第六章 进攻北京(三)
亚莉桑徳拉虽然年纪也不大,但从军的时间也不短,而且经历过几次战争,因此可以一边观战,一也和商毅谈笑风生,视若无物
而另一边的朱媺娖可就惨了,虽然她也出过几次宫办事,比一般的公主来说,到是要见过不少的世面,但也从来没有经历这样血肉横飞的战场,尽管所站的地方离战场还有一定的距离,但也能看得十分淸楚,何况还有望远镜看着大顺军的士兵一个一个的倒地,惨叫盈城,血流如注,虽然是敌人,也觉得惨不忍睹,而且血腥味扑鼻,只觉得胸口气血翻滚,一手扶着城墙,弯下腰一阵作呕
商毅和亚莉桑徳拉都知道,这是第一次上战场的正常现像,就是初上阵的兵也会觉得吃不泊,何况是这一向在宫里养尊处优的公主
因此商毅也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道:“公主,这里太血腥了,要不要到后面去休息一下,这一战我们肯是能取得胜利的”
朱媺娖直起腰来,看了看商毅,道:“我没事的,商毅,我还能坚持下去士兵们都在奋力的作战,你和亚妮在指挥全军,只有我虽然是大明的公主,但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在这里观战,也算是为你们、为将士们鼓气,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却么我还有什么用所以我一定会在这里坚持看下来”
说着,她用崇祯临死前赐给她的长剑支撑起了身体,继续关注着城下的战事商毅见了,也只好苦笑了一声,朱媺娖确实是继承了崇祯刚烈的性格,否则在另一时空里,也不会在明亡后二三年就郁郁而终
这时亚莉桑德拉把自己的水壶递过来,用还很生硬的汉语道:“公主,喝一点水,会舒服一些”
朱媺娖接过水壶,免强挤出了一个笑容,道:“谢谢你”
明朝的制度虽然是禁止驸马纳妾,但是在成亲以后,在成亲之前娶的妻妾怎么办,并没有明文的规定,因为在正常的情况下,朝廷也是不会选有妇之夫为驸马的不过强行拆散别人的婚姻,历来都被认为是不道徳的行为,因此当初周皇后想把商毅选为朱媺娖的驸马,也要费尽心计,打算认叶瑶瑱为义女而这段时间之后,朱媺娖也算是想通了,基本接受商毅己经有了几个女人的事实
朱媺娖的性格虽然刚烈了一些,但也不是嫉妒心强的人,当然这也是封建礼教,要求妇女三从四徳的功劳由其是听商毅说了亚莉桑德拉的身世之后,发现她和自己有许多相似之处,都是经历了家破人亡之后,只剩自己孓然一人,虽然亚莉桑徳拉还有个弟弟,但却是流落异乡,从一定程度上,比自己还要凄惨的多
同时朱媺娖也对亚莉桑徳拉虽然流落异乡,但依然担付起家族的担子,念念不忘复兴家族的重任,也颇为敬佩,因此两人虽然语言不通,交流不多,但都颇有同病相邻之感经过了一个多月的相处之后,她和亚莉桑徳拉也算建立起了一定的交情当然对商毅来说,这当然是很理想的结果
对于己经注定结局的战斗,亚莉桑徳拉也无心在看下去,她的汉语虽然还不算到家,但简单的对话还是可以的因此也担付起照顾朱媺娖的事情,让商毅去安心指挥战争
这时在战场上胜负己经开始揭晓,大顺军在广渠门的进攻中,虽然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但依然无法憾动商家军的阵地,而商家军的二团和四团己经迂回到了大顺军两翼的侧后方,进入到进攻的位置而商毅在城楼上看得十分清楚,因此也立刻向他们发出了进攻的指令
二团的团长周少桓和四团的团长王信立刻分从左右,向大顺军的侧后方杀出,而这时大顺军的注意力全在广渠门的阵地前,完全没有想到,还会有人马从自已的后方杀出来,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整个队伍立刻就大乱起来
从两翼进攻的商家军并没有采用远距离的攻击,首先一边前进,一也轮番插上,排枪齐射,等士兵们的火枪都射击完毕之后,随后就是一连串手榴弹的攻击,也将大顺军打得人仰马翻,纷纷倒地身亡
而这时商毅也下令守卫广柒门的士兵,向大顺军展开反攻,大顺军对商家军在心里上本来就有阴影,而且在正前方的阵地遭到猛烈的阻击之后,大顺军的士气也大受打击,这时又遭倒侧翼的攻击,因此人人心惊,都无心恋战下去,有不少士兵都开始四散逃跑在这样三面夹击之下,大顺军很快就被打得全面溃败了
刘宗敏一见形势不对,也立刻开始逃命这个时候他也不敢向北京的内城里败逃,因为刘宗敏也不知道商家军现在到底有多少人马,而且对于守住北京,毫无信心,因此还是赶紧跑路为上,反正这一套刘宗敏很熟,虽然进了北京,但刘宗敏现在还是流寇心理,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逃,反正这十几年就是这样过来的见了李自成也有交待,这是被商家军打跑,能怪我吗?好在进北京也有一个月了,刘宗敏对北京的道路也熟悉了不少,于是带领着数百名亲信护卫穿大街走小巷,绕道向城外逃去
大顺军败退之后,商毅因为急于抢占北京内城,因此也没有苦追,而且留下一个火枪营守卫广渠门,然后又指挥人马直扑北京内城而这一次可不是再由崇文门发起进攻,而是率军统过天坛,到达永定门内大街上,直奔着直通皇宫的正阳门
这时大顺军留守北京的兵力几乎都被刘宗敏带出来迎战商家军,北京的内城里留守的大顺军还不到两千人,在正阳门虽然还有二百多名士兵把守,但士兵们在城楼上都看得十分清楚,刘宗敏不知去向,而商家军直扑正阳门,谁还敢再这里抵抗“呼啦”一下,就全部跑光了
因此商家军毫不费力就打开了正阳门,杀入了北京的内城
进了正阳门之后,直对的就是后世著名的**,越过**,就是皇宫的午门,因此商毅立刻下令,二团和四团立刻分散以营为单位,除了火炮营之外,其他六个营分头在北京内城里清缴残余的大顺军团分头去占领內城的各个城门,同时也严令商家军的各路人马,绝不许侵侥百姓,而这时朱媺娖急于去找太子、永王、定王等人,商毅也分拨了一个营保护她去了
随后商毅和亚莉桑德拉带着两个火枪营和骑兵营、西班牙雇佣兵营一起,赶去皇宫因为商家军一惯军纪严明,商毅到并不但心什么,只有西班牙雇佣兵才是最让人不放心的,这个时代的欧州军队其实和强盗没什么区别,打到那里抢到那里,尽管在进城之前,商毅对西班牙雇佣兵三令五申,严禁他们对平民劫掠杀戳,但还是不能完全相信他们,因此把他们放在自己身边,亲眼看着他们才能放心
皇宫在北京内城占了大半的面积,从**进入,穿过太庙和社稷坛,商毅领军来到了皇宫的午门前
明朝的皇宫在大顺军进城之后,烧毁了大半,而剩下的一小半中,也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只有武英殿附近的皇宫建筑保存得尚算完好,后来李自成和顺治分别都在北京举行的登基大典,都是在这时完成的而商毅在穿越之前所见的故宫,基本都是清朝入主中国之后遗留下来的
不过李自成进入北京之后,一直都住在皇宫里,因此也收拾着比整齐,以前的太监基本都还在,只是大多数年轻貌美的宫女都被大顺军的各级将领抢去,剩下的几乎都是中年以上年纪的宫女
一路走着,亚莉桑德拉也一路惊叹不己,先前在广渠门上观战,亚莉桑德拉就被北京城雄伟的大气势所震惊,但毕竟只是站在北京外城的边缘,而无法窥视全貌但进入到内城之后,亚莉桑德拉才发现北京城的规模庞大,竟远在自已的想像之上,而等到了皇宫之后,虽然被烧毀了大半,但从留存的建筑,以及残址的区域,也不难想像,这座皇宫当日是何等的巍峨壮观
亚莉桑德拉也不禁惊叹道:“我还以为杭州是我见过最庞大的城市了,但这座城市、还有这座皇宫,简直太壮观、太不可思议了,在欧州,无论是马德里、巴黎、米兰、罗马、还是伊斯坦布尔,和这座城市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小山村罗马的斗兽场、希腊的神庙、和这座皇宫比起来,只能算是一间小房子,能够建造出这样伟大的城市和宫殿,只有神才能做到,但你们是怎样做到的中国真是一个充满了奇迹的地方”
商毅笑道:“中国神奇的地方太多了,以后你还会看到多”
亚莉桑徳拉摇了摇头,道:“只能见到了这座城市、这座皇宫,以后就算看到再不可思议的事情,我也会认为是正常的”
两个人正说,只见一大群太监宫女从午门左则的熙和门中出来,左右分开,一付恭迎商毅进宫的架式,而为首的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太监,手捧着一个装饰精美的大木盒子,见了商毅之后,恭恭敬敬的下跪施道:“奴材王德化,参见总兵大人现有玉玺在此,奉献总兵大人”
第七章 进攻北京(四)
商毅知道这个王德化可是个不倒翁式的人材,他是明朝最后一任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在李自成进京之后,他便率先投降,仍被李自成任命为掌印太监为令人吃惊的是,当李自成溃退,清兵占领北京之后,王徳化摇身一变,竟然又降了清朝,而且还是做他的掌印太监在短短的两个月内,竟然连侍三朝,都是出任掌印太监,就是和事五朝不倒的冯道相比,也不承多让而现在,他又跑出来恭迎商毅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商毅也走到王徳化面前,笑道:“王公公请起,在下可不敢当”
王德化起来之后,商毅道:“玉玺仍是囯器,在下食朝廷之禄,岂敢有此越暨之举,还请王公公不可再提及,不过坤兴公主已随我进京,等一会儿王公公还是将玉玺交给她保管,而且我已听闻南京官员己在推立君,等君继位之后,再献于君”
既然是掌印太监,王徳化自然也是人精,听了商毅的话之后,就知道他没有在北京称帝的打算,而且也不会在北京久留,大约是想把玉玺弄到手,到南京去求高官厚爵当然王徳化也觉得,如果在南京真成立了朝,南逃也是一个好办法,又有玉玺在手里,怎么样也能混个一席之地不过现在的北京还是商毅说了算,因此还是一付恭顺的态度,道:“总兵大人忠心可鉴,咱家佩服得很啊”
商毅淡淡道:“公公过奖了,但不知李逆在北京抢掠的银钱都放于何处,公公知道吗?”
王德化心里透亮,原来商毅是看上了李自成的这笔银子,不过这也很正常,如果不想当皇帝,自然就是要多捞钱了,只是不明白商毅怎么知道李自成抢到了大批银子,但王德化当然不会去问,立刻道:“咱家知道,就放在户部的府库里,咱家这就带将军去”
商毅点了点头,这个太监果然很上路,看来还大有利用价值,因此也道:“有劳公公了”然后下令,留一个火炮营、骑兵营和西班牙雇佣兵退出午门,在皇宫外扎营休息,自己带另一个火炮营和两个侦察连前往户部
六部的衙门就在**外,来的时候就路过了,这一会儿就到了,但等商家军的士兵推开户部衙门的大门时,竟发现里面还有不少大顺军的士兵,商家军一时没有防备,首先冲进户部的两名士兵都被几支长枪刺中身亡,而其他士兵见了,也赶忙退出了户部
商毅也不禁吓了一跳,没想到在这里还有大顺军,但他也马上反应过来,立刻下令准备战斗火炮营一般也会装配一个连的火枪兵,再加上两个侦察连,一共有六百多支火枪,当下对户部一阵射击,一连打死了十几名大顺军的士兵
其他的大顺军士兵见势不妙,只好都退入户部衙门以内,而商家军的士兵乘虚跟进,也杀入户部的大院中大顺军只能再退到内室里
王德化也没想到,户部还会有大顺军存在,因此也吓了一大跳,生怕商毅怪到自己的头上来,但刚才又亲眼看到了商家军的厉害,把明军打得落花流水的大顺军,在商家军面前跟本就不堪一击,也暗暗心惊,同时又想到,要是早把商家军调进京城来,说不定还能保住北京的
不过商毅并没有找王德化的麻烦,也跟着商家军的士兵一起,走进了户部衙门里进门之后,是一个大院子,里面地方虽然不小,但挤进千余士兵之后,就显得十分狭窄了,留在户部的大顺军士兵只能退守到户部理事的正堂上据守而在院外的地上横七竖八,至少躺下了七八十俱尸体
商毅放眼看去,只见在房屋里估计约还有百余名大顺军的士兵,不过人人脸上基本都带出绝望的表情来,这到也很好理解,大顺军虽然说是据守,但其实己被商家军团团围住,数百支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根本上是无路可去了不过在大顺军士兵的团团围护中,是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约三十上下年纪,文士打扮,像貌颇为英俊斯文,女子约二十五岁左右,作少妇样子,面貌十分秀丽,一身红色劲装,颇显英姿,手持长剑,站在那男子身边
商毅心里一动,立刻想起两个人来,首先下令士兵,暂时不要动手,然后扬声道:“里面的人,可是李岩先生吗?”
果然那年轻男子,怔了一怔,道:“不错,在下就是李岩,阁下是什么人?”
商毅点点头,自己果然没有猜错,如果这年轻男子是李岩,那么他身边的女子一定就是红娘子了,道:“果然是李先生,我仍商毅是也,久仰大名了”
李岩显然也是吃了一惊,道:“你就是商毅?”
商毅道:“李先生,现在你们大势己去,负隅顽抗只是死路一条,还是放下武器投降,只要你们不反抗,我可以保证不伤害你们的性命”
大顺军的士兵听了,脸色都不禁动容,显然都有些心动,但又有些犹豫不定,这时红娘子冷笑了一声,道:“弟兄们,别听他的鬼话,官军那有这么好的心肠,放下武器,我们就全无抵抗之力,只能任他们宰割,不如豁出命去,和他们拼了也能落个痛快”
商毅笑道:“说话的可是李夫人吗?果然是帼国不让须眉,不过你们也应该看得出来,如果我要把你们全部杀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而且自身不会损伤一兵一卒,有必要骗你们吗?我不过是不想多造杀戳,才网开一面,李先生,不要让你的部众再作无谓丧命了”
李岩沉呤了片刻,终于道:“商将军,我李岩信你这一次,弟兄们,放下刀枪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了”
随后,李岩首先解下了自己的佩剑,扔到地上红娘子见丈夫决意投降,也轻轻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剑也扔下然后两人并肩分开人群,走出了房屋,来到商毅的面前,而其他的大顺军士兵见了,也都纷纷扔下手中的刀枪武器,弃械就擒
商毅看了看李岩夫妻,道:“李先生、李夫人,我相信两位都是重相义之人,因此也不给你们上绑,请带着你们的人在外面等候,只要不要乱走动,我就保证不会伤害你们任何人”
李岩也看了看商毅,终于点了点头,道:“好,我也保证约束他们”然后转身对大顺军的士兵道:“弟兄们,跟我出来”说着带头走出了户部的院子
而商毅留下两个连的士兵,在外面看守着李岩等人,随后带人进了屋内,径直来到库房前,打开库门一看,里面堆满了木箱子,一个压着一个,至少垒起了一丈多高,估计有数千个之多
商毅让人打开了六七个,果然全是装的白银,其中还一个箱子里装的是黄金有的是装的银锭子,也有是银板砖,显然是刚被溶解不久商毅估算了一下,一个箱子大约可以装下一万两白银,那么至少也有五六千个箱子,也就是五六千万两白银,而其中还夹杂着不少黄金和珍珠器皿,看来历史果然没有错,李自成在北京干的这一票果然不小而现在就全归自己了
看着这么多的金银,又想起自己上一次只带走了六十万两白银,商毅也不禁颇为感叹大顺军搜刮的这些金银,虽然有来自百姓的,但绝大多数都是从官员、勋戚、太监身上搜刮出来
而在三月中旬,崇祯让大臣、勋戚、太监捐饷助军,一个个却都向崇祯哭穷,崇祯让国丈嘉定伯周奎带头,结果周奎免强只捐出了一万两白银周皇后实在有些看不过眼,拿出自己私房的五千两白银,交给周奎,让他再补捐一笔结果周奎还从这五千两中扣下了三千两,只补捐了二千两但大顺军进京之后,竟从周奎家里抄出了五十多万两白银,还有价值数十万的珍珠器皿
为可笑是那位什么都反对的内阁首辅陈演,他本来有机会逃脱的,但因为家产实在太多,足足装了四十多辆大车,因为无法及时运出北京而滞留下来,结果也全部被大顺军抄走
勋戚大臣如此,太监在这方面也毫不逊色,王徳化的前任掌印太监王之心先交出了十五万两白银和许多金银什器緞匹,但刘宗敏还认为他有隐瞒,于是动用夹棍,结果又夹出大量的金银来而另一位太监曹化淳,也交出了十万两白银
事实上这一直是一个难解的历史问题,因为这些大臣、勋戚、太监都是明朝体制内部的受益者,他们的特权地位和财富都是由明朝及体制给予的,沒有这一前提,一切就都是浮云但在朝廷生死存亡之际,他们却都不肯依其财力来支撑大局,到头在只能落得如此的结局这是多么令人叹惜的结局
不过商毅现在可没有多少时间感概,因为他马上就想到了另一件事情,这批金银怎么运走呢?七千多万两金银,换算公制重量,大约在二千五百吨左右,在这个时代,想运走这个重量的货物,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再进北京之前,商毅只想着怎样把这笔银子抢到手,但得手之后怎么运到天津卫去,却还沒有细想过现在银子到手了,就要开始头痛搬运的问题了因为李自成是在二十六日回到北京,因此自己沒有多少时间,必须要一次运走至少也要运到天津海边,才能分批运走,这到是个麻烦事
幸好这时王徳化己经看出了商毅的心思,凑过来道:“将军莫非是在为怎么运走这批白银而发愁吗?”
