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0书 盐
在白月国最近的一百年中,屠龙勇士这个词大概也只有那些偶尔在山林中遇到鳄鱼,然后将其杀死的勇士用来自嘲的。
龙,早就已经超越了传说中的生物,成为了一个连存在都无法认证的东西。虽说在某个被灾难魔法师摧毁的白月国旧王宫地下,还有那么一具完整的龙骨,不过这个事情连病公主都不是太清楚。她只是听说自家有这宝贝,却没想要去查探,因为那救王宫实在太惨了,被埋在了山一样的乱世废土之下,就算是欺骗全天下百姓说那里地下有金子使他们趋之若鹜,估计没个几年也是挖不到宫殿砖墙的。
对于白月国之中那些有着理想和抱负并且拥有足够勇武的年轻人,他们已经放弃了那种传说中的能够让自己一夜之间成为传奇的晋升门路,开始脚踏实地的为王国工作,这是一个好现象。
不过很奇怪,他们这些人中的一部分长居北地者,只不过是一觉睡醒,就听到街边上叽叽喳喳的谈论着龙的话题。
“有龙要出现了?”
在北海隔壁的鹰见地区,一清早,到处都能听到街上有人那个没睡醒的声音询问这句话。很显然他们在说这些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身在梦里。
并不是所有从北海逃出来的人都有小心翼翼的绕开鹰见地区,大部分人没有那么蠢,根本不相信鹰见地区真的如传说中的一样恐怖。
这些人直接来到鹰见,倒是也引起了轰动,他们逃离北海的原因实在太奇怪了。
鹰见地区算是白月国武力值比较高的地方了,不如白月平原和边境之地,但比北海可是要高出不知道多少。
除了在边境打工卖命,白月国那些想赚军工的年轻人全都聚集在鹰见。因为他们觉得,北海早晚有一天会反叛的,到时候自己就近,斩上几个公爵家族的人,分分钟就能够得到爵位和封地。
除了这些人之外,鹰见地区也是白月国著名的隐士归隐之地。许多魔法师就住在左近。这些人只不过是想离南方的魔法城市罗泽拉汶远一点,最北面的北海又太过贫瘠,于是只好选择鹰见地区。
这些人就知道北海早晚有一天会往外大批的跑难民,但难民的逃离原因不是因为暴政和饥荒,是因为龙……这个真的让他们觉得很迷幻。
“太好了!有要有龙出现了!”
大部分一脑子热血的年轻人发出了这样的声音,这些脑充血的人不好不掩饰自己对灾难到来的期望,也没人会怪他们。没办法,谁让家长们的睡前故事一直都少不了龙、勇士和漂亮的公主呢?
没人苛责他们的残忍,只是笑着觉得他们还是那些缠着父母要求睡前听一个故事的孩子。蛮可爱的。尽管他们已经强到了在铁笼子里空手和熊玩摔跤的地步。
困笼斗熊是鹰见地区喜闻乐见的娱乐项目,由于之前与森之国的战斗实在太惨,士官死伤数量实在太多,导致大量武人决定远离战场,来到了离边境较远但有可能爆发战事的鹰见地区,准备一展所长。
平时没什么正经事情可以做的外来武人倒是把鹰见地区的一种游戏发扬光大了。将一人一熊关在笼子里,使其搏斗,以此做观赏。武人自然不可能输给熊。而且最近的熊越来越难抓,数量有些开始减少了。所以连杀死熊都不可以,整个活动越来越像陪狗熊摔跤。
这种困笼斗熊的铁笼子经常放在酒馆一类的娱乐场所之中,每当有人想要去找熊的麻烦,都会引来一阵围观,和其他地区两个大男人在酒馆掰手腕其实差不多,不过更和平一些。毕竟两个喝醉了的男人凑在一起。打破头的可能性比较大。
在鹰见地区主城鹰见城,某个小酒馆里刚刚死了一头熊。原本赤膊着上身,漫不经心跟熊摔着跤的某个青年准备尝试一下过肩摔,突然有个人大喊着‘龙,龙要在鹰见地区出现了!’就这么火急火燎的跑进酒馆。
说话的人是本地一个万事通一样的角色。总是能带来最新最快的有趣消息。听到这句话,酒馆中的人全部惊愕起身,那个准备使出过肩摔的青年也真的摔了出去,熊的身体飞出将笼子撞坏,一根断掉的铁条插到它的脑袋里。
鹰见地区的魔法师们最近一段时间很郁闷,因为罗泽拉汶在最近一年,貌似开发了很多有趣的魔法,而且传闻他们开发了一种咒语的新制造方式,可以只靠咒语不依赖魔法阵就能使用魔法。
灰魔女来到第八世界之初,就一直在罗泽拉汶混。她之所以能够收了一帮魔法师当小弟,多亏了这个有关咒语的知识。
白月国的魔法师全部都需要依赖魔法阵才能施法,只有一些大型法术有咒语辅佐,大部分魔法都没有依靠语言和契约的力量。现在她把这种力量引进,希望能和这里的人交流一下。
魔法师毕竟还是个靠脑子的职业,只要引入一个新的概念,就能够发展出一些有趣的东西来。
鹰见地区在近两周内,隐居起来的魔法师们全部聚集在一起,算是在开派对。他们的人数加起来不过四男三女,除了一名男性是年轻人之外,其他都是老年人。
今天一早,这组人变成了四男四女,新来的一个老妇人魔法师带来了城里的消息。她自己也是半信半疑的,向老友们说出,北海地区最近有可能出现龙的这个传闻。
这个传闻的来源很可靠,北海那边已经有人因为龙的事情逃离了家园。这个消息正随着清晨出发的行脚商人的口,从鹰见向其他地区扩散开去,相信不久就能传遍半个白月国。
魔法师们念着自己的胡子抽着烟斗,不管男女都是如此,屋子里五颜六色的烟气缭绕,根本看不清楚人脸。他们在炫耀自己烟丝燃烧后的颜色。不过现在已经没那个心情了。
屠龙可不是武人的专利,严格来将,魔法师屠龙的成功次数还要多出武人一点。他们由于身体原因无法拥有太高的武道境界,转修魔法却不会让他们忘记那些关于龙的睡前故事,儿时梦想不是那么轻易可以忘掉的。
烟雾中,唯一的年轻声音慵懒的发言。“我要去北海地区转一圈。”
“为了看一看龙?”一个苍老的男性声音在烟雾中接了一句。很快一个老女人的声音伴随着拒了咳嗽出现,“咳,咳,当,当然了。年轻人嘛,就应该去屠龙。而且每当有龙出没的消息,都会引来一批有趣的人,连老婆子我都想去长长见识了。”
龙出现的消息让北海的普通居民不屑一顾,但其他地区不管是武人、魔法师还是平民。都对其抱有期待,并且愿意相信消息的真实性。也有许多人正在准备行囊,前往鹰见地区。未来几周,这些人的数量会持续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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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公主已经很久都没有在清晨拥有一个好心情了,此时的她就像是圣诞节清晨的美国小孩,在圣诞树下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礼物山。在父母笑着表示可以打开礼物后,她带着许久未有过的期待心情从弓骑士手里接过一箱子的空间道具,里面都是从星屑那里搜刮来的东西。
在打死星屑之后。伏虎公主在魔法师的家中转了转就回城了,她还有约会要赴。留下三个骑士。花个十几个小时整理、记录、搬运那些工房里的财宝。
星屑老头就像是一只贪婪的龙一样,搜刮了大量的亮晶晶值钱物件,如果将这些东西一口气全部投入珠宝和艺术品市场,分分钟供大于求,足以将整个市场的价格摧毁。
病公主一样一样的将东西拿出来,满心欢喜的看着。她不喜欢这些亮晶晶的东西。她觉得自己又不是乌鸦,没理由为这些无用之物像那些普通女人一样,为之神魂颠倒。她把珠宝捧在手里,只认为这是自己的新宫殿,或许也可以装饰在新宫殿里。
不管怎么样。大搞土木工程的资金算是有了,白月城已经很久没搞过这么大的工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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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书和彩小姐共进早餐,身边还有一个把食言当成糖粉吃的老头。这号称是医生的老人的日盐分摄取量让两人是一点胃口都没了。
彩小姐收起一直以来那个笑的诡异的毛病,忧心忡忡的对老人道:“老人家,你吃这么多的盐,对身体不好的吧?”
老人笑笑,“吃少了才对身体不好。上年纪了,舌头不管用,盐少了饭菜没味道。”
周书心说这舌头绝对不是不管用这么简单,换做一般人,这么吃完嗓子就不能要了,可眼看这老头还能说出话来,这很不寻常。
两人眼睁睁的看着老人把自己的饭吃完,也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彩小姐决定回家看看,周书提出同行的要求,于是两人离开了医生家。
旅行者镇的镇名就是它的由来,一个由大堆旅行者凑在一起结成的小镇,现在规模已经非常大了。
有经济活动的地方就会吸引到人,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自从第一批旅行者源源不断的将山上的东西拿来卖钱,就注定了这里的规模不会只限于小小的聚集地,发展成镇子顺理成章。
彩小姐家里已经没人了,唯一的妹妹远嫁,两年前又从居住的城市搬了个家,之后就失去了联系,所以她现在算是一个亲人也没有。尽管如此,旅行者镇对她来说依旧是个非常重要的地方,是家乡。她准备回老家房子看一眼,然后去通知镇上的商会,向他们通知新任圣女关于龙的预言。
在去往老家房子的路上,彩和周书路过杂货铺子,看到许多人家扛着一口袋一口袋的食盐从里面出来。
这个场面对周书来说还是很熟悉的,抢盐嘛,经历过。
一直没怎么开口说过话的彩从旁解释,“大海消失有一段时间了,最近半个月也没下过雨,残留的海水全都晒成了海盐。北海没有陆上盐田。这些盐应该是最后的盐的,吃光之后只能向其他地区寻求贸易了。”
周书还真就没想到海的消失还会带来这种事,从这个角度来看,也不怪北海公爵派兵进入新路地。别的不说,好歹那些坑坑洼洼的池塘里还有海盐。
他一直都不怎么清楚白月国的物价,不知道盐的价值是怎么样的。今天身边有个明白人,他便出口询问。
“盐的价格啊。”彩思索了一会,然后一脸疑惑的询问周书,“周书先生通用语已经说得这么好了,莫非都没有自己购买过食盐一类的日常用品?”
“可能有,也可能没有。”这种小事,周书就一直没注意过。
彩小姐表示,盐这东西的价格其实还是挺高的,不过最近海盐基本上都晒成了。供给面增加,让盐变得非常便宜。不过许多家庭也都在屯盐,价格也没有跌到谷底,还算平均。
“原来以前的盐那么贵的吗?”周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也不是很贵,大家都吃得起,只是相较现在贵了一点而已。”
“诶?是这样的吗?”周书一指头指向一处方向,那里有个刚刚买了盐的小哥,正在用手指沾着盐粒往嘴里送。“难道不是一直吃不起盐。所以现在便宜了想吃个痛快吗?”
彩扭过头顺着周书指的方向看去,吓坏了。那小哥基本上算是一把一把的抓着食盐往嘴里嚼。大颗粒的粗海盐被嚼的嘎嘣嘎嘣发响,看得周书和彩小姐头皮发麻。
“这绝对不正常!就没有这么吃盐的!”彩小姐看了两眼就不敢看了。
“是呀,这盐太粗了,应该磨碎一些吃才对。”周书假装自己没有捕捉到重点,随口开了个玩笑。
彩本来已经带着周书离开杂货铺子有一段路了,见到这古怪的状况后又反了回去。
“镇子上虽说没有瘟疫。但真的很奇怪。我有些不放心。”
两人来到杂货铺门口,彩跟这里的老板多多少少认识一些,一进门就拍着柜台喊老板出来。
老板是个全方位普通的中年人,见到彩之后打了个招呼,“从海原城回来啦?怎么样。想买点什么?”
彩明显是没心情跟这人客套,指了指放在最显眼位置的一袋子粗盐,询问道:“我刚刚才回来镇上,说实话,我被你们吃盐的样子给吓到了。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哦,你说这个啊。”
老板表示,最近镇上人确实有些怪。从大概一周之前,几乎镇上所有人的舌头都变得很迟钝,根本就尝不出任何滋味来,不管是老人还是孩子,全部如此。店老板还抱怨着,店里成熟的好果子卖不出去,只有山里那些涩涩的,以前吃上一口能酸倒牙的果子才能吃出味道。
现在妇人们一天到晚的往镇子外的林子里跑,四处寻找那种以前看都不看的酸果。
周书和彩听到这话面面相觑,同时询问,“那你们就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吗?”
“怪呀。”店老板摊摊手,“但是我们有什么办法。还好现在盐价很低,你们去新路地看了没有,到处都是盐。多亏了最近的气候干燥,是晒烟的好日子。”
周书心说,这海都没了,干燥的日子以后多了去了。彩却是在一旁摆出一副沉思的模样,继续询问道:“难道镇子上所有人都跟你这么没心没肺?总有人调查这件事的吧?”
“有是有。”店老板回忆道,“五天前吧,就是大家味觉刚刚出问题的时候,有一些人聚集起来好像在商议些什么。那些人都是镇子上的文化人,说的事情我也不懂,也记不住。只知道他们折腾了两天时间,最后不了了之,什么都没折腾出来。”
“文化人?”
不是彩小姐悲观,她还真就不知道旅行者镇这种由小商家组成的镇子中会有文化人。
“有啊,比如书商他们家。就是他们在那里穷折腾。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昨天晚上他家失火,一家三口全都死了,好像是生了病的样子。”
彩小姐在镇上生活了二十几年,是最近两年才去海原城工作的,所以她同镇上的人都比较熟悉。书商一家她也认识,一对夫妇带着两个孩子,应该是一家四口才对。
店老板笑了笑,说道:“你不知道,你离开镇子的第二年,他家老大也去了海原城。你们就没在那边遇到过吗?”
“海原城才不是这乡下小镇,那里很大的,怎么可能遇得到……”
彩小姐话说一半,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整个人的表情变得非常可怕,瞳孔收缩,把一旁盯着她脸看的周书吓了一跳。彩小姐手忙脚乱的的摸向自己怀里,找出了那封说是镇子上有瘟疫的信,展开了让杂货店老板看。
“你认不认识能够辨认出书店老板字迹的人,那老头人缘不错的,应该有人认识的吧。”
彩小姐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书写这封信的人。(未完待续。。)
631书 侦探和助手
一个镇子的人全部食盐服用过量,状态异常夸张。周书觉得身边所有人都味觉失常这种事情非常严重,不可能不让旅行者镇的人警惕起来,可事实是他们就是没一点自觉,认为这只是暂时的,就像感冒一样很快就能痊愈。
彩小姐抓着信,对眼前的周书和杂货店老板甩来甩去,“我知道了,写信的人是谁!”
周书和杂货店老板摊摊手,同时表示自己不识字,接着两人收获了彩小姐一个鄙视的目光。
“多学习一下吧!”
彩小姐不是个好侦探。她让杂货店老板帮着,找了一些书店老板的熟人,将信给他们看。
一个小镇里大家基本都相互认识,找人并不难,很快就有几个明显是近视眼却没眼镜可以戴的男性被叫了来。一群人大近视似乎是在书堆里扎得太多了,彩小姐不敢相信,镇子上竟然有这么多人读书,她以前一直怀疑书店是否有利润,现在看看是自己弱智了。
几个人凑在一起,拿着书店过往的账目和老板注解过的一些书,比对着笔记。书店一家死光光后,他们负责保管这些东西,准备下周去一下海原城寻找老板的长子,将遗产交给他。
经过比对,“是的,我们确信,这信是马塔耐尔写给他儿子的。语气和说话习惯上也是他的,他从不叫他儿子们的名字,一般没有人会这么做。”
周书莫名的感到,自己好像正处于一个侦探故事之中,莫名的死亡、遗书和镇子上的怪事,外加路过的侦探和助手,这种套路相当的标准化。
周大老爷一直觉得自己比较适合当助手,此时此刻完全胡说八道一些错误的选项让侦探大老爷来排除。顺便展示睿智,而且这一次彩小姐也是真的表现出了一个侦探的气场出来。她现在正捏着下巴,犹豫这向书店老板的朋友询问,可不可以参观一下他家,除此之外还想了解一下这老板昨天到底怎么回事。
“自杀,家里失火。哪还有东西给你看。”书店老板的一位朋友没好气的说。
周书一听到这说法更有兴致了,被隐瞒成自杀的谋杀案,剧情走向越来越偏向他的喜好。他兴奋道:“真的是自杀吗?他自杀的动机是什么?”
身为侦探,彩小姐也非常不负责的认为是自杀。原因无他,因为她手里已经有了一封遗书口气写出来的信,信里明确表示,等收信人看到信的时候,自己已经死了。
“动机是什么意思?”几个白月国居民显然是没看过刑侦题材的影视剧,对这个词的出现表示不解。稍微解释了一下。几位老友凑在一起商量出了一个结果,一个比较说的过去的东西。
“我想……应该就是这回事吧……”他们指了指自己的舌头,“跟我们莫名其妙犯的这个病有关。”
几人表示,在书店老板死之前,强调这种突然失去味觉的事情是一种瘟疫在作祟,就如同信中所写的一样。书店老板在这个状况出现之后,就一直在镇子内声称,大家是患了一种传染性极高的疾病。传染方式和流行感冒差不多,症状上前期只是失去味觉。不过很快就会出现眼睛充血、吐血和伤口无法愈合等情况。最后自然是死亡。
“老板他人说,这情况是他很久以前从店里的一本杂记上看到的。可是他却没在公审会上拿出那本书来,说是加中书太多,没有找到,也可能已经卖出去了也说不定。”
“镇公审会?!”彩小姐对这个词感到惊讶,“书店老板他上了公审会吗?”
旅行者镇是一个自治的镇子。镇中没有贵族。镇子最初是由一群行脚商人组成的,镇商业公会代替了一部分的政府职责。虽说他们没有法律上的裁定权和执法权,这些都是国家的权利,但其他方面的权利都有。
镇公审会就是一个大家一起扯皮,表达自己想法的地方。是个相当没用的东西。就是因为这东西没什么用,所以都快被镇民给遗忘了。书店老板这次是自己提出的公审会,他在会上阐明了自己的观点,整个镇子上的人都病了,而且马上就要眼睛充血、咳血、溶血症最后挂掉。
这么危言耸听的事情自然是被一笑了之的,可怜的书店老板还在公审会上被镇子上的人给嘲笑了。
“就是因为整个。所以他想不开,带着一家人自杀?!”彩小姐本来还觉得是自杀呢,现在果断不相信了。“他可是死了一家子,哪有人会因为整个把老婆孩子都捐进去?”
“也是……”书店老板的几个朋友出人意料的一点都没坚持,瞬间就没说服了。“其实我们也觉得奇怪,但镇子上的人都认为他们是因为整个选择自杀的。”
彩小姐再次抖着手里的信,“而且他还寄了整个东西给他的长子,显然是不准备让他死的。没道理拉着一家子死,却偏偏只让一个儿子逃跑。”
周书对此也是一个态度,他在一旁举手发言,“那个,我觉得,会不会是书店老板担心自己的儿子不听话,跑回镇子,所以才故意说自己已经死了呢?按照他的说法,这个瘟疫应该是没办法治疗的吧?所以当做自己已经死了也没问题,因此才写了这封东西,没想到却因为家里失火真的死掉了。”
彩小姐跟周书在这一路上是相当的客气,交流都没多少。直到周书说出自己的这个猜测,彩小姐才发现身边的这个外族人好像蛮聪明的,跟自己想到一块去了。
“不错嘛,周书先生,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彩小姐夸奖了一句,让周书觉得自己越发像是一个侦探助手了。这会他基本上已经相信了,这个镇子上是有瘟疫存在的,彩小姐也信了,她从口袋里翻出了来之前就准备好的布蒙住了脸。权当口罩用了。
至于杂货店老板和书店老板的朋友们,他们显然只把这些事情当成饭后的闲磨牙,根本就不当一回事的样子。
在他们看来,书店老板就是个倒霉蛋,看书看多了,胡乱就相信了书上的内容。或许他是过于恐惧才手忙脚乱的碰翻了灯具引起火灾的。自己吓自己。只不过是普通的味觉失灵,肯定过几天就会好了。
和这些人道别之后,彩和周书连忙向医生家赶回去。一路上两人火急火燎的,像是被催命一样,彩还在一旁不断的催促着。
“周书先生,这次你来陪我真是太不值得了。万一被感染了怎么办。”
周书摇手表示没关系,“我从小身体好,别人都感冒就我没事。如果这瘟疫的传染能力跟感冒一样的话,我觉得我一定没事的。倒是彩小姐你。不是要说出龙的事情的吗?现在不说了吗?”
彩小姐急切的样子,怎么看都是想赶快离开这里似得。
“没错,我不会说的,因为说了这些人也不会信,而且他们要是相信了的话情况更加糟糕。”
她的逻辑很简单,这帮连眼前出现的瘟疫都不相信的人,自然不会相信毫无征兆的龙。而且他们全都患了病,要是真的因为龙的事情逃离北海。估计会让瘟疫蔓延到其他的地方去。
对自己的家乡如此不上心的人,周书还是第一次见。他表示。这里是否真的有瘟疫还是未知数,不能仅靠书店老板那些来自书本上的记忆就断言。龙的事情,该说还是要说的。而且瘟疫如果真的存在,估计早就散播开了。刚进入镇子的时候,那些行商的马车顺着镇子口三条路往外走,估计与这旅行者镇有牵连的地方都逃脱不了他们这些传染源。
最重要的是。旅行者镇真是疫病源头这种事情谁也没说过,或许也是被其他地区来的人传染的。在这种情况下,控制疾病区域已经不可能了。所以龙的事情,该说就说,这里的人愿意不信就不信吧。也无所谓。
周书觉得这北海还是有些倒霉的,莫名的出现了这种情况的病症。他个人并不把这东西当成麻烦,这边天寒地冻的人口又少,各地区间人员流动也不是很广泛,不能把他当做后世瘟疫看待。
他很了解欧洲史,非常清楚瘟疫这东西如果不是由老鼠或鸟类一类的动物携带,基本上是很难在人类中肆虐的。虽说书店老板所说的什么类似流感和人传人的说法未必准确,但现在看来也只能相信这个,毕竟没有别的线索可以参考了。
彩小姐还是不准备提龙的事情,似乎她已经下定决心了。她表示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自己去做,她再一次捏着那封信,对周书说道:“我们两个一会去买个浴桶,再买些柴火和盐。记得这信上说的吗?书店老板让他儿子洗个盐水澡,这大概能够防止被传染。你我都要洗,镇子附近有个湖,去那里洗,远离镇上。还有倒霉的蓝,她也要洗。”
周书看着眼前这个脸不红心不跳,对自己这个大男人说什么在野外洗热水澡的女人,总觉得这家伙的性格好像跟之前阴笑时的不太一样。
“怎么了,周书先生?有什么让你为难的吗?”彩小姐有些脸红的掏出自己钱袋子,晃了晃,里面那些稀稀拉拉的硬币声让人辛酸。“我想,买这些东西的钱需要你暂时帮我垫付一下了,我完全没有存款。或许我应该把镇子上老家的房子给卖了,可是现在又没那个时间……”
关于书店老板,可是还有疑问没解决的。周书表示自己可以请彩小姐洗澡,她想怎么洗都行,可是作为一个侦探谜,他很想讨论一下书店老板家失火的事情。
“这个啊?”彩小姐此时已经表现得很健谈了,“我们先套车出去买东西,路上说吧。”他指了指刚刚到达的医生家大门,示意周书去牵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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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镑这种货币,在出现之初就是一英镑纯银的意思。现在虽说意思变了,却还记录着当年那个银本位的时代,跟此时的白月国状况相同。
世界上只有少数国家、地区和时间把银当成主要的货币来流通,现今世界下银不过是工业材料。有那么一点点的投资商品属性,但跟金子还是没法比的,完全不同等级,是一种没人去炒价格就涨不上去的贵金属。
周书手里已经没银币了,当他抱着浴桶,提出用金子付账的时候。遭受到了包括彩小姐在内的奇异目光注视。结果木桶买完,这小镇也呆不下去了,路上已经在传说,镇上来了一个大豪客的样子。因为之前浆果镇的教训,周书把木桶和养病中的蓝搬上车之后直接离开,半分停留都没有。
应彩小姐的要求,两人驾着马车稍微往有些陡坡的山上爬了爬,然后发现了湖。那是座看起来还不错的小湖,彩小姐一点都不觉尴尬的捡着石头堆火堆。然后用买来的一溜铁桶架上柴火,准备开始烧开水。
周书觉得故事的发展有些太快了,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就演变成自己要在野外跟女生一起洗澡这样子了呢?
他不相信洗个澡就能百分百的清除瘟疫。看了看忙活着找合适石头磊篝火的彩小姐,周书抓着颗糖豆走了过去,时间回溯的那种。这东西能让身体回到两天以前的状态,用来对付瘟疫也很管用。
“请你吃颗糖,看看我们的舌头是否还管用。”周书笑着,把自己的那一颗含在嘴里。
彩小姐本来挺喜兴的。见到周书的这个举动立刻警惕起来。周书看在眼里,也是发现了一个有那么点警惕心的白月国人。知道外人给的东西不可以轻易吃。“呃,只是颗糖而已。”他没有诱骗女孩子吃糖的经验,这种情况下不知道该怎么办。
糖绝对是要吃的,周书还没有打算在这里结束自己的跟团旅程,他想要再跟着那队伍走上两天三天的,可不想彩小姐把疾病传染出去。
遗憾的是。彩小姐的警惕心似乎真的蛮高的,她笑着表示自己不喜欢甜食,算是委婉拒绝了。
为什么能轻易的在野外和一个男人跟前用木桶洗澡,却不愿意接受我的糖呢?周书想不通。
他无视掉彩小姐的态度,又凑到磊石头的她身边。捏着那颗糖在她眼前晃了晃。“这些粗活就让我来做吧,你吃颗糖休息一下,去陪陪蓝小姐。”蓝还没睡醒,不过高烧已经退了,这个世界的药非常管用。
周书知道自己的做法肯定不会管用,换做自己遇到一个执着的想把糖果塞给自己吃的怪男人,自己是不可能张嘴的。他这么说只是想快一点进行下一步对话。
彩小姐很配合,皱起眉头一脸不爽的盯着周书。
“周书先生,你这是要做什么?把你手上的东西从我眼前拿开,立刻!”
命令句……周书觉得自己经常被女人用命令句呼来喝去的。
“我说了,我来烧水,你把这个吃了。”
也是命令句。
周书这话说的语气不善,直接惹得彩小姐摸向腰间的刀。周书耸耸肩,挥挥手在地上点起了一堆篝火,然后指了指那突然出现的火堆彩小姐说道:“吃了吧,对身体好。”
一团火从地面突然冒出来,对于第一世界的普通人来说,估计会认为是地下天然气管道损毁,天然气泄露。至于白月国居民见到,二话不说会认为是魔法师在捣鬼。
“您,您是魔法师?!”
