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做媒
李怀宇很想说‘能’，但他最终还是盯着郑秀妍的眼睛，说道：“秀妍，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所以你只能义无反顾地走下去。我虽然说过会陪着你，但这并不代表我会插手你的一切；艺人这条路确实很难走，但你要相信自己，相信你的姐妹，你还年轻，跌倒了再爬起来，千万不要轻易放弃！”
“怀宇，虽然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我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我相信泰妍她们，但我更相信自己！”
郑秀妍笑了，笑得很开心。眼前的男人虽然没有说一些华丽的辞藻来安慰自己，也没有许下信誓旦旦却不着边际的承诺，但是郑秀妍已经觉得足够了，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就算再苦再累，也要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这个世上谁都靠不住，能相信的只有自己，或许还有她们…
“怀宇，谢谢你！”美得有些梦幻的脸上洋溢出一丝满足的笑容，郑秀妍眨眨眼，吐了口气说道，“我能抱抱你么？”
李怀宇站起身，把郑秀妍娇小的身躯拥入怀中，下颚抵住她的头顶，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
时间悄悄地流逝…
“我该走了，下午还要回去练习呢！”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分钟，或许很久，郑秀妍轻轻地推开了李怀宇，抬起头说道，“以后见面的机会会很少，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你也是！”
“恩！我们的出道舞台你一定要来看！”
“会去的！”李怀宇淡然一笑，“我叫人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坐车回去好了，你忙吧！”郑秀妍拒绝了李怀宇的好意，起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却没回头，“怀宇，你能等我吗？”
李怀宇一愣，随即笑着点了点头，虽然郑秀妍看不见。
“你等了我七年，我也能做到！”
郑秀妍坐上出租车的时候，眼眶中的泪水终于抵抗不了地心引力，肆意地淌了下来，顺着光洁的脸颊，一滴一滴地滑落。
郑秀妍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或许是因为那个温暖如昔的怀抱，或许是因为那一句坚定不移的承诺，又或许是即将面临出道的胆怯，更多的却是没有理由的哭泣…
……
目送郑秀妍的离去，李怀宇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沙发上多了一个人，正是冒充司机的杨皓天。
“怎么样？有没有和你的小女朋友一诉衷肠、缠绵悱恻？”
李怀宇面无表情地坐到了电脑前，没有接话，随手打开了郑秀妍留下的几张照片，仔细看了起来。
“喂，哥哥在问你话呢！”
“秀妍不是我的女朋友，以前不是，或许以后也不会是！”
“咦？吵架了？分手了？”
“没有开始，何来分手？”李怀宇淡淡地说道，“还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秀妍就要出道了，这个时候不应该想这些事！”
“讲的都是屁话，你以为那些在屏幕上纯洁的像小白菊一样的女明星就没有私生活了？告诉你，全都是扯淡！明星也是人，到了谈恋爱的年纪就应该谈恋爱，咱又不是那个圈子里的人，不必遮遮掩掩的！”
“秀妍是，马上就是了！”
“那就和俊毅哥说说，把s,m买下来，那个破公司值又不了多少钱！”
李怀宇长叹一口气，说道：“我又何尝没那么想过？但秀妍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那么做的话情况反而会更糟。我都不敢当着她的面承诺帮她，如果被她知道我们在背地里收购s.m的话，说不定连朋友都没得做了。现在这样的状态很好，我不想改变什么！”
杨皓天直直地盯着李怀宇看了很久，沉默半天才说道：“xìng格还挺倔强的嘛，很和我的胃口！怀宇啊，我发现你和郑秀妍越来越般配了，一定要拿下哦！”
“这事以后再说吧！”李怀宇拧了拧有些发酸的眼眉，说道，“俊毅哥和弈城哥呢，怎么没看到他们？”
杨皓天想了想，说道：“俊毅哥去了三星，好像有什么业务要谈；弈城哥去了j.y.p，帮你去做媒了！”
“做媒？做什么媒？”李怀宇奇怪地问道。
“还记得那张照片么？背后写有电话号码的照片！”
“闵…闵先艺的照片？”
杨皓天点点头，说道：“朴振英昨天来电话了，听他的意思好像是以为我们觉得他们公司给出的筹码不够，所以弈城哥今天又去了，这次不知道又会带回谁的照片…”
“皓天哥，这话怎么让人觉得别扭呢？”李怀宇翻了翻白眼，无奈地说道，“你是在怪我没打那个电话？没找那个女人？”
“是少女，不是女人！”杨皓天纠正李怀宇的语病，一本正经地说道，“怀宇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去年就成年了吧？你看看你，都活了二十年了，居然连一个女朋友都没有交过！难道你想把你的处男之身保持到世界末rì？你的父母不急，我们做哥哥的几个可是心急如焚啊！怀宇，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心理上的还是生理上的？”
“滚！我很正常！”
“每天早上都一柱擎天？”
李怀宇脸皮一红，却坚定地点了点头。
“那我就无话可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杨皓天站起身，走到李怀宇面前，淡淡地说道，“这个社会就是这样，要想有收获，就必须先要付出。至于需要付出什么，每个人的价值观都不一样。在你看来，也许不单单是一个女人的事情，但是在j.y.p看来，那个叫闵先艺的女人或许只和一则有用的头条新闻同等价值！”
说完这些，杨皓天转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脚步回头又说了一句：“不知道你想过没有，或许用不了多久，你的小女朋友也会走上这条路！”
杨皓天走了，留下李怀宇一个人，一个人静静地回想他刚才所说的那些话。
沉吟良久，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李怀宇下意识地点开了电脑屏幕上的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笑得很灿烂，女人旁边的男人笑得同样灿烂。
“砰！”双手无力地敲打着桌面，李怀宇感觉呼吸有些困难，走到窗前，打开窗户，灼热的空气扑面而来，滚烫的节奏却温暖不了他此刻越发冰冷的心。
杨皓天说的没错，或许真的用不了多久，郑秀妍也会走上和闵先艺同样的道路。她会被当做一件商品，一件可以估量的商品，出卖自己的青chūn和年华，以换取那充满了浮夸和血淋淋的梦想。
李怀宇后悔了，后悔刚才为什么要说出那样的话，为什么会告诉郑秀妍，自己不会插手一切，自己不会干预她的前程。
如果自己强硬一点，现实一点，然后再小心一点，郑秀妍是不是就不会发现？一路上的坎坷会不会少一点？
李怀宇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谁都不知道。
……
j.y.p公司。
二楼的会议室内。
闵先艺看着眼前这个长相斯斯文文，眼底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伤感的年轻男子，古井不波。
闵先艺不再是当初那个充满了青chūn和朝气的少女，出道半年以来，现实已经把她尖锐的棱角磨去了大半，剩下的只有迎合一切的圆滑和世故。
前些天朴振英找她时说的那些话仍回荡在耳边。“如果你同意，那就在这张照片背后写上你的电话号码；如果你不愿意，就当没听见刚才我说的那些话！”
朴振英走后，闵先艺哭了很久，为自己的命运而哭，为组合的前程而哭，又或是为了朴振英的提议而哭。
然而，她最终还是下定决心，颤巍巍地写下了一窜数字。有的时候牺牲一人能换来大家的幸福，这是作为一个组合队长所必须承担的责任，谁也逃不了！
金弈城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对面的女孩儿，嘴角扯起一抹坏坏的笑意：“闵先艺？”
“李…李怀宇先生？”女孩儿战战兢兢地地问道。
“不是，我不是李怀宇！初次见面，我姓金，金弈城，naver金弈城！”
站起身，伸出手，在女孩茫然的眼神下，金弈城主动握住了她的手。
触手冰凉，仿佛昭示着女孩儿极度不安的心，金弈城温和一笑，说道：“初次见面，闵先艺小姐不介绍一下自己？”
“啊？啊…您好，我是wondergirls的闵先艺！”客套的语调，机械式的动作，千篇一律的字眼，不过脸上的表情却依旧茫然。
金弈城突然发现眼前的女孩很可爱，迷糊的可爱，他忍住自己的笑意，淡淡地说道：“闵先艺小姐，我想帮你做个媒，不知意下如何？”
第十七章 被拒绝的交易
做媒？做什么媒？
金弈城一句无厘头的话让闵先艺更加迷茫了，她眨了眨眼，不解地看着眼前这个脾气还算温和的男人，心底的那抹冰冷似乎淡了许多。
“呵呵！”金弈城并没有直接说明自己想表达的意思，而是把闵先艺从头到脚再次打量了一边，目光带着明显的侵略。
闵先艺下意识地想把自己微微敞开的t恤衫领口合拢一些，却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做，右手停在半空，脸上露出一丝尴尬而落寞的笑容。
“闵先艺小姐认为自己价值几许？”金弈城**裸地问道。
“金先生认为是多少就是多少。”闵先艺低下头，淡淡地说道。
“难道你就没想过反抗么？”
如果反抗有用的话，她会站在这里不知廉耻地和男人谈着交易吗？闵先艺抬起头，看着脸上依旧温和的金弈城，不知道到他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
自己既然来了，那么所有的羞耻和自尊早就被踩在了脚下，狠狠地碾压。心早已麻木，泪也早已流干，剩下的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而已。
贝齿咬着下唇，闵先艺的双眼开始渐渐变得空洞起来。
“看来你已经准备放弃作为一个人的尊严！”金弈城的话语依旧轻柔，眼神却一下子变了，变得毫无感情，变得无比冷漠，“麻烦闵先艺小姐告诉朴振英，naver不需要这种交易，也不屑这种交易，我只是想帮自己的朋友做个媒，仅此而已。如果他还不明白，那请直说，wondergirls真想压少女时代一头的话，靠这些小伎俩是不行的，一切还得靠实力说话！”
听到金弈城的话，闵先艺感觉脑子里‘轰’得一下炸开了，顿时变得一片空白，原本冰冷的心慢慢开始温暖起来，眼眶中的泪水终于止不住地滑落下来。
深怕自己会哭出声来，闵先艺伸手捂住了嘴，连连点头，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恩…谢谢…谢谢金先生…谢谢…”
金弈城温柔一笑，拿出一张纸巾递到了闵先艺面前，说道：“先擦擦吧，让人看到了还以为我在欺负小女孩呢！”
看到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闵先艺，金弈城长舒一口气。他并不是不屑这种交易，在他看来，娱乐圈内的潜规则很正常，也很普遍。一个没有后台、没有资历的新人想上位，不靠一些特殊手段的话很难获得成功。但是必须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自愿。
几年前血红的一幕依然历历在目，金弈城至今忘不了，忘不了怀里女人愧疚的目光，忘不了她温暖如初的语气，忘不了她诀别时一而再再而三地说对不起…
从那时开始，金弈城就对天发誓，即使身单力薄，即使孤军奋战，他也不想看见黑暗的历史在他面前重演。和别家公司的交易金弈城管不了，但是想和naver交易，他就必须管，除非自愿，否则他会用尽全力阻止这种事的发生，即使对方是他素不相识的人。
“就算是绝望，也不要放弃做人最基本的尊严！”金弈城淡淡地说道，“娱乐圈是很复杂，也很黑暗，但请保持一颗赤诚的心，保持一如既往的冰清玉洁，成功对你们来说，并不遥远！”
“今天就到这吧，刚才的那些话麻烦转告朴振英社长，希望他好自为之！”
金弈城站起身准备走人，闵先艺连忙擦了把眼泪，跟在其后。
“对了，闵先艺小姐，刚才我说的做媒不是开玩笑的，希望你考虑考虑！”金弈城打开车门准备上车，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说道。
“啊？！”闵先艺发现今天让她吃惊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原本已经做好了牺牲了准备，没想到却雨过天晴了；原本以为对方只是开开玩笑的，没想到却真有其事。
心情就像坐上了过山车一样，前一秒刚跌到谷底，一瞬间又爬上了天堂。
“那家伙比你大两岁，虽然长得没我帅，不过也算一表人才，你考虑考虑？”
不等闵先艺回话，金弈城淡淡一笑，钻进车里，点上火，绝尘而去。
站在公司门口，闵先艺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看着已经消失在远方的车子，嘴角不由得扯起了一抹笑意。
这是好些天来最让人舒心的笑意。
踩着愉悦的步伐，闵先艺来到了朴振英的办公室，敲下门，下一秒她的身体便被人抱住。
“先艺姐，怎么样，那混蛋有没有欺负你？”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女孩出现在门口，巴掌大的脸上充满了焦急。
“泫雅？”闵先艺一愣，接着又看到了其他队内的成员，“你们怎么都在这？”
“是我让她们来的！”朴振英站起身，斥道，“泫雅，金弈城不是混蛋，他是naver的大股东、理事，不能这么没礼貌！”
“欺负先艺姐的就是混蛋！”小孩女嘟起嘴，愤愤地说道。
“好了，你们先给我坐下！我有话要问先艺！”朴振英虎着脸，摆出了社长的威严。
“哼…”
在朴振英看来，闵先艺的状态很奇怪，眼角带着笑意，脸上满是轻松，金弈城到底和她说了些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朴振英问道：“先艺，金弈城和你说了些什么？”
当着姐妹们的面，闵先艺不好说得太直，她想了想，道：“金先生说了，那张照片他先留着，至于能不能发挥作用，那就不得而知了！”
朴振英一愣，有些不理解闵先艺话中的意思，什么叫照片先留着，什么叫能不能发挥作用，难道真如他所想的那样，naver觉得他们j.y.p给的筹码还不够？
闵先艺笑了笑，对着姐妹们说道：“你们先回练习室吧，我和社长说是要谈！”
“先艺姐！”
“好了，我没事的，我和社长真的是有话要说！”
在闵先艺坚定的目光下，四个小女孩不情愿地走出了办公室，那名名叫泫雅的女孩临走前还不忘回头说了一句：“大叔，你可不能欺负先艺姐哦！”
“好了，先艺，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naver是不是觉得我们j.y.p给的筹码还不够，要另外加？”看到办公室的门被关上，朴振英焦急地问道。
