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回 螟蛉有子
我们就在附近住了下来。
我将自己的软床让给了小鳄鱼,这样做,可以避免伤口接触地面,也有助于晚上保温,这样,或许小鳄鱼会好得快一些吧。
鳄鱼是食肉动物,靠吃水果显然是难以满足身体的需要的,所以,我们一方面给它采摘一些水果,另一方面,我们也想法设法捕猎一些小型动物给它吃,捕的多了,小雅的口粮也就有了。这小雅自然也是喜欢吃荤,没有了荤腥,就叽里咕噜叫。
不过,这小雅也是很懂事的,当食物少的时候,她是不会和小鳄鱼争的,她宁可跟我们一起吃水果。
但是小鳄鱼的康复却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快,部分伤口出现了红肿和流脓的现象。这可能和我们缺少一些关键的药有关系,一些珍贵的药材这里没有,有些药材需要特别炮制才有效。还有就是洗伤口的时候也许没有洗得很充分,留下了脏污。另外就是医者在处理伤口的时候,外面包扎的是一种叫做“翼龙衣”的东西,其实就是恐龙蛋里面紧贴内壳的一层薄膜,当时由于用得急,自然无法找到翼龙衣的,只好用树叶来代替了,不曾想效果差得很远。
这翼龙衣倒是并不限于翼龙蛋,是蛋都可以的,牡丹和朱顶红便去找来一些恐龙蛋,将蛋清蛋黄喂给小鳄鱼吃,翼龙衣用来给它包扎伤口。
我们给小鳄鱼重新处理伤口,将脓血洗掉,再次敷上了药,并且在外面盖了一层翼龙衣。
这次和上次不同的是,伤口处理的很干净,我们将小鳄鱼抬到一处泉眼旁边。用洁净的泉水反复冲洗伤口,然后将经过简单炮制的药物敷在上面,并且需要强调的是,我在密林中找到了一种叫做“云南白药”的特效止血疗伤的草药,经过炮制后为小鳄鱼敷上,效果真的非常明显。伤口愈合的非常快。
我坚持每日给它换一次药,这样可以随时检查它的伤口怎么样,可以及时处理坏烂死的部分,不让它传染。还有一点,我没有跟牡丹和朱顶红说,那就是,翼龙衣是只能用一次的,每次更换药,都需要很多恐龙蛋的。牡丹和朱顶红得到处找恐龙蛋。这里有两个好处,一来小鳄鱼康复需要很多营养的,光靠吃水果显然是不行的,虫子它好像不怎么爱吃,捕猎又显得血淋淋的,恐龙蛋营养丰富,正好可以为小鳄鱼补充营养;第二个好处,我也是想锻炼牡丹和朱顶红野外生存的能力。我们这一路上遇到的艰难险阻一定会很多的,锻炼一下也是有好处的。
小雅基本上是跟着牡丹和朱顶红的。或者去采药,或者找恐龙蛋,顺便捕食,遇到特殊情况也可以及时的向我汇报。有时候,小雅会中途回来,跟我叽里咕噜一番。我把给部分蛋清和蛋黄给小雅吃,她一般是不吃的,示意我,只是给伤员吃的,她不需要。我说,很多,伤员用不完,她才会很矜持很优雅的伸出嘴来,将那些蛋清蛋黄轻轻的吸到肚子里,像蜜蜂采蜜似的,而且眯着眼睛,我能看出她很享受这样的时刻。
我知道小雅并不是因为贪吃才回来的,她也在担心我的安全,因为这里只有我独自守护在小鳄鱼旁边,怕我这儿万一有什么意外,她可以帮忙或者将消息传递给牡丹和朱顶红的。所以,她在我这儿叽里咕噜一会儿,就拍怕翅膀飞走了,过一会儿又飞回来了。她在我和牡丹朱顶红之间飞来飞去。
田豆则独自去拈花惹草了,日出而出,日落而归。我们的头和尾巴就是她的家。
田豆很少有中途回来的时候,牡丹称呼她为“野丫头”,她听了之后,动动触角,过后又是我行我素了。
我则整天守候在小鳄鱼的旁边,喂食、换药、保护,以及康复训练。小鳄鱼也习惯了我在它的身边,只要我在,它便显得很平静,一旦我离开一会儿,它就显得有些焦躁不安了。正因为这样,我就承担了照顾小鳄鱼的任务,牡丹和朱顶红则负责采药和找恐龙蛋以及找食的工作。
经过我们十多天的照顾,小鳄鱼的伤口都渐渐愈合了,精神状态也很好,骨折的地方也基本长好了,它可以独自走路,我们休息的时候,它会绕着我们转圈,有时候蹭到我们身上,做一些亲昵的动作。
我们之前并没有见过鳄鱼,只是听说鳄鱼是很凶猛的,但是通过和小鳄鱼的相处,我们发现,它们也是有温柔的一面的,特别是这个小鳄鱼,和我们的关系已经非常亲密。
“鳄鱼的品种有很多,这种鳄鱼可能温顺些。”牡丹说道。
“你了解它吗?”我说,“你知道这种鳄鱼的名称吗?”
“不知道,”牡丹摇摇头说,“我对鳄鱼的分类没有研究。”
朱顶红说道:“古龙有云‘螟蛉有子,蜾蠃负之’,这小鳄就像我们的养子一般,我们就称呼它们为‘养子鳄’如何?”
牡丹笑着说:“主意倒是不错,但是我们只养了这一只小鳄鱼,这样称呼是不是以偏概全啊?”
“没有关系,”我说道,“反正我们也不跟其它的鳄鱼打交道,就叫这小家伙为养子鳄好了。”
从此之后,我们便称呼这个小鳄鱼为养子鳄了,或者省略掉后一个字,就称它为养子了。
养子一天天活泼起来了,在草丛中窜来窜去,有时候会离开我们的视线,独自去觅食,往往鼓着肚子回来的,甚至还会将一些好的肉给小雅带回一些。
因为养子鳄已经康复,我们已经没有继续留在这儿的必要了,我们决定明日一早就启程,继续我们的长途旅行。
至于养子,它应该生活在附近的江河里,我们可以顺路带它回去的,这是没有问题的。
我们采摘了一些比较耐储藏的水果,编成水果垛,并且将葫芦都灌满了水,一切就绪,睡上一个晚上,第二天天一亮就出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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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六回 牡丹的河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我们就都醒来了,可能是因为要走的缘故吧,大家都显得有些兴奋。养子在我们周围窜来窜去,不时地将那个长长的嘴头拱在我们身上,痒痒的,我们便伸出爪子在它的脑门上摸一摸,它便温顺的眯着眼睛,一动不动的了。
牡丹则起来了,他到树上摘了一些水果给我们扔下来,我们便接住吃了。忘了介绍了,昨天因为我们决定要走,所以,我们便在几棵果树下住了下来,等于把早点早早预备好了一样。
天渐渐的亮了,我们也都吃得差不多了。各自到周围解决了一下下面的问题,觉得浑身格外轻松,又到泉边喝了几口水,感觉到身上说不出的舒服。我们又各自将尾毛在泉边冲洗一番,然后抖去了上面的水,早晨的阳光照在上面显得更是鲜艳夺目,十分的漂亮。养子也将自己的尾巴在泉水边洗洗,和我们一样,也是甩了几下,只是没有毛,和之前没有多大区别,但是它的滑稽动作却引得我们忍俊不禁。
田豆和小雅则是飞来飞去的,可能嫌我们磨蹭,小雅飞了几个来回,便站在一边叽里咕噜起来,我们只好收拾行囊,踏上了行程。
小雅和田豆在空中开路,养子在前面左右摇摆着爬行,我们三个红毛并排着走。
走了小半天的时间,我们感觉到空气越来越湿润了,然后便听到了哗哗的声音。声音很闷。
“这是什么声音?”朱顶红说道。
“应该是大河。”牡丹说道。
我们想起来了,我们上次便是在大河边被唤回去的,转瞬间一爷多的时间过去了。这期间发生了多少事情啊。回忆起这一爷多时间发生的事,我们无不感慨万千。
养子显得非常兴奋,它明显加快了爬行的步伐,左右摇摆得似乎也不怎么厉害了,更像一条直线行进着,不过它走一截还会停下来,回头看看我们。意思是要我们也快走啊。
我们自然也是加快了脚步,上次到大河边还是在第三百一十二回,现在已经过去了一百二十四回。相当于一部《红楼梦》了,所以,这地方是既陌生又熟悉。
河水还是那样的湍急,那绿绿的苔藓还是由河岸一直伸向水中。浅水处的石头清晰可见。往远看却是清澈之中蕴含着淡淡的蓝色,不时地激起水花。
养子一头钻进去,翻了几个花就不见了。小家伙终于到家了,这里才是它真正的家啊。
牡丹和朱顶红也兴奋的进入水中,扑腾起水花来,虽然已到秋季,但是毕竟是午后时分,那水并不怎么凉。在水里还是非常舒服的。
这条河流靠近两岸的地方极浅,但是越靠中部越深。至于有多深,我们也不清楚,这河流横亘在我们面前,要向前走,必须越过这条河才行。
“哥哥快下来吧。”牡丹和朱顶红都催促着我。
我将背上的东西卸下来,也进入水中扑腾起来,小雅和田豆在一边看着我们,小雅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
“小雅,你不在水上表演一番吗?”牡丹说道。
那小雅摇摇头,在岸边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看来,她今天不想表演了。
我们玩了一会儿,由于水的流速很快,我们身上的热量散失太快,我们都感觉有些冷,我们便陆续的走上了岸,然后蹲坐在岸边晒起了太阳。
随着身上的水分逐渐蒸发,我们的身体的温度也逐渐恢复起来,我们看着汹涌澎湃的大河,不免心潮澎湃起来了。
牡丹激动的唱起了歌:
“大江东去,
浪淘尽,
千古风流。
乱石穿空,
惊涛拍岸,
卷起雪千堆。
江山如画,
一时多少豪杰竞折腰……”
声音高亢激昂,与波涛声相和相合,融为一体。使你一时分不清哪是歌声,哪是涛声,即便是溅起的一个小水珠,也似乎和歌声连成一个整体,你会认为那是非常恰当的一部分。
那大河突然在我的眼睛里变成了数万红毛恐龙正踊跃着向前,向一群短脚畸龙追去,短脚畸龙吓得拼命狂奔,树木被撞折了,地面上的草被踢起来,根子和土一起飞到半空,红毛恐龙的喊杀声不绝于耳……
我的眼里又出现了我们追赶青毛的场景,多国部队丢盔弃甲,溃不成军,我方将士奋勇向前,喊声震天……
那画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却变成了豆战役时候那血淋淋的场面,浅红将军和八百勇士血染疆场,惨不忍睹……
我打了个激灵,才回到现实中来。牡丹还在专注的唱着歌,朱顶红眼睛迷茫,她的思绪正跟着歌声在起伏游走,小雅和田豆也是这样的,她们一样在专注的听着。
这种状况很是让我担忧,因为此情此景,我们完全的不设防,遇到敌害,没有丝毫抵抗能力,当我们变成了食肉恐龙的腹中食之后,或许还没有醒悟过来。
我向四周观察了一番,却并未看到什么危险,我的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下肚去,但见那数不清的鱼儿游到浅水处,头朝着我们,呆呆地,一动不动,正是“漫江碧透,鱼翔浅底” ,我竭力的将我的思路移到其它地方去,并扣了一点泥巴塞上耳朵,这样,我才使自己独立起来了。
这大河确实浩瀚,向上游看去,那水越来越高,仿佛与天河相接,消失在树木和天相接之处,往下游看去,雾气腾腾,河床也越来越宽,向左右伸入树林深处。
河面非常开阔,看对面的树木却像小草一般,我不清楚河的中心有多深,应该是非常深的。您是知道的,红毛恐龙是不会游泳的,这么宽阔的河流我不知道怎么过去。看来,摆在我们面前的,又是一道大难题。
牡丹继续在唱着歌,他很投入,或许,他从这条河流当中看到了自己,因此,会将自己的情感完全融入到河流之中。
我们能够渡过这条河流吗?我还没有把握,我们明天再说,好吗?(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七回 渡河设想
等牡丹停止歌唱的时候,太阳就要落下去了。我们都感到肚子里有点饿了,好在我们随身带着些水果,我们就在河岸上吃了起来。
“哥哥,”朱顶红边吃边说道,“这河真美,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河。”
“是的,确实很美。”我说道。因为我想着如何渡过这条河,对河流的欣赏就打了折扣。着实没有牡丹和朱顶红对河流有那么深的感受。
“啊,大河,你一泻万丈,浩浩荡荡……”牡丹又不由的吟诵起来了。朱顶红用爪子很有节奏的拍打着地面,牡丹激情澎湃,声音好似那波涛,忽上忽下,忽高忽低,忽急忽缓,忽而低吟,忽而咆哮,忽而又静如止水。
我不想扫了他们的雅兴。
我也开始反思自己,面对这样一条美丽的河流,就因为想着如何渡过去,却将其美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嗅而不味,触而不觉。我们往往为了未来的事情而牺牲了现在的享受,我不知道是否值得。我们常常说未雨绸缪,在晴天的时候就想着下了雨怎么做,这看起来很好,但是我们往往难以全身心的享受晴天的时候带给我们的那么多美好的东西。等下雨的时候,我们又未晴绸缪,想着天晴的时候,我们应该如何应对。我们似乎一直为着明天而活着,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等没有了明日的时候,我们也就和这个世界作别了。
我们的今天有多少给了明天,又有多少给了昨天?还余下了多少?这余下的,又有多少真正属于今天?因此,这个世界,我们的生命本应该享受的幸福美好时光,绝大部分被昨天和明天盗走了。我们因此成了穷光蛋,穷得只剩下忧愁和烦恼,还有自认为了不起的深谋远虑。
“哥哥……”
牡丹把我从沉思中唤醒,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停止了吟诵,这期间我一直想事情,他的突然的呼唤。甚至把我吓一跳。
“怎么了,”我说,“不吟诵了?”
