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交谈
“她怎么会也在这里?”唐白身边的齐连峰有些惊诧的出声道。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丁楚柔亲身出现在某一个聚会的场所,尤其是这种同学会xìng质居多的聚会。
“唐先生,我说过我们会很快再次见面的,如何?”丁楚柔从座位上站起身,踩着细长的高跟鞋走到唐白和齐连峰两人身前,白嫩的手掌向着唐白伸出,纤细的中指上套着一个蓝sè翡翠材质的戒指,娇靥上带着一丝自得的微笑,颔首说道。
丁楚柔虽然独自坐在一个角落,看似安然,但她却是场上毫无争议的焦点人物。不知晓其身份和来历的,会受到她本身气质和容颜的吸引,知晓其身份和来历的,则是无法对她背后的影响力视若无睹。
若非是这位大小姐的“战绩”太过于彪悍,场上游荡着的那些自我感觉不错的公子哥,是很乐意上去献献殷勤,试着能否勾搭上一下的。但是现在么,在有了几个“先驱”做榜样的情况下,敢上去触霉头的却是一个也无。
不过不上去搭讪,并不意味着这些人会就此忽视掉丁楚柔。即便丁楚柔独自坐在一处偏僻的角落,落在她身上或是光明正大,又或是暗地里的关注目光,却是比落在聚会发起人秦湛身上的还要多。
一个人的身份地位和xìng格,大致决定了他的交际圈子。秦湛本身就是大学里的风云人物,他的家境和从小成长的环境,也注定了能够和他成为朋友的,大都也是一些家境或背景不错的人。
这些人有的或许纨绔了一点,但脑子大都不傻。丁楚柔来到海市后弄出来的几个杀鸡儆猴的动作,在震慑了他们这些人的同时,要说对丁楚柔的身份和背景没什么好奇心和兴趣,那也是不现实的。
尤其是他们似乎从未听说过,丁楚柔在来到海市之后,参加过哪一个宴会。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在聚会上见到丁楚柔的身影。可以说丁楚柔的一举一动,几乎都丝毫不落的落在关注着她的人眼里。
晋枫也是暗中关注着丁楚柔的人之一。
所以在他看到丁楚柔自来到这里之后,第一次从座位上站起身,主动向一个男子笑靥如花的伸出了手,他不由自主的有些张大了眼睛。在看清楚那名男子的脸庞后,晋枫更是如同见了鬼一样,脑海霎时闪现出一片空白。
怎么可能是他!
看着唐白那张熟悉的脸,晋枫心里忽的就升起了一种想骂人的冲动。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丁楚柔竟然会认识唐白,似乎还有求于唐白!
因为自己那个手中掌握着权力的父亲的缘故,晋枫从小到大,在自己家里或是各个场合,见多了各种各样的人在自己父亲面前,甚至自己面前表露出这种神sè。
晋枫甚至可以肯定,自己不会看错丁楚柔脸上那抹微笑中蕴含着的意味。然而正因为如此,晋枫才觉得有些荒谬和混乱!因为他想不明白,凭借着丁楚柔那强悍的背景,究竟有什么可以求到唐白这个无权无势的小子身上的。
莫非唐白还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身份和能力?
这太可笑了!
晋枫想笑,却忽然有些笑不出来。
因为他忽然发现,自己虽然对唐白有些调查和了解,但那种程度的调查以及了解,只能够称之为浅薄!若是唐白真的还有什么让人惊讶的背景或身份的话,伪装一下身份资料什么的,对于他来说不要太简单。
想想唐白若是真的有什么显赫的背景和身份,再想想自己前些天对他说的那些话,晋枫的脸瞬间有些红白交加。
唐白握住了丁楚柔的手,手掌被柔软的肌肤包裹。
丁楚柔的手很软,五根手指和秀气的手掌,令唐白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绵软触感。
“齐少,能让我单独和唐先生聊几句么?”丁楚柔将一张娇颜扭转向唐白身侧站着的齐连峰,轻笑着问道。
“当然可以,我先进去。”齐连峰扭头看了唐白一眼,见他并没有反对,便干脆利落的点了点头,给两人腾出了空间。
“丁小姐还是想问有关于那些金币来源的问题?”唐白在丁楚柔的引领下,两人走到了一处偏僻的地域,看着旁边美丽的如同一个jīng灵般的女子,他率先主动开口询问道。
“我要是问的话,唐先生能告诉我准确答案么?”丁楚柔看着近在咫尺的唐白,一脸似笑非笑的笑容。
唐白听到丁楚柔的反问,也只是笑了笑并未搭腔,但微微透露出几分不耐的神sè,使人很轻易的便能够猜想出他的答案。
看到唐白脸上的神sè,丁楚柔眼中飞快的掠过一抹失望,不过转瞬间便被洋溢的笑意充斥,她看着唐白,语气带着几分女xìng特有的柔弱,“放心好了。既然唐先生不想说,我便不会再问。我只是想要与唐先生交个朋友而已。”
交个朋友而已?
这些话要是用来骗一些单纯的学生,或者说对某些见了美女就智商为负的人去说,或许能够令对方相信。但是在对丁楚柔这个人有了jǐng惕的情况下,这种几乎堪称明显的托词,唐白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去相信的。不过他也不会戳破就是。
“我知道唐先生不相信我说的话,但我说的都是事实。”丁楚柔说话时一直注视着唐白的面部表情,唐白心中的情绪虽然隐秘,在没刻意去隐瞒的情况下,在眼中却也流露出些许蛛丝马迹。
这些蛛丝马迹落入丁楚柔的眼中,机敏如她自然能够猜出唐白的心思。所以她说的话,语气中带着的诚恳,让人无法轻易的去质疑她。
“我有些不明白。”唐白自然也能听得出丁楚柔话语里的诚恳,只是这只是令他感到更加的有些不解。朋友的建立,要么是志趣相投,要么就是出于利益的结合。而这两种,似乎都不适用于唐白和丁楚柔两个。
前者两人不过刚刚相识,后者,依照丁楚柔展现出的背景和势力,唐白也想象不出自己有什么方面,是对方所看重和需要的。若是想明白的话,唐白面对丁楚柔时,或许就不会有什么忐忑,亦或是不安了。
第十七章 坦诚
“不明白?”丁楚柔微微歪了歪头,黑sè如瀑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倾泻而下,在灰暗灯光的映衬下,竟然如同黑sè的镜面一般,闪烁着熠熠光彩。一双美瞳眨也不眨的盯着唐白。
在夜sè下,丁楚柔这种自然而然做出的动作,有着一种令人惊叹的美态和媚态。若是对面不是对她心中报以jǐng惕的唐白,而是另外一个普通的男子,说不得会在这种美态的冲击下骤然失神。
哪怕是唐白,在对上丁楚柔那一双婉转妩媚的黑亮瞳眸时,胸腔里那颗心脏,也是情不自禁的骤然一缩,进而在胸腔内剧烈的跳动。
“不明白你这么做的用意。”唐白摇了摇头,竭力将刚才丁楚柔印刻在他脑海里的那一幅美态给驱逐抛弃出去。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毫不避让的和丁楚柔对视着。
“唐先生是觉得,我是怀有某种目的和你做朋友?”丁楚柔沉默了一下,显然也听出了唐白话语里隐含的未尽之意。她的眼神波动了一下,反问道。
“不是么?”唐白坦然的点头,既然对方好不避忌的说出了自己的内心所想,那么自己坦率一下又何妨?唐白实在没有心思去和丁楚柔这样一个背景深厚的女子纠缠些什么。
“你很聪明。”丁楚柔顿了下,给出了唐白一个出乎意料的回答:“我的确是怀有某种目的想和你建立起朋友的关系,但我对你绝对没有什么恶意。”
“如果说你是想从我这里获知那些金币来源的话,我只能对你再一次说抱歉。”丁楚柔的直白和坦率,倒是令唐白对她心生了几分欣赏之意,
“那个问题无足轻重。你既然不想说,我也无从勉强。”
丁楚柔的回答再一次的令唐白感到惊讶。在他心中,他和丁楚柔这也不过只是第二次见面,唯一能够令对方对自己纠缠的可能,也就是那些金币的来源。但是想要说清金币的来源,势必会透露出唐白最大的秘密,他是不可能说出去的。
看到再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丁楚柔时,唐白为了掩饰自己内心最大的秘密,甚至已经做好了不惜为此和对方翻脸的准备。至于说找借口或是说编造一个来历什么的,这种想法只是在唐白的脑海里闪烁了一下,便被他束之高阁。
谁也不是傻子,尤其是对方还有着深厚的背景和实力。无论唐白将那个虚假的答案考虑的如何完美和周全,对方若是铁了心的去调查的话,总是能够水落石出的。与其到时候被对方戳穿指责,还不如从一开始便口径如一,秘而不露。
只是丁楚柔的回答完全超出了唐白的预料之外。
不是为了金币的来源?
唐白看着面sè平静的丁楚柔微微皱着眉头,没了这个原因,唐白实在有些想不出来,自己还有什么值得对方重视的。
“这里说话不方便,唐先生能和我来一下么?”丁楚柔环视了一眼四周,足尖轻点脚下的青石地面,眉眼扫过陷入沉默的唐白,柔声问道。
唐白闻言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不过还是开口道:“我得先和齐连峰说一下,毕竟我和他是一起来的。”
丁楚柔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模样,jīng致的娇靥上浮上一抹动人的微笑,朝着唐白做了个请的手势之后,主动退后几步,和唐白拉开了一些距离。
唐白从裤兜里掏摸出自己的手机,扫了一眼不远处等待着的丁楚柔,给齐连峰的手机发过去了个短信之后,也没等齐连峰回复,便抬腿向丁楚柔站立的方向走了过去。
看着朝她走来的唐白,丁楚柔宛然一笑,“唐先生打好咋呼了?”
唐白点点头。
走到了一辆加长豪车面前,唐白和丁楚柔两人先后坐了进去。
“要喝点什么?酒还是饮料?”丁楚柔纤手放在车内冰箱的拉手上,扭头询问的扫了一眼唐白。
唐白坐在墨绿sè的沙发上,眼中带着几分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车身内部的装饰奢华而典雅。虽然说对于这些奢侈品唐白并没有多少认知,但仅仅从车壁包裹的实木,以及四周的装点和摆设,加上坐着令人感觉十分舒适的沙发,轻易的便能够使人觉察出些许不平常。
“我建议你来点酒。”丁楚柔白嫩的手掌握着一瓶白酒朝着唐白轻轻晃了晃。
“饮料就好。”唐白没有理会丁楚柔的建议,简单的道。
说实话,在这种有些狭小的空间里和丁楚柔这样一个美女呆在一起,令唐白感到一丝不自在。他说不清楚这丝不自在是来自于车内奢华的令人有些自惭形秽的装饰,还是说来自于丁楚柔这个人。亦或是兼而有之。
“丁小姐想和我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吧?”说这句话时唐白刻意扫了一眼驾驶座,透过一层透明的玻璃挡板,可以看到驾驶座上空无一人,不过唐白敏感的观察到在车身附近,一个朦胧的身影在夜sè下游逛着。
“唐先生是觉醒者吧?”丁楚柔咬了咬红唇,眼中掠过一抹复杂的神sè。
“觉醒者?什么觉醒者?”唐白紧皱着眉头。他忽然发觉,事情似乎有些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唐先生不知道?”丁楚柔扫了唐白一眼,进而颔首道:“果然和我推测的一样,唐先生应该是刚刚觉醒没多久吧?”
