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给你们点时间
转眼，整个内城都是歌声，似乎几千人之众，各种杂乱的声音，形成一种较为厚重的节奏，开始感染人.
李卫东也终于色变，始终没开口的他，第一次走进抱拳道，“夜帅须得速速决断，迟则有变。杀不杀，只等夜帅命令？”
越是催促，张夜越冷静了，仰头看着飘雪的空中，听着歌声，始终不发一言。
转眼就连外城的许多地方，也开始响起了歌声，足有数万之众，并且犹如泄洪，一发不可收拾，仅仅一息之间，仿佛增加了一倍，声音越来越沉重，并且声音环绕北燕之城上空，似乎不想散开。
两个眨眼的时间，声音更加雄浑，并统一了节奏，似乎几十万人的声音在一起唱，就连上空的飞雪也开始小了下来。
局面慢慢的变得有些不可控制，那些散落四处戒严的士兵，虽然只闻其声，不见人出户，还是有些慌张了起来。如此导致一时之间，四面八方传来消息于广场之上，汇报情况。
始终在收集消息，发现下方已经有少数城防营士兵开始出现了动摇，李卫东也慌张了，猛的跪地道：“再迟要出事，大帅，到底杀不杀？”
“大帅，杀不杀？”
“大帅，杀不杀？”
一时之间，张夜周围的人一个接着一个，不停的询问，等候命令。
声音的声势太大，张夜也不禁动容，意念一动，葫芦之中一口摩天巨钟升了起来，一把三丈长的巨锤，也握在了手里。
祭出撼天钟锤后，张夜升上高空，一锤击下，咚——仿佛魔音降世，音波犹如海lang一般扩散出去，当即驱散了环绕在北燕城上方的“宏音”。
如此节奏一乱，声音不成节奏了。
咚——张夜第二锤敲响的时候，就此，北燕族歌终于停止了下来。
“大帅，到底杀不杀？”下方在李卫东的带领下，除了茱莉之外，全部人跪地请命。看来刚刚那种近似大宏愿的歌声，真个把他们吓坏了。
“不杀！”
张夜于高空传音全场道，“戒严持续，不论任何情况，没有本将命令不能妄动。”
下方城楼上，北燕姬不屑一顾的道：“夜大人好手段，这才是蛊惑人心，你名声够坏了，何必于此时装仁慈呢？你不就是要给长空菲洗地吗？世俗中，有些**想要牌坊。如此正是夜大人写照。只是，倘若夜大人认为，如此就能离间我北燕族人，只怕痴心妄想了。”
张夜一阵恼火，手袖一挥舞，一道罡气形成大拳头，就朝着下方的城楼砸了下去。
果然，那些家伙根本不躲闪，闭上眼睛准备承受，包括北燕姬在内。
好在张夜已经意料到了此点，这个看着毁天灭地的大拳头，只是朝着城墙而去。
轰隆一声，那些亮晶晶的冰砖粉碎，冰晶四散飞溅，城墙被轰一个大洞，人却没有伤到。
“北燕姬！”张夜发泄完，喝道，“你个败家娘们给我听好。本将不杀你全族，不是因为手软，也不是因为想蛊惑民心。本将之所以不杀，原因无他，只因为老子是军人不是屠夫。”
张夜继续全场传音道，“杀光烧光抢光的命令我下过。但前提是，老子面对的那群土匪，他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们也知道要付出什么代价。再次本将说一句，北燕一族的几十万人，你们扪心自问，是否知道此时在做什么？是否知道有什么后果代价？”
“此外本将问你北燕姬一句，你扪心自问，长空殿下是否真如想象中那么薄幸，是否真的亏待了你北燕一族，而你北燕一族的作为，是否对得起你们几十代人之富贵？”
北燕姬乍然听到，倒是楞了一愣。她是第一次没有反击开口。
张夜继续全场传音道：“本将再问。为了你们少数几个‘内族’之人，却要拖着数十万北燕外族之人陪葬，北燕姬，你是否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你胡说，是你们想要宗族清洗？”北燕姬虽然还在狡辩，却也结结巴巴的，不强硬了，显出一些少女神态。
“清洗个毛！”张夜大骂道，“真要清洗道爷我早下令了。都说了，本将不是屠夫。雇屠夫杀人要花大价钱，雇我杀几十万人，你出得起价格吗？”
“我我。”北燕姬又结结巴巴的了。
“我什么！”张夜道，“不就是你们被当枪使了吗，不就是你们受蛊惑了吗？不就是有人要看着血流成河，不就是有人要陷殿下于不义，让本将背负屠夫的名头吗？倘若你们没有接到过朝中某人的书信，没见过姓东方的，那么就当做本将的这番话没说。”
北燕姬微微一愣。
张夜继续全场传音道：“北燕族人听好，三天，本将给你们三天时间考虑清楚。这个时间不短，到时候你们知道了自己在做什么，并且知道后果是什么，倘若你们依然慷慨赴死，那么本将绝不手软。倘若你们发下大宏愿要死，你们生来的目的就是陷殿下于不义，要坑爹坑族，那么老子做一次屠夫又何妨？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说完，张夜看向广场叫道：“李卫东。”
“末将在！”李卫东似乎是感染于刚刚张夜的一番肺腑之言，干净利落的全跪在地上，比以往任何时候要要恭敬了。
张夜道：“本将任命你为临时主帅，驻守北燕城。戒严持续，不许出入。不能出一丝乱子。”
“领命。”李卫东这才起身。
“卫东明。”张夜斜眼瞅着另一边。
“呃。。。在。”在开小差的卫东明吓得结结巴巴的半跪下来。
张夜道：“你继续开小差。不过李卫东受命接管一切军令权，你负责协调就行。倘若出一丝问题，本将把你脑袋摘下来当球踢。”
“是。”卫东明这才归魂的样子。
“黄钟。”张夜再道。
“卑职在。”城防司马黄钟赶紧应声。
张夜道：“你贼眉鼠眼，长相极其讨厌。本将不在期间你禁止说话。倘若在出馊主意，蛊惑人心，惹出一丝乱子我就宰了你。希望你别怀疑我的手段，杀数十万人我会犹豫。但倘若只杀你就能解决问题，本将马上就会做，听明白了吗？”
“是是是是，大帅尽管放心！”黄钟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原来，这家伙的确在寻思着怎么找个更好的理由，把北燕族给坑了。
黄钟觉得事情到了这一步，自己这个城防营司马跟随前来，已经是张夜的帮凶，骑上了老虎背，那就是你死我完，斩草不除根要出乱子，倘若这次拍不死北燕一族，往后就难混了。北燕一族之嚣张是少见的，就连龙卫营的副将茱瑾，都说扣就扣下了。
想着，黄钟抬手抹去了一把汗。
吩咐完诸事，张夜不在耽搁，仿佛燕子似的一个俯冲，再升起来的时候，已经把茱莉背负在了背脊上，于空中离开了北燕城。
北燕姬看着张夜离开的方向，神色难明，想着些什么。。。
第400章 我绝不吐出来
走在冰天雪地之间，张夜这才恍然发觉，往日唧唧歪歪，喜欢摆官威的茱莉，今天倒是神奇，现在想来，她今天竟是一句话没说.
想着，张夜侧头朝着茱莉看去一眼。只见她稍微有些痴呆的神情，始终在看着张夜。
呃我倒~张夜急忙抱着她的脑袋摇晃了一下，莫不是她修为太低，被北燕姬她们的歌声给蛊惑了吧？
“……”
清醒过来，茱莉呵斥道：“好啊，你胆子越来越大了，老娘的脑袋又不是摇铃，你抱着摇晃个什么，不想混了啊？”
张夜看她恢复了正常，赶紧顺毛摸了她的脑袋两下，忽悠两句，蒙混了过去，心里暗暗好笑。
此后竟是一路无话，张夜觉得，这个茱莉今个真的脑袋坏掉了。
回到大营的时候，携带着少见的焦急神色，宝姑娘裹着熊皮大衣，在营门处等许久了，冷得发抖。
见张夜和茱莉一起回来，宝姑娘的神色这才一松。
近处，茱莉深深的看了宝姑娘一眼，也是一句交代没有，背负着手，走回了张夜的内堂去。
在四下无人的时候，茱莉有些痴呆的想了许久，才喃喃说了句：“殿下就是殿下，此贼的确不负国士之名。。。咦，明明都不讨厌他了，怎么还唤作‘贼’呢，怎么回事？”
……
外面雪地间，宝姑娘扑在张夜背脊上道，“相公可回来了。看你回来时的神色不带戾气，我才放下心来。”
张夜好奇的问：“你担心什么？”
宝姑娘道，“我担心你把北燕给屠城了。那样一来虽然简单，不过哀怨太重，必损相公往后的福泽。”
张夜说道：“大道理我不懂。我只知道，以殿下之心态，派我来当然有用意，但她绝对不愿意看到血流成河。倘若处理不慎重，要祸害千年。陷殿下于不义。她既以国士待我，我怎能不为她分忧。”
宝姑娘摇头晃脑的道：“得臣如此，长空菲今生无憾也。得君如此，我宝姑娘也圆满了啊。”
大抵上把北燕城的情况说了一下，宝姑娘仔细倾听着，许久也不说一句话。
张夜又问，“你说茱莉她是不是病了，有些反常？”
宝姑娘凑着他的耳朵嘿嘿笑道：“告诉相公一个大消息，她发情了，想交配了。”
#￥。
甩甩头，张夜又问，“总之现在，我就担心北燕一族的反应了。”
宝姑娘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道，“无须担心。相公种下厚因，必收道果。我断定，北燕之地经此一役，可稳定三百年，再无后患。北燕姬，必降。”
张夜道：“家督可是她哥哥北燕飞？”
宝姑娘微笑道，“我推测，最迟两天，北燕姬必然送信给你，要和你面谈。恳求你留她兄长一命。”
张夜断然拒绝道：“那怎么行。北燕飞是罪魁祸首，反叛作乱，必杀之。”
宝姑娘摇头道：“相公此言诧异。惹想北燕之地长治久安，北燕飞就不能死。若能让他不死，北燕姬接位后必然心存感激。从此，北燕飞调离，北燕之地再无后患。相公须得马上传书殿下，言明北燕之地情况，并且保下北燕飞之性命。殿下仁慈，必然准许。”
宝姑娘说完，自顾走入了内帐之中，也不知道捣鼓什么去了。
张夜犹豫了片刻，入账的时候吩咐道：“升帐。”
“龙帅升帐！”
吆喝声中，上方的几面大鼓，再次咚咚的敲响了。
这次比较迅速，就连黄敏也来得飞快，第二声鼓落下，她就已经身在军帐之中了。
除了驻守北燕城的人，其余的都在下方全部列队。
“龙卫司马。”张夜叫了一声。
“下官在。”黄敏撇撇嘴巴走出来候着，很不感冒的样子。
张夜不禁有气，一拍桌子喝道，“好你个黄敏，本帅三番五次饶了你，你还给我脸色看了。你信不信我我用鞭子抽你？”
黄敏滔滔不绝的样子道：“你就是杀了我，我一样要说话。夜大人连番作为，已经不是出格。私自几次调动龙卫营，那先不说了。下官只问，夜大人前番出动，保护内台大人。你剿灭了几十巨盗土匪，缴获了大量物资，还分给了下属，回来却对本官一字不提，不登记，不入库。你这是什么行为？”
张夜不禁一阵头疼，寻思，糟糕了，这事也叫这个败家娘们知晓了，可是不妙。也不知道是谁个混蛋透露的风声？
想着，张夜恶狠狠的用眼睛巡视着属下们。
不过全都一副很无奈的表情。
黄敏又道：“你别用眼神吓唬他们。不是他们对我说的，而是内台大人对本官提及的。”
张夜一阵无奈，这就没办法了，茱莉咱目前惹不起。
黄敏继续道，“好在，本官当机立断，已经全部收缴了被你分给属下的收获。”
“什么！”张夜直接跳起来道，“好你个败家娘们，抢劫抢我手下头上了，你交不交出来？”
“休想。”黄敏很决绝的样子扭开头。
张夜一着急，拍桌子就要发飙，却是一看，下方列队的人中，倒也没有愤慨之色？
张夜当即一想，是了，上次是李卫东本部的人跟随出击，他们得了好处，而留在营中的却没有，自己也一时忘了平均分配，所以这些人没有切身利益。
想着，张夜只得压下了气恼，懒懒的摆手道，“罢了，黄司马整天咬着规矩，既是规矩，本将也不好处罚你。入库就入库了。也算是为我龙卫营扩充军姿。”
黄敏得寸进尺的道：“那么，被夜大人藏起来的呢？上次出动，你自己恐怕收获也不小呢？”
扑——问及此，黄美女直接被张夜一道柔和的罡气飞舞过来拍翻了。
她很痛苦的样子扑在地上，虽然没受伤，不过以她的级别又被打了，气得俏脸通红。
张夜冷冷道：“你得寸进尺，打劫打我头上来了？告诉你，来我这里打劫的，你的下场是最轻的了，其余的都下去报道了，被我吞进去的东西，绝不吐出来。”
