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说声对不起
chūn仔追赶的身影眨眼之间就被远远甩到后面,车窗外出现的是往后疾驰的景物.
单思华收起心中感慨,慢慢掏出清一sè临别时塞给他的钞票,数了数,不多不少,整整3千块钱。 清一sè为什么要在临别时送这笔钱呢?是因为内疚,觉得有愧于单思华?还是因为单思华是chūn仔的朋友,送这笔钱纯粹只是友情?
对于这些,单思华也懒得去思考,反正已经收下了,就权当是清一sè故意放走万jīng油对自己的补偿。
收好钱,单思华拨通了小伟的号码,要小伟转告妈妈和妹妹,因为有些急事,他已经先回家乡了。至于晓蓉,就只能等待她的消息。原本晓蓉就在风月场所混迹,单思华也不便对她的行踪做过多的询问,只消知道她现在并没有发生意外就就行。
单思华坐的这趟车依旧是硬卧,因为走得急,没有买到下铺,只能凑合着买了一张上铺的票。从过道上去,要从侧边的梯子上去。
连rì来的奔波让单思华感到一阵疲惫,他准备先上去美美睡上一觉。
单思华所在的下铺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土里土气,相貌平平,唯独那双眼睛闪烁着慑人的厉芒,像一把无形的刀锋,看着谁,都像是要把对方的心看透一样。
凭着这几年混迹社会的经验,单思华明白,这个中年男人不简单,肯定有来历,当下也提高jǐng惕,多留了一个心眼。
在踩上去的时候,单思华也非常小心,因为中年男人的头正好倚靠在过道这边,如果不小心碰到他的头,怕会引来他的不满,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事有凑巧,单思华脚刚刚踩上第一级扶梯,火车突然来了一个急刹,单思华一个不稳,刚刚踩上去的脚滑过扶梯,不偏不倚,踩到中年男人的额头。
单思华暗道一声不好,赶紧抽回脚,同时说了一句对不起。
中年男人慢慢转过头,鹰一般的目光直视着单思华的表情,犹如一把冷冷的刀锋。
饶是单思华那么多特殊的经历,见识过那么多凶险的人,但还是被这道冷冷的目光看得背心发麻,竟觉得一股寒意。
原以为中年男人在怒视之后,会大发雷霆。谁知道他在仔细打量过单思华之后,居然露出一丝笑容,回应道:“没关系,又不是故意的,刚才是刹车不稳吧。”
中年男人的宽厚令单思华始料不及,听到这句和他外形极不相符的话语,单思华还没有任何思想准备,一时之间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见单思华停顿在扶梯上,中年男人接道:“如果不嫌弃,先下来我的铺上坐,我们聊聊。”
原本是单思华踩了他的脸一脚,他不但没有埋怨,反而邀单思华坐下铺去聊天。如果这样再拒绝的话,单思华怎么都说不过去。
“好吧。”单思华讪笑一声,回到下铺,坐到中年男人身边,两人开始了拉家常似的寒暄。
旅途寂寞,能够找个人聊天,是最好不过。只有经过长途跋涉的人才会真正了解萍水相逢这个词语的含义。
通过简短的交谈,双方对彼此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中年男人自称姓钟,要单思华叫他钟哥。
在自我介绍的时候,单思华多留了一个心眼,谎称他姓晓,叫晓彬,这次是从南方打工回家。经过太多的特殊遭遇,单思华已经在无形中学会了自我保护意识,撒谎也是下意识的表现。
钟哥告诉单思华,他是做煤炭生意的,一年当中有300天都是在火车和飞机上渡过的,已经厌倦了旅途的寂寞。随后钟哥又询问起单思华的家人情况,单思华巧妙地回答说,他是家里的独生子女。
听到单思华是家里的独子,钟哥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开始有意识地想拉拢单思华。
就在两人交谈甚换之际,“买早饭”的吆喝声从车厢的那头传来,钟哥不由分说买了两份早餐,塞了一份到单思华手里,笑道:“不要客气,吃!”
钟哥的豪爽影响到其他铺位的旅客,大家纷纷对他们俩投来好奇的目光,都搞不懂为什么两个人认识才短短半个小时,却已经像是多年的至交。
接过盒饭,单思华也不客气,大口大口地吃着。
或许是意识到其他铺位的人投来的异样目光,吃过早饭,钟哥提出到车厢的接头处去抽烟,单思华没有理由拒绝,便又随钟哥一起到车厢接头处的吸烟区域,开始了饭后一支烟,快活似神仙的吞云吐雾。
钟哥抽的是软盒的中华,这对普通人来说,无疑是一种奢侈的享受,但对钟哥这种煤炭老板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单思华猛吸着中华特有的尼古丁气息,心里开始琢磨,看这个钟哥出手大方,抽的又是好烟,为什么穿着却很普通,甚至比起一般的打工仔还要显得寒酸。
试了几次,单思华最终都没有将这个问题说出口,只是和钟哥扯着一些闲调。
一支烟快要抽完的时候,钟哥突然提出,想要单思华跟着他跑煤炭生意,并许诺给单思华一万块钱一个月的高额工资,年底的奖金还另外再算。
听着这不错的丰厚待遇,单思华多少有些动心。但他没有急于答应,天上不会掉馅饼,世界上哪有这美好的事情,只怕这丰厚的酬劳背后定然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玄机。
经过了万jīng油在网上行骗杨大妹的遭遇,单思华对这些动辄提出高额酬劳的事情都非常敏感,同时也多留了一个心眼。
面对钟哥提出的想法,单思华淡笑一声,反问一些相关的问题。首先,单思华质疑道:“钟哥,,我们才认识不到一个小时,你就那么相信我,要我来帮着你跑生意?”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看过的人不会错,你绝对可以胜任这份工作。”钟哥大大咧咧都应道。
见钟哥不假思索的回答,单思华更加生疑,本想转身返回上铺去睡觉,但又觉有些不妥,毕竟刚才吃了人家的早饭,况且人家又没有提出什么刁钻的问题,就这样拂袖而去,会让双方难堪。都在同一个车厢,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是给大家留一个余地。
心念至此,单思华若无其事地问起了工作xìng质,和工作地点的情况。
钟哥见此,以为单思华有想法,当即大悦,赶紧应道:“你的工作就是和我一样,每天到全国各地,去见不同的客户,把我们生产的东西卖出去,这个绝对很轻松,你应该可以胜任。”
“那你从哪一点看出我能够胜任这份工作?”单思华继续发问,想通过难题婉言谢绝钟哥的要求,他可不愿意一天到晚四处飘荡。
“从你一直都没有看我表妹的这一点上,我就可以断定,你可以胜任这份工作。”钟哥终于道出个中玄机,单思华却听得一头雾水,满脸茫然地望着钟哥,不解道:“你的表妹?”
“对,从我们乡下来的表妹。”钟哥接道:“就是睡在中铺的那个女孩子。”
钟哥这样一说,单思华才猛然记起,在他和钟哥相隔的中铺,确实睡着一个女孩子,穿着时髦,很有现代女孩的气息。
单思华原本就不是好sè之徒,自然不会对女孩子多看一眼,只是记得那个女孩子染着一头金黄的头发,乍一看,还以为是俄罗斯来的女子。
从单思华进车厢起,那个金黄头发的女孩子就一直在睡觉,并没有见她和钟哥搭讪,而且刚才钟哥在吃早饭的时候,也没有问过她,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钟哥的表妹?
“怎么,你不相信她是我表妹?”钟哥见单思华满脸诧异,接着问了一句。
单思华摇摇头,笑道:“没有,我相信。”心里却说:天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对于这些有钱人,包养年轻女孩子出来游山玩水,单思华早有所闻,说不定,眼前这个钟哥也是属于这种情况。
但单思华还不至于傻到要对女孩子的问题刨根问底,随即转开话题道:“你的意思是说,不贪sè的人就可以胜任你的这份工作?”
“是的,以前我也遇到一些年轻人,做我的工作,结果都是在好sè上面坏事。”钟哥耐心地解释道:“你也知道,一个人长途旅行是非常枯燥的,如果把持不住,很容易会在女sè这方面上栽跟头。”
钟哥并没有把话挑明,但话中之意已经非常明确地表达给了单思华,就是希望单思华能够为他工作。
老实说,单思华对这份工作有些动心,但考虑到还有那么多需要处理的问题,他暗自苦笑,游丽的心结没有解开,杨二的仇没有报,哪里有心情做什么跑腿的工作。
“怎么样?你想好了吗?”钟哥见单思华若有所思的样子,忍不住又追问了一句。看得出,钟哥对单思华非常满意,一心想把单思华纳入他的工作中。
单思华很想一口回绝,但又说不出口。想了想,他这样回道:“钟哥,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现在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处理,所以无法答应你的盛情。只能说声对不起。”
第二章 乡下来的表妹
原本以为,钟哥在听到婉拒后,会极力规劝,没想到钟哥大大方方地笑道:“我没有催你,并不是要你马上就来和我一起工作,你可以先把自己的问题处理好。 钟哥的回答再次出乎单思华意料,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更合适的拒绝理由。
“这样吧,我们交换电话号码,等你忙完自己的事情,再考虑要不要来帮我,你看这样可以吗?”