“对不起!我能不能问一下,什么是觉醒者?”说这句话时,唐白的内心不知怎的竟然泛起了些许没来由的紧张。
“什么是觉醒者?不同的的国家和文明,对它曾有过不同的称呼。西方著称的法师和异能者,东方称呼的修行者和巫师,这都是它曾有过的称呼。”看着唐白似乎想要张口,丁楚柔将自己带着一枚蓝sè翡翠戒指的右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我手上带着的这个戒指,并非是什么普通的贵重饰品,而是用一种用特殊材质和特殊工艺锻造出来的具有特殊作用的物品,它可以使我很轻易的分辨出一个与我有过肢体接触的人是否觉醒者。”
第十八章 拉拢
丁楚柔的话语就如一道雨夜惊雷一样,在唐白的脑海里轰然震彻夜空。
若是在没有得到那块怀表,或是不知道那块怀表的作用之前,或许丁楚柔此刻郑重说出的话语落入唐白耳中,根本不会被他放在心上。但近来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却无法令唐白将丁楚柔所说的话当做她本人癫狂的臆想。
“你这番话若是对普通人说的话,对方怕是会觉得你疯了。”唐白只觉得脑袋里像是有着一万只蜜蜂在嗡嗡嗡嗡的作响。
“你觉得我疯了?”丁楚柔一双黝黑的剪瞳泛着奇异的光泽,反问着道。
唐白苦笑着摇了摇头,对上丁楚柔的目光,顿了一下,语气有些干涩。“这类人很多?”。
“这要看你和什么种族相比。对于人口近乎爆炸的人类来说,觉醒者的数量完全不值一提;但若是和大熊猫什么的珍惜动物比,我们却又占据着绝对的数量优势。”丁楚柔轻语着道。
“我们?”唐白敏感的把握到了丁楚柔话语中某个字眼,继而有些释然。对方既然能够对这些事情了解的如此清楚和透彻,那么若说对方是一个觉醒者的话,那似乎也不值得奇怪什么。
“现在你能够相信我了么?”丁楚柔纤细的指尖挑动了一截黑发,在指端缠绕成圈,看着沉思的唐白开口道。
“你一开始怎么能够确认我的?仅仅是因为那些金币?”对于丁楚柔的话语唐白有些不置可否,诚然从始至终丁楚柔都表现出了一些善意和诚意,但自打齐连峰口中获知了一些有关丁楚柔的事迹之后,在先入为主的情况下,唐白却也不会如此快的就卸下心防,选择百分百相信丁楚柔的话。
“我的感知要比多数人敏锐,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去过某个奇怪的地方吧?”丁楚柔的语句虽然是疑问句,但语气却似肯定句。
唐白的心脏猛地在胸腔里抽搐了一下,目光死死的盯着丁楚柔那张近在咫尺的娇颜。
“看来我猜测的没有错。”看着唐白下意识显露出来的防备和jǐng惕,丁楚柔眼中掠过一抹欣喜。“你那些金币上缭绕着一丝我极为敏感和熟悉的力量,尽管那丝力量极为微弱,并且还在不断消散。这说明金币本身只是普通的金属铸造,并不是什么特殊物品。之所以附带着那丝奇异的力量,应该是它放置的空间有些不同寻常。”
“就如一件器物呆在一个人身边久了,必然会无可避免的沾染上这个人身上的气味一样。但若是这个器物离开主人久了,主人身上的气味自然会逐渐的消散和变淡。”
唐白沉默不语。这并不是说被对方说的哑口无言或是什么,对方能够发现自己遗漏的蛛丝马迹,虽然说有唐白的一点大意在其中,但也可以说是双方信息完全不对等所造成的。
唐白在心里或许没有认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毕竟这个世界的人类基数如此之多,谁也不敢保证有没有一两个和自己一样的幸运儿存在。但他没想到的是,他只是想要卖掉一批黄金兑换一些金钱,竟然随意之下便能碰到一个戳穿自己的。
看着沉默的唐白,旁边的丁楚柔似乎也猜出了他此刻的心思,掩嘴轻笑着道:“类似的典当行和拍卖行,我们丁家在各地还有许多,专门用来收集一些古玩,或是特殊的物品。就是希望能够从中发现一些蕴含有奇异xìng质和力量的物品。”
“为什么?”这三个字唐白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看着惊异的看着他的丁楚柔,他慌忙比划了一下手势,对丁楚柔继续道:“我是想问,你们收集这些物品有什么用?”
“当然,若是说不方便说的话,也可以当我没问。”唐白顿了一下,摆了摆手。
“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这并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丁楚柔淡然一笑:“事实上不仅仅是我们丁家在收集这些物品,很多和我们丁家一样的家族,也都在收集着这些物品,以供给自己家族的子弟使用。”
“使用?”唐白怔了怔,他没有想到会从丁楚柔口中得到这样一个回答。他犹豫了一下,再次追问道:“是当做武器那样的使用?”
“你很聪明!”丁楚柔赞叹的看了唐白一眼。“觉醒者其实还有另外一个称呼,那就是血脉者。古时候的血脉者异常强大,可以无需外物便掌控各种能力。但是现如今随着一代代的传承,血脉之力也越加稀薄,现如今的血脉者想要获得类似祖先那般奇特的能力,便只能借助于外物。”
“或者可以说,拥有一件自己独有武器,并获得了某种能力的血脉者,才可以称作是觉醒者。这样的人才是值得家族倾力培养的对象。反之,”丁楚柔脸上流露出一抹讽意,“无法获得那些‘武器’认可,激发自身血脉的血脉者,除了遵照家族的安排,为家族传宗接代,竭力维持血统纯净做贡献之外,毫无任何用途。”
说着,丁楚柔目光扫向端坐着的唐白,“唐先生若是愿意的话,有时间可以来我的住所测试下血脉,看看血脉的潜力如何。”
“有什么作用么?”唐白后辈深陷入背后柔软的靠背中,静静的问道。他现在迫切的想要从丁楚柔口中多获得一些情报和信息。
“当然有作用。唐先生的家境应该不富裕吧?抱歉,我并无讽刺亦或是挖苦之类的意思。”丁楚柔向着唐白歉然一笑,“血脉的潜力,从低到高大致可以分为E/D/C/B/A/S六个等级,等级越高的血脉者,其潜力和血脉便越优秀,越容易获得那些‘武器’的认可。若是唐先生肯做这个测试的话,无论结果如何,我们丁家都愿意为唐先生安排一份满意的工作。若是测试结果优秀的话,我们丁家甚至愿意倾斜一些资源在唐先生身上。”
唐白闻言心里顿时一阵了然。再迟钝的人,此刻也能听出丁楚柔话语中那毫不遮掩的拉拢和招揽。或者说,这才是丁楚柔此行的真正目的。
第十九章 真正的目的
“很抱歉。”唐白摇了摇头。放在半个多月前,丁楚柔的承诺或许对他的诱惑力很大。毕竟那时他只是一个打着零工,为了毕业后的工作而倍感焦虑的临界毕业生。
那个时候要是有人当着他的面信誓旦旦的说出这番话,无论如何唐白也都会努力一下。毕竟他也要生活,并且还要赚钱养活自己的父母。但是现在他并不缺乏谋生以及赚钱的手段,手中在短短半个月不到的时间便聚敛了两三千万的资金便是明证。只要怀表以及镜灵还在他手上一天,赚钱对他来说将没有丝毫的门槛和难度。
在没有生存压力的情况下,本就有些崇尚安适和淡然的唐白,又怎么会立刻给自己架上一副‘枷锁’?
“唐先生不再多考虑一下么?要知道,一个独行的血脉者,是很难融入普通人的世界的。尤其是一个什么都不清楚的觉醒者,前期若是没有一些指点,或是资源的话,对于自身rì后的成长和发展也没有任何的益处。”似乎没有料到唐白会拒绝,丁楚柔的眼中明显闪过一抹惊异,看着面无表情的唐白,她连忙劝解着说道。
“让我再想想吧。”唐白很是淡然。
指点和资源?
拥有着王后全部巫术学识的镜灵,暂时足够指点他了。更何况他现在掌握的能力,本就和镜灵一脉相承,息息相关,还有比镜灵更适合他的指点者?
资源?在拥有怀表的情况下,又有几个在资源方面能够比得上背后依靠着无数幻想世界的唐白?只要唐白愿意,他可以从各个世界轻易收集到他所需要的一切物品和资源。
更何况唐白才不相信,经过他们所谓的血脉评级和测试,对方背后的家族会不求丝毫回报的将资源倾斜向他?
唐白的社会经验虽然说依然还比不上一些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甚至数十年的老油条,却也深刻明白这个世上从来都没有免费的午餐。若是有的话,也必然是带有某种诱饵xìng质的。
所以丁楚柔所给出的条件和诱惑,唐白并不在意。对于他自己未来的路,唐白心中有着自己的安排。
尽管唐白并没有像第一次那般直言拒绝,但语气内夹带着的推脱,却是任何稍微机敏一点的人都听得出来的。丁楚柔心里掠过一抹遗憾,似乎是为唐白没有答应她的条件而感到有些失望一样。
“丁小姐若是没有事的话,我就告辞了,连峰还在里面等我。”看着神sè微微变换的丁楚柔,唐白轻轻开口说道。
“等一下!”看到唐白起身要走,一侧回过神来的丁楚柔立刻情不自禁的出声挽留。
“唐小姐还有什么事情么?”唐白闻言顿了下挪动的身形,探寻的目光扫向丁楚柔,眉心微皱的反问着道。
“不知道三天之后唐先生有没有时间?”丁楚柔的目光神sè带着几分急切。
“我最近几天并没有什么要处理的事件。”看着眼神急切的丁楚柔,唐白心中闪过一抹狐疑。
一番接触下来,丁楚柔貌似并非如齐连峰说的那样,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狠辣之人。和唐白交谈时,也并没有显露什么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哪怕是唐白后面连续拒绝了她的邀请和招揽,对方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明显的恼羞成怒之sè,更没有仗势威胁什么。
单就这一点,就让唐白在心里有些感慨。所以虽然明白自己的回答肯定会引来对方后续的请求,唐白却也没有出言欺骗对方。反正到时候若是对方的要求太过于让自己感到棘手和为难的话,再次婉拒就是。
“那太好了。我想邀请唐先生陪我去一个地方。”丁楚柔有些紧绷的身体顿时一松,脸上绽放出一个妩媚的笑容,柔声恳求道。说话的间隙她也不忘观察着唐白脸上的神sè。“当然,不会让唐先生白白跑上一趟的,若是唐先生答应下来的话,我愿意支付出两百万美金作为唐先生此行的报酬。”
两百万?
按照现在的RMB和美元的汇率兑换的话,那就是一千多万RMB啊!
不过唐白的jīng神并未放在这些报酬上面,而是在内心思索,究竟什么样的地方,才能令对方心甘情愿的付出如此多的报酬?尤其是对自己这样一个完全可以说是陌生的人。
“那个地方,很危险?”唐白试探的瞄了下丁楚柔。他心中笃定,能够让丁楚柔付出如此大代价的,要去的地方肯定是具有相当的危险xìng。只是让他不解的是,凭借着对方的背景和身份,招揽护卫和保镖的话,怎么也轮不到他吧?
