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魔术修行（三）
平稳而精确的魔力控制，是每个合格魔术师必须掌握的专业技能之一。
在发动魔术式的过程中，特别是需要仪式和魔法阵进行的大魔术中，魔力的输出速度还有控制量都要非常精确。如果魔力控制不恰当，就会反噬魔术师本身，甚至引发的事故还会给周围的人群带来灾难，就如炼金术中的炼制过程一样，魔力是材料，而控制的方法就是使用手法，只有正确地进行控制，才能完成魔术式。
当然了，这个比喻也许有些不恰当，但这个必备技能的重要性却能体现出来。
有珠此前那半威胁性质的话语，也同样是提醒。
所以紫也暂时打消了使用术式的念头，比起见证魔术的激动，还是自己的小命要更要紧。
但有珠的实战检测，却比紫想象的来的要快。
“……要我把这些融合在一起？”紫为了确认，强调地重复了一遍有珠的指令。
这是他的卧室旁的房间，从功能性上来讲，应该称之为书房。
在窗户旁摆着书桌和坐椅，墙壁边靠着书架，还有少许没清理完的杂物，地板和天花板都很干净，清洁工作处理的非常到位，是个略显狭窄但意义非凡的房间。
紫所担忧的书架之类的问题现在想来是完全没有必要的，那只是因为没有摸清楚状况才会产生的多余的情绪。
久远寺家的大小姐，在基本的待客之道上还是不会出现差错。
而此刻，在书桌的正中央，正放着数量不少的棕黑色巧克力碎块，还散发出了浓郁的香气。
在巧克力碎块的下方的红木桌面上，还划着简单的六芒星魔法阵，杂乱无章堆着的巧克力就在魔法阵的中央。
有珠给紫的考验，就是让紫用魔力去聚合这些巧克力化为一整块的长方形。
“嗯。”
在门边的少女点了点头。
“没有别的要求吗？”
“如果最简单的都不能在十秒内完成，别的也没有尝试的必要了。”
少女很轻松的说着，丝毫都没有在意这番话对紫的打击。
但她给出的也确实是难度极低的考验了。
没有规定时间，没有规定具体细致的形状，而且巧克力还是稍微加热就能变成流体相融的物质，而不是水晶之类的硬质固体，只是简单的控制着魔力进行着连接而已。
……可以说是最简单的魔力用法之一了，虽然平常的用处也很鸡肋，但这里用作考验倒是正好。
“我知道了。”
知道不代表能做到，尽管如此，紫也只能尽力去尝试了。
绞尽脑汁地搜刮着从书上刚学来的知识，紫伸出了双手，有模有样地覆盖在了巧克力的上方。
有珠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辅助的限制爆炸威力的魔法阵已经设好，以紫那暂且还薄弱得可怜的魔力，最多也就是灰头土脸的节奏。
不会死就可以，发生意外那就只能说明紫的运气实在到了天厌之的地步了，不适合魔术师这个职业——值得一提的是，那些巧克力食用后可以恢复伤势，就看紫是否够机灵呢。
关于隐藏治疗品，少女拥有最终解释权。
“——幻术，开启。”
启用魔力并不需要咒文，开启魔术回路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行，而此时的咒文，更多的还是自我暗示。
通路被打开。
一点点积攒的魔力开始流动。
这是用自己的生命力转化而来的小源魔力，充满外界的生命力也就是大源魔力，紫还不敢贸然接触，大源魔力比小源魔力更难转化和操纵。
巧克力的上方开始绽放出幽暗的光芒。
紫屏住了呼吸。
细心感受着魔力往巧克力中的注入，然后开始在心中想象着连接，同时细微的操作着每一丝的魔力。
魔力的输出速度被紫尽可能地放缓，略微能令人心安的是，经由生命力而来的魔力并不狂暴，在提紧了每一分心神的情况下，还能大致保持均匀的速度。
“只要能够专心就没问题吧。”
是苦是甜只有尝过才能体会其中滋味，紫提心吊胆的心情总能稍微舒缓一些——
“——！”魔力瞬间加快了输出。
心神仅仅放松片刻，就立刻有失控趋势。
紫的脸上‘唰啦’一下冒出了冷汗，目光也带上了慌乱的神情。
即使心智比同龄人要成熟许多，但面临的是从未接触过的状况，也很难保持平静。
“……控制不住了吗？”
魔术回路在绷紧，心理上的压力反映到身体上，都有阵阵的虚脱之意。
慌乱之下，连基本的判断都失去，只剩下了被无限放大的恐惧。
成为魔术师，就要面临危险和死亡。
手里传来刺痛，身躯在微微颤抖。
曾经只是微笑置之，现在却要一语成籖。
“呜啊~~~~~！！！”
忍不住的惊呼出声，而魔力也就在瞬间失去了控制，最大化地输出到了极限！
紫也用力地向后一退，中断了魔力的输出。
失去平衡的倒在了地上。
嘭！
和地板的撞击声同时响起的，是巧克力上爆出的烟气。
“呼……”紫楞了许久，才长长地呼出了一口空气。
理智也渐渐回归理性。
紫不由得感叹起自己的懦弱。
明明只是微弱的魔力输出，就是爆炸的威力照单全收也可能只是皮外伤，却因为恐惧就慌乱到失去理智。
仔细思考起来，魔术师要面临死亡，也有另外一重含义吧。
没有经历过死亡的考验，怎么能当一个合格的魔术师，在战斗中因为惧怕攻击就无法释放出术式反击，这岂不是可笑之极。
他初次的表现，太丢脸了。
紫反省着自己的失误，检查着体内的魔力。
仅仅只是数十秒，魔力就消耗了三分之一，只有一个星期积累而来的魔力量，委实是过于稀少，但是生命力转化过多会令寿命受损，所以紫也都是小心翼翼。
紫双腿盘坐于地，开始默念着记忆中还有点印象的道教经文。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
不是信仰道家，而是安定心神，没有冷静下来就去尝试，是愚者所为。
等到完全冷静下来后，紫才重新开始了修行。
而这次的结果则让他有些不敢相信，魔力很好地被控制在合适的速度，甚至还有放慢的趋势，在紫的心神高度集中的情况下，虽然直到魔力耗尽也只融合了一半，但却没有任何失控的迹象、
“难道就这么容易？”
紫的心里冒出了疑问。
魔力的控制要这么容易掌握，那就不会经常闹出些魔术师实验失控的事故了。
或许是考验很简单吧……有珠不是说过是最简单的测试吗？
紫的头脑很清醒，取得小成就绝不能妄自尊大，更何况着还只能是新手的第一步。
还是练习完后再去告诉有珠吧。
不过魔力已经几乎耗尽，体力也透支了许多，肯定短时间是无法继续了。
紫可不敢吃施法用的巧克力，谁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抱着这种想法，与少女精心设置的补给品擦肩而过的少年拖着疲惫身躯下楼觅食去了。
14.魔术修行（四）
ps：时钟塔之卷有可能会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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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身心俱疲的情况下还要强撑着做饭的感觉是极其令人反感的，同时也让紫对于广大身为合格母亲的女子的敬仰之情更加深了几层。
慌忙的煮好了面条，连热汤下可能会烫伤舌头的炽热温度都选择性的忽略掉，紫以狂风扫落叶般的气势将碗中的食物一扫而空，还犹自觉得不满足，又去炒了一盘小菜完全摄入腹中之后，才舒服地长呼了口气。
身体的温度也因为能量和营养的补充而变得暖融融的。
能为读书的效率提供强有力的保障。
最近要涉猎的内容主要是魔力的一些介绍和治疗魔术的相关术式，虽然短时间内还不能实战，但事先做好准备总是没错的。
起居室的门忽然被打开了。
少女看着洋溢着幸福表情的紫，视线沉默的在盘子和紫的脸上游移，然后例行公事地问着。
“结果如何？”
“只融合了一半，效率有些差劲，但继续努力应该可以缩短时间的。”
紫信心满满的回答着。
只要魔力的控制没有问题，效率是可以随着熟练度的提升而加快的。
只要解决了主要的问题，次要的就不用过多担心。
“……是吗？那苍崎君你继续吧。”有珠的语气里带着怀疑，但也没有质疑紫的能力。
“那晚餐的时候，我可以来问些问题吧。”紫询问着。
少女点了点头，无声地同意了。
“嗯，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紫利索的起身整理的碗筷，向厨房走去。
紫早就注意到了有珠的怀里抱着一本书，也许是想在起居室安静地阅读吧。
他也明白，和有珠的关系目前还没好到能随意地陪在身边的地步，因为与其可能因为被找到理由而驱赶，还不如识趣点主动离开。
只是在爬上楼梯前，有股刺眼的视线似乎凝聚在他的背后，直到完全踏上了台阶才消失。
“她在关注什么？”
紫有些疑惑地想着，回想着刚才的对话，也没有特别的地方啊。
在这么思考的同时，紫的动作没有任何迟疑。
不要试图回头去寻找解答。
哪怕觉得不解，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如果将少女的这种试探理解为亲切的呼唤和友善，从而迫不及待地接近她的话，结果一定会非常凄惨。
有珠所擅长的那一系列童话为主题的梦幻仙境系的魔术，原型很多似乎都是鹅妈妈童谣里的形象，而这可能是最糟糕的童话故事系列之一了。
黑，就是它最大的特色了。初读起来也许还觉得没什么，但细细体味加上了解些童谣诞生的背景，你都会全身发冷，而以此为背景诞生出的咒术之诡异就可想而知了，某种程度上来讲那只偶尔很吵的蓝色知更鸟真是相当人畜无害的了。
唧唧！
蓝色的小鸟不知从哪里飞了出来，围绕着紫转了几圈，小眼珠里散发着人性的神采，不停地叫着。
“小鬼，不要磨磨蹭蹭的了，快给我回房间去，爱丽丝小姐可是要我好好监督你的念书的！还那样盯着我干嘛，是看不起我吗，以为我是知更鸟就看不起我吗？”
知更鸟传达的意思，紫居然也听懂了。
也许是在山里时经常用魔眼和鸟儿打交道，也许是之前未觉醒的天赋吧，反正紫发觉这点后，毫无障碍的就接受了事实。
能说话的动物什么，已经不能引起紫的惊奇了。
当然要是能和别的动物沟通就更好了，不过很遗憾的是，他至今还没能理解蓝色知更鸟以外的哪怕一只动物的心情和言语。
“童话使魔和野生动物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吧。”
紫无视了情绪激动的知更鸟。
即使是在他入住之后，它依然是洋馆的最弱者，不会对紫构成零星半点的威慑力。
而且在冰冷偌大的洋馆内，有珠又不理会它，一看就是闷骚加话唠的它好不容能发泄下就随它去吧，冰冷的寂寞紫还是能够理解的。
当然如果发动人身攻击他可不是士郎那样的老好人，还能以德报怨——
“——啪！”
蓝色知更鸟忽然一个急速的鹞子俯冲，迅速的对准紫的后脑发动了第一波冲击……然后越过了空气以莫大的力道亲吻了光洁的墙壁。
“老人家，先好好锻炼下眼神吧。”
总是小鬼小鬼地叫着，还不时地卖弄自己的资格，哪怕才住了三天都不到，紫充分明白了有珠为什么会是那种恶劣的态度对它。
“痛死啦，可恶的狡猾小鬼！”
果然是个笨鸟呢。
紫早在注视知更鸟时，就已经干扰了它的视感，使它对于他的方位的认知产生了偏移，从而重新认识了墙壁的材质触感。
这是他最近才摸索出来的魔眼效果，能够对锁定的对象的五感产生干扰，虽然干扰的偏移度还不是很强烈，但也是要慢慢成长的，而且对付这只抵抗力这么差的笨鸟，仅仅这种程度就已经足够了。
更重要的是，全新的魔眼能力，让紫的信心更加充足了，就目前展现出的状况推断，他的幻觉魔眼虽然破坏力比不上直死和扭曲魔眼之类的强力攻击型魔眼，但如果能开发下去，绝对会是他的魔术修行和对敌上的珍贵财富。
光是想想就令人心驰神往。
紫收束了心神，光辉的成就是要脚踏实地一步步上去的，而不是仅凭空想。
紫拿起了魔术基本原理，翻开了关于魔力介绍和简单运用的第二节。
……
经过下午的数小时苦读，来到久远寺家的第一次正式问答启动了。
“久远寺小姐，请问魔力如何才能快速积累呢。”
紫正襟危坐，恭恭敬敬地执弟子礼问道。
师道不分年岁，魔术师虽然一般亲情友谊淡薄，有珠也只是指点下，但感恩和礼节却不能漠视了。
“短时间内转化大量的生命力，可以形成庞大的魔力，但会对身体造成损伤，不考虑这种方法，在魔术回路允许的前提下，可以在魔力充足的灵地转化外界的大源魔力，但使用起来也有隐患。另外，借助某些仪式，也可以吸收其他生物的生命力化为魔力。”
有珠倒是毫不藏私的尽数解释着。
至于最后提到的生命力转化仪式，有珠没有过多解释，也不怎么在意，但‘生物’这个词，却不能让人无视掉……能大量转化生命力的生物，怎么看，都是人吧……
“呃，那么有没有隐患和不损及他人的快捷方法吗？”
紫固然不是个热心助人的老好人，但也不会轻易地去做损人利己的恶事，与道德和善良无关，只是迈不过处事的底线和原则。
“——”
少女的眼神无声地回答了紫，甚至还流露除了淡淡的鄙视之意。
“好吧，是我贪心了。”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是他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那么控制魔力时，如何才能保持冷静呢？”
紫转向了下一个问题。
“多接触下死亡的感觉，就不会有问题了。但其中被吓得精神失常而夭折的魔术师，也是有很多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紫在有珠的眼里看到了一闪而逝的饶有兴致的神情。
应该是幻觉吧。
“那个……不会真的死吧？”
“说不定呢。”
从有珠的话里听不出疑问和恶意，只是像陈述一个无法否认的事实。