彩小姐吓坏了。虽说这年头魔法师的地位其实并不太高,但怎么说也是贵族,她吓得连忙后退了几步。
“我刚才都在你面前吃过了,你为什么就不能老老实实的接受呢,非得让我来吓唬你。”
彩小姐感受到了危机,连忙拔出刀子试图自卫,这反应倒是在周大老爷的预料之中。他走到蓝的身边,把手里捏着的糖当着彩的面塞到她嘴里。不用塞入食道,让她含在嘴里就行。
“听我的,我的糖比泡澡管用多了,以防万一。”
周书说完这个,没有再记着说服彩小姐。等了十分钟之后,估摸着那颗糖的生效时间,她把蓝腿上打着的夹板拆下来。夹板和绷带之下,是一双没有任何伤痕的光滑小腿。
“眼见为实,你也应该相信我了吧?”周书觉得如果这女人还不肯接受自己的好意,那自己还是飞回海原城算了,没必要像现在这样到处瞎溜达。他现在是懒得动脑子,有的是比这种方法更简单主意可以拿来用,哄骗一个女孩子吃颗糖并不是难事儿,可惜如今的周书没这个耐心。
彩今天算是见了鬼了,刚刚还抓着刀子如临大敌,这会脑袋被奇迹一样康复的蓝惊得脑袋嗡嗡作响。
她是完全没想到,竟然会遇到一个魔法师。她无法判断眼前人是好是坏,却知道自己肯定无法违抗他的意图。没办法,池就吃吧。她现在倒是不担心吃颗糖什么的,她郁闷的是,一会这澡该怎么洗啊……(未完待续。。)
632书 死人
周书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要懒,由里到外都是个懒人。以前他顶多也就是懒得参与到一些麻烦之中,现在他连处理麻烦的方式都会选择那种懒懒的,非常直接不需要思考的那种。
彩是个漂亮的姑娘,如果生病的话挺可惜的,他就是抱着这样的念头决定把自己的糖分出来一颗给她。他完全可以编瞎话哄骗一下,可是他没有,而是强硬的摆出高姿态,强破彩做出选择。
这会儿彩小姐已经被吓坏了,对她来说,眼前的状况很明确,一个高大粗壮的外族男性,捏着一团火焰强破自己吃下一颗效果不明的药丸。现在自己和她在荒郊野外,而且刚刚为止还正在准备洗澡水……
彩小姐是个很强势的女人,北海女性都这样的。北海食物比较贫乏,生活艰难,没有留给女性展现自己温柔的余裕,只能强硬起来,拦下男人们的工作。
她刚才也是没把一口南方口音加外国人口音的周书放在眼里,见他一直跟班一样的跟着自己,一副不怎么敢说话的模样,还以为他只是个大个子的娘炮。现在来看,娘是不娘了,自己貌似要遭遇炮击。
周大老爷盯着彩小姐,手里捏着糖,郁闷之情无以附加。从昨天晚上见到这女孩子起,他就一直在注意她的表情,现在的彩小姐眼中透露着一阵恐惧,对象显然是自己,他开始怀疑自己现在胡子拉碴的形象是不是太凶了。
彩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咬着牙接过糖豆塞入口中,眼睛一闭直接咽了下去。
周书无奈呀,他就知道会是这个情况,不过还好,加上蓝一共三人总算是不用担心染上疾病了。
关于洗澡的事情。周书拿出手机,盯着自家大小姐的照片看了好久,犹豫着要不要顺着这个有些香艳的情节走下去。他心中那份对于爱情的忠诚正在作祟,不过脑袋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提醒他,他其实是一个连小孩子都玩过三次的死变态。根本就没资格谈什么对爱情的忠诚,而且还背叛了乌拉谜的感情。与其假惺惺的盯着公主的照片沉浸在好男人的幻想中,还不如破罐破摔,好好发泄一下。
很遗憾呀,周书的脑袋里只有一个恶魔的说话声,并没有天使的声音跟恶魔据理力争。遗憾的那个其实是恶魔,因为连天使的建议都不需要,周书就把这个声音从脑袋里赶走了。他对于调戏召唤物之外的女孩子其实兴趣一般般,到现在为止。除了那个有百年约定的活人族二小姐之外,他还没对哪个女孩子有过出格举动呢,于飞鸟那个色女也是因为有不可抗力存在的。
放弃偷窥彩小姐洗澡的念头,周大老爷实话实说,表示自己这糖是药丸,包治百病。他以前跟他老妈说过,碰上那些卖保健品,声称包治百病的家伙。直接打就成了,也是没想到自己也有当神棍的一天。
彩看过蓝已经完全痊愈的断腿。完全相信这是真的。周书将浴桶和一大堆生火洗澡的东西加上杀菌的粗盐随意丢在湖边,牵着马准备往那个什么护剑神殿敢去。
彩在一边算是完全没有了之前当队伍领头人时的气魄,缩在车上像是个被绑架的小姑娘,抱着膝盖把头埋在里面不说话,跟一尊石头似的。
周书见她这样子,这个郁闷呀。“我没恶意的彩小姐。你不用这么怕我吧?”
“我知道你没恶意。”彩这么说着。从理智上判断,一个拿出药丸救治自己和蓝的男人,一个在荒郊野外还算有那么点风度的家伙,应该不会是坏人才对。不过对陌生人和陌生事物的恐惧,依旧占据着她的脑袋。周书之前凭空升起的篝火和能够瞬间将断掉的双腿恢复如初的药丸。这对她来说都是不能想象的神奇事物。
蓝吃了药,身体状态回到两天前。没了病痛和发烧感染之后她很快就醒来了,肚子咕咕叫,大概是被饿醒的,貌似她的身体两天前没怎么好好吃饭的样子。
“蓝,醒来了?”彩依旧抱着膝盖,有些忧郁的问了声好。
“我这是怎么了?”蓝说出了昏迷人士醒来后名言三部曲中的第一句,剩下两句是‘我在哪里’和‘我是谁’。很显然她还记得自己的名字,简单短促的发音,意译过来就是蓝色的蓝,而且也认识眼前的彩小姐。
“你还记得你弄丢了我的马的事吗?”彩一脸无奈的,对蓝说道。
经这么一提醒蓝才想起来,自己之前骑快马去提醒旅途前方的镇子,禀报黑龙即将来袭的消息,结果刚骑马在镇子里跑了两圈,就被人一锤子砸中后背从马上掉了下来。
紧接着一大帮人围着自己点着火把,凶神恶煞的盘问,怀疑自己是敌人派来破坏北海地区繁荣和平,散播虚假消息的。
蓝记得自己当时明确表示,自己还有大批避难的同伴随后即到,于是有几个年轻人去确认情况,自己被关在的镇子上空荡荡的仓库里。结果那些看守对自己毛手毛脚的,还脱下了裤子……
蓝在那边一边回忆一边向彩小姐叙述,最后悲哀的说道:“我稍微反抗了一下,就被他们拿铁锤砸在小腿上。现在看来我小腿还挺结实的,不过彩小姐你的马被他们牵走了,怎么办啊……”
“牵走就牵走吧。”彩叹了口气,“你没事儿就好。”
周书赶着车,把蓝的事情听了个清楚。当他听到彩对蓝说话的那个口气和台词,总觉得很耳熟,像是自己的某个学姐在忽悠自家某个邻居妹妹似的。
‘我靠,不会和安学姐一样,又是个拉子吧?’
两人的举动倒是没有啥后续的可疑举动,彩用开玩笑的口气,让蓝赔自己的马,后者撒娇表示没钱赔。彩压根就没提蓝这个倒霉蛋被人打断腿。然后又被治好的事情。只说队伍将她救了出来,和百屠场镇的误会也解开了。蓝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个梦,或许是因为太紧张,把别人对自己的轻轻体罚当成了那么恐怖的事情,还被吓晕了。
她对自己的笨拙感到脸红,马车那边的周书一阵不爽。彩的这种说法让他没办法向这个姑娘以恩人自居所求回报了。他觉得彩的做法很不厚道,一两句话就把自己救人的功劳给弄没了。自己还不好上杆子和人家姑娘说。
‘hi,美女,之前你腿被人打断了,是我把你治好的。完美如初,看不出来受过伤是吧?’
周大老爷觉得自己还没混到这么不要脸的程度,多少还得修炼个几天,所以只能假装没这么回事儿了。反正他也不是太在意忽悠一个姑娘对自己感恩戴德。
“我们现在要去哪,有吃的么?”蓝倒是个自来熟性格。肚子饿了又看到彩空着首,就跑过来问赶车的车夫。
周书叹了口气,没回头,磕磕绊绊的驾驶着马车对身后姑娘说道:“现在正准备往护剑神殿走,我没去过,得靠彩小姐指路。至于吃的,你想吃什么?”
这话一出,蓝还真就认真的寻思着。自己到底想吃点什么。一旁的彩连连摆手,表示别吃这家伙的东西。结果还没等她的意图传达到,蓝就说出了自己的需求。
“面包和清水就好了。”她倒是简谱。
“没有……”周书叹了口气。自己什么时候出门带过那东西当干粮?胃就那么大,一天就能吃那么点东西,当然要尽量吃好吃的。
他的空间道具从森林军那些来找事的小流氓手上得到很多,存储容量还算可以,从家对门超市买来的便携粮食还有一些。
周书会做饭。不过现在已经懒得动手了。他在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出现过想要展现厨艺的心思。别的不说,他在这边就没见过葱姜,花椒大料就更别提了。调味料除了一些这里特产的古怪植物研磨的粉末外,貌似只有盐和糖,相当惨。
在这种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周书只尝试着自己烤了几次鸟肉和鱼。他是那种饭做糊了一样吃的邋遢男生,不挑食的他吃掉烤得半生不熟的东西都费了一番力气,还是靠着内腑强大才没闹肚子。现在他对吃已经看的很淡然了,干果,干果是人类的朋友。
周大老爷掏出两盒午餐肉,用指甲帮彩和蓝打开,然后又递了一包去了壳的松子给她们,自己也拿了一包嚼了起来。至于水,他很确定彩那里有,自己宝贵的瓶装矿泉水就不往外掏了。
白月国的水质那就别提了,从井里打出来的那些,就跟用碎茶叶末泡出来的茶底子一样。虽说武人喝了不会有啥问题,但从心里很难让人接受,而且还有股怪味。一直以来,周书都是把果汁当水喝的,虽说保质期差了点,好歹不会让自己恶心。至于酒,这东西他一直就喝不了几口,除了那些酿造的果子酒外几乎不沾,白月国的啤酒不好喝,蒸馏酒一喝就上头。
两个姑娘看着一铁盒粉色的貌似是食物的午餐肉,脑袋里全是问号。
还是那个经久不变的问题,“为什么要把食物放在一次性的铁器中,太浪费了。”
周书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了,嘎嘣嘎嘣的吃着松子,假装自己不懂通用语。彩和蓝研究了一会,由胆大的蓝吃了第一口,表示味道还可以,然后特小气特抠门的一小口一小口开始用餐。彩坐在车上来来回回变换着姿势,最后还是吃了。
‘还成,愿意吃我的东西了。’
周书回头看了看彩这个之前打死不吃糖的家伙,想起了自己以前在家门口喂猫的情况。他人懒,而且责任心重,又挺喜欢猫的,想养又怕照顾不好,不能给猫一个良好的环境,于是就用自己老妈给的生活费买了些猫粮,有闲工夫就拿着猫粮下楼喂猫。
不过很可惜,野猫这东西实在是不怎么亲近人。费了好大功夫,周书也没能成功的让猫咪在自己手心里吃东西,只能把猫粮洒在地上,自己远远的看着。这一直是他的遗憾。
很显然彩这只刚才还有敌意的家伙现在是不太寄回自己的食物了。周书这么想着,欣慰的点了点头。
“呀!你是外族人!”
周书在回头盯着女孩子胡思乱想的时候。脸被蓝看到了,她大惊小怪的在那里嚷嚷起来。被以貌取人的可怜外族人掏出斗篷罩住头,一句话都没说。
“呀!你有空间道具!”
这次是彩在那里大惊小怪,她之前没注意,这才发现这个赶车赶得歪歪扭扭支往路外面出溜的家伙,竟然还有那种高级货。
在白月国。见到身边人有空间道具,就跟见到身边同学上下学开着兰博基尼没啥区别。那东西比较昂贵,但有点钱就买得起。加上其实用性,炫富程度比起奢侈品的跑车还要差着点。
两个女孩并没有与周书这个有钱的外族人多做交流,而是凑在一起小小声讨论起他来,猜测他的身份。彩并没爆出魔法师这个身份,有些东西还是不知道比较好,一无所知的蓝特兴奋的小声嘀咕,大叹可惜。她表示。如果周书不是外族人,她会考虑勾引看看,或许以后能过上上等人的日子。
周书把这话听在耳中,也是对这个拜金的世界绝望了。
在前往旅行者镇的时候,赶车的是彩小姐。她控制的缰绳下,马能够顺着不甚宽阔的道路小步奔跑,所以很快就赶到了目的地。现在彩是不打算坐到周书的身边去赶车了,于是现任车夫把车弄得跟个保龄球新手投出来的球一样。各种歪歪扭扭的洗沟,总是把轮子弄到路外面去。他周大老爷也是了解到什么叫做‘旅途颠簸’。
就在他的马车不知道第多少次准备颠出道路的时候。他发现了一套停在路边的车马。车的型号配置和周书正赶着的基本差不多,像是一个牌子下出品的同款。马匹方面也差不多,被骟过的壮实公马,这会正吃着路边有些枯黄的草。至于车后面的货物,显然没有彩和蓝这两个漂亮女人有价值,几个麻布口袋堆在上面。估计就是些普通的山货。
“无主之物吗?!”
蓝满脸兴奋的看着不远处的一套车马,似乎是打算据为己有的样子。
彩的神情也差不多,“该不会车马的主人病死在路上了吧?那样我们就可以接手了。”
白月国这边没有彩票,普通人对于意外之财的最大幻想就是在路边捡到死去行商的全部行头。这种事情并不少见,行商的死亡率还是蛮高的。一条路上有那么一两百人次路过的行商,大概就有那么一个人死于一些奇奇怪怪的原因,死亡率千分之五左右。
“是毒蛇吗?是不干净的水吗?”蓝和彩在一旁激动猜测着。周书好不容易把车赶过去,只看一眼人就要吐了。他很庆幸刚才自己只吃了松子。
目光所及,马车货架上,有一个男人的尸体倒在作为货物的麻布口袋之中。如果这人的鼻子、嘴里没有流血,软烂的眼球和脑浆没有顺着眼眶和耳朵流出来的话,三人会认为他只是在自己的货车上睡着了。
“我靠。”周书一个紧张说了句中文。“这怎么没完没了了?!”
彩小姐这会都快哭了,“是书店老板说的那个瘟疫!”她只看了半眼,胃里就是一阵的翻江倒海,连忙拉着蓝的手拽着周书的袖子往自家车上跑。自己坐在驾驶位,二话没说一脚油门就赶着车离开了,再也不敢瞎寻思什么身外财。
“刚才那真的是瘟疫?!!!!”
周书坐在货价上,把脑袋上罩着的帽子摘下来一个劲的擦汗。蓝现在也是顾不上对着他的脸好奇了,捂着自己扑扑扑跳个没完的心脏害怕着。
周大老爷怎么说也是见过市面的,想当年病公主杀人那是相当的不干净,一点也不符合她公主的身份。周书在她身边,就那么看着她脏兮兮的解决一个又一个小喽啰,脑浆子这东西也看习惯了,没觉得多恶心。
在于飞鸟她家那个海岛下的秘密基地,蟑螂海也经历过。当时的恶心程度,跟刚才看到的那个死人差不多。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什么‘密集恐惧症’是一帮矫情的人和起哄的人忽悠出来的,刚刚看到拿死人眼眶周围翻过来的血肉上密密麻麻蜂窝状的恶心瘢痕,他算是涨了见识了。眼球就跟破掉的葡萄一样,一只挂在鼻子周围,一只都快流到嘴角了。脑浆子也不是平时混着血粉红粉红的少女颜色,而是又黄又白,而且非常不凝固,就跟坏掉的脂肪一样。
“为什么要死得这么恶心?”周书捏着拳头,觉得这次自己肯定算是遇到大麻烦了。
彩一边赶着车,一边粗重的喘息着,看来她也吓得够呛。刚让马儿远离那路边挺着尸的马车,三人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我们是不是应该,把那尸体给烧了?!”(未完待续。。)
633书 生化兵器?
疫病的战斗力有多强,对人类的危害有多么巨大,取决于其传染性、潜伏期和致死率的综合考量。
艾滋病作为一种得了就治不好的病,由于传播途径比较狭窄,所以注定不会成为什么太要命的东西。虽说病毒的名头很大,但危险级别在国际上并不高。
埃博拉病毒的危险级数高于艾滋病,是病毒中最高一级。不过由于它对宿主造成的危害实在太大,对待宿主一点都不亲切,很快就能够使其发病并死亡,所以严格来讲这个病毒也掀不其什么大风浪来,至少周书是这么觉得的。
他在见过路边的那个死人后,联想起了埃博拉病毒这种要命的东西。他以前看过一部电影就是讲相关题材的,著名的《卡桑德拉大桥》。
老电影有很多都非常有趣值得一看,不过周书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面对同样恶心的瘟疫。
那个死在路边的行商绝对是病死的,这一点不做他想。不过病死未必是瘟疫,也可能是中毒或者寄生虫一类的疾病,周大老爷提醒自己不要太想当然。可是这个人的症状,和书店老板描述的有太多的相似之处,都是血液上出现毛病。他还记得那人流出体外的血,就跟果汁似得,一点都不粘稠。
他有些后悔没多看几眼那个人,也没腾出精力去观察他的马车,无法判断死亡时间。北海地区人口稀少,小路边停那么一辆车,两三天都不被人发现的可能性存在吗?还是说那人刚死不久。
问题很多,周书刚想一点点就开始头痛了,精神也无法继续集中。他有些恍惚,脑袋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或许应该把尸体给烧了。
“烧尸体?”彩听到这个苦笑着摇了摇头,“意义何在?而且在把他抬到火堆中时,我们就会被传染的!”
“你认为没有意义?”周书捕捉到彩话中的奇异点。没去吐槽她忘记自己放火手段的事情。
“当然!”彩理直气壮,“如果这就是旅行者镇上的那个瘟疫,你烧掉这一具尸体也起不到任何的防止瘟疫扩散的效果。”
‘有道理……’周书不得不认同这一观点。他从自己的空间道具里拿出北海的地图,让彩找出旅行者镇的位置。没办法。他不识字,没办法独立看地图。
蓝是三人之中最不了解情况的那一个,现在她吃饱喝足,似乎没啥兴趣讨论瘟疫不瘟疫的问题,正在车上隔着裤子挠自己的腿。她发现自己的裤子上有明显的血迹,又不是自己的血,这让她很奇怪。
在地图上找到小镇的位置后,彩很快就猜出了一行人目前的大概所在。周书尝试着分辨地图上的山岳,然后在自己这附近连线了整整七座镇子。
“这附近的镇子有这么多吗?为什么人流这么少。我在路边什么都没看见!?”
彩摊摊手,表示自己不清楚这方面的事情。“我这辈子走得最远的路,就是从旅行者镇到海原城,路上的事我不了解。”
一个只去市里打过几次工的小妹能够带着一帮人逃难,周书对这点也是懒得吐槽了。他很确定,自己现在正在走的这条路虽然小,但也是连接七座镇子的‘主干道’。再往前走一走,就能看到许多通往其他镇子的岔路。
对于传染病。只要是有路通着的地方,就有可能传播下去。七座镇子都有被传染的可能性。顺带着。这七座镇子会连接更多的城市地区,影响更多的人口。
现在周书完全不确定这瘟疫的传染性到底有多强,如果旅行者镇里那些口重的家伙真的是被传染到了的话,那么这瘟疫估计是那种面对面说几句话都能传染的等级。一个礼拜不到的时间,就让一个镇子沦陷,这是非常可怕的。
周书让彩和蓝在这里等自己一会。他回去烧个尸首,一刻钟内就回来。两个姑娘点了点
头,表示没问题。紧接着,周大老爷一阵风就没了,飞似得跑回了那死人身边。看得两个姑娘一愣一愣的。
“这是……武人吧?”
“应该……是。”
周大老爷给自己的主治医师于飞鸟小姐打了个电话,对方的时差已经在接连不断的工作中被调整了回来,目前正在工房外的院子里逗狗。
“一切顺利吗?龙的事。”
“你就不准备先和我客气几句,关怀一下我的个人状况什么的?”
“ok,最近身体怎么样,健康吗?”
“别闹了……”
周书和于飞鸟的交流大多在床上进行,所以两人之间什么话都能说,彼此都很熟悉,不会出现周书和病公主交流时那种小心翼翼的状态。
于飞鸟表示自己的工作很顺利,现在正在等龙的脑袋与身体相适应,她自己则是无聊之中对龙做了一些点缀工作,她的心态就像是周末在家无聊的爸爸帮七岁的女儿扎辫子的一样。
现在龙的两颗大眼睛已经被于飞鸟‘点缀’过了,每次眨眼,龙眼球的颜色都会由纯黑转向黑红,红色将会渐渐在眼睛内流转跳动,就像火焰一样。
“我想把这技术用在自己身上,刚研究出来的。可惜适合东方人脸孔的眼睛颜色有限,我正犹豫不决。”
周书:“别闹了……”
对于飞鸟进行吐槽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由于之前于飞鸟都没对周书故意说出来的话吐槽,只说了句‘别闹了’,所以他也用相同的话回击。
“找你有事儿,先说正经的,你眼睛的问题可以先戴美瞳感受下再决定,要不拍成照片在电脑上换个颜色试试也成。”
“嗯,有道理,我下午就用电脑试试。”
周书打电话给于飞鸟这个当大夫的,自然是为了瘟疫的事情。他给那瘟死的家伙拍了个照片,然后提醒于飞鸟做好看见恶心东西的心理准备。然后将图片发了过去。
于飞鸟作为医生,自然是什么恶心东西多见过的,尤其是患了某些肿瘤的病变器官。就是因为这个,让她产生了一种人体很恶心,很丑陋的感觉,所以才会将自己的身体改成现在这个样子。可以说她现在浑身上下的原装货。大概也只有脑子了。
“还可以啊,不是很恶心。这家伙应该是死于溶血症,红血球都没了。”
“是瘟疫导致的吗?”
“瘟疫?不清楚,很多病毒是可以造成这个效果,不过也有非常多的其他原因能够让人一瞬间失去所有红血球。只是看照片的话,是没办法判断的。”
周书把自己遇到瘟疫的事情说了一下,病发前症状就是吃不出味道,病发后就是照片里的死样子。他也没把话说得太肯定,毕竟还不确定两者之间真的有联系。
于飞鸟听了之后一阵挠头。“你想问我什么?我没见过这种疾病,如果你能帮我采集一下血液样本,我估计能有些头绪,但也只是有头绪而已。”
“什么意思?”周书听出了于飞鸟话中的为难。
“我个人不太擅长治病,严格来讲我是生物技术应用科学的学者。一对一的诊治倒是可以通过提升人体免疫系统的方式消灭病毒,可是要是让我制作疫苗,大概得忙活上一周以上的时间,前提是你提供的病发时间准确的话。疫苗这东西。没办法讨巧的,抗体只能产生于免疫系统。我没办法加速这个行为。”
于飞鸟的意思是说,等抗体出现,按照这病毒的凶猛程度,早就把宿主给弄死了,想大批量救人是没戏。
“这样啊……”周书还以为这家伙能够像哆啦a梦一样,拿个什么机器出来按下按钮。就让整个北海地区所有生灵恢复健康呢。仔细想一想,一直以来做这种事的人其实是灰魔女,于飞鸟还真就没表现得这么快速起效过。之前禁魔事件的时候,她培育那个杨希身上的器官花了非常久的时间,还不算在她们家废弃基地里折腾的功夫。
于飞鸟一直以来都把自己当做一个整容大夫来看。她觉得家里那些研究理论的人已经很多了,家族里那些交流障碍的男人们尤为爱好这个,自己玩点别的东西也没什么的。自从遇到过一些麻烦之后,她已经开始考虑研究一些在应对麻烦时实用性的东西了。
周书没从于飞鸟那里的到有用的信息,关于疫病防治方面他也问了,同样没什么好办法,于是电话就这么被挂上了。
死在路边的行商在那里吹着风,其实这尸体本身就能暴露一些问题。周书回忆着脑袋里的地图,寻找着附近的镇子。身为一个侦探小说爱好者,虽说小说里那些神神叨叨的犯罪手法他学不来,但是一些思考模式还是被锻炼出来了的。
这个死人的具体死亡时间他无法从尸体上判断出来,他没有这方面的医学知识。虽说也有一些通过尸体僵硬程度来判断的常识,但这种疾病死的尸体,要是真用这东西去判断那才是没常识。顶多是从皮肤的弹性,确定死亡时间在二十四小时之内。
从通常状态去考虑,行商基本上都是早晨从留宿的镇子出来的,这附近镇子很多,不存在留宿野外的情况。现在人死在路上,也就是说这家伙是在路途中发病,然后死掉的。如果在镇子上就感觉身体非常非常不适,无法赶路的话,那他应该死在镇子里才对。
也就是说,从出发点小镇到死者死亡地点,这段路途中行商感到身体不适、发病,然后死亡。这个过程可以说是相当快的。
最要命的情况是,周书不能确定这个死人是在什么地方染上的病。他是这附近几个镇子上的行商吗?也有可能是从很远的地方,走着一条远距离商路的商人吧?如果是后者,那么北海就要倒霉了,这意味着病情覆盖的范围很广。
于飞鸟在刚刚发现电话的时候让周书不用担心,如果他得到的关于瘟疫的情报没有错误的话,相信这个病很快就会要了所有感染者的命,然后病毒也就自己消失了。从旅行者镇全镇大部分人都没病发的情况来看。他们被感染的时间应该差不多,搞不好马上就会一口气死掉全部人也说不定。
尸体能够提供的信息差不多只有这些了,周书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知道什么,既然已经确定这瘟疫无法治疗,他再思考这些有的没的也没什么作用。如果真的要考虑,还不如调查一下旅行者镇的书商。他家在昨晚付之一炬真的只是意外吗?他可是声称那种病毒以前出现过……
“诶?!!!”
周书突然间脑袋一个激灵,想到了自家大小姐,他记得这家伙确确实实是威胁着米达莉带着她的军队来这边捣乱的吧?据说对付的是某个挑衅的北海小领主。不过那是一座城市的领主,应该跟小镇无关才对。
由于之前有笨蛋娜蒂在映河镇的湖水里下毒的先例,周书怀疑是不是自家大小姐又动用了什么生化武器不成?一个电话打过去,病公主表示以米达莉大军的行进速度,现在未必赶得到目的地,虽说不确定她是否有派小股部队快速前进就是了。
病公主在电话那边唉声叹气,“你为什么会认为是我在做这种事情?北海人也是白月国的子民。你这么看我让我太伤心了。”
“呃,是我想多了。话说现在应该叫米达莉离开了吧?可别让龙伤到她的队伍。”
“我已经派人去追她的队伍了。她现在是逃犯身份,无法光明正大的行军,总会有些想要玩打仗过家家的领主对他们感兴趣的,所以我也不确定能否及时找得到他们。”
周书放下电话,心头疑虑更加浓重了,因为他想到一个可能。
那书店老板的什么书上说,这疫病以前出现过。但是根据疫病的特性,是那种很难存活下来的病毒。爆发个一次之后坑死宿主就会灭绝。为什么这个时候又突然在北海这么个穷乡僻壤,在一些人员流动相对较少的小镇子中出现呢?