面对钟哥诚恳的语气,单思华居然有些感动,不知怎么就充满了豪气,当即应道:“好吧,我处理好那些事务,就联系你。”
这句话倒不是假的。都说多个朋友多一条路,原本单思华就做好了要lang迹天涯的打算,如果真的哪一天把万jīng油做了,就只能过这种四处飘荡的生活,帮钟哥无疑是最好的退路。
管他的,先答应下来,说不准什么时候,还真的要投靠在钟哥这里。
有了单思华这句话,钟哥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两人还待再聊些什么,就听旁边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钟哥,该吃午饭了,我肚子好饿。”
两人不禁扭头一看,只见一个满头金黄sè头发的女孩子,半眯着惺忪的睡眼,对着钟哥喊道。
之前听钟哥介绍说,这个女孩子是他从乡下来的表妹,但单思华横看竖看,这个金黄sè头发的女孩子都不像是农村来的,相反,这个女孩子浑身上下散发着混迹社会的气息。
看到这个女孩子,单思华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远在家乡的要梦婷。分别这么久了,不知道她现在境况如何。
单思华突然决定,这次先回两龙镇,去要梦婷家里看看,顺便探望一下小红阿姨。不管怎么说,她都是要梦婷的妈妈,要教官曾经的老婆。
“晓彬,这个就是我表妹,叫钟晓燕,你可以叫她燕子。”钟哥指着金黄sè头发介绍道,打断了单思华的遐想,然后对金黄sè接道:“这个叫晓彬,睡在我们上铺的兄弟。”
“钟哥,人家肚子好饿,先去吃饭吧。”钟晓燕连正眼都没有看单思华,略带不满道。钟哥当即憨笑一声,提出要单思华同往。
不知为什么,单思华看到这个钟晓燕,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便婉言拒绝,只说头有点晕,想回铺上去睡觉。不料钟哥死活不肯,拉着单思华的手,急道:“不管那么多,饭总是要吃的,我们能够睡在一个铺号,也算是有缘,先去吃饭,然后再睡觉。”
耐不过钟哥的盛情,单思华只好硬着头皮随钟哥来到9号车厢,这里是整列火车的中部,亦是火车上唯一的餐厅。
餐车的餐桌呈长方形,一边紧靠着车厢壁,三个人正好各自坐一个位置,但钟晓燕偏偏要挨着钟哥坐在一起,让另外一边位置空着。
单思华看在眼里,不由得对钟晓燕是钟哥表妹的身份产生怀疑。从刚才钟晓燕的娇蛮来看,她不像是钟哥的表妹,身上也没有那种乡下女孩子的质朴,因为在她的身上,单思华看不到类似于谭思思一样的质朴气质。
相反,钟晓燕更像是城市里长大的女孩子的那种娇气,而她和钟哥的关系,更像是一对情侣。单思华甚至怀疑,钟晓燕这个名字是不是真的都有待考究。
一个最近刚刚兴起起的名字从单思华的脑海里蹦了出来:小三!
如果猜测不错,这个叫钟晓燕的女孩子应该是钟哥包养的二nǎi,又叫小三。也就是说,钟哥只是谎称钟晓燕是他的表妹,目的自然是掩人耳目。
像钟哥这样有钱人,保养小三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不过从这个方面也可以看出,钟哥是一个居心叵测之人,看来还得多多提防。
单思华不动声sè地随两人笑谈着,心里却在做着另外一番打算。本来还准备等回去一趟后,把游丽和白家的事情了结,就出来随钟哥四处飘荡,顺便探听万jīng油的消息,现在看来,钟哥这个人城府太深,还是敬而远之。
钟哥显然没有注意到单思华情绪的变化,只管点了一桌子的菜肴,钟晓燕也不客气,埋头一阵狼吞虎咽,没有一点女孩子的矜持。
“晓彬,来,我们喝一个,为了能够在火车上认识。”见单思华有些放不开,钟哥端起面前满满的两杯啤酒,提议道,有意识地打破彼此之间的沉默。
单思华收起思绪,和钟哥随便闲聊着一些琐事,端起杯子一饮而尽。一直都不曾开口的钟晓燕破天荒地对单思华赞叹道:“好,看不出你喝酒这么爽快,一口一杯,厉害!”
原本就对钟晓燕没有好感,听到她的赞叹,单思华反倒有些不舒服,强忍住心里的厌恶,只说了一句客气话。不曾想钟晓燕似乎看出单思华不是普通人一样,竟然开始和单思华攀谈,一时之间倒把钟哥晾在一边。
单思华注意到钟哥的表情有些古怪,好像在吃飞醋的感觉,更加肯定了刚才的看法,这个钟晓燕,就是钟哥包养的小三。大凡成功人士,如果是经常长途跋涉,难免会滋生出空虚寂寞,包养小三也不足为奇。
有了先入为主的看法,单思华在和钟晓燕聊天的时候,也下意识地注意自己的用词,以免引来钟哥的不满,平添不必要的麻烦。
这顿饭看似吃得谈笑风生,但却是心思各异。买单的时候,单思华总算找到机会,无论如何也不要钟哥出钱,想在钟晓燕的面前露露豪气。
他知道钟晓燕刚才之所以轻看,完全是势利眼,所以才要抢着付钞票。单思华的骨子里天生就有一股倔强,尤其是像钟晓燕这样的女孩子对他的不屑一顾,之后又假意和他攀谈,这些,单思华都看在眼里,当时就想,这顿饭一定要自己付钱,让钟晓燕看看,单思华并不是为了想吃饭才和钟哥套近乎。虽然说事实上是钟哥想找单思华替他做事。
反正清一sè在临别的时候给了三千块钱,像这样的饭局,请十顿都没问题。
果然,在单思华付过钞票之后,钟晓燕的态度出现了明显的转变,用刮目相看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单思华极力保持着平稳的语气,和钟晓燕随意客气几句,便推说有些困,爬上上铺,一个人想起了心事。
接下来的旅途,单思华继续和钟哥两人保持着友好的气氛,从旁人的眼光看来,他们三人就像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钟哥的目的地在单思华的前面,过了一个昼夜后,就该下车了。
临行时,钟哥再三叮嘱单思华,一定要记得保持电话联系,如果有空了,想出来闯荡,就给他打电话,随时欢迎单思华的加入。
送别钟哥和钟晓燕下车,单思华也差不多该到了。他不紧不慢地收拾着简单的行李,幻想着再次见到游丽时的情景。不过,在这之前,他得先去看看要梦婷的妈妈,顺带祭奠一下要教官。
想当年,要教官对他的恩情,那是一言难尽。对要教官的教诲,单思华当然不会忘记,更不会忘记要教官临终的寄托,对要梦婷的男朋友,这可以说是要教官最放心不下的。
这些rì子,因为种种原因,单思华并没有尽到一个男朋友对要梦婷照顾和保护的义务,这一点,单思华深感内疚,觉得有愧于九泉之下的要教官。所以他才临时决定,先到两龙镇去探望一下要梦婷的情况。
经过了这些事,单思华的心智变得愈发的成熟,在做每件事情之前,都养成了先思考的习惯,去要家也不例外。
原本他是想打个电话给高长江,让他们有所准备。转念一想,还是悄悄摸上门去,给他们一个惊喜。
下了火车,单思华打了一部出租车,半个小时后便到达了两龙镇。
两龙镇的变化并不大,依稀还是原来的街道。单思华轻车熟路,很快来到要家的门口,按下门铃。很快一个老婆婆出来开了门,告诉单思华,这间房子已经换了主人。
下了楼,单思华仔细查找出高长江的电话号码,当即拨打了出去。还想着给他们惊喜,没想到他们竟然搬家了。
号码拨通后,话筒里传来一个悦耳的女中音:“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随后是一个男中音的一串英语。
单思华挂断电话,满脸茫然,高长江的号码居然也会停机?
没办法,单思华只得向坐落在长江边的碎石场赶去,或许在那里能够找到高长江和小红阿姨的的下落。单思华清楚地记得,当时他出去的时候,高长江已经和小红阿姨同居。
还没有走到那条小马路,远远地就能够望见三间屋连在一起的碎石场。眼前的景物勾起了单思华曾经的过去,那些和应奎表弟周二娃之间发生的种种一股脑从记忆中跑了出来,把单思华的思绪拉回到从前。
时值初秋,江面上吹来的微风夹杂着丝丝凉意,令人无限感怀。
单思华不觉紧了紧衣领,大步向高长江的碎石场走去。
第三章 耗子
碎石场是单思华曾经工作过的地方,也是和要梦婷邂逅的地方。 睹物思人,单思华再次想起了要梦婷古灵jīng怪的样子,亦想起了要教官的临终遗言,不觉加快了步伐。
刚刚走到拐弯处,迎面走来一个老男人,奇怪地望了单思华一眼,开口问道:“你找谁?”
单思华环顾一下四周,没有其他人,老男人应该是对自己问的,不禁有些纳闷:这长江边的路这么宽,老男人凭什么这样问自己?
尽管如此,单思华还是礼貌地回应了一句:“老辈,我以前在这里上班的,我来找一个人。”
听说单思华以前在这里上班,老男人眯起眼把单思华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接道:“哦,你是不是来找高长江高老板?”