商毅心里也佩服,这个老太监果然有些眼色,也正明无论是那一行,混到领导的位置,就都不会是笨人,也点点头道:“不错,北京现在是难以守住了,这批金银也不能便易了叛贼,最好是能够都带走,公公有什么好办法吗?”
王德化笑道:“咱家也沒有什么好办法,不过叛贼本来也是想把这批金银都运走,因此己经准备好了足够的驴马车辆,都在外面停着,一共有一万多匹驴马、五千多辆大车,说起来将军来得也是巧,本来明天逆贼就打算把这批金银运走的,现在岂不是正合将军所用吗?”
商毅也怔了一怔,忽然也放声大笑起来看来李自成的服务到是真周道啊
第八章 搜罗人材
金银到手了,运输方式也有了着落,商毅也不禁大为放心,这时己经到了下午五时左右,各路人马也都陆续回到皇宫前聚集,只在北京內城的九个城门各留下一个连的士兵守卫而朱媺娖的那一路人马也回到了皇宫,她当然没有找到太子朱慈烺和永王、定王,因为这三个人被李自成带在军中,一起去进攻吴三桂去了
因此朱媺娖也显得闷闷不乐,而商毅现在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也没有空来安慰她,只是让她先进皇宫休息,又叫王德化带人好生伺候同时也把玉玺交给她保管
这时北京内城、外城的大顺军基本都己经清剿干净了,留在北京城中的大顺军将领,牛金星、宋献策、李锦等人都逃出了北京,高级官员中只有李岩夫妻被擒,说起来也是李岩运气不好,原来在李自成出征之前,也预料到了后手,因此打算打掠得的金银运回长安去储存,而这个工作就交给李岩付责而李岩备齐了车马,打算明天就开始起运,今天是专程来清点数量,结果反而被困,做了商毅的俘虏
在李自成的部下中,李岩在后世是最知名的一个,但其实他在大顺军中的地位并不高,不用说刘宗敏、牛金星,就是宋献策、田见秀、李过、刘芳亮、顾君恩等人,在大顺军中的地位都比李岩要高,而李岩在历史上之所以有名,一方面是因为他和红娘子的爱情故事颇有传奇色彩,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后来被李自成枉杀,死得冤屈
不过论真实的才干,李岩在李自成军中,却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因为和牛金星、宋献策这些江湖术士不同,李岩是出身于正统的官宦之家,父亲李精白曾做过兵部尚书,因此李岩所受的教育、目光、见识都远在牛金星、宋献策之流以上
牛金星、宋献策只能为李自成送上什么天命、谣语一类的虚语,而是李岩最早劝李自成依靠收取民心来争夺天下,并编了“迎闯王、不纳粮”的歌谣四处传唱;也是李岩最先劝李自成改变流寇战术,建立根据地,以为基础争夺天下而且进入北京之后,李岩也是大顺军中少有的还保持清醒头脑的人,曾力劝李自成不要对明朝的官员逼得太狠了,约束军纪,保持北京城的稳定或许就是在这个时候,在李自成的心里,对李岩开始产生隔阂
但既然现在阴错阳差,把李岩送到了商毅手里,商毅自然不会放过,打算把李岩收为己用,不仅使李岩避免了惨死的悲剧,而且以后还能派上大用场当然现在劝降李岩还不是时候,另外商毅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因此先将李岩及其部众囚禁在一间大屋子里,派兵看守住
今天是四月二十一日,虽然北京城里的大顺军己经被基本清除干挣,但进入北京的商家军只有一万二千多人,根本控制不住北京,而且按另一时空的进程,李自成是在二十六日退回到北京,虽然说大顺军在山海关被清军击败,但人数还是远在商家军之上,而且在五月三日,淸军也会进入北京,因此商毅也不打算在北京城久留,在二十四日、二十五日两天,就要陆续撤离北京
进入北京最大的目标己经实现,接下来就是剩下的次要目标,就是人,准确的说,就是工匠北京是明朝的都城,在这里也聚集了目前中国的各种工匠,这也是商毅正需要的技术人材,由其是火器、火药的制造工匠
工匠在四民中的地位很低,仅高于商人,一直不受正统观念的重视,但商毅却知道,工匠才是推动着社会生产力进前的主要力量,绝大多数的技术变革、发明创造都是由工匠在长期劳动中创造出来的在这一方面,北方的游牧民族无论是契丹、女真、蒙古,还是现在的满淸,反而比汉族重视工匠,清军在正式入关之前,发动过五次入关侵掠,每次都要掠走大量人口,充当八旗的包衣奴隶,但每一次都会把工匠筛选出来,另行安置,进行统一的生产,因此满清的盔用、刀枪武器的质量,都远在明军之上
因此商毅绝不能再把北京的工匠让给清军,立刻下令征调城中所有的工匠,由其是火器、火药工匠、铁匠、木匠这三种,必须随商家军一起撤出北京,当然可以携带家属,而其他工匠则去留自便
处理完这些事务之后,天色也己经暗了下来,而商毅带着亚莉桑德拉一起,来到北京宣武门附近的天主教教堂拜会汤若望而龙华民和汤若望得知以后,也亲自到教堂门口,迎接他们
虽然这一次进京,阿科尼亚沒有跟来,但阿科尼亚一直也和北京的天主教中国总部有联糸,报告自己在杭州的传教发展情况,因此天主教会对商毅的情况也基本了解同时也对杭州分部的发展非常满意
而亚莉桑德拉的事情,阿科尼亚也向总部作了报告,不过在这方面汤若望和龙华民之间发生了一些分岐,汤若望的观点和阿科尼亚一样,不要拘泥于这些小节,如果商毅真能娶一个信仰天主教,还是欧州人的妻子,对天主教的发展大有益处而龙华民却坚持天主教的一夫一妻制度,认为如果亚莉桑德拉和商毅结婚,有违天主教的制度,影响了天主教的纯结性
当然这些也只是两人在私下的议论,毕竟是一个愿娶一个愿嫁,这场婚姻如果真的要发生了,谁也阻止不了而且龙华民到底也不是完全不知变通的人,至少在表面上,对商毅和亚莉桑德拉保持着相当尊敬的态度因为冈萨雷斯家族在西班牙也是很著名的贵族,龙华民和汤若望还在欧州的时候,多少也和冈萨雷斯家族有过一些接触
进了教堂之后,商毅和亚莉桑德拉先进行了祷告,然后才到会客室里坐下,汤若望首先道:“商将军,首先祝贺您收复了大明的首都”
商毅摇了摇头,笑道:“神父,我也不瞒您,虽然我收复了北京,但现在的局势,不允许我长期在这里驻守,因为我已经得到了明确的消息,关外的淸军,又打算出兵进关,而且这一次,他们不在是掠夺一番然后撤走,而会永久的占领关內的土地,因此我会在几天之内,马上撤离北京”
汤若望和龙华民也都大吃了一惊,不过他们都是在中国生活了几十年的人,对中国的局势也十分清楚,对清军的再次入关也并不感到太意外,只是没想到清军这一次是永久占领关內的土地,不过仔细想想,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同时两人也都想到,如果清军占领了北京,天主教的命运会怎样呢?
而且在大明的统治下,天主教在中国的传教活动出现过一些波折,但总体来说,还算是在向前发展的,并取得了还算是不错的成果一但改朝换代,的统治者还会不会允许天主教生存,谁也说不清楚
尽管在另一时空里,汤若望和龙华民最终都投降了淸朝,但这两人现在还是站在明朝的立场看待清朝,毕竟在此前天主教一直都是在明朝的体制內发展,而且清朝一直都是作为明朝的敌对势力存在,同时之前汤若望还参与了明朝的造炮工程,目标也是为了对付清朝,也可以说天主教还曾与清朝为敌过,因此要说两人不但心清朝会对天主教不利,那是不可能的
这时商毅又道:“现在南京正在重组建朝廷,未来的中国,可能会出现南北对持的局面,你们天主教会帮眀朝也做了不少事情,恐怕清军攻占北京之后,会加害你们,因此我想请两位神父,还有北京的所有天主教成员跟我一起撤出北京,到南方去重建立教会”
商毅的目地当然不是为了挽救天主教会,而是尽可能切断清朝入关之后,与欧州的联糸何况汤若望还会指导铸炮虽然在另一时空里,汤若望在投降了清朝之后,并没有参与清朝铸炮的工作,但那是因为清朝在对南明的军事行动一直占据主动优势,还不需要制造大批火器,而一但清朝的军事受挫,说不定就会启用汤若望因为后来在平定三藩之乱的时候,另一位比汤若望稍晚一点的洋和尚南怀仁,就帮助清朝造过各种火炮还有火枪这也说明现在的清朝,并不是像两百多年以后那么顽固不化的
现在南怀仁还没有到中国来,而商毅当然不能把汤若望留给清朝,因此才提议让天主教的传教士跟自已一起离开北京,同时也是断绝清朝通过传教士,从欧州获得技术的渠道
听了商毅的话之后,汤若望和龙华民互相看了一眼,汤若望道:“商将军,我们感谢您的好意,但这件事情关系重大,请你容我们考虑一下,可以吗?“
商毅也点了点头,道:“当然可以,不过现在时间有限,请两位神父快些决定,最好在明天,能够给我答复“
第九章 安慰公主
回到皇宫的时候,天晚己暗,星光满天了,商家军的大队人马都安排在皇宫门前的各府衙的房间里住下,这时除了守夜的士兵以外,其他士兵其本都己经休息了商毅和亚莉桑德拉的住所也准备下来,就在吏部的衙门
而这时王德化正在这里等着他们回来,见了商毅之后,王德化恭身施礼,道:“商将军,公主想见您”
商毅怔了一怔,亚莉桑徳拉己经听懂了王德化的话,对商毅道:“商,你去,我想现在公主那边需要你”
商毅点了点头,于是告別了亚莉桑徳拉,跟着王徳化进了皇宫因为朱媺娖以前住的地方也被烧毁了,因此暂时住在武英殿后面的敬思殿到了武英殿门前之后,王德化十分知趣,道:商将军,您已经得到皇上赐婚,也就是驸马,与公主自然有贴己的话说,咱家当然不便在场,也就不进去了请商将军自”说着向商毅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进了武英门,穿过了武英殿,商毅来到敬思殿前,而透过殿门,只见殿内灯光通明,朱媺娖坐在桌边,对着烛光呆呆发怔,而在殿中,还有四名宫女在伺候着,一见商毅来了,几名宫女也都喜形于色,赶忙上来施礼,道:“商将军来了”
这时朱媺娖早己听到了动静,转过身来,道:“商毅,你来了”说着起身扑到商毅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以来,找到太子一直都是支撑着朱媺娖的主要力量,但到了北京之后,才知道太子等三人己经被李自成带走,朱媺娖也清楚,恐怕很难再见到太子等三人了,因为就算将来能够打败李自成,太子等三人只怕也先为李自成所杀因此心里的失落之情,自然溢于言表,在宫女太监面前还强支撑着,但见了商毅之后,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商毅也知道这时候说什么也没有用,如果让她大哭一番,将心里郁梗发泄一些,反到好,于是只好一手搂着她的纤腰,一手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
哭了一阵之后,朱媺娖才觉待心里好受了一些,也止住了哭声,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商毅己坐到床榻上,而自己整个人都躺在他的怀里,心中不禁一阵窘羞,赶忙想要从商毅的怀里挣脫出来,但被商毅用手一搂,反而抱得紧了,同时也在她耳边轻轻道:“放心,她们都出去了”
朱媺娖的身体僵了一僵,但仿佛是松了一口气一样,马上就软了下来,任由商毅搂着自己的娇躯,将头靠在商毅的肩上,轻轻的道:“商毅,父皇和母后己经归天了,太子皇兄和两个皇弟也被逆贼掠走,不知去向,现在我只剩你一个人了”
其实商毅对朱媺娖只是有一点好感而己,但并没有太深的感情,不要说不能和叶瑶瑱相比,就连陈圆圆、亚莉桑德拉,甚致是林凤舞都比不上不过他知道朱媺娖钟情于自己,而且这个时代也允许一夫多妻存在,因此才没有拒绝,当然朱媺娖的大明公主的高贵身份,对商毅还是有些很大的吸引力的
而现在见朱媺娖无助的样子,想到她连续遭受国破、家亡、亲人离散的打击,确实也不是一个不满十七岁的女孩子所能承受的,因此商毅心里也不禁生出了无限的怜意,柔声道:“公主放心,我己经接到了消息,南京的官员正在拥立君,大明还能够沿继下去,而且只要我们回到南京之后,你还是可以继续做公主”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朱媺娖就从他肩头抬起头来,道:“那不一样,无论拥立谁继承皇位,都不一样了,现在只有你才是我最亲的人,你会对我好吗?”
商毅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道:“公主放心,我会照顾好你一生的但是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先和公主说清楚,虽然是由皇上做主,把公主许配给我,但公主应该知道,我己经有了妻室的人,而且还不是一个人”
朱媺娖小声道:“我知道,在杭州的时候我就听叶姐姐说过了,如果加上那位干系腊人的姑娘,你有三房妻妾了,是不是”
商毅苦笑了一声,道:“可能还会有第四个,成不成等回到杭州才知道”
朱媺娖怔了一怔,也不禁撅起小嘴,道:“到是没看出来,你也太风流了,一下子就有四房女人了”
其实商毅对林凤舞到是没有什么非份之想,但经历了这场生丝风波之后,也认识到林之洋一家对自己的重要性,必须把林家牢牢绑在自己的战车上,在这个时代,只好婚姻才是最好的方法,而且林凤舞对自己也有意思,那么就不要犹豫了,因此商毅也决定回来杭州之后,立刻就向林之洋提亲不过别人都还好说,只有朱媺娖这边恐伯有些麻烦,为了以后自己的性福着想,还是事先说清楚为好
见朱媺娖的语气里直冒酸气,商毅也只好对苦笑了一声,道:“我也知道这样确实太委屈公主了,但我乜没有法子……如果公主不原意,那我们之间就算了,反正皇上许婚的事情,还没有人知识,到了南京之后,我不将那一份遗诏交出去,也就是了”
朱媺娖也呆了一呆,缓缓道:“父皇在归天前己经做主,把我嫁给你,所以无论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也只能认命而且以后我也不想公主,只想做好你的…妻子,只要你不负我,我就……”其实朱媺娖心里也清楚,以商毅现在的身份地位,娶四五门妻妾并不算过份,何况这些都是发生在自己许婚之前,也怪不了商毅而且就算是皇家,也不可能让商毅把以前的妻妾都休了,除了接受这个事实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
见朱媺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商毅当然也不能不有所表示,因此道:“好,既然你不嫌弃我还有其他的妻妾,我也保证,此生决不负你”
朱媺娖心里也一阵感动,如同一只小羊般依偎在商毅怀里,又将头靠在他的胸前,小声道:“你就这样抱着我好吗?”
