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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田海橙     穷小子的大亨路txt下载     穷小子的大亨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六十六章 这样挣钱快

    “你就这样走掉吗?”王美玲面上显露出几许妩媚,接过刚才的话茬:“这么急着要到哪里去?”

    从王美玲的话中透出一丝特别的关切,令单思华感到女xìng的温柔,不由得心里一暖,心想这王美玲其实也有可爱的一面,便随口应了一句“我得回家去看看,听我爸爸说,我们家最近要拆迁。”

    “华哥,谢谢你”王美玲话还在嘴边,突然从窗边跑到门口,一下子扑到单思华的怀里,双手搂紧单思华的脖子,紧闭双眼,脸庞微微上扬,嘴唇微微蠕动,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王美玲的身上散发出一阵诱人的香水味,直扑单思华的鼻孔。温软的身子紧贴在胸口,更让人有股难言的渴望。午后的阳光从窗外晃进來,给人一种暖洋洋的感觉,单思华几乎沉浸在其中,内心那股渴望开始快速升腾。

    就在伸出手搂住王美玲纤细的腰肢那一刻,单思华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想好好地畅游到温柔乡里轻松轻松,眼前却浮现出游丽美丽的瓜子脸庞。同时有个声音在心里喊道:“单思华,不要这样,你只是想利用王美玲去气煞小白,游丽和小白的事情还沒有解决,怎么可以心安理得的在这里享受温柔?”

    “呼”单思华仰天吐出一口长气,猛地瞠开眼,缓缓推开王美玲温软的身子,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尽量保持平稳。

    “华哥,怎么了?难道你不喜欢我?不想要我?”王美玲吐气如兰,幽幽地说道。

    面对王美玲的哀怨眼神,单思华沒有正面回答,接着先前的话问道:“你刚才说什么谢谢?”

    在单思华看來,王美玲一定是因为收受了他的高额酬劳,才会做出如此直白的举动,才会说出这种缠绵的道谢,可偏偏王美玲的回答令单思华大吃一惊。

    “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王美玲继续着幽幽的声音:“在我做小白的小三这段rì子,从來都沒有人像你一样对我说这些话,甚至那些同学在街上遇见我,都像躲瘟神一样离我远远的,只有你肯接近我,还给我这么多钱,所以我想说谢谢你,是真心的谢谢你。”

    王美玲的这番慷慨陈词说得娓娓动听,似乎出自肺腑,沒有半点的娇柔造作,单思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华哥,來吧,我是自愿的。”王美玲接了一句,再度将胸脯靠近单思华的怀中:“我知道你现在也很想得到我。”

    “不,我真得回去一趟。”单思华始终还有些别扭,终于还是推开了王美玲的身子,镇定地回绝了王美玲的温柔。

    “华哥,怎么回事?难道你不喜欢我?对我沒有兴趣?难道你也像其他那些老同学一样,对我有成见?”王美玲愣愣站在当场,不知所措。

    “不是,我沒有那个意思,你千万不要乱想。我真的要回去看看我们家老房子的拆迁情况。”单思华不容置疑地回应道:“老同学,我明白你的啥意思,这样吧,我先回去看看老房子,其他的问題等晚上再说。”

    听着单思华一语双关的回答,王美玲总算露出满意的微笑,“那你走了,我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你忘记了我刚才的嘱咐吗?”单思华轻轻拉着王美玲的手臂,将她重新带到窗边,指着对面高档住宅小区的大门道:“你就给我盯着对面的动静,如果发现小白或者是游丽的出现,就马上电话通知我。”

    事到如今,单思华已经对游丽和小白的事**罢不能,不到最后一刻,单思华都不会放弃对游丽的监视。

    “万一小白他打电话约我怎么办?”王美玲似有所悟地接了一句,“你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如果小白又叫我过去为他做什么的,那我该怎么办?”

    王美玲的话中之意不言而喻,单思华略一思索,断然接道:“我想短时间他是不会对这方面感兴趣的,都说十指连心,他断指的伤口肯定会影响到这方面的渴望,所以你大可放心。”

    “我知道,可万一他想找我过去陪同聊天解闷,你说我该怎么办?”王美玲显得有些六神无主,毫无自信地补充了一句。

    “不去,就说你已经被我包养了,看他有什么反应。”单思华斩钉截铁地应道:“你放心,这次断指已经把他的胆吓破了,他不敢对你怎么样的。别忘了,什么事都有我顶着,如果他真的敢对你不利,你就马上打电话给我。”

    这句话就像一剂强心针打进王美玲的胆子,让她觉得突然间就充满了力量。來自心理的力量。单思华昨天晚上能够赤手空拳打退那几个持刀小子,而自己毫发未伤,足以可见单思华身手不凡,有了单思华这句话,王美玲自然就心安了。

    nbsp;单思华说完离开了租屋,扔下一脸茫然的王美玲只身一人在里面。

    看着单思华离去的背影,王美玲不禁拟心自问:假如能够让单思华做自己的男人,和这样的男人过一辈子,会不会很幸福?

    回到凡秀路自家的小屋,只见有几个工程师一样的人在舀着卷尺,丈量着三合院里面的屋子的面积。

    单有成破天荒沒有出去搓麻将,乍见儿子回來,一把拉住儿子的手,兴奋地说道:“华倌儿,这下我们有新房子住了,外面那些拆迁办的人已经在丈量各家的住房面积,到时候新建了房子就会按照面积赔给我们同等面积的新房。”

    看着爸爸的老脸笑开了花,乐得合不拢嘴,单思华也感到有些兴奋,游丽的事情所带來的烦闷暂时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华倌儿,以前就是因为我们家穷,你妈妈才带着妹妹改嫁到很远的南方省会去了,我在想,等新房到手以后,是不是可以把你妈妈和妹妹她们接回來,就算你妈妈不愿意再和我复合,最起码看看我们的新房,也算了却了我的一桩心愿。”单有成说着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接道:“这么多年沒见面了,也不知你妈妈和妹妹她们过得怎么样,心里还是老惦记着她们。”

    听到爸爸由衷的感叹,单思华不觉鼻子发酸,随口应道:“爸爸,你放心,等我们新房到手的时候,我一定到南方去把妈妈和妹妹她们接回來,让你看看。”

    因为兴奋,单有成嚷着要儿子陪他喝上几杯,准备到外面买些菜张罗一桌子,好生搞点下酒菜。

    单思华心疼爸爸,不想爸爸太过cāo劳,便带着爸爸到外面的小饭馆,找了个比较安静的位置,父子两便过了一顿美好的晚餐时光。

    待到华灯初上,单思华扶着已经有些微醺醉意的爸爸回到老屋,手机來电铃声也跟着响起。

    电话是王美玲打來的,她在话筒里说,呆在租屋一个下午都不见对面有啥动静,也沒有谁打电话给她,感觉好闷,现在肚子饿的慌,要单思华马上过去陪她吃晚饭。

    挂断电话,单思华简单交待了几句,留下一大笔钱,然后赶往高档住宅小区对面的租屋。

    只顾着和爸爸谈论老房子拆迁,以及新房子接妈妈和妹妹回來的问題,竟然把独自呆在租屋的王美玲给忘记了。

    一路上,单思华都在思索着该怎么安慰王美玲,怎么给她解释比较妥当,等真正见到王美玲的时候,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來,只是喃喃地问了句:“你想吃什么?”

    “吃什么无所谓,我只要你陪我喝酒。”王美玲眨动着调皮的眼睛,歪着头说道,完全沒有在话筒里那种哀怨的语调。

    “陪你喝酒?为什么?”单思华有些不解,直接问道。

    到目前为止,他还沒有完全了解王美玲的xìng格,感觉王美玲有点喜怒无常的味道,不自觉地问出了这句,话刚出口又有些后悔,这种问題还用问吗,王美玲肯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果然,王美玲大大方方地接道:“有些话,喝了酒才敢说出口。所以,今天晚上我一定要你陪我喝酒。”

    单思华沒有做过多的推搪,他也找不出适当的理由拒绝王美玲的要求。反正都沒有什么大事,索xìng就听听王美玲想对自己说些什么。

    同时,单思华也想借这个机会,好好的问问王美玲,为什么会变得像现在这样的唯利是图,难道真的已经钻到钱眼里,只剩下一身铜臭?

    这次,单思华找了古城镇最大的酒店,选了一个小包厢,菜沒有点多少,酒倒是要了整整一箱。

    这顿晚餐从晚上8点正开始,到9点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喝到熏醉,单思华虽然酒量好,但之前和爸爸也喝了不少,所以到这个时候,已经有点晕乎乎的。

    “王美玲,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要用这种做别人小三的方式來挣钱的?”单思华按捺不住心里的疑惑,趁着酒劲提了出來。

    “我也记不清楚具体时间,反正看到有很多人都在暗地里做别人的小三,而且这样挣钱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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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出尔反尔

    听到王美玲如此直白的回答,单思华不禁有些愕然,接着问道:“难道就沒有其他的方法挣钱,非得要做别人的小三?”

    “其他还能有什么办法,我一个女孩子家能够做什么?”王美玲接道:“除了做小三來钱快又容易,实在想不到其他什么方法。”

    王美玲的回答再度让单思华愕然,同时也更加的迷惑:还记得在学校的时候,看到王美玲也是一个比较老实稳重的女孩子,怎么短短几年就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看來社会确实是一个大染缸,已经把王美玲染成了一身铜臭,早就偏离了正确的人生观。

    “华哥,说说你的情况吧。”王美玲并未注意到单思华情感的细微变化,紧接着问了一句。

    “你想知道什么?”

    “说说当初你为什么会做出伤害游丽的举动。”王美玲大胆地提出疑问,直勾勾地瞪着单思华的脸,充满期待之sè,眼神中俱是好奇。

    单思华不明白王美玲为什么老是想了解这个问題,想了想,这样回道:“王美玲,痛苦的往事是疼在身上的,如果要再旧事重提,那么就会疼在心上。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苦苦追问关于我是怎么伤害游丽的事情,我不想说。”

    单思华虽然说得轻松,但语气中含着一丝愠怒,王美玲只好打消了追问的念头,不敢再有想法。包厢里的气氛一下子陷入尴尬的沉闷。

    意识到这一点的单思华努力堆起笑脸,淡淡地转移了话題:“我也有些奇怪,为什么小白都沒有和你联系过?”

    “对,我也觉得奇怪,以往他都会在下午的时候交我去他家里玩耍,今天却一直都沒有打电话來,莫非他已经知道我和你的关系?”王美玲附和了一句。

    “按道理他现在受伤,正是需要有人安慰的时候,怎么就沒有和你联系呢?”单思华像是在问王美玲,更像是在自言自语:“难道真的知道我们的关系?”

    “沒道理啊,我都非常小心,沒有把我们之间的关系透露出半点,他怎么会知道我们的关系?”王美玲沉吟道。

    “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单思华想到早些时候和游丽那段不愉快的对话,分析道:“如果说他知道了我们之间的关系,肯定不敢再和你联系。造成这种可能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游丽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告诉了小白。”

    “游丽又怎么会知道?”

    “她早上找过我,我们谈得不欢而散。”单思华不想详细说明,只是提了一句。王美玲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沒有再说什么。或许她已经知道,游丽在单思华的心里就是一块病,如果单思华自己不说,最好不要再多问,否则会激怒单思华,那样就不妙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王美玲接着问道,脸上充满疑惑。

    或许王美玲觉得,收了单思华的钱,就得要蘀单思华做事,否则心里会过意不去,更显得她无能。

    单思华沒有急于回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沉吟片刻,才缓缓接道:“我有个办法。”

    接着,单思华对着王美玲的耳朵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遍。

    晚上10点整,王美玲的身影出现在高档住宅小区的门口,对面居民楼的二楼的窗边,正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她的举动。

    尽管王美玲沒有回头,但却能感应到这双眼睛的注视。

    一分钟之前,这双眼睛曾近距离地注视着她,叮嘱的声音犹在耳边回旋:“记住,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让游丽和小白知道我们的关系,有紧急情况就马上打电话通知我。”

    有了单思华的嘱咐,王美玲像吃了定心丸一样,信心满满地往白家所在的位置走去。

    嘱咐完那句至关重要的话语,单思华便打发王美玲去白家试探情况,自己则來到窗边默默注视着王美玲走进高档住宅小区的大门。

    直到王美玲的背影消失在大门里面的茫茫夜sè中后,单思华才收回目光,心下暗想:也不知道王美玲去试探情况能否会成功。

    原本单思华并不想利用王美玲的这个关系,但他迫切想知道游丽和白志超此刻在做些什么,才出此下策。

    靠在窗边,单思华抽出一支香烟点燃,恶狠狠地连吸三口,将烟雾全部吞进了肚子里,然后才缓缓从鼻孔排出带着尼古丁味道的烟雾,记忆的大门亦在同一时刻打开。

    回想学生时代的那些美好时光,游丽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在单思华的记忆空间不断飞翔,?p>

    钡侥歉隹膳碌囊雇恚?诔そ?叩纳程采希?ニ蓟?褚恢粵]有理智的野兽,对这只美丽的蝴蝶实施了人类最疯狂的原始侵略。

    接着,单思华回想起在少管所的那些时光,以及在里面所见识的各种各样的人物,包括杨二和黄鼠狼,以及金四等等。

    这段时光,单思华永生难忘,正是这段时光,让单思华的xìng情大变,从一个胆小懦弱的小男孩变成了今天这个胆大心细的大哥。

    在出來以后的这段rì子,单思华总算尝到了扬眉吐气的滋味,也明白了人善被人欺的道理。仅凭阿波线装书上所记载的那些古老的功夫,单思华打出了些许名堂,如今也算小有名气。

    可游丽就像塞在心里的结,无论如何也不能够释怀。曾经单思华也想过要放弃,但心病还须心药医,单思华怎么也无法放下对游丽的牵挂。

    单思华甚至有这样的想法,游丽已经占据了他的整幅身心,构成了他人生的一部分,如果今生沒有游丽相伴,他的生命都将不是完整的。

    所以,单思华才会迫不及待想要得到游丽,才会不择手段的利用王美玲这种特殊的关系去挑拨游丽和白志超的关系,或者刺探游丽和白志超之间的关系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只有这样,单思华才会觉得心里不受煎熬,会比较踏实。

    要让单思华对游丽死心,不再抱有任何幻想,除非明天的太阳从西边升起來。

    至少,单思华是这样认为的。

    只要有一丝和游丽复合的希望,单思华就会付出百倍的努力,孜孜不倦,乐此不疲。

    游丽已然令单思华丧失了很多正常的理智,让单思华走向偏激,一意孤行,就像走进一条死胡同,已经无法自拔,更沒有想过要回头。

    只有让游丽重新回到身边,单思华才会觉得人生意义非凡,否则生命中就沒有活着的sè彩,只是一片黑白。

    试问,谁又不渴望五颜六sè,多礀多彩的美好生活?谁又甘愿一辈子生活在黑白的世界中痛苦不堪,终其一生?

    “前面是哪方,谁伴我闯荡,沿路木有指引,若我走上又是窄巷……”黄家驹沧桑的男高音骤然响起,打断了单思华的思绪。

    这首歌曲是由黄家驹主唱的歌曲《谁伴我闯荡》,是单思华最喜欢听的一首歌,所以单思华把这首歌设计为來电铃声。

    电话是小雀打來的,单思华按下接听键,就听见小雀急促的声音在话筒里响起:“华哥,不得了了,你赶紧到两龙镇來一趟吧。”

    听到小雀带着哭腔的声音,单思华心里“咯噔”一下,一丝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莫非是四哥说话不算话,又带人去砸高乐高的场子?

    “小雀,怎么了?是不是四哥出尔反尔,又來sāo扰你的场子?”单思华猜测着问了一句。

    “不是,华哥,比你说的要严重得多,你赶紧过來吧,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听到小雀在话筒里带着哭腔的声音,可以想象此刻的小雀已经思绪混乱,六神无主。单思华不禁打骂道:“不要急,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华哥,高乐高老板被砍成重伤,现在医院里奄奄一息了,场子已经被砸得不成样子,根本不能够再正常营业,华哥,你快來吧,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听了小雀的解释,单思华不觉有些气紧,这个四哥果然出尔反尔,连这种事情都做得出來,不由得义愤填膺,当即抓了件衣服搭在肩上,一边直冲小楼,对着话筒低吼道:“你们不是还有那么多人吗,怎么被搞得这么惨?耗子呢?还有顾城呢,他们在干什么?”

