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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天净沙秋思     极品账房txt下载     极品账房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六十六章 人才无敌

    天空湛蓝如洗,万里无云。东方初升的红日,射出万道朝霞,将古朴的江宁城笼罩在其中。

    秦淮河中,河水流淌的声音潺潺而来,宛若这冬日最动听的旋律一般,轻轻扰动着河边百姓的清梦。

    微风吹过,不着一叶的柳枝刷刷摇曳,轻扫着河面,泛起一bōbō的涟漪。

    清晨的阳光洒在院落中,枯黄的草叶上,那层薄霜渐渐的融化,凝成一颗颗晶莹璀璨的lù水,挂在草叶上,闪烁着光芒。

    推开门,迎面一股清新的空气,让吕恒心情开朗之极。

    院子里,早起的苍雪,正端着木盆准备出去洗衣服。见吕恒从屋里走出来,走到门口的她轻轻停下脚步,微微对吕恒一礼:“奴……“见吕恒伸出手,脸上带着笑容指着自己。苍雪浅浅一笑,脸红了一下,轻声道:”苍雪,见过公子,公子早!““呵,你也早!”吕恒呵呵一笑,对苍雪点点头。

    大周庆元四年,冬。一切都宛若画卷中的美丽宁静。

    上午的阳光,似乎驱散了一些寒意。即便是呆在院子里,也不觉得太冷。

    呆在家里,重新把滑翔伞半晌日程的吕恒,正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做出不透风的伞。看着屋外阳光灿烂的样子。便索xìng将图纸桌椅板凳的都搬到了外面。

    柳青青她们早已去了子衿之心去上班,而自己这个无业游民,也只能呆在家里,研究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到底怎么样才能做出不透风的伞衣呢!”吕恒翻看着前些时日,王婷芝送给自己的大周境内所有的布料信息,心里渐渐的却想到了这本书的主人,王婷芝。

    算起来,自己已经有很长时间没见到王婷芝了。

    想起前些天,自己登门去拜访的时候,被那王府门外那几个威武的镖师挡回来的样子,吕恒仍然是觉得有些好笑的。

    正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吕恒刚把图纸收起来,就见院门咣当一声被撞开。门口,苍雪气喘吁吁的出现在了那里。”怎么了?”吕恒一边卷着图纸,一边开口问道。

    “王家的人到子衿之心了!”苍雪脸sè有些难看,看来是受了不小的气。

    “王家的人?”吕恒皱了皱眉,旋即,抬起头,眼睛微眯道:“王建功?”

    苍雪气呼呼的道:”除了他还能有谁,青青姐都气得哭了!“听到这个消息后,吕恒的脸sè顿时变得极为难看,明澈的眼睛里顿时变得yīn寒之极。

    呵,王建功!

    吕恒微微眯起的眼里闪过一丝寒光,心里冷冷一笑。

    呵,看来,对付不懂事儿的小孩儿,除了哄骗,还得威胁啊!

    吕恒冷冷一笑,抬脚便随着苍雪朝着子衿之心而去了。

    二人走的极快,身旁,苍雪看着公子第一次在自己面前lù出这么让人害怕的脸sè,心里也是惴惴不安,一路不敢再说什么。而是紧随着吕恒,飞快的前进着。

    子衿之心距离吕恒的小院也仅仅是两条街的距离,走了不到一刻钟,便到了子衿之心的门外。

    此时,子衿之心的门口已经聚集了众多看热闹的百姓们。而在人群里,则是一群身着武士服装的镖师,还有几个王府家丁。

    在这些王府之人当中,一个年约三十,相貌倒是清秀的男子,正站在门口台阶下,指着堵在门口脸sè冰寒无比的清霜,引经据典的说着什么君子不跟女斗的理论。然后口水乱飞的指责清霜身为一个女子抛头lù面,行为出格。而且,在这些让人酸掉牙的言语间隙,这个中年帅哥,还摇头晃脑的吟上一首诗,讽刺一下门口的清霜。

    而且,每当这位大哥吟诗的时候,周围围观的百姓们,终是会扯着嗓子乱哄哄的喊成了一片。具体他们喊什么,乱哄哄的什么话都有。

    骂人的,起哄的,看热闹的,傻笑的,各种声调,各种语言,南腔北调一支歌。

    而这位英俊的帅哥,此时呵呵一笑,对着周围的群众抱抱拳,说上一声谢谢各位捧场之类的话。

    而这时,周围围观的人群里,却有人似乎看这个帅哥不爽。便隐藏在人群里,扯着嗓子喊一句,去你大爷的!

    帅哥的那张俊脸顿时变成了猪肝sè。

    这就是王建功?怎么是这德行?

    吕恒还以为自己来错地方了,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那个站在店门口,装腔作势的帅哥,mō索着下巴,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王建功见周围的声音似乎不那么友好,很是威武的扫视了一眼四周,想把起哄的声音压下来。不料,他做这样的动作还好,一做出威严的样子后,人群里顿时齐齐爆发出一声哄笑。

    “闭嘴,你们这帮目不识丁的白痴!”

    站在人群外的吕恒,听到王建功竟然吼出这么一句话来,顿时一愣,心里由衷的升起了一股佩服之一。

    这家伙,够胆啊!当着这成百上千人的面,指着人家骂人白痴,这不是找死吗!

    果然,王建功这句话一出口,周围的人群顿时愤怒起来。

    其中几个大汉已经是撸起袖子,跃跃yù试了。见群情鼎沸,那些负责保护的家丁和镖师们顿时紧张起来。

    “这位姑娘,子曾经曰过:……”久攻不下的王建功,见到周围百姓已经开始偏向于子衿之心,顿时紧张起来。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咳嗽了一声,对挡在门口的清霜道。

    清霜听到这位帅哥再次说出了子曾经曰过这句话后,眼角不禁抖了抖。深吸一口气,目光冰寒的盯着此人,同时一只手已经握住了剑柄。

    “君子动口,小人动手,你,你想干什么?”王建功见这位姑娘,神sè不善,急忙退后一步,心里惴惴不安的问道。

    他可是见过这个女子的厉害的,刚刚这个女子竟然一脚就把自己的一个镖师踹的从店里飞了出来,那家伙到现在还昏mí不醒呢。

    清霜冷冷的看着他,冰冷的目光扫视着王建功,正准备上前暴揍这个啰里啰嗦的家伙一顿的时候,却看到了已经朝着这里走来的姐姐。

    她心里先是一喜,不过在看到姐姐身边的吕恒后,顿时羞赧的低下了头。

    吕恒推开人群,走到王建功面前,皱着眉头打量了此人一眼。看这家伙也是人模狗样的,一副风流才子的装扮,怎么,怎会这么不着调啊!。

    “你……就是王建功?”在开始前,吕恒决定还是先确认一下对方的身份,免得对付错人。

    “哼,本官的大名也是你这等人能叫的?”此人不屑的瞥了吕恒一眼,背着手仰着头,鼻孔朝天的哼哼道。

    呃……

    看到此人如此神sè,吕恒心里顿时生出了一股无力的感觉。

    来之前,吕恒还以为他是一个小孩儿,如今,哎,这哪是小孩儿啊,就是一个蠢货!

    真不知道,这人当年江宁第一才子的名气是怎么传出来的!

    王建功见一个身穿朴素长衫的,年约十八九岁的年轻人站在自己面前,用让人很不舒服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自己。而且,此人还时而mō索着下巴点点头,然后又一脸失望的摇头叹气。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大活人,而是什么稀奇的古董似地。

    “你,你看什么看?没见过才子吗?”被吕恒这怪异的目光看着,王建功脸上是一阵白一阵红,退后一步,一脸防备的用扇子挡在xiōng前,结结巴巴的说着。

    呃……

    见王建功说出这么一句经典台词来,吕恒顿时愕然。

    不过,看到这家伙像是在放被sè狼一样防备着自己,吕恒顿时感觉到一阵反胃。

    天啊,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吕恒无奈的看着此人,伸出手揉了揉发麻的太阳xué。

    王建功这一声大吼,不光周围的人群,就连门口一直本着脸的清霜都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

    见周围人群哈哈大笑着嘲讽自己,王建功顿时脸sè一变,凶狠的瞪着周围群众,俊美的脸上呈现出愤怒之极的酱紫sè:”笑什么笑,你们这帮白痴!“吕恒满头黑线的看着此人,想起自己刚刚还愤怒之极的,想要跟这人打一架的冲动,心里纠结了一阵后,终是摇摇头笑了出来。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柳青青那宛若春风拂面的声音。”叔叔!“柔软的声音,宛若阳春三月划过水面的柳枝一般,让吕恒心里甜甜的。

    转过身来,看到清霜身边,站着的柳青青后,吕恒急忙走过去,伸出手抓住了柳青青的柔荑。轻声问道:“你怎么样!”

    见柳青青低下头不肯说话,只是jiāo躯在颤抖着,似乎很委屈的样子,吕恒心里一冷,转过头去,再看着王建功的目光时,已经是宛若冬日的深潭之水一般,冰寒之极。”当时……“柳青青的声音颤抖着,似乎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当时,妾身正准备出去回家的,岂料一出门,便碰到了王大公子,当时,王大公子的嘴里正咬着一颗很大的四喜丸子,嘴巴鼓得老大,吓得妾身还以为碰上什么怪物了!“柳青青抬起头来,一边说一边拍着饱满的xiōng脯,嘟着小嘴,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呃…啊。什么?

    吕恒一时间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转过头,愕然的看着正抿嘴偷笑的柳青青,然后又将目光投向了谎报军情的苍雪,疑huò不已。”我,我也是被他吓了一大跳,而且,而且,苍雪见青青姐,吓得都快哭了,这才慌慌张张的……“苍雪低着头,低声说着,不过,最后也许是因为心虚,声音越来越低,到了最后,连她自己都听不清说什么了。”反正就是他的错!”苍雪低声嘟囔着,最后,抬起头,恶狠狠的盯着门外口水乱飞,舌战群百姓的王建功,一脸正气的说道。

    吕恒:“……”@。

第一百六十七章 送天梯

    见苍雪一脸深恶痛绝的样子,吕恒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精彩之极。

    最终,他苦笑了一下,摇摇头,心里叹息道。

    呃,女人,真是,真是好奇特逻辑啊!

    苍雪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俏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羞红,偷偷的看了一眼,身旁正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望着自己的吕公子,她便再次勇敢的抬起头,用那恶狠狠的目光,瞪着正站在人群里,和周围围观百姓们打口水仗的王建功。

    吕恒转过头来,那站在人群里,背着手,鼻孔朝天的王建功。再看着台阶下,群情鼎沸的样子,见人群里已经有些起哄的家伙们,似乎挽起了袖子,准备上去干架的时候。

    吕恒心里稍稍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走了过去。

    他,嗯,不管如何,他毕竟是自己的大舅哥。

    如果,自己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群殴,而置身事外,到最后,也不好跟王婷芝交代呀。

    正抬脚准备下去,突然感觉一只温暖的小手拉住了自己。

    吕恒转过头来,见俏脸上满是担忧的柳青青,看着自己。她那洁白的柔荑,死死的拉着自己的手不放开。

    “叔叔啊!”“放心,没事儿的!”吕恒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对她微笑了下。便转身朝着人群中走去。

    走到王建功身边后,吕恒面带着很和善的微笑,看着四周这些气的脸红脖子粗的乡亲们,咳嗽了一声,抱拳朗声道:“诸位,诸位,可否听吕某一言!”

    沸腾的人群,见刚刚那个一直站在门口,静观事态发展的书生,走过来。很是和气的说这话。

    人群也渐渐的冷静了下来。当然,也有几个起哄的家伙,还扯着嗓子嚷嚷。不过,在这安静下来的人群中,这些人显得倒是格外的显眼。

    他们嚷嚷了几声后,发现周围的人并没有跟着一起起哄,而是纷纷转过头来,用看神经病的目光看着他们。

    这些一脸义愤填膺的家伙,顿时嗓子里像掐住了一根鱼刺一样,刚刚还是雄浑无比的吼声,顿时变成了鸭叫。嘿嘿讪笑了一声,低着头便不再言语了。

    周围的人群,这才转过头来,看着站在人群里,正和和气气的说着话的书生。

    这个书生,他们是认识的。

    他叫吕恒,是被江宁学子成为第一才子。而且,经常来子衿之心的人,自然也听说过,这个书生不光才华横溢,而且所交之人,皆是江宁城鼎鼎有名的大人物。

    据说,江宁府的多半衙役捕快,都跟这个书生关系匪浅。而且,段捕头昨日里在小酒馆喝酒的时候,公然宣布,谁敢去子衿之心闹事儿,就是跟他过不去。就是跟府尹老爷过不去。

    这说明啥,这说明这书生,跟段捕头之间肯定有着很那啥的关系。

    搞不好,俩人还有龙阳之好的。

    此时,人群中已经有些人,看着面前这个俊俏的小郎君,mō索着下巴心中砸吧着,这么个身单力薄的小书生,是怎么承受得了段捕头那公牛一样的体格的。

    当然,正耐心劝说着周围群众的吕恒,自然不知道,人群中有人这么想。如果他知道的话,估计当时就能把昨天送给段捕头的东西收回来。

    “诸位,这位公子所言乃是事实。他乃是城东王家的大公子!”

    吕恒看着周围那些眼神怪异的群众,心里倒是有些好奇,不知道他们为计么会是这般表情。不过,见人群终于是安静了下来,心里也不禁松了一口气。于是,便趁着这档口,抱拳笑着给周围这些百姓介绍了一下王建功的身份。

    “王家大公子?哎呀,他不就是前些天,江宁城中疯传的那个连升三级的,走了狗屎运的家伙吗?人家是真的朝廷命官啊!”在短暂的寂静后,人群里顿时爆发出一声惊呼。接着,便看到这些围观的百姓们,脸sè齐齐一变,急忙低下了头,深怕王建功记住他们的样子,寻衅报复!

    甚至,有些人趁着站在外围,没有人注意的档口,已经偷偷的离开了现场。

    “好了,各位乡亲,正所谓不知者无罪,相比以王大人的心xiōng,自然也不会找各位的麻烦!”见周围的百姓们,脸sè浮现出后怕的神sè,吕恒心里微微一笑,便趁机劝他们尽早散去。

    转过头来,看着依然鼻孔朝天,得瑟不已的王建功,吕恒笑了笑,抱拳询问道:“对吧,王大人!”

    王建功哼了一声,不屑的扫了一眼这些百姓们,撇撇嘴道:“那是自然,本官是何等身份,岂会跟他们这帮乌合之众一般见识!”

    吕恒微微一笑,对建功抱拳道!”王大人果然宅心仁厚!”

    转过头来,伸手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硬的脸,有些头疼的揉揉额头,苦笑着叹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见周围这些百姓们,偷偷的松了一口气。吕恒于是趁热打铁,微微一笑,对这些早已心生退意的百姓们,抱拳道:“既然王大人不再追究各位的犯上之举,那各位乡亲,便就此散去吧,可好?”

    围观的群众,听到吕恒这话后,先是齐齐鞠躬,赞叹一番王建功大人不记小…人过,美言一番后。突然转身,以让人瞠目结舌的速度,眨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空旷的地面上,唯有一片干枯的柳叶,轻轻摆动着。河面上的微风吹过,这片柳叶,滑着地面,越飘越远,最后,落入了河水中,随着静静流淌的秦淮河,飘向了远方。

    吕恒从河面上收回目光,转过头来,看着正呆滞的看着四周,心里好奇这些人怎么离开的王建功,抱拳笑着问道:“想必这位仁兄便是江宁第一才子,王建功了吧!”王建功懒懒的抱拳回了一礼,哼了一声道:“第一才子不敢当,不过,在这江宁能在诗词上超过我的,好像还没有几人!”听到王建功如此,呃,自信的言语,低着头的吕恒,脸上肌肉不禁抖动了一下。深吸一口气,请压住内心的呕吐之感。仍然是强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抱拳道:“王公子大名,在下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

    王建功转过头来,看着这个很会说话的书生,心里很是自得。伸出手mō了mō下巴上的那绺山羊胡,得意洋洋的笑着道:“好说,好说!哈哈!”

    见王建功终于是撤掉了防备,吕恒心中微微笑了笑。咳嗽了一多,抱拳对王建功道:“在下仰慕公子才学已久,今日好不容鼻见到王大公子,便想邀请公子小酌一杯,不知公子可否赏脸!”

    王建功愣了一下,低下头,见这书生,正一脸崇拜的样子。心里想到,自己从早晨出来,还没用过饭。到现在还真是有些饿了。

    于是,他便咳嗽了一声,一本正经的说:“既然如此,那本官就指点指点你!”

    吕恒急忙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抱拳微微一礼,伸手指着前方,对王建功道:“王公子请!”

    “嗯!”王建功哼了一声,便背着手,迈着四方步,率先走了出去。

    身后,吕恒看着前方的大摇大摆走着的王建功,苦笑着摇摇头,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恶心出来的汗。转过头去,对着柳青青三女,摊开手,一脸无奈的笑容,耸了耸肩膀。

    见叔叔这般狼狈mō样,站在门口的柳青青,掩嘴偷笑。美眸中流转着浓浓的笑意,宛若碧bōdàng漾的春水中,那一朵盛开的莲huā一般。

    格外的mí人。

    食为仙的雅间中,推开窗便能看到远方那笼罩在薄雾里,宛若一条玉带的秦淮河。

    此时,清风徐来,舒爽宜人。

    吕恒便和王家大公子,并排站在这窗户前方,看着远方那mí人的江宁风光。sāo兴大发的吟诗作对。

    呃,其实,主要是王大公子在摇头晃脑的吟诗作对。每每他抿上一口小酒,摇头晃脑的说出一句上联的时候,身旁的吕恒,却是一副学识浅薄的样子,遗憾的摇摇头,说自己不会。然后,便抱拳奉承一番,说,王大公子才华横溢,学富五车之类云云。

    而这时,王建功则是哈哈一笑,意气风安的念出心里那早已背的滚瓜烂熟的下联。

    端着酒中,仰头饮尽杯中酒后,王建功舒服的打了个酒嗝。然后,他兴致大发的,指着远方秦淮河边,那嘎嘎的叫着的一群灰白相间的鸭子。转过头来,醉眼朦胧的看着吕恒,喷着酒气含糊不清的道:“兄台可有佳作?”