丁楚柔摇了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她这番举动倒是一时间令唐白感到有些混乱。好在很快丁楚柔就意识到自己下意识举动的左右矛盾,立刻出言为唐白解释了起来:“那个地方究竟是安静祥和,还是处处危机,在没有踏进去的那一刻谁也不清楚。”
“既然连危险与否你都无法确定,又何必一定要去呢?是因为有什么必须的理由?”唐白闻言也是一阵无语。
“是家族下达的任务。”
丁楚柔回答的有些含糊,唐白有些敏感的察觉她隐瞒了一些真正的原因,不过他并没有心思去追究。虽然说那一千多万的报酬对现在的他来说很有些诱惑力,但是还不至于让他昏了头脑,不管不顾的接下丁楚柔的委托。
似乎察觉出唐白的心中所想,没有等唐白开口拒绝,丁楚柔便有些激动的摆了摆手:“听我说!那里或许有些危险,但是对于我们这样的血脉者来说却也称得上是一个机遇。你应该还没有用来觉醒的‘武器’吧?在那里,你有很大的可能获得……”
“很抱歉。”
“什么?”丁楚柔怔怔的看着唐白。
“很抱歉。虽然说你给出的报酬对我来说很有诱惑力,但我的能力不足,并不打算冒这个险。何况凭借着丁小姐的身份和背景,找到几个可靠的保镖并不是什么难事吧?”唐白再次重复了一遍话语。
第二十章 手段
一个魁梧的男子从夜sè下走到丁楚柔的身边,恭敬的躬身,“小姐。”
丁楚柔的脸sè有些yīn晴不定,她恍若没有听到魁梧男子的声音一样,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唐白远去的背影,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在向身边的男子确定着自己的自信。
“他会答应的,一定!我们离开吧。”
“怎么样?”唐白刚刚踏进会场,齐连峰便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窜了出来,挤眉弄眼的出现在他眼前。
“什么怎么样?”看着齐连峰一脸八卦的模样,唐白心里便有些哭笑不得。
“别装傻,你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齐连峰手臂搭在唐白的脖子上,和他一边勾肩搭背的向着会场里走,一边翻了个白眼道。
“她想和我做朋友。”唐白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看我这张脸?”齐连峰闻言站住了身形,扳过唐白的脑袋看向他,一脸的郑重。
“肥肉蛮多。”唐白瞥了一眼。
“去!你看我这张脸很傻么?借口也要找的靠谱一些才是啊,就丁楚柔那种无论男女都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我实在想象不出她和朋友交往是什么样子的,不如你告诉我?”齐连峰昂着头又翻了一个白眼,不客气的指责道。
说实话都不相信,唐白顿时有些无奈,正要开口解释什么时,一个带着几分大珠小珠落玉盘般唯美意境的女声,忽的插入了两人的谈话之中。
“唐白。”
这道熟悉的女声落入唐白的耳中,瞬间令他心里一颤。抬起头,一个熟悉的身影俏生生的闯入他的眼帘。
“我和我兄弟说话,你来做什么?”唐白沉默,他身边的齐连峰脸上却是掠过一抹厌恶,毫不客气的翻脸道。
“我只是想和唐白说几句话而已,说完就走。”白蔷并没有理会齐连峰明显带着火气的话语,明亮的双眸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唐白。
“你先等我一下。”唐白拉了一下张开口了的齐连峰,对他低低的说了一句。被拉住的齐连峰有些不甘心的瞪了一眼白蔷,这才不情愿的挪开了一些距离,给唐白和白蔷两个腾开了一些空间。
“你想说什么?”再次看到眼前这张依旧美丽的容颜,除了先前那一丝波动之外,唐白的内心却是忽然的变得无比平静。就似面前这个女子只是一个他不熟悉的朋友一样。
这种感觉毫无来由,却很奇特。
“你还在恨我?”被唐白平静的目光扫过,白蔷脸sè忽的浮现出一抹苍白。
“为什么会这么想?”唐白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是一个人,有你自己的思考和价值判断,没有人能说你做的选择是错误的。何况换做其他的女的,在我和秦湛两个之间,也大都会做出和你一样的选择吧。这没什么值得恨得。”
白蔷闻言脸sè霎时又是一白,以她曾经作为唐白恋人的了解,如何听不出唐白说出这句话时,是真心实意,没有掺杂入半点水分的。
对于一个崇尚冷静和理智的女人来说,欣赏是有,但要说白蔷有多喜欢唐白,她自己都不相信。她今天刻意走上来和唐白单独说话,也是出于一些利用的因素居多。她需要唐白来再一次提升她在秦湛心目中的重要xìng和地位!
只是令白蔷感到措手不及的是,唐白的表现有些过于冷静了,似乎已经完全脱离了情绪的影响。听着一脸平静的唐白坦然说出这般理智的回答,反而让她想好的话语卡在了咽喉。
“秦湛过来找你了,再见。”唐白轻轻的摆了摆手,目光再次扫过那张熟悉的娇颜,颔首致意后没有丝毫流连的走向齐连峰所在的方向,那种干脆利落,使得白蔷又是一阵失神。
当一个人的内心和jīng神,完全被另外一件事给充满占据之后,其余的事情大都会被抛之脑后。
唐白并非是一个智力低情商也低的人,长久的接触下来,他自然多少也能够察觉出白蔷对他的感情如何。他做事并不喜欢太过于优柔寡断,断了就是断了。就算是白蔷现在回心转意,唐白也没有那个耐心和心绪去接纳她了。
这种情绪的变换很突然,事到临头却又不使人觉得突兀。唐白现在的心思,完完全全的沉浸在了巫术以及魔药上。
令唐白感到惊异的是,本以为晋枫会趁机上来挖苦上几句,就像他以前一直做的那样。但是从唐白出现在会场,到聚会结束,晋枫竟然老老实实的和唐白、齐连峰两个保持着相当的距离,没有上来挑衅。
唐白两个还以为晋枫忽然改了xìng子,却不知道晋枫是看到丁楚柔主动走上去和唐白攀谈,有些摸不准唐白的真正底细,而不得不暂时偃旗息鼓了。毕竟就是做一个彻底的纨绔,也是要懂得一些眼sè的。因为不小心招惹到什么惹不起的人物,非但是自己要吃苦头,自己背后的家族说不定也要跟着受牵连。
在没弄清楚唐白的真正底细之前,晋枫是彻底打算对唐白敬而远之了。
自聚会上回来之后,唐白便再一次过上了深居简出的生活。只是这种rì子并没有过多久,很快便被人给打断了。
“唐先生。”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丁楚柔的话语声,唐白有些疑惑的将手机从耳边移开,看着屏幕上来电显示的齐连峰的电话号码,心中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种不妙。
“你怎么拿到峰子的手机的,他在你身边?让他接电话。”唐白深呼了一口气,沉声问道。
“你可以猜猜看。我三天前的邀请和说好的报酬依然有效,如何?”丁楚柔柔声细语的话语声一字字落入唐白的耳中,令唐白打从心底涌现出一股寒意。一种名为不安的情绪,如同即将决堤的洪水,在心海间肆意泛滥。
恰在这时,丁楚柔带着几分悠然的声音再一次响起:“相信唐先生也应该从齐公子口里得到过一些有关我的处事风格,他说的没有错。我的确算是一个做事只求结果不问过程的人。现在是八点十五分,我给你四十五分钟的时间,若是你不能准时到达我接下来告诉你的地址的话,我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事情。还有,你一个人来就好。虽然说齐家在海市算得上是小有势力,但跟我背后的家族相比还是有根本xìng差距的。若是为了他们好的话,就尽量不要将他们牵连进来吧。”
第二十一章 火辣
绑架?
唐白被自己心里生出的这个念头给吓了一跳。脸sè瞬间冰冷如霜。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拒绝了丁楚柔之后,丁楚柔竟然会拿齐连峰,以及齐连峰的父母来要挟自己。直到现在,唐白心里才深刻意识到,丁楚柔确实不负齐连峰对她的评价。
诚然,唐白并不能算是一个蠢人。但今天发生的事情确实是超出了他的预料范围。
说到底,唐白之前也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而已。或许在进入幻象世界之前,他会做好一切相应的应对和准备,其中包括面临生命之类的危险,在幻想世界里,他的jīng神无时无刻不如一根弹簧一样紧紧绷着,情绪也持续维持在一种微兴奋,以及脑海里除了目的之外,近乎忘我的状态下。
处于这种兴奋状态下的唐白,可以做出许多他从不敢去想,以及去做的事。
就如第一次闯入王宫,面对着那些杀气腾腾的士兵以及他们横架在自己颈项和咽喉上的刀锋时,唐白竟然没有心理崩溃,还能够侃侃而谈,并且越来越镇静。又如第二次在打火匣世界的那条走廊里,看到一个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眼皮底下变得冰冷,唐白心里却没有感到多少惊慌和恐惧一样。
造成这一切的,是因为唐白在这些世界中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安全感。这种情况下,人要么变得懦弱,要么变得凶悍。
现世则不同。
对于国家没有战乱的多数普通人来说,这个世界,在他们眼中还是一个有秩序的世界。这个观念近乎根深蒂固的扎根在他们的脑海。
在这种观念的影响下,唐白自然不会联想到,那个看起来风姿绰约,为人理智的丁楚柔,行事风格竟然如此疯狂。
丁楚柔清晰而详细的说出了一个地址,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你的朋友很安全。那个女的只是想让你过去。”一个悦耳的嗓音忽的在唐白耳边响起,壁镜里的镜灵静静的注视着唐白。
“谢谢。”唐白闻言心中霎时一松。
“你要去?”看着唐白拎着自己的外套站起身,镜灵和他对视着。
唐白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虽然说他相信镜灵的话,但内心对齐连峰的担忧,却不是可以就此平复的下来的。他必须亲自赶过去确认一番,才能够彻底安心。唐白算不上是什么热血青年,也不是什么善心大作的烂好人,但对于朋友和亲人,他却是发自内心的重视。
唐白相信镜灵的话,却还是要赶过去。因为他在这件事关齐连峰安危的事情上,不敢抱有任何的侥幸。换而言之也可以认为,他相信镜灵的话,却不是坚信不疑。
更何况唐白还要考虑的一点就是,他要是不赶过去解决掉这个麻烦的话,对方会不会真的做出一些针对齐连峰和齐家的举动?丁楚柔现在在唐白心里已经打上了危险人物的标签了。
丁楚柔选择的地方并不算偏僻,一处封站检修,空旷无人的地铁站。在钞票的诱.惑下,那个司机并没有带着唐白四处兜圈子,而是以一种在不触犯交通条例的最快速度,将唐白载到了目的地。
唐白漫步进地铁站,目光一边jǐng醒的扫视着四周的环境,一边搜索着丁楚柔的身影。
“你来的要比我预想中的快。”
丁楚柔的声音突兀的自唐白背后响起,唐白猛地转过身,在距离他数十米远的地方看到了丁楚柔,以及她身边伫立着的两个身影。
“峰子呢?”看着迎上来的丁楚柔,唐白并不想多说什么,冷冷的问道。
“他就是你花了这么大气力找来的帮手?”丁楚柔还没说话,她身边一个跟她一起走过来的青年,看着身材有些瘦削的唐白便皱起了眉头。
“身体素质太差了。”三人中的另外一个青年也撇了撇嘴。
“不要在意他们说的话,他们只是有些紧张。”丁楚柔一脸微笑的走到唐白身前站定。
唐白扫了一眼丁楚柔。
丁楚柔今天的装扮很是火辣,一身黑sè的紧身皮衣,将她xìng感的娇躯勾勒的纤毫毕露。一双占据了体长近乎三分之二的长腿,瘦削修长,美得令人惊叹。胸前两团掩盖在黑sè皮衣下的丰挺尤物,将黑sè皮衣撑出两个如同倒扣玉碗一般完美的弧线,虽然看上去不大,但在丁楚柔的身高优势下,那种挺耸,却是无时无刻不在分散着人的注意力。
这种火辣的身材配上诱.惑的装束,加上娇媚的容颜,丁楚柔只需俏生生的随处一站,便是一道撩人心弦的风景线。
只是唐白却无心去欣赏这道风景,而是再次重复了一遍他的问话,与此同时,他插在裤兜中的手,也用力的攥住了里面的打火匣。
“峰子呢?”
