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木族的邀请
同时，殿帅府不具备对内相府的命令权，理论上说，内相府归中丞协调，但是中丞府于律法中，却也不具备决策权，所以发生冲突的时候，无法命令内相府。
这就形成了一种趋势，中丞是没有决策权的中枢，当摄政王偏向中丞的时候，中丞就呼风唤雨，不过一但摄政王中立的时候，中丞就失去了所有的权利来源，什么事也做不成，只是官职比各位相爷高半级而已。
所以按照宝姑娘来解释，现今的无双城中，因为殿帅府这个bug存在，依旧暗流涌动，就算张夜在霸道，可以强行架空殿帅府权利，让除黑豹营之外的所有力量，全部控制在手里。
不过宝姑娘也说，那是行的霸道，于名声不利，于长远不利，有损机遇福泽。一但出现风吹草动，很可能反过来，张夜就被说成是国贼，而不是军神。毕竟，律法上的名誉指挥权，只能归于殿帅府。倘若张夜今天坏了这种规矩，也就等于将来，为某些人坏规矩做铺垫。
所以，有了宝姑娘的吩咐，张夜奔走各营，并非夺权下令，只是一种交流，尽量的表示存在感，借用得胜归来的势头，竖立“我大龙提督”依旧坐镇无双，你们安分点的意味。
于这种情况下，形成了所有势力中立，龙卫营和黑豹营对持的微妙形势，同时也是一种平衡。
此外，张夜的应酬非常忙，得胜归来，保新王登基，这些所有事物，让张夜的势头如日中天，奔走各方的期间，也会受到各种族群，各种官员的赴宴邀请。
张夜历来不擅于这些，却因为宝姑娘的吩咐，只有去。
宝姑娘言道：“这就是政治，内相府归属依旧扑朔迷离，要平稳拜相，除了有军方和下层民众的支持和崇拜，依旧不够，介于无双目前依旧是门阀参政局面，没有他们的支持，依旧不稳定，变数太大。至少要去赴宴，要收礼。不说许诺那些各种门阀以后的好处，至少要让他们看到相公你的谦和，文雅，让他们知道，支持你拜相后，不会大幅损害到他们这些门阀的利益，不会与他们为敌。如此，你拜相的基础，才够结实。”
……
时间临近傍晚了，张夜又奔走一天，难得在小院中，看着宝姑娘写字，心里宁静。
却是这个时候老管家又走进来道：“大人，前内相，当今木族家督，木日丰送来文书，请大人赴宴。”
宝姑娘放下笔道：“何人送信？”
老管家道：“回夫人，是当今武台大人木型，亲自送信。”
宝姑娘直接代替张夜做主道：“去回木型大人，就说稍等，我家相公打扮一下，即刻就去赴宴。”
“是。”老管家走了出去。
张夜道：“难得清静半日，木型奸诈狡猾，马屁连天，言过其实，他家督木日丰更是夸张，北燕行省之乱，就是木日丰贪赃不作为的结果，我怎么能去赴宴？”
宝姑娘正色道：“相公此言差矣。如今内相空置，木氏一族在无双根深蒂固，并且位列上三族，和卫族其名，这个时候，木日丰伸出橄榄枝嗜好，倘若相公不去，就代表将来要和木族为敌，那么这个内相，即便悸然殿下支持，相公也就难以坐上去了。必须去，这亦是相公拜相的重要一步。”
张夜点头道：“去了之后我该说什么呢？”
宝姑娘道：“说什么无关紧要，我断定，木日丰会以一种特别的形势暗示支持相公，却也会暗示，让相公将来不对木族追究。”
张夜皱了一下眉头道：“那我如何回应？”
宝姑娘淡淡的道：“必须答应，若是这个同盟不能成立，相公就竖立了一大敌人，把他们推向长空豹。对我下一步的布局，非常不利。”
“哎！”张夜一跺脚道：“明知道他木氏是国贼，却要去假意迎合，早知道如此，这个相爷，这个中枢，咱们不进也罢了。我堂堂金戈铁马的军人，沦落到做这样的事？”
宝姑娘柔声道：“相公，有所得，就有所失，这是天地大道。这也是殿下对你的期盼，长空菲殿下于你有知遇之恩，你忍心不顾而去，搞乱长空一族的基业吗？”
张夜只得道：“好吧，我去就是了。可我害怕不会说话，宝姑娘你陪我赴宴吧？”
“不。”宝姑娘摇头道，“我有其他事。”她当即书信一封给老管家道：“拿我的信，送至中丞府，邀请卫爱银衙内来下棋。”
我#￥张夜气得吹胡子瞪眼，宝姑娘真是越来越离谱了，不但整日把昭丽拐跑，游走于无双的俊男才子纨绔子弟之间，这下好，居然又要把那个好色之徒叫家里来下棋。
张夜干脆什么也不做，蹲角落去画圈圈去了。
宝姑娘走过去拍拍他的脑袋笑道：“乖，快去。我没事的，别排斥卫爱银，这个纨绔子弟将来也同样是你的帮助。一切在我掌控之中。”
张夜就稀里糊涂的，被宝姑娘赶出了内屋。
出来，见侧屋的灯火亮着，张夜就道：“昭丽。”
呼——风骚媚人的昭丽一个闪身就从侧屋出来，粘在张夜身上道：“夫君叫妾身何事，是不是要xxoo啊，我正想呢？”
“去去去。你就知道xxoo。”张夜十分无语，却也难免心里热了些。
长空昭丽凑近笑道：“那你叫妾身何事？”
张夜弱弱的道：“等会你陪在宝姑娘身边，照顾好她。有个纨绔子弟要来找她玩。”
“……”长空昭丽无语的道：“夫君你连宝夫人都信不过？”
“不是，是卫爱银好色猥琐，怕他冲动。宝姑娘修为又低，连个小丫头也打不过。所以你要保护好宝姑娘。”张夜说道。
“除非你回来多和我来几次，否则我不干。”昭丽很彪悍的道。
张夜稀里糊涂的答应了，这才匆匆忙忙的走出了内院。
才出来，那个已经满头胡子白发的武城台木型，走过来恭敬的道：“夜帅，我送来我家督木日丰的帖子，请夜帅赴宴。”
张夜即便觉得这个老家伙老奸巨猾，言过其实，不过总归千差万错，他的客气不错，所以感觉也还好，上前道：“呵呵，木大人客气了。”
第520章 木府夜宴
木型拍起马屁来开始滔滔不绝，说得张夜笑得如同个番茄，最后，木型一副老泪纵横的样子道：“我大无双历来文官为尊，可是老朽一想到，夜帅之大无畏精神，于北燕之地一役，扛住了简星和寂惊云，每思及此却不能做什么，老朽悲痛欲绝！恨不能身在前线卫国效力。”
#￥张夜也觉得，这个老头不可谓不强，皱眉摆手道：“行了，别说得跟真的似的，身负前线卫国效力是本帅职责所在，不是功劳。你们只要不添乱就是功德，我们走，话多就不甜了。”
“呃，好吧，走之前请夜帅收下我的一点敬意。”木型老家伙就有这么无耻，行贿起来丝毫不脸红。扔出两张灵皇丹的晶卡在张夜的手里。
不过正好张夜受贿也从来不是盖的，直接收下了他送的两张晶卡，两百万。
张夜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穷怕了的少年了，倘若宝姑娘不刻意吩咐张夜收礼，张夜是不会要的，无奈现在只得硬着头皮收下了。算是为将来积累一些资本。
木族即便是上三族，也不能住在王城，所以和卫无牙一样，住在了第三城，富城。
无双是宝塔形态的，最低一层最大，所以第三层富城，足足比最上方的王城大了两倍，无边无际，延绵百里，全是各种香榭亭台，楼宇府邸，或是庄园大宅，处处园林流水，环境一流。
几乎每个一流贵族的庄园都是有山有水，依湖而建的。
跟着木型来至于木日丰府邸，顺着小桥进入湖心庄园，天色已经完全暗下了。
木型带着张夜，来到了一个专门用于宴会的大厅中，张夜直接看傻了，方圆几十亩的大厅之中，气味怡人，已经摆放了各种名贵的药膳药酒，并且每一个台几旁边都有一个妙龄美男美女在伺候。
放眼望去，这个大厅之中有近千人之中，男男女女，或年轻或者老年，形形色色，张夜都不熟悉这些人，看起来都是是木族中比较有地位，举足轻重的内族之人。
更加头疼的在于，这个大厅之中的几百人，至少有十个以上是元婴修为的人，至于金丹四层以上凝结了罡气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难怪宝姑娘总说，门阀势力尾大不掉，又说要想无双稳定，取得各方面平衡，是非常重要的。
原本热闹非凡的大厅，张夜进来之后就忽然静止了下来，全部看着张夜，其中的目光或惊奇，或喜，或冷漠，或不屑一顾，这让场面显得很怪异。
张夜也难免感叹，寻思宝姑娘果是奇人，难怪让自己做这些事。
想自己是龙卫营主帅，于北燕之地扛住了简星寂惊云，得胜归来，却依在各族之中有不少无视和不屑的目光。这源于门阀的凝结力，宝姑娘早就已经看到，这些对张夜非常重要，同时这也就是宝姑娘所说的，倘若张夜能用一百至两百年时间，能消除门阀影响力的话，就是九境天下第一雄主。
一边思索着，在无数的目光注视中，张夜在宁静的大厅中慢慢行走。
走至前方主席位，看着面白无须的木日丰，恭敬的抱拳道：“张夜见过老相爷，还朝之后一直忙于国事，无暇拜会，得罪之处请老相爷见谅。”
也不知道木日丰怎么想的，面无表情的样子，不说话，不还礼，就这么的注视了张夜很长时间。
张夜皱了一下眉头，要不是有过宝姑娘的吩咐，张夜恐怕立时就发飙，把他的宴会给掀翻了再说。
如此，导致大厅之内，气氛进一步凝固了，许多人都屏住了呼吸，注视着张夜。
许久之后，木日丰忽然一笑道：“好说好说，我木日丰如今白身一个，夜帅如日中天，得胜归来，我可受不起你的尊敬。”
说完，木日丰环视一圈又道：“你们愣着干嘛，还不恭迎夜帅入席？”
“恭迎夜帅入席！”整个厅堂之中，无比的整齐的吼叫，颇有气势。
张夜又皱了一下眉头，他们的确是真的恭敬，但同时也是示威，是展示实力的表现。
木日丰亲自起身，拉着张夜的手进入了主席和木日丰同坐，而后一摆手道：“诸位我木族勇士栋梁，须得开怀，否则夜帅若不尽性，我就罚你们。”
席间，一切仿佛走过程，没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就是张夜陪着木日丰这个过去式的相爷说了一些客套话。
中途一共九人，看着都非常年轻，纷纷过来张夜处敬酒，吹捧了一番。
这九个人都不简单，全部是元婴修为，木日丰介绍，这就是木族现今的九大长老。
他们吹捧张夜完全看得出来，是因为面子问题，那种贵族看外族，元婴修为看待金丹修为的鄙视意味，很明显，完全瞒不过现在的张夜。
所以每个人轮流敬酒的时候，张夜也只是冷冷淡淡的随意的应付。
席间的每一**式化敬酒，张夜都心不在焉，以目光在厅内巡视，观察诸人。
张夜自己也不知道想看什么，总之这次赴宴，说不上鸿门宴，但是很怪异，绝对不轻松，否则，宝姑娘也就不会特意的吩咐张夜一些事了。
偶然间看到一个台席，见一个头发高高的盘起，非常贵气，表情冷冰冰的的丽人也在远处注视着自己。
那个清丽美人的冰冷目光令人极不舒服，张夜有感应，算是这次赴宴，面对的几百人中，最敌意的一个了。
也不知道怎么得罪她了，张夜不想在这里生事，偏开了目光。
始终在注视张夜举动和神情的木日丰，到此微微一笑道：“夜帅莫怪，或许咱们从前有些误会，但我相信往后，会是你我修好的一种开始？你觉得呢？”
张夜扭头注视着老奸巨猾、面白无须的木日丰道：“老相爷心怀天下，于无双贡献卓著，张夜将来的确会感激你们的。”
这句话一出，整个大厅之内顿时静止下来，全部的目光集中在了张夜的身上，形势非常尴尬。
第521章 逼婚
谁都知道，木日丰以及木族，在无双的口碑并不好，特别木日丰任内，发生过许多大事，两次最为严重的都出现在木日丰监控下的灵城.