闵先艺笑着摇了摇头，把刚才金弈城话的一字不差地复述了一边，紧接着问道：“振英哥，那位金弈城先生到底是什么人呀？我只知道他是个大人物，不过为什么会那么年轻？他真的是naver的创始人之一么？看起来不像啊！”
在闵先艺的认知中，一般的权高位者要么是大腹腆腆的中年人，要么是年过半百的花甲老人，像金弈城那般，长相俊美、气质儒雅的大人物，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如果不是朴振英的亲自介绍，闵先艺还会真以为金弈城只是一个艺人，甚至大部分的男艺人都没有他长得好看。
朴振英皱了皱眉，沉思良久才说道：“金弈城确实是naver的创始人之一，不过当初创立naver创立的时候他才十九岁。七年过去，现在的金弈城不过二十六岁。先艺，这么跟你吧，如果naver想收购我们j.y.p的话，所用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一个星期，甚至不会损失一兵一卒。你说，他是不是个大人物？”
闵先艺瞪大了眼，心头的震撼不是言语所能形容。她只是一个刚出道不到半年的小女生，金钱和权力的世界不是她所能了解的。在她看来，j.y.p已经是条大鱼了，虽然和s.m不能比，但也算是娱乐圈中的佼佼者了，没想到在naver面前，竟然什么都不是。
“如果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真的，那是我看走眼了。金弈城虽然年轻，却很沉稳，是个危险人物！”朴振英顿了顿，看着闵先艺，接着说道，“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你不用自我牺牲了！”
“先艺，你先出去吧，让我好好想想！”
……
金弈城回到naver后，直接来到了李怀宇的办公室。
吹了一会儿的自然风，李怀宇总算冷静了下来。虽然他不能光明正大的插手，但是在背后不着痕迹地推一把还能可以的，只要不被人发现就行。想通了这一点，他的心情才稍稍好了一些。
处于工作状态的李怀宇听到有人开门，抬头一看，来人正是杨皓天口中前往j.y.p帮他做媒的金弈城。
“弈城哥，和j.y.p谈的怎么样？”
“怀宇，你是在关心公司的业务呢，还是照片上的那个漂亮妞？”金弈城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嘴里调侃道。
第十八章 汉江边的人影
李怀宇脸sè如常，平静地说道：“如果这会话是从皓天哥嘴里说出来，我说不定还会脸红一下，不过弈城哥你嘛…”。
金弈城淡淡一笑，并没有否认李怀宇的话，而是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文件递了过去：“合约虽然签好了，不过朴振英似乎还是不敢相信我们，言语中有想加大筹码的意思。”
“加大筹码？”
“嗯！合约签完后，我并没有马上回公司，而是和闵先艺见了一面，就是给你那张照片上的漂亮女孩儿。”
“看来j.y.p对弈城哥你的调查做得还不够，光看这一点，他们就比不上李秀满的s.m！”
金弈城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的马路，说道：“j.y.p虽然不行，旗下的艺人倒是不错。我没见过wondergirls的其他成员，所以不做评价，不过那个闵先艺确实很有实力。”
闵先艺虽然有些迷糊，不过除了放弃做人尊严的那一刻外，竟然能和他做到有问有答，这让金弈城无法不对她另眼相看。
要知道，能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商场里混迹了那么多年，金弈城必有其过人之处，无形中散发的威严和上位者的气势，不是一般人能正视的。
闵先艺虽然做的不够彻底、不够果断，但作为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女孩来说，能做到如此，已经足够了。
“有没有实力不是我们说了算！”李怀宇站到金弈城身边，叹了口气说道，“市场大于一切，策划重于一切。韩国艺人的出道的方式用两个字就能概括，制造。韩国的艺人就像工厂里流水线上制造出来的机械零件一样，已经被印上了过重的人为痕迹。经纪公司和策划公司说他是什么，他就是什么，让他变成什么样，他就得变成什么样。”
金弈城略带诧异地看了一眼李怀宇，说道：“看来这几天的功课做得不错嘛，专业xìng的东西看了不少吧？”
“俊毅哥给我按了‘娱乐组组长’的头衔，他的目的我怎么能猜不到？搞了七年技术活让我变得有些自闭，不懂得和人交流，朋友太少，生活中的阳光太少，俊毅哥之所以这么做，是想让我有所改变吧。”李怀宇淡淡地说道。
“知道了病因就能对症下药，俊毅哥的这贴药方不错！”金弈城点了点头，笑道，“而且现在还出现了一个郑秀妍，让这帖药方的药引子有了着落！慢慢来吧！”
对于韩俊毅三人而言，李怀宇并不是什么少年天才，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男孩而已。什么样的年纪就应该有什么样的表现，二十岁的李怀宇就应该扎在女孩子堆里，享受青chūn带给他的快乐。
然而李怀宇的心里年龄远远超乎他们的预料，你能想象一个正常的二十岁男子，怎么可能一天到晚不看女人，一天到晚不想女人，就想着如何把工作做好，想着如何把脑子里一闪而逝的代码写下来。
所以他们决定要帮李怀宇改变。
郑秀妍的出现给了韩俊毅灵感，j.y.p的筹码则是给了金弈城动机。
“怀宇，闵先艺真的不错，你就不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打那个电话？我可不想让人误解成sè狼或者猥琐大叔！”李怀宇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虽然我不反对这种交易，但让我自己去尝试，我做不来！”
“谁让你把闵先艺当成是交易的筹码了？你自己刚才不是说了嘛，你的朋友太少，尤其是女xìng朋友，你可以尝试着和她接触一下，就算做不了恋人，做普通朋友也不错啊！”
“那弈城哥你呢？你为什么不自己尝试？”李怀宇反问道。
时间过去了很久，再提及那段血红的记忆时，金弈城已经不再伤痛，虽然可能永远无法忘怀，但心里只有淡淡的思念和哀愁。
他摇了摇头，说道：“或许再过几年吧，等俊毅哥结婚了，我再考虑自己的事！”
naver对外公布的三大创始人中，韩俊毅已经快三十岁了，却依然没有结婚，甚至连女朋友都没有，剩下的金弈城和杨皓天虽然略小几岁，但也有二十四五了，同样没有女朋友，这让整天幻想着能嫁入豪门的天真女人狂躁不已。
导致的结果就是，naver公司的官方邮箱里有一半以上的邮件是求爱信，发件人五花八门、应有尽有，其中不乏名家千金和影视红星，有的内容甚至不堪入目，泄露出去的话，绝对会引起一阵巨大风波。
“你看吧，还说我呢！你们作为哥哥的都没有找到自己的另一半，我还年轻，不急的！”李怀宇笑呵呵地说道。
金弈城想找些理由反驳李怀宇的话，却发现始终苍白无力，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道：“你这小子，每次都拿这个理由做挡箭牌，不嫌腻么？”
“因为我实在找不到其他理由了！”
重新坐回办公桌前，李怀宇泡了两杯咖啡，把其中一杯递到金弈城面前。“这是我爸爸妈妈从马来西亚带回来的，尝尝看，味道不错！”
“伯父、伯母最近很忙？”金弈城轻轻呷了口咖啡，舔舔舌尖，随口问道。
“还好吧，我都习惯了！”
“如果换做我，早就在家享清福了，满世界的飞，真的很累！”
“老爸一直不肯服老，说自己还年轻，怎么劝也劝不动！”李怀宇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你们李家每一个人都是工作狂！”金弈城不褒不贬地说道。
李怀宇承认，在他二十年的生命中，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扑在工作上的，除非万不得已，不然几乎没有任何的娱乐活动。为此，杨皓天经常会说，如果哪天在酒吧或者会所看到了不处于工作状态的李怀宇，那么第二天就是世界末rì了，大家可以回家洗洗，然后躺在床上等死了。
“算了，和你聊也聊不出什么花样来，我去找俊毅哥汇报一下情况！”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金弈城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下班的点，便起身走人。
……
李怀宇离开公司的时候，已经过了九点。
早在三年前，李怀宇就搬出了家一个人住，现今的家在离公司不远处的一个不算高档小区内，只需穿过汉江大桥，再开个几分钟的车就到了。
李怀宇跨上座驾，点上火，车子慢慢驶出了公司的地下车库。
时间已经很晚，所以路上的车流量并不大，这也是李怀宇晚走的主要原因。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车厢内弥漫着不知名的轻音乐，淡淡的，却能沁人心脾，洗去了一天忙碌所带来的疲惫感。
车速不快，窗户开着，温暖而cháo湿的晚风吹在脸上，带来一丝微痒，能让人如痴如醉，李怀宇喜欢这种感觉，
和往常一样，车子穿过汉江大桥后右拐，继续沿着汉江河畔往前行驶，穿过一个红绿灯，李怀宇眼角的余光好像瞥到了什么，连忙踩下了刹车，慢慢地把车子停靠在路边。
下车后，李怀宇眨了眨眼，发现自己并没有看错，穿过防护栏，慢慢朝着江边的那抹人影走去…
……
可能是即将出道的原因，作为队长的金泰妍觉得自己最近的压力很大，压得她有点喘不过气来。于是今天早早结束了练习，回到宿舍洗了个澡，换上衣服说了句‘我出去透透气’后便孤身一人来到了大街上。
随着时间的流逝，金泰妍越走越远，最终来到了汉江边。
冲着汉江大声呼喊了几句后，金泰妍感觉胸口的沉闷舒爽了很多，便开始沿着江堤散起步来。
走着走着，女孩儿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小脸皱成一团。
“好饿…真想吃烤肉…”
金泰妍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肚子里传来一阵‘咕噜噜’的声音。
刚才走得太急，钱包和手机都没带，而汉江边的烧烤摊上传来的阵阵香味又肆虐着她的味觉，让原本就没吃晚饭的女孩儿更加饥肠辘辘。
李怀宇走近的时候，恰巧听到了女孩儿的自言自语和一些不文雅的声音，差点笑出声来。
“咳咳…”李怀宇轻咳一声，在女孩儿受到惊吓转过身来的时候，紧接着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其他人呢？”
第十九章 外宿
看清男人的长相后，金泰妍慌忙低下头打了个招呼，原本已经放松的心情再次紧绷起来。
她和李怀宇见过两次面，知道这个男人的身份地位很高，高到自己难以想象，就连李秀满在他面前都只能和颜悦sè。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即将出道的艺人，只是他朋友的朋友而已。
“饿了？”
李怀宇的话让金泰妍粉嫩白皙的脸上迅速布满红霞，本想否认，肚子里却不合时宜地传来一阵响声，只能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
“饿了为什么不买点东西吃？”
“出门的时候忘记带钱包了…”金泰妍细细地答道。
“住哪？”
金泰妍猛地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看着李怀宇。
“吃完东西当然要送你回去，虽然我不是什么绅士，但这一点还是做得到的！”
女孩儿小心翼翼地报出了一个地址。
这么远？
李怀宇挑了挑眉，好笑地看着身高还不到他下巴的金泰妍，柔声说道：“难道你就想这么饿着肚子走回宿舍？我该说你是坚强呢还是迷糊…”
女孩儿脸上的红晕更深了。
李怀宇不是个太讲究的人，这一点从他的穿着打扮就能看出来。他随意找了个烧烤摊，点了一大堆的东西，然后说道：“尽量吃，不够再点！”
“够了，点太多的话会吃不掉的…谢谢您…”金泰妍小声地说道。
金泰妍似乎有些紧张，又好像真的饿了，只顾低着头猛吃，却不敢看向李怀宇。
李怀宇淡淡一笑，随意找了一些话题，想要让金泰妍放松一些：“你是组合内年纪最大的？今年十九岁了？”
“嗯！”金泰妍点点头。
“那为什么你看起来反而更像忙内？”
初中生的长相，裹在卫衣里小学生的身材，在李怀宇眼里，金泰妍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浑身上下没一点少女应有的妩媚和气质。
金泰妍下意识地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平坦的胸脯，抿起嘴，没有否认李怀宇的话，表情有些委屈。
过分的童颜有时候也不是个好事，就像现在，两人明明只差了两岁，却仿佛有了代沟。男子衣着灰暗，隐隐透露着稳重，女孩儿打扮鲜明，再加上搓衣板的身材，就仿佛三四年级的小学生一般，娇小可人是够了，其他的东西却几乎没有。
意识到自己好像说到了女孩儿的痛处，李怀宇尴尬地笑了笑，开始转移话题：“那个…秀妍最近还好吧？”
“不是今天早上才见过面吗？”
“哦…呵呵…”
气氛顿时冷了下来，周围一片安静，只有不远处传来夜风掠过汉江湖面的沙沙声。
……
“我吃饱了，谢谢您！”金泰妍站起身，朝李怀宇弯了弯腰。
“哦，你先等等！”李怀宇走到烧烤摊前，和老板说了几句，打包了一些烧烤，付完钱回到座位前，说道，“把这些带回去吧，有点晚了，如果她们还没睡的话，应该要饿了！”
“嗯，谢谢您！”
金泰妍并没有拒绝，因为在她看来，她们都只是顺带而已，郑秀妍才是那个李怀宇想送烧烤的人。
“宿舍几点关门？”车子启动后，李怀宇随口问了一句。
“呀！”原本安静的金泰妍突然像炸了毛的狮子一样蹦了起来，吓得李怀宇一个激灵，方向盘没稳住，差点把车子开到汉江里去。
“怎么了？”
女孩儿懊恼地拍了一下脑门，jīng致的五官可怜兮兮地皱在一起，委屈地说道：“宿舍十点就要锁门了…”
十点？
李怀宇看了看时间，这都已经九点五十八了，就算他把车子开到f1的速度，也来不及啊。
“那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金泰妍想了想，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大不了和上次一样，在小区里的长椅上凑合一晚好了，反正又不冷…”
露宿？
七月初的晚上确实不冷，不过风却很大，很容易把人吹感冒的，李怀宇打量了一下金泰妍单薄的身体，皱着眉说道：“那样不行，很容易感冒的。等一下到你们宿舍的小区附近看看有没有旅馆，有的话开个房住一晚！”
旅馆？
开房？
迷迷糊糊中，金泰妍听到了两个让人有些脸红的词汇，猛然抬起头来，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领，眼神充满戒备地看着李怀宇。
李怀宇哑然失笑，说道：“你想到哪里去了？只是你住而已，我要回家的！”
“再说了，我对小丫头没什么兴趣…”看到已经羞红了脸做鸵鸟状的金泰妍，李怀宇觉得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以至于刹不住嘴，顺势说了下去。
“我哪里小了？”