“看来要面临的考验还远没结束呢。嗯，因为时间短促，我还没来得及读太多，我只有最后一个问题了。”
在有珠这里得到的答案，都是那么让人沮丧，紫对最后一个问题也没抱有太多信心了。
“说吧。”
有珠的耐心显然还远未耗尽，神情也较为柔和。
“治疗魔术，是不能够治疗人类中的绝症的，是吗？”
刚问完，紫就看到有珠的神情黯淡了下来。
捏住茶杯的纤细手指，也加大了几分力道。
紫顿觉失言，连忙想要补救的时候，有珠垂下了目光，低声轻轻地开口道：“治疗魔术，只是治愈伤口和恢复生机，但那些绝症和诅咒，是无法根除的。”
日光室内的气息已经冰冻了起来。
华美的水晶吊灯照耀的光芒，此刻看上去却朦朦胧胧的，似乎染上了昏黄和哀伤的颜色。
“抱歉，是我冒昧了，久远寺小姐，我去厨房了，谢谢你今天的指点，感激不尽。”
有珠没有挽留，默许了紫的行动。
紫起身微微鞠躬，就转身而疾走而去。
但转过身的瞬间，紫的脸上就露出了同情和后悔。
他为什么要提这个敏感词，明知道她的父亲过世不久，这种话很容易引起她的反感和哀思，真是鲁莽了呢。还好她没有生气，要不然……看来以后要认真注意这个问题了呢。
15.冲击
在之后的几天，紫有些忐忑不安，初次请教的最后那个问题，显然是触动了有珠的敏感神经，当时少女没有立即发难，但也难以揣度她的心思。
不过在一星期后也平安无事，紫的心情也放松下来，精力全心集中于研习魔术上了。
尽管有着波折，总的来说，紫的魔术入门实战的进展还是比较让人满意的。
巧克力的融合工作，在两个星期后，就把时间控制在了有珠所说的及格范围之内，这还不计算回乡下上学的念书时光。
……至于那些巧克力的愈伤效果，紫也很快就知道了，当然他还是一直不敢吃下去。
据说它是有珠所持有的一种使魔的本体吧，似乎也是鸟儿，负责监视着洋馆附近的状况，轻巧地丢给他当施法材料，想来制作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当然仅此还不算准备完全。
有珠此后又给紫安排了循序渐进的考验，同时还附加了简单的术式知识的检测。
严格的按照程序和教导的规则在指点紫，同时在答疑的时间之外都待在独处的天地之中，和紫互不干扰地和平相处着。
虽然也许不包含一星半点的关心之意，但能尽的义务还是尽到了。
“苍崎君，今晚可以开始尝试使用术式了。”
五个月后的夜晚，有珠说出了对紫而言有如天籁般的话语。
当然这也不是证明紫对日复一日的单调工作感到枯燥无味，实际上除开正常上学，真正学习的时间加起来也只有一个月出头，而且控制魔力本身对于紫来说，就是可以从中享受乐趣的学习。
掌握神秘之物的感觉和欢欣，知道其宝贵之处的成熟认知和懵懂无言的孩童，所能产生的情感程度的大小是截然不同的，魔术师家系里出生的幼儿，有时反而会比凡人更不在意魔术的珍贵。
“还是在书房里么？”
强忍下了激动，紫还能冷静的考虑其他的事务。
“首次还是监督下现场，以后就不需要了，苍崎君你应该能处理好吧？”
少女询问的句式中，充斥的却是不容置疑的命令之意。
紫也能想象到处理不好的结果是什么……这么说来使用破坏魔术前，报告是必须的了，虽然书房里的杂物有珠看上去也不在意，但如果不小心破坏了洋馆的墙壁，紫就只好祈祷少女不会使用最恶劣的魔术来对付他吧，死都不一定是是最重的惩罚了。
“没有问题。”
那一瞬间，紫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保证完成任务’这个恶趣味的答案。
但本着低调谨慎的原则，紫还是以最标准的答案回答了有珠。
不过紫又浮起了另外一个想法。
如果是要使用治疗魔术的术式，那么效果的强弱该如何判定呢？
没有对象就无从分别，难道是凭着魔力发出的光的强弱吗？
抑或许是自残然后自疗也说不准？
……
活动了下筋骨。
房间内的温度比庭院高出一点，但区别不大，这时节的气温已经非常低了，呼出的气息出口就会化为白雾，寥寥绕绕。
书桌上摊开一本厚厚的魔道基础典籍。
有珠在书架边，拿着一本小册子，悠然的随手翻阅。
紫的手心微微冒汗，正在进行最后的记忆工程。
“好了，开始吧，差不多了。”
有珠的声音打破了平静。
“是。”紫也觉得再看下去反而可能会干扰记忆了，闭上眼睛回想了一遍过程，然后伸出了右手。
魔术回路，开启！
意念指引之下，身体内的开关，被打开了。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的魔力，却是要启动已经被世界决定好的规则，从而引发干涉自然的术式。
施展的治疗魔术的咏唱时间为一小节，最适合紫的简单的术式。
咒文以英文为主。
“heal（愈合）！”
这是针对自我的倾诉之物。
“改变世界的常识”的暗示播下，发动机的钥匙用力地一转！
流动于回路中的魔力，迅速的被送到刻在世界的魔术基盘上。
然后——
没有任何反应。
紫盯着手上，可是没有产生任何变化。
但是他体内的魔力，却依然缓缓地溢出，甚至在他的心念催促下，魔力的输出趋势也变化极缓。
呼————
延迟了数秒，但对紫来说，心情甚至一度跌到低谷。
然后纯白色的光芒在紫的手掌中心亮起。
“——成功了！”
紫像坐过山车样，情绪从低谷迅速冲到了高峰。
虽然光芒很微弱，但紫却感受到了它的力量。
没有迟疑地，紫马上咬破了左手的食指尖，然后覆盖在了。
舒适的感觉从指尖的伤口处传来，温暖而又柔和，伤口处的出血停止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因为是小伤口，当术式结束时，伤口已经只留下了浅浅的痕迹。
“久远寺小姐，怎么样，应该还可以……”紫将食指亮出来面向有珠，想要征询意见。
但出乎意料的，有珠却是犹豫不定、甚至有点困扰的神情。
“是有什么问题……”
“重新使用一次让我看看。”有珠无视了紫的问题，命令式地说着。
“……好的。”
紫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术式中可能存在奇怪之处，而且所剩的魔力也不少，因此重新使用也没有压力。
这样又耗去了不少时间。
然后有珠点了点头，以混杂着惋惜和同情的语气说道：”原来是这样，我都没注意到苍崎君你的特殊体质，治疗术式对于你看来是最适合不过呢。”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新大陆的真相，而紫却仍然是满头雾水。
“……我怎么了？”紫的心脏骤然一紧，有些担心的问着。
少女也没有隐瞒的想法，而且，也根本没有隐瞒的必要性。
“是幸运、也可以说是不幸，苍崎君，你应该有发现，你的魔力控制起来比其他人要容易的多吧。”
紫点了点头。
初次的实战练习两次就能基本控制住魔力，开始他以为这很平常，但实际上却不是这样。
他后来也翻阅了不少书籍，其中类似他这么快就能控制魔力的，在人类之中或许有天才能做到，但那是极为稀有的。
“正是如此。上天赐予你这么优秀的魔术回路和控制力时，也让你的魔术式的启动效率变得极低，根据刚才的情况来看，慢了二到三倍哦。”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魔力的平稳性，也正是效率慢的另外一种同质的不同表现。
紫顿时目瞪口呆。
魔术式的效率慢，就意味着在战斗中，同等情况下其他魔术师三个术式的时间，他才能发出一个术式？这还能打吗！
治疗术式却恰好相反，平稳的治疗，对速度没有要求，所以效率低下就没有影响。
紫顿时有种捶地的冲动了。
但有珠却没有因此而施以援手的态度，轻轻地扔下一句晚安之后，就回去了她的地盘西馆。
只剩下紫的两眼不自觉的闭上，然后双膝一软，扑倒在了地板上。
翻了个身，仰望着天花板，不想爬起来了。
他要花时间来吸收消化这个太过冲击性的情报，尽管不会就此消沉，但这个打击也确实一时难以接受呢。
16.白雪公主
在正式学习术式的第一天，紫遭到了近乎毁灭性的的打击。
少年的魔术回路并不能给予主人实现心愿的支持。
怀有的移动炮台的梦想成为过去式，取而代之的是通往牧师神殿的大门。
攻击性的方面先天不足，而治愈系确是前途光明，意志力薄弱一些，就此安于现状也未尝不可，也许数十年后还能成为世人敬仰的仁心妙手——
“……我才不要当奶妈啊！！”
在书桌和地板上，到处都是散乱的书籍，而披头散发的紫，两眼布满血丝，还在翻找着书籍。
充斥于少年心中的怒吼，正在源源不断的输送着动力，完全驱除了睡意和疲倦。
尽管听到有珠的解释后，确实遭受了打击，但是紫并不会就此就这么消沉下去。
哪怕魔术回路和姐姐青子的性质几乎是完全对立，甚至让他根本无法踏入姐姐未来前进的那条道路，但紫也不会就此专职于治疗魔术，在他的心中，也同样有着不会动摇的坚持。
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守，再强的防御力也是无法主动解决难题的，虽然他不会固执到丢下天赋上的优势，但也会积极努力地去寻找其他的方式来合理地使用攻击型的术式。
只是所要面临的困难紫也是再清楚不过了。
魔力的超强平稳性带来的效率问题，是改进咒文和咏唱方式都无法解决，紫之后也尝试过了，魔力的调动和输出的速度都极为缓慢，无论怎样控制都没法迅速加快，这样下来只能考虑些独特的辅助道具了。
魔术礼装是首要列入的的考虑对象，但目前显然没有人会为紫专门制作这个，而且礼装多半是增幅和补充魔力等效果，即使有能发挥预设效果的功能的礼装，那也还是需要注入魔力的，这就又是一个死结。
所以排除礼装，那就只有炼金物品和宝石魔术的借鉴价值，还算比较大了。
宝石魔术是事先在宝石中注入好魔力，到时只需要咏唱来指定效果就行，但这是远坂家的不传之秘术，紫是想都别想了，而且宝石那么贵重的物品，紫也根本没有财力能够支撑消耗，至于炼金相关的，确实有相应的物品能自动发挥效果，但拥有这类效果可以当做魔术礼装了，而谁又会为他而制作呢……
“……难道要着重于体术吗？”在书里遍寻无果之后，紫郁闷地捶了下桌面，仰头看向了窗外。
窗外的树枝上依然生机勃勃，繁茂的翠绿树叶中点缀着鲜红的花朵，在寂寥中彰显着生命的强韧，给空气中也注入了鲜活的气息。
紫稍微冷静了一些。
既然在进攻方面的魔术才能几乎可以称得上废柴，那么体术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只是紫也知道，体能能够锻炼，但是他的兴致根本不在武道上，也没有成为优秀的格斗者的心念，也没有精通格斗技的老师，所以决不能以此作为主要的对敌方式，那么只能用心练习大魔术了么……
紫闭上了双眼，右手轻柔的抚在了眼睛上面。
以幻觉之魔眼为诱导，然后使用大威力的魔术一击必杀，施术时间既然无法变短，那么大威力的术式反而比起简单的更实用一些，因为他的幻觉魔眼还是以诱导和干扰为主，而机会在战斗中往往只有那么一次，根本无法重复。
只是大魔术在日常中往往并不适用，而且破坏力越强，所需时间就越久，能施展出术式并不是那么容易，只要魔眼被敌人察觉而用心避开，那么自身就会变为极大的弱点，在这个缺点上，这套战术体系是有致命的危险的。
所以说，到底能有什么办法解决呢——
紫忽然感觉到了胃向他发出的抗议了。
被冲动所驱使的紫，在书堆中无视了生理上的感受，直到冷静下来才发觉到了。
快到中午了，也该补充点食物了。
紫顺从自己的想法，从楼梯上走了下去。
咦……？
冰冷的感觉从脸和脖颈等没被衣料覆盖的皮肤上传来。
微微张开的嘴中也有类似的感觉。
不自觉的舔了舔，似乎像水。
紫睁开了眼睛，发现客厅里正在下雪。
“……久远寺又弄出了什么新使魔吗？”
紫知道有珠所擅长的魔术，除了咒术外，基本上就是使用和制作使魔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和橙子姐很有相性……
紫的目光停住了。
在客厅的中央，有珠静静地站在那里，纯白无暇的雪花纷纷从她的身边飘落，映衬着她纯净得没有半点杂色的深黑色衣裙，宛若雕像一般。
漫布空间的雪花中，她的侧脸看上去安静柔和，如梦似幻。
在冰冷的孤寂之中独守，被时代遗忘而不感到哀伤，想要去同情都会觉得那是在对她进行伤害。
冷漠、刻板而又坚强，久远寺有珠在自己的童话仙境中，永远都坚守着那高贵的骄傲，从出生起到现在一直如此，将来也会继续下去。
是永远的小公主。
紫的烦躁和郁闷不经意间都消逝干净了。
他伸出手，接了几片雪花，任它在手中融化之后，声音穿过梦境：“久远寺小姐，这是什么呢？”
有珠身形不动，语调里的温度一如飘落的冰雪。
“白雪公主。”
应该是使魔的名字，紫默默地记下。
但紫不知道的是，这是有珠第一次做成的使魔。
“真是美丽的使魔呢，想来就和久远寺小姐你一样呢。”
紫由衷的赞美着。
而有珠也完全能被冠上更多的溢美之词。
“即使是讨好我，也不会给你什么好处的。”
少女根本就没有丝毫被打动的模样，只是将侧脸转过来，和紫是面对面了。
“我可没想过这个，只是不说出来，都会感觉到对不起看到的景色呢。”
紫很坦然的说着。
只是单纯的赞美，他也从来都没指望过能仅凭好话就能和有珠拉近关系。
“……”有珠知道这是紫的实话。
就像是人看到了极美的风景就忍不住称赞一样，是人性中对于美的向往。
但尽管如此，她还是感觉到了不快。
从紫的神情中她能看到同情之意，即使再微小和掩饰，她也没有漏掉。
对她而言这种善意简直就像是荆棘一样让人讨厌。
“……你不怕我吗？”
“当然怕啊，在和你提出学习魔术的请求前，我可是考虑了很久才下的决心呢。”
直截了当的回答让少女瞪大了双眸。
紫进入洋馆后中规中矩的表现，一度让她觉得无趣和无视，但她忽然想起初次见到紫的时候的情景。