长空菲殿下曾经说过处死一个灵城台，那也是在木日丰任内，而后，灵城这个无双的命脉，灵城台竟空置了许多岁月，直至张夜被长空菲殿下钦点出任灵城台。
灵城台归内相府管辖，但是张夜的任内，甚至没登门过一次木日丰的内相府，此后出现了九万灵夫闹事，把那次局面推至了**，看似是有人设下陷阱让张夜踩。
谁知道张夜际遇太大，又才华卓越，不但不退让，更直以雷霆手段直接解雇九万灵夫，轰动一时，其后又稳住了局势，改革了草药种植法，垫底了威性，其后导致了木日丰背了黑锅，罢相了。
这些的背后到底有什么没人提及过，包括长空菲殿下也没有追查，仅仅是让木日丰回家，以养天年。
但是在无双上层造成的轰动不小，也谁都有感觉，其实这说白了，是木日丰和张夜这对上下级之间的第一交火，以木日丰罢相告终。
那么在此前提下，张夜后来在长空菲的支持下登堂拜将，镇守极北，今次得胜归来，辅佐新王登基，风头一时无二。
木日丰下帖子请张夜，张夜却说出了“老相爷忧国忧民的反话”，这虽然是暗语，但于这个场合的人听来已经是一种宣战，预示着将来的腥风血雨，预示着一种“清算”。
如此导致，大厅落针可闻，形势紧张到了极点。
“老相爷心怀天下，于无双贡献卓著，张夜将来的确会感激你们。”木日丰冷冷看着张夜道，“夜帅，本座请你赴宴示好，这就是你回报本座的话吗？”
张夜脾气一来，眯起眼睛就要发作。
不过那个老奸巨猾的木型，当即起身和稀泥道：“主上息怒，我以为夜帅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夜帅较少在朝堂走动，出道起就面对恶劣环境，转战十万八千里，后拜我大无双之龙提督镇守北方，身为军人他难免不会弯弯绕绕，直接了一些，唯恐我主理解错误，造成误会，我特意提醒。”
木型虽然是个和稀泥的人，但毕竟在木族有些地位，木族当中依旧在任的官员中，要属木型的职位最高，所以他虽然口碑不行，说话却也有一些分量。
到此，气氛缓和了一些。
木日丰冷冷看了木型一眼，又扭头继续冷漠的看着张夜，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如此可就真把张夜惹毛了，照样和他对视。现在就算宝姑娘亲自来劝说，张夜恐怕也不会让步了。
许久之后，木日丰忽然又哈哈笑道：“木型说的不错，夜大人性子直道，不喜欢弯弯绕绕，看来是本座过于敏感了，来，我木族众人一起敬夜帅一杯，以感激他保家卫国之举，须得知道，你等歌舞升平，于无双本城享有的荣华富贵，是夜帅这样的国之栋梁，在外浴血拼杀换来的。”
“敬夜帅，夜帅辛苦了！”大厅之内的几百人同时举起碧绿的玉杯道。
张夜听着这等讽刺的声音，一动不动，愣是不去抬起酒杯，就这么的木然看着厅内的诸人。
如此，气氛又尴尬了起来。
木型真是大汗淋漓的样子，一个劲的给张夜使眼色。
张夜犹豫了许久，又想起了宝姑娘临行前的吩咐，无奈之下只得举杯恭迎了。
“好，爽快！”木日丰看张夜喝了酒之后拍腿大笑起来。
如此，大厅之内人人喝酒，欢笑了起来。
酒过数巡，张夜起身，如此，厅内的众人又静止了下来。
边角处，依旧是那个盘着头发的贵气丽人，鄙夷的看着张夜。
看张夜面色不善，木型又心里嘀咕了，觉得恐怕张夜又要说胡话了。
好在如今的张夜不再是当年了，有过宝姑娘的吩咐，沉稳多了。刚刚抬起了那杯酒是一种耻辱，若是当年，那就是一怒拔剑的时刻。
但是如今张夜忍了下来，静下来后，仅仅微微一笑抱拳道：“感谢各位的盛情款待，承受不起，因为公务繁忙，本帅不胜酒力，今天就到这里吧，告辞了。”
这虽然有些不礼貌，也有些强势，不过面子上也是过得去的，众人虽有些失望，却也不至于指责。
张夜才走出一步，木日丰道：“且慢。”
张夜回头背身道：“老相爷是否还有交代？”
看张夜一改常态，态度比较谦虚，木日丰容色稍缓，微微点头道：“夜帅直性，为珈蓝年轻一代之中的佼佼者，本座看了心里喜欢，本座愿意和夜帅结下良缘，把我族之中的绝品美女，嫁一个给夜帅。”
张夜皱了一下眉头道：“只能谢绝老相爷厚爱，张夜心思不在此，并且已经有多房妻妾，不想再娶。”
如此一来，包括木日丰在内，大厅之内全部人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因为这虽然代表木日丰的嚣张和强势，不过张夜一但拒绝，也就让所有人都下不来台了，这在某种程度上表示，不想结盟，往后依旧有清算的可能。
看形势尴尬，木日丰的脸色也非常不善，张夜楞了楞，倒是悟了。
刚刚倒不是有意不给面子，而是实话实说，现在，张夜则是想起了宝姑娘吩咐的，要答应木日丰某种形势的暗示。
犹豫了许久，反正也不是养不起，大不了娶回去永远放着，不闻不问即可。
想定，张夜只得又道：“看起来老相爷太厚爱，我一时没有理解，那好，既然老相爷愿意下嫁贵族之女，放弃无双风俗，我有何不可，答应就是了。”
到此，木日丰的容色又才缓和了下来。
“来啊。”木日丰一挥手。
呼啦，大厅之中许多女人，包括刚刚那个怀有强烈敌意的丽人，老老少少都有，多大六十七个女人离开了席位，一字排开，面对着张夜。
木日丰哈哈笑道：“夜帅大胆的选，这六十七个不但是木族正统，都是我木日丰的女儿。”
木族遵守无双传统的，母系传统，说是说女儿，其实代表，这六十七个老老少少的女人全部是木日丰的姐姐妹妹生的。
之所以是老老少少，是因为各自修为不同，有些资质悟性好的，在容貌改变前结丹，就能一直保持年轻美女的容貌，而有些不能结丹，或者是晚接丹的，就会失去一些青春容貌了。
结丹了的人在一百岁之内，基本不会改变容貌，会维持青春少女的心态和样貌，倘若能在百岁之前凝结元婴道体，那就又可以保持少女的青春容貌一百五十年。
元婴修者总计八百年寿元，所以二百五十年内，能如同普通人二十五岁一样保持青春。
面对这仿佛选美的形势，张夜注视了一下，看起来最老的一个老美女，都已经平常人五十岁的样貌了。
张夜赶忙摇头，打死也不可能把那种弄回去的。
第522章 知耻而后勇
看张夜在犹豫，木日丰道：“怎么，夜大人看花眼了吗，还是怀疑本座的诚意？我的女儿亲自让你挑选，总不至于辱没了你.选中之后本座有丰厚的陪嫁，这就是你我结下善缘的开始。”
张夜暗叹了一口气，只得开始仔细观察众人，漂亮的人有不少，当然不漂亮的也至少有十几个。
最耀眼的一个，要属始终在敌视张夜的那个丽人，那是一种很怪异的气质。
张夜犹豫了片刻，觉得必须遵守几个原则。一，不管是什么原因，娶夫人当然要选最漂亮的，总不至于选不漂亮的。二，这种婚约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耻辱，是一种政治婚约。就像当年的龙翼娶了十八房夫人，但大部分居然连龙翼的面都没见过，拜堂都是龙翼叫个替身去代替。终身不碰那些夫人，这就是这类婚约的悲哀。
从这个意义上说，对于张夜是耻辱，对于这些出嫁了的女人也是耻辱。所以张夜觉得，第三原则，要选个讨厌的人，那么将来对不起她，就不会觉得内疚了。
“好，老相爷大方，我张夜狂妄一下又如何。我选她。”张夜直接指着那个盘着头发的贵气丽人道。就是始终敌视的那个。
“你！”那个美女怒急了，瞪着张夜，却是看木日丰一眼又不敢多说，最终低下了头来。
木日丰犹豫片刻，明显脸抽动了一下，意料不到，张夜会这么霸气直接的选她。
众多的女儿中，当然会有木日丰疼爱的，也会有没感觉的，甚至还会有讨厌的，这是人之常情。看起来张夜为这门强迫性质的政治婚姻，选中了木日丰的心头肉。
木型难免开始擦汗，寻思张夜果然是奇人，看破了内中的巧妙。这个高贵的丽人的种种敌视作为，其实木型知道是预先安排的，就是为了避免让张夜选中。
谁知道张夜在某些时候不走寻常路，剑走偏锋，哪怕明知道是娶个祸害回家也不怕，不想坏了其余可怜女人的一生，所以选了个最敌视的。
大厅之内气氛尴尬了。
张夜哈哈笑道：“倘若老相爷要反悔这门婚事，张夜也是能够理解的。”
木日丰的脸，又微微抽动了一下，犹豫了许久哈哈一笑道：“哪里话，夜帅怎能怀疑我木日丰的诚意，咱们木族一言九鼎，说出的话当然算数。好，我同意了，你选中的这个女人叫木昭君，是本座最疼爱的一个女儿，望夜帅珍重这次良缘，为我们之间打下基础。免去聘礼，择日选定吉日后，本座送上丰厚的嫁妆，送小女出嫁。”
“告辞。”张夜深深的看了木昭君一眼后，转身离开了大厅。
张夜是木型请来的人，所以为了礼貌木型也要送他离开，于是木型小跑着，跟在了张夜的身后。
晚风徐徐，张夜离开了胡心庄园，走出外围的大牌坊，张夜停下脚步转身，仰头看着这块古老的有木族旗帜的牌坊出神。
跟来的木型不敢说话，等候在旁边。
许久之后，张夜指指这个巍峨古老的牌坊道：“木型你记住本帅今日之话。”
木型低着头。
张夜冷冷道：“今日这顿酒，是我张夜一生之耻辱！本帅对天盟誓，百年之内要洗刷这个耻辱，百年之内我要做大事，我要辅佐殿下消除门阀影响，完成长空菲殿下没做完的事！”
老奸巨猾的木型如何敢回应这种话题，吓得匍匐在地上……
晚间一个小厅堂内，隐隐约约有女人的哭泣声。
那个风华绝代的木昭君跪在木日丰的面前，哭泣道：“舅舅，你怎能忍心让我嫁给那样的人。”
木日丰的脸又抽动了一下，许久之后叹了口道：“君儿起来，快起来。”
顿了顿，木日丰为难的道：“我也不想，无奈现今无双城形势非同小可，倘若一步走错，就是我木族衰落的开始，我也不愿意，但是形势逼人，而张夜偏偏选中了你。咱们说出的话，泼出的水，万万没有反悔的道理。”
木昭君哭泣道：“张夜是外人，无根之人，不配我嫁给他。他口碑极坏，当初害得舅舅罢相。得胜归来后小人得志，专横弄权，君儿志在天下，极其反感这样的国贼。”
木日丰道：“君儿，这方面你或许对张夜有误解。我和他是有误会，但是人和人的斗争，输了就是输了。他张夜必有能人帮助，当年能让我木日丰罢相，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是他际遇大，是他厉害，咱们输了就是输了。”
木昭君道：“他专横弄权呢，君儿这辈子最很小人。”
木日丰道：“他或许不是个好人，却不是小人。他霸道，杀伐决断，际遇颇大，就算要负面评论，也是霸主枭雄，从这点上来说比长空豹强些，配得上你。”
