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完成任务
当赫塔费全队回到马德里的时候，他们受到了自己球迷的热烈欢迎。
很多赫塔费的球迷们专门跑到马德里火车站，然后开车护送球队的大巴车返回马德里西南的赫塔费，他们在车上不断将身子弹出窗外，向大巴车上的赫塔费球员送上欢呼。
当然，也有很多人在高喊常胜的名字。
看着这些车窗外的球迷们，赫塔费球员们的脸上也出现了笑容。虽然常胜的话曾经让他们有些沉默，不过在火车上其实大家都想明白了。
人家也说得很清楚，愿意跟着他干的那就一起干，不愿意的，大家好聚好散。
最终绝大多数人都是愿意跟着常胜干的。
最起码升级这个目标确实很有诱惑。
谁不愿意升级呢？
也就是只苦这一个赛季而已。
大不了就拼了！
想通了之后，很多人也放下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又开始享受保级带给他们的喜悦。
常胜在火车上玩了一会儿游戏，就闭起眼睛假装睡觉，实际上在脑海中查看系统。
他带领球队提前一轮保级，完成了任务“生与死的分水岭”。
经验和能量奖励，对他来说不需要重点关注的，扫一眼就行了。
反正他的教练大师系统距离升级还早着呢，这十万点经验也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
教练大师系统从初级升级到一级，只是一个关键任务就完成了。
那个时候常胜也没发现哪儿有经验可看。
等到了一级之后，他再看系统，就发现了有经验显示。
第一级的起始经验是零，从第一级升级到第二级需要的经验多达五十万。
而他现在做一个任务一不过才三五万经验而已，生与死的分水岭因为是主线任务，所以给了他十万经验。
所以要想短时间内将这个系统升级到第二级是不太可能的。
既然如此，那就先别去在乎经验了。
常胜最看重的是技能。
首先就是训练技能了。
这个任务奖励了两个训练技能，一个是【初级有氧训练】，一个是【初级体能力量训练】。
算是很常见也很普通的训练技能。
不过这就是在第一级里常胜能够获得的最好的训练技能了。
常胜算是看明白了，第一级的侧重点估计就在身体素质的提高方面。
身体素质是现代足球的基础，没有合格的身体，根本不可能成为一名职业球员。
看来系统将第一级设定成这个样子，也是有几分道理的。
现在任务完成，球队成功保级，这训练技能也就用不着了。
常胜打算把这两项技能放到技能书里，暂时不用，等到了新赛季再拿出来使用。
除了两个训练技能之外，还有一个比赛技能，这才是最宝贵的。
【铁人】：在身体对抗中本方球员获胜几率提升百分之五。
可别小看这百分之五。有些时候胜负的关键就在这小小的百分之五上。
如果你的球员可以比别人多获得百分之五的身体对抗，那你可能就可以比对手多获得百分之五的控球率，多获得百分之十的进攻机会，多获得百分之二十的进球。
虽然足球并不完全是这么简单的数学问题，可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跑不死】这个技能在联赛后期特别管用，但是前期，因为经过了一个夏天的体能储备，其实球员们是不怎么容易疲劳的，用【跑不死】的话，体现不出这个技能的强大之处，只是浪费能量而已。
之前常胜在赫塔费C队的时候，每场比赛都用，是因为除此之外他没其他技能可用了。聊胜于无。
现在不一样了。
有了【铁人】，再配合常胜的强硬防守战术，就能够发挥更大的威力。
最重要的是，这个技能可以激发球员们自身的潜力。
当球员们发现他们比较容易赢得身体对抗的时候，他们就会更乐意在比赛中这么做了，他们会毫不畏惧对抗，乐于对抗。对于对抗，他们会有更多的信心。
如此以往，就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
到最后就算场上不用【铁人】了，估计也能够在身体对抗中占据优势了。
因为球员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比赛，习惯了身体对抗。
他们不会因此而退缩。
到时候自己再用【跑不死】，就既可以获得对抗上的优势，又可以保证体能优势了。
大巴车在阿方索·佩雷斯球场外停了下来，然后球员们在这里下车，再开自己的车陆续回家。
提前保级成功，最后一轮联赛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常胜干脆给球员们放了两天假。
他们在这两天里，可以充分休息，同时也可以继续考虑考虑未来要怎么走。
而他自己呢，也要好好享受一下这难得的两天假期了。
能够这么休息的时候对常胜来说并不多。赛季结束之后，他也会有一个稍长的假期，常胜打算回家去探望一下父母，只待一个星期就离开。
他的事情还有很多，最重要的当然是要为球队下赛季的阵容而引援了。
提着皮箱的常胜刚刚踏进公寓楼的正门，就被门房莱蒙先生拉住了。
“常，你终于回来了！”他一把抱住了常胜。“晚上一起喝酒！不醉不休！”
他扬了扬手里的酒瓶子。
常胜告别了高兴的莱蒙，向上爬着楼梯，一路走来，都能够遇到很多人，纷纷向他表示祝贺和谢意。他还遇到了匆匆忙忙的玛利亚大婶，玛利亚大婶忙着去购买最新鲜的食材，都顾不上和常胜都说两句，就只是让他晚上八点来准时参加派对，然后就跑下楼去了，蹬蹬噔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回响，充分显示出玛利亚大婶风风火火的一面。
看着自己的邻居们，常胜也笑了起来。
就算是在比赛现场保级成功的时候，他都没有笑得这么开心过。
还是看到这些普通球迷的笑脸，让他更有成就感。
前世他是一个资深FM玩家，却也是一个球迷。不管是中国的还是国外球队的，他都是球迷。
其实普通球迷所求不大，只要自己的球队能赢球，能拿冠军就行。
其他的都不重要。
但就算球迷们对球队再热爱，也决定不了球队的命运。
如果球队降级，球员们顶多难受一天，第二天就拍拍屁股收拾行李去下一支球队里继续拿不菲的薪水了。教练一样，被解职了，还可以换个地方东山再起。
但是球迷不能换地方。
尤其是西方这种球迷，他们的喜爱是与他们生活的环境有关的。他们出生在赫塔费，成长在赫塔费，从小接触的就是赫塔费，自然喜欢赫塔费，就算以后他们去了其他地方，也不会忘记自己儿时支持的球队。
他们不会因为赫塔费降了级，就转去支持其他球队。
哪怕这支球队最终破产，从地区联赛重头开始，他们也还是支持这支球队。
有很多这样的例子。
比如佛罗伦萨球迷、那不勒斯球迷、温布尔登球迷。
他们都是这样的。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向世人表明什么是“生也爱你，败也爱你，死了都爱你。”
常胜自从穿越过来之后，一直都在考虑如何能够让自己在教练这一行取得成功。
但是今天当他看到这些邻居亲切的笑脸时，他突然想，如果在自己取得成功的路上，还能让更多的人有如此笑容，那岂不是更好吗？
他自己本来就是一个球迷，所以他理解球迷的心情。
他可以不**俱乐部的董事会，不**那些大牌球星，但是他不能不在意这些球迷。
因为只有球迷才是这项运动的基础啊……
一项运动，没有了基础，那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和可能？
他很庆幸自己没有跑去什么富人区租一套几百平米的大别墅来住，而是和一群普通球迷住在了一栋普通的公寓楼里，房屋面积不大，但是生活温馨，其乐融融。
用中国话说，这样的生活……接地气啊！
晚上在公寓楼中央的天井院子中，所有住户们为常胜举办了一个庆功晚宴，庆祝赫塔费成功保级，也庆祝常胜第一次执教一线队就取得了如此巨大的成功。
常胜成了所有人灌酒的焦点。
而他心情好，也来者不拒，绝不在这些普通球迷们面前摆架子。
没有球迷，他算个屁啊。所以在球迷们面前有什么好装的呢？
那一晚上他都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最后连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中的都不知道了。
反正第二天他是直接被玛利亚大婶的震天响的敲门声给叫醒的。
“常！常！中午了，快来我家吃午饭！你睡醒了没有啊！！”
常胜从床上爬起来，然后被头痛的呲牙咧嘴。
“我他妈这是喝了多少啊……”常胜嘟囔着从床上缓慢地站起来，本来还想穿鞋的，但是看过去，愣是没找到自己的鞋子在哪儿。而玛利亚大婶那充满了干劲的敲门声还在不断响起，他最后干脆光着脚走去开门。
一开门，玛利亚大婶的拳头差点捶到他的脸上……
“英雄饶命！”这一下把常胜宿醉后的颓废状态驱散了一大半。
玛利亚大婶也被吓了一跳：“你开个门还悄无声息的……常，赶紧洗漱，去我家吃午饭啊！”
“这才几点啊？玛利亚大婶……”
“都两点了，你想什么呢？”
常胜愣了一下，竟然都这么晚了？
我靠，我睡了多久啊！
“呃，马上，我马上就好……”常胜门也不关，转身就奔卫生间而去。
玛利亚大婶也不客气，直接跟着走进了常胜的家门。
大家都是街坊邻居得了，也不是什么陌生人，玛利亚进来了也不止一次。
不过每次她进来的台词都一样。
“啧啧……常，不是我说你，你这单身汉过的日子也太……”玛利亚大婶皱着眉头看着眼前凌乱不堪的房间直咂嘴。
常胜的衣服袜子、鞋子就这么散落在各个角落。常胜从卫生间洗漱出来，穿衣服的过程简直就像是在山中寻宝。
然后手忙脚乱开始穿衣服。
床上是凌乱的被窝，桌上堆着各种快餐的包装盒，墙角的垃圾桶里面已经堆满了垃圾，却还没人清理。
玛利亚大婶叹了口气：“常，我觉得你应该找个姑娘来来照顾你一下自己了。”
常胜听到这话，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最近忙了点……其实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我还不知道吗？我知道为了能够让球队保级，你付出了很多，但是也没必要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吧？”玛利亚大婶摇摇头，“算了，先去吃饭吧，一会儿找个保洁帮你打扫了……”
在玛利亚大婶的家中，常胜又吃了一顿非常丰盛的午餐。
按照玛利亚大婶的说法，昨天晚上那是派对，今天这顿才是他们家里感谢常胜的家宴，感谢常胜带领赫塔费保级成功。
“下赛季继续努力啊，常！”老戈兰德对常胜说。
常胜连连点头：“一定一定！”
他心里则在想，如果下赛季自己真的带领球队升级成功了的话，老戈兰德到时候会高兴成什么样子呢？
第六十章 赛季结束
两天的假期很快就过去了。
虽然球队已经提前保级，不过还是有一轮联赛要踢得，所以大家还不能就真的放羊，还得回来训练。
只是这次训练大家的心情可就要轻松许多了。
训练场外面也来了很多赫塔费的球迷们。
他们都是来感谢球队为保级所做的努力的，还有很多球迷举起了谢谢常胜的标语。
常胜作为一个救火教练，完美的完成了这个看似不可能实现的目标。
在赫塔费球迷们看来，常胜和救世主也差不多了。
看着外面的那些球迷，常胜在训练结束前做出了最后一个命令：“训练提前结束，大家去给他们签名！”
他指了指那些球迷们。
“在我们保级的路上，是谁给了我们最无私的支持？是他们！”常胜指着球迷们对那些目瞪口呆的球员们说。
或许球员们完全没想到常胜会做出这么一个决定来。虽然他们或多或少都会在训练结束之后，给球迷们签名，不过那要看心情的。有哪个教练会以命令的形式做出这种要求的？
不过大家也没太深究这个问题，既然是主教练的要求，那就做呗。
于是常胜让俱乐部的工作人员去通知球迷们，到时候排队签名合影，免得秩序混乱，他是想做好事的，但如果组织不好，好事变成了坏事，那就不美了。
球迷们听说球队竟然会主动安排球员给他们签名，让他们合影，都高兴的不得了。
赫塔费的球迷们甚至认为他们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群人了。前几天球队才刚刚提前保级，现在来看一场球队的训练，竟然还能够得到球员们的签名。
训练提前结束，球员们去更衣室里换好衣服出来，就开始给球迷们签名。
一时间，训练场上热闹非凡，欢声笑语不断，当然频繁响起的还有相机按动快门的声音。
常胜和教练组的同事们站在旁边，笑呵呵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这就像是一场盛大的派对一样，球迷和球员们零距离接触，共享保级所带给他们的愉悦欢乐。
“这样的场面感觉很久没见了呢？”马努埃尔·加西亚看着眼前热热闹闹的一幕，感慨道。
“就是，上赛季我们从乙级B组升级上来也没有这样的场面……”
“常，我不得不说你的这个主意很好。每个人都觉得很放松。”
常胜嘿嘿一笑，没答话。
自从前天和公寓里的邻居们一起开了派对之后，他就想清楚了，球迷比什么都重要。他带领球队追求胜利啊，保级啊，不是为了获得新合同，而其实都是为了满足球迷的要求。
所以只要能够让球迷们感到高兴，做什么都可以。
随着职业足球越来越发达，球员和球迷之间的距离则越来越远。赫塔费怎么说都还是一个小球队，这样的情况都不可避免。
这支球队的很多球员并不住在赫塔费这座小城市里，他们住在热闹繁华的马德里。
对于他们来收，在赫塔费踢球只是工作而已。
他们没兴趣了解赫塔费这座城市，以及那些球迷。
不管那些球迷们是多么的崇拜他们。
所以像现在这样球迷和球员其乐融融相处的场面，大家都很少能够看到。
一群人正聊着呢，就看到一大群球迷突然朝他们走来。
带头的那个人，常胜觉得眼熟，随后他想了起来——就是第一个找他要签名的球迷，叫什么“基克”的……
恩里克·冈萨雷斯走到了常胜面前，然后地上了纸笔：“我们可以找您要签名吗，常？”
“你们不是应该去找球员要的吗？”常胜有些吃惊。
这么多人都跑来找他要签名，他自己真没想到。
“你也是明星啊，常！”球迷当中有人高声喊道。
顿时就引来了一片附合之声：“没错！你才是这支球队最大牌的明星！”
“你是我们能够保级的头号功臣！”
他们一边说一边往常胜身边凑，纷纷伸出了自己要求常胜签名的东西，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常胜甚至还看到了有人剪下了报纸上自己的照片，然后递过来要求他签名的。
旁边马努埃尔·加西亚在拍了常胜一巴掌：“好好享受。”
说完一群人笑着走掉了，常胜则被热情的球迷们所淹没了……
联赛的最后一轮给人的感觉就是这已经不是一场比赛了，而是赫塔费球迷们尽情宣泄他们内心情绪的一场狂欢。
从比赛的第一分钟起，赫塔费的球迷们就开始不断在看台上制造各种歌声。
他们从赫塔费的队歌唱起，唱到每一个球员的助威歌。
最后连常胜都有了。
不过当时太吵了，常胜实在是听不清楚这群人在兴高采烈的唱什么。
他就只能听清楚“常！常！常！”的呼喊声。
这还是在球迷们反复多次之后，他在马努埃尔·加西亚的提醒下才听出来的。
“真令人羡慕，常！我在这支球队工作了十几二十年，也没有一个球迷给我写歌！”马努埃尔挤眉弄眼调侃常胜。
常胜挠挠头，只能够傻笑。
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马努埃尔。
实际上就算是在他穿越的2012年，到那个时候为止，在世界足坛也很少有专门给主教练写歌的，能够享受到这种待遇的主教练并不多。
比较有名的就是穆里尼奥了，他在皇马的时候，伯纳乌球场经常会响起“何塞·穆里尼奥之歌”。
没想到自己这么快也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歌曲……
球迷歌曲往往代表着一个人在球迷心目中的位置，能够让球迷们唱歌赞扬的人，往往都不是一般地受欢迎。
球迷们的举动，说明常胜已经被赫塔费球迷们发自内心地接受了。
听到歌声之后，站在场边的常胜向球迷们挥了挥手。
他很明显地听到歌声比之前大了点。
他笑了，被人重视，被人喜欢，被人尊敬的感觉……真他妈的好啊！
他再也不要做失败者了，不要被人遗忘在失败的泥潭中，不要就这么默默无闻的一辈子过下去！
联赛最后一轮，赫塔菲在自己的主场和阿尔巴塞特打成了1：1平。
这场比赛的结果已经不重要了。
而让媒体们失望的是，就连本赛季的最后一场比赛，常胜也其他赫塔费的教练也一个都没有出席在阿方索·佩雷斯球场的赛后新闻发布会。
不过他们也解脱了，因为他们认定自己不用继续这么跟踪关注常胜的球队了。
这个赛季是冲着有保级的噱头嘛。
下赛季呢？
下赛季你赫塔费也就只是一支普通的球队了。有几个球迷读者会对一支普通的乙级球队感兴趣的？
到那时我们媒体们只需要例行公事一样地报道这支球队就可以了，不用现在这样云集阿方索·佩雷斯球场。
换句话来说，他们不需要这么伺候赫塔费了，也就自然不用看常胜的脸色了。
所以常胜你封杀我们，那就封杀去吧！
到时候看谁来求谁！
在这一轮联赛所有的比赛都结束之后，1999－2000赛季的西班牙足球乙级联赛正式落下了帷幕。
这个赛季对于西乙联赛来说有很多值得一说的事情，常胜这个中国教练的异军突起，或许是最吸引眼球的一个之一。
尤其是在最后两个月。
不过随着赛季的结束，常胜所感受来自于媒体的关注都在逐渐消散。
该降级的降级，该保级的保级，该升级的升级，该升级失败的升级失败。
这些和他都没什么太大的关系，除了一样——
马德里竞技在本赛季的西甲联赛中，糟糕的表现让人跌破了眼镜。三十八轮联赛他们仅积三十八分！以倒数第二名的成绩惨遭降级！
要知道就在四个赛季之前，他们可还是西甲的双冠王啊！
这么一直豪门球队，竟然堕落的如此之快，也让很多人都始料未及。
只有常胜早知道了。
所以当时他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没有太激动。这是注定要发生的事情，虽然他的到来可能会改变一些事情，但总有些事情还是无法改变的，这就是历史的惯性。
马德里竞技那就是历史的惯性！
现在常胜对于新赛季的更有期待了。
他只希望自己当初在离开马德里竞技的时候，对那位趾高气扬的马竞官员说的话，他还记得。
因为下赛季，就是他们他妈的后悔的时候了！
这个令人难忘的赛季结束了，球队解散第二天，常胜也打算离开西班牙了。
他打算回国，这个常胜已经有三年没有回去过了，而自己呢？自从穿越过来之后，也有一年多没见到父母了。
他想家了。
当然临走之前他首先打算去一趟马德里市区，去最繁华的商场里购物，给自己的父母买了很多东西。
两世为人之后，他对父母的感情更深，也更能体会当初自己父母望子成龙，却又恨铁不成钢的心情。
如果自己争气点，他们也许就不会在街坊邻居面前抬不起头来了。
这次他勉强也算得上是衣锦还乡了，说什么也要给父母们把面子撑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的哥哥是否会让父母觉得有出息了，但是在外面这么多年既没赚到名气，也没赚到钱——做梯队的教练赚的钱也不比普通人多多少，而且国外生活的开销也不小……
常胜用膝盖想都能够想到那些邻居们会怎么看待他父母。
这年头，什么都不如钱重要。
有钱那就是有出息，没钱那就是没出息。
所以他要让自己的父母感觉到儿子出息了，最好的做法就是买很多东西回去，让他们知道儿子不差钱！
其实做乙级球队的教练，还是赫塔费这么一支穷逼球队，是赚不到什么钱的，就算加上奖金，收入也十分有限。
这个时候，赫塔菲一线队的主力球员工资也不过三十七万八千比塞塔，这个数字看起来很吓人，一个月就是快四十万的收入了。