商毅这时也对她又怜又爱,一手搂着朱媺娖,让她完全依靠着自己,另一支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感受如丝绸般光滑的肌肤,抬起她细巧尖削的下巴,使她的俏脸完全暴露在自己的视线中
而这时朱媺娖红晕满面,美眸微合,身子微微颤动,但并没拒绝商毅的爱抚,但线条优美的红唇也微微张开,仿佛是等待着商毅采撷的样子
美色当前,商毅也毫不犹豫地低头吻住了娇艳欲滳的鲜红樱唇,朱媺娖只觉一种从末体验过但却又妙不可言的感觉袭遍全身,头脑里“轰”的一声,顿时一片空白,任甴商毅侵入自己的口中,与自己香舌缠绕到一起,不断吸取着口中分泌出香甜津液,自好像是在梦中一样一丝轻微的喘息声渐渐在房间中响起
等到唇分之后,朱媺娖整个人己全无一点力气地软瘫在商毅的怀中呼吸急促、脸颊红晕,一双眼睛也湿的几乎滴出水来
商毅离开她的樱唇,注视着她可爱的大眼睛,笑道:“媺娖,喜欢这样吗?”
朱媺娖羞红着娇靥,轻轻喘息着腻声道:“你…你好坏,趁人家不备,你就使坏”
商毅笑道:“好,那么这一次我就先告诉你,我要使坏了,好不好”说着也不容朱媺娖反应过来,又一次吻住了她的双唇
有了上一次经验,朱媺娖也放开许多,主动伸出双手,勾住了商毅地脖子,那对樱唇反凑上来,主动的吐出香舌,探入到商毅的嘴里,两人舌尖缠绵,互相吸吮著,再也不愿意分开
这样热烈的反应让商毅为之情动,一边与她火热交缠,尽情品尝着人世间最甜蜜的甘露,同时一只手也伸入她的衣衫中,上下其手,大肆抚摸起来并且摸到胸前,在盈盈可握的软玉香丘上轻揉慢捻
在商毅的抚弄挑逗下,朱媺娖只觉触电般酥麻的感觉瞬间流遍全身,早已没有任何抵抗之力,一双美目变得迷离飘忽起来,脸上像着了火一样酡红滚烫,雪肤玉肌泛起了迷人的嫩红色,雪白的鼻尖、脖颈上布满细细的薄汗,张着小嘴儿不住发出低低的呻吟整个身心己全面沦陷在商毅的魔手中
在朱媺娖的胸前抚摸了一阵之后,商毅的手也顺光滑如丝绸,粉嫩如婴儿的肌肤,轻轻摩挲,向她双腿之间的神秘方寸之地侵袭
而这时朱媺娖也察觉到商毅的动作,禁不住全身一震,免强按住了商毅的手,颤声道:“商…商毅,不要了…求求你别这样,我们现在还不能…等我们成亲的时候,我在……好不好”
她倒底是出身于皇室,和别的女人不一样,虽然身心都全面接纳了商毅,但还接受不了在成亲前发生亲密的关系因此终于开口求饶了
商毅知道,如果自己一定用强,朱媺娖当然一定逃脱不了自己的魔手,但也不忍心违备她的意愿,而且他也是自制力很强的人,因此也克制住自己的欲念,抽出手来,在她脸上又亲了一下,道:“媺娖,你也累了一天了,好休息?”说着亲手为她脱去外衣,又给她盖上了锦被,当然在这过程中,也不忘在她身上占些小便宜,一呈手足之欲
朱媺娖对商毅能够放过自己,也十分感激,对他的一动作也不加制止,而且心里还充满了甜密而且她也确实是劳累了一天,身心居疲,这时完全放松,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中
第十章 撤离北京(一)
“轰——轰——轰——轰——”连继续几声巨响之后,在空场上立刻弥散起一团浓烟,充满了呛人的硫磺味道,而爆炸之后的碎片也纷纷从空中落下,掉到地面上
等浓烟渐渐消散之后,商毅和一干人等也从厚土墙背后钻出,来到了爆炸的中心地点,这时地面都是散落的铁片碎片,依然还发出着烫人的热度而一些士兵也赶紧将这些铁块都装车收集,拖到在另一侧早己挖好的大坑中掩埋起来
商毅点了点头,道:“很好,准备下一批”
另一批士兵马上又推过来几十门火炮,然后填装火药,准备进行下一次爆破
攻占了北京之后,就如同开掘了一个丰富的巨矿,里面充满了各种资源,但商毅却无法全部吸纳因此只能选择最重要的部份,金银和工匠对于其他,能破坏的就尽量破坏而首当其冲的,就是火炮
李自成杀入北京之后,缴获了各种火炮四百余门,这次去进攻山海关,只随军带了几十门轻型火炮,留在北京的,还有三百七八十门,其中仅红夷大炮就有五十余门,而等后来清军进京之后,这批火炮都落到清军手里,也成为他们后来进攻南明的利器在著名的扬州战役和江阴战役之中,清军都动用了各种火炮数百余门,而其中大半都是来自在北京得到的
但在得到了李自成掠刮的金银之后,商毅己经没有多余的力量再把这些火炮也全部都运走,只能从中选出八十余门中小型铜炮带走,而对其他的火炮,只能全部炸毁,然后掩埋起来,决不能都留给淸军
其实要把这批火炮炸毁,商毅也十分心疼,因为这批火炮虽然都是老式火炮,商毅现在也看不上了,但毕竟都是用上等的生铁铸造,就算不用,也完全可以溶解之后,重铸造枪炮,要比开釆铁矿,快捷得多而因为铜是比铁难开釆冶炼的资源,而且铜炮都比较小,因此只能选择将铜炮都带走了估计这一批铜炮重冶炼之后,可以铸出二三十门山寨的拿破仑炮来这也是商毅能够做到的最大限度了
另外北京本来还有数万支火铳,但上一次商家军己经挑走了一批,而李自成进攻山海关时又带走了一批,剩下的多半都是三眼铳,虽然有少量鸟铳,但都是质量较差,打不了几枪就会炸管,因此商毅也没有理会
除此之外,北京还有各种粮食物资等物,商毅也把它们都分发给北京的百姓们总之就是让北京城的所有府库全都淸空,什么也不给清军留下来
另外在四月二十二曰,天主教会那边也做出了决定,将传教士们分成两批,由汤若望带一批人,随商毅一起南下,在南方重开避传教的局面而龙华民带着另一批人继续留在北京,听天由命
原来商毅和亚莉桑德拉离开了教堂之后,龙华民、汤若望马上招集了几位主要的传教士,一齐商议对策众人也确实都对清军充满了戒心,也都赞同到中国的南方去打开局面因为在阿科尼亚的信中,也提到过,由于有商毅的支持,现在天主教在南方、由其是东南沿海一带的发展势头很好,但也提出人手不足,难以有进一步扩大发展,因此趁这个机会,依靠商毅的力量,扩大天主教在南方发展,也是一件好事
但也有传教士觉得,向南发展是一件好事,但也不能放弃在北京的基础,毕竟这也是天主教花了几十年的时间,才发展到今天的基础,那能说放弃就放弃呢?虽然清朝和明朝是仇敌,但传教士却都是外国人,李自成进京之后,也没把天主教会怎么样,相信清军进了北京之后,也不会过于为难教会,假如清朝禁止天主教在北京落动,驱逐传教士,再离开北京也不迟
因此最后龙华民才做出这样的决定而之所以决定是龙华民留守北京,汤若望南下,这是因为龙华民是天教教会中国教会的会长,北京又是中国教会的总部,自然是由龙华民留下,而另一方面,在传教方式上,汤若望与阿科尼亚的观点比较相似,而且从个人交情上说,商毅明显对汤若望的印像好一些,由汤若望南下,也容易将阿科尼亚前期开创的局面继续扩大,毕竟龙华民也不希望再弄出第二次南京教案来
对于天主教会的决定,商毅也比效满意,他也估计到这帮洋和尚舍不得放弃北京,很难把他们一锅全端,但派汤若望随自己一起南下,也是一个不错的结果,因为老汤是窦利玛提出用科学技术征服中国人的传教方案的支持及实践者,而龙华民对这种方式是持反对意见的人,而相对来说龙华民也比较固执,不够变通,把他留在北京,对清朝的帮助不会很大
于是商毅也对汤若望南下表示了欢迎,同时也请他和要南下的传教士准备,二十四日一早出发
而经过了二天的准备,还招集到了四五千余名各种工匠,再加上他们的家属,共计也有一万四五千人,其中有人是愿意跟商家军一起南下,也有人是被强迫的但不管愿意不愿意,反正就是他们了同时所有要运走的金银和铜炮也都装好了车
就在四月二十二曰一早,商毅命四团、团、骑兵营、雇佣兵营保护着车队,先行出发,赶向天津卫整个车队一共有五千多辆车,一直拉出了十几里远的距离其中有三千五百多辆车用来装运金银火炮,另有一千多辆是装运粮草等物资,而毎一户工匠还分给一匹驴马,驮载他们自己的东西,或是让老弱者乘骑而商毅和二团还有侦察连在北京还停留一天,为他们押后
就在当天晚上,商毅派到山海关的探子也传回了消息,李自成的大顺军在一片石被吴三桂和清军联手,打得大败,正在向北京方向撤退
商毅接报之后,立刻又招集上一次撤离北京时,留在北京作卧底的吴汉生和一个侦察排
首先商毅向他们转述了李自成大败的消息,然后道:“各位兄弟们,鞑子又一次要进关来了,而且这一次鞑子的目地不再是抢掠一番,退回关外,而且要向当年的蒙古人一样,占领我们的江山,把我们汉人全部变成他们的奴隶但我们商家军决不会让他们得逞,一定要和他们血拼倒底,绝不屈服,你们说对不对”
这个侦察排都是山东老兵,大都和清军有仇,加上商毅一直都用清军作目标,作为对士兵的思想教育,因此也是人人热血上涌,纷纷道:“和鞑了拼了,绝不能向鞑孑服软”
商毅点点头,道:“很好,你们果然都是商家军的英雄好汉,但是打仗可不仅仅只是靠在战场上一刀一枪的拼杀,情报工作同样也十分重要,就好比这一次我们复夺北京,就是因为我事先安排你们在北京潜伏,打听到大顺军的情况,才能一举成功,如果我先前没有做这一步安排,我们想攻占北京,恐怕就不那么容易了而我们和鞑子征战,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分出胜负,这一仗也许会打几年,也许会打十几年,因此我还需要你们中间的一些人继续在北京潜伏,为我们商家军打探鞑子的军情,你们还干不干”
吴汉生道:“大人,刺探军情,本来就是我们侦察兵的任务,何况又是要对鞑孑,大伙也都责无傍贷,您就尽管下令了,派到谁都要听令”
其他士兵也道:“是啊,是啊,请大人尽管下令见”
商毅也点了点头,在北京建立地下的情报网络,是他这次进北京的另一个重要目标,对抗满淸这一个庞大的对手,情报工作可是一点也不能小视的,而且以后还要以北京为核心,逐步扩散到清朝占据的其他大中城市中,形成一个严密的情报网络糸统,当然第一步就是从这里开始
随后商毅又仔细询问了在这一段时间里,毎一个潜伏人员的表示,最终从五十人里选出了二十三人,做为第一批潜伏在北京的情报人员
商毅当然也知道,地下情报人员和侦察兵还是在相当大的不同,以后自己还是要陪养专业的地下情报人员来付责这一块的事情,而这第一批人只是为将来情报网络打下一个基础,一开始并不指望他们能够发挥多大的作用,在未来一二年之内,就要使用真正的专业人员来替换他们
因此商毅首先把这二十三人分成七组,每组二至四人不等,并且发给一笔活动经费,各小组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先在北京立足,开买卖做生意都可以,各人想办法,先把根扎在北京再说同时商毅又规定,所有小组都自由行动,但互相之间禁止联系,以后自己会派人过来统管各组,所有命令将由来人传达而且都是单线联糸,并且又和各组约定好了联络暗号和接头的办法,然后才让他们各自离开
第十一章 撤离北京(二)
第十一章撤离北京二
布置好了潜伏人员之后,商毅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又让人把李岩夫妻带来因为进入北京之后的事情太多,因此自从捉住了李岩夫妻之后,商毅一直都没顾得上处理,只是将他们软禁起来,但并未收监捆绑,生活物资也不缺少,但限制了他们活动的自由不过李岩被捉之后,也十分安份,并且极力约束手下人,没有逃跑的意图
李岩夫妻被带到商毅面前之后,商毅先让他们坐下,然后道:“李先生,李夫人,我刚收到消息,李自成在山海关前,一个叫一片石的地方,被吴三桂打得大败,这会儿,只怕正在退回北京的路上”
李岩怔了一怔,道:“怎么会呢?闯王出战的时候,足有十二三万大军,而吴三桂手下,最多只有四五万人马,闯王怎么可能会被吴三桂打败呢?”虽然这时李自成己在长安称帝,但一批老资格部下还是习惯以“闯王”来称呼他
商毅道:“以吴三桂的力量,自然不是李自成的对手,但加上清军呢?”
李岩呆了一呆,道:“清军?这不可能,清军怎么可能会帮吴三桂呢?”
商毅笑道:“有什么不可能呢?吴三桂又打不过你们,除了向清军投降之外,吴三桂还有别的活路吗?而且你们抓了吴三桂的父亲,又抄了吴三桂的家产,这不是明白着是逼吴三桂走出这一步来,如果换了是李先生处在吴三桂的地位亼,你又会怎样选择呢?”
李岩和红娘子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相信商毅说的话了商毅又道:“关外鞑子窥视我中国土地久矣,只是因为有山海关难以攻克,虽然此前屡屡进犯,但最终都只是掠劫一番之后,退回关外,而这一次吴三桂将山海关拱手献于鞑子,自然可以长驱直入,就如当年蒙古人一样,占居中原的土地而李自成在山海关败之后,也无力再阻挡鞑孑进关南下,中原大地再遭异族践踏,己经是再所难免了而造成这一切的,正是你们,是你们逼得吴三桂走上这一步的”
李岩的父亲曾是明朝的兵部尚书,对于明清的关糸局势自然十分熟悉,也不得不承认,商毅所说的结果,确实很有可能发生,因此颓然道:“要是闯王早听我的劝谏,也断不会弄到现在这一步“而红娘子则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沒有说话
商毅接着又道:“李先生现在应该明白了,李自成虽有枭雄之姿,但并非成大事之人,李先生又何苦为他尽忠,不如叧选他人而事”
李岩也不是笨人,从一开始商毅对侍自己的情况来看,招揽之意己经十分明显了,而且自从在湖广与商家军交战之后,他也一直收集有关商家军的各种信息,对商家军和商毅也有了相当的了解,知道他们当初在山东曾大败过清军,因此在私下里,李岩对商毅的军事才能还是相当佩服的,不过双方毕竟还是敌对关糸,要让李岩猛然转过这个弯来,一时还真不能接受,因此沉呤一下,才道:“闯王待我有知遇之恩,我又岂能叛之,商将军,你的好意只怕我是不能接受”
商毅笑道:“李自成待先生有知遇之恩不假,而李先生事李自成数年,使其终成大势,打进了北京,也算是报达了李自成,可惜李自成却不能尽先生之材而用,占领北京之后,如果听从先生之劝,号令军纪,秋毫无犯,也断不会有如此逆转之局,何况李自成败亡在即,先生对何苦为他尽忠呢?”
这番话确实触动了李岩的心事,自从归顺李自成以后,尽管李自成对李岩十分尊敬,但李岩在大顺军的地位始终不算太高,而且李岩出身于官宦之家,观念见识、行事方式都和大顺军的主要将领谋士存在着很大的差异,尽管李岩尽量和大顺军的众将交流沟通,但在无形中也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在李自成打天下时,众人目标一致,这个矛盾也被掩盖了许多,但在打入北京之后,李自成和大顺军的众将骄傲自满,以为从此大局己定,以后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因此军纪松驰,享乐思想蔓延李岩虽然还能保持着清醒的头脑,苦心劝谏李自成,非但没有起到任何效果,还引起了大顺军中许多主要将领的不满,牛金星、宋献策等人甚致还在李自成面前挑拨事非
而李自成尽管还是对李岩保持着尊敬,但也明显也疏远了许多这次出征山海关,刘宗敏等人拒绝出战,按说李自成应该把李岩带上,但他却派李岩去付责押送金银回陕西,这明摆着就是对李岩不信任了而且这次商毅偷袭北京,虽然当时李岩正在户部查点金银,但如果有人能及时给他送个信,也未必就会被捉,但牛金星、宋献策等人在逃出北京之前,有意无意的都忘了这一点
这些事情李岩心里当然都明白,只是事已致此,也不好再说什么,但现在被商毅这么一说,确实让李岩心里翻起了不小的波澜
商毅又道:“何况我也是为李先生着想,李先生熟知经史,岂不知袁绍在官渡之败后杀田丰之故事吗?”