周书是在怀疑,有人在使用生化武器,病毒被人为饲养,现在又被放了出来。他怀疑的理由太过单薄了,但不可否认。白月国目前有敌人,灾难之影可能都算不上什么,那些之前出现在铁钥匙城,控制着白骨巨兽的魔法师才是最让人担心的。灰魔女也说过,使用那种魔法的人都不怎么正派。而且以那种法术规模,应该是有很多魔法师联手施法,也就是说他们是存在组织的。
一个不想让白月国好过的组织,会有一些生化武器也很正常吧?现在病毒小范围内出现,或许就是有什么人在试着使用,擦看效果。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那我也太倒霉了吧?”周书人生中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拥有扫把星的属性,以前一直是被别人的麻烦卷进来,今天是自己碰到麻烦身上了。“果然还是需要疫苗。”
他随手砍了一根死人的手指头,然后掏出一个全新的空间道具装进去,接着一把火把尸体剩余的部分烧掉了。在火熊熊燃烧的同时,他又抓起了电话。
“喂喂,灰魔女吗,麻烦来送个货!!”
大概十五分钟,灰魔女飞过来了,一脸不爽的接过几颗时间回溯的糖豆和装着手指的空间道具,南下飞去了罗泽拉文找于飞鸟,为她增加新的工作。
这工作对于于飞鸟来说太简单了,她能够让人类的自身防御系统变强,提取抗体只是个时间问题,基本上不会有太大的工作量,占用不了她多少时间。几个糖豆拿着以防万一,谁也不知道这病毒到底怎么传播。
搞定这些,已经半个小时过去了。周书这辈子很少迟到,也很少失信于人,这次却多用了约定一倍的时间才回到彩和蓝的身边。
此时的他跟着这两个妹子的目的已经不再是四处传播龙来袭的预言了,他想要跟着队伍在这北海溜达一圈,确认一下有瘟疫病症的地区究竟有多少。算是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吧。其实他希望排除掉自己脑袋中的怀疑,希望那只是自己侦探小说看多了,脑洞大开的结果。
彩和蓝倒是没觉得这个武人有迟到,她们身上也没什么精确的计时器,一刻钟和两刻钟对此时精神紧绷的她们来说差不多。
彩在周书走后,明确表示这个人信不过,这个结论完全出自于第一印象带来的偏见,她自己也清楚这一点。
蓝听后提议驾着马车离开,或者干脆骑着马离开。彩害怕周书找到自己,不同意逃走,两人就这么小声争论到他人回来。如果可能的话,她们倒是希望这人再回来晚一些,让自己这边好好商量一个应对方法。
周书看着两人阴晴不定的表情,就是一阵不爽,“你们俩在我背后议论我什么呢?”他觉得自己这好人已经做得够好的了,还要被人当做坏人提防着,很冤枉的。
两个姑娘听到这话,一颗心直接吊了起来。周书见他们很怕的样子也是无奈,“算了算了,也不知道你们怎么就这么不相信我。我再跟着你们的队伍走上三天,三天之后我就离开。”
三天之后,黑龙就可以使用了。(未完待续。。)
634书 护剑神殿和六面魔剑
护剑神殿是一个夜景很漂亮的地方。
一般来说,夜景这个东西指的是那些文明火光点缀下的城市。白月国拥有魔法照明,白月城几条重要街道上晚上甚至有路灯,但觉得称不上漂亮。
周书和两个姑娘赶到护剑神殿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驾马车的是蓝,彩已然是疲倦的睡着了。她强破自己不要在周书这个陌生人跟前睡觉,但是已经在户外累了一天一夜的她根本就控制不足。
她的大脑内的睡魔不断的试图说服她,让她对这个陌生人产生一些好感,对他更信任一些。最后睡魔获胜了。
周书有精神力也就是魔力的支撑,倒是不怎么困倦。蓝是早上才起床,整个人的状态回到了两天前的清晨,也挺精神的,于是两人一起溜溜达达的赶路。
这一路上他们稍微互相了解了一下,蓝并不像彩那样,对周书充满莫名的敌意,她比较好说话,随和多了。
作为一名北海人,蓝的最大愿望竟然是去白月城过新年庆典。她听说,白月城的新年特别壮观,单是烟花就要放上整整两个小时。
周书表示自己没见过,不过估计两个小时应该没可能。要是真的大规模的丢烟花那么长时间,魔法师估计就要累死了。这个世界可是刚刚才出现火药的,而且罪魁祸首就是周书,烟花这种东西倒是不污染环境,却特别的浪费魔力。
相比较之下,彩主张逃离北海之后南下去罗泽拉文。这个话题她和蓝说过,两人算是比较说得上话的朋友,有交情,但是一般般。
彩不喜欢北海。或者说是非常讨厌。她家是行商出身,从她小时候,家里就做着从鹰见地区走私粮食到北海的工作,所以她很清楚北海地区有多么缺粮,也知道北海之外的世界中粮食是有多么的不值钱。
十几年前小小的彩还能够用‘北海自然条件不好’来自我安慰,不想承认北海是个非常差劲的地方。最近几年她也是看透了。就连北海最多的铁矿石,都是外面的价格更便宜,他确定外面的世界要比自己生活的地方富足太多,以至于好东西都不值钱了。除此之外,铁矿石便宜,意味着武器并不如何受欢迎。白月国的铁基本上只能用作农具和武器,还有一点点的日用品。北海要多了农具也没用,铁矿石价格高,原因在哪里也就不需多说了。
蓝在一路上说了很多自己的事情。也爆料了许多彩的情况。周书在一边听着,偶尔礼尚往来讲一下自己在败兵城的见闻。
蓝同样不喜欢北海,理由很简单,她觉得北海的人都太坏了。倒不是指之前她好心报讯却被打这一件事,她与周书同龄,从小长到这么大经历了很多。她家是外来的,小时候随父母来到海原城,童年基本上是被人欺负大的。她那个时候就认识彩了。在一次陪父母去旅行者镇工作的时候结实的。当时彩也欺负她来着。
虽说蓝也不确定外面的人是不是很和善,但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去亲眼印证一下。
周书对这个受气包的童年很感兴趣。聊了很多,聊着聊着天就黑了,护剑神殿也到了。
“夜景……好漂亮……”
周书远远的在马车上望着坐落在荒原的巨大神殿建筑,有些眼晕。神殿并不是单体结构,是由四座教堂似的建筑组合成的,四座建筑中间貌似是个大花园的样子。
这大晚上的向神殿看去。根本看不出它只是一座已经破败了建筑。神殿周围装点着大量的篝火,看起来像是城堡陷入熔岩之中,无有一处不被火焰包围,十分壮观。
蓝在那边也是大开眼界,“这是过年了吗?烧这么多火要多少柴火呀。好漂亮。”
护剑神殿现在是有人居住的。作为废弃的建筑,没有人对其主张所有权,所以大批流民涌入这里并占领之,还有一些前护剑神殿相关人员的子女也住在这里。
放这么多的火,周书不用看就知道肯定这边也有庆典活动,要不然就是不准备过冬了。大家都在屯物资迎接冬天的时候搞这种阵仗出来,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周书胡猜的准确度现在是越来越高了,他本来是有点不敢就这么带着两个姑娘去跟这开了火把节一样的家伙们接触的。不过考虑到自己的战斗力,又用召唤之书确定了附近没有别人有战斗力,他就这么直接驾着马车拐了个弯,向那荒原中的红火建筑走去。
彩醒了,咕嘟咕嘟喝了口水后她才看到自己正朝着地狱一般的‘火山’前进,吓得她直接从起床气中彻底清醒过来,随后发现原来只是火把。
“听说护剑神殿有这种用篝火来庆祝的传统,但这也太壮观了吧?”
彩有些害怕,不是很愿意继续前进,周书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出了事我会保护你的。”然后催促着蓝赶车前进。
接近神殿,火焰的威慑力小了不少。从远处看神殿就跟遭遇了火灾一样,到了近处,那一簇簇篝火就显得没有那么可怕了。
篝火并不是随意摆放的,至少还留出了供人行走的道路。马车顺着路,在火堆中间走着,没走几步就跑过来一队人将三人给拦住。表示自己在寻找逃难者队伍之后,他们被引到神殿周围的广场上,这附近倒是一点火都没有。
“彩和蓝回来了!!!”
马车刚刚出现,就听到有年轻小伙子激动的这么喊着,听得出他们似乎很开心。
既然有人喝彩就意味着有人欢迎,蓝和彩刚一下马车就被几个共同逃难的年轻人给围住问这问那,周书披着斗篷,正在和将他们引到此处的几个人说话。
这些人是这护剑神殿的居民,他们言说,自从五十多年前神剑丢失。神殿被神甫废弃之后,神殿中杂役小工和一些武人的子女就住在这里,自己就是这些人的后代。
和他们聊天,最先要问的自然是这碉堡了的夜景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几人笑呵呵的表示,这个事情的具体状况需要暂时保密,“诸位只要将这当做是普通的庆祝活动就好了。这位外乡人,不如去神殿大厅用些食物吧。刚才庆祝会剩下的食物还剩下许多。”
周书跟着这帮人去吃饭了,有酒有肉的摆了一长桌,一帮酒鬼在那里端着木酒杯咕嘟咕嘟的灌着酒,一副很开心的模样。
食物的味道依旧是难吃得微妙,肉都是好肉,全是这荒原上的无辜小动物。有些柴,并不肥美。调味料也是用得相当节约,不过只靠肉的味道还是有些不太足够。青菜这里是没有的。奶制品也散发着有些古怪的**气息,看来这神殿的人日子过得并不太好的样子,也不知道这次下血本庆祝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第二天一大早,一队人就离开了为自己提供休息之处的神殿,开始继续自己的旅途。
周书昨天晚上吃了饭之后就被安排到一个房间去睡觉了。跟毛坯房一样的房间,只有一张木板床。早上上了路之后他请蓝帮自己赶马车,听说了一些关于那神殿的情况。
蓝昨天晚上是和队伍里的女性同伴一起睡的,听那些人说。他们来到护剑神殿说出圣女预言黑龙来袭的事情之后,那些人就把他们带到了神殿最高的那座塔楼。见了一个漂亮女人。那女人很郑重的询问了一遍预言的事情,之后就宣布举办庆典。
“他们是在庆祝黑龙来袭?!”周书越听越不对劲。
“好像……是的。”蓝犹豫着,“反正大家都这么说。”
周书昨天是用召唤之书检索了整个护剑神殿的,说起漂亮女人,依照召唤之书的眼光标准,只有一人光荣上榜。那是个怎么看都三十多岁的。已经过了周书守备范围的大姐姐,只看外表应该是温柔系的那一种,就像是普通的邻家人和谐妻。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周书可以说是一路走一路遇到一些很让人捉摸不透的事情。考虑到自己不但是外乡人,更是另一个世界的人。搞不懂这个世界应该也算正常。
他抓起自己的核能手机,一个电话打给本地土著女王病公主,询问她是否了解护剑神殿的事情。
病公主压根就没听过这北海地区破烂神殿的情况,不过她不知道不代表公主的智囊团也不知道。她跑去城中城的书院,问了一下那里的学者,得到了一些真实度不是很高的传说。
目前来说,周大老爷已经习惯了当着乱七八糟的人打手机了,外人见了顶多会认为捂着一侧脸颊的他在牙疼。蓝也是这么的单纯,还掏出自己做的止疼草药出来一脸紧张,很是会关心人。
护剑神殿是五十多年前荒废的,原因很简单,神剑断掉了。
在北海的传说中,那神剑说是失踪了。有人认为是那海岛国家的败兵将神剑带了回去,也有人说神剑压根就不存在,要不然为什么海岛国家屡战屡败。
根据白月城学者们的研究推测,神剑其实是断掉了,或者说是损毁了,总之就是失去了原有的力量。
毫无疑问,护剑神殿保护着的神剑是一柄魔法武器。对这东西,白月地区是有记载的,而且还有王族同使用这柄剑的人打斗过。
作为神剑,这剑一没有名字二没有战绩。通常来说,没什么人会为自己的宝贝取名字,一个物件如果没有名字,很快就会被人遗忘,宝物的主人大多不希望自己的东西被人惦记上。虽说如此,可是只要宝物有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总会有人帮着起外号的。
在上两代的白月王族中,那柄叫做六面魔剑。六面这两个字从何而来目前已不可考,不过据说原名是叫六面神剑的,由于这东西伤了一位王族成员,之后就被认为是不祥之物,变成魔剑了。那个被伤的倒霉蛋是骑士王妻子的兄长,两人年龄差着三十岁。其实可以说那个当哥哥的就是死在这柄剑之下。只不过没找到尸体,大家习惯性的认为他只是失踪了而已。
六面魔剑现在也失踪了,自从被海外人抢走之后,就没见这剑再出现。要不是北海一直在向海外人追讨这柄剑,海外人同时也开出夸张的条件予以回应,表示只要拿出北海沿海六城。就可以把剑还回去。如果没有这档子事,剑到底丢没丢还真就不好考证。
学者们认为,这六面魔剑之所以没被海外人拿来运用到交战之中,是因为他们把这剑弄坏了。所以才会以北海沿海六城为条件寻求交易,结果自然是被北海地区否决了的。他们北海一共只有十座城而已。
周书听了这个东西,并不觉得对自己有什么帮助。该不清楚的事情还是不清楚,关于护剑神殿庆典的事情,老学者表示不知道,但却可以猜一猜。传说护剑神殿毁于一场大火。这一点周书确信,因为神殿墙壁上还有火烧的痕迹,也有清理粉饰的痕迹。现在庆典又使用那种类似让神殿被火包围一样的行为……
老学者大胆猜测,现在居住在神殿的,应该就是当初焚毁神殿的那群人。他们的庆祝行为,应该是在回溯自己做过的最为光辉的事迹。
病公主听了自家学者的话,赏了她两块钱气哼哼的离开了。“哎,全是胡说八道。”病公主在自己的屋子里抓着电话唉声叹气。“我虽说不知道那个神殿的相关内容。但我可以告诉你,我家的学者都读书读傻了。你可千万别信。”
周书表示自己随便知道一个解释就可以了,不需要得到真实情报。他只需要有一个说法来填充脑子,让自己别去想这方面的事情就ok。
“你不知道,北海这边是我见过最乱的地方。乱七八糟的乱,走一路就碰到一路的麻烦,而且还一个比一个难解决。还特别费脑子。”
“费脑子?”病公主一提起这个就一阵惆怅,“那你就没问问你那个随身携带的乌拉谜小姐吗?她的脑筋很不错的。”
“没问,她最近不是很愿意出来。好像是不想让你多想,她其实挺赞成我们俩的事的。”周书尝试着帮两人调解一下。
病公主‘哼’了一声,心里想了一些骂人的句子甩给乌拉谜。表面上却不动声色。身为王女,虽说是平民孤儿出身,她还不至于真的开口说脏话。
两人本来打算抓着电话聊上几个小时解闷的,请跟普通的情侣一样。不过很可惜,周书又走了一段路之后果断遇到了新的麻烦,不得不挂掉电话去查探情况。
逃难的队伍在护剑神殿休整过后,准备绕过旅行者镇与其周边三座镇子,由一条小路绕着望海山前往沿海。结果很是不幸,路上队伍遇到了两拨同样逃难的队伍,不过他们逃难的原因不是黑龙,而是瘟疫。
“周书先生,您过来一下!”
彩作为领队,见到这帮逃难的家伙之后立刻招呼周书这个盯着那路边病死行商时间最久的周书,让他帮着判断一下这队人可以可以接触。
“别闹了。”周书身前是一队由十几名老弱妇孺组成的队伍,一脸疲态,其中有几人眼睛跟红眼病似的充血严重。“彩小姐不是也听说了吗?那病发病前的症状就是眼球充血。”周书偷摸的指着前方队伍中几个人的眼睛,“你看那几个人。”
周书身为武人,观察能力比彩这个普通人强出不知道多少去,彩经提点之后才发现这一状况。
“那我们该怎么办?让他们沿着这条路继续走下去,他们就会到达护剑神殿,会把疾病传染给那里的人。”
“是呀,你说的对。”周书摊手,“可是还能怎么办呢?将他们在这边全都弄死吗?”
彩无言以对,没有人有资格夺取别人的性命。
见这姑娘一脸忧郁,周书叹了口气,劝她带着队伍赶快跑,别和这帮人接触。他自己则是走到那几个‘红眼病’跟前,询问他们是从什么时候起失去的味觉,得到的答案是十天。
“十天啊……”他深深叹了口气,也就是说再有个十天,旅行者镇将会出现一大堆眼睛充血的家伙。
红眼病表示自己很不舒服,已经走不动路了,希望能购买周书的板车。周书很大方的将这车送给了他们,反正他自己赶车也赶不溜,还不如走路轻松的。而且作为那红眼病死前最后的请求,也没理由不答应。
根据之前在那死去行商身上做的推理,行商应该是在离开寄宿小镇后感到身体不适,接着很快就死在了路上的。这几个红眼病是今早吃过早饭后,发现身体难受的,也就是说他们基本上马上就要死掉了。
两支逃难的队伍相互道别,没能合流一处。蓝很不高兴周书把马车卖掉,她挺享受赶车旅行的,现在又要走路让她有些不爽。(未完待续。。)
635书 新城市
跟着逃难的队伍一路走,离开护剑神殿两日之后的正午,周书一行人躲过了所有的小镇,从内陆绕到了北海的沿海。
两天时间的奔走让这支队伍变得疲惫不堪,全队上下也就只有周书一个人还能保持着笑脸。
这两天来他一直在盯着那个从护剑神殿检索到的漂亮女人看。根据队伍里一些人的说法,这个女人应该就是那里的老大。她听说黑龙即将来袭的时候,毫不掩饰欢喜神色,这一点非常令人疑惑。
让人担心的是,这女人是个魔力拥有者,虽说召唤点数不高就是了。
召唤点数这种东西并不代表战斗力的高低,一般来说武人的召唤点数是远高于魔法师的。灰魔女这个魔法师只有十八万的召唤点数,伏虎公主就有二十几万了。因为灰魔女的召唤点数纯粹来自于她自身的魔力总量,伏虎公主除了魔力之外还要算上身体力量。
魔法师脑袋里的知识是不会被召唤之书记录的,也不会换算成召唤点数,而这正是他们力量的来源。就跟化学家能够轻易的用超市里的材料大规模杀人一样,一个人的危害到底有多大,召唤点数只能表现出一部分来。
对于这个怎么看都不像是武人的女性,周书觉得她有可能是魔法师也说不定……
队伍里满脑子问号的人并不只有周书,还要加上一个蓝。虽说之前彩说话说,她的腿没什么问题,什么被人打断的事情只是一场噩梦。不过在这两天的行进路途中,徒步前进的她被询问了好几次腿的状况。由于车被卖掉了,她不得不走路,那些以为她的腿受伤了跑过来关心她的小青年让她陷入了迷惑。
“我到底是不是在做梦呢?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蓝记得那份疼痛很真实。也很可怕,梦中自己那份恐惧又焦虑的心情也让人绝望。不过现在自己走路走得好好的,什么问题都没。虽说裤腿是有一些血迹,但身体一点伤痕都没有,虽说有人说那不是梦,但彩不这么认为。
“好烦躁!!”
在望见沿海城市望海城。所有逃难者都为即将到来的休息欢呼雀跃的时候,蓝自顾自的在那里郁闷着。
“还纠结那个事呐?”周书一直走在蓝的身边,严格来讲是蓝一直跟着他。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里。
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这个异域风情的长相在白月国并不吃香,没有小姑娘会因为自己这张脸出于好意的凑过来。
“没纠结,就是烦。”蓝回答。
“钻牛角尖是不好的。”
蓝点点头,想说一句‘这个我懂’,可她听着周书的这个口气,又觉得他似乎知道些什么却不愿意告诉这个钻了牛角尖的自己。
由于快到城市了。队伍中派出两人骑着马先走一步打探情况,看看那城市之中是否有大规模的瘟疫出现。如果有,还真就不能进去,只能继续在荒郊野外行军。
查探情况的人很快就回来了,得到了一个相当折中的消息。
“我们问了一些郊外的住民,他们听说了瘟疫的事情,也见过一些生病的人,但瘟疫并没有侵袭这里。”
“我们也试着进城询问。被卫兵拦在了城门口,让我们嚼一颗盐粒子看我们的味觉是否正常。那感觉真是太要命了。快给我水!!”
情况总体来说应该算是好的,至少大家能够进入城内好好休息了。
周书总算是在这个世界见到了一些疾病防治方面的手段,城市作为人类生存的堡垒,有些事情就是比小镇来的全面。在小镇还不肯承认全镇上下都被疾病感染的时候,城市的领导层已经做出了应对。作为一个经历过**事件的人,他一直以来都不是很相信那些丧尸题材的电影。如果真的有那种病毒爆发。城市是不可能第一个沦陷的,倒又可能会以农村包围城市的路线被丧尸包围。
一队人果断进城,在每人吃了点让舌头难受的粗盐粒后成功进入。这望海城的城民也是表现出了经济社会的一面,刚入城,就有好多卖面包面饼和各色饮料的摊子。卫兵们简单粗暴的检查方式倒是让这些人有了赚外块的机会。
蓝和彩凑到一块。两个在荒郊野外脏兮兮的行进好几天的女人买了一篮子面包和一些饮料,然后带着笑脸跑到周书身边,索要午餐肉罐头。
这两天来她们三餐都在吃这个。比起旅行用的便携食品,这个铁盒子里的东西要美味得多。不过这几天来主食方面一直没什么着落,现在总算是能吃上一口新鲜面包了。
周书之前在海原城是见过米的,北海地区的人除了麦子也种稻子。他现在是非常想吃米饭,对蓝递过来的面包摇了摇手,拒绝掉了。
分给她们两个罐头后,周书表示自己要去城里转悠一下。其实他是准备这这帮人分别,虽说好不容易才让彩消除敌意,蓝那边甚至还有点好感,但他也没打算真的背着公主大人搞东搞西的,该分的时候还是要分的。
他还以为自己说出这句话之后会被两个女人摆着手撵走来着,结果彩咬着自己的下嘴唇皱眉,蓝则是一脸忧伤的询问:“你要离开了吗,外乡人?”
“呃……”周书为难的抓了抓头,“你们还真敏锐哈。是呀,我到了目的地了。”
两个女孩见周书在没得到自己这帮人城中落脚地点的时候就急着离开,很轻易的就猜到了他想干嘛。两人多多少少神伤了一下,毕竟是共同旅行了几日的伙伴,不过还是放他走了。
周书把背影露给两个女孩子,消失在街道正午的人群之中。他并没有走远,而已藏在小巷子里看了两个姑娘最后一眼。他身为一个各方面都比较正常的男性,对这两个女孩子也是有好感的,男人就是这样子。他趁着街上人不注意。变出两只阿拉斯加犬出来,命令它们尽可能的确保两个女孩的安全。
命令一出,两只人类的好朋友就这么冲到蓝和彩的跟前,用自己那张脸卖着萌,缠着她们。两个女孩把自己的旅行食品丢了一些给它们,结果被彻底粘上了。
蓝和彩跟着队伍。在本地人的有偿协助下寻到了住处。逃亡队伍中除了几名组织者以外都是有钱人,当然这其中不包括蓝,这些人自然不愿意亏待在荒郊野外辛苦了两天的自己,不会去住城中那些为穷苦旅行者提供便利的商会和神殿住处,他们需要的是旅店。
除此之外,他们还要尝试着将预言传达给这里的人。
逃亡者中的大部分人都是虔诚的信徒,所以才会那样的相信圣女降下的预言。也就是因为虔诚,他们之中大多数人都赞同将灾难来临的消息传播出去,以此拯救更多的人。
虽说之前蓝被那个有些排外的百屠场镇抓住的时候。这些人之中没谁用勇气站出来,也开始怀疑这种做法是否真的正确。不过人性是复杂的,决定了的事情很难改变,也没有什么人可以用同统一的好坏标签来区分。
队伍最终住在了一个规模比较大的旅店,由于海没了,海客们也不会再过来,望海城旅店业基本上出于崩溃的边缘,房价什么的异常便宜。蓝和彩两人住一间屋子。倒不是为了省钱,就是为了相互照应。
她们两个很纳闷。为什么会突然有两只狗跟着自己,怎么说都不离开。两个人支开窗子,从旅店三楼向外望去,看到那两只东西非常乖的坐在地上,望着自己窗户的方向。
蓝从包裹里抓出午餐肉罐头,“会不会是看上这个了?要不我们来吃饭吧。打开这东西,分给它们一些。”
彩撇撇嘴,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衣服上的味道,“我觉得我们还是先清洁一下比较好。”
在旅店里想要洗澡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尤其是在气候寒冷的北海。好在现在只是秋天。两个姑娘又都是本地人,特别耐寒。她们随便跟旅店借了木盆和热水,光溜溜的站在房间地板上,以一个非常快的速度用湿毛巾擦着身子。
稍微擦了擦,清洁工组就到此为止了。至于那些被弄脏的衣物,很遗憾她们并没有带换洗的衣服,严格来讲只有她们两个是空着手旅行的,这让她们一路上比那些大包小裹的人轻松不少。
随便拍了拍脏衣服上的尘土,两人重新穿戴整齐,准备去挨家挨户叫门,商讨接下来的事情。吃饭的事被她们忘在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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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难者们凑在旅店大厅的火炉边,商讨关于将灾难通知出去的事情。这里的火炉并不是壁炉,就是个连着铁皮烟囱的炉子,个头还是很大的,烧的屋子很暖和。
由于有蓝之前的事情在先,几乎所有人都不赞同由某一两个人去传达消息。他们确定的传达对象是商会、神殿和城内的学者厅这三个地方。
他们并不打算将这个消息传达给城主,一来他们不觉得自己能够在城主面前说得上话,再来他们也不认为自己的话能够被重视。
队伍里以商人居多,这些人平时被政府打压惯了,对统治阶级拥有着天然的恐惧心理。
他们跟这里的商会虽说也没什么大的联系,但不管怎么说也是商会成员,想要在商会宣布这些还是比较容易的。
至于学着厅,这地方是给那些有知识没地方用的人准备的,只是一个私人发起的机构,就跟商会和神殿是一样的,有一个自己的学者组织。这些人比较乐于听取一些奇怪的言论,
只是听,接不接受是他们自己的事情,至少在那里说话不会被撵出去。学者们是非常好的听众,他们会仔细的听取每一个细节,对不懂的和认为不合理的地方提出询问,彬彬有礼。
这两个地方比较容易通知,最麻烦的是神殿。虽说旅行者们都是信徒,但他们并不喜欢神殿这个组织,认为他们以神职的身份应该更加谦卑随和。而不是趾高气昂。
神殿内的神职人员趾高气昂是只有北海在有的情况,至少在白月国内是这样的。由于有圣女的存在,所以这些备受信任的神职人员拥有了更多的权利,权利自然也就会滋生出一些不好的东西出来。白月国的其他地区,神殿本身只有一个教育权,可以对穷人家的孩子收容并传授基础文化知识。连采买神殿扩建材料的权利都没有,这些都是由善主负责的。
虽说教育这东西看起来更像是‘责任’而非‘权利’,不过严格来讲,这是一种‘话语权’的体现,他们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传播自己的思想,算是在贫民阶级的文化垄断。对于丁点力量都没有的他们,将这一点看做权利,还是比较让人欣慰的。
由于常年来的置身事外,所以神殿一直以来在白月国大部分地区都有一个好名声。这让他们的官方发言拥有一个比较强大的可信度。在领主那里也拥有不错的话语权,但也仅此而已,他们只能提出建议,不能影响决策者的决策。
北海的神殿在决策方面跟其他神殿一样,只能提出建议。不过由于神殿以权牟利,有大批闲置的钱财,在这东西的帮助下,他们多多少少也可以对领主的决策做出影响。
“神殿真的有必要去通知吗??”
