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羞不胜,卷珠帘!(上)
宋易一路上来早已受过不少人的招呼与敬意,此时又哪里会惧秦思覃的三杯酒。
一杯敬才。
二杯敬德。
三杯敬百年好合......
三杯酒下肚,秦思覃突然撩起衣摆跪下地来,惹得一旁原本含笑的青烟差点发出惊呼。
宋易也差点被秦思覃的突然动作惊得拔刀,但见他跪下行礼后却有淡定下来奇怪的问道,“秦公子敬我三杯酒让我欢喜,可是为何又要跪下...怎敢当?”
黄莺离席去吩咐小二屏退闲杂人等。
秦思覃仰起头来望着宋易诚恳的说道,“先前不知先生至,早已久仰先生威名,此时想要败在先生门下,恳请收为弟子...”
宋易哭笑不得的说道,“我一没开馆设学,二没惊人艺业,如何能收徒了?秦公子快快起来,还请不要为难在下了!”
“我久闻先生才名,几首诗词流传到秦某耳中早就令我折服,家父与在下能到汴州生活实则也算的上是机缘,先生对汴州城的大德更是令我钦佩。秦某往来只知仗势,却没有真才实学,故此想向先生讨教,请万勿拒绝!”秦思覃诚恳求道。
本该是一出怨憎会,宋易怎么也没想到会成为眼下的局面,手都差点握在刀上了,现在却要收徒,这让宋易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宋易几番规劝,仍是无法拒绝秦思覃这人,此人先前的执拗xìng子也被重新激发出来,就连一旁的黄莺都有些哭笑不得起来。
宋易最终无奈,只得暂时答应秦思覃若是有什么难题可以尽力为他解决,但是为师却万万不能答应,秦思覃也最终答应。
三杯之后又是三杯,本该是情敌的秦思覃才洒然而去。
平白无故喝了六杯酒,宋易的脸sè也微微有些红润
来,黄莺扶了宋易去了她自己平时临时休憩的房间,然后又重新让厨下整治了几道jīng致小菜送入屋内来,两人才真个独处。
桌子本是置放琴盒的小桌,所以宋易与黄莺只得席地而坐,好在临窗可以望见窗外的不错的景致。
一杯温热的清茶热气缭绕,一碗喷香的米饭晶莹洁白,几道jīng美小菜香美诱人,对面还有一位千依百顺的娇柔美人...
宋易忍不住呵呵一笑。
黄莺疑惑的问道,“没来由的你对着一碗白米饭笑什么呢?”
宋易端起饭碗捏起筷子笑道,“美食,美景,美人!此情此景才算有了点富家翁的感觉啊!”
黄莺赫然一笑,脸颊微微羞红的说道,“你又何止是富家翁了,看你那般就折服本来觉得难缠的秦公子,倒像是远近闻名的大英雄了...”
“你的夫君是堂堂大英雄,那你欢喜不欢喜?”宋易戏虐问道。
黄莺羞不可抑的低声应道,“自然是欢喜的......”
低语间,将一颗羞红了的臻首害羞的低了下去,避开宋易戏虐的视线不敢去看。
宋易调笑着说道,“既然是欢喜的,为何坐的那么远,快点坐过来伺候为夫用膳啊!”
黄莺轻啐一声说道,“哪里远了,明明就在眼前。”
宋易见黄莺看破了自己的野心不肯过来,坏坏的笑了笑之后突然长身而起移到了黄莺的身旁坐下,顺势就将她带着依偎进了自己的怀里!
体香袭袭,美人惊诧声娇颤......
总算小别胜新婚,而宋易与黄莺本是新婚不久,更是小别相见。
相思如鸠毒入骨缠绕,宋易只是略一撩拨,黄莺便发出婉转不成声的颤音袅袅勾魂!
早已媚眼如丝的黄莺顿时被宋易推倒在铺就了软毯的地面。
他早已轻车熟路,手掌如烙铁,手指寸寸所过之处俱是黄莺的敏感之地,惹得黄莺轻颤不止,咻咻钻咻颤呼不绝!
剥开她的衣衫,一对硕大皎洁的双峰便傲然的颤巍巍抖动起来,勾魂夺魄!
黄莺臻首仰起靠在身后摆放了清香美味的琴桌上,满面如三月桃花开,全是红霞,一对如水的眸子媚眼如丝...宋易只是略微在她鼓胀的胸脯前一点拨,黄莺顿时如遭电击一般发出一声酥腻的颤音,惊得她自己都赶忙伸出了玉手去掩住自己的小嘴,惶恐娇羞不胜...
如一尊怪势菩萨,黄莺镇守枕着琴桌,一手撑地,一手掩口,一对傲然双峰被宋易恣意揉捏把玩,chūnsè如火如荼。
不堪折磨,黄莺突然松开了掩口的玉手,按到了宋易的脑后将他的一颗头颅整个的按到了自己雪白的胸口!
宋易也是一愣,然后是一醉...便感觉自己的脑袋仿佛沉入了一堆琼脂软玉当中一般,被那股熏人的nǎi香气给弄得身心俱醉。
当宋易沉入她身子的瞬间,黄莺陡然张大了自己的樱桃小嘴儿发出羞人的呼声,臻首一仰将桌上一碗白花花的米饭撞翻.....
她以一个艰难而羞人的姿势迎合着宋易的索取,又在欢愉与刺激当中呐喊高歌。
几番香汗淋漓,黄莺早已瘫软如泥的见了几次真佛,个中的快意美妙自然是让她骨肉俱酥。
在一声混合着男女的共同喘息声中,黄莺终于瘫软在地毯上只剩下骨肉的细微颤动,而宋易也终于软趴趴的歇在了黄莺雪白的肚皮上不肯再动一丝。
在欢愉混乱中,黄莺不满红霞的双颊竟沾染了许多的雪白米饭,然后在碾压研磨当中尽数如泥。
这一番青丝散乱,白米如泥满脸满头的景象更为这般荒唐添了几番风情。约莫是用了几顿饭的功夫宋易才从黄莺的肚皮上下来,然后又与黄莺在异样的氛围下用膳补充了体力,最后才终于开始整理散乱不堪的衣裳与容颜。
只是宋易倒还好,黄莺的一身衣裳却因为先前垫在了两人身下早已变得湿滑不堪,而那些被碾碎的米饭粘在发丝上则更是难以清理,最终宋易不得不自己重新出门去为黄莺取了一套新衣换上才敢出门。
在黄莺简约的小宅子的小房间内,沐浴后清汤寡面更显粉嫩风情的黄莺依偎在宋易身上有些娇憨的说道,“有段时间王苏总是热心的帮着忙呢,这段时间来得也少了,听说是要嫁人了......”
宋易半眯着眼眸沉默不语,似是假寐。
黄莺见他不应,又接着问道,“你真的不去看看她?”
宋易淡淡的说道,“见过了,是有些不一样了。”
黄莺微微诧异了一下,她以为宋易是还没见过王苏的,此刻一听才觉得宋易的声音似乎过于平静,但是一想到自己当初的难熬和羞恼,顿时醒觉过来其实不是宋易不明白她要说什么,而只是他的想法有些难以捉摸!
“女子么,到了年龄总是会显得更好看一些,所谓女大十八变...既然见过了,那你怎么看的?”黄莺好奇的问道。
宋易无奈的笑道,“我总听说都是自家的娘子阻止自家的夫君不许在外沾花惹草的,可是为什么事情到了我这里就不一样了?你是在怂恿我做点什么么?”
黄莺羞涩一笑说道,“别人家的男儿都是三妻四妾的,夫君你在又是这般的招人眼球,我也只是觉得若是相知的人儿入了门还好一些!”
“当初青烟于你的事情便也是这般看法,按照这样下去,岂不是以后与你们相近的女子都要迎进门来了?”宋易玩味的笑着问道。
黄莺急忙辩解道,“那当然不行啊...太多了也不好的,到时候夫君你哪里会像今rì这般疼爱我了,我也只是说与你听呢,若是你没有念想,那就当我没说也好的。”
说话间,宋易挨着她温润的身子不知觉间恢复了生气,如原本一直把握着的一只柔软饱满的玉兔顶端也不知觉有一粒樱桃倔强渐渐骄傲的矗立起来。
气氛忽然变得安静下来,黄莺陡然感觉到了宋易身上也有一处挺翘了起来,登时发出娇腻的颤音求饶起来......
求饶得饶,但却又是一番活sè生香的缠绵之后,直至骨肉酥麻才休止。
一夜颠龙倒凤,羞不胜!
翌rì,黄莺休了一天的假歇在家中没有去照料游戏馆与宋记酒楼的生意,而宋易则jīng神饱满的出了门去往德王府。
德王府的茗澈郡主恰好生辰,德王又知道宋易来了汴州,便借这个缘由邀请了一些相近的亲友到德王府去赴宴,帖子是昨天晚上丫鬟收到的!但是因为彼时宋易与黄莺正在房中一番龙缠凤舞,那名丫鬟在方外听得耳热心跳,浑身汗湿滚烫,哪里还敢打扰,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将帖子递给了宋易。
宋易收了帖子后见黄莺因为一夜癫狂身子瘫软难以下床后才不得不独自前往赴宴。
到了德王府,将路上顺便买来的贺礼交给了管家之后便被热情的迎进了设宴的后院。
此时德王府张灯结彩宛如节rì盛景,院中更是欢声笑语不断,宋易正好眼见德王在与王匡庐和几个城中显贵叙话,刚想举步过去招呼一声,却被冷不防突然被斜刺里冲出来的一道人影扯住了袖子拼命的往一侧拉去...
宋易正要甩手,却哭笑不得的看见扯着自己袖子往一旁去的正是穿了一身锦簇新衣的小郡主茗澈。
只是宋易不解的是为何这丫头为何一脸愤世嫉俗的眼光盯着自己,就像是一条正咬着衣衫拖动的獒犬一般,别有一般凶顽气息。
第三百零一章 羞不胜,卷珠帘!(中)
被茗澈拖入了一旁的别院当中之后才被松开,还未等宋易从莫名其妙中缓过劲来,茗澈小郡主便劈头盖脸的教训了宋易一通。
宋易从她的话语中终于弄明白她是在为王苏出气,对于她这种孩子气的行为,宋易只是摇头笑着问了一句,“你懂男女之情吗?”
茗澈气鼓鼓的脸蛋微微僵了一下,随后依旧是用愤慨的语气说道,“谁不懂了?你本来就是一个下贱的人,有什么资格让王苏姐姐难过了?”
宋易眉头一皱,脸sè微微沉了一些,他极其的不喜欢茗澈郡主口中所称呼的下贱二字,但是看在茗澈还是小孩子的份上,宋易只是神sè冷漠的说道,“郡主...宋易能够体会你为好友叫屈的仗义友情,但是请你大脑清醒一些!首先,你既然不懂男女之情便不该妄自认为这是能够插手的事情;其次,我宋易的事情,至少目前还轮不到比我年幼的人来指点,更何况是个女孩......”
话音落下,宋易的目光有意无意的从茗澈扁平的胸脯前飘过,似是不屑。
茗澈郡主原本涨红的小脸蛋顿时变得有些发白,德王府虽然算不上汴州最有权势的所在,但是一定是汴州无人敢去主动招惹的所在,茗澈在整个汴州城中原本也是出了名的刁蛮,向来只屈服于王苏这一人,此时受到宋易的言语顶撞,顿时一颗小心脏仿佛要爆炸一般的沸腾起来。
“你...”茗澈郡主气恼的狠狠跺了跺脚,用手指着宋易想要骂些什么,但是似乎觉得言语不足以抒发愤慨,说了一个你字之后便张牙舞爪的朝着宋易扑了过去。
一拳粉嫩,但却崩出了微微的响声,茗澈郡主竟然是打了一道阳刚气十足的崩拳朝着宋易击去,看样子她对宋易的怒火不轻!
宋易丝毫不敢怠慢那只看似粉嫩的小拳头,眼光微微谨慎的闪动了一下,然后伸出自己的手掌朝着茗澈郡主的拳头握去。
啪!
拳头击在掌心发出一声脆响,宋易的马步稳如泰山,但茗澈郡主却似乎是控制不住收势,拳头骤然被强被强大的力道阻去了前路之后,她的胳膊登时一曲,然后唉呀唉呀的怪叫着竟朝着宋易的身上撞去......
眼看她整个娇小的身子就要撞入宋易的胸口去,宋易担心她又有诈,轻哼一声握着她的拳头,另外一只手探出去扣住了小郡主的肩膀,然后微微扭胯,瞬间将茗澈小郡主横着抛了出去!
‘噗’的一声,小郡主重重落地,宋易不忍直视......而茗澈郡主也在瞬间捂着自己摔得刺痛的小屁股站不起来,眼看着泪花已经就在眼眶中却咬着小嘴唇儿倔强的望着宋易,一脸杀气仿佛宣誓着彼此的不共戴天之仇。
宋易摇了摇头毫不在意的走离了这座别院回到了喧嚣的人群中去...
德王与王匡庐见到宋易之后便热情的拉着宋易的手到了主宾席位坐下,宾客也几乎到齐,其实人数倒不算太多,只是显得热闹而已。
在宴席上宋易又见到了另外一位故人,也就是汴州知州窦年德!
如今的窦年德算是稳坐了汴州知州的位置,若是再进一步,或许就是京城六部了,只是窦年德似是习惯了汴州的风水,在接连受到圣上的几番犒赏之后竟然没有动用能力去走动走动,因此有些抛出了橄榄枝的人也都被窦年德以委婉的方式给谢绝了。
有时候,退或许就是进。
宋易与窦年德见过礼之后,两人再聊起了一些去年分别后的往事,然后问起了宋易chūn闱时候的详情,最终还是惋惜的发出了叹息声。但也只是叹息声而已,他原本也是给宋易抛出过橄榄枝的人,所以他能猜到一些大概。
宴会上开场热闹,但实则低调,几桌不豪奢的饭菜,也没有请伶人舞姬助兴,只是德王端着酒爵不住的与人对饮,也不断的有人向德王敬酒,在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才见到茗澈郡主又换了一身艳丽的衣裳出来,然后才算是真正又热闹了起来。
贺钱自然不可少,能够被邀请的人也大部分都出手阔绰,茗澈小郡主一对眼眸眯成了月牙儿一般可爱,罕见的不停说着喜庆话一脸的开心,但是宋易却发现她走路的时候姿势是有些怪异的,嘴角有了忍俊不禁的弧度。
当茗澈小郡主终于走到了宋易这一桌的时候,连窦年德也悄悄给了分不小的贺钱,王匡庐自然是慷慨大方更甚,宋易准备稍微仓促一些,只能将全身挟带的银钱都装进了一个悄悄拿来的红sè喜袋里面递给了茗澈小郡主。
但是小郡主一路上敬酒过来,偏偏在拿到宋易这一份的时候轻哼了一声却没有敬酒直接离开了。
德王最先发现了这个状况,刚蹙眉想要呵斥却又不便发作,只能一脸抱歉的对着宋易苦笑,宋易也淡淡的笑了笑表示释然...
为了冲淡这微微的尴尬感,窦年德举杯邀请众人共饮才终于化解。
宴会中,只有这些许瑕疵,原以为宴会后便各自散场离去的,而其他的宾客也渐次离去,只是偏偏宋易这一桌上的几人却都没有离开的意思,宋易还在纳闷的时候,主人德王才终于出声邀了几人一同到园子里去走一走。
宋易这才醒悟过来,德王应当是有话要说的,所以只能跟着几人身后走入了德王府的花园当中。
德王府的存在与赵家的嫡亲王府又不相同,王府的规模虽然不小,但是许多礼仪摆设却分明要比宋易见过的明王府简约了许多,便连后花园其实也是没有多少富丽堂皇可言的。连这个季节里都只是稀稀落落的绽放了不多的花朵,略显冷清。
好在天气不错,众人喝了些酒的心情也都不错,谈笑之中乐趣十足,只有宋易一人就像是门外汉一般插不进他们三人的谈话当中,但他也乐得省心,只是上心的听着,偶尔会听出一些外人想要费心打探却知不道的隐秘......
四人渐渐行至园中地带,下人也都在远处观望着等待吩咐!这时候气氛忽然安静了下来,德王领先在前带着几人进入了一座铺就了软垫的凉亭坐下。
凉亭中铺就了软垫还不算,竟然还有飘着香气的热茶,新鲜的瓜果与甜食小品......
