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祖师堂弟子
搜索了一下这副身体的记忆,他只能模糊的知道,苍松万年前是个绝世大派,但是在一场惊世大战后,门中高手尽丧,只留下一点可怜传承。
就连门派的地脉都被打散,原本的绝世灵地,都变成了现在这副勉强算得上灵地的模样,在也恢复不了往日荣光。
“喂,那边那个预备弟子,你是那个师兄手下的,衣衫不整的,怎么站到了正式弟子的地方来了?”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付彦杰收回思绪,看到周围果然都是一片青衣,胸前绣着各自所在分堂的标志,绣着竹简的传功堂,绣着葫芦的药堂,绣着羽毛的灵兽堂,最多的是绣着利剑的战堂。
“师兄我问你话呐,你哑巴啊!”那个方才喝问的人对着付彦杰怒目而视,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周围响起些哄笑,幸灾乐祸的看了过来,付彦杰眉头一竖,心里倍感不爽,刚刚在程明那群人哪里受的气还没出吶,这又冒出一个找事儿的来。
他正要发作,一个浑厚的嗓音响起:“怎么回事,都给我安静点,不然都到苍木崖喝茶去。”
一群弟子赶紧收声,肃穆而立,庄重不动。
一道黑虹倏忽落在付彦杰身前三丈,一袭黑色玄衣,大袖飘飘,身形宽阔,满面虬髯,目光如电,身上有一股压抑的恐怖气势。
付彦杰眼神一跳,这位也是刑堂的长老,姓烈,火爆的脾气在整个宗门无人不知,可以说是苍松最让人害怕的人了,没有之一。
那个刚才叫嚣的弟子乖巧的道:“烈长老,你看这个没规矩的预备弟子,衣衫不整的,还站在了我们正式弟子的地方。”
烈长老目光如电扫了他一眼,他立即噤如寒蝉不敢吱声了。
“今日有大人物要来,你们都给我老实点,闹了笑话,唯你们试问。”烈长老喝道。
然后他脸色阴沉的扫向付彦杰,竟然有些不知道怎么处理他,他性子刚正什么事都按门规办,可这衣衫不整也就是个小过,难道现在罚他去站桩!
这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彦杰,你很好!没想到你大难不死,还有如此机缘,我很欣慰,相信你父亲在天之灵也会开怀。”
一个身穿紫衣,满头白发的老者行来,所有人都是一惊,不知道这是哪位长老。
但是当扫到他胸前绣着的是一颗缭绕着云气的松枝时,众人脸上的神色不禁有些古怪,原来是哪位大名鼎鼎的“祖师堂”谷长老。
这可是全宗门唯一一位炼力境界的长老啊!
付彦杰看到老人苍老慈祥的面庞时,脑海里轰然炸响,无数属于这个世界的记忆涌上心间。
这个老人是付彦杰生父生前的好友,这些年来付彦杰在门中饱受欺凌,只有这位老人,对他很好。
但是碍于门规,也不能多管他,苍松宗所有的白衣预备弟子都是由传功堂的师兄带着,平时在门内就是杂役的角色,根本没有几个人问津。
只有突破到炼力大成,才能穿上青衣成为正式弟子,拜入各堂,资质稍好的都会被选入战堂,专心锤炼,成为门派的中坚战力。
至于其他诸堂,在门内都有司职,打理着一些门派中的事物,但也并不乏同辈中的佼佼者,比如药堂的程明。
但这祖师堂可就是整个苍松宗的笑柄了,整个分堂只有这么一位不到灵海境界的长老,打理着供奉有历代宗门先贤的祖师堂。
付彦杰蹙眉,心底对这个老者敬爱、亲近的想法怎么也压抑不住,他喟叹一声,暗道:“也罢,既然自己已经占了这幅身躯,那就接受这幅身躯的一切吧。”
付彦杰抬头微不可查的带着复杂的目光看了看老者,他上前一步,来到老者身边,面目柔顺,躬身敬道:“多谢您关心。”
老者苍老的面皮笑开了,满脸的风霜好像都融化了几分,他察觉到了付彦杰一闪而逝的古怪神色,不知道他真实想法的谷老头满以为是这小子正在伤怀呐。
他昏暗的目光竟然噙上了泪花,喟叹一声,拍拍付彦杰的肩膀说:“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你这些年虽然受了很多苦,但是终于苦尽甘来,也不要太介怀过去。”
说着他枯干的大手上突然出现一袭老旧的青色衣袍,叠得整整齐齐,一枚缭绕着云气的松枝绣在上面,几分嶙峋峥嵘。
“你可介意穿上这身衣服?不用为难,你要是不愿,我也不会勉强。”老者满面慈爱的问到。
第十七章、无上剑意
周围所有弟子的目光都变得有些怪异,不知道付彦杰会不会穿上这身衣服,要是穿上了,可就代表他以后是“祖师堂”弟子了,成为全门派最特殊的一个弟子。
付彦杰洒然一笑,想也没想,接过老者手里的青衣,抖手旋身之间,就把这身衣服穿到了身上。
所有人都愣住了,没想到这家伙竟然真的愿意进入“祖师堂”。低低的议论声响起,对着付彦杰指指点点的,大多都是嘲弄的语气,甚至有人毫不客气的讥讽骂道:“傻子!”
也有人打趣说:“你们这就不懂了吧,人家可是精明着呐,看咱们这位‘谷长老’苍老得不成模样,等到他驾鹤而归,人家就是‘长老’啦!”
周围传出哄笑,付彦杰丝毫不为所动,他对面前的老者有好感,不代表他对这个没落的宗门有好感,他可没有在这个宗门里发展的意思。
入祖师堂不过是为了讨这个老者欢心,看他也没几年时光了,就当做做好事,顺便贴合自己这副身躯突然汹涌而出的感情。
老者也没有去在意周围弟子的冷嘲热讽,而是对着付彦杰满意的笑笑,脸上皱纹展开,像极了一朵雏菊,几分滑稽。
他摘下手上一枚漆黑的戒指,抓过付彦杰的手掌,将戒指放到了付彦杰手心说:“你从今往后就是我祖师堂弟子了,这个算是给你的礼物,里面还有些东西,我这个槽老头子用不着了,就一并送与你。”
周围的弟子看着这一幕都是眼神火热,恨不得将那枚漆黑无华的戒指抢夺过来。
这竟然是一枚“玄纹”戒指,这可是异宝啊,用料极其珍贵,上面刻有特殊的“天地玄纹”,经由阵纹高手祭炼,里面蕴含有独立的空间,不论大小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付彦杰也不客气,直接把这枚在他人眼中珍贵的戒指戴在了手上。长者赐不可辞嘛,嘻嘻!
其它人心里骂娘,这一老一少真是极品,这么贵重的东西,一个这么轻易就送出去了。另一个呐,连句推脱的话都没有,直接老实不客气的就带在了自己手上,那随意的模样,看得人牙痒痒。
老者看着付彦杰的模样,满意的点点头,目光深处蕴含着奇异的光芒,他转头对着列长老说:“刑堂长老看这样如何,付彦杰修为已经到炼力巅峰,我收他进祖师堂,就不用责罚他了吧?”
“啊!”烈长老惊呼一声,眼里竟然闪过一丝慌乱,他下意识的躬身说:“听凭……”
话才说了一半,烈长老脸色突然一变,要不是满面虬髯遮挡,恐怕就露出个大红脸了。
“如此甚好!”烈长老梗着脖子,冷硬着说道,说完也不在多留,转身而去。
谷长老老眼里闪过些自嘲,摇摇头看了眼付彦杰,微微鼓励的笑笑,也往自己该站的地方走去。
两位长老一去,这些弟子又活泛了起来,大多都在打量这付彦杰,准确的说是他手上的玄纹戒指。所有人眼里都夹杂着不平、嫉妒,都有一种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感觉。
付彦杰一身老旧青衣,站在一群青衣正式弟子中,胸口缭绕云气的松枝和他们格格不入。他没心思去理会这些人,他在静静打量着这座雄伟的近乎天门的山门楼。这庞然大物和手上的戒指一样让他好奇不已,只是出于矜持他不好这么直接的看手里的这枚戒指,不然让人瞧不起了多不好。熟不知他这故作的矜持在被人眼里就是不识货的混蛋,反而他对这破旧的上门一副好奇的模样让其它人鄙视,来来往往的你难道是第一次见啊。
高耸的门楼上刻满了岁月的沧桑,它有一个角已经坍塌,像是被人用巨手生生打碎。巍峨的青铜竖匾上流转着莫名的大道契机,好像不是挂着门楼上,而是烙印在虚空中,如同悬在高天的大日,永远不会堕落一般。
付彦杰眼里内敛着惊人的光芒,一道红光,一道紫光在他眼底最深邃的地方氤氲流转,包含着大道的神韵。
强大神异的火凤给了他望穿天地,看破虚妄,辨识道韵的伟力。
雄伟的山门在他眼里好像消失了一般,就剩下那块铜匾高挂九天,透发着不尽苍茫的气息,好像是大道挂在哪里!
每一块铜锈,每一点斑驳,都好像是大道的刻痕,天意盎然,他还想细看,可是上面刻着的“苍松”两个古字却像是突然活了过来,如龙转身,似凤摆尾,每一道苍劲的笔画都化成了真龙、真凤,散发着刺破诸天,毁灭世间的无上剑意。
第十八章、九千花雨
如同真龙真凤的剑意冲霄而起,霸凌十方,掩盖诸天,涤荡寰宇,苍茫无尽!
付彦杰神识剧震,双眼流下赤血,口里“哇”的一声飙出一口血箭,四肢百脉像是有无数凌厉的剑意来回切割,痛入骨髓。
周围人都愣了,这家伙怎么突然吐血了,难道是老天也看这个走了狗屎运,稀里糊涂得了玄纹戒指的混蛋不爽,真是活该啊。
所有人指指点点,讥笑揶揄,这个时候一个胸口绣着葫芦的药堂弟子,略微开声道:“诸位师兄弟不知道吧,这家伙就是预备弟子里那个付彦杰,不知得了什么奇遇突破到了炼力巅峰的境界。”
“这家伙胆大包天,竟然打伤了我药堂首席长老的亲孙,我药堂对他下了“赤霄金剑”,由程明师兄亲自和他死斗,刑堂长老在旁公正。”
“眼看程明师兄就要斩杀这个孽障,却不想宗门突然下了召集令,让这孽障侥幸逃过一劫,刚才我还觉得这家伙能力斗程明师兄,战力颇为不凡,没想到早就受了伤,却是一路死撑着,这会儿估计是压制不住伤势,所以才吐血了吧。”
这家伙满嘴笃定的语气,就让人信了九分,其它人听说他得了机缘突破到炼力巅峰,脸色更是妒忌,这些人大多在炼力大成,少数几个是炼力巅峰。
觉得这样一个废物弟子突然和自己站到了一个位置,都是心里不满,厌嫌的紧。
有人揶揄道:“真不愧是废物弟子,就算晋升正式弟子也是进了一个废物堂,真是要一路废到底了。”
众人的目光都落到他胸前衣襟上,看着那颗缭绕着烟气的松枝,目露不屑
“真是可惜,听说他吞了什么异宝,浪费啊,这么好的东西就该是我的。”
“得了吧,就你那衰样,给我还差不多。”
那药堂弟子,抬起下巴觑着付彦杰,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清了清嗓子说:“诸位,等今日宗门事了,我药堂程明师兄就要和这废物死斗,到时候都来观战。”
周围人眼冒精光,显然觉得有热闹可看,都是一副期待的模样。
付彦杰眼神微眯,没有当场发作,但是心里已经起了杀心,这些人两次三番挑衅,就是泥人也忍不了。
“你们不是要在所有人面前羞辱我吗?好!等到时候死斗,看看到底是谁被羞辱。”
有和药堂不对付的弟子却讥讽道:“别说得那么信誓旦旦,你们药堂那个程明师兄不过堪堪凝结命纹而已,算不得什么高手,我战堂几位师兄可都是“灵海境”的强人啊,你们那位程师兄到时候不要阴沟里翻船。”
“你说什么。”药堂弟子鼓眼,显然自己的偶像被辱,让他异常不爽。
付彦杰懒得和这些人废唇舌,神识探进手中的玄纹戒指,取出一方白巾抹着嘴角眼角的鲜血,畏惧的看了眼那块古拙的铜匾,对周围这些人的议论充耳不闻了。
虽然才来都这个世界不久,但是他已经知道这是一个靠实力说话的世界,吴天敢不顾门规把他活活他死,程明靠着“赤霄金剑”甚至明着杀他,这些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他们有力量而自己弱小,想要让他们闭嘴,只有自己变得强大才有用,说十件不如做一件就是这么个理。
这时“叮咚”的钟磬声响起,所有人瞬间安静下来,这是大人物就要驾临的信号。
前排所有紫衣长老和道传弟子都开始整理仪容,两尊青金铜炉里飘出袅袅青烟,满山馨香,早就准备好的一群乐艺弟子,敲打编钟玉磬,奏起古筝长萧,渺渺玄音,涤荡身心。
一众女弟子挽着花篮,满场撒着花瓣,这些都是炼力大成的人,各色的花瓣被掷上高天,然后纷纷扬扬的落下来,一时间落英缤纷,碎玉琼花,绚丽难言。
付彦杰看着漫天花雨有些出神,这小小的一角好像让他看见了修炼的大门后面到底有什么,苍松毕竟是大门派,就算是没落了,这礼仪和面子还是没有落下,这不仅仅是好面子,也是这头垂暮巨兽的最后尊严
花雨顺着九千阶梯飘落,付彦杰的目光顺着望到山脚,哪里出现了一行人,他们沿着宽阔的石阶慢慢前行,不疾不徐。
领头是一个童颜鹤发,神目如电,体蕴灵光的老者,衣袍飘飘,气度怡然,让人倍生亲近之感。
他身后一个长相俊朗的年轻弟子,拈住一瓣飘落下来的花瓣,讥笑道:“这苍松宗都破落成这样了,还搞这么大的排场,真是可笑,以为这样就可以讨好我们‘天玄’吗?”