木昭君道：“舅舅何不扶持长空豹，而看好张夜呢？长空豹至少是长空一族，是正统，配得上我。”
木日丰叹口气道：”原本我有过这个想法，可惜看长空豹还朝之后的作为我就知道，长空豹际遇不够，城府不够，轮心智计谋比张夜背后的人，差得不是一个档次那么少，而轮杀伐决断临场战术，更是比张夜天差地远，他斗不过张夜的。从大里说，我木日丰不信长空豹能把无双王朝带至巅峰。记住，虽然有斗争，虽然很残酷，但咱们木族生是长空的人，死是无双的鬼，无双城将来的命运，也是我们的命运。”
木昭君微微一愣，倒是也勉强闭口不说话了。这点她清楚，舅舅就算是个贪官就算弄权，就算小人，的确有一点是不变的，那就是无双的繁荣，就等于木族的繁荣。
木日丰继续道：“如果当时长空豹能再狠一些，再杀伐决断一些，入主无双城之后即刻杀死长空悸然，那或许是最后一次赢得本座看好的机会，可惜当断不断，假仁慈，没有枭雄霸主的决断气质，又没有决胜千里的王道智慧，他就注定留下祸害，输给张夜。所以从那个时刻起，我已经决定，假如张夜能够还朝，就把我族未来的命运强行压在张夜身上。而现在，压在了你的身上。”
第523章 暗流涌动
看木昭君还一个尽的哭泣，木日丰叹息道：“君儿，我知道你对张夜有偏见，我也不喜欢他.但是请你记住，说到做到，你必须嫁给张夜。你可以终其一生不喜欢他，对他冷漠，但你必须尽到做妻子的义务，伺候他，辅助他，自打小开始我为什么疼爱你？因为你心怀天下，拥有报复。自我罢相后，已经没有了施展你毕生才华的舞台，但是，张夜能给你这个舞台，以他的际遇，他的杀伐决断，他的才华，即便他是个坏人是个国贼，也会把无双带至巅峰，能让你有施展才华的机会，你记住了吗？”
木昭君貌似非常的固执，不哭泣了，却微微摇头道：“君儿会嫁给他，尽一个妻子的义务，但是君儿终身不会对他笑一下，终身不会为他出谋划策。”
木日丰楞了楞，却是知道说服不了，当下沉默了。
原本，木昭君是木日丰最看好的人，下一任木族家督的继承人。
可惜各种阴差阳错导致了，走到现在这步。木日丰看起来在宴会上威风八面，其实有口难言。无双的乱相已现，木日丰的经验告诉自己，这场风暴之中没人能独善其身，木日丰失去了相位后，木族依旧安稳，那是因为长空菲殿下仁慈。
但长空菲如今不再了，不论长空悸然还是长空豹都不是好相处的人，而北燕之地出大事，木日丰当然清楚，是因为当年自己的政策导致，同时有对头势力在背后煽动。
种种迹象表明了倘若不主动出击，出奇兵，压上所有筹码一搏，清算迟早会来。而仁慈的长空菲已经不在了，一不小心，木族面临覆灭危险。
长空豹和张夜两个都是狠角色，都不是好说话的人，只能从其中选择一个强行捆绑，才是木族往后的依靠。
而就在这个时候，老奸巨猾的木日丰已经看透了朝堂之上的微妙，张夜就算如日中天，却依旧差一些势，缺少一些支持才能入住中枢。
木日丰抓住时机伸出橄榄枝，表现出强势的同时，要求捆绑，木昭君嫁给张夜后，倘若张夜出现偏差，将来长空豹和东方氏清算木族的时候，张夜也跑不掉，属于木氏的三族之内，所以这样的捆绑，非常邪气的同时，也让张夜不敢松懈……
回到小院的时候，星光已经漫天了。
宝姑娘温柔的坐在张夜腿上，给张夜解释这一切，正是上述的话，宝姑娘解释的也就是朝堂的局势，以及木日丰的心里算盘。
听完许久之后，张夜沉默无语，最终喃喃道：“我从来不喜欢那么复杂的东西的。如今又要多一房夫人进家了，咱们的小院开始拥挤了。”
宝姑娘道：“无妨，木日丰会陪嫁一座能代表你身份，不辱没他家木昭君的宅邸给你……”
张夜起身喝道道：“我不稀罕！那是木氏国贼吸无双的血，积累下来的家底，那样的宅子我不住。”
宝姑娘很少见张夜发那么大的火气，因此一时也不敢多言了。
沉默了许久，宝姑娘给张夜整理了一下头发道：“不早了，去休息吧，去找昭丽，你不想后院起火的话，得把夫人喂饱了。”
#￥张夜稀里糊涂的被宝姑娘推入了昭丽的房里，哪怕再没有心情也要和昭丽xxoo一番，到她洪水泛滥的时候，才能安稳的睡觉呢。
昭丽不是省油的灯，是个从来没有开封过的憋了六十年的大闺女，需要强烈之令人发指，堪比女强奸犯……
夜下星光满天。
卫无牙坐在湖心庄园中，默默看着一个残缺的棋盘发呆了许久。
卫爱银等候在旁边许久，跺脚道：“哎呀舅舅你是不是傻了，怎么不说话，宝姑娘的这个棋路你有办法破吗？”
卫无牙轻声道：“没办法。”
“不和你玩了，也不会早点说，让我lang费半夜等着你。”卫爱银就转身走开了。
静下来后，卫无牙这才独自喃喃自语道：“宝姑娘这路棋，下得可是我大无双之国运呐。”
暗中出现了一个身影，在丰神俊朗的卫无牙身边跪下道：“主上何故忧虑，还能有难住你的事吗？”
卫无牙淡淡的道：“宝姑娘的棋路中，处处杀机，引而不发，这既是威胁本相，也是指引。”
“卑职不明白。”那个影子一般的人道。
卫无牙道：“她在谋划张夜拜相，让我支持，同时她的意思让我在适当的时候辞官，并且支持张夜，给张夜一展所长的机会。”
“那怎么行？”影子道：“我大卫一族从来在无双位极人臣，就算张夜拜相，也不能让主上退位。”
“是吗？”卫无牙仰头看着天空喃喃道：“除非本中丞能阻止张夜拜相，否则，张夜一但进入中枢，试问，我被架空了，和辞官又有什么区别？”
那个影子楞了楞。
卫无牙接着道：“自从无双太尉出现后，本中丞的威性已经打了折扣，张夜得胜归来，辅佐悸然殿下登基，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是万古不变之规律。悸然和长空菲殿下不同，对我虽没有心病，却少了支持。而一但没有殿下的支持，夹在了殿帅府和内相府间，本中丞就算不辞官也形同虚设，有何意义呢？除非本中丞能利用最后的影响力投靠长空豹，压制张夜拜相。”
影子道：“主上会这么做吗？”
卫无牙道：“原来或许有这样的想法。但自张夜回朝却出现了变数。张夜粗中有细，有勇有谋，不卑不亢，表现让人眼前一亮，这让我看到了往后大无双之希望所在。所以，我进入了犹豫。”
影子道：“既然看好张夜，主上犹豫什么呢？”
卫无牙道：“正因为张夜际遇太大，让我陷入了犹豫。我可以肯定，无双会在张夜的手里最强盛。但是不好的在于，长空菲时代以来，门阀，特别是我大卫一族的权利，已经被压制了部分。而张夜身后的宝姑娘太可怕。本相害怕这个口子一开，会在往后岁月中，形成门阀消失，大卫一族影响力进一步降低。那对无双是好事，但是于我卫无牙，则对不起大卫一族的列祖列宗。”
第524章 又是不眠之夜
影子道：“那假如现在主上出手，能压制住张夜吗？”
卫无牙苦笑道：“或许能，或许不能，五五之数。摆明了无双的形势微妙，黄中昌已经开始喜欢张夜，台风肯定支持张夜。而本相没猜错的话，张夜一定会保举黄氏一族的黄敏出任龙卫提督，这对黄族很重要。因此，张夜目前基本已经取得了黄族和北燕一族，台氏一族的绝对支持。长空一族虽动向不明，不过毕竟现在是悸然的摄政王，优势不言而喻。庄不凡动向诡异，那只老狐狸从来没有担当。”
“此外，宝姑娘最近四处游走，把无双城中各族的少年才俊和纨绔子弟，迷惑得神魂颠倒，影响力四处传播。于此情况下，最关键的在于长空豹有多少际遇，有多决断？”
影子道：“那么，长空豹有多决断？”
卫无牙摇头道：“很决断，但不足以扛住张夜。所以在本相的眼里，长空豹已经废了，不值一提。”
影子道：“那最终取决于什么？”
卫无牙淡淡的道：“木日丰富可敌国，他统治之下的木族，对无双影响根深蒂固。所以目前，木日丰和本相的动向，基本就可决定无双的未来。”
影子护卫道：“木日丰老相爷和张夜之间，有不可调和的矛盾，而无双之内的巨贪就属木日丰。张夜是个狠角色，倘若得势上位，将来一定清算木族。只要木日丰不傻，就一定要打压张夜。”
“只怕未必。”卫无牙道：“还有另外一种处理方式，可以把劣势变为优势。我能看到，想必，早就已经在宝姑娘的算计之中，也在木日丰的算计之中。”
说完，卫无牙起身道：“命令，密切监控木族的动静，若有消息，即刻报给本相。”
都不用这个影子卫离开，又一个影子出现跪地道：“主上。由木府传出消息，木日丰邀请张夜赴宴，最终没有闹翻，还结下了善缘，定下了婚约。”
卫无牙第一句便问：“是何人出嫁张夜？”
“是木日丰的掌上明珠，木昭君。”那个影子护卫道。
卫无牙叹了口气，倘若是个一般的内族女人那就说明是试探，木日丰还在观望，但是倘若是无双有名的美女才女，木日丰的心头肉，那已经证明木日丰在张夜身上压上了身家，全力支持张夜了。
到此，卫无牙叫来了文书，吩咐道：“以本相名誉上书悸然殿下，就说内相事关重大，不可久置。张夜才华横溢，有过执掌灵城的资历，表现出过卓越的内政天赋，今得胜归来，劳苦功高，介于此，臣卫无牙全族，保举张夜进入中枢，执掌内相府。”
“是。”文书底下头去……
张夜连续操劳，早就心神疲惫了，抱着昭丽呼呼大睡的这个夜里，也算是无双城的一个重要时刻。
几乎全城都无人睡觉，在卫中丞上书王殿，以无双中丞名誉、以及大卫一族名誉保举张夜出任内相府的后，已经有一部分敏感势力，看到了一些未来，当即纷纷跟风上书，一样是保举张夜进入中枢执掌内相府。
当然，跟风上书的官员势力是有限的，因为跟随卫无牙上书的这部分势力，原则上来说不是卫族的人，却基本是以卫族马首是瞻的。比方说倘若在以前，北燕一族的动向也一定是以卫族为标准的，形成了统一的步伐。而这种情况，在宝姑娘来解释，就是门阀之中的圈子。
大卫一族是一面旗帜。其余虽然门阀族群众多，但每个势力的力量有限，要想在长久岁月中保证势力不衰减，就必须站队，依靠一个强有力的大族。
长空菲时代以来，从某种程度上说，也就等于卫无牙时代，他是最近的臣，最受信任的人。但是相反，卫无牙为了不招忌，于门阀圈子的发展相对低调，势力范围在上三族之中是最弱的一方。
这让卫族的影响力受到了一定的影响，却从另外一个意义上，代表了大卫一族的超然，相反办起事来一呼百应。
同一时间，卫族能够影响的势力上书后，无双又传出了一个震撼性的消息，木族才女，掌上明珠，木昭君即将嫁给张夜。
这次就影响力更大，各个族群，许多观望的势力纷纷上书，保举张夜执掌内相府。
一时之间仿佛形成了潮流，虽然是深夜，王殿内侍臣就连整理文书都来不及。
长空悸然穿着一身青衫布衣驾临王殿，她有了那么几分长空菲当年的气质，轻声问道：“都有谁送来的文书？”