    吕恒顺着王建功那摇摇晃晃的手指,看到了那群鸭子后,微微摇摇头,叹息道:“在下学识浅薄,未有佳作!”

    “本公子倒是偶得一首!”王建功捋着山羊胡,摇头晃脑的道。

    “呵,在下洗耳恭听!”吕恒转过头来,眼里含着笑意,抱拳道。

    “嗯!”今日诗兴大发的王建功很是爽快的答应了吕恒的要求,咳嗽了一声,清清嗓子后,端着酒中,摇头晃脑的吟诵道:“岸边一群鹅,嘘声赶落河!入河捉鹅医肚饿,吃完回家玩老婆!哈哈哈!”王建功仰头哈哈大笑,仰起头,一抖手,将满杯的酒水洒了一脸。@。

第一百六十八章 爱的供养

    见此人真的喝高了,吕恒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很大的类似请柬一类的东西,然后,转身走到桌子前,取过一支沾了墨的毛笔,递到王建功面前,咳嗽了一声,笑着对王建功道:“在下仰慕王大公子才学已久,想请公子给在下签个名,以供在下临摹学习!”

    正在兴头上的王建功,想也没想,取过毛笔,便在这纸上,刷刷刷,挥毫写下了自己的大名。

    “喏,好好收着!”王建功将手中毛笔一甩,背着手,自得的说道。

    看着婚书上,王建功三个大字清晰无比,吕恒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将婚书收入怀里,偷偷一乐!

    耶!大功告成!

    与王建功在楼上又喝了一阵酒水,见这家伙趴在桌子上呼呼睡着以后。

    吕恒这才通知守在门口的那些镖师家丁们,让他们进来,把烂醉如泥的王建功搀扶回去。

    “吕公子!小人,小人不知道您是子衿之心的老板,小人该死啊!”家丁中,自然有认识吕恒的。刚刚他们气势汹汹的随着王建功杀到子衿之心的时候,见到二公子极为尊敬的吕恒,竟然是这子衿之心的老板,心里顿时后悔的要死。此时,见自家公子烂醉如泥,啥都不知道了,这些家丁们齐齐朝着吕恒道歉。

    “呵呵,不碍事的!”吕忪笑着摆摆手,走过去,拍了拍一家丁的肩膀,见这家丁仍然是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吕恒微微摇头一笑,打趣他道:“不瞒小兄弟,刚刚在下见你们如此神勇,也是吓了一大跳。

    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跟一家人打起来了!呵呵!”家丁们见吕公子丝毫没有追究的意思,仍然是一脸的和气。顿时松了一口气。一群人低着头,sāo的脸红红的,陪笑道:“公子仁厚,1【、

    人感jī不尽!”

    吕恒微微一笑,拍了拍一个家丁的肩膀,和气道:“好了,赶紧扶大公子回去休息吧!”

    说罢,吕恒从怀里掏出了一些散碎银子,放在桌子上后,便下楼了。

    身后,一群家丁门,无奈苦笑,将大公子扛在肩上,哼哧哼哧的走下楼,朝着王府而去。

    回去的路上,吕恒很是悠闲的哼着小曲,在这秦淮河边,走着。

    “吕公子,吕公子!”河边的huā船上,那些个huā招招展的姑娘们,站在船头,摇晃着手绢,莺莺燕燕的对吕恒呼唤着。

    吕恒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笑着对这些风尘女子,招招手,微笑着回话道:“你们好!”

    听到吕恒的话后,这些船头的女子们,嘻嘻一笑,便排成整齐的一队,然后将手绢收在xiōng前,齐齐的对着河边的书生,屈膝一礼,齐声回答道:“吕么子好!”

    说完这话后,女子们顿时笑闹成了一团。互相打闹着,开心无比的样子。

    “吕公子,我们家霓裳可是等你好久了呢!”一个穿着绿sè长裙的女子,一边蹦着,一边对河边一脸和气笑容的书生,晃着手绢道。

    见河边书生摇头笑笑,这绿裙女子,便侧移一步,让开路。身后的一群女子,将一个身穿着粉sè长裙,红着脸的女子推了出来。

    “吕,吕,吕公子,好,好!”这粉裙女子看到河边那书生,正微笑的看着自己,心里更加的拘束,急忙敛起裙摆,对着吕恒微微一礼,结结巴巴的说道。

    “你好啊,霓裳姑娘!”吕恒抱拳还了一礼,笑着对着女孩儿道。”吕,吕公子,再见!“唤作霓裳的女子,似乎极为的羞涩,行完一礼后,便红着脸想回去了。”等等!“吕恒突然想起自己前些天,无聊的时候,抄下来的一首歌,正想着找人唱给自己听听。见到这霓裳后,便索xìng将这首歌送给她了。”公子,还有,什么指教!“霓裳抬起头,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羞涩。轻声问道。

    “哦,有一首歌儿,嗯,你学了以后,我想听听,可以吗?”吕恒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纸上,是一首用五音之律写下的歌词儿。手里抖了抖这写着歌词的纸,微笑着询问道。

    “歌儿?”霓裳眼里闪过一丝欣喜,咬了咬嘴chún,抬起头来,强压着心中的jī动,看着吕恒轻声问道。

    之前,吕恒的一首《伴君常开一枝huā》,让整个江宁传唱至今。

    影响力,随着来往江宁的客商们,传的更远。而唱那首歌的素颜姐姐,也红透了这秦淮河。现在,人们只要一听到那首歌,便会想起素颜姐姐。而听到素颜姐姐的名字,也会哼起那首曲调转弯的歌曲。

    如今,听到这位江宁第一才子,要送给自己一首歌。霓裳如何不喜。

    “呵,是一首蛮好听的歌。嗯,我觉得tǐng好听的!”吕恒微微笑着点点头。然后,

    他四下里扫了一眼,然后捡起一块石头,将这写着歌词的纸张,压在了地上,对着霓裳抱抱拳道:“歌词便放在这里了,在下便等着听到姑娘的歌声的时候了!”

    直起身子后,吕恒对着霓裳抱拳微微一笑,便转身离去了。

    等到霓裳离开后,船头上的这些女子们,立即催促着船夫将huā船停靠在岸边。然后一股脑的冲下来,将压在树桩上的那张纸捡了起来。

    “霓裳妹妹,快看看!”绿群女子先是拿起纸张,看了一眼这纸上的词儿,眼里满是欣喜。见身边霓裳妹妹眼里满是jī动的表情,她嘻嘻一笑,便将这纸塞到了霓裳的手里。

    霓裳展开纸张看了一眼,瞬间就被这纸张的这蕴含着浓浓感情的歌词,还有那美妙婉转的曲调,深深吸引住了。

    “妹妹,写得什么呀,唱给姐妹们听听!”身后,一群女子踮着脚尖,朝着里面张望。看到霓裳妹妹一脸的jī动,她们心里更是着急。一群人挤到霓裳身边,莺莺燕燕的催促道。

    霓裳轻轻的嗯了一声,平复了一下xiōng中的起伏后。轻启樱chún,轻声的唱了出来。

    “把你捧在手上,虔诚的焚香。

    剪下一段烛光,将经纶点亮。

    不求dàng气回肠,只求爱一场。

    爱到最后受了伤,哭得好绝望。

    我用尽一生一世,来将你供养。只期盼称停住,流转的目光。

    请赐予我无限爱与被爱的力量,让我能安心在菩提树下,静静的观想……”

    霓裳的声音,宛若春风拂过柳梢,也如那秦淮河水,轻拍着岸边的脆响。流连,回dàng。一曲吟唱完毕,身边的诸多姐妹,大多都已是泪眼朦胧了。

    这些流落风尘的女子,那个没有一段dàng气回肠的爱恋。只是,或是因为家变,或是因为所托非人。自己无怨无悔的付出爱恋,到头来,收获的唯有这空空的寂寞。或许,还有遥遥无期的等待。”很好听呢!“身边,几个女子偷偷的mō了mō眼泪,神思有些飘忽,轻声呢喃道。

    而在霓裳身旁的绿群女子,趁着别人不注意,偷偷的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吸了吸鼻子,换上了一副笑脸,轻声问道:“这,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霓裳看了一眼纸上最下面的那几个小字儿,轻声念叨:“爱的供养!”绿群女子听到这四个字后,不经意间,泪满双眸。

    她轻轻的转过头,朝着东方看了一眼,静静的凝视了许久之后。有些心痛的收回了目光,苦笑着叹了一口气:“他,如今是朝廷的大官了,或许,或许早已把当年的蝶尼忘了吧!”怀里揣着婚书,吕恒的心情,便如这日幕时分斜阳下的秦淮河一边,舒缓宁静。

    看着面前,夕阳晚照下,bō光淋漓的秦淮河,吕恒平静的神sè中,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面前的秦淮河上,一叶扁舟,在这bō光淋漓的秦淮河上,微微游dàng着。船上,一身白sè长裙的女子,宛若凌bō仙子一般,静静的站在船头。

    在这火红的夕阳中,身披着晚霞的女子,就这么静静的与这晚霞融为一体。

    真的是很温馨,很安静啊!

    吕恒看着这那宛若一苇渡江的女子,轻轻叹了一口气,心中如此赞叹道。

    不过,虽然风景如画,夕阳美好。但吕恒仍然是不准备在这里继续呆下去的。

    因为,那女子,他认识。而且,还是非常的认识。

    换上了女装的白公子,可真是一副颠倒众生的祸水红颜啊!

    心里很是真诚的赞叹了一番后,吕恒便趁着白素颜没有发现之前,准备离开了。

    不过,刚刚抬起脚,就听到那河面上传来白素颜熟悉的声音。

    “好看吗?”

    白素颜静静地站在船头,脸sè平静的看着他。

    河面上风吹过,女子白sè的长裙随风飞舞。清风凌乱了她鬓角的秀发,纷乱的在绝美无双的脸颊上轻轻拂动着。女子勾起手指,轻轻的将嘴角的一丝秀发liáo起。雾méngméng的眼睛里,宛若秋日的江水一般,平静深远。

    她静静的看着吕恒,开口问道。

    被人发现,吕恒只好停下脚步,转过头来,对着白公子,抱拳笑着道:“呵呵,白公子!”

    船靠了岸,白素颜静静的走上前来。她轻轻的瞥了一眼吕恒,随后,转过身,望着夕阳下,被晚霞染红了的河面,许久之后,她轻声说道:“我要回益州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入川

    “我要回益州了!”白素颜面对着晚霞铺满的河面,轻声说着。

    风吹过,白裙随风而动。女子宛若这晚霞中盛开的白菊一般,淡雅,高贵,宁静而又悠远。

    听到白公子说要走,吕恒心里竟然有些失落。

    他静静地看着身前,目视着江水的白素颜,心里有些复杂的叹了一口气。抱拳道:“既如此,呵,既如此……”

    心里有些空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许久之后,吕恒叹了一口气,静静的看着女子,抱拳道:“白公子,一路保重!”

    白素颜听了后,淡淡一笑,转过头来,静静的看着吕恒。

    “你也去!”

    正被这有些压抑的气氛,弄得心里有些好笑的吕恒,见白公子转过头来,静静的看着自己。心里想着,他会不会在临别之际,给自己一个深深的拥抱。

    心想着这些,却不料,白公子竟然突然蹦出了这么一句来。

    “啊?”吕恒有些愕然的看着白公子,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也去!”白公子认真的看着吕恒,一字一句的重复道。

    这下,tǐng清楚了。

    “我不去!”吕恒当即表示反对,并且偷偷的退后一步,脑袋摇晃着,一脸的视死如归。

    白素颜看着他,淡淡一笑,便转过身去,继续去看那静静流淌的河水了。

    你不说,我就当是默认了!

    吕恒心里如此对自己说着,看了一眼似乎沉静在这如画景sè中的白公子。便偷偷的转身,准备离去了。”你不想解掉你身上的食心蛊了吗?“白公子背对着他,声音懒洋洋的问道。”小人!“吕恒一阵泄气,转过身来,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嘴里嘟囔道。

    闻言后,白素颜轻轻的转过身来,对着一脸丧气的吕恒淡淡一笑,轻声笑着说:“我是女子!”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吕恒看着似乎很得意的白素颜,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你说得对!”白素颜冷冰冰的盯着他,嗯,好像很生气。

    吕恒心中叹了一口气,一脸无奈的看着白公子,摊开手,苦笑着道:“素颜姑娘,在下在江宁有公务在身,无法与你一同前往益州啊!”

    岂料,听到吕恒这话后,白素颜只是皱了皱眉,便笑着说道:“你不是被人王家解雇了吗?还有什么公务在身?”

    这都知道?吕恒诧异的看着他。心里嘀咕道。

    见这女子丝毫不为所动,仍然是固执的要带自己一起sī奔,呃,好像没sī奔那么浪漫。这更像是绑票!吕恒心里有些害怕,但仍然是抓着最后一丝希望,反抗道:“在下在江宁有亲人,也有产业。家中很需要我,我走不了!”

    白素颜却是撇撇嘴,伸出手指轻轻的拖了拖滑nèn的下巴,很狐疑的说道:“好像不是吧。我刚刚去了你家,你那娘子似乎很生气的样子哦。小女子跟他说,吕公子要陪小女回娘家。你娘子边说,你要去就去,最好别回来了!”

    “你……”听到白素颜竟然去了自己家里,吕恒顿时大怒。

    看着拥有着颠倒众生的容颜的女子,吕恒心里是又气又好笑。

    你,你长得这么漂亮。然后有跟青青说,我要陪你回娘家。这事儿,放在谁身上,谁不生气啊。

    这,简直就是第三者插足嘛!

    虽然这个第三者,并不存在。可,可你,这不是破坏人家的家庭吗?

    见吕恒气急败坏的样子,白素颜丝毫不以为意。她嫣然一笑,很像是一朵带刺儿的白玫瑰一般,虽然芬芳jiāo艳,但那满身的刺耳实在是让人可恨、

    “既然你娘子同意了,那吕公子,便随本姑娘回家吧!”白素颜浅浅一笑,瞥了吕恒一眼后,便转过了头。

    只是,此时处于暴怒状态的吕恒,并没有发现,白素颜的脸颊上,浮现出的那一抹淡淡的粉红之sè。

    “我不去!”吕恒冷冷的甩下一句话,转身就朝着家中大步走去。

    “吕恒!”身后,白素颜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声音中,带着淡淡的痛惜,让正闷头走路的吕恒,心里隐隐一酸。

    犹豫了一下,终是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看到夕阳下,女子雾méngméng的双眸中,闪着盈盈的泪光。

    女子静静地看着他,低下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起头后,眼里已经是一片冷漠。她目视着吕恒,就这么直直的看着面前这个书生,看着书生一脸的漠然,许久之后,女子轻轻闭上了眼睛。转过身去,淡淡道:“你走吧!”

    静静的站在那里,吕恒借着火红的晚霞,清晰的看到了白公子脸颊上那两行清晰的泪痕。

    心里隐隐一痛,吕恒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苦笑着摇摇头。心里骂着自己:催着不走,打着倒退。呵,真是犯贱啊!

    ……

    夜sè幽静,江水悠悠、

    转过身去看看,夜sè下的江宁,已经渐渐远去。渐渐的,那做屹立在大江之南的古都,已经是宛若夜幕中的一片星海了。

    大船沿着秦淮河,逆流而上。船下,浪花轻轻拍打着船舷,发出如如泣如诉的低语声。两岸,夜sè下的树影,稀疏斑驳,一闪而过。

    船头,一个小火炉烧得正旺,呼呼的火焰tiǎn舐着火炉上的小铁锅。铁锅里,五彩斑斓的菌类,散发着yòu人的香味。

    一身白sè长裙的女子,静静的坐在这火炉边,手里握着一根竹筷,轻轻的搅动着锅里那五颜六sè的蘑菇。过了一阵,女子像是变魔术一样,从怀里掏出各种各样的调味品,均匀的洒一些在汤里。顿时,锅里的菌类散发的香味更加的浓烈了。

    如果不是知道,这些五颜六sè的蘑菇都有剧毒的话,坐在一旁,饿了一天的吕恒,早就不客气的上去吃了。

    吕恒探过头,看一眼锅里这宛若群英聚会的剧毒盛宴,不禁脸sè发绿。

    过了一阵后,锅里的菌类,那鲜美的香味,弥漫在了船头。女子走进船舱,取出了碗筷。用勺子舀出一碗菌汤后,放在吕恒的面前。”喏,吃吧!“呃……

    这算什么?

    吕恒看着咣当一声放在甲板上的瓷碗,嗯,貌似这碗还缺了一块。还在晃动呢。”我不是狗!“吕恒做出一副富贵不能yín,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的样子,哼了一声,抱着胳膊,耍脾气道。

    “爱吃不吃,不吃就饿着!”白素颜看到吕恒这般样子,也不理会他。自顾自的端起一碗聚糖,轻轻张开小嘴,吹着热气,很是文雅的吃了起来。

    哎,贫贱不能移,也得看时候啊!

    罢了,好男不跟女斗!更何况,要斗,也得吃饱了,才有力气斗!

    看着女子很享受的品尝着美食,吕恒食指大动。加上实在是饿的慌,此时也顾不得什么读书人的品格了。咳嗽了一声后,便端起瓷碗,呼噜呼噜的一口气,将碗中的东西吃了个底儿朝天。

    正准备将碗递给白公子再乘一碗的时候,却见端着碗,小口品尝着菌汤的白公子,轻轻皱了皱眉头,然后将小嘴里含着的那口菌汤,吐了出来。

    她嘟起嘴,不满意的道:“好久没有做了,好像忘记放解药了!”

    一旁,正tiǎn着嘴chún上鲜美汤汁的吕恒,听到这话后,顿时如遭雷击,呆在了原地。他浑身急剧颤抖着,手里的碗握不住,咣当一声掉在了甲板上。这碗在甲板上滚了一圈后,竟是一直滚到了船舷边,然后扑通一声掉进了江水里。

    吕恒脸sè惨白,颤抖着手指,指着这个心如蛇蝎的女子。

    心里悲呼:“吾命休矣!”