第十九章、所谓何来
领头的老者微微蹙眉,低声喝道:“不可胡言,苍松万年前是绝世圣地,传承虽已断绝,但是也有未知底蕴,不可轻易亵渎。”
年轻人马上垂首聆讯,但是低垂着的眼帘里却闪着些不屑,不是对老者,而是对已经没落的苍松宗。
他身边一个玄衣女孩,十五六岁模样,身上流苏如云,一头黑发如瀑,头上缀满各色宝石玉饰,都是修士渴求的异宝,得了一件都要笑醒,可是在她头上这些都不过打磨成了最普通的饰品,就像普通人用的小物件儿,没有丝毫特殊。
但毕竟是异宝,即使是这样,依旧有彩光垂下,丝丝缕缕,霞光绕体,让人看不清她的容颜,只觉得这是个极美的女子。
她闪动着明眸,打量着石阶两旁久远的古木狼林,问老者:“长老,我们为什么要爬这么长的石阶啊,直接飞上去不就成了。”
老者溺爱的摸摸小姑娘的头,满面慈祥的说:“这是为了表示尊重。”
小姑娘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也不去纠结,而是兴致勃勃的打量着满山苍茫的古林,偶尔还能看到不知名的异兽纵越而过。
反倒是那个少年揶揄道:“这样一个门派,恐怕连个“无涯”境的人都找不出,怎么配我们‘天玄’这样独领烟云州的大教尊敬,长老你一个人就……”
“住口!”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老人喝止了,老人严厉的道:“刚刚才训诫过你,怎么不知悔改,回去以后,到‘玄藏阁’抄七日的经。”
少年低头,再不敢多言。
一行人就在漫天花雨中,浩浩荡荡的行走在好似通天的长梯上。
玄衣少女一直在打量着景色,当他们出现在门楼下时才收回目光,一众苍松的长老都上来和老者见礼,客气热络的不行,好像是见到了多年的好友。
“是“天玄圣地”的人。”付彦杰身边一个弟子看着某个方向,低低的惊呼出声。
付彦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杆招摇的大旗,立在这一行人中间。旗杆巨大如古木,雕着游龙,栩栩如生,由三名弟子合力抬着,翻飞的棋面上“天玄”两个道字,熠熠生辉。
脑子一转,搜索记忆,付彦杰已经知道这是名镇东域九州,执牛耳于烟云州的无上大教“天玄圣地”。
门下英才济济,是近几千年才发展起来的大派,虽然比不上一些老牌的大教底蕴深厚,但是依旧不可小觑,至少在这九万万里烟云州,无人是他们对手。
周围的弟子悄声议论:“天玄圣地的人来我们苍松作甚,他们的弟子在烟云州一向霸道,看谁不顺眼,就仗着势力、实力欺人。”
“就是,我前次下山就被这些家伙抢了株灵草,着实可恶,他们来我们苍松一定没安什么好心。”
“得了吧你,什么叫抢你的灵草,明明是你拿不出源晶购买,被人家买去了。”
“我那是没带够源晶,明明就是我看上的东西,要是……”
听着这些人在耳边嘀咕,付彦杰摇头苦笑,真不知道这些人是何想法。
这个时候一个玄衣女子突然出现在他眼前,打量着他,浑身霞光流转,宝气氤氲,朦胧难言,让人看不清面目,只觉得是个极美的女子。
苍松的弟子都吓了一跳,不明白她是怎么突然出现在自己等人面前的,这份修为让他们心惊。
刚才开口非议的人吓得面如白纸,生怕自己的话被听了去。
“你受伤了,怎么流血了。”少女声音清脆,如出谷黄莺,似叮咚灵泉,狡黠的目光流转,虽然面目朦胧,但是却让周围一群苍松弟子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
“喏,这个给你。”少女手里多出一丸拇指大小的天青色椭圆丹丸,有自然的莲纹盘绕其上,氤氲着药气,水光隐隐,药香袭人,一看就不是凡物。
“天呐!”有人克制不住的惊呼:“这……是疗伤圣品,用百年青莲炼制的‘水韵青华丹’!”
他们嫉妒的望向付彦杰,没想到这个混蛋流了点狗血,就能让这么个仙子级的人物怜惜赠药,早知道自己也去受点内伤了,指不定还能得仙子垂青呐。
付彦杰皱眉,看了看少女好看的手掌,掌纹细腻,嫩指如葱,生的非常非常好看,至于灵丹,老实不客气的收下就好,就目前他接触到的东西来说他虽然判断不出这东西有多好,但是看周围这些家伙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就知道绝对不会差了。
第二十章、有女夕溪
所以他大手毫不客气的抓过少女手里的丹药,收进刚刚得到玄纹戒指里,对着她笑笑。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至于无功不受禄什么他才不管,自己才穿越过来清洁溜溜的,还怕有人图谋自己吗,而且这样一个女孩儿一看就知道是个好人,说不定就是看自己吐血了才送的丹药,才没什么别的心思呐。
少女也笑笑,显然付彦杰收了自己的礼物,让她很高兴,她欢快的道:“我叫夕溪,你叫什么名字。”
付彦杰皱眉,这姑娘什么情况,“这是想和自己交朋友吗?难道今生这副皮囊有如此魅力?”
周围的弟子都怪异的看了过来,好几个人甚至都恨不得上去对着付彦杰咬几口。这家伙一身老旧的青衣,穿在身上还有些凌乱,埋在自己这些人里,怎么看都是最普通的一个啊。真是想不明白,这名圣地的女弟子干嘛要和这家伙搭话,而且送了这么贵重的丹药。
“夕溪,不要乱跑,赶紧回来。”白发长老皱眉,赶紧呼喝,话里虽有有些埋怨,但是却透着满满的喜爱。
夕溪吐了吐舌头,撅着嘴,不舍的看了付彦杰一眼,退了回去,乖乖的站在老者后面,但是灵动的眼眸却不停的往这边打量着。
那个跟在老者后面的天玄少年弟子,狠狠的看了眼付彦杰,阴狠的目光让付彦杰心有所感,他抬头对上了那个人的双眼。
好像有一道无形神光闪过,两个人的目光交汇到一起,少年弟子眼神一眯,嘴角牵起一抹冷笑,眼底好像有一个漩涡在流转。
一道隐晦的神识撞了过来,毫不留情。
少年弟子看出付彦杰不过是个炼力境界的小人物,竟然就敢收夕溪送的东西,真是不知死活。
于是全力轰出自己的神识撞了过去,在他心里这样连灵海都没开辟的蝼蚁,铁定会被绞碎识海,毙命当场。
至于要怎么交代,他是真没放在心上,这种破落的门派有什么好害怕的,他们的废物弟子杀也就杀了,要是敢有异议,去请几个人来灭了这门派就好。那像那个空明老头,还和他们摆什么理,不过是给东域九州的人摆摆面子罢了。
天玄少年的神识毫无阻隔的撞进了付彦杰的识海,让他觉得是这个家伙根本丝毫反抗之力。他嘴角牵起一抹狞笑,好像已经看到了付彦杰七窍流血,横死当场的模样。
付彦杰不动不摇,表面上虽然平静但是心里却是惊涛骇浪,这种用神识攻击的手段以前也就在小说上看过,可是这会儿让自己给遇见了他哪里有不害怕的。
“不是说这种手段都是极其凶险的吗?怎么这个家伙这么不客气的给自己来了一下,果然啊无功不受禄啊,自己刚刚还觉得没事儿,报应这么快就上门了。”付彦杰心里哀叹着,还没等怎么着,识海深处那一点火星就飘了出来,“哇”的就把天玄少年的神识给吞了进去,付彦杰的识海波澜未起。
神识被斩,天玄少年“哇!”的喷出一口精血,惨叫一声,七窍流血手指着付彦杰,直直地向后倒去。
这天玄弟子太过狂妄,以为自己的神识肯定吃死了付彦杰这样的炼力境,这要是随便换个人确实如此,可他却不幸的挑上了付彦杰,这得到红衣男子神魂的家伙。这会儿自食而过,等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怪不得别人了。
变生肘腋,空明脸色大变,满场尽皆哗然,不明所以,只有玄衣少女依旧看着付彦杰,好像周围什么也没发生。
空明突然转头瞪向付彦杰,怒发飞扬,神目如电,好像要把他看穿。
付彦杰身边的弟子被这雄浑的气势所摄,都惊慌失措,看见是他惹来了这位大人的目光,都逃离开了这个家伙,让他身边空出一大片。
可是付彦杰却好像完全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呆呆的看着倒下去的天玄弟子,还在震惊状态中。
“啊!神识被斩,这就是救活也是个痴呆废人了!”天玄另一位老者扶着那个弟子,满脸惊恐的说。
空明目光闪烁,他当然看出了付彦杰不过炼力境界的修士,根本不可能斩掉自己门中弟子的神识。而且他脸上震惊的表情也丝毫没有作假,他可不认为这么一个炼力境界的小家伙能在自己的气势下面做出这么自然的表演。
熟不知这家伙只是在震惊着自己脑海里的神君神魂,还真没怎么注意这会儿的严重气氛!
空明是完全没瞧出来是怎么回事,他心思百转,虎目电光流转,扫视当场,无人敢与之对视。
第二十一章、匾杀
这个时候苍松领头的大长老站出来,惋惜的看了眼地上的天玄弟子,出声说:“我知道是怎么回事,请空明长老看。”说着他抬手指向了百米铜匾。
所有人包括苍松的弟子都面色讶异,不解的望向苍松大长老指向的地方,一块青铜古匾,如同天碑,悬在哪里,看不出丝毫异样。
当没有注意到它时,眼里根本就没有它的存在,因为这匾实在太大了,大到让人不由自主的会忽略它。
可是当注意到它后,眼里就再也没有别的存在了,满眼满心都会被这青铜巨匾所占据。
空明抬头望去,脸色瞬间煞白,马上收回目光,冷汗涔涔。良久他惋惜的看了眼地上的弟子,长叹一声道:“把这不成器的带下去。”
“长老,不能就这么算了。”一个天玄弟子满面怒容的说:“一定是有人偷袭,斩杀了他的神识,求长老为他做主,严惩真凶。”
“求长老严惩真凶。”一大群天玄弟子齐声高喝,气机连成一片,威势冲霄。
所有苍松的长老都面色剧变,神情古怪,这些弟子里竟然有多半都是灵海境界的人物。
自己这些人耗费半生才到了如今的境界,可是人家门下随便一个弟子就比上了自己,真真是令人神伤。
“胡闹,都干什么,这件事不用多说,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人,你们不必多言。”
一众天玄弟子只有不甘闭嘴,空明打量了下夕溪,发现她只是盯着付彦杰,没有别的动作,心里不禁松了口气。
但是他紧接着又皱起了眉头,不明所以的看向了付彦杰,长相还算出众,但不是特别俊秀的男子,穿着也很普通,甚至衣衫还有些凌乱,倒是身上有股从容的风度,让人钦心。
“难道圣女思……呃……这可不妙啊!”空明的胡子抖了抖,心底有些发凉。
苍松大长老舒了口气,叹声道:“空明长老明鉴,真是可惜了,如此天资的弟子,就这么夭折了。”
付彦杰看空明和苍松长老的表情就知道,这两人一定是以为这天玄弟子不知道好歹,探出神识观摩铜匾上的无上道韵,结果触摸到了那惊天的剑意,从而被斩了神识。
这倒是帮了自己不小的忙,为自己解决了个大麻烦,话说这铜匾真是宗异宝,看来这苍松虽然没落,但是万年大派终究有些特殊的地方。
付彦杰也和周围的那些弟子一样做起望天鹅,心里想着什么时候把这铜匾摘下来收为己用。
经过这么一闹,天玄和苍松的人也没了在山门口磨叽的想法,苍松赶紧把天玄的人迎进了山门。
一路走走看看,入眼的地方打理的只能算看得过去,没有山门那样久远苍茫,显得“小气”了很多,大多建筑都是后来修建的,规模只能勉强算是个三流小派。”
一个天玄长老看着这样破败的景象,脸上闪过讥讽的笑意,揶揄道:“苍松近年来发展的不错嘛,瞧这模样好像已经有了当年无上圣地的几分景象。”
一众天玄弟子都露出会心的笑容,看着苍松门人的眼神有多了几分高傲。
苍松长老们个个凝眉,但不好发作,也只能由他们去了。但是苍松的弟子们却个个对着天玄的人怒目相视,不过看自己门中的长老都没有发作,他们也只有忍气吞声。苍松虽然已经没落,但是对门下的管教也相当严苛,不然也不会还有残枝留下,早就被人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付彦杰一路跟着人潮往里走,四下打量着,眼底神光闪烁,好像穿越了时光,看到了万年前苍松宗的繁盛。
就在离众人行走不远的地方,坍塌的玉桥,干涸的灵泉,整齐的水磨石地面上大片大片的古老杂草,像巨蟒盘绕而出的蛇潮,透着荒凉、落寞的气息。
不知道为什么付彦杰心里竟然有些唏嘘,自古名将如美人,那许人间见白头。这种英雄迟暮的感觉确实让人难受,他不禁想起了和一群人去看圆明园遗址的时候心里那种感觉,总觉得有什么堵在胸口。
倒是身边的夕溪,看见他那有些落寞沧桑的表情,让人看不清的脸上,浮现出几许好玩的神色。付彦杰还在出神,一个有些肃然的声音就把他拉了回来,
“段长老,你看我派提的条件贵派可有想好,如果答应,我们……”空明看天玄的弟子越说越没谱,不禁出声直接问出了正题,免得事儿还没谈,两派的弟子先打起来了。
“此事先不急,空明长老远道而来,就算您修为高深,不感觉疲累,但是门下弟子也需要休息。今日暂且先歇下,明日我们再做商讨。”
苍松的大长老姓断,一身紫衣,面色刚毅,是个精神健硕的老者。他听见空明这么直入主题,赶紧打断他的说话面色客气,但也的东西谁都不知道有没有,有多少。
他忌惮的是“苍松”这两,不敢直接作答。
空明皱了皱眉,虽然他个字,而不不是真的尊敬苍松,他只是忌惮万年大派有什么未知底牌,比如和那块古怪的铜匾类似是面前这些人。如果他愿意的话就算把这些人灭十个来回,也不过吹灰之力。
第二十二章、历史的宏音
虽然他嘴上说着要尊重云云,可开始在他心里还是没有太在乎这个门派的实力,但是当观察到了苍松门楼上那自万年前残留下来的惊天剑意时他的心神动摇了,如果不是当时自己反应快,就算不会被重伤,可是在这些弟子面前的脸面却是保不住了。
所以当面对着苍松大长老的推诿,他也不愿相逼太甚,而且这个段长老说话也极为圆滑,不卑不亢,句句在理,让他找不到反击的地方。
正在这有些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天玄弟子突然站出来大声道:“你们苍松不是万年大派吗?做事怎么这么拖沓,难怪没落成这般模样。”
一众苍松长老勃然变色,段长老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空明心里转过一个想法,袖袍一摆大声喝道:“胡闹,这里岂有你们说话的地方,今日我们来的突兀,苍松是上古大派,古理盎然,段长老是怕失了礼数才不和我们计较,怎容你在这里胡乱编排,还不道歉!”
被喝骂的弟子脸色一变,他可不敢拂逆长老的意思,于是马上躬身向诸位苍松的长老规矩的行礼,之后悻悻的退了回去,却没说什么话,足见他这歉道的没有诚意。
空明拿出一副歉疚的模样,对着一众积愤的苍松长老说:“诸位恕罪,门下这些弟子都是些毛头小子,做事鲁莽不懂规矩,也是在下管教不严,还望段兄及诸位苍松的长老不要见怪!”
付彦杰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暗笑,虽然这个天玄的长老表面上一副客气的模样,不仅斥责了自己门下弟子,还主动道歉,但是话外的意思,却是在说苍松的人是因为自己等人来的太过突然,没有准备所以需要让自己这些人“休息”一下。
苍松的众长老面色都很不自然,人家这话说的漂亮啊,要是还让人家去休息,那不就是坐实了自己的目的吗。而且那个天玄弟子说的“办事拖沓”也得到了印证,别人都不嫌累,你这闲心就为免操的太多了!
