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人太聪明也不好!
赵阳回屋拿了一块布,将匕首包好捡了起来,回头对一直站着没有说话的赵丙星道:“爹,我们回家吃饭去吧!”
赵丙星看赵阳好像忘了刚才的事,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就忍不住道:“小阳,你这是惹着什么人了啊?”
以赵阳现在的作为,能惹到的人也只有那些开药店、开诊所的了!想想革命导师说过的话还真是有道理:
“一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会非常胆壮起来。只要有10%的利润,它就会到处被人使用;有20%,就会活泼起来;有50%,就会引起积极的冒险;有100%,就会使人不顾一切法律;有300%,就会使人不怕犯罪,甚至不怕绞首的危险。”
众所周知,现在华夏的医药行业,利润可是高达50-60倍啊!
高额的利润自然催生旺盛的行业。
赵阳在黄海租住的小区总共只有三十几座楼,却有五个药店、三家诊所,像他们龙窝村这样的小村庄,也有一家诊所一家药店,他免费给人看病不说,问题是看一个还好一个,自然就让他们的生意不好做了。
赵丙星恨恨地道:“就知道吸老百姓的血!自己没本事还不让别人看!”
他抗着铁锨在前面气撅撅地走着,忽然停下来道:“最近你另一个人住在果园了,还是回家住吧!”
赵阳走路也在练习着“增元法”,争取早日恢复到气血完满的状态。虽然气血达到九成已经是非常健康的状态了,但是既然达到过“体逍遥”的状态,体会过那种周身自在的感觉,自然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满意了。
看到赵丙星担忧的神情,赵阳不在意地道:“放心吧爹,你们看我都没动,小黑和小红就把他们给赶跑了,他们啊,也就这么点能耐!”
赵阳还真没把“军哥”这样的小混混放在眼里!
即使没有小黑小红,以他现在的状态,全身经脉贯通,以练武比喻的话,应该就是劲练透了,身体灵活,反应迅速,能将全身力气发挥出来,虽然并没有练过武术,但普通人根本就伤不到他分毫!
再加上“镜湖术”,对敌人身体气血的弱点一目了然,出手也就更有准头。如果被他打中,效果应该和被练功夫的打出内伤类似,还有可能更严重!
这只是直接对抗,事实上,他作为一名得到逍遥子医术传承的神医级的医师,根本就不用动手,只要他有机会接触到药材,洒一把药面就够他们喝一壶的!
赵阳既然这么说了,赵丙星也就尊重他的决定,只是想着晚上自己多出来转转,要不他也不放心。
朱秀枝的病情稳定下来,赵阳就为她调整了药方。但是药方中的主药是人参,到少也要十五年以上的才有效果。
人参在镇上和县里的药店就有,但是大多是一到两年的人工养种植参,虽然说有十年十五年的,但到底是几年的可就难说了!
商年涛道:“我们对这方面也不懂,要不你帮我们跑一趟吧!免得我们买的药材不合适,冤枉钱事小,耽误了我娘的病就麻烦了!反正正规药店里都有发票,回来后我们肯定不会让你白花钱的!”
赵阳听得直皱眉,他会昧他们的一点药钱吗?不过看到朱秀枝和他母亲年龄仿佛,他就去镇上和县里都看了看,最后还是到了市里才买到。
一共五棵人参,花费1790元,车费赵阳就自己掏了。
商年涛认真瞅了瞅发票,小声道:“这么贵啊!”
赵阳忽然心中说不出的厌恶!
他将心中的厌恶的情绪压了下去,为朱秀枝针灸,又配好药指导他们将药熬好才回去。
赵阳得自逍遥子的药方确实神奇,加上药材都合格,又过了两天,朱秀枝已经能够吐字清晰的说出几个字了!
看到朱秀枝恢复地这么好,商百群就在家里整了一桌子菜请赵阳一家。
饭菜还算丰盛,有鸡有鱼有肉,商百众作为商百群的亲兄弟,并且和赵丙星关系也还好,所以也请了他作陪。
赵丙星两口子先到屋里看朱秀枝,她已经能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话了。看到赵丙星两口子,她好像心情很激动,只是说着:“好,好,好……”
孙振香看得心中一软,姿态就放得更低了。
商百众充分发挥了纽带作用,一上来就端着酒敬赵丙星,对赵阳更是没口子的夸奖。
听到他夸赵阳,孙振香笑得眯起了眼,在商百众要敬她酒的时候也端起来喝了一杯。
商百众敬完赵阳的父母,倒上酒,端起来对赵阳道:“赵阳,还真别说,叔这次可是真心服你了!秀枝跟我哥半辈子了,还没享过福呢,这次要不是你,我大哥、海涛,他俩不得难受死!别看我哥话少,这几天可是没少唠叨你的好啊,说今天一定要好好敬你个酒!这个等会再说!秀枝也是我嫂子,叔先敬你,这杯酒你一定要喝了!”
赵阳当然不会让长辈敬他酒,商百众看让不动,又道:“这样吧,这酒就让海涛帮我敬了!你们两个都是年轻人,又是咱们村的两个大学生,肯定能有话说!”
商年涛忙端起酒,站起身道:“赵阳,这杯酒是我叔的,我先干了!”
商年涛面色白净,带着超薄眼镜,眼神一看就很精明的样子。赵阳没想到他还有豪爽的一面,也端起酒干了。
喝完这个酒,商年涛忙拿起酒瓶给赵阳满上,又给自己倒上,道:“敬酒没有敬单的,来,我替我叔敬酒也要敬圆满了,来,我们再来干一杯!”
赵阳笑道:“不急,我们先吃点菜!”
商年涛点头道:“好,我们先吃菜!”
鸡是买的肉鸡,菜却是自家地里的菜,赵阳夹了几筷子茄子吃了。
商百群此时也已经开始跟赵丙星喝上了酒,他对赵阳道:“我们当长辈的先说话,你跟海涛你俩先喝着吧!”
商年涛端起酒,道:“来,来,咱俩继续喝!”
商年涛今天变得很热情,有的人确实这样,酒桌上和平常就是两个人。但以赵阳对商年涛的了解,好像不至于如此。
喝过几个酒后,商年涛酒上脸,得眼睛却越发亮了,他恭维道:“我这一回村就听到村里人都说赵阳你是神医!商年俊娘的肝病是你治好的吧?我让同学帮忙查了查,就他娘这个病,现代医学这么发达,也没有太好的方法,没想到在一到你手里就药到病除了!我今天还看到小俊他娘去地里摘菜,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了!要不是亲眼看到你把我娘给救了过来,我还真不信……哎,你的医术跟谁学的啊?”
赵阳并不想骗人,父母是亲近的人,对他们撒谎是没办法,对商年涛他则没兴趣解释清楚,“我就是懂几个偏方,算不上什么的!”
商年涛两眼炯炯地盯着赵阳,哈哈一笑道:“你这是谦虚!这么大的本事怎么说算不上什么呢?”
赵阳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商年涛眼睛一转,又道:“不说别的,靠治疗肝腹水和脑部淤血这两种病,就不是一般专家能比的!”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赵阳发现古人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赵阳作为出手救人命的一方,一般人只要真诚地表达出谢意,他们之间的交流就会很顺利。但商年涛所说的话里根本听不出有一丝一毫的谢意,反而从中听出他别有用意来!遇到这种人,任何人都不会感到愉快的!
商年涛见赵阳不说话,眼神就有些焦急,又继续说道:“赵阳,你有没有想过进大医院?凭你这一手,到任何一家医院都会得到重用的!你要是有这个意思的话,我有同学是广州第八医院的副院子,我可以帮上忙!”
赵阳如吃了苍蝇般难受,强自忍耐道:“不用了!”
商年涛一拍自己的脑袋,自责道:“唉,你看我真是猪脑子!以赵阳哥的医术,哪里要跑到别人那里当小弟,自已开医院不就能大把大把的捞钱!”
赵阳的眼睛越过商年涛的脸放到他家墙上贴着的年画上,道:“我不会开医院的!”
赵阳偶然得到逍遥子的医术传承,他最开始只是怀着对医术的好奇进行研究,治疗祝远碧只是事逢其会,后面有人找他看病他也尽心尽力,却从没有想过要靠医术赚钱。因为一旦把医术当成赚钱的工具,就会受到各种各样的束缚,去做各种他不想做的事,哪里有现在这样逍遥自在地好?尤其经过年初的那场变故,他对金钱看得很淡。
听赵阳这样说,商年涛微微一笑,好像看透了心中赵阳所想,点头道:“也是,开个医院不仅要应付各种关系,还要花精力治疗其它的病,反而浪费了你的专长!”
说到这,商年涛向赵阳靠近了一点,亲热地道:“赵阳哥,我有建议,绝对能让你赚大钱,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赵阳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商年涛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没有看到赵阳眼光中的冷淡与疏远!
“现在有钱的人有什么事都是直接找到专家那里,赵阳哥你看我们这样:你在治疗肝腹水和脑部淤血方面是专家,这可是真本事!但是呢,你的这个本事藏在我们这种小地方,根本没有几个人知道!当然了,咱们这的人大多没几个钱,来找你治病,赵阳哥你也不收钱!对这一点,我是十分敬佩的!”
商年涛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又接着说了下去:“问题是,这两种病在很多有钱人那里也很普遍!他们的钱,我们不赚白不赚!赵阳哥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找几个同学帮你宣传,让病人直接找你来治病,你根本不用出门,而收入上也会让你比三甲医院的专家还高!只要有效果,这些有钱人是不在乎花多少钱的!赵阳哥,你觉得我这个建议怎么样?”
说完,他就用热切的眼光看着赵阳。
中介?把我当成工具?当成下蛋的鸡?把我当傻瓜?
赵阳再也没一丝心情留在这里,他站起身道:“我先走了!”
说完赵阳就起身往外面走去,走过商年涛身边时,他淡淡地道:“人太聪明也不好!”
PS:抱歉,上传晚了
第十七章 不死心
赵阳中途离开,看起来还很不高兴的样子,赵丙星两口子也没心情继续留在这里,很快也找了个借口走了。
两人刚转过街口,就看到一辆汽车从他家门口掉过头,飞速从他们身边驶过。
进了自己的家,孙振香问坐在堂屋里喝茶的赵阳:“刚才那人是谁?也是来看病的吗?”
赵阳道:“不是,是玉龙药店的老板郑恒泰。”
赵丙星一听这话,立即就想到前两天那三个小混混的事。他眼一瞪,道:“他来干什么?”
赵阳给两人倒上水,端给孙振香一杯,又将另一杯推到赵丙星面前,笑道:“爹你那么大火气干什么?”
赵丙星看了看孙振香,冷哼了一声,也不怕热,几口将杯里的茶喝光。那三个小混混找赵阳麻烦的事,他害怕孙振香担心就没跟她说。一听说刚才那人是玉龙药店的老板郑恒泰,赵丙星马上就认定上次的事是他找人干的!
“早知道是他的车,我就拿石头砸他龟儿子的!”
孙振香喝着赵阳采的并亲手炒制的山茶,感觉浑身舒坦,但听到赵丙星的话又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道:“你砸人家的车干什么?砸坏了你赔啊?”又问赵阳道:“那他来干什么?”
赵阳道:“想让我去给他当坐店医师。”
当然,原话是说的“合作”,并开出了年薪十万加奖金的高薪,远景的规划还有县里一套两百平以上的房子或者在村里给他盖一栋别墅!
孙振香忙担心地道:“你答应他了?”
赵阳摇了摇头,他当然不会答应。话说得再好听,郑恒泰和商年涛的本质是一样的,目的都是想利用他的医术来赚钱!他好不容易过上现在无拘无束的生活,又怎么会愿意回到看人眼色、听人命令的生活中去呢?说到赚钱,不使用农药的十亩果园也已经够他们花的了!
孙振香就松了一口气。
从赵阳上初中开始就在学校寄宿。初一还好一点,一周休息一天半,从初二就开始一个月只休一天,高中也一样,上了大学之后,一般就寒暑假回家,工作之后就更不用说,一年能在家的日子有半个月就算多的了!对孙振香来说,还没亲够,儿子就走了。
因此今年赵阳回到家这两个月,是孙振香最为舒心的日子!而且赵阳也长本事了,只是熬了几锅汤药就让果园的收入翻了好几番,又治好她的腰疼和赵丙星的咳嗽,现在说起来家里什么也不缺!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少一个贤惠貌美的儿媳妇,不过,也已经有了眉目了!
孙振香放下水杯,拿抹布将桌子上的水迹擦去,又随口问道:“对了,刚才在百群家怎么突然就走了?”
赵阳此时心情早已经平静下来,他淡淡地道:“没什么,只是有些人自以为聪明自以为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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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赵阳已经明确拒绝了商年涛的那点小心思,但商年涛却不想丢掉眼前这个赚大钱的机会!
以现在的就业形势,对重点大学的毕业生来说,找到工作不难,但要找到一份好工作也不是太容易,尤其要想找到一份让人羡慕的高薪工作,对还有一年就毕业又没有什么背景的商年涛来说,其机率不会比买彩票中大奖高多少!对于想在广州安在的商年涛来说,一般的工资收入肯定是不会让他满意的,尤其现在眼前明明有一个赚大钱的机会,他怎么能放过呢?
到了晚上九点以后,商年涛又提着两瓶好酒到了果园。
他调整好情绪,将要说的话又在心里过了一遍,然后敲响了大门。
外面一有人走近,小黑就已经竖起了耳朵,大门一响,它就叫了两声,不过看到盘腿坐在床上的赵阳没有动弹,它也就继续趴在那里。
现在小黑架子也大了,除非赵阳出去开门它才跟着出去,平常它就只趴在堂屋正对里屋赵阳的桌的位置。
商年涛敲了几下,见没人开门,就清了清嗓子热情地喊道:“赵阳哥,我是海涛,你开开门吧!”
商年涛一喊,小黑又叫了几声,不过赵阳还是没动静,它就有些疑惑,往常有人来果园,即使比现在还要晚,赵阳也会开门的啊!不过既然主人没动静,它也懒得叫唤。
商年涛又提高了声音喊道:“赵阳哥,我是海涛,你开开门吧!”
院里没有动静,狗叫声也停了。
商年涛握了握拳头,使劲敲了几下门,脸贴着门缝向里喊道:“赵阳哥,我是海涛,你开开门吧!赵阳哥,你听到了吗?你在吗?”
屋里小黑直立的两只耳朵动了动,抬起头向往看了看,又扭头看到主人还是一动不动,它重新把脑袋放在凉凉的地板上。
外面又传来那个人类的喊叫声,拍门的动静也不小,小黑动了动耳朵,转过身去,将屁股对着大门,正好山风从窗户里吹进来,也很凉爽!
院外商年涛脸胀得通红,眼睛里好像要冒出火来,他咬紧牙关直想一脚将门踹开!但是又不敢,最终恨恨地提着酒往回走去。
其实商年涛一走近院子,赵阳就发觉是他了。
现在他的气血还未恢复到完满的状态,但对“镜湖术”的运用却更加娴熟。就像月满天空,各种生物强弱不同的“气”的就像云朵飘过。而每个人的气血所呈现的颜色是不同的,这种不同就像两个人肤色都很白,但其中是有微小的差异的。
既然知道是商年涛,也知道他来的目的,赵阳自然没心情敷衍他,能让他知难而退是最好了。
不过,赵阳还是低估了商年涛的毅力,或者说低估了他的心理承受力。随后几天,尽管赵阳一直很冷淡地拒绝,但商年涛每次见面都是满腔热情的想要说服于他:
“赵阳哥,能让更多病人重新延续生命,你也不用出门,让他们来找你,这样既能让病人即时治愈,你又能得名又能得利的事为什么不做呢?”
“赵阳哥,你听我说,我们联系的病人都会跟他们讲清楚,并不一定保证百分之百地治好,和他们签定合同,你不用承担任何风险……”
“赵阳哥,所有的病人我们都会把资料传给你,治哪个不治哪个,这个由你来定!”
“赵阳哥,你可能怕我们从中多扣钱!这个你放心,我们到时候专门办一张卡,所有的医疗费都打进这张卡里,最后我们三七,哦不,二八分成,我们二,你八,你看怎么样?”
……
赵阳开的这张药方确实有效,在朱秀枝被拉回到家里的第十二天,她的病情已经基本稳定下来,脑部的淤血也渐渐变小,以后只要按照这个药方调养,将元气补足,虽然不能像正常人一样,但活个十几年是没问题的!
这张方子中,十五年以上的人参是必须要保证的,因此,赵阳着重嘱咐道:“以后就按这个方子调养,看身体情况,半年以后可以适当将药量从一天三次减为一天两次,以后还可以再减少,但是,务必保证人参是十五年以上的!”
虽然真的十五年以上的人参价格较贵,但用量并不多,这五棵人参用了十天还剩半棵,算起来一天还不到两百,比急救病房的花费还要低很多,说起来真的不贵!
赵阳嘱咐完就要走,感觉终于不用进这个家了!
但是商年涛却又说道:“我送送你!”
到了门口,不等商年涛说话,赵阳就温和地看着他道:“海涛,你的意思我已经很明白了,而我的意思想必你应该也清楚了!有什么别的事再找我吧!”