    ……

    接下来的几天里,便看到吕恒黑着脸,坐在船头,一副受气小媳fù儿的样子。而站在一旁的白公子,则是会偷偷的转过头来,看看坐在那里生着闷气的书生,偷偷掩嘴一笑。

    “还生气呢?”白公子走过来,轻轻抬起小脚,碰了碰吕恒,忍着笑问道。

    那日,自己还真的是忘记放解药了,岂料,这书生竟然是没有一丝的防备,咕咚咕咚的将一碗剧毒的汤喝了个一干二净。

    喝完没过几个呼吸,便听到身后传来咚的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正精心调制着菌汤的白素颜转过头来,看到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吕恒,顿时吓了一大跳。

    急忙从怀里取出苗疆巫蛊秘制的解药,给他服下一粒,然后又用内力将药物送下肚后。才看到书生满是黑气的脸上,开始恢复正常。

    第二天,书生醒过来后,到今日,便一直是这般的mō样。

    对自己爱理不理的!仿佛因为那天的事情,真的很生气啊!

    不过,如果自己遇到这种情况的话,也会生气的哦!

    看见书生坐在船头,闷声生气。白素颜心里也有些歉疚。今日,终于是放下了心里那女儿家的矜持,走了过来,对他赔礼道歉。

    见白公子犹豫了许久,终于是过来道歉。吕恒转过头来,苦着脸,一脸无奈的看着忍着笑的白素颜,叹气道:“素颜姑娘,你是不是要玩死我才开心啊!”

    看着吕恒一脸郁闷的样子,白素颜忍俊不禁,扑哧一笑,美眸白了吕恒一眼后,轻轻的弯下腰,与吕恒并排坐在了一起。

    转过头来,静静的看了他一眼,轻声笑着道:“谁让你那么心急呢!”@。

第一百七十章 襄阳

    在进入了江西的地界后,二人便弃了船只,改为骑马前进。

    在日落前的时候,来到了襄阳城下。

    此时,斜挂在西方连棉山峦上的Y阳,沾下暖暖的晚,霞,将这在古老的襄阳城映照的肃穆庄重。

    对于襄阳城,吕恒是很有好感的。原因为他,只是因为,这座城池在后世的武侠小说中的极高的人气。

    吕恒跳下马来,站在宫道上,看着这肩膀钢刀的游侠草莽走过,心里总是会想着:不知道,这其中会不会有靖哥哥,说不定某个看似粗狂的大汉,也许是那国sè天香的蓉儿所装扮的呢。

    只是,让吕恒心里微微有些可惜的是,他并没有在这人群中,发现古灵井怪的蓉儿,也没有发现傻乎乎的郭靖。有的,只是那城楼上,不断吆喝着关门倒计时的守军兵丁们。

    吕恒有些失望的叹了一口气,牵着马便朝着襄阳城中而去。身后,白素颜见这书生刚还是一脸的喜sè,眨眼间便成了垂头丧气的样子,不禁有些奇怪。

    牵着马走上前去,犹豫了一下后,开口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吕恒笑了笑,看着城中街道两旁,服饰各异的行人,以气道:“原本还以为能碰到一两个熟人的,呵,现在想来,怕是不太可能!”

    白公子听到这话后,倒是讶异了片刻。她好奇的看着这第一次来的襄阳城,转过头来,询问吕恒道:“你来过襄阳城?”

    吕恒看着目光清澈的白公子,呵呵一笑,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你到底来过没有?”被吕恒这般的动作,搞得有些疑huò。白公子皱了皱清秀的析眉,不耐烦的问道。

    “来过呀!”吕恒笑着点点头,不过,他稍稍停顿了片刻,抬起头的时候,脸sè有些啼嘘和怀念之sè,淡淡一笑道:“只是,在梦中来过!”

    前世的时候,他曾经来到过这座千古名城。只是,那时候的襄阳,和现在比起来,大不一样。如果把眼前这些亭台楼阁,木楼小酒馆统统族成高楼大厦,坑玩不平的街面,换成水泥公路,然后行人们都族上西装短裙,或许,有那么一点像。

    而且,那时候,吕恒也仅仅是初中毕业。来襄阳是因为mí恋武侠小说,想来到这靖哥哥干沾热血保青未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不过,来了之后才发现,这里既没有靖哥哥,也没有蓉儿,更没有东邪西妻,有的只是流窜在大街小巷的传销人员和骑着摩枉车在街上呼啸而过的飞车党。

    如今,已经是两世为人的他,终于见识到了曾经只存在于想象之中的古城襄阳中。看着界面上那些闲散的行人,还有那叫卖的小贩,眼前后世的车水马龙历历在目。

    呵,恍如隔世啊!

    吕恒一边走,一边低着头苦笑着心里道。

    身旁,白公子在听到吕恒那句梦中来到过的话的时候,原本是想鄙视他一番的。转过头来,却发现这书生竟然是一脸的落寞和伤感,心里不禁泛起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看着书生低着头,嘴角合着苦涩的笑容。白公子扰豫了一下,终是考进了吕恒身边,开口问道:“你,没事儿吧!”

    吕恒摇摇头,淡淡一笑。抬起头来,看着夜幕降临。街面上已经是灯笼点点,行人也不多了。便转过头来,对白公子道:“我们找家客栈住下吧!”

    “嗯!”白公子轻声应了一声。

    残留着一丝鲜红sè的晚霞的夜空中,月亮已经从东方升起。稀疏的星辰也开始闪耀着莹莹的星光。

    二人在这街道中走了一阵后,却发现,几乎所有的客栈都已经是满员了。

    又是找了一阵后,看到街边一个挂着同福字样括牌的客栈,仍然是开着门的。二人总算是sī了一口气,急忙走进店里。

    “小二,有房间吗?”吕恒微微一笑,对小二抱拳问道。

    “哟,两位客宫,您来的可真够巧的。

    小店正好有一件上房,您二位要是再晚来一步,估计就没有了!”小二迎上前去,点头哈腰的对吕恒二人道。

    “一间?”吕恒和白公子几乎是同时发问的。不同的是,吕恒脸上是带着一安古怪的笑容的。而身旁的白公子则是微微皱了皱眉头。

    “一间!”小二伸出一根手指头,很肯定的说道。

    吕恒转过头来,看着低着头,弯弯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的白公子,笑着询问道:“只有一间房了,白公子,如果不嫌弃的话,便跟在下同居,哦不,同住一室如何?”

    白公子面sè有些扰豫,抬起头来,目光中带着为难之sè,看着店小二道:“小二,难道在没有其他的房间了?”

    小二为难的榨开手道:“客官,小人岂能骗你不成。真的就只有这一间了。不过,您要实在不嫌弃的话,那逊……”

    小二转过身去,指着后门道:“出了后门,便有一柴房,倒是可以住人的!”

    白公子眼里顿时一喜,急忙转过头来,急切的开。道:“要不,你去柴房……”

    话刚说出口,却发现,吕恒早已不知所踪了。

    白公子四下里找了一眼,并没有发现吕恒的踪影。转过头来,语气带着些许焦急,询问店小二道:“刚刚我身边的那个书生呢?”

    正低着头数手里的散碎银子的小二,听到面前这位俊美之极的公子出言询问。顿时吓了一大跳,帐帐张张的将手里的银子收起来,指着楼上道:“哦,您说那位公子啊,刚刚他从小的这里取过钥匙,已经上梭了!”

    白公子不禁一楞。抬起头来,朝着二梭上看去。只见二楼上的走廊中,那个可恶的家伙,手里拎着一串钥匙,正一边走,一边很是怔意的甩着钥匙串,朝着那最后一间的上方走了过去。

    “无耻!”白公子心里是又气又好笑,根根的瞪了他一眼,便急急的踩着梭梯追了过去。

    “客官,那柴房,您还要不要了?”小二在后面大声喊着。

    “你自己住吧!”正踩着楼梯的白公子,头也不回,没好气的回了他一句。

    推开房门,却发现多恒这嘶,已经是躺在了chuáng榻上,正舒服的哼哼着。白公子气呼呼的走过去,站在他面前,指着这个可恶的人道:“你给我起来!”

    吕……恒呵呵一笑,抓过枕头,放在脑袋下。就这么躺着,笑眯眯的看着白素颜,很厚颜无耻的问道:“为什么,给个理由先!”

    “这,这是我的!”白公子气呼呼的指着chuáng榻说道。

    岂料,吕恒听了这话后,更是可恶。只见他很是好奇的坐起来。胡乱的翻看了一下褥子被子,然后又扑通一声倒在chuáng榻上,舒服的长出一口气:“没看到你的名宇啊!”

    “你,你到底起不起来?”白公子很生气,手已经mō到了腰间的剑柄上,似乎要以德服人了。

    “打死我都不起来!”实在是累的厉害,舒服一会是一会儿。反正舒服过这一阵后,还得乖乖的给人家腾地方。至于现在嘛,这chuáng暂时还是自己的。

    “好,好,好!”白公子气急反笑,很是随意的从怀里mō出了一个古怪的小瓦罐,然后打开盖子,就要往吕恒身上倒。

    “你不起来是吧,本少有的是办法!”说着,白公子就要把这瓦罐中,发着一声声让人毛骨悚然的汐汐声的神秘之物,就要往chuáng榻上倒。

    “等等!”吕恒闪电般的坐了起来,刚刚还是一哥痛皮的mō样,如今已经是精神奕奕,看不出一丝疲惫之sè。他咳嗽了一声,然后一本正经的道:“有道是那啥,想,所以,白公子请吧!”

    什么那啥!明明是害怕本姑娘的妻虫,还装的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白素颜将小瓦罐的盖子盖上,很得意的坐在了chuáng榻上。然后她抱着胳脖,脸上带着让吕恒恨得牙痒痒的笑容,看着坐在椅子上,喝茶的吕恒。

    她心里一直期待着,吕恒凑过来,软语相求一番,让自己同意,让他小坐一会儿。

    不过,自己好像想错了。

    这书生,坐在那里将一杯茶饮尽后,便晃晃悠悠的背着手,出了房间。

    白素颜一脸得意的笑容,顿时散去。她有些恼怒的嘟起小嘴,撒气的将枕头扔到一旁,低声嘟嚎道:”小气的男人!“没有了人跟她抢chuáng铺,她自己坐在这里,也觉得没意思。这就像是好玩的东西一样,大家一起玩,才开心。要是真正的占为己有,那也甚是无聊的。

    刚刚书生一进来便躺在chuáng上,做出一哥赖皮的样子。一昏打死我都不起来的慷慨jī昂状。但白素颜心里除了好笑,还是有些暖暖的感觉的。

    因为,她是知道的。过不了多久,吕典肯定会把chuáng铺让给自己的。毕竟,一路上走来,二人的偶尔的开玩笑,便是从这chuáng铺开始的。

    最后的时候,总是自己得胜而归。而吕恒却是坐在一旁,丝毫没有失败的扫兴样子,只是淡淡的笑着,端着茶盏,轻抿着香若。

    而且,他会放下茶盏,看着自己,摇摇头,一昏世风日下的样子,故作深沉的说上一句,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之类的话。

    虽然很可恶,不过,很温馨呢!@。

第一百七十一章 笑傲江湖

    房间里空落落的,唯有烛台上的烛火轻轻摇曳着。

    白素颜独自坐在chuáng榻上,神思飘忽,呆呆的看着那轻轻摇曳的烛火。

    他,不会真怕生气了吧!

    白素颜抬起头来,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如此说道。虽然一路上,这样的玩笑,开了不少,但是从未像这次,书生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一路上行来,书生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的跟随者自己,来到这襄阳城。赶路的时候,白素颜看到书生一身的风尘仆仆,也知道他很疲惫。但是,想起那晚在小镇上,这个可恶的人,竟然连门都不敲,就闯进了自己的房间里,而那时,自己身上仅穿着一件肚兜!

    想到那羞人的一幕,白素颜俏丽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红晕。她转过头,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便有一丝不甘心。

    生气就生气,谁让他惹本姑娘在先的!

    置气似地,躺在chuáng上,用被子méng着脸。

    过了一阵,白素颜有些丧气的做起来,将被子扔在一旁。穿起那披风,带着斗笠,便走出了房间。

    哼,如果再敢骗杠吉娘的话,今天,今天你就去睡柴房去!

    出了房间后,白素颜站在门前,透过斗笠上的轻纱,朝着楼下的大堂扫了一眼。

    楼下,奇装异服的客人们,三区成群的聚在一起,商量着这几日的趣事。这一百多人躬成的声浪,将整个大堂吵得沸沸扬扬的。

    小二们端着各种各样的菜肴,高升唱喏着,穿行在客人们中间。

    白素颜扫了一眼后,终于在一张桌子前,看到了吕恒。

    这张桌子旁边,正坐着一群身穿道袍,身后背着三尺青峰的道士。

    而吕恒,就那么突兀的坐在那里,正已连虚心的对一个道士请教着什么事情。

    扑哧……

    见吕恒那兴致勃勃的样子,二楼上观察着他的白素颜,心里觉得有趣,忍俊不禁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作怪!

    白素颜好笑的瞪了他一眼,走下楼梯,朝着吕恒走去。

    而此时,吕恒正满脸的求知yù,对看一个年约三十岁的老道士请教着。

    “道长可是从益州青城山来的?”吕恒对道士抱抱拳,虚心的同道。

    “嗯,贫道正是从青城山而来的!”道士mō了mō胡子,点点头,一脸高深莫测的神sè。

    吕恒心里哦了一声,然后又问道:“不知道长,可认识令狐冲?”

    没办法,看到了青城派,便想到华山派,想到华山派,就不能不提令狐冲。于是,心里充满着武侠梦的吕恒,不死心之下,再次开口询问道。

    道士愣了一下,随后操着一嘴的四11方言摇头道:“令狐姓氏,本就少之又少。公子所言的令狐冲,贫道是不认识的!”

    吕恒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不过,随后他又想到一个问题,急忙开口道:“那敢问青城山现在的掌教,是不是余沧海,余馆主?”

    听到这个书生,自从坐下来,便没问出一句正常话。道士心里顿时生出了一丝警惕。

    这家伙干什么的,难不成是个骗子?要不,干嘛这么套近乎?

    他偷偷地挪动着椅子,离这个疯疯癫癫的书生远了一些后,注视着吕恒,摇头道:“本教掌门,是郑观主,并不是公子所言的余馆主!”

    “郑观主?”吕恒皱了皱眉,低声自言自语道。

    “难道公子,没听过本教掌门的威名?”道士目光不善的盯着吕恒,冷哼一声道。

    见这位宗教人士有走极端的倾向,吕恒连忙点头道:“呵呵,青城山郑观主的福缘播撤益州大地,在下当然听过。哈哈!”

    “嗯,本教郑掌教学艺几十年来,修为颇为高深。掌教在益州传道多年,深的益州百姓厚爱。即便是知府老爷都对郑掌教礼遇有加…”听到这个公子出言赞美掌教,道士的脸sè顿时好了很多。喝了一杯查后,就开始对吕恒吹嘘自家掌教如何如何的厉害。

    “哦?油锅洗手?郑掌教竟然会这等逆天功法?”听这道士说这个郑掌教会油锅洗手后,吕恒顿时肃然起敬,脸上惊愕的表情,跟真的似地。

    “那是自然,我等亲眼所见,岂能有假不成?”道士哼了一声,极为的得意。

    “高人啊!郑掌教不愧是得道高人!”吕恒深深的一礼,一脸钦佩的说道。

    不过,心里却隐隐有些觉得这个大骗子似乎和益州目前的乱局,有着一丝的联系。只是,这个想法,也仅仅是怀疑。到现在为止,却没有多一些的线索,还推论。

    “哈哈,公子如果到了益州,贫道倒是可以为公子引见一番的!”

    道士满脸春风的笑着说。

    “那,在下便谢过道长的大忍了!”“吕恒淡淡一笑,抱拳回了一礼后,招呼了一下其他道士,然后就转身准备回去了。

    一转身,正好看到站在不远处,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的白素颜。

    “呵,你怎么出来了?”吕怕走过去后,笑着问道。

    “你能出来,本少就不能出来吗?”白素颜风情万种的白了他一眼,轻声说道。

    吕恒笑了笑。随后转过身去,偷偷的看了一眼那些道士,然后转过身来,压低声音询问到:“你,知道青城山的郑掌教吗?”

    白素颜点点头,俏脸上升起一丝崇敬之sè,道:“自然认识,郑掌教和我们苗家的关系非常不错。是我们苗家的座上宾呢!怎么,你也认识郑掌教?”

    听到白素颜如此尊敬这个封建mí信的大骗子,吕恒心里顿时一沉。

    这个家伙,似乎不仅仅是一个骗子那么简单啊!

    呵,倒像是,本拉登!亦或是,真理(和谐)教的那个小〖日〗本!

    “哎,问你话呢!”白素颜久久等不到回答,抬起头来,正看到吕恒低着头,思索着什么。

    心里气恼之下,便伸出手推了推他。

    “哦,啊?那是自然,像这等高人,我自然知道!呵呵,怎会不知道呢!”吕恒心里想着这个古代本拉登和益州乱局的关系,听到白素颜询问,便胡乱的应了一声。

    临了,他冷冷一笑,自言自语道:“江湖术士尔!”

    “瞎说什么呢,我可告诉你。到了益州,一定不能像这样说人家郑掌教,要不然,你会遭来杀身之祸的!知道了吗?”听到吕恒好像再说人家郑掌教坏话,白素颜顿时吓得脸sè发白。她一把将吕恒拉到一旁,趁着别人不注意,低声叮嘱他道。

    “呵呵,怎么会呢。我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吗?”吕恒笑了笑,对白素颜道。

    “知道就好!”白素颜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吕恒微微一笑,转过头来,看着那一桌子胡吃海喝的道士,淡淡一笑。

    呵,看来”张文山的身上的担子不轻啊!

    又有民族矛盾,又有世家大族的作乱,现在,又冒出了一个邪(和谐)教组织。

    文山兄啊,考验你的时候来了。党和人民,都看着你呢吕恒很没心没肺的笑了笑,一边摇头,一边唏嘘感叹的坐了下来。

    点了两菜两饭两汤后,在等着店小二上菜的时候,无聊之下,吕恒便跟白素颜聊了起来。当然了关于邪教和封建mí信,还有那个郑掌教很可能是个大骗子的事情,是不能跟白素颜聊的。吕恒聊的是为什么今晚襄阳城各大客栈都满员的事情。

    原来,流传于武侠小说中的武林大会,还真的有。

    这些奇装异服的人们,来到襄阳城,便都是为了参加这次的武林大会的。

    刚刚跟那道士聊了一会后,吕恒也装模作样的将自己说成了传说中的武林高手,并且给自己起了一个外号,天净沙大侠!