宋易这才醒觉,德王似是早准备好了此刻的场景!
分主次落座后,德王才将目光望着窦年德,窦年德yù言又止的望向了王匡庐,而王匡庐则有些无奈的望向了宋易。
宋易一脸错愕与茫然的不知所以的朝着几人一一回望过去,眼神似在询问。
王匡庐最先尴尬的咳嗽了几声,然后开口道,“铭篆...从去年分别后,一别数月...你可知青木寨的详情了?”
“青木寨怎么了?难道出了什么大事么?”宋易心神微微一紧问道,他自从与牛莽在京城一别后便再没有细心的去打探青木寨的情形,而且牛二虎等人此刻又在扬州帮他打理着生意和府上的安全!此刻听到王匡庐骤然提起青木寨,宋易才猛然jǐng觉起来。
王匡庐无奈的笑着说道,“这件事,本该是知州大人与你说最好,但是因为他是官府的人,所以我来说牵涉便少一些,也能够当作闲谈来说...”
“您有话直说好了...是不是青木寨犯了什么事了?若真是这样,窦大人尽管按照律法去做便好了!”宋易皱眉,神情凝重的说道。
窦年德一脸苦笑摇了摇头,王匡庐赶紧开口说道,“若是犯了些事倒也好办!只是青木寨此时虽然还未犯事,但是却实在是让人忧心了...你知不知道现在青木寨的人口有多少了?”
宋易眨了眨眼说道,“前不久听说已经上千人了......”
“千人么?呵呵......那只是壮丁而已啊,拖家带口的算起来,窦大人派人去查探过后的人口总数已经是四五千上下了!这些人将青木寨后面的莽莽荒山开辟了大片土地出来,如今骤然形成了一派不小的势力啊!”王匡庐说道。
宋易也是微微一惊,难以置信的问道,“竟然这么多人了?可青木寨周围原本遗留下来的田地并不多啊,怎够这么多人的生活?”
窦年德忍不住插口说道,“铭篆你有所不知,自从你在青木寨推行了那些什么奇特的政策和管理方法之后,在唐家庄的帮助下,青木寨的人竟然是花了钱将周围的田地买下了许多,如今掌握在青木寨手中的良田已过百亩,加上一些差一些的数百亩田地,补给青木寨上的人已经是足矣...但是,官府却还没收到这些多少人头税,我担心的是此事若再发展下去,就算本官可以坐视不理,早晚也有人一定会将事情参上去的...届时,恐怕一时难以解决啊!”
宋易皱眉,心中恍然明白过来,窦年德这是担心青木寨养虎为患又将成为第二个青木寨匪窝,而这一次这么庞大人口数目的匪窝无疑对汴州城附近的村县都造成了隐患与担忧!
宋易一时间紧皱着眉头沉思着。而就在宋易沉思的同时,茗澈郡主却正翘起着雪白挺翘的小屁股在闺房当中羞得满脸通红的让王苏一边上着药,一边被王苏那双细手轻柔慢捏着。
那种如蚂蚁轻噬爬行的感觉让才开始长身子的茗澈郡主咬紧了小嘴唇儿苦苦的压抑着喉咙深处那股痒痒的意思不敢哼出声来.....
垂下的珠帘隔绝了房内的旖旎chūnsè,王苏揉着茗澈的雪白小屁股却不自禁的发出了一声幽幽的叹息!
第三百零二章 羞不胜,卷珠帘!(下)
茗澈郡主的臀形完美,虽未成熟浑圆,却初具诱人风情!只是王苏的眼中却全然没有去关注茗澈的臀部,甚至于她根本未尝察觉在自己的揉捏下的小郡主鼻息已然渐渐粗重压抑起来。
“嗯......姐姐,是不是可以了?你揉得人家有点难受了。”茗澈郡主发出一声轻吟后娇呼道。
王苏这才醒觉过来,见擦在茗澈小屁股上的药已全部消散后才微微红了一下脸蛋为她将亵衣提了上去。
小郡主转过身来的时候已是满脸红如小苹果一般粉嫩,惹得王苏轻笑道,“小澈澈,想不到你的小屁股长得倒是挺柔软的,此刻看上去倒有了美人坯子的苗头了,也不知道将来哪家的公侯会有这般福气得你软被呢......”
小郡主羞不可抑的和王苏缠闹起来,半天都不依的撒着孩子气,最后累到了之后才终于想起来自己那个仇人,然后气哼哼的对着王苏说道,“王苏姐姐,那个宋易那么可恨,一点儿都没有什么男人气概...你看他都打我了,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喜欢那种人好了!”
王苏脸sè一红,瞋目瞪着茗澈道,“丫头你胡说什么呢!谁说我喜欢他了?”
小郡主一脸通红,表情娇笑着说道,“你就别装了呀,连我这种眼光不太厉害的小丫头都看出来你是对你家那个家丁有意思的,更别提别人怎么看了?你说说姐姐你自从他走了之后改变了这么多,难道不是因为宋易那家伙么?”
王苏微微一愣,随后恼怒的追着小郡主打闹起来!殊不知她此时的脸蛋是有多么的娇艳绯红......
追到茗澈郡主筋疲力尽的求饶,王苏要揍她的那只手却终究没有落下去,只是撑着自己的膝盖喘着粗气,鬓角细微的香汗湿了细发,一双眸子中更是茫然莫名。
喘息片刻,王苏与茗澈的呼吸声渐渐平复下来!
“他还没走?”王苏突然问道。
“没呢!正在花园中与他们谈些什么事情,你爹也在的!”小郡主应道。
“哦...”王苏随意的呢喃道,片刻后又抬起头朝着小郡小郡主问道,“你屁股还痛不痛?”
小郡主茫然不解的盯着王苏淡笑的目光答道,“当然还痛啊,你是不知道那混...那家伙下手多么狠呢!王苏姐姐你问这个干什么呢?”
“要不然...你帮我去看看,他们在谈些什么?”王苏语气有些中气不足的说道。
小郡主原本还是通红的脸蛋上顿时鼓起了两个腮帮子,看上去可爱十足却完全是委屈表情的她瞪大了一对亮晶晶的眸子望着王苏喃喃道,“王苏姐姐......人家虽然很想帮你啊,可是人家现在的屁股还痛着呢,若是被人看出来岂不是要羞死人啊?”
王苏微微叹气一声后道,“那还是算了,等他们聊完后我再去问我爹爹就好了!”
小郡主赶紧附和着狂点头,然后走过去拉着王苏的手臂要带她去看自己收到的生辰礼物,王苏一时好奇心起,便也跟着茗澈去了。
...
青木寨的壮大一方面成为汴州知州窦年德的心头石块,一方面却又引动了窦年德另一层的心思。
宋易思考半晌后本想请命主动去游说青木寨,希望能够在两全的范围内让青木寨缴纳一部分的税收到衙门手上,但这样的意思才稍微试探着出口了一些,便被德王制止了。
德王的意思是,其实青木寨如今的解决了许多贫困民户生存的问题,这原本是好事,问题在于隐患之上,只要青木寨能够将这种隐藏的隐患消除,窦年德的忧患便不存在!相反的,若是有办法竭制这种隐患,知州大人窦年德甚至可以将青木寨目前的所行方式实行到州郡上去推行...
直到德王的意见提出,宋易才恍然明白,其实窦年德想要的还是那一套规范化的管理方式而已。
既然知道了窦年德与德王等人内心的真正所想,宋易便只能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窦年德等人。
等宋易说完之后,窦年德等人便又添了新的苦恼。就如宋易所说那般,真正能够起到作用的其实不是宋易的在青木寨实行的那些措施和方法,虽然那些措施确实是较之这个时代来说更为优秀的管理措施。
但就如一句古言所说一般,治大国如烹小鲜。其实烹饪也讲究技巧,一个优秀的厨师或许能够做出一道绝美的菜肴,但是若是将小菜变为大锅菜,或许同样出自一名厨师名家的手,味道依旧不尽如意...同理,窦年德算是一个勤政爱民有能力的知州,但是想要用管理一村一寨的方式去管理一州一郡实在是有些纸上谈兵了。
宋易言语中的意思瞬间让几人明白这件事的可行xìng确实变得艰难起来。如当今天下,如当前政令律法,又如窦年德所处的位置,想要去做对一州一郡做任何改革,其实遇到的阻力远远要大过民间的赞誉......
但宋易虽然建议知州窦年德慎重行事,却并没有阻止,而是将自己用在青木寨的那种村庄管理方式全部告知给了窦年德,也列举出了种种好处,最终依旧是让窦年德与德王等人叹为观止,赞叹不已!
也许,就如桃花寺的老和尚说的一般,像宋易这种人,哪怕是丢在河水当中的石头也依旧能够成为中流砥柱一般的存在。
这场谈话,不算正式的论政,但其实宋易很清楚眼前的几人俨然是在私底下抱团影响着汴州政事通达的人物了。
知州窦年德最先提出离开,然后德王作为主人便去相送,也不知是有意或是无意,场中便忽然间只剩下了宋易与王匡庐二人。
曾经的主仆,如今平等相对,甚至宋易隐隐是成为了王匡庐如今敬重的人被看待,这多少有种恍若一梦的不真实感。
最重要的是,有些问题存在于两人之间却无论是谁都无法启齿的。说王匡庐看不出自己女儿王苏的惆怅是不可能的,说王匡庐不赞成自己女儿的眼光也是不正确的,只是这件事却着实是一件对于王匡庐从商以来最最困难的难题。
商人以信立家,以德起家,以慧传家!而王匡庐早已将王苏许配给了沈南桐的儿子沈飞卿,沈家原本也确实是一门十分不错的选择,王匡庐与沈南桐更是有着深厚的商场交情,就连如今王家在江南的新造船工坊都有一部分的股是沈家参与了的。若王匡庐毁约,首先便是不信!
王匡庐不信之后,随之而来便肯定是不德的名声,就算王匡庐慧眼相中了宋易,没有前两项的立身根本,王匡庐为人的信德失去了,依旧是传家无方无德,对于将来也未必就是聪明的选择。
但是,眼看着宋易如今的苗头越来越茁壮,当初又是王苏在宋易尚未显山露水的时候与他有了纠葛,要放弃攀附这棵看起来在未来势必会飞黄腾达的大树...于公于私王匡庐也觉得这不是明智的选择。
王匡庐的愁在于选择,而宋易的愁也在于选择。从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宋易是被动的,对于感情的事,他本来是有自己的芥蒂的,但是自从徐嫦一事之后,他敲破了那道缝隙,眼界开阔了许多,而且也在京城遇见了一个自己不由自主喜欢的女人...
但是,宋易的为难之处在于,他始终认为情感才是婚事的根本。与徐嫦之间发生的那次意外算得上是熟女对他的诱惑,又或者可以推到是环境迫人的缘由上去!
可王苏呢?
宋易和王苏之间向来只有一种奇怪的主仆关系,而且宋易曾经一度对王苏恨得牙痒痒,这样的感觉谈何喜欢?
“铭篆...”王匡庐率先开口,面sè却是平静。
宋易赶紧应了一声,目光正经的望着王匡庐的神sè。
王匡庐也是神sè斟酌了片刻才终于叹了口气说道,“为人父的感觉你此时肯定感觉不到,但是估计不久后你肯定会明白父母对于子女的希望永远是胜过自己的生命那般的去为他们祝福的!”
“我明白的。”宋易认真说道,心中想起了自己再也无法见到的家人,神情略微有些肃然。
“既然明白,你该懂得我娇惯苏儿的心思...而如今,有些话有些事情难以启齿,所以我觉得,你能不能亲自去与她说一说?结局怎样...取决于你,还有苏儿,最终做父母的来担当或者抚慰,你能体谅么?”王匡庐语重心长的说道,神sè微微有些无奈的宠溺。
宋易张了张嘴,本想要拒绝,但是却找不到什么冷硬的理由去拒绝,被称为才子被赐予探花的他,此时此刻竟然觉得言语是如何的贫乏。以至于他自己点了点头答应后都未察觉......
王匡庐告诉宋易,王苏的所在位置后便叹息一声怀着凝重的心情离开!
宋易独自站在有些冷清的德王府花园半晌后才醒觉过来,然后有些无奈忐忑的朝着茗澈郡主的别院行去。
此时他忘记了他才摔了茗澈郡主一个屁股开花,也忘记了不久前关于青木寨的那些事情,他满脑想的只是三个字:如何解?
在德王府中竟无人阻挡宋易的脚步,甚至是德王府的家眷后院,由此可见其实王匡庐或许早知会了德王,也可见王匡庐与德王的关系深厚之重。
宋易入了别院,在丫鬟的引领下站在了茗澈郡主的闺房前,恰好珠帘卷起...
王苏的脸庞现出来,唇上有胭脂,脸上天然粉嫩,清丽脱俗,正是少女芳华最美处。
如星的眸子初是惊吓,骤然闪过一丝欣喜,然后归复于矜持与疑惑...
如樱桃红润的小嘴儿微微张开,是尚未平息的惊愕。
女子的青涩年华最佳的风情,不就是珠帘初卷后的那抹娇羞与茫然么?
曾经的娇蛮少女见到曾经的家丁后竟然在害羞!羞不胜,粉颊若三月三桃花初绽!
第三百零三章 少女怀春,王苏之胜!(上)
王苏的娇羞来得莫名其妙,因此原本xìng子娇蛮的她自己也忽然觉得莫名其妙起来。ww..co ..
为什么见到他会有弱势的感觉?王苏心中十分纳闷,所以她在霎那的娇羞芳华之后又高高的仰起了她的脸庞,用一种骄傲的表情伸长颈子朝着宋易问道,“你怎么来这里了?”
宋易微微迟疑。
珠帘后,小郡主茗澈眨巴着一双好奇而怀恨的眸子悄悄的观察着,不知觉中伸手去触摸自己依旧疼痛的臀部...
“我来找你,有些话要和你说......”宋易说道。
“噢...那你说!”王苏面无表情的说道,心却又不争气的加速跳了起来。
许是习惯了王苏的骄纵气势,此时她这般淡然的语气倒让宋易微微有些不自然起来。而且宋易也发现王苏此时装扮也与过去大为不同了。那时候她总是喜欢劲装在街市城郊鲜衣怒马的横行,而此时穿上了清丽女儿装的王苏虽然像极了大家闺秀的风范,但是总是会让人觉得这样的王苏是不真实的美丽!
宋易耸了耸肩说道,“在这里说恐怕有些不太方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王苏有些紧张的问道,眸子里充满了不解之sè。她所惊慌的是那份莫名却侵占了内心的青chūn憧憬。
换做在一年前的此时,她本该是与江城等汴州纨绔纵马横行才对,就算那时候的宋易略有几分才名也绝对无法让王苏在意,但时间真的是一种奇妙的东西!与宋易一起相处过的那段时间竟然能够超越王苏之前十多年的所有乐趣时光。以至于在突然没有宋易陪伴的时间里,王苏竟然体味到了一种叫作相思与怅然的情绪...
她本是汴州城中娇蛮的王家千金,更是汴州纨绔子弟们阿谀退避的女魔头,所以她应该是个xìng潇洒的,但此时的王苏显然一点儿也不潇洒,因为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换了女装再也不喜欢出门去玩,也不能理解为何在见到宋易的时候明明是欢喜的却一点儿也不想让宋易知道自己是欢喜的...
王苏不知道这种情绪是代表了女儿家的什么,也不敢将这种潜意识里都知道是羞人的事情告与旁人知,甚至是自己的母亲!但是她不说,在乎她的人却依旧能看出来她正在经历的阶段。
这个阶段,以chéng rén后的目光去看待的话可以称之为...少女怀chūn。
怀chūn,是种羞人的事情,但当中之美,甚至可以说是女子一生中最美的烟花岁月,绚烂而梦幻。
王苏此时,恰是怀chūn而不知,但宋易或许是知道的,他却在犹豫。
宋易带着王苏去了宋记酒楼,就在黄莺以往的专座上,可以看见景sè,可以闻见茶香,琴桌上有古琴,优雅与格调都有了,气氛却并不协调,因为太过于安静了!