黄敏也就是嘴痒，忍不住要说出来。她当然知道，无法从张夜身上把东西收缴出来的。当下即便是头犟驴的她，也就揉着脑袋起身，站在一边，不出声了。
环视了一圈，张夜大略解释了一下北燕之城的事。
第401章 北燕姬的邀请
黄敏倒是第一次听得眼睛一亮，如此，不免好奇的多看了张夜两眼。
听张夜说来的过程简单，却惊心动魄，按照黄敏的认知，恐怕这个恶霸真会下令屠城了，却是不想又有转机。
想着，黄敏第一次有些心悦诚服的走前道，“夜帅，那么此时升帐，需要下官做什么？”
张夜道：“你斟酌用词，代替本将上书殿下。大意是北燕之地发生之事，不日大局可定。臣请求殿下开恩，以仁慈抚国，赦免北燕飞之命。”
黄敏想说一句，“魁首怎能不死”，却是看到张夜眼睛一瞪，害怕又被打，所以她干脆低着头了，只说了句：“是。”
“退帐。”
张夜起身，走入了内堂之中……
平静的两天。
这两天当中，张夜老是躲着茱莉。因为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一但茱莉失去了以往的那种专横跋扈的官威，张夜就觉得不对，所以干脆天天跑到其他的营塔之内，躲着修炼。
好在，茱莉脸皮没有张夜的厚，不会“乘胜追击”，所以就整天和着宝姑娘聊天下棋。
第二天夜里的时候总算是有了动静。
听闻外面道：“大帅，北燕城，李卫东方面传来消息了。”
张夜急忙出帐道，“马上说来。”
“其他的不知道，只是说，北燕姬愿意见大人一面。”一个手下低头道。
张夜当即准备冲天而起，却见夜下的风雪之中，裹着熊皮披风，冷得发抖的宝姑娘急忙走来。
还为接近，宝姑娘颤抖着牙齿道：“相公，是否是北燕姬有请？”
张夜急忙过来，把她护住道：“是的，我去去就来。你回去歇着吧。”
宝姑娘点头道：“我只有一言赠予相公。做大事之人，无须纠结小节，对北燕姬的要求，酌情答应，哪怕得罪茱莉也在所不惜。”
“得罪茱莉？”张夜不禁愕然。
宝姑娘道：“是的。这盘棋之中，茱莉只是一个棋子。倘若有必要，相公务必把茱莉挡在北燕城之外，不能让她进驻内库。否则，朝中要起大风lang。就算殿下有心赦免北燕飞，也力所不及。”
张夜一时还不明白其中的关联，却不会却执意宝姑娘，当即答应了。
“人来。”张夜叫了一声。
“卑职在。”当即从暗处闪出两个手下，半跪在地听令。
张夜吩咐道：“传本将密令。本将不在期间，龙卫大营封闭。不许任何人接近，也不许任何人出营。包括龙卫司马黄敏和内台茱莉在内。”
“这……”那两个手下不禁一愣，寻思，这两人也能拦阻吗？
“这什么这。这是本将密令，不能拿到台面之上，总之你们酌情办理，不能给本将找麻烦。因为即便是我，也担不起拦阻茱莉进驻北燕府库的罪名。”
嗖的一下，说完的张夜已经升上了空中。
那两个手下一脑袋圈圈，这下可坏了，倘若是命令下达，那么作为军人，还可以依据命令，来个死不认账，强行拦阻。可这种不能说的密令，那就玩大了。
……
张夜前往北燕城的期间。无双城之内也是风雨云集，暗流涌动。
此一时刻，东方白已回到了无双城。并且，无双之内流传着一些流言，说是张夜又闯祸了。
原来是东方白通过王殿内侍臣，三次传书长空菲，要求觐见殿下，却没有回音，长空菲对此不闻不问。
一怒之下，据说东方白到吏相府敲响了无双震鼓。
震鼓在无双，算是令行禁止的一种最高存在。传说，自从无双城被打为凡品，落入珈蓝之际，就已经存在。
上古时候的长空祖先，于震鼓之前者剑盟誓，这面震鼓就是大无双国策的象征，律法的权威。王族也要维护。
震鼓响，就算王族也不能回避。
这次东方白敲响震鼓，尽管有“不理会东方白”的王命在身，吏相黄中倡还是只得升堂。
结果在执掌人事律法的吏相大堂之上，东方白弹劾张夜“抢劫飞剑”，“欺负升斗小民”，弄的吏相黄中倡大跌眼镜。
问及人证，东方白说“张夜与长空豹之战”，围观的十万人就是人证。
第二个不利的传言：张夜在没有武相府文书的时候，私自调动龙卫大营，接近无双。
这个罪名非同小可，就连首次听闻的武相台风，也下得冷汗淋漓，坐立不安。但好处是，这只是个传闻，还没有人正是弹劾。
所以在中枢会议被提及的时候，几番争论不休。最终，被命为“临时监国”的卫无牙提议，召回张夜，澄清传言。
因为早前有“震鼓前弹劾张夜”的前奏，一向对痞子张夜不感冒的吏相黄中倡附议：招张夜回朝“受审”。
不过，这个提议招到武相台风的反对。
武相府节制之下的在外大将开小差，那么作为上官的台风也难辞其咎，所以台风装傻充愣，朝议之上，台风言道：“仅仅因为传言，并不坐实，就随意召回在外驻防主帅，于军策有违，不予支持。”
内相长空季然也反对召回张夜，朝议之上言道，“如今北方边界，匪患横行，北燕之地，问题重生。内台茱莉于此时赴北燕巡查，多番因素考虑，龙卫主帅必须坐镇，不能还朝。”
如此一来，老奸巨猾的外相庄不凡的动向不明，争议被搁置，不了了之……
夜下，北燕城，内城的广场之外。
张夜一到的时候，最积极走过来请安的就是那个城防司马黄钟了，他全跪在地上，滔滔不绝的说张夜龙行虎步什么的。
总归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张夜还是听得很受用的，也就没有把他踢飞了。
这是宝姑娘特意吩咐的，宝姑娘说，一个霸主的身边，总归是需要形形色色的人，来承托气场的。
“行了，起来说话。”张夜随意的摆摆手。
黄钟这才起身凑近道：“大帅，依卑职看，此时北燕姬同意和夜帅交谈，必然有诈，须得小心应对。”
李卫东尽管非常讨厌这个马屁精，却也走前道：“夜帅，事情来得突然，的确要防备一些才是。”
张夜摆手道：“无妨，我就去会会她。倘若收到我的预警，无须请示，即刻剿灭北燕城。”
“是！”全部人一起应道。
第402章 视死如归
张夜对着笼罩在黑暗和雪花之中的内城传音道：“北燕姬，本将应邀前来，现孤身进来了。”
嗖——说完张夜冲天而起，再落下来的时候，已经身在内城的小广场之间。
放眼望去，四处楼宇亭台，连绵不尽，却是一个人也没有，张夜一时不知道该往那边走。
“这里，夜大人有胆量，就随我来。”
暗处出现一个清脆的女声，跟着，有一股气息缓慢的朝东边去了。
张夜当即跟随了过去，绕了几绕，来至一处风景特异的亭台之内，四处透着冷风，雪花飘进来，袭在脸上，就仿佛刀割一般。
两人对坐下来，却一时无声，没人开声说话。
北燕姬明亮的眼睛，注视着张夜，神色南明。
“我能信任你吗，夜大人？”许久之后北燕姬首先道。
张夜倒是楞了楞道：“这怎么来问我？”
北燕姬道，“夜大人果然独特，听你这般反问，我倒是觉得能信任你了，只是我不知道，能不能信任长空菲殿下？”
张夜道：“殿下心中想什么，谁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不明白的事不要去猜。就目前而言，她以国士待我，我必然报答。这是我的回答。”
北燕姬道：“正如我北燕的族歌所唱，上古时候，北燕一族于长空有恩，长空一族发下大宏愿，世代厚待我北燕，如今，依然也弄至了这般地步。”
张夜道：“任何东西有个量，有量，就一定会用尽，福泽会用尽，就是天地也有寿元。上古的恩怨，我一个外人并不知晓。就从已知的来讲，我只知道，殿下几百年来没有亏待过北燕。”
“龙卫营长期驻防北方，就是厚待我北燕之地？”北燕姬问道。
张夜道：“龙卫营另有目的。此外，大无双的精锐，驻防在大无双地界之内的任何地方，无可指责。”
北燕姬转而道：“我北燕一族，开辟了这片北方最严酷的土地，落地生根，我北燕族人不断繁殖壮大，生生不息，源源不断的为大无双国库提供岁入。如今，却要让内台茱莉，进驻北燕库房？”
张夜道：“倘若换个角度想。北燕族人提供无双的东西，并非施舍，而是应该。倘若你们一开始自认是无双之臣，那么率土之滨，皆是王臣，那就没有遗憾。倘若你们一开始，不认为是无双之臣，还依靠无双的庇护，那就是背信弃义。试想，倘若不是无双的臣民，那么夹在无双和荣界两大势力之间，你们如何生存？”
“这……”北燕姬楞了楞。
张夜继续道，“从这个角度说，不难猜测，北燕飞把本该是无双的国库，看做是自己的，把本该上交无双的东西，大部分扣留，上交的那部分还看做了是施舍。你认为适合吗？从这里说，殿下其实心似明镜，至今都在容忍北燕之地，若非是以‘扣押茱瑾’为导火线，也不至于弄到这个地步。”
北燕姬低下头道：“我就知道，哥哥那么出格迟早要出事的。如今茱莉大人已来，箭在弦上，倘若巡查库房，从国策上讲是灭族之罪，就算殿下有心开脱，只怕也难以做到。这可怎么是好？”
见张夜神色怪异的看着，北燕姬又补充道，“我们不是怕死。北燕族人视死如归。我只是……那天听了夜大人的话，觉得有些道理，我不忍心看着因为哥哥一人的意志，拖着全族一起陪葬。”
张夜道：“本将只问一事，现在茱瑾可还安好？若是她不在，那就说一切都白说，没有转圜。”
北燕姬道：“她没事，哥哥喜欢那个女人，所以没动她。”
张夜点头道，“那就好办了。只要北燕飞下台，并且承认他自己有罪。我保证茱莉不会进驻库房。其余一切相安无事，以前的一切既往不咎，只要往后别处纰漏。”
北燕姬担心的道：“哥哥下台，换个人来执掌北燕之地，作为有‘前科’的、咱们的族人会吃大苦的。此外哥哥一但低头认罪会死的，他是北燕的精神领袖，他真死了，那时候矛盾丛生，北燕之地必不能持久。”
张夜道：“我会上书殿下，保北燕飞之命。并且保举你出任北燕台，料想殿下不会拒绝。”
北燕姬愕然道：“我？我做不来的。我一直以来只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子，我什么也不懂。”
张夜道：“几年前，我只是个躲在茅屋里哭泣的男孩。但是如今我身经百战，我要做大事，创大业。你优越的地方在于，你比你哥哥在乎族人，比你哥哥更爱这片土地，所以你会比他更好。”
“这……”北燕姬结结巴巴的道，“这些是夜大人的真心话？”
张夜愕然道：“这个咋又来问我，得你自己判断。你若愿意信我，就是我的朋友，我就站在你的立场上保你。反之，明天就是最后期限，我杀光烧光抢光，绝不犹豫。”
北燕姬脸都气白了，猛然起身怒道，“夜大人，你这是在说服我，还是威胁我？若要威胁，我们北燕族人，视死如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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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夜不禁抓抓脑袋道，“你先别急，我这人不是很会说话。我这么想，也就这么说了，并且也会这么做。这是真心话。”
北燕姬楞楞的注视了他一下，点头道：“我不会读心术，不知夜大人的话的真假。许多年来，我是个没做过事的小女子。我不会判断。我只是凭着感觉，信夜大人这次。将来你若负我，我便是北燕一族的千古罪人。但我不会后悔。我只会赌咒十三世为猪为狗为奴，以此来还债。”
张夜听这个美女的语言，也顿觉热血沸腾的样子，拍案起身，取出一只五品飞剑折断一抛，“张夜折剑盟誓，你若信守诺言，我必不离不弃。”
北燕姬道：“倘若这只是夜大人一厢情愿，殿下不愿意宽恕我北燕之地呢？”
张夜道：“殿下必答应。她若不答应，她若没有此等胸怀，那我开个小差又如何？那时我保你们脱离无双，倾全力帮助你们建立新的家园。”
北燕姬转身走向黑暗之中，犹如燕子半清脆的声音传来道，“茱瑾短期内必归。请夜大人给我一些时日，等候我的消息。我别的本事没有，但是和哥哥感情深厚，定能说服他。”
第403章 你别黑我
过程很短.张夜也觉得稀里糊涂的.如此大事.似乎这样办來儿戏了些.