但是要考虑到西班牙比塞塔式是币值很低的货币。对英镑大约的汇率是一英镑等于一百八十比塞塔。
折合成英镑也就是两千一百英镑。
就算如此，赫塔费的财政都觉得紧张了。这要是换到日后动辄就五六万英镑周薪，以赫塔费目前的经济状况就只有破产一条路可走了。
身为教练员的薪水肯定不会比球队一线队主力更高。
所以常胜的周薪还不到三十七万比塞塔呢。
大约也就只有一半多一点，十八万比塞塔。
不过这对于普通中国人来说，也已经算是很可怕的高薪了。
因为按照当时的汇率，一块钱人民币可以兑换十六比塞塔，十八万比塞塔就等于是一万一千多人民币。
而且这还只是周薪。
一个月四周，再乘以四，那就是四万五千人民币。
月收入四万五千，无论如何也算得上是高收入了。
2000年的中国，大部分人的工资一个月也不过才一两千块钱，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如果找份普通工作，可能一千块钱都还没有呢。
常胜却已经一跃成为了高收入群体中的一员。
他这样的收入在中国过上小康社会绰绰有余，甚至都算是中产阶级了。
而常胜平时一个人，也没有什么应酬，没有出去见识西班牙的花花世界，所有时间都花在了恶补教练课程上，希望让自己可以成为一个人真正的职业教练。
所以他的开销很小，再加上玛利亚大婶这样热心的邻居还经常请他去吃饭，连饭钱都能省不少。
因此常胜目前的个人资产还是挺丰裕的。
就这样，常胜打算衣锦还乡了。
不过在去马德里购物之前，常胜还有件事情想做。
他在赫塔费过了一个赛季清教徒一般的日子，这不是因为他本人性格如此，其实他对西班牙的夜生活也是挺向往的，但谁叫他有一个巨大的压力在身上呢？
现在保级成功，他终于成功迈出了自己做主教练的第一步，压力烟消云散之后，他也迫切地想要放松一下。
西班牙的夜生活是出了名的，酒吧遍地开花，那灯红酒绿的日子吸引着每一个躁动的心。
放下一切压力之后，常胜沉寂了一个赛季的心也开始躁动了……
所以他打算去见识见识西班牙的酒吧文化。
第六十一章 酒吧里的女孩（即将上架）
常胜没有选择在赫塔菲的酒吧玩。
要去玩自然就要去繁华的地方了。
和马德里城区比起来，赫塔费简直就像是个乡下地方。
西班牙各地都有很多酒吧。
和普通人所理解的不一样，西班牙的酒吧更像是餐厅，这里不仅提供饮酒饮料，也提供午餐和晚餐服务。所以就把几乎就是西班牙人生活的重要场所，算是第二个家了，大部分西班牙人的休闲时光都是在酒吧里坐过去的，一支啤酒、一杯咖啡或者一杯茶就能消磨掉他们不少的时间。
但这不是常胜要去的酒吧，更贴近西班牙普通民众的生活。
却不适合常胜这个想要尽情宣泄自己压力的人。
从他开始进入青年队开始，压力就开始伴随着他，并且rì渐累计，他和戈尔卡的对抗让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随后他在青年队执教上了轨道之后，压力稍轻。
当他成为了一线队主教练之后，压力就比他在青年队的时候更大了。
虽然一线队生涯只有短短的两个月，可常胜去觉得仿佛经历了一整个赛季一样。
保级的压力在赛季末期往往更加巨大和疯狂。
他等于是把前任积累起来的压力全都一个人扛了起来。
常胜是人类，不是超人，所以压力大了，也需要发泄。
只是在球队的时候，他没办法酣畅淋漓地发泄出来。因为他不能够让他的同时和球员们，以及他的第人们看到他软弱的一面。他要向所有人展示一个“不惧怕任何压力和挑战”的形象，这样他们才会对自己有信心，而那些别有用心的家伙们也将无机可趁。
事实证明了他这么做是对的。
他用一系列强硬的手段宣告自己的权威，也将球队内部的不和谐全都压了下去。
如果他压不住的话，那他就死无葬身之地了……敌人们会毫不犹豫地分食他的尸体，将他啃得连骨头架子都不剩。
如今虽然他闯过来了，压力却并未完全消除。
因此他得去一个能够让他宣泄心中压力的地方。
那种温馨的小酒馆并不适合。
他要疯狂一把。
所以他最终去的是一家非常年轻现代的迪斯科酒吧。
那里不提供正餐，只提供一些下酒菜和各种烈酒，有一个巨大的舞池，可以让年轻人们在里面尽情摇摆。
当然也不会有人傻到来这里吃正餐……
这里都是叛逆的青年，喜欢玩闹的年轻人，他们衣着暴露，头发五颜六sè，喝多了之后，醉眼朦胧地在舞池中群魔乱舞。
常胜坐在舞池边的一个卡座上，桌子前摆满了酒瓶子——这都是他点的。既然要放纵，要彻底排解压力，自然要疯狂一点咯。扭扭捏捏拿着一杯啤酒酌上半天的还是去那些小酒馆吧……
常胜他已经喝掉这其中的三分之一了。
他也不去舞池跳舞，就只是喝酒喝酒喝酒。搞的周围都没有人敢上来坐她哪儿了。一开始有几个衣着暴露的女人来这里搭讪，都被常胜往死里喝酒的气势吓跑了。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要把自己喝死在酒吧呢。
实际上常胜是在求醉。
大醉一场，然后第二天就衣锦还乡！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一个清亮稚嫩的声音大叫：“婊子养的！”
随后这声音就被淹没在了风暴一样的怒骂声中。
接着是肢体的碰撞声，常胜好像还听到了一声脆响——那应该是耳光抽在了某人的脸上。
不过他头也没回。
这样的事情，在他坐在这里的一个小时里已经发生了两起，大家喝多了又情绪亢奋，发生口角，然后最终打起来，再正常不过了。
反正和他也没关系，他才懒的管闲事呢。尽管这打闹声越来越大，离他越来越近。
他继续喝酒，端起一支酒瓶就打算吹的时候，突然一个女孩子摔倒在他的卡座面前。
与此同时从人群中走出来走出几个男女，穿着打扮都透着一股非主流的味道。
其中一个女孩子白皙的脸就算是在昏暗的灯光下，也可以看到一个巴掌印……
那个挨了打的女孩子恶狠狠地瞪着坐在地上的女孩子：“妈的，小婊子！你要为此付出代价！”她咆哮着。仿佛生怕周围的人看不到她被打了一耳光一样，她这么做的时候还指着自己的脸。
于是大家都看到了那个红红的巴掌印……
摔倒在地的女孩子从地上缓缓爬起来，不屑地说：“打不过我就叫人，没种就别对我摆架子！婊子养的！”
常胜眼前一亮——正是那个清亮稚嫩的声音。
虽然对方背对着他，看不出她是什么样子的。
不过这声音倒是挺好听的，甜甜的声音说着粗口也别有一番风味。
就是头上红黄sè的头发看起来也很非主流。
对方被她一句话就刺激地尖叫起来，重新扑了上来，想把这个女孩子按倒在地。
不过她反而被彪悍的女孩反扑在地，然后两个女孩子就在地上厮打起来。抓头发、撕衣服，尖叫连连，粗口不断，引得围观无数。
看到自己的同伴没占到上风，后面两个男孩子冲了上来，想要帮那个正被红黄发sè的女孩子压在身下胖揍的同伴。
其中一个已经抓到了女孩子的头发，把她努力往上拖，另外一个则想去扇她的耳光。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他被一人从背后踹翻在地。
“两个女孩子打架那是公平决斗，你们两个去就犯规了。”
常胜收回自己的腿，然后站在了还抓着女孩子头发的男孩子前面。
“松开你的手，小混蛋。”他冷冷地盯着对方说，还活动了活动脖颈。
然后嘭的一声，有东西在他的脸边炸开，他感到脸颊好像被划破了。
回头看，是另外一个非主流女孩，手里正拿着一瓶只剩下瓶颈的酒瓶。
剩下的那部分已经拍碎在了他的肩头。
对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失手了，没有砸中头，而是砸中了肩膀。
一时间就有些愣。
常胜这个时候才感觉到自己肩膀的痛楚，他咬着牙说：“别以为我他妈不敢揍女的……”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被常胜踹翻的男孩子也爬了起来，然后咆哮着扑了过来，拖住了常胜。
与此同时被抓着头发的女孩子趁大家都在愣神的时候，猛地挣脱了对方的手，然后向地上的女孩子扑去。
混战开始了……
※※※
当保安赶过来的时候，红黄头发的女孩子正骑在那个挨了她一巴掌的女孩子身上，继续抽巴掌。对方只能够用双手拼命护住脸，不断扭头躲闪着，还发出了各种容易让人想歪的尖叫。
而常胜一挑二还不处于下风，刚刚踹翻了一个男孩，又打算一拳朝另外一个男孩子的肚子上砸去。
然后保安就赶过来了，大喝：“都给我住手！住手！”
听到有救星来了，正在被打得女孩子大喊：“快住手！住手！”
红黄sè头发的女孩子，果然听话的住手了。
那个女孩子连忙松开挡在脸前的双手，但就在这个时候，高高在上的对方却一口口水吐在了她猝不及防的脸上……她又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
尖叫声中常胜也高举双手，示意自己确实是住手了，不过与此同时，他一脚踹在了那名男孩子的小腿上，差点将对方踹跪了。
见自己都大喊住手了，这两个人竟然还动手，保安怒喝：“都说了住手！”
常胜举起双臂，就像是球员在球场上向主裁判表示无辜一样：“我没用手。”
那个红黄sè头发的女孩子饶有兴趣地看了常胜一眼，然后从还在尖叫的女孩子身上站起来，也说：“我用的是嘴。”
“见他妈鬼！别在我面前玩这种文字游戏！”保安大怒。
女孩子却一脸不屑地冲他竖中指：“有本事你把我们扔出去啊，白痴！”
※※※
“滚！这里不欢迎你们！”
酒吧的大门被打开，常胜和那名女孩子被两名身高马大的保安推了出来，摔倒在外面的人行道上，将外面那些路过的行人吓了一跳。
女孩子躺在地上还冲酒吧大门吐口水：“呸！谁稀罕来一样！”
常胜想要撑着坐起来，不过受了伤的左肩用不了力，最后他只能用右手撑着身体坐了起来，然后低声骂了一句：“妈的……”
街头打架经验丰富的他应付这种场面其实很轻松。他全身上下最重的伤应该就是被那个女孩子偷袭用酒瓶子砸中的左肩了。
还好那女孩子用的是啤酒，如果换成威士忌酒瓶，说不定就不是这么轻的伤了……
让他不爽的是自己不想管闲事的，但是最后还是管了，而且把自己给坑进去了。
他当时只是因为看不惯一群人欺负一个小女孩，才出手的。没想到最后越打越大，把保安都给招来了。
当然，其实他也打嗨了……
不过被人灰溜溜地赶出来还是不符合他的美学的……
这让他想到了自己在皇家马德里和马德里竞技的遭遇。
旁边的女孩子终于不骂了，她扭过头来看着常胜，老气横秋地说：“谢谢你了，大叔！”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地上爬了起来，还拍了拍自己那刚刚好遮住屁股的小热裤上的灰。
“没那么老！”常胜听到这个称呼就没好气。“不许叫我大叔！”他也从地上站了起来。
女孩子说的是英语，让常胜有些奇怪的是，他听得懂，并且会说。他以前考个英语四六级都要抓掉很多头发，所以看样子这是他哥哥留给他的“遗产”之一了……反正他去过很多地方，会一些乱七八糟的语言也没什么了。
“可你看起来很老，大叔！”女孩子每一句话都像是刀子一样在常胜的心上划拉着。
他不过就是在天天带队训练，风吹rì晒雨淋的，看起来皮肤不太好，有些黑吗？但这能怪他吗？西班牙的太阳也太他妈毒了……
“妈的，我才二十八岁！”常胜口气很不好，粗口都出来了。
不过对方也不介意，似乎很习以为常一样。
女孩子愣了一下，随后说道：“那对于我来说，也是大叔了！”
常胜这才上下打量起他拔刀相助的女孩子来。
借着酒吧招牌上的霓虹灯和远处的路灯，他才看清楚了一点。
在他面前的女孩子一张五官jīng致的面孔，眉毛细挑，一双大眼睛顶着浓浓的黑眼圈，也不知道是刚才被人揍的还是没睡好，鼻梁挺拔，最有特sè的是嘴唇，抿着的时候两个嘴角自然上翘，就好像在不屑地嘲笑着什么一样。
不过脸上皮肤的颜sè已经基本上看不出来了，因为刚刚打过架的缘故，脸上脏兮兮的。
金sè的头发上染了一片红sè，现在乱的像鸡窝。
上身是一件几乎被撕成了破布条的白sèT恤，隐约可以看到黑sè的贴身小背心和平坦的胸部。
脖子上挂了一条黑sè的领带，看起来不伦不类的。
下身是一条刚刚好把自己屁股遮住的牛仔热裤。看到这条短裤常胜的第一反应就是“齐B小短裙”……不过这裤子还没有那么夸张。
再往下是光溜溜的大腿和小腿，脚上穿着一双匡威的帆布鞋，还有两只黑白条纹的短袜从鞋子里刚刚露出了个头。
※※※
在常胜大量女孩子的时候，女孩子也在打量他。
让她刚到意外的是，出手帮助他的人竟然是一个东方人。
黄皮肤黑头发，身材不算太高，不过对她来说倒是刚刚好了，因为她自己也不高。
穿着普通，简单的T恤和简单的牛仔裤，还有一双运动鞋，看起来毫无特殊之处。
如果这个人和自己是在人群中相遇的话，她一定不会对他留下任何印象。
可是现在不同了。
他们是并肩战斗的战友，而且在自己面临不利局面的时候，是这个人主动站了出来，帮了自己。
说老实话，虽然那个时候她的嘴巴很硬，可心里也有点没底。对方毕竟人多势众，自己只有一个人……
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这个人站了出来，一脚先踹飞了其中一个男的，救了她。
就冲着这一点，自己也要牢牢将他的脸记住，哪怕再普通，对于她来说，也不普通了。
※※※
互相打量结束，常胜问：“你多大？”
“问女士的年龄可是很没有礼貌的，大叔。”女孩子皱起了小鼻子。
常胜才不管那一套呢：“你是女士吗？”他斜眼乜视对方。
“好吧，十五岁。”女孩子翻了个白眼。
常胜吃了一惊，他猜到眼前这个女孩子会很年轻，但却没想过会这么年轻……十五岁！这都未成年吧！
“未成年能进酒吧去？”他问道。西班牙规定未成年是不允许去酒吧的。
“我看来像是未成年的样子？”女孩子在他面前张开双臂，转了个圈。
常胜不得不承认：“还真看不出来。”
女孩子挺得意的。
笑起来很好看。
常胜稍稍有些失神。
她的穿着化妆都看起来像是二十岁的女孩子了，只有在她笑起来的时候才能让人看到十五岁少女天真烂漫的那一面。
第六十二章 大叔和女孩
常胜只是短暂失神，就把目光从对方的脸上收了回来。
始终盯着别人看，尤其还是盯着一个女孩子看，更尤其的是这个女孩子现在有些衣不蔽体……这么看就更不是什么有礼貌的行为了。
他脱下了自己的T恤，虽然也只是一件T恤，但因为常胜打架的水平高超，所以衣服的损失很小。
这件T恤还算得上是完整。
男款T恤相对于女孩子来说本来就很大，更不要说这个女孩子格外娇小了。
目测一下，她身高恐怕才在一米五五左右。
常胜身高一米七六，他的T恤穿在对方身上保证就跟连衣裙一样。
他将T恤递给了女孩子。
女孩子一开始还有些奇怪。
不过她很快就注意到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是布条了。
她没有惊叫一声，然后捂住自己的胸部。她只是嘿了一声，然后接过了常胜的T恤。
套上之后，果然就跟连衣裙一样，T恤下摆正好在她膝盖的位置上。
“这是你第二次帮我了，我这个人爱憎分明的，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小女孩一脸认真地说。
常胜笑了笑。他不在意这个女孩子的报道，总不可能以身相许肉偿吧？
小女孩重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穿着T恤还看不出来，他一身的肌肉还很明显。虽然比不上那些专职健美运动员，不过作为一个普通人来说这一身肌肉依然很让人羡慕了。
“你不冷吗？”她问。
常胜摇摇头：“不。现在是夏天。”
“对哦。”女孩子点了点头。“那不如我们去找个地方喝一杯？反正也没事儿。”
“未成年人不能喝酒……”
“得了吧，大叔，你真的相信那些狗屁？那只能用来约束那些听话的乖乖孩，对我可不管用。”小女孩耸耸肩。
常胜也不是卫道士，既然对方不介意，那他也不介意。
反正他还没喝爽。
“那行，走吧！”
小女孩甩开胳膊先走，常胜跟上。
“我叫艾薇儿，艾薇儿·瑞摩娜·拉维妮。你叫什么名字，大叔？”
“不许叫我大叔，我叫常，常胜……”常胜突然脑子中被一道闪电劈中。
艾薇儿？
这名字好熟……
难道……不可能吧？
怎么可能呢？
他扭头去看小女孩的侧面，他这才想起小女孩的黑眼圈既不是被人揍了也不是熬夜，而是烟熏妆啊！
而这正是那个知名摇滚歌手艾薇儿的标志！
不会吧？我竟然在一个酒吧里碰到了未来的天后巨星……还帮她打了一架！
就算是足球宅男常胜，也是听说过艾薇儿大名的。要不然艾薇儿怎么可能算是天后级巨星呢？
常胜没想到自己一不小心就和未来的大明星搭上了关系。
不过他的震惊也就持续了很短的时间，艾薇儿很有名气，以后是个名人，那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现在看样子她还只是一个普通小女孩嘛，要不然怎么在酒吧里和别人打架，还被保安扔了出来……
常胜不是艾薇儿的粉丝，所以对于这么一个未来的大明星，他也就只是惊讶了一下。如果换成艾薇儿的疯狂拥趸，一想到艾薇儿竟然邀请他一起喝酒，说不定都会兴奋的晕过去。
常胜对艾薇儿的了解仅限于知道她是一个美女，她唱了很多歌，她很有名气。
他甚至连艾薇儿是哪儿人都不知道，想当然以为是美国人。
所以他的惊讶也就只保持了那么几秒钟。
艾薇儿甚至都没有意识到常胜的异样，继续在喋喋不休地说着：“那个婊子的男朋友竟然敢调戏我，冲我吹口哨，我对他竖中指，那个婊子就不干了。哼，在我面前摆架子……”
常胜在旁边静静地听艾薇儿一口一个“婊子”，心想这个摇滚歌手真是有够个性的啊……
如果常胜是艾薇儿的歌迷的话，或许他现在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了。
因为艾薇儿本身就是以叛逆著称的，她的性格在娱乐圈也是出了名的。
最终两个人一直也没有找到一家允许他们进去的酒吧，这也挺正常的，一个女孩子一看衣服就不合身，而男人则赤裸着上半身，他们脸上还有些伤痕。
哪家酒吧也不会想把这么两个来历不明，衣衫不整的人放进场子的。
最后两个人在超市买了几打啤酒，就坐在街边，开始你一罐，我一罐的对饮了。
一边喝一边聊，海阔天空什么都聊。
常胜这也才知道了艾薇儿是放了暑假出来旅游的，而且人家也不是什么美国人，而是加拿大人，这个时候还在上学。
让常胜意外的是，艾薇儿在中学的时候并不是日后的“万人迷”，她叛逆的性格让很多男生对他敬而远之。
“……那个混蛋竟然嘲笑说女孩子是不会捉鱼的，大叔，你猜怎么着？”
常胜对于艾薇儿一口一个大叔，早都麻木了，也不纠正她的喊法了，因为他发现不管自己怎么提醒，对方就算口头上答应得好好的，都会马上按照她喜欢的方式来称呼自己。类似“不许叫我大叔！”“好的，大叔！”这样的对话真是毫无意义……
“你把他揍了一顿吗？”
“当然不是，我和一群女孩儿跑去湖里捉了七十八条鱼！”
“喂，你这是想做渔夫吗？”
“才不是咧，我想做一个歌手啊，一个摇滚歌手！我给你说，我小时候我父母还想让我学钢琴，结果被我拒绝了，因为钢琴太女人了，我才不喜欢呢！Fuck_the_piano！”
常胜条件反射地接话道：“你一定会成为最顶级的歌手的！”
艾薇儿使劲点头，很开心：“是的，我也这么认为！所以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学写签名了，因为我知道我一定会成名的，到时候我可是要一次性签很多名字的！”
小女孩很自豪地扬起自己的手。
“你呢，大叔？”她又问。
“我？我是一个足球教练。”常胜灌了一口啤酒。
“足球教练？为什么不是冰球……”艾薇儿皱起眉头。
“为什么要是冰球？”常胜对冰球几乎一无所知，除了知道冰球场上经常发生斗殴之外，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我喜欢冰球啊！我没告诉过你，我十岁的时候就加入冰球队了。在加拿大，冰球可是最流行的运动……”她又开始喋喋不休向常胜介绍起了冰球。