其实他还有一句话:如果你对要做的任何事都这样坚韧不拔,肯定能取得成功的。但是他怕说出这句话引起商年涛的误解就没有说。
赵阳说的话很委婉了,但商年涛的脸色依然阴沉下来,他怨毒地看着赵阳的背影,就像看着一生最恨的人!
赵阳对“气”的感应十分敏感,所以不用直接用眼睛看,商年涛的怨憎的表情就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他心念一动,就将这张表情抹去,恩将仇报说的就是这种人吧!实在没有必要将这样的人放在心上!
PS:俺解释一下昨天没有更新的原因:和尚想写一个逍遥自在无拘无束的故事,一个让大家看了开心的故事,但后续两个章节,当时设计故事线的时候没觉得,不过写到现在,俺自己看起来都有种虐的感觉,俺就压缩、砍枝,写了改,改了删,删了又写,写了又删,重复几次,真让人崩溃啊!!!
第十八章 今日因,他日果(上)
正午,赵阳一家人围着桌子吃饭。
孙振香给赵阳夹了一只炸得焦黄的蚂蚱,“这是年青送来的,你尝尝,有子的!”
赵阳伸手接住,扔进嘴里咔嚓咔嚓就嚼了起来,点头道:“嗯,好吃!妈你的火候掌握地越来越好了!”
孙振香眼睛里含着笑,把那盘蚂蚱往赵阳面前一推,嘴上嗔道:“就会拿话哄娘!你说做得好吃,那把这盘都吃了!”
炸蚂蚱吃起来很香,口感也好,但就是那层外骨骼太硬,有点扎嘴!赵阳就笑道:“好吃也不能吃太多,妈也吃啊!”
炸蚂蚱一直是赵丙星的最爱,他忍不住插嘴道:“儿子说得对,我帮你吃几只吧!”
孙振香笑着说了他两句,又给赵阳盛了一碗米饭,上面浇了一大勺的南瓜烧鸡块,看他大口大口吃得香甜,比她自己吃还要高兴。
一家人正其乐融融地吃饭,这时大门口响起敲门声。外面天太热,赵阳拦住孙振香,自己去开门。
门外的人好像很不耐,又使劲拍了几下。
赵阳打开门,就看到门外站了好多人。其中有村里的邻居,最前面两个人是公务员,确切说一个是民警,一个看着装应该是卫生部门的。他还看到一个熟人,就是前几天刚见过一面的郑恒泰。
赵阳站在门口问道:“你们找谁?”
那个民警很严肃地问道:“这里是赵阳的家吧?谁是赵阳?”
赵阳道:“我就是赵阳,有什么事吗?”
那个民警道:“有人告你纵犬行凶,我负责来调查一下!”
没想到贼喊贼,那三小小混混竟然还要告他!他们只说纵犬行凶,却没有提小红的事,看来也知道被鸡给伤了是很丢脸的事!
赵阳平静地问道:“你是说那个什么军……”
那个民警回答道:“正是崔军、朱广朋、孙立志三个人。他们告你纵犬行凶!我告诉你,纵犬行凶是犯罪行为……”
赵阳打断他的话道:“如果是他们三个人的话,他们带匕首上门找事,我是不是可以告他们持械寻衅滋事?”
那个民警一滞,严厉地道:“报案是要讲证据的……”
赵阳微笑着看着他道:“那他们随身携带的匕首可不可以作为证据?”
那个民警没想到崔军三个人竟然把匕首留了下来,不由把在心中把他们三个人骂了个狗血喷头!不过,只把匕首要回去也就好办了。
但是赵阳说完就没再理他,转向那个卫生部门的人问道:“你也是找我的吧?请问什么事?”
那个人道:“你好,我是镇卫生办的宋长健。我们接到举报,有人告你非法行医,我来核查一下!”
赵阳抬头看了看郑恒泰,而郑恒泰这时也走上前来,笑道:“赵先生,不能让两位同志都站在大太阳底下吧,我看我们进屋说吧!”
赵阳越过郑恒泰出了一脸油的脸,看着对面家里生长着的梧桐树道:“不用,有什么话当着大伙的面说吧!”
这两个人明显是和郑恒泰有关系的人,在赵阳心里就都不是好人,还想进屋?在外面晒着吧!反正他站在阴凉里,有过堂风吹着,一点都不热啊!
郑恒泰更改僵,冷哼一声,向人群中的商年涛看去,商年涛低着头从人群中走到前面来。
这时赵丙星与孙振香也走了出来,看到眼前的阵势,孙振香有些担心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赵阳想到今天的事竟然引得父母跟着担心,心头就升起一团怒火,他注视着面前几个人,“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宋长健指着商年涛对赵阳说道:“商年涛说让你买过一次人参,总共花了多少钱?”
赵阳道:“五棵十五年的人参,总共1790元。”
这时郑恒泰跳出来大声说道:“我要说句公道话,十五年的人参进价只有80来块钱,哪里要花350多?”
赵阳不想讲出进价和售价之间的区别,也不想讲药材的品质和价格的关系,只是平静地道:“我从齐沅古医坊里买的药,开的是正规发票,这一点是可以查的!”
郑恒泰却道:“正规发票还不是一样想打多少就打多少?还有卖发票的呢!”
不等赵阳说话,孙振香已经怒道:“你放什么狗屁!我儿子从镇上跑到县里又跑到市里,花了一天的时间才买到合适的药材,路费都是自己掏的!”
赵阳先拍了拍孙振香的手,道:“有我呢!”又转头对商年涛说道:“当时我把发票给你了,你把发票拿出来,我们可以去查的!”
商年涛心中忽然升起一阵快意,他用抱歉的语气道:“发票让我烧锅当引火纸了!”
赵丙星一听也沉不住气了,问道:“你亲眼看过的,总该记得的吧?”
商年涛道:“我还信不过你家赵阳吗?我没仔细看!”
赵丙星气得说不出话来,孙振香更是气得要上去抓他!
赵阳看到父母气成这样,怒火更盛!他拉住孙振香,一一从面前四人脸上看过去,最后又落到宋长健脸上:“你不用再费心思问了,直接说处罚结果吧!”
再争论下去还有什么意思?一个收过两次洋垃圾的记录可以让一个上千万的公司倒闭,很多时候,只要掌握了权势,在裁判面前,他们说再多,解释权不还在对方手里?
而就算他承认了“非法行医”这个所谓的“罪名”,他又没有出过医疗事故,又能给他带来多大的惩罚呢?
宋长健不敢看赵阳的眼光,又忽然想到得罪赵阳值不值?以赵阳奇迹般的医术,难说以后不会有事求到他头上!
郑恒泰一愣,没想到赵阳很干脆地承认下来,但他又咧嘴一笑,虽然不是最好的结果,但赵阳不能行医,他药店的生意肯定又会好起来!想到这,他用胳膊碰了碰宋长健。
宋长健有些心虚地道:“看在你是第一次违反规定,处罚罚金一千元,并没收非法所得!”
赵阳转头对孙振香道:“妈,你去屋里拿2400块来!”
孙振香怒道:“凭什么?”
赵阳一阵心痛,他急忙在孙振香背后敲了几下,将汇聚在肝部、心脏的气敲散,然后深吸一口气,看着面前四人,一字一句地道:“今日因,他日果!”
这一句话赵阳是含愤出口!这一句话出口的瞬间,赵阳就敏锐的发现郑恒泰四人周围的“气”剧烈波动起来,进而引得四人的气血就是一荡!而随着这一句说出,他的心情也重新恢复了平静。
他面带微笑道:“妈,我们损失不过这点钱,就当少卖了两筐桃子吧!”
面对赵阳的微笑,孙振香心情也平静下来,是啊,就当少卖两筐桃子吧!对赵阳又能有多大的影响?
交完钱,回到屋里看到桌上的剩菜剩饭,想到刚才的齐乐融融,孙振香眼泪就扑簌簌掉了下来。
赵阳想了想,笑道:“妈你也别生气了,刚才我看那姓郑的跟那个民警,最近肯定会得场大病!”
孙振香对赵阳的医术是很依赖,闻言马上擦干眼泪,问道:“阳阳你说的是真的?不是骗妈吧?”
赵丙星也看着他。
赵阳点了点头。出于习惯,他一上来就用镜湖术观察了三个人。郑恒泰肾的气血只有四成,那个民警的肾、肝、心的气血都只有五成,都属于病的范畴。
而且,他当时说的那一句话好像让他们的气血流动都受到了影响,至于会出什么结果,现在他还不能确定。
二老一听心情马上变了。
赵丙星一拍大腿,“好,让这群头顶长疮脚底流脓的龟儿子都得病死了才好!”
孙振香道:“对,让他们冤枉阳阳,老天爷将这些坏东西都收走才好!”
赵阳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带上骨头给小黑送食去了。
当他回到家,却只见赵丙星一个人在家,就问道:“我妈呢?”
赵丙星道:“你妈说百群家那小子也不是好东西,她去骂两句出出气!”
赵阳一愣,这是骂街?
PS:太晚了,先把写的更了吧
第十九章 今日因,他日果(中)
赵阳并不反对孙振香去骂一回街出出气,只是害怕出什么意外,也赶紧往商年涛家走去。
话说孙振香等赵阳一离开,又想到另一个罪魁祸首商年涛。说起来,她对商年涛的恨意还超过郑恒泰!
“不行!我得去问问他,他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赵丙星忙道:“你等等,喝碗茶再去……”
孙振香道:“我不渴!”说完就急火火地出了大门。
孙振香刚一出大门,就看到商年俊敞着怀往这边。他满头大汗地道:“我哥呢?我就是来问问,是不是商年涛那王八蛋陷害我哥?我这就去把他的狗腿砸断了去!”
孙振香一暖,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她拉住商年俊的手道:“好孩子,打人犯法,为这种人不值得!”
商年俊握着拳头道:“这种没良心的东西,丢我们商家脸!我不把他的腿打断,我,我……”
孙振香忙道:“孩子别冲动!你要有个好歹,你娘跟你爹怎么办?”又道:“你跟着婶子一块过去,别让婶子让那没人性的东西打了!”
商年俊两眼一瞪,扯着脖子怒道:“他敢!”
此时人们还没走远,看到孙振香往商年涛家的方向走去,就跟了过去。
刚走到村中央的路上,就看到郑恒泰商在车前,一巴掌甩在商年涛的脸上,呸了一口道:“TMD,拿了三千块钱还嫌不够,还想要?”
商年涛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急道:“当时说好的是一万五,怎么现在反悔了?”
坐在车里的宋长健怜悯地看了他一眼,他也感觉到身后的异样,一回头就看到孙振香和十几个村里人冷冷地看着他。
商年涛脸色一白,顾不得和郑恒泰争论,掉头如丧家之犬一样走掉了!
这下人们对事情的真相就全了解了!
孙振香气得脸色发白,“大家看到了吧?他就是这样对我家阳阳的!”
人群之中顿时爆炸了!
“真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人!”
“为了三千块钱连良心都不要了!”
“你没听清,他原来要的是一万五!”
“一万五怎么了?一万五就把良心卖了?我跟你说,如果商三元你敢这样的人交往,我就跟你绝交!”
“我就是说说他要多少钱!我怎么会跟这种人交往?”
……
虽然是下午一点左右,天气热得知了都不叫了,但人们群情激愤,等到了商年涛的大门前,村里的女人大部分都跟来了,男人也来了不少。
孙振香站在他家门口,心中的委曲愤怒和恨意顿时爆发出来:“你们家人还有没有人心眼?我们家赵阳费尽心血帮你们,你们就这样对我们?你们的良心让狗吃了吗?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他在你家治病,一晚上没合眼,你们给烧口水喝了吗?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我们家赵阳对谁不是掏出真心对待的?他向谁要过一分钱?他自己顶着大太阳去挖的药,谁家要用不是直接就给,他要过谁家的钱?他给谁看病要过一分钱?商百群,你爷俩要是有种就出来说说,我儿子有没有贪过你们家的钱……你就是一个坏种!生了儿子也不是好东西!早晚有一天你们一家都得得坏疮流坏血而死!”
开始人群中还只是看着,但是越听人们心中越怒,很快就有人跟着喊道:
“是啊,你们凭良心说,赵阳到底有没有多收你们的钱?”
“这个还用问,赵阳要收钱的话,光救一条人命得要多少?还是让他说说那三千块钱的事吧!”
“是一万五!”
……
院子外面像是开批斗大会一般,商年涛则脸色苍白、浑身哆嗦地关上门躲在屋里,但外面的声浪还是钻进钻进他的耳朵。
商年群看着沉睡着的朱秀枝,又低声道:“海涛,要不把钱退给他们吧!”
商年涛摇了摇头,现在不是退钱就能解决的,他咬牙道:“我们没做错,为什么退给他钱?赵阳什么证也没有,就是非法行医!至于钱……”
忽然他脑海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商年涛走到大门口,用力喘了几口气,猛地打开大门,大喊一声道:“你们吵什么!不知道我娘病了要静养?出了事你们负得起责任吗?”
人们没想到商年涛出来不是道歉,反而还一副很有理的样子,不禁大怒,不等孙振香说话,就有人喊道:“还你娘病了静养!没有赵阳你娘早死了!”
孙振香则怒道:“没有我家赵阳一夜没合眼照顾你娘,你还有娘吗?”
“就是,恩将仇报的东西!良心都让狗吃了!你还是人吗?”
“别跟他废话,让他说说那三千块钱是怎么回事!”
商年涛没想到人们没有被他震慑住,反而自己要淹没于人们的“口水海洋”之中!但提到钱,他正好有了对策。
“那三千块钱是郑老板给我的研究经费,他让做个医药消费的调研……”
商年的话没说完,就有人插嘴道:“哎哟,你什么人物,人家还会给你什么研究经费!”
“是啊,这么巧啊,你刚帮着他害完人,他就给你研究经费了!”
看到村民全都站在支持赵阳的立场上,孙振香心情就完全平静下来,人们是相信她儿子的!她上前一步,问道:“我就问你,我们家没有做过对不起你们的事,我家赵阳更是你娘的救命恩人,你说,你为什么要害他?”
孙振香一说话,人群就静了下来,都等着商年涛的回答。
商年涛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道:“人家公安来调查,我总不能不说实话吧?我只是实话实说,并没有想害谁!”
这个理由也是他收钱时给商百群说的。只不过当时和郑恒泰谈好的一万五变成了现在的三千,还被人们给发现了!
孙振香感觉气又有些不顺,“你实话实说!当时赵阳可是把发票都给你了,你不看发票难道会给他钱?”
商年涛用委曲的语气说道:“人家公安要实实在在的证据,但是我真把发票当引火纸了!”
“呸!”
“呸!”
“呸!”
……
人们虽然不见得能反驳这种转移话题的话,但对错大家还是知道的!
孙振香呸了一口继续追问道:“发票上多少钱你不知道?那姓郑的不安好心你看不出来?”
面对人们的唾弃,商年涛忍不住向后缩,一直想缩到大门里面,但他又强自忍住,握紧拳头放在身侧,挺着脖子道:“十五年的人参根本就不是三百多!我刚从县里买了五棵,一棵才管一百三!”
孙振香愤怒地指着商年涛道:“你还是怀疑我家赵阳贪了你的钱!”
人群中就有大声道:“你买的是假的吧!”
商年涛道:“县正规药店买的,怎么会是假的?”
又有人道:“你还真别觉得贵,我还见过三万多一棵的人参呢!”
“就是就是,同样是酒,那飞天茅台2000多,咱县里的白酒五毛钱一斤,这能比吗?”
而商年俊这时再也忍不住,他上前一把抓住商年涛的领子,攥起拳头瞪着眼珠子道:“赵阳哥绝不可能贪你的钱!你再敢胡说一句,我就揍死你!”
孙振香忙上前拉住商年俊。商年俊虽然个子不高,但身体很壮,一双拳头像是铁铸的一般,而商年涛则比较单薄,她真怕一拳把他给打死了!
商年涛挣脱,逃回到家里,院子外面人声更加鼎沸了!他有些胆颤地问商百群道:“怎么办,怎么办?”
商百群将烟踩死,道:“给你百军大爷打电话吧!”
商年涛一逃回去,事情的真相大家就都明白了。孙振香的心气也终于顺了过来,但是这街还是继续骂着,人们对这件事、对他们的态度也是不满,也就跟着骂。
商百军匆匆赶来,对着人群大喝一声:“都吵吵什么!”
村长在农村还是很有威信的,商百军一发话,人群就静了下来。他接着说道:“这么热的天都散了吧!”
有人就问道:“那今天这事怎么办?”
商百军瞪着那个说话的人斥道:“什么事?他们两家的事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那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住口不语。
但是人群虽然没有了动静,却没有一个人动弹。
商百军眼睛又一瞪,怒声道:“都散了,再在这里吵吵,我叫公安把你们都抓起来!”
他说完这句话,就感觉身后有些异样,转过头,正看到赵阳静静地站在那里。
赵阳站在那里一句不说,人群也是鸦雀无声,商百军站在那里,却觉得今天的太阳格外的热,热得他的心慌慌的。
“我,那个,那什么,赵阳你来了?”