    刚刚跟那帮道士说出自己这个江湖名头的时候,那些道士纷纷肃然起敬。急忙站起来,对自己行礼一番。

    就在吕恒以为他们听说过这个大名的时候,却见这帮人拱手行礼后,三五个人挤在一起,嘀嘀咕咕呃说,什么天净沙大侠,从来都没听过之类的话。

    搞得吕恒郁闷不已。

    无奈之下,吕恒只要lù了一手。给他们耍了一个小小的魔术。

    内容嘛,很简单,就是在三个扣着的酒盅里猜那个里面有东西。

    这个魔术简单归简单,不过,却是极为考验手速。

    之前在江宁的时候,吕恒经常拿这小魔术,给柳青青表演。经常逗得女子,连连惊呼,美眸中神采奕奕。

    几个月下来,吕恒也变成了此中好手。辗转腾挪间,大家气势席卷开来,震得一帮小道士,一愣一愣的。

    这帮道士很是羡慕的询问,这招叫什么?吕恒想了想后,咳嗽了一声道:“这招,乃是家传绝学,少林七十二绝技拈huā指!

    “拈huā指?”白素颜听闻这个名字后,微微有些诧异。她静静的看着一脸得意之sè的吕恒,低头想了想后,抿嘴一笑道:“不就是偷粱换柱嘛,什么拈huā指!你以为我像那些小道士一般好哄骗吗?”

    被人识破伎俩,吕恒也不尴尬。毕竟,身前的这个女子,可是真正的高手。想在人家面前耍huā招,简直就是班门论斧了。

    吕恒点点头,将扣在桌子上的三个酒盅翻起来,然后将藏在手里的铜子儿放入口袋中,对白素颜伸出大拇指,赞道:“白公子,好眼力!”@。

第一百七十二章 白蛇传(拉票)

    第一百七十二章白蛇传(拉票)

    “真正的武学,那是十几年如一日,一朝一夕炼成的。”白素颜轻轻抬起手,从桌子上插花的瓶子里,折下一片花瓣。轻轻地拨动着纤纤玉指,而那片花瓣仿佛有了灵xìng一样,在她那白nèn的手指尖环绕着。

    “而且,发力的时候,务必要做到凝力与一处,瞬间爆发。”白素颜淡淡一笑,手里的动作稍稍停顿了片刻,然后,她那洁白的皓腕轻轻一抖,只见捏在手指间的那片粉红的花瓣,突然嗖的一声,及射而出,朝着二楼上,一个正鬼鬼祟祟的接近自己房间的家伙飞了过去。

    只见,白公子手里的花瓣,在离手之时,带起一股劲风。在空中掠过一道粉sè的残影。若无声息的,朝着那人的tuǐ部飞了故去。

    吕恒转过头来,想捕捉那花瓣的轨迹,却无奈发现,看到的只是二楼上那个小贼扑通一声,突然跪在地上的样子。当然了,还有他那抱着tuǐ,凄惨的叫声。

    然后就看到大堂里那些正在吃喝的人们,都诧异的抬起头,看着二楼上那个抱着tuǐ,滚来滚去的家伙,一脸的茫然。

    吕恒有些愣神的看着二楼上那个满手血的小贼,许久之后,他收回目光,对着白素颜伸出大拇指赞道:“好功夫,这才是真正的拈花指!”

    听着吕恒很是真诚的恭维,白公子却是轻轻的抿嘴一笑,她抬起头来,展开洁白如玉的手掌,在吕恒面前晃了晃。

    看到白公子指缝间那闪着寒光的细针,吕恒尴尬的笑了笑,不过,心里想了想。能拥有这飞针杀人手法的,在印象里除了东方不败就是岳不群了!而这俩人,为了拥有这等功法,最后都变成了伪男。

    而眼前这位白公子,可是货真价实的女子。故而,对方仍然是高手,而且还是一个很正常的高手。

    吕恒微微笑着,看着女子那白皙的指缝间,那纤细的飞针。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道:“真是好茶!”

    正准备听吕恒继续说好话的白素颜,却不曾想这书生,半截掉链子。蹦出了这么一句不相干的话。

    她那俏脸上淡淡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转过头来,有些不高兴的瞥了吕恒一眼。琼鼻中哼了一声后,便低下头,自顾自的喝起了茶水。

    久久等待着的夸奖,没有到来,心里总是有些失落的。而且,随着那书生独自优哉游哉的喝着茶,也不知怎么地。心里的失落却是越来的越浓重。最后,坐在那里低头喝茶的白素颜,心里却莫名的产生了一丝淡淡的委屈。

    这一路上来,他还从来没这样呢!白素颜抬起头看着吕恒,神sè有些黯然。

    “那个,这招叫什么名字?”心里正戚戚的时候,却听到面前的书生,那讨厌的声音传到了耳边。

    白素颜抬起头来,看着正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己书生,心里一生气,转过头去,哼道:“不知道!”

    吕恒抿了一口香茶,放下茶杯,然后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咳嗽了一声后,一本正经的说道:“既然你不知道,那我便给这功夫起个名字!”

    对面,撇过头去的白素颜,听到吕恒这极为自大的话。心里觉得有趣,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这人也真好笑,连什么功夫都不知道,就给人乱起名字!”白素颜终于是转过了头,虽然脸上仍然是带着微微清霜的,但,眼角里的笑意,却是掩饰不住的。

    见书生仍然是皱着眉头,似乎真的要给这招起名字。白素颜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轻声嗔怪道:“好了,别乱想了,这招叫飞针!”

    说完这话后,她便好笑的看着书生,看着他如何作答。

    岂料,吕恒听了这个名字后,却是一脸不乐意的摇头:“这名字不好听,不中听啊!”

    他想了想后,突然眼里一亮,转过头来,若有所得的对白素颜道:“既然这飞针是你的绝技,而且又威力奇大,无形无相,简直就像是仙人手法一般。我想了下,咱们要不叫它白素针,如何?”

    白素颜看着吕恒那认真的样子,心里偷偷一笑,俏脸上带着古怪的笑意,看着吕恒。憋着笑,点头道:“好啊,就要白素针!”

    于是乎,白素贞,这个流传了千古的美女名称,第一次被吕恒恶搞到了葵花宝典中,飞针的名头上了。

    说话间,店小二便将两人点的饭食端了上来。在给二人添水的间隙,店小二很是尴尬的说起了,刚刚楼上那个退不流血不止的倒霉蛋原来是一个走错房间的家伙。

    不过,这话,恐怕就是店小二都不相信的。更别说,吕恒和白公子了。

    看着两位客官似笑非笑的表情,受到了店掌柜命令的店小二,当即作出好爽的样子。拍着xiōng脯道:“这顿饭,掌柜的请了!”

    于是,这话一出口,趴在柜台上,竖起耳朵偷听的掌柜,不禁手里一哆嗦,手里茶壶的热水,一股脑的灌进了嘴巴里。

    烫的掌柜伸出舌头,像是一条伏天的狗一样,哈哈的吹着凉气。

    你大爷的,老子请客,你小子装什么好爽!掌柜一边吹着凉气,一边恶狠狠的瞪着站在那里,跟两位客人胡乱吹嘘着的店小二。

    吃饭的时候,白素颜这才知道,为什么吕恒给那飞针起了个白素针的名字。

    袅袅飘渺的茶香里,大堂里食客们喧闹的声音中,书生就那么坐在她面前。手里端着一盏热茶,随意的给她铺开了一卷光怪陆离,而又让人神往的神话卷面。

    在这神话卷面中,千年修行的白蛇,因为对那千百年轮回前的那个牧童的感jī,而下山寻亲的时候,静静倾听着的白素颜,便会说上一句,真是个让人又爱又敬的女子。而当吕恒说道,那牧童如今已是转世成为一个叫做许仙的吃软饭的家伙的时候。白素颜扑哧一笑,轻声调侃着吕恒是在吃人家白素贞的飞醋。

    而当吕恒说到法海强行插入,呃,不,是蛮横的阻拦白素贞和许仙共结连理,搅得二人每日不得安宁的时候。白素颜那绝美的俏脸上,不禁méng上了一层寒霜。她恼怒的将手里的茶盏,硬生生的放在桌子上,冷哼一声,说着这和尚实在是可恶之极的愤慨话。

    大厅里,除了那些青城山的道士,和一些游侠外,另外还有一些僧人在。而听到白素颜这突然冒出来的一句和尚真可恶的话后,众多僧人顿时面sè不悦,吕恒有些无奈的看着白素颜,见对方哼了一声,便转过头去,装作那句话不是她说的一样。

    吕恒顿时傻眼,转过头来,看着和尚们愤怒的目光已经转到了自己身上。吕恒心里气恼之下,连忙对着这些高僧们,抱拳赔礼。

    好不容易安抚好众僧的愤慨后,白素颜偷偷一笑,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做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手指轻轻磕着茶杯道:“哦,然后呢。是不是水漫金山后,法海被打败。白素贞和许仙在一起了?”

    见女子漫不经心的脸上,仍然挂着深深的好奇和期待,被她涮了一把的吕恒,心里不爽之下,闷声道:“忘了!”

    “哼!”女子愣了一下,哼了一哼。板着脸转过头去,不再理会他。

    接下来,二人闷声吃饭。谁也不理谁。吕恒一边吃,一边看一眼,对面正跟饭碗较劲的白素颜。见对方发现自己正看着她的时候,女子抱起碗筷,转过身去,不再理会他。

    心里好笑之下,吕恒只好率先投降。见女子仍然是背对着自己,不肯转过头。吕恒好笑的看着女子那竖起耳朵倾听的样子,便咳嗽了一声,开始胡编乱造了。

    “最后,白素贞被法海压在了华山下,一山两世界。夫妻二人天人永隔!”吕恒端起茶,抿了一口后,摇头惋惜的说道。

    心里唏嘘感叹了一番后。吕恒隐隐觉得,自己好像讲的串了!这个,咳,压在华山下的,好像是三圣母啊。这段子,应该是宝莲灯!

    “真没意思!”听完这结局后,白素颜眼睛微微发红,撇嘴不屑的说道。

    “我还没说完呢!着什么急,好好听着!”吕恒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斥责道。

    不过,话音一出口,便觉得语气有些太过僵硬了。见女子抬起头来,面sè不善的盯着自己,吕恒急忙摆摆手,讪笑着道:“呵呵,有些jī动,呵,jī动了!”

    女子瞪了他一眼,小巧的拳头松开,继续听着吕恒讲故事。

    填上一杯新茶后,吕恒继续说道:“十八年后,白素贞的儿子,许士林。历经千辛万苦,拜访名师,学得了一身的好本领。最后,他脚踏七彩祥云,踏上天庭。夺取了开天神斧。在一个暴雨倾盆,yīn云密布的清晨,他与许仙登临华山之巅。使出大神通,举起手中的开天神斧,将华山一分为二。刹那间,山崩地裂。天地震撼。华山轰然裂开,一道七彩光芒,从那滚滚的烟尘中,直射而上。驱散了天空的yīn云,化作了一道横跨天际的彩虹!彩虹上,白娘子看着自己的儿子,还有已经是人到中年的丈夫,擦干脸颊上的泪痕,嫣然一笑!”@。

第一百七十三章 茫然

    烛火摇曳,昏暗遴离。房间里,馨香淡淡。

    “夜深了!”吕恒打了个哈欠站起来,对女子说了一句。

    “你去哪儿?”躺在chuáng上,和衣而睡的白素颜,心里紧张之下,睁开了眼睛,看到吕恒夹着一件薄薄的被子,正准备出门去。不禁一呆,坐起来,开口问道。

    “呵,跟店小二说好了,去他房间里凑合一晚上。嗯,你睡吧。

    别忘了,把门插好!”吕恒回过头来,对白素颜笑了下,便抬脚走了出去。

    “你!”白素颜看到书生走出去后,眸中闪过一丝犹豫之sè。正想开口,忍着心里的羞涩,邀他一起过来挤上一宿的时候,却见房门已经关闭上了。

    看着空dàngdàng的房间里,那桌子上摇曳的红烛,女子心里虽然松了一口气,但却有些一丝淡淡的失落。

    她呆呆的看着那流着泪狗红烛,看着那mí离恍惚的烛火,不禁有些痴了。

    第二天,阳光照进窗户,洒在地面上,投下一片晃眼的光斑的时候。

    吕恒这才mímí糊糊的醒了过来,坐起来,伸了个懒腰,闻着房间里那淡淡的草木的味道。不禁笑着赞叹了一番:估计当年陶渊明的家,也是这样吧。要不然,那浓浓的田园风味,是从哪里来的呢。

    昨晚,跟白素颜说,去跟店小二凑合一晚上的话,纯粹是胡扯。

    人家店小二是睡在大堂里的。自己自然没法跟人一起挤。

    不过,幸亏自己有先见之明。在几个夜里登门的和尚订房之前,跟店小二预定了这间堆放着柴火的柴房。

    还别说,在这柴房里睡觉,除了晚上有些冷之外,感觉还是蛮好的。

    揉了揉被冷风吹得有些发麻的脸,清醒了一阵后,吕恒这才站了起来。随手拍打掉身上的草屑后,一边做着扩xiōng〖运〗动,一边朝着门口走去。

    随手一推,咣当一声,门板直接侧倒。

    看着瞬间破碎成一堆粉末的门板,吕恒满脸惬意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心虚的朝着四周张望了一眼,看到院子里,没有人的踪影后。吕恒急忙敛起前摆,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靠,弄这么一扇破门。简直就是讹人嘛!

    吕恒一边跑,一边在心里恶狠狠的咒骂着。

    而客栈的二楼上,那扇微微开启的窗户后面,白素颜静静的站在那里,透过窗户的缝隙,清晰的看到院子里发生的一切。

    不知在何时,她那雾méngméng的美眸中,已经是盈满了泪水。

    看着书生贼兮兮的四下里扫了一眼后,仓皇逃窜。白素颜想笑,却发现眼中的泪水,却是瞬间流了下来。

    “你”白素颜气呼呼的看着楼下那个已经跑到了门口的书生,抬起秀手,轻轻的擦掉脸上的泪痕。嘟着小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心里是酸楚的厉害。竟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你竟敢骗我!

    白素颜擦着泪水,说话间,竟是不由自主的抽泣起来、

    上午阳光明媚,二人便在这街上,随着众人,朝着襄阳城外走去。既然有幸碰到了武林大会,怎么能不去观看一番?

    武林大会的举办地点,是一个在当地小有名气的道观。道观唤作观山观,很诗意的名字。

    早上因为肇事逃逸,仓皇逃窜的吕恒自然没有吃饭。到了现在,被太阳一晒,顿时有些眼晕。走了一阵后,看到路边有买小吃的,饥肠辘辘的吕恒,便想着过去吃些东西。

    “要不要来”转过头来,询问身旁的白公子。岂料话刚说了一半,就看到白公子脸sè一寒,冷漠至极的看了他一眼,转身朝着街对面的一家小吃摊而去了。

    那冷漠的神sè,竟然是连一句话都不想跟吕恒说的样子。

    ?……,

    吕恒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他看着白公子那决然的背影,心里的感觉有些难以言表。

    呵,这是怎么了?

    吕恒站在原地,并没有跟过去。只是静静的看着白公子,心里有些无奈。也有些许的生气。

    今天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从早晨碰面,到现在为止,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仿佛自己是他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仇人一般。

    好几次吕恒都试着打开话匣子,化解一下这尴尬的气氛的。却不料,每次都碰一个软钉子。

    加上这次,已经是五六次了。

    饶是吕恒心xìng淡泊如水,心里也有些恼火。一路上看着女子面若寒霜的表情,他实在是搞不懂这女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心里想着,算了,不去管她。只是,抬起头来,却看到女子坐在那里,并没有吃饭,而是一直在发呆。吕恒心里便有些放不下。

    莫非是她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才会这么不近人情的?呵,应该是这样的吧!

    心里如此安慰自己一番,硬是用着不切实际的借口说服了自己。

    最终,他无奈的摇头苦笑一声,还是走了过去了。

    “怎么了,是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吕恒掏出几个铜子儿,要了两万棍钝后,转过身来,关切的看着白素颜,声音很是温暖的问道。

    白公子转过头来,脸sè满是寒霜,漠然的看了他一眼,随后便将头撇了过去。

    吕恒心里有些纠结,也有些恼火。他生平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也不是一个喜欢去安慰别人的人。此次,跟着白素颜前往益州,

    其中缘由,连他自己都有些觉得好笑。

    难道,仅仅是被那秦淮河边,女子的眼泪所感动了。

    心里觉得有些滑稽,吕恒摇头苦笑了一声。我他妈的来这儿干嘛来了!

    抬起头来,看着女子那冰冷的神sè,吕恒更觉得身心俱疲。

    “你怎么了?”吕恒脸上的笑容终于散去,他有些懒散的靠在桌子上,歪着头,看着白公子道。

    见白公子转过头来,眼里噙著泪水,静静的盯着自己,那冰冷的神sè,竟是如此的决绝。

    “不用你管!”白公子无情的瞥了他一眼后,冷漠至极的回答道。

    吕恒心里隐隐一通,深吸了一口气后,强迫自己不去看她那双眼睛。眼里的神sè,宛若严冬的寒冰一般:“你我一路走来,在下自问没有得罪公子的地方。公子为何如此这般冷漠?”

    “是在下让你不安,还是公子你太过患得患失?以为在下接近你,有着眸中不可告人的目的,还是什么?”昨晚并没有睡好,困乏之间,心情自然不是特别好。现在又碰上白公子这般冷酷无礼的责难,吕恒的口气越发的冰冷起来。

    “问你自己!”白公子终于开口,语气却是生硬的很。她噙着泪水的眼里,怒火熊熊的盯着吕恒。冷冰冰的反问道。

    “呵,白公子,你这般的说法,倒是让在下很是好笑!”吕恒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后,生硬的回答道:“你我本是萍水相逢,就像那五根的浮萍一般,没有根本的联系。如果,白公子看吕某不顺眼,随时可以离去。吕某,也绝非那种死皮赖脸的人。非要跟着白公子受这苦不可!”