不过常胜对于冰球是真的没兴趣。
说了一会儿，艾薇儿发现常胜兴趣缺缺也只好换个话题：“好吧，那么你是哪支球队的主教练？巴塞罗那还是皇家马德里？我只知道这两支球队……”
“我是赫塔费的主教练。”
“赫塔费？那是哪儿？”
“在马德里的西南边，一个小卫星城。我的球队还在第二级别的联赛中呢，上个赛季才刚刚保级。我是两个月前才成为这支球队的主教练的，在那之前我一直都是C队的主教练，也就是青年队……”常胜开始反过来给艾薇儿讲起他的故事来。
而他的故事则要精彩多了，所以就算艾薇儿这个对足球不感兴趣的人，也听的津津有味。
“你打了他？那个天才戈尔卡？”艾薇儿惊问道。
“当然。”常胜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在你上任的第一天？”
“没错。”
艾薇儿吹了声口哨：“真酷！然后呢？然后呢？他是什么反应？”
“然后他以为我会跪下来向他求饶，没想到我根本不**他，他就只好气冲冲的走掉了，然后找他爸爸向俱乐部施压，想要逼我下课……”
说到这里，他歇了口气，趁机喝了口啤酒。
但是艾薇儿可不放过他，她不停说着：“接下来呢？接下来呢？你快讲，我要继续听！”
“别急，让我慢慢讲……”
“不！要快快讲！”
“好吧好吧，快快讲就快快讲……”
“你真的把他们赶到了什么B队？哈哈哈！真带劲！对付那些讨人厌的家伙就应该这么做！”
“你还真的封杀媒体了啊？我一直觉得自己已经很疯狂了，但是我现在觉得你比我还疯狂！真的！大叔！你简直就是疯狂的大叔！”
在马路边，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男子和一个穿着明显不合身衣服的女孩子紧挨着席地而坐，在他们的身边是散落着的啤酒罐。
他们一罐接一罐喝酒，笑声不断。
当他们将所有的啤酒都喝完之后，女孩子已经在常胜的腿上睡着了。
她侧躺，身体蜷缩着，就像是一只小猫咪一样，不时还会把头在常胜的大腿上蹭一蹭，嘴巴里吧嗒两下，睡的很香，已经叫不醒了。
常胜的酒量还行，但这个时候也已经有些朦胧了。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艾薇儿住哪儿呢……
这都十二点半了，总不能让这么一个女孩子在外面露宿一晚上吧？
那可就是太危险了。西班牙治安绝对没有人们以为的那么好。
他本想站起来拦车，但是看了看睡的正香的艾薇儿，只好就直接坐在地上，然后向马路伸出了手，竖起大拇指。
当艾薇儿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她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身上盖着一张薄毯。
她转了转脑袋，周遭的环境很陌生，这不是她所住的酒店。
然后她从床上坐起来，盖在身上的薄毯从身上滑落。
她低头发现自己还穿着那个大叔的T恤，甚至连鞋都没脱……
她坐在创生愣了一会儿是神。
她想起来自己昨天本来是一个人去酒吧玩的，可是后来却和人打了起来。没想到对方人多，就在她处于下风的时候，大叔出来帮了她。
然后他们两个人都被酒吧的保安赶了出来。
再然后，他们互相认识，跑去买了很多啤酒，就在路边喝啊喝的……
一直喝到她烂醉如泥，不省人事。
她开始环顾四周，很认真地打量起来。
她发现这真是一个典型的男人房间，而且还是一个单身男人的房间，屋内乱七八糟，所有东西都很随意地散落着，如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进过贼了呢。
她想起了昨天才认识的那个大叔。
这一定是他的家了。
一个单身汉大叔，哈！
艾薇儿从床上跳了下来，使劲摇了摇头，已经不怎么痛了。
然后她站在窗户边上，对着外面灿烂的阳光美美地伸了个懒腰。
这样的感觉真是好久都没有享受到过了。
自由自在，没有那么多约束。
自己出来旅游果然是正确的呢，艾薇儿。因为可以看到很多风景，但最重要的是可以遇到有趣的人啊……
第六十三章 大叔，你真是好人
睡在沙发上的常胜是被艾薇儿用摇滚乐叫醒的。
她在常胜的耳边高唱“wake_up——醒来吧，醒来吧，小懒虫，太阳这么好，你就甘心这么睡到月亮升起吗？”
就这么不断重复，还不停变调，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时而婉转时而粗暴。
终于将常胜给叫了起来。
常胜睁开眼，有气无力对她说：“早上好啊——呵！”
话还没说完，先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早上好，大叔！”艾薇儿jing力充沛地回答道。
常胜见他这么jing神：“你头痛不痛？”
艾薇儿像疯了一样使劲甩头，一头长发被她甩的都横着飞了。
然后她很高兴地说：“不痛！”
常胜轻轻摇了摇头，就呲牙咧嘴觉得好痛。
然后他看着已经从沙发上跳下来，满屋子跑得艾薇儿叹了口气：“年轻真好啊……”
“你说什么，大叔？”艾薇儿问。
“没什么……我说你住哪儿啊？我送你回去吧。”
艾薇儿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现在赛季结束了，大叔要去哪儿呢？”
“我？我要回中国，回我家，我已经……”常胜在脑子中回想了一下前一个常胜的经历，“我已经三年没回过家了。”
“你想家了吗，大叔？”
“当然。我父母也想我回去。”
“你父母也想看到大叔啊，真好……”艾薇儿不跑了，她安安静静地坐了下来。
常胜被她这么快的转变搞的有些发蒙。
接着就听艾薇儿用很认真地语气对自己说：“我能请大叔带上我吗？带我去中国，去你家。”
常胜张大了嘴，完全愣住了。
带艾薇儿去我家？
我勒个去。不是吧！
看到常胜的样子，艾薇儿马上楚楚可怜地说：“不可以吗？”
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子在你面前摆出这副表情来。就算她化了烟熏妆，头发也被染得五颜六se，恐怕也没几个成年男人能够抵抗。
更不要说这个女孩子其实是那么的漂亮……
所以常胜举手投降了：“也不是不可以……”
“嘢！”艾薇儿欢呼起来，之前还楚楚可怜的表情一瞬间就不见了踪影。“大叔你真是好人！”
“别给我发卡！”常胜惊惶地叫道。
“发卡？”艾薇儿眨巴着大眼睛，疑惑地看着常胜。
常胜连忙咳嗽一声：“咳咳，总之你别叫我好人……”
“可你就是好人啊……你在酒吧里帮我打了一架，还给我衣服穿，然后还带我回家里来睡觉，没让我露宿街头……”
“那都是举手之劳……我不可能看着你被人欺负，也不可能看着你衣不蔽体。更不可能看着你一个人露宿街头……”
“嗯。所以你是个好人啊。”艾薇儿很认真地点点头。
常胜哭了，他发现自己是和这个女孩子解释不清楚了。
于是他只好默认了。
好吧，被艾薇儿这样的女孩子发卡，也算是荣幸了……很多人想被发卡都没这个机会呢！
他这么想，心情就好些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中国。大叔？”艾薇儿显然很期待中国之行，她迫不及待地问道。
常胜看着艾薇儿这副样子，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见到她之后会不会被吓出心脏病来了……
※※※
当常胜带着洗了澡，换了衣服的艾薇儿离开公寓楼的时候。
一路上他都遇到了邻居们。
每一个人看到他的时候都目光暧昧，还有人朝他竖大拇指，更有人直接问他：“你女友啊，常？”
“我女儿还差不多！”常胜没好气地回道。
“女儿都这么大了？”
常胜翻了个白眼。
玛利亚大婶最夸张，看到艾薇儿之后，惊呼：“常你真厉害！”
“我厉害什么了啊。玛利亚大婶……”
“我听莱蒙说你昨天带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回来。你才出去了一个晚上就成功带回来一个，你不厉害吗？我还担心你xing取向是男人呢……看来我真是多心了……”
常胜哭笑不得：“你真的是多心了，玛利亚大婶！”
玛利亚大神就像听不到一样，只是说：“你太厉害了，常。现在我放心了，有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友。你可要珍惜啊！”
常胜只有无言以对……找个ri后的月天小天后艾薇儿做女友……yy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艾薇儿听不懂他们之间的西班牙语交流，好奇地问：“她在说什么，大叔？”
“玛利亚大婶在夸你好漂亮。”常胜敷衍道。
于是艾薇儿便微笑着向玛利亚大婶点头致意。惹得玛利亚大婶眉开眼笑，频频竖起大拇指，夸赞常胜好厉害。
常胜觉得自己就算是跳进硫酸中都洗不干净了……
※※※
当天常胜把艾薇儿送去了酒店。然后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艾薇儿说要去办签证，这得花点时间，不许常胜偷跑。
常胜发誓不会偷跑，她才罢休。
接下来就是等待等待等待。
等待的过程中常胜成了艾薇儿的导游，被她抓着到处跑。
实际上常胜对马德里的了解也不多，不管是前一个常胜，还是这个常胜，都没把马德里当作是一个旅游胜地，他们每天的生活只有足球这一个重心。
不过艾薇儿似乎也对什么旅游胜地不感兴趣，她其实就是想找个人陪她上街，聊天，然后喝酒。
艾薇儿很享受和常胜在一起的感受。
她可以随便说话，就算冒出粗口来。对方也不会大惊小怪，或者呵斥她。
这让她可以很放松。
而这样的感觉在她的父母身上。和身边的朋友身上，是她从未体会过的。
高兴了她会唱一些自己即兴创作的歌来给常胜听，当然都很短。
然后让她很高兴的是，大叔竟然会弹吉他！
于是她干脆缠着让常胜给他唱中国的歌曲。
拗不过常胜只好给她唱香港乐队beyond的歌。
作为一个八二年生人的八零后来说，beyond的歌是伴随着他的成长，从童年时光一直听到了青年，那是岁月的经典了。
他给她唱《光辉岁月》，唱《再见理想》，唱《不再犹豫》，唱《真的爱你》。唱《海阔天空》。唱《大地》，唱《长城》，唱《农民》……唱那些脍炙人口的歌。
艾薇儿听了之后竟然也很喜欢，她还要求常胜给他翻译这些歌词。
于是两个人终于有了共同话题，那就是音乐。
常胜以前坐北漂的时候可是抱着吉他去地铁站里卖过唱的。所以对音乐也略有涉猎。当然他和艾薇儿这个专业的完全不能比。否则他就直接走演艺之路了，那还当什么宅男。
艾薇儿也没想到大叔竟然会谈吉他，会唱歌，而且唱的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的。
她觉得这个大叔更加有意思了。
作为对大叔给她唱歌做导游的回报，艾薇儿则帮着常胜挑选各种送给他父母的礼物。轮时尚，对东西的品质，这些东西，艾薇儿要比常胜敏感多了。
※※※
这么快乐的ri子过了快一周，艾薇儿的签证办下来了。
常胜的归期一推再推之后。他们终于可以启程了。
还好他没有提前就告诉自己的父母他要回去——他想着要给父母一个惊喜来着。
现在嘛，真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惊吓了……
希望他们二老的心理承受能力还行吧。
※※※
从马德里飞往beijing的航班终于起飞了，常胜的心却忐忑了起来。
这就算是踏上了归途……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见到三年不见的儿子会怎么样。
他知道的自己的父母一定会很像他们的儿子，但是他却更想念他们。
因为他经历了一世，穿越之后，还能够继续看到自己的父母。并且他们依然是自己的父母，而不是别人家的父母，自己不是什么父母双亡的孤儿……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就在常胜忐忑不安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身边出奇的安静。
艾薇儿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够安静下来的女孩子，经过这几天的接触，常胜算是明白了。ri后那个在舞台上星光四she，明星范儿十足的小天后，现在也不过就是一个活泼爱闹的小女孩。
所以他对艾薇儿的突然安静感到很奇怪。
他扭头去看，惊讶地发现艾薇紧闭着眼，双手紧攥着座椅扶手，指节都掐发白了。
他脑子转了一下，一个可能从他的脑海中蹦了出来，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你怕坐飞机？”他问。
虽然他自己有些轻微恐高，但是只在毫无依靠，没有安全感的时候才会有这种感觉，坐飞机还是挺安全的，他并不惧怕。
但他没想到艾薇儿这么一个需要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的明星，竟然也怕坐飞机……
艾薇儿点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她整个人都萎靡了。
和平时的艾薇儿真是判若两人，让常胜一时间都接受不了。
“呃，那你从加拿大到西班牙是怎么来的？”他心说总不可能是坐船来的吧？
“飞机……”
“你不是怕吗？”
这个时候飞机在上升阶段正好遭遇了一段气流，机身稍稍有些点拨。艾薇儿的眼睛闭得更紧了，手也攥得更用力，常胜看了一眼她这样子，突然有些心痛起这个小女孩来了。虽然她化浓妆，染头发，喝酒骂娘，还打架，可她总归是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子，还未成年。自己十五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可没她这么有出息呢！
乱流很快过去，机身恢复了平稳。
艾薇儿这才睁开眼说道：“我知道我很怕坐飞机，但是如果以后我要成为大明星的话，就一定少不了坐飞机。我不想让自己继续这么怕下去，我一定要战胜这种恐惧……所以我才专门要坐飞机出来旅行。我想，如果我连飞机都不敢坐的话，我一定不能够成为大明星的……”
说完她又紧紧闭上了眼，继续用力抓着座椅，整个人后仰这靠在座椅上。
她突然听到大叔的声音：“抓住我的手。”
她诧异的睁开眼，看向常胜。常胜的左手摊开来伸到了她眼前。
“我想抓着一个有体温的人的手，总比抓着冰冷的座椅扶手更能给你安全感吧？”常胜说道。
艾薇儿伸出她的右手，轻轻地覆上了常胜的手，大叔的手要比她自己的手大了一圈不止。
两人十指相扣，然后艾薇儿慢慢用力，收紧，最后牢牢地攥住了常胜的手掌。
“这是你第四次帮助我了，大叔。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她闭着眼睛轻轻地说。
“等你成了大明星，送我一张你的签名照片吧。”常胜笑道。他可没把一个小女孩的胡思乱想放在心上。
艾薇儿以后会成为一个什么人，他可很清楚，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这一次能够有交集，都应该感谢命运的神奇了。
“我会送你很多张的！”
正说着呢，又是一阵气流袭来，这次比上次还厉害。飞机开始抖动，广播里传来了空姐们要求乘客系好安全带，收起小桌板，厕所暂停使用的通知。
常胜可以明显感觉到艾薇儿抓着自己的手比之前更用力了，甚至掐得他都有些忍不住呲牙咧嘴了。
不过他没痛呼出来。
“艾薇儿，艾薇儿。”他轻声唤道。
处于恐惧中的艾薇儿没有回应他。
“你一定会成为大明星的，你也一定不会再怕坐飞机的，你可是要举办全球演唱会的人，如果怕坐飞机的话，那多逊啊！”
他喃喃说道，飞机依然在抖动，但是他却感受到紧攥着自己手的那只小手力道轻了一些。
第六十四章 妈，我回来了
当常胜背着一个巨大的背包，拉着一个有他半人高的皮箱站在路边的时候，他甩了甩左手。
旁边的艾薇儿也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啊，大叔……一不小心就攥得太用力了……”
常胜继续甩手：“没事儿没事儿，你不用一直道歉的。”
“那不行的，我这人爱憎分明！”
“和爱憎没关系，艾薇儿……”常胜无语了。
然后他抬起头来看着街对面的那座大门。
当他看到这座大门的时候，他有些出神恍惚。
和他记忆中十二年后的大门不一样，这座大门更新，光洁白se的瓷砖外墙在阳光的照耀下反she着太阳光，有些刺眼。
十二年后的这座大门已经明显破败了，瓷砖掉了很多，看上去就好像是这座建筑上一个个烂疮一样，剩下那些还没掉的瓷砖也好的有限，泛黄发黑，再也如今这般光彩。
这座大门除了新旧程度有区别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变化了。
常胜知道就是这里。
他是按照前一个常胜留在他心里的记忆来到这里的，所见和他的记忆完全融合了。
这就是他的家，也是常胜的家，是那个已经离开了的哥哥的家。
他们两个人共同的父母就住在这里。
“这是你的家，大叔？”艾薇儿见常胜一直盯着大门的方向不吭声，便出声问道。
“是啊，这就是我家。”常胜回答道，眼睛继续盯着大门。
※※※
这是一家国营企业的家属大院。并不算是一个太大规模的厂子，但是这家属大院中也住了两万多号人的。
他在这里出生。在这里上的小学，上的初中。在初中毕业之前。对于他来说，这座家属院，以及周围的一切，就是他的全部世界。
父母所工作的这家国营企业就像任何一家国营企业一样，拥有一切完备的设施，自己的幼儿园，自己的学校，自己的医院，自己的邮电局，自己的派出所。自己的电影院……俨然就是一个duli的王国了。
家属大院中的人们并不用离开这里太远。就可以满足自己的基本生活需求。
所以常胜一直到上了高中，对于自己所处的城市才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
这样的家属区在这个北方的重工业城市里还有很多。可以说这座城市就是一个又一个国营大厂的家属区组成的。
因为大家都是一个企业的职工，又住在一个地方，互相之间难免会认识，所以谁家有点什么事情。基本上都藏不住，很快就传的世人皆知了。
就像当初他一样，因为没出息，总是被其他孩子的家长拿来教育自己家小孩。
所以自己在这个院子里恐怕也算得上是一个名人了。
这也导致了自己的父母经常会在同事面前抬不起头来。
做父母的，唯一的jing神寄托就是孩子。如果孩子没出息，做父母的就会觉得低人一等。
这是很正常的想法。
前一世常胜没有能够改变这一切，他依然浑浑噩噩的，让自己的父母越发抬不起头来。
但是这一次……
他要改变这一切！
※※※
拉着皮箱，背着大背包的常胜一走近大院。就引起了众人的关注。
实际上还没等他走过来，他就已经吸引了大量的眼球。
谁让他身边站着一个“鬼妹”呢？
艾薇儿算得上是漂亮了，不过就她现在这装扮，放到2000年的中国，很多人还真不觉得她有多美……也就是网络时代之后，大家见多了。接受能力强了，有容乃大，兼容并蓄，才觉得各种奇形怪状的外国女人其实都是美女……
对于老常家的孩子，在这院子里可是名人。
说是去国外当什么足球教练，当初出国那么不容易，老常家两口子借钱把孩子送了出去。