“他很安全。”丁楚柔轻笑了一声,看到唐白紧皱着眉头,身体紧绷,似乎对她的回答并不满意的样子,丁楚柔才收敛了笑容,正sè道:“放心吧,我只是安排人将他今晚邀请了出去,牵制住了他,并没有真的对他出手做什么。”
顿了一下,丁楚柔看着唐白有些缓和的脸sè,又道:“更何况我现在还有求于唐先生,怎么敢对身为唐先生好朋友的齐公子下手呢?”
“你怎么拿到他的手机的?”唐白没有理会丁楚柔似乎有些示弱,又似是缓和关系的话语,追问着道。
“这对我并不难,几个小手段便可以做到。关键是卡准时间。”丁楚柔语气里很自然的带出了一股自傲。
“你需要我做什么?”唐白点了点头,接受了丁楚柔的解释。
“这么说唐先生答应我的要求,打算加入我们了?”丁楚柔惊喜的看着唐白。
“等一下!”一开始说话的那名青年喝了一句。青年也是一身紧身装,头发有些凌乱,身板笔挺硬朗,衣服下的肌肉隐隐给人一种火山喷发般的爆发力。这是一个看上去是狮子一般的男子。
“你有什么问题?”丁楚柔看着站出来的那名青年微微蹙眉。;
第二十二章 镜反
“你的能力,以及血脉评级。”男子没有理会脸sèyīn沉下来的丁楚柔,一双微微泛着些许紫意的瞳眸死死盯着唐白,语气低沉而冷肃。
“黎涂,你这是在质疑我看人的眼光么?”丁楚柔冷冷的刺道。
“我只是不想对我接下来的队友一无所知而已。”黎涂面sè不变。
“随意刺探一个陌生血脉者的能力,这是忌讳!”丁楚柔似乎因为愤怒而晕染上两朵淡淡的粉sè,怒视着黎涂。
“他们在演戏给你看。”
唐白面sè平静的看着身前似乎因为他而针锋相对的两人,镜灵的提醒突兀间在他脑海里响起。唐白的内心顿时一惊,若非是镜灵的提醒,他根本就看不出来对方丝毫的异样。
两人的表现实在是太具有欺骗xìng了,尤其是演技,无论是眼神、语气、还是情绪的调动,在唐白看来都毫无破绽。起码以他现在的观察力看不出任何的破绽。
不过唐白内心并没有生出什么恼怒,而是在仔细的思索着两人这么做的动机和用意。
其实其中的原因并不难推断出,在镜灵提醒过后的下一秒,唐白便隐约推测到了对方在他眼前上演这么一出戏的原因。无非就是探查一下自己的实力底细。丁楚柔虽然对唐白他看上去信心满满,但内心对于唐白的真正实力,应该也是有些打鼓。
两个人一个做红脸,一个做白脸。哪怕一方彻底引起了唐白的不满,另外一方也可以作为粘合剂,暂时维持着这个队伍的存在。若是有需要的话,也可以充当化解两方摩擦和芥蒂的润滑剂。
虽然大致猜出了丁楚柔和男子的意图,唐白也没有感到什么被轻视和不信任的愤怒。毕竟对于他来说,虽然说他初步掌握了一些镜灵的能力,也从丁楚柔口里知晓了一些不是秘辛的秘辛。
但唐白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什么血脉者,也不知道血脉者的能力和实力。在没有参照对比的情况下,唐白对自身能力和实力所处的血脉者层次,也是有些好奇和小忐忑的。
眼下就有一个难得的机会,可以使唐白满足一下他的好奇心。因为黎涂向他发起了挑战。
“你准备好了么?”黎涂看着唐白,两人之间的直线距离在六米左右,面对面对望着。
“你来吧。”唐白点点头。
看着松松垮垮站立着的唐白,黎涂,以及另外一名青年的脸sè很是有些不好看。两人虽然在各自的家族中称不上是什么年青一代的jīng英,从小却也经受过和那些jīng英一样的锤炼。
或许在潜力和天赋上,黎涂两个无法和家族中那些血脉评级比他们优秀的人相比,但比起一般的特种兵,或是武者来说,身体素质和实力却是强大的不止一星半点。
在黎涂的眼里,随意伫立着的唐白,几乎浑身都是破绽。在这种情况下还敢做出如此姿态的人,要么是对自身的能力和实力自信到了相当的高度,要么就是对于对手不屑一顾的轻视。
要说唐白的能力和实力强大到什么程度,黎涂心里是不愿意去相信的。这就跟让一个从小经受过各种jīng英培养的贵族子弟,去承认自己不如一个陌生的普通大学生一样。
唐白若是知道此刻黎涂内心所想的话,心里怕也是一阵叫屈。他虽然不敢说手无缚鸡之力,在和一些混混打架时也掌握了一些打架的技巧,但那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就论身手什么的来说,他别说和黎涂等从小经过严格训练的人相比,就是随便上来一个士兵,怕是都能干脆利落的解决掉他。
当然,前提是唐白不动用镜灵的能力。
黎涂也懒得回话,一把折刀式样的匕首鬼魅般的出现在他的右手中,也不见任何的作势,黎涂的身影就如一颗出膛的炮弹,无视了他与唐白之间的那数米距离。
当黎涂手中的折刀刀身深陷进唐白颈项上的肌肉时,唐白的神sè看上去还有些迷糊,就似还没有反应过来黎涂的举动一样。
看到这一幕的丁楚柔情不自禁的蹙了下眉,本来还有些期待的内心一点一点的凉了下去。就目前看来,唐白的表现无疑令她大失所望。对于黎涂的攻击,唐白表现的完全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甚至在黎涂将手中的折刀抵到他的颈项要害时,唐白看上去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若是在真正的死斗下,唐白毫无疑问会被黎涂利落的一击必杀,沦为一具逐渐冰冷僵硬的尸体。
和丁楚柔站在一侧的青年脸上刚刚浮现出了一抹嘲讽的神sè,便看到黎涂收起了折刀后退了两步。丁楚柔心里叹了一声,举步向着两人走了过去。
没等丁楚柔走到唐白和黎涂两个身前,她便敏锐的感觉到了一丝两人之间的不对。看上去被秒杀的唐白脸上虽然挂着显眼之极的惊诧之意,但黎涂脸上的表情却远远要比唐白夸张的多。
“你怎么做到的?”黎涂左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颈项,再次看向唐白的眼神里带着一丝震撼和惊恐。听到黎涂这句话的丁楚柔猛地站定了身形,目光向着黎涂扫去。
唐白摊了摊手,闭口不言,显然是不想透露什么。在眼前这种情况下,保持一些神秘也没有什么不好。更何况他也从先前丁楚柔所说的话语里,认识到血脉者对自己的能力也有着一定的隐讳,他自然不会傻傻的说出来。
“怎么回事?”唐白和黎涂两个打着哑谜,一旁的丁楚柔狐疑的扫视着两人。
“你自己看吧,若不是我及时收手,我现在的脑袋说不定已经掉了。”黎涂松开了捂着自己脖颈的左手,露出了手掌下鲜血淋漓的颈项,殷红的血液顺着皮肤蜿蜒而下。
“这是,怎么回事?”
丁楚柔和跟上来的青年齐齐睁大了眼睛,如同黎涂一样,一脸的不可思议。在他们眼中,处于劣势的明明是唐白,刀锋及体的也是唐白,然而结果却是如此的出人意料。被折刀抵着的唐白毫发未伤,反而是握着折刀的折刀主人鲜血淋漓。最令人震撼的是,从始至终,唐白在原地甚至连一根手指也未动。
丁楚柔胸腔内那颗本来凉下去的心,忽的再一次嘭嘭嘭有力的跳动了起来,血液随之晕红上头。;
第二十三章 缝隙
“你的伤口不需要包扎一下么?”唐白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黎涂血淋淋的脖颈。
“看来你真的是一个新觉醒的血脉者。”听到唐白的话,黎涂神sè有些怪异的看了他一眼,语气更加古怪的开口道。
“血脉者与普通人最大的不同,不是说有着什么样的能力,也不是说有着更为优越的身体素质,而是在于血脉者超越普通人太多太多的恢复力。”一旁的丁楚柔给唐白认真的解释着道。
黎涂也配合的用手掌抹了一下颈项,将上面的血迹擦去,露出脖颈上那道伤口。在唐白的注视下,伤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恐怖速度恢复着,不过十多秒的时间,伤口上的结痂已经变得有些松动,被黎涂用手揭去后,一截光洁,没有任何伤口和疤痕的皮肤暴露在唐白的目光下。
“时间到了,大家最好都做好准备。”丁楚柔看了一下腕表,忽的说道。她的话音还未落地,黎涂和另外一个男子便飞快的和丁楚柔背靠背站在了一起。
“什么到了?”看着向自己招手示意的丁楚柔,唐白愣了一下,对她的话和举动感到有些莫名。
“缝隙!一种只在特定的时间和特定的地点才会出现的场景。就像是两个不同的世界相接触所造成的交叉点一样。你没发现四周起了很多的白雾么?当这些白雾稀薄以及散去,你会发现你已身处‘缝隙’之中。”丁楚柔刻意的压制了自己的音量,使得她的声音听上去柔和低沉。似乎是怕惊扰到什么一样。
唐白很明显的从丁楚柔的语气里听出了她内心压抑不住的紧张,黎涂两个看上去也没有比丁楚柔好到哪里去,因为四人靠的极近,唐白甚至可以感受的到黎涂衣服下紧紧绷起的肌肉。
扫视了一眼四周,唐白果然发现四周如丁楚柔所说的那样,不知何时已经充斥了白茫茫的浓雾,视线距离大大受到限制,哪怕是附近记忆中的圆柱和建筑物,也都淹没在了雾海中。
不过没有等唐白再次开口,这片突兀而起的雾海,又以一种退cháo般的速度消逝。当视野不再受到限制,可以观看到四周的景物时,唐白的瞳眸蓦地紧缩了一下。
他们原先所处的地域,是一处地铁的月台,四周有着一排排的塑料座椅,周围带给人一种冰冷感的白炽灯灯光,充斥着四周。
但是唐白现如今看到的,是一片墨sè浓郁的黑暗。他们四个似乎被人挪移进了一条长长的黑暗隧道。
一束耀眼的亮光自丁楚柔手上亮起。丁楚柔挥舞着手上拿着的手电筒,仔细的打量着四周。
“这里就是你要来的地方?”唐白趁着亮光扫了几眼四周,目光随即移到丁楚柔的脸上。
若说刚才唐白还不能确认自己是否换了一个环境的话,那么此刻他已经确信无疑了。这里的确不是他们先前所伫立着的地铁月台,四周的环境也和唐白记忆中的地铁月台不搭丝毫边际。
这是一处两条铁轨并列着的宽阔隧道,他们的四周是坚实的墙壁。在灯光的照耀下,那些墙壁闪烁着奇异的纹路光泽。
墙壁并非是平整如镜面,微微带着一些凸起的弧线。给唐白的感觉就像是一整幅宏大的浮雕壁画。丁楚柔三个显然也发现了隧道墙壁的异样。丁楚柔手中的灯光移速变得缓慢了起来。
“应该是了。”丁楚柔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出言回答着唐白的问题。
唐白心里猛地一跳,丁楚柔不确定的回答,让他心里生出了一种不安感。
“缝隙并不是固定的世界。除了如我们这般正身处其中的人之外,没有人能够准确推测出某个缝隙世界的具体信息和景象。”丁楚柔压低了自己的嗓音,用一种近乎耳语般的声音向唐白解释着,声音中微微带着些许颤抖,显然她的内心也不如她表面上展现的那样平静。
“这种情况在以前你们应该经历过吧?我们现在应该还是处于现世?”唐白冷眼凝视着身边的丁楚柔。唐白心里对丁楚柔的目的地有过千万种猜测,但事实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之外。似乎自拿到那块怀表之后,唐白从小到大培养出来的根深蒂固的观念,都在被摧枯拉朽一般的推倒和崩毁。
“这种情况我们也是第一次经历,之前只是听家族内的长辈说起过。这里应该也不是现世。”不仅仅是丁楚柔,黎涂两个显然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三人的表现比起唐白来还有些紧张。
饶是以唐白的镇定和冷静,此刻听到丁楚柔的回答心里也情不自禁的暗骂了一声。先不谈在这里究竟会遭遇到什么样的危险,单就想想怎么回去,就令唐白焦心不已。刚刚才成为千万富翁,要是转眼间就在这里被困的回不去了,唐白哭都有些哭不出来。
“我们怎么回去?”唐白看着丁楚柔。
“缝隙是有时限xìng的,一般的缝隙消退之后,我们就会回到原来的地域。”丁楚柔回答着道。