不过一想.宝姑娘是如此意思.加上以往的大事.也基本都是稀里糊涂之中本成的.张夜也就不纠结了.嗖的一下临空.离开了死气沉沉的内城.
落在外围广场之上时.李卫东.卫东明.黄钟.三人一起紧张的围上來道：“夜帅.发生了什么.可还顺利.”
张夜一挥手道：“撤出戒严.城防营如常值守.龙卫营诸人.撤回龙卫营塔.”
卫东明不啃声.黄钟却大惊失sè的道：“夜帅.使不得.您可不要中了妖女的计策.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张夜伸手提着他的衣领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就算是美人计.中她一次又何妨.天塌不下來.她负我.损的是她全族的福泽.老子奉陪又如何.”
李卫东尽管不想为黄钟说话.却也不得不说道：“夜帅.末将建议.至少内城不能解除戒严.事件到了这一步.基本沒有转圜.她们是案板上的肉.此外内台大人也虎视眈眈.倘若真中了北燕兄妹的计策.让她们卷席国库逃亡.那咱们可是灭族大罪.”
张夜背着手走了两步.淡淡的道.“沒有足够的大气和足够的诚意.就难以办成大事.凭直觉.观北燕姬的眼神.我愿意信她一次.就算错了也不后悔.倘若.这种互信能够建立.那么.北燕之地再无后患.可保长治久安.”
说完.张夜一挥手道：“撤离.不安规矩办者.别怪本将心狠手辣.”
嗖嗖嗖嗖..
命令已下.龙卫营的人.只能无奈的一起腾空.
临走之前.张夜又传音道：“卫东明你放明白点.倘若你的司马开小差.本将把你的脑袋一起砍下來.送给你族叔去做贺礼.”
卫东明吓了一跳.等人走后.卫东明不怀好意的看着尖嘴猴腮的黄钟道：“你给老子安分点.否则我把你送到猪圈里关起來.”
……
返回龙卫营塔上空.见zhōng yāng的雪地间.气急败坏的茱莉和着黄敏.在对着一群围着她们的龙卫属下破口大骂.
张夜一落下來的时候.那些被骂的人顿时松了口气.正主总算回來了.他们也就解脱了.
“大胆张夜.你竟敢软禁我.”茱莉一见张夜.横眉冷竖的呵斥道：“至此敏感时刻.沒有本台监督.你跑去和北燕姬私会.到底有什么勾当.老实交代.”
张夜一阵头疼.转身就走.“你等我去问问我家宝姑娘.再來回答你.”
“什么.”茱莉失声道：“你也和本台玩软对抗吗.你现在若是不來交代.不來请安.我发誓不把你整倒.不罢休.”
张夜只得走无奈的走过來.挥退了其余手下.这才半跪道：“末将张夜见过内台大人.大人半夜不休息.呼喝张夜.所为何來.”
茱莉故意胡说八道：“那还要问.你有什么勾当.可以明说.你背着我私会北燕姬.你当我是傻子.不用想也知道.你心里有鬼了.你定然是想阻止本台进驻北燕府库.想伙同北燕姬.然后由你和她们.瓜分国库.是吗.”
张夜失声道：“你有完沒完.睁着眼睛说瞎话.栽赃也不是这个搞法.这种事我怎么敢做.”
茱莉一副极其好笑的样子道.“吆.还有你张夜不敢的事啊.老娘沒记错的话.把我衣服扒光.追着我裸奔的是不是你.无双之内除了你.还有谁做得出这事來.还有啊.早前.当着本台的面杀人放火.剿灭土匪就罢了.可把本该充公的财务私分.居然还当着本台的面.是不是你.”
张夜郁闷的道：“那些已经被黄司马沒收了.现在你还说个头啊.”
茱莉又道：“你执掌灵城的时候.搜括过六品田.有沒这事.这种你都敢做.还有什么你不敢的.”
张夜一想.这事是长空菲默认的.但长空菲嘴上是不会承认的.因为不能开这个先例.所以现在是鼻子大了压着嘴.也无话可说了.只能是翻翻白眼.任由这个娘们去嘀咕了.
坏处是.黄敏唧唧歪歪的时候可以一掌拍翻.但是这个茱莉.却不能把她撸倒.
看这个平时跋扈的小子.此时还是蛮乖的.茱莉暗暗觉得好笑.气也消了些.
她却是也不让张夜“免礼”.继续任由他半跪着.茱莉如同女大王似的來來回回走几步.呵斥道：“过去的就过去了.本台不是个小气的人.对你的以往不予追究.可是这次北燕事件.你这样搞.必须有个说法.”
张夜道：“无可奉告.”
茱莉做一副大怒的样子转身.同时吩咐道：“黄敏.”
“下官在.”黄敏恭敬的低头.
茱莉道：“即刻以本台名誉上书殿下.本台要弹劾张夜.一.私自扣押上官.二.私自调动龙卫营.三.伙同北燕一族私分国库.”
张夜怒道：“你不要如此黑我.”
茱莉道：“沒有老娘整不倒的人.只看我高不高兴.你把我惹毛了.我就要狠狠的整你.你摸着良心说.这么久以來.到底是我欠了你.还是你欠了我.你不但侮辱过我.看过我的luoti.打过我.骂过我.语言调戏过我.把我看中的男人气跑了.我记你的仇了吗.你监管不力.让我小妹陷入险境.我骂过你了吗.你一封书信.我不远几万里赴北方來助你.我皱一下眉头了吗.但你看你都做了些什么.给我脸sè.不尊重我.现在好.把我叫來.利用我吓人.却阻止我进驻查账.不整你整谁.”
张夜倒是楞了一愣.这么听着.貌似倒是自己有些亏欠她了.虽然有些地方被这个娘们说得添油加醋.却也是大不离的.基本算是实情.
想着.张夜的态度更加温和了些.说道：“内台大人见谅.末将心中已有策略.末将阻拦你.将來的责任就由末将一肩承担.这不好吗.”
茱莉盯着他道.“把你的话说完才准起來.否则.我不就不让你起來.我特喜欢你个小恶霸跪在我面前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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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夜险些又被她弄的冒火了.