心智同样早熟的她，自然也清楚对方绝不是懵懵懂懂的少年。
而在明知凶险的情况下，还依然要坚持着过来，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你就那么确信我能保证你的安全？还是说因为祖父是魔法使就无所顾忌？”
“嘛，也不是啦，只是这是我唯一接触魔术的机会呢，有凶险也不得不试下呢。而且魔女我可是从来没见过呢，这种几乎被时代遗忘的珍宝，不留下印象深刻的记忆，要是错过了可是会终身遗憾的呢。”
紫露出了微笑。
客厅的气氛已经变得极为微妙，有珠的眼里已经开始酝酿起危险的征兆。
但他却恍若未觉。
“苍崎君，过盛的好奇心是会引来灾祸的。“
有珠的手指微微用力，身体紧绷。
愤怒已经在心中淤积。
紫的话已经充分的惹怒了她，将魔女的地位置于和珍奇的观赏用景物一样的地位，这已经越过了她的底线。
但紫却依然说了下去。
“如果在选择一次，我还是会继续来这里，就算是不能融入社会也无所谓，有个还算熟悉的能交流下也不错吧，总不能像童话里的公主殿下一睡一百年，我可是很喜欢这种安静而又能偶尔碰面的氛围，就算现在死在你的手里也没有遗憾了哦。”
“————”
少女震惊的终止了召唤使魔的动作。
她的双眸里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她没想到紫竟然会说出这种话，而紫却没等她的反应，就往厨房走去了。
“我去做午餐了，你要点什么吗？”
“我，我……？”
“在我尚且还活着的时候，就当是住宿费吧，对不起我还是个很穷的小男孩，只能以这来抵抵房租了呢。”
有珠还没回过神来，紫就已经自顾自地行动了。
有珠想要阻拦他的时候，紫已经进厨房去了。
雪停了，白雪公主的效力只能维持数分钟，并不能长久。
……有珠犹豫半天，还是打消了去厨房制止紫的意图。
看得出来，紫对她的危险性并没有丝毫的怀疑，而且就算动手也不会得到什么满足。
“死人可是收不到房租的。在还没过忍耐限度前，就姑且放纵下你好了。”
以这样的理由，有珠平复了自己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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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那个，感bladezeros书友的打赏和评价……不过打赏我也收不到钱，推荐和评价还能长期挂在那里，如果觉得拙作还能入眼，评价和推荐收藏下就好了，打赏就不用了。
17.求助
只是见证了一次有珠的使魔，就面临了可能会夭折的危机，命运就是如此地多灾多难。
进入久远寺的洋馆来，紫所能判断出的危险次数不下于三次，而没能辨认出的，则可能更加无法计数。
每当到了危机度过的事后，紫总会羡慕起青子姐将来的待遇。
虽然记忆已经模糊，但紫还是记得青子刚搬来洋馆的时候可是还和有珠干过一架的，而且就是这样有珠的态度还是要比对他要善意一些。
是身为男性的先天好感度加成为负，还是说有珠已经确定了身为魔法使的祖父对他会不管不问呢，的确他是主动求上门的，而青子算是被祖父关照着送过来，待遇的差别自然也会天差地远吧。
不过紫说的那些话倒不是完全作假，除了可能面临的危险，紫是真的很喜欢洋馆的环境，既能够学习魔术，又能清净自如，这是城市之中的珍稀的净土，而且他对魔女确实没有什么偏见，相反地却希望这种职业能够不要在时光长河中断绝传承。
因为总觉得很可惜呢。
“……还是去找找橙子姐吧。”紫深深地叹了口气。
翻找了所能找到的所有典籍之后，除了制作能够储存和释放出魔力的容器，紫想不出别的解决办法了。
不要求能有宝石魔术那么便利的转换特性，只要能够依照咏唱释放出单一固定的术式，就可以满足他的要求了。
但他的条件，太贫乏了。
没有足够的资金来源和魔术知识，也没有能依靠的长辈，所以遇到了难题就捉襟见肘，尴尬而又烦扰。
要是能像青子姐那样简单就好呢……想起双胞胎姐姐的待遇，紫不由得再次在心里泪流满面。
现在最后的期望，也只有久远寺有珠和橙子姐所掌控的技术了。
不过虽然有珠拥有的知识可能比起橙子更适用他的需求，但比较了下亲近的程度，紫还是决定去找他的大姐。
苍崎橙子拥有着顶尖人偶师的才能，对精密的制作更是卓有天赋，更重要的是——
是他的亲姐姐。
橙子姐和他的关系固然没有和青子那样亲密，但也还是相处的很融洽的，偶尔也会照顾下他，所以她应该不会拒绝的吧。
目前这个阶段来看，橙子姐只是苦心埋首于魔术修行，还没有受到致命性的打击，即使对于青子姐而言，也还是个沉着理智的好姐姐——虽然爱抢她的收藏品。
做出这个决定之后，紫就暂时按捺住了因为魔力的平稳性而躁动的杂念，重新投入了学习。
……
见到橙子姐是在一天之后。
回到家匆匆地扔下了包裹后，只来得及对母亲和青子打了声招呼，就风风火火地冲到了祖父的工房里去了，
紫确实很心急。
尽管压下了杂念，但他在念书时还是会不自觉地分神。
未知的事物才是最难熬的，关系到他的魔术的发展走向，这根本无法平静下来，而他最担忧的，就是从橙子的口中听到‘不行’这两个字吧，那样他的魔术体系，就会注定存在有极大的破绽呢，甚至可能会是致命的漏洞啊。
紫见到橙子时，她正带着满足的笑容看着她所倾注心血的成果。
是一个精致的熊玩偶，原型或许是取材于从青子手上抢来的布制品什么的，但无论五官或者是肌理都更加细致精确了，也反映了制作者细腻而精巧的技术。
只是……既然抢了青子姐的，就没必要重新做吧，就算退一步说，橙子姐你都能做出更精美的玩偶了，又为什么要费心的去抢劣质品呢。
当然对于橙子的做法紫只敢在心里颇有微词，他还是有求于她的呢，随便作死是不可饶恕的行为。
“……橙子姐，晚上好。”紫开口打破了平静。
“啊，是小紫啊，好久不见了呢，怎么这么晚过来啊。”
橙子的目光从作品上收回，侧过了脸颊，对紫的到来很是惊讶。
紫基本上都不会独自来见她，一般都是和青子在一起。
是出事了吗？
“那个，是关于魔术上的难题，橙子姐可以教教我吗？当然，和我们家的无关哦。”
刚说出口，紫就发现橙子的表情有微妙的变化，他连忙补充着加上了一句。
然后在心里暗呼着好险。
紫蓦地记起了橙子可是对于继承人这个身份投入了难以想象的精力和心血呢，如果被认为他学习魔术是想和她竞争这个位置，那什么期望都要化为泡影了。
“……不违背祖父禁止的内容还是可以的，小紫你遇到的是什么问题呢？”
橙子犹豫了一刹那，然后还是很温和的应允了下来。
她看向紫的眼神有些复杂。
听到紫要学魔术的时候，她的确产生过警惕，不过紫后来跋涉那么远去都市学习魔术，明显传达了不想和她争的意图，而且祖父也没有丝毫照拂他的意思，这反而让橙子又有点担心起紫来。
待在家里享受父母的照顾不就行了，青子那个笨手笨脚的妹妹不也就是这么心安理得地做的吗，又不需要回应他人的期待，完全没必要这么压榨自己的呢。
橙子完全不明白紫的想法，但又不想对紫坦白，只能为她这可怜的弟弟叹息。
“嗯，是这样的……”紫没有察觉到橙子的异常，详细的将情况对橙子说明了，然后眨着眼睛充满期冀地看着橙子。
“……原来小紫你的身体这么特殊呢。”橙子点了点头，只是目光里忽然掠过的神情让紫顿时觉得不寒而栗。
紫悄悄退了一步。
那是科学家看到实验素材时的表情，虽然目前可能因为年龄还大部分是好奇，但却让紫浑身都开始冒着寒气。
要不是还要听答案，紫肯定立刻有多远跑多远。
“安心吧，小紫，姐姐只是好奇呢，毕竟也从没听闻过这种体质呢。”橙子看出了紫的畏惧，安慰着她。
她也有点尴尬，似乎把紫给吓到了，难道她流露出的意图那么吓人吗？
“哦……”紫敷衍的应了一声。
橙子当然不知道，虽然她确实没有多余的想法，但紫先入为主的印象可是效率极强的催化剂，直接让他理解的太过头了。
而她随后也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储存魔力的容器呢……小紫，和你同居的那个小女孩更擅长这方面的技术吧，她做不出来吗？”
橙子的话语中对有珠并不陌生，但随后她就发现紫悲苦的模样。
“能活着我就很满足了，哪里还能奢望更多……”
紫对橙子的交际没有疑惑，只是橙子轻松的语气，又让他的心境更不平衡了。
“处境糟糕到这种地步了啊，看来她很讨厌男性呢，”橙子很快就理解了紫的心情，“不过，小紫你长得也很像青子呢，不如打扮成她的模样说不定可以改善待遇的哦。”
“——”
橙子的眼中闪动着恶作剧的光芒，而紫默默地捂住了脸。
“……才不要。”
他从来都不会选中性的衣服，就是因为穿上中性的衣服后看上去就会“英气勃勃”，性别这种重要的辨识怎么能够抛弃后，外观会从外到内腐蚀心灵的！
“那真可惜了呢。好了，小紫你的事情我知道了，能不能找到符合的材料我也没把握，但会尽量搜寻的，就当是最近的修行吧。”
简单开了个玩笑后，橙子就放过了紫，爽快地答应了紫的请求。
“太好了呢，谢谢橙子姐！”
紫顿时放松了一些，有橙子的这句承诺，就可以放下百分之九十的心了，她可是为了达成目的，可以不惜一切手段的魔术师呢。
虽然这种性格也是会造成大麻烦，但就当下而言，紫还是为此而感到喜悦的呢。
橙子也笑着摸了摸紫的头发。
“橙子姐，回见哦。”
紫并不能在祖父的工房待太久，伴随着道别的声音，紫退出了祖父的工房。
18.火焰卡牌
拜托了姐姐橙子攸关魔术生涯的大事后，紫就没有去找过她，催促进度对橙子是无效的，反而可能还会让她觉得反感。
当然，回家的时候除了和青子共同上学之外，紫私下也在全力熟悉使用治疗术式。
魔术回路已经全部都开发完毕了，不过拓宽和积累魔力还是一项长期艰巨的工程，而紫即使不愿意专精于治疗术式，但掌握治疗领域的术式也是有益无害。
但当他重新回到洋馆时，紫见到了意料之外的来客。
苍崎橙子。
起居室的沙发上，她友好地和对面的有珠进行着交谈，看上去就像温柔的姐姐正在和妹妹日常闲聊。
“……橙子姐？”
由于没有来得及掩饰惊讶，紫不由得发出了惊呼。
尽管知道橙子也来过洋馆，但通常都是和他的时间错开了，如果没有要紧的事情，橙子她是……
“小紫啊，快来快来，等你很长时间了。”
橙子招呼着紫，示意他坐到她的身边。
茶几上堆着摞纸张样的物品，橙子的右手懒散地搭在了上面。
“橙子姐为什么会在这里？”
紫也没有异议地靠近了橙子，在有珠身边还是会觉得不自在他，坐下后，就很自然的问着。
“连这都猜不出来吗？那样可会让姐姐失望的哦。”
说是失望，橙子的脸上全无诚意地都是笑意。
“橙子姐，这么快吗？”
答案并不难猜。
和橙子有关联的也就是那件事，而且还牵扯到了久远寺有珠——
橙子的办事能力超出了紫的估计。
原本预计起码要数月时间，毕竟橙子姐也就比他大上四岁，即使被赋予了优秀的才能，但岁月的积累还是有限，没想到她的进展竟然这么迅速。
就是和久远寺有珠合作，如此的成就也堪称惊才绝艳吧。
橙子很满意的点头说道：“是啊，小紫你的情况很麻烦，材料不能太难找而且还要求稳定性，即使有珠分享了部分的技术，也是熬夜了几天才勉强做出来呢。”
在笑容之下，橙子的脸上也有着隐藏不去的疲惫。
有珠则是没有任何表示，重新拿起了从侧馆取出来的书。
“抱歉呢……橙子姐你可以不要这么拼命的，慢一些也不要紧……”
紫不由得心生愧疚，不过橙子却不在意这个。
“不要说那么多了，小紫，试试这些吧，看看是否顺手呢，不行的话就重新做。”
橙子拿起了覆盖在手掌下的东西，分出了一张递给了紫。
“这个是……？”
紫好奇地接了过来，端详着它。
从外形上看，是一张和银行卡差不多厚度大小的卡片，摸上去手感不光滑，重量很轻，能大致判断似乎是用某种木料做成的，在正反面都绘有太阳的图案和一个小小的模糊人影。
橙子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让紫注入魔力，然后咏唱火焰魔术的术式。
紫虽然没有正式练习过破坏性的术式，但也知道咒文。
当然，紫有些怀疑卡片的性能，但他还是开始向里面注入魔力。
“fire（火焰）！”
数分钟后，注入完魔力的紫轻声的念着。
嘭！
体内的魔力的流动没有丝毫变化，但紫的持有卡片的手上，却迅速地绽放出了极美的焰火。
全新的体验让紫都有种吓了一跳的感觉，不过火焰的生成是来自于他本身的魔力，所以不会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而还没来得及品味心中泛起的感动，火焰盘旋着，就要冲向起居室的门板。
“——不要啊！”
紫试着去阻止，但却来不及发出术式，而且，他也不会抵消火焰威力的术式。
有珠要陷入暴怒了吧，也许橙子姐也无法平息她的愤怒……
紫冒出这么悲惨的想法的同时，一阵狂风迅猛的刮过，紫所发出的火焰垂死挣扎着跳动了几下，就在空中消散殆尽了。
“呼……”
紫后怕地长长的舒了口气，靠在了沙发上。
橙子饶有兴致地看着紫的表现，随意地活动了下手腕，刚才释放出那道狂风的就是她，紫的实力比起她还差得太远，而且引发火焰的魔力并不多。
“效果看上去不错呢，感觉如何呢？”橙子问道。
“太、太棒了，橙子姐你真是太厉害了……嗯，还有久远寺小姐也是，帮了大忙了呢。”
紫连忙压下激动的心情，表示着感谢。
只要事先注入魔力，那么战斗中的施法时间就可以缩小到很短，只要不是过于持久的战斗，几乎是可以弥补掉他的弱点。
“嗯，那就这样啦，我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呢。不过小紫，事先提醒你下，这个东西只能引发和火有关的魔术，其他的是不会有反应的，要记住哦。”