王苏自从坐下来后便没有碰过一下茶杯,她只是低着头想着乱七八糟让自己心情更乱的东西,就像在心上涂鸦着一张全是鬼画符般的画卷,此谓心乱如麻!
宋易则已喝下了三盏茶了,数度yù言又止,却还是未开口。当他要端起第四杯茶的时候,突然想起了桃花寺老和尚的一番对话,骤然从犹豫中顿悟过来,然后他将本已端起的茶杯重重的放下。
哚!
茶杯碰击在茶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王苏的心脏也仿佛猛然跳动了一下,她仰起脸疑惑的望着宋易。
“你知道的,我娶了青烟,又有了黄莺...”宋易开口说道。
王苏嗯了一声回答道,“我当然知道!”
一瞬间,王苏便心跳如鹿撞,她猜出来即将要说什么,但是却不知道他最终会说出什么结果,所以她紧张到了握紧的手心竟微微汗湿!
宋易又迟疑半晌,然后从自己见王苏第一次说起,说起对王苏的怨恨和后来的释然,及至现在的坦然,然后沉默。
王苏的脸sè,由复杂趋于更复杂,似是在一张洁白的宣纸上面落了几朵雪花,白的有些发凉。
她从小出生便受尽宠溺享尽荣华,哪怕她从前知道自己是自小便许了夫婿的她都未曾忧愁过。
常说,越是娇蛮放纵无拘无束的人便是最快乐的人,这一句话与越堕落越快乐是相近却不相同的。
所以王苏的人生几乎都是欢乐的。
但此时她不快乐,她总觉得心上似压了一块铅石一般有些喘不过气又说不出话的难受!
王苏看不到自己的脸sè,但是她看见宋易用歉意怜悯的目光望着自己便知道自己此刻是有多么的狼狈窘迫。
换做以往,王苏誓必是要争回颜面的,但此时她却觉得自己一言都发不出来,她觉得只要自己发一言,内心就会有什么东西崩溃的泄漏出来自己的软弱。
她虽然换了女儿装,她虽然看似大家闺秀,但她依旧是骄傲的那个王苏,所以她脸sè虽很白,却轻轻的吸了吸秀气的鼻子然后神sè淡然的说道,“原来你还记得?也不算你我曾经短暂主仆一场...告诉你一个秘密,那时候我觉得你长得清秀差点把你阉了送进宫去给我姐姐当太监使唤呢!”
宋易观察着王苏的神sè,也跟着笑着问道,“那为什么没有那么做呢?”
“现在去想,我那时候自然是有些不对的,所以你该感谢你现在的娘子杜青烟的...要不是那样一个女人肯为了你拿出千两的赎金,我又怎么会饶过你?”王苏笑道。
听她说起过去种种,就像是许久前的往事,宋易心中也是泛过一阵暖意,想到曾经的明月楼的花魁现在已为人妻并且怀着自己的骨肉,宋易嘴角不自觉的就挂上了温暖的笑意说道,“是啊!青烟也让我感动的,她是个好女人。”
“好女人,你就该好好珍惜...我王苏倒是不在乎你能娶多少妻妾又有多大前程,但是若有一天我要是听到你是负了心或是伤了青烟姐姐,信不信我照样要找你算账?”王苏一脸强势气息威胁道。
宋易知道她应当是故意这样说,所以唯唯喏喏的作了保证。
气氛微微一滞,王苏忽然话锋一转问起了那位曾经将王苏压得死死的骑驴少女扶摇。
宋易想起扶摇也是微微皱眉说道,“算起来我也数月没有见过她了,她说她有事情要办,而且以她的武功,如果不是上阵杀敌,估计整个大赵国也没有多少人能够在她手中讨到便宜的!”
“那时候我就想问你的,为什么她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却偏偏会听你的话呢?”王苏问道。
“那当然只能是因为我更厉害了!”宋易开心的笑着回答道。
王苏嘴角一撇轻嗤道,“你再厉害,还不是打不过人家一个女孩,更何况你还曾经是我的家丁呢,你可别得意,等你哪天更出名了我将这些说出来,别人还不是照样笑话你!”
“你还敢拿家丁那件事说,还不是你威胁我的?”宋易哭笑不得的说道。
王苏忽然眉开眼笑显得十分开心的说道,“对呀!对呀...你承认是我威胁你的就好了!这样算起来也应当是我赢过你的,所以你任何时候想起来都别忘记你输过我的...”
宋易瞠目结舌,原来女人都可以这么理论的,难怪说男人和女人说话总是处于下风。
“你可别得意,你当初那么做可以违法的,现在我身份不一样了,好歹也是见过几次圣上的人了,你小心我哪天恼羞成怒追究起来!”宋易吓唬道。
王苏此时才将自己娇蛮本sè显露得淋漓尽致的说道,“哼哼...你吓唬谁呢?就算你见过圣上就了不起了么?可别忘了我姐姐还是圣上的妃子呢!”
宋易微微一滞,果然还是理论不过,所以他干脆的放弃了在这件事上的争论,因为他知道这个话题本就是无聊的话题而已。
说了些无关紧要的闲话,天sè已经晚下来。脸sè本已好转了一些的王苏突然陷入了沉默,宋易一个人说了一会儿才发现她的神情,想到她心中的感觉,顿时觉得心软了一些。就在宋易刚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王苏却忽然神sè认真的朝着宋易说道,“你去过沈家了?觉得那沈飞卿怎样?”
宋易微微一愣,思索后说道,“长相和家世都不错的人啊!”
“可我没见过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喜欢他!”王苏神sè平静的说道。
“也许,会的!”宋易这样回答后便有些后悔,自己这个回答哪里像是回答。幸好王苏的表情没有显得不好,但也没有显得释怀。
宋易略微有些歉意的注意着王苏的神sè,忽然见她又笑了起来朝着宋易说道,“你说的也对,也许本小姐一眼看上那家伙也不一定!万一...如果本小姐真的不喜欢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这番话的时候,宋易不知道为何王苏竟然笑得越来越灿烂起来,就好像真的想通了一般!他总觉得这不像王苏的xìng格,又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但是却又不能深究,只得陪着她一起笑!
“好了,既然你没什么对我说的了,我就回家去了,你送我!”王苏站起身来,毫不见外的对宋易吩咐道。
也是鬼使神差,又或者是本来是有些歉意,宋易竟然顺口的答应了!那种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当年与王苏是主仆关系的时候......
PS:节后会渐次恢复状态更新!这本书目前也写到了一半左右了,才刚开始去理这些情事,在三月三,看宋易如何步步解开桃花运!满地打滚求大家多多支持哦!
第三百零四章 少女怀春,王苏之胜!(下)
虽然宋易将家安在了气候更为安逸的扬州,但其实较之繁华来说,此时的汴州却无疑要胜扬州几分。ww..co ..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商铺似乎一成未变,甚至连街道上那些往来匆匆的面孔中都似乎带偶尔会有让宋易觉得熟悉的感觉...
没有车马,王苏的脚步像极了大家闺秀的姿态,步步缓慢得体,因此本不算太长的一段路却行了许久的时间,直到华灯初上,才恰好到了王家府邸的大门前...
大门是闭拢的,微凉的风拂在宋易的脸颊打了个转又吹起了王苏额前的几缕秀发,除了风声,王家大门口静的有些异常。
宋易停下脚步,王苏转过身望着他。
她捋了捋微微凌乱了些的秀发,吸了口气说道,“其实我还有个秘密想告诉你......我一点儿也不喜欢现在的你!你离开王家后的那些rì子我闲下来便一直在想...如果你一直就只是一个家丁多好?我能保护你...你能作词给我长面子,你还能教我造船,而且你还会那么些新奇的游戏玩法......当然,我只是想想!因为我也不太喜欢现在的我自己......”
宋易静静的听着,然后看着她说道,“人总是不断向前看向前走的,我要成家立业,而你当然也会相夫教子,这是规律!”
王苏随意的蹲下身子,随意的拾起一颗小小的石子在青石地板上胡乱的划着,看不到她的目光,只能听见她淡然的语气嘟囔道,“我以前觉得当女人就要像我姐姐那样端庄贤淑,但是当我真正学着变成了现在这样之后,我又觉得好像其实还是从前好的......我不懂,女人为什么要嫁人呢?而且是要嫁给一个自己还没喜欢上的男人?”
“不都是这样么?你看大街上的那些人,都是如此过来的...”
“可我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连我现在穿着的这些衣服,我都一点儿也不喜欢!我不喜欢不能骑马,不喜欢不能喝酒,也不喜欢不能去青楼聚会......”王苏说着,情绪渐高,但是语气却有些断续。
宋易走过去,轻轻的按在她柔弱的肩膀上拍了拍,动作格外的温柔,就像是安抚一个孩子,而其实王苏在宋易认知中本就是一个孩子!
“你走了,江城也走了,那些一起长大的伙伴们几乎都成家了,便连茗澈的家人都在帮她择婿了,看起来真的都是如此的,只是我为什么一点儿都不开心?你能不能让我开心?就像以前那样......”王苏低着头低声道。
“我给你讲笑话?”宋易试探着问道。
王苏不作回应,宋易便自顾自的开始讲起了笑话,脑筋急转弯......格林童话。
但,王苏只是低着头,一直蹲着没有表示!
宋易担心她的脚会麻,却不知道该怎样能让她站起来,因为他都没能让她开心起来。
“你这样,我虽然没错,却也会有些负疚感的。”宋易沉默片刻后轻叹道。
“是么...你如果负疚了,那说明你至少你明白的!可是......我就是这样的我啊!我是王苏...是我爹的小女儿,是汴州城的女魔头,那个快乐的我啊,你还不是不喜欢么?现在呢......我变成这样你还不是不喜欢么?我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像我喜欢上你那样喜欢上我。”王苏仰起涨红的脸蛋,眸中含着泪,嘴角却是倔强到了极点的不肯让泪花流出来。
这就是王苏,这本就是真实的她......她骄傲倔强,此时美丽却含泪。
面对王苏的倾诉,宋易既无辜又无奈,他原本只是从她的生活中走过而已,谁会想到会带走了她的心?就在宋易考虑着要不要伸出手去帮王苏擦眼泪的时候,他看见王苏的身子微微摆了一下,他以为她是脚麻了,但其实王苏就是脚麻了!
因此,宋易下意识的伸手去扶她,但王苏咬了咬唇角将宋易扑倒在地......
地上冰凉。
宋易的背部肌肉被冰的骤然收缩,连眉毛都绷紧,但是他的腰间却被一团柔软的臀部给压着。
“你下来!”宋易喊道。
“不......”王苏脸蛋羞得如红布,却鬼使神差的嘤咛出声。
“这样...不雅!”宋易哭笑不得,伸手想去推王苏,却不知从何下手,而王苏的手也早已不知何时揪住了他的衣衫。
王苏满脸通红的说道,“我知道!”
“那你还不下去?呃......你想干嘛......我...”
宋易闭了闭眼睛,又睁开...
近在咫尺的是王苏细长的睫毛和紧闭的眼眸,鼻端是她身上淡淡的少女清香,而唇瓣上是她柔软的唇瓣...
后背的冰凉都不能让宋易此刻清楚的明白眼前发生的事实。
王苏的唇瓣柔软而笨拙的紧贴在宋易的嘴唇上,片刻后才离去。
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脸sè红得发烫,甚至全身都在发烫,她捂住了自己的双眼骑在宋易的腰间依旧不肯下来!
一个茫然的念头一直在王苏的脑海中飘荡不去--这就是肌肤相亲的滋味么?
好热...好羞人!!
王苏羞不可抑,明明是自己做了,却有种不敢相信的瘫软感觉,她双脚是痛麻,但身子其余部位却全都是软绵绵的酥麻......
从震撼与惊愕中醒悟过来,宋易身子震了一下,然后猛然双手钳住了王苏的细腰,直起身子将她抱起来放在了一边,自己也站了起来!
“刚才发生了什么?”宋易茫然而无语的问道。
王苏本该羞涩不堪,但却勇敢的仰起了脸望向宋易说道,“我亲了你...我会对你负责!”
哈?宋易张大了嘴瞠目结舌的看着一脸娇艳的王苏。
因为激动与兴奋紧张,王苏不算茁壮的胸脯急剧的起伏着,好像能看出她此时的心跳声,但是她的脸sè却是倔强的骄傲,就像一只昂扬的火鸟!
当然,在宋易的眼中她只是一只未成年的火鸟。被王苏占了便宜,宋易只得是哭笑不得的说道,“你胆子太大了,这可是你家门口,被人看见......”
“我才不怕!反正我喜欢了你,也亲了你,如果是男人对女人这样,女人就该认命的,所以现在你看着办......”王苏怀着忐忑的心情娇声说道,脸蛋依旧艳红。
宋易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上,似乎依稀有她的味道,或许是王苏笨拙的亲吻太过用力,将太多的胭脂味道留在了宋易的嘴唇上。
在被王苏推倒的前一刻里,宋易感觉有种荒谬感!身为一个堂堂男子汉竟然要被一个稚嫩少女推倒且强吻,这种事情让他哭笑不得。但在后一刻,仿佛是内心有股雄xìng的洪水终于冲倒了堤坝一般狂卷而出,强烈的男人自尊占据了宋易的身体。
然后,宋易在无奈的一笑之后变得玩味起来,他朝着王苏靠近过去。
倔强大胆如王苏,也羞涩惊慌的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但宋易再进一大步,几乎碰到了王苏的鼻尖。
呼吸可闻,近在咫尺。
“你要干什么...”王苏慌张的问道,小嘴里一股清香的味道喷在宋易的鼻端,像是淡淡的薄荷清香。
“其实...我先前把你想的稚嫩了一些,也把自己想的高尚了一些!但刚才我却忽然明白,既然连你都敢做的事情,我为什么要畏惧呢?我要好好调教调教你...怎样才叫亲嘴......”宋易笑着说道,目光深邃的盯着王苏的唇瓣凑了下去.....
王苏被羞得不由自主的从喉间发出一声嘤咛声,惊慌的想要逃脱,但是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双脚像是扎根在了原地一般!
一低头,她才发现自己的细腰是被宋易箍束着的...她只能闭着眼不敢去看羞人的一幕,又或者她其实内心已经被一种强烈的茫然与欢喜给充斥的。
唇与唇之间,依稀相触碰,宋易的不甘一吻却突然戛然而止,他忽然将王苏的身子轻轻的推开去,自己的脚步也猛然倒退了数步......
“你做什...”王苏睁开眼错愕的问道,但耳中却忽然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转头看去,竟羞得不敢抬头的望着大门口方向低声喊了一声爹......
王匡庐站在大门口,看样子是正要出门的,突然见到王苏与宋易就在门口也是微微有些错愕,旋即便发现了王苏低着头和不对的语气!顿时有些惊疑的问道,“苏儿...铭篆,到了门口为何不进去?”
宋易也是有些尴尬的面对着王匡庐说道,“我送小姐回来...正要离开。”
“哦...来了本该进来坐一坐的才对,但是现在我恰好也要出门去处理一件急事,正好你也在就陪我一起去?”王匡庐说道。
“此时?”宋易疑惑道。
“是有些晚了,但是我也是才收到飞鸽传书的,估计知州大人此时正派了人会去告诉你的,是件大事!!”王匡庐语气沉重的说道。
宋易微微迟疑了一下只得点头同意了,然后偷偷的扫了一眼王苏,只见她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一般不敢抬头,不由得淡笑了一下。
王匡庐所说的大事似乎真的比较急,宋易才刚答应,他便让王苏进府去,然后迈开脚步率先匆匆的往知州府上行去...
等宋易跟着王匡庐一起走远后,王苏才偷偷的抬起头来笑了起来,她的脸蛋依旧红通通的显得娇艳无比,一双眸子更是灿若星月一般,泛着一股格外闪亮的神采。
“我又赢了?”王苏呢喃道,有些独乐乐起来......
第三百零五章 春风送冷入屠苏!(上)
梳了新妆的黄莺坐在铜镜之前看着自己散发着慵懒媚意的眉眼傻傻的笑着,她已经持续许久这样的表情了。
时而痴,时而傻...