付彦杰虽然是个刚穿越过来的新人,但是苍松这群长老古板好面子的性子,他也是看得出来的,虽然是这么明显的激将,但是付彦杰敢肯定,这群家伙绝对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果然,苍松大长老的面色数变,最后和身边的人对视一眼说:“既然天玄的诸位如此心急,那么我们也不便多说什么了,接下你们的赌斗便是!今日为了迎接诸位,除了在闭死关的几位长老和宗主以为,我苍松的弟子一个不少悉数在场,宗主闭关时将门内的事务交给我等,我等自然尽心尽力为宗门效力,不敢堕了苍松的名头!”
付彦杰暗笑,这群家伙本事不大,脾气不小,虽然他看不出来这天玄长老的实力,可是从苍松这群长老忌惮的模样也能猜出个一二来,结果被人家刺激两句就答应了那什么劳什子赌斗,这不是明显找输吗。
一直在旁边观察他的夕溪发现他脸上一闪而末的揶揄笑容,不禁眨巴着大眼睛问:“你是在笑你们宗门的长老吗?”
付彦杰看了眼她,这姑娘也不知道具体年龄有多大,但是从身段和说话的语气来看,和前世那些十三、四岁的初中小女生没什么区别,而且这一身“珠光宝气”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苍松这些大老粗的长老一门心思全放在了那个空明身上,根本没人来注意这个古怪的天玄女弟子,而且那个空明也没有特意介绍,所以那群人自然不会太在意她。
不过付彦杰不一样,自从一开始他就四处打量着周围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这丫头这么跳脱,但是却不见那个空明多说什么,看他对其他弟子一副严厉的模样,对这女孩儿却似一种放任的态度。另外他还注意到,空明好几次用一种特别的眼神打量面前这个丫头,因为自己脑海里有神君神魂,所以灵觉十分敏感,自己和这丫头站在一起,空明看过来的时候他自然有所感觉。
所以他心里对这个小丫头的身份还是很好奇的,别看表面他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但是心里还是蛮得意的,这好歹是一妹子啊,看来和小说里说的一样,穿越就代表着转运啊!
现在看这丫头这么没头没脑的问一句,他虽然有心不理,可是还是忍不住回答道:“怎么,我不能笑他们吗?你这么震惊干什么?”
虽然看不清楚她的具体长相,但是付彦杰还是看到这女孩儿翻了个白眼。她用一副不能理解的口吻问道:“你不是应该和这些人一样生气才对吗,毕竟人家都挑衅成这样了。”
付彦杰撇撇嘴,别说自己是个穿越众了,就是以前的付彦杰对这个门派也没有什么太浓厚的感情。他不咸不淡的说:“我和他们可不一样,再说了你不也是吗,你怎么不去挑衅呐!”
夕溪皱了皱鼻子,哼哼道:“要你管,我和他们可不一样。”说完得意的轻笑起来,清灵的声调让付彦杰莫名的喜欢!
这个时候通过长老们的谈话,付彦杰和苍松的弟子们也终于明白天玄圣地的人所为何来了。
所谓的赌斗乃是为了苍松宗凝翠崖上的一件东西,付彦杰的目光顺着天玄空明长老的手指望过去,在重重的雾霭后面,一座样式古朴的八角古塔若隐若现,隐约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巨大影子。
他脑海里的神君神魂突然耀出灿烂的火光,好像被什么东西所吸引。付彦杰的神魂意识冲天而起,撕破重重迷蒙的雾气降临在这座古塔前面。
总共十三层每层九丈高,有八角六面的塔身纤毫毕现,整座塔沧桑古朴,看起来平凡的不能在平凡,甚至显得很破败。
大多地方都蔓延着裂痕,残瓦断柱。每层八个,共一百零四个铜铃上都蒙着厚厚的蛛网,显得死气沉沉。
但是就是这么一座破塔,却让神君的无上神魂动摇,甚至把付彦杰的神识推到了这座塔面前,这些种种都足见这座残破古塔的不凡。
不过付彦杰现在可没心思去注意这些,他这会儿正骂天呐!
神识离体,还一点征兆都没有,他都不知道怎么回去,难道一直保持这种状态?绝对不能这样,付彦杰心里不服,要不是现在不能开口说话,他真想大喊一句“芝麻开门”来看看自己能不能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
正在他有些操蛋的时候,整座古塔突然开始震动起来,一百零四只铜铃同时摇动,没有声音传出,但是付彦杰却感觉到一股苍茫大气的气机散发开来,从他自己的心底响起一阵铃音,如诉如泣,飘渺难言。
整座塔好像活了过来,巍峨的塔身耸立如同天穹,好似天地的唯一,世界的缘起,映照出三千法相,世间万物,古往今来,宇宙洪荒!
付彦杰心里的铃音突然变得像是历史一样厚重,如同洪钟大吕般落在心间,震得他五识摇动,六感不明,浑浑噩噩的不明所以。
浑身上下只感觉到一阵剧痛,直入灵魂,好像要将神魂生生撕裂,让人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正当他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火凤神魂又一次出现,模糊的火凤虚影君临,护持着付彦杰脆弱的神魂,她引颈长鸣,无声的凤啸直入付彦杰心底,对抗者历史的宏音。
“啵”的一声轻响,付彦杰的神识被打回了自己的身体,火凤好像受到了什么撞击,也被弹回了识海。付彦杰捂着胸口,嘴角滑下一丝血线,心里害怕极了,刚刚的那声轻响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心脏被挤破了!感觉着掌心下面微弱的脉动,他感觉到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
毕竟前世只是个宅男,就连向自己喜欢的人示爱的勇气都欠奉,在面对这种身死的危机时,他心里的恐惧感是那么的明显。
不过付彦杰的神经还是比较大条的,这会儿事情过了,确认自己没什么大事之后,他都还有心思去摸自己的心脏是不是在呐!
夕溪看他又吐血了,赶紧关切的递上自己的手帕,有些惶急的说:“你怎么又吐血了,赶紧擦擦,要不你先把我给你的丹药吃了吧。”
付彦杰对她笑笑,推开她的手帕,拿出自己的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无奈的说:“没事,不就是吐个血嘛,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夕溪撅着嘴,玩着自己手里的丝帕,感觉有些怪怪的,自己想要给个人手帕还这么难吗?尤其是付彦杰大咧咧的回答让她翻了个白眼,难得有一丝愠怒的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小心,自己都吐血了还说没事。”
付彦杰呵呵一笑,促狭的看着小姑娘说:“你关心我啊,咱们的关系有那么好吗?你的关心让我觉得你是对我有所图谋哦,我该怎么办呐。”
夕溪眨着明亮的大眼睛,没有明白过来,当知晓了付彦杰的意思之后,不禁闹红了脸,粉臂一扬,秀拳就要往付彦杰身上打落,可是她转念一想,觉得这样的动作又过于亲密,所以只好把挥到了一半的手又收了回来。
她气呼呼的说:“胡说些什么,你这人怎么这么自恋,真是不可理喻,我好意关心你,你却来拿我寻开心。”
付彦杰听出她话里的不满,尴尬的笑笑,不过是个小玩笑嘛,没想到这丫头这么认真。自己好歹也是一名光荣的穿越众,为了不给地球人丢脸,付彦杰决定不和这小丫头斗气。于是微微一礼风度十足的说:“小生唐突了,还望姑娘原谅则个!”
说完之后付彦杰只感觉自己好像是喝下去了一坛子山西老陈醋,牙齿都快要被酸掉了,真是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说出这种话的。
他这会儿突然担心起这丫头听不听得懂古话了,要是听不懂,难道自己还要给她上文言课?
结果就听夕溪不满的哼哼道:“什么嘛,以为道个歉就没事了吗。”
付彦杰嘴角扯了扯,这要是完不了还能怎么办,难道让我以身相许啊!当然了这种话也就在脑子里过过,要是真说出来了,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呐。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不要调戏这个古怪的丫头好。
这两个人在这里东拉西扯的,完全都没有注意到场间的变化,空明和断大长老通过一系列的语言角逐终于通过了赌斗的具体细节,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着凝翠崖进发。
付彦杰和夕溪两个人聊得开心,根本就没去在意周围的人和事,只是随着人流来到了凝翠崖上。这座山崖和苍松崖区别不是很大,依旧是满山崖的键骨草,只是崖上看起来破败很多,到处竖立着嶙峋的碎石,地形也极不规整,好像是被野猪拱过的庄稼地,就连这满地的键骨草都没有苍松崖上的青翠喜人。
第二十三章、丹斗
感觉到周围的环境出现了变化,付彦杰总算是没有继续和夕溪闲侃下去,他打量了下四周,觉得除了荒凉点以外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耸持在崖颠的古塔,却给了这方破败的天地一点生机!好像这方天地就该这么破败着,而且是如此的理所应当!
夕溪看他望着这破败的场景发呆,有些不满意,她垃了拉付彦杰的衣襟,不满的说道:“这破地方有什么好看的,我们接着聊刚才小蝌蚪找妈妈的故事吧!”
付彦杰收回自己的目光,深以为然的点头说:“这个破地方确实没什么可看的,但是你也不能拉我的衣服啊,不要以为我衣服下面好看。”
这一路聊过来其实也有些时间了,所以夕溪对这家伙多少了解了些,知道最好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什么,不然早晚得把自己气死。
付彦杰看着这丫头气呼呼的样子就觉得好玩儿,虽然两个人认识的时间极短,但是付彦杰却觉得两个人好像是多年的老友一样,相处的时候彼此没有一点隔阂。付彦杰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或许是缘分使然,或许是因为自己穿越过来,碰见一个和自己处得来的人,所以显得格外珍惜吧。
他眼珠子一转,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虽然自己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答案,但是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哎,夕溪,你们门派为什么看上这么座破塔,还费这么多心思想要把它弄到手?”
夕溪眨了眨眼,也带着些困惑的说:“这个我也不知道。”
付彦杰做出一副我才不信的样子,看着夕溪说:“你骗我,你肯定知道,只是不想告诉我,对不对。”
“没有!”夕溪赶紧摆手,有些焦急的说:“我是真的不知道,只知道这座塔好像是什么异宝,门内想要用它来炼器,所以才来的。”
付彦杰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心里暗想:“果然是和自己猜想的一样,这座看起来破败的古塔真的是个宝贝,而且还是引来了天玄圣地嫉妒的大宝贝。”
另外,这个叫夕溪的小姑娘果然和他想的一样,肯定不是什么普通的天玄弟子,嘴上说着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其实和什么都知道也没多大区别了,这绝对不一般。
就像付彦杰自己一样,这座古塔在这里耸立了这么久,自己就不知道它是干什么的,虽然说自己只是个预备弟子,还是个穿越众,不清楚门内这些秘辛也是正常的。可是看其他的苍松弟子甚至比自己还要迷茫,完全不知道天玄的人为什么会挑上这么个东西来赌。就能清楚,这些家伙,也是不知道这座古塔的特别之处的,就像山门上的青铜古匾一样。
甚至,他还从一些地位低些的长老眼睛里看见了迷茫的神色,显然这些人也不知道这古塔的特殊之处。
付彦杰耳廓一动,他仗着神君神魂的威能,五识圆满,六感通透。很简单的就听见了些弟子的低声讨论,有苍松的弟子认为这些天玄的人根本就不是看上了什么古塔,就是来苍松找茬的。而且天玄的弟子里面也有这么认为的,觉得自己门中根本就看不上这样的破东西,来苍松就是来找茬来了。
他心里那个笑得啊,这群争锋相对的家伙竟然也能和对手想到一块儿,真是够可以的。从这些种种来看,他们都不知道天玄夺塔具体是为了什么,但是夕溪却知道!
付彦杰直直的看着女孩儿也不多说话,直看得夕溪浑身不舒服。女孩儿不满的说:“你这么看着我干嘛,真是的,就算再不知道礼数也不该这么过分吧。”
“嘿嘿!”付彦杰笑笑说:“你还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我看你是什么都知道才对吧。”
夕溪愣了一下,然后吐着舌头说:“知道又怎么样,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事,哼!”
这个时候场间的比斗已经开始了,规则很简单,三局两胜,如果天玄获胜那么自然是收走这座古塔。如果是苍松获胜,那么天玄将会留下大堆好东西,从丹药到法宝,形形色色,最让苍松诸位长老心动的是一根“地宝”级别的“灵根”!
经过这些时间付彦杰不仅是和夕溪在瞎侃,他还趁机融合了以前的记忆,对这个世界的又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这“地宝”级别的“灵根”可是异常罕见,是这片大陆上那些中等宗门立身的根本。这个世界的修炼者通过吸取天地灵气来强化自身,自然而然的在那些灵气充裕的地方修炼,就能够事半功倍。
大陆将拥有不同灵力的灵地分成九等,一到三等的“洞天”,四到六等的“福地”,七到九等的“灵地”。像现在的“苍松崖”勉强凝结了“灵漩”够得上九流灵地的边,至于那些连灵漩都没有凝结的灵地只能算作不入流。
灵根就不同了,它几乎可以看成是一片移动的灵地!“地宝”级的灵根所能够汇聚和凝结的灵气,足以形成一个“福地”衍化出自己的一方小天地!
如果能都将这个“灵根”收为己用,那对苍松来说无疑是个大机缘,本来按照这些老古董的思想,老祖宗们留下来的东西,是不能再从他们手里流出去了的,所以开始的时候,一众苍松的长老才有些不想答应这场赌斗。
不过经不起人家的挑衅,他们又想得到灵根,所以也就半推半就的答应了。在一个活生生的“灵根”,和一座早就不知道有什么用的古塔之间,很明显是应该选择前者。
这场赌斗是只针对两个门派门下弟子的,在这点来看,天玄无疑占有绝对优势,人家大片弟子都是灵海境界的,比苍松一些长老还要强,所以自然不会比武力,不然苍松就不用比了。
这第一场由天玄一位弟子现场炼制五十枚丹药,其中一枚是能够助炼力境界的人凝结命脉的“源天丹”,四十九枚是能够封人灵海,碎人经脉的“舞空丹”。
苍松有三次机会,可以派遣门下弟子试药。试药的弟子需要当场把丹药吃进去,如果挑中了,对于这些苍松的弟子来说,无疑是有天大的好处。要知道靠这些人自己,恐怕一辈子都有可能进不了灵海境界,这眼前就有一个可以超脱命运的机会,怎么能不让人心动。
但是机会和风险是并存的,这要是挑错了,灵海被封,从此以后只能作一个废人,说不定还会危及生命。
所以一众苍松的弟子虽然跃跃欲试,但是都还是表现得有些怯懦。
当具体的规则敲定了以后,苍松的弟子先动手把这片有些破败的山崖清理了一下,搭了几座简单的凉棚供长老门歇脚。
这些粗活都是由预备弟子们来干的,要不是刚加入了组食堂,付彦杰现在也得和他们一样,忙前忙后,搬东搬西的。
好歹这些弟子也不是普通人,收拾起来也很快,仅仅是一炷香的功夫这一切就已经搞定了,众位长老落坐,两派的弟子四周以为,背后是看起来破败但是头这古朴苍松的高塔,作为一个穿越众,付彦杰感觉这是要开武林大会吗!