内侍臣跪地道：“回殿下，实在太多，暂时无法统计，但估计已经接近一半。”
的确，卫族和木族在无双界，也几乎就代表了近一半的势力，倘若是在木日丰罢相前，卫族木族加起来，就几乎代表了无双界六层**。
长空悸然喃喃道：“依然不够。”
内侍臣小心的道：“殿下，无须那么担心，有一半已然是无双最容易决策的事务了。以往长空菲殿下不用那么多，就能做成很多事。”
长空悸然道：“但我不是母亲殿下，我没那么大的威性和才得。当然可以用王权强行通过，但是张夜出相的支持越少，也就代表，他将来治理国家的阻力越大，隐患越大。母亲最后留给我的话是‘圈子，门阀，党争，亡国之道也，那些族群都被哀家惯坏了，倘若悸然你能在张夜的辅佐之下用两百年时间，消除这样的影响，则是无双之兴，无双时代的开启’。”
内侍臣试着道：“殿下务必自称‘哀家’，这是传统。此外，需要臣拟定任命张夜的诏书吗？”
长空悸然走开道：“不，等我舅舅lang亲王的文书，以及黄族的上书，他们两人的文书到达时候，通知哀家。”
“是。”内侍臣低头道，“那要不要臣以‘内臣’身份去lang亲王处和吏相府走一下？”
“不，先等等，这不是小事，我……哀家要问过张夜。马上召见张夜入朝。”长空悸然说着走开了。
……
第525章 就快天明了
深夜的时候，张夜的门被敲响了，老管家在外面道：“大人，王殿内侍臣带来文书。”
张夜一阵郁闷，赶紧在昭丽的伺候下整理完毕，走了出来。
离开前，偶然看到宝姑娘的屋子亮着较暗的光芒。张夜就先走了进去。
青灯伴随，宝姑娘正在提笔书写，看也不看的道：“相公有事就去吧，不用管我。”
张夜道：“你怎么还没休息，你修为低下，这样下去会折寿的。”
宝姑娘不在意的一笑，放下笔起身，过来给张夜把还有点乱的衣物整理好，说道：“去吧，倘若殿下要出面帮你解决黄中昌和长空lang的事，一口回绝就是。”
张夜记住了宝姑娘的交代，跟着内侍臣离开小院，进入了王殿后方。
悸然依旧站在无双池的旁边发呆，三条娃娃鱼叫道：“龙提督安康”，她这才回过神来。
“我打算让内臣去吏相府和我舅舅那边去走动一下，你看行吗？”长空悸然回身笑道。
张夜跪下道：“不能。内臣代表王权，王权代表无双，必须保持王权的超然地位，这才是无双的整体凝聚力。王权参与下面角逐的时候，王权就走下了神堂，代表霸道，代表与臣争利，那就是乱像的开始，那也是内臣弄权的开始。但凡成熟王朝中，能容忍相权的崛起，但绝不能容忍‘内臣’势力的崛起干政，宦臣内臣的崛起，历来是亡国之道。它能直接把王权和门阀的冲突激化，而不是缓冲。”
悸然听得大喜，赶忙伸手扶他道：“快起来，说的好，可……我怀疑是你家夫人说的？”
张夜老脸一红。
好在悸然也不在意这事，又有些气恼的道：“你到底要娶几房夫人？听说木昭君也要嫁给你？”
张夜无语的样子道：“咱们还是讨论一下你深夜召见的政务好吧？”
悸然道：“我叫你来就是要问这事……不是，其实我叫你来是问你，你到底要不要把母亲殿下的遗体放入无双池？”
张夜的确是有些不想放手殿下的遗体的，不过挠头想了许久，又觉得，不遵守殿下的遗志，不让人家的女儿管理遗体，有点说不过去。
“好吧。”张夜总算点头答应了。
“嗯嗯。”长空悸然点点头又道：“木昭君之后你能不能别娶了？”
“？”张夜可不敢随便答应，寻思，娶亲的档期排得满着呢，蓝雪城都还有一个未过门的艳菁呢。
不过么，貌似悸然殿下不喜欢听这些，张夜也就不敢随便说了。
“嗯，好吧。”悸然见他不说话，有些尴尬，岔开道：“其实我不是要追问你这些事，我没事要问了。”
张夜泄气的道：“殿下你深夜召见就这么两句话啊？”
长空悸然道：“我不能深夜叫你过来聊天吗？”
她这个样子把张夜弄得有些神魂颠倒的，赶紧道：“当然可以，我不回去了，我陪着你聊至天明。”
在池塘边坐下来，说是说开始聊天了，悸然却相反聊到了国事，问道：“王殿有一堆保举你出任内相的文书，但还差少至关重要的两封文书，就是我舅舅lang亲王，以及吏相黄中昌。你怎么看？”
这些东西张夜历来稀里糊涂，但是宝姑娘背也让张夜背熟了。
当下张夜道：“黄中昌相爷一向持重，他会再观望一下，但是无妨，我已经召见龙卫司马黄敏回朝，她来之后就能解决这事。至于lang亲王，我不是十分的了解。”
悸然道：“我舅舅历来不参与政务，这是母亲殿下定的规矩，但他是长空的代理族长，同时兼任王殿‘族务臣’，历来管理各族之间的联络事务。母亲殿下不在后，于长空一族之内，舅舅的影响力首屈一指，在无双之外的各族间也有一定说服力。似乎因为你的昭丽夫人一事，昭丽本家对lang亲王的影响较深，所以他有排斥你的苗头。”
顿了顿，悸然接着道：“原则上来说，母亲殿下不在后，他们应该拥护我接任长空一族的族长，可惜这方面母亲没有留下诏书。此外一直以来，舅舅是代理族长，既然没提及这事，而我又是舅舅养大的，等于他是父亲，所以于此情况下我不能出面问他交权，剥夺他的代理族长事务，夜，你理解吗？”
张夜道：“这我理解。宝姑娘也曾经提及，这种情况会让你的身份地位，更加的超然，但是同时，也会带来你的影响力进一步降低。从长远说于国家有利，但从近处利益说却有害。”
长空悸然道：“夜，你具体给我说说。”
张夜道：“长远利益在于，不任职族长，你的王权就真正的代表国家，代表无双，临驾于一切之上，你不是族长，决策全然于国事出发，进一步削减了长空王族的利益，这是大公无私的表现，也是将来消除门阀影响力的重要一步。但是近期你会许多事物都受到很大阻力。”
长空悸然轻声道：“这很难决定，你只告诉我，利大于弊吗？”
“是的。”张夜点头，虽然宝姑娘这么说，但是张夜本身却觉得这对悸然是一种牺牲。
“那你就去做吧。”悸然道，“我信任你，交给你了。你去见我舅舅，用名誉上的长空族权，正统的族长职位，换取你的相权。这是一种妥协，一种交易，也是母亲殿下口里的政治。”
尽管这是宝姑娘希望达到的目的，不过张夜也没有立即答应，挠头了许久道：“可我还是觉得有些对不起你，你牺牲太大了。让你吐出你本该拥有的东西，这恐怕是最难受的事了。”
长空悸然轻声道：“只管去做就行了。这原本就是你给我的东西，倘若你不回来，这些我不可能拥有的。”
张夜郁闷的道：“要不……再考虑一下吧。”
长空悸然哑然失笑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鸡婆？”
接下来就再也没有话说了，两人背靠着背，于池塘边看着星辰夜色，沉默了起来。
许久之后，张夜道：“要是没其他事，我还是离开吧？”
长空悸然道：“别走了，一会天明，就要朝会了。”
张夜道：“我是龙提督，现在还不能参加朝会。”
长空悸然道：“那你就等到那个时刻，保护你的摄政王进入朝会。”
张夜也就不方便再开口了，不回去也好。诸如以往的话，昭丽是很难喂饱的，除了晚上，清晨的时候她也有她的规矩，先来一发才能下床。
唯一的好处在于，和昭丽xxoo不会损失修为，还等于双修，对昭丽有莫大好处。
当然，对张夜自身的好处不算大，没有张夜自己直接修炼那么快。只是限于目前的形势，张夜从来也没有时间修炼了，没办法体会那种连续一周，维持高效率高收益的罡气循环……
第526章 求见浪亲王
很快天明了，张夜离开了长空悸然，离开了王殿，匆匆忙忙赶往位于王城的lang亲王府。
这座巍峨的府邸，就位于昭丽本家的府邸的不远处。
在老远的大门外牌坊前，不及叫人通报，张夜看到长空豹和东方白，从lang亲王府中走了出来。
到达近处，相互对视了片刻。
“哼！”长空豹拂袖而去。
至于东方白脸色数变后，倒是表面客气，笑着拱手道：“夜将军早。”
张夜冷冷看着这个坏蛋，不想说他。从潜意识来说，张夜甚至不恨长空豹，至少长空豹敢当面表达不满。但是张夜的确讨厌东方白这个阴险的坏蛋。
“夜将军，朝会将至，本台要去参加，再会。”东方白拱手之后转身而去。
张夜看着他的身影，一阵郁闷，寻思，此等坏蛋都能去朝会，而道爷我却不能去，真是的。
门口的家将当然认识张夜，过来恭敬的道：“原来是夜帅来了，大清早的有什么事吗？”
张夜这才回神道：“传话，就说龙卫提督张夜求见lang亲王。”
“请稍等。”家将跑着去了。
片刻后，他出来恭敬的道：“王爷有请。”
跟着他走过了许多香榭亭台，最后于一个花园中见到了长空lang。
长空lang的修为一样深不可测，张夜也无法探测到具体，只能大概知道，和卫无牙差不多的样子。
并且长空lang看起来也丰神俊朗的样子，样貌上和长空菲的特点，有六分相似。
“末将张夜参见王爷。”张夜当即半跪了下去。
“呵呵呵。”一直等着张夜见礼的长空lang，这才笑着扶起道，“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夜帅的心意我领了，以后在本王面前不必那么拘束。”
张夜就算很少动勾心斗角的心思，却也能明显感应到，长空lang的笑容有些假，就算说不上恶意，看起来他现在是奇货可居了，属于一种另类的投机倒把。
此外，看起来昨夜整个无双城暗流涌动，长空豹和东方白也没闲着，一样在四处奔走。今早他们从这里离开，看起来心情不错，有恃无恐，只怕不妙。
想着这些，张夜皱了一下眉头。
“坐，别站着，夜将军请坐。”长空lang表面功夫很足，很尊敬张夜，吩咐送来了最上等的灵茶。
张夜几次想开口提及一些国事，长空lang却切中了要害，提前岔开了，看起来他在有意的避而不谈。
张夜性子急，直接道：“王爷，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次来就是问你的动向？你明白的，和稀泥不可能一辈子。”
长空lang楞了楞，随即又呵呵笑道：“夜帅果然直性子，那好，既然提到了，本王洗耳恭听。”
张夜如同抢劫似的道：“王爷只说，你支持谁，长空豹还是我？”
长空lang道：“既然说到这个，说开了，本王也不隐瞒。说来呢，长空悸然，长空无忌，长空豹，三人都是本王一手带大的。从个人情感上来说，我最喜欢无忌孩儿，偏爱他，其次是悸然。虽然传言说我不喜欢长空豹，但仅仅是传言，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毕竟是我养大的，你说我能恨他吗？”