赵阳只是看着孙振香,“妈,别在这里了,这么热的天,热着了怎么办?”
孙振香答应了一声就从商百军身边走了过去。
人群像是水流绕开礁石般从商百军身边无声地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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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今日因,他日果(下)
郑恒泰一上车,掏出烟扔给两人,嘴里骂咧咧地道:“妈的,一万五他也敢要!也不怕拿了钱咬手!”
那个民警接过烟点上,往靠背上一倚,道“郑老板,这次不好意思了!”
郑恒泰道:“大炮这事不怨你,是崔军那三个混蛋太废物,竟然把匕首落在了这里,还得老子给他们出医药费!”
宋长健则笑道:“郑老板,这次你可出不少血吧!”
郑恒泰道:“可不是!光姓商的那小子就讹去我三千块!不过,值了!只要姓赵的那小子不捣乱,这钱还是很容易挣回来的!你们说,那小子脑子是不是有病?有那本事不用来挣钱,纯粹是脑子进水了!”
……
汽车一路进了齐水县,先到了鱼王饭店,三个人喝到下午四点多,每个人都喝得醉歪歪的,接着又拐了一条街进了“妃子笑”。
泡澡,搓背,按摩一整套下来,三个人相视一笑,大炮率先搂着身后的女孩进了包间。
郑恒泰向大炮一努嘴,小声地跟宋长健说道:“小遂号称隧道,不知道大炮能不能应付得来?”
宋长健笑道:“要不你在他门外听着?”
郑恒泰在身边女孩的屁股上捏了一把,径直往另一个包间走去,道:“要去你去,听人打炮哪有自己来得爽!是不是水多的小水?”
小水吃吃一笑,扭着身子将门关上。
大炮光着身子赤脚站在地上,原本魁梧的身体这几年开始横向发展,外床上一趴几乎占满了整个床面,几乎将娇小的小遂完全盖住!随着大炮猛烈的冲击,呻吟声从他身下传来,更让他兴奋欲狂!
剧烈的运动很快就让大炮后背冒出一层汗珠,但屋内空调开得很足,却是根本感觉不到热。
那种深幽的感觉每次都让大炮用尽全力往里挺进,然后又在裹吸中往外抽出,这种大开大合很快就让他喘起粗气,抬起头让呼吸更顺畅一点。
看着粉刷干净的墙面,大炮的脑子突然一顿,就像录音机自动打开播放一般,赵阳的声音出现在他脑海里:“今日因,他是果!”
大炮一愣,不明白为什么突然想起这个来。他低头一看小遂潮红的脸,抛开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又继续大动起来。
但是,那一句话却反复在他脑海出现,挥散不去!“今日因,他日果!”这六个字像魔咒一般,似乎要充满他的脑子!
大炮一甩头,骂了一声,埋头大动起来。
过了一会儿,小遂有些奇怪地看着趴在她身上保持**动作的大炮,下面的感觉明明是他已经软了!
虽然是包钟的,她巴不得大炮赶紧完事,但被一个进不了门的重男在身上辗来辗去也不是很好的感受,她故作不满地道:“大哥,小妹做得不好吗?你怎么还走神了?”
大炮回过神来,才发现身下那里像是没了骨头的死蛇一般软软吊在那里。
大炮今年三十五岁,向来身体很好,今天这种事还是第一次出现,他咧嘴一笑,道:“都怪妹妹的‘隧道’太深,哥哥爬得太累了,你给哥哥吹起来吧!”
小遂娇嗔地拧了大炮一把,翻过身就将头埋在了他的小腹下面。
大炮舒服地抽了一口气,同时在脑子里想看过的岛国AV。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小遂腮帮子都麻了,她吐出没有变大反而变得有些小的那根肉条,用手套弄着,不时伸出软舌舔一舔,但这招往常用在那些老男人身上的招,依然没有让那根肉条变得“坚强”起来!
大炮忽然心中有些害怕,他命令道:“叫!别光瞎舔!”
小遂嗯嗯啊啊的叫了起来,连毒龙钻也使了出来,但大炮的那条蛇仿佛真的失去了生命一般,一直软软的耷拉在那里!
大炮脸色慢慢变得白了起来,他将小遂往一边一推,眼睛四下望去,最后停在小遂身上,强笑道:“先让我歇一会儿,歇一会儿,可能中午喝酒喝多了!”
小遂低声道:“大哥,要不妹妹去给你拿瓶油来?保证好使!”
大炮仿佛被踩着尾巴的猫,牛眼一瞪,怒道:“我哪里要用到那东西!滚,滚出去!”
小遂忙低下头去不敢看他的眼睛,摸起衣服挡在胸前就顺着墙往外走去。
刚一打开门,隔壁门也忽然打开,那个叫小水的女孩光着身子大叫着跑了出来!
小遂一惊,赶紧将她抱住,而她们的妈咪也赶紧跑了过来,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郑恒泰是这里的常客,并没有听说他有什么特殊的爱好,或者心理变态什么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小水将头埋在小遂的怀里,伸手往房间里指去。
这时大炮跟宋长健也走了出来,他们打开半掩的房门,只见郑恒泰像块石头一样站在床前一动不动,两人相视一眼,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叫道:“郑老板?”
手一接触到郑恒泰的肩膀,两人心中就一哆嗦:他的肩膀紧绷着,又吹着空调的缘故,入手就像摸到一块石头一样!
两人走到郑恒泰面前,饶是现在是白天,又有这么多人在场,还是吓得头皮一麻!
郑恒泰的脸像是一张皮挂在脸上,眼角向下斜,嘴角也歪了,口水往下流着,床上已经湿了块了!
小水断断续续地道:“……他,他,中间忽然骂了一句,我问他怎么了,他让我闭嘴,然,然后我就感觉,感觉肚子一凉,抬头就看到他,他变,变成这样了……”
宋长健与大炮毕竟见过世面,两人忙将其它人赶了出去,打电话叫了120.
等两人从县医院走出来的时候,大炮忽然问道:“长健,你刚才,就是在妃子笑里,有没有听到什么?”
宋长健心情也有些不好,他摇了摇头,道:“你不是没看见,我一直在自己房间里!”又低声骂了一句:“妈的,真是见鬼了!”回头看到大炮停在了那里不动,他不耐烦地道:“走啊,在这里干什么?”
大炮走在他身边,四处打量,忽然问道:“长健,老郑是不是碰到脏东西了?”
宋长健没好气地道:“你想什么呢!我估计郑老板就是面瘫加中风!可能是先洗了澡,毛孔张开,后来又进了空调房,一热一冷激出毛病来了!”
此时已到傍晚,夕阳将县医院的大楼照出长长的阴影,大炮站在里面忽然感觉到有些冷!
宋长健回到镇上的家,夜深人静,一个人躺在床上,不知道为什么,眼前就出现了赵阳冷竣的眼神!
“今日因,他日果!”
这句话声音并不大,但却有种振聋发聩的感觉!
只是一瞬间,宋长健就起了一身汗,他猛然清醒过来,擦了擦头上的汗,冲凉,喝水,等心情平静下来,他又躺下。但是眼睛刚一闭上,赵阳的眼睛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今日因,他日果!”
这六个字像一柄铁锤砸在了他的脑子里!刚有的一点睡意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了!
东方天明,预示着新的一天到来,而对宋长健来说,也终于熬过去一个漫长的夜!
但是,这是结束,还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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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 神医之名
同样是天明,赵阳从无思无想的状态中醒了过来。就像水莲顺水而动,水滋润莲花,他的心神与气血同行了一晚上,也变得饱满有活力。
小黑灵敏的知觉在赵阳清醒的瞬间就有所发觉,它站起身,顶开纱窗门,在晨风中抖了抖毛,然后扒开鸡窝的石头,小红就啯啯叫着率先走出鸡窝。它飞上房顶,然后发出一声雄浑嘹亮的打鸣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
清晨的太阳还没带来灼热的温度,站在果园里,清风吹来,那种混和了果香、泥土的芬芳、树叶草叶的清香的气息,包围在身边,让人身心俱变得清凉宁静。
赵阳慢慢向果园深处走去,感觉整片果园似乎和他一起在呼吸。他从果园中走过,不时用手拍拍身边的树,嘴里轻轻地说着“好好地长,今天长得不错!”之类的话。
在地中央靠近南边地头的位置长着一棵特别茂盛高大的苹果树。这个位置没有遮挡,视野开阔,是整块地“风水”最好的位置。赵阳围着这棵苹果树轻轻地转了几圈,又用手拍着它粗壮的树枝,用满含期待的语气道:“你要好好地长!你结的果子我们不卖,自己留着吃!”
这时就听到身后噗哧一笑,孙振香一脸好笑地道:“这是棵树,它哪里能听得懂人话?”
赵阳笑道:“能的!”
自从开始这项“夸奖”果树的行动以来,短短几天,他就感觉到了果树长势更加好了!
孙振香笑道:“傻孩子!”又看到赵阳迎着阳光的脸光滑细腻而不失阳刚,似乎散发出淡淡光华似的,不由赞叹道:“我儿子真俊!”
赵阳笑道:“随你!”又问道:“妈你这么早来果园干什么?”
孙振香笑得合不拢嘴,自信地道:“那是!随你爹那糟老头子可就瞎了!”又听赵阳问来果园干什么,这正是她今天心情明显愉悦,等不及赵阳下去吃饭就要把听到的消息告诉他的原因!
“阳阳你说对了!那个开药店的郑什么泰的出事了!”
齐水县本来就不大,出事的地点又是暧昧的“妃子笑”,再加上当事人郑恒泰在当地不大不小也是人物,所以,这样一则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有人证明了这样一个观点:把世界上素不相识的两个人联系起来,中间只需要六个人。而对孙振香来说,得到这个消息并不难。
首先,大姐孙振悦在县里做生意,交游很广,大姐又和县医院的某个领导很熟,所以,孙振悦很快得到了这个消息,但她和这种人没有交集,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其次,孙振香因为赵阳的亲事和孙振悦电话联系很勤,晚上打电话自然也说起白天的事。孙振悦当时没在意,挂了电话之后就反应过来,孙振香说的那个郑恒泰不就是现在在县医院里的那一个吗?她马上给医院那个熟人打电话,等确认了消息,本想马上回个电话,但看时间不早了,就等到了今天早上一早打了过来。
孙振香一听到这个消息自然心情舒畅,于是迫不及待地跑来告诉赵阳了!
赵阳没想到郑恒泰这么快就得病。本来,以郑恒泰的身体肯定会得病,但应该不至于得病这么快!
孙振香一副念头通达的模样,道:“报应,这就是报应啊!”
赵阳点头附和。
昨天的事,对于他自己来说,不过是损失2400块钱,对他又能有什么影响?他本来就不是靠给治病挣钱吃饭的!
但这件事却极大地伤害了他的父母!
所以,现在看到孙振香心情愉快,赵阳自然也高兴,至于他们得病,得了什么病,会有什么后果,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母子两个一边说话一边往村里走去。到了村口,孙振香停下来问道:“阳阳,以后怎么办?”
赵阳知道孙振得是为他担心。得到逍遥子的传承,掌握了传奇般的医术,他并不介意为有需要的病人免费看病。但是,如果这种善心要让身边的亲人担忧甚至受到伤害的话,那就没有付出的道理了!
“以后只有本村知根知底的人或者熟人,我才为他们看病。”
孙振香松了一口气。
从这天开始,龙窝村的人受到其他村的邀请忽然就多了起来,而只要是本村的人带来的病人,赵阳一般也不会拒绝为他们看病。
但越是这样,本村的人就越谨慎,出了商年涛那档子事,每个人在答应领他们见赵阳的时候都会加一句:“如果你们要跟商年涛那龟孙一样,敢坑我们赵阳,别说我拿刀劈了你!”
赵阳不允许别人叫他神医或者大夫什么的,村里人就叫他“赵阳”,语气中透着亲热和尊敬。
赵阳最近试图研究《生死簿》的中册。虽然有上次的经验,但中册的笔意艰深晦涩,一时半会根本就理解不了。后来他发现,这或许是对“增元法”和气血的运行理解还不透彻的缘故。
在最后一次为朱秀枝施针之前,赵阳身体的气血就恢复到了十成。这一失一得之间,让他对气血的运行有了更深的体会。
而郑恒泰突然得病的事,也让他发觉可能是当天说的那“六字真言”引起的。这也让赵阳认识到,通过语言也能影响他人的气血运行!
其实这个一点也不奇怪,一些老中医坐在那里不说话就能让病人感觉舒服不少。当然,这是那些老中医多年行医形成的一种气质,一种让病人心理安静的气质。
赵阳却在这种基础上加以发挥:有的人因疾病折磨变得心浮气躁,只要被他看一眼,心情很快就会平静下来;有的人因为长期得病变得昏睡无力,赵阳往往通过一两句话就能提起他们精神!
病人们都不知道,从他们见面的那一刻起,赵阳就已经开始为他们治病了!而且,他发现这个方法会让后面的治疗变得更加简单,而治疗效果也明显有所提升!
甚至,有一些病人因为气血运行出了差错,虽然在医院检查没有问题,但身体就是不舒服。赵阳并没有给他开任何药方,只是给他聊了会天就把他给治愈了!
最“神”的一次是,有个女人和老公吵完架之后,忽然得了胸闷呼吸短促的毛病,来找赵阳时,赵阳忽然吐出一个字:“走!”
那个女人一呆。但她既然经常和老公吵架,就不是那种脾气温和的人,闻言大怒,噼里啪啦就是一阵说。原本她扶着门框,没说几句就站直身体,叉着腰说了起来,并且语气越来越流畅,中气也变得十足!
赵阳不说话,帮忙介绍她过来的村里人不高兴了,道:“你什么意思!你不是说气短说不了话吗?怎么见了赵阳骂得这么起劲?”
那个女人忽然反应过来,她喘了几下试了试,哪里还有一丝胸闷气短的感觉?再看赵阳平静的眼神,当时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话说事后,这个女人脾气大改,变得平和温柔起来,几乎从不和丈夫吵架。他的男人逢人就说,赵神医不仅治了俺媳妇的病,也救了俺下半辈子的生活啊!
一件事,两件事,很多件事,一个人说,两个人说,很多人都在说,赵阳的神医之名就这样在当地流传开来。
第一卷终。
第二二 曹书记的腿
哗!哗!哗!
赵阳赤膊坐在院中,每次往前推送刨子,一片片木片就打着卷掉落在凳子下面。看到差不多了,他将刨子放在脚下,往木板上吹了吹,木板已经变得光滑如镜。他又拿起来放在眼下面看了看,又拿起刨子将一两处不平整的地方刨平。
赵阳要做几条长凳,方便人多的时候坐。他还打算给赵丙星与孙振香量身做两把太师椅。
其实古代的一些器物充满了生活的智慧,像太师椅,椅背向前凸,人坐在上面就自然要坐直,这就符合中医的“形正气顺”的原理。同时坐在太师椅上,将两手放在扶手上,肩背就会放松下来,气也沉入丹田,也就让人达到最自然的状态。
曹华祥和他的保健医生魏勋进来的时候,赵阳正给凳子钉上最后一条腿,然后手一翻就将凳子正了过来。
看着赵阳顺畅的动作,阳光照在他身上,充满活力的肌肉像流水一般有节奏地韵动着,曹华祥眼中就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曹华祥今年六十七岁,年青时也是一个身强力壮的汉子,只是现下,从村中走到果园,就感觉到全身的骨骼,尤其是两条腿,已经痛得如针一般!
这是赵阳第一次接触木工活,但现在的他对浑身的肌肉控制已经达到随心所欲的境界,眼睛看到的、脑子想到的,手、臂、肩、背、腰、腿等部位的肌肉自动就做出最恰当的反应,所以这条凳子样子周正、结构稳固,却是很成功。
曹华祥观察了几眼,笑道:“没想到赵神医木戈活也是不赖!”
赵阳转头一看他,眼睛闪过一丝疑惑的神色,不确定地道:“曹书记?”
曹华祥眼神一亮,心情愉悦地道:“哪里还是什么曹书记?早就退下来啰!”
曹华祥是上一任的齐水县县委书记,现在已经退了下来。他没想到赵阳认识他。现在都知道赵阳为别人看病的规矩,但他既不是赵阳的熟人,又和龙窝村的人不熟,唯一说得上话的就是村长商年军——听说很让赵阳厌恶,找也白找。但现在赵阳好像认识他,这却是个好消息。
“这次来是想求赵神医巧施妙手,给老头子看看这腿!”
赵阳刚才已经用“镜湖术”观察过曹华祥了,他双腿的经脉气血淤滞严重,这是腿上湿气、寒气重的表现。现在赵阳对气血的了解更加深入,知道除了人身体内的正气,也存在着湿、寒、风、热等邪气。他也就明白为什么气血达到十成就能不受疾病的困扰:正气足了,自然就没有邪气存在的余地了!
赵阳还没有说话,跟在曹华祥身边的魏勋抢先说道:“等等!”