见面不过半个多小时，却被一个虽然认识但却不熟的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说成是飞机场，金泰妍觉得自己不能再忍了，抬起头回敬了一句，下意识地挺了挺胸膛，好让自己看起来丰满一些。
‘扑哧，哈哈哈哈…’踩下刹车，把车子停到路边，李怀宇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双手不停地拍打着方向盘。
始作俑者的金泰妍早就把脸埋在胸前，听着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勃颈处羞得一片绯红。
自己怎么会当着男人的面说出那种话，做出那种动作，真是羞死人了！
深吸几口气，李怀宇稳住了自己的情绪，笑道：“金泰妍，我看你出道后还是不要做什么偶像了，搞笑艺人的路线真的很适合你…这抽风的xìng格…太无敌了…”
女孩儿不说话，头却埋得更深了。
不知道为何，在这个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女人魅力的小女孩面前，李怀宇觉得分外轻松。
车厢内的气氛渐渐微妙起来。
空气中游离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幽香，混合着放在后座上烧烤的油烟味，慢慢形成了一股很奇怪的味道，李怀宇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呼吸渐渐沉重起来。
他是没谈过恋爱，但这并不代表他不渴望女人。他是一个正常的二十一岁男人，心理正常，生理更正常。这种感觉他当然知道是什么，只是有些奇怪，为什么自己会对一个看上去根本就不像女人的小女孩产生这种冲动，而且这种冲动有着愈演愈烈的趋势。
是女孩儿裸露在空气中红彤彤的脖颈对他造成了强烈的视觉效果？
还是自己的内心深处本来就对萝莉充满了幻想？
李怀宇不知道，所以他只能打开车窗，狠狠地吸了几口气，才把心中的那种躁动强行压了下去。
“呼…走了！”李怀宇吐了口气，挂上档位，转动方向盘，车子慢慢朝前驶去。
金泰妍当然听到了李怀宇略带喘气的呼吸声，不过她却没有多想，刚才的举动让她的脑子有些混乱，直到车窗被打开，一股清新的空气拂面而来，脸上的红晕才慢慢褪去。
车子很平稳的开着，昏黄的路灯一个一个往后飞逝，李怀宇和金泰妍很有默契，一路沉默，不再说话。
少女时代的宿舍位于离s.m不远处的一个很普通的小区里，李怀宇把车子停到了一幢七层楼高的房子前。
“就是这？”
“恩！”
透过车窗，李怀宇看到房子的底层有一个入口，不过已经上锁，旁边是一个类似于管理员办公室的房间，正亮着灯。
“不是有人在吗？让他开一下门好了！”
“不要！”金泰妍下意识提高了声音，看着李怀宇迷惑的表情，解释道，“超过时间回宿舍的话，会被记下名字，然后第二天在公司通报批评！”
“那也总比夜不归宿好吧？”
“一般是不会查宿舍的，走吧，被管理员大叔看到了不好！”
在金泰妍的催促下，李怀宇调转车头，慢慢使出了小区。
因为是住宅区，所以附近并没有酒店，只有几家看上去破破烂烂的小旅馆。金泰妍虽然表面看上去只是个小女孩儿，但实质已经是个十九岁的大姑娘了，李怀宇当然不放心她一个人住在这种地方。
庆幸的是，车子并没开多久，马路旁就出现一家档次还算不错的旅馆，甚至可以说是酒店。
李怀宇下车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说道：“就这吧，看上去还算不错！”
金泰妍当然不会表示有意见，下车跟了上去。
原本以为一切都会很顺利，没想到在服务台登记的时候又遇上了麻烦。
负责登记的服务员迷惑地看着金泰妍，出声问道：“小妹妹，你满十五岁了吗？”
“恩？十五岁？为什么一定要满十五岁？”李怀宇不明所以地问道，一旁的金泰妍也是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
服务员笑着解释道：“韩国的法律规定，只要年满十五岁，在双方父母的同意下就能结婚。不过，必须要年满十五岁哦！”
李怀宇总算明白过来，饶是他再怎么淡定，也不禁羞红了脸，拿出自己的身份证递给了服务员，解释道：“今晚只是她…呃…我妹妹住下，我马上就走的！恩，开个单人间就行！”
办好手续后，李怀宇从皮夹里抽出五张面值一万元的钞票和自己的名片递给了金泰妍，说道：“这些钱你拿着，明天买早饭吃。这里虽然离你们宿舍不远，不过也不算近，早上起得晚的话，就打车好了！还有，等一下到房间的时候先看看门锁好不好，有什么事打我电话！对了，等一下给秀妍报个平安，电话号码我抄在名片背后了，别忘了！”
金泰妍并没有拒绝，而是重重地朝李怀宇鞠了个躬。“谢谢您，这些钱我会找时间还的！”
“不用！”李怀宇笑了笑，“那我先走了，自己小心！”
看着男人钻进车子消失的身影，女孩儿觉得眼角微微有些湿润，吸了吸鼻子，低下头，视线停留在尚有余温的名片上，久久不能移开……
第二十章 原点
那天晚上的事，李怀宇只把它当成了平淡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没有一丝波澜。金泰妍和郑秀妍一样，是一个即将出道的艺人，两人或许能有交点，只是相遇之后的路会越走越远。
李怀宇不会去考虑金泰妍如何向组合的成员们解释彻夜未归的事，那不是他需要关心的。
需要的资料已经到手，和s.m的合约也已经签好，一切回归原点，所有的事都将步入正轨。
七月七rì这天上午，李怀宇给李秀满打了个电话，当天下午两点，林允儿的出道视频被放到了网上，与此同时，s.m新推出的女子组合‘少女时代’的网络宣传正式开始。
每天公布一名成员是s.m惯有的手段，其好处是最大程度地利用了大众的猎奇心理，所以自林允儿开始，tiffany、权侑莉、金孝渊、崔秀英、徐贤、金泰妍、郑秀妍和sunny的出道视频相继被放到网上。
让李怀宇有点惊讶的是，作为李秀满的亲侄女，sunny的出道视频居然被放到了最后，不过他也没多想，s.m的策划虽然有的时候有点七伤拳的味道，不过效果绝对很好。
s.m方面开始行动了，作为合作方的naver当然也不能落下。
不知从哪一天开始，习惯打开电脑后登陆naver的网民们发现，naver主页上几个不明显的角落里已经悄悄挂上了一些照片，点进去一看，竟然是s.m前些天刚刚公布即将于下个月初出道的少女时代成员的生活照。
照片不多，ps的痕迹也很少，基本可以确定来源的真实xìng。再看发帖人，都是一些不常见的账号，聪明点的人当然知道这是s.m一贯的宣传手段，所以也不足为奇。照片上的女孩都很漂亮，而且从成长的足迹可以看出，脸上几乎没有动刀的痕迹。
能在茶余饭后看到一群青chūn靓丽的女孩，相信大多数的人的心情都会好上很多。网络上的风向褒大于贬，甚至大多数不好的评论都是针对s.m公司而非八个少女。
是的，只有八个少女，除了艺名杰西卡的郑秀妍。
东方神起是韩国粉丝最多的男团，superjunior是韩国人数最多的男团，这两个组合加起来的粉丝数超过百万，其中七成以上是女xìng粉丝。
女xìng粉丝疯狂起来甚至比男粉丝还要过激。在她们眼中，偶像只是属于自己的，绝对不允许别人染指，甚至合个影说句话都不行。像郑秀妍这样，搂着郑允浩的胳膊，同沈昌珉做亲热状，和金希澈拍大头贴的行为大大已经超出了她们的底线。
‘狐狸jīng’、‘不要脸’等各种不堪入耳的词汇纷至沓来，狠狠地砸在只有十八岁的郑秀妍的心上。
看到网络上针对郑秀妍的这些评论，李怀宇只能默默地叹气，他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却不能阻止，因为他答应了女孩儿，绝对不会主动插手。
s.m没有停止宣传手段，naver也不能半途而废。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如果单从投入与回报的比例来看，s.m已经大赚特赚了，毕竟只有郑秀妍一个人受到了一些蜚言流语，其他八位少女还是赚足了眼球，其中以早就出现在大众眼中拥有完美侧脸的林允儿、笑起来看不见双眼的tiffany和长着一副娃娃脸的金泰妍三人的人气最高。
总而言之，对于少女时代组合来说，她们拥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顺利地进入了大众的视线，也顺利地把自己的名字刻在了韩国的娱乐圈内。
七月，是一个流火的季节，同时也是一个黑sè的季节。
七月中旬，wondergirls成员金泫雅在录制‘音乐中心’时在后台晕倒，被送往医院治疗。
七月二十五rì，另外一名成员安昭熙因拍戏受伤，停止一切活动。
七月份的最后一天，j.y.p官网宣布，金泫雅因肠胃炎退出wondergirls，顶替她的新成员正在寻找中。
此消彼长下，还未正式出道的少女时代和已经出道了快半年的wondergirls的首次交锋中似乎还隐约占据了上风。
舆论永远跟着市场从而倒向，李秀满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朴振英的脸却越来越黑。
对于s.m和j.y.p来说，李怀宇并没有食言，他没偏袒任何一方，甚至网上的一些照片都是他亲自上传的，就像朴振英说的那样，能黑多少是多少。
现在的情况是，郑秀妍确实被黑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黑。所以朴振英也没有任何理由说三道四，只能咬紧牙关把苦水往肚子里吞。
八月一rì，少女时代的第一张单曲《再次重逢的世界》mv正式公开。
八月二rì晚七点，sbs人气歌谣，少女时代正式出道舞台的录制现场。
李怀宇胸前挂着sbs电视台员工的工作证，这是韩俊毅帮他搞到的，还美其名曰地给了个理由：你小子不是不喜欢凑热闹嘛，那就给我去后台，后台总清净了吧？
看着人来人往的通道，李怀宇暗骂一声，清净？清净个屁啊！这里简直比星期一早上的股市交易所还要吵杂。通道两旁是一些艺人的休息室，时不时传来一阵说话聊天的声音；过往的工作人员纷纷停下脚步，用好奇地目光打量着李怀宇，因为这是一张新面孔，谁都不认识的新面孔。
“喂，那个谁？新来的！过来一下！”
李怀宇正愁自己无处可去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他晃了晃脑袋，然后指了指自己，做了一个询问的表情。
“对，就是你！过来一下！”
说话的是一个带着鸭舌帽的中年人，长得白白净净的，脖子上挂着一张工作证，由于灯光的反shè，李怀宇看不清上面的字眼。
中年人看了看表说道：“你现在去走廊尽头靠右的一个休息室内，找一个叫具荷范的年轻男子，让他手下的艺人在十五分钟后准时登台表演，记住，十五分钟准时，误差不能超过二十秒！”
交代完事情后，没等李怀宇开口说话，中年人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算了，反正一时间也找不到秀妍，别把人家的事情耽误了。李怀宇摇着头苦笑一声，迈开双腿往走廊的尽头走去。
来到休息室门口，李怀宇刚想扣下手指敲门，背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李怀宇先生？”
李怀宇转头一看，一名大约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正神情恭敬地看着自己。
“李先生，果然是您！”
“你是谁？”李怀宇的记忆中好像没有眼前这个男子的影像存在，疑惑地问道。
“李先生，您好！我姓具，具荷范，少女时代的经纪人！”
“你就是具荷范？”李天泽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指了指休息室的大门，“你说你是少女时代的经纪人？那秀妍就在里面咯？”
“秀妍？您说的是杰西卡吧？恩，她就在里面！”
李天泽叹了口气，心底微微放松，找了半天没找到的人居然就这么出现了，“我能进去吗？”
具荷范抢在李怀宇面前，打开了休息室的大门，“请！”
“谢谢！”
原本有些吵闹的休息室在李怀宇踏入第一步的时候瞬间安静了下来，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上充满了诧异。
“怎么了，不欢迎我？”李怀宇轻轻一笑，视线在人群中准确地捕捉到了那张绝美的容颜。
郑秀妍走上前，捏起李怀宇胸前的工作证，诧异道：“怀宇，你什么时候成了sbs的员工了？”
“俊毅哥帮我弄的，不然我怎么进得了后台？”
“你来后台干嘛？”
李怀宇奇怪地看了一眼郑秀妍，说道：“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第二十一章 人情
郑秀妍翻了翻白眼，气呼呼地说道：“笨蛋，让你来是为我们应援的，你不去现场跑后台来干嘛？”
应援？和那些十几岁大的小屁孩一样，挥舞着各种颜sè的荧光棒，口中不停地大喊自己偶像的名字？
李怀宇自认为做不到这一点，所以他低下头，用沉默表示抗议。
“哎呀！算了，反正时间也来不及了，你就老老实实呆在后台看转播好了！”好在郑秀妍了解李怀宇的个xìng，碎碎念了几句后，索xìng放弃了自己的初衷。
“对了！”李怀宇突然想到刚才那个长相白净地中年人让他传达的事，连忙转过身，“具荷范先生，刚才有人让我转告你，十五分钟后轮到少女时代登台表演，千万不要记错时间！”
具荷范点点头，道：“放心，不会迟到的！”
今天是具荷范作为少女时代的经纪人以来第一次带着她们登台表演，作为少女时代初次正式舞台，他当然不会把时间记错，甚至已经jīng确到秒。
时间慢慢地流逝，具荷范在不停地看着手表，脸上的表情忽明忽暗，正符合他此刻的心情，七分激动，三分紧张。
郑秀妍环顾了一下四周，把李怀宇拉到了角落里，小声地问道：“那天晚上和泰妍在一起的男人是你吧？”
泰妍？金泰妍？
李怀宇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正在闭目养神的小个队长，一脸的茫然：“哪天晚上？”
“你个混蛋！”郑秀妍突然跺着脚，恨恨地白了一眼李怀宇。
李怀宇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好端端地怎么突然说起金泰妍了，而且还没有理由地生气了，女人的心是不是都是这么yīn晴不定、变幻莫测？
“孩子们，该我们上场了！”正当李怀宇想问问清楚时，具荷范拍了拍手，大声说道，“不要紧张，把平时训练时的风貌展现出来就行，记住，你们是最棒的！少女时代是最棒的！”
“是！”九个丫头齐声应道。
“回来再找你算账！”郑秀妍小声嘀咕了一句，跟着大部队走出了休息室。
“李怀宇先生，麻烦您现在这里等一会儿！”具荷范离开前对李怀宇微微鞠了个躬，神sè谦卑。
李怀宇略作沉吟后便走出了休息室，他宁愿呆在路人匆匆的走廊，也不想面对那些不认识的化妆师和助理异样的目光。
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四处闲逛，身边不停走过神sè匆忙的艺人，有些眼熟，却叫不出名字。
“看来以后得好好地做一下功课，毕竟自己挂了个‘娱乐组组长’的名头，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位的！”
不知不觉中，李怀宇来到了通往舞台的大门口，不远处音浪滚滚，有些吵杂，看来已经有艺人登台表演了。
驻足了一会儿，李怀宇开始往回走，他今天来的目的只是为了郑秀妍，和其他人无关。
“李怀宇先生？”一个有些迟疑有些耳熟的声音传来，李怀宇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却是刚才那个长相白净的中年人。