“圣女的预言。神殿方面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队伍内,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彩小姐刚刚已经同店老板确认过了。这里的人并不清楚任何预言方面的事情。因此神殿要么隐瞒下了这一情况,要么就是完全不知道。
圣女的事情在海原城不受官方重视,这一点他们是知道的。他们这些人是在出了乱子后的当天晚上出的城,由于出城市间比较万的缘故,所以很多情况他们都见到过了。他们见到城主疯了一样的寻找失踪的新圣女,见到神殿宣布新圣女的言论并不是官方言论等等。
在这种情况下。预言有很大的可能性,没有通过官方渠道传达至其他城市的神殿。
“那我们要负责信使的工作?”几名在旅途中轻减了不少的商人唉声叹气,“跟神殿打交到是很麻烦的。”
见到没人愿意去神殿传达消息,彩小姐站了出来,表示自己或许可以承担这个任务。
“这样啊。”几个商人见到有人愿意接下这个工作。心中一松,“那么神殿的事情就拜托彩小姐了,商会和学者厅方面,交给我们就好了。”
蓝在一定程度上算是彩的跟班,见她接下了工作,偷偷在彩耳朵边赞了一个,并表示自己要跟着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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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书离开了队伍之后一直在街上瞎溜达,他已经习惯了来到一座城市后,将城市用召唤之书完整的检索一下了。
这望海城其实并不算大,规模很一般,城墙也不是很高。从这一点可以判断,这城市应该是在最近五十年内才建立的,如果是当年经历过海岛国家战争的城市,大概不会这么没有防备。
城市内武人的质量让他有些担忧,周书发现,这城里至少有五名以上的月级武人,还有一些多系星级的存在。
他不是很清楚,为什么在海原城都凑不出来的高级武人会出现在这里。不过仔细想一下自身情况也就释然了。
在自己队伍完好的时候,还不是走到哪里哪里高级武人就多?自己又不是没和伏虎公主和王国骑士什么的一起行动过。
武人这东西都是扎堆的,这一点没错,厉害武人的身边总会有等级相同的武人存在。为了防身,他把自己从愚者店长那里借来的手枪抓出两支跨在腰间。对付武人,手枪比什么神剑魔剑的管用多了。只要武器不断发展,防御永远不可能真的防御住攻击。白月国已经有了这方面的倾向了,金骑士和钢铁公主的剑都是那种无法防御的东西。现代战争也是一样,坦克装甲再坚固,能够防御住所有型号的穿甲弹,也搞不定核弹头。
周大老爷个人倒是不打算走一路杀一路,一路解决白月国所有月级武人。不过对于对自己有威胁的人还是要小心一下。他现在很后悔,为什么当时不要两杆狙击枪带在身上,这样自己就更安全了。
月级武人扎堆出现在这里,一般情况下意味着这里应该会有麻烦发生。带着一帮月级武人溜达过的周书对此再清楚不过了,走到哪哪倒霉的节奏。他很确定,这帮家伙绝对不是政府职员,白月国月级武人虽说很多,但都分布在各大军团之中了,要么就是成为了王族成员的私人保镖。保镖这工作显然没什么太大的吸引力,一些武人不愿意给人鞍前马后,所以跑出来当游侠,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周大老爷本能的认为,自己过两天骑着黑龙,应该第一个把这望海城给烧了,不管有什么麻烦,也不能比自己制造的麻烦还大!难得当一次麻烦的制造者,可不能被人给比下去。而且他还非常想见一见,武人遇到龙是如何应付的。(未完待续。。)
636书 开始聚集的屠龙者
望海城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周书刚到这边没几个小时,就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喜欢这里了。这里对他来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回到了自家第一世界一般,这感觉让人心情愉悦。
他只是披着袍子鬼头鬼脑的在街上溜达了一会,检查着城内有没有漏网之鱼的月级武人。还没等他熟悉这座城空气中的味道,就有一个比他还鬼鬼祟祟的小贩一样的人物,拿着一叠卡片寻了过来。
“先生,您是外地人,被困在这里无法回乡了吧?”鬼祟的小贩这么问着,语气和神情都很自然,似乎这样的询问说过好多次了。
周书稍微反应了一秒钟,猜到这家伙应该是嗅到了自己的外乡人气息。而他口中的话,大概是指那些因为海水消失,无法远航回到家乡的海外商客。
‘这小贩为什么要主动跟那样的人外商搭腔呢?’
周书这么想着,果断点了点头,用自己那发音古怪的通用语客套了一下。
小贩似乎对自己的识人之术很是自负,见到又蒙对了一个外乡人,脸上多少露出了一些得意的神色。他觉得自己已经掌握到敲门了,能够完美的分清楚本地人和外地人,即使那外地人兜帽遮头看不清面容。
“那么。你找我做什么?”
小贩听到这问话,突然嘿嘿嘿的淫笑起来,周书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笑成这样。
“客商大爷您在咱们这地方那个也困了些日子了吧?肯定很多需求都无法满足。”
他这么说着,拿出手里小纸板做成的卡片,上面用油彩粗糙的画着一些全果的女孩子。
周书本来还以为这家伙是卖洋画的,心说画得这么粗糙,自己也撸不起来呀。他是见过这个世界那些人形照相机画出来的东西的,病公主还收藏着败兵城时两人一起画的那个‘结婚照’。病公主本人是真的把那幅画当做两人间最美好的回忆珍视着。其实周书也是一样,不过身为男人他不会总是把那么肉麻的情绪表现出来。
那小贩掏出卡片后让他眼中的客商挑一张喜欢的,并且表示,每一张卡片都是一个姑娘,喜欢哪个小贩就会带客人到这姑娘家去,价格方面嘛。好商量。
‘原来是拉皮条的呀。我还以为是卖黄盘的呢。’
不管是哪一个。对周书来说都是异常熟悉的生活画面。他现在身上只剩下金子可以花了,没剩几个银币,所以这种事情即使他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能力。花金子太危险了,容易出现麻烦,这方面的教训已经有好多次了。
给了小贩一个新月赶他走,周大老爷继续上路溜达。那小贩随便说了几句话就得到一个新月,也很高兴,跑去拉下一个人的皮条。
那小贩最近生意一直很好,找了许多客人。姑娘们给他的分成也很多。不过生意好了,姑娘们的要求也多了起来,说是要找一些高大威武或者英俊潇洒的。
周书刚才被选上,原因就是高大威武。他的身高目前已经长到了一米八五左右,魔法带来的二次发育。其实这尺寸在欧洲人身材中也不算太高,但架不住他有肌肉,人就威武了起来。
小贩刚和这个一米八五告别,转过身就碰上个英俊潇洒的。于是又去游说了。
望海城是一个经济活动异常发达的城市,虽说现在因为海运的完全断绝有些失去生气。但城中居民那些经济思维还是在的。
经济思维指的并不是经济头脑,懂得理财什么的,而是这里的人都知道做点小买卖赚钱,而且也都知道花钱。
周书可是见过某些小镇里的人一年到头以物易物,没肉没蛋了就扛着麦子去换,没酒没油了就自己酿。自己榨油这种事。
在这望海城可以看到,普通百姓穿着的人也会去买劈材,而不是自己费力去捡去砍,也有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在街边卖自己做的小吊坠。周书看那女孩可爱,也买了两个抓在手上玩。那是用绳子穿过一种有香味的橡子一样的植物种子做成的,粗糙无比,感受不到小女孩在制作时有倾注爱情,完全是赶工之做,让人伤心。
在这座城里,食物价格很贵,但劈材和小饰品非常非常便宜。这代表着城内的劳动力非常廉价,劈柴这东西费点力气就可以砍来,小饰品也不需要本钱,花时间去做就好了。
他刚才忘了问那拉皮条的姑娘们身子的价钱是多少,想必不会很高。
这座城市正在走向死亡,至少商业正在死亡。海路贸易的消失让物质变得极其缺乏,工作机会减少,投资生产自然也会减少。从佣工价格来看,似乎工作机会已经很不好找了。很显然,这个城市正在通货紧缩当中,和第一世界是一样的。接下来将面临的是生产停滞,坏日子就要到了。
周大老爷由于大学专业的关系,不可避免的要读到一些经济史类的书籍,毕竟现代经济学起源地在欧洲。他了解的只是古典学派的一些基础经济原理,但也足够解释目前发生在望海城的事情了。
看着那些穿着锦服骑着高头大马招摇过市的贵族年轻人,一种悲凉之气油然升起。这帮蚂蚱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其实大小姐不用耍什么手段的。没了海,没了贸易,北海连活着都费劲,永远都不会有实质威胁。如果他们开放路陆贸易对其他地区产生依赖,那就更不会出问题了。’
这么想着,他不知不觉的溜达到了神殿边,然后非常不巧的遇到了两个漂亮女孩子……
“是周书先生的袍子!”
周书的袍子被认蓝出来了。
“遮住脸你都认得出。”周书笑呵呵的跟蓝和彩打了个招呼。
道别之后立刻重逢让人稍微有一些尴尬,不过没办法,这就是人生。
蓝倒是不尴尬,看上去挺开心的,“跟你在一块的两天里,我一直羡慕你的袍子。”
彩小姐就没有蓝的那份喜兴劲了。看到周书之后她第一个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一直跟踪自己来着。她习惯把人往坏的方面想,她自己也知道这是一个坏毛病,但就是克制不出也改不了。
“干嘛去了?”彩询问,“难道一直在街上闲晃到现在?”
周书还真就是一直闲晃来着,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于是故作神秘的表示办了些私事。
话音刚落。街道人群中一个身影突然冲出,看样子应该是被什么人推到跌坐过来的。
周书连忙护着两个女孩子后退,没让这人碰撞到他们。结果那人自倒地之后‘哎呦’叫了一声,手里拿的一堆小卡片掉落一地。
人群里某个看起来长得很帅的男人一脸愤怒的指着跌坐在地上的人破口大骂,“你这个卑劣的皮条客,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就砍了你!”说完拂袖而去。
那鬼祟模样的家伙就是刚才勾引起周书一丝乡情的家伙,他似乎经常在工作中被人打骂,丝毫不以为意。起身后看到周书,想起刚才这家伙对待自己很亲切。没照顾生意也给了消费,于是尊敬的称呼了一句‘客商大人’,“谢谢您刚才的小费。”说完之后收拾着自己的卡片离开了。
蓝和彩用失望的眼神看着尴尬到不行的周书。三个人都想说些什么,周书想辩解一下,蓝想听他的辩解又担心彩在一帮拆台,彩还真就想说两句风凉话,又觉得这么做不太好。
结果三个人就一直尴尬的站在那里呵呵傻笑,情形诡异。
彩和蓝想要去神殿。向这里的大神甫汇报海原城新圣女的预言。她们把这件事跟周书说了,好歹算是把刚才的事打岔过去。
周书知道自己的形象已经全没了。但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手欠非得给小费呢,让那人记住了自己。
听到她们两个要去神殿,周书就是一个劲的不愿意。“那种地方很危险的,我觉得神殿肯定不愿意让市民听到那个灾难预言,所以你们最好还是别去。”
“为什么?”二女提问。
“原因其实很简单。毕竟神殿这种统治阶级希望社会稳定,这是必然的。这个时候你们两个跑出来扰乱城里的秩序,煽动市民妖言惑众,而且还长得挺漂亮的,小心被他们捉了去。”
对于周书的话。彩和蓝只听到他夸自己漂亮,其他的都没放在心上。
宗教的本意是好的,但解释教义的是人,信徒也是人,这就难免出现不好的地方。不管什么东西,只要有人参与其中就会有‘恶’诞生,这也是性恶论所一再强调的。
周书见自己的话不起效果也没怎么在意,自己又不是保姆,彩和蓝也不是小孩子,他们应该能保护好自己的。于是三个人再次道别,两个女孩子进入神殿,请求与神甫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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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原城,艾诗儿已经在凯尔南家躲了大半个礼拜了,一点走的打算都没有。新圣女没有找到,于是凯尔南的妹妹或许会再在任上工作两年,毕竟她还没交接圣女的身份,原则上一直是北海地区的唯一圣女,从没变过。
“还需要两年你才能见到你的妹妹,亲人在世却不得相见,你难道就不为之难过吗?”
凯尔南的破烂屋子此时已经有了一些女性化的装饰,都是艾诗儿求着此间主人买来的。比起之前,这里的生活气息浓郁了一些。
艾诗儿爬在床上,把一个尖锐的问题丢给椅子上无聊坐着的凯尔南。
“我妹妹啊……”漂亮男孩寻思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表示不难过。“我家破成这个样子,在这里活着是受罪。她能在神殿再享两年的福我觉得很好,不能见面也没什么的。”
艾诗儿担心凯尔南怪自己这个落跑的圣女害他不能与妹妹相见,几天来一直在担心这个。刚才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问了出来,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我不觉得在这个家里生活是受罪。”艾诗儿从床上将身子坐直,一脸**的看着他。“换做是我的话,我愿意在这个家里永远的生活下去。”
告白,这是艾诗儿几天来第无数次的告白。凯尔南再笨也早就懂了。知道这女人对自己有意思。他很想尝试着交往看看,作为男女朋友。换做之前,他大概会因为朋友的关系不考虑这件事,自己一个西城区的人怎么可能和东城区的女王成为朋友呢。现在艾诗儿已经在西城区很有人气了,所以不需要担心这一点。
此时此刻凯尔南没了什么顾忌,而且他也对艾诗儿的身子很好奇。这几天来两人睡在一起。没出事已经足够证明两人的懵懂了,要说一点星火也没撩拨起来,那是不可能的。
“我……”凯尔南觉得自己今天应该回应一下,起码明确的表个态让艾诗儿知道。于是他憋了很久,终于说出一句,“如果你愿意,可以一直住下来。”
艾诗儿在这城郊逗留了许久,并没有后续的卫兵过来这里搜查,也就是说搜查人员并不重视这里。
要知道艾诗儿的两个护卫可是知道她和凯尔南之间的事情的。如今的情况证明两人并没有泄密,非常有职业道德的帮艾诗儿打掩护。
“我会一直住下去的。”得到答复的小女孩心中甜蜜,想要扑上去抱一下眼前的漂亮男孩,可惜这个时候响起了一串敲门声,凯尔南从椅子上站起来去开门了。
来找凯尔南的人这两天很多。之前他一直是白天在外面闲晃,只有睡觉的时候才回到自己的家的。由于艾诗儿在,他这几天就没怎么出门,所以有很多人来探望他。
这些人基本上都不懂得敲门是个什么诡异仪式。他们只知道在篱笆外大喊大叫。会老老实实敲门的,只有之前那两个手指被切下来的家伙。
关于艾诗儿的失踪。西城区的坏小子们多多少少在心里有那么点线索,他们之中一小部分人隐约猜测,自家老大有可能收留了她,证据是老大已经很多天没出屋子了。
不是所有的坏小子都像凯尔南一样懵懂,他们不在乎城主府颁布的大额奖金,并没有试图去寻找艾诗儿也没准备提供线索。他们倒是也没有这么视钱财如粪土。主要是他们知道,以自己这个流浪儿的身份去告发,就算奖赏发下来,自己也会被那些从旁虎视眈眈的警卫队杀死将钱财抢走的。
凯尔南也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很反常,有些担心会惹人嫌疑。所以之前就假装生病,借口不出门。他其实是可以出去的,艾诗儿一个人在家虽说不放心,但也不至于一直守着她。他是在主观的想要留在家里陪艾诗儿的情况下才选择装病的。
只不过南城区的坏小子不可能一直没有老大,今天来找他的人带来了一些坏消息。
“出事儿了,凯尔南。有几伙我们的人对外来人下手,可是……”
碰上了武人。
凯尔南听到这个消息被吓坏了,“外来的武人?!”他想到了那个叫周书的,在城里捣乱一通给自己留下艾诗儿这个大麻烦之后就失踪了的家伙。
凯尔南的心思是很容易被看穿的,来人表示,并不是周书那种外来人,听口音像是鹰见地区来的。
“这样呀……”凯尔南问过朋友的伤势,结果也是惨,但凡是出手行凶的一个都没伤,全死了,一旁看热闹的倒是都活了下来。他现在很确定,周书当初打败自己后不但没教训自己反而帮了自己的忙,这不意味着外面的人都是好脾气,好脾气的只是他一个而已。
自己对外人下手,被打死没什么好抱怨的。凯尔南确定自己跟那些倒霉的死人不熟,心情好了一些。他决定去看一下这些从鹰见地区来的家伙究竟是什么人,在海原城乱糟糟的时候出现外来武人,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来人只有两个,只是三拳两脚就把拿着刀子想要抢劫的少年解决掉,根本无法以此辨别其战斗力。
凯尔南曾经问过周书的武道等级,却被打哈哈糊弄过去了。他不确定自己这个普通人有什么办法同时对付两个武人,即使只是低级的也未必搞得定。如果是单打独斗,有了之前和艾诗儿护卫的交手经验,他觉得应该还是没问题的,毕竟强化招式用到现在都没用完。
和屋子里的艾诗儿打了个招呼,凯尔南跟着朋友出了门。他只打算去试探看看,并不想冒险。他觉得自己的胆子貌似小了许多,原因不明。
作为地头蛇,找个外来人并不难。稍微询问了一下街面上的孤儿,虽说还没确定那两个人的具体位置,大概去了什么方向倒是心里有数。
这些人的行为古怪,他们在南城区绕了几圈,跟街上的人询问了一些事情。有胆大的坏小子凑近了偷听到这些人的话,他们似乎、好像,是为了新圣女预言中的龙而来。他们想要屠龙……(未完待续。。)
ps: 又开新书了,咱是真的闲……
637书 商人思维
凯尔南跟着两个朋友一路追寻着线索,寻找那两个在城里杀了人的武人。
作为一个老大,他可以说是相当的淡定。知道对手是武人,知道自己小弟挂了,两害相较取其轻,跟武人作对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于是他只抱着侦察的打算,从未升起过一丝一毫给自己找麻烦的念头。
他一直搞不清楚,自己作为老大,难道就是个给犯了事的小弟差屁股的角色吗?这个疑问一直没人解答他。
一路问下来,根据街上人给出的信息,那两个武人似乎去了西城区转悠去了,消息也就在此断绝了。其实凯尔南在一个小时前就在祈祷,希望消息能快点断。已经打听到了那两个人的用意,自己没必要再在这边闲晃,买点食物早些回家看管艾诗儿才是自己的正事。
前来报讯的那个手指死而复生的青年各种郁闷,他可是带着一些报仇的念头的。之前凯尔南和艾诗儿的护卫打起来的时候很多人都看到,取得上风的是凯尔南。
见到没什么收获,而且自家老大一副很饿的模样一直在对着街边小摊流口水,于是调查工作也就这么结束了,大家各自自由活动。
凯尔南是是一个比较居家的男人,以前只有自己在家的时候倒是表现不出来,现在家里有了个人,他就摇身一变从那个永远不回家的角色变成了好男人。
周书给他的打工工资还有一些,这让他消费时可选择的地方比较多。这几天班瑟儿一直就没怎么吃到好东西,今天难得进城一趟,似乎可以稍微改善下伙食。
正这么想着,凯尔南寻着味道朝某条以油炸食品著称的食品街走去,那是海原城内比较有名的街道。外地人来了都会在这边逛一逛的。
身为当地人,他在去一处地方的时候通常都是绕小路的。结果在某个箱子里遇到了两个身上穿着漂亮皮革制品的男人,在向蹲在巷子里聊天的两个孩子问路。
这状况吓了凯尔南一跳,这两人怎么看都像是武人,腰间还挎着剑,口音上也是外地人的模样。完全就是刚才自己找了半天的那两个家伙。
可是为什么在这里,不是说他们去了西城区了吗?
两个男人说话和颜悦色,南城区的孩子见了外人基本上都是本能的掏出小刀的,这两人见到孩子们的敌对态度一点都不生气,笑呵呵的拿出银币和一包糖,请他们带自己去海原城著名的小吃街。
“之前有人指路让我们向这边走,结果一进入巷子就绕不出来了。”
“我们又不想踩坏别人家的房顶,只能请你们帮忙了,小朋友。”
两人态度之友善是一旁凯尔南从未见过的。他见到两个孩子很紧张的样子,自己冲出去接过糖和钱,塞到伙伴手中,然后对两个武人指了指自己,表示自己可以带路。
根据街边的消息,杀死自家人的两个武人凶神恶煞的,不顾求饶坚持将动了刀子的自家伙伴杀死。而眼前两个人也被人利刃相向,脸上却是一副很柔和的表情。根本就不当回事的样子。
“真的是一路人吗?”凯尔南这么想着,很快就把两个人带到了正地方。
两人呼吸着美食街油炸食品的气息。似乎很满意这里炸小鸟和炸葱的味道,坚持要请凯尔南吃点什么。
凯尔南不友好的‘哼’了一声,当着两人的面掏出钱包自己为自己付账,顺便显摆了一下里面的银币。
两个武人相视一笑,知道自己误把眼前的小富翁当成了穷小子。于是他们与凯尔南道别,挥着手和他的背影摇了好久。
凯尔南并没走远。稍微饶了一圈就靠着本地人的优势对这二人玩其了跟踪。他一边吃着炸鸡块一边在人群中盯着两人,让路边那些好人家的小孩子留着口水一个劲的羡慕。
不出所料,在没有本地人陪伴的情况下,这两个一身行头很考究的家伙被人冷嘲热讽的,几乎就没买到什么东西。他们貌似对食物拥有很大的热情。路边摊上买香料的都要买一颗嚼上一嚼。这不禁让人怀疑那个北海地区以外的白月国都十分富庶的流言的真实性。
稍微跟了十几分钟,凯尔南总算是找到了这两个人的马脚。虽说他们装得跟之前的周书一样,一副很友好的模样,还是暴露了他们就是杀死自己同伴元凶的信号。
他们两个好不容易找到一处愿意卖给他们食物的小摊,他们俩感激之余也是趁着这份友好向摊主提了一个问题。
“听说……你们这里最近会有龙出现??”
‘来找龙的,就是他们!传闻中的杀人凶手就是奔着龙来的。’凯尔南在不远处偷偷听着。不管这两个人是不是真凶,他都不打算对这两人动武。他会在这里玩跟踪完全是出于好奇,他想要确认,这两人的和善面孔是不是装出来的。以后面对这种人时,是否要提高一些警惕心。
卖食物的小摊摊主臊眉耷眼的看着两个外来人,“你们也是来屠龙的?据说城里这两天来了不少你们这样的年轻人。”
摊主一边说着,手上的工作就一直没停下,似乎已经懒得聊这方面的事情。
两个外乡人点点头,“我们知道,我们就是跟着他们屁股后面来的。”
“跟着他们杀龙?”摊主似乎觉得他们的行为有些可笑。
两个外乡人连忙摆手否认,“我们只是想看一看龙。如果那些人真的杀得死的话,我们想尝试着从他们那里买一些龙的肉。”
在白月国的传说中,龙的肉是能够烧坏喉咙的剧毒。
外乡人在那里自顾自的一脸兴奋,“老板你应该也能够明白的吧?从来都没有人尝过的龙的味道,强大的,邪恶的龙的肉在口腔里被咀嚼的感觉!”
“哼,我不明白。”老板把两人份的食物装在纸袋里递了过去。收了钱,接着一脸悲哀的看着自家客人。
“老板你觉得我们不会打得赢那条龙?”
老板表示,“我是觉得你们不可能见得到那条龙。”
“倒是有这个说法。”两位热爱美食的武人抱着油炸食品边嚼边说:“我们那边有不少人都说你们北海的圣女不靠谱,不过我还是相信的,圣女名头我们早就听过,预言准确率非常高。”
老板本来想说自己不认为龙会来。不认为那个连交接都没完成的圣女说的话是真的。不过被眼前两人这么以捧,他也不好把把心理话说出口,于是转移话题:“最近你们这种人很多啊,两天前我就听说有人四处打听,想知道圣女当时预言的情况,今天早上还听说似乎有人惹出了乱子。你们到底来了多少人?”
凯尔南在一边偷听着谈话,心里很郁闷。他这两天没出门,完全不知道城里发生这种大事。不过既然知道有大批外地武人进入,那自家小弟为毛还会动手抢劫外地人?那不是找死吗?
不去作死成功的那两个小弟的低智商。南城区的坏孩子老大继续缩在一旁偷听。
摊主貌似是个很健谈的人,说了很多。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这两个食客饭量很大,一份又一份吃个没完的缘故。
两个食客表示,自己也不是什么武人组织的成员,并不知道那边人对待龙的态度如何。不过据说这个消息正在向首都白月城甚至边境败兵城传播,那里的武人数量要多得多,虽说水准不一定高就使了。相信一周之内,会有更多的人启程向北地进发。
北海地域狭长。与南海岸是相连的。两个武人表示,从北海南部海岸涌入的武人应该更多。毕竟那里气候和暖和太多太多了。
“南边正在打仗。”摊主强调了一下自家军队的存在感。
“自由的武人从不会在意军队。”两个客人这么说着,吃光手中的食物,又瞄上了隔壁摊子上的炸苹果,于是他们跟摊主道别蹦跶着去买了。
凯尔南已经确认,杀人的应该是另外的二人组,这两个家伙除非是突发奇想想吃人肉。否则应该不会对谁做出危险举动来。
他觉得自家最近貌似有些不太平,决定多买一些食物回家屯着,以后尽量避免出门。万一自己不在的时候艾诗儿在家里出了什么事……
“出事就出事呗,与我无关。”
凯尔南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说着违心的话。踏着重重的步子去购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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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书在望海城神殿大门口遇到蓝和彩这两个女人,得知她们俩又要去四处报讯。
“这种事情我真的不建议你们再做了。”
他非常诚恳的看着彩说这句话,因为彩是知道蓝之前报信时遭遇了什么事情的。人类这东西就是这样,以为只要自己抱着善意就能够在别人身上得到相同对待的话,那么死多少次也不愿望。
周书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想,当年那个多多少少带有一颗圣母心的自己哪里去了。他本来以为是白月国的这些事情让自己变成现在这样的,不过仔细想一想,在家那边时被于飞鸟的小弟吕布搞得困在坍塌商场的遭遇,对自己性格上的影响应该是最大的。
仍然带着圣母心的两个女生没听劝,她们觉得既然有了灾难,就应该广而告之。至于听到的人信不信那就和自己没关系了,要是真的灾难来了而自己没有通知别人的话,两人觉得自己大概会内疚死的。
“我理解我理解。”作为灾难策划者的周书对她们摆了摆手,他并没有打算让龙造成太大的危害,可建筑物烧一烧就可以了。误杀了几千人,应该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
‘现在已经可以无视几千条人命了吗?’周书在心里对这样的自己一阵的苦笑。他不是很喜欢这样。
在望海城的商会,跑去通知商人们的逃难者进行得很顺利。他们本来就属于商会成员,虽说只是普通的会员,不过仍然受到了本地会长体面的接待。
对于他们口中的话,会长表示自己并不知情。带着落地窗的明亮会长室,会长本人缩在满是文件的办工作后摇头叹气。他在感叹眼前两人的单纯。
“感谢两位特地来通知这件事。我确实是没有听到过这种传闻。最近会里与其他城市的商业行为越来越少,消息获得也比较困难。”
“那么……”两名商人逃难者被分会长夸奖,有些受宠若惊。“那么会长大人您会组织避难吗?”