如今这都**年过去了，也没听说国外有哪个足球教练姓常的。
所以他是不是真的在外面做教练，谁也不知道。
有人觉得常胜一定是在外面做其他的，而且说不定还是什么见不得光的工作。
因此在这个大院里，有关常胜的传说有很多。
但都不是什么好传说。
造成这种局面，除了人们对他先入为主的印象之外，也和他的神秘低调有关。
常胜曾经回忆过自己的哥哥在这一世的情况，发现他真的低调的可以。
那个时候的他全身心都扑在了足球上，再加上来回机票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那个时候常胜其实是很少回家的，一年一次，那是做梦，基本上能够两三年回来一次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所以出去八年多，常胜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一只手就能够数过来。
就算回来，也非常低调，从不和别人谈起自己在国外的生活。
曾经有亲戚朋友到家里来玩，很好奇地向常胜打听在国外的事情，想听听是不是国外的月亮真的要比国内圆。
常胜却对此毫无兴趣，要么闭口不谈，要么就随便敷衍几句。
所以搞得大家对他在国外是个什么生活状态都不清楚，也难怪会有那么多人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出了国，或者出国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足球教练……
虽然常胜在这个大院里算是“名人”了，不过这一次大家关注他，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大家基本上没认出这人是谁呢……他们的目光全都在艾薇儿身上。
随便谁带着这么一个头发染得五颜六se，眼圈黑的跟吸了毒的一样，穿着打扮特别诡异，皮肤白皙的外国女人，都会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的。
在大门口的时候。门卫拦住了常胜，问的他。却看向了艾薇儿：“你们找谁？”
不只是艾薇儿让人觉得奇怪，常胜自己也让人觉得陌生。
如果有人说这男人是常胜，很多人都会感到奇怪和疑惑。
因为这个常胜和他们印象中的常胜实在是完全不一样……
为了这次回来，常胜专门换了一身行头。他按照2012年的审美观的打扮，在现在看来，让人眼前一亮，与众不同。
一条修身牛仔裤，和修身的polo衫将常胜做过专业足球运动员的身材衬得很完美。这也是两个常胜最大的区别。前一世的常胜身材有些发福，毕竟成天做宅男，想不发福也难。而这一世的常胜因为经常曾经做过专业足球运动员。并且到现在还经常要到球场中去进行示范训练。所以身材保持的相当好。
头发剪成了jing神的短发，然后戴了副墨镜。
这身打扮都还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气质。
两世为人的常胜融合了两个人的记忆之后，整个人气质也随之发生了改变。
他绝对不再是之前那个低着头快不走回家的低调常胜了。
他虽然不说话，可是任何人只看他。都会觉得他浑身上下散发出了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这或许和他重生之后对自己有信心有关，也或者与他经历了一次激烈的保级大战有关。
总之，这么一个人，和大家所认识的常胜绝对不一样，所以也没有人会把他当常胜。
当然，更重要的是，谁也不会认为常胜会带一个洋妞回来！以常胜那每次回来都特别低调的出息，中国妞儿都找不到呢，别说外国妞儿了。
※※※
面对门卫的盘问。常胜显得很淡定：“我住在这里。”
门卫上下打量了艾薇儿一番，就跟看稀奇一样，然后又瞥了常胜一眼，眯着眼睛，怀疑道：“你住在这里？小伙子，我在这里做了二十年了。我可没见过你这号人。”
可我认识你。
常胜在心里说。
虽然他不知道这个门卫叫什么名字，但是每天上学放学，上班下班，都得从这里过，看都看熟脸了。
常胜注意到身边已经围满了不少人。
今天是星期六，大早上吃了早饭的人才刚刚回来，还有些人则打算去外面的菜市场买菜，大门口人来车往的，很热闹。
艾薇儿本身就足够吸引人眼球了，再加上他和门卫两个人的对话，那就更引人注目了。
于是他直接报出了自己家的详细地址。
“十五栋三单元六楼……二号……咦？”门卫重复了一遍，“这不是老常家吗？”
他猛地反应过来：“你是常胜？！”
常胜对他展颜一笑：“没错。”然后将墨镜摘了下来。
人的打扮可以改变，气质也可以发生变化，但是长相总归是变化最小的。摘下墨镜来之后，门卫认出了他。
“那个……你从国外回来了？”
常胜点点头，不愿意和他多说，听说他是常胜，围上来的人更多了。
那些人在听说这小子竟然是常胜之后，纷纷发出了惊呼，常胜甚至还听到了吸气声。
他们窃窃私语的声音更大了一些。
对艾薇儿指指点点的，还好艾薇儿听不懂中文，否则她的感觉一定不会太好……
常胜可不想和艾薇儿两个人做动物园里的猴子。
“现在我可以进去了吗？”他问道。
“当然，当然……”门卫似乎还想问点什么，不过见常胜没兴趣多说，他也就只好退开了。
常胜拉着皮箱，在众人的注视下略有些尴尬地和艾薇儿走了进去。他几乎可以想象一天……不，是半天之后，整个家属大院就会传什么新闻了。
艾薇儿对那些围观的中国人倒是挺好奇地，她不停地看着他们，大部分国人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纷纷退避，不过还是有人跟着他们一起朝常胜他家走去。
大家总是喜欢看热闹，看稀奇的。如今这里就发生了一件特别稀奇的事情。
那个低调的常胜竟然高调地带了一个外国女朋友回来！
这太阳从南边出来了吗？
虽然他女朋友长得有些……诡异……
※※※
下楼来倒垃圾的李玉华看到一大群人向她所在的单元走来，她还觉得奇怪。不知道这么一大群人来干什么。
于是她扭头去看热闹。
然后看到了领头的两个人，穿着打扮和大家完全不同。男的背着大背包，拉着手提箱，还戴着墨镜，倒映着天上的阳光。
女的就更夸张了，一头金se倒是挺好看的，但偏偏左边染了好几缕红se的。两个眼圈黑得跟熊猫差不了多少，衣服穿的也很怪异，上半身是t恤配领带，怎么看都觉得像是神经病穿法，下本身就更不用提了……简直不忍卒睹啊！一条短裤几乎刚刚能够包住屁股。露出了大段大段白如雪的大腿小腿。让李玉华都不好意思去看了。
然后那个男人加快了脚步向她走来。
看着眼生啊……来问路的？李玉华心里猜测着。
可身后那么多人……
她把目光望向了身后，看到了很多熟面孔，都是街坊邻居啊。
这些邻居们看到她也手舞足蹈地大喊起来：“玉华！你儿子！你儿子回来啦！！”
他们一边喊，一边用手指着前面那个小伙子。
这个时候，那个戴着墨镜的小伙子也走到了她的面前。
她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大小伙子。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
常胜站在李玉华面前，上下打量着，内心激动。
没错！
就是自己的妈妈！
长相一模一样，名字也一模一样。
但……却要比他最后记忆中的母亲年轻许多。
那个时候的妈妈，因为自己不争气，从单位下岗之后还要出去打工，希望可以为孩子买一套房子，这样他就不用和他们两口子挤在这个不满六十平米的小房子里了。李玉华一直认为自己的孩子找不到合适的女孩子，是因为他们没有一套拿得出手的房子。
现在哪个女孩子愿意和公公婆婆们住在一起呢？
没房子。人家连面都不见的。
所以她下岗之后就到处去打工，就像很多普通的中国妇女一样，她竭尽所能为自己的孩子贡献一切。
奉献完了他们的青年、奉献他们的中年，奉献完了中年，又奉献他们的老年。
大半辈子都耗在了孩子身上。
那个时候，常胜记忆中的妈妈脸上皱纹犹如沟壑。皮肤粗糙，常年穿着廉价的衣服鞋子，从来不会用任何化妆品、护肤品，一双手布满了粗糙的老茧。
只看她的样子，有谁知道年轻的时候妈妈其实也是一个美女呢？
如今的妈妈站在他面前，还有些风韵犹存，不像ri后那么苍老。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曾经是多么的不懂事。
穿越之后差点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父母的常胜，这个时候看着呆愣愣的妈妈，突然鼻子一酸。
他摘下墨镜，用了一个他前一世从来都没用过的动作——一个熊抱，将妈妈紧紧抱住。
他把头埋在了妈妈的肩膀上。
“妈，我回来了……”
就站在他身后的艾薇儿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本来就自然上翘的嘴角翘得更厉害了。
第六十五章 姑姑一家
李玉华从没想过她的儿子竟然会这么做，作为一个传统的中国人，中国女人，她有些措手不及。
尤其是在这么多街坊邻居的注视下，她突然害羞起来。
然后她想用力推开儿子，不过儿子纹丝不动。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儿子已经是个快三十岁的大人了。
“这么多人看着呢……”李玉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让他们看，我就想抱抱我的妈！”常胜在她耳边低语，有些任xing，就像小时候撒娇那样。
听他这么说，李玉华也笑了起来。
儿子不管多大，也还是她的儿子。
其实她也觉得儿子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以前儿子也不是没回过家，但是每次回来都是很低调的，就算是在父母面前话也不多，不过倒是一个极有主见的，要不然父母也不会放心让他一个人出过闯荡了。
现在主见未变，却变得张扬起来了。
她在想是不是在西班牙的生活改变了她的儿子。
但不管怎么变，儿子就是儿子，她也不会讨厌和嫌弃的。
而且自己的儿子当着如此多的人面，如此表达对自己的爱，她也觉得很高兴，很骄傲和自豪。
她平ri里不是没听过大院里的人是怎么说自己儿子的。但她不是一个泼辣的人，所以不会去和别人吵。只是把这种情绪悄悄压在心里。
这次，被这么多人看着儿子如此表现，她也想让那些人瞧瞧——你们的孩子有出息，赚大钱了，可你们的孩子会这么拥抱他的父母吗！还是在大庭广众下。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目光，肆无忌惮地表达对父母的爱。你们的孩子行吗？
这一刻，做母亲的李玉华十分骄傲。
※※※
看着这对母子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拥抱在一起，艾薇儿兴奋的鼓起了掌。
她的掌声让周围的人莫名其妙，要让常胜的母亲李玉华大为紧张，于是她拼命挣扎，终于从自己儿子的拥抱中挣脱了出来。
常胜回头瞪了一眼捣乱的女孩。
女孩子意识到自己刚才还想做了一件不太好的事情，于是她冲常胜吐了吐舌头：“抱歉，大叔。”
常胜也知道这事儿怪不了艾薇儿，外国人和中国人对感情的表达方式是不一样的，理解也不一样。他没法强求艾薇儿像一个中国人那样来理解这事儿。
他又重新扭回头去。看着自己的妈妈。
他刚才拥抱特别用力，仿佛要把上辈子和这辈子他欠父母的都偿还在这个拥抱里一样。
但他也知道，这怎么可能偿还的清呢？
对父母的愧疚，他得用一辈子来还才行。
“你要回来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挣脱了儿子之后，李玉华抱怨道。
“这不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吗？”常胜嬉皮笑脸地说道。
“石头。你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啊。”李玉华看着自己的ri子，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将常胜吓了一跳。
穿越可是最大的秘密，这事儿是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但是做妈妈的却一眼就看出了问题……
知子莫如父……母啊！
他当然知道妈妈说的不一样是指什么，是他整个人气质、jing神和xing格上都不一样了。
他连忙解释：“我自己也觉得有进步啊。妈你不知道，西班牙真是一个热情的国度，那里的男人女人当街都接吻的……”
“去！瞎说什么！”
“真的啊。那里的人可热情了，你儿子在那边呆了几年，也就变得热情开朗起来了……你觉得怎么样？”常胜张开手臂说。
李玉华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点点头：“开朗点也不错。最起码和女孩子见面的时候不至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找个女朋友都难。”
常胜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这个哥哥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虽然自己前一世也算是个宅男，但也比他好啊。最起码在那个信息大爆炸的社会里，接触得多了，表现总归是要好些的。
“你也快三十了，也该找个女孩子了吧？那个女孩子是……”说着李玉华向常胜努了努嘴。
刚刚见面没十分钟呢。妈妈就关心起自己的人生大事来了，这也是做父母的习惯。
常胜连忙摇头：“你可别想歪了，人家是我的朋友，我们在西班牙认识的，她对中国特别好奇，就像跟着我一起来看看。”
“是吗？”做妈妈的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儿子。
这让儿子大感头痛，人都说母子之间是有心灵感应的，现在常胜他信了一大半。
为了不让妈妈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他只好选择主动换话题：“好了，妈。我们还是回家去吧？让我朋友一直在这里等着也不太好吧？”
李玉华也觉得这样确实不好。
中国人是礼仪之邦，中国人民热情好客，自己儿子的朋友来家里做客，怎么能够光顾着和儿子叙旧，把客人冷落了呢？
她走上前去，用汉语向艾薇儿打招呼：“你好，姑娘。”
常胜在旁边翻译：“我妈在问候你。”
艾薇儿连忙又是双手合十，又是点头弯腰的：“你好，你好，伯母！”
看到她乖巧的样子，李玉华回头对常胜说：“多好的女孩儿啊，就是这打扮……”
常胜咳嗽了两声。心说这就是艾薇儿的标志啊……
“欢迎你到我们家来做客。”李玉华继续说。
常胜就继续翻译。
“大叔是好人，我才是要来麻烦你们呢！”艾薇儿很乖巧地回答着，让常胜都怀疑那天在酒吧里又骂粗口，又打人，还竖中指酗酒的女孩子究竟是不是眼前的这位了……
旁边的街坊邻居们看着他们口中没什么大出息的常家小子。竟然用流利的外语在和那个女孩子交流，他们心情复杂。
这个时候的中国。外语水平在普通人心目中地位很重。
一个人外语好，那就意味着有出息，或者有出息一半了。
这是那个被他们认为出去那么多年什么钱都没赚到的所以没出息的常胜？
一时间，大家都觉得这个常胜非常陌生。
说了几句，李玉华就带着两人向楼上走去。
至于那些围观的街坊们，她瞧也没瞧一眼。
一直以来，因为儿子常胜的选择，他们家在这里都算是另类，没少被别人拿来说过事。
基本上都是当反面典型在讲的。
这大院就这么大，说了什么她都知道。
不过她xing格温和。不善与人争执。
如果她儿子是踢球的。那或许还有不少人竖起大拇指说能赚大钱，有大出息。可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足球教练，可就另当别论了……足球教练赚的有普通工人多吗？这是很多人都怀疑的。
而常胜也太低调了，从来不和别人谈论这种问题。他或许认为那些人对足球的了解都很肤浅，自己就算说了别人也不懂。
总之。大家对于常胜是看不起的。
既然他们看不起自己的儿子，那么如今，李玉华自然也没必要主动招呼他们了。
他们径直往家里走。
还是有些脸皮厚的人跟了上来。
远远地吊着。
李玉华和常胜也没有去驱逐他们，他们也顾不上——李玉华对艾薇儿很感兴趣，不停和她说话，常胜则充满翻译。
交谈中，李玉华还不忘抱怨儿子不提前通知一下，还有客人，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还好今天你姑姑姑父他们来了。否则我连像样点的菜都没准备呢！”
常胜却皱起了眉头。
他们家在这座城市里的亲戚不多，这和他父亲家人丁不旺有关。爸爸那一辈就三个人，一个是爸爸，一个是姑姑，还有一个则是小叔。
小叔去了其他城市，本地就只有姑姑他们一家算是常胜家的亲戚了。
但是常胜却并不喜欢这一家子。
很简单。因为他的姑姑和姑父抠门且势利，爱占小便宜，还喜欢背后说人坏话。
前一世的时候，他们家因为家庭条件不好，没少被姑姑姑父奚落过。
就连他也经常都被他们当反面典型，教育自己的女儿，也就是他的堂姐马宁宁。在那个世界中是自己的堂姐，如今估计就是堂妹了——如果还有这个人的话。
经常被这么教育出来的马宁宁，自然也瞧不起她的堂哥。言谈举止中透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与不屑。
当然她确实有不屑她堂哥的资格——自己家里做生意的，家境尚好。堂姐家里是做官的，有钱有权，经常给她买各种高档衣服和包包。比起来她的这个连女朋友都找不到的堂哥确实就太无能了点。
常胜从来就不是那种肯忍气吞声的人，所以他要能对这么一家极品有好感，那就怪了。
“他们怎么来了？”他张嘴语气就不好了。
李玉华却有些诧异。虽然她知道自己丈夫的妹妹和妹夫是什么德行，不过怎么说也是他们家在这里唯一的亲戚了，就算心里不痛快，面子上也不能太过分，面和心不和就是了。
让她奇怪的是儿子的态度。以前常胜几乎从不过问这种事情的，对于他来说，除了足球，没有任何可以让他关注的事情。姑姑姑父每次来，他都往常一样，点头打个招呼，随便应付几句，就躲到自己的屋子里去研究足球了。
但从未听说过他对姑姑和姑父有什么不满。
可现在听他的语气，却像是有很大意见一样。
“他们来看你爸爸啊……”
“是回来收租，然后顺便蹭饭的吧？”常胜很不屑地说。“看我爸那只是顺便的顺便。”
艾薇儿好奇的看着常胜和他的妈妈在交流，却听不懂他们说了什么。
常胜也知道艾薇儿听不懂，不过他并不打算解释和翻译。不是怕什么家丑外扬，而是这些事情说来话长。三两句是很难解释清楚的。所以干脆就不解释。
他姑姑和姑父以前也都是这家厂子里的职工，后来毅然下海。做起了生意，这些年也小赚了一笔。在市区里买了一套二居室，当然，单位里也还有他们的房子，他们就把这房子租出去了，每三个月回来收一次房租，然后到他家来蹭饭，这已经是固定的模式了。
有些时候，他们也会搞突然袭击，尤其是姑姑。经常是都快吃饭了。突然打个电话过来，说要回来吃饭。然后妈妈就连忙跑出去买菜回来给他姑姑加菜，做好之后，一家人谁也不吃，就干等着。等到他姑姑来了才吃，那个时候往往都一点钟了，饭菜都凉了。
他姑姑却从来不会说一句谢谢，麻烦了这类的话，理直气壮，回来就吃。