为了防止紫太过兴奋，橙子及时的泼了一盆凉水。
“哦哦，知道了呢。”
“用完了可以来找我，不过小紫，你可要好好感激下有珠呢，她的那些知识可是极为关键呢。”
橙子话锋一转，把话题引向了有珠那边。
“是呢，久远寺小姐，进入洋馆里来都承蒙你照顾了呢。”橙子都这样说了，紫当然不会反驳她的意思。
看情况橙子似乎是有意缓和他和有珠的关系呢，紫当然是乐见其成的。
“没什么，苍崎君是自己在努力。”
有珠从书里抬起头，隔着被书页挡住了的半边脸颊，看不出喜怒地回答着。
“不要那么冷淡嘛，我这个弟弟是个老实人，而且念书也很用功，不可能会乱来的，以后他的道具也要让你多费点心，拜托你没问题吧。”
橙子倒是不以为意，像推销式地介绍着紫。
“老实……”紫的嘴角抽动着、
这个词按照正确的词义是褒义词，但是怎么听都觉得不顺耳啊。
老实的另一个含义不就是被欺负吗……虽然他目前好像确实是被欺负着没错~~~~
有珠沉默的看向紫。
其实紫一直都是很守规矩的，甚至比起橙子的性格都要好上许多，但从第一次看到紫的目光起，就没来由地从心里排斥着他的存在。
排斥的感觉是如此强烈，有珠也想过是不是天性对于人类的厌恶，但那却又不是厌恶感。
当初答应紫的请求，是不是一种错误呢。
不过既然橙子这么说了，她也不想直接驳斥。
能维持相安无事的状态，就可以了吧。
“嗯。”
有珠答应了下来，然后视线在橙子拿着的卡片上停留下来。
图案是她仔细确认下来的。
应该可以称得上所能寻找到的极为合适的原型吧。
《十个小黑人外出用膳》
第九个就是被太阳活生生的烤死了呢。
木料是火焰的上佳燃料，在深山中，还有很多寄宿自然灵的木质呢，而且在中国的五行学说中，也有木生火这一概念。
综合起来，可以称之为——
火焰卡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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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个是综合了有珠和橙子的相关能力，还有宝石魔术的相关概念想出来的，而且原作中也有信封读完后自动燃烧的术式，希望各位满意吧。
19.新年
“呼呼，燃烧得很彻底呢。”
火焰吞噬掉所有能够侵蚀的物料后，便在不甘的跃动中扑闪了数下，无可奈何地熄灭了下来。
紫撕下了一张纸巾，仔细地包好了燃烧后的灰烬，丢入右侧的垃圾篓中。
用纸张和布料试验的结果没让人失望，橙子制作的卡牌虽然还略显粗陋和稚嫩，但性能上却能达到咏唱完后瞬发的结果，而且使用的火焰魔术的威力还能随着注入魔力量的增大而提升。
当然紫在实验过程中也极为谨慎，认真的控制着魔力的注入量，他没有单独的实验室，万一烧毁了房间，那就是乐极生悲了。
紫整理了下橙子姐给的卡牌，经过实践性的使用，剩余的卡牌还有十八张，其中有三张已经蕴含了部分魔力。
“…要节约使用了呢。”
尽管能再去要，也就不必担心弹尽粮绝的问题，但还是尽量少麻烦她好了，说起来，如果凛见到他的卡牌估计会哭吧，前期辛苦打钱那么久，一场团战就消耗一空，当然或许可以挺直腰板强作镇定地表示宝石魔术功效强，但紫所支出的经济确实廉价到令人无法直视的地步。
啊，有个好姐姐的感觉就是愉快——
要不然紫只能十几年都徘徊在苦闷之中了呢。
火焰的温度降下来了，房间里的寒气袭来，紫不禁打了个寒颤。
抬起头看了看日历，快到新年了。
不知不觉中，时光又在无意间悄悄溜走了呢。
一年一度，和亲人团聚的时间到来了。
天公作美，没有雨水和大雪来阻拦道路，干干爽爽的就到了家里。
客厅的灯光隔着老远就透过窗户折射到了屋外，紫靠近屋子就能闻到浓郁的香气。
能够在新年时和家人团聚，这是多么可贵的幸福呢，就连大姐苍崎橙子，也有时能获得祖父的特赦来吃荞麦面条。
“小紫，除夕夜快乐。”一眼就望见紫的青子连忙叫道。
“除夕夜快乐。”
橙子随口也应付了下，而母亲则是招待着紫去电视机前安顿的时候，端上了一大碗荞麦面条。
清汤白色配合上黑黑的荞麦面，看上去很有颜色。
这是除夜必备的食物……手工荞麦面，这小小的一碗面，就蕴含了父母亲的亲情嘱托，希望来年顺利，而且每年紫的母亲都会精心制作面条，使它吃起来韧性口感都是上佳。
紫的做菜技术部分就是从母亲那里学习的。
“吸溜~~”
“小紫，不要只顾着吃了，快来看，唱的好好听的。”青子拿着的碗中起码还有一半以上的残余，但她的精力却大半集中在了屏幕上，还拉着紫一起看。
“就是唱歌嘛，走了这么久的路，我很饿诶。”|
紫不满地反驳着，低头继续消化着食物。
每年新年电视台都会编排节目，就像春节联欢晚会一样，新意确实还有，但实在是提不起劲，还不如上网，可惜这个年代的inter技术还没有普及开来呢。
“一听就是没好好念书啊，小紫，老师说过的，精神上的食粮比食物更重要！”
青子得意地挺起还没发育的胸膛，小大人模样的学着师长的姿态教训着紫。
“那是指有教育意义的书，不是这些为了娱乐大众而创作的音乐啦。”紫毫不犹豫地针对漏洞反击着。
“……哼，反正小紫就会扯些歪理！”
被轻易激起怒气而又发现没法反驳的青子，憋了许久拿出一副胡搅蛮缠的模样，撇过头去不理会紫了。
橙子轻笑起来。
“小紫真是个坏心眼的孩子，光明正大地欺负姐姐呢。”
父亲威严的转过了头来：“不要胡闹，认真看电视！”
胜者身份一方的紫无所谓的坐直身体，而青子则是示威性地隐蔽挥了挥小拳头。
不久后，做完家务的母亲也挨着父亲坐下，在柔和的光芒照耀下，全家都安静地享受着新年前的娱乐节目，静待新年的到来。
不过，在中间，父亲也询问了点学习和生活上的问题，紫和青子当然是保证没有问题，只是，在问完这些后，父亲看着紫，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
紫不禁浮起疑问。
“父亲……？”
挣扎了许久后，父亲才恢复平静，不过都快要爆出青筋的双拳却清晰地表达出了他的复杂心情。
“紫，父亲是不能束缚住雄鹰翱翔的翅膀的，但不管将来你走到哪里，这里都会是你的家。”
紫的母亲拉住他的手，不停地打眼色。
“大年夜和孩子说这些干什么，来，小紫，不要把你父亲的话放在心上，安心看电视啊。”
母亲用哄的语气安抚着紫。
“嗯！“
紫默默地地点了点头。
……父亲还是对无法学习魔术的现实难以忘怀呢，可喜的是能压下怨念，安于正常人的生活呢，这是他的不幸，也是他的幸运。
也是紫的幸运。
青子和他，在父母亲的照料下，沐浴了完整的童年呢。
橙子的漂亮眼眸中闪过了嫉妒之色。
……
午夜的钟声敲响后，紫就立刻去睡觉了。
紫不想去神社。
苍崎家对寺庙都不太感冒，虽然出于习俗会去由大人去参拜，但小孩子都是不做硬性要求的。
而且在新年的早晨，他就返回了久远寺有珠的洋馆。
和父母相聚的时日还有很多，但他练习魔术的时间还是很紧张的，有珠不允许她所提供的书籍和偶尔善心大发给予的材料被紫带回来，所以紫的修行进度还有些让人忧虑。
”……是不是考虑在家的时候去山里找找熊呢。“
没有名师，和熊锻炼下野生格斗技也不错啊，反正有火焰卡牌和魔眼为依靠，深山里的熊还是挺多的，紫不信在这种山区都能撞见幻想种的熊类生物，那样只能说明世界的意志已经决心要抹杀他，直接放弃治疗吧。
紫踱步在林间的小道上，新年伊始，三咲町都笼罩在安宁祥和之中，在这所被三咲市民视为鬼屋的庭院里，时光都仿佛停止了流动。
树枝间传来轻微的沙沙声，仔细听像是细微的吟唱，古老的地板反射着陈旧的暗色，还凝聚了浓厚的雾霭，让人觉得像是进去后就再也出不来，如传闻中的神隐降临。
紫刻意放慢了脚步，想要享受这难现于世的氛围，
但走到雾霭的尽头，他却发现了在日光室的落地窗外，有珠安静地微阖双眼，对着天空。
她没有发出半点响动，存在感低到紫几乎就要把她忽略掉了。
而根据黑色衣料上所凝结的露珠，有珠可能是在午夜在窗外待了一夜？
可能是在思念着父亲吧，但为什么要站在屋外呢。
因为魔术有珠可能不会感冒，但今年有珠的父亲才刚去世，折磨下自己也是能够想象出来的呢。
要不那样，就无法消除痛苦了。
紫想了想，先进屋搬出施法用的木料和一些纸张，然后在有珠附近找了干净的空地，生起了篝火。
地面上砖石还有些湿润，紫就干脆花了很长时间激发了火焰烤干了它们。
火焰开始传播热量后，紫就开始向另外的卡牌中注入魔力。
当工作进行到第二张时，冷冷的视线锁定住了他
“苍崎君，你怎么会在这里？”有珠脸上没有丝毫的感激之意，反而很难看。
“为了魔术修行呢，而且过年和老师拜年不是很自然的吗？”紫流利地回答着。
“那为什么要生火，而不是叫我？”
有珠没有丝毫接受的意思。
“大概是因为觉得叫醒你不合适吧，不过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呢。”
紫组织了下言语，发现有些混乱，干脆就模糊应答了。
“……”有珠露出了厌恶的神情。
答案不正确。
少女本以为新年不会有人来打扰，却没想到紫会这么突如其来地闯过来。
站在屋外，只是因为可以更清楚地看到星星的光芒。
而被看到毫无防备的姿态感觉几乎令她要压抑不住。。
“……说。”
有珠心中那股强烈的排斥感，浓烈至了极点，但神情却又恢复了幽暗莫测的状态。
“你不是想要安心吗，说说的话，也许我会改变态度……”
紫还在思考。
他最终决定实话实说。
“嗯，因为打扰了你，你的痛苦会更强烈吧，睡眠是甜美的梦之国度呢。”
有珠咬紧了牙齿，她瞬间明白了，那强烈的排斥感来自于那里。
那是因为紫的目光，几乎就像是要看透她的内心，甚至连隐藏的最深的秘密都无所遁形。
人是需要秘密的，魔女也是同样。
没有秘密，是没办法存活下去的。
“你是这么想的吗？”
有珠的语气中包含着杀意。
若真如此，这已经是上升到无法共容的层面了。
庭院内，忽然急速的飘落下了几片落叶。
紫也察觉到了形势的不妙，不过他也不知道他到底哪里触怒了有珠。
“只是根据久远寺小姐你的做法推测出来的啊，思念父亲是为人子的人之常情啊，我呢，也不是在讽刺或者同情你啦，不过照顾下同居的室友也是理所应当的啊，还有父亲呢，都一定会非常疼爱自己的女儿，折磨自己会让父亲心痛的吧。”
紫说完了，就熄灭了篝火，将卡牌装入口袋中，回头向洋馆的大门走去。
有珠心里松了口气。
但又对紫的退让如此感到不可思议，经过如此多她的威胁，还能冷静如此。
要是展露怨恨或者无力以及自暴自弃，甚至是温柔，早就会被她找出理由逐出洋馆。
没有魔法使的威慑，她连最起码的容忍都不需要。
但正是这种冷静到近乎梦幻般的冷静甚至是还无差别地包含善意，却让她觉得郁闷甚至是痛恨。
“言尽于此了，我去念书了，晚上还要拜托你讲解一些知识哦，麻烦你了呢。”
有珠阴沉无比的注视着紫。
“我不会就这么轻易地对你另眼相看的。”
有珠低声的沉闷的说着，
“互不干扰也不错啊，你打扰到我也可以原谅啊，怎么说，我都是学生呢。”
有珠心里默默地点了下头，却随即又被涌起的烦闷所覆盖。
但是此时的心情却不是针对紫的了。
正厅的时钟上，蓝色的知更鸟眼珠蓦地瞪圆了，似乎有可怕的事情要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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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章觉得很难写，总感觉还是写的失败了呢。
20.成长
新年的首次危机就这么有惊无险的渡过去了。
洋馆的主人或许是勉强听进了一点劝告，也可能是想通了某些事情，虽然在晚上为紫讲解问题时，依然是神情冷淡，但紫却能由衷地感觉到安心不少。
因为有珠的态度仅仅只是疏离。
履行完必要的义务后就互不干扰对方的事务，也不互相交流，同居住于一个屋檐下也不过是各有所求而已，就这样相处的态度。
紫对此已经极为满意了，互不干扰的生活节奏已经是他能期望的最好结果了。
倒是那只知更鸟的精神萎靡不振的模样，见到他的表现也很不友好，难道是新年来了过于激动没睡好？还是陪着有珠在外过夜着凉了？
……应该还没到鸟类的发情期，而且它会不会发情都还是值得考虑的。
想了一会没有结果后，紫就把知更鸟的事情抛到了脑后，没有过多的精力关注它呢。
……
和有珠之间的存在危机被化解后，紫终于能够全心地投入魔术的研究中了。
除了保证下普通的学校课程学业能在学校的中上游吊着，还有和青子的玩闹时光，紫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了魔术中。
他和有珠之间也达成了默契。
除了晚餐时的答疑时光，其他的时间，即使在起居室和大厅遇到，紫也会默默地看书或者走过，而午餐和晚餐紫都会固定地多做一份，有珠满意的话就会食用，有珠兴致起来的时候也会做两人份的关东煮或精细的肉料理什么的，紫也同样不会犹豫的分上一份的。
有珠的料理手艺也是相当出色的，只是使用的材料价格都过于昂贵，看了就会令紫望而却步，所以在有珠心情不好长时间不做料理的时候紫也只能在心底默默地期盼着。
……紫想做也根本买不起材料，所谓的以克百元来计算的昂贵肉类，也只有富豪家的千金才能负担得起吧。
不过在这种奇特而默契的氛围下，有珠对他的态度却渐渐友善了不少，见面偶尔还会点点头，而不是完全无视掉。
而紫的魔术进度也加快了不少。
火焰卡牌的储量已经增加到了三十六张，而且都充满了魔力，当然其中的三十张是在掌握方法后，转化了环境中的魔力储存进去的，紫本身转化的魔力都被紫小心地积攒起来了，很谨慎地在使用，小源魔力是更好使用控制的魔力，而且紫本身的魔力量储备对他而言是极为关键的。