第404章 荣界交界
忍了好久，张夜这才无奈的道：“倘若让你查证了国库，那么你会对殿下说谎吗？”
茱莉傲然道，“当然不会，你当本台是什么人？谁都有问题，这个我最清楚，只是不查的时候，我就当做不知道而已，也不算欺瞒殿下.但是一但查了，本台眼睛揉不得沙子，自然是如实上报。”
张夜道，“问题正是在于此。真让你查了，北燕便是灭族之罪，难以转圜？那个时候，殿下是赦免还是不赦免？”
茱莉楞了楞，这点她也不糊涂。不赦免的话，按照国策族诛，那要怨气滔天，血流成河。
倘若赦免，则王族威性损失，动摇国策。甚至会成为一个先例，成为其余后来者的免死牌。
不过略一犹豫，茱莉道：“小小武夫，何以知道国策之威性？做事一定有代价，敢做，就要敢挡。北燕就算被族诛也不怨殿下，怨他们自己。此外，被他们贪墨的北燕库房，理应清查，回归大无双国库。”
张夜摇头道：“我小小武夫，大道理的确不懂。下面引用我家宝姑娘的话：‘殿下不愿意看到这么多的怨气，大无双的国库也不差区区北燕库房，如今天下乱像初显，咱们真正差少的，是北方的长治久安，北燕族人的归心。’”
茱莉微微一愣。这个道理一说，她当然是懂的。只是她大多数时候装作不懂而已。此外，听闻是宝姑娘所说。茱莉也就脸色缓了下来。
与宝姑娘只是几天的相处，但是茱莉惊为天人，并且奇怪，宝姑娘是个会让女人都心跳的人，都不知道和她一起的男人该是何种心态了？
想着走了两步，茱莉这才道：“既然是如此，我便不多问了。只是你小看我了不是，这种事尽可名言，我茱莉又怎是怕事之人。我和你一起承担就是。”
张夜道：“我怕你是头犟驴，说不通。”
茱莉道：“你才是头笨驴，有老娘温柔的女人已经不多了。”
说完，她很风骚的样子理了一下头发，转身扭着圆屁屁，一摇一晃的走入了内帐之内。
更晚一些的时候，张夜入账打算休息了，却是还没有进入就停下了脚步。因为感应到，内中有两个均匀的呼吸，似乎入眠了。是茱莉和宝姑娘相拥入眠了。
张夜不禁一阵郁闷，靠，如今自己的老婆被别人霸占了，这可如何是好？
张夜走了两步，恶狠狠的自语道：“一不做二不休，咱进去两个一起睡了。”
却是说这么说，最终，他也没敢辅助行动，怀着郁闷的心情，靠在外堂的座位上，委屈了整整的一夜。
修者也需要睡觉。
修者的气靠炼，但是“神”却是依靠养。
“神”的概念即便是修者界，也是一个很玄乎的概念。据可考的记载，只有到达化神的地仙修为，才能够真正的理解“神”。
那个时候，据说可以化气为神，无所不在，比之元婴道体，又是一个化腐朽为神奇的过程。
紫衣也曾经说过，修者驾驭法宝，理论上，在化神之前是不能完全驾驭法宝的。虽然认主之后，和法宝心意相通，却毕竟不是一体，难以做到“指挥如臂”。但到达化神之境，却可以以气化神，以神入宝。
到那个时候，地仙修为之人，可以短期借物还魂，把法宝模拟为自身的身体，真正的和法宝无缝结合。做为一体，修为叠加。据说，那种近乎造化的“功体组合”，并非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只是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的话，到达了地仙修为之后，却很难有够等级的法宝和修者结合。那也得要太大的造化。
这就是紫衣当初言及，她的地位超凡，许多时候甚至地位在仙人之上的原因。因为据她说，当时的仙界，仙人满地走，但是真正有实力、能上台面的仙器，只有九件，这就是九大仙器地位超然的来由。
喃喃思索着，张夜慢慢的入眠……
以北燕之城起，正是无双界和“荣界”的交界处。
而那个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北风地宫”却处于荣界之内，高高的雪峰，和无双界的龙卫营塔，遥遥相望，相隔不过数百里地而已。
嗖嗖嗖——夜下的这个时刻，荣界，靠近北风秘境的地域，大量的光华从四面八方汇集过来，最终交织在一起，落下地来。
竟有上百人之多，几乎清一色都是金丹四层，凝化了罡气的高手。
看他们的着装，正是她们拓跋一族的“族卫军”，是王族的禁卫部队，同时还是荣界的最精锐力量，在荣界的地位，完全等于龙卫营在无双的地位。
“大帅，恕我直言。”
一个一身戎装的汉子走前，对着一个领头的人道：“卑职还是不明白，为何于这个时候，咱们族卫营不远万里的离开荣城，远赴这蛮荒之地？无双界近在直尺，这里亦是无双龙卫营长期驻防之地。双方的精锐同时驻防于此，恐怕是导致摩擦的开始？”
一个身穿道衣，样貌不似军人的中年人，看着远方若隐若现的龙卫营塔喃喃道：“主上的命令如此，我等只管驻扎。他无双界长年驻防龙卫大营于此，何尝把咱们荣界放在眼里过。这么做，无非是主上的一个回应。此外我听到无双方面传来的消息，传说中的白风地宫开启在即。这是咱们拓跋一族的东西，谁也不能拿走。”
“无双来的消息？”那个汉子楞了楞道，“难怪，前些时候，在无双有如玉公子之称的东方白，求见主上，也不知面谈了些什么。跟着就是咱们的出征。哎，无双之人不可信任，希望主上明鉴，不要上了他们的当。”
……
转眼，半月的时间过去了。
张夜每天让人关注北燕之城方面的消息，却始终犹如石沉大海，没有任何的动静。
这个期间，那个北燕城的城防司马黄钟，充当了两边的联络官，奔走无数，却是每天带来的消息都一样：没有动静，甚至北燕内城的门没有开过，任何北燕内族之人没有露过面。
第十六天的时候，张夜的大帐内，全部人于正前方列阵，整齐的候着，人人面上都有忧虑之色。
“大帅，不能在等。如今我们傻等，已然中了北燕妖女之计策，倘若再不出师剿灭，那将是天大的祸。”尖嘴猴腮的黄钟跪地请命。
副将何迁，副将李卫东，相视了一眼，眼内有些忧虑之色，却是没有急于说话。
第405章 大地五行神通
龙卫司马黄敏接上道：“不错，之前夜大人独断专行，到此，已经有不对的苗头，希望大人不要一意孤行，下官建议，立即包围北燕之城。请内台大人茱莉进驻府库，从严查处。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茱莉座于张夜的旁边，两人同台而座。
也弄不清楚此时是内台大人升堂，还是龙帅升帐。反正下面的人都有觉悟了，张夜和茱莉就是一对冤家，关系诡异，扯不清楚，少搀和为妙。
今天的局面，茱莉脸上挂着隐约的忧色，喃喃说了一句：“北燕姬曾经言及，短期之内，让我小妹归来，如今半月过去却没有信息，我越来越担心了，至少在这一问题了。北燕姬是‘背信弃义’了，张夜，我说错了吗？”
张夜一但决定了的事，不到万不得已是不愿意回头的，此外，他也不愿意怀疑宝姑娘的正确性，因为这些，都是宝姑娘的建议。
虽然拖到了这个时候没有消息，也出了宝姑娘的意料之外。
想了许久，张夜道：“本将当时折剑盟誓。现在绝不背弃。我愿意相信北燕姬这一次，哪怕错了也不后悔。”
“胡闹！”
黄敏走出来言之凿凿的开说了，“夜大人执掌龙卫大营，肩负国之重器。你却以一己意愿，置国策于不顾，有血性是好事，却用于执行国策，谬之千里，谬之千里，下官绝不认同。倘若因此而出问题，下官一定亲自赶赴无双，弹劾你夜大人。”
茱莉相反有些对黄敏不快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茱莉不喜欢黄敏这么对张夜说话，虽然大家都知道，黄敏就这个德性。
不过介于黄敏所言的确是大道理，几乎反驳不了，茱莉只是皱了一下眉头，没有开声。
张夜不怀好意的瞅着黄敏道：“你皮痒了啊？”
“你你。”黄敏险些没气得晕了过去，“你夜大人也太不像话了，平时你若刷流氓，也就罢了，此等大事于前，你还来这一手？你到底有没有觉悟？”
张夜拍案起身道：“你给老子闭嘴。我就是凭一己之意办事咋地？我是肩负国之重器，我是背负了国士之名。不过你以为，我走到这步是凭借的什么？告诉你，不是凭我识大局。大道理我不懂，大字也不认识几个。一路走来至今，凭的就是血性和大气。殿下用我，信任我，也凭的是我之血性。我张夜因血性获得际遇，所以亦以血性处事，坚刚不可夺其志气。这是还原‘因果’，你懂不懂？”
“呃。”黄敏想嘴硬几句，却是也感觉，他说的虽不靠谱，听来还是不难听的。
到此，茱莉也及时说了一句，“本台不同意张夜的观点。但是坦白的讲，本台信任张夜，没有把他整死，正是因为他的个人魅力。所以这事上，我不反对任由他以个人意志，决定一件大事。本台也豁出去了，愿意相信夜恶霸一次，套用他一句话，哪怕错了，我也不后悔。想来，当初殿下也是怀着这样的心思，一次又一次的容忍张夜的。”
茱莉这话一出，现场的情况，也就不容许黄敏再有任何的异议了，张夜起身道：“就这样，没有本帅命令，任何方面不能妄动，不能主动刺探北燕内城。继续等。退帐。”
全部人离去的时候，龙卫主帐的中央地上，发生了极其诡异的变化。
那些坚硬的冰封的岩石，竟然发生了仿佛水纹似的波动，随即，露出了一个绝色美少女的头来。
她竟然是应该身在北燕之城中的北燕姬。
似乎她不止再这里观察偷听一天了，今天才显露了出来。她似乎对张夜升帐时候的话，有许多感概，愣愣的看着张夜的内帐，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奇怪的是，北燕姬的修为并不高深，但是这么久以来，包括张夜在内的人，竟然谁也没有察觉感应到她的存在。
倘若紫衣还有意识，见到这一幕会说：“好个‘大地五行神通’。”
大地五行，是一种绝妙的无上神通，却早已经失传。
这项神通不是什么绚丽的战技，却可以让人模拟成为“大地之子”，是最强的“易容隐藏神通”。
只要与大地结合，就相当于施展神通的人拥有最高品级的易容丹，若非修为差距太过离谱，一般人是绝对无法捕捉到隐藏之人的气息的。
此外，大地五行神通能够让人真正的融入大地，成为大地的一部分，不受地气影响。元婴道体，是大地会自行避让，但是大地五行神通几乎可以指挥近处的地脉。
这项来自远古的大神通之所以失传，那是因为即便有方式，也不是谁都能练。必须是拥有特别体质的人，也就是内体灵根为‘五合’之人。
一般人是五行平衡，而五合之人，则是是其余四行联合，才能和土行相抗衡，从而形成诡异的平衡：五合。
大地五合者，土行最强，从而不至于让本体受“地气影响”而死亡，从而自生神通：大地五行。
此外，据可考证的记载，此种大地五行神通，开初的时候在妖族的身上，自生的最多，如此导致后面，修者中拥有此种天生神通者也被视为异类，展开了截杀，最终导致，此种神通消失于世，被典籍成为：失传。
其实并非真正的失传，一是从上古开始，自生此神通的体质被杀灭很多，因此遗传下来的就更少，此外，介于当初的误会，现在就算有这种神通者，也轻易不愿意显露，以免遭到歧视……
又一个飞雪的早晨来临了，天空阴晦。
于这个时候，张夜的大帐之外传来一个声音道：“夜帅，有事了。”
把宝姑娘留在温暖的被子里，张夜即刻起身出来看，是李卫东候在厅内。
“什么事？”张夜问道。
李卫东道：“沉寂了这半月，终于有消息了，北燕城方面出了大动静，说他们北燕一族的重大仪式，邀请夜帅去观礼并作为见证，见证北燕飞退出家督之位，由其妹接位。”
张夜这么久以来的着急也就一扫而空，“总算等到了，好，本将亲自去观礼道贺。”
李卫东迟疑道，“夜帅，我总觉得有问题，如果一定要去的话，还是调遣大营，整体进入北燕之城，这样稳妥些。”
“无妨，都到这个时刻了，不用那么不镇定。你等只要警戒，收到我的信号就出动，如此足矣。”张夜说着就往外走。
第406章 噩梦
这个时候，又进来了一人，是龙卫司马黄敏，她着急的走前递给了张夜两个玉简道：“夜大人，无双方面的传书终于来了，这是殿下亲自给你的.”