“也就是说,我们也有回不去的可能?”唐白的眉心霎时紧锁。忽的,他似想到了什么一样,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果然,屏幕上没有任何的信号。
“缝隙是很难捉摸的。你知道俄罗的果戈理幽灵列车事件么?那就是一个缝隙,进入的人哪怕到了规定的时限,也都从未再在人前出现过。西方的普通人和国家将这种现象称之为超自然现象,而东方民间则冠之以鬼打墙。不过这次的缝隙世界我们家族做过一些推测,应该是没有什么危险。”丁楚柔的话似乎是在缓和着唐白,又似是在安慰着自己。
“别傻了。”一个突兀的男声,如同一道惊雷一般响起,回声在隧道里震响。
“谁?”丁楚柔冷喝了一声,隧道将她的声音扩大,远远的传递了出去,娇美的容颜上浮现上一抹惊恐,一双妙目死死盯着声音源起的方向,手中光芒炽烈的手电筒,也如同一根白sè的利剑一样,划破黑暗,跟着挪移向不远处的黑暗。
一男一女,两个衣衫凌乱的青年暴露在灯光下。
第二十四章 王图-斯索尔
骤然间来到一个完全陌生,不知深浅的地域,无论是唐白还是丁楚柔三个,面上虽然都还竭力保持着镇定和冷静,但内心大都绷紧了一根弦。这道突然间自黑暗中响起的声音,就如一把铮亮锐利的快刀,直接斩断了四人心中那根紧绷的弦。
被强烈的灯光扫中,黑暗中的那两人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张开手掌挡在了自己眼前。只是那惊鸿一瞥,已经使唐白大致看清了两人的面孔。
两人的五官和肤sè明显偏向西方人种,男子一身黑sè的燕尾服,身材笔挺修长。女子的身材要比身侧的男子高挑一些,脸庞和英伦某个被称作魔法少女的女影星有些相似。
适应了突如其来的强光之后,出声的男子率先向着唐白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我们没有恶意,你们是刚刚进入这个缝隙的新人?”男子一边扭着脸躲避着强光的直接照shè,一边高举着双手缓缓靠近唐白他们。
看到并非是自己想象中的危险,丁楚柔几个也微微松了一口气。虽然面对着接近的男子,唐白四个心中依然抱有极大的jǐng惕,但对男子和女子的接近,却并没有拒绝。
丁楚柔和黎涂期间甚至默契的碰触了一下眼神,察觉到两人这番小动作的唐白,也心领神会的洞察了两人的心思。两人显然是想试探着从男子口中套取一些情报了。
“王图-斯索尔。”男子在唐白四人身前停住。
“爱玛-本丁。”女子则是一身边角绣着金sè丝线的束身长袍,嗓音低沉沙哑,隐约有着一种别样的xìng感。
虽然说两人看上去完全是西方人,中文却说的字正腔圆,毫无任何迟滞违和之感。
两人算得上是俊男靓女,气质看去也极为不凡,但是在灯光的照耀下,两人脸上的表情,却是让唐白内心没来由的生出一种不舒服的yīn冷感,连带着内心对两人的jǐng惕也随之急剧攀升。
“斯索尔和本丁家族的人?你们怎么也会在这里?”反倒是唐白身侧的丁楚柔听到对方的话,表现的有些惊讶。
“进入缝隙的地点不止一处。”王图的笑了笑,但他脸上的笑意却并未让人感到几分亲近和温和,反而如同一张失真了的图片,让人心冷。“既然你们知道斯索尔和本丁家族,那么你们应该也是血脉者的家族吧?”
丁楚柔点点头,简单的介绍一下自己和黎涂等人。随后,丁楚柔有些迫不及待的追问着王图:“你一开始出言所说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你们在这里遭遇到了什么危险么?”
“危险?这里处处都是危险,它就在你们身前四方左右。”王图似乎是想苦笑一下,结果表情再一次卡顿了一下,就似最初看到唐白他们四个时,他想展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其面部肌肉勾勒出的笑容却给人一种yīn冷的冷笑之感一样。这个笑容非要形容的话,那就是如同石刻一般,毫无人气。
王图的话语显然令丁楚柔他们很是紧张的环视了一圈四周,却发现四周依然是一片黑暗的平静,那浓重的黑暗虽然令人感到有些不安,但看上去却也不如王图所说的那般处处危机。
“不相信?”王图很轻易的便从唐白几人的脸上看出了他们的质疑,他伸出一根手指一下下指点着前后左右,末了手指竖起,指了指众人的头顶,冷声解释着:“看到那些墙壁上凸起的浮雕标本了么?你们难道说就没有看出些什么来?”
听到王图的话,唐白和丁楚柔狐疑的看了一眼,唐白和丁楚柔则是移转了灯光,靠近了附近的隧道墙壁,仔仔细细的观察了起来。黎涂两个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跟上去,而是站在了原地,手中各自握着一个探照灯,死死的监视着王图两人,
先前没有怎么细看,此刻在王图的提醒下,细细查看着隧道墙壁的丁楚柔,却是蹙起了眉头。唐白看到那一片曝光在灯光下的墙壁,却是觉得一道凉气自脚心顺着脊椎袭遍全身。
麻酥酥,冷飕飕!
一张张面无表情,给人以麻木之感的大脸,在白sè灯光照耀下,闪烁着一种冰冷的惨白之感,栩栩如生。
不是一张脸,目光所及,暴露在灯光下的,足有近千张这样的脸!隐藏在暗中,没有暴露在灯光下的,还不知道有多少。这样一副场景怎么能不让人感到头皮发麻?
忽的,似乎想到什么一样,唐白猛地扭转过身,将浮雕壁上的目光重新移到了不远处的王图和爱玛两人身上。他震惊的发现,两人脸上的表情,竟然和浮雕墙壁上的这些人脸,有着一种惊人的相似!
“你发现了?”注意到唐白的目光,王图似乎有些很是开心的笑了笑,只是那种笑容看上去一如既往的让人觉得僵硬和不舒服,对方脸部的肌肉似乎已经完全遗忘了这个表情究竟该如何做出来。
“这些浮雕究竟是怎么回事?”没等唐白开口,从震惊中回过神的丁楚柔已经抢先问了出来。
王图扫了一眼丁楚柔,眼中带着浓烈的讽意,“你以为这些是浮雕?每一个浮雕,生前都是和我们一样活生生的人!不久之后,不仅仅是我们,就是你们,也会在我们之后沦落到这样一个下场,成为这些浮雕中的一员!除非你们能够在赌局上赢过那个家伙。”
王图的话顿时让唐白四个心中蒙上了一层浓重的yīn影,几人眼中甚至流露出几分掩饰不住的惧意。唐白的内心亦是生出了些许的慌乱。
“什么赌局?”黎涂目光如同微风中的烛火,摇曳了几下,透露出了他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骰子,德克萨斯,21点,梭哈,你可以选择任意一种方式。代价——或者说是筹码——是你的所有情绪和记忆。傲慢、妒忌、暴怒、懒惰、贪婪、暴食及sèyù,最终剥夺你的全部,使你成为一具如同这些浮雕一样不懂喜怒哀乐,没有点滴思维记忆的永恒死侍。”
第二十五章 诡异的赌局【上】
“很快你们就会面对的。算算时间,应该是下一场赌局出现的时间了。”王图-斯索尔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腕上佩戴的百达翡丽手表,轻轻的道。他的声音虽然没有什么情绪的波澜起伏,却似乎拥有着一种特别的魔力,让唐白和丁楚柔四个的脸sè霎时就是一白。
“又有新人来了么?哈哈哈,总算能够多撑一会了。”一个男子说着英语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的身边亦步亦趋的跟着一个面sè僵硬的和服少女。两人的衣衫有些凌乱,就这么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这是安培晴海,他身边的是他携带的姬武士。”看到来人,王图和爱玛两人眼中明显闪过一抹厌恶,不动声sè的离远了一些对方,这才为唐白他们介绍道。
“安培家族,算是和国有名的血脉家族。”知道唐白不清楚这些,身侧的丁楚柔给他压低了嗓音解释着道。
“欢迎你们的到来,这里的规则你告诉他们了么?”安培晴海似乎没有看出王图和爱玛两人眼里一掠而过的厌恶一样,语气中带着欣喜,微笑着的脸庞上,表情虽然有些僵硬,却又要比王图和爱玛两个有人气的多,不至于令唐白他们感到发自内心的yīn冷和不适。
“我们曾经在这里走过很远,并且沿途做过一些标记,但是这些标记无一例外的出现在了我们的前方。所以我们推测,这里应该是一条环形封闭式的隧道,没有出口和入口,能够离开这里的方式,只有在赌局上赢过那个家伙。”王图没有理会安培晴海的话,而是朝着唐白等人摊开了双手,认真的解释着。
“我能不能问一下,‘那个家伙’,究竟是什么人?”丁楚柔走上前疑惑的询问着道,唐白和黎涂三个闻言也是一振,聚jīng会神的等着王图他们的回答。
“我们不知道它还能不能被称作是人,我们叫它做荷官。很快你们便能够见到它了。”王图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只是比较含糊的说了一下。
“不是很快,而是马上便可以见到它了。它正在接近我们,做好准备。”一直沉默着,只是听着王图在与唐白他们侃侃而谈的爱玛,脸sè猛的一变,呼喊出声。
随着爱玛的话音,王图和安培两个脸上闪过一丝紧张和恐惧,似乎接下来会出现什么恐怖的危险状况一样。这种油然而生的惊惧,连带着感染到了唐白和丁楚柔他们,使得他们四个心里也跟着猛然抽搐了一下,瞬间jǐng铃大作。
“哪个方向?”王图-斯索尔嘶喊出口。
“这里。”爱玛-本丁指着众人的前方。接着王图、安培晴海,以及安培晴海身边的女侍,都争先恐后的向着爱玛所指的方向一阵夺命般的狂奔。
“接下来会出现什么事?”没有等丁楚柔开口,唐白便抢先跟了上去,开口大声问道。
“尸cháo!每一次赌局的开启,都伴随着无尽的尸cháo。不参加赌局的人,便会被尸cháo给吞没。”王图眼中浮现出了代表着恐惧和绝望的yīn郁灰sè,没有多说什么废话,一边迈开了两条长腿奔跑着,一边用急促的语调给唐白他们解释了一下。
“什么声音?似乎是火车?”丁楚柔很轻松的便追赶上了唐白,她娇艳的脸庞上此刻也挂上了一抹慌乱的神sè。唐白竭力使自己平静了下来,撇除出脑海间一些杂乱的念头,松缓了脚步,侧耳倾听了下来。
寂静的隧道空间内,似乎多了一种隆隆的声音,脚下的铺就着铁轨的地面,如同有了呼吸一般,在唐白几人的脚下轻微的颤动。又似一辆疾驰着的列车,正在由远及近的驶过来。初时还有些细不可闻,但那股声音却是逐渐增大,进而变得震耳yù聋,完全掩盖吞没了唐白几个嘶喊着的高音,以及四周回荡着的回音。
两道雪亮的光芒,犹如两柄刺破黑暗的利剑,耀人眼目。一辆列车恍若一头黑暗中暴掠而出的猛兽,自前方的一处隧道拐角处轰然而出。直到此刻,唐白和丁楚柔四个才有些明白,为什么王图他们会变得如此慌张和恐惧。
随着列车的隆隆声,四周隧道墙壁上的浮雕,在一种奇异频率的回声震荡下活了过来。不只是浅浅的表面一层,而是整个隧道,除了地面,似乎都拥有了生命一样。
尤其令唐白他们感到不安的是,他们头顶上那一片黑暗,似乎也如两侧的墙壁一样,咔嚓嚓的响动,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破封而出。尘土和碎石瓢泼而下。
“它来了!我们再快一点!”王图声嘶力竭的呐喊声,穿透了列车震耳yù聋的隆隆驶进声,窜入唐白几人的耳中。
唐白觉得有些不妙,此刻他被众人远远的甩在身后,不要说王图和黎涂等几个男的,就是看起来娇娇弱弱的丁楚柔和安培晴海的那个女侍,速度都要超出他一大截。
在镜灵手下经过一个月的训练,唐白的身体素质堪称是rì新月异,几乎可以算是一天一个变化,但是面对着一群身体素质,以及训练时间比他还要变态和长久的多的人,就算他想赶超也是暂时有心而无力。
他自认为他此刻的奔跑起来的速度绝对不输于刘翔,但你面对一群各方面都完爆刘翔的变态能怎么样?