毕竟紫没有家族传承的魔术刻印，所以尽管他的魔术回路相比普通魔术师的优势很大，但他的魔力量上在初期还是处于劣势的。
而且橙子姐还在此后和有珠联合做出了雨雪的卡牌，在攻击性上并没有火焰卡牌那么强力，只是有些特殊场合也许有效果，所以紫也是珍重地收起来了。
当然，常规的魔术上，紫还是认真地学习了治疗相关的术式，处理不太严重外伤他都能做到，不过紫总觉得治疗的术式的原理上，总是存在些模模糊糊的不妥当的感觉，只是他要研究的东西还很多，就暂时搁置了下来。
至于其他的结界什么的，紫最多就是中庸的天赋，他唯一的才能就是在治疗上，学习相关的术式总是特别快……不过总的来说，紫的基础体系已经逐步完善了，已经可以说是入门了，只是他的基础体系却和正统的体系有些差别，毕竟有珠的理解是基于她的那套魔术系统，所以橙子虽然偶尔也指点了紫，却也没办法改正。
更何况，在紫十岁的那年，橙子姐就去了伦敦留学，尽管不到两年就回来了，但却立刻就去了礼园学习。
想来那就是在时钟塔的进修吧，说起来，荒耶宗莲和阿鲁巴也是在那里认识的呢，只是礼园……
在橙子走后，紫的记忆也会偶尔翻滚上来，不过随着时光的流逝，过去记忆除了人名都渐渐模糊了呢，也只有这重新的十几年记忆越发闪亮。
或许是和过去的联系被消磨掉了吧……紫对此也坦然接受，也许保留着那些记忆会对世界造成不利的影响吧，只要还能认出那些人，就足够了，看起来，抑止力并不在乎历史轨道的偏移，而仅仅只是基于自身的产生所保有的愿望呢。
当然这也只是紫的猜测而已。
“哈，呼，青子姐应该拿回来通知了吧，不知道考得如何呢？”紫呼着气，从深山里沿着山路往家里而去。
他的额头上还浸着汗水，不过却神清气爽。
紫的身后，林间传来示威性的咆哮，不过紫却只是不在意地对着密林挥了挥手。
从八岁起紫就会偶尔在放学时间后进入深山找熊，然后激怒它练习闪避技巧，只守不攻，而且紫还真找到了二只看上去很有压迫力的黑熊，然后……这两只熊就被迫成为紫长年的陪练了。
因为紫尽管开始闪避技巧很烂，但每当遇到生命危险时紫就会很无耻的用魔眼迷惑它们，随后就跑走，然后下次就继续，而且紫还使用了简单的使魔进行追踪，所以到后来，这两只熊见到紫都只是吼，然后掉头就跑，根本就不扑上来了……所以紫后来也只能以追着它们来锻炼下跑步了。
实际上到了现在，紫的这种锻炼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了，他不是专修体术，而且熊也不配合了，只是随便练习下，能到这种程度就不错了。
“青子姐，我回来了，成绩怎么……诶，橙子姐？”
紫不久前进行了小学毕业考，而青子姐清早就出发去拿成绩单了，只是在青子的身边，本来应该在礼园的橙子也笑意盈盈的在翻看着他的成绩。
“考得不错呢，小紫，平时很用功呢，连普通的课业也没有落下啊。”
“还是没有青子姐努力呢，她可是经常年级第一呢。”紫保持着谦虚低调。
青子抚了下发丝，对紫赞扬的语气显然很是受用，但也没得意忘形。
“是嘛，击败了那么多人占据第一的宝座，青子也是很累吧，有需要姐姐帮忙的吗？”
橙子经过了时钟塔的学习，似乎更加成熟而稳重了，红色的长发顺着身体的线条滑下，柔顺而丝滑，在眼镜后的目光温柔而知性，语气都令人沉醉，看上去就不自禁会认为她是个文静而又贴心的大姐姐。
青子的脸颊微微红了起来。
“没……没有啦，我都能自己解决的。”
“不要逞强哦，青子，这个时候女孩子要尤其注意保护身体哦，别忙坏了。”
橙子凑近了青子，抚摸着她的头。
青子的脸更红了，此时的她也不过是个要升国中的小女孩，在橙子的面前完全没有招架之力，甚至还在心底隐隐产生了羡慕的感觉。
“我知道的，姐姐，我只是不想输给别人，我还要读国立大学呢！”
出于强韧的个性，青子还是勉强做出了反击，勉强摆脱了橙子的抚摸。
“啊，真是倔强的妹妹呢。”
橙子感叹的说着，不知道是心痛还是赞赏，倒是紫插嘴问了一句。
“橙子姐，你不是在礼园上课吗，放假了么？”
本来只是例行公事地家常询问，不过橙子却猛然给了一个出乎紫预料的答案。
“小紫，想去时钟塔吗？”
“诶？”紫惊呼出声。
“你也快十三岁了吧，年龄上也勉强可以，而且苍崎家好歹也算是名门了，进去的门槛倒是没有，怎么样，要进行系统的魔术学习的话，那是最好的地方了哦，要去吗？”
橙子的语气中充满了诱惑力，像是拉人堕入深渊的恶魔。
“我……”
紫想要说些什么，但如此重量级的消息，却无法立刻消化完毕。
他需要时间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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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生病好难受。
还有时钟塔之卷已经决定开了，不过和紫同龄和接近的真少…嘛，肯主任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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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动身
橙子留给了紫一个星期的时间做出决定。
看得出来，她的建议不是筹谋已久的，而似乎是临时起意，而且橙子还承诺生活费的事情不用紫担忧，她自然能够解决。
“啊，小紫你在有珠那学习到的魔术能在时钟塔变成什么样呢，姐姐我可是很期待啊。”
在优厚的条件下，橙子对自己的想法并没有加以掩饰。
而她在清晨的阳光中看向紫的眼神里所包含的意思也是十分明显——
亲爱的弟弟哦，可不要拒绝呢。
紫打了个寒颤，从沉思中清醒了过来。
窗外的光线已然黯淡了下去，橙子姐也早就不在屋里了，天花板上柔和的灯光，开始浸染了墙壁的每一寸角落，将它们都染上了相同的色彩。
然后他苦笑起来。
虽然还有六天多的考虑时间，但他还能有别的选择吗？无论从自身的需求还是橙子的期待上，他都没有任何理由和借口予以反对呢。
背后忽然被用力地拍打了下，然后就听见了开朗的声音：“小紫，不要整天死气沉沉的，今天是人生第一次毕业了，要开开心心才行啊！”
“不就是小学毕业嘛，对升上国中就那么兴奋么……”
紫懒洋洋的回答着。
能在家里这么精力十足的，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是青子。
“有新的同学和新的老师，难道不值得期待吗？听说要去的中学附近还偶尔会有乐队的演奏呢，真想去听啊。”
青子大咧咧地靠在了沙发上，幻想着美好的未来场景。
“我看是青子姐想当学生会长吧，那样就能管到更多的学生了呢，很符合老姐你的需求啊。”
提到乐队……青子不会逃课去听他们的演奏吧，可能性也许还真不小。
姐姐青子可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好学生，不是遵从老师的教导和家长的期望，更多的反而是责任感和不想低头的心态呢。
“啊哈，这个提议也很不错哦，我也很想看看学生会是什么样的，然后再决定是不是值得我加入呢。”
最好是别加入。
在青子略显傲气的表情下，紫仿佛看到了黑云笼罩的学生会室。
尽管这个可能性近乎没有，恐怕见识到学生会机构的职能后，想要把她拉回来都是白费力气。
国中和高中的同学们果然是要落入青子的魔爪了呢，愿你们安息。
紫对着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上帝为那些从未谋面的同龄人祈祷了一秒钟。
不过话说回来，圣堂教会那群教众信仰的那个神和神之真理到底是什么，教会内部都未必清楚，不过只要想到盖亚和阿赖耶什么的，紫就绝不会去信仰那玩意。
嗯，事实上，以圣堂教会的教义，他应该是异端中的异端吧，被彻底净化个十几遍都没问题的那种，所以遇到教会的那些疯子时，可要提起万分的小心呢。
“啊，那就祝青子姐你顺利加入好了，我也要整理下东西了呢，橙子姐已经回礼园了吧，还要坐车过去呢。”
发出了祝福后，紫站了起来。
尽管他也被青子所在的同一所中学录取了，但目前来看他是不可能去上学了。
“…小紫，你答应了姐姐吗？”
青子也是听到了橙子和紫的对话的，而紫这告别式的发言，也让她作出了相应的判断。
她迅速地从沙发上起来拦到了紫的面前。
“是呢。”紫承认了。
“就是说要去英国？那小紫你不上学了吗？！”
青子抓住了紫的肩膀，想要得到令人安心的答案。
“嗯，比起普通的学业，魔术是更重要的。”
紫抬起头，毫不闪躲地迎上了青子的目光。
“啊……是这样吗？”青子松开了手，也没有更加激烈的情绪波动，然后却叹了口气：“早就应该知道的，小紫和姐姐一样，都是更喜欢那个呢，原本以为小紫还能和我一起考上大学呢。”
青子的表情没有黯然，只是多少还是流露出了失望。
紫没有附和着安慰青子，尽管他知道青子的内心远不如表面这么平静。
他伸出手去，拉住了姐姐的手腕，在她的手心放下了一件东西。
是张蓝色的卡牌。
青子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这是可以释放出雨雪的魔术卡牌哦，等到来年下雪的时候，我大概就回来了，还有，青子姐，请原谅身为弟弟的我这么任性呢，一定一定不要对我产生怨恨或者厌恶哦，我——一直都是在担心你的啊。”
紫的声音，在最后一句话时，几乎低得无法耳闻。
视线在青子的脸颊上多停留了数秒，确定姐姐此刻的容颜已经定格在脑海深处后，紫松开了双手，踏上了通往卧室的台阶。
“小紫……”
青子的耳力用到极限，也没有听清楚紫最后说了什么。
但紫的背对她的身影，却让她不自觉的想到了孤寂和无力。
也让她的不满在瞬间都消除了。
“来年回见哦，青子姐。”
在进入卧室前，紫留下了道别的话语。
……
整理完行李后，紫捏着橙子事先订好的车票先行来到了有珠的洋馆。
说是行李，也不过是几件换洗的衣物，必备的生活用品和几年来记下的一点魔术心得，因为去时钟塔基本都是由姐姐橙子在打点，而且祖父完全没有阻拦的意思，这让紫倒是觉得有些意外。
虽然苍崎家派遣成员去时钟塔的代价根本不大，但橙子这么热心的理由肯定不仅是她表面所透露的那点，而祖父的想法紫更是捉摸不透，索性这些年他对紫根本不管不问，所以紫也只能把疑问都压进心里。
不论姐姐和祖父有什么计划，他去英国后干脆就专心泡在图书馆好了，只要能学到知识就可以。
而和有珠打声招呼，也是应有的礼节吧。
“苍崎君要去英国？”
有珠的表情看上去闷闷的。
“是啊，这也是橙子姐的提议，我想能够不打扰你去进修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呢。”
紫微笑着说道。
或许这也是有珠期待已久的事情吧。
“……”有珠却沉默了。
少女的心情并没有如想象中的那般振奋。
开始还为紫打破了几年来的默契而惊讶，但听到这个消息后，她却反而有种空落的感觉。
像是已经习惯的东西被硬生生地抽走一般。
“那么，明年再见咯，未来可能还要麻烦你呢，久远寺。”
紫注意到了有珠的表现，也没放在心上。
习以为常地挥了挥手，就转身而去。
在紫的身后，有珠也是下意识地嗯了一声，然后才回过神来，惊愕的张大了眼睛。
紫的动作太过自然，让她以为就是日常的回家道别那样。
和紫的相处过于安静而沉默，几乎都让她意识不到他原来就是这么显眼地生活在她的洋馆里呢。
不过，未来……
有珠暂时收起了书本，透过落地窗，目送着紫，一直到他的身影在林中的小道上消失。
然后啜饮了口红茶，回归了安宁。
紫的下一站，是观布子市附近的礼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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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该分卷了呢
22.观布子之母
礼园女学院，是一所贵族女子学校，制服也采用接近弥撒用的修女服。
它采取的是完全住宿制，就算是寒暑假也有很多学生留下来。平时要随意外出以及对外通讯几乎不可能，即使是外面打电话进来也要先经过舍监室的过滤，而且作为基督教学院，即使是采取信仰自由的态度，触犯了校规也会被修女叫去谈话，严重了还会被予以退学处分。
总的来说，是制度极为严格的学校，所以也培养出了一些名气，使得礼园的女学生在毕业后也会是很多人倾慕的相亲对象，也提高了家长们的热情和入学率。
能提高女孩地位和价位的踱金学校，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就是这样。
而紫的大姐苍崎橙子，目前也是就读于此。
能作出这样的选择也不让人觉得奇怪，礼园在光鲜的外表下，是把家长的财产看得比学生的资质重要的学校。苍崎家就算没有配得上名门的财力，但也不是一般的家族，而橙子没有读过小学和国中，进入普通高中入学手续会异常麻烦，但她气质温柔，初见之下会认为是沉着知礼的千金，加上苍崎家所能提供的学费，礼园自然会无视掉橙子过往空白的经历，很乐意地接收她，此外礼园离三咲也不远，综合计算下来是最合适不过的学校了。
不过当紫循着橙子给的地址找到校门口时，已经是他踏入观布子市的十二个小时之后了。
“怎样变态的设计者才会把学校放在这么封闭的深山中啊……”
身体才进入发育期的紫浑身大汗地抱怨着。.