空明一个示意从天玄最核心的那堆弟子里面走出来一个丰神俊朗的白衣男子,唇红齿白,黑发飘飘,付彦杰不爽的哼了一声,穿越而来以后这还是见到第一个比自己还帅的男人!
这家伙手里还很烧包的拿着把折扇,谦逊的向四周一礼,手中折扇一展,扇面上绘着的松枝图案好像在迎风招摇!
付彦杰撇撇嘴小声的说:“装b遭雷劈!”
旁边的夕溪好奇的问:“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你认识这小子吗?”付彦杰简单的就把话题给转移了。
“这个人啊叫呼延雷霆,是呼啸山庄的少主,现在是我们天玄丹道的弟子,很受门中长老的器重。他们呼啸山庄虽然不是什么大宗门,但是在烟云州还是有些名望的。”夕溪听见他问,老老实实的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场上的呼延雷霆很享受这种受人瞩目的感觉,但是当望向夕溪的时候他的脸色却微不可擦的变了变。
其实呼延雷霆也不知道这个女孩儿的身份,她是在临出发时由空明长老直接带过来的,可是从一身的打扮知道她身份不凡,呼延雷霆猜测她极有可能是门内那位太上长老的嫡亲血脉。
他父亲把他送进天玄就是希望自己能够攀上天玄这颗大树,以后接掌呼啸山庄,能够让自己的家族在进一步。所以他就希望能够讨好这位姑娘,最好能得他垂青,到时候平步青云不在话下。
可是事情极为不顺,一个家伙仗着自己是门内长老的旁亲,就百般阻挠自己,不给自己接近这个神秘女孩儿的机会。可是那个傻子却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在苍松山门前被斩去了神识,从此以后成了一个废物,他心里还高兴了得不行。
本来他还想着自己能有机会和这个女孩儿接触了,可是没想到横空杀出个程咬金,夕溪竟然跑到了一个苍松的普通弟子面前,两个人还看似亲密的不行,旁若无人的调笑,简直就是在自己的胸口上抽鞭子!
如果不是现在正事要紧,他真恨不得和那个看起来流里流气,衣衫不整的苍松弟子死斗。真不明白那个丫头怎么会对这种人感兴趣,或许只是少女心性,以前没见过这种人一时好奇罢了,只要自己努力他不信搞不定这个女人,要知道在天玄的女弟子中,他的人气可是和那些同辈中的人杰不相上下!
他眼里闪过一丝冷光,心里有了定计,大手一挥,一尊形制古朴的翠绿玉鼎从他云袖中冲出,碧光重重,有如浩淼烟波。
大部分炼力境界的弟子都有些受不了这看似温和的碧光,都伸手挡着自己的脸面,显得有些难受。
付彦杰虽然也只是炼力巅峰,但是有神君神魂傍身,加上身体经过一次凤凰涅槃劫的洗练,和饕餮血脉的强化,不会比一般的灵海境界弱,所以对这慑人的碧光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呼延雷霆看着付彦杰一副没事人儿的样子,心里暗骂了一声,要知道他这碧光他可是故意大部分冲着付彦杰去的,本来以为能让他出个丑什么,结果一点效果都没有。
断大长老看着门下弟子这幅“弱不禁风”的样子心里还是难免失落,但是也不能让这个场上这个毛头小子但这自己的面扇整个宗门的耳光不是。于是他不悦的冷哼一声,场间的碧光突然如潮水般退却,收回了玉鼎之内。
第二十四章、竟然是果冻
呼延雷霆只感觉到一股绝强的气机笼罩在自己身上,让他不敢稍动分毫,他心里骇然,自己好歹也是灵海明心的人,没想到被人这么轻易的制住了,这万年大派果然还是不能轻辱的,至少他不能。
明白了这一点,他也就老老实实的站着,没有进一步动作,果然那股笼罩在身上的气机马上就自己退却了。
周围的弟子都有些不明所以,只当这家伙还在那儿卖弄呐,一些苍松的弟子不悦的冷哼着,脸色都很不好看,要知道他们刚刚没有抵挡住那碧光,可是丢了大人了。
空明坐在段长老身边,别人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哪里有不明白的,放下手里的茶盏,他和颜悦色的说:“这些小家伙对自身力量的掌控还不到家,段兄可千万不要见怪才好。”
段长老勉强的笑笑,也不能多说什么,谁让自己这边势不如人。但是这面子还是要找回来的,于是他对身边的人吩咐道:“难得空明长老和诸位天玄的同道架临,我们苍松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就把那几枚果子拿出来吧。”
不多时,一众女弟子手捧着盖着青巾的精美银盘行了过来,放在诸位长老身边。青巾一区,馥郁淡雅的果香就飘了出来,每个盘子里装了两枚靛青色的椭圆小果子,上面灵光蒙蒙,果皮如同上好的翡翠雕成,果实里面好像有一道金光在留在。
一众天玄的长老们都很惊讶,着青晶鎏金果虽然够不上“地宝”但是也是不错的东西了,天玄虽然是圣地,但是这样的东西也不多,很多“福地”都没有这样的宝贝,没想到这个没落的门派还能拿出这种好东西。
空明的眼皮也跳了跳,这果子在同等的宝贝中可以说是顶尖的了,虽然不能够增强修为,但是却能够巩固肉身,还有增加寿元的妙用,是多少寿元将尽的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没想到苍松竟然这么舍得竟然拿它来做招待只用,从这果子的数量来看,苍松至少是有一株果树的。
空明心里喟叹,果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天玄虽然是圣地,但是也少有这种手笔。不过感叹之后,他心里更多的却是鄙视,别看这群苍松的长老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恐怕这会儿心里都已经在滴血了吧。为了一点面子,这真的值得吗,如果是空明站在他们的立场就绝对不会这么做。
事实也确实如此,这些果子都是苍松近百年来慢慢积攒下来的,很不幸的是十年前,那株从万年前侥幸留下来的果树已经枯萎了,这些果子是已经是最后的一点了。
付彦杰闻着弥漫的果香,心里有些意动,体内的饕餮血脉也突然震动了一下,显得蠢蠢欲动。这一下可把他吓得不轻感觉凝息静神,不敢多闻,好在饕餮血脉只是鼓荡了一下,没有发生什么事。
旁边的夕溪看他突然紧张的样子,额头上好像都冒汗了有些好奇的问:“你怎么了,是想吃那个果子吗?要是想的话,我去问空明长老讨几个来。”
看着这丫头转身欲走,好像是真的要去讨果子,付彦杰赶紧拉住她的手腕,这要是让她拿回几个果子来,自己不得成为众矢之的啊!
夕溪转过身,眨巴着眼,显得有些惶急,她羞恼的说:“你干什么,赶紧放开我的手。”
“啊!”付彦杰还以为什么事让这丫头显得这么着急呐,原来就是这点小事,他放开她的手说:“我不是想吃那个果子,你别去了。”
夕溪不悦的冷哼一声,气恼的道:“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不能轻薄人家啊!”
付彦杰嘴角抽了抽,暗想:“不就是拉个手吗,还轻薄有那么严重吗。”
那边吃果子的空明眼皮又跳了跳,别看他表面一点没有在乎夕溪,可是神识却一直盯着这边呐,刚才两个人聊得开心也就算了,这会儿怎么都开始拉拉扯扯了。
断长老看他突然失神,不明所以,于是开口说道:“空明长老,天玄弟子果然不凡,这炼丹的手艺真是让人倾慕。”
空明会过神来,打了个哈哈,看向了呼延雷霆,他就那么随意的站着,玉鼎漂浮在离地三尺的空中,一团纯净的绯红色火焰包裹这鼎身,他一手不停的抛出材料,有的落进了火里,有的浇在了鼎上。另一手的折扇不停的扇着火,控制着火力。整个翠玉鼎被煅烧成了无暇的乳白色,里面隐隐有碧光流转。
呼延雷霆清斥一声,手里捏碎一道玉符,化成一道火光包裹住了整个鼎身,玉鼎霎时间变得通红,犹如一块上好的火玉雕成,然后火光内蕴,顶盖开启,冲出一枚青光熠熠的丹丸,正是炼力境界的人梦寐以求的丹药“源天丹”。
呼延雷霆掏出一方洁白的丝巾擦了擦汗,拿出一个小巧的玉鼎,把源天丹收了进去。周围的天玄弟子发出一阵欢呼,无非是为他加油,这家伙对着自己的同门儒雅一笑,显得风轻云淡,气度十足,骗来了一片女弟子倾慕的眼神。
苍松的弟子这会儿也顾不上鄙视这家伙了,一个个就像是禁欲一辈子的男人看见了光溜溜的女人一样,看着呼延雷霆手里的玉鼎。
付彦杰撇撇嘴,显得十分不屑,这不就和前世那些演偶像剧的男人一样吗,真是让人不爽啊。
夕溪眨眼,对付彦杰说:“你也不喜欢他啊,我也不喜欢,这家伙就知道骗女孩子,还想接近我,讨厌死了。”
付彦杰从来没觉得这丫头这么可爱过,看来这个世上还是有聪明女孩儿的嘛。他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决定奖励下这个丫头:“嗯,看在我们都不喜欢他的份上我决定,我们接着将那个关于小蝌蚪找妈妈的故事吧。”
“好啊,好啊!”夕溪显得很雀跃。
场上呼延雷霆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他有些得意的望向付彦杰和夕溪所在的方向,满以为能看见女孩儿瞩目的眼光,结果就看见那两个人在一起聊得正开心,完全没有在意自己的样子。
呼延雷霆气得差点把手里的玉鼎给砸过去,不过好歹知道不能这么做,于是他收敛心中的怒意,告诫自己一定要让那个苍松的弟子好看,心里这才平衡了点,他休息了会儿继续开始炼制四十九枚“舞空丹”。
本来炼制这些丹药的材料都不简单,开始的时候他还想借机嘲讽一下苍松的人,可是苍松却拿出了“青晶鎏金果”这种好东西,而且经过了开始自己被那道强大气机笼罩的事情,他也只有把这个想法给收了起来,老老实实的炼丹。
等到天边晚霞正浓的时候,四十九枚舞空丹总算是出炉了。这舞空丹,丹如其名,一离开玉鼎就漫空乱舞,浓郁的药气,席卷开来,满场都是药香。
付彦杰这一整天都在和夕溪闲聊,这丫头听故事那真是可以用恐怖来形容,如果不是付彦杰这个穿越众,早就经受不住了。从小蝌蚪找妈妈到白雪公主,从大闹天宫到哪吒闹海,付彦杰把自己能想到的,记得住的记不住的都统统给讲了出来,虽然由于世界的格局不同,有很多地方夕溪听不懂,但是两个神经大条的人都没有去在意这些细节。
这会儿付彦杰正说累了,口干舌燥的,很想喝上一杯茶,那些长老们倒好,有吃有喝的无所谓,可是自己这些弟子却只有在这里受苦的份。
虽然说就他现在这修为饿上个十天半月的都不成问题,可是自己刚刚穿越过来,这不是不习惯吗。
这会儿药香激荡,他的肚子出乎本能的叫了叫。旁边夕溪还在想灰姑娘的水晶鞋,看见他一副苦瓜脸的模样,掩唇而笑,偷偷看了看四周,手里突然多了几个用不明材料包起来的小方块,她小心的把这些东西塞到付彦杰手里说:“诺,这个给你,这是看你这么卖力讲故事的份上给你的奖励。”
付彦杰看着手里的东西,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这是什么?糖果?看这个包装和锡箔纸很像嘛。”
“这是什么东西,小零食吗?能吃吗?”付彦杰问出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夕溪眨着眼说:“你怎么知道这能吃?”
付彦杰心里大喜,差点没忍住抱着这丫头亲一口:“哎呀夕溪,你真实太了解我了,算你还有点良心,不免我说的舌头都冒泡了。”
夕溪一脸得色,正想说些什么,可是脸上的表情就变成了惊愕,她看着付彦杰熟悉的拆掉包装,把一个个花膏丢进嘴里,收回了伸出去的手,本来她还想教这家伙怎么拆包装呐,免得弄坏了这些自己精心制作的金珀,可是看他的样子怎么比自己还要熟练。
付彦杰嚼着嘴里滑溜的东西,眼睛竟然有些湿润,这味道,这口感,真是太熟悉了,这不就是果冻吗!
没想到穿越过来还能吃到这种东西,这真是让人喜出望外啊,虽然这味道还是有些不一样,地球的果冻都是水果味儿的,这个东西却是满溢着淡淡的花香,但是这感觉却丝毫不差。
他激动的看着夕溪说:“你这个花冻是哪里买的,我也想去买点。”
夕溪眨着眼,脑子有些迷糊了,这些东西都是自己做的呀,就连花膏的名字都是自己起的。可这家伙不仅知道怎么拆开包装,还叫什么花冻,难道这个东西在外面真的有卖?
她有些迷糊的说:“这……这都是我自己做的,外面有卖吗?”
听见她这么说,付彦杰难免一阵失落,他摇摇头说:“这真是太可惜了。”
但是随即他眼里爆发出璀璨的光芒说:“你说这是你做的,那你教我好不好。”
激动的他没有注意自己的手已经放在了夕溪的肩膀上,夕溪看着他满是激动近在咫尺的脸,心里砰砰的跳着,但是却一点也没有生气,反而心里害羞的不行。她躲闪着付彦杰的目光说:“教你也行,但是你……你先放开我行不行。”
“哦!好,好!”付彦杰也注意到自己现在好像有些越礼了,于是尴尬的收回了手,不好意思的笑笑。
夕溪松了口气,显然被付彦杰抓着肩膀让他有些窘迫,她含嗔带羞的看了付彦杰一眼,心里不知道怎么的感觉有些欢喜,或许是以为知道了外面没有花膏卖吧,她心里想着!
第二十五章:试药
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打断了两个人的思绪。付彦杰和夕溪同时往声音传来的地方望了过去,玉鼎依旧漂浮在哪里,五十枚丹药已经混在了一起,漂在鼎口上,缓缓的旋转着。
“源天丹”和“舞空丹”的模样色泽几乎一模一样,不是丹道的高手一般辨别不出来。
苍松这些地子修为都是平平,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一众道传弟子都是灵海境界的人,没有必要为了一枚“源天丹”冒着大险去试药,但是其他的普通弟子就不一样了,这可是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所以这第一个想要吃螃蟹的人就站了出来,这是个战堂的弟子,年岁已经偏大,在炼力巅峰已经停留了很多年,迟迟不能凝结命脉,他看着周围这些同门跃跃欲试,又有所顾忌的样子一咬牙站了出来。
看着面前漂浮的五十枚丹药,他心里着实犯了难,怎么看这些丹药都是一个样子,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浓郁的药气入肺,让他是精神为之一震。他一咬牙,暗想与其这么不上不下的活着还不如一拼,人总归是要死的,要是赌赢了,那他这一生就会到达另一个阶段,有些人就算是想要拿命来赌一个未来还没有这个机会呐。
这么想着,他的手伸进了这一片丹药之中,他闭上了眼,把一切都交给了命运,由于这些漂浮着的丹药都沿着玉鼎,鼎口的范围曼舞着,所以有一枚丹药自己落到了他的手心。
战堂弟子心里一喜,感觉这是上天对自己的眷顾,他二话不说,手一缩,口一张,就把手里的丹药吞进了肚子。可是事实证明这不会上天对他的眷顾,这只是个巧合,丹药入口,就化成了一道药气,他自己都不用吞咽,这道药气就已经落进了自己肚里,浓郁的药气化成一道狂蛇,直扑他的丹田灵海而去。
“砰!”战堂弟子双目暴睁,周身衣袍一鼓,整个人就想是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了下去。
周围的人发出声声惊呼,苍松的弟子都是脸有悲切之色,对着天玄的人怒目而视,段长老等一众苍松长老也是面有悲色,这些弟子都是宗门里的中坚力量,不管是死一个还是废一个都是对苍松的削弱。
空明长老脸上也做出一副不知真假的可惜模样,有些惋惜的说:“真是可惜了,像这样的弟子在苍松应该已经不多见了吧!”