张夜楞了楞，这两枚玉简，的确是长空菲殿下亲自封印的，一枚给自己，一枚是有关北燕一族的事宜。
“退下。”张夜也不忙着走了，摆手让她们出去。
静下来后，激活了给自己的那枚玉简，一团光影字符飞散在空中。
只见长空菲的字迹写道：“哀家身在无双天阁闭关，听说了你的‘北燕之谋’，观其事，哀家欣慰。得臣如此，哀家无忧了。北燕之谋彰显你之才华和决断。好虽好，但哀家之前曾有预言，你张夜杀伐决断，能做大事，也能闯大祸。这次立下大功的同时，也给哀家闯了大祸。私自调动龙卫营，在没有文书的时候，私自兵压北燕之城，此等大事任何一桩，皆是可以要了你性命之事。也能牵连了长空季然和茱莉。朝堂之上翻了天，围绕你们的事争论不休。这是哀家第一次，不顾众意，强行压下对你的非议，免于处罚。”
到此，张夜笑着自语道：“我就知道，殿下会理解我的。”
不过结下来的说辞，让张夜有些疑惑了。
只见长空菲的字迹继续道，“哀家行事一向要遵循众意，这不是虚伪，而是和我无双福泽，和哀家的福泽息息相关。逆反众议，从天道来说，等于倒行逆施，逆天而行，这是自毁福泽，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为之。但是今次哀家做了。往前的两百年，哀家对于福泽的透支太过，加之在你身上，逆反众意太多，如此导致哀家的劫数会提前而来。这不是虚无缥缈，而是近在咫尺了。解劫还需系劫之人。具体如何演变，就连哀家也算不出来。”
到此，张夜心中以往那股不好的感觉再次袭来，沉默无语。
以往只是张夜自身感觉，但是这次不同，这次是疑似地仙修为的菲殿下，算出了自己的劫数近在咫尺，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就连殿下自己也不知道，别人恐怕也就不会知道了。
张夜忽然想到有过际遇的那个蓝惊鸿公主，她曾经言及，她天魔境的天魔万言书，是不下于东海福地无上神通“大预示”的神物，倘若能借得天魔万言书，或可破了长空菲身上的这一劫。
甩甩头，暂时的赶走了这些思路，张夜继续看，又见写道，“劫数之事你不用多想，想也无用。哀家不求其他，只希望让你知道这事。此外哀家有求于你。密令如下：倘若哀家一但不在，你须即刻兵压无双，保长空悸然登基。。”
到这里的时候，张夜心里堵得慌，这枚玉简仿佛有灵性似的，表现出了一丝长空菲的失落，的确就仿佛亲自面对着长空菲殿下一般。
化神修者已到了化腐朽为神奇的地步，能够以神入物，化为千千万。所以虽然只是长空菲制作的玉简，几乎都拥有长空菲一模一样的念力。要不是因为无双城之外，有长空菲也不能破解的无双秘境阻隔，那么，这个玉简，几乎是可以化为长空菲的摸样和张夜对话的。
这就是地仙撒豆成兵的另外一种形式。
紧接着，张夜跪下道，“张夜对天盟誓，对无双和季然相爷不离不弃，誓死守护。”
由此最后一句话漂浮了出来：“张夜，北燕之谋的成败，关系到无双往后百年之稳定。倘若北燕能够顺利，则哀家的另外一枚玉简，就是让你在北燕当众宣布的诏书，倘若北燕之地有变故，则你酌情处理，哀家不干涉。哀家也发下宏愿，背负来自你做的事的一切后遗症，你敢做，哀家就敢背负。”
到此，这个飞行数万里，带来了长空菲的喜怒哀乐的玉简化为了一团粉末，消耗殆尽。张夜看着玉粉久久不语，心潮澎湃。
把长空菲的另外一枚玉简握在手里，张夜喃喃念叨着：“殿下提到的那近在咫尺的劫数，到底是什么？殿下能否挺过这一劫。”
这一念叨，张夜仿佛入境了，闭着眼睛，对什么都不闻不问。
意识模糊之中，张夜就仿佛做梦似的，看到了一些似是而非的模糊事务。
一会儿，虚空之中一个漂浮的女生道：“夜，你在哪，我在这里等着你，一直等着你。。。”
张夜感觉非常郁闷，对着虚空急切的问：“你是谁，大师姐吗。。。你在哪？”
此后再也没有回答。
一会儿，张夜神识所处的那片黑暗的虚空，忽然亮了起来，一时间，变得十分混乱。
似乎看到了宇宙星辰之中，无数火凤凰在飞舞，此外还有无数黄金龙，然后居然伴随着无数的鬼脸，全部交织在一起，形成仿佛末日的情景。
“相公。。。相公。。。醒来，你怎么了？”
宝姑娘着急的声音入耳的时候，张夜这才惊醒了过来，一身汗湿，一感应，自己竟是站在大帐之中，就仿佛睡着了发生噩梦？
“相公你怎么了，你仿佛丢了魂似的，站在这里已是半日了，叫也叫不答应。”宝姑娘关心的问。
“半日？”张夜楞了楞。
“是的，半日了。”宝姑娘道，“原本李卫东来催促过几次，说叫你旁晚去北燕城观礼，但是叫不答应，后来似乎北燕城方面等不得了，那个北燕姬就亲自来龙卫营请你了，此时她还候在外面呢。”
张夜点点头，本想把那个奇怪的梦境和宝姑娘说，但现在已是旁晚，观礼仪式即将开始了，北燕姬等在外面，没时间了。
当下张夜不做多想，吩咐了宝姑娘几句，叫来李卫东安排了一些简单事务，这就出了大帐。
看去，披着燕尾似的紫色披风，头发庄严往上挽起，虽然看着是少女，却因为装扮雍容华美，而像个女王似的北燕姬，远远的候在营门之外，没敢进来，神态上显得着急。
第407章 都准备好了
见张夜走出来，北燕姬悬着的心落了一下，着急的跑来，不过她似乎忽然想起什么，又急忙停下脚步，做出一副波澜不惊，淡定的样子.
张夜暗暗觉得好笑，寻思，这丫头其实也就一个菜鸟，又在故做镇静了。
走过来的时候，北燕姬情绪上有些不满，表面却还是彬彬有礼的道：“夜大人，不知何故，请了都不来，要我亲自来迎接，夜大人是没诚意吗？”
张夜哈哈笑道，“倘若我没有诚意，就凭你们晾着我这半月，我已经有理由剿灭北燕了，不是吗？”
“我。。。”北燕姬顿时结结巴巴的样子，表现不淡定了，十分慌张。
不过她一想，自己早前无数次潜伏龙卫营探听消息，举棋不定，那是对张夜不放心的表现。早前在北燕内城，自己与张夜各抒誓言。张夜不离不弃的等候，自己却不够大气，也算是不尊重誓言了。
想到此，北燕姬偷偷看张夜一眼，也就乖乖的低着头，不狡辩了。
张夜问了一句：“现在我问，茱瑾呢？”
北燕姬收起了女王表情，乖乖的答道：“前一刻咱们已经放她回来了，夜大人还没见到吗？”
这时，由一座营塔中金光一闪，一个许久不见的英姿飒爽的女人已经闪来了近前，正是茱瑾。
她半跪下去道，“末将茱瑾，参见夜帅。末将大意，不受规矩，给龙卫营，给夜帅，造成了很大的麻烦。现在请夜帅责罚。”
张夜看她好好的，看起来只是被软禁，也没受什么苦。也就放心了，点头道：“回来就好。麻烦不麻烦的也说不上，反正天地之间，总会不停的有事发生，谁也躲不了。责罚的事本帅不管，至于黄敏要怎么收拾你，那是她的事。此外你姐挂心了，去找她叙话吧。”
“谢夜帅大度。”茱瑾心悦诚服的拜了下去。
张夜也不多管，任由茱瑾跪在雪地中，转身和北燕飞慢慢的走远了。
冰天雪地之间，看似大平原上的北燕城近在咫尺，其实还有近百里，走的话，还是要一会儿的。
天地之间只有风雪，以及沉默的两人，显得尤其宁静。
一边走，北燕姬偷偷的侧眼看张夜一眼，犹豫了下好奇的问道：“夜大人，孤身和我前往，你就不怕我们设局坑你吗？”
张夜笑道：“我还怕吃丹药的时候被噎死呢。我觉得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
扑——北燕姬再也淡定不住，捂着肚子笑喷了。。。
到达北燕城的时候，似乎时间临近，已经全部准备好了。
把张夜给吓了一跳，这次来和上次不同。此时的北燕之城，城门大开，城内居民，几乎倾巢而出，密密麻麻的人群冒着风雪，拥挤在北燕城主道的两边。场面很是庞大。
但这不是夹道欢迎。似乎有人逼着他们这样做。
北燕姬陪着张夜，走过中间主道的时候，气氛并不热烈，无数看着张夜的目光之中，有害怕，有疑惑，有不信任，还有蔑视，不过也有崇拜，各种味道参差不齐。
张夜想到了宝姑娘之前就说的话，也就释然了。
任何时候，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一心一世界，当然不能强求全部北燕外族人都喜欢自己的。倘若统一了，全部都崇拜自己，那才是有问题的表现。
看张夜走的很慢，并且在观察左右两边的人群，北燕姬也有些尴尬，低声道：“希望夜大人别在意他们的想法和心态，任何事务有个过程，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给他们一些时间。短期内我尽力了。”
张夜道：“我信你。”
北燕姬微嗔的道，“夜大人，你在蛊惑我吗，怎么说什么你都信。”
张夜道：“为什么不信呢？”
北燕姬道：“倘若我坑了你，吃亏的是你。”
张夜哈哈笑道：“天塌不下来。辜负了我的信任，那是折损你的福泽，不是我的。整天疑神疑鬼，难免显得小气，我问你，小气之人如何做大事？”
北燕姬楞了楞，细想来，其实这个恶霸有时胡言乱语，却还蛮好听的。。。
有北燕姬陪着，又在一队城防营的护送之下，张夜缓步走向了北燕诚的中央之地，内城。
内城的外围，也是一片对北燕城民开放的大广场，还有些居高临下。
此时非常热闹，不但内城之人都出来了，聚集在广场中等候着北燕一族即将的命运，此外，城内的许多平民，也怀着各种各样的心态，聚集在离广场不远的地方围观。
虽然上次来说，形成了近乎大宏愿似的场景，不过被张夜打断了。不能说这些人怕死，只是若无必要的话，他们当然更愿意好好的活下去。所以他们非常关心今天这个大日子。
上次霸气凛然的龙提督带人兵压北燕，说给三天时间，考虑什么才是该做的，而今天，期限早就过去太久了。这些盲目的平民也明白，整个北燕之地的命运，取决于内城的动向。
当先一个穿着黑衣的英俊年轻人，带领着北燕内族的族人，列在广场之上，其余的北燕族人，能从他们的脸上看到担心的情绪。而这个英俊苍白的年轻男人，气质清冷，目光也很不屑，很冷的看着张夜。
看他所处的位置，衣服，气质，张夜就已经知道，这个人正式北燕一族这一代的家督：北燕飞。
“夜大人，他就是我哥哥北燕飞。”
跟着身边的北燕姬低声道，同时她微微距离张夜远了一些，因为她感受到了哥哥北燕飞责备的目光。
张夜当然不会畏惧他，两个大步走至面前，近距离的看着这个人。
北燕飞冷冷的注视了张夜许久，之后他又把冷淡的目光看向了妹妹，跟着是内族的族人，而后是广场之外围满了的外族之人。
许久之后，高傲的北燕飞轻叹了一口气，行驶拜上官的礼节跪在地上道：“北燕飞见过龙提督。听候龙帅发落。”
张夜什么也不说，也不让他起来，只是注视着他。最终，张夜也叹了一口气。
第408章 宏愿之力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抛开立场问题不说，张夜并不算太讨厌这个人.