不时的还会伸出手去摸一摸新梳的妇人发髻,对于她来说仿佛这新鲜的发髻都充满了美丽一般。
在昨夜之前,为了游戏馆的生意能够打开,也为了酒楼的生意能够畅通,作为曾经的汴州花魁她不得不在昨夜之前依旧梳着未嫁的妆容发髻,而昨夜之后,她终于能够放下所有的一切,随他而去。
黛眉樱唇,肤若凝脂,铜镜中的面容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动人,哪怕是黄莺自己都有些为自己此刻的风情所迷醉,她很庆幸自己是美丽的,因此她才有信心觉得自己是配得上宋易的!
虽然黄莺除了美貌之外还有着更多取悦男人的技艺,但对于女子来说,真正能够让自己喜悦的永远是美貌第一位。
腹中传来的饥饿感觉让黄莺从痴笑中醒过来,一望窗外的天sè才发现竟然已经夜了,她不由得推开窗去唤了一声外面的丫鬟,然后才知晓此时的时辰已晚。
厨房的饭菜已经热了两次了,黄莺坐在饭桌前耐着腹中的饥饿迟迟不肯动筷子,连丫鬟善意的劝言都只是笑了笑说再等等......
等待,曾是那么的难熬与艰辛,但此刻对于黄莺来说,虽依然焦切,更多的却是一种有了归属感的温馨与期待......
...
此刻,就在知州府中,一桌简单的小菜,没有酒,只有三盏清茶!
窦年德与王匡庐皱眉很深,宋易则是心绪更为复杂。
窦年德收到的是关于燕云十六州的军报讯息,而王匡庐收到的则是京城的风向!原本不同的两条讯息合在一处便足以形成一道能够决定未来大势的脉络!
燕云十六州在连番的大败之后,骤然传来了捷报,据说是在凤青霆的统领调度下,已然连克原本失去的两州,重新与金兵进入了拉锯般的胶着战。
以战局来看,若是这样的战斗情势持续到chūn天之后的夏天,大赵国似有反败为胜的姿态。
王匡庐收到的讯息则是从宫中传来的讯息,据说圣上有意封七皇子为王。
封王一事看似风光,但宋易等人很清楚此时对七皇子封王意味着什么?封王便意味着不能以皇子的身份再停留于宫中,哪怕七皇子本来就是个例外,但此时提出封王的意图无疑是个复杂的讯号。
七皇子若是封王则必然是要出京城!在康王才取得战场的胜利之初,当今天子便突然有了这样的决定,无疑在释放着强烈的信号,可想而知如今京城的形势和人心该是多么的绷紧谨慎。
于公来说,窦年德将这些告与宋易知晓并不违例;但于私来说,窦年德会与王匡庐谈论这些事情,无疑是不合官场法度的。
但细细去想,其实窦年德做法自有其睿智之处!他没有找德王参与这种事的讨论便是因为德王是严禁涉及此类事情的,而王匡庐虽然身份不太适合,却其实也算是皇亲!
窦年德想要知道更多的风向或者想要有一方强劲的势力与自己一同分析情势,无疑最好的伙伴就是王匡庐。王匡庐的身份是商人,也是皇亲,这些事情与他谈论无论怎样说来都有说辞......
宋易在场,自然有在场的必要,因为窦年德还想要知道宋易的看法。但宋易本身又是打着自己算盘的人,他自己的想法是希望燕云十六州收复,却又不希望康王能胜。
所以宋易是矛盾的!矛盾之下就自然无法说出什么真正能够对窦年德有用的讯息,所以略微探讨了一番情势之后,宋易便与王匡庐一道告辞离开了知州府。
出门后,王匡庐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与宋易一起去了宋记酒楼。
在知州府的时候王匡庐不便说起商场上面的事情,但是此时私下里他不得不将自己的疑惑提出来。
如宋易之前收粮的理由一般,燕云十六州收复难成,所以收粮一事可行!但此时战场的形势这么短的时间就有了变化,王匡庐担忧宋易的眼光会有失误,所以再一次劝他能不插手便不插手好了,更何况那件事还牵扯到江南五家的势力!
宋易也是神sè凝重的沉思一番,然后告诉王匡庐自己会谨慎行事。
王匡庐知晓宋易是那种只需要提点一番便能明辨是非的人,又或者他觉得其实自己本来的意愿便是告知一番宋易,至于宋易如何取舍其实王匡庐也没有把握猜度到...所以王匡庐说完这件事后便话锋一转问起了他真正想问的那件事!
面对王匡庐急切想要知道答案的眼神,宋易不由得感觉有些为难起来......
...
chūn天以来,大雪融化后残留的那种冷丝毫不逊sè于下雪时候的刺骨。
儒州石门关外,冰冷的草丛里伏着一道一动不动的人影,如此刺骨的天气中,那道身影与草丛仿佛连在一起被冻住了,哪怕有人从边上行过都未必会发觉这里藏着一道人影。
牛莽尽量将自己的呼吸憋得细长犹如龟息,但他毕竟不是乌龟,所以他的身体是冰凉的,但是被包裹得很紧的头部却因为紧憋和困难的呼吸布满了汗水。
汗水湿透了棉布之下的头发与面庞,牛莽保持这样困难的姿势已经几个时辰之久,他不敢保证在收到信号之后自己是否能够矫健的从几乎草丛里跃起来然后灵活的冲杀!更不确定自己身后那些青木寨一起而来的弟兄当中是否有些人耐不住这冰冷已经死在了草丛中...
他想要动一动自己的腿,确认自己的腿还能动,但是又担心发出的动静在这静谧的旷野中会被敌方的斥候捕获!
他迟疑了许久,最终决定还是轻微的动一动,哪怕只是一丝的动作能够证明自己大腿还能够动,他也是安心的...
但就在这时突然间牛莽感觉天空好像变得明亮了一些,而且大地仿佛微微震颤了起来...
是错觉么?牛莽睁大了自己的眼眸,让自己清醒的去分辨。
震颤...是震颤没错,像是马蹄声......一股洪流一般袭来。
牛莽几乎僵硬的脸庞上终于有了兴奋与狂热的神采!凤将军说的没错,等待了许久,金人终于是准备趁夜夺取石门关了!而自己和身后的这群事先安插在战场之外的弟兄们终于要在这一场战斗中起到决定xìng的作用了.....
牛莽之所以能够感觉到震颤是因为他原本就伏在地上,似与大地连为一体,而石门关内的守兵却未必能够察觉......
但,牛莽相信,关内的凤将军一定是准备着的!
震颤越来越近,牛莽透过事先能够看到外面的草丛仔细的看着远处的那条道,等待着敌兵的经过,再等待着石门关内的凤将军带着将士迎战,最后再依照凤将军的筹谋率众而出,最终自己一众将成为决定这一战的人...
一盏茶之后,那震颤仿佛击打在耳膜的鼓点一般让人无比亢奋起来,牛莽终于看见由远而近的一大波金兵铁骑朝着石门关奔涌而至...那些人的手中甚至都没有举着火把,完全是疯狂的以奔袭的方式准备连夜强攻石门关......
石门关是位于儒州后半部的一道关隘,金兵正与大赵将士在此胶着。而儒州之后便是幽州...
与朝廷收到的讯息不同,因为大赵军根本尚未收复两州,而凤青霆也压根不知道赵泽在才刚刚取得了两场小小的胜仗后便给京城发去了连克两州的捷报...
大赵军根本就没能连克两州,而仅仅是正在争夺当中而已...
领军权在凤青霆手中,但其余的事情却早已被赵泽掌控着。凤青霆忙于战事,不知道赵泽给京城的军报写了些什么,更不知道京城会发来怎样的指令...他不会知道,除非战事结束!
对于赵泽来说,他此刻的心情是愉悦的,他突然发现其实不用自己动手,只要凤青霆能够一直取胜,他便依旧能够靠着自己的权利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好处...直到战争结束,他会是最大的受益者。
胜,他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败,非他之过...一切推之于凤青霆身上便可,因为此刻他学会了将军权交给真正会打仗的人!
最坏的结果便是除非全军覆没才会动摇赵泽的得失,但...赵泽早已算计好了,他绝对不会坐视全军覆没的情形发生。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当中,赵泽已经学会了怎样去与这群耿直的军人玩弄权术......
在赵泽的腹案中,他觉得凤青霆可以死,也可以败,但是他自己不能死,也一定要保留自己能保留的那一部分人存活下来!
唯有如此,在事后他才能证明自己!
凤青霆都不行,赵泽如何行?况且他还保留了战力!
...
震撼的金兵铁骑洪流滚滚而过,将伏在草丛中的牛莽僵硬的身体都震动,而借着这个时机,一直保持着僵硬不动的牛莽和牛莽身后的弟兄全都悄然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调整着待战的姿势!
牛莽嘴角在笑,眼神也在笑,似乎一仗之胜近在眼前,就如凤将军所料那般!
但,就在金兵铁骑的洪流堪堪滚过的那一霎那,牛莽的笑意僵住了!他突然间全身的血都像是陡然被冻僵了一般,头部的汗都一瞬间变得冰凉......
先前的震颤,和天空变得明亮了一些,他只关注着震颤,但是却忘记了,刚刚滚滚而过的金兵却是潜行奔袭的...
那光呢?不是火把之亮...那光从何而来?
头顶的天空似乎更亮了一些,大地震颤也似乎更猛,就像是踩在了牛莽的心脏上带来惶恐,照得他仅露出一点的黝黑肌肤变得雪白!
第三百零六章 春风送冷入屠苏!(下)
光从地上而来,照在天上,那是熊熊燃烧的火......
牛莽的绝望与恐惧忽如而来,以至于他忘记了自己本该继续隐忍,然后他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了身后那么多双眼睛中充斥着和自己一样的恐惧。。
那些火与光是在金兵铁骑身后茫茫多的牛马身上燃烧的火,而此时这成群的牛马正在冲向石门关!哪怕牛莽不通兵法,但是他在青木寨已经学会了太多的东西,眼力也早非那种山野小民那般浅短,他只是略一思考便能想到...这些牛马只可能是金兵掳掠后的战利品,而此时金兵凶残的用这些本是农家生存希望的牛马用来了战争!
战争的可怕不在于胜负,而在于生死。
前一刻的牛莽被一股狂热与雄心充斥着,而此刻他已经遇见到了失败与死亡!当凤将军引兵拒敌的时候;当凤将军把希望寄托在牛莽这支敌方未算计到的奇兵身上的时候...金兵燃烧的牛马会在金兵退避的瞬间冲入大赵军的阵营......
然后便是死亡与战败!
滚滚而过的铁骑眼见已经从身前的土地过去,即将会在石门关前与凤青霆决战,此时不是还不是牛莽站起来的时机!
但,原本趴在草丛中如死狗一般的牛莽却猛然间绷紧了自己腿部的肌肉,瞬间跳跃了起来!
在近处的火光中,他体内的血液似乎瞬间从僵冷中灼热了起来!
牛莽的眼神变得坚定而强大,在这一瞬间仿若找到了那种战场的杀伐气势,然后他转过了身望着那些趴在草丛里全都犹如死狗一般的身体...
他看见了那些人眼中的恐惧散去,化为一股悲壮。
抽刀,刀从刀鞘出来,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一刀惊醒了所有人,他的身后是五百青木寨的汉子!
“站起来!”牛莽喝道。
只听见簌簌声想起,数百条汉子瞬间如标枪一般弹跳而起,然后他们都抽出了手中的刀望着牛莽!他们的表情虽已冻僵,但是他们的眼神却是壮烈的。
牛莽满意的笑了笑,无须再去说再多的话,他相信身后的这些追随自己而来的青木寨的汉子已经明白了自己该做什么,也预料到即将会发生什么!
青木寨,给了这些人生活的希望!但也煅就了这一群从不同地方聚集起来的穷人坚硬的意志和团结!
在追随牛莽出山寨前,这些人当中还有许多人是尚未见过创造青木寨的那个名叫宋易的年轻人的,但是他们在青木寨学到了许多不一样的人生道理,也享受到了整个大赵天下任何一处都未必享受得到的幸福。
从一片天地踏入另外一片天地是机缘,从青木寨到燕云十六州同样是机缘。记得牛莽去征集这些人的时候,牛莽只是说了一句这是宋易的主意,便有许多后来的汉子见到那些先前的汉子争先恐后的抢着要来...
很多后来的人不明白,却能感觉到那些人争先恐后的人就好像要去抢金子一般的积极,盖因他们还没有参与过在宋易两次率领下拯救汴州的那股狂野震撼的场景!
但,哪怕不明白,这些人也依旧来了。
从青木寨到燕云十六州,从守护一封信件到跟随牛莽一起为凤青霆上战场,从胜利走向胜利,从热血中燃烧了热血!
这一刻,所有人都仿佛化身为了真正的战士,他们齐刷刷的作出了一个铁血的动作。
抽刀!
刀声响亮,火光已近,热血已经沸腾,牛莽面对着所有人露出了一个坚定的笑意,然后拔开了酒塞...
有种酒叫屠苏,边关当中的将士在特定的时候会饮这种格外灼烈的烈酒!而牛莽领了凤青霆之命而来的时候因为特殊也领取了一批屠苏酒,为了在潜伏当中用烈酒暖身。
但因为屠苏酒除了灼烈之外,香气更是浓郁,在整个潜伏的期间竟是无一人私自开启酒塞暖身,直到此刻...
牛莽拔开酒塞的瞬间,高高举起向所有人,然后所有人拔开了屠苏酒的酒塞。
敬人,敬天地...敬大赵国土!
一瞬间,屠苏酒的香气弥漫四野,与远道而来的燃烧牛马相衬而壮烈!
酒入咽喉,如刀如火,但快意。
有些人因为紧张和恐惧,将酒灌进了脖子里,打湿了衣裳;也有些人喝着酒流下了泪;还有些本不善饮酒的人在这一刻却无比的清醒。
“我牛莽不会说话,所以大家也该都清楚了,我们不能让凤将军在我们之前出现!杀...不死就成英雄!死了也不是孬种!”
牛莽说完,摔落了手中的屠苏酒袋冲了出去。
继而,数百青木寨汉子也冲了出去......
相比起金兵铁骑,相比起燃烧的牛马,青木寨这数百人都显得微不足道,但他们此刻处在燃烧的牛马群与金兵铁骑之间,他们奔跑似乎比燃烧的牛马还要拼命!
他们的心中,没有胜利的信念却存着求胜的信仰!
chūn风送冷,屠苏酒香与男儿杀气弥漫于战场之上,分外的壮烈凛然!
自从被王苏推倒那一次后,宋易终于反省了很多次,然后他最后下定决心在下次再见到王苏那个大胆包天的丫头之后一定要给她点颜sè瞧瞧什么是真男人,也要让她知道什么叫作法式湿吻......
略微有些惋惜的是,宋易最近出门的时间太少,因为黄莺太温柔。
所谓英雄也怕温柔乡,更何况是黄莺这样的大美人造就的温柔乡,宋易差点就在黄莺香喷喷的床闱之间不愿意出来!
这一天,天清气朗。宋易带着黄莺终于要从汴州离开去往扬州!
汴州这边算是与王匡庐将造船工坊一事做了交接,然后再将缘来游戏馆的股份分了一部分给了王匡庐,打理的事情自然交给了王家,宋记酒楼这边也正式引入了宋易的火锅,生意越见火爆...
赚钱这种事,一旦有了开端,之后便会变得简单许多,尤其是宋易这种起点要比常人高出千年历史的人来说。
唯一的遗憾是,离开汴州的那天就连德王与一脸怨忿茗澈小郡主都来送别了,唯独没有再见到王苏那丫头露面,宋易只能可惜没有报仇的机会略微有些遗憾的离开。
第三百零七章 桃花开时,好家好梦!
在宋易再不可能看得到的时候,不起眼的角落里一辆马车的车帘才放下。。
“老范...回府!”王苏有些怅然的喊了一声。
“得嘞!”老范的马鞭潇洒一挥,在空中挽出一个漂亮的鞭花,‘啪’的一声脆响之后,车轱辘滚动,马车徐徐驶入城内......
回到扬州之后才刚踏入府中便发现徐嫦正好也在府上做客,然后在与黄莺见过后,徐嫦才将一个惊喜的消息的告诉了宋易。
在徐嫦的坚持之下,果汁饮料的味道终于接近了宋易所说的那种味道,这一次徐嫦就是带了过来给青烟尝尝的。
宋易品尝过来,果然发现果汁的味道竟然真的有了熟悉的感觉,然后问过徐嫦的比例分配之后才细心的将方子珍藏起来,然后开始谈论了一下关于接下去收购天地果园准备自己种植又或者是干脆寻找一批固定的供应着提供的问题...