既然苍松的人已经答应了赌斗,空明的言行也不像开始那么谨慎,虽然不是有意的,但是他这话里的轻蔑意味却是那么明显。
段长老脸色微变,手背上的青筋鼓了鼓,但是自己的弟子不争气,他也怨不了别人,而且虽然空明这话说的很不中听,但却是事实。一个药堂的执事长老下到场上,扶起那个战堂的弟子,在他全身一摸,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苍松所有人都感觉心口压了一块大石头,这位炼力境界的师兄为人忠厚豪爽,在门内结交甚众,很多人和他关系匪浅,几个要好的甚至想要往场下冲,但是被身边的同门拉住,也只有徒然伤悲而已。
这个时候刑堂烈长老递给段长老一个询问的眼神,段长老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烈长老心里虽然也愤慨,但是依旧站出来,大喝一声道:“都干什么,愿赌服输,我苍松不是输不起,是他自己挑错了丹药与人无尤,你们要是真的有心那就自己下场把源天丹给我找出来。”
苍松的弟子们咬紧牙关终于是安静了下来,一个药堂的弟子慢慢走了出来,他平时和那个战堂弟子最是要好,眼看着自己好友受此大难,性命难保,他又岂能坐视。既然不能出手为他报仇,那也只能自己去试药了,就算不能挑出真的源天丹,也要和自己的兄弟一起受难。
他面色沉重,周围的苍松弟子都投来鼓励的眼神,让他心里有些沉沉的,绝对不能辜负了这些同门。
自己好歹也是药堂的人,就算比不上那个程明,但是自己也有炼丹的实力,只要材料足够,他也有信心炼出源天丹,只所以开始不上,是因为越是对丹道有所了解的人,就越是清楚“源天丹”和“舞空丹”的相似之处,不论是在丹形、丹色、甚至是丹纹上都非常像,几乎没有什么分别,就算是丹道高手都不能清楚的辨认出来。
药堂弟子来到剩下的四十九枚丹药面前,仔细的辨别着,足足过了半个时辰他也没有动手,天边都已经只剩下半边浮日了。
一个天玄弟子出声讥讽道:“你这要看到什么时候,认不出来就随便挑一颗嘛,干嘛在这里浪费时间。”
苍松的弟子纷纷对其怒目而视,那家伙到也不惧,好歹自己身边也站了这么多同门,虽然是在苍松的地盘上,可是他却一点都不害怕。苍松的弟子虽然义愤,但是为了不惊扰同门辩丹,他们却都默契的没有大喊大叫。
一位苍松的弟子说:“你们天玄的人就这么没有耐性嘛,是关生死荣辱,自然要谨慎在三,你倒是说得轻松,有本事你下场挑啊。”
他身边的苍松弟子纷纷应和,那个天玄的弟子就有些怂了,这试药的活儿可真不是人干的,要是他下场试药,那结果估计和那个苍松的战堂弟子没什么两样。
看见他明显是害怕了的眼光,苍松的弟子一起发出一阵嘘声。但是这个时候场上的药堂弟子突然伸手了,所有人都顾不上其他,全都屏息凝神,关注着他的动作。
段长老抓着椅子扶手的手又紧了几分,身子都已经离开了椅背。
夕溪紧张得紧紧抓住付彦杰的手臂,感觉到自己手臂上传来的疼痛感觉,付彦杰拧了拧眉头,不悦的说:“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抓的我手疼,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嘛!”
这丫头明显没有在意付彦杰,只是紧张的看着场间,嘴里念叨着:“动了,动了。”
付彦杰皱了皱眉头,这回不是痛的,而是因为这些人的态度,作为一个穿越众,他的思想自然和这些人不一样,在他的心里为了这不知所谓的宝贝真的值得赌上性命去拼吗?
他一直所接受的思想就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比人自己的生命更重要的了。如果说为了爱情、自由、理想之类的东西可以舍弃生命的话,那么为了这样的死物搏命,真的值得吗?
付彦杰心思百转,这个世界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是适者生存的世界。不论在那个世界,这条铁律都是不容辩驳的!
尤其是在这样的世界里,一切的一切都要靠拳头说话,没有法律,没有国家,有的只是自己的实力。那么这样可以增强自身实力的死物,对于这里的人来说就代表着一切,无论是爱情还是自由,都要靠自己的拳头来争取,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法律!
但是他的心里还是热爱生命的,想着那个战堂弟子绝望和落寞的眼神,付彦杰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或许要真的融入这个世界,他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场上药堂弟子终于选出了一枚丹药,付彦杰看着他义无反顾的把它吃下去,看着他倒下,心里突然有些莫名的东西在滋生。他从哪个药堂弟子的眼里看出来了很多,却没有唯独后悔!
脑海里的那点火星突然律动起来,付彦杰好像听见了火凤的清鸣,他突然想:“哪个红衣男子在面对那九只打碎天地的大手时心里在想什么吶?”
哪个桀骜的身影突然又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拿上流转着金红色神光的双曈没有决绝,没有寞然,只是风轻云淡!
看见那双好像洞穿天地的眼睛,仔细的体会着那莫名的感情,那他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碎掉了,这个世界在他的眼中好像变得不同了,生死不在重要,就连实力也不在重要,重要的只是心!
看见药堂弟子被抬下去,苍松的弟子们情绪显得很是低迷,段长老扔掉手里的短扶手,冷着脸说:“这椅子久了没人坐,怎么变得这么不经事!”
空明收回自己的目光,没有多去刺激段长老。
天玄的弟子脸上却是毫不客气的又多了一层蔑视,刚才那个天玄弟子觉得这是找回自己面子的好时机,于是出声道:“我还以为挑了这么半天能怎么样吶,最后还不是这个结果,真是浪费时间,这太阳都落山了。”
苍松的弟子怒容满面,但是这回却没有人冲动,他们都憋着劲儿,现在说什么都不管用,只有挑出真的源天丹,才能堵住天玄这些家伙的口。
段长老靠在椅背上,形容好像老了几岁,他淡淡的说:“来人,掌灯!”
一排排灯火亮起,整个破败的凝翠崖显得十分落寞,场间飘着的四十八枚丹药看起来分外的阴森!
呼延雷霆看了眼夕溪身边的付彦杰,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他正准备到场间去说几句,看能不能把付彦杰给忽悠过来,可是他还没动身,付彦杰就已经站起来,向着场下走来。
呼延雷霆眨了眨眼,心里不明所以:“这是怎么回事,这家伙怎么自己下来了。”
这真是瞌睡了就有人给递枕头,心想事成啊。呼延雷霆心里乐开了花,刚刚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苍松的弟子看见又有人下场,都显得有些激动,本来低迷下去的士气有所恢复,但是看见付彦杰是个生面孔,都有些不可思议。药堂那些以程明为首的弟子看见付彦杰都眨巴着眼不敢相信。
“这家伙怎么下场了,他一个走了狗屎运的人还想在撞一次大运不成?”
“我看他是害怕和程师兄的死斗,他明知必死,于是想要碰碰运气,这要是挑中了源天丹,那他就能有和程明师兄一战的实力了。”
程明眼神闪烁,显然是认可了这种猜测,他阴恻恻的说:“这小子也有些胆色,说实话就和他交手的经验来看,如果他能凝结出命脉,恐怕我要拿下他就不是十拿九稳的了,多多少少要费一些周章,要是不小心,还有可能阴沟里翻船。”
刚刚作出“正确”分析的药堂弟子说:“程明师兄客气,就算他选对了,吃下源天丹,又能凝结出几道命脉?师兄你凝结命脉多时,眼看一只脚踏进了灵海境界,怎么可能给他可乘之机。”
“就是,就是!”另一人赶紧附和道:“连孟云那家伙都没选出来,这个预备弟子那里有这份眼光。”
“哼!”程明冷哼一声,心里想:“说道孟云,也就是刚刚第二个上场的药堂弟子,这家伙平时仗着在丹道上的技艺压过自己,就处处和自己不对付,没想到今天到在这儿,这可真是天助我也啊!”
心里这么想着,他嘴上说道:“这可不一定,要知道这家伙狗屎运很好,掉下苍松崖都死不了,说不定这次真能挑中源天丹。”
周围几个人都发出讥笑,显然不认为付彦杰还能有什么好运气。
第二十六章、吞丹
段长老也看见了慢慢走上场的付彦杰,当看见那一身老旧青衣上绣着的松枝图案时,段长老的眼皮也像空明那样跳了跳。他微微偏头,看了看人群最末尾的那道紫色身影,他虽然看起来是那样的苍老不堪。段长老心里微微一叹,心动轻轻的响起一个名字“谷万里”!
他旁边的空明突然开口:“这胸口绣着松枝,刚才怎么没有注意过。”他向着苍松的弟子们打量了一眼,问道:“段长老,这是苍松那一个堂下的弟子?”
段长老端起茶盏,不咸不淡的说:“哦,这是祖师堂,只是打理着我苍松历代先辈的香火,就一个不起眼的闲堂,空明兄没有注意,也是正常的。”
“哦!”空明似有似无的应了一声,他也端起茶盏说:“原来如此,这么说来也是正常的。”
段长老蹙眉,好像是觉得这茶凉了,他放下茶盏,呵呵一笑说:“这也不一定,说不定这些打理香火的弟子能得先辈庇佑吶!”
空明心里一咯噔,突然觉得这个弟子不是没见过,反而有些眼熟,只是胸口的绣图让他陌生而已。
他猛然一转头,看向了夕溪所在的方向,哪里只有夕溪一个人,她身边那个苍松的弟子已经不见了!而夕溪正满脸紧张的看着前方,眼里闪烁着莫名的异彩,而且充满希望,空明的心头一凉。
他的目光顺着夕溪的目光又落回了场里,落到了那个年轻人的身上,付彦杰的脸在他的眼里变得熟悉起来,就在刚才自己还仔细地打量过他,神识被斩的弟子倒下时,就伸手指着他,夕溪也和他厮混了一天,可是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他陌生?!
“对了,是气度!”空明眼里突然爆发出一道光彩,这个之前在他眼里再普通不过的苍松弟子的气度,和之前见的时候有所改变,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这才让他的气度有了些改变。
空明眼神闪烁,但始终是没有看出来这个弟子那里不同了,他心里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这绝对不普通,修为到了我这境界,这样的感觉绝对值得人重视!而且圣女的态度真的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就算是因为她现在的状态,也十分的不应该啊!”
付彦杰顶着一片看国宝的目光走到了场间,他凭借着神君神魂,把所有人对自己的探视尽收眼底。心里微微一笑:“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一定能让你们“大吃一斤”!”
看着眼前四十八枚曼舞的丹药。付彦杰感觉十分有趣:“要是学会了这手,自己回地球是不是就能完爆刘谦了!”
他的目光落在那方翠玉鼎上:“这玩意儿看起来想是个宝贝啊!要是能搬回地球倒手一卖,那还不得赚翻啊。”
心里想着各种乱七八糟,没边儿没谱的事,其实就是为了给自个儿打气。要说现在他不紧张那才怪了,以前顶多就是面对着一个班的人唱过歌,这会儿在这么多双带着各种意思的目光注视下,他的心跳还是有些加快的。
但好歹咱是个穿越众不是,为了不给地球人丢脸,他也只有豁出去了。感觉着丹田中律动的饕餮血脉,付彦杰心里还是有些打鼓:“但愿这玩意儿的消化能力不要让自己失望才好啊。”
他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丹药,眼底红色和紫色的神光又一次出现,在观察铜匾的时候,这神光也出现过。
眼前四十八枚丹药突兀的占据了他全部的精神,周围的一切都慢慢变得模糊起来。他突然看清了这些丹药表面那神秘的纹理。这就是丹纹,每颗丹药的丹纹都是不同的,哪怕是同一种丹药,就像这个世界没有相同的两片树叶一样。
但是同一种丹药的丹纹总是有相似的地方,在付彦杰的眼里四十八枚丹药的丹纹都是不一样的,但是他就是能感觉到,其中有一颗丹药的丹纹和其他的都不一样。
他以前自然没有见过这些丹药,夕溪送给他的那颗“水韵青华丹”他也是直接收了起来,没有去观察过。但是现在的那种感觉就是那么明显,就好像他变成了一个丹道高手,能够清清楚楚的知道,这些丹药的不同点。
但是他只是知道而不是明白,他不懂这些不同代表着什么,为什么不同。他只能感觉到他们不同。付彦杰伸手拿出那枚自己感觉不同的丹药,周围的一切在一次变得清晰起来。他看着手里拿着的丹丸,嘴角勾起一丝莫名的笑意。
呼延雷霆看着付彦杰手里拿着的丹丸,眼珠子差点蹦出来,他心里满是惊骇的想到:“这家伙走的什么狗屎运,竟然真的拿到了源天丹!”
他的脸色变的有些不好看:“这种靠运气的事真的会发生吗?”呼延雷霆捏紧了拳头,他心里直感觉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他有自信,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空明长老在内都不可能靠自己的眼力认出源天丹。
他满以为这次要栽在运气上,结果就见付彦杰把手里拿着的源天丹又扔了回去,四十八枚丹药又混在了一起,让人分不清彼此。
付彦杰拿着手里的丹药,思考了一会儿:“就这么结束是不是太没有意思了,既然都已经打定主意要好好的让这些家伙‘大吃一斤’了,要是就这么把这颗丹药吃进去岂不是有违我的初衷!”
不甘心游戏就这么结束的他,就把手里的源天丹又扔了回去。
呼延雷霆看见他这个举动,心跳都漏了半拍,差点直接笑出来:“果然运气还是站在自己这边啊,这家伙竟然把到手的源天丹扔了回去,真是个傻帽,不过傻得可真可爱!”
他这边还没高兴完,刚把源天丹扔回去的付彦杰心里又有了别的想法:“开始的时候没想过能够认出源天丹,只是想靠着饕餮血脉来吃掉这些丹药,一来可以喂喂体内的饕餮血脉,让它老实点。二来吃了源天丹也能让自己凝结命脉,一举两得的事,自己又何乐而不为吶?”
“可是现在自己能够认出源天丹,又何必非要让他们‘大吃一斤’,毕竟要是引来太多关注的话是不是不太好。”就这么想着,付彦杰伸手又把那颗源天丹拿了出来。
呼延雷霆看他又挑了一颗丹药,心里冷笑,默默的念叨着:“吃下去吧!”