看得出来，北燕飞的高傲和不屑是毫不掩饰、又真实的。只是他对其族人的同情和恻隐之心也是真实的，为了这份心，他最终选择放弃了高傲，妥协了。
见张夜不让哥哥起身，北燕姬怀疑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有些担心的走前了一步，想对张夜说好话。
但是北燕飞当即一摆手道：“小妹退下，别过来，你离他远点，这是我和他的事。事情是我挑起的，也由我来承担。”
“哥。”北燕姬想说点什么。
“闭嘴！”北燕飞厉声喝道，“一切都不要再说！”
北燕姬吓了一跳，她似乎预感到了哥哥情绪里有必死的决心。
不止北燕姬，张夜也预感到了，却不知道应该于此时说点什么？
“张夜。”北燕飞依旧跪着，并且以很奇怪的语气，秘密的传音给张夜道，“如今你满意了。把我北燕一族，逼迫到了这样的地步？”
张夜认真的摇头道：“我并不满意，因为距离我想要的结果，还没有达成。”
北燕飞冷冷注视了他许久又道：“我不是个怕死的人，北燕一族，从来就没有怕死的人。请你记住，我现在不是跪你，是跪我北燕的列祖列宗。”
张夜楞了楞，随即摇头道：“你跪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你妥协了，跪在我的面前。跪在了大无双的面前。”
北燕飞道：“我知道我是个必死的人，我不在乎。我甚至不确定，我妥协了，我死了之后，能否保住我的族人，能否保留北燕祖宗的基业。”
张夜实话实说道：“我也不确定，因为殿下的第二道当众宣布的文书，连我也不知道内容。”
北燕飞脸色死灰的笑道：“总之，我没想过会有好下场。我这次被小妹说服，愿意相信你一次，只因为你的一句话。那无关长空菲的最终决定。那是你张夜的承诺。”
“什么？”张夜道。
北燕飞传音道：“你对小妹许诺，就算长空菲心胸狭窄，夺取了我北燕之地，你会保护我小妹和内族之人不受伤害，让他们离开无双界，帮助她们去建立新的家园？”
张夜点头传音道：”不错，我做过这个承诺，永远有效，不论殿下的决定是什么。我张夜只要不死，必然遵守，哪怕对不起殿下也在所不惜。”
北燕飞传音道：“好，将来如果你背弃信诺，我北燕飞做鬼也不放过你！”
说完，北燕飞也不等张夜吩咐，起身，这次不是传音了，而是朗声对全场宣布道：“北燕飞对不起北燕祖宗，做错了事，今天是一个重大仪式，我北燕飞宣布退位，由我小妹北燕姬继承北燕家督位置，希望大家以后像对待我一样对待她，尽心尽力的辅佐。”
北燕飞的声音，有点近似于宏愿一般的升入了云霄，传递在了每个人的耳边。
广场之外，围观的密密麻麻的外族之人，开始面面相视，交头接耳了起来，正在小声的讨论着。
当然，他们也仅仅是外族之人，也不太了解内中的情况，谁执掌北燕一族，严格来说对于他们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传统，只要是北燕的“正统”血脉来出任，就可以了。至于到底哥哥或者妹妹谁说了算，对于他们一个概念，他们仅仅只需要，有这么一个近似神灵的正统血脉，继续按照古老的传统，继续护佑着族人，领导族人就行。
至于广场中的内族之人，则是没什么太多的表情，因为他们既然是内族之人，这么重大的决定，一定是早就已经知晓了。
作为专门的礼仪，也有仿佛仪仗队，专门以北约一族的法器，共计十八件法器，在广场之中列阵，之后奏响了法螺之音。
奇怪的音符，所奏的正是上次听过的北燕的族歌。
这次的景象有些诡怪，那些音符化为了有形的色彩，就仿佛烟火一般的飞舞在上空，音符的色彩，乍一看也仿佛一只只的小燕子，越飞越高，最终，于大雪纷飞的天空之中形成了奇怪的天象，组成了一只尾巴特别长的庞大燕子图腾，指向了北方。
张夜也不禁动容，好奇的注视着这种奇怪的天象！
无疑，这也是一种人类对于天地的宏愿之力。只是和上次险些屠城对抗时候相比，不携带戾气，祥和了许多。
“这是怎么了？”不论内族还是外族之人，都纷纷好奇的仰头，看着大雪纷飞之下的这种奇怪天象。
北燕姬也愣愣的看着天空，而北燕飞也是一副惊讶的态势。这显然，就真的是天象了，而不是北燕一族的人刻意搞鬼。
“夜，夜帅！”那个对此非常担心的尖嘴猴腮的黄钟走上前来，低声道：“不知道这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万一是北燕内族之人搞鬼，恐怕要出大事，卑职建议立即让他们停止！”
也跟在张夜身边的卫东明，不禁双眼发黑，寻思，这真的是个小人，不会放过哪怕一次插针的机会呐。
只是想这么想，卫东明也不方便发声，害怕因为自己开口说话，一但带来了严重后果，那要给卫族闯大祸。此外，黄钟小儿虽然是卫东明的下属，不过有张夜在场，还是不方便呵斥，那有接管指挥权的嫌疑，万一惹恼了张恶霸，就麻烦了。
张夜也火大了，斜眼瞅着黄钟道：“这么说来，你硬要把这么庄严的仪式，这么祥和的天象，说成是阴谋？”
“呃这。”黄钟顿时结结巴巴的了，擅于察言观色的他，当然看出来张夜现在非常不想听这类话了。
不等他改口，张夜喝道：“卫东明！”
“末将北燕城防营主帅，听大帅调遣。”卫东明赶紧走前半跪道。
“把黄钟拖下去皮鞭一百！”张夜冷冷的一摆手。
“喂喂，误会。。。哎呀。。。夜帅饶命啊！”黄钟惨叫着就被拖走掉了。
第409章 再现光辉
上方天空中的形势不但不衰减.居然继续在变化.由无数小音符所幻化为图腾的那只光影燕子.越飞越高.最终于云层之上形成绯红sè的一团光影.不再是燕子了.仿佛一只凤凰.在翱翔.鸣叫.
稀里哗啦.稀里哗啦..
不但内族的人.广场外部的外族之人.也越來越多的露出了虔诚的表情跪下來磕头.无数统一的声音和呼声：“圣主降临.天象已出.时隔四百年之后.北燕一族再临圣主.我等愿意誓死追随北燕姬圣主.再现北燕一族之光辉.”
“北燕姬.北燕姬.北燕姬.”
越來越统一的声音口称着北燕姬三个字.最终导致了形成了似乎几十万人的声音.在整齐的呼喊.
就连张夜也被这种阵势.弄的有些心惊肉跳.总体來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因为这代表.北燕姬在族人当中已经变为了神一般的存在.
以前的北燕飞作为家督.仅仅是能控制这些族人.族人愿意跟随.一是因为权威.二是因为祖宗的传统.但这种类天象出现之后.必会应验在世间.这下.这些族人就不是尊敬家督了.而近似于祭拜神明.
张夜真的有些担心.这种太整齐的拥戴.对于上方还有个无双摄政王的形势來说.未必是好事.只是又找不到不对的地方.因为这次的气息.愿力.天象.一切都很祥和.不携带任何的邪戾之气.
“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许久之后北燕姬才弱弱的低声道.
北燕飞看着小妹片刻.温和的笑笑.像是放下了一件心中最担心的事.传音道：“妹妹.你将來会有上天的福泽护佑.我也就放心了.记住.不论发生什么.保存好你自己.北燕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是.我一定听从哥哥的训导.”北燕姬低头道.
北燕飞又温声道：“别这样.不用对我这么客气.现在你是我的族长.你是北燕一族当之无愧的领袖.遇事要学会恩威并施.要有一个主人的威势和尊严.”
“我.我做不來.”北燕姬死命的摇头.
北燕飞传音道：“别再犹豫.快.施展你第一次威风.当众呵斥我.命令我跪下.然后数落我的罪状.借助宏愿之力.把所有的责任推在我身上.别等长空菲的法旨.在那之前下令处死我.这样.有可能保存北燕的最后一口元气和血脉.”
北燕姬眼睛一红就哭了起來.泣不成声的道：“不要.我不要处死哥哥.咱们要死一起死.我愿意相信夜大人.夜大人陈诺过会对殿下请愿.保我族平安.实在不行.他答应过.帮助我们离开无双界.建立新的家园.”
北燕飞也知道小妹的脾气.不容易说服.轻叹了一声低声道：“你...你真的相信张夜这个人.”
“嗯.”北燕姬点头道.“沒太多理由.总之我直觉上认为.长空菲殿下不是那么薄情的人.张夜尽管口碑很坏.我却觉得他比许多人都值得相信.”
北燕家督的交接仪式早就已经完成了.可是北燕飞和北燕姬.还是当众这么的毫无顾忌的.以秘密的传音方式在交流什么.
到此.卫东明也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觉得有些不妥.就算他不爱搬弄是非.也走近低声说了一句：“夜帅.任由罪臣这样的当众秘密交流.未必会是什么好事.卑职建议.既然有长空菲殿下的法旨.须得快刀斩乱麻.尽快当众宣布.”
张夜沒太好的办法.只得点头.
尽管很了解殿下的为人.大概率不会出现血腥的事.可面对北燕姬取得了这样的拥戴.出现了这样的天象.张夜还是有些担心.因为按照宝姑娘的话來说.这毕竟涉及到了王朝的稳定社稷等问題.而这类问題对于皇家來说.不论世俗凡间还是仙道.都应该是很残酷的事.
张夜担心.北燕姬拥有这样的拥戴之后.一但殿下的法旨不合时宜.那就真的要天怒人怨.血流成河了.
但是沒有办法.张夜既然被长空菲尊为了国士.为报答知遇之恩.哪怕再大的怨气.也要摆平.
于是.借助这个仪式完成的契机.张夜走前一步当众喝道：“北燕飞.你是否知罪.”
北燕飞最后看了小妹一眼.走过來跪下道：“罪臣北燕飞迷糊了.一切错事.都是我一人做下.我北燕飞愿意为北燕一族.背负所有罪名.”
张夜皱了一下眉头道：“你是犯了迷糊.但本帅不信是你一个人的错.如果我沒猜测错.你的背后有人挑唆.那人试图颠覆我大无双的基业.试图限殿下于不义.记住.你是从犯.我希望你把背后的人.说了出來.”
北燕飞淡淡的道：“沒人唆使.全部是我北燕飞一人的决定.”
北燕姬走前两步.似乎想说话.
北燕飞却马上扭头道：“闭嘴.退下.”
北燕姬很着急的犹豫片刻.不敢违背.只得退了回去.
张夜抓住机会道：“大胆北燕飞.看來你目无王法习惯了.你以什么语气和你的族长说话的.”
“.”北燕飞也这才反应了过來.真心实意的低头对北燕姬道：“对不起.我……一时沒转过來.”
张夜再想说话.北燕飞传音道：“夜大人.别费力.你和东方公子水火不容.那是你的事.很多东西沒有任何凭据.你别想借这个机会扳倒东方一族.东方一族家势恐怖.在无双界非同小可.我不会为了这种捕风捉影的事.让我的族人冒风险去指责东方公子.这个黑锅就由我來背负.快宣布殿下的决定吧.”
张夜的确是这个打算.这下心里有些失望了.不过想想也是.能够被抓到把柄.他还是东方吗.
张夜不再废话.从葫芦中拿出了长空菲的那枚公开的玉简.激活了.
呼噜..
一团光影形成了字符.扩散了开去.