四周破封而出的死侍,如同两股黑sè的浪cháo一样,向着中间合拢涌来,隧道上空也不断的掉下来一个个干枯僵硬的死侍。列车疾驰向前,几秒钟的时间便驶到了众人的身前。
嘎吱!
刺耳的摩擦声在隧道内响起,列车车身jīng准的停在了唐白等人身边,宽大的车门随之大开,在死侍的威胁下,众人都豁出去了命,看到车门打开,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便窜了上去,轮到唐白时,他的后背甚至都能感受到背后死侍那尖锐的指爪。
死侍似乎对于列车极为畏惧,就似被一道无形的屏障给阻挡在了列车身周一米处一样,并没有出现唐白几个担忧的那种蜂拥而上的境况。
“欢迎来到这里。”
一个沙哑的嗓音在众人耳畔响起,一张大大的赌桌后面,一个如同死神一样黑袍罩身的人抬起了头,灯光下,那张干枯僵硬,和隧道墙壁上那些浮雕一模一样表情的脸庞,展现在唐白等人眼前。
第二十六章 诡异的赌局【下】
唐白忍耐着内心的不安,随着王图-斯索尔几人在赌桌旁寻了一个位置坐下,眼睛悄然打量着四周。
这里看上去似乎是一节宽大的车厢,车厢内只摆放着一张赌桌,以及配套的桌椅。赌桌和桌椅看上去有些陈旧。惨白的rì光灯自车厢顶部倾泻而下。场上唯一值得人注意的,就是赌桌zhōng yāng摆放着的一个金sè小天秤。
赌桌很大,哪怕周围做了近十个人,也丝毫不显得有任何的拥挤。
“这次赌什么?”坐下来的王图,立刻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
“新人可以选择。”荷官僵硬的脸庞扭转向唐白几人,干枯的手掌伸了出来,放在身前的赌桌上。
“你们会什么?”王图也跟着扭过头看着唐白几个。
“我不擅长什么赌博。”丁楚柔此刻虽然还保持着冷静和镇定,但说话的语气却不自觉的透露出了她内心蓬勃升起的压力。
“梭哈,21点,德克萨斯,百家乐,猜骰子,总有一个你们熟悉的吧?难道说你们都没玩过?”王图皱了下眉头。
唐白和丁楚柔两个对视了一眼,商量了一下之后,由唐白开口道:“那就德克萨斯吧。我们就熟悉这个,我在企鹅游戏里玩过。”其实若是让唐白一个人选择的话,他倒是想直接选择猜骰子。他虽然没有什么听风辨音的本事,但镜灵却未必没有这个能力。
“那么,赌局正式开始。”荷官语调没有丝毫起伏的说道。唐白只觉得心脏猛地一痛,紧接着似乎身体里缺少了什么,有着一种奇异的空虚感。不过他的此刻没有心思去理会这种突兀发生的状况,而是紧紧盯着赌桌中心的那一杆金sè小天秤。
在他的注视下,金sè小天秤的一方秤盘空无一物,另外一个秤盘则是凭空出现了一块又一块的灰sè筹码。等到两个秤盘的重量达到一种平衡时,这些灰sè筹码便被码放的整整齐齐的堆积在了唐白的身前。
唐白拿起了几块筹码看了一下,这些筹码的样式是一块块拱形,如同袖珍瓦片一样的样式,可以叠加堆积的很高。唐白数了一下自己手边的筹码,大概有接近五百个。目光扫了下,丁楚柔和黎涂三个手边的筹码,数量上明显和自己的相差仿佛。
王图、爱玛以及安培晴海几个获得的筹码,看上去明显要比他们少的多。尤其是安培晴海身边那个女侍,手边的筹码更是可怜的只有几十个。
看着唐白他们手边那摞的高高的筹码,王图几个的眼里满是渴望和艳羡。曾几何时,他们也获得过和唐白几人一样多的筹码。只是随着参加的赌局次数越多,筹码却是变得越来越少。
德克萨斯的规则在场的人都熟悉,每人会在初始时分到两张只能自己看到的暗牌,然后由荷官一次xìng打开三张明牌,随后若是继续的话,荷官会分别再次发出两张明牌。最后正式开牌时,每个人可以将自己手上的两张暗牌和桌面上的五张公共明牌挑出来五个,凑成手边最大的五张牌。
同花、顺子、对子,三条、四条什么的牌,都算是大牌。
期间每等荷官发一次牌,赌桌上的众人若有一人加注,其余人若是不想放弃手边的牌,都必须跟着一起加注。直到最后众人对比手边的牌,或者是赌桌上坚持的只留下的一人。最后一人和最后的赢家,将会赢得赌桌上推出去的所有筹码。
虽然说唐白没有去过什么赌场,但并非是什么都不懂。在企鹅游戏里玩过德克萨斯比赛场限制筹码的玩家,都十分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赌桌上的人数越多,赢得机会就越少。
当然,运气好的话,也可以一把收获颇丰,直接奠定胜利的优势。运气差的话,也会被直接给淘汰掉。
说白了就是一个几率问题。就拿场上的赌局来说,加上荷官一共是九个人,那么究竟是九个人一起赌你赢的几率大?还是说两个人一起赌你赢得几率大?虽然说在运气面前,几率几乎没有任何的参考价值。
但运气毕竟太过于虚无缥缈了一些,若是采取稳妥和保守一些的做法,那么无疑就是前期尽量弃牌,等到同一个赌桌上的人厮杀的差不多了,自己再正式加入进去。唐白在游戏时,大多都会采用这种方法。
可惜的是这种方法在眼前这场赌局并不适用。
随着赌局次数的增加,庄家初始时付出的底筹数额很快便开始翻倍的增长。短短的时间里,唐白手边的筹码便少了一大半,丁楚柔和黎涂三个的状况不比他好多少。三人初始时显然也是抱着和他一样保守的方法,可惜在底筹接连翻倍增高的情势下,这种方式只能是快速自杀。
四人手中的筹码大都流落到了王图几人的手中,从四人一开始便选择激烈的碰撞,以及面对突兀增高的底筹坦然自若,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来看,对方显然是知晓这些的。
至于王图等人为什么没有和他们说,唐白和丁楚柔几个不用费什么心思去猜想,也能够猜得出几人的心思。无非是不想多上一些竞争对手罢了,再恶毒一点,就是刻意不说,想要让唐白四个沦落为他们的“口食”。
现在赌桌上大部分筹码都在王图几个人手上,无疑就是一个明证。王图他们对于唐白这些人的心思猜测把握的很准。或许丁楚柔和黎涂三个在赌局上可以一掷千金,但这绝对不意味他们对自己的思维记忆以及情绪无动于衷。一想到自己或许会被剥夺掉情绪和思维,在这里永久沦落为一个死侍般的存在,丁楚柔他们就没有办法不慎重。
丁楚柔和黎涂三个看着自己手边变得越来越稀少的筹码,脸sè越加的惨白,尤其是丁楚柔,诱人的红唇被她咬出了血sè,一双眼睛布满了沉郁灰暗的sè泽,带有一种绝望。
“看来你的情况很不妙哦。”熟悉的嗓音忽的在唐白心海间响起。
镜灵!
唐白灰暗的心绪霎时间为之一振。;
第二十七章 尾声
此刻的赌局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若是唐白等人接下来没有赢上一局的话,那么很快,他们便会成为这次赌局中第一批被淘汰的人。不仅仅是唐白,坐在他附近的丁楚柔,压着牌面的纤手都如触电般有着肉眼可辨的细微颤动。
“你有什么方法能让我赢得这场赌局吗?”唐白没有去看自己这次的底牌。想起镜灵的能力,唐白的心海间不由自主的泛出了一丝喜意。
“看透他人的底牌算不算?”镜灵此刻的嗓音在唐白耳中如同天籁。
虽然说镜灵不能够使唐白获得好运,连连赢牌,但看透他人的底牌,这在一场赌局中也完全称得上是另一种堪称强大的作弊手段了。
……
“对子。”唐白静静的翻开自己的牌,一对小三。
荷官面无表情的将赌桌上数额在两百以上的筹码推到唐白的身边。
安培晴海死死的盯着唐白,手掌在赌桌上微微颤动着。王图和爱玛,包括丁楚柔和黎涂三个,也都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唐白。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开始时谨而慎之的唐白,忽的变得激进了起来。
安培晴海身侧的那名女侍脸sè惨白的站了起来,jīng致的脸庞看上去毫无生气,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一样。她已经输光了自己手边的所有筹码,而不得不起身暂时离开了赌桌,立于一侧。
看着少女脸上和荷官越加相似的诡异表情,再联想到自身无论如何挣扎,在之后或许都会沦落到和少女同一个下场的众人,都情不自禁的从心底泛出了一股深深的寒意。
没有谁愿意看着自己一步步成为一个没有情绪,不懂喜怒,甚至连记忆和思维都被剥夺掉的死侍。那种结果只是想一想,都能够带给人沉重而压抑,令人喘息不过来的绝望。
洗牌,切牌,发牌。
荷官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的程度,丝毫不输于电影里的那些荷官。只是众人都没有心思去欣赏这些。在镜灵的指点下,唐白又连续放弃了几局。期间丁楚柔似乎是起到了一手好牌,想拼搏一下,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看着手边为数不多的筹码消耗一空,丁楚柔娇艳的脸庞霎时变得毫无血sè,惨白一片,成为了第二个被淘汰的人。
“这一把梭哈了吧。”
镜灵轻声提示着唐白。看着手边一张梅花2和一张梅花5,等到荷官掀开了三张明牌轮到他跟牌时,唐白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将自己手边所有的筹码都推了出去。
尽管荷官掀开的三张明牌里,并没有一张可以搭配上他手中的牌,使之成对。
最终的结果,唐白再一次如同巨鲸吸水一般,将赌桌上一大沓的筹码捞到了自己手边。后续开启的两张明牌,刚好与他手上握着的两张牌凑成了两对。仅这一把,就使得唐白手中掌握着的筹码,比赌局刚开始时还要多的多。
随着底筹的增长,王图等人很快便被逼上了绝路。每一次洗牌发牌,摆在他们眼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一直弃牌,要么咬牙跟牌。前者若是不是庄的话,倒是可以苟延残喘上一段时间;后者若是运气不好的话,可能会直接被淘汰,当然,也有可能绝路逢生。
此刻的赌局可谓是风云突变,唐白的异军突起,使得王图他们都背负了相当的压力。近十局下来,赌桌上众人手上握着的筹码,起码一半多都转移到了唐白的手下。
爱玛、黎涂、还有黎禾三个也都一一被淘汰。
黎禾似乎有些不能够接受自己的失败,呆呆的从座位上站起身,一脸的灰白,步履僵硬的向着丁楚柔几人所在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他猛地大幅度转过了身,眼神之中带着强烈的不甘,质疑的瞪视着此刻场上除去荷官之外,唯一的赢家唐白。
“他作弊!”黎禾一手指着唐白,似乎怕是安培晴海他们听不明白一样,又用英语重复了一句“He、cheated!”