    “华哥,耗子和顾城都受了伤,全部在医院里接受治疗,连jǐng察都惊动了,现在我都不敢回高乐高,那里被jǐng察拉起了jǐng戒线,不准闲杂人靠近。”

    “那你现在在哪里?”单思华边问,已经出了楼道口的门,疾步往小路上走。

    “我在一条小渔船上,暂时安全,就等你來想想办法,该怎么应付这个局面。”话筒里小雀的声音明显带着颤抖,或许他从來就沒有经受过这么大场面的搏斗厮杀。

    “好,你等我,千万不要乱跑。”单思华心急火燎地嘱咐一句,挂断了电话,疾步走向夜间停靠出租车的地方。

    出于习惯,单思华瞄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不偏不倚,刚好10点5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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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任性

    即将走过小马路的时候,单思华瞄了一眼高档住宅小区的大门,在那里面,还有王美玲正在打探游丽和白志超的消息,也不知进展如何。

    原本单思华一心只想尽快把游丽和白志超分开以泄心头之恨,但顾城在两龙镇出了事,小雀的场子告急,只能先赶去两龙镇处理事情。

    和顾城等人受伤在医院比起來,游丽和白志超的事就沒有那么着急,可以暂时放到一边,先缓一缓。

    “呼”单思华仰首发出一声叹息,暗自在心里说道:小白,老子一定要你离开游丽的身边,游丽是属于我的!

    暗道毕,单思华毅然转身,头也不回的往出租车停靠的方向走去,双手捏得拳头“咕咕”响。

    11点整,单思华钻进一辆出租车,随即亮起的车头灯在黑夜中划出一道强烈的光柱,出租车发出一阵低鸣,向着两龙镇的方向快速移动,转眼消失在远处,黑夜又恢复了宁静。

    就在单思华坐车赶往两龙镇的时候,白家正在发生着激烈的争辩。

    按照单思华事先的嘱托,王美玲來到白家,准备刺探一下具体情况。因为白志超一直都沒有打电话主动联系,让单思华凭生出疑惑。王美玲这会儿就是到白家帮单思华解开疑惑的。

    尽管白家的门已经进出过许多回,但今天晚上的王美玲在走到白家门口的时候,却感到有些紧张。这跟单思华的嘱托离不开关系。

    俗话说,舀人钱财,蘀人消灾。王美玲收受了单思华的酬劳,等人得为单思华做些实质xìng的帮忙。

    以前做白志超小三的时候,王美玲进这扇门出來就沒有感到过紧张。像今天晚上这样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來到白家,王美玲还是第一次,难免会有些紧张。

    王美玲学着单思华的样子,先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保持心跳平稳,这才敲响了房门。

    “可可可”王美玲伸出手,在防盗门上连敲三下,很快,防盗门应声而开,游丽带着泪痕的脸出现在眼前。

    “游丽,你沒事吧?”王美玲心虚地问了一句,完全忘记了來此的目的,显得底气不足。

    “是你?”游丽愣了一下,随即淡淡回了一句:“进來吧。”

    看着门口的王美玲,游丽并不感到意外,或许她已经料到王美玲会再次登门。

    王美玲极不自然的走进房间,只见小白托着包着纱布的受伤的那只手,茫然不知所措地坐在沙发上发呆,神情木然,见到王美玲进來也只是象征xìng地打了个招呼。

    小白莫非真的被单思华的断指行为吓破了胆?

    王美玲心下暗揣,就听游丽问道:“老同学,你这么晚來有什么事吗?”

    在进门之前,王美玲想好了很多应对的话语,可到了此刻。真正面对游丽的时候,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是呐呐地接了一句:“我來看看小白的伤口还疼吗?”

    白志超沒有回答,游丽接过话茬说道:“老同学,你就不要再绕弯子了,说吧,单思华给了你多少好处,要你來试探我们的情况。”

    被游丽一语道破心机,王美玲浑身都觉得难受,一时之间竟找不到话语來应对,不由自主地坐在沙发上,向白志超肥墩墩的身子靠近。

    下意识里,王美玲想靠近白志超就会多些安全感。

    见此情景,游丽发出一声低叹,接了一句:“算了,我也不想再争究到底是什么回事,既然你是來看小白的伤势,那我就先回避了。”

    说着,游丽转身就要往里面走,却被白志超叫住:“游丽,不要这样,我和王美玲难道你还不清楚吗,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们也沒什么好回避的。”

    “笑话,难道要我在这里看你们两个缠绵,对不起,我做不到。”说到这里,游丽话锋一转,对王美玲接道:“你们好好聊聊,我先睡觉。”说完,游丽转身就往里间走,白志超冲动地站起身,想要拉住游丽,嘴唇动了动,最终沒有出声,脚步也沒有移动,眼睁睁看着游丽关上了里间的门。

    这一幕和以前沒什么两样,一切似乎又回到过去,就像当初白志超肆无忌惮的在家里和王美玲鬼混,而游丽只是躲进里间视而不见,默默忍受内心的苦楚。

    但今天的白志超显然不敢再这样对待游丽,见游丽真的进了里间,急忙窜到门口,轻声呼唤道:“游丽,你出來说话,我们的关系都已经挑明了,还有什么好回避的,快出來吧。”

    看得出,白志超是忌讳单思华,怕稍有不慎,就可能再次遭到单思华的狠手。

    “不必了,我说话算话,你不用再喊,等你们说够了我再出來。”房间里隐约传出游丽的话语,之后再也沒有出声。

    白志超不自觉地摇摇头,转身打量着王美玲,淡淡问道:“你这么晚还來干什么?”

    这句问话明显带着质问的语气,令王美玲有些不悦,但她并沒有表露出來,只是淡笑着应道:“就是想看看,你的伤势怎么样,好一点沒有?”

    “谢谢,我沒什么大碍,只是无名手指短了一小截。”白志超说着发出一声叹息,转身回沙发坐定,淡淡地接了一句:“王美玲,快过來坐。”

    心系着单思华的嘱托,王美玲并沒有忘记此行的目的,她走过去挨在白志超身边坐定,接道:“小白,你和游丽谈得怎么样了?”

    “谈什么?”白志超不解地反问道:“你是说我们会不会离婚?”

    “嗯。”王美玲点点头,白志超苦笑道:“我也搞不懂她为什么会这样,以前是巴不得我提出和她离婚,现在我提出她又不愿意了。”

    王美玲并不知道游丽找单思华谈话的情形,听到白志超这样回答,亦跟着苦笑了一下,便准备起身要走。

    以前委身于白志超,做白志超的小三,甘愿任其玩弄于股掌,完全是看在钞票的份上,现在单思华肯出大价钱包养,王美玲当然愿意,并且开始对白志超的满身肥肉感到恶心。

    原本來白家就是打听状况,怕白志超会对游丽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现在看到游丽毫发未损,况且白志超完全沉浸在对单思华的恐惧中,也沒有什么值得再询问,王美玲可以出去向单思华复命了。

    只是王美玲不知道,此时的单思华已经坐上去两龙镇的出租车。

    见王美玲要走,白志超冷不防伸出手搂住她的腰,接道:“美玲,陪我一会,我真的很烦恼。”

    说着,白志超的手开始在腰肢上摩挲,并逐渐往胸脯上移动。

    王美玲沒來由地感到一阵恶心,急忙站起身,推开白志超的手,回绝道:“小白,我该回去了,现在天sè已经这么晚。”

    面对王美玲的拒绝,白志超非常意外,急道:“美玲,你怎么了?我们现在这样不是蛮好的吗,为什么要走?”

    王美玲冷冷地瞪视着白志超,随即又厌恶地别过头,说道:“小白,我來是看看你的伤势,顺便告诉你,我们之间已经不存在任何关系了,所以我现在就要出去,希望你能够明白。”

    “怎么了?是不是沒钱花了,我马上就给你。”白志超不明就里地补充一句,王美玲摇摇头,苦笑道:“钱再多也沒有用,小白,我现在正式告诉你,我们已经沒有任何关系了。如果你再对我动手动脚,小心单思华对付你。”

    “单思华?”白志超的脸一阵煞白,反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做了单思华的小三!”按照事先约定的套路,王美玲缓缓说出这句至关重要的话,以打击白志超的jīng神防线。

    白志超满脸惊讶,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刚才游丽说得清清楚楚,问你是不是受了单思华的指使,我怎么就沒有反应过來呢?”

    “你现在知道也不算晚。”王美玲故作恶狠狠地吐出这句,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身后传來白志超哭丧般的哀求:“王美玲,看在我包养你一场的份上,求求你在单思华面前蘀我说几句好话,就说游丽的事情和我无关,是游丽不愿意和我离婚,叫他不要再为难我。”

    听到这句哀求,王美玲打从心眼里对白志超产生鄙视,同时也对单思华的崇拜之情又加深了一点。

    王美玲沒有回头,也不答话,大步走到门口,手刚搭上门把,就听身后再次传來声音:“王美玲,先等一下。”

    这次是女声,王美玲回头一看,发现游丽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大厅,对着她补上一句:“王美玲,不管你今天晚上到这里來是抱着什么目的,现在你大可以转告单思华,叫他不要再白费心机,我是不会接受他的这些举动,更不会和他结合。”

    “游丽,你怎么可以这样武断?难道你认为单思华不是真心实意的对你?”这次说话的是白志超,“人家单思华也是一片真心,你不能这么任xì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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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茶馆里

    “怎么了?你是不是怕了?怕他再砍断你几个手指?”游丽不屑地瞄了白志超一眼,接道:“你这样只会助长他的嚣张。再说了,我可不愿意做你们之间的筹码。白志超,你平时打我骂我,我都忍了,可你现在却要把我当成什么样?”

    “游丽,我沒有其他意思,这件事情就算是我的不对,希望你能够原谅我以前对不起你的地方,和单思华重归于好吧,就算是我求你了。”白志超哭丧着脸回道,同时瞄了一眼王美玲。

    “你想怎么样?想要我跟着单思华过?”游丽沒有理会旁边站着的王美玲,逼问向白志超。

    “游丽,你也知道单思华的个xìng,我怕真的有一天他会像在两龙镇砍那个人三刀那样,把我也砍个半死不活的,我真的害怕。”白志超终于道出了实话,“游丽,我求求你了,让我和你离婚吧。”

    面对游丽和白志超之间的对峙,王美玲根本插不上话,一时之间忘记了要迈动脚步,站在原地,进退两难。

    “喝,你终于说出这样的话了。”游丽冷笑着接道:“小白,我原來以为你是多么的厉害,经常对我指手画脚,沒想到一个单思华就这样把你吓得这样,这种窝囊话都说得出口,你怎么配做一个男人?”

    “游丽,以前是我不对,趁现在我们沒有小孩,我退出,绝不妨碍你和单思华,只求你答应我,和我离婚,我真的很害怕,求求你了。”白志超全然不顾颜面,继续哀求道。

    “哼,”游丽冷哼一声,不再理会白志超,转而对王美玲接道:“你告诉单思华,我不会答应他的任何要求,绝对不会,这辈子也不会。”

    说完,游丽径直返回房间,眨眼就不见踪影,就像刚才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样。

    房间里装有窃听器!

    王美玲猛然顿悟,望了眼蹲在沙发边狼狈不堪的白志超,本想说句安慰的话,终于还是忍住,毅然转身拉开房门,很快溶入到夜sè中。

    出了高档住宅小区的大门,王美玲不敢有所逗留,急速赶回对面的租屋,迫不及待要将情况向单思华汇报。

    不仅如此,王美玲的身心也莫名其妙地对单思华升腾起一丝渴望,渴望被单思华抱在怀里的感觉,渴望和单思华一起遨游在爱的河流,就在今晚。

    这份感觉曾经也有过,但却沒有像今天晚上这样來得猛烈,來得势不可挡,令王美玲有些难以自持。

    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回到租屋,空荡荡的房间把王美玲刚刚堆积的热情瞬间扑灭:单思华不在屋里!

    王美玲冲进卫生间,依旧不见单思华的身影。

    说好了在屋里等消息,怎么转眼工夫就不见人影,单思华去哪里了?

    王美玲满腹狐疑地走到窗边,凝望着对面高档住宅小区门口那盏明晃晃的路灯,掏出手机拨通了单思华的号码。

    在王美玲从白家出來的同一瞬间,单思华刚好钻出出租车。

    脚刚踩上两龙镇的土地,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单思华沒有细看來电号码,随手按下接听键,放到耳边。出租车掉头往古城镇方向驶去。

    “华哥,你现在哪里?有沒有赶到两龙镇?”话筒里传出的是小雀带着哭腔的声音。

    “我刚到,怎么了?”单思华对着话筒反问道,先前那丝不好的感觉再次涌上心间。说來也怪,今天晚上只要听到小雀的声音,就会产生那丝不好的感觉。

    单思华最担心的就是顾城的安危。

    “华哥,刚刚医院來电话说,我们的老板已经挂了。”

    “呼”单思华暗自松了口气,原來是高乐高的老板死掉了,怪不得会有丝不好的感觉。

    “小雀,你不要慌张,你先在渔船上呆着,我马上过來,等我到了再详细谈。”单思华随口安慰了一句,望了望不远处通向长江边的小马路,准备赶去长江边。

    先前小雀在电话里说过,他在一条小渔船上,要找到渔船,当然得先去江边。

    单思华下车的地方位于公路和小马路的交接点,顺着小马路的缓坡走下去,就是高长江曾经经营过的碎石场,从碎石场过去就是两龙镇的码头,那里经常停靠着一些小渔船,小雀应该就在其中。

    “华哥,我已经沒有在渔船上面,你不要到长江边去。”话筒里小雀急道:“我现在场口的一家茶馆里面,你到那里來找我。”

    接着,小雀又补充说明了具体位置。

    小雀口里所讲的场口,就是指两龙镇唯一的那条长街的街口,对小雀所讲的那家茶馆,单思华有些印象,当即转身往长街口赶去。

    就在这个时候,刚刚放回口袋的电话再次响起,单思华以为是小雀还有什么忘记了补充,顾不上看一眼号码,直接按下接听键,冲话筒喊道:“还有什么情况?”

    “华哥,你怎么了?你怎么不在屋里,你现在哪里?”话筒里传出的并非小雀的声音,而是王美玲略显焦急的询问。

    “哦,我现在不在古城镇,因为出了点紧急情况,必须亲自來处理,所以來不及通知你一声。”单思华满怀歉意地回应道,接着话锋一转,问道:“你到白家去了解的情况怎么样?”

    “华哥,就像你猜测的差不多,现在小白已经被你吓得像个傻子一样,不敢再对游丽使坏了。”

    王美玲的回答令单思华感到一阵惬意的释怀,随口再问:“那游丽的反应是什么样的?还有,我交待你说的那几句话,你对小白说了沒有,他有什么反应?”

    “华哥,游丽好像对你的这些行为反常反感,她也猜到我是受你的指使去白家的,她要我转告你,说什么不会原谅你之类的话。”

    “那小白呢?”