黄莺与青烟因为对于此事上的了解不如徐嫦多,所以便只能在一边安静的倾听着,偶尔才会迸发出灵感提出一点意见。
有趣的是在这个过程中,比青烟要细心一些的黄莺发现了有些玩味的事情,那便是徐嫦每当在高兴的说完一件事之后的眼神望向宋易的时候总让人觉得有些过分的暧昧。
黄莺虽微有察觉,但见青烟依旧一脸平静的样子便也只能将这份疑窦压下去,继续听着宋易与徐嫦商讨着关于果汁饮料的开发事项。
一件成功的生意,在成功之前若是不能将利润与细节推敲到极为jīng确或者细致的角度上去,那么哪怕这本是一个赚钱的生意,也极有可能变得不赚钱,甚至蚀本...
宋易在做买卖上的头脑其实比之徐嫦与黄莺等人有时候都要逊sè一些,毕竟徐嫦曾经是掌管过许多年大产业的人,而黄莺与青烟又是在风尘中打滚的人,一不留神可能连骨头被人给骗的不剩的环境。所以在接下去的商讨中,渐渐将还未展开的生意场景铺开,然后落到了细处......
不知觉中,天sè夜了,然后徐嫦便在青烟的挽留下也没有太多的客气便留下来共用晚餐了。
厨房下多弄了许多的饭菜,然后宋易顺便让人将牛二虎等人叫过来凑了一桌满满。
宛若家宴。
没有拘束,有说有笑,有好菜美酒,至酣畅处,青烟竟来了兴致抚琴,然后黄莺映着明亮的灯光婀娜起舞。
舞取之于大雅,风度翩然绝美而不妖艳。
气氛美妙融洽到了极致,让众人怀疑此间仿若超脱于俗世凡间的所在一般毫无拘束,牛二虎更是看到尽兴处忘形拍案而起,继而又憨憨一笑坐下......
及至家宴散去,徐嫦婉拒了青烟的挽留在牛二虎的护送下才离去,而青烟更是抚琴之后便在丫鬟的服侍下回到房间去休息去了。等宋易进了青烟房间的时候,却见她竟然已经酣睡了过去,而且不知是有意或是无疑,青烟的身子恰好睡在了床榻的zhōng yāng,使得宋易恰好在不惊醒青烟的情况下无法上床安睡。
宋易只能为青烟盖好了被子然后吩咐了丫鬟仔细照料后便去了黄莺的房间。
纱灯昏黄,水声轻响。
绕过jīng美屏风,只见衣裳悬挂在架子上,美人玉背皎洁,正是一片沐浴chūn光。
黄莺羞涩的转过头娇嗔宋易不知羞,宋易却干脆坏笑着除掉了身上的衣裳洒脱的跨进了浴桶内拥住了黄莺酥软滑腻的身子。
宛若水中鸳鸯嬉戏,搅动了温水哗啦,惹来美人吟哦轻颤,也不知是你中有我或是我中有你,直至缠绵至极度欢愉才罢......
“都被你教坏了...让人家做那么羞人的姿势......”喜庆的大红被单下,黄莺慵懒的枕着亲手绣制的鸳鸯枕上喃喃的轻嗔道。
宋易心满意足的回答道,“若不这样,又怎能知道咱家的小黄莺的身子是这么的柔软,而个中的闺房支趣又是如此的欢愉呢?”
黄莺被宋易火热的话语激得内心阵阵的羞涩,本就如浮了两朵牡丹的双颊更是滚滚发烫不依的娇嗔道,“都说你是温润才子,可谁又知道你竟然会...会...会懂得这么多作弄人的法子呢?你倒是说说呀...你是怎么会这么多羞人的法子的?难不成...是青烟姐姐她...教你的?”
“瞎说...青烟可还要做过这些姿势呢!你忘记你家夫君是整个大赵国独一无二的奇男子了么?些许房中术对我来说又算得什么奇门学问了?”宋易自豪的笑道。
黄莺羞不可抑,鼻息都微微有些紊乱的好奇道,“难道夫君你竟然连这类书册子也看过么?”
“什么书册子?”宋易不解道,他的房中术可是从前世的无数岛国女侠的战斗场景当中学到的,又和什么书册子有关了?
“就是...唔......就是chūn...那些儿个图册子呀,你故意逗人家说的对不对?”黄莺羞不可抑的细语呢喃道,不自觉的便用脸颊蹭着宋易的胸膛摩挲了起来。
宋易恍然明白了黄莺说的竟然是自己到目前为止尚未见识过的那种传说中的古代‘启蒙神器’!一想到那些充满了古典情趣的画本儿,宋易顿时昂扬了起来,来了些兴致转过脸坏坏的笑着朝着黄莺问道,“我倒还真的没有看过你说的那些画册,你是不是看过?”
黄莺微微迷惑了一下,继而脸sè更红的微不可觉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回答道,“人家自然是看过的呀...妈妈可是在十三岁的时候就让人家看那些画册子了......只是你真的没看过么?”
宋易郑重的摇了摇头,然后用玩味的语气对黄莺说道,“那你既然看过了那些画册,自然是知道许多有趣的法子的,为何总是为夫我一人主动?”
“啊......夫君你就饶了奴家,那画册上的东西看着都羞死人了,人家每次看都要惊慌许久呢,哪里又敢去学那上面的动作了!”黄莺嘤咛道,埋头不敢见人。
“唉......糊涂!不是有圣人说过那啥...学以致用的么?你快告诉为夫...那种画册在哪里可以买得到?”宋易大义凛然的训斥道。
黄莺娇躯微微颤了一下,仰起脸才看到宋易此时脸上一脸的坏坏表情,登时间明白过来他的意图所在,顿时轻轻的用贝齿在宋易的肩头啮了一下,然后娇哼了一声...无耻下流!!
继而,整个房间中便充满了宋易的坏笑声与追问,然后便又响起了连绵不绝的吟哦天籁。不得不说黄莺的嗓音是极美的,每每在这种时候宋易听着从黄莺喉咙深处发出的那种不成曲调的**魔音,总有种无尽的男儿气概,然后促使着他不得不更加昂扬雄壮的冲锋陷阵......
直到双方都丢盔卸甲,这才云收雨歇只剩下紊乱的喘息声。
惹人的chūn夜总是使人堕落在床第间无法自拔,不知不觉宋易已经连续在黄莺的房中连续宿了三rì,到得第四天的时候黄莺才终于狠下心来怀着羞愧的心情将宋易坚决的拒之门外让他去了青烟的房间。
青烟已经穿上了宽松的衣衫,而她现在身上这一件孕妇装其实还是宋易亲自设计后让人裁剪的,穿在她的身上衬托得她依旧雍容华美,丰满的腹部不会让她显得臃肿,反而多了一种母xìng的唯美。
宋易连续几rì宿在黄莺的房中虽是青烟刻意所为,但说她不酸自然也是假的,直到这一夜宋易死活赖在了她的房中她才终于无奈的苦笑,内心其实更多的是满足。
趴在久违的怀抱中,感受着那种熟悉的男人气息,青烟感觉整个天地都变得温柔幸福起来。
因为连亲密的动作都变得艰难起来,青烟便只能与宋易说些话儿,而她其实本来也就是希望能够在此时能有人多和自己说些话儿...
“嫦姐帮了我们这么多忙...我总觉得我们该像家人那样对她!”青烟说道。
宋易微微动容,然后意味深长的回答道,“当然会的...”
青烟继续说道,“游戏馆的生意越来越好了,如今酒楼也开起来了,又有了果汁饮料这样新奇的东西吸引客人,你还要在收粮一事上耗费jīng力么?”
宋易细心的将青烟微微蹙起的眉间抚平,然后认真的说道,“收粮一事自然是不能停下来的...桃花已经开了,明天我带你们去桃花寺看看桃花,后rì我便要去一趟沈家......”
“喔...可惜扶摇不在,不然我还放心些,明天你带二虎去!”青烟体贴的说道。
“二虎必须留在宋府周围盯着呢,家里无忧我才能没有顾虑...而且现在康王应当没有jīng力顾忌到我,他自己在北方的战事都够他呛的!前面的那些手段都被我减除之后恐怕他到现在都未必知道呢......你在家好好养好身子,不要担心,我去向鱼头张借鱼小月或者驼子去...”宋易平静的说道。
“那也好,说起来刚开始还担心呢,现在倒觉得鱼头张那人其实对于咱们还是有许多益处的...”青烟微微放心下来,淡淡的笑了笑说道。
“那还不是你家夫君我有利用价值?这世上哪里有平白无故的大善人了?就算有,也不可能是鱼头张这等聪明狡黠之人...人越是聪明便越多心眼,所以简单的人才过得更安心一些!”宋易叹息道。
青烟以为然的记住这句话,然后语气转而温柔,述起了柔软亲切的相思话儿...于不知不觉中,在宋易的话语中安然的熟睡过去。
灯光昏黄,宋易感觉到了那种真实的家与亲情的感觉,然后暖暖的笑了笑,温柔的凑着嘴唇在青烟的脸颊上轻轻的贴了一下,既然罩灭了灯火......
黑暗中,青烟的嘴角儿勾勒出一道甜蜜的弧度,似是好梦。
第三百零八章 那一年,大火烧了花蕊!
放眼放去,满目粉红。。
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沁人的桃花芬芳,三人静静的行走在桃林当中,任凭偶尔飘落的花瓣跌落在肩头或是发梢。
三月最美好的时节,宋易一家人在桃花林中团圆。宋易行在前,而黄莺挽着青烟的手相持着随在他的身后,画面静谧而温馨,但忽然就在桃林深处响起了一声叹息声。
这叹息忽如而来,将原本唯美的气氛骤然搅乱,变为惆怅茫然。
宋易的目光随着脚步一起朝着叹息声处寻去,终于在桃林的最深处看到了发出叹息的那人,继而微微惊讶了一下。
那人头发全白,一身布衣,背负着双手站在一道插入土堆中的木牌之前仰首正在望着纷纷跌落的桃花。
宋易惊讶的当然不是这座桃林中会有一座塚,而是因为他一眼便认出了发出叹息的那人竟然是盐帮的帮主郑虎!
郑虎虽相貌不显,但却很轻易的便让宋易一次将他记在了心里。往往是这种江湖人物要比朝堂上的权势更为难缠,所以宋易便一直将郑虎此人放在了自己需要jǐng惕的角落当中。
而今在桃花寺,在桃花林中,见到这位权倾江南道的人物,宋易自然惊讶,但是他更好奇那一道塚里葬了谁?郑虎竟因此叹息惘然!
黄莺与青烟看出了气氛的微妙,正准备上前提醒宋易准备离开,然后就看到那白了满头白发的男子转过了头一眼就望向了宋易。
宋易看到郑虎朝着自己笑了笑,又朝着自己身后的黄莺和青烟微微颔首招呼!便也回了礼算是招呼...
“我在等你。”郑虎忽然开口说道。
宋易呆怔了一下,回过神后又觉得迷惑,而青烟与黄莺的表情则更是忐忑。
“你们先去禅房那边等我,二虎就在那里...”宋易平静的对黄莺和青烟说道。
虽然担忧,但聪明的女人总是懂得在某些场合之下做到只需要听从男人的话去办便好,更何况黄莺与青烟本就是对于审时度势很有眼力的女子!她们只好轻轻的叮嘱了宋易小心一些后便快步的离开了桃林。
宋易这才转身面对郑虎。
郑虎眼看着这一切并没有太多表情,也是在黄莺与青烟一起走出了桃林之后才淡笑着说道,“你不用防备我!虽然...你杀了我的妹妹,但毕竟她与我不亲,更与我道不同...”
“我没有防备你,只是觉得你若在等我,那么这种场合就不该会有女人参与的!”宋易平静回道。
郑虎淡淡一笑,然后看了一眼身旁的木牌说道,“其实还是有的...”
宋易眼神微动,猜想着那塚里躺着的女人会与郑虎是什么关系?他为何会在此等候自己?
“方丈是我师父......”郑虎似是明白宋易的疑惑,然后开口解答宋易的疑惑。
宋易震惊了一下,许多事情顿时才在脑海中豁然开朗,然后突然明白了桃花寺屹立不倒与方丈耳目灵通的缘由!顿时叹道,“原来如此...这个消息恐怕足够惊人了,只是为何要告诉我?”
“我在等你,是师父的意思,也应当是必然的结果,因为自从你参与到收粮一事当中以后,我就一定会找你的!”郑虎说道。
宋易惊诧道,“原来你为了这件事而来?”
“当然!这件事已经足够大了,我想不知道也很难,你以为鱼头张就真的有那么大的能力能够瞒过我?”郑虎淡笑道,语气里竟隐隐夹杂着傲慢气息。
宋易微微一想便能知道郑虎是对的,鱼头张身为盐帮旗下的一员,又怎能真正做到脱离郑虎的掌控而运转生存?
“你知道了,那你想怎么样?”宋易神情戒备的问道。
“你和鱼头张也是和盐帮合作,不如你和我合作,我能帮你!”郑虎表情郑重的说道。
宋易内心猛然震颤了一下,没有什么消息被郑虎所说的这句话在此时要更震撼的了!郑虎的权势在江南道乃至整个大赵国的天下盐铁私运之上都是枭雄,而宋易当下的困局若是真的有了他的相助确实可以绕过沈家去解决,但是......这其中的干系重大到足以在宋易牵涉进去后再难抽身!
“怎么?你和鱼头张合作就以为不是与盐帮勾结了么?”郑虎盯着宋易紧皱的眉头冷笑道。
“我是生意人,你也是。所以你我都该知道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就算有那也是有毒的.....我和鱼头张的关系毕竟是互有取舍,但你却不同...这件事你自己一人之力也可以去做,何必牵扯到我?而我更想不到你有参与到这件事来的理由...盐帮的生意自成一体,你的举动也很可疑......”宋易谨慎的说道。
“你说的很对,也本来是很清楚的道理。但是若换了人站在你目前的位置恐怕很难拒绝我,你毕竟是不同的......如你所说,盐帮自成一体,连朝堂之力也不足以动摇!但,朝堂不动盐帮只是因为有许多人在靠盐帮养着,他们身在朝堂之上却领着的是我盐帮的俸禄......而如今自从你发明的新船建造以来,朝堂投入的力量加大,已经削减了盐帮的许多实力...这也是为何我纵容鱼头张与你合作的原因!盐帮再强大,却不该是辛苦了我的兄弟却便宜了那群牲畜一般的人......可是我郑虎无能,又必须依靠着那些人才能够让盐帮长治久安不至于崩塌。现在的情形恰好给了我一个机会......”郑虎冷笑着说道。
“你若插手的话,那何必找我?我不代表朝堂势力...自然也不会与朝堂为敌!”宋易肃然回答道。
“你不代表朝堂?难道你不是受了扬州知州的请求么?”郑虎轻笑道。
宋易眼光闪动,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你知晓的倒是清晰,只是就算扬州知州与我交谈过此事,但是我若是真的愿意去做这件事却不是因为我站在朝堂这一边,而是我讨厌我生活在的地方有麻烦,更讨厌看着我自己生活的这座城的百姓有一天会因为无粮可食而乱,而亡......”
“呵呵!好志气...但你不用和我说明这些,因为我本不关心你是为了谁,我只是想要找你合作!”郑虎笑道。
“如果我没想错的话!这件事的幕后该是江南五姓所为,而盐帮就算与江南五姓各行其道,但至少你们却是水陆同生的?你这是要对江南五家下刀?”宋易眼神犀利的说道。
“江南五家...呵呵!确实强大的称呼啊!可是你说错了,盐帮与江南五姓的家族向来是不同道也不同生的,若不然你以为当初你帮助那沈南桐在临安府建造船工坊又怎么不是他来疏通关系而是你呢?”郑虎玩味的笑着说道。
宋易皱眉,奇怪的问道,“沈南桐找我难道不是因为你们本就互不干涉的么?”
“万物因果都有循环,而互不干涉的两路人就又怎么可能互生共赢?”郑虎淡淡的说道。
“可是就算你与江南五家要为敌,我还是找不到和你合作的理由,你自己可以办到的事情,和我有何关联?”宋易说道,他的疑惑依旧是郑虎的目的!