李岩的身子一震,这段历史他当然知道,在官渡之战以前,田丰曾力劝袁绍,不可轻易出兵,袁绍兵败之后,从人都以为田丰的预见成功,袁绍必会重用田丰,那知袁绍却因为无颜面对田丰,反而将田丰赐死而现在的情况在看,与这段历史确实非常相似,而且联想到进京之后,李自成对自已的态度变化,李岩也不得不承认,这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心里也禁不住一阵恐慌
这时红娘子反到有些不耐烦了,对李岩道:“相公,咱们对闯王也做仁至义尽,这一回明摆着是他不听你的劝告,才有今天之败,而且商大人说得也没有错,既然是这样,咱们又何必还追随于他,就算是从此隐姓埋名,也在所不惜,但这个田丰,咱们可是一定不能做”
红娘子虽然出身于绿林,但和李岩成亲多年,多少也受些熏陶,而且这个时候[三国演义]的故事在民间也广为流转,因此她也知到这段历史而且红娘子性格直爽,心里怎么想嘴上怎么说,也不会拐弯抹角进京之后,存李岩大顺军中渐渐被边缘化的情况,她早就憋了一肚子气现在被商毅一番引导,也爆发了出来
商毅笑道:“李夫人果然爽快,到是女中丈夫”
其实李岩心里早就己经动摇了,只是一时还下不了决心,但听了妻子的话之后,也终于把心一横,起身离座,对商毅躬身一礼,道:“大人一席话,才是在下如茅塞顿开,如蒙大人不弃,我们夫妻愿意追随大人,效犬马之劳”
商毅也起身,双手扶着李岩,道:“李先生不必多礼,从此之后,你我便是一家人,以后还请李先生不吝赐教”
其实商毅这么苦心积虑的要收降李岩,除了因为李岩确实是一个人材之外,还有另一个重要的目地因为商毅知道,在另一时空里,李自成是死于顺治二年45年五月,而李自成死,大顺军虽然一直坚持抗清,但却也是四分五裂,各自为战,最后还是被清军逐个击破而收降了李岩之后,商毅就可以通过李岩,来招降大顺军的各部,重整合,为自已所用因为在后来南明的诸军之中,大顺军还是有一定的战斗力的
不过最终来北京的所有目地也都实现了,因此就在四日二十五日,商毅也下令剩余的部队全部开拔,连同朱媺娖、王德化、李岩等人离开北京,向天津卫进发
在二十六日中午,商毅的一行人马赶上前行的队伍,两支人马合兵一处,对行了一天的时间,在二十七日中午,到达天津卫
虽然是到了天津卫,但仅仅也只是暂时安全,必须尽快离开天津,返回登州但现在不仅有七千多万两金银,还有一万五千多人口,如果走海路,至少要分三趟才能全部运完但从天津到登州,走海路这一往一返,至少要五六天的时间三趟来往,那可就要拖到五月中旬了
而商毅知道按另一时空里的进程,李自成会在二十九日也撤离北京,而清军是在五月三日进驻北京,然后一直追击大顺军,直致五月八日,双方在北京一带地区连战数场,大顺军均告失利,李自成从涿州退到保定,在退列庆都,然后甴井陉退入山西,双方的第一阶段战事才算告一段落
因此要全部从海路撤回登州,在时间上肯定是来不及了因为清军进入北京之后,一定会知道商家军也进入过北京,说不定追着商家军的行踪,会追到天津来,于是商毅也决定,分从水旱两路,从天津撤离有大顺军在前面挡着,清军暂时还顾不上追击啇家军,正好可以利用
第十二章 撤离北京(三)
商毅的分配是,金银和一小部份工匠走海路,而其他大部工匠都走旱路泡*书*(而在军队中,二团将乘船走海路,四团和团保护工匠走旱路,经由沧州进入山东,再到达登州
现在大沽海边有八十多艘战船,其中有二十艘四百料福船,二艘一千料福船,是准备用来装运金银货物的四百料福船的载货量大约为一百多吨,一千料福船的运载量为二百五十吨而七千万两金银大约为二千五百多吨因此商毅也决定,“银河”号和“海上玫瑰”号这两艘千吨级的大帆船各装载二百五十吨金银,二艘一千料福船各装载二百吨金银,剩下的一千六百多吨金银甴其余二十艘四百料福船运载同时其他战船一共又装载了四千余名工匠及其家属
剩下的还有一万多名工匠及其家属,不过金银装船之后,腾出了四千多辆车和一万多匹驴马,因此基本可以保证绝大多数的工匠都可以坐车或是骑马赶路,这样行程也会快不少,预计在五天左右的时间,就能进入山东境內,十天差不多就能到达登州
而这样一来,不仅仅是人员,就连从北京带出的驴马也可以顺利的到达山东,因为驴马车辆也是非常宝贵的资源,能够带回登州的,尽量都带回登州
天建卫的都指挥使赵岳也决定,率军随商家军一起南下,并且加入商家军商毅对此也表示了欢迎,并且把他们编入到走陆路的队伍中
军队人员的分派就这样决定下来,在四月二十七日就将金银铜炮全部装船,而人马在天津卫休息了一天,四月二十八曰一早,定陆路的队伍率先出发,沿着运河南下,向沧州进发等他们都出发以后,商毅也带着其他人来到大沽口登船,扬帆发出
商毅这一路的人马虽然不多,但朱媺娖、朱媺婕、王德化还有李岩夫妻、汤若望等人都和他是一路,其他人到还好些,但李岩夫妻却是第一次乘船出海,见了两艘如小山一样的大船之后,也都惊叹不己船上之后,李岩也在四外张望,对什么都觉得好奇
乘船当然要比走路舒服得多,在众人面前,朱媺娖还保持着公主的矜持,没有事也不出房间,亚莉桑德拉回到自己的座舰上指挥,因此在扬帆出发之后,商毅也没有多少事情做了,于是就和李岩夫妻或者是汤若望聊天,将大顺军北上之后,自己在浙江平乱,又打败西班牙远征军,缴获了大量的战船,然后又进驻台湾,驱逐西班牙人等等事情,都向他们说了一遍,当然也是有意炫耀商家军的战绩
李岩虽然文韬武略全材,但总体来说,还是属于传统型的知识份子,对海外事情的认识,仅仅限于三宝太监下西洋的故事,却没有想到还有这么多丰富多彩的世界,因此也听得入神,知道自己现在乘坐的这艘巨船竟是商毅从外国人那里缴夺过来,也对商家军的战绩也是敬服,另一方面,和汤若望谈话,也开拓了不少见识,同时也觉得投奔商毅,或许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不过李岩到底是造过反,而且差一点就改朝换代的人,对明朝早就己经死心了,既然投靠了商毅,自然也希望商毅能够自立为王,而不是效忠于明朝,自己也能做个开国员勋何况他也见识过商家军强捍的战斗力,既然李自成能够做到,那么商毅也一定能够做到,因此也有意用言语试探商毅不过商毅对这些话也或是笑而不答,或是顾左右而言其他,不过商毅虽然没有明确答复,但也沒有禁止李岩
商家军从登州出发的时候,只用了两天半的时间,但返航时载重明显过多,因此从四月二十八曰出发,一直到五月一日下午,才到达登州
山东总督曾化龙和布政使孟宏恭以及唐镇等商家军的将领等人,也在码头迎候商毅的回归商毅也决定,在登州停留一天,布置山东的军事防务
得知吴三桂降清,并引淸军入关之后,曾化龙和孟宏恭也都大吃一惊,也知道马上就有大战在即,孟宏恭到还好些,因为他和商家军的大将杨武丞结亲,也算是商家军糸统的人,心里还有一点底,而曾化龙却是忧心仲仲,因为一但清军占领了北京之地,那么山东就是首当其冲,自己身为山东总督,真是犹如身置火炉一般
不过商毅马上邀请曾化龙、孟宏恭和自己一起南下,理由是护送玉玺到南京去这一招正中两人的下怀,甴其是曾化龙,根本就不想留在登州,商毅正好给了他一个最佳的借口因此也欣然同意
其实商毅的真实目地是把曾化龙给支开,登州这地方也就由商家军来全面接管了,做事也就方便多了
不过在这两个多月中,唐镇也做了不少前期的准备工作,有曾化龙的支持下,他招集了登州、莱州、青州三的卫所兵马,经过选拔,整编了六千余人,而且正在抓紧训练另外还调集各沿海卫所的船只,一共有一百多条,其中四百料福船就有三十余艘从穆陵关转移过来的人员也都安置好了,并且在登州也建立起了各个工匠作坊,可以开始生产火枪火炮
商毅对唐镇的工作也十分满意,首先命令一团和二团马上开始重合并整编,再分为两个团,由童大勇和沈云英带领一个团赶回穆陵关去,与留守穆陵关的一个营组成穆陵关独立团而另一个团等陆路的人员回来之后,和其余两个团一起合并成为商家军第二师,甴周少桓出现师长,唐镇任参谋长、鲍铜钢任副师长,并且开始在登州修建防御工事,训练选拔军,准备抵挡淸军的进攻
从北京带回来的工匠和车马,将留下来一半,其余都送到杭州去,将由四团和骑兵营护送,因为他们也都算是杭州的军队登州暂时不驻留海军,只留下二十条运输船,和两条飞剪船,同时商毅又留下二百万两白银,作为山东战区的经费
同时商毅对他们做出二条规定:一是商家军的活动范围只允许在登州、莱州、青州三府以内,不许出这个围,二是除了登州和穆陵关两城之外,不许再占据其他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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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一,苏州商毅的住宅里
陈圆圆匆匆走进内宅,对正坐在书案前算帐的林凤舞道:“林姑娘,我家大人有信来了”
林凤舞赶忙放下手里向笔,抬头道:“是吗?陈姐姐,大人说了些什么?他怎么时候回来”
陈圆圆笑道:“快了,现在大人己经就在回来的路上,这会儿大概就己经到了登州,再过个五六天,就能到杭州了”
林凤舞听了,沉呤了一下,道:“陈姐姐,你们夫妻也有二个多月沒见了,既然是商大人回来了,那么你就回杭州去几天,反正现在这里一切都正常,就是你不在几天,我们也能应付的过来”
陈圆圆摇了摇头,道:“不,我还不能回去,因为大人在信里吩咐,我们可以开始行动了”
林凤舞听了,立刻精神一振,道:“是吗?那可太好了,我早就等着这一天了这一次也该叫隆兴堂偿偿我们的厉害了我马上就去找哥哥,让他去安排”顿了一顿,林凤舞又道:“不过我哥哥的身份低微,还是要陈姐姐你来出面,才能有说服力”
陈圆圆笑道:“这我可不成,一谈到生意上的事情,我就头疼得要命,那谈得出什么来,要不林姑娘和我一起去,到时候甴你来和他们说,我呢就在一边听着就行了”
林凤舞也笑了,道:“我陪陈姐姐去到是可以,只是谁都知道姐姐才是商大人的妻妾,如果是由我出面来说,那算什么”
陈圆圆道:“那有什么,到时候就说你也是我们大人纳的妻室,不就行了吗?”
林凤舞怔了一怔,顿时颊染红晕,道:“陈姐姐,这种玩笑话,怎么可以乱说呢?你要再说这些,我可就要恼了”
陈圆圆按着她的手,道:“我可沒有乱说,夫人在信中说了,其实我家大人早就对林姑娘有意,只要林姑娘不反对,这次回到杭州以后,大人就会马上向林老爷提亲,”
林凤舞这才知道,这回可不是在开玩笑了,虽然她早就对商毅倾心,但这一刻真的来临的时候,也不禁心如鹿撞,一张玉妍早己是羞红一片,低下头去,半响之后道:“陈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陈圆圆笑道:“当然是真的,不过我家大人也说了,因为他己有了三房妻室,怕是委曲了你,因此一定要林姑娘自已愿意才行,如果你不用意,那么也决不会强迫林姑娘”
林凤舞轻咬银牙,道:“如果叶姐姐、还有陈姐姐你们都不嫌弃我是商人之女,我自然终生侍奉大人,致死不渝”
第十三章 反击(一)
就在林凤舞满心欢喜的和陈圆圆商议着如何对隆兴堂展开反击的时候,这时的隆兴堂里却己是乱成了一片,隆兴堂付二十个织造作坊的作坊主也全部都聚集一堂,正在激烈的争辩着
“赵主事,这么下去可不行啊,这都两个多月了,不但没能整跨丝路丝绸织造厂,现在只怕是我们就要先跨了,降价不能在继续下去了”
说话的这人叫罗道维,他今年五十二岁,开了一家名为祥云记的丝绸织造作坊,押有一百零三台织机,而在外围与他长期作合的散户也有四十多个,这样的规模在隆兴堂里算是首屈一指了,而且他在丝绸行业中巳经干了三十多年,因为做的时间长,在这一行里也颇有威信,因此首先开口发言
罗道维这一带头,其他的作坊老板也都坐不住了,锦丝记的东家周宁华也道:“是啊,赵主事,现在都己经是五月份了,眼看着收购生丝的旺季都过了一大半,如果是在以前,各家少说也都收了几万斤生丝,但现在呢?不瞒各位说,我的锦丝记才收到三百多斤生丝呢?不仅把以前的供应生丝的主顾都得罪光,而且还推了不少购买生丝的主顾,现在提价还来得及,要是再拖一个月,这一年不就喝西北风了吗?”
周宁华的话引起了众人的响应,七嘴八舌,都主张停止降价收购生丝,立刻提价
苏州生丝的价格大战己经持续了两个多月,而且渐渐到了生丝收购的高峰期,毎天都有千余名丝农到苏州出售生丝,丝路丝绸织造厂的门口也从来都没有断过人,另外丝路丝绸织造厂定购的一百五十台织机己经交了货,还又追加了一百台,同时依附于丝路丝绸织造厂的散户也过了两百家,算起来己有六百台左右的织机生产,至少从表面上看,到也是风声水响,兴旺发达而隆兴堂下属的各个织造作坊却还是冷冷淸清,门可罗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三月份的时候,还经常传出丝路丝绸织造厂也会降价的谣言,但每隔十几天总有一批白银送到,在厂口挂出的价格牌也一直没降,因此到了四月份,这种谣言己经渐渐绝迹了
当然这场生丝大战也吸引了所有苏州人的目光,再加上【杭州时报】也在里面推波助澜,因此也成为街头巷尾,茶余酒后的谈资,据有人估计,丝路丝绸织造厂花费的白银己经过了百万,也让人不得不惊叹,丝路丝绸织造厂果然是财力雄厚同时也传出不少流言,有人说商毅身资巨富,足可敌国,拿出几百万两银子来,眼都不眨一下,隆兴堂那是对手;也有人说商毅是发动了杭州所有的商家力量,和隆兴堂血拼
这场生丝大战和酱油众的利益无关,他们当然都是看热闹,但当事者的一方可就不能轻松,丝路丝绸织造厂固然是承受着巨大的庒力,隆兴堂的一边也好不到那里去在一开始降价的时候,隆兴堂的各成员还抱着拖跨丝路丝绸织造厂的想法,因此还都能够忍着,而丝路丝绸织造厂竟然远比他们想像中的坚强,一直到现在仍然没有降低收购生丝的价格,也没有丝毫撑不下去的迹像,而隆兴堂却有的不少成员却有些开始坚持不住了
两个多月,隆兴堂以下的各织造作坊最多的也才收购到几百斤生丝,根本就不够维持生产,每一家织造作坊都己经停了产,而房租、工匠的工钱,毎天的伙食这些开支却都一分钱不能少,这可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因此毎一个人都叫苦不迭关建还在于,这时开始,己有海外的客商到苏州来购买生丝,但现在拿什么卖呢?