这都还算好的，最可气的是家里头准备好了，等着她，等到了一点过还不见人影。打电话过去一问，去姑父的姐夫家里吃饭了！
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还在电话里炫耀：“宁宁的姑父有人送了他们好几斤野生泥鳅，他姑父叫我们去吃呢！”
完全没有一丁点放了这边鸽子的愧疚之情。
也完全不记得是她自己打电话过来说要来这边吃饭的。
当然了，她丈夫的姐夫是某职能部门的科长，利用职务之便捞了钱。又跑去参股开公司，手里头钱不少。和常胜一家普通的工人比起来，那确实是更值得巴结了。
这都是前一世常胜的记忆了，现在嘛，他姑姑的金大腿这个时候看起来还没那么金光灿灿，所以姑姑还是经常会来自己家这边的。为这事儿他没少和自己的妈妈吵，让她以后不要专门做了，有什么吃什么，到点了不来就先吃，吃完让她吃剩的好了。
姑姑又不是什么皇后娘娘，哪有这么伺候她的？
李玉华脸上有些尴尬，笑了两声：“见了面，可不许说这种话了！”
常胜哼了一声。
母亲则不理会他了，继续去和艾薇儿聊天。看得出来她对艾薇儿的兴趣，而艾薇儿似乎也乐于和这么一个普通的中国妇女聊天，自从来到这个国家之后，她对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奇。在艾薇儿的小脑袋瓜里，能够和一个真正的中国人交流，那是多么酷的一件事情啊！
三个人以及后面的尾巴就这么上了六楼。
还没爬上最后一节台阶，常胜就能够听到他姑姑那个高亢的声音。
“哎呀，大哥，谁知道石头他在外头做什么嘛。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他赚到什么钱，每次回来都是那个老样子……你再不管管，以后说不定都没人给你养老了。要我说，你还是让你儿子他回来，就在这边给他找工作。前几天有人给我介绍了一个女孩子，我觉得还是挺好的，虽然是农村的，不过家里有房子，你们也就不用给儿子买房子了，你也知道你们自己的经济状况，想买套房子啊，把现在这套卖了都买不来的……人长得是一般了点，但是家庭条件还可以，考虑一下呗，如今没房子真的不好找媳妇儿，而且你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他想找个女朋友有多难……哪天我再把照片给你们拿过来，你们看看……石头都快三十了，也该静下心来成个家了，足球教练什么的，就别去想了……”
第六十六章 惊喜
常胜之所以没有提前通知自己的父母，就是想给他们一个惊喜。
不过因为有艾薇儿之后，这惊喜恐怕都得变成了惊吓，所以他就没怎么再把惊喜放在心上了。
关于回来之后见面的情节，他想过很多次，但他就是没想到会是这一种……自己的姑姑在自己的爸爸面前搬弄是非，说自己坏话。
当然了，她掩饰得比较好，口口声声都是为了常胜，为了常胜的父亲好。
可实际上，她语气中的鄙视和不屑谁都听得出来。
而且这样的事情，在前一世常胜的记忆中，可不是一次两次的。
姑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背后说他们一家的坏话。她每次回来，和大院里的熟人聊天，就会说起当年常胜nainai死的时候，他父亲是如何如何不管不顾，家里上下都是她这个做姑姑的在打点，自己是多么的辛苦啊，做大嫂的李玉华也不闻不问，如何如何……
搞的很多人以为常胜一家子都不孝来着。
可实际上是常胜的nainai生病，最后住院等费用全都是常胜父亲出的。做姑姑的只象征xing的给了一千块钱。
要知道姑姑他们家做生意的，钱可比常胜家多得多。
而且平时赡养nainai的生活费，每个月只有五十块钱，姑姑也从来都没有给过。有几次，nainai还跑到姑姑的店里去找她要钱，结果却反被姑姑骂了回去。
说什么“老子张都没开，就来找我要钱？没钱！”
到最后nainai死之前，拉着常胜的手，哭着说：“我一手把她养大啊……”
常胜当时自己心里都很不是滋味。觉得nainai太可怜了。
所以常胜打心眼里就看不惯这个姑姑。
虽然说姑姑喜欢背地里说人坏话，当面笑呵呵。可没想到她这次把坏话说到自己头上来了。
还真以为是老子姑姑。就能为所yu为？
常胜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妈妈。
李玉华的脸se也不是很好看了。
任何一个人说自己的儿子连女朋友都找不起，做母亲的都会感到愤怒。
更何况他们身后还有十几个街坊邻居呢。
这话传出去，不是让常胜成了大家的笑柄吗？
自家人都说这种话，那外人不是更可以肆无忌惮了吗？
她心里有些抱怨，自己下楼倒垃圾，想着要不了多长时间，就没关门。
你这做姑姑的说话也不知道小声点，全楼都听到你的声音了！
她回头看了看，自然看到了后面那些人脸上的表情，知道这些话都被他们听进去了。
※※※
一直沉默的常胜父亲常向阳开口说道：“足球教练是石头的理想……”
姑姑背对着大门。高亢的声音打断了自己大哥的话：“我说句不好听的话。这年头理想值几个钱？有理想吃不起饭顶什么用呢？当初我就劝过你们，不该送他去学踢球的，你看看现在踢球的，有几个好人都是一群流氓！老老实实去读书，考大学。多好啊……非要去踢球……”
“姑姑你们做生意也经常吃不起饭啊。”
常胜的声音将姑姑吓了一跳，她浑身一哆嗦，扭头就看到常胜站在了门口。
常向阳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了眼前，很是吃惊。
常胜先向爸爸打了声招呼：“爸，球队放假，我就回来了。”
常向阳对他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话。
在常胜的记忆中，自己的父亲就是比较沉默寡言的。他心想妈妈说自己的哥哥低调沉默，估计是继承自爸爸。
旁边坐着的姑爹听到常胜对姑姑的话。不乐意了，把眼睛一瞪，端出长辈的架子来就要训人：“怎么给你姑姑说话的？”
常胜却一脸诧异，摊开手：“我说的没错啊。你们要是做生意能吃得起饭，干吗还经常跑到我们家来蹭饭啊？”
“这是亲情，亲情。”姑爹或许是跟着那个做官的姐夫混的时间久了。说话多少也打上了点官腔。当然了，他对外人是不是这么说话的常胜也不知道，反正每次他来常胜家，言谈举止都是一副教训人的架势，批评常胜父亲不知道上进，一家人还窝在这破厂区家属院里，批评常胜没出息啊，不好好学习，找不到好工作……
反正在他眼里，常胜一家就是他优越感的来源了。
“一家人经常来往，吃顿饭有什么大不了的？”
常胜一听他这话，就笑了：“亲情？啊，原来你也知道亲情啊！nainai每个月的赡养费，你们家给过几次？一个月五十块钱哦。”
说道这里，常胜干脆转过身去，对着那些在楼梯下看热闹的邻居们伸出一巴掌，“五十块钱哦！在2000年的五十块钱！就这么多，一个月！”
接着他又扭回来看着脸se已经相当不好看的姑姑和姑父，依然举着这巴掌，就好像随时要抽他们耳光一样。
“要不我怎么说你们做生意做的连饭都吃不起了呢？”常胜面带微笑。如果莫斯科多在这里，一定会在心里大骂常胜又在嘲笑人了。“五十块钱的赡养费都出不起，你们这些年把生意做到哪儿去了呢？别告诉我nainai那不一样，不是亲情哦。”
※※※
常向阳有些吃惊自己的儿子今天竟然会如此犀利……
以前的儿子是什么德行，他很清楚，因为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
一回家就把自己关在屋里研究他的足球。
平时姑姑和姑父来了，说话比今天难听的也不是没有，但是他都只是闷头吃饭，吃完饭就回自己的屋子里。
但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他向自己的妻子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妻子微微一笑，然后摇了摇头。
※※※
做姑姑和姑爹的也没想到常胜竟然敢当面顶撞他们。以前他们也不是没奚落过常胜，这小子就是埋着头。什么都不说。
哪想到今天却化身成了刺猬……
他们原本以为常向阳和李玉华会出声教训常胜，可是两个人今天也都没开口。
就任由他们的儿子顶撞长辈。
那他们只好自己赤膊上阵了。
“你姑姑好心来给你介绍女朋友，你却这么对待她，你真是要让你姑姑伤透心！”姑爹指着常胜的鼻子喝骂道。
常胜耸耸肩，撇嘴道：“要真是能被我几句话伤透心，那我该有多高兴啊！另外，我的事情就不劳你们两个费心了，你们还是想办法怎么能够做生意做的吃得起饭吧。还有你们要是愿意多cao心cao心nainai，就更好了。每个月五十块钱赡养费都不给……这年头，五十块钱能买什么啊？要不提提？跟我们家看起。你们也一个月给一千？”
两个长辈在常胜的奚落下。脸se不好看。
论嘴皮子功夫，他们怎么能是常胜的对手呢？人家可是让整个西班牙媒体都哑口无言的人物呢。
之前是不想撕破脸嘛，但是常胜现在再也不想忍了。
这对亲戚对他来说有等于没有，不，有等于负数。
从小到大。身为姑姑，从没有给自己买过一样东西，没有请他们家吃过一顿饭，过年也没给过压岁钱。只知道向他们家索求，却从不付出。
甚至还比不上外人对他好。
他凭什么还要认这么一个亲戚？
说完常胜也不再理会他们了，径直走到了父亲面前，然后把一直站在他身后的艾薇儿介绍给了父亲：“爸，这是我朋友，我请她到中国来玩的。”
艾薇儿之前虽然听不懂汉语。但是她会察言观se。从刚才众人的脸se来看，她知道他们似乎是在吵架。她不知道为什么吵架，但是她知道自己不应该插嘴，所以她一直默默站在常胜的身后。
如今她从常胜身后走出来，顿时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门外的那些人是之前就看过艾薇儿的了，可是屋内的三个人却都是第一次见。
姑姑和姑爹被猛地冒出来的一个鬼妹吓了一跳。姑姑甚至往后退了一步，绊倒了椅子，差点失去平衡摔倒，还好在她身后的姑爹及时扶住了他。
常胜也知道以艾薇儿目前的打扮，实在是有些不好见人。不过能够把姑姑吓成这个样子，他很高兴。
所以他看过去时，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笑意。
常胜的父亲常向阳，在看到艾薇儿第一眼的时候，也很惊讶。
不过他这个人一向沉稳，没有像自己的妹妹那么夸张。
况且这个女孩子虽然打扮有些……怪异，但还挺乖巧的。
她走过来又双手合十，点头弯腰地打招呼：“您好，伯父。”
看她这样子，常向阳扭头问常胜：“她是佛教徒？”
常胜摇头：“她只是以为中国人都是这么打招呼的。”
常向阳哦道：“还好她没抱拳，否则我还以为她是武林中人呢。”
常胜噗了一声——他真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吐槽起来如此强大……
常向阳没理会自己儿子的怪相，转过去对艾薇儿笑道：“中国人热情好客，来者是客，欢迎你，姑娘。”
常胜介绍完了两个人之后，将皮箱放下来，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从里面一件一件往外拿东西。
再分别递给自己的父母。
“这剃须刀是给你的，爸。”
“这皮包是给你的，妈。”
“这套衣服也是给你的，妈。”
“哦，还有这套化妆品和保养品，拿着，妈。”
“这块劳力士是爸的。”
“这条项链是给妈妈的。”
“这两双皮鞋，一双是给妈的，一双是爸的。”
“这钱包也是给你的，爸。”
“这套西服是手工定制的，爸。我是按照我的体形做的，反正咱们俩身高体型差不多。你肯定能穿。”
“这皮草围脖是给你的妈，冬天天气冷，就围上。”
这些东西已经让人目瞪口呆了，看着他一件件往外拿，然后分别递到父母手上，围观的人中有人发出了惊呼。
“都是名牌啊！”
“那个是lv的吧？”
“lv是啥？”
“lv就是世界知名的奢侈品牌子啊！一个包包都要万把块钱呢！”
“这么贵？”
“可不是吗！我也就见我朋友有过一个……”
“常胜这小子现在是出息了啊……啧啧！”
听着众人的议论声，姑姑和姑爹两个人脸se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本来是在蹭饭，顺便从自己的哥哥身上找点优越感的，没想到现在却被人直接晾在了一边，他们想走，但是又觉得这么走了很没面子。
不过这还没完，常胜几乎掏空了皮箱，又拽过背包。
打开来，再从里面一件一件往外拿。
就跟圣诞老人掏礼物，或者跟魔术师变戏法一样，让人怀疑他的背包是不是无底洞，有多少东西都能装。
拿出来的东西也都是给父母的。
看的周围的人眼都直了。
他们也不是没见过子女孝敬父母的样子，可是这么大手笔的，还是第一次见……
很快狭窄的客厅里就堆满了各种盒子、箱子、袋子……
除此之外还有给nainai带的各种营养品。
常向阳看着已经堆满了的房间，有些发愁：“你买这么多东西，咱家放不下啊……”
常胜手一挥：“没事儿，过两天去买套大点的房子！”
周围的人已经被吓傻了。
听常胜的语气，买套房子简直就跟去菜市场买捆大白菜那么轻松。
乖乖，老常家的小子这是赚了多少钱啊！
其实常胜赚的钱不多，他只是一年来没什么花销，积攒下来的钱全都用在这上面了。
他要回报他的父母，补偿他曾经亏欠的，再多钱都是不够的。
他不可能一直陪在自己父母身边，他还要追求自己的理想事业，所以他就只能用金钱这个很俗气的东西来表达他对父母的爱了。
虽然很俗气，可人不都是活在俗世里，追求各种俗气的吗？
第六十七章 你的背包
门口的围观群众已经散去，姑姑和姑爹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谁也不知道。当时根本没人在意他们了。
现在房门紧闭，一家人终于可以敞开心扉说些心里话了。
常胜的父母虽依然看不惯艾薇儿的扮相，不过对这个女孩子还是很热情的。
毕竟除了扮相之外，这个女孩子并不惹人讨厌。
而且儿子好不容易给他们带了一个洋朋友回来，自然不能丢了中国人的脸，热情招待那是必须的。
姑姑姑爹走了，李玉华准备的饭菜就最终变成了一场真正的家宴。
在餐桌上父亲问起了儿子这三年在外面的经历。
常胜也非常自然地告诉了他为什么如今的自己更犀利主动一些了，因为在那个热情的西班牙呆久了，就被同化了……
这其实都是屁话，不过他就是需要一个借口，让别人接受他现在的形象。而这个借口合情合理。就连他最亲近的两个人都挑不出一点问题来。
然后常胜告诉二老，自己现在是一家职业球队的主教练，薪水和以前不可同ri而语，所以才有钱给他们买这么多礼物。
当然了，买房子的话，全款支付，他还是没那个能力的。不过首付他可以出。
然后每个月给父母寄钱，其中就把房子的月供包括在里面了。
但是常胜的父亲对此有异议。他不赞成买房子，因为儿子赚钱不容易，而且听儿子说的，他的工作好像也不是那么稳固，万一下课了。一下子就没有经济来源了，钱如果都拿去买了房子。到那时怎么办呢？房子再好，也不能吃。
所以他表示他可以把这些钱存起来，但不会拿去买房。
常胜是重生过来的人，自然之道ri后中国的房地产有多火爆，这个时候房价还算是便宜的，ri后翻两番都不止。
现在买房其实就是投资，后房子升值，就赚大了。
所以他必须说服自己的父母答应买房。
双方争了半天，最终达成了一致意见。那就是房子照买，不过买在常胜名下。但是他们不会搬过去住。毕竟在大院里生活了三四十年，对这里有身后的感情。虽然有街坊邻居嘲笑他们，可也有街坊邻居帮助过他们。这里有那么多朋友，怎么可以轻易搬走呢？
于是那房子买来就租出去好了，收下来的房租就存起来给常胜当老婆本。
常胜当时听到这个提议的时候很是哭笑不得。他ri后一定是要做顶级教练的。像穆里尼奥那样，一年赚一千万欧元，还在乎这么点老婆本吗？
不过这种东西他不好说，所以只好答应了父母的要求，否则父母压根儿不买这房子。
去哪儿买房，常胜都看好了，未来他在这座城市里还生活了十二年，对于这座城市的发展了如指掌，他知道哪个地方会升值。知道地铁站会修在哪儿，也知道哪个楼盘以后口碑好。
所以到时候直接去了买一套就行。
根本不用cao心太多的事情。
然后他被父母安排了任务，要他好好陪陪艾薇儿这个国际友人。
常胜一家所在的城市是北方的重工业城市，但同时也有丰富的旅游资源，尤其是以人文景观为主，这里毕竟曾经有多个朝代选此地建都。对于本地人来说。都没什么稀奇的了，不过对于一个老外来说，相信还是挺有吸引力的。
因为艾薇儿的到来，常胜也只能去睡沙发了。他们家并不大，也就两室一厅。产生父母睡主卧，常胜就睡旁边的小卧室。既然他和艾薇儿不是什么男女朋友，自然不能睡一起，更何况以常胜父母传统中国人的想法，就算是男女朋友，只要没结婚，那也不能睡一张床。
所以艾薇儿顺理成章地睡了常胜的房间，常胜自己就只能去睡客厅的沙发了。
※※※
当艾薇儿走进他房间的时候，哇了一声。
实际上常胜也是穿越之后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房间，所以他看到满屋子的各种足球书籍、杂志之后，也吓了一跳。
他从未见过一个人可以迷足球到这种地步。一间屋子四面墙，一面放了床，另外三面全都是高大的书柜，书柜里全都是书，而且全都是和足球有关的书。横着放竖着放，斜插着放，密密麻麻，数都数不过来。
“疯狂……”艾薇儿在看到这一幕之后也忍不住感叹道。“我家里也有很多音乐书籍，但绝对没有你这么多，而且我很多都没看过……”
说完，她扭过头来对常胜说：“大叔，你也一定会成为顶级主教练的，就像你希望的那样！”
常胜笑了笑。
他现在不在意这个了，他对艾薇儿说：“很抱歉，让你笑话了。”
“我笑话什么？”艾薇儿睁着大眼睛，不明所以。“我倒是有些羡慕你呢，大叔。”
“羡慕我什么？”常胜也不明所以。
“你很爱你父母，你父母也很爱你啊。”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常胜局的奇怪。
“在我家里不是这样哦，大叔。”艾薇儿却摇头说。
“咦，为什么？”
艾薇儿坐在已经被李玉华收拾出来的床铺上，踢着双腿说：“我们家有三个孩子，我有一哥哥马修，还有一个妹妹米切尔。我是老二，我觉得也许所有家庭都是这样的——第二个孩子通常都不怎么受父母的关注。反正我的父母最开始喜欢哥哥，后来我有了一个妹妹之后，他们又喜欢妹妹。”
常胜知道艾薇儿很有名气，但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艾薇儿家里的情况。
他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艾薇儿，或许她根本就不需要安慰也说不一定，所以最后他只能说：“其实他们也很爱你。你毕竟是他们的孩子。”
“没错，他们爱我。这是没有爱我哥哥和妹妹那么爱我而已。我知道的，大叔。”艾薇儿笑着说。
常胜从他的脸上真的看不出有什么悲伤的情绪。
这个女孩子还真是乐观的很呢。
“其实关注的少也挺好的，我想做很多事情，他们都不会阻止我。当然了，我也经常给他们惹麻烦，嘿嘿。”艾薇儿说起这个就很得意。
“不过有些时候，偶尔的，真的只是有些时候，极少数时候，我也想。如果我的父母只有我一个孩子。那就更好了……”
她低着头，不再踢腿。
常胜看着她，不管怎么说，都还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
“如果我以后结婚了，我一定只生一个孩子。只对他好。如果我的丈夫想要让我生第二个，那我就和他离婚！”艾薇儿突然又抬起头来说。
“喂，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我爱憎分明的！”