尽管头顶和四周都是绿色的清爽气息，温度和空气也都是避暑胜地才能拥有的质量，但长途跋涉的紫下意识地就无视了这些。
环绕着礼园女学院的森林，扎进去简直可以迷路，将地址选在如此的偏僻之处，不像是在开办学校，而是在建设与世隔绝的要塞，是要将学校与人类社会完全割裂开来，对于正值青春活力旺盛的女孩，被形容为地狱恐怕也是丝毫不过分的。
连还没有过多研习强化体质魔术的紫，仅是初次造访，也同样对礼园的观感大坏。
不过橙子姐的观点可能会不同吧……封闭的环境她说不定还更加适应呢。
紫没有立刻入校，而是烘干了身上的汗水，把形象弄得正式了些后，才向礼园的修女们传达了到来的意愿。
可能是新生的羔羊会让主也善心大发，修女们的态度并不糟糕，很快就红发的女孩就和紫在宿舍的谈话室里见面了。
还没到晚饭时节，橙子的同学还不会聚集在此闲聊，修女也在门口监视性地守着。
“小紫，既然你出现在这里，想来也是做出了正确的决定吧。”橙子的身体深陷于沙发中，悠闲随意地开口说道。
修女服在橙子的身上很合体，但深黑色与她的气质倒不是很搭配，鲜红的发丝垂到后心，红黑的色彩对比很是鲜明。
在没有活力的礼园，橙子应该是引人注目的人吧。
“嗯，都听从橙子姐的安排。”
在橙子的脸上紫捕捉到了笑意，紫就知道是没有问题了。
“不要那么拘谨，时钟塔也没有想象的那么神圣庄严啦，拿好这封介绍信过去就可以，以小紫的身份，是绝对不会被拒之门外的。”
橙子取出了一封信给了紫，附加的还有张订好的飞往伦敦机票和一沓摸上去就感觉厚厚的钞票。
从机票上显示的后天的时间来看，橙子的耐心显然没有一个星期那么多。
“谢谢橙子姐了。”
紫诚心实意地向橙子表达了感谢，然后就把东西收入了行李箱的最深处。
门口的修女眼神很好，但她只是看了几眼紫，也没有煞风景地过来多管闲事。
橙子送出了准备好的物品后，也是失去了聊天的兴致，不过看着紫还略显稚嫩的模样，她想到了当年初到时钟塔的自己。
那时候也是和小紫这样不安和期待吧。
对未知恐惧，而又对全新的魔术向往，也不知道小紫会不会很快调整呢，那里可是汇聚了来时世界各地的精英魔术师和成长中的天才呢。
橙子不自觉地露出了骄傲的神采。
就算竞争那么激烈，她也没有输给过同龄的那些所谓的天才，因为她是比他们有着更出色的资质，将来也是要继承苍崎家成为魔法使的魔术师呢。
橙子走到了紫的面前。
紫抬起头有些意外的看着她，但还没等紫出声，橙子就抱住了他的头，俯下身在他的额头印下了一吻。
灼热和清香的气息同时从橙子的身上传来，让紫有些晕头转向。
“加油哦，小紫，可不要输给那些眼高于顶却也没多大作为的家伙们啊。”
仿若呢喃的声音在紫的耳边响起，等紫回过神来时，橙子的身影已经在谈话室里不见了。
紫的脸颊有些发烫，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然后低下了头，心虚地快速清理好了东西，只顾得上对修女说了声道别的话语，就匆匆离开了礼园。
……
直到观布子市的马路上卡车的轰鸣声传入紫的耳中，紫才勉强恢复了正常。
他也没多想。
虽然橙子姐对他和青子也很少这么亲近，但这种临别时候也是很正常的，不过是被突然袭击有些懵住了而已。
摇摇头挥去了杂念后，紫开始要为这两天的住宿而计划了。
机票是后天的，也就意味着他这两天都要找个旅馆来当作容身之所了，不过正规点的旅馆可能不会接受他这么小的孩子，这么说难道要去住那些脏乱差而且没安全保障的小旅馆了么，那样还不如就在公园的长椅或草地上凑合着睡两晚呢，事先加好维持热量的术式就好。
紫考虑着事情，随意地漫步在路上，不自觉的就拐进了小巷中。
小巷中是另一片安静而异常的异界。
在大多数城市中，小巷都是危险和不良少年聚集地的代名词，不过紫也只是看中了安静这点而已，过于喧闹的街道待长了还是让紫感觉不是很舒服。
墙壁与墙壁之间狭窄的空间，有时还会给予紫满足而安谧的心情。
紫顺便踢开了脚下的碎石，踢到了水管上，荡起了阵阵在巷道内刺耳的声响。
不过在经过一条丁字路口时，紫忽然听到了一声招呼。
“要来瞧瞧么，小家伙？”
紫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死胡同的尽头，一个被面纱包住，看上去保养得还不错的女人坐在桌子的后面，桌上还摆放着一个水晶球，
从打扮上看可能是占卜师或算命师之类的。
有着魔术在身，紫也不怕是打劫或者别的勾当，也就顺着巷道往那边走去。
但越近地打量着这名占卜师的打扮，紫就越有些熟悉的感觉——
紫精神忽然一振，双手颤动了下，脚步蓦地停了下来。
然后他的低语有些难以置信的脱口而出：“观布子之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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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bookid=3066187,bookname=《混在学园都市中的奸商》]好吧，其实我感觉我也没什么资格章推的……但既然别人要了……，你们随意看吧，顺便求点票了，前段时间一直在打针，更新也是混乱无比，好杯具。
23.未来
萍水相逢的占卜师是会让人头疼的人物。
或者应该说，在观布子市，紫最不想遇到的存在就是她无疑了。
本来以为观布子市这么大，碰面的几率也会被无限稀释，却没想到才从礼园出来就碰上了，从概率上来看就像刚买了一张彩票就中了五百万大奖那样不可思议。
观布子之母，是拥有着‘绝对未来视’的占卜师，她的眼睛甚至能被称为神之眼，不是模糊的预测，也不是需要自己动手去堆砌的未来，观布子之母，就是能够预见到你所有的未来，并能告诉你如何去做才能避免糟糕的未来的特殊存在，她的能力没有任何的战斗作用，但却极为可怕。
紫本来以为她是在九十年代后才会在年轻人中活跃起来的，没想到现在就开张了么。
“被认出来了啊，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么早熟吗，我从你的身上能够感觉到清新的气息，是个有意思的客人啊。”
占卜师隐藏在面纱后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桌上的水晶球里的色彩变得浑浊了。
“好吧，那就算算看吧，尽管我很不想遇到你，但如此也恐怕是无法避开的了。”
被决定好的未来是紫所不情愿的，哪怕是被别人看到也是一样。
未来就算失败，也不想被提前预定，观布子之母的能力虽然能帮别人获得更完美的结局，但直到那预言的结果发生之前人生都会是毫无意义的吧。
紫伸出了左手。
男左女右，紫还是相信这个说法。
“是对我有怀疑吗，哎，我可是专门为年轻人规划好未来的恋爱运的啊，能让你避开不好的未来呢。”
占卜师自我夸耀着，摸索着紫手上的纹路。
不过她的动作却越来越慢，反复在思考着。
“有结果了吗？”
等了许久，紫也忍耐不住问着。
尽管不期待结果，但还是想听听。
好奇心能害死猫，但是人类总是无法摆脱好奇心的。
“——没想到还会有这种未来，充满了如此的不确定性，固定的做法却能带来不同的结果，如果我说点什么，也许会发生难以想象的变化吧。”
观布子之母叨叨的说道，但紫却悲哀地发现他好像听不懂她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只是有一点——她的未来视，难道也没能准确看到么？！
“你也不能准确看到我的未来么？”
紫的语气里透着怀疑。
“不要小瞧我！小朋友，你的命运比我还要难上数倍呢，不过我也没什么好提醒的，只是要注意，你的选择或许会让你那亲爱的两个姐姐之间的裂痕更加无法弥补，所以当心吧。”
占卜师对职业的荣誉感丝毫不容怀疑，但是她也只是告诉了紫一个模糊的可能性，这与她的准确度也相差太远了。
不过姐姐们……观布子之母的话语中透出来的可怕后果还是让紫的心头为之一凉。
“能有办法避免她们的决裂吗？”
“呀，那就是你自己的决定了，我如果在这里告诉你，未来就可能发生变化，这就是你的命运的奇异之处，是从没见过的罕见未来呢……。”
占卜师松开了紫的手。
叹息着。
她的未来视看透了一切，但那所有重重包括的未来，却没有丁点可以确定下来的轨迹，所有的未来都能被她看到，却没办法帮助他达到想要的那一个。
“珍惜你的命运吧，和你相关联的人的未来也可以被你所牵动，从而出现不存在于未来的未来呢。”
占卜师的忠告，紫认真的记下了。
虽然没有清晰地说明，但紫还是听懂了一些。
而其中的意思……是意味着他可以切实地做出不一样的改变吧。
她的话，突然给他的心中注入了极为强烈的自信。
紫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张钞票，放在了水晶球上。
“这点钱也许不够，但我也还是个无法自力更生的米虫呢，请您就不要介意了，也祝愿您继续顺利地为那些年轻人创造快乐的未来吧。”
随后紫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小巷。
在巷道内重新恢复安静后，占卜师双手抱住了水晶球，用自己也觉得陌生的声音喃喃着：“如此的未来，真的、不，这是根本——就不应该在时光长河里出现的吧。”
……
告别观布子之母后，紫就随意寻找了个路边的长椅，控制了一只流浪猫作为使魔，然后就安心去睡觉养足精神了。
观布子市是两仪等退魔家族的势力所在地，但和三咲市不同，根本无需上门去打招呼，两仪家在观布子市远没有苍崎家和远坂家对于三咲和冬木的掌控力度，所以魔术师在此地隐匿下来还是比较便利的。
不过鉴于紫的年纪太小，除了不能入正式的旅馆之外，也有些心怀不轨的成人想要偷窃东西或者拐走他，当然最后的结果都是在暗示下主动去警察那里报道了。
只是紫也很是烦恼了一阵，随着年龄的增长，紫的容貌也是越发地清秀了，要是和青子穿着同样的衣服站在一起，连父母都很难分别，而且他正好看起来是孤身在外，所以骚扰的人群也是连绵不断，都快让紫产生杀人的冲动了，只是还是强行忍了下来，也只能感叹社会太黑暗了。
终于，在长椅上勉强过了两晚后，紫就迫不及待地去赶飞机的航班了，在上航班之前，紫放生了那只流浪猫，只是临时的使魔而已。
直达伦敦的航班，首次带着紫飞越了绵延无际的大洋，抵达了异国他乡的机场。
刚下飞机，就能看到天空雾蒙蒙的，使人心情压抑。
“雾都伦敦啊……”
触景生情，紫的脑海里瞬间蹦出了这个称号。
但随后他的思绪就被时钟塔完全占据了。
那是未知的魔术师聚集地，也是能获取尽可能多的魔术知识的最佳学院呢，要加油了呢。
不能堕了橙子姐的名号呢。
紫捏紧了那封介绍信，向着目的地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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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时钟塔透露出的学科真少啊，必须自行脑补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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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主任的见面礼
历史已经有2000年，存在于大英博物馆内部的时钟塔并不难找，而踏入时钟塔的大门，也比想象的要更为容易。
传承至六代的苍崎家尽管被时钟塔那些自视为正统的魔术名门和贵族们认为是暴发户，并私下里蔑视地称为乡巴佬，但身为魔法使的祖父还仍然健在，所以在明面上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作出那样无礼的姿态，而且仅就魔术师家族的纯洁性而言，苍崎家也可以算得上是血统纯正。
在这个方面，紫应该感谢时钟塔的魔术师所一贯秉持的腐朽的血统观念。
在魔术世界中，历史越是悠久的魔术家族，其魔术成果也会随着代代的流传积累而变得浑厚渊博，继承的秘术和魔术刻印也会是越发地精妙而强大。
而且，虽然魔术师的魔术回路是天生就确定下来的，但有些古老的魔术世家，会利用特殊的方法使后代的魔术回路增加，以期提高继承人的资质，这点也是底蕴浅薄的魔术师家族所无法比拟的，所以往往在魔术资质上的优劣，在出生前，就已经被出身所决定了，也就养成了时钟塔的魔术师们在思想上，几乎全部看重的都只是血统而已。
血统淡薄而衰弱的魔术师，会理所当然地受到歧视。
无视那些先天资质低劣之人的努力和汗水，就以血统出身来划出一条巨大的鸿沟，以精英自居的贵族们，妄图永远占据着绝大多数的资源和权势。
在紫看来，这已经不仅是固守封闭。