“对,我就是来找高老板的。”单思华赶紧应道。看得出,这个老男人应该是在这里上班的,问他应该知道高长江的下落。
老男人不假思索地接道:“不用来找了,高老板已经不在这里了。”
“为什么?”单思华感到有些诧异,紧紧追问一句。
“难道你不知道?”老男人再次打量一遍单思华,叹息一声,才又接道:“前段时间,像你一样来找高长江的人很多,不过最近很少有人来了,因为大家都知道了。”
顿了顿,老男人又道:“我劝你还是不用来找他了,最好去报jǐng,让他们执法的人来找吧。”
单思华越听越糊涂,干脆递了一支烟过去,继续攀问道:“老辈,麻烦你说清楚一点,我真的有点搞不懂。”
“好吧,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当地人,我就告诉你吧,省得你再跑来跑去的,lang费车钱。”老男人瞅了一下单思华手中的行囊,接道:“高长江在过年的时候,就已经把这个碎石场卖给现在这个老板了,那些追债的人都来了很多,但最后都没有找到人。所以我劝你,如果是来追债的,就到派出所去备案吧。这里没有你想找的人。”
原来如此。
听老男人的话中之意,高长江应该是负债累累,才变卖了碎石场,如今去向不明。老男人敢情把单思华当成是高长江的债主,才对单思华说出这番语重心长的话语,老男人也是出于一片好心。
单思华没有再对高长江的行踪做打听,对老男人拜谢一声后,离开了碎石场。现在,他开始有些担心要梦婷,高长江这样仓皇出逃,小红阿姨又变卖了房子,要梦婷以后该怎么办?
想到要梦婷,单思华突然想起,要梦婷不是在市区上学吗?小红阿姨和高长江会不会躲到那边去?
心念至此,单思华快步走上马路,找到位于街中的一间网吧,一头钻了进去。他准备利用qq联系上要梦婷。
两龙镇属于弹丸之地,整个小镇就只有这唯一的一间网吧。单思华提着行囊走进去,发现每台电脑的面前都坐着人,一时之间找不到空位,不免有些心急。
“老板,还有空机吗?”单思华对着收银台里面那个正在捣鼓鼠标的小子问了一句,对方头也不抬地应道:“有没有会员卡?”
“没有。”单思华回答得很干脆,那家伙回答得更干脆:“那我也没有。”
对于收银台里面的人这种不负责的回应,单思华感到有些恼火,这小子居然连看都不看,就直接回复没有,比起在火车上对他不屑一顾的钟晓燕更为可恶,最起码那个女孩子是瞧不起人,可这个小子是瞧都不瞧。
单思华决定要好好收拾一下这小子。
“你啥意思?没有会员卡就不可以在这里上网,是不?”单思华放好行囊,怒不可遏的发出质问。
听到单思华充满火药味的问话,收银台里面的小子终于抬起头瞪了一眼单思华,没好气地回道:“尼玛里皮,哪里来的叼冒,给你说没有就是没有,咋的?”
“的”字还在嘴里没有吐出来,单思华的拳头已经击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地打在这小子的腮边。
猝不及防的小子被打个正着,“噗”吐出一口血水,两颗门牙都被单思华拳头巨大的惯xìng震得有些松动。
这小子做梦都没有想到,外表看似憨厚的单思华敢出手打人,而且是一个像是外地人的样子。单思华的这一拳就像捅了马蜂窝一样,立刻在网吧炸开了锅。
“耗子,有人捣乱。”吃了一记闷拳的小子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冲网吧里面大喊一声,情不自禁地往收银台的角落里退,生怕单思华再次出手。
小子的话音刚落,只见网吧里站起几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从几个不同位置的方向向单思华靠过来,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看样子是准备群殴单思华。
网吧里一片哗然,其余在玩电脑的人纷纷站起身,目光齐刷刷地望向这边,都为看似弱不禁风的单思华暗暗捏了一把汗。
对于这些,单思华视若无睹。
既然敢出手,单思华就不怕群殴。他没有再看被打的小子,一双冷冷的目光迅速扫遍全场,全神戒备。心里暗道:谁来谁遭殃!
自晓蓉不辞而别,万jīng油脱逃,单思华就窝了一肚子的火。回来以后又找不到高长江等人的下落,更是心绪不顺。再加上这个小子的出言不逊,彻底激怒了单思华,才让单思华打出刚才那记重拳。
此刻,火冒三丈的单思华面对这几个急冲上来的小子,根本没放在眼里。单思华有绝对的信心,如果要全力以赴,只消两秒钟就可以把这几个ru臭未干的小子打得满地找牙。
或许是被单思华这种大义凛然的气势所震慑,冲上来的几个小子在距离单思华还有一米左右时,便停住脚步,看了眼收银台里面满脸是血的小子,不敢再前进一步。生怕贸贸然上去吃单思华一拳,落得像收银台里面的小子一样的下场。
收银台里面的小子见状,马上掏出手机拨打。单思华没有理会,只是对冲上来裹足不前的几个小子怒道:“咋了,是不是想一起上?”
一个染着五颜六sè头发的小子走到前面,认真地打量了一遍单思华,问道:“你哪里的?”
单思华想到刚才被自己打了一拳的那个小子冲里面叫了一声“耗子”,敢情这个小子就是耗子。
“古城镇的,咋样?”单思华鼻子里哼了一声,毫不示弱。同时暗暗捏紧拳头,以防五颜六sè突然出手。虽然他对这些小子没有丝毫惧意,,但还是不可大意,搞不好这些小子身上还藏有厉害的凶器,得小心提防。
“古城镇?”五颜六sè从上到下打量一遍单思华,再瞄了一眼单思华脚边的行囊,心中有数地点点头,缓缓接道:“怪不得你敢在这里打人,原来不是两龙镇的。”
见五颜六sè一副yīn阳怪气的样子,单思华感到有些反胃,既好气又好笑。突然之间觉得,这小子颇有几分像当年的杨二,便接了一句:“你是谁?”
“我叫耗子,是负责这片地的。”五颜六sè随口接道,眼睛依然紧盯着单思华的举动,也许他也在提防,生怕单思华会在他的腮边也来上一拳。
直觉告诉单思华,这个耗子应该是这间网吧看场子的,也就是说,他是这些小子的大哥。
见耗子只是盯着看,并没有准备动手的意思,单思华不觉暗松了一口气,再看一眼被打的小子,胸口的怒火已减去大半,便收起冷冰冰的眼光,随口回应道:“你是这间网吧看场子的,那好说,给我一台电脑上网。”
单思华的口气不小,令人听着有些憋气,特别是耗子身后的几个毛头小子,怒目相向,一副蠢蠢yù动的样子,但却被耗子制止了。
耗子既然能够在这里看场子,多少也比他们有社会经验。他看出单思华决非等闲之辈,自然不想用武力解决,那样他们全部一起上也未必是单思华的对手。
刚才单思华那句“是不是想一起上”已经充分表明了,单思华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一个外地人敢在两龙镇这样吐狂言,肯定不是泛泛之辈。
得用道理说服!
耗子暗暗拿定主意,为了不在兄弟们面前丢脸,只能用道理解决刚才的争执。否则,一哄而上只能是得不偿失。
想到此,耗子看了一眼被打的小子,接过单思华的话茬道:“你想上网就上网,凭什么要出手伤人?”
“呵呵,这个问题你要问他。”单思华觉得好笑,不觉笑出了声,指了指收银台里面的小子。看得出,那小子对单思华的拳头还心有余悸。
“我是这里看场子的,当然得问你,你凭什么要打他?”耗子硬着头皮追问道,如果单思不回答,他会很没面子。
“是吗?”单思华收起笑容,恢复了冷冷的眼神,紧盯着耗子的脸,接道:“那如果我不说呢?”
第四章 该干啥干啥
单思华的语气明显带有火药味,令现场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耗子身后一个声音有些不耐烦地低吼道:“耗子哥,不要给这个小子废话,以为他是古城镇来的,就瞧不起我们这些小乡镇上的人。 一石激起千层lang!
“对,我们一起上,打扁这个叼冒。我不相信他生了三头六臂,可以打得赢我们这么多人。”
“耗子哥,说句话,兄弟们cāo家伙上,把这叼冒赶出网吧,赶出两龙镇。”
一时之间,此起彼伏的叫嚣声一声高过一声,愤怒的矛头直接指向单思华,引起围观的人群一阵sāo动,眼看一场混战般的群体斗殴一触即发。
耗子注意到,单思华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惧sè,双手捏得很紧,连拳背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好像在运气一般,随时准备要出手一样。这让他更加坚信刚才的判断,单思华绝对不简单。
心念急转之间,不由得瞄了一眼缩在收银台角落的小子,只见那小子充满恐惧地望望单思华,又向他投来求助般的目光。
耗子权衡利弊之后,还是决定用道理解决目前的僵局。他挥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强做镇定对单思华说道:“你把我的兄弟打伤,为什么还要我去问他,现在我就先问你。”
原本单思华已经做好大打出手的准备,不料耗子依旧摆出一副以理服人的架势,反令单思华有些松懈,也不便发作,只得改了一个语气接道:“其实很简单,我只是想上网,但这个小子不但不给我电脑上,还骂人,你说他该不该打。”
耗子抓住这个问题不放,紧接着反问一句:“就算这样,也不能把人打伤成这样,你看他已经流血了。”
单思华不想在这里和他们多费口舌,见耗子等人没有要动手的意思,提起行囊转身就要走,耗子见状大喊一声:“等下。”
“还想咋的?”单思华回头不冷不热地反问道,同时扫了一遍全场虎视眈眈的人群。
“打了人就这样走掉?”耗子的语气正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原本他是想以理服人,但单思华蛮不讲理的态度令他有些气急,不觉将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
“你们不给上网,我在这里做什么?”单思华淡笑一声,非常轻松地说道:“我打的人是说脏话的人,怎么样?”