“我想我不会。”
非常痛快的回答,似乎连一秒的思考时间都没有。
“嗯,我们知道了。”报讯的两人早就对得到这个答案有所准备,对于这个决断。他们表示很失望。看起来精明的会长,原来也只是一个短视的人。刚接触他时自己表现出的惶恐,现在想来真是可笑。两人这么想着,表情略带怒意的从椅子上起身,深鞠一躬。“那么,我们告辞了。”
他们走后,商会方面并没有把这件事外传,却是组织了一次高层会议,一些城中的大商人被聚集到一处。一边喝茶一边聊了一下这方面的事情。
“尚未完成圣女交接仪式……这样圣女做出的预言真的有可信度吗?”
会长在座位上慢悠悠的,把讨论的议题说了出来。
他们探讨的不是是否要大肆向市民宣扬灾难来临,而是讨论预言的可信度。
与会的十余名大商人各抒己见,大部分都认为不可信,并举手表决,以九比四的比分由否定方获胜。
会长并没有对讨论结果表态,而是提出另外一个问题。
“如果我们将这件事炒作一下,在城中进行宣传。能够引起多大的话题性呢?”
商人们再一次各抒己见并表决,在他们制定的五个话题性等级之中。大部分人都选择了最高级,认为这个话题能够成为全城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那么,造成恐慌的可能性和程度呢?”
再议论商讨之后,大部分人认为,恐慌肯定会有,但应该不会为商会提供太多的额外收入。利用战争、灾难等一系列情况所造成的恐慌来贩卖挤压多年的库存物资。这是商人们经常会干的事情,至少在北海是这样。
这个结论在会长的意料之中,但却让他非常失望。“不论多少,但对于我们目前的困局,应该有所帮助的吧?”
由于海运贸易的断绝。北海地区的各大商家几乎全部面临着没有生意可做的情况。物资不能流通,金钱自然也无法流通。死钱是不会生钱的,只有不断交易的钱才会将物资的价格抬高并创造新的利润。
“要不然我们这样做吧。”会长提议道:“既然大家都没有东西可以卖,那我们就来卖一些更有趣的东西吧。”
什么东西?所有商人同时提问。会长那边则是拿了一张纸出来,“卖纸。”
会长表示,大家可以聚在一起开个盘口,赌一下龙是否真的会降临。想要参与赌局的市民可以拿出钱来购买自己的纸。绘着龙焚烧城市的纸四个新月,绘着祥和城市的纸九个新月。
一个月后,商会会根据情况来回收纸张,每张十二个新月也就是一个满月银币。
现在商会并不需要集资,因为有钱也没有好的投资渠道。他们只不过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规避龙的风险。
如果龙没来,一切安好,大家也就是忙活着开一个赌局而已。与赌局不同的是,商会需要控制一下两种纸的投放量,尽可能的让两种纸的数量达到一个平均水平。如果龙来了,那些绝不相信龙会到来,花了九个新月买废纸的人就无法拿到钱。如果龙没来,由于两种纸贩卖数量相同,商会至少不会赔钱,顶多浪费一些人力和精力而已。
这么做比起单纯的开设赌局要稳妥一些,毕竟现在商会需要的不是融资,而是单纯的风险规避。
会长虽说并不相信龙真的会来,但毕竟是从未失手的圣女所做出的预言。如果这个万一真的发生,商会的地下仓库虽说可以存储财物物资,但地上建筑的损失是必然的。会长的选择,只是将最坏情况下的物资损伤做到最小。
他的这种智慧,只不过是商人的本能。他觉得自己的主意只是最中庸的选择,并没有为之洋洋自得。他相信,其他地区的商会听到了这个消息,肯定能够得出比自己高明得多的规避风险的办法。不过自己的办法倒是可以让那些恐慌的民众把口袋里的钱逃出来,囤积一些应灾物资,这对目前消费能力不足的市场非常有利。
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商人不能只想着赚钱。要知道拥有了大量资本之后,基本上不管做什么样的投资都会赚,如何抵御投资中的风险,才是最重要的。在这一方面比较高明的做法是转嫁风险,此时此刻,会长就成功的把自己的风险转到了普通民众的头上,当灾难降临时,让那些不相信龙会出现的蠢蛋埋单。(未完待续。。)
638书 阶层
望海城的商人们从逃难者口中听到了一个让他们很烦躁的消息,他们被迫选择相信预言成真的可能性,并做出了相应的对策。
对于商人来说,概率远比是非更能说明问题。尽管商会中不相信预言的人比相信它的人多出两倍多,但作为会长,他不可能无视掉小部分人的意见。
于是他选择了一个虽然麻烦,却可以规避风险的对策,并赢得了赞许。至于他们自己的生命安全,对于一个拥有十米深地下仓库以及十五米深地下密室的大商会,龙的烈火算不上什么难题。白月国只有建筑业最强大,魔法师们抱着一捆捆的工程图纸和魔法阵,四处挖坑盖楼,虽说有着贵族身份,却是实打实的劳碌命。
商人们的选择代表了一个阶层的智慧,而作为智慧象征的学者厅,也同样迎来了他们的朋友。
学者厅没有长官一类的角色,逃亡者们将自己的事情同一位看起来很和蔼的老者说了,被老者不屑一顾。
“关于龙会出现的传闻,近十年来只是在北海这天边一隅,你知道有多少起吗?”
逃亡者们摇摇头,表示一起都没听过。结果他们这么一说话就倒了霉了,被老者拉着坐在大厅的一张木桌上。学者厅也是一座城堡似的建筑,它要保护的是其内藏书和学者。
老者叫一名十一二岁的小学员帮着倒了茶,然后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有关于龙的假消息的案例。
“离我们最近一次龙出现的谣言在一个月前,几名商旅宣称自己看到了龙,并向你们一样四处传播。不过那是南方的事情,我并不了解全部,所以暂时不可你们提。”
“只看北海的话。最近一次爆发出恶龙来袭谣言事件是在骑士王与森之国缔结休战条约后一个月。通常到处宣传龙出没言论的都是商人,像你们一样的商人。不过那一次声称自己见到龙的那些,已经被斩首了。他们散布谣言的理由很充分,那些人手中购入了大量盔甲却因战火熄灭而无法出手。”
“除此之外,两年半之前的龙群流言,四年前发生在卡塔山城北部地区的龙秘闻。五年前一共有四起相关传闻。我不是研究谣言的学者,所以我根本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人热衷于宣传这种东西。难道他们还在听爸爸的睡前故事吗?”
逃亡者们倒是很有礼貌,虽说老学者的言语中有些许讽刺,却并没有激怒他们哪怕一星半点。他们提出,这次的事情并不是出自自己的口中,而是圣女的预言。
“好吧,是圣女的所谓预言。那么我们就来看看圣女的预言中一共算漏了几次。”
逃亡者被一个老学者折磨了整整两个小时,被逼着听了许许多多的奇异事件。他们觉得这学者大人应该去和那些整日无所事事的主妇们聊天,一定能够很好的满足她们的交谈**。或许是相互满足。
老学者说了许久。中间还上了两次厕所。就在逃亡者以为自己是无法将这个消息通过学者厅散播出去广而告之的时候,老学者口中突出了一个‘但是’。
很多人都讨厌听到‘但是’这个词,因为人们说话时总喜欢用这个转折来恶心人。
“但是啊,我的朋友们。历史告诉我们,经验主义是不可取的。你们带来的消息有很多令人感兴趣的点。圣女消失的方式很特别,如果不是天神所为,就是有魔法师从旁协助。魔法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呢?谋划一次这种事件似乎并不轻松,或许魔法师想要借这种方式传达什么情况给我们。”
眼见眼前的老学者貌似貌似开始同意了自己意见。几个逃亡者第一次认真的听他说话。
“一个有能力策划并算计新任圣女,不惜冒险和公爵对立。他们传达的信息只是‘龙来了’这种每隔两年都会听到的消息。我认为至少商人们在脑袋出问题前,是不会有此计划的。其他方面会有什么势力这么做呢?我不认为有人摸得到头绪,至少公爵他目前似乎还没找到元凶,要不然通缉文书应该已经发下来了……”
老学者说个没完,逃亡者却只想知道他会如何对待自己提出的消息。
“我觉得,从事件的规模上来看。或许选择信任事件制造者是一个负责任的选择。”老学者喝光茶,吃光木碟子里的点心,有些颤抖着支撑着桌子起身。
“那么,您的意思是?”
老学者笑了笑,“谢谢你们陪我聊天。我觉得学者厅应该尝试着向市民发出警告。我们的影响力有限,但我们会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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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书没能劝止蓝和彩向神殿前进,在两人进入之后,他有些不放心,决定在神殿门口等候她们出来。
然而他从下午等到太阳落山,也没见两个女孩从神殿里出来。
“被留宿了?不至于吧?”
他相信自己的眼神还没有差到没有发现她们已经离开的程度,如果她们没从神殿后门离开的话,那么现在应该是还呆在里面。至少在召唤之书里两人都还完好无损的活着。
街道上没什么人之后,一个斗篷男站在神殿门前真的很显眼。城市里基本上入夜就全都变黑了,只有神殿还亮堂堂的。
周书很郁闷,他站了一下午已经累坏了,又无聊,但他总觉得这俩姑娘就这么进去非常让人不放心。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潜入神殿看一看情况的时候,病公主来电话了。两人昨天也通电话聊了些天,不过最近一直跟着队伍行动,并没有交流太多。
周书见到自家大小姐来电,直接从神殿门口离开,爬上一四层房屋的顶部,准备今晚就在这里过了。没办法,错过了白天找店铺留宿的时间。
病公主没什么大事儿想说。就是很平常的情侣联络感情,顺带着诉诉苦。加冕仪式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不过由于伏虎公主搞到了外快,宫殿和城堡的建筑可以加速进行,所以病公主又把精力投入到建设之中。
周书对此很能理解,平常人家结婚折腾个婚礼彩排。再照个婚纱照什么的就已经够折腾人了,自家大小姐加个冕还得盖房子。房子设计、装潢和花园装点都是问题,每一件都需要此间主人过问,想一想都难受。
病公主表示,自己有的时候真想甩下一句‘你们随便弄’了事,但身在王庭,她无法表现得那么不负责任。事必躬亲是王族的宿命,就连加冕当天给来宾准备的菜色都需要她来过问,而且她还嫌弃菜式不够新颖。她想让来宾震撼一下。
“要不,我去给你当厨子,做个红烧肉端上去?”
“就是你之前给我做过的,很油腻的那个肉吗?”
“我想应该是。”
病公主表示还是算了吧,餐会上基本不可能保证食物的温度,那东西凉掉之后根本没法看。“我需要的是吃起来简单,凉掉也无所谓的菜。倒不是说一定要限制在冷餐范围。”
“要不我给你拍个黄瓜吧。”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大半夜,然后互道晚安。一个钻入绸缎被子中,一个抓出睡袋钻了进去。同时合上眼睛进入梦乡。
第二日,周书在城内听说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商会那边在兜售一种叫做‘龙券’的东西,现在只是在预售,还拿不到事物,却可以先行付款登记,三日内就可以提货。
龙券分两种。商会派出来的宣传人员在城里摆了好多摊子,周围为了许多人,宣传员在那边滔滔不绝的讲述着海原城几日前新任圣女所做出的预言。
周书倒是清楚,这帮家伙是在开盘口,想要圈拢这城里的人赌博。却又不是很清楚,为什么一定要发放实物券。他是见过这个世界的博彩机构的,非常先进,没有如今表现出来的这么笨重。
商会的行为让他想到逃亡者们的行动。“商会的举动,该不会是受了他们的影响吧?”周书猜了个**不离十。
这一天蓝和彩依旧没出现,周书也懒得去寻找,逛了一天的街,晚上总算是找到了客店可以在床上睡觉了。
到达望海城的第三天,学者厅向全城发布警告,声称他们通过特殊渠道掌握了一些消息,龙会到来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七十,希望市民们即使不逃离城市,也要将财物打包存放,做好随时逃难的准备。
周书很纳闷,他本以为这里的人都不会相信自己的话的,看来自己错了。
去商会那边转了一圈,价值四个新月的那种龙券几乎没人买,另外一种相信龙不会来的龙券已经停止供应了。
虽说学者厅发布的通知,却根本没有对市民造成影响,市民方面完全不相信学者们的话。
周书看着这矛盾的一幕,实在不知道自己之前的判断到底是对是错。他突然有了兴趣继续留在这座城市,他想看看最后究竟是学者厅能说服市民,还是市民依旧坚持自己的坚持。
他在商会总会那边来回溜达,查看龙券的预售状况,自己还花大价钱买了许多四枚新月那种相信龙会到来的龙券。身为幕后黑手,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这么做,也算是一种人生体验。
就在周书用金块兑换银满月的时候,之前那个接待过逃亡者的学者厅老人一脸好奇的盯着他。
“这位外乡人,看你的容貌特别,不知道你是从何处而来?能和老夫聊一下吗?”
周书这两天已经把斗篷摘了,望海城是北地的海港,对外国人并不排挤。对于老人的交流请求他表示无所谓,反正挺闲的,于是很随意的跟老人说了几句。
交谈中,周书对自己的来历毫不避讳的加以隐瞒,表示这是个人秘密。如果非逼着自己说,那就是在逼自己说谎。
老人表示不说也无所谓,又聊起来了别的。言语中,他对目前城中龙券的销售感到很不满意。
“哼,商人们那么精明。在这个时候搞出这种东西,已经足以证明他们认为预言成真的可能性很大,这是在规避龙所带来的风险。可怜那些无知市民,商人的行为他们看不出来也就罢了,我们学者厅的警告他们也不听。”
老头一边生气的说着,一边展示了自己从商会那里拿到的龙券预售凭证。他买了大量的四新月款,力挺预言成真。
周书也是笑呵呵的掏出自己的凭证来显摆,购买数量之大让老人眼皮抖了好几下。
两人聊得还算高兴,周书是纯粹出于无聊,老人则是对他这个从未见过的人种感兴趣,于是他们换了个地方,跑去小酒馆聊了起来。
白月国上下就没有啥正经的休闲场所,只能喝喝酒吃吃难吃的干酪。不过这种单一的娱乐方式让各种各样的人都聚集在酒馆,在这里什么样的人都遇得到。
周书和老人刚坐下没多久。就被迫起身缩到墙边,原因是酒馆里的几个普通人和一名外来的月级武人打了起来。当然,知道那武人等级的,也就只有周书一个。
那几个普通的本地醉汉指着武人的脸大骂,“你们这帮外来的武人哪来的滚到哪去,北海不欢迎你们。一个个弱智一样的被龙的传言吸引来,做白日梦回家做去!”
“发生了什么事儿?”周书扯过卖酒小弟询问。
那小弟表示,似乎是几个喝醉了的客人在谈论龙券的话题。似乎是在嘲笑那些买了四新月龙券的家伙。武人在一旁一个人喝酒,莫名其妙的转身插了句嘴。与他们意向不和,所以就成现在这样了。
“这么说武人买了四新月的那种?”
卖酒小弟表示,那武人说,‘为一点小钱就在那里吵吵嚷嚷的,不知道在得意什么。有能耐就跟老子一起去杀龙。’这样。
周书现在已经基本看清楚城内各个阶层对待龙的态度了。武人方面,尤其是高级武人。由于对北海神秘圣女带有的天然信任,整个心思都放在屠龙上了。
商人方面,貌似是在投机赚钱,不过似乎也相信自己会如约而至的将龙赶过来。
学者方面何止是相信,几乎把自己的心思猜了个透。据说已经开始将藏书转移到地下了。就凭这点周书就必须让他们做一次无用功,坚决不去给他们找麻烦。
至于普通市民,他们似乎认为生活会永远一沉不变下去,什么龙不龙的,就是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在献丑而已。基本上就是一个完全不相信的态度。
这一点很容易想,连海原城这个大家亲眼目睹圣女预言的城市市民都不怎么相信预言,没经历当时场面的市民,不相信也很正常。
现在让周书感到疑惑的点只剩下一个——神殿。
“话说……”他凑到学者老人身边,小声对他嘀咕道:“老先生你知不知道神殿对这件事的看法是什么样的呀,没见他们表态,感觉有些诡异。”
“神殿啊……”老人撇撇嘴,“他们应该早就知道这档子事儿了才对,却没有将情况告知给市民,这已经是他们的态度了。”
“你确定他们早就知道了?”
“当然。”老人非常笃定,“新圣女出现,根据以往的经验,他们早就应该向市民公布圣女的名字。现在他们对这件事只字不提,假装圣女根本就没换届,情况还不够明确么?”
没等周书多思考,小酒馆里就打起来了。月级武人用一根勺子放翻了六个人,结果惹得本地人同仇敌忾,不要命的往他身上扑。
周书想起自己在海原城城主府那个如入无人之境的状态,相信这望海城的城防军绝对没办法队伍月级武人,所以那帮不要命的家伙大概会梦想成真,在这人的手上丢掉小命。
离开酒馆后他和老人道别,之后又去了一趟神殿。蓝和彩依旧留在城市里,不过据他所知,逃亡者的队伍应该在昨天就离开的,这是之前计划好的。毫无疑问,她们两个出事情了。
周大老爷检索了一下城市,确定有月级武人至少五个。这个数量非常恐怖,要是他们能够加入之前与森之国的战斗,估计病公主也就不会那么拼命,抓着根乱发公主的头发去色诱一个还没到月级的家伙。
他现在算是确定了,真正厉害的武人压根就懒得留在军队中,现在却是被自己的龙给引了出来。
当天晚上,周书接到了来自于飞鸟的电话。她表示龙已经能够使用了,刚才还开着隐形模式在外面飞了一圈,效果很好,没人看得到,不过飞行时造成的风势和巨大声响无法避免就是了。
周书听到这个消息后并不高兴,显得有些缩。他现在心中很不安,不是很愿意放任这龙四处捣乱。
其实他倒不是突然之间关心起人命来了,主要是他想到了一个能够在不伤及无辜的情况下让龙尽情发挥的主意。
本来大家谋划的是,通过让龙制造破坏来制造恐慌,这样身为恶龙消灭者的周书就能够收获极大的名声,也就配得上娜洛洛弗兰德这么个信任女王的爱意了。不过现在屠龙的月级武人数量搞不好会有个二十人左右的样子,只要好好宣传这一点,让龙变成‘杀死了二十名月级武人的龙’,然后再由周书将其搞定……这么一来,或许可以仅靠二十人的性命就完成目的。(未完待续。。)
639书 卷土重来
周书对于一口气搞掉几千人的性命还是有些抵触的,他很高兴自己还有这样的心思,这说明自己还算是一个普通人,至少没差得太多。
一个电话打给病公主,询问是否可以稍微改变一下计划。结果很不幸,病公主抓着头在电话那边为难。
她大概也知道周书的性子,本来以为他已经自己做通自己的思想工作了,结果果然还是不行。
“不可以,必须让北地死一些人。我需要让他们对你这个女王的男人感恩戴德,在此之前必须要让他们感受到痛苦才行。”
就这么一句话,周书立刻收回了自己的心思。不管怎么说还是结婚比较重要,自己年纪都这么大了,自家大小姐也是一样,当然是在这个世界的眼光来看。这里可没有晚会晚育的号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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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飞鸟在龙制作成功之后就开始骑着这东西到处飞了,她在这个世界的签证得到了一些推延,还有几天的时间,魔法师方面也愿意让她四处行动一下。
原本她只能在两界门周围活动,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主要是魔法师方面刚刚签订了一些关于第八世界的新条约,原本对其他势力在这个世界的限制活动有所降低。这是修仙者争取来的权益,丢掉一个世界的他们现在需要在第八世界找一些资源,比如有灵气的草木兽石之类。
现在他们这帮人可以说是一个难缠的火药桶,禁魔事件不管怎么说也是魔法师惹出来的,管理两界门也是魔法师的职责。现在第二世界出了问题,他们多少也得补偿一些给修仙者,于是愿意放两人进入第八世界进行采集工作,不过依旧限制多多。全程都要有魔法师陪同。
相对的,三大家族的活人族也不能被排除在条款外,所以于飞鸟莫名其妙的就拥有了继续停留在这个世界的权利。
她很不满周书在自己逗留在这个世界将近一周的时间里都没来找自己,“既然你不来找我,那我就去找你!”
于飞鸟是个相当主动的女性,骑着自己会隐形的龙兜了一天风之后。果断选择北上去偷袭自家心上人。按照龙飞行的速度,一个晚上的时间也就到了。
乘在龙的背上很难受,毕竟只是赶工货,没有考虑供人搭乘的方面,人乘坐其上旅行会被风吹出感冒。还好于飞鸟不会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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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书在望海城的第四日清晨,一大早起床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搜索蓝和彩的行踪,显示表明两人还在这座城市没走,估计是被神殿扣押了。
“她们只是去回报一下情况,为什么要扣押他们呢?”
周书一边用冷水洗脸。又用自己的火焰烧了个开水洗头。他赤着上身一边揉搓着满是泡沫的头一边猜想,或许神殿是不希望彩和蓝将她们从海原城带来的情报散布出去,所以才关着她们。不过现在这东西已经尽人皆知了,她们应该很快就会被放出来吧?
他是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她们两个。“吃饭吃饭。”想不通就不要想,生活还得继续,放了火之后肚子瞬间就饿了,很神奇。
饥饿是最好的调味料。最近周书都会故意弄出火焰让自己饿一些,这样吃饭比较香。
出门买了早点。回到住处大口大口的咀嚼……没有味道……
周书一个心普通一下如坠冰窖,整个都凉透了。他连忙掏出自己的储备粮食,一大堆牛肉干,往嘴里塞了一大把,在虚无肌肉的帮助下快速咀嚼这些吃起来很费力的东西。
“还是没味道……”
这个症状他是听说过的,他被正在流行的疫病给感染了。
“怎么会这样?城里对出入城人员的检查不是很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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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周书在神殿门口一边吃花生一边站着。他倒不是特意来这里等着彩和蓝的,也没准备对神殿做些什么,他就是想看一下街上人的情况。在自己都莫名其妙的被疾病感染的情况下,别的居民是否也大面积的被疫病侵蚀。
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什么地方看情况,于是就顺便来了神殿这边望风。
无心插柳柳成荫。在路边戳了一上午的周书正准备离开这边找个地方喝点什么,却是等到了蓝和彩带着满脸怨气在两名神职人员的陪同下走出神殿。
“诶,你们?!”
周书吓了一跳,完全被这突然袭击给搞懵了。
“周书先生!”蓝见到眼前人总算有了点笑模样,“你没离开城市吗?”
“这是我要问的好吧。”周书恶狠狠的盯着两个神甫,然后看着女孩子们。“你们怎么会是,这几天一直留在神殿里?”
彩把牙咯吱咯吱咬得直响,用相同的不善眼神盯着神甫,“是呀,神殿真的是很.热.情。”
神甫完全不鸟彩的恶言恶语,说了句‘一路走好’然后就非常diao的踩着神殿长长的阶梯离开了,头都不回。
彩和蓝这两天简直要疯了,她们被困在神殿,人家根本就不让她们走,具体原因虽说没有说明,但通过判断就知道,他们就是不想让预言的事情传到城内。
如果只是这样倒还好,彩和蓝也不是不能在神殿作客几日。关键是她们是有路要赶的人。
彩和蓝的同伴第一天就赶去神殿,询问她们为什么不回来。两个女人挤眉弄眼的暗示对方,让他们别预言的事情,要是让神殿知道他们也知道预言,估计也会被抓起来。
结果来探监的人倒是没被抓,昨日清晨,又有人来探监,偷摸摸的递过一张纸条。
纸条上面书写的内容非常无情。说是逃亡者们在城内发现了瘟疫征兆,在旅店吃饭时有一些人抱怨老板不放盐,他们调查之下才发现。城内已经出现了许多失去味觉的人。于是他们不敢再在这里停留了,说是南下去了另外的城市,小纸条是用来通知彩和蓝,如果出来了直接向目的地汇合就好了。
周书在饭馆听着两个女人的遭遇,在一边咬着难吃的干酪哈哈大笑。
“你们还真倒霉啊你们。要不是商会和学者厅把预言内容散布得满天都是,你们现在还出不来呢。”
“那也是我们的人干的……”彩郁闷到。“我非常后悔去跟神殿那帮人打交道。早知道当初听听劝告就好了。”
“你就是这个毛病。一根筋。”周书笑着说。
“会吗?”彩现在已经自我反省了,包括对周书的态度也在反应。“我要跟你说声对不起,一直以来我都没把你当成好人。”
“是吗?那你看错人了。”
“嗯,你说的对。你人不错。”彩笑着伸出一只手,周书也笑着和她握了握,然后两人抓着酒杯干了一杯。
周书说:“要不然让我这个好人送你们去下一座城把。我带着你们赶路的话,最多有两个小时就能追上你的同伴。”
“怎么可能?”彩刚刚才准备让自己变得更相信人一些,“这次我不信,你在开玩笑。”
周书挥挥手。做了一个扛大包的姿势。“我是武人来着,你只要让我扛着你们俩用最快的速度奔跑,追上你们那个慢吞吞的队伍很轻松的。”
“你是认真的?”彩想了一下自己被他扛在身上的样子,稍微脸红了一下。
周书装模作样的犹豫一阵,然后笑着摊手,“开玩笑的。”
彩被逗笑了。
两人边吃边聊,有说有笑,很附和酒馆的气氛。原本一直开朗的蓝却是用叉子叉着自己的食物一口一口的往嘴巴里送。不但没说话,而且还脸色阴郁。
“怎么啦你?”彩不胜酒力。两口酒就喝多了,红着脸用肩膀顶了一下蓝。“之前被神殿关着,你老拉着我聊周书先生的事情。现在他在眼前,你怎么不说话。”
周书听到这话吓了一跳。‘我没有自作多情吧?这句话是那个意思吧?’
很明显,蓝好像对周书有意思的样子。
周大老爷的爱情一直来的都非常不同寻常,和乌拉谜是主从关系加上责任带来的爱情。却被病公主这个日久生情的存在给搅了局。再加上一个糟了心的于飞鸟在一边凑热闹。周书抓着头一脸为难,他发现自己好像就没普通的恋爱过,现在又被倒追了,这就更加不普通了。
他现在脑袋加速转动,想要精巧的将话题转到爱情上。然后自然的说出自己已经有妻子的事,让蓝别瞎合计了。就在他紧张的时候,蓝却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同时,周书的手机在他口袋里震了起来,来电的是于飞鸟。
“喂,你干嘛?我这边有点忙!”