“早就停了,”牡丹说道,“哥哥难道没有一直听着吗?”
“听着,”我说道,“你的吟诵把我带入了遥远的世界,我不知道哪是尽头,更何况有声和无声都是吟诵的一部分。至于是不是停止了,谁又能说清了?”
“是啊,”牡丹说道,“我现在还是意犹未尽,都怪我们以前事情太多,现在面对这么宽阔美丽的河流我就情不能自禁了。”
“可是,”牡丹又说道,“我的思绪虽然在这条河流上趟过了无数遍了。但我们毕竟不是鱼儿,又不像小雅长着翅膀。我们如果真想趟过这条河流,却不是像我们想象的那么容易啊。”
这就是现实,我们不能老是生活在想象当中。
“是的,”我说,“我也一直在想着过河的事情,但是一直没有成熟的万无一失的办法。从第一次见到这条河流的时候,我就想了,在对付多国部队的战斗间隙,我也会偶尔想想渡河的事情,但是就是拿不出一个合理的方案来。想法如果太简单了,我们很可能就会葬身在这条河流里。”
“蚂蚁也不会水,但是它们会站在树叶上,然后靠着树叶的漂动,渡过河去。”朱顶红凑过来说道。
朱顶红说的没错,靠我们自身力量完不成的事情,只好借外力的帮助了,但是从哪儿去找一片能够承载我们庞大身体的树叶呢?
“也有站在木棍上渡河的小动物。”牡丹补充道。
“这倒是一个办法,”我说道,“我们站到一棵大树上,顺着水流漂到对岸去。”
“不知道一棵大树能否支撑我们的重量,还有,我们的身体如何固定在大树上,大树如果在水里转动怎么办,还有我们如何将一棵能够承载我们重量的大树弄倒呢?”牡丹提出了疑问。
牡丹的话使我们陷入了沉思,确实这些问题都是摆在我们面前很现实的问题,而且我们在短时间里都是无法解决的。
“我倒是又有一个办法。”朱顶红说道。
“什么办法啊?”牡丹问道。
“你们还记得那些陷坑吗?”朱顶红说道。
这个大家自然都记得,为了挖这些陷坑,整个部落的红毛恐龙几乎都出动了,这工程有多大,你没有经历过,绝对想不出来,一个红毛恐龙大小的坑,挖出的土方却是有好几个红毛恐龙那么大,数量多,时间紧,大家只好夜以继日的挖掘,最终,我们在多国部队入侵之前完成了陷坑的挖掘工作,阻击了敌人的入侵,保卫了咽咽部落。
“你打算在河里挖陷坑吗?”牡丹问道。
牡丹不会这样问,牡丹没有这样弱智,谁想问谁知道。
我们都嗯了一声,我们需要朱顶红自己解释,我们想不出陷坑和渡河有什么关系,但是绝对不会是在河里挖陷坑,因此,我们等待朱顶红怎么说。
“你们还记得我们做的陷坑上面预制的覆盖物吗?如果把覆盖物放到水上,它一定也可以漂起来,只要做的足够结实,足够大,再做好防水处理,就能够将我们渡过河去。”朱顶红说道。
“说得好,”牡丹说道,“还是妹妹聪明,你这样一说,好多问题就都解决了,我们不必为弄不倒大树而发愁,也不用担心我们在大树上不好立足,我们可以积小成大,积少成多的做工作,这正是解决问题的思路啊。”
牡丹和朱顶红,在一爷多的经历中都成长起来了,特别是通过对敌斗争,使得他们的头脑变得更加聪明智慧,我们不得不佩服,朱顶红的方法,是目前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
“我们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和牡丹到树林里采集材料,朱顶红妹妹负责设计和编制,争取尽快的将我们的渡河工具编制出来,这对于红毛恐龙的世界来说,应该是一项前所未有的大发明。”我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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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八回 渡河工具
早晨醒来,身上湿漉漉的,我们以为下了雨,看看天空很是晴朗,方明白这河边湿度大,时间长了,身上便会凝结成水。怨不得有些小动物从来不饮水,原来是从空气中吸收水分,这大千世界确实也是很神奇的。
按照分工,朱顶红在河边找一块比较干净平坦的地方设计并编制渡河工具,我和牡丹到树林里寻找并采集材料。经过韧性对比,我们最终选择了榆树和柳树这两种材料,它们的柔韧性比其它的树木要强,在编制的时候可以比较随意的弯曲而不至于折断,另外也采集了一些藤条,作为辅助材料。我和牡丹各采了两大捆,用藤条绑成两垛,各一垛,放在背上,驮回到朱顶红准备编制渡河工具的地方。
朱顶红试试我们采集来的材料,很满意。她告诉我们她设计的渡河工具的思路,她决定将渡河工具设计成一个直径为20多米的圆形,为什么这么设计,她说,我们制作渡河工具的目的是要横穿大河,如果设计成方形,在水流的作用下,很难控制。不如圆形,既可以减少河水的冲击力,而且可以通过自身的旋转加上我们适当的外力拨动,可以比较容易的向对岸接近。
对于朱顶红的设计,我们给了肯定,于是,我们又在细节方面进行了探讨,结合上陷坑预制顶的编制工艺,我们决定从中心开始编制,一圈圈往大扩展。
这工作想起来容易,做起来却相当不容易。为了结实和防水,我们编制的是三层结构,通过枝条的纵横交错,阻隔水流穿透渡河工具。又可以使得渡河工具更加结实。但是这样做,势必也加大了制作的难度。所以,我们忙乎了一个上午,虽然用去了一垛材料,不过编制了方圆不到一米的一小块。
成效不大,但是我们早就累得腰酸腿困的了。按照这样的进度,能够在十天之内完成就是很快的了,我们从早晨起来到现在一直没有进餐,肚子里早饿的叽里咕噜叫了。朱顶红建议我们先吃点东西再做,反正急也没有用,于是我们便一起走到树林里找吃的了。
果树还是不少的,也有成片的果园,可见,这里也曾经有红毛恐龙聚居过。只是后来由于什么原因迁走了。由于没有红毛恐龙采摘,这些果树上的虫子很多,水果中大部分也有虫子,这都是水果中的上品,我们便大快朵颐一番,直吃得肚子滚圆滚圆的,打上饱嗝之后还是有一股淡淡的虫子的香味。这样的情形,就连部落首领也是很少能够享受得到的。
吃饱之后。我们便在树荫下小憩一会儿。树林里很安静,偶尔会有一两声的虫鸣声。却是断断续续的,天气不凉,但是却感觉到有些冷清,空气也显得有些潮湿。
小雅自己去找吃的了,她需要荤食,因此要找些小动物来填饱肚子。虽然有时候也进食一些水果,但是水果并不是她的主粮,几天没有荤食下肚,那小雅就显得没有精神。
田豆帮不上忙,跟我们待了一会儿。看我们暂时走不了,便到树林里去寻花问柳了,她自有其属于自己的快乐生活。
我们采集了很大的一堆树枝,用藤条将其捆成了三垛,各自放在了背上,向河边走去。
“好像有谁在喊牡丹哥哥的名字。”朱顶红妹妹说道。
我们便屏息凝神的听了片刻,却又听不到什么,朱顶红妹妹说,或许自己听错了,也许是波涛声或者其它什么声音。
牡丹却显得有些凝重,他说,他的耳朵里也似乎听到了呼唤声,莫非是部落里发生了什么意外的事件?
在这荒凉的野外,谁又会喊牡丹呢?最后我们一致的意见是,这是一种幻听,因为我们走得久了,对故乡的依恋而产生的心理反应作用于大脑而产生的幻觉。
“看,养子来了。”又是朱顶红眼尖,快到河边的时候,朱顶红喊道。
是的,就在我们编制渡河工具的地方,一条小鳄鱼正趴在那里,看到我们来了,就兴冲冲的向我们爬来。在它的旁边,站着一只大鳄鱼,体型比养子大很多。
我们扔下背上的树枝,紧赶几步迎了上去,养子已经扑到了朱顶红的身上,我们相拥在了一起。
不过一天的时间,我们似乎隔了很久似的,或许是因为在这空旷寂寥的地方,更需要相互的帮助,友情更显得弥足珍贵,一只翼龙,一只蝴蝶,一只鳄鱼都成了我们的挚友。
好一会儿,我们才松开,小养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来,刚才我们抱得紧紧的,它差点没有窒息。
大鳄鱼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们,眼睛里满是友好。
小养子跑到大鳄鱼身边,站成了一排,向我们磕头行礼,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我知道,他们是在感谢我们的救命之恩。
不用说,这个大鳄鱼应该是小养子的长辈,也许就是其父亲或母亲,因为,他们都贴着地面,我无法辨别其雌雄的,我记得有一句话是“双鳄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的话,现在他们并排傍地,我怎么能辨别出雄雌呢?