“李先生，果然是你！”中年人的脸上堆起笑意，“我是今天的pd负责人，林蔚然！”
李怀宇在脑子里飞快地把他认识的人过滤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一个叫‘林蔚然’的人，疑惑地问道：“林pd，我们认识吗？”
林蔚然笑了笑，道：“是俊毅告诉我的，你的工作证还是我弄的呢！”
看到李怀宇更加疑惑的表情，林蔚然接着说道：“刚才有些急事，所以没注意！”
“林pd认识俊毅哥？”
“俊毅算是我的侄子！”
李怀宇一愣，韩俊毅都二十八岁了，而眼前的中年人看上去最多只有三十五六岁，八岁就当叔叔了？
不过他并没有多问，反而毕恭毕敬打了个招呼：“林叔，您好！”
“跟我来吧，这里太吵了！”林蔚然点点头，重新审视了一下李怀宇，并不像韩俊毅说的那样冷冰冰，反倒是很有礼貌。
“嗯！”
林蔚然收起笑脸，换上了一副淡然的表情，一路上的工作人员纷纷向他点头致意，然后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他身边的李怀宇。
两人来到一间空置的休息室，林蔚然随意指了指角落的沙发：“坐吧，别客气！”
“naver想插手电视台？”
林蔚然的话让李怀宇莫名其妙，他愣了愣，随即摇头说道：“不是。我只是来看朋友表演的！”
“朋友？”林蔚然微微皱眉，在他的印象中，像naver这样新贵企业的大股东，应该不会有艺人朋友。
说到底，娱乐只是生活的调剂品而已，虽说韩国的文化氛围如此，但艺人的地位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甚至不如一般的白领。
“嗯！少女时代的郑秀妍是我的朋友！”李怀宇点点头，“因为我不喜欢现场的氛围，所以才拜托俊毅哥帮忙！”
“少女时代？你是说s.m新推出的女子组合？”林蔚然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挂在墙角的电视，画面上已经出现了九个身穿清新校服的女孩儿，正在卖力地表演着。
“开始了？”顺着林蔚然的视线望去，李怀宇看到了郑秀妍的身影，顿时眼前一亮。
有些人天生就该站在舞台上，接受世人崇拜的目光。李怀宇的心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他说的并不郑秀妍，而是站在舞台中间的林允儿。
可能是造型设计的需要，林允儿只是化了一点淡妆，素净淡雅中透露着可人的清新，完美的侧脸在舞台灯光的映衬下熠熠生辉。
“这个小丫头天生就是当明星的料！”林蔚然指着林允儿说道。
李怀宇点头表示同意。舞台上的林允儿和生活中的林允儿完全不是一个样，那个吃饭时候能不顾自己形象的大胃王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仿佛女神的存在。
“哪个是郑秀妍？”
“左侧数起，第三个！”
林蔚然盯着郑秀妍看了会儿，突然皱了皱眉：“她好像有些紧张，似乎放不开！”
李怀宇不懂舞台，所以他不知道怎么样才算完美，听到林蔚然这么一说，顿时紧张起来：“林叔，秀妍怎么了？不是表现得挺好的吗？”
“舞台的表现并不只是看歌曲和舞蹈，作为制作团队，更多时候关注的是艺人的眼神和心态。”林蔚然淡淡地说道，“歌曲和舞蹈可以通过长年累月的训练做到条件反shè，已经不需要我们去做专业的评判。但是一个人的眼神和下意识表现出来的心态却是骗不了人的！”
“眼神和心态？”李怀宇自言自语道。
林蔚然指着屏幕画面说道：“对！你看郑秀妍的眼神，很明显有些畏缩，似乎是缺乏自信，又或者是其他什么，不过她掩饰地很好，如果不给特写，还真看不出来！”
“缺乏自信？”李怀宇心里暗暗叹气，一个人训练了七年才能出道，如果换做旁人，或许早就放弃了，能坚持到最后的，内心总会有些彷徨，再加上从小对镜头过度的敏感，郑秀妍此刻能站在舞台上，已经是一种莫大的勇气了。
“郑秀妍是你女朋友？”看到李怀宇深锁的浓眉，林蔚然的嘴角扯起一丝笑意。
李怀宇回过神来，摇头否认：“不是，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林蔚然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李怀宇，拿起手中的对讲机：“我是林蔚然，多给郑秀妍几个镜头，左侧数起第三个，栗sè长发的！”
“林叔…？”
“很多新人都会经历这些，多多磨练才能继续往前走，不然只能回头！”林蔚然平静地说道。
“谢谢林叔！”李怀宇了然。
没有经历风雨洗礼的雏鸟永远飞不上蓝天，此时的郑秀妍就像当年的自己一样，对未来充满了迷茫，如果没有一个坚持下去的理由，放弃是迟早的事。
前些天网络上的风言恶语已经让这个只有十九岁的女孩儿身心俱疲，要不是身边一直有人在给她鼓励和支持，郑秀妍只会离那个梦想中的舞台越来越远。
李怀宇并没有问林蔚然为什么要帮他，但心中却产生了莫大的感激。要知道一首歌只有短短的几分钟，而少女时代却足足有九个人，除去集体的镜头，每个人出现在电视画面上的时间只有短短十多秒，林蔚然刚才的那番话虽然只有只字片语，却给了郑秀妍当红艺人才可能有的待遇。
“你都喊我林叔了，这些都是小事而已！”
音乐声渐渐停止，少女时代第一次正式登台表演已经结束，九个女孩站成一排，朝着台下的观众深深地鞠了个躬。
“走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耽误你了！”林蔚然站起身，率先朝着门外走去。
“林叔，我欠你一个人情！”
林蔚然停下脚步：“欠我人情的是s.m，不是naver。”
“以后会欠的！”
林蔚然回过头，会意地点了点头：“让俊毅那小子请我吃饭就行！”
“一定！”
第二十二章 伤口上撒盐
告别林蔚然，李怀宇回到了少女时代的休息室前，敲下门，应声而来的依然是徐贤。
“啊！李先生，您好！”
同样的打招呼方式，同样的语调，李怀宇下意识做出的还是同样的动作，身体微侧，不着痕迹地往边上挪了半步。
“你好！”
具荷范不知去向，几个丫头正凑在墙角的电视机边上，看着其他艺人的表演。
“怀宇，你去哪了？”郑秀妍的脸上大汗淋漓，看不出是喜是忧，眼底仅有的一丝黯然也被掩盖的很好。
“出去随便走了走！”
“我们的表演看了没？”
“看了，很棒！”
“是吗？”郑秀妍用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李怀宇，明显不相信他的话，“那你说说，谁表演的最好？”
李怀宇默默地把刚才的画面在脑子里重复了一遍，发现印象最深的并不是郑秀妍，而是那个站在舞台中间的林允儿，连林蔚然都称赞天生就是当明星的料的林允儿。
“林允儿给我的印象最深，其次是金泰妍，唱歌很好听！”李怀宇说的是实话，他没料到，长相和身材都和小学生差不多的小个队长，爆发力和唱功居然会这么强，对于声音的驾驭能力就连他这个行外人都啧啧不已。
正在一边看着电视转播一边往嘴里塞着薯片的林允儿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转头过，疑惑地问道：“谁在叫我？”
“哼，重sè轻友的混蛋！”郑秀妍鼓起包子脸，不满地看着李怀宇。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李怀宇微笑着说道。
“允儿，过来一下！”郑秀妍朝林允儿招了招手，小丫头马上蹦跶着走了过来，“西卡姐，怎么了？”
“这家伙喜欢上你了！”郑秀妍石破天惊的一句话不仅让林允儿脸红不已，就连平时异常淡定的李怀宇都瞠目结舌，张着嘴，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难道不是吗？”看见李怀宇的反应，郑秀妍以为自己猜中了他的心思，得意地笑了起来。
“当然不是了！我只是说舞台表现而已！”李怀宇回过神来，辩解道，“虽然我不懂这些，但是直观上的表现还是看得到的，再说了，就连林pd都说林允儿表现得很完美呢！”
“谁是林pd？”郑秀妍问道。
“今天舞台的pd负责人！”
“你怎么会认识他？”
“他认识我，我不认识他！”
李怀宇没有多说，郑秀妍也没有多问，在她来看，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只比自己大两岁，但获得的成就却远不是目前的自己能比的，或许以后也超越不了。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交际的圈子广一些、层面高一点，本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那个…西卡姐，我能先过去了么？”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林允儿弱弱地问道。
“走吧走吧，看着心烦！”
郑秀妍像赶苍蝇一样挥了挥手，林允儿如释负重地吐了吐小舌头，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李怀宇，却发现男人带着笑意的视线正向自己扫来，顿时小脸羞得通红，如受惊的小鹿一般逃开了。
“这么害羞？”李怀宇哑然失笑。
郑秀妍不满地皱了皱鼻子：“哼，大力允会害羞？我情愿相信小个睡觉不说梦话！”
小个？睡觉说梦话？
哪个小个？
李怀宇看着不远处的金泰妍和sunny，又收回视线看了一眼郑秀妍，你也不高啊，难道说的是自己？
两人闲聊了几句，李怀宇看着时间不早，便主动告别。
把男人送到走廊尽头，郑秀妍往回走的时候，总觉得有什么事忘了问，直到走进休息室看到金泰妍的时候才猛地想起来。
那个混蛋，居然不承认！
已经坐上车的李怀宇当然不知道有个漂亮的女孩在背后说他坏话，打开手机的屏幕锁，拨通了韩俊毅的电话。
“看完表演了？”不等李怀宇说话，韩俊毅爽朗的声音便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恩！现在准备回家！”
“怎么样？”
“还不错！”李怀宇笑了笑，“不过秀妍的表现不算好，这是专业人士给出的结论，虽然我看不出来！”
“你见到林叔了？”
“无意间碰到的，托你的福，我欠了他一个人情！”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不过韩俊毅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想到了李怀宇所谓的人情是什么。“郑秀妍的镜头比原先设定的多了几个吧？”
“虽然没多几个，不过已经算是很好了！”
“哎…”韩俊毅突然叹了口气，“林叔这一步棋…真的很不高明啊！”
李怀宇心里一紧，连忙问道：“怎么了？”
“少女时代九人中，目前郑秀妍身上的话题最多，不过绝大多数都是不好的话题。中国有句古话，所谓树大招风、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郑秀妍本来就已经处在风口浪尖上了，现在林叔又来这么一出，不是把她往悬崖边缘又推了一步吗？”
“可是…可是林叔为什么要这么做？”李怀宇有些不解，按理说像林蔚然这样的身份，这些浅显的道理应该都懂，至少比他这个外行人懂的多，他为什么要帮这个个倒忙？
“他是有心帮忙，没想却帮了个倒忙！”韩俊毅无奈地说道，“少女时代今天才算是正式出道，林叔当然不会认识她们了，他只知道郑秀妍是你的朋友，所以才会热心肠地想多给几个镜头，没想到…”
李怀宇长叹一声，苦笑不已。
“算了，看明天的报道吧，说不定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呢！”韩俊毅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便挂上了电话。
靠在座椅上，李怀宇脑子里一片混乱。
这叫什么？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郑秀妍目前的境况可以说是自己一手促成的，如果因为今天晚上舞台的事再次被抵制的话，自己该如何面对？
七年来，李怀宇第二次有了惊慌失措的感觉。
上一次还要追朔到naver刚成立的第二年，资金的短缺、技术的落后曾经一度让公司濒临倒闭的边缘，幸好几位创始人不离不弃、没rì没夜地苦苦支撑，总算熬了过来，才让naver有了今天这样的规模。
怎么办？
李怀宇并没有怪林蔚然，甚至有些感谢他，感谢他让自己得到了这么宝贵的经验，虽然这经验可能要用很大的代价来换取。
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年头，终究找不出什么合适的办法，对于李怀宇来说，娱乐圈的内幕和规矩他是一无所知，甚至不如一个小小的艺人助理。
“弈城哥，我似乎做错了一件事，现在该怎么办？”沉思良久，李怀宇还是拨通了金弈城的电话，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些意见。
“怎么了？”
李怀宇把事情的前后详细地说了一遍，然后等着金弈城的答案。
“呵呵，俊毅哥说的是没错，不过这也算不了什么大事。”金弈城淡定的笑声让李怀宇一下子平静了下来，他接着说道，“一个艺人红不红看什么？还不是看他身上的话题多不多，曝光的次数多不多？郑秀妍虽然是少女时代中受到抵制最多的一个，但是反过来看的话，她出现在新闻媒体上的次数不也是最多的一个吗？”
“这些道理我都懂，我只是担心，万一事情闹大了，大到无法控制的局面，那该怎么办？”
“有你在，有naver在，还会怕这些？”金弈城笑着说道，“你这小子不是在郑秀妍面前许下承诺，要借她一两年时间吗？在伤口上撒盐虽然很痛，但却能让记忆更加深刻，一个人跌倒后自己爬起来，才能走得更远！”
第二十三章 反常
阳光很烈，空气很闷，仿佛昭示着李怀宇现在的心情，他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八月五rì晚，sbs现场的打歌录像一经播出，郑秀妍又一次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原本已经安静了不少的网络再次热腾起来，夸大其词地申讨着幕后的cāo纵者。
金弈城曾经说过，一半以上的网民都持着人云亦云的态度，不会明确表明自己的观点，用通俗一点的话来讲就是跟风、随大流。所以从第二天开始，‘少女时代’、‘少女时代成员杰西卡’、‘幕后交易’等字眼就牢牢占据了naver搜索榜的前几位。
事发后的第一时间，李怀宇就给郑秀妍打了个电话，把金弈城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了她。
女孩儿的反应出乎李怀宇的意料，她只是淡淡了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秀妍？秀妍？”话筒那头沉默了很久，李怀宇终于忍不住轻轻喊了几声。
“恩，我在！”
“你没事吧？”
“没事…已经习惯了…”郑秀妍淡淡地回道。
“其实这事都怪我…”李怀宇开始坦白，然后把当天晚上的事详细地陈述了一遍。
“我早就猜到是你…”郑秀妍放低了声音，语气温柔，“不过我并没有怪你，毕竟你不了解这个圈子里事，而且你这么做也是为我好，我都知道…”
郑秀妍的话让李怀宇释然，只是心里却依旧过意不去。
自作聪明的人以为这又是一次s.m公司的炒作而已，只有主事人李秀满仍被蒙在鼓里。
新闻暴多、搜索量激增对于李秀满而言，喜忧参半。喜的是，自己亲手策划了几年的少女时代终于成功出道，而且成绩还算不错，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忧的是，粉丝们对于郑秀妍的抵制越发强烈了。