他也听说过赵阳的神医之名,但在他看来,赵阳也就是知道两个偏方,结果被人们传来传去就给传神了!还定了什么除本村及熟人外则不给看病的规矩,但是一认出曹书记的身份不也不提什么规矩了吗?或许他也知道曹老的儿子在省里当组织部长吧!
赵阳之所以认出曹华祥,是因为在他上初中时,县中学在县文化馆组织了一次中学生文艺演出,赵阳成绩不错,成为了观众中的一员,而曹华祥也带领着县里的领导进行参观。结果那次工作人员不小心把幕布给烧着了!赵阳就记得曹华祥大声地说了一句:“让学生先走!”
赵阳是因为这句话记住了曹华祥,至于他的其它政绩,作为应试教育的产品,赵阳还真不知道!他同样也不知道曹华祥有个儿子在省里当组织部长!
魏勋盯着赵阳的眼睛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省干疗所的副主任医师魏勋!”他停了停,又道:“领导安排我来照顾曹老的生活,我就要对曹老的身体健康负责!我有几个问题想咨询一下赵先生,希望赵先生能诚实回答!”
赵阳眨了眨眼睛,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是我要求着给你们看病吗?
魏勋也不等赵阳回答,自顾自地问道:“据我所知赵先生是学的中医吧?”
赵阳点了点头。
魏勋又道:“请问赵先生师从何人?”
赵阳道:“这个,和你没关系!”
魏勋脸上怒气一闪而过,不过赵阳不回答,更让他确认了赵**本没有得到名医指点!因为省内及国内的大多数中医名家,他都有所了解,赵阳的不回答在他眼里可不就是怕被拆穿吗?
“请问赵先生取得中医执业医师资格了吗?”
赵阳摇了摇头。
“请问赵先生取得了行医资格证或者有乡村医生证书了吗?”
赵阳再次摇了摇头。
魏勋腰一挺,郑重地道:“那我不能让曹老接受你的治疗!”
赵阳一笑,道:“那你们就走吧!”
曹华祥当时说的话确实让人感动,也让赵阳记着了他,所以他什么也不问,就愿意出手,为他解除病痛。但是,他却没有理由要哭着喊着求着去做这件事!心理再阴暗一点,也不排除当时是政治作秀的可能!
魏勋一滞,感觉似乎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赵阳说完就重新拿起一块木板进行刨光。
魏勋认真观察赵阳的表情,想看到他的恼羞成怒,或者欲擒故纵,但他失望了!而再看向站在身边的曹华祥时,就发现后者正用严厉的目光看着他!他心中一凛,忙解释道:“曹老,为了您的健康安全着想,我必须要寻问仔细了!”
曹老看了魏勋一会儿,哼了一声,没再搭理他,转向赵阳道:“赵阳……我也叫你赵阳吧!唉,我那儿子孝顺我,给我专门请来保健医生,但是因为我这病啊,光各种药就吃了几十斤了,但效果并不太好,最好的时候也只是有所减轻,所以才求到你这里……”
魏勋听得脸上发烫,这不就是说他们医术不行吗?但他也不后悔,那个赵阳如果出了什么差错,他也可以说他当时是阻止的,是曹老非要让赵阳给他治病!
赵阳淡淡地道:“那曹书记还是要我来给你治病喽?”
曹华祥松了一口气,笑道:“我这把老骨头就交给你了!”
这才是病人最好的态度!像魏勋这样挑这挑那的最让他讨厌了!而且病人信任的态度也对他们的治疗效果有很大的影响!
赵阳递过刚做好的凳子,让曹华祥坐在上面。
这时魏勋又插话道:“你这里没有病床吗?”
赵阳好笑地看着他,道:“我又不开诊所,又不当什么医师,要病床干什么?你可以带曹书记去有病床的地方治病去!”
曹华祥脸上终于显现出一丝怒气,“小魏,你不要打扰赵阳给我看病!”
魏勋只好悻悻站在一边。
赵阳一边让曹华祥脱去上衣,好方便一会上针,一边用轻松的语气问道:“曹书记这病有年岁了吧?”
曹华祥感慨道:“我估计比你的年龄都要长!你父母应该记得,在八几年,咱们县齐水发大水,我带着老百姓运沙护河,一连三天四夜都守在大堤上!当时年青力壮不觉得什么,现在身体开始要账了!”又叹道:“我这一辈子跟天斗,跟地斗,最后却斗不过自己的身体!”
赵阳听得心中感动。现在在网上见多了各种奇葩的官员,对于官员贪个几十万也都习以为常了,但在那个年代,还是有这种让人敬佩的官员的!
他决定要尽快为曹华祥解除病痛,于是先不急着给曹华祥上针,而是先给他按摩背部,疏通经脉,然后突然一拳捶在他的后背上!
只听蓬的一声!这一拳看起来很重!事实这种发力方法类似于内家高手的出拳,但两者又有根本性的差异:一个是伤害对方的内脏,一个是将保护对方内脏但同时驱散邪气。难度上后者还要大于前者!如果不是赵阳拥有镜湖术,根本不敢用这么大的力,因为一不小心治病就变成要命了!
魏勋大吃一惊,再看曹华祥眼白一翻,身体摇摇欲坠,不由大喊一声:“住手!”由于太过惊吓,声音都开始发颤。
但是曹华祥身体晃了晃,回过神来,吐出一口气后,道:“舒服啊!”
因为身体受寒湿二邪的影响,他老是感觉脑袋上像是蒙了一层厚厚的乌云,又冷又重。但刚才被赵阳打了一拳后,他就感觉头顶的那层乌云突然被一下打散,感觉头脑说不出的轻松!
看到曹华祥没有事,魏勋放下心来,又转向赵阳怒道:“你会不会看病?”
赵阳正在认真地给银针消毒,听到他这样说,就说道:“要不你来治?”
不等魏勋回答,曹华祥已经怒道:“住口!我再说一次,你不要打扰赵阳给我治病!”
看到曹华祥发火,魏勋嗫嚅着后退一步,站在了墙下阴凉里。
赵阳依次选穴下针,他这次使用“三才针法”,目的是为了调正、培固体内正气。
施完针,他又跑去处理那块木板去了。但有“镜湖术”在身,他能随时观察曹华祥的气血运行状态,不时过去动动针,或者拍两下。
赵阳每次拍打都很用力的样子,看得魏勋只咧嘴。但在曹华祥的感受里,却是格外的舒服,就像阴暗的屋子,久封的大门被缓缓打开,阳光开始洒了进来。
很快,曹华祥体内的湿气与寒气就被带动起来,下一步就要给它们找个缺口排出体外,而赵阳也已经准备好了拔罐的器具:两个罐头瓶子,引火纸是用的上坟的火纸,酒精则用他特制的药酒代替。
拔罐是人们常用到的保健方法,对此魏勋也没意见,但是看到那两个简陋的罐头瓶子,他又忍不住说道:“没有酒精棉球吗?”
这次二人都没有理他。曹华祥是因为身体做梦都没有想过的舒服,懒得搭理他;赵阳则是专心给曹华祥上罐。
火纸是用稻草做的,非常易燃,而赵阳特制的药酒不仅易燃,而且燃烧留在罐内的热气也会顺着毛孔进入到身体血管里,虽然量不大,但增强正气效果却很好。
在曹华祥两条小腿外侧上完两个罐,赵阳又去摆弄他的木头。
这次为曹华祥治疗,针灸是耗气的,而按摩拍打耗气更甚,两者加起来比上次救治朱秀枝的消耗还要大!但他现在的气血现在依然是十成,这也让赵阳明白,就像心脏每次跳动都会有微小的间隔,这样就不会疲累,只要他掌握好节奏,气血互生的速度跟得上,就能保证气血依然充盈!
魏勋不满地看着“不务正业”的赵阳,但看到拔罐的地方逐渐起了两个大水泡,里面又逐渐充满黑血,曹华祥的青黑的脸色第一次变得接近正常人后,再看赵阳,他就变得满心不可思议了!
赵阳刨完第二块板凳面,就对魏勋道:“你去取下罐,然后挑破放血!”
魏勋忙点头答应,就像小学徒听到了师傅的命令!事实摆在面前,由不得他不服!同时他的心中对赵阳也充满了感激之情:虽然做得不多,但他也参与了治疗的过程!
随后赵阳抓了药,他也抢着去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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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 我不是医生!
清晨,赵丙星和孙振香围着自家院子不紧不慢地走着,同时身体扭来扭去,做着各种简单的动作。
赵阳在静静地站在一边,不时指点两句:“妈,你脖子不要那么死板,自然一点,对……肩膀放松,好……下蹲再深一点,起得慢一点,好……爹,你两臂扩展幅度大一点,嗯……扭腰头和脖子不要动……”
经过两个月的调养,赵丙星与孙振香身体的气血达到了八成,但随后就停滞不前了。达到八成,对于二老这样的年龄来说,其实已经是非常完美的状态了。人的身体的衰老,其实是各器官开始衰弱,气血也就不能达到完满状态。
对于这种情况,赵阳想尽办法让二老练习“增元法”。但是,对于他自己来说像呼吸一样自然的“增元法”,他俩却无论如何也学不会!
此路不通,赵阳就开始想别的办法,最终他从华夏传统武学上面找到了灵感。
华夏传统武学有内外之分,但练到最后,外家拳也能由外而内练出内力来。而“境元法”与内家拳的内功秘籍类似,如果不能练习的话,用外在肢体动作带动气血运动,也应该可以达到同样的效果!
所以就有了赵丙星与孙振香每天早上的锻炼。
两人围着院子走完三圈,身上已经微微起汗,赵阳就让他们停了下来。此时再看孙振香,脸上红润起来,身上洋溢着像是年青人一样的活力!
孙振香看赵阳盯着自己看,嗔道:“傻小子,看什么!”
赵阳给她递上毛巾,心情愉悦地道:“妈你越活越年轻了!”
孙振香拿毛巾擦了擦脸,活动了一下胳膊,也高兴地道:“你还别说,我最近确实感觉身体越来越有劲了!”
赵丙星清了清嗓子,打断他娘俩的对话,苦恼地对赵阳道:“小阳,你能不能给我开副药吃吃?肺里庠地难受死了!”
赵阳好笑地道:“爹你真要我给你开药吃?先说好,我开的药也只能是治你的肺的,可能让你庠得更厉害!”
庠,其实是好事。经过这两个月的调养,赵丙星肺部被烟油污染、损伤的组织开始恢复重生,自然会有庠的感觉。
赵丙星不说话了。这个道理他已经听赵阳说过,只不过那种从身体内部发出的庠挖不着碰不到,确实让人难受异常。他拿拳头敲了两三下,忍不住一阵咳嗽,就将肺里的一些脏东西咳了出来。
直到回屋喝下赵阳为他配的养肺糖浆,那种庠的感觉才消退下去。不过他也知道,除非肺完全恢复,越喝这个糖浆,后面庠的就会越厉害。这也很让他纠结。
不过坐在赵阳专门为他们做的太师椅上,闻着从厨房里飘出来早饭的香味,赵丙星又惬意地拿出一支烟放在嘴上,不点,只是含着。
这两把太师椅是用一块老榆木做出来的,很重,所以也更加安稳。自从赵阳将这两把太师椅做出来,那种椅面带来的宽阔,手放在椅柄上的舒适,又是量身定做,赵丙星与孙振香很快就迷上了坐在上面的感觉,而家里的沙发则有的退到一边,有的让赵阳搬到果园去了。
吃早饭的时候,赵阳的电话响了起来。自从回到村里,赵阳的手机就成了摆设,顶多就相当于一块手表,所以他的号就没换。而最近只有一个人经常给他打电话,赵阳看了一眼,果真就是曹华祥。
接通电话,就听到里面传来《沙家浜》的选段:
“……
刁德一:她态度不卑又不亢。
阿庆嫂:他神情不阴又不阳。
胡传魁:刁德一搞的什么鬼花样?
阿庆嫂:他们到底是姓蒋还是姓汪?
刁德一:我待要旁敲侧击将她访。
阿庆嫂:我必须察言观色把他防。”
赵阳笑道:“曹书记,心情不错嘛!”
曹华祥一边将音量调低,一边笑道:“多年顽疾,被你赵神医一朝解除,心情当然好啰!”
曹华祥虽然已经退休,但他有个好儿子,在县里的影响力之大,用太上皇来形容也不为过!现在他的病也已经好转,再说这种明显恭维的话显然是有所求,这就让赵阳有些不理解了。
不理解归不理解,赵阳也不去费心猜测,他拿起一个鸡蛋开始剥皮,听曹华祥下面有什么话要说的。
曹华祥停了一会儿,又接着说道:“你让我做的那个操很有效果,我每天都在练!”
孙振香指了指赵阳面前的碗,他忙将碗底的南瓜粥喝干净,笑着把碗递了过去,然后表情又恢复平静地道:“嗯,多练多动,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曹华祥有些郁闷,历来都是别人揣摩他的意思,迎合着他的话,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赵阳,最近有没有时间,来我这里,我们一起喝个酒!我这里的酒可都是好酒!”
赵阳依旧用平静的声音道:“你可以喝点白酒、黄酒,但每天不能超过一两!”
曹华祥心底就无奈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像赵阳这样的人!
他们接触的时间虽短,但对曹华祥见过人生百态的人来说,他自认还是能够一眼看透赵阳这样的年轻人的!但正因如此,他才更加疑惑!
在现在的时代,像赵阳这个这个年龄的人,他见过很多,要么有才华,要么有算计,或者很平凡,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对金钱特别看重!如果换一个人有赵阳这样的医术,估计大多数人都会用它换取大量的钱财,但赵阳却不!从他掌握的信息来看,赵阳为人治病,从来没有收过任何钱!
接触下来,曹华祥发现赵阳对任何事似乎都很淡定,这种无欲无求的态度让与他交往的人会很自在,但对有求与他的人来说则会很无奈,因为你不知道有什么可以拿来打动他!
对赵阳这种人,曹华祥也没有什么办法,他觉得还是还是直接说出他的目的的好,“赵阳,是这样的,我一个故人之子,身体出了问题,你能不能帮他治一治?”
赵阳平静地道:“我不是医生!”听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对面的反应,就挂了电话。
他之所以给人看病不收钱,也不想着开诊所什么的,就是不想沦为工具,做他不想做的事!逍遥子的医术是他的工具,是他保护亲人健康让自己得到逍遥的工具!
同样因为这个原因,当前几天孙振悦问他能不能给她们的一个客户看病的时候,赵阳问了一句:“这个人是不是对你们很重要?”
他的意思很明确,如果这个人对她家生意的影响很大,作为亲戚,他愿意帮这个忙。但如果她是想用他们的亲戚关系来送人情,这种对亲情的利用,同样是在消耗她们之间的人情!
听到赵阳这么说,孙振悦就犹豫了,最后说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就是一个熟人托我来问问你,那个人好像得罪过你……不过算了,不用理他!”
孙振香正好给他盛好粥,看赵阳挂了电话,就问道:“谁给你打的电话?有什么事吗?”
接过碗,赵阳舒服地喝着香粘的粥,想着现在的生活,每天爬爬山,采采药,给人治治病,每天虽然早起,但却不是要赶着去上班,也不用应付领导的各种S/B命令,每天想干吗就干吗,这种悠闲自在的生活才是他想要的!他可不想让这些不相干的人弄得他疲于应付!于是他笑了笑,道:“没什么,一些不相干的事!”
孙振香也不在意,给赵阳剥了一个鸡蛋,又拿起一个递给赵丙星。
赵丙星不满道:“怎么给他的就是剥好的?”
孙振香斜了他一眼,道:“谁叫他是我儿子呢!”
赵丙星被憋住,又不想在赵阳面前丢面子,就转而说起其它话题,“咱家剩下两亩地的桃子再过几天也能卖了!还能卖上早桃的价钱吗?”
赵阳点了点头,道:“就按早桃的价格卖!”
孙振香算了算,啧啧叹道:“我儿子就是有本事!仅这四亩地的桃子就卖上去年整园子的钱了!儿子,再多吃点,剩下六亩地的苹果就是你挣的钱了!”
赵阳算了算,如果还是按亩产3000斤算的话,就算以桃子的价格卖,也能卖到七万多!就相当于月薪6000了!比一般公司的经理收入都高!况且苹果的价格一直比桃子高!
当然,在黄海上班有五险一金。但是,他现在在家里有自己的房子,用得着那点可怜的住房公积金吗?至于说五险,养老险现在在村里一样办,至于说到医疗险,以他的医术用得着这个吗?剩下三个,对农民来说没有失业,好像也没有什么工伤,生育保险对大老爷们也没用……
所以,赵阳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而想到果园即将到来的收成,赵丙星与孙振香也是满心欢喜。
于是,一家人就在喜悦的气氛中开始了一天的生活!
而在电话的另一头,曹华祥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心中升起一股怒气,自从他当上县委书记以来,还从没有人这样一点情面不留地拒绝过他!
但这股怒气很快又消失地无影无踪。任你权势滔天,任你富可敌国,现在是有求于人,他有的别人不希罕,他又能怎么办?
想到这里,曹华祥一脸苦笑,不说他不可能强制赵阳去给别人看病,就说赵阳治好了他的腿疾,是他的恩人,他就能那样对他?