郑虎沉默片刻,然后盯着宋易眼神怪异的说道,“看眼前事,你确实有理由不和我合作;但你的目光放远一些呢?你难道就不想为自己的未来多留几步可以行走的纵横线么?”
宋易内下震撼,目光却谨慎的盯着郑虎问道,“此话怎样?与将来何干?”
郑虎呵呵笑了笑,依旧是用玩味的目光盯着宋易说道,“有件事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我却是知道的,因为我郑虎毕竟是活得长一些,见得多一些的人......”
宋易愈发的有些不安起来,从郑虎的话语中,他突然发现郑虎此人的心机与城府着实要超出自己的想象和预料,而似乎掐在郑虎手中的底牌也让宋易揣测不到。
“你说的是什么?”宋易眼神有些冷淡的问道,心中却充满了疑惑。
“十多年前...江南风景不同!而那时候此地还不叫大赵国......有一对闻名天下的美女姊妹那时候让整个江南道引以为豪!据说后来的妹妹嫁入皇宫被封作花蕊夫人,最终却离奇了,在一场大火中烟消云散......为此,曾经有江南道三千痴心的才子书生齐聚太湖畔哀苦祭奠那集才气与美貌于一身的奇女子!但......其实花蕊夫人的姐姐却也因为那一场大火和花蕊夫人的香消玉殒而渐渐消散在人们的视线中,虽有人探查过其踪,却终究了无音讯,及至再无人关心她的去向.......你可明白我要说的人是谁?”郑虎一脸怅然神情幽幽问道。
宋易听得心神震荡,表情早已变得复杂无比,他虽然不知觉那位死在皇宫大火中的女子,但他却在那霎那间明白了郑虎描述中的那个姐姐是徐嫦......
一时间,宋易的脑海中浮动着许多复杂离奇而又悲伤的场景,最终想到了那场大火,然后看见徐嫦一脸凄凉在面对着大火而哭的无助场面......
第三百零九章 有人想与天斗,有人苦笑难言!
半晌,宋易才神sè肃然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郑虎神sè郁郁的盯着那道木牌低声叹道,“我郑虎也曾年轻过,所以那三千痴心书生当中我是其中之一,但不同的是我却没忘记花蕊她还有个姐姐......谁会想到,这么多年后,她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扬州!”
“就算你知道了她...那又怎么样?”宋易的目光中开始有了淡淡冷意。ww..co ..
郑虎将目光从木牌上收回来,看着宋易冰冷的神sè忽然笑了笑,然后说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要威胁你,而是要告诉你,既然我会知道这件事,那么早晚有一天京城的那位也会知道的,当他知道的时候,你该怎么办?就算...他不会知道这件事,那另外一件事呢?你与康王赵泽的仇恨呢?我不相信......在这样的情况下难道选择与我合作不是最好的选择么?普天之下,若要隐匿一些事情便需要借助一些势力......我给你提供借助,这难道不好?”
“说到底,我依旧是要问......你的目的是什么?”宋易语气无比郑重的问道,目光中有了前所未有的jǐng惕!
郑虎指了指那座微微坟起的塚,然后语气带着些许沧桑说道,“你也知道前面那个故事了,可是你不知道的是,当年我爱那个女人到了极致,但是他却使她死了!”
“他是谁?”宋易疑惑的问道。
“普天之下...只有他......能让她死。”郑虎哀伤的说道。
宋易神情霍然大变,然后瞬间想到了一个英武不凡而高高在上的男人......而更多的则是他突然想通了徐嫦恐惧却要逃脱那个男人掌控的缘由。
一瞬间,宋易明白了一些惊人的秘闻!他瞪大了自己的双眼不解的说道,“不可能...如果是他,为什么徐嫦会活着,他为什么.....哦...因为她是另外一个人的皇后?”
宋易原本想要询问,但瞬间他立刻就想通了那些关于国破家亡而必然发生的一些惨剧,然后就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经过。
“呵呵......当年的那场大火,我以为他会带着她或者离开,但谁想到她是真的死了!你可知道我宁愿她成为别的男人的女人却也不愿意看着她死去,但最最使我心凉的是,其实她当年真正爱着的男人却是一把火烧了她的那个人......他何其的可笑,她何其的可悲!”郑虎冷笑道,眼中竟有了晶莹的异sè。
宋易目瞪口呆的想象着当年的那场大火烧死的那个绝代佳人的场面是如何的凄惨悲凉,但更多的却是震惊于徐嫦的隐忍和压抑。
原来这些年在那个看似雍容娇媚的女人心底竟然藏着这样一个惊天秘闻!想到她,宋易也没来由的有些怜惜起来!一时间,本是娇媚灿烂的桃林内没来由的弥漫着浓郁的伤感气息......
片刻后,宋易才抬头难以置信的说道,“这么说起来,你恨的人竟然是当今天子?”
“是的!”郑虎冷声应道。
“我恨他,但我却并不能拿他怎样,甚至连想都不能想,这是一个男人最大的悲哀!当年的那场大火燃烧后,我甚至一度剃度,但终于还是重新回到了江湖中去打滚,为的不是荣华富贵,而是有一rì我希望我能笑着讽刺他...但这么多年过去,虽然我成为了盐帮的帮主,却似乎依旧离他遥不可及!”郑虎无奈的叹道。
宋易想了许多,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不行...哪怕你对他有恨,哪怕你是想要利用这个机会击败江南五家一举成为江南道上的商业之王!但是我却对他没有仇恨的,相反的...我体会不到你的那种伤心与绝望,他甚至给我的感觉还不错,而且我绝对无法生起那种与他作对的那种雄心......你放弃!我不觉得你就算能够打败江南五家就能够对他怎样......他毕竟是普天之下站得最高的那个人!”
郑虎忽然笑了笑问道,“知道为什么找你吗?”
“为什么?”宋易jǐng惕的问道。
“天下大势本无常形,哪怕在岳武纵横无敌的那些年,大赵立国后依旧与辽金两国僵持了许多年却都无法在燕云十六州的土地上真正有何作为或者绝对的上风!但...似乎就和师父所说的一样!自从汴州出现异象之后的这一年左右的时间当中,却瞬间出现了巨大的转变!辽国败了...金国突然奋起,但却在几次大战之中使天下的局势变得震荡起来!真正让人心浮动的却是连原本大赵国的名将岳武都失踪这件事......岳武失踪,而你却出现了,在师父眼中,你是天象之变中的那颗明星无疑!所以我才会关注你,所以我才会在你身上发现这么多的惊人之事...所以我才会想要和你站在一起看着天下风云变幻的动向如何!”郑虎认真的说道。
“玄妙之说之所以玄妙本是因为无形,而你却相信和尚的妄言相信有形的我...这当真是荒谬至极,难道这么多年从江湖当中打熬过来的你却还不能明白真正能够左右局势的不是某个人而是天下百姓的民心所向么?”宋易冷笑道。
郑虎淡淡的笑着说道,“你说得对,民心才是形势变幻之本!但是你自己有曾想过没有?我郑虎花了这么多年的时间才熬成了盐帮帮主,这期间也不知道流了多少血,几次生来死去几乎灭亡才凝聚了一股人心!而你呢......从汴州,青木寨,再到如今扬州,连鱼头张这等草莽枭雄都似乎对你深信不疑,你难道不是轻轻松松的就能够凝聚人心的那一人么?若是有明之人,岂会看不出你身上包含了太多的超凡气质么?无数年以来,真正成事者莫不是奇人之士......你觉得我郑虎说错了看错了?”
宋易听完郑虎的话之后更是瞠目结舌!
郑虎的话确实无误,甚至就如他所说的他不但看得比常人多得多,而且想的更比常人多!但是,宋易苦于不能言的原因却是,之所以自己能够在特定的环境下做出一些非常人能够预料之事,因此得到人心的叹服,着实只是因为他是个穿越者而已......
但,宋易有口却难言,空看着郑虎深信在一种玄妙之说不可自拔却不能敲着他的额头叹一声痴儿而点化这个盐帮枭雄!
第三百一十章 怜惜佳人,端倪初露!
哪怕郑虎的理由足够充分,哪怕他的条件足够诱人,哪怕这确实是最好的时机......但宋易却还是摇了摇头!
摇头代表着拒绝,宋易的表情显得有些无奈的说道,“无论你的理由或者眼光多么的正确,但这是你的...而我有我自己的看法,正如你所说的那样,若我真的是那样的人,我该有更多的选择不是吗?至少现在,我要拒绝你......”
郑虎微微怔了怔,然后苦笑了一下,宋易的这个答案似是出乎预料,但其实他心底多少还是有些准备。ww..co ..
他来,是因为他知道更多的消息,也因为他确实相信老和尚的目光,但这一趟似乎让他有些失望了,因为许多事情毕竟不在他的掌控或者期待当中。眼前的这个人,郑虎知道无论是威逼利诱都只能适得其反的人,所以哪怕郑虎的身份足够尊贵强大却依旧会选择亲自来说与他听,来动摇或者说服他......
但最终宋易摇头,郑虎也只能无奈的叹息,这也更让郑虎觉得自己一点儿也不适合当一个说客。
“呵呵...”郑虎苦笑,然后表情失落的说道,“该说的,该让你知道的,你都知道了...虽然你的选择让我无奈,但哪怕这样,我依旧希望在你最终决定之前来找我,或者...你可以将你的话告诉方丈。”
“我记住你的话了,也多谢你用这种方式告诉了我这么多,无论怎样,我真的该谢谢你!”宋易认真的对郑虎拘礼说道。
郑虎嘴角勾了勾,淡淡的笑了笑,随后神情怅然的折了一朵桃花放在木牌之前......
沉默了半晌,郑虎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后失落的走出了桃林。
桃花纷纷落,此景格外美,但此时却有些哀。
宋易在郑虎离开后也是发出了一声叹息,然后往桃林外行去!出了桃林后宋易并没有再去找老和尚论些什么,而是神情复杂的沉默着与黄莺和青烟一起离开了桃花寺。
他给黄莺和青烟的依旧是平安无事的解释和表情,但其实他自己看不到自己的眉是微微皱着的......
从郑虎的话中知晓了一段秘辛,更离奇的得知了郑虎的动机,再想起自己第一次见老和尚时,老和尚话语中的那种隐隐的逆反之意便有了解释,所以宋易更加笃定老和尚只是老和尚,而不是什么真正的得道高僧,他自然也再不用困惑于自己是否需要向他问道......
郑虎所说的天下大势一点儿也没有打动宋易的心,但那段带着些凄婉sè彩的往事却让宋易起了怜惜之心。在回府之后,宋易再难忽略,于是便与青烟和黄莺打了个招呼后径直出了家门。
见到徐嫦的时候,她正仔细的在一件陈列着各种chūn季果蔬的房间内做着宋易教给她的事情,因此浑然不觉竟有人走了进来。当宋易从身后突然抱住她的时候,徐嫦吓得惊呼一声失手将手中的一只小瓷瓶摔碎在了地面......
挣扎间,宋易温柔的凑在她耳旁说道,“是我......”
徐嫦怔了一下,旋即转过脸一脸惊喜的娇嗔道,“坏家伙...你胡闹什么呢!我调弄了半天的心血就被你糟蹋了!”
但她的话音才落下,宋易才真正开始变得胡闹起来,顿时间从徐嫦的口中倾泻而出一缕动人的颤呼。
“别......别在这里...”徐嫦羞恼的哀求道,死死的抓住了宋易滑入她亵衣内覆在一团雪沃之上的那只坏手。
宋易并不是真的要这样,但一经徐嫦那**的呻吟刺激,便真的有了渴求,然后便狂野的领着她出了这道房门进入了另外一道房门......
几度缠绻,几度**蚀骨攀上巅峰...在宋易的轻怜蜜爱之下,徐嫦终于无力的瘫软了身子,任凭雪白娇躯俯趴在大红的锦被之上。
只剩下喘息徐徐,只残留香汗靡靡,徐嫦微眯着迷蒙的眸子享受着那残余的欢愉如细流般在体内湍流,她能够体味到宋易情绪的不同。
以往也是欢爱,但每次宋易都是索取居多。
但这一次,哪怕依旧是宋易动得居多,但徐嫦感受到了他的温柔和伺弄,她察觉出他是在给予自己,所以在宋易的极致温柔缠绵当中,徐嫦也差点在欢愉的巅峰时差点喜极而泣......
“你这是怎么了?家中现在可是有两位美人了啊......莫不是黄莺来了天葵么?”徐嫦发出呢喃,雪白的双颊上浮现的是两朵娇媚的牡丹红,这使原本就动人已极的她更添几分妩媚风情。
“只是觉得委屈了你啊...是我对你还不够好。”宋易怜惜的抚弄着她的秀发呢喃道。
徐嫦如水的眸子当中闪过一抹甜意欢喜,继而又好奇起来问道,“讨厌...今rì究竟是有了什么事了?你光对我这般好,弄得人家心中没来由的有些慌起来!”
“明rì我要去见沈南桐,我想你陪我去好不好?”宋易询问道。
徐嫦眼神一怔,疑惑的说道,“为什么会想起让我陪你去呢?你知道的...我的身份该隐秘一些才好,这般抛头露面的恐怕不妥!”
“总不能一直这样的......”宋易意味深长的说道,“我是想,等我们回来之后,我便向青烟说出我们的关系好了,恰好就借这件事为缘由。”
原本瘫软着雪白娇躯的徐嫦登时被宋易这话惊得身子颤了一下,继而猛地撑起了身子丝毫不顾及自己的chūn光与茁壮双峰暴露在宋易眼下,用无比惊诧的语气说道,“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遇到大事了么?我们不是说好了等青烟生下孩子后才说出来的么?”
宋易柔和的笑了笑,伸手捧住了她光洁的脸蛋疼爱的说道,“是...原本我是这么想的,但我那时候还不知道你的身份,也没有想过其实你的委屈比我想象的要多!”
徐嫦愣了一下,随后神sè微微狐疑的问道,“你...知道了什么?”
宋易笑着将她的身子拥紧,然后说道,“我知道了...你的事情和你妹妹的事情!”
徐嫦骤然瞪大了双眸,难以置信的看着宋易,目光中似是充满了极度的震惊。
......
在宋易娓娓道来的声音中,徐嫦由惊憾变得伤感,脸上虽然依旧残余着欢愉后的妩媚绯红,但眉眼之间却换成了伤感之sè。
往事对于她来说不可说,因此这些年她都在压抑中度过,常人难以想象这之内的隐情,更难以想象她承受着的压力。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容貌虽然依旧绝美,但她的心中却深藏了太多的悲惨。
这一天,徐嫦在欢喜之后却大哭起来......
回到宋府之中恰好是晚饭时间,青烟因为怀孕之后胃口变得不好,所以晚饭干脆就在房间内单独享用。饭桌上只有黄莺与宋易!家仆们则在另外的房间内另外的一桌。
吃到一半,黄莺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压低声音说道,“你去找了徐嫦姐姐?”
宋易早知道黄莺一直在用奇怪的目光看自己,却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听她问起,顿时微微愣了一下才回答道,“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黄莺神情微微有些异样的说道,“你身上有味道...那种香气是徐嫦姐姐身上才有的......”
宋易呆了一下,发现黄莺的脸sè微微有些踌躇,只好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对她说道,“青烟知道么?”
黄莺微微有些委屈的嘟了嘟嘴说道,“我不知道青烟姐姐知道不知道,但是她现在可怀着身子呢...而且你也该知道像我和青烟姐姐这样本来就对不同女人身上的气息是很敏感的,你怎么能......”
宋易神情微微有些复杂的说道,“这件事本来早该告诉她的,谁却想到你先看出来了...我也没想辩解什么,原本我是打算过几rì再告诉你的......”