可是当他的眼神落到付彦杰手里的丹丸上时,整个人却瞬间凝固住了:“这怎么可能,这家伙是属狗屎的吗?竟然又拿到了源天丹!”
呼延雷霆心里狂跳,他有一种被人玩弄了的感觉。看着付彦杰拿着丹药思考的模样,他感觉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这和赌斗的输赢其实没有多大关系,他只是希望这个突然出现在夕溪身边,还赢得夕溪好感的家伙能够出点“意外”的好。
付彦杰看着手里的源天丹却又犯了难:“这要是直接把它吃了自己不就吃不了剩下的舞空丹了吗?虽然这玩意儿对其他人来说是不能吸收的东西,但是自己有饕餮血脉,他肯定要是把这些丹药都吞下去了,绝对对自己有好处。”
沉思良久为了利益最大化,付彦杰又把手里的源天丹扔了回去,至于到时候如果引来注意的话,就到时候再说吧。俗话说得好啊,车到山前必有路,水到桥头自然直嘛。
呼延雷霆真是感觉自己的心脏有些承受不了了,这叫什么事儿嘛。
周围的两派弟子也传来各种嘘声,苍松的人经过“传颂”大都已经知道了付彦杰是何许人也,他们对这个新晋的祖师堂弟子是不报多大希望了。甚至很多人觉得付彦杰这样的家伙去死好过门里其他人去死,也好过认输来的有面子!
天玄的弟子就没这么客气了,毕竟苍松的弟子还碍着同门之谊,很多话也就在心里想想,不会说出来。
“喂你这家伙到底还吃不吃了,怎么回事?刚刚那个挑了半天,最后挑出来还是错的,你难道是想把所有的都挑一次吗?”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估计啊这家伙就是苍松因为不想认输派出来送死的,没看他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吗。”
“哈哈……”天玄的弟子一阵哄笑。
付彦杰不满的撇撇嘴:“什么叫‘愁眉苦脸的样子’,我那是沉思好不好,真是的,一点眼力都没有。”
他伸手拿出一枚丹药,还没怎么着吶。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天玄的阵营里就传出一阵呼喝:“吃!吃!……”
呼延雷霆一看付彦杰手里的丹药,七上八下的心终于是有了着落,要是这回付彦杰还能拿到源天丹,他就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这家伙给耍了!
付彦杰感受着天玄弟子们的热情,心想:“这真是盛情难却啊,那就吃吧!”
付彦杰手一扬,丹丸就被抛了起来,全场的声音骤然消失,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抛飞的丹药移动,然后看见它慢慢下落,最后掉进了付彦杰的嘴里。
呼延雷霆心里总算是安稳了,他嘴角牵起一抹冷笑,眼光里满是嘲弄的味道:“这家伙果然傻得很可爱,活生生的错过了两次源天丹,最后还是挑错了。”
付彦杰吃下去这枚舞空丹,还没来得急咀嚼,丹药就在嘴里化成了一道犹如狂蛇的药气,直扑丹田灵海。
这道药气所过之处,付彦杰只感觉经脉剧痛,但也仅此而已了。这要是随便换一个人来,哪怕是灵海境界的人,只要没到“幻海”的地步,都不可能抵挡的住这狂蛇般的药气,非得经脉断碎灵海崩裂不可。
等到着狂蛇药气闯进灵海,还没来得急爆发,悬浮在灵海中的饕餮血脉突然就像闻见了血腥味的鲨鱼一样,突然暴走。紫血华成一张大网,把闯进丹田的药气一丝不剩的都裹了进去,涓滴不剩!
付彦杰心中一喜,这果然是和自己想得一样。不过虽然自己什么事也没有,但是付彦杰秉承着做戏做全套的职业精神,软绵绵的往地上萎了下去。
苍松的弟子们看着这意料之中的场面都没有太大的反应,有的只是因为宗门落败而产生的伤感!甚至竟然还有个别人觉得是付彦杰拖累了宗门,如果他运气够好的话,说不定就能挑中源天丹。
天玄那边则传来无数轻笑,看向苍松门人的眼神越发高傲。
第二十七章、攻心?砸脚?
呼延雷霆嘴角牵起一抹古怪的笑容,暗自想道:“真是个傻的可爱的人,两次错过了源天丹,本来还想着出手教训你,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他往夕溪的方向望了一眼,发现这个丫头依然聚精会神的看着付彦杰,双眼中的光彩不曾改变。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突然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呼延雷霆微微的摇摇头:“难道这家伙吃下舞空丹还能没事。”
程明看着付彦杰倒下去,心里不知道为什么长出了口气,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付彦杰凝结了命脉,在加上他那一身旺盛的紫色血气,自己恐怕就真的不是付彦杰的对手了。
他身边的药堂弟子又议论起来……
“可惜了,我还以为他能挑中源天丹,为宗门出力吶。”语气里的嘲讽意味丝毫没有掩饰。
“呵呵,好运不可能永远伴随着他,他还真以为能博出一条生路?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段长老心里叹了口气,他明显的注意到在付彦杰倒下的时候,谷万里的身子轻轻的抖了一下。
他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正想说两句场面话,还没等他开口,空明就已经站了起来。
空明理了理衣襟,颇为惋惜的说:“苍松弟子真是英勇可嘉,明知必死还为了宗门如此慷慨就义,让人扼叹!”
所有人都注意着他,不明白他想要说什么,大部分苍松弟子心里都有一个相同的想法:“猫哭耗子假慈悲吗?”
付彦杰本来都想要站起来好让他们“大吃一斤”了,结果空明老头却站出来“抢戏”,他也只有在等一会儿了,看看这老头能说出什么花来:“不过话说,为什么爷们儿倒下了就没个人来扶吶,还以为夕溪那丫头会流着眼泪跑过来的!”
心里这么想着,付彦杰眼睛打开一条小缝儿,往夕溪所在的位置看过去,结果刚好对上一双闪烁着异彩的眸子。他心里吓一跳,赶紧把眼睛合上,心里不停的问:“她看见了吧?她没看见吧?”
这个时候空明清了清嗓子,接着慷慨的说:“为了表示对苍松的尊重,我决定再给苍松一个机会!”
所有苍松的弟子都豁然抬头,看着空明的目光都有了几分期翼。段长老却皱起了眉头,他可不相信空明这家伙能有这份气度。果然空明接下来的话差点让他勃然大怒!
“苍松的弟子都可以上场试药,不论次数,哪怕是用五十个人最后吃出源天丹,我天玄也认输!”
这话不可谓不歹毒,本来现在苍松弟子的势态就很低迷,他这么一说,要是苍松弟子真的下场试药,那得用多少人才能挑出源天丹,难道真的要牺牲五十个同门吗?
段长老虎的站了起来,强压着怒气朗声说道:“空明兄说笑了,我苍松不是输不起,怎么能这么平白的牺牲弟子性命,这一阵,我苍松愿赌服输!”
他也不是傻子,这么明显的攻心之计他怎么会分辨不出来,要是真的让门下弟子试药,恐怕这人心就得散掉,苍松已经是风雨飘摇了,如果再把门下弟子的人心都失了,那苍松的万年传承就真的要绝灭了。”
而且这第一局就用这种方式获胜,那后面的两局要怎么办,他可不相信还能有这样靠运气就能获胜的局面,在加上人心已失,想要赢就更没有希望了,所以空明这个看似“慷慨”的条件,他是打死都不会答应的。
付彦杰躺在地上,听着这老头的“胡言乱语”额头上突然冒出了些冷汗:“自己刚刚考虑来,考虑去的,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这试药的机会只有三次,而不是让三个人去试药啊!就算自己在站起来,可是这三次机会都用过了,也就代表着苍松已经输了。”
“虽然输赢对自己来说不是很重要,可是这丹药不就吃不成了吗?”不过他还没懊恼完,空明竟然就提出了这么一个“大度”的条件,为了不让事情发生变化,付彦杰马上跳起来说:“那要是没吃死的,是不是可以接着吃?”
这不能怪他心急,你没看段大长老竟然在拒绝吗,要是空明真的答应了,自己找谁哭去。
空明本来还想和段长老扯几句,其实他也不是非要苍松的人答应,只要自己把这个条件说出来,苍松的人不论答不答应,都会对苍松有所打击。心里颇为得意的他正寻思怎么开口,就听见人问了一句,也没多在意,直接就回道:“这自然可以。”
说完之后,空明脸上的表情突然凝固,全场也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场间突然站起来的付彦杰。
呼延雷霆紧咬着牙关,之前那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变成了现实,他眯着眼,惊骇怨愤的想道:“这家伙吃了舞空丹竟然真的没事,就觉得他刚才倒下去的姿势不对,不过吃一枚你没事,不代表你多吃几枚也没事,这舞空丹其实也算不上什么毒药,只是因为药力十分狂猛,是。”
程明眯着眼,拳头紧紧的捏在一起,看着场间随意站着的那个身影,他怎么也相信不了,这家伙竟然真的有这么好的狗屎运,竟然真的让他挑中了源天丹!
苍松的弟子左右相顾,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一个传功堂的弟子拿手肘碰了碰身边一个战堂的弟子,有些小心翼翼的问:“哎,这家伙是不是挑中源天丹了,他怎么没事。”
“这也可以有!”战堂的弟子突然咋呼起来,满脸的震惊,大吼道:“这得是什么运气才能挑中啊!”
苍松的弟子全都震惊了,一众长老也显得很激动。甚至有人大呼:“天佑苍松啊!”
空明眼皮跳了跳,感觉自己被玩儿了。段长老喉结动了动,老脸上突然绽放出如花的笑容,当然了这是朵菊花!
“空明兄啊,这打扫香火的弟子果然是得了先辈庇佑啊!我苍松门下这些弟子的斤两我也是大概清楚的,要说能靠真本事辩丹的,还真是没有。但是真是没有想到,这个弟子能有如斯运气,空明兄承让了。”
空明嘴角抽了抽,看着段长老一脸的得色,他心里还真是有几分不爽,真是没想到,竟然有人能靠运气拿下着一局,不过没关系,刚刚自己那个话说出去,如果苍松的人答应了,那这局就是送给苍松赢的,他可是很有信心的,后面的两局,苍松绝对没有半点机会。
正当苍松的人群情激昂的时候,呼延雷霆站了出来,他大手一摆,大吼道:“慢着,这家伙吃进去的根本不是源天丹,而是舞空丹,不能算你们苍松赢!”
这一嗓子吼完,苍松的人自然是不干了:“放屁,他这吃下去的要是舞空丹,他人怎么没事,你们天玄不是圣地吗,这点度量都没有,也太输不起了吧。”
一众苍松弟子纷纷附和,呼延雷霆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指着付彦杰说:“他吃进去的要是源天丹的话,身上应该有金花异响出现,而且他也该凭借药力凝结命脉,这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难道你们告诉我他是灵海境界的人,能够直接吸收源天丹的药力吗?”
苍松的弟子傻眼了,所有人面面相觑,跟在程明身边的一个药堂弟子开口说:“对呀,这家伙说地的确是事实,难道他吃下去的真是舞空丹?可是不应该啊,舞空丹药力狂猛,不到灵海幻海的地步根本就压制不了药力,只有经脉尽断,灵海破碎的结果啊!”
所有人都好奇的看向付彦杰,这家伙面色红润,一脸风轻云淡,手还高高举着,维持着他刚才突然站起来发问时的古怪姿势。
付彦杰收回自己的手臂,抹了抹嘴说:“我也没说我吃下去的是源天丹啊!”
满场哗然,呼延雷霆也愣了,还以为这家伙会死皮赖脸的不承认吶,要是到了那个时候,就只有挑出真的源天丹让他们见识真相了。
可是这家伙怎么这么大方的承认了,“有阴谋!”呼延雷霆心里一惊,觉得付彦杰肯定有什么诡计!
付彦杰扫视一圈儿,发现所有人都是一副不能接受的样子,就连一众苍松长老都是眼睛发直。他心里笑开了花:“哟呵,真的让这些家伙‘大吃一斤’了!”
他理了理嗓子,学着空明之前的口气说:“我吃下去的确实是舞空丹没错。但是刚刚天玄的空明长老不是说了嘛,可以让我们一直试药试下去,一个人如果吃不死的话,可以一直吃的嘛!”
全场传来一片儿咽口水的声音,所有人脸上不可思议的表情,在不可能中又浓了几分。所有人齐齐偏头,望向空明所在的方向。
空明还没怎么样,段长老先紧张了起来,自己刚刚可是出言拒绝了这个提议的。他神识一扫,发现没人注意自己,心里才松了口气,装作没事人一样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觉得这刚换上来的茶就是可口。他低着头,好像在看清幽的茶汤,似乎自己刚刚从来就没有站起来过。
空明斜眼看了他一眼,心里冷哼一声,表面却大笑道:“这话我确实放出去了,你既然这么有信心,那你就接着试药吧。我天玄说话算话,只要你能吃出源天丹而不死,这一局,就算你们苍松赢。”
付彦杰向空明拱拱手,然后得意的看了呼延雷霆一眼,轻声的说:“你好像能辨出真的源天丹啊?”
呼延雷霆眯了眯眼,寒声说道:“区区小事而已,我自然能够办到。”
看他一副自以为是的模样,付彦杰就感觉不爽,加上夕溪刚才还告诉自己说这家伙喜欢骗女生来着,作为一个从地球穿越过来的三好四有青年,付彦杰觉得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家伙。当然了,凭他现在的实力要教训这家伙可能有些不现实,但是教训不了你,我可以恶心你啊!
付彦杰在剩下的四十八颗丹药里看了看,挑出那颗在他眼里和其他丹药都不一样的丹药,递到呼延雷霆眼前说:“这颗是不是源天丹啊?”
呼延雷霆的呼吸一窒,双拳在瞬间握紧,牙关紧咬,心神显然受到了极大的震动。付彦杰感觉到了他明显压抑着的情绪,嘴角微微一勾,暗想:“这颗丹药果然就是源天丹!”
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以后,他把握更大了,感觉恶心呼延雷霆这小白脸的计划已经成功了。
第二十八章、赌鼎
“哎!你不说话啊,难道是我选错了?”付彦杰做出一副苦恼的表情,他撇撇嘴说:“运气真是不好,我从新挑一个!”
说着他把手里拿着的源天丹扔了回去,手上用了些巧力,源天丹一扔回去,就搅得其他四十六枚舞空丹急速跳动,但是又飞不出玉鼎鼎口的范围,四十七枚丹药弹来弹去,搅成了一块儿。
还没等急速旋转的丹群慢下来,付彦杰就伸手拿出了一枚丹药,又递到呼延雷霆面前,笑嘻嘻的说:“这一枚是源天丹吗?”
呼延雷霆心里何其震惊:“刚刚是自己看错了嘛?那真的是源天丹啊!一次两次是运气,那刚才那一次也还是运气吗?世上哪有这种运气!”
但是看见付彦杰又把手里的源天丹扔了回去,他心里又犯起了迷糊:“看这家伙的样子不会是想要套自己的话吧?刚刚只是一个偶然吧,不然他干嘛又把源天丹扔回去?”