“当然不能。”张夜道。
长空lang接着道：“无忌孩儿已经离开无双，那就不说了。悸然如今归为摄政王殿下，夜帅，你觉得本王还能用亲情来看待既然吗？”
“当然不能。她是君，你是臣。”张夜断然道。
长空lang点头道：“这就对了。本王不愿意承认，但实质上却真的带来了我和悸然的隔阂，这永远避免不了。所以于这种情况下，我长空lang闲人一个，心思多，只想看着豹儿出息，我错了吗？”
张夜淡淡的道：“他已经官至无双太尉，还不出息吗？难道要从臣变为君？”
长空lang色变道：“夜大人慎言。我儿长空豹绝无此心思，不要乱说，以免引起误会和大乱。”
张夜点头道：“那就好。只要你和他长空豹承认菲殿下传下来的王权，那就一切好说。否则本将对任何人绝不手软。”
长空lang正色道：“那是自然。姐姐留下的东西，我当然不敢反对，只能支持。本王也感激夜帅的不急不躁，不专权。”
张夜再次如同抢劫似的道：“恰恰我现在需要专权，非常时刻，无双内忧外患，许多大事等着做，我只想取得王爷的支持。”
长空lang皱了一下眉头，岔开道：“本王于族内，听到一些关于夜大人的非议。昭丽的本家几次三番的找过本王，让本王压制你娶昭丽一事，他们说这是丢我长空一族的脸？”
张夜哈哈笑道：“这何谈丢脸？这一点不丢脸，真正丢脸的是将来无双的混乱，更丢脸的是，下一次东海和毒及宗兵临城下的时候，咱们用脸去迎敌吗？”
长空lang再次色变了，陷入了犹豫。
由此，张夜就完全看到了希望，觉得这事有得谈了。
从此可以看出，长空lang就算有心思，却也有顾忌，总归他是希望无双强大的。而现在，竖立在外部的两个敌人非同小可。基本上已经奠定了未来的血雨风暴。
自北燕之地一役后，即便长空lang也得承认，假如开战，无双城不能没有张夜，有没有张夜直接代表的是国运，于战场之上就转变为信心和气势。
长空菲不在后，除了张夜，无双城再无任何一个能带领精锐力量抵抗东海的人了，从这点上来说，虽然知道长空豹也不怕死，却总归意义不同，长空豹总归不具有这样的资格，至少张夜还在的时候，没人相信长空豹能作为一种灵魂，带队作战。
想了许久，长空lang喃喃道：“夜大人呐夜大人，你于家姐，还于无忌孩儿有恩，但你现在也在为难本王，让我反手打压我的豹儿，你得容我想想。”
这句说来，就显得有点微微的虚假了，张夜无奈，拿出最后的筹码道：“倘若我和殿下不干涉你，支持你实至名归的执掌长空一族呢？”
长空lang动容道：“夜大人的意思是……”
第527章 一大波妇女正在袭来
张夜道：“是的，我比较直接.我的意思，就是用长空族长一职作为交换，取得你的支持？干还是不干，一言可决。一息之内不决定，永远不要提，就此作废。”
老奸巨猾的长空lang跳了起来道：“呃这个……既然夜大人如此说，本王答应了又如何？终归国事为重，从感情上我虽然支持长空豹，但我得承认，夜大人能管理好无双。”
“成交，告辞。”张夜说完之后起身就离开了。
如此，长空lang嘴巴笑歪了，虽然觉得这有点无耻，不过总归得到了实惠，而张夜也是个很直接的人，把这种尴尬降至了最低，一切好似天经地义一般。
“来人。”长空lang背着手道，“给昭丽的本家，以及族内族外几个影响力不低的地方，发出本王文书，就说于此国难当头之际，谁他娘的要拆本王的台，本王将来就砸他们的锅。让他们安分点，对张夜此等国之栋梁客气点，知道不？”
“是。”那个手下跪地磕头……
张夜也没闲着，巡视了各军营一圈后，回到自家的小院，打算和宝姑娘说话。
可是一问，宝姑娘跑出去找俊男才子玩去了，还把昭丽也拐跑了。
张夜就去见师伯，谭思情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避而不见，只说有事就吩咐，无事别打扰。
如此，张夜郁闷了，蹲在小院子中画圈圈。
“呱。”
仙鹤阿宝跑过来，伸脑袋蹭了蹭张夜，说道：“夜师兄，阿宝陪你玩吧，你给阿宝讲故事吗？”
张夜想了想道：“阿宝，走，我带你去见苏青和灵儿。”
阿宝和他们也算有际遇，很高兴的把翅膀当做手，拍来拍去的道：“好好，咱们走吧，阿宝好久没飞行了，很难受。”
张夜道：“无双城不准飞行，这是规矩，我也不例外。”
所以形成了非常滑稽的举动，全城的人惊呆了，只见张夜骑着一头大鸟不飞行，一步一步的行走的街道上。
阿宝走的很慢，让许多妇女有了可乘之机，噗噗——有几个绣球飞了过来，张夜明明想避开的，阿宝却把脖子一伸就咬住了，交给张夜。
张夜一阵尴尬，寻着看去，是几个平民大婶，样貌一般，如此明目张胆的对张夜约炮。
呃，张夜尴尬的同时，也只得以很亲民的形象，对大家挥手。
噗噗噗——这次绣球铺天盖地的砸过来了。
“阿宝快跑！一大波妇女正在袭来！”张夜骑着仙鹤丢盔弃甲的逃跑了。
人群中，有个非常贵气的丽人，冷冷看着张夜离开的方向，她是木昭君……
苏青和陶灵儿现在貌似混的不错，张夜前往北方驻防期间，长空菲殿下任命了她们两个古怪的职务，叫做“灵田侍”。属于王殿的内臣，性质和张夜当初的读书先生差不多。
她们两个有自己的手下，地位也不错，专职在无双园，照看长空菲留下的那几亩七品田，责任重大。
种植方面，作为张夜的大弟子，加上她们的天赋，的确很不错，无双之中除了张夜之外，也就只有她们两个能种植七品。换人的话风险太大，七品天太敏感，一不小心弄得降级，那就是大祸了。
见张夜骑着大鸟，停在了园子外面，苏青一阵欢呼，放下手里事务，就跑了出来，“你总算来看我们了。”
这是有规定的，这个地方因为有七品田在，是禁区，谁也不能进来，只有她们两个灵田侍能管理。在以往的时候，门口有禁卫营驻扎看守，但自从长空豹回朝撤走禁卫营后，就无人看守了，但是这个规矩依旧在，除了长空悸然，谁也不敢进来。
在近前的时候陶灵儿很萌，不敢造次，只敢低着头，时而偷偷看一眼这个许久不见的师兄。
而苏青脾气难改，不叫师兄，也不叫大人什么的，强行粘在张夜的怀里道：“公子，这许久不见，奴家真的伤心欲绝了。”
还不止如此，她又揉着胸前硕大的女人资本道：“还有，青儿我一直身有顽疾，最近越来越严重了，奶痛得厉害，公子给我治病好吧？”
#￥张夜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苏青，不过陶灵儿不习惯，听到这句后就红着脸，吓跑了，又跑回去照顾药材了。
“去去。”张夜呵斥了苏青两句，也不敢进这个园子，隔着老远道：“灵儿？”
陶灵儿弱弱的站起来，低着头道：“师兄你有什么吩咐？”
张夜道：“吩咐什么的也说不上。提醒你一声，谭思情师伯和王思琪师父也来无双了，就在我小院之中。”
陶灵儿露出了古怪的神色，然后低声道：‘好啊，灵儿……灵儿知道了。”
张夜道：“有任何事就来找我，记住了吗，平时我也不想干涉你们。”
“好。”灵儿又开始照顾田了。
和陶灵儿聊完，苏青又放肆了，纠缠着张夜道：“公子你把我调走吧，我不要在这里种田了，我跟你回去做大管家不好吗？”
张夜当然知道，这个家伙对所谓的“管家头衔”是情有独钟的，不过现在却不适合。
张夜摇头道：“不行。你们是殿下钦点的灵田侍，这些七品田，对无双至关重要，得照顾好，虽然田不多，陶灵儿独自能行，不过她会孤独的，你就是陪也要在这里陪着她，记住了吗？”
苏青当然没那么容易答应，吵吵闹闹，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她不答应也不行。张夜已经离开了。
到不是张夜不念旧，不想和她们多待，只是现在的确不是叙私情的时候……
次日清晨的时候张夜闷得慌，因为昭丽的两个火热硕大的大白兔，把张夜的脸给盖住了。
阿朵自从回复了活力后，顽皮不减。她也总是喜欢和张夜待在一起。
此时阿朵整个的扑在昭丽肥美的大屁屁上睡觉，张夜醒来的时候伸手去摸昭丽的屁股，又难免把阿朵一掌打遍了。
在屁屁上被打遍，阿朵就知道该转移阵地了，她就算不懂也下意识了解，一会儿之后就回有光头攻打昭丽的草丛了。
不过这次阿朵又失算了，正在转移的过程中，外面有人叫，张夜坐起来的时候，就把阿朵坐屁股底下压扁了。
“大人，有王殿内侍送来殿下文书，让您今天去朝会。”老管家的声音在外面升起来。
第528章 形势明朗
如此，昭丽也吓得赶忙起来，伺候张夜整理。
她虽然有习惯在清早来一发，但是不敢耽搁类似的事务，那会引得宝姑娘生气的。昭丽不敢冒这个险。
就如在外面张夜越来越有威性一样，在家内，宝姑娘也越来越有威严了，有时候甚至谭思情都会被宝姑娘教训，别说昭丽了。
身材超级火辣的昭丽裸着身子，把张夜伺候完毕，送了出去。
天都还没有大亮，张夜走的时候侧头看了一眼，宝姑娘的房间内，青灯依旧亮着，看来她又是没睡觉了。
“大人咱们走吧，该去朝会了。”老管家低声提醒道。
按照一般规矩，能去朝会的人都基本已经呼风唤雨了，也有官方的排场，那就是坐小型福船，带着“家将”去王城。
无双城之内不能飞行，这是规矩，唯一例外的是朝会前的各种福船移动，但也仅仅限于那么几人。
这次张夜也没有排场，让老管家留在家里。张夜吩咐道：“阿宝，咱们走，托着你家老爷我，咱们去上朝。”
碰碰碰——大鸟从一个房间里跑出来，托着张夜，十分滑稽的采用行走的方式，去上朝了。
来到王城的大广场中，各种福船也于这个时候纷纷降落，所有人看傻眼，见侧面一个超级大鸟，托着张夜奔跑而来。
“……”大家很无语，也不想多话，各自都形成了规矩，于自己的福船前站立等候。
摆放当然也有规矩，不能乱，所以张夜也骑着大鸟，过去指定的位置，占据了一个“船位”，静静的等候着。
茱莉在远处看得有些想笑，实在是这个小恶霸有时就这么颠三倒四的，让人觉得好笑。
茱莉的身边，站着两个面无表情的元婴高手，作为家将在保护她。那正式张夜派去的龙云龙附两人。
这个时候巍峨的王殿内，走出一个内侍宣大家进入。
跟着按照顺序，依次进入，卫中丞第一，长空豹第二，张夜最后……
王殿上，已有曾经长空菲气质的悸然，打扮超凡脱俗，高坐上方“龙口”之处，如常的说了一些话。
然后又如常的议论了几个话题。
最后悸然话锋一转，切入正题道：“无双如今内相府空置，长久下去于国不利。哀家也于此前，收到了不少文书，大多保举张夜执掌内相府。哀家遵循母亲殿下遗志，也想众望所归，如今大部分都言及，张夜是国之栋梁，于北燕之地一役于国有功，出任内相看来非他莫属，各位可还有话说？”