    “萍水相逢?无根浮萍?”白公子脸sè顿时变得极为难看,他直直的盯着吕恒,一字一句的问道:“这便是你的心里话吧?”

    “难道,白公子不是这么想的吗?”吕恒冷冷的回答道。

    “我是这么想的,便如何?”白公子的语毛,同样的冰冷。冷的让人心里寒冷之极。

    听到这话后,吕恒心里有些悲哀。苦笑着叹了一口气,笑骂自己一声犯贱。

    随手丢下几个铜子儿,给小二结了帐后,站起身来,对着白公子笑着道:“即使如此,那你我也没必要在同行下去了,吕某也不想再碍着公子的眼了。白公子……”

    吕恒语气稍稍停顿了片刻,深吸一口气后,对着白公子一抱拳道:“白公子,保重!吕某告辞!”

    静静的看了一眼白素颜后,吕恒一脸的苦笑,摇摇头,毅然转身便走进了街上的人群中。

    身后,呆坐在椅子上的白素颜身体一颤,泪水潸然而下。

    熟悉的笑语声,已经听不到。唯有耳边,那苍白的人群鼎沸的声音。如同一把利剑一般,毫不留情的划着心口的伤痕。

    她抬起头,在这茫茫的人海中,寻找着已经不知所踪的吕恒。心里顿时乱成了一团乱麻。

    我,我刚刚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会这样!

    他,他肯定恨死我了!

    想起吕恒临走前,那眼里一闪而过的心痛之sè。白素颜脸sè顿时变得煞白,她猛地站起来,拔tuǐ便冲进了人潮中,想要找到那个书生。对他道声歉。说一声对不起的。

    可是,茫茫的人海中,那淡青sè的身影,宛若大海中jī起的一朵浪huā一般,已经消失不见了。

    匆匆的行人,擦肩而过。白素颜就这么站在街头,脸sè苍白的看着眼前一切,泪水浸湿了眼眶。一颗颗顺着脸颊滑落的泪珠,宛若颗颗晶莹的珍珠一般,滴落在地上,溅得粉碎吕恒站在茫茫的街头,看着身旁川流不息的人群。

    一时间,竟然不知自己该往何处去了。

    想起今日乱七八糟的事情,心里便是一阵阵的烦闷。

    “呵,操蛋的人生!”@。

第一百七十四章 和尚

    凉风习习吹来,街角处那一两片的枯叶,随风而起。落叶刮着地面,沙沙的滚动着。当风停下,落叶停留在坑洼不平的地面上。被那行人踩成了粉末。

    冷风吹着有些微冷,站在路旁的吕恒,彷徨茫然了一阵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苦笑着摇摇头。心里叹息一声,暗骂自己自作自受。

    如今,身在异乡。身上的银钱,本就不多。加上刚刚情绪有些jī动,一时不查之下,便一股脑的全扔在了桌子上,当作了小费送给了店老板。

    此时,饥肠辘辘的吕恒,心里想着要不要厚着脸皮,回去跟老板讨要回来。不过,转念一想,估计回去以后,不光钱要不回来,搞不好被人当做诈骗犯,群殴一顿。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个法子不行。四下里看了一眼,心里想着怎么才能在短时间赚些钱的时候,一个,嗯,应该是算作相熟的人走了过来。

    “哦,天公子,真巧啊!”昨日,与他聊天的那个青城山的道士走过来后,抱拳对吕恒道。

    这道士名曰恒一,是青城山郑掌教的首席大弟子。这次的武林大会,便是他率队来到的襄阳。

    “哦,呵呵,你好,恒一道长!”吕恒笑了笑,对着恒一抱拳道。

    道长看看吕恒独自一人在此,心里便有些惊讶,开口问道:“天公子为何一人在此,你的同伴呢?”

    吕恒脸sè僵了一下,随后,叹了一口气,很是遗憾的说道:“他家中有事,便先行离开了!”

    “既然如此,那天公子不妨与我等同行,前去看看这武林大会,何如?”恒一道长对着吕恒抱拳一笑,眼里却是闪过一丝莫名的神sè,面sè很是诚挚的邀请道。

    恒一道长也算是自幼习武,眼里自然是有的。他当然能看得出来,这为自称天净沙的少侠,压根就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根本就不会功夫。

    之所以邀请吕恒同行,是因为,之前那晚,吕恒在介绍自己的时候,曾经胡乱说了一句,自己是官宦之家的公子。当然,当时吕恒说出这话的时候,装的很随意,仿佛是不经意间说出来的。而且,在说完后,吕恒还特真实的表演了一番,自己泄lù了天机的惶恐mō样。导致,这个恒一道长信以为真。而据恒一后来的话中的意思,好像他师傅,郑掌教有着向湖广一带发展的打算。

    如果,能有当地官员的协助,那郑掌教的信徒,可以在短时间内就会遍布湖广一带。故而,见吕恒此时单身一人,恒一道长便起了拉拢示好的心思。

    “好啊,那就麻烦道长了!”吕恒面sè犹豫了一下。最后欣然答应、

    他当然知道这恒一道长为什么会邀请他。而且,从那晚上的闲聊中,他也听出了许多。看着恒一道长那虚伪的笑容,吕恒心里淡淡一笑,呵,恐怖分子!

    于是,二人便故作亲密的称兄道弟一番,然后齐齐朝着城外观山观而去了。

    在路上,青城山作为近些年在武林中崛起的门派,自然受到了同道中人的关注。一路走来,那些游侠们,纷纷对着这群道士行礼示好。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惹怒人家。被十几个道士上来群殴一番。

    “呵呵,能得武林同道如此的敬重,青城山不愧是大派。”吕恒看着路上纷纷对恒一行礼的武林人士,心里微微一笑,转过头来,对正忙活着回礼的恒一道长说道。

    “那是自然,我青城山自从郑掌教执掌掌门之位以来,广开祭坛,我教信徒,与日俱增。如今我青城派正是如日中天,威服四海!”恒一得意洋洋的笑了笑,转过头来,看着吕恒,lù出一丝你知我知的笑容,对吕恒道:“天公子,如今我掌门正yù往胡广一代传播神教,如果当地能有官员为我等引路,那以我教的神威,帮助我神教的人,自然会永得荣华!”

    吕恒转过头来,脸上带着了然的神sè,与这恒一对视了一阵后,二人皆是心知肚明的笑了笑。

    “喂,那牛鼻子!”这时,一声很不友好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正跟着吕恒说着如今青城神教如何威猛,如何神勇的恒一,听到这句话后,脸sè顿时一僵。冷哼一声,转过头来,想看看是哪个活得不耐烦的家伙,敢这么侮辱神教。

    吕恒听到这声不友好的问候声音后,心里不禁一乐。心想,这是哪位大侠,胆子这么大,这么不给青城派面子。

    心里想着,便与恒一道长一起转过身来,看到身后,那个正一脸笑呵呵的人后,不禁有些讶然。

    原来,辱骂这群道士的人,竟然是几个月前,栖霞寺里,那个被自己抽到的上上签吓跑的胖和尚。

    此时,这和尚,正穿着一身破烂不堪的僧袍,脸上也是脏兮兮的。他站在那里,双手合十,对着恒一等人念了一声佛号道:“道士,给贫僧一碗水喝!”

    一群道士,包括恒一在内,听到这和尚如此蛮横无理的要求。齐齐愣了一下,随后集体爆笑。

    “哈哈,这个龟儿子!”

    “原来是个串串!”

    众道士笑的前合后仰的,指着仍旧是一脸笑咪咪的和尚,各种川骂不绝于耳。

    而和尚,却仍然是那般mō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依旧是双手合十,等着恒一,确切的来说,是等着恒一身边的吕恒回答。

    从他叫住这群人后,那眼睛,便一直留在吕恒身上。此时,周围道士的骂声不断,而和尚却依旧是很大度的笑着,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如何,施主?”

    “当然可以!”吕恒对着和尚笑了笑,从腰间解下水囊,走过去,塞到了和尚的手里。

    胖和尚水囊后,却并没有急着喝。而是看了一眼身后那群抱着胳膊冷笑的道士,收回目光后,看着面前的吕公子,压低声音道:“施主,为何跟这些人在一起?”

    看着面前这位胖乎乎的高僧,他那眼里神秘莫测的笑容。吕恒淡淡一笑,注视着和尚明澈的眼睛,耸了耸肩膀,低声道:“大师为何,书生同样为何!”

    胖和尚愣了一下,看着吕恒那双明净的眼睛,仿佛能够洞彻世间一切谜团一样。和尚摇头笑笑,心里叹了一声,倒是自己有些着相了。眼前这人,可不是这几个蠢道士能对付的了的。

    他拧开水囊的盖子,轻轻抿了一口后,边将水囊交给了吕恒。在吕恒接过水囊的时候,和尚神sè淡淡的瞥了一眼恒一等人,然后,压低声音道:“益州妖孽出世,在下身为佛门弟子,自然要普度众生,不让无辜之人,被妖人míhuò。踏入万劫不复之地!”

    吕恒自然知道,和尚口中的妖孽指的是谁。只是,让他惊讶的是,这和尚竟然就这么一个人来普度众生,似乎,有些,太自大了。

    正想问问和尚手里有何霸道的法器,或是他的修为到底有没有元婴期的时候,却见身后那群道士,已经握着宝剑走了过来。

    吕恒微微一笑。看来,眼下却并不是谈论这个问题的好时机。

    看着和尚递过来水囊,吕恒突然间翻脸。一把将水囊推到和尚xiōng前。伸出手指,指着一脸茫然的和尚,怒声斥责道:“你这和尚,好生无礼。在下好心送你水喝,你竟然得寸进尺,还想抢钱。”

    吕恒气的浑身发抖,眼里满是怒火的盯着,张大嘴巴茫然无知的胖和尚,最后,看到对方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吕恒怒气冲冲的一甩袖子,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罢了,既然你这和尚贪心,在下便将这珍藏的水囊送给你,当几个银子,权当是打发要饭的了!”

    说罢,吕恒愤怒的甩着袖子,转过身去,大步朝着那群道士们走了过去。

    留下身后,一脸茫然的胖和尚,傻乎乎的站在那里。

    “天公子,这是怎了?”恒一看看站在那里的和尚,又看看脸sèyīn暗的吕恒,不解的问道。

    “哼,没什么。真是没想到,作为佛门弟子,竟然会这般贪心!”吕恒转过头,鄙视的看了一眼那和尚,冷笑着回答道。

    “嘿嘿,原来,天公子是生那和尚的气。佛门弟子,都是一些虚伪之徒,平日里,都是故作良善,其实暗地里做的都是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恒一不失时机的挑拨离间,看着吕恒yīn沉的脸sè,他心里越发的得意起来。

    “恒一道长所言有理啊!”吕恒叹了一口气,对着恒一抱抱拳头,感jī的笑了笑。”

    “哎,天兄无需烦恼,和尚不可信,但我神教绝对是为天下黎民百姓祈福的正统教派。天兄不妨考虑考虑?”恒一眼珠子一转,凑过来,低声对吕恒说道。

    吕恒脸上神sè犹豫了片刻,终是叹了一口气,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抱拳对恒一遗憾的道:“非是在下不想加入贵教,只是家父对在下极为严苛,这信教一事,怕是还需回家后,得到家父的同意方可!”

    “哎,不忙,不忙。我青城神教的大门,永远都向天公子开放着。不管公子什么时候来,贫道绝对会欢迎至极的!”听到吕恒说要请他父亲拍板才能加入神教,恒一心里极为的高兴。哈哈大笑一声,伸出胳膊,搭着吕恒的肩膀,套着近乎说笑着。

    而在他们背后,胖和尚眼神微动,瞥了一眼刚刚吕恒在赛过水囊的时候,那个顺带过来的布条。看着布条上的几个字,微微一笑。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他抬起头来,注视着远去的吕公子的背影,目光中带着感jī之sè,:“公子心怀万民,而又有着翻云覆雨的手段,看来,贫僧是找对人了,哈哈!无量寿佛,哦不,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第一百七十五章 大内密探

    到了观山观外,吕恒看到这传说中的武林大会的场地后。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观山观的山门口,数百军士衙役,手握刀柄,虎视眈眈的盯着面前这群不务正业的无业游民。而且在山门口,还有几个彪悍的衙役守在那里,严密的盘查着进出道观的武林人士。

    “这是什么?”衙役一把揪住一个瘦弱的游侠,抓着他口袋里硬邦邦的东西,瞪着眼睛大声喝道。

    “大,大人,这是,这是小人的财物啊!”游侠胆战心惊的辩解着,一边从口袋里将那硬物拿了出来,眼里带着委屈,看着面前的公差。

    原来,这游侠的口袋,只是藏着一枚十两的银链。却不曾想被衙役搜了出来。

    衙役一把从他手里抢过银子,恶狠狠的瞪着他,吹呼道:“不知道武林大会的规矩吗?所有硬物都不允许带入场中,你这是什么”衙役口水乱飞的对着这个苦着脸的游侠辱骂一番后,随手扔给了后面一个负责记账的文书。大声吆喝一声:“八两白银,三号胡三!”大,大人,那可是十两啊!“胡三不甘心的嚷嚷道。”哪儿这么多废话,老子替你保管,不得收点手续费啊!“衙役抬起脚,一脚将这李三踹入了门里。抱着胳膊,凶狠的骂着道。”真黑!“胡三不甘心的转过头去,一边走,一边在嘴里嘟囔道。”草,你丫最好祈祷你哪儿别硬起来,不然,老子就剡了你!”衙役抽出半截钢习,一脸狰狞的盯着胡三,骂骂咧咧道。

    呃,这就是武林大会?

    吕恒看着观山观外,堪比后世重大会议的严密安保措施,还有那规规矩矩遵守规矩入场的武林人士,不禁有些愕然。

    这,武林大会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的!差距太大了吧!

    吕恒抱着胳膊,mō着下巴,看着那排着长队等待着入场的武林人士,脸上的神sè,却是哭笑不得。

    在他的脑海里,武林大会那可不是一般的聚会。天下门派云集与此。高手荟萃。比斗期间,剑气纵横,翻江倒海,天翻地覆。各种神功绝技一览无余。天下英豪皆为盟主不惜一战。

    那盛况,虽然不敢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但不至于是这般的样子啊。

    这哪儿是什么武林大会,更像是集体大会选举一样。

    看着那严防死守的军士衙役们,在看看那些规规矩矩的从衙役手里接过比赛用的木剑木刀的武林人士,吕恒心里在诧异过后,也是明白了其中缘由。

    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倒也是在情理之丰!

    想必,不管是任何国都,任何朝代,任何人执掌朝纲。都不会允许民间有这么一个破坏社会稳定,危机国家安全的民间暴力团体存在的。

    现在是如此,以后也是出来,将来百年以后,更是如此!

    大周继承了大唐开放的治国方针,能允许武林大会的存在,对这些游侠武人来说,已经是格外开恩了。要是放在清朝,在禁武令下,这帮家伙,估计早就被朝廷大军赶尽杀绝了。

    如今能活蹦乱跳的,参加武林大会这种竞技体育,已经是很不错的福利了1

    想明白这点后,也不难理解,为什么在观山观外,出现这么多负责维持秩序的军士衙役。

    呵,不过,这长长的等着进站,哦不,是进院的队伍。吕恒倒是想起了前世的时候,那每年开学之际,排队进站的春运了。

    在队伍中等了一会,便轮到了青城山这群道士检票了。

    衙役们看到这二十几人的团队后,不禁皱皱眉头。为首的那个彪悍衙役,脸sè不悦的伸出手指着恒一身后的师兄师弟们,不耐烦的道:“大会规定,所有参赛的团队,人数不得超过十人,你们超标了!”看着彪悍衙役那黑着脸的mō样,恒一愣了一下,回头看了身后那些愤愤然的师兄弟们一眼后,转过头来,急忙对着衙役陪笑着道:“这位大人,您看,我们是青城派的!”说着,他便偷偷的从袖子里取出了一枚金链,趁着别人不注意,便塞到了衙役手里。

    衙役接过金链后,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约莫大概有二十两之多。

    嘿嘿笑了笑,伸出大拇指,赞了恒一一声:“你这道士,倒是有些眼力劲儿!”

    恒一松了一口气,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讪笑着道:“那大人,我们现在可以进去了吗?”衙役嘿嘿一笑,然后突然本着脸,摇头很干脆的拒绝:“不行!你们只能进去十个!”

    恒一:“……”

    短暂的沉默后,恒一突然暴怒,嚷嚷着道:“你,你把那钱还给贫道!”二十两金子啊,那可是自己一路上,好不容易省下来的。就这么被这个貌似忠良的黑脸大汉黑吞了,恒一道长肉疼的脸上直抽抽。

    大汉鄙视的看了一眼这个三角眼的道士,抱着胳膊冷笑了一声,不急不慢的回答道:“你喊什么喊,有病啊。

    你们二十多把剑,不得老子保管啊,保管不得交钱啊!还他妈的修道,依老子看,你他娘的最好进宫修太监的了!“见恒一还气呼呼的看着自己,不依不饶的样子。大汉眼里满是冷sè的瞪了他一眼,不耐烦的摆手道:“老子数三下,你在不消失的话,老子就当你弃权了!”说罢,大汉闭上了眼睛,慢悠悠的伸出一根手指:“一,呃,人呢?”睁开眼后,却发现眼前的三角眼道士早已不见。大汉愕然了一下,狐疑的转过头,朝着观内看了一眼,这才发现,一个黑衣道士,举着屁股,正带着几个人,朝着观内大院狂奔而去。

    看着那些人狂奔卷起的滚滚烟尘,大汉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伸出大拇指,哆哆嗦嗦的赞道:“好轻功!”

    转过头来,正好一个书生,正迈步朝着门里走去。

    大汉一把拦住了他,皱眉道:“你一个书生,进去干嘛?”吕恒停下脚步,打量了一眼面前这汉子,呵呵一笑,抱拳道:“这位壮士好生威猛!”

    大汉脸红了一下,咳嗽,满意的看着吕恒,点点头道:“呵呵。

    书生真会说话!”“不过!”大汉板着脸,硬生生的说道:“虽然你的眼光很好,也很会说话。但本人职责所在,还是不能让你进去!”