唐白只是扫了他一眼,安静的等着荷官发牌。他没有去和黎禾解释什么,或是辨别什么,那样做毫无用途。对方的表现带给众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一样,不管这根稻草如何的脆弱,对方都会死死抓住。对于处于这种心态的人,无论你浪费再多的口舌也是无用。
王图带着几分怜悯的看着一脸cháo红的黎禾,摇了摇头:“没有人可以在这张赌桌上作弊。所有的千术都无用。甚至是事先商量好的一些配合动作,在发牌之后,看到的也许都不是真实的。我们用过所有的作弊手段,但是无一例外的都失败了。所以想要赢得它,作弊根本无效。”
黎禾cháo红的脸sè霎时间又是一片雪白。
场上此时只剩下了荷官,唐白,以及王图和安培晴海四个,除去唐白和荷官之外,王图两个手中掌握的筹码也削减到了一百个左右,对于现如今的赌局来说,这些筹码仅仅只够一次底筹。换句话说来说,他们两个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退路。
两人默默推出了自己手边的筹码。
王图倒是还能保持平静,但安培晴海的眼神,却似是要吃了唐白一样。那是一种混杂着艳羡和憎恨的yīn狠目光。
在镜灵没有提示的情况下,唐白毫无疑问的选择了弃牌。而运气显然也没有光顾到王图和安培晴海两个,他们仅剩的筹码,在这一局全部都被荷官给吃进。荷官在多数时候,手里似乎总是握着一些好牌。
筹码的数额上,荷官明显要比唐白多上不少。而连续几十次赌局下来,唐白也发现了一些荷官的特征。他并非像是一个被剥夺了思维的活死人,而似一个jīng明似鬼的老赌徒。他甚至懂得心理战。
虽然在牌面不好时也会果断选择弃牌,但荷官和唐白他们一样,小心谨慎的同时,对胜利同样也有着强烈的渴望和贪yù。
接下来的几局唐白和荷官忽悠输赢,这几局唐白并非没有下重注,只是每每这时,荷官都很狡猾的选择了弃牌,而当唐白诈他时,他往往又会出人意料的跟进,就似他能猜到唐白的底牌一样。
不过赌局终究是会走向尾声,进而落幕的。
当荷官再一次洗牌,发牌时,唐白已经从镜灵的提示中敏感的察觉出了这一点。
第二十八章 抢夺
唐白没有去看自己的底牌,桌面上的五张明牌此刻也全部掀了起来,分别是两张A,一张J,一张9与一张K。唐白将自己手边所有的筹码都推了出去,面sè虽然竭力保持着镇定,但推出所有筹码时手臂细微的颤动,以及眼里闪过的犹疑和挣扎,哪怕是伫立在赌桌附近的丁楚柔和王图等人,也都能看出他内心压抑着的紧张。
唐白并非是在故布疑阵,刻意流露出自己内心盘旋不去的紧张和忐忑。尽管唐白相信镜灵的指点,而镜灵也多次证明了她的正确,但在这最后一场事关胜败的赌局下,虽说他也想表现出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sè的镇定和冷静,但此刻的他无疑还没有历练出那种沉稳。
赌博向来是最能够刺激人情绪的,尤其这还是一场以自己所有情绪、记忆、思维,甚至完全说生命来做筹码的赌局。
几十场赌局下来,唐白对于荷官并非是开始时的一无所知。他在赌局进行之余,也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些荷官跟牌弃牌的特征。
荷官或许的确是有一种特殊的洞察力,能够把握出赌局上各个玩家手中掌握的底牌,却不能够如拥有镜灵的唐白一样,准确获知赌桌上诸多对手的底牌。所以他在牌面差距过大的情况下虽然可以洞察危险,并以弃牌规避风险,但在双方牌面相差无几的情况下,他却又会选择不依不饶的跟牌死磕。
这一点从荷官数次输掉的赌局上,最终牌面和赢家的最终牌面大小差相仿佛便可以得知。这种洞察能力或许不如镜灵,但无可否认的是,两者之间的差距却并不大。比起纯粹是靠搏运气的丁楚柔几个来说,有着这种洞察能力的荷官,想要输牌都很难。
看着如同倒塌的大厦一般,顷刻间散乱铺满了大半个赌桌的筹码,荷官第一次在人前显露出了一分迟疑。他没有了先前那种无论是跟牌还是弃牌都干脆利落的爽利。空洞麻木的眼瞳直盯盯的注视着对面的唐白,一张僵硬惨白的脸庞虽然依旧神sè麻木而渗人,却又破天荒的让人察觉出了他的些微犹豫,以及彷徨。
也唯有在此刻,荷官才令赌桌上坐着的唐白和周围伫立着的丁楚柔几人,感觉到了他并非只是如同机器一样冷冰冰的死物。
只是片刻的迟疑,荷官终究还是舍不得自己手中的暗牌,也跟着将自己手边的筹码推了出去。
赌局进行到这种地步,两人手边掌握的筹码几乎相差无几,或许荷官手中掌握的筹码比唐白还要多上一些,但富裕出的那些筹码,却是绝对够不上下一次赌局的底筹的。也就是说,这一轮唐白和荷官无论谁胜谁负,这场赌局都会就此终结。
一旁的丁楚柔几个显然也都清楚这一点。几人脸上此刻的表情很是复杂,在期望唐白最终获胜,以及输牌的情绪间摇摆。
前者不意味着他们有多高尚,只是他们想要知道,赢得赌局,究竟是否离开这处缝隙的方法;后者也不意味着他们有多卑劣,只是人xìng使然,就如许多人身处一处绝地,其中或许只有一人可以安然离开,大多数人都期望能够离开的那个人,是他们自己一样。
荷官掀开了自己的底牌,一张A和一张J赫然入目,配上赌桌上的明牌,可以凑成三个A与两个J,按照德克萨斯的规则来讲,三条加两对,这种牌叫做满堂红,也叫做【葫芦】。
在掀开自己底牌的时候,唐白以为他的手会颤抖,但事到临头他反而彻底冷静了下来,掀牌的手掌稳定无比。赌局进行到现在,无论他的底牌是什么,这场赌局是输是赢,他都已经没有退路了。
镜灵又一次确定了结局。
唐白的底牌是一张A与一张K,同样的满堂红,却是比荷官的要超出一点。
车厢内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静谧。一旁伫立着的丁楚柔几人纷纷瞪大了眼睛,安培晴海更是以一种吃人的目光,狠狠的盯着唐白,眼神里充满了yīn狠和不甘。
他们在走下赌桌时,没有人认为唐白会赢得最终的赌局,但唐白确实赢了。
咯咯咯!