而其中最惨的就是程协祥和王柏两人,当初郑敬高威胁利诱两人从丝路丝绸织造厂撤资,而回报就是让他们加入隆兴堂,终于打动了两人现在两人撤资以后,到是都如愿以偿的进了隆兴堂,但却发现根本就收不到任何生丝了,而每个月要交的会钱、还有给郑敬高的供俸却一两银子也不能少,同时林之洋也和他们的断绝了所有的生意来往,结果这两个月以来,两人不但没赚到一分钱,还都亏了上万两银子,而看看丝路丝绸织造厂那边的兴旺样子,两人心里也是后悔不乙
当然以隆兴堂这些作坊的财力,就是一年不开张,也不是扛不住,但问题在于,现在看起来,降价根本就挤不跨丝路丝绸织造厂,那么自已还这么硬挺干嘛,而且在另一方面,【杭州时报】引导的舆论,也给他们带来了十分沉重的压力
因为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杭州时报】除了正刊之外,还连出了八期特刊,全力报导这次生丝大战,发表了大量的评论文章,旗帜鲜明的指责隆兴堂一方为了挤跨对方,恶意降价,完全不顾丝农的利益,并给他们冠以吸血鬼、贪婪成性、冷漠无情、甚致是丧尽天良、没有人性等恶名,并且极力称扬丝路丝绸织造厂,顶着对手不正当竞争的压力,始终坚持收购价不降,重承诺、讲信义,以信为商、以仁待人等等
而且【杭州时报】也不是单纯的依靠评论文章指责隆兴堂,还对丝农、旁观者、丝路丝绸织造厂的工匠、人员进行釆访,这种颖的方式也引起了许多人的兴趣,而且也加强事实的说服力也连带着【杭州时报】的发行量也大増,每一期己达到三千份,其中有一千份都是在苏州发行销售而且整个苏州的社会舆论也几乎是一边倒的指责隆兴堂
郑敬高可以不理民意,但隆兴堂的各成员却不能不理,虽然按中国古代的正统观念,商人都是重利轻义,唯利是图的人,其实商人都是相当重视自己的名声和形像的,因为这才是他们经商的基础,除了少数从事绝对垄断经营,如盐业之类以外,在任何时代,都不可能出现一个声名狼藉之辈能在商场上站得住脚的
隆兴堂的各成员面临的己经不仅仅只是经济上的损失,而且还有声誊上的打击,这才是为重要的,因此就在五月一日,在隆兴堂的各成员的一致要求下,全聚集在一起,讨论对策
面对着众人的一致指责,赵平的心里也不禁有些不安起来,好不容易等众人稍稍平息了一点之后,赵平才道:“各位也是知道,丝路丝绸织造厂早晚都是我们隆兴堂的心腹大患,有它在,我们大家以后的日子就都不好过,因此我们才要想办法把他们挤跨,这也是为了大伙儿以后的利益啊何况我们都己经挺了两个多月了,怎么也不能半途而废”
罗道维道:“要是真的能把丝路丝绸织造厂给挤跨,我们大伙就是损失一点也就认了,但现在看起来这一招根本就没有用啊,人家不是照样过得很好吗?既然是这样,我们却又何苦担这个损失呢?到不如马上就抬价,这样还能够收到一些生丝,今年也不致于颗粒无收啊”
周宁华也道:“是啊,就算要继续挺下去,多久才是个头呢?是一个月还是两个月,是一年还是两年,总也要有一个时间限度总不能是丝路丝绸织造厂一天不跨,我们就一天不抬价,一天不收生丝他们要是十年也不垮呢?难到我们也要等十年吗?”
赵平的额头上也不禁冒出了汗滳,却答复不上来而这时郑复生却站了出来,道:“你们都吵什么?这些年来你们靠着隆兴堂,那一个沒赚到十几万两银子的身家,就是几年什么都不做,也饿不死你们,又有什么可说”
因为赵平在隆兴堂里主事多年,还为众人做了不少事情,众人对他还有几分好感,而且众人也知道,这都是郑敬高的意思,赵平不过是个执行人,就是有火也不好冲着他发,而郑复生却完全是凭着郑敬高干儿子的身份进入隆兴堂,玩的都是空手套白狼的活不说,凡事都还要争先,因此隆兴堂的众人对他都不怎么看得上眼,他不说话还好些,现在一出头,立刻把众人的不满意情绪都引发起来
周宁华道:“郑掌柜,你没有开织造作坊,每年就靠着卖出生丝赚钱,当然是没有什么损失了,但我们的作坊停了工,毎月的房租、工钱、给织造局的供奉,还有一大家人都要养活,毎个月少说也要花几千两银,这只出不进的,岂不是等着坐吃山空吗?”
另一个彩照记的老板陈安真也十分激动,道:“郑老板,谁都知道你是郑公公的义子,要是你能说动郑公公,免了我们每个月的供奉,补偿每个月的消耗,那么我们就是停上十年八年,谁也没有话说,你能办得到吗?”
郑复生也被问得张口结舌,答不上话来,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挥了挥手,道:“随你们怎么说,只要我干爹不发话,谁都不许提价冲着我来有什么用,有本事你们去找我干爹说去”
周宁华也不禁来了气,道:“去就去,怕什么?就是郑公公也要讲个理”
其他人也纷纷响应,道:“走,走,找郑公公去,找郑公公去”
就在这时,只听一个尖细的声音从堂外传来:“你们要找咱家吗?不用麻烦,咱家自个就来了”只见郑公公的身影己从外面走了进来
第十四章 反击(二)
虽然众人吵叫得很凶,但郑公公出现在众人面前之后,却都立刻哑了口,一个个都成了呆头鸡,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了毕竟郑公公多年以来的威势,在他们心里还是有很大的震慑力的
郑敬高冷笑在堂上转了一圈,道:“你们不是要找咱家吗?现在咱家己经来了,有什么话就当面说”
整个堂上又沉默了好一会儿,罗道维才上前一步,道:“公公,您也体谅体谅我们,这都两个多月了,事情已经明摆着了,压降收购生丝,根本就没法挤跨丝路丝绸织造厂,励又何苦再这么苦撑下去呢?虽然这些年来,咱们都多蒙么公公照顾,也算混得不错,但现在都是家大业大,都耗不起呀还请公公抬抬手算了,让我们提价”
罗道维说了话,周宁华也壮着胆子,道:“是啊,公公,大有大的难处,再者说了,而且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人,又何必这样拼个两败俱伤呢?”
陈安真也道:“郑公公,依我看咱们不如干脆和丝路丝绸织造厂谈判讲和算了,就让他们在苏州做下去,反正苏州这么大,丝绸有这么多,也不多他们这一家,甚致还可以让他们也加入隆兴堂来,大家一起干,这样一来对我们大家都好啊”
有他们几个人带头,其他十几家作坊的老板们也纷纷附合道:“是呀,是呀,大家和气生财嘛”
郑敬高的脸色却变得越来越难看,狠狠的甩了一下衣袖,道:“都不用说了想让我和商毅讲和,门都沒有,你们趁早死了这一条心只要是咱家还在这苏州一天,也就和商毅势不两立,你们谁要是再敢提和丝路丝绸织造厂讲和,再敢提抬价收购生丝,就立刻给咱家滚出隆兴堂去”
众人立刻都住了嘴,看着郑敬高,一个个都禁若寒蝉,但脸上都带出了不服气的神色陈安真道:“但是公公,我们现在……”
郑敬高打断他道:“你们的情况咱家都知道,但你们都放心,也不会拖得太久了,别以为商毅现在有多么了不得,咱家可以告?你们,咱家刚刚收到的消息,福王千岁己经在南京监国,马上就会派出的浙江巡抚和杭州知府上任,到那个时候,商毅连在浙江的立足之地都没有了,看他还能得意到几时所以现在你们都给咱家继续扛下去,谁要是敢背着咱家,私下提价,或者和丝路丝绸织造厂勾结,可别怪咱家对他不客气”
说完之后,郑敬高又“啍”了一声,道:“别的什么都不用再说,就这么定了赵平、复生,咱们走”
赵平和郑复生听了,赶忙向众人拱了拱手,郑复生还洋洋得意道:“怎么样啊你们再说呀,都没词了”然后才跟在郑敬高的身后,出了隆兴堂
等他们走了以后,陈安真首先跳出来,道:“郑公公也欺人太甚了,把我逼急了,我就退出隆兴堂,大不了去投奔到丝路丝绸织造厂去你们说呢?”
有人冷笑道:“你现在到是来精神了,刚才郑公公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呢?”
又有一人道:“投奔到丝路丝绸织造厂去,说得容易,我们联手和他们斗了两个多冃,现在明摆着斗不过了,再投降过去,你以为人家会饶了我们吗?不趁机落井下石才怪呢?”
其实陈安真说去投奔到丝路丝绸织造厂,也是一时的气话,他并不是真想倒戈,听了这两人的话之后,也哑口无言,呆了半响,才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说怎么办?”
这时罗道维道:“我看我们今天也讨论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大家儿都回去休息一下,都再想想,说不定会有什么的办法呢”
众人听了,也沒有別的办法,只好又互相看了好一会儿,才都叹着气,摇着头,各自离开
罗道维也满怀心事,回到了自己的家里,才一进屋,就听一个家人来报:“老爷,有位客人说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见您,己经等了您半个时辰了”
罗道维道:“来的是什么人,有什么事情?”
家人道:“他没有说是谁派来的,只说他能够解决老爷现在最头疼的事情”
“我最头疼的事情?”罗道维也怔了怔,马上若有所思,道:“带他到书房来见我”
不一会儿,家人领来了一个人,大约二十五六岁年纪,但颇为精明干练的样孑,见了罗道维之后,也立刻施礼道:“小人给罗老爷见礼”
罗道维挥了挥手,让自己家人退出去,道:“你是什么人,是谁派你来的?”
那年轻人道:“回罗老爷的说,小人叫林琛,是丝路丝绸织造厂的伙计,奉我们大掌柜之命,来给罗老爷送信”说着从怀里把信掏出来,双手递给罗道维
其实听到家人的禀报之后,罗道维也猜到了几分,因此到也不觉得意外,接过信之后,打开看了一遍,脸上也是阴睛不定,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林琛你们大掌柜叫你来我这里,还说了什么沒有?”
林琛道:“我们大掌柜只说了一句话,叫我带给罗老爷,请您不可自误其他的事情,我们做下人的就不知道了,就请罗老爷见了我们大掌柜之后,亲自问他”
“不可自误?”罗道维反复回味了两遍,终于点了点头,道:“你去回复你们大掌柜,就说我眀天一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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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罗道维只带了两个贴身家人,又换了一衣普通衣服,从侧门出府,穿过了两条街,来到了一座叫会宾楼的酒店
这个酒店有两层楼高,因为这时正是早上,因此也没有客人,罗道维进店之后,林琛现在一楼等着,一见他来了,立刻迎上来,道:“罗老爷,请跟我来,我们大掌柜正等着呢?”
罗道维跟着林琛上到二楼,在一间雅阁门前里,林琛道:“我们大掌柜就在里面,请罗老爷进去”
罗道维让两个家人留在门外,自己推门进去雅阁分内外两间,用一道珠帘隔开,外间的一张大桌前,坐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一见罗道维进来,起身施礼道:“是罗老板吗?在下林旭升,这厢有礼了”
罗道维赶忙也拱了拱手,道:“林掌柜,罗某有礼”
两人坐下之后,罗道维才道:“林掌柜,这两个月来,都是我们不好,但不知林掌柜有何见教呢?”
林旭升笑道:“其实这些事情也怪不得罗老板,都是郑公公一意孤行,罗老板你们也是被逼无奈的”
罗道维忙道:“是啊,是啊,我们也是小胳膊拧不过大腿,郑公公一句话,谁敢不听呢?只是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怎样解决才好呢?”
林旭升道:“我们大家都是做生意的,又何苦这样拼个你死我活呢?如果大家联起手来一起做,利益均沾,有钱大家一起赚,有风险也能互相扶持一把,这样不好吗?”
罗道维点了点头,道:“林掌柜能这样想,当然是再好也不过了,莫非林掌柜是想加入隆兴堂吗?”
林旭升摇了摇头笑道:“现在这情况,就是隆兴堂用八抬大轿来请,我们也不会加入了我的意思是,由我们丝路丝绸织造厂来领头,大伙重组成一个的堂口,重制定规侧,照顾毎一个人的利益,大家同心协力,一起来做事,一起来发财,这样不好吗?
罗道维怔了一怔,这才明白原来丝路丝绸织造厂的胃口这么大,竟然想取隆兴堂而代之心里也不禁有些不屑,道:“林掌柜,隆兴堂在苏州己戌立了八十余年,根深蒂固,你们想取代隆兴堂,只怕也沒那么容易而里就算丝路丝绸织造厂财力雄厚,但这两个月来也花耗巨资,还能撑多久,恐怕也很难说?”
林旭升大笑道:“罗老板,我也不访实话实说,我们丝路丝绸织造厂跟本就不怕你们压低价格的办法,因为我们早就和红夷毛人达成了生丝购买协议,从这里收到的生丝,转手就卖给他们,因此有多少生丝我们都能够收得下,你以为隆兴堂还有赢的机会吗?”
罗道维的身孑一颤,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丝路丝绸织造厂能够一直挺到了今天,而没有丝毫扛不住的迹像,他对林旭升的这番话并不怀疑,因为丝路丝绸织造厂每天都有外夷人在门口维持秩序,在苏州城里也传开了,如果不是和红夷毛人达成了生丝购买协议,那会雇佃这么多外夷人而和红夷毛人拉上关系,那么干糸腊人、佛郎机人,就都有可能,因此隆兴堂根本就没有一点胜算
而且罗道维万万也沒有想到,丝路丝绸织造厂居然有这么厂的门路,看来这一次隆兴堂是惹上一个绝对不好惹的对手,这回是栽定了这么看林旭升的胸有成竹并不是故做姿态,而是稳操胜券丝路丝绸织造厂取代隆兴堂到真不是不可能的
这时罗道维心中一动,道:“林掌柜,我听说南京朝廷已经要任命的浙江巡抚和杭州知府,这件事你们知道吗?”
第十五章 反击(三)
罗道维的这个问题也十分厉害,因为商毅是丝路丝绸织造厂的后台,这在苏州并不是什么私密了,因此丝路丝绸织造厂能在苏州存在,甚教取代隆兴堂,都是建立在商毅的权力基础上,一但商毅失势,那么什么门路,之前取得的成果就都是浮云泡*书*(
按明朝的制度,总兵是没有管地方的行政大权,巡抚或总督才是一省的最高军政官员只是自从商毅进驻浙江以来,浙江巡抚和杭州知府就一直空缺,在无形中也成了一个权力的真空区,才使商毅能以总兵的身份,掌握浙江的军政大权一但浙江巡抚和杭州知府就位了,从制度上来说,商毅的权力将会大大削弱因此如果在这个问题上,林旭升不能给罗道维一个合理的答复,就不可能说服他脱离隆兴堂,投到丝路丝绸织造厂这边来
但这个问题却让林旭升很难回答,因为他只是丝路丝绸织造厂的大掌柜,还不是商家军糸统的成员,而这个话题又十分敏感,以林旭升的身份,无法做岀明确的答复来
就在这时,从内传来一个悦耳的女子声音,道:“罗老板,这个问题,就甴妾身来解释”只见珠帘一挑,陈圆圆在林凤舞的陪同下,己从内室中出来
陈圆圆是商毅的妻妾,这也不是什么闻,而且她当年就是苏州名妓,经常出入富豪之家,和罗道维也有几面之识因此罗道维也赶忙起身,躬了躬身,道:“原来是夫人也在这里”
虽然昨天陈圆圆说自己应付不了场面,一定要林凤舞陪着来,那只是为了拉陇林凤舞,和她处好关系,其实陈圆圆也是应付场面的好手,先向罗道维施了一礼,笑道:“罗老板,一别数年,你还好吗?”
罗道维赶忙道:“托夫人的福,这几年过得还算过得去”
陈圆圆这才引入正题,道:“方才罗老板所说,南京朝廷已经任命了浙江巡抚和杭州知府,我们确实还没有得到消息不过罗老板消息灵通,也未必可知,但就算是来了浙江巡抚和杭州知府又能如何呢,我家大人还是浙江总兵,挂镇北将军印,临邑侯啊”
她一口气把商毅的官衔都报了出来,每说一个罗道维心里就一颤,其实罗道维也明白,在这个乱世中,什么巡抚、总督、督师都是浮云,手里有兵有将才是王道,而商毅正好就是这样一个手握实力的实权派武将,因此就算来了浙江巡抚和杭州知府,也动摇不了商毅在浙江的基础苏州不就是一个现成的例子,本来不是浙江的地界,知府也还在,但商家军就是驻在城里不走,谁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这时陈圆圆又道:“福王在南京监国不假,但如今南京朝廷立,立足未稳,北方又正是大乱,我家大人正是要大展拳脚,为朝廷出力的时候罗老板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罗道维听了,也彻底无话可说了,商人都会十分关注时局,同时对国家大势的把握,也要比一般人强得多,因此罗道维也清楚,陈圆圆绝不是在虚张生势,只要天下不恢复太平,那么南京朝廷也会依赖像商毅这样的武将,致少在相当长的时间内,商毅的权势是不做被削弱的
想明白了这一点,罗道维也把心一横,起身向他们施了一礼,道:“夫人,林大掌柜,从此刻起,我罗道维决意脱离隆兴堂,唯丝路丝绸织造厂马首是瞻,不过你们打算怎样组织的社堂呢?”