    大汉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伸手挡在吕恒面前,宛若尽职尽责的门神一般。

    见这公差如此模样,吕恒心里恶寒之余,也有些头疼。对方这般蛮狠的样子,俨然就是一个油盐不进的滚刀肉。心里正想着对策的时候,手却在不经意之下mō到了腰间的一块玉佩。心里一动,便伸手按下了大汉的胳膊。

    “这位壮士,在下这里有一样东西,想请壮士一观!”吕恒指了指大门一旁的僻静处,笑着对大汉低声道。

    “嗯,既然是如此,那本人便看看,你这是何物!”大汉故作正经的mō了mō下巴,眼里闪过一丝贪婪之sè,笑眯眯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于是,二人便在后面队伍鄙视的目光中,走到了一旁。

    “贪官!”

    “屁精!”

    人群里,咒耳声不绝于尼大汉也不理会这些人的闲言碎语,像这样的话,他一天听的不下于百次。如果每次计较,那岂不是跟自己过不去?

    走到僻静处后,大汉不耐烦的催促道:“快些拿出来,让本官看看,到底是何物?”

    吕恒笑了笑,手腕一抖,展开手掌,一块碧绿yù滴的玉牌出现在了大汉的目光中。

    看到这块玉佩后,大汉先是眼中一热。便想伸手去拿。不过,就在他伸出的手,快要触碰到那玉佩的时候,却突然看到了玉佩上的那条五爪神龙。还有那遍劲有力的王字。

    顿时,大汉如遭雷击,手一哆嗦,像是触电了一般,收了回来。

    抬起头来,满头冷汗的看着面前这个笑眯眯的书生。一时间,心神剧震。

    “小人,1小人,见过大人!”大汉能在这武林大会当差,眼光自然不差。看到那五爪金龙的和那王字的时候,他心里顿时明白了。原来,面前这个说话和气,笑眯眯的书生,竟然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

    他娘的,竟然是淮南王的人啊。

    tuǐ脚一软,大汉liáo起前摆,便要跪下来。

    吕恒却是急忙伸出手,将他扶住。笑着摇摇头,低声嘱咐道:“壮士不必多礼,在下乃是公事sī办。不能被人发现察觉的!你行此大礼,他们岂不都知道了本公子的身份了?”吕恒对着大汉使了个眼sè,神秘一笑。那mō样,就像是真的似地。

    大汉恍然大悟,急忙抱拳赔罪道:“1小人该死,差点误了大人的大事!”吕恒随意的笑了笑,摆摆手,示意大汉不要在意。然后,他伸手指了指门口道:“在下现在可以进去了吧?”大汉急忙点头,一脸恭敬的拱手道:“在下恭送大人!”

    进了观山观后,吕恒跟着参赛的武林高手们,一路走到了武林大会的主会场。

    主会场,设在在观山观的内院中。宽敝的内院正〖中〗央,一个八角形的擂台,竖立在那里。在擂台四周,各大门派的旗帜迎风招展。

    而在擂台四周,则是围坐着各大门派的代表。只是,他们此时的表情和动作,却和吕恒心目中,那泰山崩于前而不变sè的高手形象一点都不符合。

    此时,这些武林高手,全部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看着台上争斗的两方。面红耳赤的吼着。@。

第一百七十六章 高手

    擂台下,群情沸腾,呐喊助威声不绝于耳,数千武林高手中气十足的喊叫声,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这些人站在凳子上,一边吼叫着,一边挥舞着手里的物件,怂恿着台上的两人赶紧火拼!

    台下是热闹之极,而台上却是呈现出一副截然不同的光景,死一般的的寂静。

    台上,一个身体魁梧,手持两个木槌的光头壮汉,浑身急剧颤抖着、他眼睛微微眯起,看着站在对面,那个身着一身白衫,相貌冷漠,但却难掩清秀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手中,握着一把三尺长的木剑。此时,剑尖下垂,轻轻触着地面。似乎是无意间,划动着地面,那咯吱咯吱的声音,让大汉的眼皮不禁一个劲儿的抖动着。

    这位神秘的白衣侠客,是今天武林大会涌现出的一匹黑马,真正的黑马,从武林大会开始到现在。这位爷一共挑战了上百名的高手。无一落败。

    就在刚刚,青城山的那牛鼻子恒一,也被人一脚踹的飞了下去。满嘴的门牙,掉了一地。

    现在,牙齿咯咯打架的魁梧大汉,是今天最后的一个挑战者。他看着对面这白衣侠客,心里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而这位白衣侠客,则是一脸的冷漠,静静的站在那里。他神sè淡淡,偶尔会抬起头看着对面,那不断吞咽着口水的壮汉。然后神sè清冷的抬起手中的剑,轻轻的抚mō着剑身。

    那神sè,俨然丝毫没把对面这个,身状如牛的大汉放在眼里。而大汉手里的那件超级大的锤子,似乎在人家眼里,就是两个大号的棉huā糖,呃,不,是两个大号的西瓜一样。

    稍有些清风吹过,院子四周的柳树轻轻摇曳,枯黄的落叶纷纷飞扬着。在这拂面而过的清风中,枯叶落下,白衣侠客静静的站在那里,衣襟纷飞,面沉如水。

    啧啧,帅哥啊!

    吕恒站在人群最后面,靠在一棵树上,静静的看着台上那胜券在握的白衣侠客,mō索着下巴,点头赞道。

    这才是自己心目中,绝顶高手的形象。

    乱风吹过,如墨的发丝在硬朗的脸颊上拂过,他的白衣微微扬起,显lù出一股一剑在手天下我有的唯我独尊的霸气。

    这般的气质,估计,传说中的剑神,西门吹雪也不过如此吧!

    正想着这些的时候,台上的那个满头冷汗的大汉,突然之间大吼一声,终于发动了攻击。

    只见这大汉,呼呼的在xiōng前挥舞着双锤,一边吼着,一边咚咚的踩踏着擂台,像一辆无坚不摧的坦克一般,朝着那个身体略显瘦弱的白衣侠客冲了过去。

    那体型,那声势,那嗓子,看比后世的帕瓦罗蒂。在台下观战的各门派长老们,听到这大汉震耳yù聋的吼声后,不禁打了个哆嗦,连忙抬起手捂住了耳朵,生怕被这巨大的吼声震聋一样。

    短短的几息时间内,大汉已经冲到了白衣侠客的面前。他哇呀一声大吼,双臂高高扬起,奋力的举起木槌,朝着那白衣侠客的头部砸去。

    双锤带起的劲风,将擂台上刮得飞沙走石。呼呼的气流,将落在台上的树叶都卷了起来。挥动的双锤发出一声呜呜的声音,仿佛带着千钧之力一般。听着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台下观战的武林中人,不禁闻风sè变。

    而就在此时,只见那白衣侠客,身体突然一动,宛若鬼魅一般,留下一道让人目不暇接的残影。就那么在眨眼之间,躲开了落下的双锤。脚下踩着神奇的步伐,轻轻一转身,不可思议的飘到了大汉的背后。

    然后,在台下无数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中,只见这白衣侠客,漫不经心的抬起脚,朝着大汉肥硕的的tún部,轻轻一脚踹了过去。

    看上去很无力的一脚,但是当白衣侠客踢到大汉的时候。只见,身状如牛的大汉,哇呀一声惨叫。二百多斤重的体重,就那么直直的飞了起来,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朝着台下的裁判席飞了过去。

    轰……

    在后面,那些各门派弟子们惊愕呃目光中,只见那些已经是七老八十的老头老太太们,竟然跑的比兔子还快,轰的一声,眨眼逃得一个人影都没有。原地只留下了乱七八糟的椅子凳子。

    而那飞在空中的大汉,看着下面横七竖八的椅子凳子,脸sè顿时煞白,心中充满了无比的悔恨,痛骂着这帮没心没肺的老东西,也不懂得接住老子。

    轰的一声,大汉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脸部贴着地面,五体投地。一阵滚滚的烟尘后,lù出了他那宛若小山丘一般壮硕的身体。他的手脚抽搐了两下,便再也不动弹了。

    四周的围观的门派弟子们,见这滚滚的烟尘落下,lù出了大汉发达的四肢,还有埋在一堆破木头里的脑袋,不禁眼皮挑了挑。嘶,这得多疼啊!

    就连那些围观的裁判,看到这大汉摔得如此惨烈,脸部肌肉不禁抽搐了一下。心有余悸的吞了一口唾沫。

    “死了没!”一裁判看着那生死不明的大汉,脸sè有些惨白,转过头来,低声询问着身旁的同伴。

    “不,不知道,估计活着也只剩下半条命了吧!”同伴噎了一口唾沫,心有余悸的拍拍麻木的脸,低声说道。

    “过去看看!”

    “好,好吧!”

    两人商量了一阵,便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蹲下身子,伸出手推了推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大汉。关切的问道:“哎,怎么样!”

    “唔,别动!”趴在地上,满身尘土的大汉,突然像是诈尸了一样。抬起手摆了摆,闷声说道。

    “靠!”

    俩裁判被这家伙突然的出声吓了一大跳,惊惧之下,连忙后退,踉踉跄跄的差点摔倒。

    “妈的,没死就赶快滚!”缓过神的裁判,没好气的冲过去踹了他一脚。然后转过身,面对着擂台上的白衣侠客抱拳拱手道:“恭喜白大侠获胜!”

    见台上白衣侠客淡淡的对他点点头,裁判脸上那谄媚的笑容,顿时一僵。嘿嘿干笑了一声,转过头来,怒目瞪着着那些不敢与自己对视,纷纷低下头的侠客,咳嗽了一声,嚷嚷道:“还有谁!”

    一言既出,围观的众人纷纷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一边走,一边回头鄙视的看着那老头。心里骂骂咧咧的不停。

    妈的,这老货,狐假虎威。人家白公子赢了,跟你有半文钱的关系。你在这儿咋呼什么呢。

    老头看着对面竖起的无数根中指,顿时气得脸sè煞白。伸着手指,指着那些王八羔子,浑身哆嗦不已。

    而擂台边,剩下的几个裁判,看到众人都无战意。便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会,然后,一个穿着灰布道袍的白胡子老头,越众而出。

    他咳嗽了一声,抬起头来,看着台上,那个正细心整理自己白衫的大侠,朗声道:“恭喜白公子,夺了这次武林大会的头魁!”

    他对着那白衣公子抱抱拳头,然后大手一挥,喝了一句:“来人呐!”

    话音刚落,便有一个小道童,端着一个盛放着银锭的木盘走了上来。

    “白大侠,这是本次武林大会的奖金。还望您收下!”老道士站在擂台上,对着白衣大侠笑了笑,然后在背后偷偷的伸出手,推了推这个小道童,示意他将这金银送上去。

    刚刚这位白公子展lù出来的实力,和那狠辣的手段,让人心惊不已。此时,看到这位面sè依然冷漠的白大侠,老道士虽然是这次活动的主办方,但仍然生怕上去挨揍,所以,也只好让一个小道士上去试试水深浅了。

    反正嘛,死道友不死贫道!嘿嘿!

    小道童无比委屈的看了一眼,这个yīn险的老家伙,心里暗骂一句,你大爷的。你怕死不敢上去,就让道爷我上去送死。真缺德。

    不过,心里虽然鄙视老道士,但无奈人家级别比自己高了不止一筹。小道士哀叹了一声,心有不甘之下,也得抬起脚朝着上面走去。

    “等等!”就在小道童走上台阶,迈步朝着擂台上走去的时候。

    只见这位白大侠,抬起头来,静静的看了一眼台下的那老道士,缓缓的伸出了手。制止了小道童的继续上台。

    “白,白大侠,还有何指教?”老道士脸sè一变,偷偷退后一步,双手挡在xiōng前,做出一副防守的姿态,心里暗暗戒备着,沉声问道。

    白衣公子看到这老头这般huā架子,不禁讥讽一笑。摇摇头后,却见目光转到了擂台下,那个一直蹲在墙边的柳树下,抱着胳膊,mō索着下巴,正乐呵呵的看着热闹的青衫公子身上。

    “不是还有他吗?”白衣公子冷冷一笑,目光微凝,伸手指着吕恒,冷漠的说道。

    老道士顿时松了一口气,面sè缓和,像是放下了千斤重担一般,紧绷的身体,顿时放松下来。他顺着白衣公子所指的方向,转过身去一看,顿时愕然。

    咦,真的还有一位!

    而在那颗早已没有了叶子的柳树下,那个一直蹲在那里,乐呵呵看热闹的书生,见到擂台上的武林高手,突然指着自己。顿时一愣。

    转过身,左右看了看。

    呃,没有人啊!

    转过头来,凝聚目光,朝着擂台上看去。

    只见那白衣公子的确是指着自己这里的。

    他在说谁啊!

    吕恒纳闷的心里嘀咕道,再次左右张望一眼,还是没有人啊!。

    再次转过头来,正好对上了那擂台上,目视着自己的白衣大侠,心里顿时一惊。

    他,不会是在说我吧!

    吕恒脸上挤出一丝难堪的笑容,指着自己,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的神sè,结结巴巴的问道:“这位大侠,您不会是再说在下吧!”

    白衣公子见吕恒吞着口水,一脸怕怕的样子。淡淡一笑,嘴角掀起了一抹神秘的笑容。

    点点头,漠然道:“就是你!”

    吕恒:“……”

    震惊了半晌后,吕恒急忙摆手,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一样,讪笑着对这位武功高超的绝顶高手道:“大侠误会了,在下是进来看热闹的。在下不会武功的!”

    岂料,这白衣大侠仿佛就是人盯了吕恒一样。轻轻笑了笑,抬起袖子,轻轻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微尘,抬起头来,歪着头看着吕恒,冷笑着道:“这里是武林大会,能来到这里的人,皆是武林中有名的人物。你说你,不会武功,呵,这话也只能去哄骗三岁小孩儿了!”

    他见吕恒脸sè微变,更是人盯了吕恒是扮猪吃老虎的高手,淡淡笑了笑,疑huò的问道:“这位公子不肯出手,莫不是因为看不起白某?要是这样的话,白某定会使出毕生所学,跟公子一决高下!绝对不会让公子失望的!”

    说罢,白公子哼了一声,抬起手mō向了腰间的那似乎有些股囊的腰带。

    在吕恒和那些裁判震惊愕然的目光中,只见这白衣公子,握在了腰间的手,闪电般的一拉。

    嗤拉一声,一道寒光蹦现、

    阳光下,这道寒光反射出无数道刺眼的光芒,台下的人,无不抬手遮挡。

    吕恒透过手指缝,看到那反射着寒光的物件后,顿时冷汗津津而下。

    此时,那白衣公子,手里竟然是握着一把嗡嗡颤抖的三尺软剑!

    见这白衣公子,竟然抽出了兵器。台下的诸多裁判,顿时面sè一变“白,白大侠,按照本次武林大会的规矩,是不允许带兵……,呃,您,您随便,呵呵,您随便!”一个老头义愤填膺了跳了出来,手指头颤巍巍的指着白衣公子,满嘴口水乱飞的嚷嚷道。

    不过,他也仅仅是说了半句话,就看到这位白衣公子突然转过了头,眼里满是森然的看着自己。老头那义愤填膺的话顿时吞了回去,一脸的正义一时间化作乌有,脸sè一僵,随即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连忙抱拳对白衣公子陪着笑说道。

    然后,他转过头来,盯着脸上神sè变化莫测的吕恒,一脸秉公办事的样子,咳嗽了一声道:“本次大会虽然不允许伤人,但是,个人仇怨的除外!这位公子,您……”

    老头深深的看了吕恒一眼,一脸惋惜的摇头叹息:“您自个保重吧!”

    说完这话后,老头转过身去,对着其他裁判,一摆手道:“各位,今日武林大会在我观山观举行,乃是武林同道给贫道面子。贫道已经在后院准备好了香茶,还请各位道友前往共享美味,如何!”

    “观山道长所愿,乃我等所愿也!”诸多裁判齐齐拱手赞颂了一番后,拍拍屁股,跟着那观山道长,一溜烟的跑的无影无踪。

    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了台上的白衣公子,还有台下,那低着头,眼中神sè变化莫测的吕恒。

    许久之后,吕恒苦笑着摇摇头,抬起头来,看着台上那在手持宝剑,盯着自己的白衣公子。

    “这位兄台,在下不相信,兄台如此苦苦相逼,仅是为了揍在下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明人之前不说暗话,公子有何指教,但说无妨。在下如若知道,定当告诉兄台!”吕恒笑了笑,目光灼灼的盯着这个白衣公子,沉声问道。@。

第一百七十七章 兄妹

    许久的沉默,院子里,唯有风吹过树梢发出的呜咽声。

    台上台下二人皆是注视着对方,一言不发。

    最终,台上那位白衣公子,在看到台下吕恒那坦诚的笑容,还有那双明澈的双眼后。嘴角微微lù出了一抹笑容。

    他随手将手中的软剑,收入腰间的剑鞘中。脚下轻点,身体像是轻飘飘的鸿毛一般,在空中划过一道白sè残影,轻飘飘的落在了吕恒的面前。

    白衣公子抬起头,上下打量了一眼吕恒后,淡淡的笑着,盯着吕恒道:“你,很不错!”

    吕恒尴尬的笑了笑,摇头道:“呵,这个,自己不好说!”

    “江宁传闻你心思缜密,洞彻一切。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白衣公子淡淡一笑,目光灼灼的看着吕恒缓缓道来。

    “你,认识我?”吕恒心里微微诧异,抬起头来,看着这白衣公子,淡淡问道。

    白衣公子摇摇头:“说不上认识,只是听说过你的大名!”

    吕恒淡然一笑,唏嘘道:“虚名罢了!”白衣公子对他摆摆手,走过前来,逼近吕恒面前,注视着吕恒道:“虚不虚名,白某不关心。白某今日找你,是想问你一件事!”吕恒点点头,坦然的看着他,抱拳道:“白公子请说!”

    白公子,呵,这个称谓一说出口。吕恒心里不知不觉间有些酸涩。摇摇头,将脑海里的那张绝美的脸颊挥去。抬起头来,静静地等待着这白公子的问题。

    白公子目光中闪过一抹冷sè,语气有些冰冷,注视着吕恒沉沉的说道:“在下姓白,叫白玉堂!”“我知道!”吕恒有些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微微笑着点点头,缓缓答道。

    “在下是益州苗疆白家的人!”嗯,不知道为何白公子脸sè有些难看了。

    吕恒心里一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看着紧紧盯着自己的白公子,稍稍想了想后,点头道:“嗯!”“白素颜是我妹妹!”终于,吕恒担心的事情发生了。这位武林高手竟然是白素颜的哥哥。

    〖我〗日!