面对单思华的盛气,耗子有些沉不住气,思绪也有些乱了,当即一股气血上涌,接道:“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就不要怪我们手下无情。”
言下之意,他准备要让兄弟们一哄而上,不再对单思华讲江湖道义。
“好!”单思华站定身形,摆开架势,将行囊放在脚边,暗道:来得正好,老子满肚子的气正好没有地方出,活该你几个小子倒霉!
面对耗子气势汹汹的jǐng告,单思华做好出手的准备,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慌。他已经想好,如果耗子等人一拥而上,那他绝对不会让他们站着走出这个网吧。就算惊动jǐng方也在所不惜。
原本耗子身后的人就蠢蠢yù动,在听了耗子的那句jǐng告以后,好像终于找到发泄的出口,嗷嗷乱叫着冲向单思华,把耗子都挤了一个趔趄,险些站不稳身体。
单思华暗提一口气,大叫一声:“来得好!”,突然双拳齐出,带起一股微风,直接照准两人的面部击去。冲在最前面的两个人顿时发出一声惨叫,为他们的贸然行动付出了血的代价。
击中两人的同时,单思华也不敢大意,将身子矮下来,双肘的骨关节顺势又顶向第三个人的裆部,毫无意外的,第三声惨叫紧跟着响起。
单思华在眨眼之间就打倒三个人,令在场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唏嘘,不由得开始窃窃私语,对单思华的来头议论纷纷,也对耗子的能力产生怀疑。
被挤到人群后面的耗子听得真切,顿觉脸上无光,暗道:今天如果不把这个外地人搞定,以后还有啥颜面在两龙镇混迹社会?
当即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一个箭步冲到收银台的侧边,掏出一把明晃晃的西瓜刀,大喊一声:“让开,让我砍死这个叼冒!”
明晃晃西瓜刀在耗子的手中晃动出夺目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围观的人群纷纷让开一条通道,唯恐避让不及,伤到自己。
看到耗子举着西瓜刀冲来,单思华“呼”地站直身子,根本没有要躲避的意思,一副空手夺白刃的架势,一看就是有真功夫的高手。
对这样的西瓜刀,单思华再熟悉不过了,多年前的那个晚上,同样是在两龙镇的大街,单思华被周二娃的一把西瓜刀追得只有逃命的份。如今的单思华早就经历了那么多惊心动魄的场面,对耗子这样虚张声势的提着西瓜刀冲过来,就像是在看动画片一样。
就在耗子高举西瓜刀,大喊让开之际,网吧门口一个身影晃了进来,随即大叫一声:“住手!”
众人闻言俱是一惊,纷纷侧目,只见一个和单思华差不多高的人影走进网吧,接着大喊道:“不要再打了。”
耗子高举的西瓜刀一下子落到面前,对着刚刚进来的身影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小雀哥。”
单思华原本是全神贯注地对付眼前耗子等人,并没有注意到进来的是什么人。听到耗子称呼来人叫住“小雀”。不由得心里一动,心下暗道:莫非耗子在叫的这个小雀,就是以前做过应奎小弟的那个小雀?
想到此,单思华猛然转身,果然看见来人,就是曾经在里面有过交手,曾经被自己咬伤,后来又帮助过自己的小雀。
单思华刚刚反应过来,小雀比他还要快,已经直接叫出声来:“9526,真的是你?”
从小雀口里吐出的这个番号,道上的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也就是是,单思华确实是大有来头的。
“小雀,是你?”乍看到小雀从外面走进来,单思华也感到意外,不觉矢口叫道。
“我倒是谁这么牛,敢到网吧来打人,没想到是你。”小雀满脸的惊喜,一把攀住单思华的肩膀,以示友好。同时在无声地告诉其他人,单思华和他的关系非同一般。
见到这一幕的众人顿时傻眼,没想到这个外表憨厚的外地人居然和小雀的关系这么好,一时之间面面相窥,全场一下子鸦雀无声。
“小雀,怎么是你,你上次不是说要到南方去发展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单思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邂逅感到意外,急切地问道,完全忘记了刚才的事情。
“小雀哥,怎么,你们认识?”耗子瞪着一双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两人,不解地问道。
“废话,我们是多年以前的老朋友。”小雀轻飘飘地吐了一句,随即正sè道:“这个你们要叫华哥。”
耐于小雀的关系,耗子极不情愿地叫了一声“华哥。”其余被打倒在地的三个人也相互搀扶着站起身,跟着叫了一声“华哥。”
巨大的反差让单思华有些发懵,不过他很快调整好情绪,随口“嗯”一声,算是和这些毛头小子打了个招呼。
单思华的反应让耗子非常不满,但碍于小雀的面,他又不敢太过嚣张。最难受的要数被单思华打过的几个人,他们看到这一幕,只能忍气吞声,把满腹的怒怨暂时压下。
单思华已经是深不可测的存在,现在又冒出小雀,最关键的是,小雀是他们的大哥,而单思华居然是小雀多年的老朋友,这口气只能暂时忍住。
围观的人见到小雀来了,纷纷摇摇头,面sè各异地回到各自的位置,开始继续上网聊天打游戏。
“对了,你怎么知道有人在网吧闹事?”缓和过来的单思华随即好奇地问道。小雀闻言失笑道:“我的小弟刚才打电话给我,说有一个不是两龙镇的男子来网吧闹事,还出手打了他,我便赶过来看看,没想到是你。哈哈,华哥,看来你比在里面还要厉害得多了,才两分钟的时间,就把我的兄弟们全部打倒了。”
听到小雀的解释,单思华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的确出手有些重了,其实错并不全部在耗子这边,便低声说了一句:“早知道是你的兄弟,我就不出手了,这,你看多少钱?我……”
单思华话到一半,就被小雀打断道:“华哥,我们是什么关系,不要提什么钱不钱的,这些都是小意思。”说着,小雀瞄了一眼受伤的兄弟几个,吩咐道:“你们自己回去,拿跌打损伤的药酒擦一下就没事了。”
几个人得令,尽管满心的不服,也只能灰溜溜地走了出去。网吧恢复了刚才的宁静气氛。
见耗子还站在原地没动,小雀问道:“你咋了,快把家伙收好,该干啥干啥。”
“小雀哥,我想说,就这样让兄弟们自己擦点药酒,是不是有点不公平?”耗子小心翼翼地接道。小雀闻言眉毛一挑,反问道:“那你的意思是准备怎么弄?”
第五章 别人的小三
“小雀哥,你咋不问问,他为什么打我们的人?就这样让兄弟们走了?他们心里会不会舒服?”耗子大胆地说出自己的看法,话语却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小雀闻言略为动容,但仍是大大咧咧地回道:“我了解华哥,肯定是因为你们先惹怒了他,才会遭到暴打。”
这样的说法固然没错,但在单思华听来却有些牵强,就算真的是他们先激怒自己,但自己刚才确实下了重手,多少有些仗艺欺人。想到此,单思华赶紧接道:“小雀,这件事情我也有点过,你回头给你的兄弟解释一下,不要把责任都怪罪给他们。”
听着单思华略带歉意的回答,耗子表情复杂地看了一眼单思华,没有再提出异议。小雀“嗯”了一声,接道:“好吧,难得华哥这样说,我就问问情况,回头再给他们一点安慰。”
说着,小雀注意到单思华脚边的行囊,接道:“对了,看这样子,你是刚刚从外面回来吧?”