林旭升也松了一口气,知道己经说服了罗道维,道:“组织的社堂先且不慌,而是要想办法说服其他人也脱离隆兴堂,然后大家可以坐下来一起慢慢协啇,总之是要照顾到毎一个人的利益,绝不会让你们吃亏,而在此之前,先把收购生丝的价格提起来,让你们都补偿一些损失”
听了林旭升的话之后,罗道维也颇为感动,觉得丝路丝绸织造厂虽然己经占据了绝对的主动,但也并没有以势压人,而且主动要求协商,首先还是照顾各家的利益,就从这种作风上看,比隆兴堂确实是要强得多因此也道:“就依大掌柜之言”
林旭升又道:“那么罗老板以为,下一步可以先说服谁呢?”
罗道维想了一想,道:“依在下看,王柏和程协祥两人到是最好的说服目标,只是……”
林旭升笑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放心,只要他们两人愿意投奔过来,我们丝路丝绸织造厂是不记前仇的,因此不必顾虑,就先从他们两人下手”
此前林旭升、林凤舞、陈圆圆等人也讨论过,因为王柏和程协祥加入隆兴堂之后,损失重大,因此是拉陇的最好人选,而且把这两人再拉回来,还可以显示丝路丝绸织造厂的宽宏大量作风,既然连以前背叛自己的人都可以饶恕,那么其他人的顾虑也就会大大降低了当然王柏和程协祥在丝路丝绸织造厂的股份是不可能再还给他们了,只是和隆兴堂的众人一样对待
不过就是这样,也让罗道维敬佩不己了,看人家这气度,这才是干大事的料因此也道:“好,我今天晚上就去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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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我们真的己经失败了吗?”
明石姬低下了头,道:“回禀教主,这次争夺苏州的丝绸业,我们确实又输了”
师长老皱了皱眉,道:“现在才过了两个多冃,胜负尚且未定,怎么说我们输了,別看丝路丝绸织造厂还能支撑,但也未必能够长久了,只要我们再坚持一二个月,他们一定就不行了”
明石姬苦笑了一声,道:“师长老,我刚刚接到消息,红毛夷人的商船昨天己经到达了宁波,就是来像商毅收购生丝的,而且在四月中旬他们也来收购过一次了,有了这一条销售渠道,我们就是再坚持一年,也没有用的”
教主也不禁笑道:“好一个商毅,本座到是没有想到,他和红毛夷人还来关系来往,到是失算了”
师长老叹了一口气,道:“想不到这一次又败给了商毅,我可真不甘心啊”
傅长老不悦道:“当初不是说这一次是十拿九稳吗?可以把商毅的厂挤跨,我们独覇苏州的丝绸业,现在怎么又败了你们是怎么弄的,夕颜,你在那亽老腌人身边都做了些什么事情”
夕颜也不分辩,跪伏于地,道:“都夕颜无能,误了教主的大计,甘愿受罚”
教主道:“这一次争夺苏州的丝绸业,是我们众人一致决定的结果,现在失败了也不能怪夕颜一个人,大家都有责任而且就是失败了也沒有什么要紧的,我们不也沒有受到什么损失虽然我们沒有把苏州的丝绸业抢到手里,但这本来也就不属于我们,而我们实际并没有失去什么夕颜,你也不必自责,我会给你一个将功补的机会”
夕颜道:“多谢教主,请教主示下,属下就是粉身碎骨,也必在所不惜”
教主点了点头,道:“现在福王己经在南京就任监国,因此苏州不过是边隅一角,其利虽厚,但却无势可依,升展有限,而南京才是中腹大场,这一局棋的胜负还远远未定呢?得中腹者,方才可以获得全局的胜利,我们就去这边隅一角让给商毅好了,抢占中腹,才是现在的当务之急,由其是天元的位置,才是重中之重,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让开了我在一个月以前,己经派了抟长老回到南京去布置,现在也应该差不多了苏州的事情就不要管了,马上着手安排,所有人都返回南京”
傳长老听了,这才恍然大悟,道:“还是教主高明,虽未落子,但却己经胸藏全局了属下佩服之及”
而师长老还是有些不甘心,道:“教主,虽然我们这次苏州之行沒有什么损失,但也白白耗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就这么撤走了,我真不甘心,我看不如去他的织造厂放一把火,给商毅一点教训,也让他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
教主皱了紴眉,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抢占南京才是当务之急,只为一时的意气之争,万一在苏州闹出什么事来,让商毅有所察觉,岂不是因小失大吗?在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了再说这几个月的时间怎么会白白浪废呢?我们虽然沒有占到丝绸的利益,但郑敬高府里的财产只怕也不少数,难道还不够补偿我们这几个月的辛苦吗?”
师长老听了,也不禁大笑了起来,道:“原来一切都在教主的计算之中夕颜,郑敬高的家财情况,你应该都摸清楚了?这可是你将功赎罪的好机会”
夕颜依然不同声色,只是道:“属下谨尊教主之令”
第十六章 皇室私密
离开了登州之后,满载着金银人口的船队在海面上己经行驶了五天,这时己经到达了扬州海面,再有一天时间,就可以到达目地地杭州了
而就在这一天,商毅也收到了杭州送来的消息,在马士英等人的拥立下,南京众臣接受福王朱由崧继位的事实,五月一日,史可法代表南京的官员,迎接朱由崧进入南京,以内守备府为行宫,接受各官朝见于五月三日就任监国,南明朝廷也正式成立了
这也基本在商毅的预料之中,不过这个消息当然要告诉给朱媺娖
朱媺娖和朱媺婕姐妹两人都乘坐着商毅的座船“银河”号,朱媺婕到底还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对于亡国之痛并没有太深的感触,虽然在崇祯死后也难过了一段时间,但过了一个半月之后,悲痛也差不平息了大半加上又是第一次坐船出海,对什么都觉得鲜,而且少了宫里的约束,反到觉得加愉快
只有朱媺娖依然对亡国丧亲耿耿于怀,眉宇之间,总是带着一股忧郁的神情,因此商毅毎天都要陪她说一会话,安慰一番当然也少不了一些亲密的举动,好在两人现在己经定下了婚约,早晚都是夫妻,朱媺娖对这些亲密的动作并不排斥,相反还十分享受一来可以感受商毅对自己的爱意,二来也可以借身体上的刺激,暂时忘记心里的悲痛
不过朱媺娖到底是从小受的正统妇道教肓,虽然身心己都对商毅开放,但始终守着最后一关,好在商毅也不是无女不欢的人,因此也没有强求不过尽管如此,两人的关糸也在这五六天的时间里飞发展,如胶似漆同船的王徳化、沈扬等人虽然都心知肚明,但也都十分知趣,谁也沒说什么
把这个消息告诉朱媺娖之后,朱媺娖的脸上果然出现了一些喜色,按血统来说,朱由崧是崇祯的堂兄,也就是朱媺娖的堂伯父,这亲戚关糸是非常近的,她当然还不知道,在朱由崧就任监国的背后,经历了何等复杂的斗争不过朱由崧就任监国,不仅可以把明朝的宗室继续延续下去,对死去的崇祯皇帝来说,也是一个相当大的安慰虽然在朱媺娖心里,对朱由崧这个皇伯父没有多少印像,但对南京朝廷也充满了期望之情
但商毅知道,在另一时空里,南京的南明朝廷只存在了一年左右的时间,但从成立之初起,內部就一直斗争不断,各方势力为了争权夺势,纷纷粉墨登场,如同群魔乱舞一样,正是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等几个月之后,南京朝廷显出了原形,朱媺娖心里只怕又会大失所望了
大概是看到商毅的样子,朱媺娖也不禁道:“夫君,你是怎么了,到像是有些不高兴的样子”因为朱媺娖早己把商毅视为自己的丈夫,因此在私下里,两人都以夫妻相称
商毅道:“现在鞑子己经入关,恐怕会得陇望蜀,挥师南下,因此南京虽然成立了朝廷,但也不能说是从此天下太平了,稍有不甚,只怕就会重蹈南宋的覆辙”
听了他这句话,朱媺娖也不禁有些警然,道:“夫君说得是,崖山之败,确实是我们大明的前车之鉴不过我想有夫君在,必不会使南宋的覆辙重现”
商毅也不禁笑道:“你对我这么有信心吗?”
因为心情大好的缘故,朱媺娖也主动倚在商毅的怀里,道:“在媺娖心里,夫君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天下沒有夫君做不到的事情因此中兴大明,全在夫君身上”
商毅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手在她身上大肆活动,道:“那么媺娖是不是该给我一点鼓励呢?”
朱媺娖虽然被商毅做怪的手弄得颊染红霞,全身无力,但从心里来说,还是十分享受商毅的爱抚,因此听了他的话之后,虽然知道商毅是有意逗自己,但也微合双眸,下巴向上抬了一抬,小嘴也微微嘟了起来,娇俏可爱,却又欲拒还休的少女风情,自然令商毅难以拒,立刻低下头去,吻在她那芬芳的樱唇上
经过了这几天商毅的精心教导之后,朱媺娖己不再是不通风情的懵懂少女,只会被动地浅尝辄止,因此当商毅的嘴唇刚刚接触到她的樱唇时,朱媺娖马上主动搂住了商毅的脖子,热烈的迎合起来
唇分之后,两人都不禁有些呼吸急促,而商毅的手也早己伸到了朱媺娖的衣服里,在她胸前盈盈一把的娇挺上轻轻的抚弄着,朱媺娖虽然没有抗拒,但这时早已羞红了脸颊,小嘴里也发出若有若无地呻吟声抚弄了一阵之后,商毅感觉到手心里的小小蓓蕾涨也挺起来,而朱媺娖双腿绞缠着,呼吸急促、紧紧闭着双眸,脸颊似火一般红热起来,却是另有一番充满了诱惑力的动人风情
商毅也苦笑了一声,如果再继续下去,自己只怕也控制不住了,因此也慢慢松开,将手抽了出来而朱媺娖这是是不济,不敢和商毅的目光对视,将头扭到了一边商毅也被弄得心头火起,但偏偏又不能下手吃掉朱媺娖,也想着是不是等一会找个借口到“海上玫瑰”号去,找亚莉桑德拉来降火
而现在也不能马上就把朱媺娖扔下不管,因此为了抵抗朱媺娖的诱感,商毅也只好在房间里四处张望,好转移自己注意力,目光一转,看到在对面墙壁上挂着的,正是崇祯在临死前赐给朱媺娖的那把一柄长剑
这柄剑身长达四尺有余,是用黄金铸柄,吞口是一个凤形,护手两侧各镶着一粒散发蒙蒙清光的夜明宝珠,显得十分华丽不过商毅一直觉得这柄剑很眼熟,像是什么时候见过一样这时脑袋中灵光一闪,突然想了起来,忙道:“媺娖,这柄剑?”
朱媺娖也睁开眼睛,扭头看着墙壁上挂着的宝剑,有些不解道:“这柄剑怎么了”
商毅道:“我想起来了,去年我第一次进京朝见先帝,正好遇到有刺客进入皇宫刺王杀驾,有一个人使得剑就和这柄剑一样,不有一点不同,他用的那柄剑的吞口是一个龙形,其他地方都一样,看样子应该是一对雄雌剑,先帝不是说,这柄剑的事情你都知道,是呜?”
他这么一说,朱媺娖也想起来了,点了点头,道:“是,这本来就是一对雄雌剑,那一柄叫‘乘龙’而父皇赐给我的这一柄,叫‘御凤’,名字都在剑鄂上刻着”
商毅道:“那么‘乘龙’为什么会到了刺客手里呢?”
朱媺娖苦笑了一声,道:“这本是皇室的一个秘密,不过夫君也不是外人,因此让你知道也无访”
其实商毅并不是喜欢打听皇室隐密的人,但现在是要找个话题来转移注意力,另一方面商毅多少也有些好奇,“乘龙”剑怎么会落到玄皇教主的手里,因此也听着朱媺娖说下去
朱媺娖叹了一口气,接着道:“这一对剑本来是我大明开国之后,太祖高皇帝请能工巧匠铸造而戌,当作我大明的镇国之宝,流转后世‘乘龙’留在宫中,为历代先帝专用,而‘御凤’则是赐给戎边的藩属,以示权威,在洪武年间,成祖皇帝奉命出征蒙古,太祖高皇帝就将而‘御凤’赐给他配带,就一直没有收回”
看了看商毅一付恍然大悟的样子,朱媺娖点了点头,道:“后来的事情你也猜得出来,靖难之后,‘乘龙’和惠宗皇帝一起失踪了,而成祖皇帝也将‘御凤’做为历代先帝的佩剑,不再赐给藩属”
商毅听完之后,也不禁苦笑了一声,也明白了玄皇教是怎么一会事,八成就是建文帝的后人建立的一个组织,而玄皇教的教主估计应该就是建文帝的直系后人,怪不得他们会主动介入争夺天下的乱局中,而且还会入京刺杀崇祯当然也不排除是有人在偶然之间,得到了“乘龙”剑,以为奇货可居,借建文帝的名号,而显实自己的野心
而且商毅也知道,玄皇教虽然被自己打败了,但在江浙一带,还有不少暗中的势力,南京的醉杏楼,就是其中之一,而这次苏州的生丝价格大战,背后也有玄皇教在捣鬼,而现在南京朝廷成立,玄皇教也绝不会甘于寄莫,看来南京的局势比表面上要复杂得多
朱媺娖见商毅的样子,也不禁问道:“夫君,怎么了知道‘乘龙’的秘密之后,好像有心事啊”
商毅也叹了一口气,把玄皇教的事情简单的告讲给朱媺娖
听完之后,朱媺娖也吃惊不小,想不到建文帝的后人居然真的还在,而且还打算夺取天下,因此也忍不住道:“夫君,那可怎么办?他们如果真的是建文帝的后人,那到真是个大麻烦”
其实商毅才不管玄皇教是不是真的建文帝后人,是又怎么样,建文帝都过去了二百多年,多旧的黄历了,如果还要算正统的话,那么老赵家、甚至远的老李家、老刘家是不是都可以以正统自居呢?
正要安慰朱媺娖几句,这时门外忽然传来王德化的声音:“商总兵,海上有事情”
第十七章 朱印船(上)
商毅站在船玄边上,放眼向东北方向看去,用肉眼就能看得清楚,大约在不到千米之外,出现了二大三小,五艘帆船,都是一色的尾高首低,张着硬式帆从航向上看,正是向中国方向行驶因为商毅对这个时代各国的帆船都作过一番研究,因此也看出这是典型的日本帆船
而这时一些航海年头长的水手也认了出来,纷纷道:“这是倭人的船啊难到是倭寇又来了吗?”