“说过多少次了，这和爱憎分明没关系啦！”
艾薇儿就对着常胜傻笑。
常胜也觉得这个话题对于艾薇儿来说太过沉重和遥远。
他换了个话题。
“来了中国，怎么能够不吃好吃的？晚上别吃饭了，我带你去吃小吃，逛夜市。”
艾薇儿果然很兴奋。
“好呀好呀！”说着她就从床上跳了下来，重新恢复成了一个十五岁少女的模样。“那我们现在就去！”
“现在还没天黑呢！夜市要天黑才有！”常胜连忙劝阻。
“那我们现在干嘛呢？”
常胜指了指床和身后外面客厅的沙发：“睡觉，倒时差。”
※※※
在家里的一个星期时间。常胜除了带着父母出去买房子之外，其他时间都在陪着艾薇儿到处玩耍。
他们去过热闹的城隍庙买各种廉价的山寨产品，艾薇儿对于品牌倒是不太在意，穿着好看，好玩有趣她都喜欢，在中国的小商品市场上。总能让她看到很多有意思的东西。她进了城隍庙批发市场，就跟进了宝库一样，在什么摊位面前都要逗留很久。当然了，最后她爱不释手的东西常胜都掏腰包给她买了回去。
也去吃过夜市的小吃，吃了一晚上不够，还要去两晚上。他们还跑去回民聚居的村落吃烧烤喝啤酒。
当然了，名胜古迹那也是不能落下的。
然后，假期结束了。
常胜原本就计划在家中玩一个星期，然后去巴西。
艾薇儿也得回加拿大了。
常胜卖好了第二天从他家乡去beijing的飞机票，以及从beijing去巴西圣保罗的机票。
而艾薇儿也买好了去beijing，以及从beijing到加拿大多伦多的机票。
明天一大早他们就要起床去坐飞机，中午到了beijing，在beijing休息一个下午，艾薇儿先走，常胜后飞。
今天晚上将是他们共度的最后一晚。
今晚，他们哪儿都没去，就在家中吃了一顿李玉华所做的家常菜。
做父母的有些舍不得，不过李玉华表现了出来，而做父亲的常向阳什么都没说，一如既往的沉默，只是酒喝的比平时略多。
吃完饭，一家人坐在一起聊天，常胜给艾薇儿做翻译，倒也聊得很愉快。
九点半的时候，李玉华就催促两个人去睡觉了。
常胜将艾薇儿送进卧室，没进去，就在门口互道晚安。
“晚安，艾薇儿。”
“晚安，大叔。”
常胜正打算走，却看到艾薇儿卡住了她的脖子，然后喘息声变得急促和粗重起来，还伴随着翻白眼的症状！
他被吓了一跳，猛地冲进了屋子。
一把抓住了艾薇儿的双肩：“艾薇儿？你怎么了？”
艾薇儿喘着粗气说：“我……我有……哮喘……药在我……在我……包包里……”好像随时都会断气，再也说不出下面一个字一样。
常胜不等她说完，就直接转身去翻艾薇儿的包。
但是当他抓住艾薇儿的包时，才发现自己还不知道具体在哪个口袋里呢……
艾薇儿的背包可是有很多口袋的啊！
真他妈该死！
他在心里咒骂着。
他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艾薇儿还有哮喘呢？
妈的！究竟是那个包包啊！
他本想问艾薇儿，但突然反应过来——艾薇儿说话都说不连贯了，眼看就是喘不过气来的样子，这时候哪还能问出个清晰的答案？
于是他粗暴地扯开了艾薇儿的背包，结果拉链咬布边，他一着急，干脆直接撕烂了！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爆发力，生生撕开一个帆布背包……
然后他将所有的口袋都打开，倒过来，东西稀里哗啦地扫了一地。他蹲下来慌乱地搜寻着。
这时候他也才想起来自己根本不知道药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于是他将所有看起来应该像是药的东西全都抓在手里，转过身来想让艾薇儿指一下。说不出话来了，抬根手指头指一下还是可以的吧？
但是当他转过身来的时候，看到的却是艾薇儿笑嘻嘻的脸。
“你要赔我一个背包了，大叔！”
“你……”
“骗你的啦！”艾薇儿笑得越发开心。“我很好！”
常胜却翻了个白眼，那这个鬼灵jing怪的女孩子，他还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他总不肯可能和一个比自己小了十三岁的小孩子置气吧？
艾薇儿伸出手：“我的背包被你弄烂了，大叔，你得赔我个新背包。”
可是这个时候都快十点了，外面商店全部关门，去哪儿买个新背包？
明天更是一大早就要走，他们走的时候商店都还没开门，也没办法再去临时买一个。
常胜看了看被他抖了一地的东西，还有扔到一边的背包，在拉链旁边有一个很大的口子，正大张着，好像在笑话他一样。
刚才也真是太心急了，直接动手撕了。要是再耐心一点，说不定就可以把拉链拽出来……
不过也没办法不着急，要是艾薇儿这么一个未来的小天后在自己家里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他真不知道该怎么交代了。
那他可真是彻彻底底改变了历史！
常胜想来想去，去客厅里拿来了自己的那个大背包。
清空了里面的东西，再递给艾薇儿。
“有些大，你不嫌弃的话，就先用我的吧。”
艾薇儿很高兴地扑过来抱住了比她半个人都高的背包：“好！”
然后她就这么抱着背包和常胜道了晚安。
常胜关上卧室门，站在门口还在想艾薇儿刚才的玩笑。
他摇了摇头。
真是一个叛逆小孩。
第六十八章 巴西科林蒂安
常胜和艾薇儿最终在首度国际机场分手告别。
因为艾薇儿先走，所以常胜先去送她。
在过安检之前，艾薇儿对他说：“和你在一起，整个假期我都很开心。我还会去找你的大叔，我现在知道你在哪儿了。希望你到时候别嫌我烦。”
“我随时欢迎你来，艾薇儿。但老实说，我觉得你以后也许会很忙，不会有机会来西班牙找我的。”常胜对她说。
“为什么？”
“因为你会成为大明星的，艾薇儿。到时候你成天飞来飞去，都是开演唱会，你的身边会随时都有八个彪形大汉做你的保镖。你以为你还能独自一个人跑到西班牙马德里的一间酒吧里去和人打架吗？”
艾薇儿大笑起来。
笑完她说：“我会成为大明星，但我不会失去人身ziyou，大叔。总之，我会来找你的，如果我忙，我就等我不忙的时候来找你。真抱歉，我没手机，但是我留了你的电话，当我买了手机，我就会给你打电话的。”
“注意时差，别在我睡着的时候打给我。”
艾薇儿一拳砸在自己的手掌心中。“你提醒了我，大叔，这真是一个好主意！”
“嘿！”
看到常胜将眼睛一瞪，艾薇儿笑的前仰后合的，到最后她干脆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喂，没那么好笑吧？”
一个打扮很怪异的外国女孩笑的这么开心，她的笑声大厅里的很多人都听到了，他们正在朝着自己看够来。不过常胜已经习惯了。
这些天来，带着艾薇儿出入各地，他们两个总是最吸引眼球的一个。
艾薇儿脸上还带着笑意。蹲在地上抬起头来看这常胜：“到时候我会半夜给你打电话，叫你起床尿尿的。大叔！”
常胜翻个白眼。
艾薇儿重新站了起来，然后她抬头盯着常胜。
“这个背包是你赔给我的，所以你不许找我要回来。”她很认真地说。
常胜点点头：“当然，说了送给你那就是送给你。但你不嫌大吗？”
“大了可以装更多的东西！”
常胜看着艾薇儿娇小的身材和硕大的背包完全不成比例，还是咧了咧嘴。
广播里再次响起了让乘坐从beijing飞往多伦多航班的乘客登机的提示。
于是常胜说：“快走吧，一会儿赶不上飞机了，笨蛋。”
艾薇儿却张开了双臂：“能拥抱一下吗，大叔？”
常胜犹豫了一下，然后凑上去，将艾薇儿抱在了自己怀里。
“再见。艾薇儿。”
“再见。大叔！”
※※※
艾薇儿向常胜挥手再见之后，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安检入口，然后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常胜目送她离开，接着转身走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当他转身之后，他没有看到。安检口后的人群中，有一个头发颜se怪异的女孩子正安静地逆人流而站，望向他的背影。
游人旅客不断有人从她身边经过，因为人流拥挤，他们无法完全避开她，只能够用一种厌恶的目光看着这个在这里挡路的女孩。
有人不断撞倒她的肩头。
她也恍若未闻，只是看着，直到那个身影彻底消失在了人群当中，再也遍寻不到。
然后她才潇洒的转身离去。这次真的没有回头，一直走进了通道尽头。
※※※
常胜真没想到自己会和艾薇儿认识，并且一起度过了两个星期的假期。
这情节简直就像是某个狂热的艾薇儿粉丝的妄想。
但却在他的身上真真切切地发生了。
他上辈子并不是艾薇儿的歌迷啊……
这命运啊，也太神奇了。
不过因为这个原因，他现在对艾薇儿很有兴趣了，他想自己以后应该会很关注她。并且去找她的歌来听。
因为真是一个有趣的女孩子啊！
※※※
常胜比艾薇儿晚了两个小时登机。
他乘坐的航班是飞往巴西圣保罗的。
那就是他的最终目的地。
他要去的球队鼎鼎大名——科林蒂安。
绰号“鱼雷快艇”的科林蒂安是圣保罗市内的一支强队，也是巴西的传统豪门。在巴西，他们是拥有球迷人数第二多的球队，仅次于豪门弗拉门戈。
科林蒂安和圣保罗、帕尔梅拉斯、桑托斯并称“圣保罗州四大豪门”。
截至2000年前为止，他们获得了二十三次圣保罗州冠军，三次巴西足球全国锦标赛冠军，一次巴西杯冠军。
这么多冠军，足够彰显他们的荣耀了。
作为巴西国内的劲旅，科林蒂安队中不乏明星。有ri后在ac米兰达到了巅峰的善扑点球的门将迪达（第da），还有哥伦比亚国家队的主力前腰弗雷迪.林孔（freddy_rincon），还有当时巴西国家队主力后腰的万佩塔（vampeta），巴西国脚，出了名的暴脾气前锋埃迪尔森（edilson）。
不过常胜可不是来勾引这些人的。
这些人当中有些他瞧不上，有些肯定不会来赫塔费这种小球队的。
他的目标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年轻人，这个人叫马科斯.安东尼奥.塞纳.达.席尔瓦。
如果大家嫌这个名字太长记不住的话，可以单独叫他“塞纳”。
※※※
巴西的足球水平举世公认，1994和1998两届世界杯，他们都闯入了决赛，拿到了一个冠军，一个亚军。
很多出se的巴西球员都活跃在欧洲的联赛中，成为了巴西庞大的海外军团。每届巴西国家队几乎都是这些人撑起来的。
很多人往往会忽视了巴西自己国内的联赛。
甚至会有人怀疑巴西国内是否有统一xing的职业联赛。
实际上巴西足球职业化很早。1933年就实现了职业化。不过巴西却一直都缺乏一个同意的全国xing比赛。
巴西的足球队实在是太多了……作为足球王国，是个巴西人都会踢球。所以足球队多也很正常了。但太多了之后必然会导致混乱，不好管理。
在1971年之前，巴西国内一直都是每个州自己玩，各搞各的。
以圣保罗州为例，圣保罗州的联赛规模已经超过了ri后的中超联赛，也就是现在得甲a。但是州立甲级联赛就有二十支球队，其中强队如林——桑托斯、圣保罗、科林蒂安、帕尔梅拉斯、国际队……除了甲级联赛之外，圣保罗的a2和a3联赛也各有二十支球队，第四级别联赛则有四十四支球队。圣保罗二十岁以下青年队比赛，参赛球队多达八十八支。
只是一个州立联赛就如此庞大。可见巴西足球的发达程度了。
但不是每个州都可以开展自己联赛的。有些州就没有自己的州立联赛。因为地方小、经济不发达。
直到1971年才由巴西足协成立了首届全国xing的比赛。
不过那个时候球队太多了，赛事组织管理工作十分混乱——最多的时候有超过一百支球队参加。后来阿维兰热将全国球队组织到一起，采用nba式的金字塔型赛制，分季前赛和季后赛。
要一直到2004年的时候，巴西足协才会取消这种赛制。和国际接轨，采取主客场双循环积分制，到那时才有正式的巴甲和巴乙联赛。
1999年的时候，因为一起丑闻，巴西足协卷入了一场官司中，被裁定暂时不许举办巴西国内联赛。因此有巴西国内最著名的十三支俱乐部联合起来搞了一个新赛事，被命名为“阿维兰热杯”。
在2000年的时候，阿维兰热杯有一百一十六支球队参赛，有十六支球队可以进入最终的季后赛。
科林蒂安现在参加的就是“阿维兰热杯”。
巴西国内的比赛和欧洲比赛不太一样。不是跨年的，像“阿维兰热杯”是从四月份开始的，常胜这个时候去正好可以赶上观看科林蒂安的比赛。
但他并不知道塞纳会不会有出场的机会。
这些东西，就算是很多球迷，也未必知道。
但常胜因为喜欢玩fm，对那些小联赛也很感兴趣。才专门去研究过的。
※※※
常胜飞抵圣保罗之后，稍做休息，就直奔科林蒂安俱乐部。
他记忆中2001年之前，后来的西班牙国家队主力后腰都在这里踢球。
希望历史不要发生偏差。
历史上塞纳要在里奥布郎库队出道，一场正式比赛也没踢过。一年之后他转会到了美洲sp队，也只踢了四场比赛而已。又一年后，他来到了劲旅科林蒂安，不过他并未在这支球队站稳脚跟，两个赛季只打了十六场比赛，一个球没进过，之后就被卖到了尤文图德队。在尤文图德队他也没能证明自己，出场十二次，只有一个进球，这个进球是他职业生涯的第一个进球。
然后2002年他又转会到了同在圣保罗州的圣卡埃塔诺队。出场十四次，也有一个进球。
然后就在2002年都快结束的时候，他决定去欧洲踢球，从圣卡埃塔诺转会去了比利亚雷亚尔。随后，他在比利亚雷亚尔功成名就。
那已经是很久以后的故事了。
如今常胜要做的就是改变这个历史。
在他的433绞肉机中，三个防守型后腰的任务很重，也很重要。
目前他能用的后腰也就刚好只有三个，只要有任何一个人受了伤，这套阵形，以及附在阵形上的战术就都完蛋了。
所以他必须找更多的后腰来填补球队实力上的不足。
塞纳是一个出se的后腰，虽然现在他的实力怎么样，常胜完全不知道，可常胜知道他未来有多么成功。这是一个有潜力的球员，虽然对于“小牛”这个定义来说，二十四岁的塞纳已经“太老”了。
可常胜，相信塞纳这金子就算换了地方，改变了命运的轨迹，也还是会发光的。
与其两年之后便宜了比利亚雷亚尔，不如收为己用。
第六十九章 你想去欧洲踢球吗，塞纳？
常胜在圣保罗看了一场科林蒂安的比赛，不过他并没有在帕坎布球场看到塞纳。
塞纳甚至都没有出现在大名单里。
这说明塞纳在科林蒂安的处境确实不怎么样。
他显然不是一线队的常备球员，平时很难获得机会。
既然是这样的话，自己把他从帕坎布球场带到赫塔费，就容易多了。
至于其他那些让科林蒂安球迷们尖叫连连的明星们，常胜想都不去想。
常胜知道迪达ri后在ac米兰的成就，不过说老实话，他也就那两年打得好点而已，其他时候他经常出现各种失误，表现只能用“坑爹”来形容。
虽说迪达现在在科林蒂安就已经展现了他扑点球的才华，可常胜显然不会为了一个扑点球的能力就在迪达身上浪费一个非欧盟外援名额的。
还是让迪达去坑ac米兰吧……
万佩塔是目前巴西国家队的主力后腰，在去年的美洲杯上，他和埃莫森搭档。埃莫森那个时候已经是在勒沃库森的主力球员了，现在名气比万佩塔大。但万佩塔的名气也不弱，要知道还在1994年的时候，他才二十岁，就转会去了荷甲劲旅埃因霍温，知道当时和他一起去这支球队的还有谁吗？ri后大名鼎鼎的“外星人”罗纳尔多！
所以万佩塔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还拿过1999年的美洲杯呢。
因此人家是不可能去赫塔费这种乡下小球队的。
这一点常胜很清楚。
况且就在今年夏天，马上就要发生的事情便是国际米兰以超过一千五百万美元的天价，从科林蒂安带走了他。
他将会去国际米兰和罗纳尔多团聚。
当然了，关于这场转会的结果，常胜也早就知道了。
在国际米兰他只呆了半年。联赛出场一次，就在2001年初转投巴黎圣ri耳曼。不过他在巴黎圣ri耳曼半个赛季也只打了七场比赛，有一个进球。
从那之后，他的职业生涯看开始走下坡路，最终逐渐沉沦。
常胜作为穿越人士，要买自然买潜力股，谁吃饱了撑的跑去买ri薄西山，注定要赔钱的股票啊？
另外一个大名鼎鼎的球员不是巴西人，而是哥伦比亚人。哥伦比亚国脚弗雷迪.林孔，司职前腰。这个就更没戏了，人家现在是科林蒂安的队长。曾经在那不勒斯、帕尔马和皇家马德里踢过球的。已经三十一岁了。目前在科林蒂安基本上就等着养老了。
科林蒂安的主力前锋埃迪尔森以脾气暴躁出名，最著名的一次发生在1999年的南美解放者杯决赛上，当时他代表科林蒂安迎战帕尔梅拉斯，这两支球队是死敌，双方之间的比赛火药味极浓。埃迪尔森上一个赛季还效力于帕尔梅拉斯。之后就转投死敌科林蒂安，所以帕尔梅拉斯的球员在球场上也重点“关照”他，对他频频犯规，终于在又一次被侵犯之后，埃迪尔森毫不客气，马上拳脚还击，因为双方本来就是死敌，素有旧怨，所以很快这场比赛就演变成了一场sao乱。最终不得不被迫取消。
他还和曾经的帕尔梅拉斯主教练斯科拉里闹出过矛盾，喊出了“我永远不会效力于斯科拉里执教的球队”这样的话。不过后来为了能够参加世界杯，他最终还是选择和斯科拉里言和，加入了斯科拉里的巴西国家队。
这么一个个xingshe手常胜就算想要也要不起，人家不会来的。
这可是拿了1998年巴西国内联赛金球奖的大拿，人家才不会去赫塔费呢。
所以常胜很清楚。他的目标就只有一个人，那便是塞纳。
※※※
在帕坎布球场没有看到塞纳的表演，第二天常胜决定去科林蒂安的训练场观察观察。
其实他很清楚塞纳的能力和特点，但他总担心自己的穿越会导致一些细节发生偏差。所以还是眼见为实，自己亲眼看看心里才更有底一些。
要在训练场上一堆黑人中找到塞纳这确实是一个技术活。
2000年的塞纳长什么样，常胜其实也不知道。
而且很多巴西球员，看起来都一个样，尤其是皮肤黝黑，还光头的那些球员。
他不得不仔细搜寻着自己脑海中对塞纳的印象，以及观看球员们在训练场上的位置和练习的内容，通过这些东西来得出答案。
这个时候他就想如果他的黄金瞳能够再升一级，升到第二级，他就可以挨个扫描了。
虽然不能够看到所有的属xing，但最起码知道名字了嘛……就不用找的如此辛苦。
最后他终于在一堆黑光头中找到了他的目标。
马科斯.安东尼奥.塞纳.达.席尔瓦。
在一群科林蒂安的球员当中，他非常不起眼。
塞纳并非那种人高马大的后腰，他身高只有一米七七，就比常胜高一厘米。
这个身高在足球运动员当中很普通。
对于后腰来说甚至还有些……矮了点，这意味他不擅长头球。
不过常胜不看重这个，他看重的是其他的东西。
作为巴西球员，就算是专职防守的后腰，塞纳的技术也是很细腻的。抢截动作不大但效果好，这让他犯规不多。他的体力出se，跑动范围很大。而且他还不是只会防守而已，身为巴西球员，怎么着也能在进攻上露两手的，他的分球和组织能力也是可以的。
这正好满足常胜对后腰的全部要求——防守面积大，防守能力出众，稳健不毛糙，而且还能分担一部分进攻组织任务的。
所以常胜才舍弃了其他人，就专门跑来找塞纳呢。
找到塞纳之后，常胜开始观察他的训练。
从塞纳的训练中。他发现虽然这个时候的塞纳还稍显稚嫩，但是基础已经打得很好了。未来的那些能力，如今都已经体现出了雏形，或者正ri趋成熟。
技术能力是可以通过训练来提升，有些东西则是本质。
比如他的工作投入程度，虽然无法使用黄金瞳，不过常胜可以从塞纳在训练的投入程度中看出塞纳的工作投入有多高。
看了塞纳的一堂训练课，他放下心来。
这个塞纳就是他要找的塞纳。
没错了。
一个在科林蒂安这样的球队里连比赛大名单都不能常常进入的球员，自然没资格挑三拣四的。
对于他来说，能去欧洲踢球就已经算是很不错的飞跃了，根本不管是顶级联赛还是次级联赛的球队。
常胜打算先搞定塞纳。然后再以赫塔费主教练的身份向科林蒂安正式提起转会申请。
他不知道塞纳的经纪人是谁。甚至塞纳是否有经纪人他也不知道。
所以他采取了笨办法，飞到巴西来直接找塞纳本人面谈。
※※※