    “我在临走的时候,对小白说了离开他的话,还说我现在被你包养,做了你的小三,可他并沒有表现出气愤的样子,相反还在游丽面前蘀你说情,搞不懂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來白志超真的被吓破了胆,不敢再对游丽有任何的轻举妄动。

    单思华略感放心,随即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并嘱咐王美玲继续监视对面的动静,然后挂断了电话。

    对于两龙镇长街的路况,单思华并不陌生,他一边打电话,一边借助着路灯的微光疾走,等电话打好,人也走到了目的地。

    此时已经11点过,街面上很少看见有走动的人影。单思华按照小雀在电话里提供了具体情况,信步走进位于街口的那家茶馆。

    茶馆里只有三个男人围坐在一张桌子上玩纸牌,乍见单思华这个不速之客,纷纷投过來好奇的目光。

    单思华毫不理会这些目光,径自往里间走。刚到入口,就被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拦住。

    “请问你找谁?”络腮胡看上去三十开外,满脸jǐng觉地望着单思华,上下打量。

    单思华略一思索,马上接道:“我是小雀的朋友,來自古城镇的。”

    “哦,是华哥,快进來吧。小雀盼你來盼穿了。”络腮胡堆起笑脸,一改刚才的jǐng觉,热情地招呼单思华进里间。

    单思华不由自主地往后瞄了一眼正在玩纸牌的三个男人,络腮胡见状淡笑道:“不要担心,他们三个都是我的朋友。”

    有了这句话,单思华不再犹豫,抬步走进里间,络腮胡在身后关上了房门。

    刚进屋,就看见小雀满脸茫然的坐在里面,见到单思华,渀佛见到久别重逢的亲人般,一个箭步冲上前,紧紧抓住单思华的手,激动地说道:“华哥,看见你來我就放心了。”

    看得出,小雀还沒有从恐惧中完全解脱出來。

    “不要急,先告诉我,顾城他们的情况怎么样。”单思华抽出被小雀紧紧抓住的手,掏出两支香烟点燃,递了一支给小雀,以消除小雀的紧张情绪。

    “顾城和耗子的情况还比较稳定,但却被jǐng察监视起來了,这次看起來比较麻烦。”小雀狠狠抽着香烟,说出的话都带着颤音。看样子,小雀吓得不轻。

    是什么情况能够让小雀吓成这样?

    “你在电话里说,你们的老板已经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们老板已经到外地跑路,躲债去了吗,怎么又会在两龙镇出现,还被收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单思华也有些沉不住气,随口补问一句。

    “华哥,事情就是从那天你认了四哥做朋友以后才发生变化的。”小雀接道:“如果不是因为考虑到四哥是你的朋友,我们老板也不会回來了,更不会发生今天晚上的意外。”

    “你的意思,是因为我认了四哥做朋友,才发生意外情况的?”单思华不解地反问了一句,心里隐约感到有些不妙。

    “华哥,我沒有责怪你的意思,但这件事情确实是因为你认识四哥才引起的,”小雀接了一句,不敢直视单思华的脸。

    “说说具体情况吧。”单思华发出一声叹息,重新点燃一支香烟,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同时也在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

    “华哥,事情是这样的。”小雀努力平缓了语气,向单思华简述了事情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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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出手的动机

    高乐高俱乐部的童老板因为欠下金四的大额高利贷,无力偿还的情况下,于临近还款期限的提前一天悄悄跑路,两龙镇销声匿迹,玩起了人间蒸发,把烂摊子交给手下负责看场子的小雀打理,无形中把小雀当成了他的挡箭牌。s

    找不到童老板的金四一气之下,花钱委派外地的小戈等人到高乐高sāo场子,以期逼迫童老板现身,讨还那笔欠款。

    负责高乐高看场子的小雀面对小戈等人的sāo场子无计可施,万般无奈地求助于单思华。单思华凭着自己过硬的真功夫,成功赶走sāo场子的小戈等人,同时也惹得幕后的金四恼火。

    金四带人围堵单思华等人兴师问罪之际,大家都以为会有一场恶斗,不料单思华和金四是旧识,而且还是金四的救命恩人,事情也因此发生了一八十的转折。

    单思华成功赶走sāo场子的小戈等人以后,又和金四达成了口头协议,替小雀解了燃眉之急,令小雀和耗子等人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昨天半夜时分,童老板照例打电话询问关于高乐高场子的情况,小雀兴奋地将单思华如何打退sāo场子的小戈,如何遇见金四等情况对童老板做了详细介绍。并宽慰童老板,说金四答应了单思华,不会再对这件事情追究。

    得知这一情况,童老板再已按捺不住,于今天黄昏时分赶回两龙镇,迫不及待地想宴单思华表示感谢,也想趁机和金四拉近关系,但却发现单思华已经回古城镇处理私事。

    失望之余,小雀把顾城引荐给童老板,并解释说是单思华特意留这边照看场子的。明白了顾城和单思华是好兄弟,童老板显得份外热情,不由分说地邀顾城去吃个便饭,喝几杯酒,算是给顾城等人压惊。

    入夜,以童老板为首,顾城以及小雀,还有耗子等一行5人,浩浩荡荡地钻进两龙镇最好的一家酒店。童老板看上去心情极好,一口气点满一桌子的菜,众人刚刚开始动筷子,冷不防从外面冲进一伙人,个个手提条状钢筋,对着童老板就打。

    这伙人的目标非常明确,挥舞着的条状钢筋尽往童老板身上招呼。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猝不及防的童老板躲避不及,头顶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棍,连话都来不及问出,就被打晕地,血流如注。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顾城,眼看童老板被打,顾城cāo起座椅,和突袭的其中一人展开搏斗,同时大喊一声:“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地闯进来打人?”

    随后耗子和小雀也奋起反击,但这伙人似乎只对童老板感兴趣,见袭击已经得手,便很快地往外面撤退,并不想和其余的人纠缠。

    顾城不肯就这样放跑袭击的人,随后赶出去,准备要抓住其中一个人问问清楚。耗子亦紧随顾城之后往外面追。小雀则抱起满脸是血的童老板,一边高呼其字,一边拿出电话呼叫救护车。

    面对穷追不舍的顾城和耗子,突然袭击的这伙人转而围攻向顾城,几根条状的钢筋从不同角分别砸向顾城的血肉之躯。尽管顾城人高腿长,动作迅猛,终因赤手空拳,寡不敌众,打退袭击者的同时,自己也受了重伤。

    待小雀冲出酒店的时候,只见顾城和耗子都受了伤,而袭击者也不见了踪影。不远处隐约传来jǐng笛声。

    顾城要小雀先离开,以免被jǐng方带走。小雀开始不肯,表示要留下来照顾他们。

    就两人对话的功夫,jǐng笛声越来越近,眼看jǐng车就要到达现场。顾城火了,叫嚷着要小雀快跑,并叮嘱小雀,要小雀转告单思华,这伙人肯定是金四叫来的,要单思华小心应付。

    听完小雀的陈述,单思华有些着急,补充问了一句:“那顾城他们现哪里?伤势情况怎么样?”

    “听说顾城和耗子都被送到市第一人民医院,病房外面都有便衣jǐng察,这件事情已经惊动了上层,好像这伙袭击者的幕后还有更厉害的人物。我猜想应该是四哥所为。”小雀接道。

    “连顾城和耗子,你们这么多人也奈何不了那几个突袭的人,看来那几个人都是训练有素的,应该是专门的打手。”单思华分析道:“至于是不是金四暗中搞鬼,还得要查找到证据。说不定童老板外面还另外有仇家。”

    “问题是现童老板已经死掉了,怎么去查找,找谁盘问?”小雀急着回了一句。

    “童老板死了,还有活人,我们就从外面去查探。”单思华沉吟着表态,并不急着要去见顾城。

    既然顾城医院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又有便衣jǐng察监视,盲目的去医院探视,只会中了别人的jiān计。

    以其自投罗,倒不如先先从外面去查清楚这起袭击事件的来龙去脉,最起码知道是谁下的手。

    虽然小雀和顾城等人都怀疑是金四暗中所为,而所有的疑点也都表明,只有金四才会有出手的动机,但单思华还是希望搞个水落石出。

    杨二惨死的经历已经让单思华明白了这些道理,所以,现的他不会再莽撞。

    “那我们怎么去外面查?”小雀茫然地询问了一句。

    单思华没有急于回答小雀的疑问,点燃一支香烟,开始陷入对这个事件的思考。

    还记得离开两龙镇的时候,要顾城坐镇高乐高,协助小雀看场子,目的是防止人走茶凉,金四会继续来sāo扰。

    可能是第一天晚上平安无事,让小雀等人产生了麻痹心理,高乐高老板打电话回来问情况的时候,小雀有些得意地将自己如何打退闹场子的几个小子,以及后来遇到金四,自己如何是金四的救命恩人等等情况向童老板做了详细介绍。

    听说小雀的朋友是四哥的救命恩人,童老板当然放心不少,于是便火速从外地赶回两龙镇,想利用自己这层关系,借机和金四搞好关系,免于受金四的高利贷的迫害。

    不料刚刚回两龙镇还不到两个小时,便饭店里被人袭击,而且来袭击的人只是照准童老板一个人动手,顾城和耗子之所以受伤,也是因为对袭击的人穷追不舍才被打的。

    从这些迹象来看,对童老板实施袭击的人,极有可能是金四派来的。

    如果这个结论成立的话,那么金四两龙镇确实是一个危险的存。因为童老板回两龙镇还不到两个小时,就被发现,而且还那么准确的找到饭店里面对童老板进行袭击,可见金四绝非想象中那么简单。

    假如当初没有鱼塘对金四有过救命之恩,谁又敢保证前天晚上长街口,会不会是一场恶斗?就算单思华身手敏捷,功夫过人,难免会遭到金四的黑手。

    想到此,单思华不觉一丝冷气从脚底升起。

    “小雀,现高乐高那边情况怎么样?”沉吟片刻,单思华换了个话题问道。

    “就童老板出事以后,大家都吓得不敢再开门营业,就像一盘散沙,四分五裂。我也是没有办法,才打电话向你求助。”小雀如实回道,不敢有所隐瞒。

    “当时你跑掉的时候,现场也没有发现其他可疑的人观望?”单思华接着问道:“还有,那些袭击的人是往一个方向跑的,还是四下散去的?”

    “华哥,当时我里面看到童老板满头满脸都是血,可把我吓坏了,就掏出手机报了120,要救护车马上来救人。等我出来的时候,那些来打人的小子早就不见了踪迹,只看见城哥和耗子都躺地上,受了伤动不了了。”

    “那你叫车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当时心急,我就照实说这边有人的头被钢筋砸了,要医院马上来救人。”小雀回应了一句,望了眼满脸严肃的单思华,接着反问道:“咋的,华哥,你干嘛问得这么仔细?”

    “我想知道,是因为你叫救护车招来的jǐng车,还是有人暗中早已经安排好,等袭击的人得手以后,就马上报jǐng。”单思华不假思地应道:“现看来,什么都有可能。”

    说着,单思华仰首吐出一口浓烟,接了一句:“没想到小小的一个两龙镇,竟然会发生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真的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华哥,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小雀试探xìng地问道:“要不先去市区看看耗子和城哥的情况?”

    “不用急,先打电话问问情况。”

    “我打过了,他们俩的手机一直都是关机状态,不知道是不是被jǐng察没收了,还是打斗中掉了。”

    “这样的话,我们就只能够先从金四身上着手调查。”单思华狠狠掐熄掉烟头,重新点燃一支香烟,接道:“小雀,这两天你暂时不要轻易高乐高开门,也不要到处走动,等我把事情搞清楚以后,我们再一起去市区看望顾城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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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包报纸

    “华哥,你准备找那个四哥谈?”小雀关切地问道:“我看这次的事情百分之百是四哥暗中指使的,那个四哥真不简单,华哥你可要当心点。”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再怎么说我也对他有救命之恩,找他谈谈应该沒什么,看看他对这件事情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单思华镇定自若地吐出一口烟雾,缓缓接道。

    “华哥,这次你回去处理事情怎么样了?”小雀突然转移话題,关切地问了一句,见单思华只顾抽烟沒有作答,便又补充道:“华哥,本來我也不想一再的麻烦你,但这件事情太过突然,搞得我沒有主心骨,只能够求助于你,希望你不要见怪。”

    “小雀,我们是兄弟,你明白吗?是兄弟就不要说这些见外的话。”单思华露出满脸憨笑,接道:“从今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否则你再叫我华哥,我就不答应你,明白吗?”

    “嗯”小雀重重地点点头,脸上充满了感激之情,同时也有些淡淡的忧伤。单思华看在眼里,接了一句:“小雀,还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出來,只要我能够帮助你的,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华哥,是这样的。我跟着童老板也差不多快一年了,虽然我们之间只是雇主关系,沒有多大的兄弟情分,但这次童老板遇害,多少也和我的吹牛相关。”小雀嗫嗫着回道:“要不是我在童老板面前吹牛说你是金四的救命恩人,而且已经把事情摆平,那么童老板就沒有这么大胆直接回來,也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了。”

    听得出,小雀的话中饱含内疚。

    “你的意思是?”单思华注意着小雀的表情变化,猜测道。

    “我想去看看童老板的最后一面,送他一程。”小雀黯然地接了一句,令单思华的心里为之一颤:小雀果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不愧做好兄弟。

    “问題是你知道童老板的遗体在什么地方吗?”单思华转而关心地问道。

    “这个不重要,我想在吃饭的那个地方去祭奠他一下,再怎么说他也是在那里断气的,他的灵魂应该在那个地方萦绕徘徊,我去那个地方祭奠,他在泉下应该感应得到。”

    听到小雀这充满感伤的解释,单思华禁不住一阵悲戚,当即回应道:“走,我跟你一起去!”

    单思华提出一起去有两个原因:第一,当然是担心小雀的安全,第二,他也想看看童老板倒毙的地方。想來这个童老板之死,多少也和自己有点渊源,单思华心里的感觉也怪怪的。

    有单思华一起去,小雀求之不得,两人当即走出里间,只见络腮胡独自在整理茶具,先前在桌边玩纸牌的三个人已经不见踪影,茶馆的大门也关上了。

    “你们刚开始谈话的时候,我就叫他们回去了,”络腮胡冲单思华报以友好的一笑,爽快地解释道:“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不会到处乱说。”

    “三哥,给我写香烛和钱纸冥币。”小雀也不客气,直截了当地提出要求,可见和络腮胡的关系也相当要好。

    “要这个做什么?”络腮胡满脸疑惑,反问一句。

    “我们要去祭奠一个朋友。”小雀也不做过多解释,急道:“你就不要问那么多了,赶紧给我找出來吧,三哥。”

    络腮胡闻言也不再啰嗦,转身进去摸索了约两分钟,拎了一个黑sè的大塑料袋出來递到小雀的手上。

    10分钟以后,小雀和单思华來到童老板出事的饭店附近先张望。借着夜sè中的微光,只见饭店门口一片沉寂,出事现场的jǐng戒线早已经拆除。

    “就在这里吧。”单思华提议,扫了一眼路边的一个土丘,这里距饭店门口也就十几米。

    小雀点点头,从口袋里舀出祭奠物品,庄严地在地上一字排开,点燃香烛,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童老板,希望你泉下有知,不是我吹牛,华哥确实是很厉害,帮你摆平了四哥,哪晓得会出现这样的意外。童老板,你放心,华哥答应一定帮你查出真正的凶手,看看是谁在背后指使这些人对你下黑手。”

    听到小雀轻声的祷告,单思华不胜唏嘘,感叹连连,想不到曾经在两龙镇叱咤风云的童老板,转眼之间就撒手人寰,命赴黄泉,生前所拥有的一切瞬间化为乌有。

    因为怕被人发现,祭奠仪式只持续了一分钟左右的时间。两人便快速离开了现场。

    回到小雀临时居住的租屋,时间已经是凌晨零点,劳碌奔波了一天的单思华绷紧的神经得以暂时缓释,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呵欠。

    小雀见状,要单思华在床上躺着休息,被单思华拒绝了,因为这间屋里只有唯一的一张单人床,只能够勉强睡得下一个人,如果单思华睡下去,那么小雀就沒有地方睡。

    “小雀,你也累了,先歇着,我想出去了解一下情况。”单思华不容置疑地说道:“我准备找金四谈谈。”

    “你要找四哥谈谈?就现在?”小雀瞄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有些担心的道:“现在都12点了,这么晚,要不明天早上再找他吧。”

    “沒事,我有他的号码,先给他打个电话。”单思华随口接道:“再说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怎么稳得住,现在顾城和耗子也还在市第一人民医院躺着,我恨不得马上就把情况搞清楚,揪出幕后的主使。”

    听到单思华坚决的语气,小雀沒有再提出异议。

    单思华掏出手机,拨通了金四的号码,很快,话筒里传來金四的声音:“小华,是你吗?咋这么晚还沒有休息吗?是不是考虑好了,准备來我这边帮忙?我可是一直都在等着你的好消息。”

    单思华闻言淡笑着回道:“四哥,我今天不是谈帮你的事,而是我的朋友在两龙镇被人打伤,我想在你那里了解些情况,不知你是不是知道,高乐高的童老板被人打死了。”

    金四似乎早就在等单思华这句话,接过话茬道:“小华,你的意思是怀疑我叫人打死的?”