李秀满不记得自家公司和sbs有什么私下里的交易，就算他曾经提出过类似的要求，也遭到了严明的拒绝，sbs毕竟是韩国三大电视台之一，s.m的手还没那么长。
相比悲剧的郑秀妍而言，林允儿宛如天使般清纯的容貌和金泰妍优秀的现场唱功倒是让众人眼前一亮，门面担当和第一主唱的身份就此确立。
至于其他女孩儿也各有各的特sè，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追捧。
然而郑秀妍却表现得很淡然，依旧每天安静地练习，舞蹈、唱功，甚至连以前评分一直不高的综艺训练课上都表现得可圈可点，这样的反常不但引起了少女时代经纪人具荷范的怀疑，就连一直高高在上的李秀满都是一头雾水。
从七年前进入公司做练习生开始，郑秀妍就一直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不过李秀满知道这并不是她的本xìng。
郑秀妍其实是一个很脆弱、很内向的女孩儿，装出那副样子完全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因为她害怕伤害。三年前落选天上智喜，让郑秀妍一度处于崩溃的边缘，幸好她挺了过来，只是脸sè的冷意却更甚了。
这次的打击并不比三年前来的小，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还要大一些，但郑秀妍非但没有崩溃的迹象，反而还能保持这么良好的心态，李秀满觉得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具荷范不知道郑秀妍和李怀宇的关系，李秀满却知道，直觉告诉他，郑秀妍目前的状况一定和李怀宇有关。
所以具荷范就成了李秀满埋在少女时代身边的一颗棋子，而作为队长的金泰妍理所当然地也抗起来这个担子。
“秀妍，你没事吧？”看到郑秀妍独自练完一曲舞蹈后大汗淋漓，金泰妍讨巧地递上了一张纸巾。
“谢谢，我没事！”郑秀妍微微一笑，神情平淡。
“不必太在意网上的言论，他们不了解事情的真相，所以没资格对你说三道四，你就当没听见好了！”
躲在金泰妍身后的林允儿听到自家队长看似安慰实则是在揭伤疤的话后，不禁捂住了脑门，心中哀叹万分。
没想到郑秀妍却是嫣然一笑，“我真的没事，怀宇说了，一个艺人红不红，很大一部分要看抵制他的粉丝多不多，从这个角度来说，我可是比你们红多了！”
怀宇？又是李怀宇！自从这个男人突然出现后，原本的冰山女王似乎一天一天地在融化，原本清冷的气质竟然有着慢慢转暖的趋势，这样下去，‘冰山西卡’用不了多久就会变成‘暖女西卡’了。那个长得很一般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好的？林允儿咬着下嘴唇如是想。
“西卡…你和李怀宇真的不是在谈恋爱？”金泰妍皱着眉，小心翼翼地问道。
“泰妍，我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做什么事，你放心好了，我和怀宇只是朋友关系而已！”
“可是…看起来不像啊…”
“别说我了，倒是你自己，那天晚上整夜未归，到底是跟哪个男人在一起？”郑秀妍突然问道。
金泰妍立刻低下头，唯唯诺诺地回道：“我不是解释过了嘛，那天晚上忘记带钱了，走得又太远，所以只能去朋友那借宿一晚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在首尔还有朋友？”郑秀妍依旧不依不饶。
“真的是朋友，你就不要多问了…”
金泰妍不愿多说，郑秀妍也就不再多问，所以她刻意忽略了林允儿充满求知yù的眼神，一言不发地走到角落，坐在地板上休息起来。
“林大力，听到什么没？”崔秀英兴冲冲地问道。
“没有…只是有些奇怪，两个人都很奇怪…”林允儿摇了摇头，脑子里却莫名其妙地浮现出了李怀宇的模样。
……
naver公司。
四楼，走廊尽头。
金弈城应邀来到李怀宇的办公室，美其名曰喝咖啡。
轻轻呷了一口滚烫的浓郁，金弈城舒服地叹了口气，笑道：“大热天喝咖啡确实是一种高明的享受。说吧，准备什么时候下手？”
“弈城哥的意思呢？”李怀宇反问道。
“再等几天吧，事情还没发展到饱和，这个时候下手的话，效果会有，不过不大。我们要等那个临界点，等到网络上的言论在充斥一些的时候再动手！”金弈城老神在在地说道。
“那具体应该怎么做？”这是李怀宇一直在考虑的一个问题。弄出一个绯闻很简单，但如何收手，如何完美地收手，他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方法。
金弈城神秘一笑，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那些照片说到底都是s.m提供的，那么就应该由他们负责提供翻案的资料，我们再顺势加一把火就行。”
“李秀满手里有那些东西吗？”李怀宇狐疑地问道。
“百分之一百有！”金弈城肯定地点了点头，“李秀满只是老狐狸，不可能不为自己找好退路。而且根据我的调查，少女时代是他们公司策划了多年的一张王牌，一张改变目前韩娱走势的王牌，不到万不得已，李秀满绝不可能轻易放弃。”
“既然李秀满有能力触发和改变这一切，那他为什么还要找我们寻求合作？我就不信了，s.m会没有专门的宣传部门！”
金弈城喝了口咖啡，不紧不慢地说道：“s.m虽然是韩国目前最大的经济公司，但是他的组成结构太单一了，又要策划艺人出道，又要帮着做宣传，资源运作上肯定会有一些断层，所以才会找上naver！”
李怀宇疑惑地看了一眼金弈城，道：“真是这样吗？”
“一切都是我的猜测，谁知道？说不定李秀满那老家伙和我一样，喜欢帮人做媒呢？”金弈城眨眨眼，满脸的八卦。
第二十四章 闵先艺
“怀宇，你先别急着解释，我并不是在开玩笑！”金弈城收起了八卦，换上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接着说道，“s.m和j.y.p都是客户，我们应该一视同仁，但上个月j.y.p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而且大多数是负面新闻，所以才会导致目前的局面。”
“所以呢？”李怀宇已经隐约猜到了金弈城接下来要说的话。
“虽然我们是这么做了，但朴振英可不会这么想；为了以示公平，你应该打个电话给那女孩儿，那个叫闵先艺的女孩儿！”
“弈城哥，你不是一向很反对这些事吗？为什么还让我去做？”李怀宇皱着眉问道。
“只是让你打个电话，约对方吃个饭而已，你小子想哪去了？”金弈城呵呵笑道，“这么做有两个好处，一来可以让朴振英安心，二是可以让你这个娱乐白痴好好地补习一下功课！”
李怀宇拧着眉，想了很久，这种事情对他这个感情白痴而言，确实难了点。活了二十年，除了郑秀妍之外，他还没和其他女孩儿单独相处过，更别说连一次都没见过的闵先艺了。
“弈城哥，难道就不能你去么？或者皓天哥去也行啊，为什么偏偏是我？”
“我们都老了，玩不了这些东西，只有你，风华正茂！”金弈城说完，不等李怀宇开口，站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又加了一句，“对了，s.m那边的事我先帮你担着，等你把闵先艺的事搞定了再说，我会为你保密的！”
李怀宇撇撇嘴，他和郑秀妍又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就算被对方知道了，那又能怎么样？
从抽屉的角落里找出那张相片，上面的女孩儿梳着标准的学生头，未施粉黛，一副清纯的模样，如果刻意忽略那眼角的媚意，这个叫做闵先艺的女孩儿的姿sè只能算是一般。
这个电话到底该不该打？李怀宇有些犹豫，他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不会把个人感情带到工作上来；虽然郑秀妍对他的影响很大，但不会动摇根本。说到底，少女时代出道没几天就能在曝光度上和前辈wondergirls相差无几，和naver在幕后的运作并没有直接联系。绯闻出道的策划是s.m自己提供的，郑秀妍在私下里和公司的男艺人前辈关系好也是事实，j.y.p最近流年不利也不是虚假炒作，更不是有人恶意抹黑，只能说是所有的事都凑到一块发生了。
李怀宇其实完全可以不在乎朴振英的想法，别人怎么想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又不会少一块肉，钱照样收，因为签了合约。你想违约的话那更好，因为违约金比合约金不知道大了几倍。
想了很久，李怀宇看了看腕表，已经接近下班的时间，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从未打过的号码。
等待铃声完全响完之后，依旧无人接听，有通告？重新拨打，情况依然。
算了，先下班回家，这件事过几天再说。
开车行驶在汉江大道上，李怀宇心情不错。已经接近夏末，关上空调把车窗打开，迎面吹来带着一丝秋意的凉风。
刚转过汉江大桥，耳麦中提示有电话打进来，李怀宇点上蓝牙，接通了电话。
“喂，你好！”
“请问是您刚才给我打的电话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李怀宇并不熟悉的女声，“你是哪位？”
“我是闵先艺，wondergirls的闵先艺！”
一个急刹车，李怀宇把车子临时停靠到路边，定了定神道：“恩，刚才是我打的电话！”
电话那头窸窸窣窣了一会儿，“不好意思，请问，我们认识吗？”
“应该不认识吧？我是李怀宇，naver的李怀宇！”
半个小时后，李怀宇来到了j.y.p的后门。不知为何，韩国几乎所有的经济公司都会有一个非常隐蔽的后门，如果不是有熟人指导，一般人很难找到。
李怀宇把车子停在一旁，然后拨通了闵先艺的电话，不到两分钟，一身清凉打扮的闵先艺出现在了男人的视线里。
“上车吧！”随意瞥了一眼闵先艺，真人比照片漂亮了几分，可能是画了淡妆的缘故，原本不算饱满的双唇变得如蜜一般，闪烁着有人的光泽；眼角的媚意则是更甚，一个眼神仿佛就能把旁人的魂儿勾走。
闵先艺像只受惊的小鹿一般，低着头不敢看向李怀宇，磨磨蹭蹭了很久才坐上了副驾的位置。
“初次见面，你好，我是李怀宇！”
“哦…哦！您好，我是闵先艺！”
只是一个礼节xìng的握手，指尖的滑腻却让男人心中一荡，看到女孩儿越发红润的脸颊，李怀宇不禁怀疑，今天的这个电话是不是打错了？他应该直接找朴振英说明情况的，而不是在这个狭小的弥漫着淡淡香味的车厢内，和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女孩儿相互瞪眼。
说起来，李怀宇的长相其实很普通，虽然区别于一般的韩国男人，但也说不上多帅，除了那双深邃的眼睛，最多只能算是一般。
闵先艺略作打量，心中的不安渐渐扩大。
李怀宇这个名字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出现在了她的生活中甚至梦中，她很害怕，害怕哪天手机上突然会出现陌生的来电，害怕公司的练习室门口会突然出现陌生的人影；庆幸的是，那个叫做金弈城的温柔男人告诉了她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naver公司不会接受这么肮脏的交易。
作为训练多年出道几个月的闵先艺来说，娱乐圈里的黑暗早就略有所闻，而且媒体也会经常报道这种事，这个不成文的规则早就成了迅速走红的一个捷径。
闵先艺不想依靠这种途径走红，但她不能不考虑自己的姐妹，不能不考虑把她培养成才的公司。金弈城的话给了她最后一丝希望，而李怀宇的电话却让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彻底消失不见。
她终于接到了那个陌生的电话，终于见到了那个只在脑子里出现过名字的人。
李怀宇皱起了眉，闵先艺上车已经超过五分钟了，打过招呼后便看着自己的脸一言不发，两眼无神，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们去哪？”李怀宇率先开口，打破了车内的平静。
闵先艺咬了咬下嘴唇，强忍住眼角的泪水，低下头轻声说道：“随便哪个酒店吧。不过我希望能找个坏境能好一点的，这是…这是我的…我的第一次…”
第一次？李怀宇上下打量着闵先艺，活了二十来年，难道今天是第一次有人请你吃饭？你的朋友也太少了吧？
看到男人肆无忌惮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闵先艺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使劲地挺了挺胸膛，大声吼道：“难道我看上去像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闵先艺的话让李怀宇更加纳闷了，有人请吃饭就是随便的人？这是什么逻辑？这丫头长得挺漂亮的，脑子怎么会这么不好使？出道的艺人都是这么神经质吗？
“吃饭和随便的人…这两者有什么因果关系吗？”
“怎么没有？吃…吃饭？”闵先艺下意识地吼出声，随即便愣住了，“只是…只是吃饭？”
李怀宇看了看表，点头道：“已经过六点了，难道你不饿吗？”
“那…吃过饭后呢？”闵先艺不放心地问道。
狐疑地瞥了一眼女孩儿，李怀宇奇怪地说道：“当然是送你回家了，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但这点绅士风度我还是有的。难道你还想做其他什么事？看电影还是逛街？我们又不是恋人，干嘛做那些不靠谱的事？”
幸福，有的时候就是来得这么快，仅仅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里，闵先艺就尝到了从地狱到天堂的快感，极大的反差让女孩儿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止不住掉了下来，顺着光洁的面颊，慢慢湿润着如蜜的双唇，让本来就闪烁着迷人光泽的丰腴更加充满了诱惑。
李怀宇突然觉得有点热，内心开始不受控制地躁动起来…
第二十五章 不想回家
闵先艺的身材虽然比金泰妍高挑一些，也丰满一些，但在李怀宇看来，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这个女孩儿浑身上下除了那双勾人心魄的狐狸眼之外，没有一丝吸引人的地方。
长得漂亮？韩国的整容业这么发达，想找漂亮的女人还不简单？
李怀宇只能把内心的躁动归咎于这该死的天气。
第一次约郑秀妍以外的女人吃饭，李怀宇有点茫然，想了一会儿说道：“你先等等！”说完，拿出手机开始搜索就近的饭店。
从车子启动一直到目的地，闵先艺始终没有开口说话，两腿紧紧地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两眼注视着前方，仿佛一个认真听课的小学生。
“到了！”
闵先艺看着眼前直插云霄的高楼，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彩。除去出道艺人的身份，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十八岁少女，当然也会有着和年龄相仿的幻想，幻想着某一天能和自己的白马王子来这吃饭，品着甘甜可口的红酒，尝着鲜嫩多汁的神户牛扒，耳边传来浪漫的小提琴声。
这里是汝矣岛，眼前的高楼是著名的63大厦。
这里有一家西餐厅，传说这家西餐厅里的每一道菜的价格都在六位数以上，那些档次好一点的红酒更是上百万甚至千万。