如此，朝上寂静了下来，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看得出来，有一些人不说话，是已经有了立场，第一时间就上书保举张夜了，所以此时就不用再说。
最关键的在于，还没有上书的这群人。而其中最为举足轻重的是吏相黄中昌，太尉长空豹，外相庄不凡，灵台东方白，以及商城台徐重等人。
长空豹和东方白不用指望，也无需顾忌这两个少数派的反对。
商城台徐重虽然也算是一个势力，一种观点，不过介于徐族势力较小，从官职上来说他又影响力不够，也可以无视。
外相庄不凡是个老狐狸，在任何问题上历来和稀泥，从不表达观点，这让他略微超然，没有敌人的同时，也没有任何同盟，也可无视。
所以现在来说，在大无双举足轻重的黄族，吏相黄中昌的动向就变得尤其关键了。
沉默了许久，长空豹出列道：“殿下，内相一职关系到我大无双命脉，不可儿戏。须得有根有底，能服众的人，才能胜任，臣不是否定张夜的功绩和才华，而是论资历，论势力，论德望，张夜距离拜相仍有距离。倘若把握不好，内相府一乱，直接就代表无双大乱。”
长空悸然不骄不躁的微笑道：“太尉之言哀家考虑过。但从现今局面来来，我无双的顶梁柱，卫族，木族，都已上书保举张夜。这于上三族中是前所未有的意见统一，所以哀家有理由相信，张夜出任后足以服众，稳住局势。”
长空豹道：“殿下，尽管如此，但是无双的相位，首先必须服从我长空一族的意见。而张夜因为种种作为，在王族中口碑太坏，反对意见太重。就算有木族和卫族支持，但是长空一族若是反对，则有损我无双国运，须得慎重。”
东方白出列道：“不错，殿下。虽然现今情况下，龙提督取得了较多的族群支持，不过无双是王土，于王土之上，任用王族反对的人出相，等于倒行逆施，于国运不利，于天地不敬。”
到此，黄中昌也不禁皱了一下眉头，这虽然说的过了些，却也有一些道理。
的确，在以往的事务中，一件事，一两个大族反对不足以成立，反过来，上三族当中有一个支持，就多半能成了。但那得有个前提就是：长空一族不反对。
而以往长空菲是族长，长空一族很少出现支持或者反对意见，多数时候是超然的，沉默的。
如此仿佛进入了僵持，因为他们也知道，就算是国事已经稳住了，但是长空族内现在也基本处于后院起火的状态，谁执掌族务，还没有定论。
名誉上应该是长空悸然，可lang亲王依旧以代理族长身份在主持长空族内事务，悸然殿下也不过问，这就变得有些扑朔迷离。
就在这个时候，内侍入殿跪地道：“殿下，lang亲王求见。”
“舅舅……”长空豹听到的时候脸色一变，知道或许出了一些变故，因为约定不是这样的。
东方白也面色一变，及时传音长空豹说了些什么。
长空豹当即出列道：“殿下，朝会是无双的朝会，不是族务，祖宗有规矩，曾经的母亲殿下也有规矩。lang亲王不能干政，于这个时候觐见不对规矩。”
长空悸然道：“说得过了。他是一手把你我带大的舅舅。于特殊时刻或有重大事宜，不能迂腐，宣lang亲王进殿。”
长空lang入殿的时候，跪在中央道：“参见殿下。”
lang亲王入朝也是非常尴尬的存在，因为他和张夜一样，没有席位，没有座位，没有发言权，只能干等着。
倘若摄政王殿下询问，各位相爷询问，就可以开口回答。倘若无人询问，就只能干等着，急死也没用，不能主动说话。
请安后，果然lang亲王也不敢越线，乖乖的站在张夜旁边，接受大家的围观。
第529章 当庭交换筹码
悸然刚想说话，长空豹先出列道：“殿下，关于组建无双精锐第五营的事宜，在母亲殿下时期就已经有过论证，时机已经成熟，这个事务不能再拖，臣长空豹请殿下同意在讨论.”
“否决，不予讨论！”
长空悸然这次显摆出了威严，弄得全体愕然，半张着嘴巴看着这个美女。
可以说，自从长空悸然监国以来，后又登基，一直都是无比谦和休养的，这是第一次发威。
按照无双规矩，倘若中枢已经讨论成熟，众望所归的事务，虽然理论上摄政王可以否决，但长空菲时代以来没有这种先例，一般不会否决。而若是还没有进入议是日程的事务，摄政王是完全可以否决，禁止讨论的。
重要提议被否决后，长空豹有些压制不住的样子，不过东方白又及时的微微摇头，最终，长空豹坐了回去。
“舅舅，你于此时入朝有何论述？”长空悸然这才道。
“两件事。”长空lang说到脸皮厚不输给谁，直接悍然道，“一，长空一族事务至关重要，名不正则言不顺，臣请殿下，对长空一族家督事务有个定论。一直以来，长空族务由臣执掌，姐姐殿下从不过问，而诏书中，姐姐殿下也丝毫未提及长空族务归属，这明显是维持传统的意思，臣请殿下为我正名，任命我执掌长空族务。二，倘若上一个前提能成立，则臣代表长空一族之名誉，为大无双选择良臣，愿意保举张夜出任内相府。”
所有人险些听得昏倒了。这种当庭交换筹码，提条件的事务，在长空菲时代是不可能发生的。
这不但代表长空lang脸皮非常厚，还说明长空lang有顾忌，不信任张夜和长空悸然，所以把两个条件同时捆绑了。
吏相黄中昌一阵恼火，想当庭怒斥lang亲王。只是见其他人不开口，而这又几乎是长空的家事，外人不方便过问，所以最终黄中昌忍了下来。
长空悸然也一阵郁闷，但也不至于发火，因为这本身就是默认了的交易，但应该是一种默契，不该当面提出。
不过总归来说，长空lang几乎等于父亲，这也是他应该得到的东西，悸然不会为此恼火“父亲”的。
沉默的档口，悸然点头轻声道：“舅舅说的在理。母亲在世之时，始终是舅舅打理族务，你是代理族长，如今她不在了，这个传统应该延续。名不正则言不顺。规矩上哀家应该继续母亲遗志，执掌族务，不过精力有限，舅舅才德兼备，理应为哀家分忧。好，哀家放弃族长继续权，正式传给舅舅。”
“谢殿下！”长空lang真的脸皮超级厚，当即跪地道：“现在我以长空一族之名誉，上书我王，保举张夜出任内相府，请殿下酌情采纳。”
如此一来，就真的形成众望所归态势了。上三族同时支持某人，这在无双历史上是从未出现的。
长空豹又想说什么的时候，东方白及时传音道：“豹太尉，不能再说。否则不但挡不住大势，还会导致你孤立，得罪所有人，话说出却得不到采纳，这代表无能，有损殿帅府威性，倘若这种情况多来几次，往后百年，殿帅府将形同虚设，再也无人听太尉的话了。”
“可看如此小人国贼上位，我不服。”长空豹念头不通达的样子道。
“不服也不行。豹太尉，马上出列反口，支持张夜出任内相。这样还能博得一些名声，博得其余相爷的好感，维持你和殿下的姐弟之情，快，赶在殿下开口之前。”东方白传音道。
长空豹只得听着吩咐，出列反口道：“既是舅舅支持张夜，舅舅忧国忧民，老成持重，看来有我没看清楚的地方，好，臣长空豹支持张夜出任内相。但必须把龙卫提督一职交回殿帅府。”
听他要染指龙卫营，悸然涵养再好也当即大怒，猛的站起身来。
不过这个时候，张夜及时传音道：“殿下冷静，臣有话说，快开口问我。”
这就是无奈的地方，作为大将，张夜在中枢不能说话，除非有足够分量的人提问。
悸然犹豫了片刻，坐了下来，就着这个话题道：“的确，按照无双的传统，没有相位兼任军职的。这个值得考虑，张夜。”
“末将在。“张夜走前半跪在地上。
悸然道：“新龙卫提督一职，你有什么看法？”
原本来说，这种问题要先问武相和吏相，有了无双太尉后，就要先问太尉。不过既然张夜现在是龙卫提督，理论上对龙卫营最熟悉，对军中事务也最熟悉，所以先问“前任”，也是可以的。
被殿下问及，张夜抱拳道：“末将保举现任龙卫司马黄敏，出任新任龙提督。黄敏严格律己，是有口皆碑的，并且长年驻扎龙卫营，当朝之中除末将之外，无人比她更了解龙卫营。如此才德兼备的人，最为适合。”
听张夜这么说的时候，黄中昌不禁眼睛一亮，频频点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基因中携带的东西，黄族的人多半有些迂腐，却多数都很规矩，这是有口碑的，所以黄族即便势力不大，也历来以一种“裁判”的姿态游走各族之间，并且影响力也不小。
作为大无双之吏相，考核官员之人，黄中昌当然知道，张夜之后最适合的龙提督是黄敏，可黄敏偏偏是黄族之人，黄中昌不好意思开口保举，想避嫌，当然就指望别人来说了。
张夜话出口后，悸然先是楞了楞，随即一想黄敏为人，觉得除了迂腐一些，修为太低外，倒也适合。
同时悸然也觉得有趣，更加看重张夜了。黄敏的脾气悸然当然知道，原本还担心黄敏跟着张夜，迟早叫张夜给宰了。却想不到，张夜虽然有些土匪，却在大事上不糊涂，能于此时保举不喜欢的人，实在难能可贵。
悸然想着，转向长空豹问道：“长空豹，你执掌殿帅府，此等重要军策，你可有看法？”
作为大对头，长空豹原本以为是没戏了，不会被问及的，此时却被问了，长空豹略微有点受宠若惊的样子，考虑后，长空豹也比较了解黄敏的为人，加之黄敏和张夜不和睦，曾经几次差点弹劾张夜，这种传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想来她修为太低，终归于军营之中有天然的缺陷，问题不大。
第530章 入主相府
于是长空豹跪下道：“回殿下，黄敏出自我无双栋梁之黄族，历来有口皆碑，曾经她也在黑豹营做司马，臣对她还算了解.从各方面来说，她都比较适合。”
既然长空豹都已经这样说，就再也没有意外了，长空悸然当即道：“传书，马上召见黄敏回朝。”
“是。”当即有人领命去办理了。
对于长空豹忽然保举黄敏一事，东方白觉得是步臭棋，是个隐患，但事发突然，并且有了定论，就不能多说什么了。当下东方白只是冷着脸，思考着什么。
张夜把东方白的神态收入了眼内，心里暗暗好笑，寻思，我家宝姑娘运筹帷幄，真神人也。
张夜也没有言及已经提前召黄敏回朝。这个事，因为有过宝姑娘的吩咐，就连悸然都没有提前告知。
实在是有个东方白在，变数太大，而黄敏能否来到，也很重要。防人之心不能无，没事当然好，不过一但有事，势必会让暗中的黑手于路上扑空，这才是明伐修道，暗度陈仓。
也是于此时，黄中昌出列第一次发话道：“殿下，臣经过观察，之前始终有个疑问，就是张夜是否能胜任内相，人说相爷的肚里能撑船，经过保举龙卫司马一事，臣认为张夜和龙卫司马不和睦，颇有冲突，如今却能大公无私，不任人唯亲，足以显示张夜胸襟，时机已经成熟，臣以吏相名誉，并且代表黄族，支持张夜出任内相府，为国效力。”