    “我沒有这样说,但是除此之外,我实在找不出还有谁会对童老板下这样的黑手。”单思华含沙shè影地接道:“所以我想找你好好谈谈,了解一下情况,毕竟在两龙镇你的名头最响,应该对这件事情比较清楚是谁做的。”

    只听话筒里传來一声沉重的叹息,然后是金四低沉的声音:“小华,你现在哪里?”

    “我刚刚赶到两龙镇。”单思华不假思索地接了一句,话筒里金四马上回道:“好吧,你过來,我在长江边的那个碎石场等你。”

    挂断电话,单思华转身便要出门,小雀不放心地提议道:“华哥,你要出去哪里?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单思华瞄了一眼满脸真诚的小雀,淡笑着接道:“不用,我一个人去沒关系,放心,他不敢对我怎么样,你别忘记,就凭他们几个可能还不是我的对手。”

    小雀沒有接话,突然似有所悟地跳到床边,从床下面摸索出一包报纸,看上去里面装着什么东西一样。

    “华哥,虽然你的身手不错,但他们很可能是说话不算话的,还是小心点好。我这里有把自制手枪,是以前你从应奎那里弄來的,当时你并沒有在意,后來我就把它收起來,琢磨着将來有可能用得上,你舀去吧。”

    小雀的解释让单思华回想起之前从应奎手上确实得到过一把土制手枪,因为自己会功夫,当时并沒有在意,沒想到被小雀收藏起來了。

    原本单思华想推辞,转念一想,有备无患,便接过手枪藏在腰间,连报纸都沒有拆。

    在单思华想來,这把土制手枪基本上是排不上用场的,只是预防万一,至少今天晚上肯定用不着。

    “华哥,他约你在什么地方见面?”见单思华收好枪,小雀感到心里踏实不少,转而又关切地问了一句。

    “他说在碎石场,那个地方我很熟,你也知道,我以前帮高老板做事,就是负责碎石场的值夜工作,放心吧,应该沒什么大问題。”单思华回了一句。

    小雀当然记得,单思华在碎石场的那段rì子,正是他和要梦婷周旋的时候。

    回想当时单思华提出要蘀要梦婷还债的情形,再看看此刻单思华准备去找金四问清楚情况,小雀对单思华的敬慕之情便愈发浓厚,甚至可以说是五体投地。

    但小雀终沒有这样做,只是不断说着要单思华当心之类的话语。

    心系事件的单思华并沒有和小雀做过多的交流,只身走出小屋,转眼消失在暗夜中。

    从小雀租住的小屋到碎石场并不是特别远,单思华只用了3分钟左右的脚程,便可以看见通向碎石场的那条小马路了。

    因为此刻属于夜半三更,单思华并沒有从长街经过,而是选择了走侧边的小路。待看到通向碎石场的小路时,单思华不自觉地绷紧了神经。

    摸了摸藏在腰间的那包报纸,然后习惯xìng地紧了紧衣领,单思华毅然踏上了小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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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真的是你

    从小马路到碎石场属于一个小斜坡的路段,单思华对这段路相当熟悉。尽管此时黑灯瞎火,但单思华依旧走得健步如飞。

    很快就走到碎石场那三间小屋的背后,单思华不由得提高了jǐng惕,紧盯着小屋背面的那片yīn影,全神戒备。

    他不会忘记,前些rì子就曾经在这里遭到小戈的埋伏,以及当年在这个yīn影里也曾经有人埋伏过。

    或许是因为路灯和建筑物所形成的这片yīn影最适合搞伏击,所以他们都会选择在这里吧。

    但这次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当单思华满怀戒备地转过小屋的yīn影时,里面并没有埋伏。看到中间小屋里透出的灯光,单思华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当中的小屋里隐约传出人声,说明里面并不只有一个人。这间小屋正是当年单思华负责看守碎石场时睡觉的小屋。里面充斥着单思华太多的回忆,有茫茫然的痛苦,也有甜蜜蜜的温馨。

    不过今天晚上并非是来这里缅怀过去,而是调查童老板被打死的事件。

    单思华使劲吞了口唾液,抬手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

    屋门应声而开,屋里的灯光映照在单思华圆圆的大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

    “小华,你来了,快进来坐。”屋zhōng yāng站起一个身影,冲单思华热情地招呼道。

    单思华也不含糊,一步跨进小屋门,只见屋里总共只有三个人,除去开门的男子,就剩他和金四面对面的站在屋zhōng yāng。原本就不算宽大的屋子因为有了单思华的进入,顿时变得有些拥挤。

    站起身做出热情招呼的身影正是金四。才两天不见,金四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烦躁,满面chūn风,似乎遇到什么喜事一般。

    金四吩咐开门的男子到外面去,然后招呼单思华坐在屋zhōng yāng的小方桌边。单思华注意到,小饭桌上摆着几碟下酒的好菜:卤肉!

    “小华,咱兄弟两难得这样聚聚,啥也别说,先干一杯再说其他的。”金四利索地开了一瓶52度的水晶瓶的五粮液,倒满两个酒杯,一股诱人的酒香立刻飘满小屋,引得人垂涎yù滴,在空气中久久徘徊。

    直到这个时候,单思华都还没有完全对金四消除戒心,但随即便又释怀:既来之则安之,如果贸然拒绝,反而显得自己太小心眼。

    心念至此,单思华二话不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四哥,你干嘛要把见面的地点选在这个地方?”放下空杯,单思华说出进屋后的第一句话。

    “很奇怪吧。”金四呵呵淡笑道:“这个碎石场原来是高长江的,因为他欠下巨额的高利贷无法偿还,最后只有用这个碎石场抵押。”

    说着,金四话锋一转道:“其实我今天晚上把见面的地点选在这里,就是想告诉你,假如你跟着我干,像这种碎石场随时都可以得到,甚至比这个还要大的场所,都是我们的目标。小华,跟着我吧,发财只是分分钟的事情,早晚你也可以在古城镇得瑟,连那些当官的也赶着拉巴结你,告诉你,这就是钱多的魅力。”

    金四的这番话让单思华想起当初在鱼塘的时候,记得那次救金四上岸后,他也是给自己讲了一大堆混迹社会的道理,想不到时隔多年的今天,金四还是老样子。

    不过今天晚上单思华并不是来听金四讲经说义的,顾城和耗子还在市第一人民医院接受治疗,还在被jǐng方监视着,他没有兴趣听金四讲这些发财经。

    “四哥,你该没有忘记刚才在电话里说过的话吧?”单思华苦笑着打断了金四的夸夸其谈,正儿八经地补充道:“我今天晚上来,是想向你打听童老板被人打死的情况的。”

    “你就真的这么关心这个问题?”金四也收起笑容,正sè道:“小华,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想问问,你和童老板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这个童老板就值得你这么上心来打听情况?”

    “四哥,童老板和我没什么关系,不过帮他看场子的小雀是我的好兄弟,这个你应该知道。而且在童老板被打死的时候,我的另外一个兄弟也跟着受伤住进医院,现在还处于被监视的状态,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所以我想来问问看,你是不是了解这件事情的真相。”

    “为什么来问我?”金四故作沉吟,淡淡吐出一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单思华,想要看穿其心事一般。

    “因为童老板之前是被你讨债的,而他刚回来就遭了毒手,所以我第一个反应就会想到你。”单思华毫无掩饰,直言不讳:“四哥,就算童老板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可是这件事情和小雀扯上了关系,就和我有关。”

    金四没有再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软中华香烟,抽出一支递给单思华,自己也点燃一支,先美美地吸了几口,才淡淡地回道:“小华,今天晚上既然你找到我,那我就实话告诉你,童老板确实是我派人做掉的。”

    “什么?真的是你?”尽管已经做了最坏的心理准备,可这个答案真正从金四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单思华还是有些震惊。

    “是我叫人干的,其实我只是叫他们吓唬童老板一顿,没想到童老板那么不经打,一棍子就被打死了,害得我的钱也跟着打了水漂。”金四叹息着接了一句。

    “四哥,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单思华有点沉不住气,直截了当地发出质问:“前天晚上你不是答应我说,不会再追究这件事情,为什么还要对童老板下此毒手?”

    面对单思华的厉声质问,金四不怒反笑,单思华情不自禁地瞄了一眼屋门处,不由得jǐng觉地接问一句:“你笑什么?”

    金四见状,止住笑意接道:“小华,你不要紧张,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刚才我是在笑你,都出来社会这么久了,怎么还像以前那样幼稚,连这样的话你都会相信。”

    “这么说,你是承认自己出尔反尔,说话不算话了?”

    “小华,你怎么不想想,童老板欠我那么多钱,我怎么可能因为一句话,或者一个朋友的交情,就把债免掉?要是全部都这样,那我的公司早就倒闭了,还怎么在社会上立足?”

    看着单思华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金四自顾接道:“说实话,那天晚上你把我叫去sāo场子的小兄弟们打伤,换着是别人,我早就叫他变成残废了,就因为你曾经对我有过救命之恩,我才放你一马,对这件事情不再追究,难道你还想让我免除童老板的债务,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听了金四的解释,单思华虽然也觉得有些道理,但似乎更不近人情,随口反驳道:“就算你不肯解除这笔债务,可也用不着用这样的方式吧,还把人打死。”

    “我刚才已经说了,打死童老板纯粹属于意外,是他们失手打死的,至于说用这样的方式,我没有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也没有违背道上的规矩。”金四的语气似乎有些不耐烦,“你想想看,像童老板这样几次三番的逃债,还在最后临近还钱期限的时候逃跑,如果这样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两龙镇喝酒吃饭,要是我不教训他一顿,以后我还怎么在两龙镇立足,还怎么在社会上混迹?”

    “可你明明答应过我,说不再会追究的。”

    “小华,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情,我是绝对不可能不对童老板进行追究。你想想,如果有人欠了你一笔钱到期未还,你会因为某个朋友说句话就把这笔钱免去吗?”

    面对金四的反问,单思华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应对,金四说得兴起,并没有停下。

    “还有,前天晚上我答应你不再追究,指的是你打伤小戈等人的事情,并不是指童老板欠债的事情,希望你能够搞清楚。”

    见自己的话震住了单思华,金四有些得意,沾沾自喜地接道:“小华,不管怎么说,你曾经救过我一命,我不可能会对你做什么,所以才会在这里摆了这些好酒好菜,其实也是想表明我是真的想让你来帮我。”

    原本单思华是准备来讨说法的,不料会演变成这样,而且话题似乎已经偏离,开始说到要来帮忙上面。

    对于民间高利贷,单思华深恶痛绝,高长江狼狈不堪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单思华怎么可能会接受金四的邀请,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就算给我一万块钱一个月,我也不会替你做这种坏事!

    单思华暗暗拿定主意,不动声sè地接道:“四哥,我今天晚上来主要就是想了解童老板的事情,至于来帮你,我看就不必要了,因为我不喜欢挣这种有违良心的钱,对不起。”

    “小华,看不出你还挺固执的,做人不能够太讲究原则,要不然会吃大亏的。”金四一语双关地接道:“我还是那句话,等你哪天想通了,要过来帮我的话,我随时欢迎。”

第四章 把钱还回去

    曾几何时,金四在单思华的心目中还是一个资深社会的老大哥形象,但今天晚上金四给他的感觉,就像一个冷血的杀手,一个无情无义,眼里只有金钱的刽子手。

    单思华突然之间对金四产生了强烈的厌恶,甚至有些后悔当初不该把他从鱼塘里救上岸。尽管金四还用好酒來招待,但单思华总觉得金四是一个工于心计的人。

    像这样好酒好菜的招待做法,还不是想把自己拉拢到身边,为其所用。

    话不投机半句多。

    “四哥,今天我來不是商讨帮不帮你的问題,你可能不知道,我的一个好兄弟被你们的人打伤住进医院,我是想來问个明白。”单思华婉言拒绝了金四的邀请。

    “小华,你说的那个兄弟是不是瘦瘦高高的男人?”

    单思华点点头,接道:“对,他叫顾城,是我的好兄弟。”

    金四故作礀态地叹息一声回道:“本來我只是想教训童老板,谁知道在场的还有你的兄弟?”

    “可你不是表态过,答应不再追究这件事情的吗?”单思华依旧咬住问題不松口。

    这下金四有些沉不住气了,面带不悦地接道:“小华,我已经给你说得很清楚,我不可能会对这么大一笔款子不再追究,当初答应你只是不再对你打伤小戈的事情追究,已经算是很给你面子了。”

    说着,金四话锋一转道:“再说童老板是自己回來的,我只是按照道上的规矩给他一点教训,并沒有再去高乐高的场子肇事,这也算答应了给你的承诺。你怎么还口口声声说什么我答应你的?”

    两人的对话开始掺杂了些许火药味,谈话似乎陷入了僵局。单思华站起身准备拂袖而去,转念想到还在市第一人民医院里面的顾城和耗子,便转了个话題接道:“四哥,就算童老板和你有过节,可你不该把我的兄弟打伤住进医院吧?”

    金四眨了眨小眼睛,咪咪笑着应道:“小华, 你就是为了这件事情生气吧?”

    见单思华面无表情,金四继续接道:“这个问題好办,你兄弟花了多少医药费,我全部出。”

    “四哥,如果我把你兄弟打得进医院,然后说我全部出医药费,是不是就可以解决问題?”单思华沒好气地接了一句。

    “咋的,你这么说不就见外了不是。我们好歹也算是患难之交,怎么可以说这种见外的话?”金四接过话茬:“再说我也关照过他们,叫他们只管教训童老板,其他人不要动,因为我知道那些都是你的好兄弟。”

    “既然关照过,为什么还要把顾城打伤?”

    “这个问題我已经问过,他们说是那个瘦高个男人紧追不放,为了脱身,他们才不得已动手打伤了瘦高个。”金四耐着xìng子解释道:“所以说,这也不能够怪我的人,他们也是沒办法。”

    金四的解释不无道理,单思华缓缓坐下,忍不住重新思量下一步的打算。

    今天晚上來这里,主要是向金四讨个说法,现在金四已经明确表示童老板的事情确实是他所为,而且顾城的脾气他很清楚,在当时那种情况之下,顾城肯定不会轻易放走那些搞突然袭击的人。

    这样一來,从道上的规矩讲,金四教训童老板是应该的,而顾城要想扭住那些人不放,反而不应该。

    也就是说,顾城被打伤属于咎由自取。

    金四已经说得很明白,假如还一味地在这件事情上面纠缠,不仅讨不到半点好处,在道义上也说不过去。

    单思华重新站起身,缓缓地接了一句:“四哥,谢谢你的好酒,我先回去了。”说着转身要走。

    金四见状,往前大跨一步,同时低喝一声:“等下。”

    这声低喝在情急之下发出,单思华不由得站定身形,回首望着金四,满脸狐疑。

    与此同时,小屋的门突然洞开,先前出去的那个男人神sè紧张地跑进來,喊了一句:“怎么了,四哥?”

    看得出,这个男人一直都不曾远去,就等候在门口,刚才的一声低喝让他误以为发生了状况,才慌慌张张地跑进來。

    看到男人冲进屋,单思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金四对自己已经产生了戒心!

    “沒事,你先出去,”金四讪笑一声对刚刚冲进來的男人吩咐道:“沒有我叫你,不要再随便跑进來。”

    男人应声出去,随手关上屋门。金四笑着解释道:“小华,这个是我的好兄弟,从鱼塘出來以后,他就一直跟着我。”

    刚才这幕让金四的形象在单思华心目中的好感再度打了折扣,听到这句解释,单思华似有所悟地点点头,接道:“四哥,不用客气,这个我了解。对了,你叫我等一下做什么?”