坐上电梯，李怀宇按下了59层的数字。
闵先艺并没有拒绝李怀宇的好意，因为朴振英的一句话：不要忤逆那个男人，他说什么你照做就是。
不知为何，在点菜的时候，李怀宇突然想起了郑秀妍，想起了她容易脱水、容易虚弱的体制，然后皱起眉看了看眼前的女孩儿，包裹在蕾丝短裙中瘦小的身躯，裸露在空气中的胳膊细得跟棉签似的。
“j.y.p的伙食很差吗？”李怀宇静静地问道。
闵先艺一愣，不知道男人问出这句话想说明什么，看到他视线停留的地方，心头淌过一阵暖意，“不是啦，因为要保持体型，所以平时吃得不多。”
李怀宇不再说话，而是点了一大堆东西，然后统统推到闵先艺面前，“把这些吃完！”
女孩儿的眼角再次湿润起来，这个男人虽然外秒冷冰冰的，说出的话也是不带拐弯的，但却能让人感觉到他的关怀，一丝若有若无的关怀。
“其实我想找的人不是你，而是朴振英！”看到闵先艺开始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起东西，李怀宇组织着语言，“但是我不想看到那张猩猩脸，所以就找你了，因为你们j.y.p的艺人中，我只有你的电话！”
不理会闵先艺略带薄怒的小脸，李怀宇接着说道：“少女时代顺利出道，这些天来积攒的人气不少；wondergirls因为自身的原因出了些问题；在第一回合的较量中，你们公司输了，s.m赢了，这些都是客观条件造成的事实，谁也不能否认。我今天找你的目的，只想让你带一句话给朴振英，我们naver对待客户一直很公平，以前是这样，以后还会是这样！我希望朴振英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闵先艺小心翼翼地喝了口果汁，点点头道：“这些我都知道！秀妍她们能够取得今天的成绩，完全是靠自己的努力，和他人无关！”
“你认识秀妍？”
“恩，我们是很好的朋友，认识有四五年了！”
“对手公司的艺人也能成为朋友？”李怀宇有些不解。
闵先艺笑着解释：“在没有出道之前，几家大型的经济公司每年都会联合举办一次练习生大赛，包括s.m、j.y.p、dsp、yg等等，我和秀妍就是在大赛上认识，还有孝渊，侑莉和秀英！”
李怀宇明了，有的时候，做朋友确实比做敌人要来得好。
“良xìng竞争更能让我们有前进的动力！”
“就这一点，你比朴振英想得开、看得远！”李怀宇轻呷了一口红酒，涩中带甜的溶液刺激着味蕾，顺着喉咙直达胃部。
“李先生…”闵先艺yù言又止。
“叫我怀宇吧，先生听上去拗口，我才二十岁，不是中年大叔！”
“李…怀宇，你觉得wondergirls能走多远？”
“说实话，我对娱乐圈内的事务不太了解，我也不知道你们能走多远，这要看朴振英心里是怎么想的。”李怀宇顿了顿，看着窗外的灯火辉煌，淡淡地说道，“根据我的了解，朴振英这个人的野心很大，大到离谱；你们只是他手上的一块敲门砖，一块打开欧美市场的敲门砖，有这样的想法很好，不过就目前的形势而言，却太过天真了。我曾经在美国呆过一段时间，黄皮肤黑头发的亚洲人在他们那很没地位，不管在什么领域！我这么说你能听懂吗？”
闵先艺咬了咬下嘴唇，神sè苦楚：“我明白！社长一直有一个梦想，希望将来的某一天能站在那个舞台上；他做不到的话，我们这些做学生的就有义务帮他完成那个梦想，哪怕只有一丝的可能xìng！”
“这也是你的梦想？”
“或许吧…”
作为一个组合的队长，必须每时每刻都要学会伪装，把心里一切的不快都藏到最深处，留给世人灿烂的笑容。
李怀宇突然有点心疼起眼前的这个女孩儿，瘦弱的肩膀需要扛起那么大的胆子，不知道她这些年是怎么挺过来的。
“多吃点，瘦成这样怎么能担起那么大的责任？”和闵先艺只是第一次见面，李怀宇也不好说什么，那是人家的梦想，作为一个路人甚至是陌生人，他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不能做。
“谢谢！”女孩儿低下头，默默地接受了李怀宇的关怀。
梦想这个东西，说穿了，其实就是一种思想上的强迫症，每个人都有梦想，但真正能实现它的人却很少；有些人为了一个可笑的梦想坚持了几年，到最后却发现自己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明星这种职业，只是把自己的青chūn和年华典当给公司，以换取几分虚名和浮夸，当你完成了多年以来一直坚定不移的理想站到舞台上后，接下来你想做什么？
郑秀妍和闵先艺的梦想一样，就是站在舞台上、站在镁光灯下，接受世人艳羡和崇拜的暮光，然后呢？然后就没有了…
“做艺人真的好吗？”
闵先艺抬起头，不解地看着李怀宇。
“我有一个朋友，也是个女孩儿，经过几年的努力终于站到了那个梦想的舞台上；我就是想知道，在那一瞬间，你们的心里是激动万分还是会有些惆怅，那个曾经让你们前进的目标是不是已经消失不见？出道了，成为艺人了，然后就是不断地重复着同样的rì子，这样的生活真的好吗？”
“怀宇…别说了好吗？”闵先艺捂住嘴，李怀宇的话像一根针一样直刺她的内心深处，在那最柔软的地方狠狠地扎了一下，看不见血，痛却更深。
她也曾经彷徨，曾经想过放弃，但是身后无数的眼光、姐妹们的期待、公司寄予的厚望都让她停不下脚步，只能继续往前走。
闵先艺突然有了一种感觉，两人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却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样；这个男人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能轻易地在她心里刻上烙印，抹之不去。
李怀宇闭上了嘴，气氛一下子平静下来，闵先艺深吸了一口气，眼光灼灼地看着对面的男人，终于下定决心，开口说道：“怀宇，我…今天我不想回宿舍，你能…你能带着我吗？”
第二十六章 酒吧
“不回宿舍？那你想去哪？”李怀宇一下子没明白过来。
闵先艺已经后悔了，刚才的话一说出就后悔了，她低下头，声音细弱蚊蝇：“那个…没…没什么，就是…就是突然不想回宿舍…”
李怀宇不疑有他，只是奇怪地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孩儿，随即想起了那天晚上的金泰妍，一个是想回却回不去，一个是能回却不想回去，是不是每个女子组合的队长都有那么一点神经质？
“压力太大的话就适当地放松一下，可以找朋友聊聊天，出去喝喝咖啡什么的。”
“嗯！谢谢！”闵先艺点点头。
看着女孩儿有些黯然的表情，李怀宇鬼使神差般地问道：“去过酒吧吗？”
李怀宇当然去过酒吧，不过次数不多，大多数都是为了公事，而且都是去自己开的酒吧。
酒吧的名字叫‘深蓝’，是李怀宇十八周岁成年那天，韩俊毅、金弈城和杨皓天送给他的生rì礼物，平时哥几个也会来这消磨一下空闲的时间。酒吧并非开在首尔江喃区的酒吧一条街，而是位于明洞商业街的avatar大厦，五楼。
没有铺天盖地的动感音乐，闵先艺一踏进酒吧，便被弥漫在空气中柔和的蓝调吸引住了。
和前台打了声招呼，李怀宇带着闵先艺来到了一个私人包厢。
闵先艺当然喝过酒，但酒量不行，不过身为艺人，是绝对不能在公共场合承认自己饮酒的，至少在韩国风俗规定的chéng rén仪式前不能承认。
“少量饮酒可以放松绷紧的神经。这儿的环境很安静，不会有人来打扰。”李怀宇给闵先艺倒了点红酒。
“谢谢！”闵先艺端起酒杯，轻轻咪了一口，入口的甘甜让她原本紧锁的眉头稍稍舒展。
包间不大，所以气氛很温馨，两人虽然才第一次见面，却仍相处得很愉快。李怀宇不大会说话，尤其是当着漂亮女孩儿的面，所以闵先艺渐渐掌握了话语权。
“怀宇，你是八七年的吧？”
“嗯！”
“才二十一岁就拥有了自己的事业，而且还是规模很大的事业，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有这么一天。”闵先艺轻轻晃动着红酒杯，看着血红的液体不断地冲击着杯壁，原本迷人的光泽突然觉得有些刺眼。
“这话你应该去问朴振英，负责你们前程的人是他，不是我。”李怀宇平静地说道。
“为什么你说话那么直白，却又一针见血呢？”闵先艺放下酒杯，轻轻地叹了口气，“怀宇，其实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当初你看到那张照片后，为什么没给我打电话？”
李怀宇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看着闵先艺。
女孩儿朱唇微启，轻笑道：“虽然这么说可能有些不太妥当，但我还是这么想的。我不希望你打那个电话，但是心里却没来由的一阵失落。难道是我长得不够漂亮，引不起你的兴趣吗？”
李怀宇皱起眉，道：“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宿舍吧！”
闵先艺摇了摇脑袋，神情倔强：“我说过了，今晚不想回宿舍。怀宇，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女孩儿的双颊已经绯红一片，双眼更是泛起了一层水意，李怀宇放低了声音：“先艺，你确实喝多了，听话，我先送你回宿舍，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我不要！”闵先艺眨了眨眼，突然贴到李怀宇身边，捧起了他的脸，“怀宇，告诉我，是不是我不够漂亮，所以才会引不起你的兴趣？”
李怀宇不着痕迹地扯下闵先艺的手，温柔地说道：“先艺，你很漂亮，真的。我没打那个电话只是不想那么做而已，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不对，你骗人，一定是我不够漂亮，一定是这样的！”闵先艺委屈地晃着小脑袋，已经呈现出了醉酒的姿态。
醉酒的男人多种多样，醉酒的女人通常只有一种，智商变得无比地下，还会缠着你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李怀宇不会哄女人，更不会哄醉酒的女人，所以他只能无可奈何地看着闵先艺逐渐变得弱智起来。
“怀宇，既然你说我长得漂亮，那你亲我一下好不好？”
“我们又不是男女朋友，我干嘛要亲你？”李怀宇脸sè一红，这样的要求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说。
“既然你不想亲我，那我就亲你了！”闵先艺爬到李怀宇腿上，不等他开口，便拉下男人的脑袋，把自己的红唇印了上去。
“嘿嘿，我亲到了！”闵先艺伸出香舌，润了润自己的嘴唇，水汪汪的大眼笑意妍妍地看着李怀宇。
“先艺，你真的醉了，我送你回宿舍！”虽然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个吻，李怀宇还是感觉到一丝惊人的柔软，如若甘甜琼浆的气息瞬间填满了他的嗅觉。
“我没醉，我真的没醉！”闵先艺软绵绵的趴在李怀宇胸前，吐气若兰，似梦呓，有仿佛醉语，“怀宇，你知道吗？今天是我出道以来最开心的一天，真的。接到你电话的时候，我感觉眼前一下子暗了下来，天好像要塌下来一样，那个时候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但是上车后你的一番话让我又活了过来！”
“可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在那一瞬间会有一丝失落感，是我不够漂亮吗？是我没有魅力吗？送上门的女人你为什么不要？男人不应该是那样的！”
“即使这样，你还请我吃饭，请我吃那么好吃的牛扒，还一直很绅士，很彬彬有礼，虽然没说什么，但我感受到了你的关怀，怀宇，谢谢你，谢谢你让我度过了最快乐的一个晚上！”
“好困…我想睡觉了…”
说了一大堆话，仿佛已经用尽了女孩儿全身的力气，闵先艺的声音终于渐渐停止，随之而来的是细微的喘息声。
李怀宇有些哭笑不得，一双手不知道放在何处才好，最后只能轻叹一声，拥住闵先艺的背，好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怎么办？
自己倒是无所谓，一个男人，而且又不是艺人，就算被人发现，也不会有人指着他的鼻子大声训斥。
但闵先艺不行啊，一个女孩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躺在自己怀里，传出去的话，她的清白就没了，虽然两人并没有发生什么，那个点到即止的亲吻也只是醉酒后的一个小冲动而已，但事实说出去的话，谁信？
李怀宇郁闷了，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碰到了让他进退两难的事。现在怎么办？外面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就这么抱着闵先艺出去的话，难免人多嘴杂；让她留宿的话，除非第二天不被人发现，否则后果更加严重。
j.y.p的艺人除了怀里的闵先艺之外，李怀宇一个都不认识；他的女xìng朋友本来就不多，几乎没有，只有一个多月前才相认的郑秀妍。
郑秀妍？！
对了，怎么把她给忘了呢？而且刚才听闵先艺说，两人还是很好的朋友，让她来帮忙不就行了！
李怀宇慌忙掏出手机，开始拨号。
“昭熙，别乱动，姐姐好困…”闵先艺下意识地抱紧李怀宇的胳膊，整个人往男人怀里缩了缩。
右手胳膊上传来一阵软绵绵的感觉让李怀宇停住了，因为是夏天，所以两人身上的衣服都穿得很少，男人下意识地低头，却看到了让他心跳加速的一片雪白…
第二十七章 权侑莉
即使包厢内空调已经打得很低，李怀宇还是感到自己的鼻子变得热乎起来，连忙收回了视线，开始拨打郑秀妍的电话。
铃声足足响了二十几秒，电话才被接起。
“喂，秀妍啊，我这边出了点事，你能过来帮下忙吗？”没等对方开口，李怀宇直接对着电话说道，“等一下我把地址发到你的手机上，你最好能快点过来！”
说完，李怀宇直接挂上了电话，因为他必须要把怀里的闵先艺放到沙发上，他不是柳下惠，抱着一个衣着单薄的妙龄女子这么久，生理上肯定会不受控制地起一些反应。
把酒吧的地址发给了郑秀妍，李怀宇靠在沙发背上，狠狠地吸了几口气，揉着有些发酸的眼眉喃喃自语：“这叫什么事啊？酒量不行还喝那么多，幸亏我是个正人君子，否则的话…”
躺在沙发上的女孩儿曲线毕露，不知是酒劲上头引起的燥热还是睡梦中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伸手无意识地扯开了衣领，裸露出一大片如凝脂般的肌肤，在包厢内shè灯的印衬下，美得有些梦幻。
李怀宇一个转头，便再也收不回视线，愣了半天才慌忙站起身，快步走出包厢，坐在门口的休息椅上闭目养神起来。
脑子里不断地闪现出刚才那一幕充满了诱惑的画面，李怀宇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撞了一下，一种急于宣泄的情绪慢慢地聚集，汇拢成一条奔腾的急流，不断地冲击着他内心坚固的防线。
快点进去吧！反正在J.Y.P看来她只是一件商品，你有拥有她的权利，即使一个晚上也好！
不行！先艺已经是我的朋友了，我不能这么对待自己的朋友！
笨蛋！没听她说今晚不想回宿舍吗？这么明显的提示还听不出来？再说了，她刚才都已经主动献吻了！
就算那样，我也不能趁人之危，绝对不行！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就算发生点什么，也不会让你负责！
闭嘴！
头痛yù裂，天使和恶魔的声音不停地在脑海里争执。
“呼…我这是怎么了？”李怀宇长舒一口气，理智最终还是战胜了yù望，内心的躁动慢慢平息下来，“看来以后还是少喝酒为妙，差点控制不住自己…”