不一会儿,我们通过发音和爪势进行交流,大致明白了些情况,这大鳄鱼便是小养子的母亲,小养子失踪之后,它的母亲和家族成员四处寻找未果,正当它们无望的时候,小养子回来了,它们欣喜若狂,得悉是我们救了的时候,它们都很感动,于是就上岸来感谢我们。
养子已经是我们的朋友,自然不必客气,大鳄鱼也很快就和我们熟悉了,交流的自然也就更流畅了,客套话也就不用了。她突然指着我们编好的那一片东西问我们要干什么。
我说道:
“我们要用它来渡河的,我们不像你们鳄鱼生活在水中,我们是不会游泳的,没有工具,我们是过不了河的。”
大鳄鱼呵呵的笑起来,那笑声竟然和我们红毛恐龙十分相似,这是我没有想到的,而且,我也没有弄懂大鳄鱼为什么要笑,难道我说错了什么吗?
“不用这个东西了,”大鳄鱼用爪子比划着说,然后,她用爪子向河里指过去。
我顺着她的爪子向河里看去,那是一幕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景象,我惊得“呀”的叫了一声。
我看到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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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九回 百万大鳄
我顺着养子的母亲所指的方向看去,那汹涌澎湃的大河似乎突然在我的面前消失了,那河面突然被老树皮严严实实的覆盖了。
好神奇啊,就在我惊叹是谁把这么多的老树皮覆盖在河面上的时候,那河里突然冒出了很多丑陋的脑袋来,似树瘤般的脑袋,参差不齐的牙齿,嘴里竟然同时发出一种声音来,那声音在养子的母亲嘴里曾经发出过,我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意思。
这密密麻麻的,不是别的,正是鳄鱼。
看着我们都向河里看着,它们竟然一起向我们行礼,就像刚才养子的母亲向我们行的礼是一样的,我们赶紧回礼,它们点点头,又将头埋到了水里,这时,水面上就又全是老树皮了。
养子的母亲向我们摆爪势,说我们救养子的事迹在它们家族传开之后,都十分感动,知道我们要渡这条河,于是便召集这条河里的所有同类,来帮助我们渡河的,我们只要从它们的背上走过去就可以了,它们已经将整个河道铺得严严实实,绝不会有危险的。
我再一次向河里望去,确实像养子母亲所说,整个河道,已经全是鳄鱼,不管向那个方向看去,都是看不到头的,老树皮般将整个河面覆盖起来。我不知道这需要多少鳄鱼才能这样,或者几千,或者几万,或者几十万或者几百万,总之,无法估算出来。
看来,我们的渡河工具的制作只能半途而废了,这虽然不符合我们一贯的做法,但是,一来好意难却,二来与其费那么大的劲做渡河工具。不如轻而易举的过去。这些鳄鱼好不容易聚集到一起,帮助我们渡河,如果失去这次机会,以后很难会有这样的机会。
牡丹和朱顶红也十分兴奋,他们一样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壮观的景象,还有一点我们没有想到的是。这养子鳄竟然有如此大的凝聚力,我们自认为智慧的红毛恐龙也未必能够做到这样。
养子的母亲示意我们可以过河了。牡丹和朱顶红急忙收拾行囊——软床和水果葫芦之类的东西,做成垛驮在背上。他们俩各一垛背在背上,没有给我,因为我们并没有准备马上要走,所以剩的东西并不多,他们俩只是各自背了一小垛而已,没有了我的份。那个半成品的渡河工具和刚刚采集回来的树枝就扔在河边让它自生自灭好了。
牡丹和朱顶红不由得往回看,那里毕竟是他们的故乡。只要渡过河,我们就会到了另一个部落,我看到他们揉眼,我知道他们舍不得这片土地,但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作为雏,是迟早都要走出去的。故土,只能是故土。我们的未来,是属于外面的某片土地。
“我们走吧。”我催促道。
我们不应该让养子鳄们等我们太久,它们有它们自己的事情,不可能因为我们老是停留在这里吧。
牡丹和朱顶红都加快了脚步。
小雅和田豆飞了起来,在我们头顶盘旋,她们有翅膀。可以飞过去,这条大河对她们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的。
养子的母亲领着我们踏上了用养子鳄的背部拼成的新的陆地,我们重重的身体让它们颤抖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平稳了。就在这时,我们的耳边突然传来了喊声:
“不要过河。”
我的心一震,怎么,难道养子鳄们讹我们不成?等我们走到河中心的时候,将我们沉到水里,然后吃我们不成?是谁来向我们报警?
我们急忙退回到岸上。
回过头去,一只红毛恐龙累得蹲坐在地上,嘴里喘着气,前爪不住地向我们摆。
那不是色子吗?
咽咽部落的色子啊。
他怎么会追来呢?
我们顾不上养子鳄了,迅速跑到他的身旁,牡丹拿出葫芦来,将一葫芦水喂到色子的嘴里,关切的问道:
“您怎么追来了,部落里发生了什么事吗?妈妈好吗?”
“不好了,”色子说道,“首领病重,奉首领和雪妃之命,色子特来唤回二位,接受重托。”
“这是部落里的事情,我们是离开部落的雏,不知道还需要我们做什么事,再说,我们走的时候首领还好好的,怎么就会病重呢?”牡丹说道。
“哎,一言难尽,”色子说道,“自新首领就职以来,咽咽部落龙口大增,当然,这和三位的功劳分不开,战争结束后,按照军功,首领又进行了大量的册封,二等床和三等床的数量创造了咽咽部落有史以来的新高。而首领更是言出必行,一定要兑现对她们的承诺,这样,首领的身体就出现了透支,没过多久,身体就垮了下来,先前留在身体中的少部分蜂毒这时趁虚直入,首领实在难以抵挡……”
说到这里,色子已经是泣不成声。
我们也深感惋惜,粉红首领不过当了一爷的首领,正是风华正茂的年龄,本可以一展雄风的,而现在却成了这样。
“没有让医者为他好好调理一番吗?”牡丹说道。
“没有用了,”色子说道,“首领知道自己不会坚持太久了,想到咽咽部落本来就是属于二位的,没有你们就没有咽咽部落的今天,也没有他粉红首领,所以恳请二位回去接替他首领的位置,他想好了,就将今爷改为共和元爷,让二位共同担任咽咽部落的首领。”
“不行,”我说道,“我说过,我不会做咽咽部落首领的,我之前就承诺过,谢谢粉红首领的好意。”
牡丹也摇摇头。
色子看看我们,然后,突然在牡丹面前跪了下来,他泪流满面的说道:
“首领吩咐我,金红大侠志向远大,必不肯留下,但是牡丹公子生于斯,长于斯,必然关心咽咽部落的前途,他能忍心将部落的前途置之不顾,而独走天涯吗?如果新竞争下来的首领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那咽咽部落的前途不就黯淡无光了吗?咽咽部落的所有红毛不就生活在了水深火热中了吗?务必让牡丹委屈自己留下来,这将是咽咽之大幸……”
色子再次泣不成声。
牡丹更是泪流满面,他心中的那座大山开始动摇了,摆在他面前的,将是艰难的抉择。(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回 说者为王
“起来,色子大人。”牡丹含泪搀扶色子,一边嘴里劝说道。
“您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如果我死在这里,就将我的尸体扔到河里喂鳄鱼吧。”色子摆脱了牡丹的爪子,悲切的说道。
“我母亲怎样了?”牡丹问道。
“雪妃望眼欲穿,自从你们走了之后,雪妃食量骤减,身体消瘦了很多,首领病重,咽咽前途未卜,雪妃愁得尾毛都快变白了,您要不回去,哎……”色子无奈的摇着头。
牡丹看看我,泪眼婆娑,说不出话来。
我的心里也似打翻了五味葫芦,很明显,牡丹已经动摇,不能陪我远走天涯,我仿佛感觉失掉了左前腿似的。牡丹是个好孩子,不管他心有多野,这个时候,他的腿是迈不出去的。
“跟色子大人回去吧,你是部落里行走,并不受古制的约束,咽咽部落目前四海宾服,你又德高望重,多国部队的将士们都念着你的好,你做首领,邻国闻之,必齐朝于咽,咽咽上下更是顶礼膜拜,愚兄提前向你祝贺,贤弟莫要再做推辞。”我说道。
“哥哥待我恩重如山,韬略比我高万倍,做首领也该是哥哥做,小弟恳求哥哥前往,首领一职非哥哥莫属。”牡丹说道。
“牡丹不要推让,哥哥心意已决,不会与你分那半壁江山,目前首领病重,局势不稳,四处游荡的石雏嗅觉极其敏感,需要你即刻回去稳定局势,不要给他们可趁之机,你背上色子大人,施展快腿之功,速速回到首领身旁。接受重托。你天资聪颖,又有历练,再加上色子大人和雪妃等辅佐,必能将部落治理的井井有条,只是要注意身体,万事不可过度。不可步粉红首领之后尘。至于你我的联系,我让小雅常常回去看你,我每到一个部落,让小雅带该部落界花回去,你便知道我等去了哪里,你将一苹果或者苹果树叶带回来,以报平安,若有事换成柿子树叶子,若告急。便带一根尾毛回来,我即便是在千里之外,也一定会赶回去。”
我还有很多话要吩咐,又恐怕说多了误事,毕竟那里十万火急,粉红首领病重,在他驾崩之前,完成所托之事。一来,粉红走得安心。二来对牡丹今后的麻烦也会少很多。
牡丹没有继续劝我,他让色子起来,告诉他自己可以回去。色子顿时云开雾散,脸上出现久违的笑容,嘴里说着感天谢地的话,起来活动筋骨。刚才跪的时间长了,腿脚有点不是很方便。
牡丹和我们一一拥抱,朱顶红眼睛红红的,小雅有些萎靡,田豆也蔫蔫的。大家明白,这次分离,除了小雅能够飞回来见见牡丹之外,我们很可能再难相见,心里谁不难过呢?