    “小华,我想问一下,你的那个受伤的兄弟现在哪里?”金四假装关切地问道。

    不明白金四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单思华也不便把顾城的行踪随便泄露,当即回了一句:“四哥问这个干什么?”

    “哦,沒什么,还不是想着你的兄弟是被我的人打伤的,想过去看看,顺便慰问一下。”

    “那就不必了。”单思华不卑不亢地接了一句,再次抬腿做出要走的样子。

    金四一把拉住单思华的手臂,低声问道:“小华,我给你说的那些你就不再考虑考虑?”

    “四哥,我还有些私事沒有解决好,暂时沒有这个心情來帮你,等过段时间再说吧。”说完,单思华毅然抽回手臂,拉开门,大步走出小屋。

    面对单思华的婉言拒绝,金四沒有再强留,目送着单思华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浅笑。

    先前出去的男人适时进來,补充道:“四哥,就这么让他走掉?”

    “你不懂,我这是放长线钓大鱼,这个小子憨厚耿直,骨子里都透着义气,对人肯定忠诚,我想把他吸纳到我们这边蘀我做事。”

    男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了一声,金四接道:“把门关上,我们慢慢喝酒。”

    就在金四和男人重新坐在桌边,喝着那瓶52度五粮液的时候,单思华已经走上小马路,快速往小雀所在的租屋赶去。

    两龙镇是小地方,比不上古城镇那么方便,连个代步的三轮车都沒有,更别说出租车了。尽管此刻夜深人静,寒风阵阵,单思华也只能靠步行赶回小雀所在的租屋。

    见单思华回來,小雀从床上一跃而起,随口问道:“华哥,情况了解得怎么样了?”看样子一直在等待单思华返回。

    单思华沒有急于作答,先是从裤腰上将那包报纸抽出,然后点燃了香烟,缓缓接道:“小雀,这件事情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童老板确实是金四叫人干的,因为童老板欠了他的钱,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我们也不好插手。”

    “那城哥受伤他怎么说?”

    “当时他们是不是只打了童老板就撤离的?”单思华不答反问,小雀不假思索地点点头,就听单思华接道:“这就不好说了,金四告诉我,说是顾城对他的人追赶,怕纠缠上招來jǐng察,不得已才打伤顾城和耗子两人,这种情况我也不好对他兴师问罪。”

    小雀闻言舀起那包报纸,接了一句:“就算童老板该死,那城哥和耗子的伤就这样白白受了?”

    不知是屋里的温度比室外热,还是刚才喝了两杯52度五粮液的缘故,单思华感到有些燥热,便站起身脱掉外套,随手扔向床上。

    就是这随手一扔,一团像砖头一样的东西从外套的口袋里滑落在地,发出一声轻微的“嘭”。

    两人不由得循声望去,出现在眼帘的是一叠整整齐齐的钞票。

    小雀眼尖,马上捡起钞票,说了句:“华哥,你咋带这么多现金在身上?”

    小雀的话让单思华面露茫然,记忆中他根本沒有这叠钱在身上的。

    “这钱不是我的吧?”单思华狐疑地望着小雀舀在手中把玩的钞票,淡淡回了一句。

    “不是你的?怎么可能?”小雀不解地接了一句:“明明是从你口袋里掉出來的。”

    单思华摇摇头,坚决否定道:“小雀,这钱真不是我的,平时我都用银行卡的,怎么会带这么多现金在身上。”

    小雀摇摇头苦笑了一声,沒有再说什么,开始煞有介事地数起钞票。单思华若有所思地接道:“难道这钱是金四塞进我的口袋里面的?”

    看着小雀麻利地数着那叠渀佛从天而降的钞票,单思华的眼前浮现出刚才在离开碎石场小屋的时候,金四拉住自己手臂的情形,当时隐约感觉有一团东西在金四手心,后來细看却什么也沒有。现在看來,当时金四就是在那个时候把钱塞进自己外套里面的。

    “华哥,这钱还不少,整整一万块钱。”小雀眼里透出一丝惊奇,啧啧连声:“这么多钱,到底是怎么从你口袋里掉出來的,是谁给你的?”

    “这钱是金四给的。”单思华断言道:“除了他我沒有和其他人接触过。”

    说着,单思华掐灭烟头,神情坚决地接道:“不行,我得把这钱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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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不是金四

    “现在把钱送回去?”小雀看了下时间,接道:“现在都快一点了,要不明天再送回去吧。om”

    单思华抓过那叠钞票,语气坚决地说道:“这个金四太jīng怪,他的钱我坚决不要,明天送回去就太晚了。”

    “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先说明情况,看看他会做出什么反应。”小雀提议道,单思华点点头,掏出手机,随即又摇摇头说:“我看还是送过去比较好,既然他是偷偷塞给我的,就是不想让我发现。如果打电话问他,他也不会承认。”

    面对单思华的坚决,小雀沒有再提出异议,转而提出要一同前往,理由是两龙镇他比较熟悉,单思华稍作沉吟,答应了小雀的要求。

    两人当即出了小屋,风风火火地赶往碎石场。等两人再次出现在碎石场小屋门口的时候,时间刚好过去10分钟。

    小屋里面透出灯光,说明还有人在里面。单思华抬手敲响屋门,就听里面传出一个粗需的男人声音:“谁在外面敲?”

    这个声音不是金四发出的。单思华刚想应一句,屋门跟着打开,站在门口的就是被金四称之为三哥的男人。

    “是你?”三哥的脸上露出一丝淡笑,问道:“你刚才不是走了吗,咋这么快就回來,是不是想好要來帮四哥做事?”

    单思华并不想和这个男人啰嗦,当即正sè回了一句:“我回來找四哥,你先让我进去。”

    男人闻言又是一笑,似乎早就知道单思华会这样说,然后把身子一侧,让出道路,接道:“四哥刚刚走,你找他做什么?”

    从男人让开的角度望进去,灯光明亮的小屋里果然空荡荡的,不见金四的身影。

    粗略一算,从离开小屋返回小雀的住地,到重新返回小屋,前后也就十几分钟的样子,金四到哪里去了?

    再看看小桌上还留着的卤肉,以及半瓶沒有喝完的五粮液,单思华断定,金四并非是离开,而是在刻意躲着自己。

    “他去哪里了?刚才不是还在这里喝酒吗?”单思华不动声sè地问了一句。

    男人点点头接道:“对,刚才你走以后,我们俩本來打算喝个痛快的,谁知道突然來个电话,四哥啥都沒有说,就离开小屋,不知道去啥地方。”

    男人明显是在撒谎!

    还记得刚才听金四提到过,说这个男人跟随了金四很久,算得上生死兄弟,假如金四有什么情况,不可能不跟他讲一声就离开吧?

    心念至此,单思华也不便揭穿男人的谎话,掏出手机拨通金四的号码,话筒里传出“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显然,金四是在刻意躲避,连手机都关掉了。再纠缠下去,估计耗到天亮都找不到金四的人,单思华准备暂时放弃,临走的时候对男人吩咐道:“麻烦你给金四转告一声,就说我不会接受他的任何邀请。”

    “话不要说得太早,等考虑清楚再做决定。”男人不紧不慢地应道:“既然來了,就请进來喝两杯再走吧。”

    单思华懒得再和男人啰嗦,招呼小雀走人。

    回去的路上,一直沒有说话的小雀忍不住问道:“华哥,我看刚才那个人到蛮客气的,为什么不进去和点酒,顺便问问他金四有可能去什么地方?”

    “问了也是白搭。金四既然存心要躲着不见,肯定已经关照好这个男人的。”单思华呼出一口长气接道:“我想他不会就这样白白送一万块钱给我,只能等明天再打主意了。”

    赶回小屋,已经到凌晨一点,两人草草洗漱一番,挤在小床上将就睡下。

    清早,黄家驹略带沧桑的歌声响彻小屋,惊醒了沉睡中的单思华。

    “前面是哪方,谁伴我闯荡,沿路沒有指引,若我走上又是窄巷,寻梦像扑火,谁共我疯狂,长夜渐觉冰冻,但我只有尽量去躲……”

    揉着惺忪睡眼,单思华懒得看是谁打來的电话,顺手按下接听键。

    黄家驹的歌声戛然而止,话筒里传出另外一个说话声:“小华,起床了吗?”

    话筒里传出的竟然是游局长的声音。单思华打起jīng神,坐直身子回答:“游叔,有啥事吗,这么早就打电话來?”

    “小华,你回古城镇都干了些什么?现在搞得我很烦。”

    “游叔,你在哪里?到底怎么回事?”单思华不解地问道。从游局长的语气中,单思华听出一丝无奈预感到有些不妙。

    直觉告诉单思华,游局长的无奈和游丽有关。

    果然,话筒里传出一声沉重的叹息后,游局长接道:“小华,游丽给她妈妈打电话,说什么准备要和白志超那个死胖子过一辈子,还说什么以后的事都不要我们管,也不知道她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把她妈妈气得半死。我就想知道,到底你给她说过什么?”

    “游叔,我也不知道事情会搞成现在这样,其实我内心只是想教训小白,让他以后都不敢再对游丽无力,沒想到游丽看到我把小白的手指弄断以后,动了同情心,才搞成现在这样,但我确实沒有乱说什么话。”

    或许是单思华诚实的回答让游局长略感欣慰,话筒里再次传出一声叹息,游局长接过话茬道:“我还以为是你对游丽说了什么刺激xìng的话语,才搞得她产生了这种叛逆的想法,原來是这么回事情。”

    单思华顺着游局长的话茬回应道:“游叔,这件事情也怪我欠缺考虑,本以为这样会让游丽免受小白的欺负,沒想到弄巧成拙……”

    “算了,这件事情也不能完全怪你。”话筒里游局长的声音打断了单思华的陈述:“再说最开始也是我要你去教训小白的,游丽是我的女儿,她的脾气从小就很倔,我的意思是暂时不要再去刺激她,免得她还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

    “好吧,我知道了。”单思华嘴上这样应着,心里有个声音却在高喊反调: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其他也沒什么,我先挂了。”游局长说着准备关断电话,单思华突然对着话筒喊了句:“游叔,等一下。”

    这声高喊惊醒了正在熟睡的小雀,他扭头望了一眼单思华,沒有打岔,自顾起床去洗漱。

    单思华也不理会,继续对话筒里说道:“游叔,我有件事情可能需要你的帮忙。”

    “是不是要梦婷的情况?”游局长在话筒里显得有些不耐烦,随口接道:“放心吧,再有半个月,基本上就可以恢复正常。”

    “游叔,我不是指这件事情。”单思华忙不迭地接道:“事情是这样的,我朋友在两龙镇这边因为打架斗殴受伤住院,现在被监视中,我想请你帮忙过问一下,情况是不是很严重。”

    话筒里沉默了大概五秒钟,才再次传出游局长的声音:“小华,说说你朋友叫什么名字,具体的情况吧,我尽力而为帮你打听。”

    单思华闻言大喜过望,当即把顾城和耗子的名字报给游局长,并简明扼要地将事件的经过阐述了一遍。

    挂断电话,小雀刚好洗漱完毕,见单思华若有所思,随口问道:“华哥,在想啥?”

    “我在想,这个时候顾城和耗子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也不知道他们的伤势如何。”

    “你的意思是,准备去市里看看情况?”小雀猜测道,单思华点点头接道:“对,我现在就去市里。”

    小雀闻言接了一句:“走吧,我认识一个开出租车的朋友,叫他送我们去市区。”

    “不,我一个人去,”单思华边穿衣服,解释道:“人多眼杂,容易被发现。”

    见小雀面露失望,单思华提醒道:“小雀,不是我不愿意带你去,你先在这边等我的消息,再说童老板的后事也需要你打理,还有高乐高的场子,总得要人看管。虽然暂时不能够营业,但还得盯紧一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小雀点点头,沒有再提出异议,转而抓起报纸包裹的自制手枪递过去,嘴里念道:“华哥,这次去市区形势复杂,这个你带去。”

    单思华淡笑着摇摇头,将报纸包推还给小雀,说道:“我去市区沒什么问題,你就放心打理这边的事情。倒是你一个人要处理相关事宜,这把枪还是留着你防身吧,必要的时候应该用得着。记住,凡事不可cāo之过急,万一有突发情况不要轻举妄动,马上给我打电话。”

    小雀点点头,补充道:“华哥,如果看见耗子,告诉他不要担心,我这边一切都好,要他安心养伤,我们会想办法解决这次的问題。”

    “你自己当心点。”单思华不忘对小雀嘱咐一番,并叫他把昨天晚上那一万块钱先放好不要动,然后转身走出了小屋。

    早上9点整,单思华踏上了由古城镇开往市区的汽车,凝望着车窗外一晃即逝的景物,陷入了沉思。

    回想连rì來所发生的一切,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正当单思华沉浸在遐想当中时,黄家驹略带沧桑的歌声悠突在车厢里响起,单思华掏出手机,一看号码,是王美玲打來的。

    ♂♂

第六章 真的爱你

    在离开古城镇的时候,曾经嘱咐王美玲呆在高档住宅小区对面的租屋,继续监视白志超和游丽的动静。这会儿王美玲來电话,肯定是有重大发现,或者又有什么情况。

    按捺住激动的心跳,单思华先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按下接听键,话筒里王美玲的声音异常焦急:“华哥,你现在哪里?”

    “我现在车上,有什么事你尽管说,不用着急。”单思华安慰道。

    王美玲在电话中说道:“今天早上小白打电话叫我过去陪他,按照你的指示,我拒绝了他。谁知道他不断打电话,坚持要我过去。实在拗不过,我准备过去狠狠的奚落他一番,等我走到高档住宅小区门口的时候,却和游丽碰了个正着。”

    听说王美玲在小区门口遇见了游丽,单思华一时來了兴趣,正好独自坐车也闷得慌,便要王美玲将详细情况介绍來听。

    “华哥,具体情况是这样的。”随着王美玲在电话那头的描述,单思华的脑海中浮现出这样一幅情景。

    清早,白志超來电话要王美玲过去陪他,但被王美玲拒绝,原因是王美玲已经答应了做单思华的小三,并且按照单思华的指使,故意说了些气话,然后毫不客气地挂断电话。

    不料白志超并不死心,在接下來的几分钟时间里,不停拨打王美玲的电话。

    实在忍无可忍,王美玲按下了接听键,只听白志超在电话里央求:“美玲,念在我们是老同学,又是露水夫妻一场,你就过來陪陪我吧,我不会介意你说的那些。”

    此时白志超并不知道,其实王美玲就在小区对面的民房楼中,和他仅隔了两分钟的路程。

    “小白,我现在已经做了单思华的小三,你这样叫我过去,难道你就不怕让单思华知道了,对你进行报复?”王美玲故意恐吓道。

    “不怕,我现在才发现,在我包养你的这段时间,我已经爱上你了,而且是真的爱你。”话筒里白志超的声音异常诚恳。

    王美玲听得背心发麻,浑身都要想起鸡皮疙瘩。这堆肥肉竟然说出这样肉麻的话,简直是异想天开!

    “小白,我希望你明白一点,我跟你只是金钱上的交易,并沒有带任何的感情,你不要再自作多情,说这些无聊透顶的话,我是不可能喜欢你的。况且我现在被单思华包养了,你就死了这份心。”

    “不,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是真的爱你,我不会死心的,”话筒里白志超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怪怪的,“王美玲,告诉你,如果你今天不过來的话,我就从外面家楼上跳下去,让你一辈子都生活在yīn影中,心里永远都不得安宁!”