    即便心里平静如水见过了大风大浪的吕恒,此时也不禁爆了一句粗口。

    “我妹妹哪儿去了!”白玉堂脸sè冰寒,一把揪住吕恒的xiōng口,眼睛里闪过一道寒光,沉声问道。

    想起那日,狠下心来,与白素颜诀别的情景。吕恒心里隐隐一痛。

    摇摇头,叹了一口气道:“我不知道,大概是回家了吧!”“你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白玉堂呆了一下,怒极反笑,脸sèyīn沉的可怕。他盯着吕恒脸上浮现出可怕的笑容。

    “我”吕恒苦笑着摇摇头,颓然叹气道:“我真不知道!”“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登王八蛋,我我妹妹一片痴心对你,你,竟然如此对她?”白玉堂哈哈大笑着一把将吕恒揪到身前,狠着脸,拳头握得紧紧的咯吱咯吱的响着。

    吕恒突然转过头来,眼里有些晶晶亮。他淡淡的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白玉堂,沉默了片刻后。苦笑着道:“在下,呵算了。如果白兄,遇到令妹的话。请替在下捎一句话给素颜。就说,就说,………”他抬起头来,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他转过头来,目光满是平静之sè,看着白玉堂道:“就说,不管如何,吕某将她一个人丢在集市,总不是君子所为。这点。吕某向她道歉!”

    “你以为我会给你带话不成?”白玉堂眼里也有些湿润,说话的声音有些变了调。听起来,好像有些怪异。

    无奈,此时心乱如麻的吕恒,根本就没有听出来。

    看着有些胡搅蛮缠的白玉堂,他心里也有些火气。冷哼一声,一甩袖子,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随便!吕某告辞!”

    随意拱拱手,吕恒便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站住!”身后,白玉堂师的一声拔出软剑,剑身横在了吕恒的肩膀上。那微微颤抖的剑身,距离吕恒的喉咙只有零点零一公分。

    “你想怎样?”此时此刻,吕恒心里竟然怪异的想到了曾经看过的一个电影里的桥段。

    呵,真的很像啊!只是,持剑的对方却不是伊人!

    他转过头来,淡淡的看了一眼喉咙处的这把软剑,随后转过头,目视着前方,淡然问道。

    “要说你自己去说!本小

    公子从来都没有给人带话的习惯!”

    白玉堂师的一声收回软剑,对着吕恒的背影说道。

    “还有!”白玉堂正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却想到了一件事,停下脚步后,从口袋里mō出了一个小瓷瓶,随手扔给了吕恒。

    吕恒接过这小瓷瓶一看,顿时一呆。

    心里的悔恨如滚滚的江水一般袭来。

    这,这瓷瓶,竟然是食心盅的解药。

    记得曾经在江宁的时候,白素颜还拿这东西向自已炫耀呢。

    当时,白素颜一脸可爱的笑容,拿着小瓷瓶在自己眼前晃了一下,然后又急急的收起。那可爱又可恨的笑容,气的吕恒牙痒痒的。

    如今,再次看到这小瓷瓶,吕恒心里突然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

    而且,这错过的东西,有可能是自己生命中最为珍贵的一部分。

    吕恒眼里一热,突然抬起头来,盯着白玉堂,沉声问道:“素颜在那里?”

    “我怎么知道!”白玉堂翻了个白眼,鄙视的看着吕恒,嗤笑道。

    “那这东西你是从哪里来的?”吕恒晃着手里食心盅的小瓷瓶沉声问道。

    “我自己的!怎么了?”白玉堂抱着胳膊冷笑道。

    “哦,呵呵,吕某倒是没想到,白公子竟然有擦胭脂香粉的习惯,真是有xìng格呀!”吕恒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冷笑着嘲讽道。

    ?……,

    白玉堂顿时傻眼!

    俏脸红了一下,强自争辩道:“本公子就是喜欢涂抹胭脂水粉,怎了?不服啊!不服来打过啊!”吕恒呵呵一笑,凝聚目光仔细的看了一眼面前这有些古怪的白玉、

    堂。

    从头到脚,从前到后。如此查看了一番后,并没有察觉对方在身体上有何异状。心里有些失望的叹了一口气。

    哎,终宪不是她啊!

    原本,吕恒还以为眼前这相貌英俊的过分的白玉堂,是白素颜那个小妞易容假扮的。但是看到这白玉堂那鼓起的喉结,还有平坦的xiōng口后心里不禁一股沉沉的失望。

    虽然身上的胭脂香味与白素颜一模一样,但是,呵,………”但是,他终究不是白素颜啊!

    “你,你看什么?”被吕恒这般直直的上下看了一遍,白玉堂那张俊美的脸颊上竟然浮现出了一丝红晕,他急忙退后一步冷着脸责问道。

    看着白玉堂一脸的戒备,吕恒心里也是哭笑不得。

    也是,自己盯着一个男人看什么!

    摇摇头,心里惋惜了一声后。吕恒抬起头来,看着一脸戒备的白玉、

    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他拱手道:“还望白兄转告令妹,不管她身在那里,在下定会去寻她!、“你,你找我妹妹干什么?”白玉堂藏在袖子里的拳头紧紧握起,有些紧张的看着吕恒等待着他的回答。

    吕恒笑了笑,淡淡的说道:“在下会……”

    话语稍停顿片刻,吕恒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中满是坚定之sè,沉声对白玉堂说道:“在下会娶她为妻!”

    说完这句话后吕恒看了一眼,呆在原地的白玉堂,笑着对他拱手一礼后,转身朝着门外娄去。

    冷风吹过,院落里落叶纷飞。

    一袭白衫的白玉堂,静静的站在那里,仍由冷冷的风拂过俊美的脸颊。乱风吹散了他如墨的黑发,一缕秀发胡乱的飞舞在眼前。

    他就那么站在原地,柔弱的身体微微颤抖着,静静的看着那越走越远的影子,不知不觉间,已经是泪满双眸了。

    出了门,刚刚心里还有些失落的吕恒,此时,却是心情大好。

    呵,1小妞,竟然敢耍xìng子!

    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想起刚刚白玉堂不经意间泄lù出的某些消息,吕恒心情大好。

    看来,这益州之行,是必须的了!

    如今,益州乱局初现,张文山身上担子越加沉重。搞不好,会落得汉朝张汤一般的下场。

    而且,以吕恒对张文山的了解。深知,这是一个从来都不服软的老头。

    那封信,是他第一次表lù出了力不从心的意思。虽然不曾面见,但吕恒却能想象得出来,当张文山写下那封信的时候,心里是多么的纠结。

    而且,越是聪明的人,越容易走极端。如果这次,张文山真的处理不了这益州之事的话,恐怕,他真的会对那些世家大族豪强们痛下杀手的。

    到那时,世家叛乱,加上邪教横行,那益州,可真是乱了!

    呵,而且,更为重要的事。

    白素颜那小妞。

    想起平日里,白素颜在自己面前永远都是那副梦幻一般的公子装束,还有那风轻云淡,宛若天边彩霞一般的气质,吕恒停下脚步,摇头笑笑,抬脚大步朝着山门而去。

    不过,刚走一步,却想起自己身上一文钱都没有啊。没有钱,别说是去益州了,估计没到半道就饿死了!

    心里寻思着赚钱的方法,却不经意间听到身后一声粗狂的吼声。

    转过头来,正好看到那准备收工的守门衙役。

    吕恒心里一动,咳嗽了一声,便抬脚朝着那衙役走了过去。@。

第一百七十八章 阿贵

    示意月的四1”秋高与爽。岷江两岸山高入云,山林间苍松潭柏,

    深绿yù滴。

    浓浓的云雾,在山涧拂动着,偶尔有一阵风吹来,这飘在山间的云雾,宛若绵绵白纱一般,随风而舞。

    云雾下面,岷江水滚滚向北流去。滚滚的江水拍打着两岸的山石,发出滔天的巨响声。此地,正是山高水深,水道曲折,惊险之极。

    滚滚的江水,宛若一条凶猛的巨龙一般,横跨在高山之间,带着千钧之力,滚滚而去朝着远方那长江汇聚而去。

    在这湍急的江面中,一叶竹筏宛若一片柳叶一般,在这起伏的江水中,顺着江水,稳稳前进着。

    竹筏上,一个身着短打的苗家小伙子,稳稳的站在竹筏上,满脸水渍的拄着竹篙,面sè沉着的拍打着江水。稳稳的控制着竹筏的向前飘去。

    好不容易过了这一段被人称为鬼门关的峡谷,映入眼前的,是一片开阔的江面。豁然开朗的江面两旁,群山静静的屹立在那里。

    小小的竹筏在这平静的江面上,急速前进着。

    苗家小伙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惊出的冷汗,心有余悸的松了一口气。将竹篙绑在竹筏上,转过头来,看着身后那稳当当的坐在竹筏中的那个青衫书生,心里不禁赞叹道:恩公,真是好心xìng。刚刚那么危险的境地,都丝毫不改sè,果然不是普通人。

    “恩公,我们已经到了成都府的地界了了!”苗家小伙子,指着前方那个小小的渡口,抬起袖子抹掉脸上的水滴,对着书生灿烂一笑,朗声道。

    书生点点头笑了笑,站起来,对着苗家小伙子,抱抱拳头道:“呵呵,多谢阿贵兄弟了!”

    “哎。恩公您千万别着说,阿贵还没感谢您帮忙呢!”叫阿贵的苗家小伙,很真诚的摆摆手,大方的回答道。

    阿贵是一个猎户,祖祖辈辈,都是以打猎为生。平日里,阿贵打上猎物后,总是会去泸州府跟汉人换一些米面布帛。补贴家用。有时候,如果猎物多的时候,还会换上一些银饰,拿回去给妹妹准备嫁妆。

    家里祖祖辈辈皆是如此,生活一直也过得去。

    不过,这几年来,却因为官老爷跟苗家乡亲征了很多税。虽然自己跟父亲勤勤勉勉的打猎,但,这日子却是越过越差。为了给官老爷交税,家中几乎是倾家dàng产。加上阿爸上次因为爬山,一不小心之下,从山坡上滚下来,摔断了tuǐ。家中的负担是更重了。

    这些天来,每每看到阿妈的叹息声,阿贵都心如刀绞,恨自己没有大本事,无法让家人过的更好。而且,为了补贴家用。就连妹妹都冒着危险,出去采摘一些草药,拿回来交给自己去换粮食。

    而且,最近一年来,不知怎么了。收皮货的汉人,给的价钱越来越低。以前的时候。一张狐皮能换一袋米,现在。却仅仅能换一斗了。

    这次,去了泸州,那汉人老板,竟然说最近皮货不好出手,想用半袋米换下自己费了很大力气才打到的那张白狐皮。

    阿贵虽然气恼,但也没有办法,寨芋里很多人都等着粮食下锅呢。

    正想着出手的时候,一个书生却出言拦住了他。

    这书生他在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当时这书生,正背着手,在店里逛着。看他那样子,似乎是想买一件狐裘的。

    虽然阿贵当时也想问问书生买不买,要买的话,两斗就卖给他。但是想起汉家人对苗家人的态度,他还是觉得最好不要去问。

    上次寨子里的阿坤,就是想跟一个汉家人搭话问路,却被那汉家人的跟班打断了一条tuǐ。那帮人,最后随手扔给了阿坤一贯钱。阿坤心里虽然很难受,但那一贯钱却是他一年都挣不来的。

    当时,阿坤拉着寨子里的其他兄弟们,不要让他们动手。趴在地上,流着泪,伸出手就那么一个一个的,将洒满了一地的铜钱捡了起来。

    但是,回到寨子几个月后,阿坤却因为那伤口化脓,没有钱治病,最后也死了。一贯钱,一条命啊!

    所以,阿贵看到那书生,穿着一身干净的长衫,而且又长的不像是个普通人的书生后。他心里虽然想问问,但是最后还是犹豫了。

    喜时,店老板催的急。很不耐烦的样子。阿贵心里一急,便要忍痛将这白狐皮出手。不过,就在这时,那书生却笑眯眯的走了过去,一把拦住了自己。

    他从阿贵手里接过白狐皮后,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欢之sè。在手里摩挲了一阵后,这书生竟然直接开价五两银子,要跟阿贵买这件白狐皮。

    当时,阿贵简直傻了。

    五两银子啊,那可是整整的五贯钱啊。

    自己忙上一年,都挣不了这么多钱。

    看着书生那温和的笑容,阿贵当时还不相信。以为这书生只是在逗他玩。不过,在看到书生当真从口袋里掏出了五两银子后,阿贵当即傻眼。

    这,汉人竟然会huā五两银子买自己的东西。

    不过,就在这时,店老板却突然冲了过来,一把将白狐皮抢过去。恶狠狠的威胁书生,是不是来找事儿的。

    而且,他还召唤出了一帮伙计,想要打那书生。

    当时阿贵吓傻了,战战兢娄的站在那里,心里害怕之极。

    但是,这书生却仍然是那般淡淡的笑容,仿佛面前那七八个拿着木棒的人,根本不存在似地。他就那么静静的看着那个胖老板,然后,在店老板快要发狂的时候,这书生笑了笑,很随意的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块玉佩,然后在那老板面前晃了晃。

    接着,在阿贵那诧异的目光中,店老板突然脸sè大变,浑身急剧颤抖着。然后,便看到那店老板tuǐ脚一软,便要跪下来。

    而书生却是微微摇摇头,制止了他的动作。

    他只是上前,在老板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就看到平时凶神恶煞的老板,突然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忙不连跌的点头。然后转回到柜台旁边,取出了很多的银子,恭敬的送给了这书生。

    店老板又亲自来到自己身边,一脸歉疚的说,他前几次是故意压低价格的。并且,保证从此以后,只要是自己来,他一定会给自己一个公道的价格。然后,在阿贵愕然地目光中,老板又让伙计拿出了十两银子,送给了自己。并且说,这是以前克扣自己的银钱,一并还给了自己。

    最后,店老板huā了五两银子,买下了这白狐皮。然后。送给了书生。而那书生,淡淡一笑,便接过了白狐皮。

    出了店,阿贵怀揣着十五再银子,像是揣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心里jī动之极。

    有着十五两银子。寒子里的乡亲们,就会好过的多了。”呵,你要是再不收起来,就被人偷去了!“当时,身边的书生,笑了笑,很善意的提醒自己道。

    阿贵心里jī动之下,差点忘了刚刚是这书生的帮忙,自己才能有这么多钱。如今,看到恩公正看着自己,阿贵心里感jī之下,便要下跪磕头。

    吕恒微微摇头,上前一步,搀扶起了阿贵。然后很和善的拍拍自己的肩膀,和和气气的对自己说:“汉家苗家本为一家人,都是华夏子民,不用这样的!”

    阿贵重重的点点头,抬起袖子擦了擦微湿的眼眶,学着汉家的习俗,抱拳对着书生深深一鞠躬到底。

    而吕恒,看到这苗家小伙子,竟然是右手压左手行礼,脸部肌肉不禁抽搐了一阵。不过,看到这苗家小伙子,对自己行礼时那生疏的样子,也知道他怕是头一次。心里也不在意,只是笑着摇摇头。

    一路上,二人便随意聊了一些四川的事情。刚开始的时候,阿贵心里紧张,只是嘿嘿笑着点头称是。不过,看到书生如此的随意和善,慢慢的,他也放下了心中的拘谨,开始跟书生说起了一些家中的事情。

    阿贵在得知恩公要去成都府的时候,当即就表示,自己正好准备回家。正好把恩公送到成都。

    吕恒听了以后,对阿贵道了一声谢,搞得阿贵又是一阵的拘谨。

    急忙摆手笑着说,恩公切不可如此。

    于是,吕恒便搭着阿贵的竹筏,沿着这岷江之水,穿过云雾缭绕的群山,在这轻雾中,一路穿行。经过一下午的时间,在傍晚时分,终于看到了阅江岸边那块破旧的界碑。

    山里的日头落得很快,不多时,夜幕便笼罩了这苍茫群山。江水也变得有些湍急起来。在江水涨起来的时候,阿贵硬是撑着竹篙,将竹筏停在了江边。

    上了岸后,阿贵将竹筏绑在树桩上,然后从竹筏上取下从泸州换来的米面布帛,放在岸边后。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

    他擦擦脸上的汗水,蹲下身子来,高兴的拍拍地上那几袋米面,jī动的自言自语:“要是乡亲们,看到这么多好东西,不知道该有多高兴呢!”

    站在一旁的吕恒,笑了笑,微笑着对他说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阿贵闻言,转过头来,硬是不顾吕恒的阻拦,单膝跪地,给吕恒行了一个大礼。

    “呵,这又是何必呢!、。吕恒站在那里,看着单膝跪在面前的阿贵,摊开手,一脸的苦笑。

    行完礼后,阿贵这才站起来,将地上那些米面放入背篓中,执着的要求吕恒,一定要去他们寨子做客。

    吕恒四下里看了一眼,发现天sè已晚,在看看四周,入眼处皆是滚滚的江水和苍茫群山,想了想后,也就答应了下来。

    二人沿着山路,九转十八弯后,在翻过一座山头后,终于是看到了那群山环抱之中,一条清澈的小河,环绕曲折。在小河边,苗家独特的吊脚楼很是闲散的散落在那里。

    “恩公,那就是我们的寨子,黄龙寨!”阿贵双手拉着背篓,往上抬了抬后,腾出一只手来,指着下面的苗寨,高兴的对吕恒说道。@。

第一百七十九章 蓝凤凰

    ,地如其名啊,真是一个好地方!”看着山下那如玉带一盘。环绕在山间的小河,在这苍茫的夜sè中,更显的梦幻mí离,吕恒点点头,微笑着赞了一句。

    趁着天sè还没有完全黑下来,二人加紧脚步下山。

    一路走来,吕恒倒是娄现了一些怪异的事情。

    那是在路旁,很多的黄衣道士的神像。而这神像大大小小,各式各样。在这神像下面,摆放着一些贡品,还有燃烧殆尽的香烛。

    “阿贵,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吗?”吕恒停下脚步,端详着这一人高的黄衣道士塑像,皱了皱眉头,转过身来,对阿贵道。

    “恩公,你有所不知!、,阿贵看到这披着金sè绸缎的神像后,也是不禁苦笑。

    他叹了一口气候,一脸苦笑的说道:“这些年来,在我们成都府,出现了一个叫做青城道的教派。这教派说是只要人信奉他,就会有好日子。几年下来,很多乡亲们也就开始信这青城道了!”“青城道?”吕恒皱了皱眉,不禁想起了之前在襄阳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叫恒一的道士。他当时,很是得意的对自己说,他是青城道的大弟子。而且,他的师尊,就是那个姓郑的恐怖头子,就是这青城道的掌门人。

    看到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竟然会有这么多的神像,吕恒眉头皱的更紧了。

    没想到这青城道,竟然成了这么大的气候。

    张文山这老头,难道没有察觉吗?