牡丹什么也不带,他将那张软床也留了下来,说我们长途旅行用得着,自己很快就回去了,反正回去也用不着了,相用的话,部落里有的是,水果什么的,路上有,也不需要带,沿途的水源,他也比较清楚,葫芦也没有带的必要。
但是我必须得送给牡丹什么,不能就这样离开的,我突然想到之前九彩仙送我的宝物——三根救命的尾毛,世事难料,未来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我决定送给他一根,以备不时之需,牡丹没有推让,跟我学了咒语之后,将尾毛领上。跟我们道了别,背上色子飞一样的往回赶。
转眼之间,牡丹的身影就消失在丛林之中,再难看见。
我突然听到波涛动荡的声音,回过头去,那原本老树皮般的河面露出了宽阔的水面,很明显,有些鳄鱼已经等不及而离开了。
养子和它的母亲并没有离开,仍然和我们在一起,等我们回过神来,养子的母亲和我用爪势和语音进行交流,问我过不过河了,我说,当然要过了,只是现在鳄鱼们都散开了,我们恐怕是过不去了。
养子的母亲笑了笑,用爪势摆摆,意思是没有事的,她对着河面尖叫了数声,并将尾巴在地上重重的拍打。这样反复数次。
奇迹出现了,那些准备和已经离开的鳄鱼们再一次聚集过来,须臾间,那宽阔的河面又被老树皮盖得严严实实的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养子的母亲应该是这群养子鳄的首领,不然的话,一般的成员不会有这么大的号召力的。我仔细端详了一下,这条鳄鱼要比一般的鳄鱼至少大了一头,腿也粗了一些,眉眼也俊俏了些,我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养子的母亲又摇头又点头的,我不明所以,她便给我比划了起来,嘴里也在说着。对于她说的话,我不太明白,但是结合上比划,我就大致弄清楚了她说的话。
这使我很是吃惊,养子鳄的母亲确实可以算作养子鳄群的首领,但是她们和我们红毛恐龙并不一样,首领并没有什么特权。因为在这条河里,养子鳄并没有什么天敌,食物很丰富,也不需要互相争抢,也不必占一块领地,所以在养子鳄之间一直是和平共处。养子的母亲被大家尊为首领,并不是因为她体型比一般的养子鳄大,也不是因为她长得漂亮,或者品德高尚,最重要的是她特别会讲故事,大家都爱听她讲故事,她讲故事的时候,就会有大量的鳄鱼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讲到动听之处,会有鳄鱼给她送来肥美的鱼吃。
原来如此。养子的母亲在群里说一声,大伙便都过来帮忙了。这真是令我羡慕不已,我也爱讲故事,可是我的那些个听者在我需要他们的时候,却不知道躲到了哪儿去了。他们听故事,好像呼吸大自然的空气一样,可以无限制的索取,却不想付出任何回报。哎,高度智慧的红毛恐龙,终究不如这些低等的动物更重感情啊。
我们一边交谈着,一边踏上了养子鳄们用身体搭成的浮桥上面,虽然每一步都迈得极其慎重,但是却很是平稳,像走在河边的草地上一样,绵绵的,松松的,悠悠的,我们的心跳似乎也突然变得缓缓的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一回 走进西部
河面很宽,我们走了好长时间才从养子鳄们铺成的浮桥上走过去。养子与母亲和我们一样,也是踏着它们同伴的身体走着。养子的身体小,不时地窜到我们的身上来,站到我们的背上,用前腿搂着我们的脖子,它的妈妈也不管它,任由它和我们撒娇。
小雅和田豆则在空中飞着,田豆可能嫌空中湿气太重,飞了一半,就落到了朱顶红妹妹的尾毛上,抓住一根尾毛不放。小雅自然不好意思不飞,鳄鱼们已经承受了那么重的重量,她如果再站在我们的身上,鳄鱼们恐怕要吃不消了。所以,没有了田豆的陪伴,自己独自飞在我们前边,为我们引路。
随着我们向前走,后面的养子鳄逐渐散去,等我们走到对岸,鳄鱼们便都散开了,绝大部分都不见了踪影,养子和她的母亲则陪我们走到岸上。
和东岸相仿,西岸也主要是石头底面,所以走上去也并不费力,不用担心陷在泥里边。我和朱顶红因为长期走路,所以这么点路并不感觉到累,而养子和它的母亲因为更多时候是在水里活动,所以从东岸爬到西岸,明显感觉很是疲惫,小养子趴在我们身上都不想动弹了。
养子的母亲陪了我们一会儿,要离开了,养子却不愿意离开,它要继续和我们在一起。它的母亲没有拦着它,独自到水里抓了几条鱼扔了过来,算作养子的晚餐,然后其母亲和我们告别离去了。
养子和小雅共用这顿晚餐,那养子吃东西放到嘴里不过嚼几下囫囵就下去了,而小雅却不同,生怕血水弄脏了身体。一举一动优雅得体,仿佛不这样做,对不起食物似的。几条鱼很快就吃完了,养子这才注意到小雅优雅的吃法,摇摇头,就钻到河里去了。不大一会儿,嘴里叼着一条大鱼游上岸来。这一次,养子一口没有吃,全给了小雅,待小雅将鱼身上的肉剔除干净,养子便将那鱼头鱼骨扔到了河里。
太阳逐渐西斜,我和朱顶红决定就在岸边休息。将软床铺好,把从东岸带过来的水果拿出来,挑选那些已经熟透了的水果饱餐一顿。把烂的都扔到了河里,剩下的青皮的,继续带在路上吃,以备不时之需。
养子给我们带来了很多的快乐,使得我们暂时忘却了牡丹的离开给我们带来的伤感。
朱顶红唱起了歌,声音很是柔和,如清风细雨,似小溪清流。没有了牡丹的伴奏,多少感觉有些清冷。我们都静静的听着,小雅靠在我的身上,养子躺在朱顶红的怀里,田豆则站在小雅的脖子上。
夜深了,朱顶红的歌逐渐停了,小雅和养子也渐渐进入了梦乡。我和朱顶红却睡不着。我们谈起了养子鳄,朱顶红说道:
“我们把鳄鱼称做鱼是不公平的。”
“为什么?”我不解的问道。
“其实它们并非鱼类,而是属于恐龙,它们的智力和社会化甚至远远胜于很多恐龙类别的。”朱顶红说道。
“是呀,”我说道。“它们知恩图报,没有等级划分,首领的取得并不靠武力,平等相处,又能团结一心,这些东西,就是我们红毛恐龙也难做到啊。”
想到它们因为会讲故事而成为首领,心里不免好笑。
“既然这样,它们应该有个龙的名称才行。”朱顶红说道。
“非常赞成,”我说道,“莫非你已经想好了吗?”
“就叫驮龙好了,”朱顶红说道,“它们能够主动驮着我们过河,足可以彰显它们的智慧,今天发生的故事,在将来看来,就是典故。”
“说得好,”我说道,“不过,养子鳄也好,驮龙也罢,都是和我们有关系,这名称能不能叫出去,大家愿不愿意承认主要在我们。”
朱顶红有些不解。
我只好补充道:
“常言道,‘绿叶衬红花’,因为红花而使绿叶也变得不一般了,天下绿叶多了去了,因为没有红花可附,只能是默默无闻了。”
朱顶红略有所悟,喃喃的说道:
“看来我们得有一番作为才行。”
水中的热气逐渐散尽,气温也渐渐低了下来,朱顶红不再说话,可能由于怕冷,一个劲的往我这里靠,她的身上特有的清香不断的吸入我的脏腑,使我愈加清醒。我慢慢的起来,将我的软床和牡丹留下的软床给朱顶红和养子盖上,自己则借着微弱的月光在岸边走走。
浪涛不大,好像也要睡觉似的,河面显得很是平坦,月光照在上面,似乎有很多鱼儿游在水面上,我知道这是错觉,我听说,鱼儿在晚上也会在水里休息。
可我却睡不着。
想的最多的,是牡丹。我不愿在朱顶红面前提起,是担心她过分伤感。我们在一起的一爷多时间里,是很少分开的,即便短暂的分开,也是很快就能见面的,而这次的分别,却是再难相见的。牡丹很快就成了咽咽部落的首领,部落里诸多的事情都需要他独自去面对,而且没有什么特别的大事,作为首领是绝对不能离开部落的。而我,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回到咽咽部落了。
别了,咽咽部落,别了,牡丹。
希望咽咽部落一切都好,希望牡丹能将咽咽部落治理好,做一个好的部落首领。
从今天开始,我踏上了一片新的土地。这里是西部,生活着红毛恐龙的十六个部落,但是喃喃也好,艳艳也罢,因为有河相隔,有峡谷相隔,很少和他们来往,所以,对他们的风土人情、历史沿革等等,传之甚少。
我不知道他们是否欢迎我们,这片新的土地,能否成为我安身立命之所。
“哥哥,怎么不睡?”
我吓了一跳,回过头去,朱顶红就站在我的身后,呆呆的看着我。
“你怎么不睡?”我回了一句。
“我也睡不着啊。”朱顶红说道。
“那我们就一起走走吧。”我说道。(未完待续。。)
ps: 不是很满意的,这几章内容不错,但是写起来却没有淋漓尽致的感觉,有愧素材啊。
第四百四十二回 神秘烟火
和对岸相比,这里的空气中不知道混合着一种什么味道,是一种很陌生的味道,但是又好像闻过,只是想不起来,朱顶红也闻出来了,说这里的空气为什么没有咽咽部落的清新啊?我开玩笑的说:
“咽咽是你的家乡嘛。”
朱顶红没有回答,我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刚刚离开家乡的朱顶红自然是故土难离,我想,这也是她不能入睡的原因吧,我这样说,等于往她伤口上撒盐啊。
我们走了一会儿,觉得有些疲倦,又怕吵醒了小雅和田豆以及养子,就地蹲下,朱顶红靠着我,我们不久就进入了梦乡。
我们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老高了,身上感到很暖和。睁开眼,发现了身上盖着的软床,我急忙振作起来,发现养子和小雅就在我们身边,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们。
软床自然是她们给我们盖的,又怕吵醒我们,爱说话的小雅也没有叽里咕噜,养子显得更是安静。
我们将下面的事情处理完毕,吃点东西,到河边喝点水,顿时感到身上精神百倍。我们陪着养子玩了一会儿,不久,养子的母亲上的岸来,送给小雅一条大鱼,小雅昨晚吃得太多,没有吃,朱顶红便扯下一截藤条来,拴到鱼嘴上,给小雅带上,准备在路上吃。
养子母亲和我们客气了一会儿,要带着养子回去,养子虽然有些不舍,但是我们是要走陆路的,它是不能跟着我们走的。临别的时候,养子的母亲吐出一颗硕大的珍珠来,送给我,硬要我收下。告诉我,日后若需要她,就拿着珍珠在河边,喊一下她教给我的咒语,她就会找到我的。
我把珍珠交给朱顶红妹妹,妹妹打开一个葫芦。将里面的水倒出来,然后把珍珠放进去。
养子和母亲扑通一下钻入水里,在水面上朝我们点点头,然后便朝远方游走了,不一会儿就没有了踪影。
水是驮龙们的家,对于我们来说,这里并不能久居,必须离开的。朱顶红妹妹将葫芦里旧水倒掉,都灌上新水。我们又将剩下的水果进行整理。编成两垛。养子母亲送给的大鱼也得背上,只是这东西水淋淋的,又有腥味,朱顶红直皱眉头,我说,没事,我背上就好了。