他摸起电话就要给他的故人打过去,不过又想到赵阳的规矩,不由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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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 愤怒的公鸡!
吃过晚饭,商年俊急冲冲地找到赵阳,一见面就忐忑不安地道:“哥,曹书记给我钱了!”
赵阳不在意地道:“本来就不是白送的,给钱拿着就是了!”
病可以用来治,但身体还是靠食物来养,因此曹华祥就向赵阳咨询用什么保健品保养。赵阳给他推荐的就是泥鳅和鳝鱼。
赵阳之所以推荐这两样东西,不仅是泥鳅和鳝鱼不仅拥有很高的营养价值和药用价值,更因为他对当下华夏的食品不放心。
最近打开电视,很容易就能发现今天这个食品某种有害物质超标,明天那个食品有毒,这还是发现的,那没发现的呢?
他又不是开药店医院的,与其介绍些不知道添了什么的保健品,还不如使用村头地边的水里、坑里就能捉到的泥鳅和鳝鱼!而且,这两种鱼也正适合曹华祥的身体调养。
但是,这两种鱼大家都是自抓自吃,镇上还真没有人卖。于是在曹华祥问哪里有的卖的时候,赵阳就想到了商年俊,这不正好给他赚钱贴补家用的机会?于是就说我们村的商年俊每天都要抓泥鳅和鳝鱼给他娘吃,你可以让他帮你多抓两条。
现在商年俊来说给钱的事,难道钱有问题?
果然,商年俊从怀里掏出一叠钱来,道:“哥,你看看,曹书记给了我两千块钱啊!”
赵阳问道:“是这一次的,还是总共就两千块钱?”
商年俊伸出食指,道:“就今天,一下子就给了我两千啊!”
赵阳又问道:“送的什么?多大?”
商年俊比划了一下,道:“鳝鱼,有这么大!我娘说要把好东西留给别人!”
赵阳看他比划的大小有二十多公分,就笑道:“这样就没什么问题了!”
野生的黄鳝,长到这么大,在城市里卖这个价钱很正常。不过,在他们这个小镇上,曹华祥还给出这样的价格,不能不说他还是很宅心仁厚了!
当然,曹华祥也应该不把这点钱放在眼里。前几天,他送给赵阳一包银针、一包金针,银针传说是唐代医圣孙思邈用过的,而金针的使用者则是清朝名医杨作质。这两包针,全都完好无损,赵阳虽然对收藏不在行,但也知道随便卖卖也能卖出很高的价钱!
不过,赵阳发现这两包针确实比现在批量生产的针用起来顺手,就老实不客气地收下了。
商年俊听赵阳这样说才放下心来,不过还是追问了一句:“哥,真的没事吗?”
赵阳略微一想就明白了商年俊担心什么,他是害怕收了这钱会给他带来麻烦!毕竟前一段时间刚出了商年涛那件事!
想到这里,赵阳心中一暖,就拍了拍商年俊的肩膀,笑道:“我说没事就没事!难道你还嫌钱多扎手吗?”
商年俊憨厚一笑,又拿出两张,剩下地递到赵阳面前,道:“哥,这些给你,我拿两百就够了!”
赵阳不接钱,皱眉道:“你自己动手挣的钱给我做什么?鳝鱼又不是我捉的?”
商年俊忙道:“哥,如果不是你向曹书记推荐我,我哪里有这么好的挣钱机会?平时也就七八十,两百已经很多了,剩下的还是给你吧!”
赵阳想到一些事,不由有些感慨,这人和人差距真大!
商年俊看赵阳坚决不收,只好把钱收了起来,又傻呵呵地道:“哥,你说我要是天天都能抓上这么大的鳝鱼不就发财了吗?”
赵阳笑了笑,忽然心中一动,道:“这么大的鳝鱼数量肯定不多,但小一点的却也不少,还有泥鳅,你可以抓一些去镇上和县里去卖!”
商年俊一拍脑袋,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我记得在阳山打工的时候,看到人家市场里就有卖的呢!”
……
第二天中午,赵阳在家吃了饭刚回到果园不久,就看到曹华祥带着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往这边走来。
这个年轻人身体有些胖,外表看起来很壮,但他的“生命之火”却很黯淡。
观察一个人的“生命之火”,是赵阳最近从“镜湖术”之中推演出的一个新运用,或者说是“镜湖术”的简化版本,它不能精确描述一个人气血盈虚,但可以大体知道这个人的健康情况。
比如说,一个人生命力旺盛,那么他的“生命之火”就会如燃烧的篝火,旺盛、饱满;如果身体健康情况差,生命力低弱,那么他的“生命之火”就会如风中的蜡烛,黯淡、飘摇不定!
同时,从“生命之火”的色泽及形状也能大体判断他内脏的情况。比如说,一个人的肾不好,那么“生命之火”的火焰底部就会变窄,心不好“生命之火”色泽就会变淡,肝不好,色泽就会变黑,等等。而一个健康的人的“生命之火”则是桔红色的、立体的烛焰状的、有向上冲力的火焰!
这个年轻人的“生命之火”底部细瘦,薄如纸片,而火焰的色泽也很淡,里面夹杂着黑色。也就是说,这个年轻人的身体几乎就剩个空壳了!
曹华祥带着年轻人走到赵阳跟前,微笑道:“赵阳,咱俩也算熟人了,你给我这侄子孟学辉的看看病吧!”
赵阳不置可否。
曹华祥见赵阳站在天井里不说话,也没有请他们进屋的意思,心中就没底,转脸看着孟学辉道:“这位就是治好你叔叔我的腿病的赵神医,还不赶紧将你的情况向赵神医说清楚!”
孟学辉对上赵阳的眼睛,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神,平静、清澈,在这样的眼神的注视下,仿佛他所有的一切都无所遁形,只是看了一眼,他就赶紧移开。这种眼神给他带来的压力,甚至比他爷爷带给他的都大!
转头正看到小红雄纠纠气昂昂地喝完水从他们身边走过,他眼神一亮,指着它道:“这鸡多少钱?我买了!炖着吃绝对大补啊!”
赵阳看了曹华祥一眼,让后者的脸色立马变得青了起来。你上人家这来看病,竟然打人家东西的主意!
动物对危险的气息特别敏感,而小红经过改造,又身经百战,反应更加灵敏!立即伸直了脖子,上面的一圈毛也跟着乍了起来!它啯啯地叫了两声,看到孟学辉还用看“食物”的眼光看着它,一乍翅跳起来啄向了孟学辉伸出的手指头!
孟学辉一惊,立即缩手,但还是被小红啄到了一下边,手指上冒出了血珠!他刚将手指头放进嘴里,小红又一伸嘴啄到了他的腿上!
孟学辉穿着一条牛仔裤,但夏天的衣服毕竟不厚,还是被啄破,在腿上添了一个洞!他低头一看,从裤子的破损处看去,只见大腿上出现了一个小手指甲大的洞,已经能看到白花花的肉,但一时没有流出血来!
孟学辉惨叫一声,一脚向小红踢去!
小红这点不如小黑聪明,它啄完人还在原地乍哈着翅膀,保持威胁的姿态,所以一下被踢开了一米多远!
小红也疼地发出像人呼痛的“噢呜”一声,但这更让它愤怒起来!一扇翅膀就飞向了孟学辉的脸!
孟学辉眼前一黑,忙用手一挡,胳膊上立即就出现了六道血痕!他伸胳膊乱打,又将小红打落在地上。
小红挨了这一下,啯啯叫了两声,眼睛立马红了,一扇翅膀又向孟学辉的脸飞了过去!
孟学辉一低头让小红飞了过去,不过头皮还是被划了一下!
这几下兔起鹘落,曹华祥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立即目瞪口呆,他看了一眼冷如寒水的眼睛,正想解释,又忙叫道:“小心!”却是小红冲着孟学辉的屁股啄了一下!
孟学辉捂着屁股跳了起来,越过赵阳就要往屋里冲去!
这鸡成精了吗!
赵阳站着不动,但孟浑辉刚跑两步,就看到一头和狮子有得一比的狗低吼着弓着腰出现在门口!
曹华祥忽然想起镇上的三个小混混被咬伤的事,不由大惊道:“赵阳,快,快叫住你家的狗!”
孟学辉知道面对狗是不能逃跑的,但是后面有只成精的鸡追着,只是一停顿的功夫,小腿上又被抓了几下!他忙跑到赵阳跟着,用赵阳的身体抵挡小红的进攻!
赵阳掰开他的手,淡淡地道:“你要还在这个院里,等小黑过来,出事我就不管了!”
孟学辉一阵胆寒,忽然觉得这院子里危机重重,他大叫一声,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院子!
小红啯啯叫着追出去三四百米才又重新回来,回到赵阳身边,晃了晃脖子,眼睛眯了眯,就从嘴里冒出血来!
赵阳将小红抱起来,往屋里走去。
曹华祥忽然感觉身上一孟发冷,他伸出手停在半空,刚想跟进去,就见小黑对着他狂吠几声。
他叹了一口气,向赵阳喊道:“赵阳,等过几天我再来向你赔礼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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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 这次,是真没救了!
孟学辉呲牙咧嘴地拿云南白药粉往伤口上洒,又拿创可贴糊小一点的伤口,看到曹华祥回来,他吸着凉气道:“吓死我了!他怎么养出这么厉害的鸡来了?”
曹华祥坐上车,阴沉着脸道:“我们走吧!”
孟学辉愣了一下,又笑道:“曹爷爷,都怪我!给你添麻烦了!”
曹华祥叹了一口气,拿起药粉洒在孟学辉脖子上的几道伤口处,慈祥地道:“小辉,你的身体都成了你爷爷的心病了!现在赵阳可以说是你最大的希望了!唉,你说你招惹他家的鸡干什么?”
孟学辉看了看满身的伤,哭着脸道:“曹爷爷,你看我身上这些伤,它可没吃亏!”
曹华祥恨恨地道:“该!哼,算你运气,现在天热,小黑,就是那条狗没跟着出来,不然你小命都难保!”
孟学辉忍着痛让曹华祥给他后背上上药,歪过头来咧着嘴道:“不会吧?难道比军队里的狗还厉害?”
曹华祥一边给他上完药,一边叹息道:“我忘了跟你说了,前一段时间有三个小混混,都身强力壮的,硬是让小黑给赶跑了,你说厉害不厉害?”
给孟学辉背上上完药,曹华祥又让他趴下,他记得他屁股上和腿上也被小红给啄了。
当孟学辉哼哼叽叽的退下裤子,曹华祥看得心中一酸。
孟学辉上半身受了伤就有血痕什么的,但他的下半身的几处伤口都很深,但流的血却很少!
孟学辉扭头笑道:“曹爷爷,你不给我上药,老是看我屁股干什么?”
曹华祥将药糊在伤口上面,笑了笑,语气坚定地道:“既然你爷爷把你托付给我,我一定想办法让赵阳出手给你治病!”
孟学辉满不在乎地道:“不就是一只鸡吗?我赔给他就是了!”
曹华祥瞪了他一眼,道:“一只鸡?这么明显与众不同的鸡,你去哪里找来赔?再说了,像这种有才的人一般都有怪癖,万一这只鸡是他特别养的呢?你怎么成天就想着吃?但愿那只鸡没事吧!”
孟学辉脸上闪过一丝落寞,他将脸转向车外,强笑道:“除了吃,我还能干什么?”
曹华祥叹了一口气,安慰道:“小辉,你放心吧,只要赵阳肯出手,你就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又对司机说道:“去县医院!”
……
小红再强壮也只是一只鸡!
在赵阳眼里,小红的“生命之火”摇摇欲坠,如果是一般的兽医,对此肯定就已经束手无策了!
赵阳虽然有把握将它救过来,但看到小红毛下几乎布满半个身子的一块淤青,仍然感到心疼和愤怒。这是孟学辉那一脚踢出来的!也是小红受到如此重的伤的原因!
赵阳将小红放在沙发上,迅速拿出针来。因为有了曹华祥送的两包针,他自己买的针就可以完全给小红和小黑用了。
看到小红眼睛一闭一睁的,赵阳的心中又是一痛,而小黑也趴在沙发下面,用鼻子顶在小红脖子下面,让它的头不歪倒,又伸出舌头舔它的脸。
赵阳拍了拍小黑的头,让它去一边,然后将小红抱到腿上,慢慢吐出腹中浊气,等心情恢复平静后迅速落针!
梅花针法!
五根银针一扎到小红身上,在赵阳的感知里,它不规律的心脏急跳立即平稳下来,而紊乱的气血也很快被导入正轨。这让赵阳松了一口气。虽然知道基本上不会出现意外,但刚才仍然免不了担心。
赵阳又轻轻地给它按摩,让它将淤血吐干净,然后拿出一丸“生生补元丸”捏了一小块给它喂了下去。
“生生补元丸”仍然是“生生补元丹”的简化版,主要功用则是修补内脏的损伤。
等喂小红吃下“生生补元丸”,过了一会儿,小红就恢复了部分精神,但还是卧在沙发上不愿意动弹。不过好在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
晚饭的时候,赵阳的情绪依然不是太高,话也少了很多。
孙振香与赵丙星对视一眼,都不明白中午还好好,晚上怎么就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她给赵阳盛上饭,开口问道:“阳阳,你今天是怎么了?”
她刚说完话,赵阳还没回答,就听到急救车的声音由远而近,时隔一个月,又出现在龙窝村里!
赵阳用手拍在心口,忽然一阵心痛!
孙振香脸色一变,忙放下碗筷,走到赵阳身后给他拍着背,异常担心地道:“阳阳你怎么了?”
赵丙星脸色也是大变,急道:“要不要去医院检查检查去?”
赵阳拍了拍孙振香的手,深深叹息道:“朱秀枝不行了!”
孙振香与赵丙星先是松了口气,又都沉默下来。在一个村里生活了半辈子,即使有什么不和,也只是怨气罢了,谁又会巴望着他们死掉呢?
孙振香给赵阳理了理头发,然后坐了回去,问道:“你上次不是把她的病治好了吗?”
赵阳摇了摇头,还是说道:“恐怕商年涛没去市里买十五年的人参!”
关于人参的问题,他已经再三嘱咐,虽然最后一天没有说一定要到市古医坊买,但在治病的前几天,他都反复强调过了!
孙振香忽然想起来,恨恨地道:“那天百群家的小子也说是在县里买的人参,还说便宜!这是能贪便宜的事吗?”
赵丙星看赵阳情绪低落,就一边缓缓嚼着米粒,一边斟酌着说道:“赵阳,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是你已经费尽心力把百群家给救了回来,也告诉他们怎么做了,现在他们不按你说的做,出了事也怨不到你头上!毕竟,我们外人说再多,还是要他们自己来做的!”
赵阳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我只是为她的离世难受!”又道:“能让朱秀枝在临终前见儿子一面,一家子也一起生活了一个月,对她来说,也应该无憾了!”
当晚,就有人将朱秀枝又被急救车拉走消息告诉了赵阳一家。
两天后,也就是第三天,急救车又将朱秀枝送了回来,听说已经不行了。
吃晚饭的时候,孙振香道:“说起来也怪,这三天早上鸡都没有打鸣!”
赵阳不说话。
赵丙星则道:“那还不是咱家的小红被石头砸着了吗?”
赵阳没说小红是被人打的,只说它在石头堆里找吃的被砸的。
尽管赵丙星与孙振香故意找话题,但赵阳只顾着吃饭,仍然没有说话。
孙振香一看,将碗往桌上一放,郑重地道:“阳阳,我跟你说,这次我不许你再去给他家看病了!”
赵阳闷关扒饭,头也不抬地道:“也没得救了!没救了!”
正说着话,商百众走了进来。
孙振香向边上的凳子一指,一家人谁也没说话,只是自顾自地地吃饭。
商百众一脸尴尬,坐立不安,最后硬着头皮道:“大哥,大嫂,赵阳,我来你们家,不用说你们也知道我为什么来的……唉,本来我大哥要来的,我拦住了他,说我来!我知道你们不待见他们一家,就不要来给你们添堵了!但是,我作为兄弟,来也代表了我大哥一家,我的意思……”
孙振香打断他的话道:“你的意思就不用说了,你回去吧!”
商百众苦笑着望向赵丙星,道:“大哥,咱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就帮我们兄弟说句好话吧!”
赵丙星叹了一口气,道:“不是我不帮你说好话,你看看你哥一家子行的什么事!”
商百众忙陪笑道:“他们也知道错了!这几天海涛那小子后悔得跟什么似的!他毕竟年青,大哥大嫂你们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他一回吧!”
一提起这个,孙振香马上就一肚子火,道:“他小,他老子小啊!我就不信上次的事是他一个人能决定下来的事!我早就把他们家的人从头看到了脚后跟,就没有一个好东西!老的仗着跟书记是叔辈兄弟,欺负我们家,小的就拿了外人的钱坑我们家!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哥行了恶事,你就来充好人!滚!你给我滚出去!从此不许进我们家门!”
赵阳一看孙振香发这么大火,气成这样,立即对商百众道:“你走吧!”
商百众忙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大嫂,我这就走,你不要生气!我这就走!”