    他盯着这与真人大小无异的神像,看到这栩栩如生的神像,冷冷一笑,呵,这郑掌教,每日被人这么拜来拜去的,也不怕折寿。

    不过,呵,雕刻这神像的人,可真是好手艺。

    他看着这神像许久,越看这神像越觉得这神像的那笑容,是那么的虚伪。心里暗暗鄙视了一番后,转过头来,看着阿贵道:“你信吗?”

    “呃?恩公,说信什么?”阿贵挠挠头,不解的问道。

    “你信这青城道吗?”吕恒伸手指着这神像,冷冷一笑,静静的看着阿贵,开口问道。

    见恩公竟然这么大胆,敢指着神像,问自己信不信。阿贵顿时吓了一大跳,急忙伸出手,上前将吕恒的手按住。四下里扫了一眼,发现没有人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恩公,切不可如此啊。让别人看到我们亵渎神像,可就有大麻烦了!”阿贵吓得脸sè惨白,心有余悸的道。

    吕恒笑着摇摇头,转过头来,淡淡的瞥了一眼那被山风吹得呼呼作响的神像后,转过头,看着心有余悸的阿贵,淡淡开口问道:“你怕它?”阿贵点点头,然后又急忙摇头。

    吕恒好笑的摇摇头,走到神像前,伸手触mō着神像那精湛的刀工,如此mō索了一阵后,吕恒淡淡一笑,拍拍手上的尘土,转过头来,看着惊吓的脸sè发白的阿贵,开口问道:“呵,阿贵啊,你到底是怕它呢,还是怕人呢?”

    “阿贵,怕人,怕人看到。神像,阿贵是不怕的!它就是一块石头!没甚好怕的!”阿贵很憨厚的笑了笑,挠挠头,一脸尴尬的对吕恒说道。

    吕恒摇头笑笑,迈开步,朝着前方走去。他走了几步后,却是停了下来,转过头来,看着站在原地的阿贵,淡淡一笑,道:“阿贵啊,你连神灵都不怕,还怕几个人?”

    阿贵顿时一愣,心里像是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是那么的通透。看着书生那明澈的双眸中,那稳若磐石的神sè,他茫然的点点头。

    “走啦,天快黑了!”见阿贵这般神sè,吕恒心里还是很满意的。他淡淡一笑,转身对着阿贵摆摆手,径自踩着湿滑的台阶,朝着山下走去。

    “恩公,等等我!”身后,阿贵猛然惊醒,连忙将背后的背篓往上抬了抬,追了过去。

    山风吹来,林间呼啸如虎啸。幽深的山林,在这风中呼呼摇曳着。林间,风呼啸而过的声音,让人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沉沉的夜幕中,书生却宛若闲庭散步一般,在这轻雾缭绕的群山中,缓缓前进着。而阿贵,则是紧紧的跟随在书生的身边。他眼神如电,手持着柴刀,目光灼灼的盯着浓茂的山林。那神情,俨然就是称职的保镖。

    山下,黄龙寨,已经是亮起了灯火。在这沉沉的夜sè中,就像是坠落凡间的星辰一般,烨烨生辉,与天上的星海相映成辉,连成了一片。

    夜sè凄mí,不多时,雾气便笼罩了山路。被这浓雾打湿了的山路,极为的难行。阿贵燃起了火把,紧紧的陪伴在吕恒的身边,用手中的火把引着路。

    浓浓的雾气中,这火把,就像是苍茫大海中,那闪烁着光芒的灯塔一般,在这夜sè中,指引着前方的道路。

    也不知走了多久,山路渐渐的宽敝了起来。吕恒停下脚步,接过阿贵递过来的水囊,拔掉塞子,正准备喝一口的时候,却在抬起头的时候,猛然发现,前方那漫漫的mí雾中,似乎有一个黑sè的人影若隐若现。

    湘西四川一带,本就是鬼神故事盛传的地方,加上后世看的鬼片不少,鼻恒在看到这人影后,脑海里第一时刻浮现出的,竟然是那来去无踪的女鬼。

    看着那mí雾中若隐若现的影子,吕恒吓了一大跳。头皮都有些发麻了。”谁!“吕恒停下脚步,强作镇定,盯着那人影,沉声问道。

    没有声息,没有回应。寂静的山路上,唯有夜风呼啸的声音。

    在吕恒心跳一百八的时候,那mí雾中的人影突然动了动,嗯,它好像在害怕。

    吕恒心里微微有些讶然,不过,看到这鬼影颤抖,心里的那丝恐惧也随之而去。胆子也壮了很多。

    正准备再次开口询问的时候,却听到那mí雾传来了一声柔弱颤抖的声音。

    “是哥哥吗?”

    呃,好像不是鬼,倒像是个女孩儿啊!吕恒心里大定,凝聚目光朝着前方望去。

    而身边举着火把,一脸戒备的阿贵,在听到这声音后,身体一震,强忍着颤抖的声音,开口道:“妹妹?”“哥哥!”mí雾中,一个身穿着粗布衣服,jiāo柔的鼻子,静静的走了出来。

    借着微弱的火光,吕恒清晰的看到了她朝着这边看过来的目光中,那莹莹的泪光。

    “妹妹,你”阿贵身体一颤,急忙跑了过去。

    不过,在他跑过去后。做出的动作,却让吕恒大跌眼镜。

    阿贵这家伙,跑过去后,竟然脸sè铁青的举起手,就要抽自己妹妹。

    “谁让你这么晚出来的!”阿贵脸sè铁青的瞪着这个哭哭啼啼的女孩儿,声音中带着责备担心。举起手,却怎么也落不下去。

    “哥哥,你怎么才回来啊!朵儿都快担心死了!”女孩儿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担心,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像只柔弱的小鸟一般,钻进了阿贵的怀里。

    阿贵那举起的手,颤抖了一阵后,终是落了下来。他轻轻的按着妹妹的肩膀,话语中带着焦急担忧,责备道:“以后千万不能这样了,知道吗?”

    女孩儿埋头在阿贵的xiōng前,点点头呜咽说道:“称出去好几天了,一点音信都没有。家里都乱作一团了!”阿贵抬起手擦了擦眼泪后,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解下背后的背篓,献宝似地,揭开上面的粗布,拿出一件银耳环,给女孩儿看到:“妹妹,你看,这是什么!”“呀!”女孩儿尖叫一声,捂着小嘴,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的欣喜。”还有呢,你看,这是粮食,这是布帛“阿贵将背篓放在地上,不断的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高兴的对妹妹说道。”哥哥,你这是,这些东西都是哪儿来的?”朵儿高兴的眼里满是泪huā,抬起头来,惊喜的问道。

    阿贵听到妹妹出言询问,这才想起自己刚刚一时高兴之下,把恩公给忘了。

    他急忙站起来,转过身,指着吕恒对妹妹道:“这些,都是恩公赐予我们的!”恩公?

    朵儿诧异的抬起头,朝着前方望去。

    只见在那微弱的火光中,前方的山路上,一个身着青布长衫的书生,正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

    她擦了擦眼眶中的泪水,定神看清楚这书生的相貌后,俏脸不禁一冷,眼里满是怒火的盯着吕恒,咬牙切齿的道:“汉人!”

    吕恒听到这话后,满脸的笑容顿时一僵。

    因为,他看到了,这jiāo滴滴的女孩儿,竟然从怀里拿出了一根小笛子。

    熟读武侠小说的吕恒,在看到这小笛子后,第一时间就想起了一部电影中,那个敢爱敢恨的蓝凤凰。

    “既然是个汉人!”蓝凤凰,哦不,朵儿手指捏着短笛,站了起来,上下打量着吕恒,很是不善的道。

    标准的川音,嗯,的确是蓝凤凰的味道。

    呃。不过,她,她这是要干嘛。

    耍蛇玩?

    看着女孩儿冷冷的盯着自己,已经将笛子递到了chún边,就要吹响。

    吕恒心头一震,顿时头皮一阵发麻。@。

第一百八十章 盘问

    就在这时,一旁愣了半天的阿贵这才反应过来。他嗖的一声冲列朵儿面前,一把将朵儿的短笛抢了下来。

    “朵儿,不可这样对待恩公!”阿贵指着朵儿严厉的斥责,气的浑身都在发抖。

    “哥哥,他是个汉人!”朵儿指着吕恒,跳脚道。

    “他是我们寨子的恩公!”阿贵脸sè沉了下来,盯着妹妹一字一句的说道。

    “哥哥,可是”阿朵还要辩驳,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盯着吕恒。见书生,正一昏害怕的样子,拍着自己的小心肝,见自己看他,这书生又急忙正襟危坐,咳嗽了一声,对自己招招手,很虚伪的笑了笑。

    阿朵恨恨的看了他一眼,集过头来,看着大哥,眼里满是不解和恼怒之sè。

    “妹妹,你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吗?”阿贵一把拉着妹妹走到那小山一般的布帛米面前,弯腰从里面拿出一件闪亮的银饰,在阿朵面换抖了抖:“还有,这些东西,你知道是怎么来的吗?”

    见阿朵疑huò的样子,阿贵一把将东西塞入背篓中,直起腰来,指着吕恒,感jī的说道:“这些,都是恩公赐给我们的!”

    “他?这个汉人?”阿朵转过头来,看着又是对自己招手示好,又是对自己笑着的书生,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后,转过头来,看着哥哥,不解的问道:“怎么可能他是一个穷书生啊!”

    一旁,听到阿朵说出书生这两个字,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还好了,从民族对立,转化到贫富差距,成绩很可喜嘛!

    虽然,这小女孩儿的眼神依然是鄙视的,但,也不再是敌视了。

    不过自己好像也不是很穷啊!

    吕恒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装束,嗯,虽然衣服旧了点,鞋子上惨了点。不过,兜里的银钱可不少。那个皮货商送给自己的二百两白银,加上之前从哪个衙役那里无利息无限期的贷款,算下来身上至少也有五百的银票了。

    自己大大小小也算是个富人啊怎么就成了穷书生了。

    他自己在这里心里嘀咕着,而在面前,阿贵已经拉着妹妹,说起了这些天的遭遇。听到哥哥说,是这书生一手带给了苗寨这么多的好东西,阿朵眼里明显闪过一抹惊异之sè。

    她转过头来,然后又是用那怀疑的目光,打量了一番吕恒在吕恒那善意的笑容中,小丫头片子,愣是摇摇头,撇嘴道:“倒像个串串,啷个像个大官嘛!”

    听闻此言吕恒一脸和善的笑容顿时一僵。看着那小女孩儿很天真,很傻的白了自己一眼。吕恒嘴角抽搐了一阵,硬是将满腹的诽谤压了下去。

    不过,看着小丫头那古灵精怪,眼珠子转来转去的聪明样子,吕恒心里笑了笑越发觉得这个小苗女可爱起来。

    这小丫头,虽然对自己是满腹的不信任,但明显要比阿贵聪明的多。

    经过阿贵一番口水,把整件事情说了一遍后阿朵脸上疑虑之sè终于是缓解了许多。她一边听着阿贵的话,一边转过头来,看着书生。

    到最后,她勉强是信了哥哥说的话。不过,她可不认为,这个书生这么帮哥哥,没有一点原因。

    听完阿贵的话后,朵儿走上前来,围着吕恒转了一圈,然后tǐng在吕恒面前,扬起小脑袋,看着吕恒,想了想后,开口问道:“你叫吕恒?”

    吕恒笑了笑,微微点头。

    “那你是朝廷的大官?”阿朵问出这话的时候,虽然装作很平静,无所谓的样子。但是,吕恒仍然从她那明亮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闪过紧张之sè。

    吕恒笑了笑,摇头道:“不是!”

    见小女孩儿哦了一声,神sè明显轻松下来,吕恒咳嗽了一声,想了想后,开口道:“不过,我认识几个当大官的人!有一个,就是你们的知州大人!”

    说完这话后,吕恒便很好笑的看着朵儿,看她有何反应。

    不过,让吕恒大跌眼镜的是,朵儿听了这话后,竟然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她想了想后,抬起头,正好对上了吕恒那诧异的目光。

    小脸微微红了红,瞪了吕恒一眼,然后转身走到哥哥身边,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吕恒站在那里,很听出的听到了朵儿的话。她好像是在问”知州是什么官,有县太爷大吗,还有,知州是谁,叫什么名字之类的问题。

    阿贵虽然长跑外地,但是他也没跟见过这些大官啊,更别说谁小谁大了。面对着妹妹的询问,他愣是吭哧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话来。

    看着满头雾水的两兄妹,吕恒不禁有一拳打在棉huā上的感觉,心中无力的笑了笑,暗暗鄙视张文山一番。

    呵,张老头啊,看来,你这知州做的也不怎么地嘛。一个从三品的知州,也算是封疆大吏了,竟然连点名气都没有!失败!

    到了最后,1卜阿朵总算是明白了一些道理。她走过来,看了吕恒一眼,撇撇嘴,不屑的说道:“不就是一个给大官做饭的嘛,算什么大官!”

    给大官做饭的?这怎么讲?

    吕恒有些愕然,看着这小妹妹那一脸的鄙视不屑之sè,满头雾水。

    “你不是说了吗?知州啊,支起锅煮粥的嘛,这不就是伙夫嘛!”1卜女孩儿自认理解的很到位,很是认真的给吕恒讲解着官场之道,那般认真的神sè,差点让吕恒都以为张文山真的在这里做起了大厨的活计。

    见这小女孩儿很自信的样子,吕恒除了苦笑,无奈,便再无其他。

    呵,原来知州竟然可以这么解释!

    “好了,看你也是被人骗了,这么惨。今晚,就到我们寨子休息一晚上,明天一大早赶紧回去吧!这益州可不是你们汉人的huāhuā世界,很危险的!”阿朵好心的劝了吕恒一句,转过身后,蹦蹦跳跳的朝着前方寨子里走去了。

    吕恒看着女孩儿那如穿huā蝴蝶一般的身影,愣了一下,心里纠结之下,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搞笑。想起刚刚自己还一脸特威武得意的样子,却不曾想最后竟然是这个结果。想着,他忍俊不禁下,呵呵笑了出来。

    “走吧!”见阿贵一脸歉意的看着自己,吕恒耸了耸鼻膀,背着手,朝着山下走去。

    进了寨子,便看到面前一群举着火把的苗家乡亲,正站在大门口。阿朵则是很小鸟依人的抱着一个huā白胡子老头的胳膊,正指着自己嘀嘀咕咕的对那老头说着什么。

    老头皱着眉头,听着阿朵的话。偶尔抬起头看看那书生,然后却是摇摇头。

    直到阿朵将阿贵拉了过去,把背篓里的东西全部都摆了出来后,这白胡子老头才算是勉强点头。

    老头咳嗽了一声,上前一步,单手抚xiōng,对吕恒微微一礼:“远方的客人,欢迎来到苗寨!”

    吕恒笑了笑,还礼道:“老人家客气了!深夜打扰,还望见谅!”

    老头深深的看了吕恒一眼后,点点头,对着身后摆摆手,示意乡亲们让出一条路来。

    然后老头站在一旁,指着背后的路,对吕恒道:“客人,请!”

    “老人家请!”吕恒微微一笑,井出手对着老人,淡淡回安道。

    进了苗寨后,老人直接将吕恒请到了位于正〖中〗央,算起来还看得过去的一个吊脚楼中。他挥退了其他人后,淡淡的看着吕恒,正准备开口,却发现阿贵还闷着头,站在吕恒背后,不肯离去。

    “阿贵,你也出去!”老头没好气的瞪了阿贵一眼,似乎是有些责怪他,太不知道轻重,竟然将一个陌生人引入苗寨之中。

    “可是,大头领!”阿贵抬起头来,看着老头,yù言又止。

    “出去!”大头领哼了一声,直接挥挥手,将阿贵轰出去了。

    等看到阿贵不情不愿的走出去后,大头领这才起身,关上了房门,坐在吕恒面前,吧嗒吧嗒的抽着水烟、

    偶尔抬起头,看看面前的这个汉人。见他仍然是一昏bō澜不惊的样子,坐在那里,津津有味的品尝着食物。大头领心里倒是有些诧异。

    要知道,这些食物,在外面人看起来,都是一些剧毒之物啊。

    什么蜈蚣,蝎子,毒虫。应有尽有。

    可这个文弱的书生,在看到这些东西后,仅仅是愣了一下,然后便随意坐下来,开始品尝了。

    他并不知道,吕恒前世的时候,曾经到过苗疆。而且,也知道,苗家的特产,就是这些外人看起来,极为狰狞恐怖的食物。

    不过,虽然难看,但味道很不错!

    于是,吕恒便那么大马金刀的坐下来,闷着头,开始吃了起来。

    而且还吃的津津有味的。

    坐在对面,抽着水烟的大头领,原本是想一直等着书生耐不住,率先开口的。不过,都抽了一袋烟了,这书生竟然一点询问的反应都没有。仍然是那很随意的吃着。

    咳,自己要是在不先开口,这些东西就快被吃完了!

    大头领眼皮抖了抖,终于是放下了手里的水烟袋,看着吕恒,轻咳了一声,开口道:“客人来到我苗家,有何打算?”

    见这老头终于是耐不住了,吕恒停下手里的活计,拍拍手后,看了老头一眼,笑了笑道:“找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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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6347/ 第一时间欣赏极品账房最新章节! 作者:天净沙秋思所写的《极品账房》为转载作品,极品账房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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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账房介绍:
“我打江南走过?
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
?
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
你底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响,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底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
?
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
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郑愁予《错误》极品账房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极品账房,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极品账房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