“现在还好,”朱顶红说道。“小雅必须一顿吃完的,不然的话。剩下半条鱼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带在身上的。”
“当然了,小雅需要先饿一段时间,之后才能一口气吃完。”我笑着说道。
小雅叽里咕噜说什么,我们没有听懂。将这些东西驮到背上,离开河岸,向西面走去。
没走几步。我们便被一道花带所吸引,这是一种非常好看的花,或红,或黄,或白。颜色都非常纯正而鲜艳。一根长长的花柱,花柱顶端便是一个圆球,那个圆球突然绽放出一个只有一片花瓣而组成的花朵来,又是那样娇艳欲滴,着实漂亮。
这无疑是花界了,我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花,如果说咽咽部落的菊花之野堪称烂漫的话,这里展示的却是如此的艳丽多姿。我不得不佩服这个部落的恐龙更加浪漫而有情趣。
朱顶红也不清楚这是什么花,我问她这个部落是什么部落,她听年老的恐龙说过,和咽咽部落一河之隔的部落好像叫叮叮部落。由于大河相隔,两个邻近的部落却是老死不相往来。因此,对于河对岸的事情,咽咽部落的恐龙们知之甚少,甚至连界花是什么也不清楚了。
这条花带很宽,足有五六个成年红毛恐龙身体的长度,另外两个方向却是望不到头的。那颜色也是一段一段的,很少有其它的颜色混进来。我们将鼻子移到花旁,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
朱顶红想采摘一些花朵戴在尾毛上,但是这些花的梗处往往有乳液溢出,弄得粘粘的。另外,这是叮叮部落的部花,我们戴上的话,又显得别扭。于是,朱顶红放弃了戴花的念头。只是在花带附近逗留了好一阵子,才愿意继续向前走。
这里的树木不多,所以能看到大片的草地,草长得也算茂密,边界地区红毛恐龙活动得比较少,草长得很是随意,高的地方可以没过小腿,低的地方却是紧贴着地皮。草很干净,于是我们随口吃了一些,虽然有些苦涩,但是感觉很好,味道并不亚于水果,况且也很有嚼头。我们红毛恐龙原本就是以草为食的,不知道何时草变成了辅食,水果变成了主食。弄得我们的牙齿的功能和消化系统的功能都发生了很大改变,严重点说,就是正在退化。
“不好,着火了。”就在我们吃草后抬起头的一刹那,我们几乎同时发现了不远处有烟冒出,而且不止是一处,朱顶红惊讶得叫了出来。
那些烟从草地、从树林中袅袅升起,放眼望去,有无数个这样的着火点。
朱顶红看看我,显得很是紧张,这样的情况,我们该不该往前走,如果只是几个着火点的话,我们可以快步赶过去,将其熄灭,现在有这么多的着火点,我们自然无能为力了,弄不好就会葬身火海的。
这里莫非是翼龙们聚居的地方吗?我之前就说过,传说一些翼龙年老了,便去采集一些香木,诸如桂树、香椿和花椒大料之类的树枝树叶堆起来,然后用嘴啄,将其点燃,而自己则会在烈火中得到永生。
为了这样的传说,我的父亲吩咐各个大队要严密监视翼龙的诡异行为,特别是那些年老的翼龙,看到它们口叼树枝的时候,必须弄清其行踪,以防发生火灾。
森林是红毛恐龙赖以生存的家园,森林的毁灭会给红毛恐龙带来灭顶之灾,防火是众多工作之中的重中之重。
“看情况,还没有形成大火,或许翼龙们刚刚开始啄那些香木,我们跑过去或许能够阻止这种愚蠢的行为。”我说道。
“好吧。”朱顶红说道。(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三回 十万火急
对于部分翼龙**的事情,在红毛恐龙界还有一个不公开的说法,也就是说,这个说法,只有极少数的红毛恐龙知道。究其原因,一来,这种说法缺乏强有力的证据支撑,二来,可能会影响到上帝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因此,这说法便难以扩散,很多红毛恐龙听了之后宁可烂到肚子里,也不愿意说出来的。
这种说法主要是从翼龙集香木一事产生怀疑,翼龙要**,为什么非要选择香木而不是臭木?臭椿树、榴莲皮、腐瓜烂果怎么就不可以了?就是普通木头也可以啊?翼龙是**,目的不就是燃烧自己,使得灵魂和身体分离。点火柴香与臭又有什么区别呢?
翼龙为什么用香木将自己不用的驱壳变得香香的呢?这不免会使我们产生疑问,既然灵魂已经脱离了原来的驱壳,这尘世间的香味自然无法熏染到另一个时空里的灵魂,那又何苦呢?
于是一些敏感的红毛恐龙发出疑问,这翼龙到底是**还是自烹呢?莫非是要将自己的肉弄得香香的送给谁吃吗?
于是有红毛恐龙将上帝作为了怀疑的的对象,但是上帝不过就是一个大的成了仙的红毛恐龙,红毛恐龙是素食主义者,怎么会贪恋翼龙的肉呢?或许,天上的神仙们并非全是红毛恐龙成仙的,也有一些食肉恐龙变成的,他们嘴馋了,想打打牙祭,于是,便编出了这么一出,翼龙们信以为真,将自己烹了给他们吃的。
用火烧了的东西据说味道非常好,只要没有烧成了碳。绝对比烧之前好吃。森林大火之后,一些食肉恐龙从废墟中寻找被火烧死的动物尸体,吃得满嘴流油,那满足感似乎比找到新配偶还要强一些的。
用香木烧烤了的翼龙,那肉的味道自然更不一般了。据说,一些食肉恐龙专门寻找这种机会。一旦发现翼龙要**,它们就守候在周围,等火着完了,那美餐也就到爪了。
翼龙倒是不怕这个,**完成之后,反正那个躯壳也没有什么用了,让食肉恐龙吃掉还是让它自生自灭感觉并没有什么不同,怕的是还没有完成**过程甚至还活着就被吃掉,这就事与愿违了。不仅不能长生反而短命了。
如果是单个的食肉恐龙遇到这样的美事,当然是要等到最后才吃,被香木充分熏制之后,那肉的味道一定非常好,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它自然不会莽撞行事。然而,有时候,发现这样好事的却是数个食肉恐龙。为了争夺食物,就管不了那么多了。管它死活生熟,抢到嘴里就好。
为了防止食肉恐龙的偷袭,翼龙们想出了各种各样的办法来。有的将**地点选在山顶上,或者悬崖峭壁上找一个小平台,有的找一棵大树,就在树杈上架起树枝来。有的选择在山洞里**。在山洞里**,一旦着起火来,洞里便有很多的烟,不到熄灭的时候,食肉恐龙是进不到洞里的。这是比较安全的一种方法。
对于火烧烤之后的东西好吃的说法,我是有着亲身经历的。咱是食草恐龙,是素食主义者,自然不会去品尝烧死的恐龙的肉是否好吃,但是,我尝过被火烧烤过的松子瓜子之类,还有一些坚果什么的,确实味道非常好,有多好,我说不上来。总之,非常美味,吃惯了生食的你是绝对体会不到的,这没有办法,羡慕我吧。
那一爷,部落里发生了火灾,很大一片森林被烧毁,首领父亲追究了队长等的责任,这个我在前面讲过,当时,怀疑是翼龙所为,因为从灰烬中找到了翼龙的尸体,还有类似从别处弄来的树枝的灰烬(和周围的树枝燃烧过的灰烬会有区别),这样,上自队长,下到万长都有不同程度的责罚。
责罚的原因就是他们玩忽职守,没有发现翼龙**的行为,以至于酿成灾难。真是水火无情啊。大火将大家赖以生存的家园给毁了,于是,大家只好在废墟当中寻找食物,自然就发现了烧烤过的食物原来味道更好。
闲言少叙。
我们这次发现的烟火却是有多处,心里越发惊叹翼龙们的肆无忌惮,这样做,就不怕被食肉恐龙发现吗?再说了,这些地区似乎到了红毛恐龙生活的区域,难道叮叮部落就没有任何安保措施吗?
我们必须尽快的赶过去,在森林大火之前将这些着火点处理掉才是重中之重的大事,可以极大的避免叮叮部落生命财产的安全。于是,我们加快了脚步,向着一个着火点奔去。
小雅边飞嘴里还叽里咕噜个没完,这小东西,或许因为要看到自己的同伴了,所以激动?想一睹那悲壮的景象?这样想着,我突然感觉到这小雅不也是我们身边的隐患吗?她会不会也像传说中的那样集香木**呢?我们去到别的部落,会不会因此被防范呢?
仔细想想,在咽咽部落的日子里,小雅的待遇确实比我们高很多,雪妃不但专门给小雅安排了猎者,为她捕猎小动物,同时还有几个侍者轮流陪着她,从不离开半步。我那个时候既感动又羡慕,感动的是,雪妃如此重感情,将牡丹的朋友——小雅也照顾得如此周到,真是爱屋及乌了;羡慕的是,小雅寸功未建,却有如此待遇,我们立下了汗龙功劳,也没有享受过这么高的待遇啊。
现在想想,或许是雪妃担心小雅**了,所以会这样,只是不好意思跟我们明说了。这也太难为雪妃了。
我所想的这些都是在奔跑过程中,脑子里闪现出来的,并不影响脚底的步伐,所以,我们还是以极快的步伐赶到了第一个着火点。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在我们发现的第一处冒烟的地方,有几个红毛恐龙围坐在那里,一脸的木然,对于着火,却是无动于衷。
我怀疑他们精神上受了刺激,因为任何一个正常的红毛恐龙,都会及时却灭火的,放任不管,小火必然会变成大火,到时候,想救也来不及了。
于是,我和朱顶红各自抓起了地上的土,向着火源掷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四回 莽撞行事
我和朱顶红三下五除二,四足并用,一阵子尘土飞扬之后,烟火终于给我们熄灭了。就在我们准备离开这儿要冲向另一个着火点的时候,我们发现,刚才那些围坐在着火点周围的红毛恐龙已经改变了阵势——由围火变成包围我和朱顶红了。
对于精神上有问题的红毛恐龙,我们自然是不会跟他们一般见识的,现在最要紧的是救火,况且救治精神病龙,也不是我们的强项。然而当我们想拨开他们向前冲的时候,他们便将我们紧紧的围在了中间。
他们嘴里还咕哝着什么,我无暇去听,救火就是救命,于是,我大声说道:
“请你们赶快躲开,我们要去救火,晚了就来不及了。”
“救什么火?先救自己吧。”围住我们的红毛恐龙中的一个恐龙说道。
这句话倒是不像一个精神上有问题的红毛恐龙说的,我听那声音冷冷的,像冬天早晨站在河边的感觉。
“我们还需要救吗?救什么?”我们静了下来,我不解的问道。
“你们精神上有问题。”又是那个声音。
这倒是把我们给弄糊涂了,我和朱顶红原以为他们是精神病,现在的情况是,他们也把我们当成了精神病。
看来,我们互相有误会。
于是,我只好自报家门说道:
“我们是刚从咽咽部落渡河而来的雏,发现这里有着火点,为了防止引起森林大火,便跑来救火,不知道有什么不妥当的,请明示。”
那些个红毛恐龙听了。竟然哈哈大笑起来,那包围圈也就自动解散了。一个老者模样的红毛恐龙说道:
“不知者不为怪,这里的火是不需要救的,孩子,你们多此一举了。”
那个老者说完之后,咳嗽了几声。
我又想起了之前在大火刚刚熄灭的森林中寻找松子和干果吃的情景。那香味似乎现在还在我的口腔和鼻腔中游弋。莫非,叮叮部落的红毛恐龙是在用火烤干果或松子吃吗?