“你真的与徐嫦姐姐......”黄莺震惊的张大了樱唇小嘴,一脸的惊愕与茫然。
“在你之前的一次,我带着青烟刚落户扬州后不久遭受过一场劫难,而就在那场劫难当中不小心牵扯到了徐嫦...就在那一次当中,我和她之间就发生了一些事,然后因为我对于感情上的xìng子总是有些优柔寡断,然后便一直找不到机会和青烟说起这件事......及至现在,我固然对你们是有些愧疚的,但更多的其实是对她的不公。”宋易认真的说道。
黄莺瞠目结舌的盯着宋易,半晌才回过神来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竟是真的,心中顿时间充斥着一股五味陈杂的滋味。
有酸意,也有释然...但更多的却还是委屈。
“既然你都说出来了,那还是想办法告诉青烟姐姐...但是我提醒你,连我心里都不太好受,青烟姐姐此时听到了自然也是不会太舒服的!”黄莺委屈的嘀咕道,神sè有些低落。
宋易无奈苦笑,他自然知道黄莺是不高兴的,但是他这时候又不方便将关于徐嫦的事情全都说出来,所以他只能对她说道,“有些事情,其实比看上去的复杂一些,也比想象的简单一些,但你相信我...我向来对自己负责也对你们负责的!”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但人家心中委屈也是真的!”黄莺嘟囔道,神情楚楚可怜。
第三百一十一章 试探!
从这一天开始,宋易的生活终归是有了变化,就像是破了壳的蛋孕育出了新的意义。 黄莺虽然委屈却依旧接受了事实,而且还不得不主动的揽起了帮着宋易的任务。
俗曰春雨贵如油,但似是有意使宋易出行的难度增大,半夜里竟然稀稀落落的下起了雨,等到天明时整个扬州城都已经被一场春雨浸润。在细雨朦胧的氛围中,宋易挥手与家人告别,然后在已字巷转角处与另外一辆守候着的马车相逢,在无声的默契中,两辆马车并驱而行......
街头上行人稀稀落落,偶尔可见撑着纸花伞的婉约小娘踮起脚尖在湿湿的青石板上婀娜行走。
等到出了城门后,路上还可以见到辛勤的菜农断断续续的挑着箩筐往城内而去。
两辆马车当中的人一直没有交汇过,连心情也各不相同。徐嫦是忐忑与期待,而宋易则是茫然与复杂。
那时候他分明看清楚黄莺的眼神当中是有些许失望的,对于向来骨子里藏着一份清高的宋易来说,那种眼神对于他来说是一种伤害。他明知道黄莺失望的是什么,也有自己的理由,但是他却不能说出来,而在黄莺选择了柔顺的妥协之后宋易不但没有太多的欣喜,反而觉得有些茫然。
因为有些东西就如完整的蛋壳一般,本是浑圆而完美的弧度,但是因为一些新的事物的诞生而毁坏了原本的美好,虽然可能破壳之后孕育出来的会是新的美好。但是对于宋易来说,他其实内心更加自私的想让自己在黄莺心中的地位是一直完美的才好......
因为如此想着,心情便会因为连绵的春雨而变得怅然起来。在这个春季里,宋易的情绪似乎渐渐的在发生着改变,也许是因为快要为人父的感觉,他觉得自己越来越瞻前顾后了。
掀开车帘呼吸了一口黏人的气息,宋易正好看见一名光着脚的菜农挑着一担菜从马车边行过。
菜农的头上戴着斗笠,身上披着蓑衣,背脊虽弯脸上却浮现着一股坚韧的神色...
一瞬间,宋易想到了此行的目的,然后将心神从纷乱的儿女情长之事上转移到了收粮一事之上,本是踌躇不断的心思立刻变得笃定起来。
沈南桐在江南有多处房产,而沈南桐本人最喜欢居住的却是临安府,在临安府最昂贵的地段拥有最奢华的一栋宅子。
所谓家大业大,沈家的发迹因为太过跌宕,所以沈南桐此人的性子便有些高调,在江南道上沈南桐算不得最富裕的那一拨人,但却属于最显赫的那几人当中的一人。
显赫便是张扬。
沈南桐的高调又恰到好处的从不惹人厌,哪怕他住着临安府最好的地段和最贵的府邸,但是他的人却是向来挂着一股低调而不使人讨厌的笑意的。就连临安府的一些贫民都觉得沈南桐算是富商当中较为心善的人,因为每逢一些重大的节日或是灾害季节,沈家总是第一个出头赈济穷人的。
当宋易赶到沈府时,就连原本连绵不断的春雨都骤然停歇,太阳出来之后,天空悬挂了一道绮丽无比的虹!
一番客套之后,宋易送上了自己的上门礼,然后被沈南桐迎进了后院的小筑当中。
江南人好茶好雅,所以沈南桐最喜欢在自己后院的这方铭心小筑当中待客,小筑里常年四季负责待客的丫鬟是清秀水润的地道江南女子,窈窕的身段让来访的客人也常常赏心悦目。
待茶水斟好,几名婉约的丫鬟便候在小筑之外,有精通音律琴瑟的丫鬟便在小筑之外拨弄轻吟起来,瞬间便有了怡人的氛围。
宋易与沈南桐的开篇对白多半还是关于造船工坊的事情,也有小部分是互相打探一些彼此生活上的近况以示友好。
但沈南桐终究是眼力犀利的人,一盏茶过后便明白了宋易所来的目的自然不在造船一事之上,心中疑窦才起,宋易却正好问到了沈家的家业营生之上。
原本宋易的问题也并无蹊跷,但在沈南桐说完自己的几处布庄产业与茶庄典当行之后,却见宋易似是皱眉沉思,这才想到宋易或许用心便在于此道之上,顿时疑惑的问道,“贤侄此来,若是想问生意上的事情不妨直说...沈某虽不敢说大话,但是只要你想要知道的事情是江南道生意场上的事情,哪怕不能相助,至少解惑是可以的!”
宋易微微一顿之后笑着问道,“伯父可知若是要在江南经营粮行...需要知晓其中哪些门道呢?”
沈南桐顿时眉头皱了起来,随后用精明的眼光审夺了一番宋易的神色后,疑惑的说道,“粮行一事看似简单,实则犹如老鼠打洞一般深奥...小到街市上的小米店,其实需要看着大粮行的动向行事......贤侄是真的动了开粮店的心思?”
“最近市面上的米粮貌似微微有些涨幅,我恰好想到了一些事情,便起了这份心思,所以便来询问沈伯父了,您可是江南道上的生意通,想来先向您探探风向总是不错的!”宋易笑着说道。
沈南桐哈哈笑着谦虚了一番之后才皱着眉说道,“不瞒贤侄说,三百六十行里向来是还是以衣食住行为主,而其中又有民以食为天的说法!这米粮行因为人人必须的缘故便是传统行业中最最可靠也是利润最稳定的行业!但聪明人都知道,越是赚钱的行当便越是不简单,除了门道之外,如今的米粮行商人们已经将经营的手法搬弄到了插针难进的地步......贤侄此时入行,唯恐困难重重啊......”
宋易略一思索后说道,“既然是利润最稳固的行当,哪怕困难些宋易也应当想方设法才对,就如伯父所说民以食为天,若是铭篆能在江南富庶之地拥有自己的米粮行,那可是无论天下太平与否都能够靠个几辈子都不愁的行当啊!”
沈南桐呵呵笑道,“说起来当然如此,但米粮行蚀本之人也屡见不鲜,贤侄慎重啊!”
“多谢伯父善意指点,但不瞒您说,铭篆近段时间也在关注着燕云十六州的战事,然后忽然想通了这其中的一些机会,此时应该是最好的入行时机没错了!无论战事成败,米粮行必定是要涨价的,不如趁在米粮行涨价之前,自己先收一批粮然后开个米粮行等待着时机大赚一笔!这岂非良策么?实不相瞒...除了询问之外,其实铭篆也想让伯父帮忙疏通一番门道!当然......若是伯父愿意一同入股,铭篆自然愿意拿小头的!”宋易目光伶俐的说道。
沈南桐目光眯起,盯着宋易的神色细细的思索起来,正要开口说话之时,小筑的竹门却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一股混合着春雨凉意的春风沁了进来。沈南桐身子虚弱,冷的打了个颤,脸色微变正要呵斥,却见进来的人是一身白衫的沈飞卿,登时转了脸色惊奇的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宋易也很好奇沈飞卿这时候为何进来,但目光更多的却是在细细的打量着这个身材欣长,俊面如玉的富家少爷。
从旁观的角度去看,便连宋易也觉得沈飞卿其实完全配得上王苏。
但,沈飞卿进来之后本已经是一脸失落的脸庞在看到宋易之后顿时间变得冷淡起来。
“见过宋公子...”沈飞卿神色淡淡的打了个招呼,然后神色复杂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外面的丫鬟起身从门外将门重新合上。
沈南桐神色尴尬抱歉了一番,随后语气一转呵斥着沈飞卿说道,“恰好今日铭篆也在,你可以见识你与铭篆的差距究竟在哪,不要一整天就无所事事不知长进......”
沈飞卿神色微变,但在沈南桐犀利的目光直视下却不得不皱眉说道,“是!”
宋易也是微微皱眉,他当然不喜欢沈南桐用这种抬高自己的方式去教训儿子,在他看来沈南桐这样的做法无法是在沈飞卿的内心埋藏一些不利的成长因素,更有可能让沈飞卿对宋易的印象变差,而多少在宋易的心中对于沈家还是抱着一些友善的态度...或者说期待结交的。
呵斥了沈飞卿之后,沈南桐才接着前面想说的话说道,“依铭篆的先前的说法,究竟燕云十六州的战事让你看出了什么商机呢?怎会这般突然的想要涉足粮行?”
宋易正要回答,却发现坐在自己对面的沈飞卿神色微变着惊疑了一声,沈南桐似是不悦儿子的表现瞪了他一眼,沈飞卿才重新变得淡定起来。
宋易这才开口说道,“伯父大概也知道我如今开了两家酒楼,也有了多加游戏馆,而无论是游戏馆或是酒楼的生意都离不开米粮...这固然不是我想要开米粮行的主要原因!但是相比起我目前的游戏馆或是酒楼来说,若是能有米粮行的支撑,无疑在任何时候都不会使本不算稳定的另外两门生意变得惨淡或者破败...这是原因其一,其次便是如今战事扑朔迷离,伯父久经商场,又岂会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干系...说到底铭篆是想要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伯父能够相助?”
沈南桐眯着眼眸盯着宋易再一次陷入了深沉的思索当中,而宋易却再一次发现了坐在自己对面的沈飞卿神色似是微微有种不自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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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 透露!
宋易与沈南桐的对话更像是对弈,两人围绕着收粮一事各自抒发着自己的看法却最终都没有说出自己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在这个过程中,宋易发件一件有趣的事情,那便是一旁旁听的沈飞卿数度欲言又止却又被沈南桐的眼神制止。
这其中的耐人寻味直至宋易离开时都未能想透,但他得到了他想得到的东西!
沈南桐虽然言辞不尽深切,但宋易能出来他是真的不希望宋易去趟收粮这趟浑水,哪怕沈南桐最终还是将一些粮行老大的事情告诉了宋易......
离开沈家之后,宋易不是打算离开临安府,而是到了西湖畔的一座客栈住了下来。
徐嫦当然也在。
...
在宋易离开之后沈氏父子相对而坐着,沈南桐皱眉不语,而沈飞卿却早已等得不耐烦了,他神情显得有些焦虑着急的说道,“爹...这宋易既然是来谋划收粮一事,为何我们不答应他?”
“愚蠢...你倒是说说为何我们要答应他?”沈南桐眯着眼眸冷喝道。
沈飞卿似是被沈南桐的话语喝得怔了一下,随后语气略微和缓了一些,却依旧是带着焦虑的情绪说道,“本来我自然也是看不上宋易这小子的,但是我刚才才从‘那边’回来...那些老家伙再一次拒绝了咱们投诚示好的举动,似乎他们依旧没有把咱们放在心上,收粮一事也不打算让咱们插手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他们依旧不念着咱们,难道咱们就真的要错失这个良机么?”
“拒绝了?呵呵......想不到这群老家伙倒还是那么顽固,这时候还不肯松口。也罢,既然他们还要顽固下去,咱们何必着急......”沈南桐微眯的眼眸中射出森冷之色念道。
沈飞卿脸上闪过一丝狐疑之色说道,“既然他们不肯,那为什么爹又要斥责我?难道宋易此时对于咱们来说不是最好的人选么?”
“你有所不知了...宋易此人心思看似坦然,实则他的目的并不在于收粮的生意本身之上!他从一开始就没有说实话而已......比如他被皇上器重这件事,旁人不知晓,我却是清楚的,而且王匡庐对他如此之看重,没有道理在他看出了大好的商机不去找同样势力庞大的王匡庐却来找我的缘故......所以说,飞卿你比起宋易此人的心机,实在还是太稚嫩了些,也不知何时你才能做事不那么莽撞啊?”沈南桐皱着眉低沉着嗓音说道,语气中全是警惕之意。
沈飞卿一脸狐疑与不解问道,“爹此话是否会有些抬高了此人?我刚才旁听当中听着的意思似乎都是宋易在陈述着收粮一事的利益,而且他列出了边关战事与他的发展前途,莫不成他都在做戏不成?若真的是他的做戏,可是爹你为什么又要将粮行的一些关系户的底细告知给他?”
沈南桐一脸复杂神情说道,“我在想,宋易此来多半是想要打听一些旁人那里打听不到的事情,而若是只有我知晓,连王匡庐都难以得知的一些事情,便只有可能是关于‘那边’的事情......这件事倒是有些耐人寻味起来了,那群老家伙就像是等待着分鼎而食的野狼一般护着自己的利益不肯让咱们插手其中,唯恐咱们瓜分了他们的利益,也不知道他们想不想得到,竟会有人开始在打起他们的主意了?”
沈飞卿听懂了沈南桐话语中深层的含义,登时间倒吸了一口凉气,瞪大了双目难以置信的说道,“不可能吧!他......他竟然是想要探寻‘那边’的底细?”
“虽然还不确定,但是细细想来,多半是如此了!此时的风声如此的紧,整个江南道上的米粮行都缩紧了供应,只怕明眼人都看了出来,而这宋易眼光之犀利更是比之寻常米粮行的小老板都要厉害,他能够找到我这里来一点儿也不稀奇!只是他这份胆子......呵呵!连我都有些叹服了,我真不懂他是真的知道还是不知道江南五家是怎样的存在?”沈南桐意味深长的说道。
沈飞卿原本皱紧的眉头在沈南桐最后一句话音落下之前,陡然间一脸惊喜的说道,“难道爹你是故意将那些米粮行的底细提供出去让他撞上去的?”
“看样子...你这块朽木毕竟还不是不可雕琢嘛!说的没错,他既然想要知道,我不如大方的告诉他好了,反正合作一事是万万不可能的,我沈南桐向来求稳,现在更应当搬个凳子看好戏才对嘛...哈哈哈哈哈哈......”沈南桐说着,骤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心情似是充满了期待与愉悦。
反倒是一旁原本有些惊喜的沈飞卿似乎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妥当似的,一时间微微有些出神起来。
...
油灯印照窗纸,一对人影相对照映在窗纸上显得无比般配,就如原本就是贴在窗纸上的剪纸一般和谐而静谧。
但看上去无比融洽的场景之下却有两个人此时正在相对着桌上描划的几个名单和收集而来的情报殚精竭虑的思谋着。
自从回到客栈后,宋易便花了些心血与银子在城中的一些客栈中谨慎的打听到了一些消息,然后拼凑起来之后便回到了客栈与徐嫦一起思量谋划起来。
按照沈南桐的说法,江南最大的粮仓掌握在临安府的赵梁的手中,而此赵又恰好与当今天子赵匡胤的祖上系同宗...这样看来,无论如何都有些费解,赵梁不该会给赵匡胤下绊子才对。
但事实上,宋易打听到的消息却是没错的,与鱼头张得到的消息相同的便是江南道上许多被收购的米粮大半部分都被运往了赵梁名下的粮仓...
“怎么办?这赵梁看起来可不比临安府的王爷势力小啊,要从他的虎口拔牙,恐怕比登天还难啊!”徐嫦蹙眉忧愁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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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 前尘往事之落花流水!(上)
“赵梁此人固然是江南五家当中势力最大的一人,但是你也看到了,都说他为人最为好色,家妻妾成群竟然还隔三岔五的去烟花之地寻欢,此人酒色财气俱全,如果不从他开始,难道从那行事一丝不苟的周家开始?”宋易玩味的笑着说道。
徐嫦看着宋易笑得坏坏的表情说道,“看你这表情,莫不是打着坏主意呢?”