“秀妍怎么还不来？”李怀宇拿出手机，刚才的一番天人斗争已经耗去了不少时间，眼看时间已经不早，“再不来的话，宿舍又要关门了…”
包厢在走廊的尽头，所以四周非常安静，安静到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李怀宇不断地拨打着郑秀妍的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
“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李怀宇眉头紧锁，想到酒吧外面看看，却又担心包厢里的闵先艺，只能站在门口来回踱着脚步。
忽然，走廊的拐角处传来一阵脚步，李怀宇眼前一亮，连忙迎了上去，一看之下，顿时呆住了。
来人竟然不是郑秀妍，而是一个皮肤有点黝黑的女子，正是那个和自己虽然有过数面之缘却从来没说过话的权侑莉。
“秀妍呢？”李怀宇朝权侑莉的身后望去，除了不远处一个微微朝他欠身的服务员外空无一人。
权侑莉虽然认识李怀宇，也知道他的名字，不过两人还只能算是不熟悉陌生人，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李…李先生，西卡今天晚上有行程，所以不在宿舍，刚才的电话是我接的，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吗？”
“哦，既然你来了，那也行！”李怀宇也不多想，反正只要有认识的人来就行，他带着权侑莉回到了包厢外，“wondergirls的闵先艺认识吧？她有点喝多了，我不认识她的宿舍，所以能麻烦你把她带回宿舍凑合一晚吗？”
权侑莉眨了眨眼，她完全被李怀宇的话搞糊涂了。闵先艺她当然认识了，而且两人还算是不错的朋友，不过闵先艺怎么会认识李怀宇的？两人还在一起喝了酒，而且还喝多了？在少女时代几个丫头中，李怀宇的身上已经被盖了‘郑秀妍男朋友’的标志，现在怎么可以和别的女人呆在一起？
“没听懂吗？”李怀宇挥手在权侑莉面前晃了晃，“我说，闵先艺她现在人就在里面，但是有点喝多了，我不知道她的宿舍在哪里，你能把她带回宿舍睡一晚吗？”
权侑莉这才回过神来，若有所思瞥了一眼李怀宇，推门而入。
因为刚才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所以李怀宇只能等在门外，没想到权侑莉才进去几秒钟，就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你对先艺做了什么？”
“什么做了什么？”李怀宇摸了摸脑袋，满脸的疑惑，“先艺说压力大，心情不好，所以我带她来酒吧，希望能舒缓一下，没想到这小丫头酒量不行，酒品更不行，没喝几杯就开始胡言乱语起来，我只能让她先睡一会了…怎么了？”
“你真的没对先艺做什么？那为什么她会衣衫不整？”权侑莉瞪大了眼，明显不相信李怀宇的话。好朋友被一个男人欺负了，即使这个男人的背景很大，权侑莉也想上前扇他一巴掌，不过一想到郑秀妍，她还是忍了下来，手指的关节处却已经捏得发白。
“拜托你好好想一想行不行？如果我真的对先艺做了什么的话，还能打电话找秀妍来帮忙？我傻啊？”李怀宇没好气地说道，“你这肩膀上的东西只是装饰品吗？不会思考的吗？你还真是个呆子啊！？”
权侑莉狠狠地跺了跺脚，咬着下嘴唇一言不发地走进了包厢。
“什么跟什么啊？事情都没搞清楚就冲着我发脾气，真是的…”李怀宇无奈地摇了摇头，为什么最近碰上的女孩都那么极品？七年没见，原本xìng格温柔如今却是‘冰山公主’的郑秀妍；身上不带钱却独自一人跑到汉江边的金泰妍；酒前害羞内向，酒后却大胆主动的闵先艺；不分青红皂白就想扇他一巴掌的权侑莉…
难道我最近有什么血光之灾，不能随便出门？
李怀宇下定决心，从明天开始，一定要老老实实地呆在公司，绝对不会出去闲逛半步。
过了一会儿，包厢的门被打开，权侑莉扶着已经稍微有些清醒的闵先艺走了出来。
“先艺，你没事吧？”李怀宇想上前搭个手，看到权侑莉不善的目光后，愣是停下了脚步。
闵先艺抬起头，冲着李怀宇迷迷糊糊地笑了笑：“没事，就是有点头晕。”
“那我先送你们回去吧！”李怀宇往前垮了一步，却被闵先艺抓住了胳膊。
“怀宇，不是说好了嘛，我今天不想回宿舍…”
呀兮！我的大小姐，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提这件事？刚才两人独处的时候你随便乱说也就罢了，我只会当你是酒后乱语；现在又多了一个旁人，没看到权侑莉原本就不白的脸sè更黑了吗？
李怀宇转过身，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闵先艺，“先艺，我送你去少女时代的宿舍，今晚你就在那凑合一晚吧！”
这次闵先艺没有拒绝，点了点头，接着整个人都挂在了李怀宇的胳膊上，闭起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权侑莉的面sè依旧不善，不过也说什么，拉过闵先艺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跟在李怀宇身后走出了酒吧。
坐上车，点上火，车子缓缓驶出了停车场，李怀宇看了看坐在后排的权侑莉和闵先艺，内心一阵无奈。
好心好意地请人吃饭，没想到居然被误解成了流氓，上次金泰妍也是，话听到一半就把他当成sè狼一样戒备，难道我这张脸长得很像sè狼吗？还是说，几个人相处久了，连xìng格脾气看人的角度都会向一个方向通话？
车内依旧沉默，闵先艺已经入眠，斜躺在后座上；权侑莉双手抱胸，面无表情，两眼冷冷地注视着窗外。
“李先生，你好像走错路了吧？我们的宿舍不在这边！”不知过了多久，权侑莉总算开口了。
“嗯？上次送泰妍回来的时候就是这么走的啊，难道你们搬宿舍了？秀妍怎么没告诉我。”
“上次泰妍没回宿舍的那晚是和你呆在一起的？”
权侑莉的语气越发生硬起来，甚至带着一丝寒意…
第二十八章 女孩儿的眼泪
脚下一用力，‘吱——’伴随着划破夜晚宁静的刹车声，车子稳稳当当地停在马路边，李怀宇转过头，原本古井不波的脸上带着一丝薄怒：“权侑莉，我好像没有惹到你吧？从一见面你就没给我好脸sè看！先艺的事情我不方便说，不过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上次金泰妍的事纯属偶然，谁知道那个小丫头的脑子里在想什么，大半夜独自一人跑到汉江边来，而且身上还不带一分钱！”
“我年纪比你大，你不说敬语也就罢了，反正我也不在乎，不过你居然在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前就妄加猜测，难道我的脸上刻着‘sè狼’两个字吗？”
说完，李怀宇回过头，重重地拍了下方向盘，**的，这叫什么事！？好心请人吃顿饭居然也能弄出一堆事来，上次金泰妍的事也是，如果不是碰到他，谁知道那个小矮子会遇到什么麻烦！自己的好心好意全都被狗吃了，以后再碰到这样的事，绝对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没看见！
权侑莉很委屈，她知道自己的脑子不好使，看到什么就会想到什么。刚才一走进包厢，就看到躺在沙发上衣衫不整的闵先艺，第一反应就是那个混蛋男人做了某些龌龊的事，虽然事后仔细一想，自己应该是误会了李怀宇，但她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道歉。
车内的气氛很诡异，权侑莉和李怀宇本来就不熟，所以只能一路沉默，心情也越来越糟。
随着李怀宇的一句话，权侑莉内心的憋屈终于到了一个临界点，于是说出的话自然而然地带上了浓浓的冷意，她知道自己的表现很糟，也知道自己绝对不应该用这种语气和李怀宇说话。先不说眼前的男人是郑秀妍的朋友，光是他的身份背景就不是自己这么一个小小的艺人所能忤逆的，但是话已经说出口，就像泼出去的水，怎么也收不回来了。
“对不起…”泪水止不住地掉了下来，顺着光洁的脸庞，一点一滴的滑落。
权侑莉只能道歉，接着便是捂住嘴不停地抽泣…
李怀宇的心一下子软了，满腔的怒火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最看不得女孩子在他面前落泪，而且对方还是一个未满二十岁的小姑娘。
“算了，我并没有生气，刚才的话有些冲，不要放在心上。”递过两张纸巾，李怀宇暗叹一声。
未施粉黛的俏脸楚楚可怜，女孩儿紧紧咬着下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肩膀却不由自主地微微抽搐。对于男人来说，女人最大的武器并不是姣好的面容，也不是xìng感的身段，而是说来就来的眼泪，要不然怎么会说女人都是水做的呢？
“把先艺放平躺好吧，不然会不舒服，你坐到前面来，我尽量开得平稳一些！”
权侑莉没有拒绝李怀宇的提议，轻轻地扶着闵先艺，让她平躺到了椅子上，然后打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的座位上。
“饿了吗？要不要带点东西回宿舍？”
女孩儿刚想摇头拒绝，肚子里却传来一阵不文雅的声音，顿时羞红了脸，低下头，又是一阵沉默。
李怀宇哑然失笑：“上次泰妍也是这样，明明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却还兀自嘴硬，我们不是朋友吗？朋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
“李…怀宇哥，那天晚上和泰妍姐在一起的人真的是你吗？”权侑莉本就是爽朗的人，经过一番调整，心情已经平静了下来，虽然脸上还有着尚未干涸的泪痕。
李怀宇点点头，接着便把事情的前后简单说了一遍，最后有点无奈地说道：“你们倒也大胆，那么晚了还放心她一个人跑出来，万一碰上了坏人怎么办？”
“泰妍姐只是说出来逛逛的，谁知道她会走这么远，而且连手机和钱包都没带…”权侑莉撇了撇嘴嘟囔道。
路过一家超市，李怀宇让权侑莉在车上等着，一个人走进了超市，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拎着两个满满的塑料袋。
“秀妍那丫头太瘦了，让她好好吃东西，别一天到晚想着睡觉，正常的作息才能保证身体健康；你们现在都是艺人了，只有身体健康了，才能应付那么多的行程，不然总有一天会累得垮掉！”
权侑莉默默地接过塑料袋，低声说道：“怀宇哥，谢谢你！”
“别和我那么客气，既然你们是秀妍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朋友间不需要说谢谢！”李怀宇淡淡一笑，把车子重新点上火，朝着目的地驶去。
少女时代搬宿舍了，不过李怀宇却不知道，最后在权侑莉的指引下来到了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小区。小区离S.M公司不远，大约只有几分钟的车程，就算步行的话也不会超过二十分钟。
闵先艺差不多已经能自己走路了，她看了看李怀宇，又看了看权侑莉，yù言又止。
“先艺，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想回去，不过既然来了，今晚就在我们宿舍先凑合一下吧，反正空着的床很多！”
把权侑莉和闵先艺送到电梯口，李怀宇停下了脚步：“我就不上去了，太晚了，不方便，你们自己小心！”
权侑莉转过身，仿佛想起了什么，笑着说道：“怀宇哥，你不想见见西卡姐吗？”
“秀妍不是在上通告吗？”
“应该快回来了，怀宇哥，你就上去坐坐呗！”
闵先艺狐疑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游移，不明所以的她根本不知道李怀宇和权侑莉之间的对话是什么意思，“怎么了？怀宇和秀妍认识？”
“算是吧！”李怀宇摸了摸鼻子，略作思索便走进了电梯。
李怀宇是第一次进女生宿舍，而且还是大型的女生宿舍，视线粗略一扫，他发现客厅的面积很大，家具却很少，除了墙角的立式空调、一张多人沙发和挂在墙壁上的平板电视机外，一无所有；餐厅和客厅连着，中间没有任何的阻隔，完全通透，一张长形的餐桌旁整整齐摆着九章椅子；房间倒是有四个，从少女时代的人数来看，其中的一个卧室应该住着三个人。
总得来说，少女时代宿舍的装潢程度只能算一般，甚至比不上普通家庭的房子，这一点李怀宇倒是所料未及，因为在他看来，即使是刚出道的艺人，经济公司也应该在其身上下点血本，不然将来名气大了，羽翼丰满了，难免会对这些小细节耿耿于怀，说不定哪一天就变成了决裂的导火索。
因为是少女的宿舍，所以空气中游离着一丝淡淡的清香；四个房间门都紧紧闭着，“怀宇哥，你在客厅坐一会儿吧，我先把先艺安顿好！”权侑莉打开其中一间卧室，拉着脚步仍然有些踉跄的闵先艺走了进去。
几分钟后，权侑莉再次走了出来，已然换上了一身普通的家居服，乌黑的长发盘在脑后，整个人显得妩媚了不少。
“怀宇哥，喝点什么？冰啤酒可以吗？”权侑莉蹲在厨房的冰箱前，拿出了一罐听装的啤酒。
“…你们宿舍还有这种东西？”李怀宇知道几个女孩儿都有过喝酒的经历，不过像这么光明正大地放在宿舍里，会不会太过了？经纪人不会说什么吗？
“有的时候压力大了，喝点酒可以舒缓一下紧张的神经！”权侑莉坐到沙发上，笑着递过啤酒，“怀宇哥，你和先艺怎么认识的？我真的很好奇呢！”
李怀宇一愣，脑子里盘算着应该如何开口，他原本可以拒绝回答，但最终决定实话实说，“其实…其实我和先艺今天才第一次见面，以前只是听说过她的名字，不过却不认识。”
第一次见面就一起吃饭喝酒？权侑莉一愣，眼神下意识地往卧室的方向撇去。
“我和先艺确实是第一次见面，不过是有人介绍的，那个人就是J.Y.P的社长，朴振英！”
权侑莉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古怪起来，一家经纪公司的社长为旗下的女艺人介绍男人？说出去的话，有人信吗？而且闵先艺走的是偶像路线，今年才十九岁，朴振英就不怕她绯闻缠身而自毁前途吗？
“虽然有些奇怪，不过事实确实如此！”李怀宇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总不能说那头大猩猩为了wondergirls的前途而自愿潜规则吧？那样的话，即使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但他‘sè狼’的名号恐怕是丢不掉了！
权侑莉不再询问，她和李怀宇并不熟，虽然并不是第一次见面，但毕竟只能算是普通朋友，所以不好深问，两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宿舍的门被打开，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李怀宇的视线里，郑秀妍终于回来了…
第二十九章 忘年
郑秀妍很累，她的体质原本就不好，加上最近的流言蜚语犹如浓厚的黑云一般压在身上，要不是一直有人在身旁鼓励和鞭策，说不定早就垮了，这些本不是一个年仅十九岁的女孩儿应该承受的是非。
转过玄关，看到坐在沙发上那个熟悉的身影，郑秀妍的眼前顿时一亮，一天工作下来的疲惫感随之烟消云散。
“怀宇，你怎么来了？”语气带着雀跃，更有一丝丝的惊讶。
“此事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李怀宇站起身走到郑秀妍跟前，自然而然地接过她手上的挎包，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动作让女孩儿鼻子一酸，眼角微微湿润起来。