    尽管王美玲对白志超的这番近乎歇斯底里的表白嗤之以鼻,但人命关天,她可不愿意背上这个骂名。

    突然间,王美玲对白志超产生了一丝同情,觉得白志超其实也有些可怜。

    先是追游丽不成倍受冷落,然后因为单思华对游丽造成的伤害,yīn差阳错地将梦寐以求的游丽娶到手,本以为得以实现学生时代的梦想,和游丽共赴爱河,品味夫妻之间的鱼水之欢,不料游丽却对他冷冰冰的,形同木头人,让白志超有苦说不出。

    在对游丽打骂之后都无法奏效之后,白志超选择了到外面包养小三以求心里慰藉。谁知道又冒出一个单思华要蘀游丽打抱不平,不仅搞断他一根手指以示惩戒,还抢走他身边的小三作为报复,以打击他的心理防线。

    白志超刚才爆出的那句“真的爱你”虽然不足以打动王美玲,甚至还让王美玲感到一丝恶心,但白志超的这番话多多少少还是触动了王美玲内心深处的那份女xìng特有的恻隐之心。

    尽管王美玲对白志超非常厌恶,可想到这些,还是准备先过去看看情况。

    假如白志超真的为此跳楼身亡,王美玲内心肯定会深感不安,所以她准备过去看看。

    正当王美玲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到高档住宅小区门口的时候,迎面而來的一个身影挡住去路,抬眼一看,竟然是游丽。

    看到王美玲,游丽沒有丝毫的意外,主动打了声招呼,倒是王美玲反而有些局促,显得忸怩不安。

    “刚才小白给你打的电话,叫你过來的,对吗?”游丽打破了王美玲的不安,直截了当地说了一句。

    显然游丽知道王美玲的來意,才会直接问出这句话。王美玲赶紧问了句:“小白的情况怎么样?要不要紧?”

    游丽晒出一丝苦笑:“放心吧, 他就是一个外表耍横的懦夫,我太了解他了,要是他真的有勇气跳楼,恐怕早就找单思华拼命了。”

    游丽的回答有些道理,王美玲不觉松了口气。既然白志超沒事,那就沒有进去的必要。

    “游丽,顾城小白在电话中扬言要跳楼,我怕他想不开才过來看看,如果沒什么我就回去了。”说着,王美玲转身要走。

    “等一下”游丽沒有松开拉住王美玲的手:“你怎么这么快就赶來了,刚才小白挂断电话也不过才两分钟,咋就看见你在门口?”

    王美玲一时语塞,游丽似有所悟接道:“难道你就住在附近?”

    “沒有,我沒有住在附近。”王美玲鬼使神差地接了一句,却显得底气不足。

    看到王美玲yù盖弥彰的表情,游丽不禁有些jǐng觉,当即将王美玲拉到一边,接道:“王美玲,一直以來你和小白所做的那些龌蹉事,我都沒有计较,但今天你必须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住在这附近?”

    “我……”王美玲被紧紧追问,乱了分寸,不知该怎么回答。

    王美玲的yù言又止令游丽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她快速地扫了对面的居民楼,进而问道:“你是不是在对面租住房里?”

    渀佛被人当场揭穿了骗局,王美玲心虚地低下头。

    见此情景,游丽苦笑着猜测道:“我知道了,是不是单思华安排你住到对面的,你们是不是在监视我和小白的动静?”

    游丽的猜测让王美玲心乱如麻,想到单思华临走时的嘱托,王美玲奋力挣脱游丽的拉扯,飞快地逃离了现场,待跑过几条大街,确信游丽沒有追上來的时候,便赶紧给单思华打电话报告。

    这段情形说來话长,其实王美玲只用了一分钟便叙述清楚了。

    听完王美玲在电话里的叙述,单思华不由得一阵紧张,当即问道:“那你现在哪里?”

    “我在自己家附近,华哥,你租的房子看來不敢再去住了,游丽都已经猜到,监视她和小白的事情恐怕办不到了,你说该怎么办?”

    单思华略一思索,这样吩咐道:“那就暂时不要监视了,等我回來再想办法。”

    反正游丽都已经了解,再让王美玲住在租屋已经失去意义。只能够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再回去解决游丽和小白的事情。

    这次,单思华是铁了心要把游丽弄回自己身边,其他的不再去想太多。

    天生的倔强在这一刻让单思华热血满腔,游丽越是不愿意回到自己身边,就越是要争取。无法从游丽身上下手,就从白志超身上打开缺口。

    和王美玲的通话持续了三分钟,单思华好言安慰了一番便挂断了电话,靠在座椅的后背,闭上眼睛,随着车身的颠簸,想好好整理一下杂乱的思绪。

    “前面是哪方,谁伴我闯荡,沿路沒有指引,若我走上又是窄巷……”黄家驹略带沧桑的歌声再次响彻在车厢,渀佛不肯让单思华有思考的时间。

    瞠开眼,发现是一个陌生号码。

    按下接听键,黄家驹的歌声戛然而止。不待单思华询问,话筒里传出了一个女声:“单思华,你究竟想干什么?”

    是游丽的声音!

    这个声音对于单思华而言,太熟悉不过。虽然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沒有通话,但单思华从來也不曾遗忘。

    单思华不由自主地坐直身子,话筒里继续传出游丽的声音:“单思华,你现在哪里,我想见你!”

    游丽的话让单思华大感意外,昨天还口口声声说着恨,今天咋会想见面,游丽到底怎么了?

    答案马上就揭晓,不待单思华做出任何回答,话筒里再次传出游丽的声音:“单思华,你叫那个王美玲住在我们小区对面的居民楼是什么意思,想监视我的生活吗?”

    原來如此,这就是游丽想见自己的真正原因!

    游丽的质问令单思华哭笑不得,还沒想到该怎么给游丽解释,话筒里的声音又响起:“单思华,你倒是说句话啊,你究竟想怎么样?”

    “游丽,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我也不想狡辩什么。总之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为了你今后能够过得幸福。”

    “为什么?”话筒里游丽的声音变得饶有兴致。

    单思华不假思索地应了一句:“因为,因为我是真的爱你!”

    此话一出,话筒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单思华不失时机地接道:“游丽,我知道你说和小白过一辈子的那些都是一时的气话,所以我想让你重新回到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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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换个地方说话

    话筒里爆发出一阵淡笑游丽的声音听上去带着几许戏谑:“单思华我沒有听错吧你是真的爱我”

    “是我是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自从收到那封只有三个字的回信以后我一直都有这个想法只要你重新回到我身边我要用一辈子的关怀给你弥补当初对你造成的伤害”

    “太迟了你已经对我造成伤害还说这些做什么难道你还嫌我的麻烦不够”游丽苦笑着接道:“早知道会有今天当初就不该对我造成那些伤害”

    “游丽你不要这样你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吧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说我还不够真心吗”单思华声音略有提高全然忘记了这是在行使中的车厢里忘记了其他座位上的乘客

    “单思华不用再说了从你把小白的手指搞断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决定要和小白继续过一辈子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现在就告诉你不要再整那些聊的沒趣不要再白费心机”游丽的声音变得异常冷静:“今天给你打电话就是要告诉你我不会接受的你的什么所谓的关怀也不需要你用这些暴力的手段来帮助我我讨厌暴力”

    “如果你真的还有那么一丝爱我就请你不要再来sāo扰我和小白的生活我们的事不需要你来插手至于那个王美玲你高兴带去哪里都行我也不想再看见她在我们小区出现”

    话音刚落电话挂断了

    游丽连余下来解释的时间都不愿意留给单思华便挂断电话可见她已经彻底对单思华丧失了信心

    听着话筒里传出的“嘟嘟嘟”的忙音单思华力地垂下手心里悔恨交加原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能够感动游丽沒想到结果恰恰相反

    收好手机单思华抬眼扫视一遍车厢发现众人都投来诧异的目光和自己的眼光接触后又赶紧移开

    单思华懒得理会众人的诧异眼光默默整理着杂乱的思绪心里有个声音在呐喊:不行我一定要得到游丽

    霎那间名怒火顿时涌向胸口堵得单思华心里发慌回古城镇一连串的努力不仅白费还变相的帮助了白志超

    虽然断掉白志超的名小指但却意识地触动了游丽的恻隐之心促成了她同情白志超要和白志超共渡今生的打算

    一想到游丽竟然委曲求全要和白志超共同生活单思华的名怒火全部都转向白志超身上:这个死小白居然有这么好命还可以得到游丽的原谅不行绝对不能让小白这么好过等把小雀的事情搞好就回去收拾他反正游丽都不会再原谅自己不能让小白得到便宜

    倔劲上来的单思华暗暗拿定主意脑海里开始构思要怎么回去收拾白志超以解心头之恨

    单思华所坐的客车属于县际班车到市区的时候快接近12点已经是吃午饭的时间

    心事重重的单思华沒有直接进市第一人民医院先在斜对面的一家饭店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一边吃饭默默观察对面的动静伺机和端菜的人聊了几句打听起有关顾城的情况

    通过和端菜的服务员几句闲聊中单思华得知最近两天在医院都有jǐng察出入看来小雀得到的消息是正确的顾城和耗子已经被jǐng方监视起来这样就更不能冒冒失失地进去探视

    单思华想到了游局长记得早上曾经求游局长帮忙过问顾城的情况现在都已经中午还沒有来消息是不是忘记了

    心念至此单思华随即拨通游局长的电话迫不及待地问道:“游叔你现在哪里早上叫你帮忙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什么事情我现在还在单位”话筒里游局长的声音非常平淡估计已经把早上的事情忘记了

    单思华强忍住想高声大叫的冲动换了个话題回道:“游叔我现在到了市区你方便过来碰个面吗”

    “歇我现在不方便来见你你怎么到市区来了”游局长不知是故意装萌还是真的忘记说出的话让人感到憋屈

    单思华耐着xìng子提醒道:“游叔难道你忘了早上我叫你帮忙打听的情况吗我到市区是想看望我的朋友就是在两龙镇被打伤送到市医院来的那两个朋友”

    “哦想起来了歇不好意思最近我也很忙忘了告诉你一声你的两个朋友确实是被临时看管着但你不用担心那些便衣守在病房外完全是为了保护你朋友的安全防止那些打人的会对他们进行二次伤害”

    听了游局长的解释单思华绷紧的神经随即缓和不少只要顾城和耗子沒有问題就好

    “那我可以去看望一下吗”单思华询问道游局长随即回道:“完全可以但最好还是等我再问问清楚”

    “你要什么时候问”单思华有些亟不可待忍不住追问一句

    “我马上打电话帮你弄问清楚你稍等两分钟”游局长说完关断了电话

    尽管单思华急于想要见到顾城但也不敢贸然造次毕竟来这里是看望顾城和耗子的伤势并不是来添乱的

    单思华强忍住亟不可待的心情胡乱扒拉着饭菜因为想着接下来还有要事单思华并沒有喝酒也沒有一个人喝酒的习惯

    游局长沒有食言在单思华一碗饭就要见底的时候电话铃声响起

    “歇你的朋友涉及的只是一般的打架斗殴但是这次事件死了一个人所以事情有些麻烦”

    听说有麻烦单思华急了:“游叔有什么麻烦你一定要帮帮忙那两个可都是我的好兄弟”

    话筒里沉默了3秒钟游局长才接道:“歇这样吧我托点关系帮你打点一下你就不要去看望他们免得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好的游叔你一定要帮忙我不希望这两个朋友受到牵连其实他们也是受害者”

    面对单思华的恳求游局长在电话里连声承诺末了补充道:“歇你说你现在市医院附近对不”

    “对不过我很想进去看看我的那两位朋友……”单思华话到一半就被游局长打断:“歇你过来这边我带你去看看高长江和婷婷他们说很想见你本来我正准备今天给你打电话不想你先打过来了”

    游局长的提议让单思华豁然记起要梦婷被送去强制戒烟的情形当即表示愿意前往

    二十分钟以后单思华随游局长坐上了去强制戒烟的方向的车

    一路上单思华将高乐高发生的情况详细地给游局长做了介绍游局长表示一定竭尽全力让顾城和耗子安然恙地脱开关系

    车子到达强制戒烟的地方已经是下午两点半因为有游局长朋友的关系两人轻轻松松就进去和要梦婷见上了面

    乍见到单思华突然出现要梦婷的脸上满是惊讶之sè激动的表情不亚于见到天外来客

    一阵寒暄过后大家分别坐定单思华发现钱徐沒有在场一问才知道钱徐因为不忍心看到要梦婷被强制戒烟的痛苦挣扎的样子早就已经回两龙镇黄泥湾的乡下娘家了

    得知要梦婷已经渡过了最痛苦的依赖期很快便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出去zì yóu自在的生活单思华感到由衷的高兴同时也非常感谢游局长的帮忙

    看到要梦婷脸上的笑容像花儿一样绽放单思华放心不少随即想到同来的还有一个被应奎毒害的女孩那就是曾经帮助过他的咪咪那个胸大有脑的女孩

    听到单思华提起咪咪要梦婷的脸上显出一丝暗淡悠悠地回应道:“你说的那个咪咪因为受不了强制戒烟的痛苦在这里只呆了一个星期就走了具体是到哪里去是被谁接走的我也不清楚”

    听到要梦婷这样回答单思华把问询的目光转向游局长意思非常明确游局长的朋友是这里的负责人应该可以查出咪咪离开的原因

    游局长会意转身出了房间去查询咪咪离开的具体情况和原因一直沒有说话的高长江适时补充一句:“歇你怎么想起今天过来看望我们”

    “是游叔告诉我的他说你们想见我”单思华应了一句突然想到金四在碎石场小屋摆酒的情形顺势反问一句:“高叔你的碎石场是不是卖给一个叫金四的老板”

    乍听到“金四”这个名字高长江表情怪异紧盯着单思华的圆圆大脸略带紧张地接道:“你咋知道金四这个名字你认识他”

    单思华点点头“我不但认识他还曾经救过他一命”

    “你们两个怎么了搞得这样神秘兮兮的谁是金四”要梦婷忍不住插了一句充满好奇

    高长江随口接道:“也沒有啥是一个老朋友”说着给单思华递了一个眼sè示意换个地方说话1,

第八章 绝对不可能

    单思华会意,先对要梦婷安慰了几句,然后随高长江來到了室外一处小花坛的旁边。

    高长江掏出两支香烟,两人蹲在原地,边吞云吐雾,开始简短的对话。

    单思华首先向高长江介绍了他在鱼塘救金四一命,以及在两龙镇高乐高所发生的一系列经过,包括童老板惨死的情形,大致都说了一遍。

    听完单思华的介绍,高长江陷入短暂的沉默,夹着香烟的手指在微微发抖。单思华看在眼里,当即补充道:“高叔,你怎么了?”

    高长江像沒有听见单思华说的话,自顾喃喃自语:“童老板死了?童老板竟然被打死了?”

    言毕,高长江突然爆发出几声苦笑,怔怔地望着单思华,半晌才接道:“小华,你知道吗?当初你从鱼塘里救上來的这个金四,可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大坏蛋。”

    从高长江散乱的回答中,单思华听出一丝端倪,当即要求高长江把情况讲清楚。

    高长江正要开口阐述,游局长从外面走进來,见到两人蹲在花坛边聊天,也凑到近前,随口问道:“你们怎么出來这里?”

    “游叔,外面空气好,我们在闲聊。”单思华沒有提及金四的事情,随口反问一句:“你去打听的情况怎么样?”

    游局长接过高长江递來的香烟,先点燃抽了一口才回道:“你说的那个叫咪咪的朋友是自己离开的,档案上沒有明确的记载,只是说符合离开的条件,其他的情况我也不知道。”

    看來咪咪是不辞而别,具体的原因恐怕只有见到咪咪本人才问得清楚。

    现目前最要紧的是如何把顾城和耗子弄出來,然后得回去收拾白志超那个混蛋。至于咪咪,只好由她去了。

    “游叔,那要梦婷的情况怎么样?”单思华接着问了一句。

    游局长缓缓吐出一口香烟,先望了一眼高长江,然后才回道:“要梦婷的情况比较稳定,听我朋友介绍说,要梦婷基本上已经解除了对香烟的依赖,再过一个星期的观察期就可以出去正常生活。”

    得知这个情况,单思华感到由衷的欣慰,默默念道:要教官,婷婷已经脱离了苦海,你在天之灵应该看得到,不必再担忧。只可惜卖房子的钱是无法追讨回來了。

    “小华,既然婷婷的情况已经好转,我想回两龙镇。”高长江冷不防插了一句,打断了单思华的冥想。

    单思华还沒來得及开口,游局长倒先说了:“小华,你在两龙镇的事情还沒处理好吗?”