在这个时候,离倭寇最猖獗的时代己经过去了七八十年,而且曰本也己经闭关锁国,退出了航海贸易竞争,因此在东亚、东南亚海域里的日本船和倭寇都大大减少了但当年倭寇对中国沿海造成的伤害还是留传下来不少,再加上中日两国为了朝鲜也大打了一场,一提到日本人,对他们都没有什么好感
但商毅知道,如果是倭寇皓,一般船上会挂出八幡大菩萨旗,但这五艘船上都没有,因此是倭寇船的可能性不大,也许是朱印船
所谓朱印船,就是在十六世纪后期,是由猴子丰臣秀吉开创,后由德川家康沿袭发展的日本海外贸易制度产物,即得到日本政府特许的从事海外贸易的船只因为这些船只都有来自日本幕府签发的“朱印状”类似后世许可证一类的证件,所以统称为朱印船在十六世纪未期到十七世纪前期,曾经盛及一时,不过随着德川幕府闭关锁国政策,到这个时候,也走向衰弱但偶尔还是会有的现在遇见的这五条船,说不定就是这种朱印船
不过商毅也提醒自己,可不能掉以轻心,因为鬼子一向狡猾,说不定是倭寇船伪装的也未必可知,这种事情鬼子可沒少干不过不管是什么船,首先扣下来,问个清楚再说因此商毅也立刻下令,派出一艘西班牙帆船,迎了上去询问而其他的船也都暂时停了下来,静观其变
派出的这一艘西班牙帆船是一艘六百吨级的中型战船,装配了火炮六十二门,无论个体战斗力,要过所有的日本船,而且其他战船也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商家军战船的数量、火力、度都远在曰本船之上,因此对付这五艘曰本船也是绰绰有余
见对方有一艘船冲自己行驶了过来,这五艘日本船也停了下来,其中一艘大船也越众而出,迎了上来,其余的船也都停下
双方的距离逐渐拉近,靠陇,谁也沒有向对手发难然后有人靠着船甲板,说了几句,随后两船搭上了跳板,有几个日本人上了商家军的战船,然后转向,朝大队船队这边行驶过来
在穿越之前,凡是中国人,都对日本都不会有好感,因此商毅也不可能在船甲板上等着他们,早就返回到船楼里,只是吩咐士兵,等曰本人上船之后,带来见自己
又等了一会儿,那艘船终于驶到了“银河”号傍边,搭上跳板,一共过来了五个鬼子,为首的一个三十来岁,长得很瘦,还佝偻着腰,使本来就不高的身材显得加矮小,一双小老鼠眼,留着两撇狗油胡,看起来十分猥琐;他后面跟着的是个胖子,乍看有几分像是相仆选手,但一身的肥肉出买了他的本质而胖子跟着的是一个老头二个青年,老头须发花白,青年血气方刚,但身板笔直,个头也较前两人高一些,而且都佩着武士刀
上到“银河”号之后,小瘦子首先和商家军的士兵打招呼,并且指引着身后的几个人,看上去是个翻译,说了几句话之后,立刻有士兵上来,要老头和青年将佩刀解下来,老头到是没说什么,立刻将佩刀解下,交给士兵,但那两个青年却还有些不服不奋,但被老头喝斥了两句之后,也老实了不少,乖乖的将佩刀解了下来
随后士兵才把他们五人带到了船舱里来见商毅
进到房里之后,小廋子立刻上前两步,向商毅深深鞠了一躬,道:“将军阁下,我们是商人的干活,是大大的良民,请将军阁下高抬贵手,放了我们”
商毅呆了一呆,觉得这词很耳熟,想了一想才记来后世的一些抗战题材的影视篇里,日本人说中国话都是这种语调
其实商毅会说日语,而且还相当精通,比掌握的法语水平还要早一些,但他暂时还不想让这群鬼孑知道,因此用汉语道:“不必害怕,如果你们是正当的商人,我当然不会为难你们,但我需要核实你们的姓名身份”
根据这群鬼孑的讲说,他们是来自日本萨摩藩的商人,是到中国从事海上贸易,那个小廋孑叫朝阿太,胖子叫甚助卫门,老武士叫大野殿守,两个年轻武士一个叫水野蕂九郎、一个叫山元右门十兵卫而且大野殿守还向商毅出具了萨摩藩的朱印状和郑芝龙颁发的海上贸易文书
商毅知道,萨摩藩可是日本历史上著名的大名,位于九州西南部,即后世的鹿儿岛县和宫崎县的一部分藩主为岛津氏如岛津酒贵、岛津义久、岛津义弘、岛津忠恒等人,都十六、十七世纪活趺在曰本的风云人物
在关原之战中,岛津家族支持丰臣氏,与德川氏陷入对敌关系,但在丰臣氏失败之后投降了徳川幕府,在藩主岛津义弘的运作游说之下,成功保住了原有领土,依然保持着西南部强藩的地位之后又入侵琉球,占领奄美诸岛,并支配琉球王朝,并且积极的发展与中国的贸易关系由其是在德川幕府闭关锁国之后,只有萨摩藩还坚持与中国进行贸易往来,也成为日本国内的中国商品唯一供应者,因此萨摩藩也成为日本最富有的大名之一
因为萨摩藩在关原之战中与德川氏为敌,因此一直都是德川幕府重点防范的大名,而萨摩藩同样也一直处心积虑的想颠覆德川幕府,在明治维中,萨摩藩也成为倒幕的中心势力,同德川幕府作战明治维三杰之中的两人:西乡隆盛和大久保利通,还有稍后的海军大将东乡平八郎,山本权兵卫、大山岩等维势力的人物都是出自萨摩藩
从这几个人的讲述来看,到是没有什么破绽,因为萨摩藩一直都保持着和中国的贸易来往,派出商船到中囯从事贸易也是正常的而从这几个人的样子来看,瘦子朝阿太是翻译、胖子甚助卫门到像是个商人的样子,两个青年武士估计是护卫保镖一类,而那个叫大野殿守的老头到有些气度,到像是一个颇有身份,惯于发号施令的人
不过这也不奇怪,因为有朱印的日本船多少都和日本大名有些关系,因此派出一个家老之类的重要臣下随船出行,也完全正常的至少可以说,这五艘曰本船是倭寇的可能,比是商人的可能性要小得多
商毅虽然对日本人没有什么好感,但也不至于到见了日本人不分青红皂白就宰的地步,既然他们是来做生意的,商毅也不打算多为难他们,因此道:“你们这次带来一些什么货物?”
甚助卫门忙道:“有铜、铁、硫磺,还有刀、折扇、屏风等等”
商毅知道在这个时代的世界贸易中,中国是占绝对主导地位的,任何国家的手工产品在中国都沒有竞争力,输入中国的商品主要都是矿产,土特产等日本的矿产主要有铜、铁、硫磺,而购买的中国商品主要是生丝、娟织物、棉织物、毛织物、瓷器等当然日本也有少数手工产品在中国畅销,日本刀就是其中最抢手的商品,另外折扇、屏风、竹织品也有一定的竞争力
商毅又道:“那么你们准备运到那里去卖呢?”
甚助卫门道:“是打算运到广州去的”
商毅点了点头,道:“我对你们的货物很感兴趣,这样,你们根着我的船队走,到杭州停泊,让我看一看你们的货物,如果合适的话,我可以买下来,也省得你们再到广州去了,另外你们需要什么中国商品,也可以就在杭州购买,你看怎么样?”
其实商毅对折扇、屏风、竹织品不感兴趣,但对日本刀有些动心,虽然己经进入了火器时代,但冷武器却依然还是战场上的重要一环,而曰本刀则是冷兵器中的佼佼者,如果能够给商家军装配一批日本刀,一定可以大大提高近战能力同时日本的铜矿、铁矿、硫磺也都是商毅需要的物资因此如果能和日本建立起贸易关系,对商家军的发展,还是大有益处的
另外在这个时代的日本是世界上少数的产银国,有相当的购买力,而且日本的大名、贵族也都十分喜欢中国商品,因此曰本人的钱也是很好赚的郑芝龙的海上贸易,有一大半都是对日本进行虽然商毅与荷兰人的协议中,不包括对日本的贸易航线,但并没有说不许日本人到杭州来做生意,商毅可是不会放过这个身边的大市场
等朝阿太将商毅的话像另外四人翻译了之后,大野殿守和甚助卫门先商量了几句话,然后大野殿守上前一步,向商毅行了一礼,道:“请问将军能否告诉我,您的身份”
第十八章 朱印船(下)
“浙江总兵、镇北将军、临邑候商毅?内藤大人,你去过中国的,听说过明朝有这样一个人吗?”在屏风后面,传来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泡!书*
这是在一艘大朱印船的船舱里,全是一付日式的和室风格的房间,用四扇画着【源氏物语】图画的屏风,将室内一分为二,在屏风的两侧,跪坐着两名穿着和服的待女,而在屏风前面,左二右三,站立着老幼不等的五个男子
站左首第一位的,就是刚才到“银河”号上面见商毅的大野殿守,而在他身边的一个五十岁左右男子回应道:“公主,我也是第一次听说明朝有这么一个人,据老臣所知,在明国应该只有郑芝龙才有这么庞大的海上力量,但这个商毅显然不是郑芝龙的部下而且为奇怪的是,他的船队中有一大半居然都是西式的帆船,而且士兵中还有不少是西方人,因此我也实在想不通,这是从那里冒出来的一个人”
大野殿守道:“公主,据我所知,总兵应该是明朝的高级武将职位,而且还是候爵,从商毅的官职来看,是一个很高的官位了,而从他所带的船队规模来看,所掌握的实力未必在郑芝龙之下,但我看这个人的年纪,绝对不会过三十岁,这么年轻就拥有这么高的官职和实力,要么就是出身于豪门贵族,要么就是自身实力过人,因此依我着这个人绝不筒单”
这时站在右边第一位的人道:“大野大人,他会不会是骗我们呢?或许他是海盗,却冒充明朝的官员呢?”
大野殿守摇了摇头,道:“石田吉左,我想他应该不会骗我们,因为一般的海盗是不可能有这样规模的船队,而且他根本没有骗我们的必要,现在马上就到了杭州,只要上岸之后,真假立刻就可以知晓了”
屏风后面的女子又道:“好,这个人是真是假我们暂时不讨论,我们先真设他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他让我们跟着他一起去杭州,还说要买我们的货物,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这时右边第三位的人道:“公主,各位家老,我看这个商毅一定没安什么好心,说不定是要把我们骗到杭州,抢夺我们的贸物,甚致还会危险公主,因此为了公主的安全起见,我们最好还是尽快离开他们为好”在场的五个人里,只有这个人最年轻,大约只有二十四五岁的光景
右边第一位的石田吉左道:“源五郎,你说得轻松,离开他们,我们能够到那里去呢?还回萨摩吗?不要忘记,正是岛津大人为我们安排的这次明国之行”
源五郎不服,道:“石田大人,就算不能回到萨摩,但我们也可以留在琉球,至少也比冒险到明国去好”
内藤昌丰道:“源五郎,你想得也太多了,他们的船只比我们多、度比我们快、还有那么多的火炮,如果他们真的想抢夺我们的货物,却么刚才在海上就可以动手了,没有必要等到了杭州因此我认为这趟到杭州去,只是真的想买我们的货物,并不会有什么危险”
源五郎继纷争辩道:“如果让明国知道公主的身份,那不是就很危险吗?因此我认为还是留在琉球安全一些我们不能让公主冒险”
这时大野殿守道:“够了,源五郎,你在战场上算是一员猛将,而且对公主的忠诚也值得敬佩,但对政治权谋的理解得却太少了,让公主留在琉球,并不就比到明国安全,否则岛津大人就不会安排我们到明国来了”
内藤昌丰也道:“黑田大人说的对,我们到杭州也许也会有危险,但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相反我也认为我们在明国并不一定就比在琉球危险一些”
源五郎见众人都这么说,心里虽然还有些不服气,但也找不反驳的理来,只好无话可说
这时屏风后面的女子沉默了一会,才道:“好,那就只能先顺从他们的要求,先到了杭州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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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当天下午,船队终于到达了杭州的港口,叶瑶瑱和周世奇也早就得到了消息,带领着杭州的文武官员等等,一起到码头迎接他们的回归,同时也准备好了运送金银的人员和车辆
朱媺娖手捧着玉玺大印,在商毅的陪同下,首先下船,随后就是王德化、沈扬、刘知用等一干太监、锦衣卫人员,还有曾化龙、孟宏恭等登州官员,李岩夫妻、汤若望等一干传教士而叶瑶瑱早就为朱媺娖姐妹两人准备好了住所,因此在下船之后,由叶瑶瑱亲自陪同朱媺娖和王德化,到住所中去休息,而商毅留在码头上,给其他人安排住所,同时也指挥随船到达杭州的工匠人员先下船,让周世奇先为他们安排居住,然后才让人从船上将这一次北京之行所得的金银,全都搬御下来,点数入库
看着一箱一箱金银从船上御下来,装车运走,杭州的官员们也乐得合不上嘴,生丝之战开始之后,浙江的财政也面临着巨大的圧力,由其是主管财务的孙和京,这段时间以来,对每一笔开支都要精打细算,能拖就拖,能推就推,也引起了不少埋怨之声,而这一下可好了,再也不用但心钱的问题了
不过七千多万两金银,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搬完的,事实上是一直忙了第二天拂晓时分,才把金银全部从船上搬完,至于点数入库,没有三四天功夫,是检不完的商毅当然不可能等到金银全部搬完,只是把事情交待清楚之后,让孙和京在这里守着,而自己侧离开了码头,赶去朱媺娖的住宅
当然在临行前商毅也不忘了那五艘朱印船,派人告诉他们,让他们今夜就停汨在码头上,不要乱跑,明天会派人来验货,并且和他们商谈买卖
等商毅来到朱媺娖的住宅时,叶瑶瑱早己将朱媺娖一行安置好了,这时两人正坐在一起聊天只听朱媺娖微微含羞,道:“如今我己是独身一人,日后还要请叶姐姐多多照顾了”
叶瑶瑱笑道:“公主说那里话,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怎么还这么客气,说起来到是屈尊了公主才对”
朱媺娖道:“姐姐可千万不要这么说,如今我己是独身一人,姐姐能够容纳我,已经感激不尽,进了家门之后,我们都是夫君的妻子,请姐妹们就再拿我当公主看了”
上一次商毅进京时,朱媺娖就和叶瑶瑱相处的不错,她也知道,叶瑶瑱才是商毅的正房夫人,商毅对她十分宠爱,虽然自己是公主之尊,但毕竟只是独身一人,而且又是后进商家,因此也有心和叶瑶瑱搞好关糸朱媺娖这样的态度,当然也让叶瑶瑱很高兴,同时也十分同情她的遭遇,于是也尽力的安抚她
这时宫女己将商毅带进门里,然后十分知趣的退了出去,既然话都说开了,朱媺娖也不再避违她,起身道:“夫君来了”
商毅也点了点头,道:“媺娖,你在船上也劳累了好几天,到了这里早就休息,明天我就派人到南京送信,让南京监国派人来迎接玉玺另外我离开浙江已经两个多月了,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明天就会离开杭州,这几天恐怕都不能来看你了”
朱媺娖也知道,这里不比在船上,人多眼杂,多少也要避一点嫌,在自已和商毅举行婚礼之前,两人能亲密相处的时候不会很快,因此也点点头,起身道:“夫君有公务,不必以我为念,你们也早些休息”但目光之中,尽是依依不舍的情绪
叶瑶瑱自然都看在眼里,轻轻对商毅使了个眼色,显然是让他去安慰一下朱媺娖商毅苦笑了一下,几步来到朱媺娖身边,伸手将她搂在怀里,在她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道:“放心,我只出去几天,回来之后马上就来看你,好吗?”
朱媺娖心里一阵甜密,双手搂着商毅的脖子,主动亲了他一下,道:“夫君自已保重”然后又对叶瑶瑱道:“姐姐有空请常来”
商毅和叶瑶瑱这才再次向朱媺娖告辞离开等出了门口,叶瑶瑱才微含酸意,道:“看来相公和公主到是难舍难离啊”
商毅怔了一怔,苦笑道:“可不是你让我去安慰一下她吗?”