还没等他理清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付彦杰又递了颗丹药到他的眼前,呼延雷霆感觉自己的眼前有些模糊,他仔细的看了看付彦杰手里的丹药,又在那边的丹群里寻找了一番,脸色变得像千年的玄冰一样冷。
俊秀的面庞变得毫无表情,他嘴里透着寒风说:“你耍我!”
“呃……哈哈……”付彦杰把手里的丹药又扔了回去,像是玩儿桌球一样,用一颗球撞动一片儿球,他突然觉得这蛮好玩儿的,以前自己还是很喜欢桌球的。
他忍不住射伸手在飞速旋转的丹群中又把那颗舞空丹拿了出来,一次又一次的往丹群里丢,还找到了几分小时候玩儿弹珠的心情。
玩儿得正开心的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呼延雷霆脸上的冰霜又重了几分。
呼延雷霆,感觉自己浑身的血脉都在激荡,恨不得立时打杀了付彦杰,可是心底却有一股莫名的恐惧,让他不敢真的出手。
他当然还记得那个无声无息制止住自己的强大气机,他心里明白,如果那股气机的主人要对自己不利的话,就是空明也不可能来得急阻止!
所以呼延雷霆生生压抑着心中狂乱的怒气,只是冷声说:“你明明就能认出源天丹,怎么还要吃舞空丹,真以为你自己的实力压制得住舞空丹狂猛的药气?”
付彦杰撇撇嘴,面上有些不悦,心里不满的想道:“我这儿正玩儿得开心呐,你来捣什么乱啊!”
他看了眼呼延雷霆,发现这家伙的脸竟然又冷了几分,他觉得这真是太神奇了,一个人的脸可以冷成这样吗?
对天发誓,他是真的没有发觉自己刚刚玩儿得十分开心的模样,又吧呼延雷霆给恶心了一次。
“你刚不是说了嘛,耍你啊!”付彦杰丝毫不惧的对视着呼延雷霆,要是换个地方的话,这家伙肯定不敢如此挑衅,但是从呼延雷霆刚刚的表现来看,付彦杰知道,他不敢对自己怎么样,至少现在他不敢怎么样。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呼延雷霆一脸不爽的样子,付彦杰就觉得很开心。可能是因为换了一个环境,让他心里有些憋屈,毕竟穿越说起来就两个字,但是当真的遇上了之后,神经脆弱点的人真的承受不了这种打击。
付彦杰现在就在以这种方式宣泄着心里的憋闷,要是换个人他肯定不会这么恶心人家,但是谁让面前这个小白脸和自己犯冲吶!
呼延雷霆深吸一口气,气急反笑道:“你我无怨无仇的,你这么耍我!”
呼延雷霆的语气怪怪的:“既然你这么有本事,那你就把所有的舞空丹都吞下去啊!”
付彦杰瞟他一眼,暗想:“这家伙真是太自恋了,听他的语气就知道,这家伙一定以为自己是因为嫉妒他才耍他的。”
他眼珠子一转,笑嘻嘻的说:“你让我吃掉所有的舞空丹我就吃啊,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呼延雷霆冷笑着说:“怎么,不敢了。”
付彦杰撇撇嘴,不屑的想道:“这家伙的激将法用的真是太没有技术含量了。”
他做出一副咬牙的模样,愤声说:“谁不敢了,不是说了吗,你让我做我就做不是显得我很没面子嘛。不过为了不让你认为我是怕了,我把这些丹药统统吞了,又有何妨。”
呼延雷霆心里冷笑,从付彦杰表现出来的样子他断定,付彦杰答应这种事情根本就没有一点把握,现在的付彦杰在他眼里,就是个被激了两句然后就头脑发热的傻帽。本来他还想多说几句的,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好啊,既然没有丝毫妨碍,那你就把所有的丹药都吃了吧。”
付彦杰一摆手,显得有些慌乱的说:“慢着,我就这么吃不是很吃亏吗,得有点什么彩头吧。”
呼延雷霆听他喊慢,以为这家伙反悔了,没想到竟然是想要赌注,他心思一动:“看这家伙这么慌乱,恐怕也是后悔了吧,又碍着面子不好直接反悔,所以想提出一个我接受不了的赌注来让我主动放弃。”
不过必赢的局他可没有退缩的必要,呼延雷霆的脸上终于恢复了些开始的风度,他已经打定主意,就算付彦杰要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他也不会退缩。手中折扇一展,呼延雷霆不愠不火的说:“行啊,你想要什么彩头。”
付彦杰指着那尊翠玉鼎,脸上的惶急一丝不减的说:“我们就赌它!”
呼延雷霆摇着折扇的手突然一顿,满脸震惊的看着付彦杰,心里的骇然已经无法言喻,就算付彦杰和他赌命他都敢毫不犹豫的答应,可是关于这尊鼎,他是真的有些下不去决心!
这尊“青帝长生鼎”是呼啸山庄的重宝,呼啸山庄只是烟云州一个中等世家,以炼丹和驯兽的本事立身。
在烟云州很多大教来往密切,和他们做着有关丹药和灵兽的各类生意。与其说他们是修炼世家,还不如说他们是商人来的合适。
而这尊药鼎每年能帮家族多产出三成的上品丹药,可以说是关乎呼啸山庄命脉的重宝。
呼延雷霆是呼啸山庄的嫡亲本家,他父亲又是这一代的呼啸山庄庄主,于是把他送到天玄圣地丹道。
不仅如此,他父亲还顶着全族的压力,把这尊关系到整个呼啸山庄命脉的重宝,交到了他手上。希望他能够借着这宗重宝,在天玄圣地出人头地。
在他父亲的眼里他自然是比青帝鼎要更加宝贵,也是家族兴起的希望。可是在家族宿老和旁系的眼里,这尊鼎才是家族的希望。他父亲虽然是一家之长,但有很多事也不是能够已一己之力说了算的。
他不是什么天赋极佳的人,要是他出了意外,那家里换一个人来掌管青帝鼎就可以了。但是如果这尊鼎出了意外,伤及家族的根本,这可真的会影响到家族的命运,他完全没有办法向家族交代。
付彦杰看见他犹豫,立马就知道了自己果然独具慧眼,挑中了好东西。他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抬着下巴看着呼延雷霆,一副“怎么样,不敢赌了吧”的样子。
呼延雷霆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激将,本来就是十拿九稳的事,不能因为赌注过于重要就退缩,而且付彦杰前后的反应让他断定,这就是付彦杰不敢赌才故意这么做的。
但是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好的预感,呼延雷霆在心里自问:“为了这么个无关紧要的人物,真的值得赌上整个呼延家族的未来吗?”
他看向了站在一边的夕溪,心头恨恨的想到:“只要扫除掉眼前这个碍眼的家伙,自己就能接近夕溪,如果能得到她身后势力的帮助,那比一只青帝鼎不知道要强多少倍,虽然靠裙带关系有失脸面,但是谁还敢明着站出来提意见吗。而且自己才是整个家族壮大的关键,区区一只鼎,也不过是一个死物罢了,拿它赌也就赌了,在说自己肯定能赢。”
呼延雷霆啪的把手中的折扇合了起来,咬牙道:“赌了!”
同时心里依旧在给自己打气:“我还就不信了,区区一个炼力境的人物,就算有些特殊的地方,可是你又能吞下几枚舞空丹。让你猖狂,待会儿就知道经脉碎断,灵海破裂的滋味儿了。”
付彦杰呵呵一笑,突然对着周围大声喊道:“大家听好了,我和这位呼延兄赌一把,我要是能把这所有的丹药吞下肚子,这位呼延兄就把这尊玉鼎送我,劳烦在场的各位给我做个见证!”
呼延雷霆拿着折扇的手抖了抖,手里的折扇差点掉地上,看见周围传递过来的询问目光,他保持着风度咬牙道:“自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然后转脸对付彦杰说:“这位兄台大可不必如此小心,小可也不是输不起的人!”
付彦杰嘿嘿一笑,脸上突然露出一个清秀中带着几分羞涩的笑容,他有些尴尬的说:“这不是怕你输不起反悔吗!”
周围传来一阵笑声,就连天玄的弟子里也有人没有忍住笑意。
呼延雷霆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他怒视付彦杰,感觉不能再和这混蛋待着一起了,不然自己真的会忍不住直接出手的。冷哼一声,大袖一甩说:“我呼延雷霆还不至于这么小气,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我看你能吞下去几枚舞空丹。”
付彦杰双手交叉护在胸前,做出一副“柔弱”的样子看着呼延雷霆,咳了咳说:“我这不是不了解你吗,担心你耍赖也是正常的,你生什么气啊,真是的,我可打不过你。”
呼延雷霆额上青筋暴起,他哪里不知道付彦杰是在做戏,他捏了捏拳头,站在一边没有说话了,他已经意识到了,和这家伙逞口舌,输的只可能是自己:“还是静等着看他灵海破碎吧。”
这么一想,呼延雷霆的心情好了几分,也不打算在和付彦杰废话,只是在一边冷眼旁观。
付彦杰看他收敛了情绪,也不打算在刺激他了,他收起轻浮的样子,意味深长的看了呼延雷霆一眼,脸上浮现出风轻云淡的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呼延雷霆看见这个笑容,手心突然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心里刚刚被压下去的不好的预感再次浮现了出来,而且这次怎么都压不下去。
第二十九章、换把椅子
呼延雷霆喉头动了动,差点没忍住把付彦杰拦下。
四周所有的人都看着付彦杰把手伸向剩下的四十七枚丹药,由于刚刚已经见识了他吃下一枚舞空丹然后一点没事的样子。
所以当他说到要吃下所有舞空丹的时候所有人都异常的好奇,想要看看这家伙是不是真的有本事吃掉所有舞空丹。
程明脸色原本很不好看,但是当看见付彦杰伸手取丹时,突然有那么一瞬间显得十分迟疑,他的脸上马上爆发出神采。
周围有人在说:“这家伙不会真的能吃下四十七枚舞空丹吧。”
程明当即冷笑道:“这怎么可能,好歹你们也是药堂的弟子,连这点都不懂吗?舞空丹药力狂猛无比,不到幻海大成是不可能驾驭得了那狂猛药气的。而且还是四十七枚舞空丹,你就是让无涯境的人来吃,他也吃不下。”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一定是因为他吸收了古兽血脉精华,血气无比旺盛,所以刚刚吃下那枚舞空丹才没有出事,可是我敢断定,他在吃下去一枚,灵海必碎!”
“嗯,程明师兄说的有理。”药堂那个睿智的弟子再次出声,这家伙叫赵宇,平时甚为寡言,但是一旦开口绝不说废话。
“他开始可是倒了的,估计是没有承受住舞空丹的狂猛药力,这会儿估计是逞强罢了。”
周围一群药堂弟子深以为然的点头、附和,程明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感觉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回了肚子里,他看着付彦杰显得有些犹豫的背影说:“赵宇说得对!”
呼延雷霆本来在看见了付彦杰那个风轻云淡,显得自信无比的笑容时,心里突然有些没底,差点出言反悔。
可是他这会儿也突然注意到了付彦杰有些犹犹豫豫,甚至呼吸都明显的紊乱了些。他心里糊涂了,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他仔细的打量着付彦杰,当注意到他带着几分期许的几分惶然的眼神时,心里突然闪过一道明光。
“是了,这家伙刚才的自信是装出来的,就是想框我反悔,真是好险我差点上了他的当!”
自以为洞悉了付彦杰想法的呼延雷霆脸上终于露出了纯粹的笑容,手里的折扇又打开了。
他走到付彦杰身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怎么是在等我反悔吗?”
付彦杰的身子僵硬了一瞬间,他有些迟钝的骗过头,眼神闪烁的说:“你……你在说什么!”
看见付彦杰害怕惊骇的模样,呼延雷霆心情大畅,他摇着折扇说:“没说什么,你继续吧。”
付彦杰咽下口唾沫,眼里好像下了什么决心一样,偏过头不在去看呼延雷霆。
等到错开呼延雷霆的目光,他的眼里才浮现出一丝笑意。
付彦杰心里都已经笑开花儿了,想象着待会儿这家伙的表情,他感觉自己都已经要维持不住这么完美的演技了。
“真是没有想到,我竟然还有演戏的天赋,以前没有用它去骗几个妹子真是可惜了。”
付彦杰看了看那边的夕溪,发现这丫头自从自己上了场之后就一直是那个姿势,双手捏拳按在胸口,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激动。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夕溪,虽然感觉上这丫头是个漂亮姑娘,但是他心里还是无比失落的。
为什么,看看这丫头,穿得多也就算了,身上还蒙着层古里古怪的光,连个脖子都看不见,更不要说其他的了。
付彦杰在心里大嚎:“我的超短裙啊,我的比基尼啊,我的黑丝袜啊,一去不复返了,自己电脑里还有好几百g的珍藏吶,这些都已经再也看不到了!”
他还在为自己的珍藏惋惜,耳边突然响起一个不耐烦的声音:“这位兄台你干什么吶,天色都已经这么晚了,你就不要犹豫不决了,既然已经赌了,那就爽快些吧。”
付彦杰偏头,映入眼帘的是呼延雷霆哪张带着自信微笑的脸,手里的折扇好像都有了神采。
周围也传来各种议论,无非是因为付彦杰伸着手,呆在原地的样子,让他们觉得这家伙肯定是在打肿脸充胖子。
苍松的人都觉得有些无味,天玄的弟子则做出一副等着看笑话的样子。
程明脸上也浮现出舒爽的笑意,就像是十年的老便秘突然通透了一样,刚刚付彦杰的样子,在他眼里就是害怕的表现。
他身边的赵宇却眼神闪烁,右手拇指、食指和中指不自觉的揉搓着。
“这件事太古怪了,付彦杰刚刚倒下真的是因为承受不住药力吗?如果他承受不住,为什么会赌吃掉所有舞空丹,他没有理由提出这样的赌局,就算要赌,为什么不是赌挑出源天丹?”
赵宇努力思考着,他突然回想到一个细节,付彦杰曾经挑出过丹药递到呼延雷霆眼前询问。
当时他以为那是付彦杰在戏弄呼延雷霆,可是现在想想,当时呼延雷霆的反应好像有些过激,根本用不着那么生气。
除非付彦杰挑出来的是源天丹,这样呼延雷霆才会有被戏弄的感觉,才会如此生气。
你想啊,你费尽心力布置的局面,本来以为没人能破解,结果发现在某人眼里这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事,你会怎么想,当然会有一种被人戏弄,被打脸的感觉。
“所以这个赌局不是付彦杰提出来的,而是呼延雷霆提出来的,他想要用这种方式来报复付彦杰。”
赵宇心中震惊,可是这中间还是有问题,付彦杰为什么会答应这个赌局,仅仅是为了面子?试想一下,你明知道跳下悬崖会死,可是你会为了面子,答应别人跳下去吗?谁会这么傻!
赵宇越想心里越是震惊,额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渗出了些汗珠,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最大的问题,付彦杰明明能认出源天丹为什么还要去吃舞空丹!
“这就是冲着恶心呼延雷霆去的!”