电话那边满是风声,呼啦呼啦的,说话声不是很清楚。
于飞鸟此时正站在透明的巨龙背上,立于天空之中。她身下三十米是一处小镇,镇民全灭,一个活人都没有,阵子口的牌子上写着‘旅行者镇’。
并不是于飞鸟让龙喷火灭了这小镇的,她虽说不把人命当回事,手上也有千八百条人命,但还不至于这么无聊。
这些人死状凄惨,就像是被捅破的水气球一般,一张破破烂烂的人皮边流淌着橙黄浓稠的血液,肌肉组织完全从骨头上脱离,用水管子对着尸体冲一冲,将血冲掉再拿掉人皮,就能够得到一副完整的人类骨架。
于飞鸟判断这些人死了三天左右,这并不是从人类尸体上判断的,而是从某屠户家中被宰杀牲畜的尸体上进行的推测。她并不知道这些人死于什么病症,也不知道病症令尸体产生如何变化,却是能清楚判断被宰杀动物的死亡时间。
“这里的瘟疫很可怕。”于飞鸟大声冲着电话那边喊,希望能够让自己的声音盖过身下黑龙振翅的声音。
龙这东西从生理结构上来看,是不可能在空中悬停的,有这种技能的是蜂鸟。这头黑龙身上在魔法师的帮助下拥有了反重力的魔法,现在它就像是一只飘在空中的气球,稍微挥动翅膀就能让自己在一定程度上停在空中。
龙适应这种飞行方式整整花了一天的时间。比预计中慢了不少。
周书小小声对电话那边表示,自己耳朵很好使,听得到说话声。
“话说,你说瘟疫怎么了?”
蓝还在一边哭,周书觉得自己现在真的不是很适合打电话,但于飞鸟的电话她有不敢挂。毕竟她刚帮了自己大忙,而且自己没去见她也有一种吃干抹净不认账的嫌疑。这让周大老爷很是愧疚。
于飞鸟表示,这个瘟疫貌似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不会造成什么伤害。此时的她正拿着一个试管,里面是死者的恶心血液。于飞鸟的左眼黑眼球变成了芝麻大的一个点位于眼白正中,与她精致的脸孔搭配起来有一种莫名的诡异感觉,非常可怕。
她的眼睛现在正关注着微观世界,病毒的生存能力让她感到震惊,死者都死了三天了。血液中的病毒还生存着,而且它们阻止了血液的凝固。
把这些话告诉给周书,他果然是听不懂,于是于飞鸟解释说:“这意味着,尸体同样会传播病毒。”
“这不是很正常吗?”周书不理解。
这一点单独拿出来倒是没什么,可是这病毒的感染能力很强,两种属性凑在一块就麻烦了。
“这意味着,我们要是不想让这里的人死光。就要焚烧尸体!”
周书还没来得及表态,蓝那边突然一边哭一边小小声断断续续抽抽涕涕的说道。“我,我吃不出味道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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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飞鸟发现了可怕的病症,蓝已经中招,整个望海城貌似也并不安宁太平。
周书仰头瞅了眼酒馆的木梁,其实他是想看天空的,想仰天长啸一下。可惜这里只有木梁。
他跟于飞鸟保证,此次事件结束后自己会拿出来三天时间好好陪着她在这个世界转转。不过希望她能想想办法,别让瘟疫扩散得太夸张。
这种工作对于于飞鸟来说其实很苦手,她长于改造生物,严格来讲只擅长改造人类。病毒学和瘟疫防治一类的东西并不拿手。
不过活人族有自己的特异功能,知识就跟云端存储一样可以随意上传下载,倒是可以从熟悉这一方面内容的前辈那里得到需要的东西。
于飞鸟去工作了,周书变出一颗糖塞到蓝的嘴里。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塞,手指都碰到她的舌头了。
接着他又拿出四颗糖平分给两人,吩咐她们,如果感觉到味觉失灵,找个没有人的地方躲起来,然后将这两颗东西全都吃了,必须一起吃。
蓝吃了糖之后发现自己又能尝到味道了,表情多雨转晴,有了笑模样。周书唉声叹气,询问她什么时候发现舌头秀逗了的,蓝回答说就是在吃这顿饭的时候,昨天晚饭还一切ok呢。
周书表示,自己今天早上也是这样,北海人不吃早饭,神殿也就没供应早餐给蓝,也不知道蓝早上那会舌头好不好使。
彩在一边吐着舌头非常吃力的用眼睛去看,看不到,被她挺拔的鼻子给挡住了。
“主意形象。”周书提醒。
彩抓着头,真的不清楚蓝究竟是什么时候被感染的,“我这几天一直和她在一起,接触的人,吃的东西都是一样的,为什么我就没事儿?”
或许神殿里送饭的人往蓝的饭碗里吐口水了吧?周书本来是想这么说的,后来觉得太恶心及时闭了嘴。
他表示自己早上也莫名其妙的那啥了,不过最近一直在外面吃东西,挺不卫生的,似乎被感染也很正常。目前来说病毒来源是个谜,之前就有猜想过会不会是哪里来的生化武器什么的,要不然是大海消失后腐烂海鱼身上变异出的病毒?
这种事情让于飞鸟考虑就好了,周书懒得想。不过这座城市已经不安全了,他决定带着两个姑娘赶紧跑。
把她们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找个机会偷摸表示自己已经有了媳妇,然后和她们分开,可不能祸害人家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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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原城里,大约在半个小时之前,出现了大乱子。城中出现了武人和魔法师的打斗,位置在南城墙边缘和南城郊贫民区。
凯尔南就知道外来武人多起来之后,自家的平静肯定要被打破。那些家伙都不是好东西,一个比一个祸害!
魔法师和武人的交手破坏力极大,刚才还发生了地震。
魔法师似乎有好几人,他们躲在一个用铁皮和铆钉做成的大滚筒里。滚动上到处都是魔法阵,每一次魔法阵的闪耀都会带来大破坏。
要么是地震,要么是石头变成沙子,要么是大风卷起这些沙子。
凯尔南家的土培房不怕地震,但他和艾诗儿都怕。两人这会被逼无奈只能从家里跑出来,手里捧着装满了银币的沉重罐子,这是凯尔南刚从自己床底下挖出来的存款。有妹妹的工资也有周书给他金子换来的钱,从艾诗儿那里换来的。
他们这会正在风沙中并排逃跑,此时大中午的却完全看不到太阳,天地浑黄一体,还好凯尔南对贫民区很了解,闭着眼睛跑也一样畅通无阻。
魔法师的铁皮滚筒被武人一路从南城区追出城门追到城郊。城墙在魔法师的面前不堪一击,碰到滚筒的同时就变成沙子坍塌下落,现在漫天漫地的风沙有一半以上来自城墙。
武人方面只有一人,一剑一盾一身铠甲,却是身手灵活速度极快。虽说打起架来没这样的视觉奇观,却是可以一路碾压者魔法师打,魔法师的攻击根本无法凑效,只能用地震和风沙拖延其脚步,为自己争取逃跑的机会。(未完待续。。)
640书 小五
凯尔南这辈子就从来没擅长过逃跑。在海原城里,他还从没遇到过对手,至少在周书之前是这样。这个对手不单指打架的对象,他基本上也没和什么人有过不死不休的利益瓜葛,所以基本上从未尝试过逃跑这种事情。
在关键时刻,多一门手艺总是好的。不是太清楚如何逃跑的凯尔南虽说很熟悉南郊错落建筑的走向,但逃跑方向从一开始就错了。
武人一路追着魔法师乘坐的巨大铁皮滚筒,小房子一样的滚动就那么一路逃。所有接近到滚筒的石木全部化作沙尘和木屑,毫无例外,为滚筒的高速移动提供了便利。
正是这种便利,让魔法师并未操纵滚筒哪怕拐弯那么一小下,撞开城墙将其化作飞灰后就一口气的笔直向海原城正南方向开去。
凯尔南虽说早早的就听到了邻居的提醒一路逃,但他逃的方向也是正南。她抱着跑不快的艾诗儿,将周书给的强化招式全都用在腿上,上蹿下跳的速度竟然一时间不亚于正统武人。
不过冒牌货总归是比不得真货的,他逃的方向不是很好,眼看着就要和魔法师撞到一处去了。
艾诗儿被抱在怀里,整个人都快幸福死了。作为一个不谙世事年纪的小姑娘,正期待着这种冒险和爱情。见到身后烟尘滚滚的壮观视觉景象,她的第一反应是浪漫而不是让凯尔南拐个弯。
铁皮滚筒一路跑,带着一路的黄沙飞卷,漫山遍野让人不辨方位。艾诗儿能够看到正在滚的烟,这说明滚筒离他已经很近了。
凯尔南听着身边的动静就觉得不靠谱,总感觉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在身后追自己,自己以回头就会被撞个满怀。由于怀里已经有一个宝贝疙瘩了。他也是不想被撞,除了加快速度没有任何办法。
就在魔法师的交通工具飞快的靠近他,几乎两者将要相撞的时候,奇迹出现了。在凯尔南的前方是一块矮崖,也就两米高。这附近以前是采石场,到处都有这种嶙峋的地势。
凯尔南在后脑勺被巨型滚筒撞到之前先行向崖下以跳。轻松落地,然后他便听到头顶传来一阵铁皮发出的噪音。
她和艾诗儿扇着沙尘抬头看了下,并没有看到魔法师的巨大兵器,见到的是一个手持盾牌长剑的武人跃过他们的头顶。武人脚下踏着沙子飞跃而下,那些沙子全都洒在了凯尔南和艾诗儿脸上,把两人的眼睛全都给没迷住了。
滚筒飞跃矮崖的时候速度极快,加上这东西重量很大,在崖边顺着惯性飞出好远,接着便是轰隆一声巨响砸在了一处石滩之中。
铁皮上的魔法阵一阵闪耀。石滩中庞大数量的石块在一瞬间被变成沙土,整片区域瞬间变成了白色石块化成的白色沙滩。这大滚筒一头扎在沙滩中,总算是停了下来。
凯尔南和艾诗儿拼了命的揉眼睛,想要把眼睛眼睛里的沙子弄出来,可惜不太成功。
“翻眼皮!”凯尔南对此倒是有那么点经验,结果他试着一翻,身边依旧飘散着的沙尘更多的黏在了他翻过来的眼皮上。“千万别翻!”他也是连忙将自己的失败经验传授给了艾诗儿。
在两人揉眼睛的这段时间,武人已经提着盾牌防御着接近沙坑里的巨大滚筒了。从滚筒上方。三个穿着袍子的瘦弱中年人不断咳嗽着从顶上一个开口处爬出来。
他们笨拙的沿着铁皮爬下,然后被滚烫的铁皮烫到松手。跌落在沙子中弄得灰尘突脸。
武人见他们这样子呵呵呵在一旁发笑,拿着剑的手掩着嘴不想让自己笑的太失礼。
“怎么样,三个邪恶的魔法师,我们来打第二轮吧!”武人看起来很乐观,一点也不把对手放在眼里的样子。
魔法师们一脸无奈,将身上满是沙子的袍子脱掉。表情各异的看着眼前的武人。
武人见自己被人用鄙视的目光盯着,仍旧保持着兴奋的备战状态,用剑作着挑衅的姿势。
魔法师见眼前这战斗狂好像要跟自己卯上了,不禁苦笑了一下,其中一人站出一步哭笑不得的对眼前人问道:“小伙子。你这是想找玩伴陪你玩吗?为什么突然攻击我们的工房?”
武人站在一旁远离沙坑,弯着腰用盾牌护住身上要害,已经做好了被暗算的准备。跟魔法师打架的时候最好是一口气将他们解决了,千万不能听他们的花言巧语,最好也别和他们交流。
魔法师都是一些文化人,在武人脑袋里是这么认为的。他们能够看进去九百页的书,还会对着书发笑,能够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几个月不出门,能够把屁股贴在椅子上几十个小时不挪开。对于这种人,武人从来都是敬而远之的。
武人和魔法师本是对魔力应用的两种选择,武人看起来相对的弱智一些,这让他们对那些自诩智商高一点的魔法师很不爽,仿佛所有的魔法师都在说自己武人是弱智一样。
眼前这个剑盾武人倒不是因为这个看魔法师不爽才攻击他们工房的,面对魔法师的提问,武人确定自家盾牌能够提供足够保护之后,开口回答了这个问题。
“你们不做亏心事我自然不会来找你们。哼,就知道你们北海藏污纳垢,我随便在街上溜达溜达都能感受到恶质魔法在剥夺人类的生命。你们杀人究竟想做什么?”
三个魔法师听了这话表情变了变,一旁揉眼睛的凯尔南和艾诗儿也是一样。
‘这家伙说我们北地藏污纳垢?!你们这帮平原来的才藏污纳垢好吧!!’
凯尔南这个小愤青要不是眼睛睁不开,早就一脚踹上去了。他现在有一种错觉,在与周书、艾诗儿的护卫以及昨天那两个想吃龙肉的武人打交道之后,他总觉得武人都是一帮很好说话的家伙。
艾诗儿经过一番努力,皇天不负苦心人的终于把眼睛里的沙子全部弄出来了。
“凯尔南,我眼睛没问题了。让我来帮你吧!”她这么说着,很快得到了凯尔南的响应,凯尔南最怕这种细致工作,觉得这种事情还是女孩子做比较合适。
武人感受到了来自身后小鬼的鄙视,这不禁让他一阵莞尔。
魔法师们上上下下的打量年轻武人,最终把目光停留在他的盾牌上。
“……这是。魔法道具?”
青年点点头,“是呀!盾牌的作用是提供保护,而提供保护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对危险预警。我的‘狮子心’能够检测到恶劣的魔法,所以你们在工房里做的恶事和现在正酝酿着的对我的偷袭,已经全部对我看穿了。”
他这么说完,挥剑斩向空气中一处。天空突然裂了一道缝隙,从那里喷涌而出大量血液,随后是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青年这一剑斩杀了魔法师的一只隐身魔怪。这怪物死前是隐身状态,所以死后也无法改变自身**状态。依旧是隐身着的,在它皮肤腐烂之前是没人看得到它的。
魔法师确实是在用语言拖延时间来施法,这是他们的惯用伎俩。一种招式用多了,也就不怎么灵了,最近的魔法师基本就没有偷袭成功的。
“你的盾牌叫做狮子心?”魔法师这次是真的好奇了。
“没错!”青年人自豪的提高了一下自己的音调,炫耀道:“是王国第四王女,钢铁公主爱弗兰德殿下特意为我制作的!”
魔法师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然后拱手询问道:“敢问阁下是?”
青年嘿嘿笑着将手中剑指向天空。露出剑身一块三头龙家徽,“我是长月伯爵次子。宝石公主的第五王国骑士,提斯大爷!”
病公主的五妹,那个之前被称作宝石公主、乌鸦公主和恶龙公主的小五,已经随着她大姐的加冕在即,先一步的长大成人拥有了自己的绰号。
提斯长月是鹰见地区长月城城主的儿子,从小就被派去白月城堡当小五的跟班。他功夫大成也就是这两个月的事。趁着病公主加冕前,其他几位王国骑士全都聚集在白月城的机会,他得出空闲跑回鹰见老家给老爹送信,顺便回家看看。
结果这一看不要紧,却是听说了北海恶龙的事情。
提斯回家本来只是送信让老爹老妈派人出席公主加冕的。要么让大哥这个伯爵位继承人去,要么二老亲自出席也可以。
长月伯爵最近真的身体不好,中年发福,实在是没心情舟车劳顿,于是就让自家长子去应付了。女王加冕这种事情还不能强迫一城之主离开自己的领地。
提斯跟许久不见的大哥花了些时间,总算是找回了兄弟情。在饭桌上,他听说了关于北地圣女的预言。
要知道五公主除了宝石公主之外还有乌鸦公主和恶龙公主这两个绰号的。虽说官方已经承认了,可以让百姓以宝石公主的名字来称呼第五王女,但仍然有人喜欢叫这个酷爱宝石的公主做恶龙公主。
作为宝石公主的骑士,提斯听说有龙出现,片刻由于都没有就准备去斩掉龙首。他觉得自己以第五骑士的身份成为屠龙勇士的话,一定可以让自家公主的绰号正经起来的,让那些称呼自家公主恶龙的家伙都闭嘴。
年轻人对龙都是很感兴趣的,长月伯爵倒是不怕儿子闯祸,于是就让他趁着假期跑来北海转一转,结果这一转之下就有了大发现。
狮子心是钢铁公主的早期作品了,其实性能上很一般,胜在能够对恶质魔法进行检测。恶质魔法指的是那些以隐秘杀人为目的施放的魔法,比如让水源变得有毒性就算是恶质,那种光明正大的丢火球就不算。
恶质魔法的出现基本上就没有好事发生,而且这种东西也是被明令禁止的。白月国可是不允许杀人的,虽说这一点似乎经常被忽略。所以恶质魔法这种东西本身,除了在官方的许可下使用之外,只要有人用了出来,那就是死罪。
第五骑士本着明正法典的态度。一剑劈开魔法师的地下工房,一处废弃的干燥下水道。三个正在施法的魔法师也是心虚,一人灌了一口魔力药剂之后跑到了自己的铁皮滚筒中,一路将下水道化为沙尘,一路向城外滚去。
滚了半天,他们还是没能逃脱脚程惊人的第五骑士。第五骑士可不是第四骑士那样的水货王国骑士。小四是因为长得漂亮,被任性的钢铁公主强行留在身边的,虽说有在很努力的修炼,但天资放在那里战斗力有限。
第五骑士虽说年龄上比第四骑士还小上一岁,但却是真正的天才,又在白月城中的高级修炼魔法阵上磨练过,只看等级的话比第一骑士和第二骑士这两个老前辈还要高。
长月伯爵也就是看在当王国骑士能够名正言顺的使用高级修炼魔法阵的份上才把儿子送出去的,要不然没有贵族会把自己的儿子送到任性公主那里当仆从。几乎所有的王国骑士都是暗恋着自家公主的,这一点全王国的人包括公主自己都是知道的。
大部分的王国骑士都是终生未娶。在公主结婚之后他们卸任在王庭中谋得职位,或者干脆有了自己的封地成为独立的领主贵族。可这些人到了晚年,基本上就把自己献身给神殿了,去神殿里当一名普通的骑士。不出外勤,只抵御外敌,单身一辈子。
现在第一骑士即将成为一名伯爵,封地在新世界,那块半个子民都没有的荒滩盐碱地上。对于自家公主的这个安排他是半点怨气都没有的。反而还发誓,说是会将领地治理得如国都一样繁荣。吹牛吹的都没边了。这就是王国骑士对公主们的忠诚。
第五骑士对龙的好感除了自家公主外。还来自长月家的家族徽章。他们家的标记是三头龙,意味着当初的家族家业是由三个很强大的祖先共同开创的,现在长月家地下藏着两只龙头骨,这东西可不是区区一个只有一座城的领主搞得起的,在鹰见地区,虽说领主们全部都是伯爵。但长月伯爵的势力最小。最根溯源,还是要怪他们家的人把大笔资金都拿来收购这两只龙头骨。
他们想要凑齐家徽中的三头龙,这是一种没有意义的偏执行为,但他们自己却自得其乐。第五骑士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有机会找到真的龙,虽说现在还不知道是否真的确有其事。但还是值得出来看看的。
第五骑士是今天刚刚进入的海原城,基本上就是翻墙偷溜进来的。不过回去的时候估计是不用翻墙了,南城墙被魔法师轰开一处巨大的缺口。
魔法师们对狮子心看了好久好久,总算是确定这东西真的是钢铁公主的手笔。
他们三个对着盾牌唉声叹气,看起来心中非常郁闷。
“我们以前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天才的。所谓天才,不过是努力方向比较正确的普通人而已。现在嘛……”
三个魔法师相互看看,没说话,基本上就是拜服了。
“怎么样?”第五骑士得意洋洋的举着自己的盾牌,“你们会选择投降吗?那就交出身上所有魔力药剂,然后跟我去北海大公那里老实交代,你们究竟用恶质魔法在做什么就好了。”
三个魔法师实在是不懂得应该如何应付眼前的青年,苦笑一声挥了挥袖子就准备跑。
魔法师逃跑的时候动静是非常大的,就像之前他们开着铁皮怪物时招摇过市一样,他们这回卷起了漫天风沙,将自己埋在了沙尘之中。
凯尔南那边都快哭了,自己这里的眼睛还没搞定呢,怎么风沙又吹起来了。
“艾诗儿,你快一些!”凯尔南非常没风度的催促了一下。
刚才又是魔法师又是公主骑士的,这些话他都听在耳朵里了。少年人都是好奇的,现在眼看着两边要打起来,千载难逢的看热闹好机会,可眼睛睁不开这让他心急如焚。
“要不……要不然这样吧,我还有一个办法!”艾诗儿想起了自己小时候老妈帮自己弄出眼睛里沙子的法子。
“有办法就用啊!”凯尔南依旧没有半点风度。
艾诗儿突然整个人变得扭捏起来,小小声的说道:“可能,你会觉得这个方法……有些恶心。”
“恶心?”
“嗯。”艾诗儿点头,说出方法的内容,“我可以用舌头,帮你把眼球上的沙子……舔出来……”
“还是算了!”
凯尔南非常无情的拒绝的艾诗儿的提议,他倒是没有傻实心,说了这话后连忙补充,“我不是嫌你恶心,我很高兴你愿意……愿意那么帮我……”
“我懂得。”艾诗儿有些失落,他看得出来,两人还是很见外。
凯尔南不是见外,他是害羞。他这辈子都没近距离观看过女生的舌头,更何况是被那东西舔了。过他这会非常后悔,后悔刚才没就坡下驴尝试一下,在他的害羞面孔下也存在着一颗好色的心。(未完待续。。)
641书 北海全境游
凯尔南一念之间,与被女孩子用舌头舔眼球这种高端的玩法失之交臂。耳听着不远处完全无视自己的魔法师和第五骑士在那边说着话的声音,他揉眼睛的速度开始加快,就跟不准备要这枚眼球了一样。
黄天不负有心人,沙子这东西不会永远留在眼睛里。
重获光明的凯尔南小心翼翼的眯着眼看向正在对峙的双方,第五骑士在他看来真的挺帅的,他也想要这样的一副剑盾,但这种东西太贵了。
魔法师们见到第五骑士自报家门,自己这边也出于礼貌,想要自我介绍一下。结果第五骑士完全不在乎,挥手打断了他们的话,“将死之人就别在乎什么姓名了,赶快打过。”
魔法师们的脾气倒是好,“既然你不让我们说那我们就不说了。不过来世为人记不得仇人名字,可不要后悔。”
两边口气都很嚣张,似乎一会打起来会很精彩的样子。魔法师中的一人趁着队友在那里放狠话,偷偷摸摸的后退几步,退到了那铁皮滚筒旁边,用手摸着铁皮。
这点小动作已经被第五骑士看见了,他以有所防备,等着魔法师的大招丢过来。
武人跟魔法师打基本上就两个套路,要么见面一刀抹脖子,要么扛过几发大招之后就可以拽着空了魔力的魔法师脖领子抽他了。
由于这次的对手有三个人,小五那边嘴上说着狠话,手底下还是很小心的,不太可能去贸贸然玩秒杀,毕竟对方手里捏着什么样的魔法还不清楚。
魔法师打武人基本上就不太可能获胜,因为魔法师不是战斗单位。仅仅是战斗经验和战斗时的心理状态就无法和武人相提并论。
大部分的魔法师能够用一些直来直去的招呼对抗低级武人,但这些东西对上了星级的是完全没用的。不管是丢出去的火球还是丢出去的雷电,只要挡得下躲得开,那跟丢出去的石头泼出去的脏水没啥区别。
铁皮滚筒这个奇怪的交通工具这会已经坏掉了,坏得很彻底,但铁皮上的魔法阵还在。
第五骑士端着盾牌在那边等了半天。然后就后悔了。这魔法师磨蹭了半天也没把魔法丢出来。再一看那个露在沙子里大半截的铁皮,有个魔法阵发光只发到一半,另外半扇没量,似乎是魔法阵中有什么地方划伤了。
第五骑士翻了个白眼,从地上踢起一块特罕见的没被变成沙子的石头,挥剑超魔法师那边打了过去。石头夹着风声,直接命中其中一名魔法师的腹部,将其打得跪了下来。
“你们这也太水了!!!”