赵阳又走到孙振香身后给她揉了揉背,笑道:“妈,你生的哪门子气?不愿意见他就轰他走就是了!”
孙振香被赵阳的大手一揉,堵在胸口的气莫名就散了,她白了一眼赵丙星,道:“我还不是怕你爹耳根子软?这都是他们自找的,你都说让他们吃什么药了,他们不照着做,怨谁?还有你,别充什么好人,这次万一治出个好歹来,不知道又会怎么赖你呢!听到没?”
赵阳苦笑道:“我都说了没救了,怎么还会去呢?”
从朱秀枝被急救车拉走,赵阳就知道她已经没救了!
上次赵阳将她救了过来,是通过激发她自身的潜力达到的。而对当时的朱秀枝来说,这种潜力就是临终回光返照的那股力量!
这股力量其实十分巨大,一般情况下,人不管病得多重,都会有短暂的一点时间恢复到十分好的状态。而在这种状态下,人会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明,也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将一生的事情回忆一遍!这可比电脑超频还要厉害许多倍啊!
而利用这股潜力,就相当于将家里最后仅有的死期存折提了出来。如果好好利用这笔钱,家里的财政状况就会变得好起来,而如果只是花钱,等花光了这笔钱就真的一无所有了!对一个人来说,也就意味着生命走到了尽头!
如果一切按照赵阳说得做的话,用十五年的人参作主药为朱秀枝培补身体,就相当于再为她的身体“挣钱”,只要挣够“死期存折”上面的钱,多挣出来的钱就是以后可以花的了!可惜,商年涛在县里买的所谓十五年的人参,是赵阳证明不合格的产品!
赵阳走出大门的时候,商百众忙从地上站了起来,道:“赵阳,你……”
赵阳摇了摇头,“这次,是真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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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 赵阳的黑名单
回到果园,小黑摇着尾巴迎了上来,赵阳摸了摸它的头,又进屋检查了小红的恢复情况。现在小红有了特殊待遇,从鸡的“集体宿舍”搬到了堂屋。
见小红伤势已经没有大碍,只是气血损耗太严重,这次赵阳就拿出“生生造化丸”,掰下一小块给它喂了下去。
这时大门忽然响了起来。敲门声停了一下,然后一个听起来亲切的声音传了进来:“赵阳哥,我知道你在家里!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赵阳顿了顿,他已经发觉外面来的是商年涛,但想了想,却是无话可说。如果朱秀枝有救活的希望,不看商氏父子的面,也总不能看着她就这样活活死去!但是现在,和商年涛却真的无话可说了!
这时大门外敲门声更大了,小黑不耐烦的呜呜了两声,狗的记性很好,发现又是上次那个人,看赵阳也没有搭理的意思,它也不想搭理,但它的听觉太灵敏了,所以这种声音听在它的耳朵里也格外地吵。
“赵阳哥,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声音中勉强压制的屈辱听得赵阳直皱眉头,他摇了摇头,和商年涛真的没有说话的**!
洗手,盘腿坐在床上,让心神沉浸在血气运行中,很快身外的声响逐渐淡去,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过眼云烟,不会在他的神识的天空留下任何痕迹。
不知过了多久,商年涛在赵阳的感知中远去,而他心神不动,继续保持心神沐浴在气血当中的状态。如果没有意外,这个状态会一直保持到天明,虽然处于这种状态,他只需要两个小时就能保证充足的睡眠!
但他忽然睁开了眼,想着家里现在是不是也有人在打扰到他的父母呢?
从果园到他的家有二里来地,最近赵阳发现在路似乎变短了。当然,不是路变短了,而是他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他心境也有所变化,变得更从容,而且,赵阳对自己的身体认识越来越清晰,每一个动作都保持最自然、消耗最低,对走路也就没有了感觉。
还没走进村子,赵阳就听到自己家里传来一片争吵声,进了大门,就看到两张太师椅上一左一右坐着一男一女:男的是商百军的兄弟、村大队的队长商百成,女的是商百军的老婆、村妇女主任孔荷花。而他的父母,赵丙星靠着墙坐在商百成旁边,他的身边还围着三四个男人;孙振香坐在另一边,身边同样围了七八个妇女。
商百成吸着烟,看着赵丙星道:“丙星,咱们都是一起长大的,你咋能看着百群家活活死去?你去跟赵阳说说,让他再给治治吧!”
赵丙星闷头吸烟,也不说话。
孔荷花一边端着茶碗,喝着赵阳亲手为他父母炒制的茶,一边附和着对孙振香说道:“他婶子,咱们都是一个村里的,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他家小子不是东西,总不能算在他娘头上吧?”
其他几个妇女也顺着话说道:
“是啊,咱们都是一个村里的,你就那么狠心,看着秀枝就这样死去?”
“就是啊,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咱们几十年的老邻居了,总不能不管秀枝的死活吧?”
“振香,你就听老姐一句,让你家赵阳再去给秀枝看一回病,我让他一家来给你们赔礼道歉!”
……
孙振香脸憋得通红,大声地辩解着,“咋不管她的死活了?上次我家阳阳为了救她,不是熬了一宿……我怎么狠心了?狠心的话,就百群家那样对我们,我还能让阳阳去给她看……县医院大夫都说没救了,让拉回来了,我家阳阳有什么办法……”
但她说一句,就有七八句等着她,她只好用更大的声声进行辩解,后面嗓子喊得都有些哑了!
赵阳沉着脸进屋子,屋里马上安静下来,孙振香看到他则站起身担心地问道:“阳阳你怎么回来了?”
赵阳不说话而是盯着坐在两把太师椅上的商百成与孔荷花。两人一接触到赵阳的目光,两人顿时如坐针毡,忙从椅子上下来。
赵阳先将孙振香和赵丙星扶着坐了上去,然后看了一眼屋里的人,对孙振香道:“妈你跟他们吵什么?将他们记下来,以后他们家有事,我绝对不会去帮忙!”
一听这话,屋里其他人面面相觑,很快有机灵的忙站起身赔笑道:“赵阳,我,那什么,我就是来坐坐,没其它意思!”
有一个开头,剩下的几个人也忙附和道:“是啊,我们没其它意思!”、“我们也是为了你们两家好,为了咱们村的安定团结!”
赵阳不说话,他们说了两句就说不下去了。
赵阳语气冷淡地道:“夜了,我们要休息了!”
屋里的其他人忙站起身,低着头灰溜溜地走了。
等人一走空,孙振香愤愤不平地道:“为了我们好,为了村的安定团结,他们诬陷我们家的时候怎么不说这话?”
赵阳将茶壶茶碗洗干净,重新泡上一壶茶,然后道:“妈,你别生气了,下次再有这种情况,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了!”又道:“今天我就在家打地铺吧!”
原来西屋是赵阳的卧室,但他很少在家,他的床就成了放东西的地方,又因为果园的卧室比家里的还好,也就一直没有收拾。
赵丙星一边进屋拿草毡子给赵阳铺上,一边问道:“赵阳,那百群家真的没有救了?”
孙振香在里屋找藤席和床单,闻言接口道:“丙星我跟你说,你可别滥充好人!医院的大夫都说没救了,阳阳就能治好?他又不是神!神还有不灵的时候呢!我听说脑溢血复发基本就没救了!你可别让阳阳逞这个能,万一出了事赖上阳阳怎么办?”
给赵阳刚铺好,商年群就走了进来,但赵阳一家该干吗干吗,都没有理他。
商百群哆嗦着从兜里掏出4400百钱,低声道:“我是来给你们家道歉的!”
提起这事,孙振香就是一肚子火,“道歉?早干吗去了?知道对不起我们还做那样的事?你就不想想赵阳一晚上没睡就是为了救你的婆娘?你打听打听,全华夏有哪一个白给治病不要钱的?你再想想,不说救了你婆娘的命,要是在大医院里,光治病的钱就得花多少?你们呢?为了三千块钱就坑阳阳!还有良心吗?”
商年群蹲在地上,低声道:“当时郑老板找到我们,我也没同意,不过我们也是为了你家赵阳好……”
孙振香气得笑了起来,“为了我家赵阳好,亏你说得出口!”
商年群低着头道:“海涛说现在没有证,公家不让随便给人看病的……他也跟赵阳说过,说让赵阳开个诊所什么的,以赵阳的医术,肯定能挣很多钱的!那郑老板也说过,只要赵阳开诊所,从他那里拿药都给批发价……”
赵阳摇了摇头,这种歪理不过是为自己拿钱找理由罢了!
孙振香则气道:“哼,这么说你还是为了我们家赵阳好了?滚!”
赵阳坐起身来,认真地道:“你要听我的,就赶紧回去,陪婶子最后一段时间吧!”
商年群失魂落魄的站起身向门外走去,赵阳道:“把你的钱带上,我们不要!”
商年群回头看了看赵阳清澈的眼神,又看了看桌上那一摞钱,只觉得无地自容。
第二天早上,赵阳一家正在吃早饭,忽然听到门外一阵喧哗,在厨房拌凉菜的孙振香往门外看了看,就又急又气地道:“丙星,阳阳,他们把秀枝抬到咱们家门口了!”
赵阳皱了一下眉,道:“妈,你们俩不要管,我出去看看!”
赵阳开了大门,先往躺在门板上的朱秀枝身上看了看。时间仅仅过去半个月,但她已经干瘦如柴,而且她的“生命之火”就像烧完的煤,只剩下一堆死火!
赵阳又往人群看去,最后落在商年涛身上,平静地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商年涛瞪着血红的眼睛叫道:“干什么?我们是来求你赵神医救救我娘!”他又喘着粗气道:“我们将我娘抬到你家门,你总不能不救吧?”
赵阳摇了摇头,道:“已经没救了!”
商年涛歇斯底里地叫道:“我不管,你得救我娘!”又哀求道:“求求你,救救我娘吧!”
赵阳不再说话,转身就要回屋,商百众忙叫住他,道:“赵阳,你就给我嫂子扎两针吧?”
对已经必死的人施针,不是慈悲,而是对她的亵渎!
“没救了!你们回去吧,就让婶子走得安详一点吧!”
赵阳说完这句话,躺在门板上的朱秀枝忽然呼吸变得急促,眼睛里也流下泪水!
商百众忙道:“赵阳,你看,我嫂子有反应了,她还有救!她还有救!”
但赵阳却知道,如果他是朱秀枝,现在最想做的应该是回到自己的家里去!
“回去吧!婶子能够再见儿子一面,又在一起生活了一个月,应该也无憾了!”
对于生命的消逝,任何人都会心生悲悯,赵阳又停了一下,道:“医院已经说没救了,我也无能为力!”
商百众急道:“我们不听医院的!我们听你的!”
商百群也嘴唇哆嗦着道:“对,我们听你的,我们听你赵神医的!”
赵阳道:“你们听我的,我已经说过了,我无能为力!你们还是回去吧!”
村长商百军咳嗽一声,道:“我来说句公道话吧……”
赵阳道:“你有什么资格说公道话!”
商百军被憋地一口气上不来,这次是真的咳嗽起来!
商年涛则紧握拳头,狠狠地瞪着赵阳道:“你不救我娘,我就让我娘死在你家门口!”
除非有深仇大恨,或者无法申诉的冤屈,才会将尸体或者将死之人抬到别人家门口!赵阳在熬了一夜,自身气血从十成降到九成时,可曾会想到最后的结果竟是这样的?
他想起去年的报道,有一户菜农,看白菜太便宜,就在报纸上登了一个广告,说自家的白菜可以免费挖走。结果呢?结果是不光白菜被人挖走,就连萝卜和西红柿也被挖光、摘光!
从来单纯的善心只会带来无尽的麻烦!
赵阳转身对商百军道:“你是村长,这件事你处理吧!”
商年军摔了摔烟盒,弹出一支烟放在嘴里,拿腔拿势地道:“这是你们两家的事,我能怎么办?我还能强押着他家做事?”
赵阳神色不变,加重语气道:“那我告诉你,今天这事你处理不好,这村长,你就不用当了!”
商年军勃然变色,刚想说“你是什么东西!”不过很快又想到经常来找赵阳的那位老人,那位现任县委书记都敬重的老人,他的怒火立即消散无踪!但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一个年青人训斥,他的脸上还是挂不住,他转脸对着商年涛等人怒斥道:“抬回去!别人既然见死不救,你们还赖在这里干什么!”
见死不救?!赵阳点了点头,开口道:“等等!”说完,他伸手指了指商百军、商百众、商百群、商年涛以及昨天晚上出现的几个人,冷冷地道:
“你们家出了任何事,我都不会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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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 气血之镜的背面
上午十点左右,孟学辉开车到了赵阳家的果园下面。下了车,他摸了屁股上动稍作大就感觉会裂开的伤口,咬牙提着一个蛇皮袋往前走了十几米,站住,然后一手作喇叭状对着院子大声学鸡叫道:“啯啯啯,啯啯!”
院外西墙根,小红正吃完鸡食喝完水躺在挖好的坑里小憩,听到这个声音立即睁开了眼!它啯啯叫了两声就往声音的来源处冲去!
动物记性一般都好,尤其记仇!
看到小红伸着脖子向他冲来,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似乎能穿透钢板的喙,孟学辉怪叫一声,将蛇皮袋往前一扔,顾不得伤口是不是会开裂,一瘸一拐地跑回到车上。
小红被蛇皮袋一挡就停了一停,正想继续向“仇人”冲去,但被蛇皮袋内窸窸窣窣爬出来一条一米多长、红质黑斑的蛇吸引住了。
这条蛇比上次它吃掉的毒蛇小了一些,小红二话不说,上去一嘴就将蛇的脑袋啄烂!然后又啯啯叫着向孟学辉的车冲了过来!
孟学辉本来伸出半个身体看着,此时一看赶紧倒车就跑。
小红追出去四五十米,惦记着它的“食物”就不再追,回去大快朵颐去了!
孟学辉拿出望远镜看去,只见小红将死蛇拖到果园下边的空地,然后一嘴下去啄下一块肉一仰脖子就吞了下去,然后警觉地左右望了望,鸡冠和冠垂就跟着晃动起来。
孟学辉低声道:“原来这鸡真的吃蛇啊!”
他的司机道:“这鸡不一般!就是专业的斗鸡也不如它厉害!”
孟学辉道:“那是,我还……”他本想说他自己还被这只鸡给追地逃跑,但这事虽然司机也知道,说出来也不光彩,就住口不提,只是拿着望远镜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两个小时后,那条蛇就进了小红的肚子,孟学辉也心满意足地让司机开车回去。
话说从这天开始,孟学辉就迷上了弄蛇来给小红吃,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中午赵阳回到果园,发现小红的身体已经好了九成,而且对他带来的肉沫也只是象征性地啄了两下就离开了,他可不知道小红刚吃过一顿大餐!
既然小红好得差不多了,它的“特殊待遇”自然也就取消了,晚上又被赵阳赶回到了鸡窝上宿了。
第二天早上,小红嘹亮的鸡鸣声又重新响了起来。
小红一打鸣,村里的公鸡也跟着叫了起来。
在商百群的家里,朱秀枝原本急促的呼吸,在听到院子里的鸡鸣声后缓了下来,并最终停止,因病变得有些狰狞的脸也放松下来,恢复到祥和的表情。
同一个时间,赵阳感受到一阵强烈的精神波动。这股精神波动里有感激、有愧疚、有解脱也有恳求!
赵阳似乎明白了什么,心潮激荡,浑身血气如潮涌般奔腾起来,然后,在他眉心祖窍之中凝成的血气之镜费力地旋转起来!
赵阳也第一次发现血气之镜是有背面的!血气之镜的背面浓黑如墨,但在里面,赵阳竟然发现了朱秀枝的身影!
在里面,朱秀枝的身影看着他,眼神里有感激、有愧疚、有解脱也有恳求!
赵阳深吸一口气,在心底低声道:“你安心走吧!”
里面朱秀枝的身影竟然似乎听到了赵阳的话,眼神最终只余解脱的情绪,然后向后退着进入了无边的黑暗!血气之镜也费力地重新转了到了正面!
而这时,一阵哭声顺着晨间静静的微风传了过来!
赵阳静静坐在床上,在想刚才的事是不是因为日有所思而出现的梦镜,还是确实见到了朱秀枝的灵魂?逍遥子医术的第二重境界:通阴阳,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阴阳两界?
赵阳先沉下心来重新在眉心祖窍凝成气血之镜。此时的气血之镜仍然如平时一般,如一片平静的水面,清澈而一眼就可以看透,似乎没有背面。但赵阳刚才所见,气血之镜的背面深邃、无光,如无星月的夜空,又如一扇神秘的门!
如果是一般人,可能会觉得是自己的潜意识在作怪,因为这种现象不算奇怪,就像湖水,表面可以如明镜,而越往下则越暗淡。
但赵阳可以肯定不是!他将心神沐浴在气血运行之中时,是处于似醒非醒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下,是无梦的!况且当朱秀枝退入黑暗之中的时候,赵阳又正好听到村中传来的哭声!