介于长空菲的修为.她所制作的玉简.那些光影字符甚至像是长空菲亲临似的.以及宁静平稳的话语.无一例外的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
第410章 不失信于人
“北燕之地的事宜哀家已全部知晓！”长空菲那波澜不惊的声音于上空开始盘旋着，“朝中诸相也于朝会之上，对此有诸多议论。但哀家都不太愿意听。哀家只相信身在前方了解情况的张夜。张夜被尊为哀家的国士，他以国士之名数次上书哀家，为北燕之地求情请愿。”
到此，北燕飞意外的看了张夜一眼。北燕姬也偷偷的看着张夜。
而张夜则是破不好意思的样子，当众挠挠头。虽说张夜的确有过类似的请愿，不过还是被长空菲说的有些夸张了。看起来，长空菲这是有意当众抬张夜的面子，全力在为张夜造势了。
这从某种角度来说，也加重了张夜的当心，这更像是殿下在进一步的托付了，又让张夜有了错觉，她这是像是在交代后事。
空中那团长空菲的光影继续道：“大无双令行禁止，这不容质疑也不容狡辩。但无双国士所请之命，哀家也不能违背。特此，哀家认可北燕一族的罪名，但同时，哀家以无双摄政王之名誉，特赦北燕一族，一切不再追究。让其戴罪立功。”
看保住了族人，北燕飞也就再无担心，倘然的闭上了眼睛，跪了下来。
北燕姬也急忙跪了下来，感激的看了张夜一眼。
法旨并没有结束，长空菲的声音继续道：“同时，哀家割除北燕飞的北燕台职务。免去死罪，特准北燕飞进无双城，入无双阁，参与大无双之谜的研究。”
“殿下仁慈，谢殿下！”
这下始终在担心的北燕姬，终于磕头了起来。
一般这种情况，仁慈的帝王的确有可能会赦免族人，以免造成天怒人怨，但是很少听说过，连主谋和家主都赦免的。看哥哥不用死，北燕姬唯一担心的地方也就放下了。
空中，长空菲的声音接着道：“此外，哀家并非薄情之人，真心话，上古那只飞过雪山，飞过大海神州，搭救长空一族的燕子，哀家从未有一天忘记过。长空一族的承诺永久有效，北燕之地，由北燕一族镇守。北燕台一职，哀家命北燕姬接任，为我大无双，世代效力。”
在之前，北燕飞主动让出了家主之位，而现在，长空非又再次任命了北燕之地总督一职，北燕飞终于心悦诚服，也磕头了起来。
因为按照无双规矩，族务由各族自己打理，王权不予干涉。很可能形成北燕之地族长由妹妹担任，但是官方职务却不是她的情况。虽然北燕之地大多是北燕族人，最终还是要族长说了算，不过如果这两个职务不在一身，毕竟会形成冲突，也容易形成北燕一族再次和王权对抗的局面，那会很复杂。
这下，北燕飞也就再无担心了，所谓君无戏言，长空菲当众宣布的法旨，不论北燕族内还是官方，小妹妹都已经是北方五颗争议的领袖。
“殿下仁慈，殿下仁慈！”北燕飞兄妹一个劲的磕头。
“好自为之！”长空菲最后的声音中，慢慢的淡化消散了。
之后形成了皆大欢喜的局面，许多不明内中真正情况的族人也被遣散了，各归各位。
北燕飞也走过来，态度不冷淡了，拱手道：“罪臣北燕飞，等候夜大人发落。”
张夜目前心里不太有主意，也不太喜欢和他面对面，不耐烦的摆手道：“自己回去面壁，不能离开内城，等候我的决定。”
北燕飞也就不多说，看了小妹一眼，自顾消失了。
北燕姬则是眼睛红红的样子，对张夜跪了下来道：“夜大人说话算话，不失信于人，于我族那么大的恩情，姬不知何以为报。”
“起来。”张夜一道罡气把北燕姬抬了起来，最终道：“其实我做的没你想象的那么多。没有殿下的仁慈宽厚，一切都是白说。你更应该仔细思量殿下的话，望好自为之。”
“是，我听夜大人的。”说着，北燕姬有些脸红的样子，又想要跪下来。
张夜再一次的尴尬的托住了她，泄气的道：“如今你是北燕一族的族长，又是殿下任命的北燕行省主政，官职不比我低。别随意丢失了自尊，别乱跪。”
“可我真的很感激你，不知该怎么报答，只想把心掏给你。”北燕姬又菜鸟又直接的道，“夜大人看着杀伐决断，是个大恶霸，其实至情至性，心怀天下。于当时那种情况下，你放弃了屠城族诛，还帮助我的族人，让她们免于横死。我真的从未想过，哥哥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却还能免于处罚。北燕一族的命，虽然赦免于殿下的宽厚仁慈，可也真真实实的是夜大人救的。”
“？”张夜难免有点菜鸟的觉得，这妞夸奖人用得着这么直接吗，真是的。
然后……北燕姬其实比想象的还直接，走过来，不似小家碧玉，而且是有些悸然的英文武直接，拿着张夜的手就朝内城走，“夜大人请和我入内，让我感谢你。”
“我……不要了，我夫人等着我呢，我得回去吃饭了。”张夜嗖的一下就逃走了。
北燕姬看着张夜离开的方向许久，甜甜的笑了笑，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某个时候的张夜回如此的好笑，像个小孩子似的，不是一般的有趣……
“夜帅回来了，夜帅回来了！”
张夜都还没到，龙卫营塔之内就旋起的呼声。
李卫东，茱瑾，何迁三个副将，以及茱莉和宝姑娘，全部有些担心的等在了大营的门口，冒着风雪等候着张夜。
张夜落下地来之后，宝姑娘也顾忌众多的人在，粘张夜的怀里去了。
茱瑾等人作为副将，不方便开口询问张夜北燕城的情况，却又很想知道，憋得比较郁闷。
倒是茱莉是历来不拿张夜当干部的，呵斥道：“张夜，北燕之城的情况快汇报给我。”
张夜不鸟她，抱着宝姑娘转身走开道：“你慢慢等着吧，我明天才告诉你们，现在没空。我要和我家宝姑娘说话。”
“大胆，给我升堂，审问张夜！”
茱莉呵斥完，却是不但张夜带着宝姑娘跑不见了，连三个副将也嗖的一下就消失了，谁都不敢跟着这个疯狂的女人玩火。
留下茱莉独自处于雪地之中很无趣。她倒是不恼火于张夜的无理，她都习惯了那小子是个恶霸了，只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点酸酸的情绪，想到此时张夜美美的和宝姑娘于私密处独处，茱莉真是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第411章 北风地宫之谜
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之内，裹得如同个毛毛熊似的宝姑娘靠在张夜身上道：“告诉我，北燕之城发生的事？”
当下，张夜就一五一十的说给了宝姑娘听了。
宝姑娘听完之后，只是眯笑眯笑的看着张夜，也不说点什么。
张夜着急的道：“宝姑娘，你怎么不帮我出出主意。你快说啊，这些事件的发生，代表着什么呢？”
宝姑娘摇头晃脑的道：“维持以前的判断，比想象的完美，北燕之地经此一次，可安稳三百年，再无后患。这个没什么好说的。”
张夜道：“那么北燕姬接位的时候，出现的天象呢？”
宝姑娘这次笑得更开心了，说道：“像在天，根却在世间。原本我是怀疑，但现在则是肯定了，上古的时候，天象上的那只燕子，恩泽的是长空一族。但是这次却变了。许多次轮回后的这只燕子，终将成为相公的际遇，今世的燕子为你而存在。所有的一切，都为你而生。若非你的至情至性，引发不了这样的际遇，这代表，真正的北燕为你而转世了。北燕姬，往后就是相公不可缺少的助力。相公更大的际遇会因此而开启。”
张夜有些感觉不妙的道：“宝姑娘，你这么说让我有点不安，好似背叛了殿下，辜负了她似的。北燕一族是无双的功臣老臣，终究受命于大无双。该是对殿下……”
宝姑娘打断道：“但你拥有加蓝之心，你最终将成为无双之皇，难道这不对吗？”
张夜挠挠头，一想觉得也对。只是想到悸然的有趣暧昧，殿下的重用和信任，又觉得即便是天命，将来却要夺了她们的家业，会不忍心的。
宝姑娘知道自家的老公想什么，却也不多多说，转而又喃喃道：“殿下不愧是殿下，一切都被她算中了。她在竭尽所能的，成全相公你的际遇呢。”
张夜道：“这又是怎么说的。”
宝姑娘笑道，“以殿下之修为，算到了她自身的劫数。于此情况下她全力造就你，看似是偶然，其实不是。她已经算准，北方的形势系在了相公一人肩上，非你不能安定北方。”
张夜道：“我可以为殿下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接管龙卫营，以便在需要的时候，保悸然登基？”
宝姑娘道：“这只是原因之一，最大的原因，殿下是为了造就你，为了北风地宫之谜。”
顿了顿，宝姑娘接着道：“从今天北燕城的形势看，我终于明白了。你觉得以殿下的修为，心思之周密，却这几百年始终不能开启北风地宫，只能让龙卫营驻防，守护地宫，是什么原因呢？”
张夜道：“是啊，我也正在奇怪，为什么以殿下之能还未能开启地宫。”
宝姑娘淡淡的道：“因为北风地宫之谜，系在了北燕一族身上。上古时候长空一族发下宏愿，北燕永镇北方，是有原因的。只是无奈的是，因为缺少一个契机，真正的北燕在这么久的岁月中，未能再次真心效忠长空。这等于北燕背弃了当初对无双的宏愿，所以北燕的转世，变得扑朔迷离。直到有大际遇的相公出现，用你的至情至性，把几方的心收归一身，北燕成功转世了。由此我推测，北风地宫之谜和北燕一族有关。转世的北燕，应该就是开启地宫的关键。此外我曾经听说过，北燕一族中，容易出现奇怪天赋的人，能自生‘大地五行神通’。”
“大地五行神通？”张夜对这个有兴趣，“这又是什么一种神技，怎么练？”
“无法练。”宝姑娘道，“这是上天给的东西，就像龙兰如此低的修为，却能自生神通‘众生无相’，而我练气境界能自生道心种魔一样，这是我们这类人的天赋。”
张夜道：“明白了。你是说，北燕姬也是这样的人，我感觉她修为奇低，却又直觉她很特别，身上有古怪。难道她就是北燕一族当中有天赋，自生大地五行神通的人？”
宝姑娘道：“应该是的。否则很难解释她身上出现的情况。大地五行神通非常之神奇，能在内体发生一种奇怪的平衡，让她和大地融为一体。想必冥冥之中的天意吧，由此我推断，紫衣口里的北风地宫，无人能破解，既然是地宫，想必处于一种神奇的大地法则中，一般人不能窥视，除非拥有‘大地五行神通’，才能找到地宫入口。”
大地五行神通的神奇之处在于，能和大地融为一体，甚至能如同指挥真气一样的指挥大地。
到此张夜也懂了，那种神通，和自己的五行玄衫不是一个概念，和形成道体之后，五行主动避让也不是一个概念。
总体来说，有五行玄衫，或者结元婴形成道体，的确可以上天下地，但那不是本质，只是大地避让你而已。不代表你能和大地沟通，也不代表你能和大地融为一体，更别提指挥大地，从大地之中获得秘密。
到此，张夜脑袋中的念头终于贯通了，难怪这么久的岁月中，明知道北风地宫在此，却无人能推算出具体的东西，无人获得。
兴许正如宝姑娘的推算，长空菲殿下在遇到自己之后，就隐约看到了一些将来的线头，从而做出了种种决断。
“北风地宫之中，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张夜也充满了好奇，喃喃自语。
宝姑娘道：“那个先不管，虽然临近了，却依旧不是时候。现在起，夫君有事要办。”
张夜回神，好奇的道：“哪些事呢？”
宝姑娘摇头晃脑的道：“尽快送北燕飞和茱莉返回无双城，好让殿下放心。迟了恐怕会生变。”
张夜吓了一跳道，“还会有什么变化，原本我还想让北燕飞多待一会，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和北燕姬交接或者是告别。”