“对,我今天来两龙镇,就是想找一个以前的老朋友,因为想通过扣扣给她留言,才想到网吧来上网,没想到被你兄弟骂了,一时气急,才出手打了他。”单思华说着,下意识地望了一眼收银台里面的小子,只见他已经恢复了常态,脸上的血迹也不知什么时候洗干净了。
小雀随着单思华的眼光也看了一眼被打的那小子,淡笑道:“这些都是刚刚从学校出来的,如果说了什么坏话,得罪了华哥,还请你不要往心里去。”
随后,小雀让单思华坐在耗子先前的位置,登上了单思华那个叫“午夜流lang”的扣扣号码。耗子则知趣地让开,一个人悄悄离开了网吧。
单思华原本就是想来上网的,对小雀这样的安排也不客气,坐下来以后,迫不及待地打开自己的扣扣号码,点开要梦婷的扣扣,直接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留给要梦婷,并嘱咐她上线以后马上联系。
“你这是给谁留言?”小雀站在旁边随口问道。
单思华关掉扣扣,想了想,如实回道:“这个人你认识的,就是要教官的女儿,要梦婷。”
“给她留?”小雀闻言非常吃惊,反问一句。单思华对小雀吃惊的表情并不感到意外。想当年要梦婷还在外面混迹的时候,就骗过小雀的钱,当时还是单思华自己掏腰包替要梦婷还了钱,所以,小雀对要梦婷有成见并不意外。
但小雀接下来所说的话证实,他并不是只是对要梦婷有成见这么简单。
“华哥,你不用给她留言了,她肯定不会回你的。”小雀吞吞吐吐地回应道。
“为什么呢?”见小雀yù言又止,单思华顿生疑窦。随即反问道。
看得出,小雀应该知道要梦婷的一些情况。而这个情况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妙,不得不令单思华产生疑虑。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不如先换一个地方吧。”小雀提议,单思华欣然应允。高长江的事情搞得他一头雾水,小雀是两龙镇的人,正好可以问问他,关于高长江的情况,顺便也可以了解一下小红阿姨的近况。
两人出了网吧,来到两龙镇最大的一间酒楼。老板认识小雀,见两人来了,忙不迭地招呼应酬,又是递烟,又是端茶,搞得两人像vip贵宾一样,热情之极,无微不至。
此时正是吃午饭的高峰时间,饭店里面穿梭着服务员忙碌的身影,饭菜的香味诱惑着单思华的味蕾,不觉肚子“咕咕”直叫。
老板费了很大的劲,好不容易给单思华两人腾出一个小包间,随即热气腾腾的菜肴就端上了桌面。
小雀吩咐服务员,没事不用再进来打扰,然后端起酒杯,并不急于接着刚才的话题,只是说道:“来,为我们别后重逢,先干一杯。”
单思华一仰脖喝光杯中酒,毫不含糊,开门见山问道:“我们哥两就不用整那些客气话了,你快给我说说要梦婷的情况。”
“华哥,你该不是真的喜欢那女的吧?”见单思华迫不及待的样子,小雀不禁问了一句。单思华摇摇头淡笑道:“小雀,实话告诉你,要梦婷和我并非是男女之间的关系,但我答应过她的爸爸,要照看她的。至少在她成家结婚之前,我是有义务看护她。”
“是这样的。”小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道:“那就麻烦了,她现在可能不是你管得住了。”
“为什么?”单思华闻言大吃一惊,脱口问出,夹菜的筷子都不自觉地停顿在半空。
还记得单思华上次出去跑路的时候,要梦婷已经学好,改掉了好吃懒做的坏习惯,到市区的一所高级学校去上课了的,怎么现在小雀却要说出这样的话。难道是要梦婷又重蹈覆辙?
单思华担心得不错,要梦婷确实又重新出来混迹社会了。
小雀告诉单思华,因为高长江的原因,要梦婷已经出来混迹社会有一段时间。非但如此,要梦婷更是变本加厉,现在已经是两龙镇小有名气的女人。
单思华注意到,小雀已经称要梦婷为女人,而不是女孩子,从这一点可以看出,要梦婷的问题有多严重。
但小雀遮遮掩掩的说得并不清楚,令单思华有些恼火,不禁愠怒道:“小雀,你如果当我们是好朋友,就说明白一点,这样含含糊糊的算什么?”
见单思华一本正经的表情,小雀不敢再有所隐瞒,当即一五一十地将他所知道的,关于要梦婷的所有情况,一字不漏地跟单思华说了一遍。
原来,高长江私下和别人豪赌,被高人设计陷害,输掉了积蓄,还欠下一大笔水钱,即民间高利贷。为了还钱,高长江变卖了所有的资产,也不够还债,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把要梦婷家的房子也变卖,才够勉强还清债务,随后,高长江带着小红离开了两龙镇,不知去向。
没有了经济来源,要梦婷无法继续她的学业,回到家,却发现家已经易主,而妈妈和高长江已经下落不明。得知高长江变卖家产后,心灰意冷的要梦婷决定要报复社会,开始重新踏上混迹社会的道路。
非但如此,要梦婷还学着时下的cháo流,傍上一个有钱人,甘愿做人家的二nǎi,充当起小三的不雅角sè。一时之间,要梦婷的名声在两龙镇闹得沸沸扬扬,更有个别在两龙镇混迹社会的风尘女子把要梦婷尊称为婷姐。
听完小雀的介绍,单思华万分震惊,想不到离开家乡的rì子,要家竟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切都缘由高长江的烂赌,竟然把要家的房子也陪进去了,怪不得要梦婷会落到如此窘迫的境地,想必傍上大款都是因为生活所逼。
要教官的音容笑貌刹那间浮现在眼前,特别是要教官临终时嘱托的话语,响留声机一样在耳边回旋,一股强烈的责任感涌上单思华的心头,他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帮助要梦婷,不能让她这样沉沦下去。
“那要梦婷现在应该就在两龙镇吗?她住在哪里,你有她电话号码吗?”单思华异常焦急地问道,小雀苦笑着摇摇头,接道:“没有,啥都没有,自从她做了别人的小三以后,我也很少见到她,只是从社会上的一些风言风语中得知她的近况。”
接着,小雀话锋一转,反问道:“华哥,你的意思是准备要帮助要梦婷吗?”小雀没有忘记,当年在两龙镇的小吃店门口,单思华替要梦婷还钱的情景。
“嗯。”单思华点点头,神情坚毅地应道:“她的爸爸对我恩重如山,说什么我也不能袖手旁观。”
“那你想从哪方面去帮助?钱?还是重新给她一个家?”小雀顺势问道。单思华接了一句:“都要,问题是,我们现在要怎么做,才能够找到她本人?”
“那就只能靠你的扣扣留言了,或者派人四处去打听,总会得到些讯息。”小雀应了一句,接道:“不过,我有句话说在前面,就算你找到她,她也不一定要听你话。”
听到小雀的观点,单思华没有反驳,要梦婷原本就是古灵jīng怪的女孩子,现在做了人家的小三,心智肯定比以前愈发成熟,也更加的难缠。但单思华的内心有种神圣的责任感,迫使他必须找到要梦婷。
就算最终要梦婷不听规劝,最起码要找到她,也不枉要教官临终时的嘱托,也才能够对得起要教官的在天之灵。
拿定主意,单思华并没有在乎小雀的说法,只管接问道:“小雀,现在我想找你帮忙,你愿不愿意?”
“华哥,我们俩不要说那些客气的话,有啥事你尽管吩咐,只要我能够办到,绝对不会让你失望。”小雀信誓旦旦地接道。
这话倒是不假,想当初单思华因为打伤周二娃,被临时羁押在两龙镇派出所的时候,还是小雀进去探望过他。单思华有绝对的理由相信,小雀是真的会帮助他。
第六章 偷袭者
那一次,正是要教官躺在市第一人民医院的病床上,等待见要梦婷的生死关头,也是单思华被临时羁押在两龙镇派出所,最感无助的时候。 对小雀赠予的那盒快餐,单思华记忆犹新,由此可以相信,小雀是不会出卖他的。
“小雀,我想问一个人,看你还记不记得。”单思华若有所思地接了一句。
“啥?华哥,你的意思,不是要找要梦婷吗?”小雀不解地反问道,单思华点点头,接道:“你还记得,当初你给我送饭到派出所的时候,是因为啥事吗?”
“记得,不就是因为你打伤了应奎的表弟周二娃的事情吗?咋的,莫非你认为要梦婷的事情和周二娃有关?”小雀猜测道。
“不,我是想问问,周二娃有没有在两龙镇?”
“没有,已经好几个月没有看见过他了,就出了那件事以后,周二娃就离开了两龙镇,听说到南方投靠他表哥了。”小雀随口应道,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单思华的脸,想从中看出些答案。
按小雀的逻辑思维,以为是单思华害怕遇到昔rì仇人,才会这样问的,但事实并非如此,单思华是另有打算。如果周二娃还在两龙镇,那么他不得不提防。现在确定周二娃和应奎都不在两龙镇,那就可以放开手脚去探寻要梦婷的情况。
“嗯,还有一个问题,你现在两龙镇就只负责看一个网吧的场子吗?”单思华接着问道,随手夹了一块肉到嘴里,有滋有味地嚼着。
“不是,还有一个ok厅。”
“是不是叫大地ok厅?”听说ok厅,单思华双眼一亮,当年砍伤顾城的情景悠突从记忆里跳了出来,这才想起,从南方回来,因为心绪杂乱,竟然把还在市区处理杨二后事的顾城和杨大妹给忘记了。
“以前是叫大地,现在不是了,名字叫高乐高俱乐部,”小雀回道:“老板也不是以前的肖二姐,是从省城来的一个大老板,听说很有钱。”
想必是因为出了砍伤顾城的那件事情以后,肖二姐的心里受到打击,又被查封叫停,便干脆转手给现在的老板做了。
“那好,我们就先从你看场子的ok厅开始查起。”单思华像是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般,不容置疑地说道:“既然你说要梦婷的名气那么大,肯定会有人认识她。”
小雀没有异议,当即又和单思华接连碰了几次满杯。待桌上的菜肴被他们俩洗劫一空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临近黄昏。
小雀因为有其他的事情需处理,暂时离开,单思华则一个人慢悠悠地往高乐高俱乐部走。
高乐高俱乐部的前身是大地ok厅,单思华自然认得路。况且两龙镇就是一个弹丸之地,根本没有岔路,就算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路。
边走,单思华掏出手机拨通顾城的号码,简短说了一下追查万jīng油的经过,顾城表示,已经妥善处理好了杨二的后事,将带着杨大妹于第二天来两龙镇和单思华汇合。
对于两龙镇,顾城更不陌生,有顾城来帮手,当然求之不得。
收好电话,单思华迈着慢悠悠的步子,继续走在两龙镇唯一的街道中。此时华灯初上,很多人家都亮起了灯光,别有一番小镇人家的风景,让人不胜感怀。
心系着要梦婷处境的单思华无心欣赏这意境,脚下生风,很快,高乐高俱乐部就出现在前方。除了招牌更换了名字,高乐高俱乐部和大地ok厅的装潢一模一样,根本没有改变。
霓虹灯在低垂的夜幕下闪耀着夺目的光芒,使人平添许多遐想。
远远的,只见高乐高俱乐部几个大字在门口的上方绽放着五颜六sè的亮光。单思华稳住心神,信步走向大门,准备先随便点一个小姐,对要梦婷的情况进行旁敲侧击,等待小雀处理好事情以后赶过来,再做商议。
就在单思华跨过街道的时候,一个黑影高举着一根两尺左右长的钢筋,从旁边一个小巷道里闪出,像个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靠近单思华的身后,恶狠狠地敲向单思华的后脑勺。
如果这一下击中,单思华脑袋肯定会马上打开花!