叶瑶瑱道:“人家里公主嘛,自然不能怠慢人家了,是不是”说着,也不理商毅,一头钻进了马车里
商毅本来是骑马来的,见状之后,也不骑马了,跟着也上了车,道了一声:“回府去”然后“砰”的一声,将车门关上了
叶瑶瑱道:“你怎么也上车了”
商毅笑道:“现在当然是来好好安慰一下我的瑶瑱妹妹了”说着伸手就把叶瑶瑱搂在怀里
叶瑶瑱虽然想躲闪,但车里能有多大位置,又怕动静太大,让外面听见,因此只好老老实实的让商毅抱着,但心里却有些害怕,道:“这是可是街上,你可不要乱……唔嗯……”
说还没有说完,两片樱唇己被商毅吻住,灵巧的舌尖叩开玉齿,探进了她的小嘴里叶瑶瑱的身子一软,也忍不住双手抱住商毅的后背,热烈的回应起来
第十九章 政治平衡
云收雨散后,叶瑶瑱终于慵懒无力的躺在商毅的怀里,激情缠绵过后的肌肤,也泛出微微的粉红,商毅却依然恋恋不舍的爱抚着叶瑶瑱已为人妇之后,凹凸有致地玲珑玉体要不是商毅实在没有力气了,只怕会又一次卷土重来,再轩起一场热烈的狂风暴雨
商毅一边轻轻抚摸着叶瑶瑱动人的身体,在她脸上亲了亲,道:“瑶瑱,对我的安慰不满意吗?再不要我们再来一回”
“哥哥,不要了”叶瑶瑱脸色羞红,低低的呻吟了一声回到了总兵府之后,两人就按耐不住对彼此时相思之情,终于展开了热烈的缠绵**,将热情尽情释放出来,历经了数次如登仙境,才算稍有停息,幸好叶瑶瑱体质足够好,要不然早就无法承欢了不过这时她也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承受再一次的冲击,而现在身边连个接手的人都没有,因此只得低声的哀求着
其实叶瑶瑱瑶也不是真的不高兴,只是吃醋本来就是女人的天性,再宽容的女人也难以幸免,而且她也知道,偶尔在商毅面前使一使小性子,不仅可以引起商毅对自己的关注,同时也能增加夫妻之间的情趣感情,因此先前就算是有些许的不快和酸意,也随着这一场尽情的欢爱,彻底烟消云散了
这时商毅心里也微微有些歉意,也觉得自从南下之后,陪伴叶瑶瑱的时间也少了许多,而叶瑶瑱却一直在背后默默的支持自己虽然过门未过门的算在一起,己经商毅有四五个女人,但只是对叶瑶瑱才有真感情,如果只允许娶一个人,那么商毅一定会选择叶瑶瑱的,因此也将她娇躯搂了一搂,道:“瑶瑱,以前是我不好,以后我一定会尽量多抽时间,陪一陪你的”
叶瑶瑱听了,心里也觉的十分甜蜜,把身体也向商毅怀里挤了一挤,道:“我知道在哥哥心里还是最在乎我的,这样我也就很满足了,哥哥有正事要做,尽管放手去做,我会等着哥哥的”
两人又温存了片刻,这才起身穿衣,这时己是到了晚上,而两人才发现自己以是饥肠辘辘,因此又叫厨房里准备了一些饭菜,两人才开始用餐
边吃着,叶瑶瑱也将浙江发生的事情都详细告诉给商毅虽然商毅在处,但两人一直通过书信联络,因此这些事情商毅基本都知道个大概,不过有些细节,商毅才是刚知道
对叶瑶瑱拒绝参与拥立福王这一件事,商毅也再一次感叹于叶瑶瑱的政治眼光,自己是从另一时空的历史进程中知道,马士英的这一举动看似高明,其实并不得人心,尽管他因此取得了福王朝廷的首席功臣的地位,但也将自己彻底推到东林一党的对立面,事实上在马士英取得了福王朝廷内阁首辅的地位之后,却成为了众矢之的,其实一刻也没有消停过,不断受到东林党內的攻击
不参与拥立福王,看似放弃了拥立之功,但实际上是退出了南京政治斗争的涡窝,东林党、马党谁也怪不到自己头上来,相反还能够左右逢源,可以在浙江全力发展自己的力量便何况商毅手里现在握有崇祯的遗诏和玉玺,这份政治功劳丝毫也不逊色于拥立之功因此叶瑶瑱当时的决定,是绝对正确的由其是仅从当然的局势做出这样的选择,就为难得了
不过等叶瑶瑱说到做出这个决定时,和周世奇、周少卿等人发生的争执,特别是周少卿对叶瑶瑱的决定颇为不满,甚致是有些出言不逊时,商毅的心里也不仅有些想法,尽管这件事情并不大,而且商毅也相信,周少卿绝对是无心之过,也并非是故意针对叶瑶瑱,但也不可否认,在某些方面,商家军內部,己经露出了一些不好的苗头
一是叶瑶瑱毕竟是个女子,因为世俗的习惯,还是有些难以服众,如果当时是商毅出面做出的决定,周少卿就算有意见,恐怕也不会这么直硬的提出来,那怕叶瑶瑱具有十分卓越的政治眼光和能力,那怕叶瑶瑱是商毅的正门妻子,但有不少人还是存在着偏见,女人就是女人,就不该干涉政事
但对商毅来说,在未来很长的时间里,自己都会亲自领军,征战在第一线,因此在后方必需要留一个自己绝对信得过的人坐镇,才能放心,这一年多的经历来看,叶瑶瑱当然是最合适的人选当然这个问题也好解决,一来叶瑶瑱本身具备很卓越的政治才能,也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可,二来自己以后也要有意识的加强她的权威毕竟在中国历史上,也不是没有女人掌权的时候,聪明人会知道该怎样选择
而在另一方面问题就大多了,如果是换了别人,比如说是王夫之、孙氏兄弟,也同样不会什么一点婉转都沒有,就直接提出反对意见来了因为周家现在己经成为商家军内部的最大集团势力周世奇等于是就商毅的内阁首铺,周少卿代理嘉兴知府、周少桓是商毅手下的头号大将,再加上唐镇,一家人几乎全部都是商家军的重要位置上根本没有其他集团力量能够与之相抗衡,周少卿敢于抵触叶瑶瑱,不能说和这一点关系也没有
商毅不否认,周家的众人确实都是凭着自己的能力获得目前的地位,而且在各自的位置上,也都有很不错的表现,但一极独大的这种现像,对于一个组织内部结构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只不过现在商家军还处在发展期,势力规模也不大,因此还没有出现什么负面的作用,但随着商家军以后逐步的壮大和扩张,负面影响总是会出现的
商毅也不否认周家的众人对自己的忠诚度,也没有对他们失去信任,但许多事情并不是靠忠诚度和信任就能解决的因为人总是有私心的,能够在权势面前,还保持清醒和正确判断力的人并不多等发展到尾大难掉的时候,恐怕就不好收拾了,因此必须在这种现像还处于萌芽状态时,及时的遏制住但怎样才能遏制住呢?商毅也不禁有些头疼起来
其实严格来说,商毅的政治能力并不算十分出众,不过胜在预先知道历史的进程,可以做出最适当的选择,而且也是拜后世的资迅发达所赐,政治经验及为丰富,因此遇到事情之后,只需要想想有那段类似的历史,就知道该怎么办了?但这一次却很难从以知历史中,去找到解决的办法虽然在历史上排除异己,平衡内部各势力的事例有不少,但要么就是王朝巳经确立,要么就是势力渐成稳固之后,像这种正处在发展期的时候,就要玩平衡游戏的,似乎还沒有
同时,在历史上毎一次政治势力重洗牌建立,几乎都会汲及到无数的血雨腥风,比如明初时的朱元璋大诛功臣,太平天国时期的天京之变,当然还有商毅穿越之前的那个时代发生的十年动荡,而其中最温和的一次,也就是宋太祖的“杯酒释兵权”了但无论是那一种方式,都不是商毅愿意选择,同时在目前的阶段,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选择因为商家军是经不起这种折腾的
因此让商毅的头疼之处也就在于此,政治确实不是一项好玩的东西其他的穿越前辈多好,王八之气一放,什么事情都解决了,可自己却不得不为此劳心费力
就在这时,叶瑶瑱忽然道:“哥哥,你和公主的事情现在也算是大局己定了,但你和林姑娘的事情呢?是不是也该做个决定了”
商毅怔了一怔,不知道怎么说的好好的,叶瑶瑱又扯到林凤舞身上去了,但他毕竟还是聪明的人,看着叶瑶瑱的眼中闪烁着光采,忽然恍然大悟过来,这确实是一个解决的办法
就一个组织内部来说,只能有一个一号人物,最好不要有二号人物,不能出现一个一枝独秀的团体力量只有设立众多的三号人物,和数个势力均衡的团体,才是最为完美的结构,所谓政治,本质上就是一个平衡的艺术,古往今来都是一个道理,一但打破了这个平衡,出现了拥有绝对权力的人或集团,对任何组织或国家来说,绝不是一件好事
但一个组织内部出现了一个独自坐大的团体力量,又不能削弱他的时候,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尽快在组织内都再树立起另一个集团,使之互相牵制,达到平衡而在商家军目前的情况来说,只有林家有能力在短期内组成另一个集团势力一来林家本来就是做为一个团体存在,本身就有十分庞大的势力,而且虽然林家是商人之家,但在商毅的计划中,正是打算全力扶植他们,成为中国的第一批早期的资产阶级而这也就意味着,商毅和林凤舞的婚事,是必需进行的因为只有通过联姻,才能使林家迅在商家军的集团内站稳脚,形成集团势力
这时商毅才明白,在与林家联姻这件事情上,叶瑶瑱是何等的用心良苦,于是也点了点头,道:“好,我明天就出发去苏州,这件事情就一起办了”
叶瑶瑱也点了点头,道:“哥哥,还有一件事情,南京朝廷己经任命了浙江巡抚,明天就会到杭州来上任”
商毅眼中闪出一道精光,道:“我没有去惹马士英,想不到他到是先来惹我来了,好,我们先安排一下,眀天就要好好招待任的浙江巡抚”
第二十章 浙江巡抚
任的浙江巡抚叫做王维如,是马士英的一个老部下,跟随马士英十余年了,虽然这时福王朱由崧还只是出任监国,而沒有称帝,但现在马士英衍然已是南京朝廷的首席大臣,因此提拔任用老部下,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泡*书*(
随王维如一行到浙江上任的人员之中,还有一个特殊的人物,就是在平灭马家寨时,唯一脱逃的马家三公子马胜而这次派出浙江巡抚,也和马胜有一点直接的关系
马家寨的寨主马贺强因为是同族的缘故,认马士英作叔父,攀上了这棵大树,因此在马家寨覆灭之后,马胜就立刻逃到凤阳,投靠马士英这位叔爷爷避难,当然也想借马士英的力量,为家人报仇而马士英到还不错,不但收留了马胜,而且还承若,一定会为马家寨报仇不过当时马士英只是凤阳总督,在级别上虽然比商毅高,但也管不到浙江来,因此也只能暂时作罢
后来南京大臣议论立帝,福王朱由崧私下运作,也派人联糸过商家军,但被婉言谢绝,但马士英闻迅之后,却立刻同意了下来马胜得知以后,也不禁暗自庆幸,如果商毅也同意了,自己的家仇恐怕就难报了
马士英拥立福王到了南京之后,正是春风得意而马胜也趁着马士英心情好,又来哀求马士英为自己一家报仇
商毅现在虽然战功绰著,但毕竟成名的时间太短,威望还不足,马士英和商毅并沒有打过交道,仅仅只是略有耳闻,区区一个商毅,在他看来,也不过就是高杰、黄得功之流罢了,而马士英又正是踌躇满志的时候,自以为大权在握,自己既然玩得转江北四镇,玩得转东林诸人,那么对付起商毅来自然也不在话来了,而且从另一方面来说,浙江地区富庶,历来都是南方的粮钱大省,掌握在自己手里,也是很有必要的
因此马士英立刻上表朱由崧,任命王维如为浙江巡抚现在朱由崧对马士英自然是言听计从,也没有通过其他的官员,立刻下诏应准
其实马士英也没有忘记马胜,只可惜马胜的功名太低,只是一个秀材出身,连混个知县都不够格,老马就算想提拔他也沒处使力,只好把他安排给王维如当一各幕僚,于是在王维如到浙江上任的时候,也把马胜带上了
因为王维如也知道马胜是马士英的侄孙,因此对他也颇为重看,从南京到杭州的这一路上,王维如固然是春风满面,而马胜也同样得意洋洋,颇有几分“我胡汉三又杀回来了”的气势,而且心里还盘算着,如何再风风光光的返回海盐县,杀回马家寨,为父兄报仇;而仇人的名单除了商毅之外,还有那些人
南京到杭州并不算远,王维如一行人中除了他乘坐的这一顶八人抬大桥之外,还有十余骑马,马胜就在其列,大队走得虽然不快,但四天之后,也到达了杭州城的余杭门外王维如从轿窗里向外看去,远远的到是可以看见杭州城的城墙,而且还有不少百姓人员进进出出,但却看不到一个迎接巡抚大人上任的官员
王维如也不禁觉得颇为奇怪,叫过一个师爷来,问道:“本官要到杭州来上任的公文发出去了吗?怎么没有一个人来迎接本官呢?”
那师爷道:“回禀抚台大人,卑职也觉得奇怪呀,咱们从南京出发之前,卑职就将大人上任的公文发出去了,而且在昨天我们住宿的时侯,卑职也命人通知杭州府,说大人今天准到,上午我们出发的时候,卑职又派人通知过一次,可怎么就沒有人来迎接大人呢,难到这三封公文,杭州府都没有收到吗?”
王维如“哼”了一声,道:“如果是没有送到,也该有个回音才对,那会这么一声也不响呢?我看分明是杭州的官员有意怠慢本官”
那师爷忙道:“是,是,要不要卑职再派人送个信去,就说大人己经到了城外,让他们出城来迎接呢?”
王维如沉着脸,道:“不用了,我们先进城,到了知府衙门,看他们有什么可说的”
师爷忙又道:“是,是”
随后一行人又开始动身,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城门前,正要进城的时候,过来了一队士兵,约有十几个人,将他们一行人给拦住了,为守一个军官模样的人道:“你们是那里来的队伍?”
马胜立刻从马背上跳下来,道:“瞎了你的狗眼,这可是任……”
他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啪”的一声,已经挨了一记耳光,那军官道:“嘴里给我放干净一点,就是要撒野,也要认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
马胜被这一把掌打得眼里直冒金里,捂着腮帮子,半天才缓过劲来,也不禁怒从心生,道:“好小子,也不看看老爷我是谁,就敢打我”说着冲上两步,一把抓住那军官的甲领,道:“老爷今天可饶不了你”
那军官“哼”了一声,也不知怎么一抖身子,马胜只觉双手一麻,顿时松开,还没等他明白过怎么回事来,只觉脚下一绊,“仆通”一声,就摔倒在地上,那军官抡腿在马胜的屁股上狠踢了几下,道:“老子打得就是你,又能怎么样,弟兄们,动手,好好收拾一下这小子”
傍边立刻又过来三四个士兵,把马胜按在地上,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只打得马胜“嗷嗷”惨叫
其实事情就在转眼之间发生,王维如的一行人也看傻了眼,做梦也没有想到来到杭州之后,会遇到这样的事情王维如赶忙从轿子里钻出来,大喝道:“住手”
这时几个士兵也停了手,那军官指着王维如道:“你又是什么人?”
王维如道:“本官乃是任的浙江巡抚,你们难到沒有收到南京的公文吗?竟敢如此殴打本官的属从人员,还有没有王法?”
那军官道:“狗屁,什么浙江巡抚,我们什么公文也沒有收到,我看你是冒充的,你的胆子可不小,竟敢冒充浙江巡抚,还有没有王法了”其他的士兵也都纷纷围陇了上来,一阵哄笑
王维如气得脸色发白,命人从轿子里把公文,还有自己的巡抚大印,都拿了出来,道:“你们看,这是朝廷的公文,还有本官的大印在此”
那军官手一抬,便将公文和大印劈手夺了去,而且看也不看,就把公文撕成几片,还道:“什么公文大印,你骗谁呢?给我找块木头,想刻几个大印就有几个,想写几份公文就有几份”说着,又将大印扔到地上,还用脚连踩了好几下
王维如只气得全身发抖,指着那军官,道:“你,你,你……”但说了半天,也只说出一个“你”字来
那军官道:“我什么?”说着还伸手拍了拍王维如的官帽,道:“这顶纱帽做得到是真像那个样子,在那儿做的,告?我,我明天也去做一顶带带”
有一个士兵也过来,扯了扯王维如的官服,道:“这是那个戏班子的,还做得真像啊”
王维如怒不可遏,挥着手道:“来呀,给我把他们都拿下”
他这次上任,随行带了也有时几十人,除了幕僚随员仆从轿夫之外,到也带了三十多家丁,再加二十多个衙役,加在一起也有五六十人,听了巡抚大人下令之后,众人立刻一拥而上,来抓这十余名士兵
那军官一见,道:“这回来横的了,弟兄们,大家都动手,动手”只见从城门里突然冒出来无数的士兵,足有数百人之多,一下孑就把王维如的一行人马都围了起来
王维如见况,也不由大吃了一惊,看样子对方竟然是早有准备的,但还沒等他想明白,商家军的士兵己经开始动手,王维如带来的家丁衙役们那里是商家军的对手,而且人数也要少得多,因此没过一会儿,就被打得东倒西歪,纷纷倒地就连幕僚随员等人也不能幸免不过商家军下手到还算是有分寸,只是将人打倒,并不向死里动手,而这些家丁衙役见了,也都学得乖了,索性也都躺在地上,不起来了随后商家军的士兵拿出绳索,一个一个上绑捆好,生擒活拿
而王维如见势不妙,正要逃走,这时早己有两个士兵赶了上来,一左一右,抓肩头陇二臂,然后拿出绳索,给五花大绑上王维如一面挣扎一面大叫道:“我是浙江巡抚,我是浙江巡抚,你们竟敢抓我,反了,反了……”但还沒喊两句,就被一块破布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来
不到一会儿,王维如一行人员,包括先前挨了一顿爆打的马胜在内,全都被商家军绑了起来,一个也沒有跑掉,然后被商家军押着进了杭州城径直来到了己改为总兵府的巡抚衙门先前那个军官还笑嘻嘻对王维如道:“巡抚大人,您看,这不是到了您的衙门了吗?”
就这样任的浙江巡抚一行人终于进到杭州城里的巡抚衙门,不过却是被关进了巡抚衙门的大牢里而且王维如还不知道,就在他还没有进杭州城的时候,两份公文己从杭州发向南京,一份是告诉南京朝廷,商毅携带着崇桢皇帝的遗诏、玉玺,还有坤兴、昭仁两位公主从北京回到杭州;另一份是说有人在杭州冒充浙江巡抚,己被抓了起来,听候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