“我们不是朋友吗？为什么换了宿舍都不告诉我？”
郑秀妍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最近有些忙，所以忘了…”
“你这小脑瓜的容量真是太小了，这么点事就忙不过来了？等你们组合红了之后，你岂不是会把什么事都给忘了？”李怀宇笑笑，看了看时间，“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刚才去超市买了点零食，以后赶通告的时候带在身上，别把自己饿着了…”
感受到话中的关怀，女孩儿使劲地点了点头，把李怀宇送到宿舍门外，仿佛想起了什么：“怀宇，还记得秀晶吗？”
“秀晶？那个小不点？”李怀宇一愣，接着忍俊不禁，“当然记得了，那么小的年纪就会捉弄人…她现在怎么样了？”
“秀晶现在是我们公司的练习生，有时间去看看她呗，小丫头可是一直在念叨着你这个坏大叔呢…”说到这，郑秀妍顿了顿，紧接着皱起了鼻子，表情有些愤愤不平，“秀晶现在可不是小不点了，都已经赶上我了…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怎么会长那么高…”
“赶上你有什么好奇怪的…”李怀宇站直了身体，很轻易地就看到了郑秀妍的头顶，嘴里直嘟囔，“自己长不高还怨别人…明显的水鬼心理…呀！干嘛踢我？我说的都是实话…呀！还来？”
“砰！”郑秀妍狠狠地瞪了一眼李怀宇，紧接着重重摔上了门，“路上小心点，还有…记得抽空去看看秀晶…”
听着门背后传来一声暖人的话语，李怀宇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
这些年来，S.M和J.Y.P的网络战争一直就没停止过。
随着李孝利的单飞、火爆女团Fin.K.L解散，近几年的韩国娱乐圈一直被男子组合所霸占，直至今年年初wondergirls的横空出世。五个平均年龄仅为十七岁的女孩儿出道伊始就吸引了大众的眼光，一曲《Irony》则是让她们获得了出道后的首个一位，几个月来，wondergirls的事业可谓是蒸蒸rì上。
作为娱乐圈的龙头老大，S.M当然不会甘为人后，七月份推出了jīng心打造多年的大型组合——少女时代，从组合的名字就可以看出S.M的野心，这个时代是属于S.M的，而不是J.Y.P。
要说今年七八月份韩国娱乐圈内最热的话题是什么，莫过于S.M和J.Y.P的正面相抗，而最直观的表现就是少女时代和wondergirls两者之间的战争。
国内市场这块蛋糕本就不大，但注册在案的经济公司却不少，旗下的艺人更是成千上万，这就导致了韩国娱乐业看似红火实则千疮百孔的局面，隐藏在繁华背后的萧条，终有一天会彻底爆发。
金弈城曾经预言，不出两年时间，韩国娱乐界将会迎来一次变革，一次重大到难以想象的变革，而变革的导火索正是目前市场上处于敌对立场的少女时代和wondergirls。
不过这些都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李怀宇现在没有过多的心思和时间去考虑，因为他现在很忙，忙得想死。Naver网络公司在以前从没有开设过专门为娱乐业服务的部门，也没有设立专职的岗位，所以即使那些经纪公司的大佬们蠢蠢yù动，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切入点。
然而当韩俊毅把强行加给李怀宇的职位公布于众后，他办公室的电话就没一刻停歇过，有咨询业务的、有寻求合作的，当然也有低声下气请求帮忙的；不过这些都没什么，毕竟都是公事而已，不过让他感到离谱的是，居然又出现了第二个J.Y.P，随之而来的便是第二个闵先艺。
李怀宇很无奈，他虽然知道这种不成文的规矩自从发生的那一天开始就从未间断过，但明目张胆到如此地步，还是让他不能接受。他虽然年轻，虽然有着正常的生理需求，但好歹是个洁身自好的正直青年，还没饥渴到来者不拒的程度。
“弈城哥，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找个女朋友，然后公布于世，让那些打着莫名其妙念头的人断了希望？”李怀宇狠狠地挂上了电话，揉着肿胀的太阳穴，长叹一声。
金弈城惬意地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满脸的戏谑：“就算你明天结婚了，电话还是会打来，要不然怎么说‘家花不如野花香呢’？”
李怀宇突然明白，为什么金泰妍和权侑莉都用那种戒备的眼神看着自己，树yù止而风不停啊！一切都是这cāo蛋的现实惹的祸！
“少女时代出道都一个多月了，我怎么就没接到李秀满的电话呢？大公司就是大公司，不屑走这一步棋，光凭这一点，朴振英就输了一筹！”
“那是因为郑秀妍！”金弈城一语道破天机，“李秀满这个老狐狸早就把你的心肝脾脏肺摸得一清二楚，当然不可能再走那条歪路，换做我的话，也会这么做！毕竟培养一个艺人不容易，如果能从正常渠道获得成功的话，谁会自甘堕落？”
这一点李怀宇当然知道，只是不想承认罢了，他不想让旁人认为自己处事不公，有失原则。
“如果朴振英和李秀满和和平共处，那该多好？我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顾忌了！”
“朴振英有才，再加上年轻气盛，蛰伏了几年后重磅推出wondergirls，肯定想一举夺下国内女团市场的这块大蛋糕，现在李秀满弄个少女时代和他争天下，他能乐意？朴振英没有拿着菜刀摸进S.M去砍李秀满已经算是谢天谢地了，你还指望他们两个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喝茶聊天？做梦吧！”
“呵呵，我只是妄想一下而已…”李怀宇笑笑，他当然知道自己的想法只是奢望罢了。
“对了，听说你前些天找过闵先艺了？”闲聊了一会儿，金弈城突然眨了眨眼，问了一个看似平淡实则暗藏玄机的问题。
“弈城哥，你怎么知道的？我好像对你们没有提及过吧？”李怀宇愣了愣，他见过闵先艺这件事情应该只有少女时代的九个丫头知道。
“酒吧的服务员说的，后来怎么样了？有没有‘佳人美酒夜光杯’，你们有没有找个地方继续聊人生谈理想？”
“美酒佳人倒是有的，只是佳人喝美酒喝多了，所以我只能把她送到了秀妍的宿舍，然后我就回家了！”
“这么曲折的故事怎么会有一个如此平淡的过程和结尾？”金弈城狐疑地瞥了一眼李怀宇，随即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怪不得你刚才说李秀满没有打电话给你的语气那么幽怨，原来你是另有目的啊！”
“我能有什么目的？”李怀宇的智商很高，情商却一般，所以不明白金弈城想表达的意思。
“你假意约闵先艺出来吃饭，接着去酒吧把她灌醉，在不认识其他女艺人的情况下，你只能找郑秀妍帮忙，然后就顺理成章地进入了少女时代的宿舍！”金弈城原本斯文的脸上此刻却洋溢着八卦的笑容，“来，说给哥听听，除了郑秀妍，你还看上了哪一个？”
“……”
……
对于李怀宇而言，时间的流逝只是作家和诗人UU小说无病呻吟的一种愁绪罢了，他终于还是没能兑现自己的诺言，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一直呆在办公室接着各式各样的电话，早就把郑秀妍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郑秀妍同样很忙，是因为出道前后负面新闻的爆发让她的人气得到了一个飙升，即使在粉丝眼里，仍旧是贬大于褒，但通过Naver和S.M的协力cāo作，两者之间已经渐渐趋于平衡，甚至有越线的倾向。
这是一个风和rì丽的下午，李怀宇刚挂上电话，刺耳的手机铃声在下一秒响起，他皱了皱眉，看着屏幕上的陌生号码，迟疑地按下了通话键。
“喂，我是李怀宇！”
“李组长，你好，我是DSP的代表理事，李浩延！”
第三十章 那些年、那些事、那个人
对于那些芝麻绿豆大小的经济公司，李怀宇可以做到视而不见，甚至可以断然否决他们请求；但DSP不同，作为曾经推出Fin.K.L这样超级组合的大型经济公司，李坏不能淡然处之，更不能为了自身的原因推掉这笔大单子。
“李社长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李怀宇只是稍微愣神便恢复了常态。
“呵呵，电话里不方便说，不知李组长有没有时间一起喝杯咖啡？”
李怀宇沉吟了一会儿，道：“有，半个小时后！”
不知是巧合还是有心，李浩延约见李怀宇的咖啡馆还是上次那家，在这里，李怀宇开始了两个多月的劳碌生活。
九月是夏末初秋，地处高纬度的韩国已经有了一丝秋意，当空的红rì不再显得那么毒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暖、一种空灵。
李怀宇赶到咖啡馆刚好是半个小时后，多年的严律自己让他在时间观念方面做得一丝不苟。
李浩延坐在靠近角落的一张桌子上，让李怀宇感到诧异的是，他的身旁居然还坐着一个人，从身形来看应该是个女人。
李怀宇下意识地皱起了眉。
“李组长，这边！”不容他多想，李浩延已经发现了伫立在门口的身影，站起身朝他招了招手。
不经意间的一撇，却让李怀宇无比的惊艳，站在李浩延身边的女人竟然是个混血儿，而且还是个似曾相识的混血儿。
“李组长，这是我们公司旗下组合Kara的队长，朴奎利！”李浩延一边介绍着身边的女子，一边观察李怀宇的表情变化，当他看到对方眼中下意识地流露出一抹惊艳后，才长吐一口气，看来此行的目的应该有希望了。
对于Kara这个组合的名字，李怀宇只是耳闻却不熟悉，但是‘朴奎利’三个字却印象深刻，记忆中的那段童年岁月再次浮上了心头。
“你好，我是李怀宇，Naver网络公司的李怀宇！”
朴奎利突然皱起了眉，双眸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男人；李怀宇这个名字在韩国不算普遍，因为它有着浓厚的中国文化sè彩；在朴奎利的记忆中也有一个叫这个名字的人，年纪和他相仿，只是好些年过去了，曾经的翩翩少年已经长大chéng rén，虽然轮廓有些相似，但她仍然不敢肯定，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
“你好，我是Kara的朴奎利！”朴奎利伸出手，猛然间想起了什么，视线朝着李怀宇裸露在空气中右臂上看去，顿时眼前一亮，果然是他！
李浩延很纳闷，朴奎利刚才还是一副毅然决绝的表情，为什么一见到真人，在听到对方的自我介绍后，马上就变了，虽然脸上仍然平静如斯，但眼神却一下子明亮了起来。
DSP的董事都是一些只顾自己利益不管艺人死活的人渣，这一点从Fin.K.L的解散、李孝利的出走和给Kara的奴隶合约就能看出来，李浩延自己也承认，他毕竟只是一个代表理事，明面上是个社长，但实际权力却很小。
Kara的四个成员都是李浩延一手挖来的，倾注了他大量的心血，他一直想把Kara打造成第二个Fin.K.L，只可惜时代已经变了，人们的口味也变了，所以他失败了，彻彻底底的失败了。
比Kara早出道一个月的wondergirls目前是国内女子组合的大势，就连上个月刚出道的少女时代人气也是爆棚，与之相比，Kara什么都算不上，rì益减少的人气、低迷的状态、董事会的逼宫让这支组合面临着解散的危机。
所以李浩延只能赌一把，把Kara的全身家当都压到那个在娱乐圈里只出现了十几天的名字身上，豪赌一把，输了大不了从头再来，赢了，皆大欢喜。
朴奎利是队长，她必须肩负起这样的重任，李浩延不是朴振英，所以他并没有和女孩儿商量，而是用命令的语气让她去做这件事。当然了，李浩延并不指望第一次就能达成目的，他只希望朴奎利能给李怀宇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并在临走前留下她的电话号码。
只是…事情前进的方向好像出了点偏差。李怀宇并不像传闻中的冷漠和高傲，朴奎利更是换了个人似的，眼角带笑，仿佛见到了多年的老友一样…
一阵客套寒暄之后，咖啡点上。
李怀宇并没有说穿，而是换上了一副工作时的表情；朴奎利也是个聪明的人，坐下后只是低着头，却像小女人一样把玩着自己的衣角。
一见钟情？李浩延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了这么四个字，他也只能这么想，因为实在找不到其他理由来解释朴奎利突如其来的变化。
李浩延不是李秀满，他还年轻，没有涉过太深的水，考虑事情的时候无法做到周全，所以他并没有对李怀宇做一个彻底的调查，不然的话事情就不会搞得这么复杂。
“不知李组长对奎利满不满意？”
李浩延过于直接的话让李怀宇微微皱了下眉，如果不是朴奎利的原因，他早就拂袖离去，这种人居然也能当上一社之长？那帮董事会的脑子里只有金钱和利益吗，就这么**裸地谈交易？
李怀宇对李浩延的印象一落千丈。
“如果我说不满意，李社长是会重新换个人呢还是重新换家公司？”
“换家公司！”
李怀宇冷哼一声，淡淡地说道：“如果连Naver都做不到的事，其他公司更别想了！李社长，我对朴奎利小姐很满意！”
李怀宇这么说，只是想保护朴奎利，绝对没有其他意思，但在李浩延看来，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一半，剩下的就只能依靠朴奎利自己了，如何取悦男人，这也是艺人出道前的一门必修课。
“那…李组长，晚上一起吃饭？”李浩延得寸进尺。
“我不喜欢和男人一起吃饭，尤其是一些上了年纪的男人！”
李怀宇直白的话让李浩延愤恨不已，却又无可奈何，他虽然还年轻，不过光从面相上来看确实已经将至半百。
“奎利，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李浩延只能站起身，朝李怀宇微微欠了欠身，转头离开。
李怀宇静静地喝着咖啡，脑子里却在回想一些童年的趣事。他和朴奎利认识的时候才十多岁，应该是在两千年以前，那个时候自己的父母为了工作满世界的飞，没时间照顾他，所以就把他丢到了乡下的爷爷那住。也就是在那段时间里，他认识了朴奎利，那个看似混血实则是个土生土长的韩国妞。
右手胳膊上的伤疤就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好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男子气概，只有十多岁的李怀宇硬要拉着朴奎利一起爬树，然后去摘藏在树顶的鸟窝。没爬多久脚下一滑，两人从几米高的地方摔了下来，要不是农村的地面还算柔软，加上周围铺着一些稻草，李怀宇早就摔成重伤了。
结果朴奎利什么事都没有，因为她在了李怀宇的胸口，而李怀宇却由于着地的一刹那本能反应伸手撑了一下，摔断了一条胳膊，还被树枝划出了一道几公分的伤口。
……
后来李怀宇就去了美国，回国的时候除了找寻过几次郑秀妍外，一心扑在工作上，也没有联系儿时的玩伴。直至今rì，那个已经被记忆深埋的人再次出现在眼前…
朴奎利基本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稍微长高了一点，成熟了一点，身材曲线也凹凸了一点，而李怀宇却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调皮捣蛋的顽童了…
几分钟后，已经换上笑脸的朴奎利走了进来，直直地坐到李怀宇对面，双手撑着下巴，风情万种地说道：“怀宇哥，你对我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