尽管天已经黑尽,但多年混迹社会的经验让单思华还是察觉到身后有危险。他来不及扭头回看,只能把头往旁边歪,同时整个身子都往边上侧,希望可以躲过这突然袭击。
虽然单思华的反应够快,但还是没能够完全躲开。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肩膀处传来,迅速传遍全身,火辣辣的。
强忍住痛苦,单思华一个就地打滚,往偷袭者的面前扑,同时脚上用力,全力瞪向偷袭者的裆部。这是杨二所研发的招式,再结合阿波线装书上的力量,可以说是屡试不爽,从来没有失手过。
但这一次,单思华的一脚落空了。
他还没有看清楚偷袭者的样貌,甚至连身形都没有看清楚,偷袭者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中。敢情是遇到高手了。
单思华大惊,还待再细看时,只感觉一股冷风再次从天而降。
不用说,是偷袭者再次出手了。
情急之下,单思华暗提一口气,收回腿,一个弹跳,半蹲着往旁边急闪。一道凌厉的劲风从头顶飞过。
好险!
看样子不露身手是躲避不开的。
单思华不再犹豫,突然一个鹞子翻身,用线装书上最厉害的一招,单腿横空扫向目标。“啪”的一声正中目标。只听偷袭者怪叫一声,第三次出手被单思华成功阻止。
从偷袭者出现,连出两次手,到单思华阻止的第三次出手,前后只是两秒钟的时间。两秒钟前,街道还是一片宁静。两秒钟后,这条街便似炸开了锅。闻讯的人们正在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单思华和偷袭者的位置赶来,此起彼伏的叫喊声不断响起。
“快点来看,这里有两个高手在打架。”
“去看看,是不是在拍电影哦?”
眼看凑热闹的人开始往这边围拢,偷袭者暗叹一声,放弃了对单思华的追打,转身便跑。肩膀上吃了一记猛敲的单思华当然不会就这样放走偷袭者,当即忍痛向偷袭者的背影追去。
直到这个时候,单思华才看清楚偷袭者的背影,大致猜测偷袭者应该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或许偷袭的男子自恃功夫了得,在跑出几步后,居然回头看了一眼,待看到单思华竟然追到身后,不禁有些惊讶,想不到单思华已经距他身后不到3米的距离。当即拐进一条巷道,希望可以逃跑。
就在偷袭者跑进巷道的时候,单思华已经看清楚了偷袭者的大致样貌,果然是一个三十开外的男子,目露凶光,让人望而生畏。
偷袭男子拐进巷道企图逃脱,单思华毫不犹豫就跟了进去。古城镇原本就是一个以巷道组成的县城,单思华自然对巷道比较熟悉。
两人冲进黑漆漆的巷道,闻讯赶来看热闹的人们不敢贸然跟进去,只敢在巷道口往里面探望,议论纷纷,指指点点。其中有两个好事者掏出手机按下了报jǐng电话。
偷袭男子刚刚跑进巷道的第一个转弯处,单思华已经追上,照准他的背心,飞起就是一脚。
“扑通”一声,看似不识巷道情况的偷袭男子被单思华一下踢倒在地,跌了一个恶狗扑食,手上两尺见长的钢筋也应声落地。原本偷袭男子是准备利用巷道的暗处给单思华造成视觉障碍,好从容逃脱。没想到单思华谙熟巷道的路况,这正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见偷袭男子扑倒在地,单思华没有丝毫停留,猛扑上去,对着男子的脑袋又是一记沉重的闷拳,然后将男子的一只手反折,“嚓”只听男子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一只手已经被单思华折断,动弹不得。
“玛丽隔壁,老子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黑我?”单思华怒不可遏,随着偷袭男子的惨叫,厉声质问道。
“你说什么?”男子竟然讲出一句普通话,似乎没有听清楚单思华刚才的话语。单思华不禁有些诧异,这是个外地人,为什么会在两龙镇这种小地方来,而且身手不错,应该不是泛泛之辈。
越是疑惑,就越想搞清楚。
“快说,谁叫你来暗算我的?”单思华改用普通话又叫了一遍。就听男子回应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听着男子这口气,应该是道上混的打手。单思华想到自己在南方当马仔的rì子,那个时候的自己和这个偷袭者又有什么两样?
“不要废话,快说老实话,到底是谁让你来暗算我?”单思华接问一句,想快一点弄清楚偷袭者的身份。因为他听到,隐约有jǐng车声从远处传来。
偷袭者似乎也听到了jǐng笛声,见单思华很心急,干脆整个人趴在地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有气无力地接道:“今天我技不如人,反落到你的手上,我无话可说。但要我说出是谁指使,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第七章 算了吧
“不要以为jǐng车来了,我就不敢做了你,你到底说不说?”单思华怒不可遏,随手又给了偷袭者一个巴掌,打在他的后脑.
就在这个时候,单思华突然觉得手臂有些湿漉漉的东西黏着衣袖,怪不舒服。 莫非是肩膀被钢筋砸开了一条口?
带着这个疑问,单思华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一下刚才被钢筋砸中的位置,果然被砸得血肉模糊,当即气不打一处来,暗忖,好你个替人消灾的打手,居然把老子的肩膀打出血来,看老子不把你门牙敲掉几颗才怪。
心下气紧,单思华顿时产生了恶念,一把揪住偷袭男子的头发,刚刚准备挥拳,就听巷道口传来一个惊雷般的厉喝:“住手!”
随着这声厉喝,一道雪亮的手电筒的光束投shè到单思华的身上,将巷道里照得如同白昼。
jǐng察来了!
单思华的第一反应是正确的,他只扭头看了一眼,随即一个纵身往前一跳,一下子就消失在jǐng察的手电筒光束中,然后一鼓作气往巷道里面飞奔。
“站住,不准跑!”见单思华一下子就不见了身影,手持电筒的jǐng察大叫一声,跟着追了进去。等他跑到第二个拐弯处的时候,前面已经失去了单思华的身影,只得作罢,回头去处理被打伤在地的偷袭者。
看热闹的人群见到jǐng察来了,才敢涌进巷道一探究竟,片刻之间就把不宽的巷道挤得水泄不通,“嗡嗡”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在看热闹的人群中,一个人拼命往前挤,好不容易挤到前面,看了眼被单思华打得倒地不起的偷袭者,又赶紧挤出人群,急匆匆往街道的另外一个方向走,转眼消失在夜幕中。
不到两分钟,这个人出现在一间小屋,里面坐着三个人,嘴里叼着香烟,正围在一起甩扑克牌,斗地主。满屋子充满尼古丁的味道,显得乌烟瘴气。
这个人径直走到其中一个斗地主的人面前,小声道:“耗子哥,那个姓单的叼冒跑掉了。”
“啥?”耗子扔掉手里的纸牌,大惊失sè,追问道:“那个广东的高手呢?”
“被姓单的叼冒打得趴在地上爬不起来了,要不是jǐng察来了,估计会被姓单的叼冒打死。”
“有这种事?”耗子吐掉嘴角的香烟头,呼地站起身,随后又缓缓坐下,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跟着一起去找单思华的霉气。
原来那个偷袭者是耗子派去触单思华的霉头,没想到单思华身手矫捷,反把偷袭者打倒,着实出乎耗子的意料,也不得不让他重新考虑要怎么收拾单思华。
在网吧被单思华打了一拳的小子是耗子最得意的小弟,他表面上对单思华诚服,内心却咽不下那口恶气,想报复单思华,但又碍于小雀的情面,便暗地里找了这个偷袭者报复单思华,不料事与愿违,还是没能把单思华奈何。
就在耗子为没能够偷袭成功,苦恼不堪的时候,单思华已经跑到一个僻静处,缓了一口气,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
电话是小雀打来的。得知高乐高俱乐部对面的打斗确实是单思华所为后,小雀关切地询问起单思华有没有受伤,并要单思华说出所在位置。不到5分钟,小雀开着一辆摩托车出现,带单思华到了一间民房。
民房里早有一位中年人在等候,查看了一下单思华肩膀上的伤势,缓了一口气道:“还好,没有伤到骨头。”
中年人包扎好伤口,又嘱咐了几句,留下两瓶药,要单思华按时服用,然后匆匆告辞而去。
“华哥,你以前是不是遇到过什么高人?”小雀开门见山,直接问道:“听说你打的那个人伤得很重,全身多处骨折,手臂都抬不起,全靠jǐng察扶着上的救护车。”
“为什么这样说?”单思华有些不解,反问道。
“华哥,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装萌?”小雀提高声音道:“你知道被你打伤的那个人是谁吗?”