说话的不是第五骑士,是一边的凯尔南。
第五骑士不悦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小弟弟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魔法师就是这东西,跟武人是没法比的。”
在凯尔南看来,这三个魔法师是自家人,虽说他们说话的时候口音也偏南方,不过尽人皆知的魔法都市就在南方,这个无所谓。而眼前这个宝石公主的骑士却是鹰见地区长月家的次子,这么一来应该帮着谁。高下立判。
这个帮也就是心理上的帮,打气加油而已。艾诗儿见到凯尔南语气不善的说了这话。连忙将他抱住,担心他跑去跟王国骑士起冲突。
王国骑士可不比她家的笨蛋护卫,战斗力不是一个数量级的,凯尔南这个只不过是被强化了一下的人根本不可能搞得定。
凯尔南当然知道这点,自己的命他自己最珍惜了。不过身体不能帮,从旁加个油还是可以的。
在第五骑士回头和凯尔南说话的这短短时间。那一直闪着半面光的魔法阵突然彻底亮了起来。这魔法阵虽说有破损,也是可以强行施法的,要不然魔法师们也不会一直让他亮着一半。
魔法一被丢出来,两个魔法师连忙架起被打到胃部正在呕吐的同伴往自己的交通工具后面躲避。
魔法成型之后天空突然变得一片昏黄,刚刚才散了一些的扬沙天又跑了出来。地上吹着滚滚旋风。
这会第五骑士基本上已经看明白了,这三个魔法师貌似在目前环境下只能用出几种魔法,其中将石头化为沙尘,控制空气流动应该是两个点,根据这个他们弄出来的沙尘气候还是很麻烦的,但不至于伤人。
已经化作沙滩的石滩上此时正卷着旋风,风将沉重的沙尘卷入空中,似乎在起着什么变化。第五骑士将长剑挂在盾牌上,右手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宝石,这是个魔法道具,能够阻止正在成型的魔法继续运转。只要将这东西捏碎,宝石附近的所有魔法将会失效那么一瞬间。
这东西是宝石公主自己做的,她和钢铁公主一样,对魔法一道有些研究,武道上还没到修习的年龄,不过身体天赋应该不错的样子。
第五骑士和宝石公主的关系比较客气,后者不太那么喜欢使唤人,这一点和懒得跟个砖头一样的第七王女完全不同,可两人的关系又是公主之中最好的。
宝石公主对自己骑士的依赖度不强,平时说话也都庄重得体,总往外蹦社交辞令。第五骑士自然是有些喜欢自家公主的,经常会变着法的讨好公主,送点小礼物什么的也是常事。宝石公主很客气,每次都有回礼准备,这会小五手里的宝石就是回礼之一。
严格来讲宝石公主现在已经不用宝石制作魔法道具了,第一个家里没钱,挥霍不起,再一个她现在实在是舍不得再浪费自己这些只出不入的亮闪闪石头了。
病公主对妹妹方面的财务管得还是很严厉的,周书跟她说过的那种‘何不食肉糜’‘吃不上饭就吃蛋糕’这种话,她不希望被自家妹妹说出来。
现在五六七三个妹妹,一个喜欢宝石,一个喜欢甜食,一个懒。如果未来的白月国能够一片祥和,她们几个或许真的会变成不知人间疾苦的公主。所以说,这两个月来小公主们基本上已经断了外来财路,外地贵族入都城进谏给的那些东西,全都被没收了,小公主们也不能变卖自己手里的东西。无法变现。
第五骑士看着眼前这个魔法的阵仗,有些心虚,因为他觉得自己手上的盾防护不住这种无孔不入的沙石的攻击,所以想要将这个正在生成的魔法打断。
其实他手里有一大堆来自宝石公主的回礼,这一颗石头不算什么。不过考虑到最近一段时间自家公主都不会做类似的东西了,所以他决定先看看再说,能省则省。
第五骑士出门远行的时候,他的公主还在一旁塞了很多好东西给他,让他小心着点别出意外。道具方面能用就用。
作为一个从来就没出过门,也没自己办过什么事的公主,手头有很多有用的东西。这不像病公主,她作为长女,身边本就留不下什么,全都照顾给了妹妹,加之参与政事比较早,就算有点魔法道具也都给用光了。搞得她在败兵城。只能带着三根自己妹妹的头发傍身,外加一把魔法短剑。其余的东西全都没有。
小五这次没听自家公主的嘱托,接着眼睁睁的看着旋风中的沙子在天空中塑成型体,变成一只参天大树一般的怪物。
“弱智……”
小五见到魔法师不过变出个怪物出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跟这种大个头怪物打总比应付魔法风暴一类的东西要简单,他甚至都不需要打。
沙子怪物真的就如一棵树一样的立在沙坑之中,确定敌人之后。一条枝干化身鞭子对其抽打过去。
第五骑士很随意的躲了一下——没躲过去。
他本来以为以自己的速度绝对不会中招的,结果却是被沙子化成的手臂粗的鞭子抽中后背。
对付软兵器就这一点不好,那东西会变速,攻击的角度也很刁钻。不过吃一堑长一智,沙树第二次攻击打过来是三十条鞭子一口气被小五全部斩断在剑下。没有一根能够碰到他。
武人的战斗就是这样,一种招数吃了一次亏之后,就算再增强几倍的威力,也很难再起到作用。
沙树也是懂得变招的,鞭子不行就改成了喷涂黄沙。这就让第五骑士有些郁闷了。
凯尔南和艾诗儿本来看热闹看的好好的,看了半天也不见有谁找自己麻烦,结果突然间看到眼前流沙如溃堤一般向自己这边奔涌而来。
第五骑士一直把自己的背影对着凯尔南,这对着他发动的攻击自然同时也会殃及到看热闹不要命的那个家伙。
凯尔南还活着,流水一样的黄沙没怎么太伤到他,他怀里抱着的艾诗儿就更没事儿了。
艾诗儿这会心里跟吃了蜜似得,甜的都快遭虫子了。刚刚沙暴刚一出现她就被凯尔南揽在怀里,当了一次被保护的女人。
第五骑士很羡慕凯尔南,羡慕他有保护身边女孩的机会,而且女孩子也蛮漂亮的。相比之下,宝石公主这个足不出户的存在根本就不需要特殊保护,作为骑士他其实也不过是个玩伴而已,而且更多的时候还轮不到他玩,都是近卫女侍在陪着公主。
沙暴对着第五骑士所在方向袭来,大部分被狮子心给挡在外面。这盾牌的质量还是很高的,沙子的攻击力又一般般,小五虽说也受到一些伤害但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其实这种沙子攻击对付武人是非常有效果的,尤其是高等级武人。
几乎所有的高级武人都会修炼内腑能力,拥有一个很快的身体愈合速度。如果给身体造成伤害的是毒和沙,或者干脆是毒砂。只要沙子弄破皮肤,再生超快的皮肤立刻就会将沙子包裹住。这么一来二去武人的血肉里将满是被包裹住的沙子。
第五骑士用盾和剑将自己和身后两个孩子防御得很好,一波攻击结束后他没有受伤,活得好好的。
他完全没有闲工夫去看被自己护着的两个孩子的情况,为了不让沙树再攻击,他决定赶紧离这俩孩子远一点。作为一个授勋骑士,让平民陷入危险已经是他的失职了。他可不是那种品格低劣的自由骑手。只有保证自己的品格才能配得上公主护卫的身份。
第五骑士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大街上找魔法师的麻烦了,钢铁公主将狮子心送给他第一天,他就在国都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家伙,其实也就是半个月前的事情。
恶质魔法不是那么容易发现的,这东西的存在就像是十字弩。王国允许使用弓箭,但不允许私自携带十字弩。弓箭这东西很明显。没有谁能够不声不响的将那东西带上街,面对一个身上有明显武器的人谁见了都会有防备。十字弩就不一样了,这东西可以藏在任何地方,掏出来扣动扳机带走别人的性命。
第一个被小五撞见使用违规魔法的倒霉蛋是个刚刚来都城白月城的菜鸟魔法师,当时的他正在报复一个把他当成乡下人羞辱了的一番的某个小姑娘,搭讪失败恼羞成怒的典型。
第二个碰到的家伙没有抓到,根据事后魔法师们的调查,那个家伙好像已经让不少人死在了魔法之下。
现在碰到的这一宗麻烦,已经是第三次经验了。
其实在沙树出现的时候第五骑士就有能力让这场争斗结束的。他只不过是想练练手,和这沙子怪物玩一下,算是出于对魔法师的尊重。
现在的他杀心以起,在沙树再次攻击前他已经跑动起来,让笨拙的怪物失去了目标。他踩着满地的沙子,制造出不亚于刚刚魔法师搞出的沙尘暴在地面狂奔。
用力狂奔踏地制造出的沙让第五骑士看起来像是潜伏在海面下的鲨鱼。
鲨鱼很快就卷着自己的浪花掠至铁皮障碍物后面,凯尔南远远的只看到一阵爆炸响起,接着走出障碍物的只有那个武人。他手上的剑和盾都沾着血。
“可惜,没能活捉。”第五骑士这么说着。
他本来是可以拿活的。甚至都已经打晕了其中的一个,另外一个看到利刃接近,魔法沙树没起效果,也摆出一副想要投降的模样。
魔法师就是这样,没有选对魔法对敌,死亡离他们就已经近在咫尺了。手持剑盾的第五骑士其实擅长的是速度。一路从城内追到郊外,他已经很好的展示过自己的脚力了。面对一只笨重的,搜索敌人都慢吞吞的沙树,他愿意陪他玩两下依然是本着不浪费的精神不愿意让魔法师的魔法白忙活。现在他执意解决这三人,那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眼看着三人都要被活捉。只可惜最后那个魔法师貌似有些脾气大,从空间道具里竟然掏出了魔法师们的新宠——爆炸物,随意往一丢就把三个魔法师一起炸成了渣渣,小五靠着狮子心护身好歹还活着,不过小腿和脚被爆炸弄得有些伤,好在他手里有神奇的能够治愈伤患的糖果,这东西也是宝石公主给他的。其实他的内腑等级并不高,不足以在战斗中快速恢复,有了药物帮助好歹能安全一些。
凯尔南刚才还一直给魔法师加油呢,直到自己再一次被武人所保护。他看着轰然倒塌的沙树和晃晃悠悠抓着三条空间腰带离开的第五骑士,总觉得有些想念周书。
他和艾诗儿现在已经没了藏身地,屋子被铁皮滚筒碾平了,两人抱起放在地上的装着钱的罐子,灰头土脸的自认倒霉,他们需要找一个新的容身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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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于飞鸟受周书所托调查着瘟疫方面的情况,她连旅游带上工,现在基本上已经忙完了。她这会正用双手捧着笔记本电脑,整理自己找到材料,那是这个世界的地图,她标出了目前病毒的扩散区域,还蛮大的,不过短时间内也不会再继续扩散了。
交通不便有交通不便的好处,山川河流这种无法跨越的地理防线成为了守护人类远离瘟疫的保护神,人类拜山
川为神明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周书这会已经带着彩和蓝回到了她们的队伍中,郁闷的跟着队伍前进,即将进入另外一座沿海城市——灯塔城。
整个白月国叫做灯塔城的城市至少十座,这大概是其中最小的那一个。周书的长相在这里仍然只是受到轻微围观,这让他很欣慰,进城的时候并没有翻墙,也没有被门卫太多刁难。
本来他是准备把蓝和彩送到地方就走人的,不过很不巧,逃亡队伍被一帮贼人给盯上了。那些家伙是一个叫做死人酒馆的强盗集团,跑过来找麻烦的只是其中的一小波。
这些人来犯的时候,本来周书想出手帮一下的,结果两只阿拉斯加犬从队伍里钻出来一马当先的扑到了其中两人,将他们给赶走了。
这两只狗还是周书变出来保护彩和蓝的呢,结果这么一闹出了问题了。如果是周书出手,这帮家伙绝对一个也跑不了,其实他们一共也就五六人,要不是自报身份拿出了死人酒馆的名声,彩还以为他们只是一帮饿昏了头的懒汉。
这放虎归山意味着他们有可能叫来更多的兄弟一起袭击这支看起来很富庶的旅人队,到时候两条狗就啥用也管不上了。
周大老爷也不可能变出几百只狼给这帮家伙护航,那样能把他们吓死,于是只好亲力亲为又走了一段路,接着就到了这个新城市。他还没进城门就已经感觉到了,这里肯定和之前停留过的其他地方一样,有麻烦等着自己。(未完待续。。)
642书 烧烧烧,龙出没
龙被制作出来已经好几天了,周书一直很期待见上一面却一直没时间。他已经跟着这个逃亡者的队伍好久了,队伍里蓝和彩以外的人都和他混熟了,再不离开就要麻烦了……
灯塔城是一座小城,海原城这样中等规模的城市基本都有五个以上的城圈,算上城郊窝棚区算是六个,灯塔城却是只有两个。
虽说城市很小,但麻烦刚一进门就出来了。
不知道哪里来的前辈高人比彩他们更早来到这边,也更早将龙的事情散布了开去。彩的队伍行进速度其实是很慢的,一路的躲着瘟疫走,又是这么拖沓的一大家子人,会被被人赶超在前是非常正常的。
周书一进到这灯塔城就听到一大帮市民口中用调侃的语气聊着龙的事情,口径跟其他城市的普通居民一样,完全不相信龙会到来。从他们议论的兴奋劲上看,似乎这个话题还没有过期,他们应该也是听说了不久才对。
“不知道这座城市有没有瘟疫……”
逃亡者的队伍中有人小声这么嘀咕着,勾起了一堆人的伤心事。
于飞鸟已经调查好了瘟疫的扩散地点了,不过她只不过是自己脑袋里知道,不了解这个世界的她没办法说出来,这就像一个路痴没办法给人指路一样。不过她倒是可以带人去瘟疫爆发的地点看看,如果有人有兴趣的话。
周书还不知道于飞鸟的工作已经结束,不过他相信她绝对搞得定。活人族办事总是会给人惊喜的,估计这次应该也不例外,每次想到这里周书就有点不太敢去听于飞鸟的调查结果。
队伍里的一些善于交际的商人在城门口问了些面向有些羞涩的年轻人,与这种年轻人交流是最简单的,从他们口中至少没听说有出现什么舌头味觉失灵一类的状况。
“那么。我们暂且可以把这里当做安全地带吧?”彩这么说着,征询大家的意见。
所有人希望今天能睡在床上,能吃顿好的,没谁提出反对意见继续去荒郊野地宿营。就这样,他们总算是迎来了一个不需要自己来通报灾难的城市。
其实在彩和蓝出事儿被扣留之后,逃难者队伍里就出现了一些声音。希望大家不再多事,老老实实逃自己的就好了。这些人基本上已经神经衰弱了,对于自己所信仰宗教中宣扬的仁慈与救赎无力负担。
周书同样无力负担这么一支队伍的护卫工作。他拍了拍一直跟在彩和蓝身后的两条阿拉斯加,勉励它们继续努力,自己这边是真的得离开了。他算着日子,估计于飞鸟快给自己来电话了,北海之行也快到头了。
跟彩和蓝将自己决意离开的事情说了下,她们都表现得很释然,尤其是蓝。好像突然放下了什么心中重担一样。
彩知道,蓝大概是觉得眼前这个又是魔法师又是武人的周书蛮不错的,估计也清楚两人之间没戏。一直这么在一起旅行是蛮煎熬的,分开之后倒是痛快多了。
彩对这种分别的事情感到有些不忍,但她很确定,以自己一个普通人的身份要是身边一直有周书这么个家伙在,早晚自己都要被卷入危险中。虽说目前为止他已经救了自己很多次了,但现在是时候让自己恢复正常生活了。
“周书先生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办。我们懂的。十分感谢你这么多天来对我们的保护。”
彩这么说着,拉了拉蓝的手指。和她一起对周书鞠了一躬。周大老爷很脸红,他是看着两人长得顺眼这么个单纯的理由才一直留到现在的,他很高兴自己没干蠢事。
不过分别不能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彩和蓝表示好歹也得凑一块喝一顿。白月国里会喝酒的女人可不多,也就只有这些经常抛头露面和男人一样有自己工作的女人才会如此。
“喝就喝呗。”周书笑呵呵的表示没问题。不过在他心里想的则是‘编筐编篓全在收口,喝酒可以但不能乱-性。’
当天晚上。蓝和彩还有周书三个人从逃难者住的旅馆中,凑了一座吃吃喝喝。不友好的青年们在隔壁桌子放着嫉妒的电波,在监视着三人的动向。看他们的那副样子,要是周书有一星半点想要带着两个姑娘回房的举动,就要被群起而攻之。
或许是毒电波起了效果。周大老爷连晚饭的分量都没吃够的时候,于飞鸟打来了电话。
堂而皇之的接听,被人当成神经病一样的自言自语。电话那边,于飞鸟皱着眉询问周书在干嘛,怎么闹闹哄哄的还有女孩子的声音。
“吃饭啊,在小旅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一刻都安静不下来。”他说的是中文。
“晚饭啊?真好,我都没东西吃,在几百米的高空挨饿受冻。”
“你一周就吃两次东西的好吧!!”周书很中规中矩的对这个哀怨中的于飞鸟吐槽,其实她的皮肤也很难感受到温度的强烈变化。“我也想看龙,要不一会我去找你吧,我会用这个电话的定位功能了,跟龙珠雷达似的。”
“你忙完了吗?你那边的事情。”
周书看了一下正盯着自己的蓝和彩,“算是将人护送到了安全的地方,剩下的我就不参与了。去找你可以吗?”他这么说着,总觉得电话对面于飞鸟那边也有一阵的吵闹,似乎声音很远。“你那边在干什么呢?好像乱糟糟的样子。”
于飞鸟听着电话里的话,苦笑着从向自己脚下望去。她站在龙后背的脖子根部,之前龙一直都是隐身状态,她只要低头看脚下就能够看到大地上正在发生的事情。现在龙已经现身了,大白天的,黑色的有一个体育场大的巨龙正悬停在百米高空振翅喷火,它所攻击的目标是一处村子。那村子的人都换上了病,而且还准备玩一次迁徙,向一处尚未被疫情感染到的地区前进。
疾病的发生范围其实并不怎么广。于飞鸟第一次做这种防治工作,手头也没带着药物和自己的狗,救治方面基本上是没戏的。人数少的话倒是还可以通过刺激自身免疫系统解决,但现在人太多了。
于飞鸟和活人族虽说是中国人,如果她们有国籍的话,但跟中医是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那种用针灸扎死病毒的事情她还办不到。刺激免疫系统则是需要她身体中的部分体液协助进行。
她没有把体液分给外人的意思,也没那么多。所以她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龙,烧出一条隔离带出来。把那些试图充当传染源的倒霉蛋都给杀死。
斟酌了一下措辞,于飞鸟把自己正在做的事情跟周书说了。
“抱歉,我擅自让龙现身了,希望不会坏到你的事情。”
于飞鸟是有脑子的女人,她烧的小村虽说临近大海,但还算是内陆村。龙的第一次出现没有从新世界旧海岸飞过来,却是莫名其妙的在山里袭击了一座村庄。这状况要是被有心人发现,指不定会被传说成什么样子呢。
“唉,没关系。”周书觉得这种小事怎么都好,“本来我也想让龙在这两天出来一下的。你能找到让龙施展的地方,我还挺高兴呢。”
周书之前已经做好了乱烧无辜的准备的,这通电话让给他想起来,原来自己还可以大义凛然的去烧那些疾病肆虐的城镇,这简直是老天爷的恩赐。让自己的心理负担一下小了许多。
说到心理负担,周书担心的询问于飞鸟。做这种事会不会有什么不妥。
“哦,没关系的。”于飞鸟呵呵笑着,爆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料,“真要算杀人数量的话,你可绝对没有我多,不用担心我这方面的问题。”
周书的杀人数。他自己是想不起来了。不过严格来说,那座被吸血鬼和各种怪物肆虐,最终在魔法师的手下化为虚无的城市中的百来万人口,估计得有百分之三十以上的责任要归咎在他的头上,至少他自己这么认为。剩下的伊尔和汉娜对半分,魔法师那纯粹是受害者,怪不得他们。
于飞鸟打电话来可不是单单只想汇报自己烧了个村子的事,她还有其他的坏消息。
“坏消息?”周书吞了口口水,做好了心理准备。
“话说在前头,这绝对不是我多心,你要相信我的专业素养。”
“我相信,请说。”
于飞鸟这会已经烧完村子了,骑着龙爬高到云层中,一直盘在头后的发髻有些被风吹散了,发丝搔着她的鼻子让她有些想打喷嚏。之前她在寻找疫病传播路径的时候发现,这疾病是同时在三处地点,三座小镇之中出现的。而且疾病的扩散方向很古怪,于飞鸟查到,有许多传染源都朝着海原城方向去过,却全部都死在半路,本不应该发作的疾病提前被触发了,仿佛病毒不希望宿主到达海原城似得。
“你确定你认识海原城?”
于飞鸟确信自己知道,也确信自己只知道一个海原城。
这番话让周书想起了那个死在路上,被彩发现的旅行者镇信使。那家伙的尸体被发现时有一头熊在啃着,关于熊不吃死人这种话纯粹是扯淡的,装死对熊没用,尤其是正在贴秋膘准备过年的熊,有啥吃啥。
之前大家一直认为那人是被熊吃掉的,不过以旅行者镇那个所有人都被感染的状态来看,他似乎也应该被感染了才对。结合于飞鸟的话来看,搞不好那人是病死路边,然后偶然被熊给啃了……
周书只不过是在猜想可能性,他完全不清楚于飞鸟的话到底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很不正常啊。”
“是不正常,然后呢?”
于飞鸟叹了口气,突然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被哪只蚌仔蒙住眼睛,竟然会喜欢这个弱智。
其实倒不是周书智商有问题,只是他的思维模式和活人族的不能比。在活人族看来,但凡是有不正常的地方,应该都有魔法师从中参与。
于飞鸟很确定,病毒的出现有认为因素在里面。又出现了人为控制疾病爆发时间的情况。前一点倒是好理解,可后面一点想要实行的话,至少于飞鸟不觉得自己做得到,她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能比自己强。
“也就是说……是这个世界的魔法师在搞鬼?”周书有些摸到了活人族的偏见思维。
“有可能。”
“可他们的目的呢?”
“不清楚。”
“能找得到他们吗?”
“没戏。”
有魔法师在北地丢瘟疫?周书第一个怀疑干这种坏事的是病公主。现在在北海南边海岸,之前被派去捣乱的米达莉估计已经开始假装强盗对某一座城市开始洗劫了。能搞得出这种事,还有娜蒂就展示过王家毒药的威力。想一想再多个瘟疫什么的手段也不算什么。
不过病公主之前是明确否认的,面对自家大小姐,周书向来都是不怀疑的。这个之前一直惨兮兮的女人最近才有了那么点王族的霸气,这相当让人欣慰。
白月国一直都在乱,之前谷地山脉三城加铁钥匙城的巨大损失已经在贵族和领主阶层中引起了震动。四座城市化为飞灰,这种打击是瞒不住的,在外人眼里,此时加冕的新女王大有一番临危受命的感觉。
周书倒是不这么觉得,病公主对这种麻烦事并不怎么上心。因为她的眼界比较高,正惦记着海外的大陆霸权和东方世界的开拓。没办法,因为剧本就是这么写的,想不去惦记都不行。
在这种状态下,一些人在国内搞的小阴谋就显得无所谓多了。病公主想要等自己加冕结束,人手比较宽裕了,再着手调查国内的事情,周书去外面打江山。在她看来。这也算是‘男主外,女主内’的一种全新的诠释。
于飞鸟带来的情报根本也就是一听一过的事情。周书没有头绪和精力去猜去管。火还是要继续放的,既然于飞鸟已经开始让龙露头了,那么还是快一点将能烧的地方烧一烧,然后找个山头让龙盘着。
只要等到恶龙的消息传遍白月国,周书就可以发挥了。还有一个多月是病公主的加冕,这段时间正好够折腾的。周书已经决定,在加冕当日捧着颗龙头去向自家大小姐求婚了,这事儿他还瞒着病公主呢,想要给她一个惊喜。不过估计她应该也猜得到,这种顺理成章的事情很好猜的。
于飞鸟表示自己可以继续放火。但一个人工作太无聊了。周书就知道她会这么说,表示自己一会就找过去。
彩和蓝这一顿晚饭一直盯着周书滔滔不绝的在那里用外文自言自语,他手中的小东西也往外冒着女人的说话声。两人相互提醒着对方,不要胡乱问问题,不必要的好奇心不需要有。
草草的将剩下的饭局解决,周书很不好意思的表示自己有事要办,需要提前分别了,最后一顿饭也没能吃好,被自己扫了兴致。
两个女孩表示无所谓,将其送出旅店后一直对着他远走的背影挥手,直到他跳上屋顶一蹦一蹦的消失在夜色里。
驾着火焰一路飞行,周书在不知不觉中掌握了更高级的飞行技巧,可以将手腾出来,像阿童木那样从脚下喷着火到处飞了。比起杨希那种在脚底制造一团翻腾的火云,他的技术还是稍微有点水。
于飞鸟被周书找到的时候,正骑着黑龙摧毁彩小姐的家乡——旅行者镇。
镇民们已经开始发病了,火焰并没有惊起他们多大的反抗,四处逃窜和呼喊救命的规模比想象中小了很多。尽管如此,仍然能够看到许多镇民指着天空中即将夺取他们生命的怪兽,大声惊呼着它的名字——龙。
周书都快被这黑龙给帅哭了,远远的就看到巨龙展着翅膀从小镇上空轰炸机一样的掠过。
镇子被全灭后,周书这才接近龙的身边,被穿着短袖体恤牛仔裤的于飞鸟给接到了龙的背上。
周书现在非常非常非常感激突然爆发的瘟疫,如果龙的火烧向的是普通人,他觉得自己此时绝对没心情评价这龙的外形。
于飞鸟表示,这龙的寿命最多只剩五十天,毕竟是速成的组装货,身体没有经过锻炼就拥有了如此强大的力量,又没有归元和天元一类的器官提供力量。龙身上的强大战斗力几乎就是以消耗细胞活性为代价展现出来的,大自然一直就是这样,越是强大的寿命越短,乌龟这种慢吞吞的才会长命百岁。
“五十天可用不了,除非我们屠龙失败。”
周书这会乘在龙的背上,翱翔于云层之上,他的身躯相比起巨龙,像是白衬衫上落着一只瓢虫,在黑夜里倒是不显眼,穿上黑袍子后应该不会有人看到的。
于飞鸟见周书这么兴奋,笑着提议,“要不然我们找两座城市,飞过去吓吓人?不搞破坏,就是恶作剧一下。”
骑着龙去吓人……周书看着正在抚摸自己大腿的于飞鸟的手,觉得这女人真的没救了。比起吓人,感觉上这女人倒是比较想来一次‘龙震’。(未完待续。。)
643书 龙灾十日
周书和于飞鸟的关系很古怪,至少他们两个都这么认为。
两人的相识有一些荒诞成分在里面,不过相处久了,这份荒诞多少也能转化成些许浪漫,古典词义上的浪漫,并不单只男女关系。
两人这会正在龙背酝酿着情绪,周书不断在心里提醒自己,自己是个快要结婚的人,婚前出轨这种事情倒不是不能做,可之后见了病公主又得心虚上一阵子。
病公主貌似拥有能够看透谎言的神奇能力,但这一点在面对周书的时候不太灵光。
黑龙现在正在从北海往白月城的方向飞去,周书已经决定了,先把这东西给广大首都公民见识一下,喷点火烧几个谷仓意思意思,吓吓人。接着再骑着龙回到北海,找个适合龙盘踞的地方做个窝,接着就是一边到处捣乱,一边等大军来讨伐了。
龙的翼展长得可怕,飞行速度极其可观。也正因为如此,坐在龙背上又没有什么防护措施的两个人被风吹得相当凌乱,衣物哗啦啦作响。
“我还有防风的斗篷,要穿吗?”周书翻找着自己的空间腰带,抓出一叠衣服。
于飞鸟故意摆出一副不解的样子,“穿衣服做什么?”
说完这话,她直接就把身上的t恤给脱了,然后往周书身上一仰,笑呵呵的不再说话。
“真要命……”周大老爷抓起电话给病公主打过去,另外一只手揽着于飞鸟在怀里。他是担心这家伙从龙的背上掉下去。
“这么晚了,打来有什么事?”病公主这会已经睡了,电话声惊醒了她床边的近卫女侍,两人正强打着精神让自己显得没那么失礼。
周书将自己这边的事情汇报了一下,然后苦笑着开起了玩笑。“你可以再睡一会,在日出的时候来窗口观看我们的龙。”
“这样啊,我好久都没注意过日出了。”病公主笑呵呵的故意不去在意话题的重点。
“嗯,正好顺便看一看。不过主要还是要看龙,龙超帅的。”
“对了,龙能喷火的是吧?”
“倒是可以。”周书对龙火焰的颜色有些不满意。“只可惜火不是黑色的。”
于飞鸟不知道周书用通用语在说些什么。要不然肯定会对他的中二病程度进行吐槽,几乎跟杨希差不多了。
听到大小姐说要烧东西,这让周书一阵头大。病公主表示,自己要建的宫殿在选址上有些问题,一直在犹豫是该在城内修还是在城外。
白月城虽说是超级大城,但城内土地有限,而且都是有主人的,王族手头的地皮上就没有适合盖宫殿的。
病公主倒是可以用钱来从别人的手中买几个好的地段,可惜价格太高了。郊外的地倒是便宜。可她又不甘心住到外面去。
之前说过要把猎场拿出来一半来建造宫殿的,不过现在有了龙,病公主觉得自己的零用钱大概可以买下一块化成废墟的土地,然后将宫殿从废墟中拔地而起。
“怎么样当家的?我是在帮你省钱。”病公主用普通人家主妇的口气这么说着,让周书心里一阵甜蜜,直到于飞鸟感觉到气氛不对故意对着电话娇喘一声。
病公主内腑月级,自然听得到周书外面有女人在发出一种很不要脸的声音,当即好心情全无。周书这会简直有心把于飞鸟从龙身上踹下去。尴尬的笑了笑。
身为公主,倒是不会说出‘你身边女人是谁。你在做什么’这种台词,她只需要保持沉默就能够传达自己的意思了。
“这个……”周书听着电话那边明显带着怒意的呼吸声,冷汗冒了一后背。“……我发誓我什么都没做!!”这倒是实话。
病公主倒是相信周书发的誓,“关键是你之后准备做什么吗?对你身旁的那位小姐。”
“不准备!我什么都不会做的!我发誓!”