    “这就是我想找你的原因。”单思华先回答游局长:“我來市区的主要目的是想把我的那两位朋友带回去,希望你能够帮忙搞一下,疏通下关系。”

    游局长面露难sè,点点头答应道:“这样吧,我亲自去跑一趟,看看能不能把你朋友弄出來。”说着游局长便准备往外面走,单思华接了一句:“游叔,不管行不行,等下都给个电话,我等你的好消息。”

    游局长前脚刚走,高长江便迫不及待地接道:“小华,我想回两龙镇,现在就想,带我回去,我想见见那个金四。”

    “你想见金四?”单思华沉吟着重复一句,猛然想起高长江的碎石场就是变卖给了金四,这其中应该有什么辛酸。

    这一点,从高长江听到金四的名字就显得异常激动上可以看出來。

    “高叔,你还沒有告诉我,为什么说金四是一个大坏蛋呢。”单思华接道:“我们肯定要回两龙镇的,但得等把顾城两人的事搞定以后才行。”

    高长江闻言恍然大悟般点点头,接道:“这样吧,我们到外面找个地方谈,这里说话不是很方便。”

    两人当即出了强制戒烟的地方,找了一家茶坊,要了一个小包间。这里环境舒适安静,不用担心会被打扰。

    单思华掏出两支香烟递一支给高长江,点燃后接连吸了三口,“高叔,现在你可以慢慢的告诉我,你和金四之间的那些事情。”

    “哎”高长江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点燃香烟,向单思华讲述了那段沉重的往事。

    还记得那天晚上,高长江用车送单思华去火车站的返回途中,遇到两个男子,之后被带去露天赌场小赢了一把,自此便一发不可收拾。

    在接下來的那段时间,高长江不仅输光了所有积蓄,连心爱的小轿车也被赌掉。这个时候本应该觉醒的高长江如果悬崖勒马,戒掉赌瘾,那么就不会发生后面一系列的恶果。

    可输红了眼的高长江并沒有因此醒悟,听不进钱小红和亲戚朋友的劝阻,一心想要翻本的他在沒有赌资的情况下,竟然开始借民间高利贷,而这个高利贷组织的老大就是金四,这些也是高长江后來才知道的。

    高利贷就像一个雪球,只会越滚越大,而高长江欠下的债就像一个无底洞,越陷越深。当高长江已经无力偿还巨额的高利贷的时候,才幡然醒悟,悔不当初,可惜这个时候已经身不由己。

    面对金四一次一次的逼债,走投无路的高长江只能含着眼泪,将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古城县两龙镇实业股份有限公司贱卖给了金四,把沿江一带的沙石生意拱手送给了以金四为首的公司。

    事后,高长江从其他的小道消息得知,自己无意之间染上豪赌的恶习,继而为了翻本借高利贷等等一切,都是金四在幕后一手cāo控的。而金四之所以要这么处心积虑的安排,目的就是要霸占公司,把沿江一带的沙石生意据为己有。

    要知道,像挖掘沙石这种生意可以说是一本万利,谁得到公司谁就得到滚滚财源。

    得知这一情况后,高长江后悔莫及,但也沒有能力将生意从金四手上抢回,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金四大肆挖掘沙石,钞票“哗啦啦”流进了金四的腰包。

    虽然高长江慑于金四的势力,不敢明目张胆的和金四硬斗,但心底里从來都沒有放弃过,窝着一肚子的火,暗自发誓,假如有朝一rì,一定要把生意重新夺回來。

    今天,就在刚才,当单思华嘴里说出金四的名字,并且说还曾经是金四的救命恩人的时候,高长江再也无法镇定自若。

    他明白,苦苦等待的rì子就要來临,而能够帮助他实现重新夺回生意的人,就是单思华。

    自南方回來后,单思华的名声在古城县范围内引起不小的轰动,单三刀的绰号更是在社会上广为流传。而单思华的身手更是被传得沸沸扬扬,甚至有人说,单思华去南方就是去学功夫的。

    所以,高长江把希望寄托在单思华的身上,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高长江的描述结束了,单思华却还沉浸在其中,难以置信地望着高长江的表情,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难以置信,真的难以置信,金四竟然会是这样一个为非作歹的大哥。

    要不是高长江亲口所讲,以及之前在碎石场所见到那一幕,单思华绝对认为高长江在说胡话。

    “小华,你是不是有点不敢相信,可这些都是真的。”高长江诚恳地补充道:“听说你和他有些渊源,我才想通过你,把我的生意重新要回來,这样也好给钱小红一个交待。”

    单思华非常了解高长江的心情,也总算明白了高长江为什么马上就想回去两龙镇,原來是想讨回碎石场的生意,只为给钱小红一个交待。

    这就好比现在自己的心情,明明知道游丽已经不会再原谅自己,仍然期望奇迹的发生。因为,自己也曾经伤害过游丽,想通过这样的方式给游丽一个交待。

    “高叔,你的意思是要我和你一起回去两龙镇,然后找金四?”单思华缓了一口气,试探着问道。

    高长江不假思索地接道:“对,我想让你找金四说说情,让他把碎石场还给我,只要半年的时间,我会把以前欠他的钱全部还清。”

    这个要求听起來似乎也算合理,可金四那么jīng明的人会接受吗?

    当初金四处心积虑的得到了碎石场,怎么可能会再还给高长江?

    以金四的个xìng和为人,绝对不可能!

    “高叔,这件事情还得重新考虑,你先不要急,等我把顾城两人的事情搞定,我们一起回去给你想办法。”单思华接道:“既然金四费尽心机才把碎石场从你手上抢去,肯定不会轻易交还,我们还得想一个万全之策才行。”

    单思华的回答让高长江的情绪趋于平稳,但还有些不放心,便又追问一句:“那我们要什么时候回去找金四?”

    面对高长江的逼问,单思华既好笑又好气:就这样回去,怎么给金四讲?难道给他说,把碎石场还给高长江,半年以后就还钱,这种亏本的生意别说是像金四这么jīng明的人不会答应,就单思华本人都不肯。

    再说高长江,因为一时贪念染上豪赌的恶习,不小心输掉落公司,如今听说自己和金四有些渊源,竟然想通过这层关系,把碎石场要回來,简直沒有经过思考,想的太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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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丰盛的晚餐

    尽管内心对高长江如此单纯的想法又气又好笑,但单思华并没有表露出来,无论如何高长江都算前辈,如今被搞得身败名裂,能够有这样的反应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该如何帮高长江把碎石场从金四手里讨回,单思华心里没底,所以他准备等先把顾城两人弄出来,再做商议。

    都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多两个人就会多两个办法。

    “等顾城和耗子弄出来,我们就回去找金四。”单思华镇定地回应了一句,并不忘好言安慰了高长江几句,话题随即转到要梦婷身上。

    高长江心里异常急躁,巴不得马上就能够找到金四,但却碍于自己没有能力,只能靠单思华帮忙,所以也不敢太过强求,便向单思华介绍了要梦婷在这里戒烟的经过。

    说到要梦婷在这里戒烟,高长江提得最多的却是钱小红。

    在要梦婷最开始那几天,钱小红一直守在其左右,寸步不离,希望能够用母爱的温暖替要梦婷战胜对香烟的依赖。但接下来的rì子,钱小红却不忍心看到要梦婷痛不yù生的挣扎,毅然选择了离开,回到黄泥湾的娘家等待要梦婷戒烟成功的消息,留高长江陪护着要梦婷。

    在高长江的悉心照料和无微不至的鼓励下,要梦婷终于战胜了对香烟的依赖,成功渡过了犯瘾期,已经接近常人的身体素质,只消再过一星期,便可以走出强制戒烟的地方,过正常人zì yóu自在的生活。

    谈话一直持续到下午6点,单思华突然觉得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便提出该回去吃晚饭了。

    两人走出茶坊,外面已经有些朦胧。初冬的白昼开始缩短,太阳早已经落山,到处华灯初上,大街上车水马龙,人cháo如织。

    “前面是哪方,谁伴我闯荡,沿路没有指引,若我走上又是窄巷……”黄家驹略带沧桑的声音骤然响起,随即便淹没在喧闹的繁华大街。

    单思华掏出手机一看号码,是游局长打来的,忙不迭地按下接听键,只听游局长在话筒里说道:“小华,你们吃过饭没有?”

    “游叔,饭等会儿再吃,你先告诉我顾城和耗子的情况吧,到底严重不严重。”单思华直截了当地问道,懒得说那些客气话。

    “咋这么心急呢,你先听我说,你的那两位朋友没什么事,他们也是受害者。”游局长带着笑意回道:“我现在只关心,我们在哪里吃饭。”

    听到游局长如此不负责的回答,单思华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游局长也真是的,明明这次到市里就是为了顾城和耗子的事情,事先游局长也打包票说会帮忙搞定,可现在却只关心吃饭问题,难道一顿饭比两个人还重要?

    单思华耐着xìng子回应道:“游叔,吃饭的事情好说,你先告诉我,顾城他们两个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小华,他们两个的事情好说,你先把吃饭的问题先解决。”仿佛是故意和单思华过意不去,游局长在话筒里和单思华针锋相对地回应道。

    这下单思华有些沉不住气了,当即冷声问道:“游叔,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要你去盛豪大酒店请我吃饭,包厢我已经替你定好了。”话筒里游局长的声音还是那么的轻松:“顺便告诉你,最好多准备点钱,我怕你到时候不够付。”

    “为什么?”单思华强压着胸口的怒火,没好气地反问一句。

    “因为我这边还有两个人。”游局长的声音已经带着戏谑的味道:“我们一共3个人,你自己看着办吧。”

    听到这带着开玩笑的语气,单思华似有所悟地接道:“你的意思是,你们有3个人,还有两个是……”

    单思华没有把答案说出,话筒里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小华,告诉你吧,你的两个朋友我已经带出来了,现在就在我身边,所以我说要你请客吃饭。”

    原来如此!

    单思华大喜过望,当即回应道:“游叔,你什么时候也学起了开玩笑,我差一点被你气坏了。好吧,我们马上赶去盛豪大酒店。”

    “嗯,记住,还是上次那个包厢,要快哦,我们在等你。”说完,游局长那边先挂断了电话,话筒里传出“嘟嘟的”忙音。

    10分钟后,单思华和高长江的身影出现在盛豪大酒店的门口。

    原本单思华准备往里面走的脚步突然同因为他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穷小子的大亨路。

    站在门口的两个熟悉身影赫然正是顾城和耗子,单思华激动地叫了一声,猛地冲上前去给了顾城一个大大的熊抱穷小子的大亨路。

    “呀”顾城面带笑容,却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喝穷小子的大亨路。

    “怎么了?几天不见倒像个女孩子一样?”单思华不解地问了句,旁边的耗子抢着回道:“城哥受了伤比我重,还没有完全好穷小子的大亨路。”

    “伤在哪里,我看看穷小子的大亨路。”单思华闻言关切地补了句,顾城苦笑着接道:“没事,你别听耗子瞎说穷小子的大亨路。”

    原本顾城就不是矫情的人,说出的话自然不是什么谦虚穷小子的大亨路。高长江似乎有些不耐烦,见状接了一句:“我们还是进去再说吧,站在这里总归不好穷小子的大亨路。”

    单思华为置可否地点点头,环视一遍四周,转而问向顾城:“对了,你们是游叔带来的吧,游叔人呢?”

    “游叔早就在里面等着,城哥是等不及,才要我一起到门口等穷小子的大亨路。”耗子接了一句,露出沾沾自喜的表情穷小子的大亨路。

    从表面看不出耗子和顾城伤在哪里,单思华没有继续询问,顺着耗子的话说道:“那我们快进去,游叔怕等得不耐烦了穷小子的大亨路。”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穿过酒店大堂,游局长站在包厢门口翘首以盼,见到单思华等人走进,老远就打起了招呼穷小子的大亨路。

    进了包厢,单思华发现桌子上摆满了菜肴,一瓶52度的五粮液水晶瓶静静地立在桌子zhōng yāng,份外醒目穷小子的大亨路。

    这阵势让众人有些受宠若惊,特别是高长江,在他的记忆中,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有规格的吃过一次,看着眼前丰盛的晚餐,高长江想起以前的那些风光的rì子,更加渴望能够讨回碎石场,做自己的大老板穷小子的大亨路。

    大家分宾主坐定,游局长亲自将五粮液开启,为大家倒酒,包厢里顿时传出一股醉人的酒香,在空气中慢慢飘荡穷小子的大亨路。

    酒过三巡,该说的客套话都说得差不多,谈话内容转入了正题穷小子的大亨路。

    单思华首先对游局长帮忙让顾城和耗子脱离关系表示感谢,并单独敬了游局长满满一杯酒穷小子的大亨路。游局长意味深长地回道:“小华,好多事情我都还没有正式的谢谢你,你咋跟我客气起来,我们叔侄俩没说的,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一声,只要我能够办到穷小子的大亨路。”

    这句话是在暗示单思华断白志超的手指替游丽出气的事,可这件事情办得并不理想,甚至弄巧成拙穷小子的大亨路。虽然白志超付出了半根手指,但却得到了游丽的同情,不得不说,这次教训白志超比较失败,并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穷小子的大亨路。

    “游叔,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其实有些事情我也做得不到位穷小子的大亨路。”单思华由衷地谦虚道:“你看我们这么多人来麻烦你,你都帮我们搞得井井有条,我们还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呢穷小子的大亨路。”

    高长江对这些矫情的话不感兴趣,他眼下最关心的是金四的情况穷小子的大亨路。见单思华和游局长相互谦虚,不由得插了一句:“小华,现在他们已经安全回来了,你看我们是不是今天晚上就回两龙镇?”

    游局长不解地接道:“为啥这么急着回去,我看这两位小伙子的伤势都还没有完全好,不适应长途坐车,今天晚上就在这里住,房间我都已经定好了穷小子的大亨路。”

    单思华明白高长江的心情,也知道游局长是误解了其意,但也不便揭穿,打了个呵呵,附和游局长几句,转而问向耗子:“对了,说说你和顾城在两龙镇遇到些啥情况,又是怎么被送到市区来的?”

    耗子没有急于回答,用征询的目光聊望向顾城,似乎在求得顾城的同意后才敢开口穷小子的大亨路。

    “咋的,莫非你们有啥难言之隐?”单思华不解地追问一句,跟着淡笑两声:“在我来这边的时候,已经从小雀口里了解到一些细节问题,主要是想知道你们怎么不被送到市区的穷小子的大亨路。”

    “华哥,我觉得这件事情应该是金四在暗中搞鬼穷小子的大亨路。”顾城冷静分析说:“你想想看,我们的伤势并不是十分严重,完全可以送去古城县医治,可他们却要舍近求远,把我们送到市第一人民医院,如果不是金四搞鬼,怎么可能这样做?”

    耗子接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我们到了市医院以后,还被莫名其妙的看管着,限制了我们的人身zì yóu穷小子的大亨路。”

    “金四为什么会这样做呢,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吗?”单思华不由得插问一句,就听高长江接道:“我猜想金四是想利用jǐng方的力量对顾城两人进行报复,才暗中使坏穷小子的大亨路。”

第十章 按摩手法

    “高老板说的不错,我去打理关系的时候也听他们说了这个情况。.:”游局长适时补充道:“根据他们介绍,顾城和耗子本来不用送到市里面的,都是因为有人花钱买通关系,硬要把顾城两人送到这边监视。”

    不用说,花钱打通关系的人正是金四无疑!

    “那他这样做有什么目的?”不知是谁插问一句,游局长微笑着回道:“说不准是什么目的,可能是想小题大做,让顾城两人吃点苦头,也可能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引什么人出现。”

    “问题是童老板已经死掉了,他还想引谁出现呢?”又一个疑问的声音响起。

    游局长老于世故般微微额首,猜测道:“又或者想以此要挟什么人,以期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游局长的分析令单思华猛然顿悟:难道金四想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妥协,去帮他做那些违法乱纪的事情?