“不知道,我还想问他是受了谁的指使呢?”单思华如实应道:“咋,你认识那个人?”
“何止认识,他在两龙镇一带都很出名,出来混的谁不认识?”小雀接道:“他是半个月以前来的,听说来自南方,是因为出了点事,在这边暂避风头。”
“那和我见识高人有啥关系?”单思华接了一句,小雀应道:“这个人,我们大家都叫他南方仔,身手不错,今天竟然被你打得爬不起来,可以想象,你的身手肯定比他还要厉害。所以我才好奇,你是不是在上次出去的时候,遇到了什么世外高人?”
原来是这样。
单思华憨笑一声,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给小雀解释。他急于没有回答小雀的疑问,反问道:“既然你认识这个南方仔,那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想要暗算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得罪了人,被别人设计?”
“这个我也知道,因为他说过一句话,说什么替人消灾,就是不知道是受谁指使的。”单思华紧接一句。
“你刚刚才来两龙镇,谁会指使南方仔找你?”小雀猜测道:“难道是耗子?”
单思华闻言未置可否,但也不敢百分之百确定是耗子指使的。曾经因为砍伤顾城得罪过肖二姐,其经营的大地ok厅更是因此被查封,也有可能是因为肖二姐怀恨在心,得知单思华到了两龙镇,便指使南方仔偷袭也未可定。
真正的原因,看来得从南方仔口里才能够套出。小雀提出找南方仔询问究竟,被单思华制止了。
单思华非常清楚,像南方仔这样的打手,断不会说出谁是指使他的人,这是道上不成文的规矩。而且依照南方仔在巷道里说过的话,他不是胆小怕事的人,想从他口里套出谁是指使者,几乎是不可能的。
“不用问了,肯定是耗子。他刚才走的时候,我就看出他有些不服气,想不到竟然敢叫南方仔来报复你。”小雀愤愤地接道:“看我怎么收拾他。”
说着,小雀掏出手机作势要拨号,被单思华挡住:“算了,小雀,不用找他,以免伤了你们兄弟的和气。说起来我也有错,就算是耗子叫南方仔来报复我,也是因为我先打了你的兄弟。”
单思华言真意切,诚恳的态度令小雀放下心头的怒火,接道:“可是耗子也不能这样做啊,再怎么说你也算是我的大哥,他这样做,才是伤和气。”
“算了,反正我的伤也没有太大的问题,我们还是商量一下怎么寻找要梦婷吧。”单思华提议道,小雀只得作罢,嘴里嘟哝道“耗子这小子,改天我得好好教育一下。”
十分钟以后,经过简单换装的单思华和小雀重新出了民房,趁着夜sè,悄悄溜进了高乐高俱乐部。
小雀在这里看场子,里面的人自然认识。见小雀领了一个陌生人进来,原本坐得东倒西歪的几个妙龄女子纷纷侧目,好奇地打量了单思华一眼,并和小雀打招呼。
小雀把单思华向大家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隐去他的真实身份,只说是表哥,今天带来开开眼界。于是那些女子便围过来,表哥前表哥后的叫得份外亲热,让单思华受宠若惊,满鼻子都是香水的味道和厚重的脂粉气息。
单思华留意到,高乐高俱乐部里面的摆设和从前的大地ok厅一模一样,甚至连吧台的位置和沙发的位置都没有变。这样的场景让他想到当初被黄鼠狼带到这里的情景。如今,物是人非,当年的种种已经成了过眼云烟。
小雀拍了拍单思华的肩膀,把单思华的思绪拉回到现实,意味深长地递了一个眼sè,随后忙开去,把单思华留在了几个浑身香艳的女孩子中间。
内心充满无限唏嘘,单思华也不忘今天晚上来这里的真正目的。他不动声sè地和几名女孩子随意地搭讪后,准备实施他的打算,找一个女孩侧面了解一下要梦婷的情况。
经过简单的交谈,单思华挑选了一个相对文静的女孩子,相拥着步入昏暗的舞池,开始翩翩起舞。
女孩子自称叫珍珍,是从外市过来的,刚刚在高乐高上班还不到一周。得知这一情况,单思华多少有些失望,这个叫珍珍的女孩子才来几天,会不会知道要梦婷的情况。但已经选了,也不好意思再换舞伴。
一曲缠绵的贴身舞结束,珍珍提出要为单思华做特殊服务。单思华略一沉吟,答应了。
看这大厅和舞池的摆设没有改变,想必特殊服务应该是在后面的楼房中,正好可以了解一下要梦婷的情况。
单思华没有猜错,珍珍带着他径直往外面走,正是往楼房的方向。当初黄鼠狼带单思华到楼房的时候,走的就是这条路。
在夜幕的掩盖下,珍珍和单思华一前一后走进楼房,来到二楼的房间门口。
第八章 珍珍的爱
开了门,珍珍旋即把香喷喷的身子往单思华的怀里靠,试图营造出温柔的服务环境.少女温软的身体加上香水和脂粉混合产生出的味道,足以令人目眩神迷,心痒难耐。 单思华极力控制住内心的渴望,轻轻揽住珍珍的纤细腰肢,一手把门关上。
一切都没有改变,还是民居改建的老样子,还是在房间里用层板阻隔成一个个小空间,刚好能够放得下一张床的小空间。
事有凑巧,珍珍带单思华进的小隔间,居然是当年单思华和晓蓉不期而遇的那个小空间。而隔壁,就是单思华手刃顾城,大块恩怨的地方。
熟悉的环境再度触动单思华记忆的闸门,他情不自禁地走到隔壁,望了一眼空荡荡的小床,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当年砍伤顾城的一幕立刻在眼前浮现,就好像发生在昨天。
“大哥,你是不是喜欢这个隔间,那我们就在这个隔间做吧。”珍珍善解人意地从背后抱住单思华的腰,将柔软的胸部紧紧贴到单思华的后背,就像一股电流传来,加速了单思华内心渴望的涌动。
“不,我们还是到隔壁吧。”单思华再次深吸一口气,这次是为了控制住内心的渴望,不让自己显得那么猴急。
再怎么说,在小雀的眼里,他都是一个刚直的大哥形象,要是一进来就对珍珍动手动脚,难免会传到小雀的耳朵里,那样小雀会怎么看?
单思华默默在心里念了一遍晓蓉和顾城的名字,随珍珍来到隔壁,两人双双倒在床上。珍珍的双手开始有节奏地在单思华的身上游走,不由分说地将湿热的红唇印上单思华的嘴巴。
单思华很想说“不”,但这个字还没有到嘴边,就被滚滚而来的渴望所掩盖。他放弃了抵抗,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有意志力去阻挡珍珍火热的爱,只能任由珍珍撩起他更加强大的渴望。
珍珍虽然才到高乐高没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但娴熟的按摩手法却可以和高级技师媲美,显然是一个个中老手。单思华甚至觉得,在南方的那些女按摩师的手法也不过如此,或者说还没有珍珍按得舒服。
珍珍见单思华惬意地闭上眼睛,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每当有男人在她的手下露出这样的表情时,珍珍都有一种满足感,因为她觉得,男人其实活得很累,能够在她的指法中享受片刻的安逸,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就在珍珍自我陶醉的同时,双手已经按上了单思华的双肩。
“呀!疼!”单思华突然睁开眼,露出痛苦的表情,把珍珍吓了一跳,当即关切地询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下手太用力了?”
仰躺在床上的单思华没有答话,表情非常痛苦,好像在强忍住疼痛。
珍珍原本是两腿分开,像骑马一样跨坐在单思华的下腹部,用双手按单思华的肩部,见此情景,不由得停下按摩动作,拉开单思华的衣襟,只见在单思华的肩部缠着几层薄薄的纱布,雪白的纱布上,正有几丝红sè的血丝在浸湿纱布。
单思华的肩膀有伤口,而且,似乎被珍珍按得再次出血!
珍珍吓坏了,一下子从单思华的身上跳下来,站在床边,惴惴不安地说着道歉的话语,显得手足无措。按摩身体她是高手,对处理伤口却束手无策。
单思华掏出一支香烟点着,猛吸几口,借着尼古丁的味道勉强忍住疼痛,然后才坐起身,安慰珍珍不必内疚,是他自己受伤的,刚才忘了告诉珍珍而已。
见单思华宽宏大量地没有深究,珍珍不觉松了一口气,暗自思忖:这个男人比一般混迹社会的男人要得体,不觉对单思华增加了几分好感。同时大胆地查看了一下伤口,关切道:“要不要紧?”
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句问候,一下子温暖了单思华的心灵。他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吐出一口烟雾,故作轻松道:“没事,就是破了点皮。”
珍珍重新坐回到单思华身边,含情脉脉地望着他,嘴里呢喃道:“大哥,你是不是第一次来这里玩?”