荷官干枯的双手死死卡住自己的脖颈,口里发出毫无意义的咯咯声,麻木的瞳眸怒凸,似乎要涨出眼眶。麻木冷硬的脸庞僵硬依旧,却带给人一种冰彻入骨的寒意与狰狞。就似一个垂死之人最后无力的挣扎一样。
只是眨眼间,荷官便如散了架的骨头一样,瘫倒了下去。
“快抓住那个金sè天秤!”镜灵有些急促和尖锐的嗓音,蓦地刺穿了唐白的心房,唐白想也不想便站起身,躬身仆倒在赌桌上,右手下意识的就抓向赌桌zhōng yāng的金sè小天秤。
“阻止他!”丁楚柔和黎涂几个还沉浸在这一连串突如其来的变故中无法自拔时,死死盯着唐白的安培晴海,却是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嘶声叫喊道。
本来从赌桌上黯然离场的人,是不可能再接触到赌桌的,就似他们和赌桌之间隔了一层无形的屏障。但是在唐白的手抓住了那金sè小天秤时,这道障碍却是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安培晴海,以及回过神来的王图和丁楚柔几人,都下意识的扑了过来。
一股恐怖的排斥力陡然自车厢内升起,似乎是想将他们排挤出去一样。这使得唐白心中有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金sè小天秤被他紧紧的抱在怀里,安培晴海的手指差之毫厘的与金sè天秤擦肩而过,失之交臂。紧接着便被那股恐怖的排斥力给甩了出去。
车厢内的赌桌在飞快的腐朽和崩坏,化作尘埃四溢飞散。这是唐白看到的最后一道画面。
再睁开眼时,唐白和丁楚柔几人已经回到了原先的地铁站。
再次看到熟悉的场景,唐白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唐白似想到什么一样,慌忙将右手拿着的金sè小天秤倒腾到了左手,右手伸进裤兜里将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看着信号满满的手机,以及刚刚跨过九点的指针,他才确认自己确实离开了那个要命的鬼地方。
彻底松了一口气的唐白重新将手机塞回裤兜,却敏感的察觉到几道炽热的目光落在自己握着金sè小天秤的手上。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恩恩,明天开始,每天最少两更四千字。】
第二十九章 警示
“你还有什么事情吗?”唐白面无表情的看着丁楚柔。今天经历的一切,以及黎禾自赌桌离场时令人反感的表现,都使得唐白对丁楚柔三个没有什么好的观感。虽然丁楚柔在任何男人眼里都称得上是一个韵致十足,颠倒众生的美女,但唐白此刻巴不得离得她远远的,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这种美女美则美矣,但不是任何人都消受忍耐的了的。
“小子!”唐白的语气和脸sè虽然没有明显的流露出什么不满,但是强烈的疏离感,以及眼角眉梢带着的不耐,却是如火捻点燃了炸药桶一样,令脸sèyīn晴不定的黎禾瞬间爆发了出来。
“黎禾!”没等黎禾说完,见到唐白脸sè微变的丁楚柔便急忙喝止了他接下来的话。被她瞪视了一眼的黎禾脸sè虽然依旧难看,却也只是低声嘟囔了两句,收敛了自己的狂态。显然丁楚柔的话语在他心中,有着举足轻重的份量。
喝止了黎禾之后,丁楚柔才换做一脸歉意和内疚之sè的看着唐白,语气极为诚恳的向他道歉着道:“我知道黎禾的所作所为很是有些不对,我在这里代他向唐先生道歉了,希望唐先生不要和他计较什么。”
说着丁楚柔又扫了一眼唐白脸上的表情,心下一叹,接着说道:“这一次我们三个能够安然脱困而出,离不开唐先生的帮助。之前我答应唐先生的报酬,稍后会如数奉上。”
“我不需要报酬,只是我希望类似今天的事情以及玩笑不要再发生。”唐白盯着不远处的丁楚柔,毫不客气的道。
听到唐白的话,丁楚柔脸上露出几分苦笑,唐白显然是在拿之前她利用齐连峰设套的事情来说事。
黎禾闻言一脸的怒意,黎涂的脸sè尽管还能维持着冷静,但细微跳动着的眼角以及微微颤动着的手臂,还是透露出了他内心的恼怒。他们兄弟两个从小便被作为天之骄子一样培养。或许在家族的新一代里,他们远远算不上是最优秀的,但凭借着家族的权势和地位,却也罕有外人敢如唐白这般对他们当面不客气的。
“既然你委托我的事情我已经做到了,那我也该和你们说再见了。”没有去理会丁楚柔和黎涂三个的脸sè,唐白只是自顾自的说完便转身向着地铁的电梯走去。
至于说丁楚柔他们心里怎么想,会不会因为他此番不客气的语气和举动而恼羞成怒,唐白才不在意。或者说是懒得去在意。任谁被用类似胁迫的手段,莫名其妙的被拉去一个极端危险的地方差点丢掉xìng命回不来,哪怕再怎么大度和没心没肺的人,心里也不会一点不满都没有吧?唐白没当场爆发,已经算是忍耐了。
“等一下!”丁楚柔带着几分焦急的嗓音,急促的在唐白背后响起。
“你还有什么事?”唐白收住自己的脚步,扭过身皱眉注视着出声挽留他的丁楚柔,语气带着几分冷硬。
丁楚柔心里一叹,这短短几个小时不到的时间里,无论是对阵黎涂时轻描淡写的获胜,还是在赌桌上翻云覆雨的手段,唐白都带给她太多的诧异和惊喜了。这都一一使得丁楚柔无法不重视唐白。
若是有可能的话,丁楚柔倒是想为式微的家族拉拢一下唐白,毕竟一个家族想要昌盛和繁衍,就必须招揽和拉拢各式各样的人才。不过丁楚柔心里也明白,此刻以唐白对她的恶劣观感来说,她即便是向唐白发出了邀请,对方恐怕也会干脆利落的回绝。
“我只是想问一下,唐先生手中那个金sè天秤愿意出手么?若是有意的话,我们丁家和黎家愿意以一个令你绝对满意的价格收购它。”丁楚柔摇了摇头,似乎是想要暂时将脑海里那些杂念给甩出去,而后看着唐白正sè说道。
“不好意思,我不打算出手它。”唐白想也没想的便拒绝了丁楚柔的交易请求。他现在并不缺钱,他的银行账户上现在还躺着一大笔RMB呢。虽然说这些钱和一些真正富豪的身价比起来,连九牛一毫都算不上,但对现在的唐白来说,短时期足够用了。
何况真要是缺钱的话,以唐白现如今的手段,完全可以轻易使他的身价翻上一翻。所以他此刻内心对金钱的渴求,并不如之前那般强烈。
“为什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唐先生已经拥有了适合自己的‘武器’了吧?那么这个金sè天秤对于唐先生来说应该就是多余的,既然是多余的,为什么不拿出来与我们做交易呢?在价格上,我们丁家和黎家绝对不会有丝毫吝啬的。”似乎没想到唐白会拒绝的如此干脆和强硬,丁楚柔蹙着秀眉,很是不解。
“我相信你们在价格上不会吝啬,但这与价格无关。”唐白再次摇首。
“嘿嘿,你若是不卖给我们,你以为你能够守住这东西?”丁楚柔身边的黎禾再也无法按捺住,冷笑了几声后,不屑的对唐白开口说道。
“这是威胁?”唐白的脸sè瞬间冷了下来。
“黎禾不是唐先生所想的那个意思。”看着神sè依然冷峻的唐白,丁楚柔苦笑了一下,“我们丁家和黎家虽然勉强算是拥有传承的血脉家族,在华夏也有着一些权势和人脉,但无可否认的是,我们两家都在逐渐步入式微。不仅仅是我们两家,华夏其他血脉家族,甚至是国外的那些血脉家族,无一例外都在走向衰退,再不复昔rì的荣光。造成这一切的固然有着各种各样的原因,但最大的原因,还是血脉逐渐变得稀薄,传承也在流逝。”
“现在,能够制作血脉者‘武器’的传承,早已经断绝了。我们这些血脉者家族想要获得适合的‘武器’,缝隙几乎就是唯一的选择。不是血脉家族,是根本不懂得血脉家族对于‘武器’的看重,以及疯狂的。我们,以及我们背后的家族或许能忍住不打唐先生的主意,但是知晓金sè天秤存在的,并不仅仅只有我们这些人啊。”
“你是说王图-斯索尔,和安培晴海他们?”唐白瞬间便听出了丁楚柔话语里隐藏着的含义。;
第三十章 金色天秤
“斯索尔家族或许不会妄动,但安培家族就说不定了,那个国家以及国内的家族,对于‘资源’的渴求,完全称得上疯狂。对于血脉家族来说,‘武器’就意味着强大的武力。一个连最基本武力都无法保障的血脉家族,下场绝对是极为悲惨的。”丁楚柔知道唐白对于血脉家族之类的事情几乎一无所知,所以字里行间特意给他透露出了一些信息。
唐白沉思了一下,抬首看了一眼带着几分期待看着他的丁楚柔,颔首道:“我知道了,感谢你的提醒。不过金sè天秤我还另有他用,或许以后我研究透了它,会拿它和你们背后的家族做交易,但现在,我只能说声对不住了。”唐白并没有将话说死。
“那你准备怎么应付接下来可能出现的,来自安培或是斯索尔家族的危机?”丁楚柔反问了一句,不等唐白开口,她便接过了前面的话头:“我承认唐先生的能力和实力或许要强过我们三个,但除非你已经强大到了某一种足以使任何人,以及任何血脉家族都畏惧的地步。否则的话,单枪匹马的以为一己之力便可以对抗一个血脉家族,那非是自信和勇敢,而是鲁莽和愚蠢。”
看着似乎陷入了沉思的唐白,丁楚柔眼中掠过了一缕欣喜,认为自己的话打动了唐白,缓和了一下语气柔声说道:“黎禾刚才的话虽然难听了一些,但并没有什么恶意。他也只是设身处地的以唐先生的立场来考虑。若是唐先生愿意将金sè天秤与我们两家做交易的话,我们可以代家族承诺,在支付一笔足以令唐先生感到满意的金钱之外,rì后有关金sè天秤引起的任何麻烦,也由我们两家全部接过并承担下来。这样如何?”
“别听她的!金sè天秤绝对不能够交易出去。”没有等唐白开口,镜灵悦耳的嗓音便急促的在唐白心海间又一次响起。那种急迫,是唐白得到镜灵以来,从未见到过的。
“怎么?它很重要?”面上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唐白的内心却是随着镜灵的话,内心对于金sè天秤的重要xìng,霎时间再一次提升了一个档次。
“当然!你知道它代表了什么吗?”镜灵想也没想的便回了唐白一句,语气里隐约带着几分喜意。
“代表了什么?”唐白被镜灵说的心里好奇心大起。虽然说自镜灵的语气里,可以清楚的令他察觉出镜灵对于金sè天秤的重视,但若要说镜灵具体重视金sè天秤什么,唐白却是一无所知。但他知道,镜灵的所作所为,绝对不会侵害他就是。
“代表了公正与平衡!”镜灵说的很是郑重。
唐白则是被镜灵的答案弄的有些摸不清楚头脑,疑惑非但没有削减,反而如同草原上雨后疯长的野草一样,越加蓬勃旺盛的生长了起来。他忍不住好奇的出口询问道:“详细呢?对于我们又能起到什么样的帮助?”
“通俗的说,就是以它为圆心,它可以强行修改周遭一定范围内的规则,使其变得倾向于平衡。我这么说或许你依然不明白它的作用,但我可以给你举一个浅显易懂的例子,你马上就可以认识到它的价值。”镜灵认真的道,“两个实力相差悬殊的人,在金sè天秤能力辐shè到的范围内交手死斗,两者之间的实力差距哪怕如天堑鸿沟,也会被金sè天秤强行抹平两者之间的差距,使其实力变得对等,保持相应的平衡。或许凭借着经验,以及对力量的熟悉和掌控,胜利者依然是那个强者,但这并不意味着那名弱者完全没有获胜的希望。”
“不客气一点说,只要你将它带在身上,哪怕就是一座大山压在了你的背上,你也只相当于背负了一个等同于你体重的负重物。”镜灵柔媚的声音里罕见的带上了几分狂热和激越:“能够将周围的环境强行纳入自己的规则体系,这是最伟大的炼金术之一。”
“之一?还有其他能够与之比肩的炼金术?”知晓了金sè天秤的能力和作用,唐白内心在感到欣喜的同时,对镜灵的话更感好奇。这段时rì以来所经历的一切,几乎都在颠覆和摧毁着他往昔的认知,而丁楚柔的出现,也使得唐白敏锐的察觉出,这个世界还有着瑰丽的另一面。对于这一面,就如一个孩童刚刚获得了一个喜爱的玩具一样,拥有无比的专注和好奇。
镜灵沉默了一下,才语气有些低落的回答道:“有的,锻造生命!从某种程度来说,我也算是这一类的炼金产物。”
唐白也意识到自己似乎问了一个敏感的傻问题,连忙向情绪低落下来的镜灵道歉。镜灵则是没有在意这些,对唐白提点的道:“这类炼金产品的价值大都无可估量,和人做交易出手,是最愚蠢的行为之一。”
唐白点点头,现在就算镜灵不说,他也能够认清楚金sè天秤的价值。本来就没有出手的心思,此刻自然更加不会有。
“唐先生?”丁楚柔带着几分忐忑的催促声窜进唐白的耳朵,看到唐白将目光看向她,才似松了口气般,“唐先生想的如何?”
“对不住,我暂时并没有出手金sè天秤的意愿和想法。”唐白摇了摇头。
丁楚柔一双婉转妩媚的瞳眸中不由的流露出一抹气苦和失望,勉强苦笑了一下:“既然如此,我们也就不勉强唐先生了,不过若是唐先生rì后改主意的话,还请优先考虑我们丁、黎两家。”
“这点我可以保证。”唐白答应的很是干脆。反正无论如何,他都是不可能出手金sè天秤的,所以说丁楚柔的要求对于他来说,应承下来也没什么。
“唐先生最近最好小心一些,也不要大意。现如今世俗的律法虽然能够极大的约束一些血脉家族,但那只是双方都处于明面的状态下。”丁楚柔若有所指的提示着唐白。
“我明白了,感觉丁小姐的提醒。”丁楚柔接连下来的表现,尤其是最后的提示,使得唐白心里对她的恶感削减了不少,印象也有所改观。脸上破天荒的对她露出了一丝微笑。
不管怎么说,也不管丁楚柔是出于何种目的,她的提点和jǐng示之情,唐白心里得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