“定于明日，于王城中心祭天，祭地，哀家拜张夜为相。”长空悸然说完起身道，“退朝。”
悸然的话，说的过于郑重了，其实无双的许多相爷都没有这样的待遇的。
当然，理论上悸然要这么做，也符合天地伦理。之所以叫拜相，只要王权愿意，是可以“拜”的，预示着拜托他管理国家。
不过理论上如此，如今在任的所有相爷当年都没有这待遇，对于他们，只能称为“出相”，而不能叫拜相。
一字之差，仪式不同，影响力也完全不同的，特别在民间，会有众多的“说书先生”以此为题，广泛宣传，最终形成**。
按照民间的穷酸、诗人，先生来传颂，出相代表殿下施舍职位给人做，有朝一日难说收回来。而拜相，是殿下以平辈姿态请先生出山相助，这是对天地的一种盟约，预示着不离不弃，倘若将来因故收回了相位，就是背弃盟约，背弃天地，影响国运。
所以在实质上的区别不大，张夜和其他相爷一样职位同级，谁也不是下属。不过在民间则是不同的意义，影响力天差地远……
次日清晨，法螺之声响彻天地，仪式重大，无双精锐四营同时出动维持次序，也有无数的平民获得了观礼资格，进入王城，观看张夜的拜相仪式。
往日是张夜夸张，今日则是宝姑娘夸张，观礼的人中就属于宝姑娘滑稽，骑着一头大鸟。
呵呵，张夜不骑的时候，仙鹤阿宝就归宝姑娘了。
在修界仙鹤一点也不稀罕，甚至在无双城来说，骑着蛮滑稽的，不过也没人敢嘲笑宝姑娘，民间下层方面来说倒是不怕张夜，但是绝对怕以卫爱银为首的一群纨绔子弟。
宝姑娘只能作为白身，于平民行列中观礼，来的时候骑着大鸟，引发了不少人哄笑，却是那些嘲笑的家伙被一群纨绔子弟外加一群恶霸家丁，围攻的一地鸡毛，就连维持治安的精锐四营也不敢管。
昭丽却能在内围，作为王族的一员，观礼张夜拜相。
而且有传言，自从lang亲王支持张夜后，昭丽本家也一改前态，派人送来了文书，主动要求商谈昭丽改嫁事宜。
以张夜的脾气，如何能容得昭丽本家这种小人心态，当即贵为龙提督，德胜回朝，主动去求见，却连家主都见不到，所以昨晚那个来送文书的家伙，直接被张夜赶了出去，把文书给撕了。
不过后来宝姑娘出去道歉，宝姑娘还以张夜的名誉回书了昭丽本家，说是择日商讨。
对于这些事，张夜挺郁闷的，却是没办法，张夜天生不会逆宝姑娘的意思，话说最能让张夜画圈圈郁闷的事，就是宝姑娘整天和一群俊男才子纨绔子弟玩，连这点张夜都拿她没办法，当然也就不会反对她的其他事了。
祭天，祭地，祭人。
最后的高空的五彩霞光之中，张夜由长空悸然的手里，接过了内相权杖，由此，也算是礼成了。
但最后的收尾事宜，依旧拖延至了正午时刻，各自散去。
张夜离开的时候，依旧有一人在外围冷冷注视着，没有要离开的样子。她正是木昭君。
张夜感应到了，皱了一下眉头，没有多管，背着手独自走了。
张夜才进入位于王城的内相府大堂，一共十三个贴身文秘之类的角色，每人抱着一堆帖子凑近道：“相爷，有不少人送来帖子，请您去赴宴的，太多了，来自各族，各府，各行省，咱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全部回应的话，恐怕明年也无法把这些宴席吃完呢。”
“全部扔了。”张夜摆手道，“马上召见内台茱莉，其余人本相谁也不见。”
“是。”这些家伙逃跑似的离开了。
内台茱莉地位超然，是各位相爷之下官职最高的人，换成其他相爷，都是非常尊敬她的，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上级对下级的口气。不过正好，内台府就归属内相府，张夜现在变成茱莉的顶头上司了。
除了内台府，灵城武城这两个无双的命脉，也归属内相府直辖。
而商城，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则归属外相府管辖。也就是说，商城台徐重是庄不凡的人。
商城对于无双也至关重要，是珈蓝境的最大贸易集散中心，拥有或大或小的商家长期驻扎，这些事务就是外相府的事务。
而最底的三层是全然的城市功能，五千万无双城民的生活之地，由三城台管辖，隶属于吏相府。
三城也是至关重要的地方，是整个无双界各种风俗民风的体现，也是整个无双界的精英聚集地。有一种说法是，管好了无双的这五千万平民，无双自然强盛安稳，所以作为最大的礼法示范地，他们归属吏相府直属。
第531章 寒冬将至
至于无双之外的六百城，实际上谁也不能完全控制，那在以前其实等于各族的封地。有封地，就有领主概念，从大里说，领主的权利是神圣的，只是小一号的王权。
无奈长空菲时代以来，她做了很多的事，不但建立国家概念，有了国家概念之后，也就设立了所谓的“行省”概念。也就是宝姑娘口里的世俗某朝的雄主，从封建领主制，到郡县制的过度，这代表一种王权的集中，进一步的弱化族权。
长空菲殿下的确做了很多，并且没有引发太大的问题和冲突，有了行省。不过终归有一点不能改变，那就是珈蓝气候恶劣，制度传统，无法轻易引入外民，如此造成了各行省，依然大多是各族的族人居住，还是一种变相的封地。好处只在于，从“法理”上来说变为了王土，而不在是各族的私地。
封地和王土的最大区别是，封地是领主的，领主自己管理，然后缴纳保护费给王殿。而王土，是王殿的，委托行省长官管理，让行省抽成一部分作为报酬，其余的就是无双国库。
那么王土之上都是王臣，有了这个概念后，就代表，理论上王殿就能过问行省事务，其实这也是一种变相的干涉族务。
当然，理论如此，只是宝姑娘私下有过评价，不可能一步到位，任何事务都有过程，王权干涉行省的时候需要有个度，找到一种平衡，不能一味逼迫。所以各位相爷的任用，也就是重中之重。
宝姑娘曾经说，许多时候任用谁个相爷，直接反应出了当时长空菲的心态。任用卫无牙为中丞，是因为论及影响力，卫族在各个族群中威望最大，弱者不可能定规矩，规定最能最强的人来制定，那样一来，剩余的人中反对的就少，就能执行。
所以卫无牙上位，唯一的作用是协调各方，那就代表长空菲仁慈，尽量不想用武力解决事务。
任用木日丰出任内相，一是因为木族财力雄厚，能一定程度上帮助王殿解决一些特别事务，同时木日丰是个贪官，既然是贪官就能以特殊的方式，和下面行省取得平衡，不至于生出大乱子。
所以任用木日丰，说明长空菲仁慈，愿意妥协忍让一些，否则解决行省事务还有武力一途。
按照宝姑娘的评价，各行省府库亏空是常态，以当时长空菲殿下的威望，倘若愿意清查，愿意砍下个十至二十万个脑袋来，也不是不可以整肃吏法，有长空菲坐镇，无双也不至于乱，能稳住。
可是长空菲殿下不愿意厌气滔天，以免有损天德。那么不用武力，就只有安抚缓冲，所以木日丰出相，也就有了解释。
黄中昌出相，是因为黄族口碑，能够相对服众，同时也反应出长空菲殿下有妥协，但是不愿意让无双的毒瘤无限扩大化，不愿意吏法荒废，让各大势力之人仿佛交易一般的，占据所有官位，所以黄中昌就能走上权利舞台，捏住官员任用随意化的这个口子。
总之每个相爷的任用，按照宝姑娘解释，背后都有重要原因。从木日丰罢相开始，其后张夜镇守北方，宝姑娘就觉得，殿下已经看到了后面的路，知道了劫数在即，国战在即。
内相府大堂上，宝姑娘侃侃而谈道：“殿下的种种作为，其实就等于最终铺垫相公执掌内相府。酷烈的国战，天地的大劫，就在不远处了。”
张夜道：“就算要打大战，和我任内相有什么关系呢？”
宝姑娘道：“当然有关系，用谁为相就代表国策。相公历来是个狠角色，你出任内相，也就等于长空菲殿下的最后遗志是：整肃，反贪，储备，收权，寒冬将至，共赴国难。”
张夜不及回应，外面有人高声道：“内台大人到。”
茱莉美女快步走进来的时候，态度完全颠覆，不同往日。她很恭敬的跪地道：“下官茱莉，参见夜相。”
“起来。”张夜赶忙把这个彪悍美女托了起来。
宝姑娘不说什么了，招来了阿宝，骑着大鸟就走，“相公忙，我去玩了，若有不决之事，茱莉大人能帮助你的。”
宝姑娘离开后，又进来了天大的一群人，全部跪地道：“参见相爷。”
张夜愕然道：“你们是谁，谁让你们流进来的。”
茱莉险些听得昏倒，低声道：“他们是我的人，他们每人手里的账本，就是无双的家底，我专门带他们来，准备让你理解国库。”
张夜就连面对北燕族的账本都头疼，看到这些基本要扑街了，当即摆手道：“这些是你掌管的，我不过问了。”
看他这么大咧咧的信任自己，茱莉也蛮高兴的，却也问道：“那你叫我来干嘛？”
张夜道：“你只告诉我，你手里的库房，能支持咱们大无双，打多大的战？”
茱莉美丽的脸庞上抽动了一下，许久后才摇头道：“不能。”
“什么！”张夜当即就跳了起来，三步走下来瞪着茱莉。
茱莉倒是历来不怕他，只是也于心有愧的道：“我这个账房没能做好，对不起相爷，咱们的国库不但没钱了，还欠下了巨额国债。”
张夜险些听得昏倒了，喝道：“我大无双灵田无数，矿脉无数，商城造就了贸易神话，又有辖下六百城，这么多的钱到底去哪了？”
茱莉道：“灵城的收入，相爷曾经执掌灵城，你比我清楚。在你改革种植法以前，灵城的收入看似很多，但对几亿臣名的无双来说，不算什么。当然，相爷入主灵城改革之后，大有改观，这就是殿下喜爱你的原因，也是我当年疯狗一样追着你，缴你的库房的原因，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以为我茱莉真和你有仇吗？是等着用钱的地方太多，而我已经没有办法了。”
听到此，张夜容色稍缓，点头道：“以前错怪你了，本相现在给你道歉。”
茱莉神色古怪的看着他道：“咱们之间……用得着这么见外吗？”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人进来跪地道：“相爷，有人求见。”
张夜怒道：“本相早说过，谁也不见，给我滚！”
“她，她是……您未过门的妻子，木昭君。”那个手下唯唯诺诺的道。
第532章 毒瘤，雷区
“？”张夜也不知道，她这个时候来干什么。
思索了片刻，这种时候于公于私，还真的不能把人家拒之门外。于私，当时张夜对木日丰妥协，就等于先收了木族的好处，现在得势翻脸，那是小人行为。此外，她还是名誉上的无双才女，自己的未婚妻。不能不见。