那他为什么要去恶心呼延雷霆,赵宇的目光落到了那尊翠玉鼎上,开始的时候,他一直没怎么在意这尊鼎。
可是现在他心里却倏然一惊,这是尊方鼎,四足两耳,青光昂然,他回想起呼延雷霆祭出这尊鼎时那慑人的青光,这绝不是凡物。
“呼延?呼啸山庄!青帝鼎!”赵宇感觉自己已经明白了所有的一切,虽然呼啸山庄算不上什么大的世家,但是由于他商人的本质,他在烟云州甚至比比一些低调的大教还要出名。
而这尊青帝鼎的名号也众所周知,甚至有夸张的传闻说,这是一位上古大帝的命器!
因为这尊鼎虽然没有什么攻击手段,但是却异常的坚固,曾经受过灵器的轰击,而没有半分伤损。
神器有灵才能称之为灵器,那可是有自主意识,相当于大能的存在啊!
赵宇仔细观看着这尊鼎上的莲纹,这种纹路很特别,就像是真的莲花烙印进去的一样,仔细看的话,甚是能看见她幽幽曼舞的姿态。
赵宇只是炼力巅峰,修炼上没什么天赋,但是他涉猎极广,了解很多在别人看来乱七八糟,又没什么用的事。
所以他已经断定这就是青帝鼎,他收回目光,呼出一口浊气。看向付彦杰,那个犹豫的背影让他感觉有些发寒。
这人一开始就是为了青帝鼎,从吃下舞空丹挑衅开始,他一步一步的引诱着呼延雷霆,让呼延雷霆主动提出要求,他在顺势加上赌注,然后通过自己的表演让人忽略掉整件事情所有古怪的地方。
赵宇叹息一声,悄悄的看了眼笑容满面的程明,觉得他和这个新晋祖师堂弟子的死斗恐怕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
他喉咙动了动,终究是什么也没说,他可不想平白得罪一个有心计又马上会有实力的人。
付彦杰已经拿了一枚舞空丹在手里,他自己完全不知道自己纯粹恶心人的行为已经被人给理解成了“阴谋”!
天可怜见,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呼啸山庄,什么青帝鼎,他赌这尊鼎不过是一时意动而起。要是他知道自己这么纯粹的目的被人给误解了,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快吃啊!”看他拿了枚丹药,久久不下口,呼延雷霆又忍不住催促到。
付彦杰撇撇嘴,他不过是在想怎么吃才帅,结果又被这群家伙给鄙视了。
“怎么吃不是吃啊,在乎什么帅不帅的!”这么想着付彦杰把手里的舞空丹扔进了嘴里。
就像以前吃花生米一样自然,狂蛇般的药气在胸腹间鼓荡,让他感觉到一阵剧痛,但是还勉强在忍受的范围之内,只是眉头皱了皱。
然后丹田灵海里的饕餮血脉律动,把药气吞了下去。
呼延雷霆看他刚把舞空丹一吞下去,就闷哼一声,眉头立马皱在了一起。
正想看接下来他会多痛苦,可是接下来他的眉头就打开了,然后什么都没有了,就想他刚才没有吞下舞空丹一样,因为他手里又多了一枚丹药。
呼延雷霆真的以为付彦杰刚刚是玩儿了手段,没有吞下舞空丹,只是把它藏起来了!
但是还没等他发出质疑,他就看见付彦杰又把手伸到嘴边,然后看见他把那枚丹丸送进嘴里,看见那两片嘴唇合在一起,看见舞空丹消失。
他的心好像也被吞了下去:“他真的没事,他又吞下去了一枚,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呼延雷霆呆愣的看着付彦杰,已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他刚才不是害怕吗?不是不敢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呼延雷霆突然转头看向剩下的丹药,他甚至怀疑自己炼制的是不是舞空丹!但是这丹药是自己亲手炼制的,绝对不会有错,最开始的两个苍松弟子都因为挑错了,被人抬了下去。
可是看着付彦杰一颗颗舞空丹吃下去,他就感觉自己的心脏在抽搐,感觉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不管是天玄的弟子还是苍松的弟子,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看着付彦杰吃糖豆一样,吃着对普通炼力境界的人相当于毒药的舞空丹。
段长老靠在椅背上,虽然脸上笑得菊花一样灿烂,但是心里已经震惊到无以复加,他自问就是自己去,估计也不下这么多的舞空丹,就算灵海不会被绞碎,可是经脉受损是没跑的了。
“啪!”的一声轻响惊醒了他,段长老往旁边看去,发现空明正拿着手里一节断掉的椅子扶手发呆,好像在想这椅子怎么这么不经事!
段长老清了清嗓子说:“来,给空明长老换张椅子……”
第三十章、源天命脉
付彦杰看着面前呼延雷霆满脸僵硬的表情心情轻快了很多,下手拿糖豆,不对,拿舞空丹的速度都快了几分。
当第十三枚舞空丹落进嘴里,药气都没有来的急爆发,就被直接拉到了饕餮血脉面前,痛都没痛一下。
付彦杰心里美滋滋的,这饕餮血脉虽然有隐患,但无疑是好东西,凭借着他,自己就能和已经凝结命脉的程明硬拼。
这会儿吃对于别人来说是毒药的东西,就跟吃糖豆一样。
“不,叫糖豆可能不合适!叫经验丹好了!”付彦杰网虫的毛病又犯了。
为什么要叫经验丹吶,虽然饕餮血脉没有和他自己的血脉融合,但是饕餮血脉在凤凰涅槃劫的作用下,已经和自己的血脉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关系。
付彦杰吞下含有灵力的东西“喂养”饕餮血脉,而饕餮血脉就会回馈一部分灵力来强化自身。
不管是**的强度,还是力量的深厚程度,他都远远高于普通炼力巅峰的人。
每吃下一枚舞空丹,他的身体就会被饕餮反馈的灵力潮汐冲刷一遍。
付彦杰感觉自己身体里蕴含的力量越来越多,浑身充满力量的感觉,让他有一种想要任意发泄力量的**。
又一枚舞空丹下肚,再次爆发的灵力潮汐在他身体里来回激荡,久久不能退却。
他浑身的血脉也被带动起来,血液如同怒涛般汹涌,一浪强过一浪。
付彦杰身周又想起了浪涛涌动的声音,他全身的衣袍鼓荡,一头黑发招展飞扬,身体周围浓郁的灵气化成一道道彩光,盘旋缭绕,激荡回旋。
强大的灵力潮汐,迫得他身边的呼延雷霆后退一步。
呼延雷霆只感觉一股大力笼罩在他身上,肌肤上传来一阵灼痛!
“唰!”他手中的折扇突然展开,身上灵力勃发,挡住了及体的厚重灵力。
“怎么回事?”呼延雷霆震惊的看着灵气虹光绕体的付彦杰。
“他压制不住体内的药气了?!”变化突起,也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句。
“啊哈……”原本已经绝望的呼延雷霆眼里又有了希望的神采。
“哈哈……”高兴的无以复加的他畅快的笑了出来,“果然啊,他怎么可能真的承受的住舞空丹狂猛的灵力,原来一直是靠着不知道什么手段压制着,这会儿恐怕是到了极限了吧。”
程明捏着拳头,看着在灵气漩涡中慢慢佝偻起身子的付彦杰,感觉上天还是没有抛弃自己。
虽然和自己的预测有些出入,但是总算他是要死了,看这灵力的强度,一旦爆发恐怕不会下于一名灵海幻海的高手全力一击吧,倒时候那小子恐怕连渣都剩不下了!
空明坐在新换上来的椅子上,悠哉的喝了口茶,不慌不忙的说:“看来这个打扫香火的弟子还是托大了!”
段长老的眼皮跳了跳,没有去看空明,只是尤自不甘心的说:“事情还没到最后,胜负还未可知。”
空明轻笑,心里暗想:“胜负,我可不在乎这局无关紧要的胜负,我只在乎能不能打击到苍松的士气人心而已。在希望中绝望,还有什么比这更能打击人的。”
付彦杰已经佝偻在了地上,额头上不满了细密的汗珠,浑身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透了。
他心里震惊极了,当刚才那波灵力潮汐涌起后就一直没有退下去,饱满的灵力在他体内乱窜。
如果不是他的身体经过饕餮血脉,还有凤凰涅槃劫的双重强化,这会儿恐怕在就经脉尽断了!
付彦杰努力压制着身体里巨多的灵力,发现自己还能勉强够控制这些灵力,可是自己的身体却承受不了如此多的灵力。
如果不能吸收它们的话,最后自己恐怕就得爆体而亡,付彦杰在心里大骂:“怎么才穿越过来一天,就两次遇到这种事。”
第一次他靠着凤凰涅槃劫,以鼎炼的方式,把多余的灵力炼化,用来强化了自己的身体,可是现在这里可没有鼎给自己用。
修炼凤凰涅槃劫又必须要火来辅助才行,现在的情况就只能寄希望于饕餮血脉了,希望它把自己体内多余的灵力给吸收掉。
付彦杰努力的把多余的灵力往丹田灵海送,可是浓郁的灵力都已经把饕餮血脉给包围起来了,它还是没有丝毫反应。
就好像是一只吃饱了的鳄鱼,就算是对近在眼前的猎物,它也提不起丝毫的食欲一样。
体内的灵力还在激荡着,一波强过一波,一浪胜过一浪,丝毫没有收敛的样子。
付彦杰已经感觉到了,一些脆弱的经脉已经出现了破损,浑身上下倒是不同只有一种“撑”的感觉。
而且他也有些压制不住越来越多的灵力,等到这些灵力不受自己控制,彻底暴走的时候就是他“飞上九霄”之时!
这就像一个气球,不断的给里面充气,当到达极限的时候,就会以“砰”的一声来结束!
“啊!”付彦杰虎吼一声,眼底火光纵横,他高高举起右拳,肉眼可见的灵气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让他的手里好像是捏着一枚小太阳。
刺眼的光芒在他拳上跳跃,晃得人眼花缭乱,甚至比天边的浮日更加姚人眼目。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只有空明和一个苍老的人面色剧变。
空明猛的放下手里的茶盏,睁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谷万里却比他直接的多,看似苍老,风烛残年的他倏忽间跃到了场上,昏黄的老眼里是掩不住的激动。
他对着付彦杰说:“彦杰,你听我说,你现在不要着急,一定要静心凝神,守住神魂。你现在的状态虽然有危险,但是却很好!但是你要相信你自己,你一定能跨过这道坎儿,这是凝结源天命脉的大机缘!”
付彦杰心头巨震:“‘源天命脉’这是什么玩意儿?自己现在可不觉得状态很好啊,在过一会儿我就要被炸上天了啊,好从何来?。
谷万里好像有些过分激动,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说,他努力平复着自己的胡写呼吸,老朽的声音带着说:“你还没有修炼过任何经文,炼力巅峰以后,就要依靠经文、功法来修炼,这样才能开辟灵海。”
“但命脉是可以不靠功法,只靠自己凝练出来的,这样没有借助功法凝结的命脉就是源天命脉,他是一个人最本源的体现,是道基!”
“也是以后修炼异象的资本,修炼出异象的人不一定修炼出了源天命脉,但是修炼出了源天命脉的人肯定能修炼出异象!”
付彦杰艰难的抬起头,看了谷老头一眼,用眼神传递了一个想法:“现在不是上课和扫盲的时间,你得告诉我要怎么做才行啊!”
谷万里好像读懂了他眼神里包含的信息,他满是褶皱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说:“你什么也不用做,跟着你的心走,不要去控制你体内的灵力潮汐,让他自然而然的散发!”
付彦杰身子抖了抖,恨恨的想道:“不要控制体内的灵力,你不是玩儿我嘛,要是我不控制的话,早就被炸上天了好吧!”
感觉着体内越来越多的灵力,付彦杰真的绝对自己快要被撑爆了,他看着谷万里满是鼓励和期翼的眼神,一咬牙真的放开了自己的心神!
刚刚被压制在经脉里的灵气马上像出闸的猛虎,撒欢儿似的在体内肆虐开来。
“砰!”的一声炸响,付彦杰以为自己爆了,可是没有,虽然浑身的经脉在这一瞬间碎了个七七八八,但是至少表面上看起来还是一块儿!
谷万里也紧张起来,他赶紧出声提醒:“静守心神,不要管其他,跟着你的心走,我帮你护法!”
付彦杰不自觉的又拜了个无心朝天的姿势,心里苦闷的想:“跟着心走?怎么走啊?心会走吗?有没有指导书啊,给一本成嘛!还有啊,就你老头这个样子给我护法,我不放心啊!”
然后付彦杰的心神就彻底沉静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修炼带来的新手运气,对于没有开辟灵海的人来说,要进入静心明神的入定状态是很困难的。
混沌中付彦杰仿佛又看见了那个气灼诸天的红衣男子,那个抬头望天装文艺范儿的宅男,那个被人虐打的可怜家伙。
一幕幕的在他心底闪现,周围的一切都已经离他而去,不管是体内肆虐的灵力,还是为数甚重的天玄和苍松弟子。
空空冥冥中好像有一道亮光,它像灵活的游鱼一样闪现着。
付彦杰想要抓住他,但是现在的他连手都动不了,又谈什么“抓”!
他只有努力的向它靠近,在靠近然后他好像感觉自己已经把它抓在了手里!
付彦杰猛的睁开眼睛,时间还是那个时间,地点还是那个地点,人还是那些人。
就连耳边那个苍老的声音都没有丝毫变化:“我帮你护法……”
那个“法”字的余音好像还在自己的耳边飘荡,付彦杰低头一看,他的手心真的抓住了一个什么。
是一枚丹丸,“源天丹”!
他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源天丹抓在了手里,他有些愣神,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他还以为自己应该入定了很长时间才对。
“喝啊!”一阵剧痛突然袭来,把思想跑偏的付彦杰拉了回来。
他心里一惊,自己身体里的灵力还是那些灵力,断掉的经脉也没有丝毫的改变。
“这是怎么回事?”付彦杰不明所以,他想要望望谷万里,可是他发现自己已经没有抬头的力量了,耳边也只有如同寒风呼啸一样的声音。
“咳咳”付彦杰又开始咳血,不同的是这次的他咳出来的血里都蕴含着浓郁的灵力气息。
谷万里看见他咳血,眼里满是恐慌,焦急的说道:“彦杰不要放弃,坚持住,跟着你的心走!”
可是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付彦杰,哪里还听得见他说话!
呼延雷霆收回盯着付彦杰手里那颗源天丹的目光,不是很明白发生了什么,听身边这个老头的话,付彦杰好像还有希望压制住浑身的灵气,可是在他看来这不过是痴人说梦,这都已经咳血了,他肯定死定了,绝对不会在有希望。
至于他为什么要把那颗源天丹拿出来,呼延雷霆举得,这家伙就是想要让苍松赢得这一局赌斗的胜利。
不过这局赌斗的胜利在他眼里已经不重要了,只要付彦杰死,那他就开心了!反正后面还有两局,他觉得苍松绝对没有赢的希望!
付彦杰觉得自己已经到极限了,死亡的阴影离自己越来越近,身体里纵横肆虐的灵力,如同尖刀利剑,在来回切割搅动。
他捏紧了拳头,右拳中的源天丹有些硌手。
“源天丹”!付彦杰心里好像有一道灵光闪过:“我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把它抓在手里?”
“它有什么用?”付彦杰心里突然冒出这个想法,“可以帮助人凝结命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