常胜一直等到了训练结束，球员们陆续从训练场上下来，那些在训练场外早就等候多时的球迷们蜂拥而上，将他们心仪的球星团团围住。找他们要签名，运气好还能合影留念。
不过这样的场面是不属于塞纳的。
马科斯.塞纳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他低着头从热闹的人群边缘绕过，走向更衣室。
但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前路被人挡住了，一只手递了张卡片上来，另外一只手则拿着笔。
“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塞纳愣住了。
※※※
自从来了巴西之后，常胜就爱死他的那个“哥哥”了，因为他发现自己会说一口尚算流利的葡萄牙语！
这当然都是他哥哥的“遗产”了。
没想到他哥哥还是语言天才！
也幸好他哥哥会葡萄牙语。否则他只靠西班牙语和讲葡萄牙语的巴西人交流还是有些障碍的。要说服人的话，最好能够流畅交流。
所以他拿着卡片和比，说一口流利的葡萄牙语挡在了塞纳的去路上。
※※※
塞纳抬起头来，更为惊讶了。因为他发现让他签名的是一个黄皮肤黑头发的东方人。
他不知道对方是哪个国家的。因为在巴西国内，其实也有很多来自ri本的移民。
他指了指自己，反问道：“你找我签名？”
常胜微笑着点头：“是呀。是呀！你愿意为我签个名吗？”
塞纳尽管心里头疑惑不已，不过他还是接过纸笔，准备签名。
他来科林蒂安一个半赛季了，比赛没踢过几场，在球队里也没什么存在感，球迷们可能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叫什么——这也挺正常的的，出场机会少的球员，有几个人会关注呢？
在此之前他也不是什么成名球员了。二十三岁的他此前甚至连一场顶级联赛的比赛经历都没有，转会到了科林蒂安也没有彻底改变他的命运，他依然默默无闻。他曾经以为自己转会科林蒂安这样的巴西国内豪门，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好事。
不过如今他觉得也就那样吧……
他很认真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塞纳。
然后把东西递还给对方。
常胜接过了东西，然后问道：“我是第一个找你要签名的吗？”
塞纳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是的。”
“那么……”常胜低头看了一眼塞纳的签名，确认没认错人。接着他抬起头来问：“那么，你愿意去欧洲踢球吗，塞纳？”
第七十章 中锋
说服塞纳其实并不怎么费劲，因为塞纳在科林蒂安混得真的是不怎么样。他本人有离开的意愿。
常胜和塞纳就在科林蒂安训练基地附近的一家餐馆里完成了这次谈话。
常胜向他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说他是西班牙足球乙级联赛赫塔费的主教练，因为机缘巧合的情况下看过塞纳的比赛，对他的表现印象深刻，所以专门从西班牙找上门来，希望可以带他离开巴西。
赫塔费这支球队，塞纳其实之前并未听说过，不过西班牙这个名字还是和能吸引他眼球的。
他不在乎赫塔费是乙级联赛还是甲级联赛的球队。反正他自己也没怎么打过顶级联赛的比赛。
在他看来，只要是西班牙的球队，那就是比巴西的球队强。最起码那里是欧洲大陆，在那里他可以得到更多的关注。
因为常胜向他允诺，在赫塔菲，他可以获得绝对主力的位置。
比赛打得多，他也可以获得更大的提升。
这是塞纳最看重的。
他已经马上就要二十四岁了，作为一个职业球员，到他这个年纪都还没打上几场顶级联赛的比赛，就可为是没前途了。
他也不愿意继续在巴西混下去了。
巴西出se的球员太多，他觉得自己根本出不了头。
与其这样，不如换个地方发展。
西班牙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毕竟双方的语言比较接近，他去那里适应语言没问题。
所以当常胜允诺他去赫塔费就能打主力之后，塞纳基本上就决定了。他要转会，他要离开这个完全看不到希望的国家。
※※※
常胜就知道塞纳会跟他走。因为塞纳留下来毫无前途，不走做什么？
在来之前。常胜就已经把塞纳的情况都搞清楚了。
他在科林蒂安有十六场比赛的出场记录，这个记录都还是上个赛季的事情了。本赛季他只有一次在联赛中出场。
他已经失去了科林蒂安主教练的信任。
这个赛季结束之后，他就会被卖给尤文图德，然后再尤文图德呆一个赛季，又被卖到圣卡塔诺队。
就这么辗转数载，当他最终被比利亚雷亚尔带到西班牙的时候已经二十六岁了。
二十六岁的球员，在欧洲基本上都拥有了一定的名气。而塞纳对于整个世界足坛来说，都还只是无名小卒……
这样的人，迫切渴望改变的心情是常人很难理解的。
不过常胜作为一个穿越者，他很理解。
说起来他还是看欧洲杯才真正认识了塞纳这么一个人的。在2008年欧洲杯上。作为西班牙国家队主力后腰的塞纳表现非常出se。可以说那一年的西班牙能够夺冠，和他们有一个不知疲倦奔跑不休防守出se的后腰塞纳有很大的关系。
一想到这么一个出se的后腰将从自己的手上开始他的传奇历程，常胜就感到兴奋和激动。
※※※
常胜并没有在巴西待太长时间，他来这里就只是为了塞纳的。
尽管巴西还有很多ri后很出名的球员，比如大名鼎鼎的卡卡。
不过常胜目前都不感兴趣。
有些小有名气的巴西球员未必愿意来。就算他们愿意来，赫塔费也买不起。常胜很清楚赫塔费的财政状况，目前为止他的转会资金账面上还是零。
就是塞纳，他都要争取免费拿下。当初塞纳从圣卡塔诺转会去比利亚雷亚尔的时候，就是免费的。
此外西班牙球队还有一个非欧盟外援名额限制。
目前西班牙联赛推行的是五个非欧盟球员名额注册限制。这是去年五月份西班牙球员协会和西班牙足协，以及西班牙联赛委员会一起签订的。
规定每支球队中的非欧盟球员的数量不能超过五名，同事他们希望这一数字在未来三个赛季内降到四个，在2004-2005赛季时降到三名。
上个赛季乙级联赛球队允许有五名非欧盟球员，新赛季就只允许有四个了。
因为非欧盟球员名额的限制。所以很多西班牙球队都不愿意找非欧盟球员。
也因为有这个名额限制，所以常胜在制定转会引援策略的时候，也要尽量避开非欧盟球员。
塞纳是迫不得已，因为只有塞纳最合适，而且赫塔费也很有希望不花一分钱拿下他。
换成其他的，恐怕都不那么容易。
从巴西找太多人来。一方面赫塔费付不起那么多钱，另外一方面还有非欧盟名额限制，到时候吃力不讨好，常胜是不做这种事情的。
因为赫塔费没什么钱，所以常胜这个夏天也并不打算买太多人。
离开了巴西之后，常胜下一个目的地是希腊。
这次他要为自己的球队带回来一个强力高中锋。
433在进攻的时候是应该强调边路的，因为专门有两个边锋。
但是在上赛季的赫塔费阵容里，常胜可用的球员中，一个擅长头球的前锋都没有，所以他才打了防守反击，利用**维奇、凯库来单打独斗。
新赛季，他不可能沿用老战术了，这必定会被人看透的，所以他要多准备一套方案。
那就是两翼齐飞地边路传中。
两条边飞起来之后，中路就必须要有一个能够接应传中的强力中锋。
这样的中锋，常胜也有一个很好的人选。
那就是在葡萄牙欧洲杯上发放光彩，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的安耶洛斯.查理斯特亚斯。
常胜对开始认识查理斯特亚斯就是在这届欧洲杯上，当时揭幕战希腊队出人意料的击败了东道主葡萄牙，从那场比赛之后，常胜就特别关注希腊，甚至在整届欧洲杯中，都把希腊当作了他的主队。
作为希腊的主力中锋，身披九号球衣的查理斯特亚斯自然也被他所认识。
在那届欧洲杯上，查理斯特亚斯打进了三个球，进球不算多，却个个关键。尤其是四分之一决赛淘汰法国和决赛击败葡萄牙的那两个球，简直就是一个高中锋的代表之作！
因为他在希腊队中的出se表现，他还入选了那一届欧洲杯的最佳阵容。
不过这已经是2004年的事情了。
那么现在得查理斯特亚斯如今在哪儿呢？
※※※
塞萨洛尼基是希腊北部最大的港口城市，同时也是希腊第二大的城市，同样还是著名的旅游胜地。
这是常胜的目的地。
不过他依然不是来这里观光旅游的。
在这座城市里坐落着四支希腊职业联赛的球队，他们分别是阿里斯、paok萨洛尼基、阿波罗、伊拿克里斯。
常胜要找的查理斯特亚斯目前就在阿里斯效力。
不过这个时候球队已经放假，查理斯特亚斯目前在哪儿，他也不知道。所以他是来找俱乐部直接谈判的。
要想从阿里斯带走查理斯特亚斯，可要比从科林蒂安带走塞纳要难。
塞纳在科林蒂安算是可有可无的人物，查理斯特亚斯可不是。
查理斯特亚斯目前是希腊十九岁以下国家队的球员。
而这个时候，希腊足球的青训还是很强大的。
要知道就在两年前的1998年罗马尼亚欧青赛上，二十一岁以下希腊国家队还打进了决赛，最终只是在决赛中一球小负西班牙。
虽然没有拿到冠军，但是从这个成绩就可以看得出希腊青训的实力。
查理斯特亚斯也是这个体系出来的。
在希腊十九岁以下国家队，查理斯特亚斯是主力前锋。
在阿里斯他倒不是主力，但也不像塞纳是个边缘人物。
上赛季是查理斯特亚斯第一次参加顶级联赛，在阿里斯他获得了十九场的出场机会，打进一球。由此可见他在球队中的地位——一个替补前锋。
常胜很清楚下个赛季就是查理斯特亚斯爆发的时刻了，他在希腊顶级联赛中出场二十八次，打进七球。
如果他不能够抢在今年夏天把查理斯特亚斯带走的话，那以后只要他还在赫塔菲，就别想了。
ri后的查理斯特亚斯从阿里斯转会去了云达不莱梅，那可是花了德国劲旅三百万欧元的，当时是创造了希腊球员转会身价纪录的，他是那个时候希腊最贵的球员。
三百万欧元，赫塔费是肯定不可能拿出来的。
还好如今的查理斯特亚斯还没有牛逼到那个地步。
常胜也还有机可趁。
对于现在得阿里斯来说，查理斯特亚斯有些潜力，但并非不可或缺，所以只要开价合适，还是可以从阿里斯带走这个未来希腊国家队的主力中锋。
这个时候阿里斯的主力前锋是秘鲁she手大卫.切维斯和阿波斯托罗斯.里奥利迪斯。
查理斯特亚斯要想抢走这两个人其中一个的主力位置，还得等到下赛季去了。
不过常胜自己也时间紧迫，他不知道阿里斯俱乐部现在对查理斯特亚斯的定为什么。
虽然他是穿越来的，熟知这名球员未来的发展，可是对于当下的一些细节他就不了解了。
在酒店房间里安顿下来之后，常胜在黄页上找到了阿里斯俱乐部的电话，然后打了过去。
自报家门之后，开门见山地直接提出希望能够引进他们俱乐部年仅二十岁的前锋查理斯特亚斯。
第七十一章 更关心主帅的阿里斯
阿里斯俱乐部的总经理帕纳约迪斯.帕帕多普洛斯接到了了个电话，说有人要买球队里的安耶洛斯.查理斯特亚斯。
每年夏天，他都会接到很多这样的通知。
查理斯特亚斯他有印象，是球队的第三前锋，而阿里斯一般都是两个前锋，或者一个，也就是说查理斯特亚斯是个替补。
有人要求购替补前锋，这也挺正常的。
查理斯特亚斯上上个赛季还被租借了出去呢。
于是他问：“是安特纳克斯吗？”
安特纳克斯就是上上个赛季租借查理斯特亚斯的球队，当时租借期满之后，安特纳克斯曾经表达出他们想要买断查理斯特亚斯的愿望。不过最终双方没能在转会价格上达成协议。
于是阿里斯就自己用了。
上赛季出场十九次，进了一个球。
这个表现可不算太好，不过也讲究，作为一个十九岁的替补前锋来说，你还能要求他什么呢？
“不是安特纳克斯，是西班牙的球队。”电话里他都下属回答道。
帕帕多普洛斯愣了一下。
“西班牙的球队？”
“是的，对方自称是西班牙赫塔费的球队。”
帕帕多普洛斯在脑海中翻了一下，发现自己以前从未听说过什么西班牙赫塔费。
“现在是在西乙联赛的。”电话里的人似乎知道自己的上司在做什么，于是补充道。
帕帕多普洛斯哦了一声。看来不是假的。
“让他们报价吧，价格合适再谈。”
说完他就放下了电话。
说实话他现在真的没心思去关心一个替补前锋的去向了。
他现在更关心球队的下一任主教练在哪儿。
自从1996年起，阿里斯俱乐部炒教练上了瘾，只是在1996年就炒了三个主教练。97年又更换了四任主教练，之后保持着一年一个主教练的速度一直到现在。
然后按照历史的发展轨迹。他们会继续保持这个优良传统的。
2000年换了两个主教练，2001换了三个，2002年两个，2003年三个，04年两个，05年一个，06年三个，07年三个，08年一个，09年三个。2011年三个。2012年三个……
这换主教练的速度简直比光速都还快了。
纵观他们俱乐部换主教练的历史，在这支球队干的最长的主教练是球队的第一任主帅，干了八年。之后都是越赶时间越短。
阿里斯如此频繁更换主教练的一个结果就是很多有水平的主教练根本不愿意来这支球队了。
所以他们就只能够去找那些毫无名气，也没什么经验的主教练，能力自然就令人堪忧了。
因为不满他们的成绩。就更假频繁地更换教练。
最后直接成了一种恶xing循环。
作为俱乐部的总经理，帕帕多普洛斯现在考虑的就是下个赛季的球队要去哪儿找主教练。
主教练都没着落呢，队里的球员们自然也顾不上了。
※※※
常胜接到了阿里斯俱乐部的电话，告诉他可以报价。
他知道这就说明对方愿意出售查理斯特亚斯。
不过他没想到对方这么好说话，他还以为要阻拦一番的。没想到竟然直接就让他报价了。
但他并没有马上报价。
报价是一门学问。
常胜并不打算报太高，一百万两百万三百万嘴巴张张嘴就能说，但那不现实，俱乐部也负担不起。
虽然在两年之后查理斯特亚斯被阿里斯以三百万欧元，创当时希腊球员转会费纪录的身价卖给了云达不莱梅。不过那个时候查理斯特亚斯已经证明了他的能力。
可现在嘛……
常胜并没有马上报价。他来希腊就是为了谈一谈对方的口风。现在目的达到，他知道了对方俱乐部是什么态度。他原本还担心对方俱乐部已经打算重用查理斯特亚斯了呢，但是现在看来，和自己担心的不一样。
他打算再多了解一些有关阿里斯俱乐部的资料。
这也是他来希腊的原因，否则他只需要坐在西班牙自己的办公室里打个电话，发发传真就行了。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时间。他都在四处收集和阿里斯俱乐部有关的资料。
各种报纸、杂志，甚至深入当地的酒吧去探听消息——当然，感谢他的哥哥，他也听得懂希腊语。
然后他听得最多的就是“主教练”这个词。
所有的阿里斯球迷和报纸都在讨论阿里斯的新主教练人选会是谁。
从这些只言片语中他渐渐拼凑出了一个对阿里斯的立体形象。
他知道了，阿里斯是一个很擅长炒主教练的俱乐部。
那么看来现在阿里斯俱乐部应该在头疼去哪儿找新主教练，暂时还顾不上查理斯特亚斯。
那就趁热打铁！
常胜马上打了电话给在赫塔菲的鲁迪.冈萨雷斯。
“帮我以俱乐部的名义，向希腊的阿里斯俱乐部发个传真，鲁迪。”
“你要干什么？”鲁迪问道。
“挖他们的墙角！”
※※※
当赫塔费俱乐部二十万欧元的报价发到帕帕多普洛斯的办公桌上时，常胜已经登上了从塞萨洛尼基飞往马德里的航班。
他在这里的工作结束了，该回赫塔费主持大局了。
作为教练的假期到此为止，新赛季的备战从现在开始。
抵达赫塔费的常胜先回了一趟公寓楼，打电话叫保洁来打扫卫生。
不过他所遇到的每一个人都冲他挤眉弄眼的。
常胜知道这些人是还在想他和艾薇儿的事情。
他只能翻白眼。
因为这种事情真的很不好解释，自己的解释肯定会被认为是掩饰。是“yu盖弥彰”。
既然这样那就干脆不解释了，反正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回到赫塔费的常胜让玛利亚大婶抓到家中去吃了一顿晚饭，算是欢迎他归来。
第二天他就直接去了俱乐部。
重新坐在主教练的办公室里。他第一次有了“真正掌控这支球队”的感觉。
因为现在转会大权是他的了，他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打造球队。而不再只是听命于董事会或者经理。
坐在宽大的转椅上，常胜把头仰了起来，盯着天花板，开始憧憬着新赛季赫塔费在自己的带领下会有什么表现。塞纳、查理斯特亚斯这样的新人又会给自己什么惊喜……
然后他听到了一个人的声音：“你流鼻血了吗？”
常胜听到这句话之后，没好气地低下头来说：“你才流鼻血了呢！”
来人正是鲁迪.冈萨雷斯，上赛季的冤家，如今他们已经是真正的合作者了。
听到常胜这么说，鲁迪.冈萨雷斯笑了。“我听他们说你回来了，有什么收获吗？”
“我看中了一个后腰，一个中锋。我认为他们可以大大加强球队的实力。”
“中锋就是那个安耶洛斯.查理斯特亚斯？”
常胜点点头：“阿里斯那边怎么说？”
“他们拒绝了。”
听到鲁迪.冈萨雷斯这么说。常胜皱起了眉头。
“不过他们提出了一个新报价。”
常胜的眼前一亮，随后他瞪向了鲁迪.冈萨雷斯：“下次麻烦一次说完，谢谢。”
“这是报复，对你上赛季的报复。不客气。”鲁迪.冈萨雷斯却耸耸肩。
“小心眼。”常胜翻了个白眼。
“可怜的卡纳斯可能认为你的心眼更小一点。”鲁迪.冈萨雷斯马上反唇相讥。
“可怜的卡纳斯”就是那个因为诈伤，而被常胜直接打入了冷宫的二十岁后腰大卫.卡纳斯。
本来挺有前途的一个小孩。现在基本上被废了。
这都是拜常胜所赐。
不过常胜一定会说他咎由自取。
“哼，他咎由自取！”常胜哼道。
如果让外人看到了这一幕，一定会以为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很糟糕。
但这常胜和鲁迪.冈萨雷斯却都知道，他们这才是正常关系……
鲁迪.冈萨雷斯上赛季输给了常胜，他必然不可能真正心服口服，就算心服了，嘴巴上也服不了。所以总想要在嘴巴上讨点便宜占。
而常胜呢？本身也是一个不愿意服输不肯被别人占便宜的贱人。
所以两个人斗嘴那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好了，说点正事吧。”常胜敲了敲桌子。
“咦，我们不是一直都在说正事吗？”鲁迪.冈萨雷斯惊讶道。
常胜这才发现上赛季他所看到的那个总是皱着眉头一本正经的鲁迪.冈萨雷斯就是个假象。因为这个人根本就是个……贱人！
他咳嗽了一声，强行扭转话题：“阿里斯俱乐部的新报价是多少？”
“五十万欧元。”
“让他们去抢好了！”常胜怒喝道。“回电，最多二十五万欧元，爱卖不卖！”
常胜挥了挥手。
他是个穿越来的，知道很多之后大名鼎鼎而现在还不显不露水的前锋，他不可能在查理斯特亚斯一个人身上吊死的。
所以他根本就不**阿里斯俱乐部。这是最后的报价。
他们买也得买，不卖……那就不卖呗。
作为常胜的助手，鲁迪.冈萨雷斯损起常胜来不遗余力，不过工作起来也是极认真的。
他掏出本子记了下来。
随他问：“你下赛季还打算打433？”
“是的，还是这个433。”
“中场放三个绞肉机？”
“没错，中场放三个绞肉机。”
“那我们后腰不够。卡纳斯你是打算怎么处理？”
“有球队要就卖了他，没人要就去为增强b队实力做贡献吧。”
“你看中的那个后腰呢？”
“一个巴西人，科林蒂安的。”
鲁迪.冈萨雷斯眼睛亮了一下。科林蒂安他可是知道，大名鼎鼎的巴西豪门，这里的球员那肯定不错！
“没想到你看人的眼光还不错。”他称赞常胜。
“我的眼光一向不错。”常胜大言不惭地说。开玩笑啊，老子是穿越来的，这看人眼光要是有问题，那就活该一头撞死了！
“你打算多少钱买下他？”鲁迪.冈萨雷斯问。
“免费。”常胜吐出一个词。
然后鲁迪.冈萨雷斯愣住了。
第七十二章 自筹资金
“你知道科林蒂安是什么球队吗？你竟然想免费从他们的队里挖人？”
主教练办公室里响起了鲁迪.冈萨雷斯的咆哮声。