着文士衫的宝姑娘儒雅的背负着手，走来走去的走两步，轻声道：“有龙卫大营在，安全上到不至于有太大变化。不过我担心，总归北燕飞对无双怀有戒心。让他和北燕姬待太久，不是好事。若是原本倒也无妨，只是这次预示着‘北燕一族的真主转世’，给她们时间，或许会带来北燕飞的另类心思。须得快刀斩乱麻，尽快分开她们。这样一来，心术善良的北燕姬不会被其兄蛊惑，她会在这个关键时刻，更加依靠夫君你。这便是你的际遇。”
第412章 你再开口我就抽你
宝姑娘的担心或许略微小心多虑了一些，但是做了也无妨，张夜不想逆了她的意思，点着头遍往外走，“那好，我安排两个人手，送茱莉以及北燕飞返回无双城，向殿下复命。”
“不。”宝姑娘特别交代道：“务必派一团龙卫护送他们，才能万无一失。此外，必须茱瑾带队。如此最好。”
张夜不禁停下脚步，楞了楞道：“这又是为什么？”
宝姑娘道：“某些人蛊惑人心，煽动北燕闹事，试图颠覆阴阳，其实他就想看着长空菲和你背负屠夫的名头。却不想夫君得到了殿下的理解和支持，从而化解了。这样一来，明面上，北燕飞也成为了许多人的心病。倘若他路上出事，那么你和殿下依旧要背负上假仁慈，诛杀功臣之后的名头。所以此行，不论茱莉还是北燕飞不能出问题，必须安全到达无双城。”
张夜也不在意这些，宝姑娘既然这样说，听着也有道理，只管点头答应就对了。
宝姑娘又接着道：“至于让茱瑾带队护送，她是茱莉的胞妹。此外，北燕飞对茱瑾其人略有意思。这样一来，路途中能做到最佳的协调，不至于出乱子。”
“还是我家夫人想的周到。”张夜点头答应了。
“当然了，紫衣临走之前，托付我照顾老公的。”宝姑娘自我表扬道。
“紫衣。。。”一段时间没听到这个名字了，张夜喃喃念叨了一声之后，情绪上不太高兴，回忆着一些东西，离开了内帐。
出来正堂，只见无所事事的茱莉，把张夜的主座给霸占了，懒懒的靠在上方，此外，她还显得有些冷。
毕竟大厅里，没有里面内帐暖和。
茱莉道：“恶霸夜，你看着我干嘛，你想干什么？”
张夜微微一笑，首次和她好好说话，柔声道：“这趟来辛苦你了。在这极北之地也没什么好玩的。如今你小妹已经安全。而北燕之地已经有了殿下的定论，不需要你继续在这里，无双城之内，责任重大，还需要你这个内台大人的坐镇，我即刻就送你回去。”
茱莉只是有些神色古怪的看着张夜发呆。
张夜也不管她什么神态和想法，走上正台和茱莉坐在了一起，拿起堂木一敲喝道：“升帐。”
内帐之中候着的一人，当即转身，外快的对外传音道：“龙帅升帐，起鼓！”
咚——几乎是同步行进，外面的大鼓，敲响了第一声。
咚——第二声响起的时候，除了专门的八个值守龙卫在外部不同的地方警戒之外，其余的所有人，都已经整齐的在大帐之中列队了。
这次包括那个弱美女黄敏，也已经适应了张夜，尽管还是显得有些慌乱，却早就进来了。她列在了大帐的侧面，标志着她和武人身份的不同。
“何迁。”张夜吩咐了一声。
“末将在。”副将何迁走前一步半跪地。
“拿本帅的令箭去北燕之城，把罪臣北燕飞即刻送至我面前。”张夜说着，扔出了手中的令箭。
“得令。”何迁接过令箭之后，带着他本部的一队人转眼就消失了……
龙卫大营，距离北燕之城非常近，这种距离对于金丹高手来说，往返只在眨眼之间。
所以命令下达之后，仅仅只是很短的时间，就见何迁本部，押送着北燕飞进营帐来了。此外，那个以为出了什么变故，吓得脸色苍白的北燕姬也跟着来了。
一见这种龙卫大营升帐的态势，北燕姬吓得跪在地上急切的道：“夜大人，这又是出什么事了？”
“！”
北燕姬现在可是北燕一族之家督，又是长空菲殿下命的北燕行省主政，根据文官大半级的规定，职务级别几乎不低于张夜了。如何能在这种公开场合下跪。
所以张夜难免有些尴尬，赶紧一甩手，一道罡气飞出，把北燕姬给托了起来。
“我张夜并无恶意。请你别乱了规矩。我受不起你的下跪。”张夜正色道。
听说没有恶意，北燕姬这才放下了心来。
北燕飞接入道：“夜大人不放心吗，难道还怕我跑了，为何答应让我待在内城，却又把我押至龙卫营？”
张夜道：“虽然殿下并未指定你进无双城的日期，但是如今形势有变，本将需要即刻送内台大人茱莉入朝，所以你也一起上路吧。”
这不是商量，而且在这个问题上，北燕飞兄妹也知道不能抗拒，只得点头默认了。虽然她们兄妹两也在好奇，为什么忽然这么急。
“茱瑾。”张夜又吩咐一声。
“末将在！”英姿飒爽茱瑾当即响应，上前一步跪地等候。
张夜道：“你带你本部一团，即刻护送内台大人和北燕飞至无双城，须得亲眼看着她们安全进入无双城。办砸了拿头来见！”
茱瑾先楞了楞，随即点头道，“得令。”
她虽然有点奇怪是不是太过小题大做，护送几个人需要出动龙卫营三分之一的力量。但是作为她，在这个时候是不会去管规矩，不会拒绝张夜的命令的。
“什么！”这下那个衣冠不整的黄敏又吓了一跳，走出来又一副有话说的形势了。
如此张夜不禁一阵头疼，却真的拿这个文绉绉的死板女人，一点办法没有，总之是收拾过她了，骂也骂过了，打也打过了，可她就这德行，永远改不了。
“夜大人，你未免太小题大作了。”黄敏文绉绉的道：“在我大无双，从来没这规矩，虽然北燕飞是殿下钦点要去的人，内台大人也极其尊贵。可完全犯不上违背大无双之军法规定，须得知道，只要三人以上调动，就属于大营调动，就必须有武相府的文书……”
“闭嘴！”张夜提声打断道，“老子说不过你，但你再开口，我就用鞭子抽你。”
“你你……”见这个恶霸不讲道理直接骂人威胁人，龙卫司马黄敏真是郁闷的想去画圈圈了。可她也算知道张夜就这德行了，丝毫也没有办法。
加上和张夜同堂而做的茱莉，也投来了不怀好意的目光，一副给张夜撑腰的态势，黄敏这才不敢开口了。
第413章 神宫，绝宫
张夜这才又补充道：“事事都等着文书，北燕之地早就已经出大事，殿下早就已经被限于不义，而事关无双国运的内台大人，也早就脑袋搬家死翘翘了。”
“啪！”
这下茱莉忽然抢过堂木敲一下呵斥道：“张夜狗东西。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尽管上次你调动龙卫得当，搭救了本台，可你竟敢侮辱上官，竟敢用‘死翘翘’这等字眼来形容我？你不想混了啊。”
“？”张夜一阵郁闷，还道是她发病了呢，原来是为了这么个鸟事来找自己胡搅蛮缠呢。
张夜正在郁闷，却是身上香喷喷的茱莉又及时凑了过来，低声嘿嘿笑道，“不过总体我还是很感激你的。你把我评价为事关无双国运的重要人物，这么关心我，让这么多人护送我，也不怕坏了规矩。人家很感激你了啦。”
所有人当做看不到他们又是吵架又暧昧的形势，觉得还是少搀和为妙。不过茱瑾就比较尴尬了，眼看两个大佬，一个自己的顶头上司，一个是自己的胞姐，在上面吵架，她真的很尴尬啊。
之后，茱莉又很暧昧的用肩膀撞了一下张夜，提醒道：“接着发威啊。”
“哦。”张夜就清嗓子，不过准备说话之前，又把茱莉手里的堂木给没收掉了。
张夜这才起身扔出一只令箭在茱瑾的手里，吩咐道：“无须顾忌，护送内台大人和北燕飞以及春丽即刻上路。一切以她们安全为原则，必要时候允许动用任何手段。”
“得令。”茱瑾跪地领命了。
不过，那个学不乖的黄敏有走了出来道：“夜大人……我觉得最好还是想个能不让人抓住小鞭子的办法。须知如今的无双城中，满城风雨，而历来又针对夜帅有诸多的非议。就算殿下再护你，也会有人以此来做文章的。”
这次她虽然语气缓和了很多，也不是纯反对，可张夜还是郁闷，没办法，只要听到这个家伙说话，就会郁闷。
因此，张夜根本不考虑，霸气的一摆手道，“无须顾忌，朝中有悸然相爷坐镇，再大的非议，她也能压得住。”
如此导致大帐之中，北燕姬和茱莉，一起偷偷的从侧面看着张夜。而且这两个完全不相干的女人，此时的想法也竟是出奇的一致，均想：就喜欢看你霸气凛然一往无前的决策防范，虽然看起来略微无脑了一些，不过有种最原始原味的大将风范。
接下来，茱瑾已经带领了本部五十人，在龙卫大营的门口等候，做好了上路的准备。
可是在一边，儿女情长的场景还是很多，北燕姬始终不放心的小女儿样子，扑在她哥哥的怀里哭泣外加告别。
而茱莉也不着急，就让妹妹再外等着。茱莉披上了雪白的羽绒披风之后，于一个角落，和往日不同了，毫无顾忌的伸出玉手拉着张夜的手，只是看着，也不说话。
张夜道：“你……你想干什么，不会是让我还给你堂木吧？”
茱莉哈哈笑道：“你这个超级白痴，你确定你懂女人心思吗？”
张夜泄气的道：“我最讨厌人家叫我白痴了。虽然听着蛮亲切的。”
倒也是实话，听到这句的时候，张夜也想起了太玄门里的师妹唐天璐，也不知道一别近两年，他们还好吗？
看张夜不生气，却脸上忽然出现了回忆又精彩的神情，茱莉笑道：“怎么，你喜欢听我这么叫你吗？”
张夜回头甩甩头，不在意了，哈哈一笑道：“你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保重。”
披着披风的茱莉干脆的转身走出，她穿得如同个毛毛熊似的，可还是很冷的样子，不过也不用担心，这一路上，她会有她妹妹茱瑾的照顾。
目送着一行人离开，张夜急于想和宝姑娘温暖一下，他总是想到什么事就一门心的投入，所以异常的干脆激动，嗖的一下就闪不见了。以至于，冷落了还后再大营门前的北燕姬。
北燕姬心里较为失落，又尴尬的样子，却就是不离开，等候在了冰天雪地之中……
极北之地上演着诸多事件的时候。
天下九境之一的南风境，气候炎热，一派热带雨林气象。
说到南风仙境，最直观想到的是号称三大禁地之一的“万象沼泽”，也正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毒及宗的所在。
万象沼泽内四处绿玉波光，雾气弥漫，这里没有一种东西是不致命的。
沼泽内一眼望去也别有一番景致，各处香榭亭台，倘若不知道这里是万象沼泽所在地的人，那一片碧玉之色，外加缭绕的雾气，会误会为这里是仙境。
一汤最大的墨绿色沼泽，色泽比其余浓厚得多，这也是闻名天下的“万毒池”。
“绝宫”和“神宫”，两座以绿竹搭建的宫殿，分别坐落在万毒池两边。这两个宫，在毒及宗也正是最高所在。
绝宫，正是毒及宗宗主寂惊云的行宫。而所谓的神宫，则是号称南风境第一法宝的“诛天罗”所在。
炎热的阳光穿过层层雾气，把这个地方照耀得朦朦胧胧。
雾气之中，一个白衣公子如似闲庭信步，游走在处处沼泽的万象中。他正是加蓝境的名人：如玉公子东方白。
来至绝宫门口，东方白抱拳朗声道：“加蓝境，无双界，东方白求见毒及天尊寂宗主。”
和阳光照射的绝宫不同，不远处的神宫笼罩在一团阴云之下，透着丝丝邪恶与寒冷。东方白好奇之下，朝神宫所在看去一眼，却不知道为什么，以东方白的修为，竟是什么也没感应到，就险些把持不住心神，感觉被一种天下至邪的东西吸走心神似的。
“天罗，东方公子远来是客，你这是待客之道吗？”
就在东方白要完全失去心神的时候，绝宫中，漂出了一丝清脆的声音。
“我诛天罗不服，我要整个加蓝境臣服在我的脚下！我讨厌加蓝，讨厌号称第一法宝的无双城！”神宫之中漂浮出仿如远古巨魔的低沉声音。
仿佛接触了某种禁止，东方白还神了，他不禁一阵冷汗，想不明白，也不敢去想明白，神宫之中到底隐藏着一个什么样的怪物？以自己之修为，居然不见其面，不闻其声，就被第一时间收服了心智？何等妖孽能有此等能力。
东方白不禁寻思，勾魂的气息到此地步，已经不能用凡品来形容。想必，如果能有人直面这种气息而不被收神的话，恐怕珈蓝境年轻一辈中，除龙兰之外再无别人了。
龙兰被珈蓝的人尊为圣女，拥有九窍玲珑心，自生无上神通众生无相，那是从天赋之上就免疫一切的神智状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