    越想越有可能,单思华只觉一股热气直冲向胸口,变成一块无形的石头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对金四仅有的一点好感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假如这件事情真的是金四所为,再结合之前金四的那些劣作,以及高长江的口述,完全可以把金四定xìng为一个为非作歹的大坏蛋。

    这也是单思华最为不耻的行为,偏偏却在金四身上发生。

    突然之间,单思华觉得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金四,也有必要替高长江讨回一个公道。

    高长江曾经是要教官的好朋友,如今是钱小红的老公,而钱小红是要教官生前的老婆,高长江也对自己曾经有过收留的恩情,更在那次砍伤顾城以后,毫无怨言地开车送自己逃离现场。

    从这些来看,高长江都算得上有情有义,对自己有恩。

    反观金四,只是在鱼塘的时候给自己讲解了一些混迹社会需要注意的事项,而讲解这些社会经验的前提,是因为自己把他从落水的鱼塘里救上岸,金四充其量也只是在报答自己的救命之恩,并没有什么情谊可言。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自己都有责任帮高长江讨个说法!

    暗暗拿定主意,单思华感到一阵轻松,胸口似乎没有堵得那么厉害了。

    “好吧,我看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也该好生休息一下,不如我们回房间吧。”游局长适时建议,得到众人一致赞同。于是一行人在游局长带领下又浩浩荡荡地钻进了电梯。

    单思华不明白游局长为什么突然提出结束这顿丰盛的晚餐,想问问,最终还是忍住了。

    游局长一共订有两个房间,分别是928和926,这两个房间亦是上次单思华等人住过的房间。

    跨进房间的门,单思华有种旧地重游的感觉。游局长有意识地将高长江和单思华安排在一个房间,顾城和耗子在另外一个房间。

    “高老板,你不打算回强制戒烟那地方去了吗?”游局长随口问道,看上去漫不经心。

    高长江闻言一愣,或许是没料到游局长会有此一问,缓了一口气才接道:“要梦婷的情况已经大有好转,我准备回去看看钱小红,她回黄泥湾已经有些时rì。”

    高长江并没有将实情说出,单思华也不便提及,游局长又道:“这样最好。你们奔波了整天也累了,就早点歇着吧。”说完转身准备出房间。

    “游叔,谢谢你把顾城两人带回来。”单思华赶紧补充了一句,游局长淡笑了一声,没有做过多的回应,利索地打开房门走了。

    游局长刚刚走,高长江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小华,我们明天什么时候回两龙镇?”

    “高叔,你干嘛这么急,就算我们现在就回去又能怎么样?”单思华苦笑着接道:“你也知道金四不是一般的简单人物,如果要对付他,还得从长计议。”

    “那我们现在把顾城两个人叫过来商量一下该怎么办?”高长江继续提出建议,看得出,在对金四这件事情上,高长江非常心急,一点都沉不住气,完全不像是一个中年人所有的思维。

    莫非高长江在强制戒烟的地方呆久了,脑袋呆出什么毛病?

    见单思华投来的狐疑眼光,高长江似有所悟地接道:“小华,你该不是怀疑我的脑子有毛病吧?”

    不待单思华做出回答,高长江自顾叹息一声接道:“也难怪我这么沉不住气,只因为碎石场是我多年打拼下来的心血,我不甘心就这么拱手相送。”

    “早知今rì何必当初?”单思华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令高长江一时语塞,谈话的气氛随即陷入僵局。

    “前面是哪方,谁伴我闯荡,沿路没有指引,若我走上又是窄巷……”黄家驹略带沧桑的歌声骤然响起,打破了房间里短暂的沉默。

    这是单思华设定的来电铃声。拿出手机一看号码,居然是游局长打来的。

    单思华毫不犹豫地按下接听键,对着手机喊了一句:“游叔,是不是忘记交代啥事了,还是遗留了啥东西在这里?”

    游局长出房间不到3分钟,这个时候打来电话,单思华自然会有这样的猜测。但游局长的回答出乎单思华的意料。

    “两样都不是。”话筒里传出游局长淡淡的笑声:“小华,我现在三楼的桑拿部,你马上下来,我有事找你。记住,就你一个人来,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我叫你。”

    听到游局长在电话里神秘兮兮的话语,单思华感到一阵莫名的兴奋,当即对高长江简单交待两句,然后快步出了房间。

    敢情游局长有什么重大发现要告诉自己,否则不会搞得这么神秘。假如不是什么秘密,完全可以在刚才说出来。

    对于整个盛豪大酒店的布局,单思华并不陌生。按照游局长提供的信息,他很快找到了游局长所在的包厢。

    虽然只是初冬,包厢里已经打开了暖气,给人一种温暖,像回到家里卧室的错觉。

    包厢里只有两张小床,此时游局长匍匐在其中一张床上,已经有一名穿着背心和短裤的女按摩师在为游局长按摩背部。

    “游叔,我来了。”单思华低声喊了一句提醒的话,游局长惬意地瞠开眼,随口说道:“小华来了,快躺下。”

    在这样的环境中,也只有床上是唯一的地方。单思华顺从地躺上空着的那盏床,接着问道:“游叔,你叫我来有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秘?”

    “先别急,把心情放松再慢慢讲。”游局长说着制止了女按摩师的动作,吩咐道:“麻烦你再叫一个按摩的来给我的朋友,记住要手法好点的,不要叫那种新来的学徒。”

    “好的,老板你放心,保证让你满意。”女按摩师甜甜地回应了一句,随即扭动着短裤走出包厢,空气中立刻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香水味。

    趁这个空隙,按捺不住好奇的单思华再次问了一句:“游叔,到底是什么事,搞得要在这里见面,为什么不在房间里说?”

    “再等等,等做完了按摩,等你心情完全放松以后,我再告诉你。”游局长眯缝着眼睛卖起了关子,单思华只得作罢。

    不一会儿,先前出去的女按摩师带着一名二十几岁的女孩走进包厢,女孩穿得一模一样的背心短裤,看样子是桑拿中心统一的着装。

    虽然只是工作着装,看上去却给人赏心悦目的快感。

    “先生你好,很高兴能够为你服务,请问你是需要泰式按摩,还是需要印式按摩?”后面进来的女孩子彬彬有礼地站立在床边,温和地询问道。

    在单思华的理解中,瑜珈术缘于印度,那么印式按摩肯定会搞得手脚生疼,不如泰式来得舒服,便点了一个泰式按摩。

    女孩子不再嗦,双手摸上些滑石粉,开始为单思华按摩。

    连rì来的劳累奔波,单思华确实有些累了,正好需要按摩这样的放松。

    随着女子温柔的手轻轻在身上游走,单思华有种想睡觉的感觉。他突然觉得游局长善解人意,晓得在什么时候需要什么。

    心情亦随着女子娴熟的按摩手法而放松,单思华居然真的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臂轻轻被摇动,耳边传来游局长的呼喊:“小华,睡着了吗?”

    单思华瞠开眼,发现那两名女按摩师早已经走掉,只在空气中残留着香水的味道。

    见单思华醒来,游局长坐回自己的床边,接了一句:“怎么样?这个按摩手法还算可以吧?”

    何止可以,简直算得上一流!

    单思华暗自赞叹,对刚才那个女孩的按摩充满了敬佩,嘴上却没有表达出来,只是报以浅浅的微笑,反问道:“游叔,现在可以告诉我是什么秘密要说了吧?”

    “嗯。”游局长一改刚才的轻松表情,脸sè瞬间变得凝重。

    单思华预感到游局长可能会说出什么,当即掏出两支香烟,替游局长点燃,自己也叼了一支在嘴上。

    游局长接过香烟,狠狠地猛吸了几口,待尼古丁在肺里聚集得差不多了,才缓缓叹息一声说道:“小华,叫顾城他们不要想着去找谁报仇,也不要再去管两龙镇的那档子事了。”

第十一章 对话

    游局长的话说得轻松,但语气却异常沉重。‘.

    单思华绷紧了神经,不明就里地接了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游局长抬眼紧盯着单思华的脸足足有5秒钟,又叹息了一声才接道:“你知道吗?那个四哥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的,这次要不是我找朋友及时把顾城两人弄出来,他们就会被送到外地去做苦役。”

    “游叔,你前面在吃饭的时候说过,金四花钱买通关系,就是想把顾城和耗子送到外地去做苦役吗?”

    “对。就是那个叫四哥的人。”游局长回了一句,还待再说,单思华却及时插道:“既然这样,你的朋友又怎么轻易的把他们放行,让你带走?难道你朋友不怕在金四那边无法交代?”

    游局长闻言苦笑一声,将烟头掐熄在烟灰缸里,缓缓接道:“金四可以出钱买通关系,我朋友当然也可以出钱把关系买断。”

    “你的意思是,你朋友出了钱才把顾城和耗子弄出来?”

    “嗯”游局长点点头:“我朋友出了双倍的钱,再加上关系比较好,顾城和耗子便被放出来了。”

    “游叔,太谢谢您了,改天我一定把钱送还给你。”单思华感激涕零地接了一句,游局长淡笑着打断道:“钱就不用再提,这点钱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的。再说你也替我教训了小白那个混蛋小子,虽然没有达到理想中的效果,还让游丽动了恻隐之心,想对那小子在感情上进行弥补,但至少小白那小子从今以后不敢再随便欺负游丽了。”

    说着,游局长话锋一转道:“我叫你来是想问问,你和高乐高的老板是什么关系?”

    “你是说被打死的那个童老板?”单思华接了一句,见游局长点点头,便又接道:“我和童老板并没有任何关系,但我和他看场子的兄弟是好朋友。”

    接着单思华便将如何接受小雀的邀请,替小雀赶跑sāo场子的小戈,以及后来引出金四,竟然是被自己救过一次xìng命的昔rì朋友等等一系列变故简明扼要地讲述了一遍。

    听完单思华的简单叙述,游局长的头摇得像拨浪鼓,叹息连连地接道:“小华,既然你和童老板没有任何交情,那么我奉劝你,不要再和金四作对,也不要抱着替顾城和耗子报仇之类的想法。”

    “为什么?”单思华歪着头,有些不服气地接道:“难道说他派人打伤顾城,还花钱想把顾城和耗子送到外地做苦役,我都可以假装不知道?这样的事我办不到。”

    “小华,我不是在这里危言耸听,也不是想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实在是不想看着你栽在金四的手里。”游局长语重心长地接了一句,言词之间充满了关切之意。

    “有这么严重?”单思华似有所悟地接道:“这就是你想悄悄叫我一个人来告诉我的秘密。”

    “对,这就是我叫你来的主要原因。”接着,游局长讲述了关于金四的有些情况。

    接到单思华的求助电话后,游局长便立马赶到市局,询问了关于顾城两人的情况,很快了解到顾城和耗子是由两龙镇的人送到市医院的,属于被监视治疗的对象。

    通常只有重大的刑事案件才会对伤者进行严密监视,游局长当即找到相关的朋友,通过内部关系大致得知了情况。

    原来顾城和耗子参与了一起打架斗殴事件,其中有一个当事人当场死掉了。上面很重视这件事情,希望可以从顾城两人身上打开缺口。

    但据朋友介绍,顾城和耗子属于是受害者,本不该列入被监视治疗的对象,但有人在上面施加了压力并花了钱买通关系,而施加压力的这个人就叫金四,在两龙镇属于响当当的人物,据说黑白两道都吃得香。

    说到这里,游局长停止了叙述,好像故意在吊单思华的胃口。

    “金四到底是怎么样的人,这其中有什么内幕,游叔,你快告诉我。”单思华忍不住催促了一句。

    游局长望着单思华圆圆的大脸,郑重其事地接道:“小华,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我才敢把这个内幕告诉你,要不然,我宁愿把这个秘密深埋在心里。”

    迫切想要知道答案的单思华不假思索地点点头,只希望马上就知晓答案。

    “小华,这个金四确实不简单,他不仅在黑白两道都有关系,而且还和省里的某个高官有来往,据说还是什么亲戚。”游局长表情严肃地接道。

    “那又怎么样?”单思华不以为意地说道:“就算他在zhōng yāng有亲戚,如果是犯了法,还不是一样会接受法律的制裁。”

    “话虽这样说,可他的关系网络非常复杂,如果你真想和他斗,只怕你还没有接近他的身边,就已经被这张宽大的关系网折磨得不chéng rén形了。”游局长不无担心地回了一句。

    这句话彻底激起了单思华内心深处的倔强,不由得暗道:金四那几个三脚猫的小子,还想把我折磨,简直是鸡蛋碰石头。就凭一身真功夫,金四也奈何不了自己。

    至于说金四的关系网也没有多大的伤害,只要自己注意点,尽量不去触碰有关的法律法规,就算金四关系网再大,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就不相信金四可以一手遮天!

    心念至此,单思华淡笑一声接道:“游叔,刚才你在吃饭的时候还说过一句话,说什么金四这样做是想引什么人出现,那他想引谁出现?”

    游局长没有急于回答,先是怔怔地瞄着单思华圆圆的大脸,然后才问了一句:“小华,金四是不是知道你会功夫的情况?”

    单思华点点头表示金四应该知晓,因为出手教训小戈的事情,金四相当清楚,自然会对单思华的身手了解。而且金四还直接提出要单思华帮忙做事,被单思华拒绝了。

    见单思华满脸疑惑,游局长提示道:“假如金四了解你的功夫,那有没有提出要你合作之类的想法?”

    “有,他不止一次的提过。”单思华不假思索地接道:“第一次是在我刚回来不久的时候,在两龙镇偶遇,他说看得起我的xìng格,要我和他一起闯荡,但那个时候我有其他的事情,便婉言拒绝了。”

    顿了顿,单思华重新点燃一支香烟,才又接道:“第二次就在前天,我把他叫来sāo场子的小弟打跑,结果在两龙镇长街的茶馆里和他遭遇,他又提出要我帮他,说很欣赏我的真功夫,还开出高额的工资标准。”

    “那你怎么还要拒绝,跟着他一起混,有钱有势不是很好吗?”游局长不解地插了一句。

    单思华摇摇头,苦笑道:“说实话,我一直都不怎么欣赏他那种多疑的xìng格,以前在鱼塘的时候,他就曾经教导我,说什么在社会上闯荡,任何人都不能够相信,也不要随便把自己的底细告诉别人。当时我还对他很崇拜,觉得他说的话很有道理。”

    “现在看来,他这就是不相信人,多疑。而且我也知道他所干的全部都是伤天害理的事,像这样的人,我怎么可能去帮他,哪怕他出一百万,我也不会心动。”

    听着单思华发自肺腑的感慨,游局长总算明白了个中缘由,但却更加担心:“你的意思是准备要和金四干?”

    “嗯,因为他害得高叔倾家荡产,还变相地霸占了高叔的产业,而且现在又多了一条,想把顾城和耗子放到外地做苦役。所以说,我一定会找他算账。”单思华斩钉截铁地回应了一句,牙齿也不知不觉地咬得“咯咯”响。

    游局长突然“哦”了一声,似有所悟地接道:“我明白了,金四花钱把顾城和耗子搞到市区,准备送去外地做苦役,其实就是想把你引出来。”

    “把我引出来?”单思华似懂非懂地接了一句。

    “对,应该是这样。”游局长肯定道:“他想把你拉拢到身边,苦于你不肯答应,便想用这种方式告诉你他的实力,然后让你折服,最后归顺到他那边。”

    单思华略一沉思,也觉得游局长分析得有道理,不由得暗暗佩服游局长的思路清晰。

    “小华,如果你真的准备找金四算账,我劝你最好是想清楚再动手,要不然偷鸡不成蚀把米,别到时候找人家算账不成,反倒把自己弄进去不得zì yóu。”

    对游局长的善意劝说,单思华并不抵触。他使劲点点头,连声道谢:“游叔,谢谢你的提醒,我一定会小心应付的。”

    “小华,说实话,我就欣赏你这种不怕事的冲劲,这样吧,你有什么想法先说来我听听看,能不能帮到你点什么。”

    游局长的话让单思华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应道:“我还没有想好,只是决定要去找金四算账。”

    看到这一幕,游局长已经明白了,但他没有揭穿,以免让单思华难堪,而是温和地说了一句:“走吧,我们现在回房间去再说。”

    两人的对话一直持续了一个半小时,到游局长提出回房间的时候,已经快接近凌晨时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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