腐朽崩坏的气息已经充斥了魔术协会的内部，尽管凭借着庞大的底蕴还能继续维持下去，但是蓄积的危机和祸患就会在不远的将来，唰的一下引发连锁式的倒塌效应吧。
不过距离那个时候的到来还为时尚早，目前的紫，还是需要借助于它的知识来提高自身的素养的。
递上了推荐信，沿着指引办完了一系列的手续之后，紫就去时钟塔的学生宿舍办理入住的手续了。
经过观布子市的教训，紫再也不想在野外或者是宾馆住宿了。
时钟塔的学生宿舍虽然都是魔术师，但安全还是有保障的，只是希望不要被分到奇奇怪怪的室友吧，听说稍微有点势力的家族后代入学都是单间，甚至还有贵族能包下整整的一层楼呢。
和普通的学校不同，魔术师之间可不需要培养什么同学情谊，独立自由的空间才是适合魔术学习和研究的。
“请问我的房间在哪里呢？”
“好的，请稍等，现在为您查询符合条件的房间，请稍等片刻。”
学生宿舍前招待的温柔可亲的柜台小姐保持了良好的职业素养，没有多余的疑问就开始着手解决客人的问题。
紫的心情也随之放松了下来，来到异国他乡紧张感总是没法避免的，能够暂时安顿下来真是太好……
“抱歉打扰一下，宿舍申请现在还能办吧？”
有声音插了进来，中断了紫的思绪。
看上去比紫也大不了几岁的一名金色短发的少年，将几份文件放在了柜台上。
不等柜台小姐的回应，神情倨傲的男生就再度说道：“截止时间看来还没到，所需要的文件都在这里，快点吧。”
他说的是十分理所当然，甚至没有去看一眼旁边的紫。
那不是蔑视，甚至连神情中透着的高傲也不是针对于紫，而是习以为常的惯例，看上去很寒酸的新生没有值得关注的价值，宿舍为他先安排是再正常不过的必然事情，这一切都是最合理而自然的流程。
“啊，是的，这些就够了，我会尽快为您安排的。”柜台小姐拿过一份文件看了看，神情有些迟疑，但口中还是利落地回答着。
紫的心里瞬间就涌上来了一些不快。
不过紫还是牢记着低调的原则，这个家伙这么嚣张说不定背景也是十分雄厚，初来乍到紫还是不想多惹是生非，暂时忍忍也无不可。
在欧洲这块土地上紫没有任何援手，凡事都要谨慎为上。
“打扰了，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先生，您申请的第三层的住宿情况已经确认完毕，签字后您就可以入住了。”
柜台小姐恭敬地对着金发的男孩说着。
“很好。”
被称为肯尼斯的男孩轻轻点了点头，写下了名字，拿好了柜台小姐递回的文件后，看也不看紫，就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开了。
柜台小姐这时才有些歉意地招呼着紫：“不好意思，苍崎先生，但那位先生的家族权力极大，这种小事就请您忍耐下吧，要不然吃亏的还是您。”
“没关系的，就是个排队顺序嘛，年长者优先也是对的……嗯，那个，我的房间定好了吗？”
紫看上去毫不介意的样子。
柜台小姐想起那个远东国家的习俗，也就自认为理解地微笑了起来，觉得之前的担心也是没必要的。
“您的房间是位于最顶层的中间，请在文件上签名吧。”
没想到到哪里都要签字呢。
紫的脑海里冒出了这个古怪的想法，然后飞快地用钢笔签上了英文名字（aozakiyukari）。
只是在收起柜台小姐递过来的钥匙后，转身的瞬间，紫的脸上已经露出了饶有兴致的神情。
没听错的话，刚才那位小姐称呼的，是肯尼斯吧。
加上阿其波卢德这个姓氏，想来应该就是主任无误了呢，那种目中无人的表现，还真符合他一贯的做派啊。
估计也是今年的新生吧，要不然橙子姐应该可以和他遇到的，少年时代的一帆风顺加上没有同龄人的挑战，肯尼斯的心理此时恐怕已经和后来没有什么差别了吧，真像是在温室里养成的花朵呢。
紫缓缓地握紧了拳头。
时钟塔的学习过程，看来没有想象的那般枯燥呢。
紫并无意去争取那所谓的天才名号，但是才刚见面就被被送上了如此大礼，不回报下就是连橙子姐的那番叮嘱也对不住了呢。
那就好好玩玩吧，不过火就行。
降灵和召唤上或许主任的天赋要比他强悍得多，但是炼金和治愈的科目上，那就未必如此了啊——
再怎么说，他的姐姐橙子和相当于半个师长的魔女久远寺有珠，那可是拥有着主任你想都想象不到的卓越才能的呢。
紫的手伸入了口袋中，握住了那带着体温的魔术卡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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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主任的性格确实很糟糕呢，还有那个名字应该是对的吧，我很是寻找了一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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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导师
在时钟塔，特殊身份的新生的到来会引起其他就读的讲师和学生的极大关注，尤其是其中还包括了炙手可热的阿其波卢德家的直系继承人和一定程度上被视为异端者的家系的苍崎家后代。
不过就声名而言，阿其波卢德家是延续了九代的魔术名门，即使在时钟塔内部也是属于支配阶级，势力在欧洲广布，而且就肯尼斯本人而言，在少年时代他的天才名号就传播在外，相比之下，紫的名气就黯然失色，因此实际上受到的关注也被肯尼斯吸引走了绝大部分，只留下了少部分而已。
只是魔法使的名号还是过于响亮，而且不久前苍崎橙子在时钟塔的优异成绩还历历在目，因此紫的举动还是被诸多的有心人的眼睛窥视着。
很快地，紫的魔术回路的异样就被众人所察觉，毕竟使用魔术时的时间上的延迟，是没有任何办法加以遮掩的，但令心怀恶意者也大跌眼镜的是，紫在魔术上的才能却并没有如他们想象的那么无力，特别是在治疗科，他的天赋连导师都为之惊叹。
严格意义上来说，治疗魔术虽然很多魔术师都会修习，但是却只限于战斗中紧急处理和平常的护理，具体的研究却没有多少人愿意花费心血，而紫不同，虽然不愿意纯粹当奶妈，但在魔术卡牌之外，紫还是把大量的精力都投入了擅长的治疗领域，所以在治疗学科挂名上课后，他就显示出了非同寻常的控制力和对于更复杂的治疗术式的理解力。
此外，在炼金术上，虽然因为紫在制作方面的天赋实在平庸，所以虽然学习了有珠和橙子的部分知识，但也只能堪堪跟上肯尼斯的步伐，不过在制作材料和手法上的一些见解，也是能够让讲师表示赞许，所以也没有完全被压在下风。
至于其他的降灵和召唤等方面，紫自然是拼尽全力也及不上肯尼斯，但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紫，就根本不去与肯尼斯相争，而是专心地巩固着握有优势的领域
“eliminatenecrotictissues（去腐）！stopbleeding（止血）！promotegranulation（生肌）！heal（愈合）！”
紫的口中清晰地吐出单词的发音，按在伤口的手上则是绽放着极为柔和的白光。
在他面前的实验桌上哀哀叫着的一只短毛白色猫咪的背上，有道看上去就触目惊心的伤口，不但向外流着血液，伤口处也已经腐烂化脓，不断冒着恶心的黄色液体。
不过在白色光芒的照耀下，虽然缓慢，但是伤口处的腐烂的组织却渐渐地开始了脱落，血液也在毛发上发生了凝固，原本一直在哀叫的猫咪，也感受了舒适之意的传来，叫声低沉了下去。
如果放在普通人的医院中，即使是医术最精湛的医生看到这种现象，也一定会大呼奇迹，因为伤口的感染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没有一周以上的抗感染消炎和促进伤口愈合的药物治疗，是绝无可能有任何好转的，但是就在这几分钟内，猫的伤势就得到了有效地控制。
以非常识的方式使得现象发生，这就是魔术的力量。
尽管魔术不包含人类所无法做到的事情，也要遵循等价交换原则，但是却可以将常识下能做到的事情的过程和事件大幅度精简和压缩，并凭借个人的力量予以实现，因此也提供给了魔术师极大地便利，从这种程度上来说，称为人为地奇迹也是理所当然。
“啊哈~总算完成了呢。”当作为试验品的猫咪身上的伤口开始长出了新鲜的瘢痕后，紫手上的光芒也随之散去。
长舒了口气，紫的精神就放松了下来，只是数分钟的维持治疗而已，就连魔力也没有消耗太多。
“紫同学做完了吗？唔，可怜的小猫重获新生了啊，从结果来看疗效相当出色呢。”
伴随着柔缓的声音，紫的导师，一名二十来岁的金发女性出现在他的实验桌旁，仔细查看了实验品的状态后，她赞许的说着，不过向来要求严格的她，也不是完全地满意。
“不过时间还是延长了不少，这样可是会让病痛中的患者经受更多的煎熬呢。”
“只要有治愈的希望，患者是能够忍耐那些伤痛的，爱德菲尔特老师。”紫恭敬地回话。
附近同样在进行实验课的同学也都抬起头看了过来，不少人眼中还露出了嫉妒的神色，
停留在紫身边的女子是治疗学科的一级讲师，也是紫的导师，优雅的气质和出众的外表，还有温和却严谨的授业态度，加上出身于芬兰的魔术名门，使得她成为治疗科的不少男学生所仰慕的对象。
只是除了刚入门就引起她的兴趣的紫之外，她对其他的学生并没有表示出过多的注意，这也往紫的身上招来不少仇恨，当然紫根本没有在意那些。想要大张旗鼓的对付他，首先就要考虑祖父的存在，而个人私底下的小动作，只要不动用家族的力量，他都足以应付了。
“嗯，听上去很有道理，但不过是诡辩而已。不过你的魔术回路虽然有这种弊端，但也正好是优点也说不好，天平的两端总是需要维系平衡的呢。”
安妮（annie）·爱德菲尔特也没有更苛责的意图，收走了被当做实验品的猫咪后，留下了一本书在桌上。
《关于肢体伤残的治疗研究》，是那本书的书名。
“我会隔天检查进度的，不合格可是会被我清出门外的，来自东方的小家伙。”
金发的女导师声音温润轻柔，只是怎么听都包含着颇为期待的感觉，所以紫也只能在心里编排了几句然后说着谢谢老师。
感谢倒还是有几分真心实意。
导师虽然对他的要求很是严格，但从进入时钟塔起，还是照拂了他很多的，不过值得在意的是，爱德菲尔特家貌似是专精于宝石魔术的吧，还对远坂家抱有很深的敌意吧，怎么会在治疗科当讲师，尽管宝石施展起治疗术式还是很强力的，但怎么看都不太靠谱吧，难道时钟塔精通治疗术的魔术师已经少到了如此地步么？
紫当然不会知道答案，不过还让他有些奇怪的是，就算他的天赋较为出色，但治疗科也有不少拥有家族秘术的学生，就像索菲亚莉家的红发小女孩索拉，她的灵媒治愈术的一些拓展应用也是很有特色，但爱德菲尔特老师却是根本无动于衷，这也很是奇怪呢。
安妮忽然透过同学间的空隙盯了紫一眼。
紫顿时如同被冷水浇过，连忙低下头去翻起了她给的那本书。
……
授课结束之后，紫准备动身前往图书馆。
时钟塔身为魔术圣地，图书馆的馆藏自然没有让紫失望，上至几千年前，远到非洲那里的魔术知识的相关记载都陈列在案，当然紫所关注的基本上就是魔眼和治疗的书籍，偶尔还会查询些rune文字。
经过礼园经历的洗礼，紫觉得强化体质的rune文字还是很有必要的，那样起码在赶路上都会比较方便。
“啊~！”
在有秩序地出门时，紫因为在考虑问题，所以不小心踩到了前面的同学的鞋子。
周围的同学已经是见怪不怪了，紫有时发呆导致撞到人的事情已经发生不少了，在用餐之余还会被用作饭后笑料来满足他们的娱乐心理，但当面却不会表露出异样。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没伤到吧。”
紫连忙道着歉。
踩到的似乎是个女孩，但一般当面道歉后，对方还是不会很介意的，毕竟也没有造成损失而且基本上都是差不多的同龄人。
被踩到的女孩也只慌乱了一瞬间，然后回过头狠狠地瞪了紫一眼，凛冽的目光中，充满了严厉。
不过见到是紫之后，虽然还是有些愤怒，但已减轻了不少。
“没什么问题。不过苍崎，你也要注意点看路啊，这些天你可是给大家制造了不少麻烦！”
被踩到的女孩正是索拉，一贯都是威严而冷淡的索菲亚莉家的千金，不过紫在女孩们中的印象倒还是不差，而且也知道紫的前科，所以她的责怪语气也软化了一些。
“嗯嗯，我会注意的。”
“希望你最好能记住今天的话。”
紫也连连点头，然后集中注意力，迅速地离开了教学室，飞快地冲向了图书馆。
“……”索拉在紫的背后叹了口气，显然紫根本没有听进去。
但也不过是关系冷漠的普通同学而已，她也没有义务和责任去管，或许哪天遭到灾祸那个乡下来的小鬼才会明白利害吧。