“难道我们能拿出更多的钱来吗？”常胜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有些抓狂的鲁迪.冈萨雷斯。“我说老实话，现在我们的转会预算是多少你知道吗？是零，一个比塞塔都没有。就连给阿里斯的二十五万欧元我现在都他妈不知道在哪儿呢。”
听到常胜这么说，鲁迪.冈萨雷斯马上就冷静了下来。
球队的财政状况他也是很清楚的。
“但科林蒂安是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万佩塔可是国际米兰都看上了的球员……”
“你在说什么啊，鲁迪？什么万佩塔？”常胜愣住了。
“你说的不是万佩塔吗？”鲁迪.冈萨雷斯看他这样，也愣住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万佩塔了？”
“你不是说科林蒂安的后腰吗？科林蒂安的主力后腰就是万佩塔啊！”
“你白痴啊，万佩塔是国际米兰看中的球员，你觉得他会屈尊来一支西班牙乙级联赛的球队吗？”常胜骂道。
鲁迪.冈萨雷斯也反应了过来——对啊，如果是万佩塔的话，这个巴西国家队的后腰为什么要来赫塔费呢？
“那你说的是谁？罗梅乌？基马尔？马西奥.科斯塔？”鲁迪.冈萨雷斯报出了好几个名字。
常胜瞥他一眼：“看不出来你对科林蒂安这样的球队也还挺了解的嘛……”
“废话，要不然你以为我这个助理教练是吃干饭的吗？”
“我差一点以为。好了，你说的那些都不是。”
“那是谁？”
“塞纳。”
“塞纳？”鲁迪.冈萨雷斯骤起眉头，在脑海中搜索起来，然后他说：“这个名字真陌生。”
“马科斯.安东尼奥.塞纳.达.席尔瓦。”常胜说出了塞纳的全名。
“那就更陌生了。”鲁迪摇摇头。
“当然陌生。他在科林蒂安只是边缘人物，离滚蛋也不远了。不过他很有潜力。我认为他可以胜任我们的主力后腰。”
鲁迪问道：“你对他了解多少？”
常胜很想说“很多”，不过他不能这么说。他说道：“我在巴西看了他的训练课。”
“这可不够。”
“你也知道我玩足球经理游戏……”
“别逗了，你以为我会相信一个游戏的胡言乱语吗？”鲁迪皱着眉头说。
“不管你信不信。”常胜耸耸肩。“反正我们注定了要免费得到他，不花一分钱的买卖，就算最后他的表现没有达到你的预期，我们其实也没损失什么。”
鲁迪.冈萨雷斯思考了一下，接受了他的说法。是啊，免费的东西，你还想要求什么呢？就像谁也不会抱怨免费的午餐里为什么没有上好的鱼子酱一样。
“你就这么两个目标？”他问。
“实际上还有，不过都在西班牙了。所以我就回来了。”
“说来听听。我对西班牙球员的了解程度一定会让你吓一大跳的！”鲁迪.冈萨雷斯显得很有自信。
“米斯塔（mista）。”常胜报出了名字。
“你是说米格尔.安赫尔.费雷尔.马丁内斯（miguel_angel_ferrer_妈rtínez）？”鲁迪.冈萨雷斯马上就报上了米斯塔的全名。
常胜点点头。
米斯塔的原名就是这么长的。他曾经是皇家马德里青训营的一员，在天才云集的皇马青训营中，米斯塔不算是一个成功的球员。虽然他也有过在四十三场皇家马德里b队比赛中打进十九球的成绩，可是和那些真正的天才比起来，他还差得远。
所以他离开了皇家马德里。
离开皇家马德里之后。他加盟了特内里费。
上个赛季是他在特内里费的第一个赛季，他出场三十二次，打进了九个球，表现中规中矩，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他是特内里费的主力球员啊，恐怕不是那么好买的……速度还不错，无球跑动能力也挺好的，就是shè门差点……你想让他来打前锋？”鲁迪.冈萨雷斯确实是很了解西班牙球员，对米斯塔的特点脱口就出。
“边锋和二前锋吧。”常胜说。
米斯塔确实也就打了那么几年的好球。然后就受困于伤病，拖累了状态。
对于豪门球队来说，米斯塔他们看不上眼，但是来赫塔费打主力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还有吗？我们的前锋人也不多，如果你要打三前锋的话，就需要保证有更多的人选可供选择。”
“路易斯.加西亚（露is_garcía）。”
“哪个路易斯.加西亚？全西班牙叫路易斯.加西亚的人没有一万个也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个。”鲁迪.冈萨雷斯抱怨道。
“路易斯.哈维尔.加西亚.桑斯（露is_javier_garcía_sanz）。巴拉多利德的那个。”
“啊。那个啊。一个不错的边路球员，不过在巴拉多利德没他的位置了。但是对他有兴趣的球队可不少。”鲁迪.冈萨雷斯似乎还有什么想说的，不过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选择了不吭声。
这一切，低头忙着确认名单的常胜并没有看到，他低着头说：“所以我们得抓紧时间，我们要抢在其他竞争对手之前把他抢到手。”
“嗯，还有什么吗？”
“后防线就保持稳定好了，我对他们上赛季最后十轮联赛的防守非常满意。”
随后鲁迪.冈萨雷斯就告辞了。
而常胜则用办公室里的电话直接给俱乐部主席弗洛雷斯。
“主席先生，我想请问一下我们这个赛季的转会预算……”
※※※
十分钟之后，常胜挂掉了电话。
他从弗洛雷斯那里得到了一个坏消息。
弗洛雷斯很明确地告诉他这个夏天，自己无力追加投入一分钱了。
也就是说目前常胜能够动用的转会资金还是零。
不过弗洛雷斯马上就做出了承诺。安抚常胜。
他允诺常胜只要能够卖出球员去，那么赚到的转会费他可以zì yóu支配。
这听起来似乎很不错。可是常胜首先得把人卖出去。
卡洛斯.坎波和何塞.帕萨雷拉倒是很好卖的，这段时间俱乐部都收到了很多有关于他们两个的问价。
不过常胜是不可能卖掉这两个人的，除非他疯了。
他想卖的人是那些被他打入冷宫的球员们。
但是他不知道这些人能够卖多少钱。
而且那帮孙子肯定不会配合自己向那些买家们抬价的。
所以最终他可能获得的转会费说不定并不高。
西乙的球员本身也不值什么钱……
现在他觉得最紧迫的反而不是买人，而是卖人了！
如果他卖不掉那些他不需要的球员的话，他或许就只能带来个塞纳了。
他坐在办公室里突然意识到这个有转会大权的主教练一点都不好做……
看起来威风，实际上麻烦很多。
他揉了揉头发。
妈的！
※※※
莫斯科多对于弗洛雷斯的安排很满意。
转会大权已经旁落，这个是有法律支持的，他没办法要回来。不过他很乐意看到拿到了转会大权的常胜吃瘪。
一个子儿都没有，你买什么？你空气都买不到！
他现在就等着看常胜的笑话了。
一个空有转会权，却没有钱多主教练。能干什么？
就算他可以用卖掉那些球员的钱来引援。莫斯科多也认为常胜是必败无疑的。
这些球员现在已经不值几个钱了，卖掉他们凑起来的钱鬼知道够买些什么样的球员。
没钱的常胜或许只能够去买那些实力不怎么样的垃圾球员，他们说不定还不如赫塔费阵容的那些球员呢。
就靠这么点球员，成绩能好才有鬼呢。
莫斯科多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看到了一个赛季……不。大半个赛季……不，是半个赛季之后，常胜被他扫地出门的惨象！
※※※
常胜打算先把被他打入冷宫，全部清理到b队的那些前一队球员处理掉。
曾经算是一线队主力的球员有攻击xìng中场皮内达，中后卫塞古拉，右边前卫罗洛，这三个人应该还能买得起点价钱。
对他们几个感兴趣的球队也不少。实际上自从，他和这几个人的矛盾被公开化之后，来问价的球队就络绎不绝。
不是主力的则有后腰大卫.卡纳斯。左后卫阿兰.冈萨雷斯。
这五个人必须先清理。
另外球队里原本还有几名球员是属于可卖可不卖的。他们并未得罪常胜，他们也不是“乱党”，不过他们在常胜的计划中根本没有出场机会。
实际上这一点在上赛季已经有所体现了。
因为场上的战术是433绞肉机，在中场只需要三个擅长防守的后腰就行了，其他的中场球员他全都用不上。就算那些人的进攻能力再好，他也用不着。除非他们同事防守能力也很出sè。
但这怎么可能呢？
之前常胜考虑的是。就留在队伍里，也许有用得着的时候，比如临时变个阵什么得。
但是现在他还是想尽量能卖就卖。因为他现在需要钱啊……
※※※
五名“乱党”直接被常胜挂牌放到了转会市场上。
他给皮内达标价一百万欧元。这也是他手下最贵的球员了。这位球员曾经效力过塞维利亚和巴列卡诺，经验丰富，名气最大。当初他从巴列卡诺转投赫塔费的时候可是花了赫塔费两百万欧元的。
如果皮内达能够卖出去，他基本上就不愁钱了。
中后卫塞古拉常胜标价二十五万欧元。
右边前卫罗洛标价二十万欧元。
除此之外大卫.卡纳斯因为年轻有潜力，标了十万欧元。
左后卫阿兰则只值五万欧元。
当这些人出现在转会市场上的时候，整个转会市场都被震惊了！
不是因为同时挂牌这么多人，而是因为常胜卖得如此便宜！
第七十三章 白菜价
就算是西班牙足球的第二级别联赛，这里的球员也不会这么便宜的。
均价还是一百万欧元左右的，在上下浮动，差距也不大。
但是赫塔费推出来的这批球员，除了皮内达标了一百万欧元之外，其他人基本上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白菜价！
怎么说塞古拉、罗洛等人都算是成了名的职业球员了，也勉强算得上是球星。
他们的身价无论如何不应该这么低，**十万欧元应该是有的。
但常胜却一个给标了二十五万，一个二十万！
媒体们纷纷感慨赫塔费这根本不是再卖人，这分明是常胜在借此机会羞辱那些球员！
作为一个职业球员，身价往往是横梁他们能力和江湖地位的一个重要标杆。
身价越高，就说明球员名气越大，实力越强。同时一个合理的身价也可以客观反应一名球员的实力。
所以身价是很多球员都很在乎的东西。
可没想到常胜竟然用这么低的价格把这些人全都处理了！
如此低得让人难以想象的价格根本就是在抽那些人的耳光嘛！
不过这次媒体们却说错了，常胜可不是有心要抽那些人的耳光。
这么低的价格完全是因为常胜给予将这些球员出手……他怕砸在自己的手里。
他当然可以一开始标个高价，然后和那些对这些球员有兴趣的俱乐部慢慢砍价，最后应该可以收获一个比较令他满意的价格。因为他有心理优势——大不了老子不卖了，把你们丫的都烂在b队里。我看你们还怎么和我作对！
到时候那些球员自然就会更着急，于是会通过经纪人向对方俱乐部施压。让他们接受赫塔费开出来的价格。
不过现在情况有变，俱乐部老板一分钱不给。还要他自筹资金，他没办法只好卖了这些球员套现。
现在他最需要的时间，如果再拖拖拉拉一点，他看上的球员说不定就都名花有主了。
所以只有以最快的速度将这批球员清理了，他才能腾出手，也拿着钱去抢其他人。
为了能够尽快出售，价钱当然得低，低得让人感到诱惑，低得让那些原本不想买的球队都蠢蠢yù动。
所以他才一口气卖了个白菜价。
这样虽然可以会让他少赚点，不过常胜认为时间更宝贵。
平rì里时间是钱买都买不来的。如今还能够拿钱换时间。常胜觉得很划算。
※※※
常胜的举动让赫塔费成为了转会市场上的焦点，也吸引了诸多媒体的关注。
“这个没经验的菜鸟又开始胡搞了！他这是在搅乱转会市场的秩序！”
“从上赛季开始，我就觉得他的脑子不正常。现在我更确信了，他确实就是脑子不正常！”
有媒体冷嘲热讽，也有媒体感到困惑。
“一口气甩卖五名球员。其中有三名是之前的主力，但是售价却如此之低……真是超出了很多人的意料……卖球员是为了囤积转会资金的话，那么不是应该把球员卖的更贵一点吗？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常胜这么做对于他和球队来说究竟有什么好处……”
“或许人常胜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来羞辱他的球员呢？不过这么做，也让自己球队的利益受损，在我看来是非常愚蠢的做法……”
这些媒体在对常胜开炮的时候，显然都忽略了一点——就在上赛季结束的时候，他们还都松了口气，认为自己是不用再低声下气的求着这个该死的混蛋了。没有保级大战做噱头，赫塔费也不可能受到他们的关注。
那么常胜那个白痴也就失去了可以依仗的力量。
到时候说不定就是常胜跪着求他们采访报道赫塔费了。
但是这一次。常胜没有跪下来求他们，他们却都对这事儿给予了大量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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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价格压得低就是有好处。
很快就有许多家俱乐部表达了他们对这些球员的兴趣。
这些球员或许和常胜不对付，不过放到其他地方，也都是不错的球员。如今能够以这么便宜的价格就买到他们，那是很多球队平时想都不敢想的。
他们才不管这么做会让赫塔费损失多少钱呢。
他们只想占便宜。
谁说只有中国人喜欢占便宜的？
老外一样喜欢，这是人的天xìng！
对于那些报价的球队常胜一律同意。然后让他们自己和球员们弹去。
他不信这五个人会不愿意走，因为他们担心自己真的封杀他们到合同结束。
所以他们一定会选择一家给他们待遇最好的球队，然后飞也似的逃离赫塔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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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意球队报价之后，就没常胜什么事情了。
他可以将工作重心都放到引援上。
常胜给塞纳打电话过去，告诉他赫塔费目前拿不出太多的钱来支付他的转会费，他希望塞纳可以说服俱乐部让他zì yóu离开球队。
自从和常胜谈过之后，塞纳满脑子就都是去欧洲了。
虽说要让他去做本来应该赫塔费做的工作，不太好。不过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他在巴西踢了好几年球，从来没有欧洲的球队找到过他。
他生怕如果自己拒绝了这个要求，赫塔费就不要他了，而他也因此失去了去欧洲的机会——这个时候的他是不会知道就在两年之后，一支比赫塔费更强大的球队将他带去了欧洲……
所以他对于常胜的要求完全没有拒绝，一口答应下来。
他觉得反正在科林蒂安也没有自己的位置了，他主动要求解约的话，说不定科林蒂安还会很乐意省了自己之后的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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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给塞纳打了电话之后，常胜关注了一下希腊阿里斯那边的进展。
实际上他现在最拿不准的就是阿里斯了。
二十五万欧元买一个查理斯特亚斯。说实话这价钱不算高，如果对方一定要五十万欧元的话。他估计也真的只能放弃了。
不过运气女神似乎格外垂青常胜，阿里斯那边的回应竟然是同意报价！
赫塔费俱乐部可以和安耶洛斯.查理斯特亚斯进行个人合同谈判了！
当常胜从鲁迪.冈萨雷斯那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对方竟然真的就范了！
他还以为双方还得讨价还价一番呢……最后一次报价什么得只不过是吓唬人的。
“他们真的同意了？”
“要我给你看传真原件吗？”鲁迪.冈萨雷斯对常胜的怀疑表示不满。
常胜也懒得理他，直接在他面前挥了挥拳头。
鲁迪.冈萨雷斯觉得奇怪：“至于这么兴奋吗？不就是一个二十岁的替补中锋吗？”
常胜看着他嘿嘿直笑：“这不是一个中锋那么简单的，鲁迪。这是成功的第一步，我对这个赛季球队的成绩充满了希望。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查理斯特亚斯来了之后，我们的防守反击会打的更加得心应手，威胁更大，因为他不仅可以自己破门得分，还能够为队友创造机会。而且他会让我们的进攻方式变得更加多样化。这样一来。我们的对手也就更加难以防范……如果他们以为我们还像上赛季那样进攻，我不介意给他们一个‘惊喜’！”
鲁迪.冈萨雷斯想了一下如果查理斯特亚斯来到球队之后，比赛打起来是什么情形……
赫塔费重兵囤积后场，死守不出。而一旦得球就立刻毫不犹豫地往前大脚踢去，传给查理斯特亚斯这个高点。接着查理斯特亚斯利用他出sè的头球争顶。再利用他强壮的身体护住皮球，等待队友们的支援。
然后他把足球分给边路插上的队友，自己转身往前跑，直插禁区。
队友边路晃开角度高球传中，中路查理斯特亚斯高高跃起，头球攻门。
非常简单的战术打翻，不过却很流畅啊……
虽然这套战术不太符合西班牙的足球美学，但是不得不承认，查理斯特亚斯绝对是那种让西班牙后卫防起来很痛苦的中锋。
以鲁迪.冈萨雷斯对西班牙足球的了解。他认为常胜正在做的事情，是不会得到西班牙媒体称赞的，因为他正在破坏西班牙足球的美。
“你的战术会让你备受争议的。”
“难道我的争议还少了吗？”常胜摊开手。
“倒也是……你是虱子多了不痒。”
“只要能赢球，我管是什么战术呢。防守能赢球，那就防守，进攻能赢球。那就进攻。西班牙球队不见得只能够进攻，不擅防守。”
这一点鲁迪.冈萨雷斯倒是挺同意常胜的。
西班牙人踢球崇尚进攻，看西甲比赛，似乎保级球队的球员都能够在豪门如皇家马德里和巴塞罗那球员面前尽情展示他们的脚法，戏弄豪门球员。
所以就给了很多一个错觉，认为西班牙足球的传统是华丽的进攻。
可实际上鲁迪.冈萨雷斯知道西班牙足球的风格也是多变的，不同的历史时期，是有不同特征的，并不是说华丽的攻势足球就是传统了。
西班牙人崇尚进攻，可是对于铁血他们一样崇拜。
最典型的例子莫过于皇家马德里这支华丽球队的“华尼托jīng神”了。华尼托可是以铁血狂暴著称的，他踢的足球一点都不优雅，他在球场上攻击对方球员，甚至攻击裁判，但是他从不服输，一直战斗到最后一刻的jīng神却让很多皇马球迷喜欢。每每遇到艰难局面的时候，皇马自己人都会祭出“华尼托jīng神”这个武器来激励士气，奋斗到底。
在克莱门特执教西班牙国家队的时期，也正好就是华尼托等西班牙铁血球员们活跃的时期。所以那个时候的西班牙国家队冲上铁血，喜欢在后方囤积重兵，而后缓慢推进，进攻靠萨拉纳斯高塔摆渡，或者边路游击sāo扰而后中路抓机会破门，仅从这一点来说，和常胜现在在赫塔菲推行的战术也差不多的。94-98的西班牙国家队这种打法达到了极致，一堆铁血中后卫成了球队最依赖的资本。球队当时尽管拥有瓜迪奥拉这样的组织者，但是他在国家队一直发展不顺，连续缺席96年欧锦赛和98年世界杯，不得不说就和当时克莱门特在西班牙国家队的战术有关。当时西班牙球队的组织重任落到了耶罗身上，可耶罗是中后卫，由此可见那个时候西班牙的战术风格了。
在西班牙国内，也是有球队以强硬防守和铁血著称的，比如毕尔巴鄂竞技这样的巴斯克球队。
但却没有人批评克莱门特，或者毕尔巴鄂。他们的对手会抱怨他们动作太粗鲁，媒体却不会抨击这种战术是足球的倒退。
为什么此时此刻都冒出来批评常胜了呢？
很简单，克莱门特是西班牙人，而常胜是一个毫无背景的年轻中国菜鸟。
也许常胜是一个中国人，那么西班牙的媒体只会把他划到克莱门特那一帮去，并且称赞他是铁血斗士。
不过现在嘛，他就成了落后足球的代表，卑鄙无耻的缩头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