如果是这样,我就要很佩服他们了。看来,这是一个非常先进的部落,他们已经学会了合理的用火,在他们这里,火第一次支配了一种自然力,从而把红毛恐龙从动物界分离开来。我想我应该有理由或者说有义务,将这里的这种先进的东西带出去。让很多部落的红毛恐龙向他们学习。
“佩服,佩服,”我拱起爪子,说道,“没有想到贵部落如此先进,已经学会了用火,据我所知,这应该是绝无仅有的部落了。”
那老者笑了笑。说道:
“确实如你所说,天下六十四个部落。其中西部就有十六个,除了叮叮部落之外,无不闻火而色变,视其为洪水猛兽。只有叮叮部落,却每日都离不开火,火在这里。成了驯服的小恐龙了。”
说完之后,那老者又咳嗽了几声。
我在心里愈加佩服起他们来。
同时也对牡丹惋惜起来,牡丹放着现成的部落首领不做,非要跟着我四处游走,不懂得他的。还以为是他故意做做样子,现在想起来,确实是发自内心的。他想出来走走,多一些见闻,便会增加一些见识。过早的为俗务缠身,就失却了很多增长见识的机会。
这个时候,我的脑海中突然的出现了那老者请我吃火烤过的松子和干果的情形,而且,那香味似乎已经进入了我的嘴里,然后顺着食道和气管将全身浸了个透。
那老者不再和我说话,而是趴在我刚才灭了的火那儿,两个前肢费力的跪在地上,不时地用一个前爪将刚才盖上的土一点点移开,掬走。
干果可能已经烤好了,我想,这位老者这样做,是想将已经烤好了的干果或者松子取出来,招待我们这些远方来的客吧。
着火的地方是一个挖好的坑,形状为圆形,直径大约为1.5到2米之间,深度大约有半米,因为里面有燃烧过的柴火和我们扔进去的土石,所以具体深度还是不很清楚,只能估计。
那个老者一边往出移土,一边试着用嘴往里吹气,然后又用鼻子嗅嗅,我看着他的鼻子一抽一抽的,想是闻到了烤熟了的干果的香味,所以会这样。
看看周围,其他的红毛恐龙早不知道去了哪儿,我心里明白,这个地方不仅有着先进的用火的经验,而且礼让成风,这一坑火原本是大家共同拥有的,里面烘烤的干果之类的东西也必然是大伙共同采集的,因为我们的到来,大家主动放弃了自己的那一份。而且直接付诸于行动,而不是先用嘴来谦让,然后再不舍的离开,那样的话就有了做样子的嫌疑。
而现在,他们毫无做作,可谓是恰到好处,足可见这里民风淳朴,着实是各部落学习的典范。
“可惜了,没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老者已经站了起来,灰头土脸的,膝盖上,爪子上也有很多的土,除了土之外,还有黑灰色的草木燃后形成的灰烬。样子很是滑稽。
“什么没救了?”我有点不明白,莫非干果没有烤好?刚刚半生不熟?那也没有什么,反正生的也是挺好吃的,我们是不会挑食的,这个请放心。
“火没救了,”老者看着我,很无奈的说道,“好不容易燃起的一坑火,就灭了。”
说完之后,老者不住地摇头。
我后悔自己的莽撞行事,当初如果是问问他们就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事情了,自己原以为这些红毛恐龙是神经病,其实这世界哪有那么多的神经病聚集在一起的呢?看来这坑火来得很不容易,不然的话,老者不会这样长吁短叹的。
既然事情因为我们而起,我们自然应该帮着补救了,于是我说道:
“这件事情全因我等莽撞行事而起,我们自然应该负责,请问长者,我们应该如何做才能补救呢?”
“你是补救不了的,”那老者摇着头说道,“你知道这坑里放的是什么吗?”
“不就是些草木吗?”我不解的问道,我突然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于是接着说道,“难道是香木吗?”
这就奇怪了,莫非他们也选择了要**吗?他们又不是翼龙啊。(未完待续。)
ps: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你能猜出来吗?
第四百四十五回 尼古一勾
那老者苦笑了一下,说道:
“不是香木,但是比香木更珍贵。”
那老者说完,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补充道:
“我们点火,不是为了**。”
这我就奇怪了,既不是香木,更不可能是干果一类的东西了,如果是,他早拿出来了,看来我之前的猜测是错了,美食是吃不到了。
看我们什么也不清楚,老者解释道:
“叮叮部落的红毛恐龙和其他部落相比,有一种特殊的嗜好……”
他说到这里,就咳嗽了几声,没有马上接住刚才的话说,而是从地上捡起了一根竹子——准确点说,是一个竹筒,长度有两米左右,中间的节都被打通了。
他继续说道:
“这个东西,我们把它称作是斗,也是我们独有的工具。”
对于这一点,我倒是不能苟同,因为在使用竹子方面,不论是小时候的我,还是我们在咽咽部落制作武器,都是离不开它的,对于这么一根称作为斗的竹筒,倒是没有什么高明之处,虽然如此,它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呢,这倒是我感兴趣的。
“你们听说过尼古一勾吗?”老者问道。
我没有听说过,看看朱顶红和小雅,她们也都摇头,田豆更是无动于衷。我无端的想,这或许是叮叮部落的某个时代的首领或者是立下过汗龙功劳的红毛恐龙吧。
那老者见我们都不知道,继续说道:
“尼古一勾是一种草,草本直立茎,叶如蕉叶,籽如沙土,幼时为青色。熟后则变黄。它可以提神醒脑,驱蚊赶蝇,又可以结交天下朋友……”
那老者说得自然是洋洋的,一种自豪感跃然于脸上,五官四肢、五脏六腑、三魂六魄仿佛都被这自豪所浸润,听者观者会油然而生一种好奇感甚至嫉妒感。
那老者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向旁边快走几步,吐出几口痰来,然后好像卸下多大的重负一样,那脚底也轻盈了许多,他再次走到我们旁边,说了起来。
“尼古一勾可是好东西啊,”他说,“不管你多瞌睡,只要吸一口。睡意全无……”
我有些不解,于是问道:
“我们是吸食它的汁液吗?”
我小时候观察过蚊子吸食动物或者植物的汁液,那种专注,那种忘情,甚至使我忘记了它是一种害虫,不忍去伤害它。
“不是的,”老者说道,“不是汁液。而是烟,懂吗?是这种植物烧过之后冒出来的烟。用这种斗接住吸到肚子里就可以了。”
那老者将那根被称为斗的竹筒拿给我看。
这只斗可能用的年代久了,一头已经烧得看不到竹子的本色了,被烟熏得黑黑的;另一头,留下几个深深的牙印,可能是老含在嘴里的缘故吧。拿到跟前,从斗里散发出一股十分难闻的气味来。并且有一滴黑色粘稠的液体从里面流了出来,差点滴到我的身上,我一躲,那滴液体正好滴到了一个飞着的苍蝇身上,那苍蝇掉到地上。腿伸了几下,就不动了。
“这是‘鸩’吗?”我惊慌的问道。我听过一种非常毒的液体,叫做“鸩”的,据说,舔一下就会致死,红毛恐龙把用错误的办法解决眼前的困难,而不顾严重的后果称为“饮鸩止渴”,莫非,这东西就是鸩吗?
“这东西确实有毒,但不是鸩,”老者说道,“尼古一勾的烟从斗里穿过,日久就形成了这种油质的东西。”
“这种东西怎么处理啊?”我问道。
“用细竹片刮出来,然后埋到地下。”老者说道。
“不用水洗吗?”因为我想,用竹片未必能刮得干净,还是用水洗一洗更好一些。
“不能用水洗的,”老者说,“那样就会污染了水源,不论是红毛恐龙,还是其他动物如果饮了那样的水都可能中毒,因此,在叮叮部落,有专门制定的排放这种东西的地点。”
我不想再细问如何处理这些东西,因为看见它心里就不舒服,既然叮叮部落有规定,那他们的处理一定是比较合理的。
我还是有一事不明白,既然在斗里能够聚集这些有毒的液体,那么这些烟在我们的身体里就不会聚集吗?我将我的疑问说了出来。
老者说道:
“不会的,斗是死的,红毛恐龙是活的。活物是有吃喝拉撒睡的,你见过死物也吃喝拉撒睡吗?没有,我的意思是,活物是可以将毒物排泄掉的,它不会积攒到身体里的。正所谓‘流水不腐’,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的。”
老者可能一下子说话太多了,连着咳嗽了几声。
“您刚才说是一种叫做尼古一勾的植物,你们将其燃烧,然后吸食其中的烟雾,是这样吗?”我大致弄清了意思,于是说道。
“说得对啊。”老者见我明白了,笑着说道。
“那你们吸食的是这种植物的茎、叶、花、根还是果实呢?”我又问道。
“主要是叶子,”老者说道,“根、茎、花、果实和种子也是可以的,因为影响到它的繁殖,所以,我们一般只采集它的叶片,因为采集了叶片还可以再长出新的叶片,而斩草除根必然会影响到今后的使用的。”
时间不长,和老者的谈话使我对叮叮部落有了很好的了解,这是一个智慧的部落,他们有着独到的见解,有着不同于其他部落的特殊爱好,将其他部落视若洪水猛兽的火能玩弄于鼓掌之间,从大自然索取却又不斩草除根,产生出毒物又懂得如何处理,对于质疑又有那么精彩的回答,真是让我佩服得不得了。
我和朱顶红都想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吸食尼古一勾的,老者埋怨道:
“都怨你们啊,太可惜了,这一坑火烧得正旺,我们刚把带来的所有的尼古一勾的叶子扔进去,准备要吸的时候,就被你们给破坏了,那怕你们再晚来一会儿,让我们吸上一小口也行啊。”
我看那老者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异样的表情来,我无法将其描述,那是一种**,或是一种憧憬,他的鼻子在抽着,嘴巴巴扎着,眼睛眯着,眼皮往上一挑一挑的。(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六回 知无不烟
我们搅了老者的好事,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不过他们是很宽容的,除了老者说了一句埋怨的话之外,其他的红毛都没有跟我们计较。
我很想看看这尼古一勾是种什么神奇的草,可以使得叮叮部落的红毛恐龙如此迷恋。
我将自己的说法说了出来,那老者笑着说:
“我正想带你们去,肚子里的馋虫已经撩拨得我心里痒痒的了。”
“您肚子里有虫子?”朱顶红惊讶的说。
“这是打比方,”老者笑得咳嗽了好一阵子,然后吐出几口痰来,清清嗓子说道,“意思是那东西现在非常吸引我,那迫切的心情就像是虫子在心上爬一样。”
朱顶红笑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老者很健谈,也很大方,虽说我们毁了他的那一坑尼古一勾,但是他却并不和我们计较,他还表示,他要亲自做两支斗,送给我和朱顶红。
他极力的告诉我们吸食尼古一勾的妙处:“饭后一斗烟,赛过活神仙”“烟者无罪”“知无不烟,烟无不尽”“烟而有信”“烟归于好”“烟出必行”“广开烟路”等等。他还就其中的几句结合自己的阅历进行了详细的阐述。
关于第一句,他给我们描述了,吃饭之后,吸上一斗烟,那烟雾在体内穿梭,百折千回,宛若蛇行,穿五脏,过六腑,七行八绕,似九天仙女,四方神灵,忽而三窍顿开,汇成两股青烟,一道袅袅上升,有时又在身体周围盘旋。若云若雾,神仙也未必有如此之境界。
当我问他为什么是饭后的感觉好,而不是饭前呢。他当时还在情景之中,只幽幽的说了一句:
“肚子里饿,便想着什么时候吃,吃什么。就会分心,神不能聚,感觉自然不一样。”
老者说话一套一套的,而且很有感染力,我们也很想听他讲解。我们就他说的好处,一一问他原因。他都不厌其烦的给我们讲了。
关于“烟者无罪”,他说,吸食尼古一勾的红毛恐龙不仅常有神仙般的感觉,灵魂的污浊已被荡涤得干干净净。而且大多出爪大方,大方的红毛往往比小气的红毛做坏事的几率要小得多。
这个我赞同,我能理解,叮叮部落的红毛恐龙为了吸食那一股青烟,需要付出很高的代价,而那股青烟既不能当吃的,也不能当喝的。他们宁可少吃一个苹果,少喝一葫芦水。也要吸食那股青烟,这不是老者说的出爪大方吗?用尼古一勾青烟熏淘过的红毛恐龙。会毫不犹豫的用贵重的物品去换来一缕青烟,更何况其他的事情呢?