索拉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瞬间就把紫扔在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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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时钟塔的贵族太难找了……干脆安个原作的好了，按照露维娅的年纪推算，爱德菲尔特家的这一代应该就是二十来岁，不过名字是原创的。
26.困扰
在图书馆阅览了足够多的书页，并记下了一定量的笔记后，自觉满意的紫就将书放回了原处，结束了这次的学习。
因为安妮导师新下达的任务，紫翻找了好一会才找出了和那本肢体伤残治疗内容相近的两本书，侧重点虽然不同，但都有很好的参考价值。
对比学习会对知识的理解更快和更透彻，这种方法的好处紫早就知道，不过在久远寺家的时候没有那么好的条件，也只有在时钟塔的图书馆，才有如此多的资源可以让紫自由使用，紫也倍加珍惜在此学习的时间，有种隐约的预感在告诉他，这次留学的时间过后，恐怕将来想要踏入魔术协会，就再也不会有这么轻松写意了。
紫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
蓝布靠椅挪动的声音虽然很小，但在安静的图书馆内还是有点刺耳，沿着一长条的桌椅望去，几乎都是空荡荡的，只有零星的几个学生在埋头钻研。
“都是看上去就出身不高的魔术师呢，图书馆知识虽然广博却并不隐秘珍贵，贵族们自然是不会放在眼里，不过也好，我也很喜欢安静。”
紫的神色微冷，在时钟塔，处处都能体现着血统所带来的巨大差别，在这里，魔术界的残酷，不是贵族出身的魔术师在未成年的时候能深切地体会到了。
不过紫虽然看不惯，但也无意去做什么，不管苍崎家如何被歧视和排斥，祖父就是块闪耀着金光的护身符，紫之所以敢经常在走路时思考问题，就是他料定即使撞到同学和讲师也不会引起太大麻烦，甚至还会让别人看轻甚至忽略他，就会受到更少的打扰，只要能安静地完成学业，紫就别无所求了。
礼貌和图书管理员打好招呼后，紫走出了图书馆。
不过在回到宿舍前，晚上的餐点是必须考虑的事项。
“今晚该吃什么呢，薯条和炸鱼简直就如同梦魇，炸肉排什么的又很贵……不过烤土豆还是不错的，再买点沙拉就可以了，超市里的价钱也挺公道的，呐，那就这样决定吧。”
紫碎碎念着，反复计算好久才敲定了同时满足口腹之欲和钱包的容量的方案。
实际上这个方案也只能说是差强人意，但紫也没有其他办法。
来伦敦后的用餐过程，简直就是一堆的血泪史。
伦敦的食物，价格便宜的很难吃，能够入口的紫又难以支撑长期消耗，所以除了紫现在看到就反胃的薯条和炸鱼，就是炸肉排炸蘑菇什么的，连紫想要去超市买点蔬菜自己做调节下饮食，结果蔬菜竟然比肉还要贵！
至于外来的中餐馆什么的，虽然做的是面条饺子之类的东方餐点，但做的口味却相当难吃，甚至还不如薯条和炸鱼。
无奈之下，紫只能选择了不是那么昂贵又勉强可以入口的菜谱。
紫现在无比怀念在三咲时的生活，无论是母亲还是有珠，随便拿一道料理出来，都比他在伦敦吃的强上太多。
果然穷困的魔术师在伦敦，寸步难行。
“为什么苍崎家的前辈都不会赚钱呢……”
紫在心里默默地流泪，同时决定以后如果要治疗其他不熟悉的魔术师，一定要从每一个的身上都敲出大笔的油水才行。
不过话说回来，苍崎家没有一代是与黄金和财富有缘的，包括他的两个姐姐橙子和青子，如果以英灵的角度来看，黄金律妥妥会是e到d吧。
但实际上，抛开青子姐，其实就橙子姐而言，要是她能够把出售人偶作为业务，最起码都能获得挥霍几生才会衰败下去的家业吧，只可惜以橙子姐的个性，专程为客户制作想要的人偶是绝无可能的，就连上门推销，她也只会推销自己想做的东西……
真是任性而又麻烦的姐姐们呢。
口中轻声抱怨了下，紫的苦恼的神情却褪去了许多。
在超市和路边的小餐馆买好沙拉和烤土豆后，紫提着袋子赶回了宿舍。
和肯尼斯独占了整整一层楼的二十多个房间不同，紫只分到了一个单间，单间的空间还比较宽敞，也自带厕所和洗手池，生活上并没有什么不便，只是要做魔术研究的话，那空间就显得很是狭窄了，不过紫也不需要空间来制作和摆放药水和材料，治疗术的释放也不会破坏房间，所以也过的很是自在。
打开了热腾腾的烤土豆的袋子，咬了一大口，黄油混合着烤熟的土豆泥软滑的味道立刻就在味蕾上蔓延开来，配合着清爽的水果沙拉的冰凉温度，感觉上还是很满足的，在伦敦也不能强求更多。
吃着简单的晚餐时，也没有别的娱乐消遣，紫的思绪很快就又回到了魔术之上。
肢体伤残，都是指骨折和断肢接续之类的伤痛，比起直接破开的伤口，治疗这些类型的病患显然更加困难。
在表皮的伤口，就算是化脓，清除掉坏死组织后原来的肌体就能在魔力的帮助下再生，而粉碎性骨折则是骨质都完全断裂和错位，还有断肢则是往往是血液循环断绝后完全失去生命活力，这样的情况，就算是更高深的治疗术处理起来也有些麻烦，。
当然，魔力本就是由生命力变换而成，在恢复生机上有着很好的效果，就像凛的那颗红宝石所蕴藏魔力，就直接让士郎被刺穿的心脏恢复如初。
而安妮给的这本书，就是详细介绍了面对各种情况下的肢体伤残所使用的术式咒文，不过可以看出很有一些是芬兰语翻译过来的，而且在部分术式之后还留下了空间，看上去似乎是在期待着补充的术式。
补充…
紫不由得苦笑了起来，爱德菲尔特老师还真是看得起他，虽然咒文可以依照术者本人予以修正，但修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不过，生命力，治疗就是恢复生机和生命力，但是却还是有无法攻克的绝症……
紫的脑海里蓦地萦绕起了一层迷雾，他好像抓到了一点灵感，是长久以来困扰他的问题，不过却就是无法打开突破口。
治疗，绝症。
生命力，不治。
到底……到底是什么？
治疗术到底是还有怎样的缺陷呢？
“呜啊啊啊啊啊~~太麻烦了！”
纠结了很长的时间后，紫感觉脑袋仿佛都要爆炸了，心情也是烦躁不堪。
“算了不想了！去问问爱德菲尔特老师好了。”
最后紫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倒在床上，闭起双眼什么也不想了。
反正安妮导师也说过要检查进度的，她应该不会反对回答几个问题的。
27.安妮的起意
治疗科的课程，相比降灵科之类的学科，所进行的课程和学习强度是比较低的，而且危险性和消耗的材料费用都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拥有如此的优厚的条件，治疗科的学生依然是比不上其他学科。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不被重视。
对于魔术师来说，在炼金等学科上的突破和研究成果，都是可以有效地进行利用和增强实力的，但治疗术却不是如此。
魔术师体内蕴藏的魔力，使得魔术师在恢复和疗伤方面比起常人就具有先天性的优势，而且只要简单涉足下治疗领域，几乎都能应付除了特殊状况下的绝大部分情况，所以专精于治疗术的魔术师是极为稀有的，就是来上课的学生，也是几乎都花费了大量时间涉猎了其他领域的魔术。
类似于紫这样的倾注了大量精力的学生，已经算是极为罕有的了。
不过人数的稀少也让座位挑选的自由度更广了，喜欢安静的紫，也能总是找到无人打扰的位置。
身为治疗科的一级讲师，安妮导师的授课方式是理论课和实践课逐步结合进行的，但上理论课时，她很热衷于点名回答问题，虽然答错了或答不出也没有惩罚，不过却会被同伴嘲笑，所以全科的学生都不敢有长时间的分神。
紫也不例外，尽管安妮点他的次数很少，但只要点到他，那就毫无疑问是最高难度的那种。
重点关照之下就是更严格的考验，安妮的教导方式就是如此。
“爱德菲尔特老师，能暂时打扰下吗？”
昨夜被疑问折腾了很久的紫刚下课，就急不可耐地来请教安妮了。
“当然可以。但紫同学如果不给出合适的问题，今天课上的精神涣散的表现我就要视为是对老师的轻视咯？”
安妮·爱德菲尔特没有拒绝紫的请求，但她随后的话却让紫有些心虚。
今天紫的注意力确实不怎么集中，虽然心里默念着不要想，但还是不自觉的会思考起那个问题，只是紫自认为也没露出异样，问题也答出来了，却没想到安妮却全都观察到了眼里。
“那个没有啊……唔，我想请教的是关于不治之症的问题。”紫苍白无力的辩解了一句后，连忙转入了正式的话题。
“绝症？为什么你会想到这个？”安妮微微弯下腰，原来轻松地倾听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被安妮碧色的眼眸盯住，紫顿感浑身有些不自在。
安妮的身高比起目前的紫，要高出半个头的高度，而且出身于名门所养成的优雅气质和处在老师的地位，让她对紫产生了强大的压迫力。
“呃、啊…我、我只是想到魔力能够恢复生命力，那为什么不能挽回那些逝去的人的生命呢？”紫很是紧张，但忽然感觉到双眼处微凉，然后大脑中流过一阵清凉的感觉，缓解了那股紧张之意，期待地看着安妮。
“咦……？”安妮惊疑了一声，不止是因为紫的回答，她在紫的黑色瞳孔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紫色，但转瞬即逝，所以她也不敢确定。
是看错了吗……不，眼眸变色的可能性，也只有那么几种。如果是自然诞生的能力，那么这孩子……
安妮对紫更好奇了，不过她也没忘记紫的问题。
“挖掘得很是深入呢，紫同学，在治疗上你的才能很出色，不过就目前的进度，你还是先学习完外伤和内脏的治疗后再研究也不迟。”安妮劝导着紫。
“……是无法解答吗？”紫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想来也是啊，魔术师面对绝症的病人，也是束手无策的吧，但总觉得不甘心呢，既然拥有如此好的天赋，当然是希望在治疗这个领域能达到更高的成就，一点希望都没有的前路真是让人感到沮丧呢。
紫垂下头去。
对他来说，默认就是答案了。
“谢谢老师了。”他转头向门外走去。
安妮·爱德菲尔特神情复杂地俯视着自己的学生。
她毕业后还在时钟塔担任讲师，不过是想安静地研究下魔术而已，而且早就看透了魔术师间淡漠关系的她，对自己的学生也没怎么上心过，就是紫，也只是因为奇异的魔术回路性质才多关照了下，不过就在此刻，她有种感觉，也许面前的这个小家伙……真的能创造出了不起的成果吧。
她见过紫的治疗术，没有家族秘术，没有额外的魔力和法阵，只是念出普通的咒文，就能施展出格外温暖的光辉，治疗的效果甚至比那些秘术的效果还要好，而且就观察到的情报，品性方面也比那些虚伪自大的魔术师要超出许多。
要不要收他作真正的学生呢？
姐姐已经诞下了女儿露维娅格丽塔，家族中对联姻的催促倒不是很激烈了，要收的话也不是不能考虑呢。
而且不能让别的讲师抢走了，趁着他们还没有发觉异常，爱德菲尔特家优雅的姿态下是从不会放弃好东西的呢。
安妮饶有兴致地注视着紫的背影。
抱起了教案，经过紫的身边时，拍了拍紫的头发。
“被小小的挫折就击倒的懦夫，可是当不了我的学生哦。”
安妮说完就不加停留，干脆利落地离开了教学的房间，只留下发愣的紫。
“爱德菲尔特老师这是……？”
……
茫然中并不知道安妮心思的紫，迷迷糊糊地来到了走廊上。
和导师的一番谈话，迷惑反而更多了，而且在眼睛处出现的清凉感，是魔眼的自主发动？
紫的魔眼现在虽然可以干扰和粗略地操作五感，但在没有自己的主动意念下就自动释放，看来是新出现的能力。不过倒是个非常实用的效果呢，只是，不知道安妮导师有没有察觉呢？
紫知道发动时，他的双眼会变成淡紫色，而且眼瞳从内到外分出了轮廓，最中心的颜色是最深的，看上去很容易辨别出异样——
“啪！”紫心中忽然闪过不快的预感，连忙停下了脚步。
抬头望去，通过陈旧的玻璃窗户洒下的阳光，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自傲表情的肯尼斯，正悠然地从走廊对面过来。
他既不趾高气扬，也不目空一切，头发梳理地一丝不苟，身上的蓝色衣料厚重简约，脚上套着的皮靴也整洁如新，步伐既不急促也不缓慢，带着韵调和节奏，乍看之下就能感受到他身上所带有的强烈的自信和包藏的底蕴。
“这幅造型……”紫扯了扯嘴唇，“配上‘我是世界之王’的台词也不会觉得不协调吧。”
确实，估计要是在雷雨天以这种打扮出去，那雷公是不想劈也要劈他啊，行头简直不能再嘲讽，是个人看上去就想揍啊！
虽然不像狂妄自大的贵族那么直接，但这种理所当然的态度，更让人心头觉得火大啊！不自觉的就想起了办理宿舍入住手续的情景啊！
紫撇过头，强忍着想要抓起他海扁一顿的冲动，准备无视他过去。
但事情发展显然不会那么美好。
肯尼斯看到紫之后，反而先行打起了招呼。
“阿其波卢德家下代家主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向你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