“你确定你忍得住?”
“天呐,大小姐。”周书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别闹了。我这是被人给坑了!!”
一个男人怕老婆的极限,已经被周书给表现出来了。没办法,他对自己的这份感情是很珍惜的,他也发自真心的不想做出破坏感情的事情。
于是乎,于飞鸟这个玩笑算是把自己往后几天的幸福给弄没了。周书答应陪她玩三天作为处理瘟疫事件的报酬。结果这三天算是注定要在龙背上正襟危坐的无趣渡过。
确定了需要变成废墟的宫殿位置后,黑龙一路喷着火燃烧着大地向目标飞掠而去。利用自己的火焰帮助一国公主购买打折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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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清晨,百年不见的巨龙重新出世,带着它的火焰和死亡一起降临人间。
龙对着大地喷吐火焰的样子被被数万人看到,还有更多的人不敢抬头去看天空。
黑色的巨龙带来了死亡,倒霉的白月城成为了龙第一个袭击的目标,火焰吞噬了城中心的两条街,死伤者近百人。在黑龙出现的时候,第一王女殿下正在自己的塔楼上端着茶杯,笑呵呵的看着巨龙从自己头顶掠过。
令人欣慰的是,黑龙似乎只是一名过客,并没有对城市进行后续的攻击。尽管如此,白月城依旧进入了警戒状态,军队全部都被调集到国都,箭矢价格上涨,连城市里的小孩子都开始帮着大人磨箭头赚钱了。
在公主即将加冕成为女王的时候出现黑龙,这个话题让很多人认为,自家的这位公主似乎没有作为女王的气量,而且她又不是正统的弗兰德王族。
当一种声音出现,很快就会有与其对立的人士加以反驳。比较喜欢病公主的人觉得,这一幕很像五十年前。龙的灾难等级和灾难魔法师一样,都是最高的。现在到了公主临危受命的地步,搞不好白月国可以通过这头龙获得一位如骑士王一般的新国王。
持有这种观点的人很快就被更多的人嘲笑,他们觉得这种说法简直太蠢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弱智的人和言论?
这种消息是病公主派人放出去的,现在她身边能用的人非常多,就连乱发公主都从自己的领地赶了过来,准备参加姐姐的加冕大典。
病公主也是把控制舆论的工作交给了自己的这个妹妹。有些事情让正直的伏虎公主和手下的王国骑士去做不太好,不那么正经的人在很多情况下可以起到大作用。
乱发公主听说自家老姐弄出一头龙出来闹事,总觉得这个世界跟自己以前了解的有些不太一样。究竟从什么时候起。恶龙都能当红娘呢?
不可置信是一方面,工作还是得做的。虽说乱发公主离开白月城多年,但是在这边还是有一定的力量的。她的王国骑士就在城内担当一个神殿护卫的职责,基本上就算是在神殿养老了。
乱发公主找到自己的骑士时他正穿着齐备的骑士轻铠,攥着一条银链子向神殿中的神像祈祷着什么,样子很虔诚。
神殿中人表示,这位授勋骑士大人每天都是这样渡过的。虽说每日整理行容,穿着亮晶晶可以照人的铠甲,穿戴举止一丝不苟。却是从不见任何外人。
乱发公主很清楚,这个变态仍然喜欢自己,祈祷什么的大概也是在乞求与自己相关的事情。就是不知道他是想要上了自己,还是想要让神保佑自己平安健康。
乱发公主从未丢掉自己身上的街癖气质,她的骑士也是相当的不正常,至少她自己这么认为。
正常的人会几年如一日的就这么傻站着过日子吗?这是偏执狂的象征。他很确定,如果这家伙在自己出嫁后的几年中有开心过的话,肯定是得知自己将夫君害死的时候。
原本的红月大公死于疾病。如果有人愿意解刨尸体,会发现大公的脑子被一团乱糟糟的红色毛发取代。
第三骑士很清楚自家公主的为人。如果她也算是人的话。谋杀个亲夫不算什么,如果红月大公有子嗣的话,也会很快就夭折干净的。他也同样知道,只要自己老老实实的在神殿待机,那个经常闯祸的头发乱糟糟的小公主,一定会再次来找自己帮忙的。虽然可能只是一些零散的工作。虽然可能永远也无法成为拯救公主与为难的骑士,但这也够了,只是一点点工作就够了。他知道自己需要一个仆人的身份,仅此而已,他每日祈祷只是在乞求这个而已。
乱发公主找的人工作能力很强。不仅将病公主的意思传遍整座城,还忽悠了一大帮人发自真心的相信,会出现一位如骑士王一样的青年屠龙救国并且迎娶自家新女王。
三日内,整座白月城中到处都能听到有人在打赌,只赌女王会不会迎来一份史诗般的爱情和婚姻。
周书作为屠龙勇者,这三天里只跟于飞鸟拉了拉手,揽了揽她的腰,其他的什么都没做,他都快郁闷死了。
于飞鸟一直不理解,“你为什么要这么信守承诺,反正你的公主也不会发现我们的事情的。”
“我希望下次见到大小姐的时候能够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心虚。”
“你做了很多亏心的事情吗?”于飞鸟撇撇嘴,“明明即将成为夫妻。”
“算一算还挺多的吧。”周书这么说着,“不过种类单一。”
“就是说同样的错误不断重复?”
“是的。”
于飞鸟叹气,“那为什么就不能再跟我重复一次呢?”
周书盯着她那仿佛被ps过的水润脸蛋,也是不敢把话说的太死。“有机会的,反正这两天我是没那个胆量了。”
于飞鸟对于周书的这种行为出人意料的表示了赞赏,“希望一百年之后,你也能够对我如此忠诚。”
“我很忠诚吗?这很普通的吧,毕竟要结婚了。”
“不会啊。我记得好像听说过,结婚前的男人是最容易出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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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在整个白月国跑马拉松一样的晃悠了一整圈,花了十天时间,让整个大陆的人知道了一个激动人心的消息——龙回来了。
同时,这十天里北海算是倒了霉。一共有三座城市被化成飞灰,被烧成焦土的小镇和村子也数目可观。一时间,龙成为了北海的恶梦,北海中没有一座城市不在发生动乱,恐慌的人们带着生活资料逃入山中,目前没听说龙有放火烧山的记录。似乎这只大蜥蜴不准备引发任何山火。
瘟疫的事情被龙搞定了,于飞鸟带着周书一边烧一边对疫情进行监控,确定疫情已经被自己彻底控制住。
龙的身体虽说有将近两个月的寿命,但这十天来飞了太多路,喷了太多火焰,身体状况已经开始下降了,听得到龙肺部会发出一些让人心悸的隆隆声,像是一块坏掉的无力转动的硬盘。
曾经有一个倒霉的魔法师叫做‘闪光’,英文是blink。她披上了于飞鸟准备的兽披风。之后英勇征战,生命力被吸光,最后在房间自杀了。此时的龙大概也是一样的状态,活人族做点什么事情对动物体的消耗是非常大的。他们做得出经久耐用的不死生命,也会经常拿出质量堪忧的作品出来。
龙出世的消息传遍整个白月国之后,最为兴奋的大概就是武人和魔法师了。这两个阶层的人不谙世事已久,虽说他们可能不愿意面对与森之国无止境的战争,不愿意将自己的大好生命丢到一个没有意义的地方。但屠龙却是一件有意义的事。
在北海乱作一团的时候,大批武人和魔法师各显神通。从四面八方涌入其中,并且招兵买马准备人手屠龙。
周书把自己的龙存放在望海山的主峰,高耸入云山峰,差不多都快能够看到望海城了。他自己是见过很多次龙的,在龙之宝藏里。他没有财力为自家的黑龙造出由金币和宝藏堆砌的大床,只能给它一个山头。
望海山其实高度很一般。这是相对珠峰而言的,连雪山都算不上。
这种高度的山能够阻挡一部分想要看热闹的武人的脚步,并不是什么人都有信心单枪匹马的往大山里钻的,那很危险。
望海城已经基本上被烧没了,那些聪明的商人和学者全部死在了龙的火焰下。这些火焰融化了砖石。地下建筑并没有帮助他们逃离死神的魔掌。
周书是最后一个烧望海城的,他很喜欢这个城市,喜欢商人们对龙灾的应对,但这不足以让他放任瘟疫不管。
在周书下了狠心决定烧成的时候,望海城里已经爆发了大规模的疫情,每分钟都有人呕血死亡。对于操纵瘟疫这种事情,灰魔女这个魔法界的万事通表示,可以通过一些小手断找到凶手。
操纵瘟疫病毒在魔法界是大忌,比白骨巨兽那种魔法还要恶劣上一些。所以魔法界对于征讨使用此类魔法的魔法师很有经验,发明了许多办法寻找出这帮人。
灰魔女恰好知道其中比较简单的一种,于是帮着找了下,却发现操纵病毒之人已死,貌似是在海原城附近挂掉的。
周书想起于飞鸟说的,似乎有什么人控制疫病的发作,杀死了所有前往海原城方向的病毒携带者。和灰魔女的说法相互印证,可以确定那些魔法师真的在海原城,灰魔女算的没错,因此这些家伙应该也是真的死掉了已经。
龙的事情交给龙自己去处理了,于飞鸟让这家伙老老实实的在山上睡觉,如果有人来找麻烦就喷他一脸盐汽水,其余的事情不要做。她本人则是跟着周书,牵着他的手甜甜蜜蜜的去了海原城,想要调查一下具体情况。
一到海原城,周大老爷第一件事就是去寻找凯尔南和艾诗儿。他以前很讨厌小孩子,却很喜欢凯尔南这个小家伙。其实他也不能算是小孩了,应该算是个青年。对于那些幼儿园年纪的孩子,他觉得自己仍然是讨厌的。
据说验证一个人是否喜欢孩子,只需要让他做一个判断题就好了。‘如果把你最珍惜的身外物,比如书籍、手办、游戏、模型和其他一些收藏品捐献给幼儿园。’如果时候这个倒霉的家伙还能够出于自愿的再次踏入这个幼儿园,那么他就是真的喜欢小孩子。
周书的收藏品大概就是满柜子的各色书籍了,捐给幼儿园虽说没有那些捐出高价手办被小孩子用最咬用手掰来的凄惨,但看着那些《罗马帝国衰亡史》一类神一样的著作和幼儿画册放在一起,同样也会让人心绞痛的。
凯尔南搬家的,或者说他被迫找了新的住处。这一点周大老爷从街边的小孩子口中打听了出来。
由于海原城最近外来武人越来越多,这帮小毛孩也是不敢再大大咧咧的张罗着打杀抢劫外地人,看来是遭了些报应学乖了。
花了番手段,问出了凯尔南的新住址。周书决定去拜访他一下,看看他和艾诗儿到底又没有完成早恋情节中的最后一步。(未完待续。。)
644书 移动城堡?
在龙出现之后,护剑神殿突然间变得很热闹,涌入了大量的外地武人在此驻扎。
护剑神殿北邻望海山,也就是龙出没的山脉。在武人眼中,龙栖息在这种山实在有些跌份,他们嫌弃这里不够高不够险要,无法通过登山跋涉来壮丽自己的史诗行程。等自己屠龙成功,学者和诗人前来拜访为自己著书立传赋诗成歌的时候,寻龙过程似乎有些单调没什么可聊的。
不过这也没办法,望海山确实是北海最高山了。虽说山的高度一般,但主峰据说还是很陡峭的,加上山脉绵延,如果放低要求的话,这山多少也有一些值得挑战之处。
由于望海城以及旅行者镇一类的镇子被龙摧毁,护剑神殿这处有人聚居的地方成为了对龙感兴趣的武人们唯一能够安营扎寨补充补给品的所在。
虽说护剑神殿并不是村镇,但有人居住的地方就有买卖,外来客们不管是跑来屠龙的还是凑热闹的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人,都能够从这里交易到一些自己想要的物资。
对于这些长途跋涉跑来北海的人来说,他们每个人的手里都背着大包小裹。经常能看到一个体型适中的女性扛着两三个衣柜大么大的特制背包。
当这个女人弯着腰,脑袋被压得只能盯着地面埋头走路的时候,又会撞上扛着类似分量物资的其他人。
两人碰到一起后会不约而同的将身上的东西丢到地上,这样才能抬头看上对方一眼。确定是同类和竞争对手后,两人基本上会互通有无一下,交换自己缺少的东西。这个拿出几千米的牛筋绳,那个掏出两桶火油。这些东西都是在背包里装着的,都是用来杀龙的道具。也是他们会看起来如此像一只蜗牛的原因。
没有人会空着手或者只提着刀剑盾牌去杀龙,至少大部分人会带足装备,让后想办法把这些东西往龙的身上丢。
虽说目前已经聚集到护剑神殿的武人们已经习惯了见到扛着巨大行李出现的竞争者,但也偶尔会被突然出现行为怪异或者看起来就非常怪异的来客给吓到。
一大早,武人们正算计着手里的钱,准备雇佣农夫和佣兵进山。成为自己的屠龙伙伴。有一些比较缺心眼,不怕生,或者心怀不轨的武人则是试图与其他来路不明的武人结成小队。目前集结在护剑神殿的武人大概有三十多,这个人数和战斗力,已经足够联合起来一起推翻王族了。
就在大家将行李分成小包,游说着寻找同伴的时候,所有修了内腑的武人都远远的感觉到大地在脚下的震动,在震动持续了十分钟后,他们才掩着地平线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护剑神殿前方平坦草原。地平线带着微微的弧度,从那里有一只仿佛宫殿塔楼一样的东西正在向神殿移动。
神殿本地的居民在废弃神殿高层中远远的看到了这东西,一个个的长大嘴巴,很快在地面安营扎寨的众多武人也都看到了出现的大家伙,露出了同样惊讶的表情。
是一间移动的木质房屋,有几十扇窗子的大宅子,脚下似乎装了轮子以快过步行些许的速度隆隆驶来。
“这是什么鬼东西?!”
所有武人在这诡异东西出现后都把目光聚集了过去。
明眼人一看这阵仗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个眉毛已经有些发白的年长武人对着身边那些不了解情况的年轻人发出不屑的叹息声。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有哪个足不出户的魔法师大人把她的工房搬过来了而已。”
没有错,能够制造出这么大动静。搞出如此古怪排场的,在这个世界只可能是魔法师,武人可没这个本领。
“她?”有的人抓住了字眼,向身边见多识广的白眉毛老前辈询问,“你怎么知道是女性的魔法师?”
“看那屋子的油漆啊,粉红色的瓦片。身为男人你会住在那种屋子里。”
一名正用一把食指长小刀轻巧的劈着柴的的武人不怀好意的盯着魔法师的工房,向身边人群怂恿道:“没想到魔法师也会参合到我们武人的庆典来,诸位难道不准备做点什么吗?”
屠龙一向被视为武人的工作,毕竟魔法师的全部战斗力只有在自己的家中才能发挥得出来,要么让魔法师安心的花上几周时间布置一处陷阱也可以。只用随身携带的魔法阵施展简易魔法。根本不能让他们的力量发挥出来。
“谁也没规定魔法师不能来杀龙吧?”一个竖着金色鱼尾辫的女性武人提出反对意见。“再说,魔法师都是贵族大人,你们难道还敢对贵族不敬不成?”
某个在手背上刺着眼球文身的男人听了这话立刻出言取笑,“呦。女人们开始统一战线了吗?我就知道会这样,女人总是这样,撒个尿都要拉帮结派。”
此人的话刚说完,脚边就被匕首、投石和小刀给插满了,听到他这话的女人们一人赏了他一件投掷武器以示警告。
眼球文身男将插在脚边的利刃踢倒,摊了摊手。“好吧,我闭嘴。”
魔法师工房行动的速度比看起来快上许多,很快就接近到武人营地中。到了近处大家才发现,这房子两侧有四只巨大的木轮,房屋身下则布满许多酒桶一般的金属滚筒当驱动轮子。大木轮似乎只是起一个辅助作用。
“真是壮观的城堡!!”某个武人对着魔法师工房大喊。片刻,从工房里悠悠的传出一声被放大数倍的‘谢谢您的称赞’,听声音是年轻的女性。考虑到女性魔法师的年龄不能简单的判断,倒也没人认为发出这声音的是个货真价实的年轻女人。
一帮年轻人一点都没有对魔法贵族的敬畏,跑到工房附近查看情况,这摸摸那碰碰的,结果被木板宅子墙壁缝隙里钻出来的蚂蝗跳到身上,咬了好几口。
手背上眼球文身的那个男人在一旁大笑着幸灾乐祸。“就你们几个小子可别在魔法师工房面前丢人现眼了,如果不知道窍门的话,再多的星级武人也是强攻不下来的。”
“那月级呢?”一个漂亮的年轻的武人发出询问。
“随便两三个,应该就差不多了吧。话说回来,咱们这里还真是聚集了很多月级的家伙。明明平时一个都见不到的。”
那年轻人听了这话貌似很激动,“我是双系月级。这么说我一个人就能拆了这房子喽?”
“双……”眼球文身男被眼前人给吓到的。平心静气的仔细审视了一下这个年轻人,他突然感觉到一阵异样的恐惧感,还有一种奇异感……“那个,小哥,你其实是女人来着吧?”
男人盯着眼前人胸口看了半天,确信那里一定绑了好多层带子,即使这样仍然隐约看得出一对饱满发育的半球。除此之外,她说话的声音破绽也蛮大的,明显是故意粗着嗓子说话。
这男人是真的担心眼前的愣头青在这里找魔法师的麻烦。于是向她解释,人数和月亮的数量是不同的。如果真想找麻烦,就去再找个月级武人。
女扮男装的武人向附近已经扎满了的营地看了看,“哪里还有月级武人啊?班瑟儿又不在。”
眼球文身男不知道她口中的班瑟儿是指谁,不过还是选择指了个方向给她,至少先把她从自己这边糊弄走再说。
娜蒂出于个人兴趣,从老家跑到北海来看看龙是个什么模样。其实班瑟儿也来了,娜蒂在结束之前的海外旅行后回了趟家。班瑟儿则是留在白月城,所以两个人是从不同地点出发向北海移动的。结果在两天前碰倒了一起。
班瑟儿当时已经和其他人组队了,前进路线和娜蒂自己的计划有些不符,于是两个人就分开行动了。她跑到护剑神殿这边跟大部分来这里的武人理由类似,想要找到一些在龙口下逃生的人,载着辎重跟自己去屠龙。
整个白月国,大概出版了成百上千本与屠龙有关的各类书籍。有小说也有纪实还有些东西颇有教学意味。
根据这些书中记载,武人使用投掷铁矢对龙造成的伤害是最大的。铁矢会长久的插在龙的身上无法拔出,大多情况下龙会通过在地面打滚或者在岩石上磨蹭,将这些铁矢弄掉,不过大部分其实会留在龙的肌肉内。影响其行动。
据说一头出没在二百三十年前的龙在被人杀死后发现,身体中有密密麻麻上万支金属箭头扎在里面,让它虚弱得已经奄奄一息。
娜蒂已经在沿途买好了铁矢,一整车,她这一路是拉着车过来的。男扮女装不是她的本意,只不过拉车赶路还是让自己看起来像个男人好一点,一个女孩子做这种工作是会被指指点点的。
她无法带着这一车东西上山,毕竟马车不能翻山越岭。想雇佣农夫,却发现敢于进山和龙面对的男人少之又少,而且要价不菲。她可不打算背着一车铁矢进山,那会拖延她的行动进度,本来正在发愁。见到有魔法师把房子都弄过来了,娜蒂觉得这魔法师肯定有办法帮自己捎带一些东西的。
于是乎她想去敲魔法师家的门,结果被一堆从木条缝隙中挤出来的小蚂蝗给恶心到了。她可是见到过这东西把同村孩子的一只脚都给吃掉的,以为蚂蝗仅仅只会吸血跟本就是大错特错,娜蒂对这东西有着不好的回忆。
听说只要两个武人就能搞定魔法师的工房,娜蒂这个刚刚修成正果没多久的武人姑娘就去找同伴去了。
他顺着刚才那人给出的方位前进,躲着一溜胡乱摆放的帐篷前进,稍微问了问还真就找到了男人口中的月级武人。其实这附近的月级武人很多,那男的说了个最难缠最不好对付的,因为在他眼里,一个年轻的双系月级的女人同样很难对付。左右都是麻烦,还是指条明路,让他们自己惺惺相惜去吧。
娜蒂蹲在地上,拔出小刀戳了戳地上躺着的那个月级武人。他的脑袋只剩下一半了。两条腿一条从脚踝处断掉,另一条膝盖下面完全找不到,胸口还有一个大窟窿。
这个家伙已经死了。
“这个人,真的是月级的?”娜蒂向周围一众围观人群看去。目光所及之处仿佛射出火焰,将一堆围观人群都给吓退了。
就在一刻钟前,这个麻烦的武人把麻烦找到了营地中某个陌生人的头上。随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娜蒂一点也不怕死的稍微打听了一下这个人,用了点强硬手段,抓住某个路人的脖领子把他提到空中左右摇晃了一阵,随后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据说杀人凶手是个魔法师,身边带着个大个子,在护剑神殿北侧墙边搭了帐篷。
如果说今日来到护剑神殿扎营的外来人中最显眼的是将工房整个搬过来的魔法师,那么昨日最显眼的同样也是一名魔法师。
那人身边有个三米高的巨人,两只脚上拴着铁链,铁链上拴着巨型铜质秤砣。样子非常像是带着脚镣的犯人。
人类有可能成长到三米高吗?当然能,只要有魔法师帮忙就可以。这个巨人在昨天吸引足了眼球,不过娜蒂当时不再,她去了附近没被龙袭击的小镇去雇佣农夫和佣兵。
那个巨人身边的魔法师是个矮小的老男人,看起来比剃了肉的鸡架重不了多少,摔一跤就会死掉的样子。
这个描述非常写实,娜蒂在看到魔法师本人的时候如此想着。她寻着地上一道沟,那个秤砣划出来的沟痕找到了魔法师。他的帐篷靠着神殿北侧破旧院墙,周围半个人都没有。像是在学校被排挤了的孤僻学生一样,只有一个光着全身的庞然大物站在一旁。
娜蒂刚看了那东西的那东西一眼,直接红着脸捂着眼睛掉头走开。她可不会跟一个不穿裤子的人做同伴,尤其是这个人身高三米,那东西长小半米。
她一路郁闷的回到自己的小帐篷,旁边是一辆板车。上面堆满了东西。
“为什么这里全都是怪人啊!!!”她用自己女孩子的本来音色大声喊了一句,引来一阵侧目的同时算是完美的将自己女性身份给暴露了。
她索性不再隐藏,将头发散开恢复女儿身,从车上扯下两根铁矢,无聊的用它戳着地面。她在思考。
娜蒂来到这护剑神殿已经有整整三天了。虽说屠龙的心思尚存,但看了这么多怪人之后,她觉得自己能够成功摘得龙首的可能越来越小。别的不说,现在大部分人已经准备好了行程,会在三五天内动身进山,而自己还在犹豫,要不要扛着量车去爬山。
中午饭的时候,娜蒂吃着空间腰带里的粮食,那里有限的空间除了一些贵重物品之外装的全是食物。当然,便携粮食的味道不会好,这对稍微有些贪嘴的娜蒂来说是一种考验。
就在她守着自己的一车铁发愁啃午餐的时候,护剑神殿营地最外围的魔法师工房开始移动了。这大家伙旁若无人的慢悠悠移动着,对其行动道路上的那些帐篷不闻不问,仿佛没看见一般。
娜蒂之前是见过这东西的移动速度的,所以她确信,这房子的主人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嚣张,她故意让自己的移动速度慢下来,给武人们腾挪的空间。
武人们很无奈呀,当了她路的那些人只能老老实实的先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然后远远的用石头丢这木头房子。
由于房子是木板拼出来的,很轻松就被石头贯穿出一个洞。不过很快,断裂的木板上长出幼芽将破洞填补上,接着那几个丢石头的家伙被房子木板缝隙发射出来的几十发钢钉射得来回乱窜,一帮看热闹的也跟着倒了霉。
娜蒂同样处于房子行进的路上,于是她的叼着自己的午饭,胡乱将帐篷卷成一包丢上车,然后扛着整辆车给魔法师让地方。
魔法师工房仿佛是哪里来的大人物一般,走得慢吞吞的,像是领主在巡视自家领地一般。没人知道这家伙究竟想去什么地方,再走一走就要和神殿撞上了,没人认为神殿也会给这房子让路。
就在娜蒂一手扛着拖车,一手吃着午饭的时候,房子突然停了下来,不再移动。它停下的地方,正好让娜蒂刚才的一阵收拾白费功夫。
“还能不能做人了!”娜蒂气愤的随手从车上扯了根铁矢对着房子丢了过去。
她的发泄行为没有像丢石头的那些人一样遭到房子钢钉攻击。魔法师停住脚步后就这么让自己的家被一帮好奇的人包围着。
武人们已经对这个刚来小半天的家伙忍无可忍了,二十几号人在人家家周围拔出武器,一副想要群起而攻之的模样。
在这帮人动手前,魔法师终于不再玩神秘,在自己的屋子里开口说了话。
“诸位,骚安勿躁。请原谅我用这种方式吸引住你们的眼球,我这么做是想为自己寻找一位伙伴。”
魔法师的声音就像响在耳朵边,武人们对这种交流方式很不爽,开始各自表达自己的不满。不过也有许多人对魔法师的邀请有些兴趣。
“说出你的条件吧,魔法师!”有人这么大喊着,这正是魔法师想要听到的问题。
这个躲在宅子里的魔法师自我介绍了一下,很简短,只说了个名字。她叫蕾尼佩特拉。
“我的需要一名武人同我一同行动,进入工房,一起前往龙的巢穴。我们的目的相同,都是斩下龙首为世间除害。”
此话说完,人群中立刻有人大吼,“抱歉,我们的目的是钱、女人和载入史册。”
同时也有人接茬,“您好像是个有钱的女人,魔法师大人。所以您对我们的吸引力其实差不多。”
武人们的力量大多来自于天赋,这一点很可悲却是事实。这让他们在个人修养上差距很大。
听了这种调戏的话,一般女人是不会搭理的,但魔法师却接了这个话题。
“正如刚才某位所说,我是女人,而想要成为我的伙伴就需要进入工房。男女之别多有不便,所以我需要找一位女性武人做伙伴,最好是上肢强度高一些的。请相信我,我有办法让您亲手屠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