赵阳拿出《生死簿中》,翻开了第一页。虽然都是抄的庄子的《逍遥游》,但两册的笔意截然不同,如鲲、鹏二字,在《上》册,两个字潇洒飘逸,但在《中》册,两个字却厚重,甚至有种狰狞的感觉!仿佛横亘天际的庞然巨物下一刻就要从书中冲出来一般!
赵阳心神不为所动,一个字一个字看去,这次他很快又进入到那种玄之又玄的意境之中,一幅画出现在他的脑海:同样是逍遥子立于桌前书写,窗外人来人往,而在他的身后,则是一扇漆黑的门,在门后面影影绰绰同样出现许多人!
和上次不同,这次只有一幅画,看不清逍遥子UU小说写的是什么,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但赵阳已经明白,逍遥子所说的阴阳就是指阴阳两界!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黑的叫声将他拉回到现实中来。赵阳向外看去,外面阳光刺眼,时间已经指到上午的八点半,而孙振香也用钥匙开了大门走了进来。
“阳阳,你怎么不回家吃饭?”
赵阳没想到只是看一幅画竟然不知不觉过去了三个多小时!他将书收起来,道:“看书忘时间了!”
孙振香看着赵阳的神情,小心翼翼地道:“百群家走了,你知道了吧?”
赵阳点了点头。
孙振香看赵阳神情没有多大变化,松了一口气,又安慰道:“你不要难过,这事不怪你,这就是她的命啊!”
想到朱秀枝走的时候是放下一切的解脱,赵阳心中对于生命逝去的难过淡了许多,他平静地道:“秀枝婶走得安详,我没有难过!”
孙振香有些诧异地看了赵阳一眼,她听别人说,朱秀枝遗容很安详,不知道赵阳是怎么知道的。
“那就好!阳阳你也说了,能够在死前见到儿子一面,又让儿子侍候了一个月,也没什么遗憾了!”
龙窝村的气温即使在冬天也一般在零度以上,所以当地守灵的时间最长是五天,像现在这么热的天气就缩短到两天。
这两天,村里的人都去吊唁,但商年涛却传出话来,不欢迎赵阳及家人去他家!
赵阳听过只是摇了摇头,对方是用仇恨掩盖愧疚也罢,是真的恩将仇报也罢,对他及他的家人并没有多大的影响。不过,他对人心却更加谨慎,毕竟这场仇恨起源于他的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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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 赵阳的条件
看在孟学辉没有了恶意又连着五天给它送来了美味大餐的情况下,小红对他的敌意也减弱,至少不再追着他咬了,也不反对这个人类就近观察它进餐。
看小红将一条黑蛇吃下,孟学辉试着靠近,他的脸上表情柔和,声音也轻柔:“鸡兄,我没有恶意的!”
但小红斜着头啯啯叫了两声,向后退了两步。
孟学辉看小红的表情,似乎在说:“我们熟归熟,但不要靠近!”他心中大乐,脸上换上欢乐无害的笑容,又靠近一点,“鸡兄,我真的没有恶意的!”
但小红却被这个“不知好歹”的人类激怒了!它一扇翅膀,正打在孟学辉手上!
孟学辉像只受惊的胖蛤蟆向后一跳,撒腿就往回跑,一边跑一边想,操之过急啊!动物对安全距离特别敏感,就是熟人靠近也会让它们不安,何况他这个有前科的人呢!
不过等他跑了几步,看到小红没有追过来,又想到这次小红只是用翅膀扇了他一下,没有啄他,也没有抓他,虽然手骨仿佛被铁棍打了一下般地生疼,但还是让他心情大为愉悦!
他哈哈一笑,晃着屁股上了车,又伸出手挥了挥,大声喊道:“明天再来!”
小红也不是见到蛇就吃。这次孟学辉送来的一条很肥的锦蛇,它只啄了一口就停了下来,歪头看了孟学辉一眼,啯啯叫了两声。
蹲在小红跟前不远的孟学辉看了小红一眼,又看了看地上的死蛇,疑惑地道:“怎么不吃呢?嫌这个不好吃吗?挺肥的啊!”忽然又反应过来一拍脑袋,“我明白了,你是嫌这蛇是人工养殖的菜蛇吧!”
他站起身哈哈一笑,一边掏手机一边说道:“你也不喜欢人工养出来的玩意啊!”电话一接通,他的神情马上变了,变得飞扬跋扈起来:“怎么搞的!我让你给我弄条蛇来,你就从店里买一条蠢得要死的菜蛇?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快点给我送一条野生的蛇来!”
又过了两天,孟学辉津津有味地看着小红吃完他送来的一条银灰蛇,有些恋恋不舍地站起身来,道:“鸡兄,明天我就不能来给你送吃的了!唉,一堆烦心事啊!”
上了车,回头看到小红静静站在那里,觉得这几天竟是几年来最简单、最开心的日子,他挥了挥手,眼泪差点掉下来!
……………………
随着腿病渐好,曹华祥心情也跟着一天天好了起来。没有病魔的困扰,他才发现生活中有许多的乐趣。
像他们这个年龄,对当年的八个样板戏记忆深刻,放一张《智取威虎山》的碟,听到童祥苓大师的唱腔,曹华祥忍不住跟着唱了几句:今日痛饮庆功酒,壮志未酬誓不休。来日方长显身手,甘撒热血写春秋。
他唱的太过投入,差点没有听到电话铃声。接起电话,不等他开腔,对面一个急切的声音就急急地问道:“祥子,我问你,你说的那个赵阳真的能治好小辉的病吗?”
能叫他祥子的也只有孟学辉的爷爷孟凡龙了,谁叫他是曹华祥的老班长呢?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如果真有一个人能治好小辉的病,就只有赵阳了!我的腿你不是不知道,国内国外的专家看了多少?到了赵阳手中也只是扎了几针,吃了几副药的事!”
曹华祥现在还没有完全康复,但他相信只用按照赵阳的方法调养,一定会彻彻底底的好的!
孟凡龙长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
曹华祥心中一沉,问道:“小辉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孟凡龙长叹一声,愁苦地道:“又昏迷过去了!现在还没醒呢!”
曹华祥将影碟机关上,想了想,道:“前几天还挺好的,怎么刚回去就昏迷了呢?”
孟凡龙用手杖使劲敲着地板,怒声道:“这个孽畜,一回去就找了个女名星回家过夜!他,他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曹华祥无语。
孟凡龙大概也脸上无光,迅速说道:“好了,既然那个赵阳能治小辉的病,我就派人去接他去!”
曹华祥赶紧叫住他,问道:“你派谁去接赵阳?你和他联系好了?”
孟凡龙道:“联系?你帮着联系,我派辆车去接不就行了吗?他要多少钱,只要治好了小辉的病,任他开就是了!”
曹华祥重重吐了一口浊气,耐着性子解释道:“老班长哎,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赵阳是个奇人,他是有规矩的!”
孟凡龙勃然大怒,“规矩?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有什么规矩?”
曹华祥也有些恼火,他问道:“那你怎么办?别说我没告诉你,以你这种态度,他肯定不会出手相救的!”
孟凡龙冷笑两声,道:“不就是一个医生吗?你不管我孙子的死活,我找省厅的人还不信支使不动他!”
看来前一段时间介绍赵阳的情况,他根本没放在心上!曹华祥道:“他不是医生!”
孟凡龙又冷笑道:“不管他是不是医生,我让小武去,我就不信请不动他!”
曹华祥苦笑不已,让省武警部队的队长去请赵阳看病,不得不说这个规格可真不低!他认真地道:“老班长,我问你两个问题:你把赵阳弄黄海去,这个我信,但是他去了不认真看病怎么办?再一个,我问你,你能承担这样做的后果吗?”
孟凡龙不屑地道:“后果?能有什么后果?”
他只担心万一赵阳不用心治病的问题,这个问题才是他不能承担的后果!
曹华祥摸了摸腿,站的时间长了,脚后跟有些疼,他慢慢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开口道:“前一段时间,我们镇一个开药店的叫郑恒泰,他联合镇派出所副所长刘兵、卫生办宋长健,又收买了赵阳村里的一个村民诬陷他非法行医……”
孟凡龙不耐烦地道:“我这里急等着救人,你讲什么故事?!”
曹华祥也担心孟学辉的身体,虽然知道这几年他每年都要昏厥个三四次,于是他直接说出结果,“就在当晚,郑恒泰就中风加面瘫住进了医院,现在还没有好转的迹象!”
这些情况,在曹华祥找赵阳看病前就已经打听过了。
孟凡龙哼了一声,道:“这只是碰巧罢了!”
曹华祥又接着说道:“那个宋长健,当晚就开始失眠,最近已经发展到很严重的神经衰弱了!”
孟凡龙咦了一声,语带迟疑地道:“失眠也可能是他工作家**的原因导致的吧!”
曹华祥叹了一口气,道:“那个刘兵,当晚就开始出现了性功能障碍,也就是阳萎了!”
这种事是很隐秘的,曹华祥之所以打听到,还是后来刘兵带着两个小姐回家,想通过这个方式重振男人雄风。结果折腾到晚上三四点钟还是没有动静,两个小姐累得不行,说不要钱也不干了。
结果惹怒了情绪激动的刘兵,他动手将两个小姐打伤,后来虽然通过赔钱摆平了这事,但这个消息也慢慢传了出来。而其中一小姐个正是“妃子笑”的小隧!也就知道刘兵也是在那一晚上出的事!
孟凡龙沉默了一下,又道:“那个村民呢?”
曹华祥道:“现在还没听说他有什么事!不过,这人他娘当时因为脑溢血生命垂危,还是赵阳将他娘救活过来的!出了这件事后,赵阳就没再过问。而那个人没有按照赵阳的要求抓药,结果前几天他娘过世了!”
孟凡龙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吐出,“这些事这么巧合,就没人调查吗?”
曹华祥不屑地道:“几个败类,调查什么?即使调查也不会调查出什么来的!当天,赵阳与他们四人都没有身体接触,只说了一句可疑的话,还能查到赵阳头上?”
孟凡龙道:“说了什么话?”
曹华祥沉声道:“他说‘今日因,他日果’!”
孟凡龙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声音苍老地道:“祥子,我就这么一个孙子!你一定要帮帮我,或者要我怎么办,你直接说就行!”
曹华祥激动地站起来,“老班长,你不要担心,我就是豁出这张老脸不要,也一定求赵阳给咱家小辉治病!小辉是你的孙子,难道我就不把他当成自己的孙子?!”
曹华祥只有一个孙女,他这样说也是出自真心,不然也不会赵阳刚把他的腿治好,他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孟凡龙。
…………………………
曹华祥赶到果园的时候,赵阳正用簸箕将切好的草药拿到屋顶上晒。
等赵阳下来,曹华祥跟着进了屋,想了想,决定还是真说,他已经发现,赵阳很讨厌读谱拐弯抹角的。
“赵阳,小辉,就是前几天我带来的那个孩子,你能不能救救他?”
赵阳手里攥着一把药草,随手从中挑出几根颜色差的、和其它杂草,然后问道:“他怎么了?”
曹华祥见赵阳没直接拒绝,心中就松了一口气,赶忙道:“最近四五年他犯上了老是昏迷的毛病,这次回去以后,又昏了过去!现在在医院还没醒呢!”
赵阳将药草用小铡刀切碎,均匀地洒在一个筐子里,将筐子放在背面的窗台上,回来后给曹华祥倒了一杯水,又问道:“是因为女人吧?”
曹华祥接过水,竟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他听赵阳一说,刚想说你怎么知道的?但马上又想到,赵阳知道很正常,不知道才不正常!他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如果放在以前,赵阳一定会大叫:“报应啊报应!让你们这些高富帅夜夜做新郎!”现在他也有一丝这种念头,却是很淡了。
现在,除了亲人,赵阳习惯性地将每一个人当作病人来看。当他第一次见到孟学辉的时候,就知道他肾亏已经很严重了。按道理说,肾亏的人应该对女人提不起兴趣才对。但是,往往越是肾亏的人,越是见到女人就想着交/欢。这就是中医所说的“肾气足,心神定;肾气虚,则神驰”,翻译出来就是:肾气足的人控制力更好,肾气亏的人控制力不好!
曹华祥见赵阳一直不说话,只好又道:“赵阳,能不能请你去救救他?”看到赵阳看了他一眼,似乎又要说什么我不是医生的话,他又忙道:“我们把他接到你这里也行!”
赵阳没有说话,曹华祥不知是不是热的,擦了擦头上的汗。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明白,赵阳是不可能去外地给人看病的,可他还是原来的思维,总想着讨价还价。
不过见赵阳没有说反对的话,曹华祥心中一喜,又小心地问道:“那我这就跟他们说?”
赵阳又加了一句:“让他们家能当家的一起来,我有话跟他们说!”
自从出了商年涛家的事,赵阳对人心越发谨慎起来。他可以为人治病,也不要任何报酬,但是,首先要保证自己和家人的安全!况且这次救治的对象明显是高官子弟!
曹华祥激动地站起身来,道:“好,好!我这就让他们把小辉接回来!”
顶着大太阳出了果园,曹华祥忽然想到自己怎么说干过十几年的县委书记,面对赵阳竟然有受宠若惊的感觉,真是说不过去啊!但这个念头很快就消散开去,一个原因是他现在并不是县委书记了,另一个原因是他最近身体变好后,对身外的事也看得淡了。
一个小时后,一辆军用直升飞机停到了县体校的草坪上,接着等在那里的急救车将挂着氧的孟学辉接了下来,然后满头银发、精神矍铄的孟凡龙和风韵犹存的孟学辉的母亲苏裙走了下来。
曹华祥与孟凡龙重重握了握手,然后道:“我们上车说吧!”
一坐上曹华祥的车,苏裙就问道:“曹叔叔,那个赵阳可靠吗?”
孟凡龙气度要大得多,他斥道:“糊涂!如果赵阳不可靠,你曹叔叔会介绍给我们?”
苏裙也是关心则乱,闻言忙向曹华祥道:“曹叔叔,我不是那个意思……”
曹华祥摆了摆手,慈祥地道:“我知道,不用担心!”然后又郑重地道:“有两件事我要提醒你们:首先,赵阳家的东西,你们千万不要轻易碰!”
说到这里,他就想到上次孟学辉要是不多说那句话,说不定就不会有现在的波折了!
“再一个,赵阳会有一些要求,其它的好说,关于治病的,都要答应他!”
孟心龙点了点头,苏裙看到公公答应了,她自然也就不好说什么了。不过,曹华祥这样一说,她对赵阳的医术反而添了一份信心,又忽然想到什么,对前面坐着的警卫员周雄道:“小周,让前面的救护车不要鸣笛!”
让救护车鸣笛开到别人家里确实不合适!曹华祥与孟凡龙对视一眼,暗道,到底是女人心细!
等见到赵阳,看到他宛若深潭的眼神、静如古松的气质,孟凡龙与苏裙的心又安了几分。
苏裙上前一步道:“您就是赵神医,麻烦您快快救救我的儿子!”
赵阳看了苏裙一眼,点了点头,又平静地道:“你们家谁当家!”
孟凡龙声音洪亮地道:“我是小辉的爷爷孟凡龙,有什么话你跟我说吧!”
赵阳点了点头,道:“你们都是大人物,我不想惹上什么麻烦,所以,你们要答应以下条件,否者我不会出手的!”
孟凡龙沉声道:“你说!”
赵阳道:“这次为孟学辉治病,我希望诸位保密,不要泄露关于这件事任何信息!”
孟凡龙点头道:“你放心,这件事绝对不会从我们的人嘴中传出去!”
赵阳已经发现对方是军人,既然对方答应了,他就不用担心对方将他的信息泄露出去!
“县里领导不知道吧?”
曹华祥道:“没有惊动他们!”
赵阳又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了孟凡龙,然后道:“治病是有风险的!我不能保证一定能保证孟学辉的安全!现在你们要在这张合约上签字,如果出现了上面所列出的意外情况,我并不负责!”
苏裙还想说话,但孟凡龙只是打量了一眼,就接过笔签上了他的名字。这种东西,在医院是很常见的,是治疗前必须签的,没什么商量的余地的!
赵阳接过来看了一眼就放进了兜里,先不说话,而是用“镜湖术”为孟学辉细细检查了一遍,然后说出了最后一条:“经过我的治疗后,孟学辉在三年内要严格禁欲!这一条必须要严格遵守!否者,再出现意外,我也救不回来的!”
苏裙大吃一惊,道:“什么?”
孟凡龙却伸手阻挡住她,然后问道:“如果这条没有遵守好,会出现什么情况?”
赵阳看着血气之镜上,与孟学辉的肾气纠缠在一起的一道黑线,他从来没有在其他人身上发现过这种东西!但却能感觉到这道黑线就像绞索一样,在将肾的气血切割、侵蚀!
他抬头看着孟凡龙道:“会猝死!”
苏裙倒吸一口气!
而孟凡龙手则有些哆嗦,他明白孟学辉的禀性,万一一时控制不住就可能万劫不复啊!但他很快就决定下来,咬牙道:“我同意!”
不就是三年吗?大不了把孟学辉扔到军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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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 一针
看孟凡龙说完,赵阳没有再说话,苏裙忍不住道:“赵神医,现在就开始给学辉治病吧!”