“瞎说......我难道不是一脸正气?”宋易认真说道。
徐嫦认真的盯着宋易,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你此时一脸邪恶......看上去坏死了!”
“坏吗?既然你说坏......那边坏给你看吧!”宋易用坏坏的目光在徐嫦凹凸丰腴的的曲线上肆虐起来。
随后,在以徐嫦无力的反抗当中,宋易再一次得逞。
继而,便是无边的春光与缠绵。
都说女人如水,宋易觉得应当说女人如火才对,每一次与徐嫦紧密结合在一起的时候,宋易总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是放进了一处无比炙热的炼炉当中被融化一般,那种超乎寻常的炙热带给男人的不是痛苦与疼痛,而是无边的欢愉与快感......
而无论怎样强大坚忍的男人,也终将会在女人那如火的热情与柔软当中融化瘫软。
虽然在自己每一次的攻伐之下,宋易总能听到徐嫦哀婉**的颤呼求饶之声,但其实每每在最终的时刻,真正仿佛升仙一般的却还是徐嫦这个成熟妖娆的女人,而宋易自己虽然同样舒服,但伴随着舒服的却还有汗水与疲惫......
...
夜有夜的魅力,白日也有白日的美,当天空升起明亮的明日,雨后清新的空气透进屋里。缠绵了半宿的宋易从床上爬起时却依旧是神清气爽,然后在客栈的小院落中打了一趟拳,出了细汗之后才回到屋中舒服的沐浴。
当宋易重新神清气爽的穿好了衣裳的时候,徐嫦才慵懒的睁开了一双水意朦胧的勾人眸子,然后嘤咛着从被子下伸出了一双裸露的晶莹玉臂缠上了宋易的颈项......
都说出浴之后的女子最美,其实宋易最喜欢的还是这清晨时分女子初醒的那种慵懒与娇憨风情。
在徐嫦的主动下,宋易恣意的用一双作恶的手在徐嫦玲珑有致的身体上肆虐了一遍,直至徐嫦颤呼连连娇躯酥软之下,宋易才故意恶作剧一般的抽身离开,惹得徐嫦徒然不依的在被子下扭摆翻转着自己动情的娇躯...
叮嘱了徐嫦在客栈内的行动范围之后,宋易才将自己的装备全都准备齐全,然后出门去了。
作弄女人无疑是一件极具乐趣的事情,尤其是作弄自己的女人。宋易出门后许久还会想起徐嫦在自己抽身后的那股羞恼神情,然后嘴角便一直挂着那种玩味的笑意朝着临安府最富盛名的‘钗头凤’行去。
钗头凤,便是临安府的最红勾栏。
此时,赵梁也想要作弄面前的女子,只是连续许多天以来,偏偏对面这位艳名在外的玉骨朵姑娘却在柔顺的同时总是与他隔着一道门墙。
这道门墙便是礼义廉耻的门墙。对于青楼中的红牌姑娘来说,无疑是不该有这种认知的,但是偏偏这位新来不久的玉骨朵姑娘愣是像大家闺秀一般只肯唱曲跳舞陪酒,却始终不肯让他赵梁成为入幕之宾。
当然...其实之所以赵梁对她着迷也恰好就是她这一份看似正经的矜持。
要说男人玩女人的手段,赵梁自然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有钱有势不缺女人,赵梁在整个临安府似乎找不到不肯臣服与他胯下的女人,久而久之,哪怕就算是清丽无双的良家也难勾起他的胃口。
一个人若是将一项爱好到了极致那便容易吹毛求疵,赵梁便是将玩女人的事业发挥到了极致,以至于他现在已经升华到了玩感情的境界!对于他来说,用银子能砸倒的女人反而失去了乐趣,他现在更喜欢附弄风雅的与女人谈论情操与文雅......
“玉骨朵姑娘,听说钱塘的大潮过几日来临,不如过几日咱们结伴而行去一观那壮观景象?我赵某人最近不知怎地就是爱上了些舞文弄墨的臭毛病,这心里总像是压着些万千气象不吐不快啊...借观潮的机会,赵某或许还能作出一首惊人佳作呢?当然......前提得有美人在侧才有灵感啊!”赵梁一本正经的笑着对玉骨朵说道。
玉骨朵一听赵梁说起诗词便瞬间想起了那一个离自己越来越远甚至极难再见的男人,竟然当着赵梁这个尊贵的客人的面微微出了神。
赵梁的话音落下却没得到反应,朝玉骨朵望去才发现她竟然走神,正微微有些不悦的时候却突然想到莫不是玉骨朵是想到那钱塘浪潮的壮观景象才失神?
这么想着,赵梁迅即之间便重新恢复了一脸呵呵的表情表示释然!玉骨朵也是在回过神之后才醒悟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向赵梁道歉,赵梁自然是没有责怪玉骨朵,倒是重新将自己的豪情壮志再说了一遍,得到了玉骨朵的赞同之后才再次大笑起来。
之所以赵梁这般热衷于摆弄诗词,实在是因为他最近府上的一名颇有才华的门客作出了几首好词,其中倒有一首连赵梁都惊艳的《望海潮》在内。赵梁当下就打赏了一笔不小的赏金买下了这首词,然后寻到了这个借口跑来向玉骨朵献宝来了......
“既然玉骨朵姑娘答应去观潮,那么赵某可否邀舞一段?姑娘的舞姿可是轻灵若飞燕,妖娆若无骨,每一次见识,都让赵某更添豪情与钦慕之心......”赵梁一见玉骨朵给了些柔和神色,立刻顺杆儿上提出了自己心中的要求。
倒不是赵梁急色,实则是因为玉骨朵的舞姿确实如赵梁所说的那般婉约柔美,而起舞的玉骨朵也恰似柔软无骨一般的游鱼飞燕一般,令人在赏心悦目的同时难免内心呵护之心泛滥。
对于赵梁来说,他恰恰享受着那种呵护女人的感觉,比之将女人弄上床之后的恣意玩弄,他现在更喜欢的确实是上床之前的感觉......
玉骨朵微微一沉凝之下终究是点了点头,粉嫩的双颊上似是浮现了两朵娇羞粉红,这神情更是让赵梁动心不已。
就仿佛猫挠心一般的感觉,赵梁既想一把将玉骨朵扑倒在地立刻行欢,又想要得到玉骨朵的倾心后才轻怜蜜爱的享受她那一身柔滑身子,那种灵肉结合的快感才真正让赵梁想一想都会觉得像是飘在云端一般陶醉......
“赵...爷......”
“错了,叫我赵公子就好!”
玉骨朵才刚启唇,赵梁立刻正色纠正道,表情略微有些不满。玉骨朵想了想之后终于还是改口说道,“赵公子...能得您欢心本是件万分荣幸之事,奴家相信这楼子里的姐妹们恐怕人人都是爱极了您这样不凡的男人的!但...恕玉骨朵有些矫情的话还是想要有言在先的说一说的......”
赵梁神色微微疑惑的皱眉说道,“说...有话尽管说,在我面前不用怕!”
玉骨朵轻蹙峨眉说道,“在来临安府之前,奴家本已经是汴州楼子里的姑娘了...容貌虽然得上天与父母眷顾,生的还算可心...只是清白却早已没了!”
“说这些干嘛?难道我赵某人竟然会因为这些小节而嫌弃了你么?切莫再说这些惹人感触的话语儿了,你都惹得我这大老爷们都有些堵得慌了!别人不懂,难道我赵某人岂会不知你的苦楚么?”赵梁一听玉骨朵微带感伤的语气,登时生起了万丈豪情安慰道。
玉骨朵感激的望了赵梁一眼,却还是微微红了些眼圈接着说道,“爷您有所不知,奴家这些话终是要说在之前的!玉骨朵生来命苦...虽然生的还算好看,在从前的妈妈手下更是拼了命的去学习那些讨好人的本事,想要让妈妈因此而不让我太早接客...又期待着那一天会是奴家看着还顺眼的人物......但这世上的好事,多半还是不会眷顾玉骨朵这样苦命的人的,我的身子清白依旧是在十五岁那年就给了一个出了两千两白银的岭南客商的手中。自那以后,玉骨朵虽然待遇好一些,但终究是堕入了外人不耻的行当......”
说到这里,玉骨朵竟然是掉下泪珠轻声哭泣起来,就像是隐忍委屈了许久终于找到了倾诉的对象一般。
赵梁是好色之人,但他本身却也是一个对于女子眼泪没有多少抵抗力的心软之人,一件玉骨朵抽泣起来,顿时心一软过去攀住了她瘦弱的肩膀豪迈的说道,“玉骨朵...别伤心了,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谁没有个过去的坎?赵某岂是那种拘于小节之人?再说了...今后有我赵某罩着你,谁敢欺凌你半分?只要......你真心实意的是向着咱赵某的!”
玉骨朵泪眼婆娑的仰起脸凄楚的接着说道,“可谁曾想...玉骨朵便因为失去了身子,就算有一日做了一件善事却也没有得到善报...然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救的那人将楼里的另外一名身子清白的女子给接出了楼子里!这还不算,本以为那女人走了之后,我玉骨朵毕竟是楼里的红牌,妈妈总该会怜惜着我的地位让我少接些客......谁曾想,妈妈愣是硬心肠的从外面接了别的姑娘进来挂了花魁的牌子,而我这苦命人却不得不......唉,说起来,这便是奴家被这钗头凤的妈妈赎过来的理由了!但赵公子你可知道,在来之前,妈妈是许了我条件的,只要我不看上的男人,便可以不接客...但只须一年赚满妈妈为我赎身子的钱的一半即可!而我自己也下了决心,直到遇到愿意真心待我之人嫁出去为止...若非如此,玉骨朵便在一年内死去好了......赵公子,您可是真心待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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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 前尘往事之落花流水!(中)
玉骨朵有更多更委婉的方法去博取试探赵梁的真心,赵梁也确实喜欢玉骨朵。
玉骨朵选择了最直白最简单的那一种,因为她想要的很简单。
可是,玉骨朵想要的简单在赵梁的心中却很复杂,他竟然凝滞了片刻回答不上这个问题。赵梁是怜香惜玉之人,但是他对于女人的怜惜与喜爱都是建立在满足自己精神享受的自私基础上。
他喜欢玉骨朵没错,但他觉得此时的玉骨朵让他觉得为难了…
一时间,赵梁陷入迟疑当中!而他的迟疑,再一次让原本燃起些许希望的玉骨朵重新失落。
此时,宋易才在一片软嚅媚嗲的莺声燕语当中跨进了钗头凤。
要了一壶茶,随意的点了一名容貌寻常的清倌人,宋易在钗头凤二楼的一个位置绝佳的雅间坐下。
风度不凡的宋易很显然是青楼姑娘们眼中的香馍馍,哪怕是向来以技艺而不卖身的清倌人竟也在那一刻生出过那种不讨厌的心思。不讨厌便代表着愿意交出自己的身子,但让清倌人有些惋惜的是,宋易的态度十分清楚的表明他确实不是为了生理上的需求而来,因为自始至终宋易的眼光都似乎在微微出神的望着敞开的雅间门外……
比之汴州的明月楼更不同的是,江南这边对于姑娘的要求更挑剔,而琴棋书画丝竹管弦之上的造诣更是精细到了极致。
因此江南多出才子,而才子向来喜逛青楼的兴趣也并非全在于女人身上,或许有些人是真的去青楼当中寻找灵感而已。而宋易此时在清倌人的眼中,便像是那一种寻找灵感的才子!
宋易坐下没太久,便看到一名男子从一间房中走出来,然后得到了青楼老鸨与龟公很显眼的阿谀,在众人簇拥下被送出去的那人正是宋易想要接近的赵梁。
等到赵梁离去很久,宋易才挥手让清倌人停止抚琴靠近过来,这让一度绝望的清倌人内心当中竟欣喜若狂以为重新有了希望。
但她靠近后,宋易虽然亲切的为她斟了茶给了坐,开口问起的却是赵梁出来的那间房间是谁的…
所谓天下因缘巧合莫过于此,宋易一开始以为清倌人口中所说的那名玉骨朵该是与当初帮过自己的玉骨朵同名而已,待得详尽的问起来,清倌人满脸幽怨的神色细说之后,宋易不得不感到惊诧莫名。
此玉骨朵似乎正是彼玉骨朵。
一时间,宋易无视了清倌人幽怨无比的眼神,神思出神的想到了初见玉骨朵时候被她那种古装风情给惊艳的印象。而在那之后,宋易的对于玉骨朵的印象便一直停留在了第一眼见玉骨朵的那种惊艳风情当中。
其实,在当初宋易被玉骨朵带回明月楼后却没有选择与玉骨朵共处的一个重要原因便是因为宋易对于玉骨朵总是有种对于恩人的感激,而怀着一份感激与一名青楼女子共处一室无疑是一种让他不自在的感觉。
后来宋易选择了幽静的小烟居,也没曾想过因此会与青烟产生纠葛,更不会想到那时候冷淡相对的青烟竟然会对自己动了真感情,不惜金钱也不惜性命的去为着他。
想起往事种种,宋易忽然才想到自己在住进小烟居之后似乎真的遗忘了玉骨朵的情谊,及至之后的日子当中竟然忘记了去为她做些什么,此时醒悟过来顿时自愧不已。
在清倌人狐疑的神色中,宋易忽然起身要去玉骨朵的房间,这让原本猜想着宋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清倌人更是神情忧伤。但忧伤归忧伤,清倌人在闻听宋易的意思之后却还是善意的告诉了宋易,玉骨朵却又与楼里其他的姑娘不同,她不但不接客,甚至在赵梁成为她的客人之后都甚至不见客……
一听到赵梁与玉骨朵的关系,宋易则更坚定了去见玉骨朵的心思,然后在清倌人一脸失望同情的表情中,宋易依旧还是朝着玉骨朵的房间行去。
此时玉骨朵却是在哭。
身为一个青楼女子,最期待的事物往往事与愿违。在玉骨朵并不漫长的过往岁月中却能让她想起太多的伤心事。
很小便是被卖到青楼的拼命女孩儿,十五岁那年被鸨妈以两千两白银将清白给了一个年岁倍于自己的岭南行商…再之后的岁月中,她虽然算是红牌却总是无法成为真正被人追捧的花魁。
去年,她一时心善救了一名落魄的年轻人,自己唯一能去的地方只是明月楼,于是她带着那个年轻人回到了明月楼!就在那一天,她带回青楼的那名年轻人却一语惊人的吟诵出了让整个明月楼震惊的美词佳作……
一时间,那名叫宋易的年轻人震惊四座,她当时私下笑着以为这是自己的造化与运气了。谁曾想上天似是故意作弄她一般,她有多少希望便要被老天爷破灭多少次。
宋易在当晚被鸨妈同意留宿的同时却没有选择宿在她的房中,而是选择了小烟居!
呵呵!小烟居……
玉骨朵那一晚在房中没接客也没睡着,辗转到了天亮,将自己弄得疲惫不堪才终于将那股失落与痛苦压抑下去。她甚至认为宋易原本就是冲着杜青烟而去的,只是她运气不好恰好带回来了他而已……
她的失落在于之后的日子当中,宋易的才华越来越为人称道,甚至带动了明月楼的生意,引来了追捧的才子,甚至是清高的学士想要一睹宋易的风采。
再后来,宋易被人吹捧成了明月楼的探花郎!她本该是高兴的,因为是她为明月楼带回了宋易,鸨妈虽然也对她好了一些,但……她却更伤心失望了。
因为扬名后的宋易不属于她,再后来……她渐渐的麻木,直到青烟离开小烟居离开明月楼,她自以为该是明月楼的花魁招牌。
她玉骨朵的要求并不高,哪怕不能得如意郎君,日子好过些也总是好的,但失望却再一次降临,在短暂的荣光之后,鸨妈却又不知从哪带回来更年轻的女子捧为了明月楼的花魁!
而那时,她对着铜镜中自己其实好看的脸庞,哭得撕心裂肺……
之后,她终于选择了离开,但离开…对于她这种女人何处不是樊笼呢?老天爷何曾眷顾过她?
种种种种……前尘往事犹如一把把尖刀刺进了玉骨朵本就不坚强的心脏。
高速首发风流探花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三百一十四章 前尘往事之落花流水!(中)地址为如果你觉的本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