于公，在这个关键时刻，茱莉大掌柜扬言等米下锅，没钱了。无疑，没有木族的财力支持，恐怕无双的乱象不远了。
深深吸了口气，张夜铁青着脸转身道：“叫她进来。”
茱莉不是不知道张夜拜相的后面代表着什么，当然也知道和木昭君之间什么事，此时看张夜脸色这么难看，如此恼怒，却不得不见。于心里，茱莉有点同情张夜的，寻思，总归再强的恶霸，也有低头的时候的，就连当初的殿下也不例外。
木昭君的气场不用怀疑，犹如一个庄严的贵妇丽人，盘着头发，就连走路都非常好看，完全符合礼节。
进来之后她徐徐的行礼，语气却是冷冰冰的，“木昭君见过相爷。”
“起来。”张夜点点头道，“你找我何事？”
“无事。”木昭君微微摇头。
“你！”张夜难免一口气上不来，无事？无事你来相府打断道爷我讨论国事？你木族还敢在嚣张一些吗？
想这么想，张夜却是也没有脾气，什么也不说。
木昭君冰冰凉凉的道：“您虽贵为当朝相爷，可我是你的未过门夫人。舅舅让我来，提前熟悉和你之间的相处，让我为你分忧，以防你有不决之事需要木族支持。”
她这番话出来，张夜也就无法说什么了，点头道：“随便你，想去什么地方都可以，待这里也行，但是别随意打断本相。”
“是。”木昭君态度虽冷淡，却丝毫不出格，在侧面一个座位乖乖的坐了下来。
她说是说来增加情感，出谋划策的，但瞎子也看得出来，她不喜欢张夜，就是来走个过程。
张夜也就懒得理会她了，转向茱莉道：“咱们说到什么地方了？”
茱莉道：“说到国库空了，灵城收入不足以缓解这个局面。何况，现今灵城是东方白执掌，有什么后遗症，暂时不知道。”
张夜道：“你给我看死灵城，那里现在是整个无双的命脉，倘若有一丝纰漏，本相把东方白的脑袋当着他全族的面砍下来。”
木昭君一副想说什么的样子，却马上又沉默了，不言不语。
张夜又问道：“武城的情况呢？”
茱莉有些为难的样子，看了旁边的木昭君一眼，迟疑着道：“实话实说吗？”
“当然。”张夜道。
茱莉一字一顿的道：“不用查我也知道，木型乃国贼也，武城，现在是个毒瘤。但是……”
言下之意，姓木的是你亲戚。
的确，这也是张夜的一种顾忌，特别是当着木昭君的面，当下也就不说这个。
到此，冷冷看着张夜的木昭君，一阵鄙夷神色，寻思这个人也不过如此，畏首畏尾，怎么做大事。
可木昭君就是不说一句话。
接下来，茱莉又总结道：“夜相，目前无双内忧外患，不足以支持开战。各项收入实在紧缺，只以龙卫营来说，一百五十三个编制，但是他们的身后却代表国库要供养几万人的高规格富贵，那不是一笔小数目。此外，长空一族历来没有族库，由国库供养，这百年来长空一族几乎不产出，上上下下几百万族人，依靠国库供养。珈蓝气候严酷，各行省的情况也不尽相同，许多情况下需要国库拿钱，贴补一些有特殊情况的行省。”
张夜道：“有情况当然要贴补。可是每年各行省上缴的物资呢？”
茱莉犹豫片刻道：“物资的集合、收缴、转运，历来在外相府。那是一个雷区，当年木日丰老相爷，为此和庄不凡斗了几十年，也没个结果。包括商城的贸易，也是外相管辖的，内中的情况，吏相府也过问不了，别说咱们。”
茱莉没有明言，但是张夜也不傻，财富只有交给茱莉之后才是财富，但在这之前，谁知道会损失几层？
茱莉说的没有一件是小问题，一但插手，等于直接和外相府开战，那会牵连很多东西，不是不办，而是只能押后。
至于清查各省府库，也绝对不行，目前来做会引发混乱，三十个行省中，有三个行省直接就近似于木族的封地，全部是木氏族的人。仅仅这关就过不去。
更别说，一但清理行省府库，等于把现任的北燕家督，自己的夫人，一起送上断头台。北燕行省亏空还有四十亿，那不用想，肯定是目前无双之最，如果其他行省有活路，北燕也绝对没有活路。
寻思了许久，张夜不是泄气，而想着很多的东西，想着当初要做大事的“豪言壮语”，什么也不想说了。
这一沉默，就是一个时辰，全部人都等候着，不敢打扰。
看似张夜在发呆，却是慢慢的，两鬓之间，有了根白发出现。
如今张夜不过年纪二十多些，正直青春，又是结了丹的人，虽然只是一根，但是出现白发绝对够吓人的，茱莉看得吓了一跳。
木昭君也注意到了，这次她的目光不冷淡了，楞了楞，起身想说点什么，却又闭口了，最终依旧静静的坐着。
“茱莉。”许久之后，张夜回神了。
“在。”茱莉低着头等候。
张夜做出的决定似乎有些艰难，轻声道：“国难当头，有许多事要做，但咱们能做的不多。”
“是的。”茱莉点头道，“倘若长空菲殿下还在，会好些，她的威望在，做许多事会阻力小些，出了事也容易平息。”
张夜点头道：“但是她现在不在了，能做的不多，但咱们不能什么也不做，就做能勉强做的吧。”
茱莉跪下道：“听后夜相调遣。”
张夜起身道：“本相命内台茱莉，即刻进驻武城，查清所有账目，一丝一毫都不放过，必须追清。”
第533章 这不是拿木族开刀
“是。”一直以来就等这句话的茱莉，即刻领命了。
已经没钱下锅的茱莉，早惦记着武城了，可惜一直以来都不能如意，早期是木型的族叔木日丰执掌内相府，而后来空置，没人做这个主，再后来，悸然接内相后，因为有长空菲的交代，核心是稳住局面，不宜大动，所以也一直无法做这个事。
熬到张夜来，虽然他是个狠角色，不过茱莉也不指望，毕竟张夜拜相的依托，谁都知道木族至关重要。却真的想不到有转机，张夜要强行做这事了。
始终旁听不说话的木昭君，皱了一下眉头，寻思，他真敢做这事？
想着，木昭君起身冷冷道：“这似乎……相爷不觉得急了些吗？您是否要先和我舅舅打个招呼？”
听这么说，茱莉没有立即离开，停下来等着。
“你给我闭嘴！”张夜直接拍案起身道：“你可以一生不说话，我不怪你。但不能搅了国事，。本相负责的说，我现在做的事，是我最不愿意做的。本相和木型有交情，他不是好人，但他尊敬我，送厚礼给我。相信我，你舅舅不过是把木型看做棋子，看做一条狗，但本相把他看做朋友！”
张夜继续道：“外有敌人虎视，无双内忧外患，国库却于此时负债累累。武城作为无双之命脉，此时更不能出问题，必须清查。木型理论上是我朋友，也是我亲戚，为国策计，查也要先查他。”
木昭君道：“倘若真查出问题呢？”
张夜冷冷道：“那能怪谁？错了当然是错了，有胆子贪腐，就必须有胆子挨刀！出来混，要还的。”
木昭君也就闭口不说话了，意外的是，她看张夜的目光不如之前那么冷了。
木昭君能被称为才女当然是有原因的，除了心思聪慧，她有很奇怪的天赋，叫做“入木心”，能看穿人的心思。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际遇太大的人，木昭君就无法看穿，以往的张夜在木昭君看来是一团模糊，有很多黑暗的地方，她看不清楚的人，所以会刻意排斥，觉得深，也算是误会的来源之一。
但这次木昭君看出一些来了，观其行为，张夜字字肺腑，拿木型开刀，出发点是国策，不是整人，也不是争权夺利，更不是报复木族。
此点，是瞒不过木昭君的眼睛的。也从此点来说，木昭君就算不满张夜拿木族的人开刀，却也无话可说了，默认了这事。
毕竟当时的木日丰说的正确，木昭君不是普通人，是个心坏远大的奇女子。跳出格局后，她能以不同的视觉，来看待同一件事。
对于这事，木昭君就不说什么了，徐徐起身，态度依旧冷淡，却礼节足够的道：“妾身离开一会儿。”
张夜根本懒得理会她……
木昭君出来了，一个木族子弟跪地道：“小姐有什么吩咐？”
木昭君当面写了一封书信递给他道：“送回去给我舅舅。”
木昭君写内容时候，这个弟子是看着的，对于内容有些疑惑，当下道：“小姐，这事不可儿戏，你怎么能让主上别管木型被查一事？张夜初拜内相，就吃里扒外，这样下去小姐你出境堪忧？”
木昭君轻轻摇头道：“你不懂。张夜的确对木族不敬，但不是吃里扒外，我不喜欢他，却不会有意抹黑。这事上必须这样办，很多时候，该有的牺牲一定要有，对谁都一样。这事是国策，而不是私利。”
内族弟子还是道：“小姐，私利也是咱们木族的私利，你总不能不管咱们的私利。”
木昭君道：“说了你不懂，你心里没有天下，你就看不懂天下。”
“呃。”那个内族弟子也没什么好说的，只得快步离开了……
哎哟我去~正喝茶的张夜看到木昭君又进来了，一口水喷了出来。
还以为她走了，却没想到，她如同幽灵似的又来了。
相互注视了一下，张夜拿她没有办法，叹口气道：“你要不要听我解释一下木型事？”
木昭君摇头，冷冷淡淡的道：“无须解释，你就是个土匪流氓。但这事上做得不坏，有些国士意味，我没意见。”
“你。”张夜真的对她无语了。
片刻之后，张夜叹了口气，扭头对随从道：“给我夫人上灵茶。”
木昭君依旧冷冷淡淡的道：“不用那么好心，我不渴，我自己有水。”
说完她从她自己的葫芦里，拿出了一壶水，喝了两口，也不知道是什么泉水？弄得整个厅堂之内，都是凝神的清香。
张夜懒得过问这些事了，又对随从吩咐道：“拿本相文书去，即刻召见lang亲王。”
木昭君美妙的眼睛微微一亮，想说点什么，却随即又不说了，继续发呆，喝水。
随从急急忙忙的去了。
是的，大无双的相爷是很尊贵的，理论上的确可以召见lang亲王，不是求见。就如当初长空悸然和长空豹也算亲王世子，但是见到台风的时候也得跪地请安。
只是以往的时候，大家限于长空菲殿下的势，不随意和长空lang发生这样的往来罢了。
亲王只是一个称号，能有点额外俸禄，顶多代表一个大纨绔子弟头衔，但张夜是国相，代表整个无双界的权利巅峰。
内相府在王城，lang亲王府也在王城，距离不远，但是不如想象中的快，许久之后才来，这似乎是长空lang在有意摆架子拖延。
进来的时候，长空lang没有下跪，却也非常恭敬的样子道：“长空lang参见相爷，不知招呼何事？”
些许礼节，张夜对此从来不在意。介于摆明了长空lang就是个脸皮非常厚的家伙，所谓名人面前不说暗话，所以张夜非常直接。
张夜道：“王爷，本相初掌内相府，有一事不明白，想请教王爷，为何在典籍档案中，我无双国有的灵田，却不在灵城，而分散在长空一族之内？”
长空lang眨了眨眼，有些无语，寻思算你狠，和本王说话都那么直接，如同抢劫似的。
意yin完毕，长空lang恭敬的道：“夜相是不是弄错了，那些田，一直是长空一族的私田，不属于无双国库。”
“是吗？”张夜起身走下来，背负着手在他面前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