赵阳点了点头,就往屋里走去。
为了将孟学辉接到这里,除了孟凡龙、苏裙、曹华祥外,还有一名四十来岁的医生和四名女护士一直陪着。这时那名医生问道:“赵先生,我们在哪里治疗?”
赵阳指了指放病床的地方道:“放在那里就行!”
曹华祥伸拦住了那名医生,不让他说别的话。上次他的腿也是在院子里治的,赵阳为人看病好像对场地没有什么要求。
赵阳估计血气之镜中反应出来的与孟学辉的肾气纠缠在一起的黑线应该是中毒的表现!所以这次他用的是那包杨作质的金针。古代银针虽然经过医家的处理,但还是含有杂质,说不定就会被污染。
看到赵阳取出一支十五六公分的金针,那名医生走到他右后方问道:“用我帮什么忙吗?”
赵阳随手将针包递给了他,又对四名女护士道:“将他翻过来!”
那名医生虽然只有四十来岁,但已是黄海解放军第192医院的神经外科的主治大夫,除了刚参加工作那会儿,从来都是别人为他拿各种器械,什么时候轮到他打下手了?但他确实也有涵养,接过针包迅速打量了一眼,好在赵阳需要的时候即时递上合适的针。
赵阳手中的这根银针虽然有十五六公分长,但针体却细如牛毛。针灸用的针,越短越好掌握,如果别人用这种针的话,一般会捏在下方,一点一点下针。但赵阳却不用,他运起“增元法”,一道气就从丹田经手臂、手指附着在了针上面。于是,赵阳对这根针的最细微的颤动也了然于胸了!
赵阳掀开孟学辉的衣服,一转手腕,在针尖处形成了一个微型旋转的“气”的太极,也没用手确认穴位的位置,金针直接扎下!扎进去两公分左右的时候,针体一弯,却是孟学辉的身体自动作出了反应!赵阳手臂不动,捏针的手针转了转,金针就如插入软泥之中继续插了进去。直到针体没入进去了三分之二左右才停下。
那名医生看向赵阳,随时准备递上合适的针,但赵阳扎完一针后就停了手,丝毫没有继续下针的意思,他不禁有些疑惑。
但他却不知道,赵阳对孟学辉身体的气血运行了如指掌!赵阳所选的穴位正是各条经脉与肾相交汇的结点!而那个金针就像是一杆旗帜,为孟学辉全身“气”的流向指明了方向,然后在针尖一个微型的旋转的“气”的太极的带动下逐渐汇拢过来!
苏初看到赵阳拿出这么长一根金针时心就提了起来,看他扎针时更是用一只手捂着嘴,生怕喊了出来,直到赵阳手移开,她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但是,她的心刚放下来就又提了起来!只见孟学辉的身体忽然痉挛般颤抖起来,并且幅度越来越大,最后竟然带动的那张担架床也跟着动了起来!她一脸惊吓地看向赵阳,“赵神医,学辉他,他……”
那名医生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孟学辉,在他眼里,孟学辉的腰部似乎鼓了起来!再加上孟光浑现在剧烈的痉挛,一个不好的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里:难道那根金针将孟学辉的脏器刺破引起了出血?
孟凡龙又惊又怒,像头发怒地雄狮看向赵阳,赵阳这是要害他孙子吗?!
这里面只有曹华祥还算沉静,他记得赵阳给他治病时,第一下打在他后背上,当时疼得也差点背过气去!他对孟凡龙足够地了解,一看孟凡龙的表情,就忙拦住他伸向口袋的手,然后很严厉地看向他,生怕他关心则乱的情况下做出过激的反应,到那时不说赵阳会不会继续治疗下去,至少以后的善缘无疑是断了!
孟凡龙被一拉,回过神来,曹华祥是不可能害他的!然后在曹华祥的示意下,他看向如松似柏般沉静站立在那里的赵阳,刚才的怒气顿时消散无踪!
这时赵阳抬头看了一眼孟凡龙,曾经驰骋沙场、从腥风血雨中走过的老将眼神竟然有些心虚地闪躲!
“将他的身体侧过来!”
四名护士都是经验都很丰富,一听这话立即动手将孟学辉的身体侧过来,让他的背面对着赵阳。
孟学辉的身体一侧过来,正面对着的两个护士一愣,然后抬头看向赵阳。
赵阳道:“把他的裤子脱掉吧!”
两个护士一人伸手在孟学辉腰下一垫,另一个则麻利地将他的裤子连着内裤脱了下来。束缚一去,孟学辉极度充血的下体就暴露在了空气中!
苏裙虽然是孟学辉的母亲,但儿子毕竟大了,赶紧移开眼神,疑惑地道:“赵神医,这是?”
这时孙振香听说有急救车来找赵阳,她不放心也来到了果园。
赵阳看苏裙虽然保养地不错,但毕竟养尊处优,站在外面这一会儿,汗水就没断过,再说这个场面也不适合她留在这里,就对孙振香道:“妈,你带这位阿姨屋里坐一会儿吧!”
孙振香看赵阳神情平静,又见苏裙眼神柔和、面相温婉,心里的担心就去了一半,她对苏裙道:“大妹子,这里有阳阳看着,你也帮不上忙,就跟我回屋坐着等着吧!”
等两人进了屋,那名医生又低声问道:“赵先生,还继续扎针吗?”
最近几年中医渐渐被人认可,他也对中医的一些医疗手段进行过了解,像针灸,一般情况下最少也会上十几针,甚至几十针的都有!
但赵阳却摇了摇头,只是盯着那根金针。他们当然不知道赵阳是用镜湖术密切观察着孟学辉的气血运行情况!
那名医生见赵阳拒绝,也只好跟着看向唯一的一根针,在这里,赵阳才是主治医师!但用心一看,他也发现了那根金针确实有些神奇:这根金针的针尾不但在高频率地振动,而且针体也在自动地旋转着!
这时孟学辉的痉挛已经停止下来,腰部又重新恢复到正常状态。
但站在孟学辉正面的两个护士却欲言又止,这一会儿的功夫,他的下体又胀大了一分,并且蘑菇头也变成了紫黑色!
曹华祥看到孟凡龙急得脸上通红,就开口道:“赵阳……”
赵阳一抬手,道:“别说话!”
曹华祥赶紧打住,又看住孟凡龙的手握了握,示意他少安毋躁。
过了二十分钟左右,赵阳松了一口气,孟凡龙已经憋到了极点,此时忙问道:“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焦急万分的苏裙也跑了出来,连声道:“我儿子怎么样了?好了吗?”
赵阳一指孟学辉的下体,道:“你们看!”
只见孟学辉的下体开始缓缓向外流出青绿色的液体,后面还有黑色的血块!
苏裙看了一眼,脸色苍白地道:“这是,这是……我儿这是怎么了?”
赵阳从一开始就断定孟学辉这种情况应该是中毒,现在看来果真是如此!
世界上的毒有千万种,在没有知道配方的情况下,赵阳也不敢随便配解毒方剂。但是,他却可以调动孟学辉的气血将毒素清除出体外!这种方法类似于用内功为别人逼毒,不同的是,赵阳的方法更高效,更彻底!
既然确定孟学辉是中毒,不管是他本人误吃了什么,或者是被他人下毒,尤其是后者可能性更大的情况下,赵阳肯定是不愿意惹这个麻烦,所以他什么也没有说!
但是他不说,并不代表孟凡龙这样的老家伙们看不出来,他沉着脸道:“小金,将这些东西收集起来!”
孟凡龙嘴里的小金就是那名医生,他答应下来,赶紧拿了一只纸杯出来,让一名护士将这些液体收集起来。
一个小时后,孟学辉体内的毒素终于排尽,赵阳慢慢拔出金针,随即,孟学辉也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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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赠房(修)
孟学辉一睁开眼,就费力地转向孟凡龙,“爷爷,我让您操心了!”说着话就伸手去拿衣服穿上,又向曹华祥道:“曹爷爷,让您费心了!”又喊了苏裙一声“妈!”
但他不知道为什么,手竟然软绵绵地没有一丝力气!所以他伸手的动作只是大脑完成了“指令”,他的胳膊却并有“按令行事”!
其实调动气血清除毒素并不是像城管驱赶小商小贩一样,赶走人、没收完工具,他们就完成工作回去吃喝玩乐了,而是在这个过程中会有大量损耗!再加上孟学辉本身气血不足,现在能有力气说话就不错了!
所以,现在他人暂时没事,但后续的调养就至关重要了!
这也是为什么赵阳要孟学辉三年之内不尽女/色的原因。因为房事耗“精”,这里的“精”不仅是物质的那个精,也是人体精元的“精”!血气生精,耗“精”就是耗血气,以孟学辉现在的状态,如果再不加节制,“猝死”也不是多夸张的事!
当然,以孟学辉现在的状态,在很长的时间内,他恐怕是有心无力了!
听到孟学辉叫她“妈”,苏裙忍不住上前抱住他的头哽咽道:“你终于醒过来了!吓死妈了!”
孟学辉一阵尴尬。他刚才没醒过来还好说,醒过来还光着身子让人围观就太难堪了!
好在一个护士给他用褂子盖上了身体,而苏裙也想到了什么,忙起身指着赵阳道:“小辉,这是赵神医!是赵神医将你救过来的!”
赵阳消完毒,将金针收起来,然后道:“现在他需要休息,不要说太多的话!”
苏裙忙站好,给孟学辉理了理头发,道:“对,你要多休息!”
但孟学辉却极力睁大眼睛,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感受着落在身上的阳光,贪婪地呼吸着带着果香芬芳的空气,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次是多么的凶险,他曾经以为再也不能从无边的黑暗中走出来了!
赵阳回屋将金针放下,听到那个“小金”在说什么“初步结果”、什么“枸什么西地那非”、还有什么“变种”、“春//药”、“不能溶解排出体外”等词。
既然已经为孟学辉清除了身体内的隐患,赵阳就下了“逐客令”,只是临走又送给了他们他亲手制作的两瓶药酒,一瓶外敷,一瓶内服。
而孟凡龙好像有事要去处理也急着要走,但他在临走前却很郑重地道:“我孟凡龙答应你一个要求,不管我能不能办到,定然会全力去办!”
赵阳笑笑没说话。这个要求最好还是不要有的好!因为要向他们求助,自然是有很难解决的事,当然不如现在一身无事的好!
那名医生“小金”好像还想向赵阳请教问题,但显然是没机会了。
…………………………
在车上,苏裙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那瓶外敷的药酒,倒出了里面黑褐色的粘稠酒液,亲手为孟学辉抹在他的腰眼上,然后搓热手慢慢揉搓起来。
药酒一摊匀,随着苏裙手心的热力慢慢渗进了孟学辉的皮肤,他猛地打了一个激灵。
苏裙忙问道:“怎么了?”
孟学辉吐了一口气道:“凉丝丝的,太舒服了!”
苏裙微笑着更加用力地按摩起来。
但只过了一瞬间,孟学辉嗷的一声叫了起来。
苏裙想到孟学辉小时候就喜欢这样作怪,不由微笑道:“舒服吧?”
孟学辉张大嘴狠狠向外吐气,道:“疼,像针扎一样疼!”
苏裙嗔道:“疼你也忍着!”又感激地道:“唉,多亏遇到了赵神医,不然……”
孟学辉忽然哼哼两声。
苏裙道:“又怎么了?”
孟学辉眯着眼道:“腰上暖呼呼的,舒服!”然后他打了一个哈欠,慢慢闭上眼睡了过去!
…………………………
进入了八月份,赵阳家剩下两亩地的桃子也开始上市,这次也是分批摘了自己去镇上卖,同样是四块钱,在现在这个水果更加丰富的季节,他家的桃子销路依然十分好!
赵丙星也不让赵阳跟着,每天一早就起,晚上回来就盼着天明,他好接着卖桃子去!
这天中午,赵阳娘俩正在家吃午饭,商年俊带着两盒保健品进来,“哥,听人家说这个天然螺旋藻精片对人身体可好好,我就给婶子拿来了两盒!”
孙振香一边给他摆上碗筷,一边道:“看这一头汗,还没吃饭吧?”又嗔道:“这孩子,婶子身体好好的吃它干吗?你赶紧带回去给娘吃吧!”
商年俊也不客气,坐下拿起碗就吃起来,嘴里嘟哝道:“真香!我给我娘买了,这两盒是孝敬婶子的!”
赵阳随口问道:“很贵吧!”
商年俊笑道:“没啥,现在我每天给县里和镇上的饭店送泥鳅就挣一二百块钱!对了哥,你说这野生的泥鳅啊黄鳝啊,要是天天捉总有捉完的时候,我想自己弄个塘养,你看成不?”
赵阳一边拆开包装盒,一边回答道:“你要是摸清了它们的习性,自己养也好!”
商年俊其实早就打算这么干了,但他现在有什么事就想听听赵阳的建议。
赵阳倒出一片放在鼻子下面一闻,不由皱眉道:“小俊,这个东西还没让大娘吃吧?”
商年俊吞下米饭问道:“怎么了哥?今天刚让我妈吃了两片!”
赵阳将墨绿色的药片放回到盒内,道:“别让婶子继续吃了,对肾不好!”
最近赵阳发现他对任何事物的感知更加敏锐,尤其是对身体不利的影响,像这种所谓的天然螺旋藻精片,他放在鼻子下面一闻,肾就有种涩滞、排斥的感觉,不用说,肯定又是添加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或者有什么东西超标!
商年俊一听瞪大眼睛道:“不会吧!那个人说这个东西多好,城市里的人都在吃,又说对我娘这样的病有很好的辅助疗效……我去找他去!”
赵阳道:“先吃完饭再说!开封的就算了,没开封的让他们退了吧!”
商年俊坐下又有不好意思地道:“我给婶子买的东西竟然对身体不好,真是……”
孙振香嗔道:“你有这个心婶子比吃了好东西还要高兴!”又恨恨地道:“这些奸商都没心眼!人吃的东西他们也敢胡乱搞,我看这些人将来能有什么好下场!”
……
龙窝村当地的天气四季分明,不像黄海市,夏天可能不太热,但一到秋天,传说中的“秋老虎”可是能把人折腾死!
赵阳记得刚毕业那年,第一次在黄海过七月和八月,那种让人烦躁的闷热到了晚上十一二点多还散不去!其中有好几天一晚上要冲三四次澡!
龙窝村这里的八月就已经很舒服了,白天太阳虽然还是那么大,但气温并不高,还有微微的风的风吹着,赵阳在这样的气温下走路,汗都出得很少。
他刚走到果园,就看到孟学辉坐在靠近地南头的苹果树下抱着一只桃子啃,而在地下面,则是小红在对着一条赤练蛇大块朵颐。
赵阳将肉骨头扔给小黑,然后问道:“你怎么又来了?”
之所以加个“又”是因为孟学辉自从那天以后,每天都来,刚消失了两天,今天又来了!
孟学辉几口将桃子啃干净,拍拍屁股上的土,张嘴笑道:“想小红了呗!”又苦笑道:“除了来你这里,我妈天天跟在身边,你说我这么大人了,用得着这样看着吗?”
以他以前的行为作对比,他母亲这样看着也不为过!
赵阳打开房门进了屋,孟学辉也跟着走了进来,等赵阳坐下,他就将一个红本本放在了茶几上。
赵阳往上面一看,国徽下面是两行字,上面一行字略小,写着“中华人民共各国”,下面六个字较大,写着“房屋所有权证”。
孟学辉笑道:“我们公司搞了个房地产项目,前天刚竣工,你是我大哥,没说的,就给你留了一套!”
自从有一次见到商年俊喊赵阳哥,他也腆着脸跟着叫哥,并按年龄赵阳是大哥,他是二哥,商年俊自然只三弟了!
赵阳看了那个红本本一眼,曾几何时,他做梦都想得到这样一个红本!而以当时的条件,他连当这个红本的奴隶都没资格!
但是现在看到它,赵阳心中却没有兴起一丝波澜,他淡淡地道:“不要!”
孟学辉却凑近说道:“哥,你有空不带大伯跟大娘去黄海玩玩?去了还要再找地方住?找的地方能有自己的地方住的舒坦?”
这句话说到赵阳心里,以后有时间肯定要带父母出去转转,至少他生活了七年的黄海市是要带父母看看的!这样有个落脚的地就比较安逸了!
于是他伸出手道:“钥匙呢!”
孟学辉兴奋地“哎”了一声,将一串钥匙递到赵阳的手里。
赵阳接受了他送出的房子,孟学辉就觉得跟赵阳关系近了很多,他眉毛一挑,嘿嘿笑道:“哥,东岳环球小姐刚评完,那个冠军祈秀娜,那身材,腿长胸大屁/股翘,你有没有兴趣?我可以……”
“滚!”
孟学辉哈哈笑着从屋里跳出来,跑出院子又向屋里喊道:“我弄点桃子回去吃……这桃子真香真甜呢!”
赵阳翻开看了看,房屋地址是黄河市南区顺峰路望海花园乾楼。
或许这套房子对现在的赵阳来说已经没有了当时的意义,拿在手里他也并不觉得沉重或者惊喜,反而有种淡淡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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