我们又问道“知无不烟,烟无不尽”是怎么回事,他说道:
“何为‘知(zhi)无不烟’意思很简单,凡是智者没有不吸食尼古一勾的,正所谓爪不离斗。斗不离口,口不离尼古一勾。”
然后,他举了叮叮部落有名的智者大量吸食尼古一勾的例子。他先讲了几个爱讲故事的智者,如智焕,可以说家喻户晓了。谁都没有见过他的爪子离开过斗,还有底吾闺、闭嘴等等都是讲故事的大家,他们对尼古一勾都是情有独钟的;他还讲了几个在历史上有着重要功绩的红毛恐龙,比如有一个叫做那小森的,他的胆略和智谋是很多红毛恐龙都望尘莫及的,而斗好像从未离开过他的嘴似的。
他所举的都是叮叮部落历史上或者现当今有名的红毛恐龙,可能因为大河相隔,我却是闻所未闻的,不管怎么说,还是有很强的说服力的。
之后,他又将其他的几个都一一讲了,讲得也是非常生动而且有道理,我不想一一在这里陈述了,等以后有时间再给你讲也不迟。
正说着,我们便来到一处吸食尼古一勾的坑边,坑子里是大火燃过之后的情形,一截一截的木棍通红,没有腾起的火焰,也没有烟雾,热度却是很大的。坑子旁边围了六个红毛恐龙,他们都蹲坐在地上,右爪子里握着一个长长的被称为斗的竹筒,眼睛专注的看着那坑火。
地上放着一堆干燥的叶子,形状很似蕉叶,叠的很整齐,估计有几十片叶子吧,我没有细数,所以只能说个大概。叶子旁边,有一个年轻的红毛恐龙,长得很俊俏,她跪在火坑旁边,爪子里并没有拿着斗。对于她的身份,我还是能够猜得出来的。
看见我们到来,原先蹲坐在旁边的六个红毛恐龙纷纷站起来,向老者作揖,一个红毛恐龙说道:
“这良辰吉时,灶爷不在坑边快活,却仙游于此,不知何故?”
我现在才知道一直同我们聊天的老者被称为灶爷的,我暗暗抱怨我们的无礼,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就不问问对方叫什么了?这实在是不应该的。
灶爷急忙回礼,说道:
“从东土来了两位雏,不知道尼古一勾为何物,误以为是翼龙**,将我那一坑火灭了个干净,这不,我只好蹭吃蹭喝了。”
那六个红毛恐龙听了,纷纷说道:
“灶爷不必客气,坐下吸食便罢,这尼古一勾本就是不分家的,您尽可尽情享用就是了。”
说罢,六个红毛恐龙向左右靠靠,就给灶爷腾出了一个位置,那灶爷也不客气,加入了进去。然后,他们便又蹲下,坐成了一圈。
其中一个说道:
“灶爷好福气,这是囱爷晾晒出来的上等的尼古一勾,叶叶色泽金黄,既无雨淋,也无暴晒,而且片片都是取自植株上之第六片叶子,大而肥,汁美液足,又无虫啃蚊咬。灶爷还将其在养子江里清洗过,保证无一丝尘埃粘在叶片之上。”
“哪有霾爷说得这么好啊?”那个被称为囱爷的红毛恐龙急忙说道,“早想请灶爷来一起品尝的,担心灶爷不肯赏脸,我的这上品能比得上灶爷的下品我就心满意足了。”
“大家是朋友,何必这么客气?”灶爷说道,“今天我们品尝囱爷的,明日到我那儿,拿出今年晾晒的最好的尼古一勾,一定让大家尽兴的。”
“好。”大家齐声喊道。(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七回 精彩表演
叮叮部落的红毛恐龙们对于植物燃烧产生的烟雾这么感兴趣,之前我从未听说过。不论是喃喃部落还是咽咽部落,那些德高望重阅历很深的老恐龙我都接触了不少,可是他们从来都没有讲过吸食尼古一勾的事情,可见这一条河流隔断的不仅仅是红毛恐龙之间的交往,更有文化在其中。
从灶爷和囱爷霾爷们的谈话中,我能够充分感受得到他们对于尼古一勾的情有独钟,对于他们来说,这一享受可能超过了对于食物甚至对于异性的渴求。
这里的所谓的几个爷,其实都是叮叮部落的母恐龙,她们的等级我并不清楚,从表面也很难看得出来,但是从她们的言谈举止来看,最起码她们的自我感觉是属于上层的。
闲言少叙。
种种迹象表明,这一坑尼古一勾还尚未开张。据我推测,她们先将干树枝放到坑里,然后用她们的方法就树枝燃烧,等燃烧将近未尽的时候,烟没有了,但是温度却很高,便将那尼古一勾的叶子放在上面,因为是干叶子,瞬间便会燃烧起来,围食者将那长长的斗伸过来,嘴巴使劲一吸,那烟雾自然会顺着斗进入嘴里。
霾爷说道:
“大家都到齐了,我们是否应该开始了?”
“不急,”囱爷说道,“古龙有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们怎么能慢待了远方来的客呢?”
大家都把目光向我们集中过来,有两个红毛恐龙竟然主动要将自己的斗送给我们,请我们先来品味第一口尼古一勾,我们忙摆爪子,表示我们没有吸食过这种东西,大家可以尽情享用。我们在旁边看着就行了。
在我们再三推让之下,他们也不再坚持,说等她们享受完之后,请我们吃水果,并向首领引荐我们,我们回礼感谢。站在她们旁边,看看她们到底是怎么吸食的。
囱爷说道:“我们开始吧,霾爷,还是你来主持吧。”
“好的,”霾爷说道,“我们就开始吧。”
霾爷说完,便低声的哼唱起来,那声音极细小,细小到能够从相邻的两根尾毛之间穿过。你会误以为或许是一个蚊子在离耳朵不太远的地方振动翅膀呢。
大家都屏息静听着,周围的空气也似乎凝固了。不知道是因为周围太安静了,还是霾爷唱得越来越高的缘故,只听那声音渐渐的高了起来,也越来越悦耳动听了。
七个围坐在一起的红毛恐龙将爪子里的斗跟着节奏舞动了起来,她们配合得非常默契,一招一式似乎都是经过长时间排练出来似的。
那个蹲坐在尼古一勾叶子旁边的年轻母恐龙拿起一柄大的叶子来在对着火坑扇动起来,每扇动一下。那火坑里的颜色就变得更红了,扇动的节奏是和霾爷的吟唱的节奏是一致的。
扇着扇着。那叶子突然从叶柄处断了,那叶片便飘进了火坑里,在落到火坑的一刹那,一股青烟升了起来,说时迟,那时快。那股青烟早被伸过来的一根竹管迎了进去,没有一丝一缕跑了出去的。那片叶子突然间变成了一团火,然后又快速的变成了灰烬。
所有的目光便投向了那个用竹管吸进烟雾的红毛恐龙,她正是被称为灶爷的老者。霾爷仍然在歌唱,她的目光落在了灶爷的斗和脸上。
灶爷的斗和嘴巴连在了一起。她的前爪抓着斗从火坑边移开,我们能够看到那个斗的内部全部是蓝色的烟雾,而且就要从外边的一端溢出来,但是没有溢出来,只是稍稍的突出一些来,像是一个泡泡一样。
那灶爷把爪子从斗上移开,只用嘴紧紧的咬着斗,随着脑袋的上下左右移动,斗也跟着灵活的移动,那斗好似在空中跳舞一般,非常优美,围坐在一起的六个红毛恐龙放下了爪子里的斗,一起拍起爪子来,嘴里不断的发出喝彩的声音。
那斗舞着舞着,突然在向着上方的方向定格了,那斗朝着天,静止了好一会儿,忽然,那出口处的突起竟然翻了出来,变成一个圆圆的球慢慢的滚了出来,缓缓的向着天上飞去。
大家都不敢作声,生怕将那个圆球给震破了。
那个圆球飞到了很高才破裂了,变成了一团青烟,不久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就在大家低头往下看的时候,那斗的出口处突然冒出了无数的圆圈,只向着空中飞去,到了空中,那些圆圈又是各显其能,蹦着的,跳着的,旋转的,往大扩的,往小收的,变了形的,总之,各有各的形态,绝无雷同,前仆后继,令你眼花缭乱。
我从未见过如此精彩的表演,怨不得灶爷是那样的自信,大家又是那样欢迎她,原来她有如此的身手,真是了不起啊。
灶爷表演完毕,霾爷连喊三声“呼呼呼”,那守在尼古一勾旁边的年轻恐龙,将那些叶子竟一股脑儿扔进火坑里,顿时火坑里冒出了浓浓的烟来,七根竹管一起向前,那些烟便被竹管所擒获,一会儿,从七个红毛恐龙的嘴巴里,鼻子中钻了出来,向四周飘散,七个红毛恐龙几乎同时咳嗽起来。刚才为她们往坑里扔尼古一勾的那个年轻的红毛恐龙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了圈外。
朱顶红拉着我直往后退。
那堆叶子很快变成了一团火,在火的燃烧之下,也很快就变成了灰烬,整个吸食尼古一勾的过程随着叶子的燃尽也就宣告结束了。不管怎么说,这个过程是很享受的,这就说明,灶爷之前所说的并非是虚的,而且实实在在是一种文化,可惜,这种文化只是在这一个部落里有,其他部落里不曾听说。
“孩子们,怎么样?”灶爷突然对我们说起话来。
“太精彩了,”我由衷的称赞道,“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精彩的表演。”
“过奖了,”灶爷说道,“我的这个表演只是民间的表演,技艺不及官方的十分之一,我们的部落首领名字叫做雾里看花的,那表演才叫一流。”(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八回 果木之瘾
灶爷打个哈欠,伸伸懒腰,显得极满足的样子。她起身向烟主告辞,大伙儿便也客套一番。
那六个吸食尼古一勾的红毛恐龙还要在火坑旁边坐一会儿聊聊天的,所以,她们还没有散。
灶爷领我们到了一处果园,水果长得大而圆,糖分也高,只是没有歪瓜裂枣之类的,也没有虫子,这倒是有些遗憾,因为在我们红毛恐龙看来,歪瓜裂枣和长了虫子的,才是瓜果中的上品,在部落里往往是有地位的才能吃到,普通的红毛恐龙只能吃那些又大又圆的水果。这一点,我在之前是交代过的。
灶爷让我们随便吃,说这个果园是首领赐给她的,有十多亩大,土地肥沃,光照又好,所以水果长势好,糖分也高。遗憾的是,这么大的果园竟然没有虫子,说到这儿,她摇摇头,说道:
“本想给首领送一些果子吃,你看,既没有裂开的,又没有虫咬的,拿不出去啊,不过味道还是可以的。”
她突然看到了田豆,惊喜的说道:
“这蝴蝶真好看,就让它在我的果园安家落户吧。”
我知道,她的目的就是想让田豆给它她繁殖虫子的,有了虫子,这果园的价值自然就会大增的。
田豆听了,却展翅飞走了。
灶爷怅然若失的哀叹道:
“天不助我啊。”
看到她这样,我和朱顶红都深表同情,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按说,果园里有虫子是很正常的现象,没有虫子才不正常呢。我把我的疑问说了。灶爷说道:
“之前是有虫子的,自从首领将这个果园赏赐给我之后,虫子就渐渐绝迹了。”
“为什么呢?”我不解的问道。
“不清楚,”灶爷摇着头说,“水和肥都不缺,枝叶和水果都长得旺盛。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合虫子们的口味,愁得我尾毛都要变白了。”
我看看灶爷的尾毛,确实有几根是白色的,不过并不影响整体的美观,灶爷红色的尾毛还是比较纯的,也很整齐,可见,灶爷在部落的地位应该是不低的,首领能够赏赐给她一个果园。我想应该是得益于这漂亮的尾毛吧。
但是我的想法很快就被推翻了。
原来,首领赏赐灶爷这十多亩大的一块果园,是因为灶爷培养了一大片长势非常好的尼古一勾,杆壮叶肥,首领非常喜欢,灶爷看首领喜欢,就让给了首领,首领高兴。便将这个果园送给了灶爷,说是送。其实就是换的。
灶爷是培育尼古一勾的好手,之前通过给首领提供尼古一勾深得首领欢心,虽然有些年岁大,但是首领还是经常给她恩泽的,自从将那片尼古一勾田送给首领后,灶爷再难送给首领稀罕的东西。所以,渐渐的,灶爷和首领的关系也就疏远了,这片果园又是这样不争气,看来。灶爷只好孤独度过余生了。
对于灶爷的遭遇,我们很是同情,自然也很想帮助她。灶爷目前最需要的,是希望这片果园有虫子来住下,那样的话,她就可以将上品水果送给首领,首领自然就会对她好的。
灶爷摘了两个大的苹果送给我和朱顶红,我正有点口渴了,便将苹果放在嘴里狠狠的一咬,我希望果汁在嘴里四溅,使得整个口腔被果汁所浸润,然后将那甜美的汁液和果肉一起吞下去,让五脏六腑尽情享受一番。
但是,我和朱顶红几乎是同时将放在嘴里的苹果吐出来的。
灶爷惊诧得看着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灶爷啊,这是什么味?”我强抑着嘴里的不爽,说道。
“很好啊。”灶爷说道。
灶爷说完,便伸出嘴巴将一个苹果叼到嘴里,然后津津有味的吃了下去,表情显得很是满足的样子。
我将鼻子凑到树枝旁边,树枝上也散发着同样的味道,这种味道似曾相识,但是一时又说不上来。我只好说道:
“你的这树上和水果上有一种特别难闻的气味,所以虫子会躲得远远的。”
灶爷也将鼻子凑过来闻了闻,说道:
“我怎么没有闻出来呢?很正常的味道啊。”
这个时候,突然有一股味道向我扑过来,我突然明白了,这个味道是来源于灶爷,这树上的味道和灶爷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
都是尼古一勾的味道。
我说这味道似曾相识。
“您是否经常在这里吸食尼古一勾?”我问道。
“是啊,这有什么呢?”灶爷睁大了眼睛,说道。
“是您的尼古一勾的味道,将蚊虫都熏跑了,也可能是让它们断子绝孙了。”我说道。
我只能猜测,因为我没有充分的证据表明,蚊虫是被尼古一勾的烟气给熏跑了,还是给毒死了。但是,田豆的飞走,如果不是因为听懂了灶爷的话,那一定是灶爷嘴里的口气将她熏跑了。
灶爷一脸的疑惑,她将自己的鼻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嗅了半天,摇着头,说:
“真有这么重吗?我怎么一点也闻不出来呢?”
“古龙有云‘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您长期处于其中,当然闻不出来了。”
灶爷似乎相信了我说的,她对我说道:
“这个园子确实是我邀亲访友的主要处所,园子里有大大小小的尼坑数十处,隔三差五,尼友们便来我这儿聚集,她们喜欢我培育出来的尼古一勾,也喜欢这里的环境。我们意气相投,烟气相聚,志同道合……”
老者很健谈,尤其说到尼古一勾的事情,自然是眉飞色舞、扭腰摆臀的。
既然找到了症结所在,解决起来也就容易多了,于是我打断了灶爷的话,说道:
“将尼坑填埋,让果树远离尼烟侵蚀,短则数月,长则数爷,在日晒雨淋风刷之下,在果树的自身修复下,尼味会逐渐淡去,尼毒会逐渐消失,适于蚊虫生长的环境必然会恢复,到那时,蛾蝶满园飞,子孙无穷匮……”
老者摇着头,说道:
“不行啊,去爷我离开这里仅仅几个月,回来之后,别的园子里满园春色,而这里却是一片死寂,我还以为这些树木要死了,点了一坑尼古一勾来解闷,不曾想,不到一天,这些果树竟然风吹梅蕊闹,雨红杏花香……”(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九回 神秘大礼
灶爷的话或许有些夸张,树木成瘾的事情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也许这些树木不开花有其它的原因也未可知,灶爷的那一坑烟或许是巧合,树木正要开花,巧好灶爷要烧那一坑烟,这样两件事情遇到了一起,它们之间就建立了联系,世上的很多事情往往都是这样的。
主观臆测不如亲自察看,我找了一截树枝将地面刨开,看看土壤里面的情况。我本想是刨开一点就行了,但是具体做起来却不是这样的,我只好刨了两尺多深、方圆数米的几个坑子,才能很遗憾的做出结论。
下面是我勘察的有关数据:
第一,两尺以下的土壤里尚有烟气的余味,没有发现活着的动物,只能依稀辨认出一些动物的尸骸,尸骸都是多年之前的,早已腐坏,无法复原。
第二,植物种类单一,除了一些生长力极为旺盛的草木之外,很多常见的野草在这里却没有,倒是能够挖出一些已经朽坏的根,可以判断曾经有过这种植物生长过。
第三,很多树根的端部翻转出地面,朝向最近的尼坑,可见,这些树根对尼古一勾也是趋之若鹜的。
第四,我们只能在园子的边缘部分活动,越靠里面,呼吸就越困难,所以,我们只能硬着头皮深入果园十多米后,屏着呼吸返了回来。
看来,灶爷的话并非虚的,这些树木果真成瘾了。要想彻底改变这里的情况,让昆虫入住果园,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解决得了的。
这让我一时没有了主意,我只好劝说灶爷不必着急,办法总会有的,我们慢慢来。
灶爷很开朗。她说,反正自己岁数也大了,首领待见不待见也没有关系,自己有一坑尼古一勾吸食,有一群尼友聊天就足够了。
灶爷把说话的重点逐渐转移到我们的身上,问我做泥雏还是石雏。问朱顶红有没有留在叮叮的想法,我们都照实回答,叮叮部落只是路过,暂时我们还不准备扎根。
“那就好,”灶爷说道,“明天我就带你们去见首领。”
“首领居所离这儿远吗?”我问道。
“不远,不过半日路程,”灶爷说道,“我想你们应该送些礼物给首领。礼尚往来是很有必要的。”
我和朱顶红有些惊讶,第一次听说见首领还需要送礼物,这可有些为难,说实际话,我们也不是一无所有,我们身上带着宝物的,峡谷里的蜂毒和水果、九彩仙送给的救命的尾毛、还有养子母亲送给的珍珠、以及我们随身带的软床。那些仙物是不能随便送的,如果非要送。只好送一张软床了,因为牡丹将他的一张软床留给了我们。并且,我们今后可能还会遇到和食肉恐龙的打斗,补充几张软床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走,跟我取礼物去。”灶爷说道。
看来灶爷早为我们准备好了,我们心里很是感激,不知道灶爷为我们准备了什么礼物。
我们跟着灶爷来到一片竹林。进入竹林不久,灶爷在一棵竹子旁边停了下来,说道:
“就是它,我本想晚些时候送给首领的,既然你们来了。把它送给首领好了,反正早晚是要送的。”
这棵竹子和其它的竹子有着明显的不同,在竹子的外面包裹着藤条树棕和树皮以及竹片石头之类的东西,你会以为这棵竹子是否受了伤,所以才会这样的。
灶爷在竹子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用爪子摸了个遍,说道:
“不错,成了。”
“什么成了?”我不明白灶爷在做什么,于是问道。
“斗成了,”灶爷说道,“这就是我们送给首领的礼物——一支斗,不过,还需要我们加工一下下的。”
我明白了,灶爷这是要做一个斗,送给首领的,首领喜欢吸食尼古一勾,自然对吸食尼古一勾的工具和原料比较喜欢,灶爷已经将自己的那片尼古一勾田送给了首领,这次就把工具也献给首领,倒也配套了。
“孩子,”灶爷对我说道,“这需要你的帮忙,你的劲大吗?动作利索吗?”
没等我回答,朱顶红笑着说:
“哥哥在眨眼之间杀死三个食肉恐龙,您说身手是不是敏捷?”
灶爷笑着说:
“那倒是一定的,石雏嘛,没有几下子,敢出来闯吗?不过,这件事情却要十分小心的,弄不好,前功尽弃,礼物就没了。”
“请灶爷吩咐,到底要我做什么。”我不明白,于是问道。
“你要快速的撞向这棵竹子,将其撞断,不能拖泥带水,否则,这棵竹子会出现很多裂纹,就废了。”灶爷说道。
“还是灶爷来吧。”虽然我们看不到用藤条树棕等裹着的竹子里面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但是我们明白,灶爷一定在这棵竹子身上用了很多功夫,你想,这么大的竹林,她偏偏相中了这棵,如果让我不小心给毁了,那怎么对得起灶爷呢,所以,我还是不敢轻易尝试的,于是,我只好推让了一下。
“不行,我的力气不够,”灶爷说道,“其实,我也一直在物色一个能够帮助我撞倒这棵竹子的红毛恐龙,你们来了,就是我们的缘分,或许是上天派来帮助我的吧,孩子,不要怕,你只管用力撞它就行了,如果毁了,就怪首领没有享受这宝贝的福气吧。”
灶爷说完后,眼睛看着我,那里满是鼓励和期待,既然灶爷说到这个份上,我只好豁出来了。
我活动活动筋骨,深深的呼吸了几口,然后对着灶爷所指的方位狠狠的撞了一下子,我知道,这个力量是非常大的,足可以将一个成年恐龙撞得腰骨骨折、五内俱焚的,身体的重量加上瞬时形成的爆发力,那力度是非常之大的。
只听得嘎巴一声,竹子应声向一方倒下,我则向右前方迅速改变方向,巨大的惯性力使我向前跑了很长的一段,才勉强停了下来。
“好……”我听到身后灶爷的喝彩声,我知道,自己的这一撞成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