“不是,为什么这样问?”单思华好奇地反问道。就听珍珍轻声应道:“也没什么,就是我做这一行也有些时候了,今天是第一次遇到你这样大度的男人,所以我想要为你做全套服务。”
珍珍的话让单思华有些不可理喻,原本珍珍就是做这种服务的,为什么还要这样说?
仿佛看出单思华的疑惑,珍珍随即又补充道:“大哥,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说,我要免费为你做全套。”说着,珍珍宛若一只小白兔一样往单思华怀里钻。
单思华没有拒绝珍珍的举动,他也无力拒绝,但他还有些不解,难道就因为刚才被珍珍误按了一下伤口,没有怪罪,就让珍珍要以身相许,说出这样的话?
不待单思华再说什么,珍珍的红唇再次印上单思华的嘴,让后面的话全部都咽到了喉咙里。在躺下的一刹那,单思华猛然想到了还在南方的晓蓉,同时也想到了来两龙镇的真正目的。
“不,你先听我说……”单思华努力挪开嘴,话刚说到一半,就被珍珍打断:“不用说了,相信我,不会要你的钱,我是心甘情愿的。”
单思华还想再说些什么,珍珍温软的身子已经在他怀里扭动,高耸的胸口摩擦出的柔情令他一阵目眩神迷,感受着珍珍如梦如幻的低语,单思华再也控制不住满心的渴望,忘记了肩膀上的伤,奋力一个翻身,把珍珍压到了身下。
一切的解释都显得那么的多余,什么要梦婷,什么晓蓉,暂时都到一边去!
小小的隔间响起了剧烈的起伏声,两个年轻的身体碰撞出爱的风雨,沐浴着两颗年轻的心,让他们投入到忘我的爱河中。
剧烈的起伏声持续了半个小时,待一切平息的时候,单思华和珍珍已经是大汗淋漓,小小的隔间弥漫着一股汗水,香水和脂粉混合的味道。
单思华抽着香烟,珍珍侧躺在他的身边,半边酥胸紧贴着没有受伤的那边肩膀,就像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刚刚从爱河中畅游一番,还在品尝着爱的余味。
许久,单思华似有所悟地想到来高乐高的初衷,不由得试着说道:“珍珍,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嗯,什么问题,你说。”刚刚从爱河中苏醒过来的珍珍显得特别温柔,像一只温顺的小羊光溜溜地躺在单思华身侧,轻声回应道。
“你认识一个叫要梦婷的女孩子吗?”
“什么样的,多大?是哪里人?”
听着珍珍一口气提出这么多问题,单思华随即将要梦婷的情况简单地叙说了一遍,明确提出想找要梦婷。
“你说的是不是婷姐?”珍珍歪着头,吐出一口气在单思华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询问。
单思华突然记起小雀对他说过,在两龙镇混迹社会的女孩子都叫要梦婷为婷姐,便点点头,接道:“对,就是叫婷姐的女孩子。”
单思华话音刚落,珍珍一下子坐起身,追问一句:“大哥,你想找她玩?”
本来单思华想否认,但转念之间,又顺势点点头,珍珍见状接道:“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
“为什么?”单思华意犹未尽地瞄了眼珍珍一览无遗的白皙胸脯,反问道,显得有些心猿意马。要不是刚刚才在爱河里畅游一番,单思华肯定抵挡不住这份诱惑,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去。
“你知道婷姐的身价吗?人家现在是傍大款的,平时出手阔绰,想找她玩的男人不要太多,可真正能够得到她的人,没有几个。”珍珍认真地回答道,眼里充满了羡慕的光。
果然和小雀所讲述的没有什么区别,单思华点点头,不动声sè地追问道:“那你知道她傍的大款是谁吗?”
单思华的想法是,小雀不知道要梦婷找的大款是谁,说不定这个珍珍就知道。如果说暂时找不到要梦婷,可以从她傍的这个男人身上下手去找。单思华只有一个目的,一定要找到要梦婷,当面问问清楚,到底是什么让她走上现在这条路。
谁知道珍珍闻言,头摇得像拨lang鼓,不假思索地接道:“我们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像这种好事,谁肯说出来,不怕被人抢去才怪。”
这倒是大实话,像要梦婷找的这种有钱的男人,风尘女子谁不喜欢?要是走漏了任何的信息,都有可能招致其他女孩子的嫉妒,随时都有可能被其他女孩子勾引去。
见单思华面露失望之sè,珍珍挖空记忆,接了一句:“不过,我听说婷姐找的那个男人岁数很大,比婷姐要大二十几岁,可能比婷姐的爸爸的岁数还要大,好像是在市里做什么官的。”
珍珍的回答一下子把单思华的思绪带到要教官的身上,说到婷姐的爸爸,单思华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要教官,突然感到一阵心痛。
第九章 24小时之内
想当初,要教官为了保护单思华,在盘山公路上,最危险的时刻,竟然用他自己的血肉之躯为单思华抵挡有可能出现的意外,更是在临终的时候,要单思华和要梦婷处男女朋友的关系,做要梦婷的男朋友,其目的就是希望单思华能够保护要梦婷,让要梦婷免受世俗的伤害。 要教官是从事改造思想工作的,当然明白年轻人容易在人生路上误入歧途,所以才想通过遗愿,让单思华变相的保护要梦婷。
如今,不但没有保护要梦婷,连要梦婷的妈妈也不见,要家的房子也被高长江变卖,单思华感到深深的愧疚,觉得对不起要教官的临终嘱托,从而更加坚定决心,一定要把要梦婷找到,包括小红阿姨和高长江,一定要把这一切弄个水落石出,还要梦婷一个家。
就算小红阿姨最终不会和要梦婷在一起生活,最起码要高长江还要梦婷一个房子!
就在单思华暗下决心的时候,外间传来门锁插孔的声音。珍珍条件反shè地抓起衣物往身上套,动作娴熟,不到3秒钟的时间,已经把胸罩和裙子穿戴完毕,一边对单思华递了一个眼sè,示意他快穿衣服,然后才开始把内裤套上脚跟,飞快地往身上提。
做完这一切,单思华才反应过来,想必这是珍珍她们平rì里培训过的,遇到特殊情况时的应急处理办法,当即也不含糊,配合珍珍的示意,快速地把衣物往身上穿,速度一点也不比珍珍慢。
前面珍珍已经说过,今天晚上的服务不会收钱,单思华不希望珍珍受到任何的损失,哪怕不是因为他的责任。
待两人草草穿戴齐毕,外屋传来一声吆喝,“坐好,先等着。”
是小雀的声音!
单思华听出是小雀的声音,对珍珍使个眼sè,还未作出任何反应,就听外面接着喊道:“华哥,你们好了没?”
果然是小雀的声音。单思华和珍珍不由自主地相视一笑,好,虚惊一场!
单思华还没有回答,珍珍早已经撅起嘴,不满地埋怨道:“小雀哥,你咋来了也不打个招呼,吓死人家了,还以为是例行检查呢。”
外间响起一阵不好意思的浅笑,小雀接道:“噢,对不起,刚才因为气急,只顾着把耗子抓来,忘记了要通知你。”
单思华听得一惊,小雀怎么把耗子抓来了,不是说先不要追究的吗?想到此,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一把推开隔间的门,就见外间的客厅里坐着一个人,见单思华出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喊道:“华哥,华爷,你饶我一次吧,我是脑子发热,才叫南方仔去找你的,华哥,你一定要原谅我。”
跪地之人正是最先在网吧耀武扬威的耗子,此刻却像个泄气的皮球,垂头丧气,满脸的乞讨之sè,样子狼狈之极。
单思华还没有表示,旁边的小雀接道:“你娃也真的是吃了豹子胆,早给你说了华哥的身手了得,不要自讨没趣,你倒好,居然敢喊南方仔去报复,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说着,小雀“啪”地给了耗子一巴掌,打在耗子的后脑勺,转头对单思华接道:“华哥,人我已经带来了,他也承认叫南方仔去报复你,就看你怎么收拾他。”
珍珍也来到外间客厅,或许这样的场面太过骇然,她情不自禁地拉住单思华的衣袖,显得很害怕的样子。小雀见了皱着眉头,提议道:“珍珍,如果你害怕,就先到大厅那边去吧,我们要处理一些私事。”
珍珍点点头,恋恋不舍地望了一眼单思华,刚好迎着单思华的目光。
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单思华竟然鬼使神差地接了一句:“就让珍珍在这边吧,不用出去。”想了想,单思华又补了一句:“对了,今天晚上,珍珍的点我全部包了。”
此语一出,小雀和耗子均不同程度地感到有些意外,难以置信地看着单思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珍珍却感动般地抓紧单思华的手臂,将整个胸脯贴拢在单思华没有受伤的那边。
能够一个人男人愿意包了她整晚的钟点,没有比这更能够让珍珍开心的了。至少说明,这个男人已经为她动心。
在小雀看来,单思华是想还要和珍珍**,刚才定然是珍珍让单思华感到非常舒服,才让单思华爱不释手。在耗子看来,天下男人都一样,都是离不了腥的猫。
他们又怎么知道,单思华之所以要这样做,除了对珍珍刚才说过的话表示感激外,包夜的更多目的,是想从珍珍嘴里了解到更多的关于要梦婷和那个老男人的情况。
听到单思华提出要包珍珍的夜,小雀讪笑一声,点点头表示理解,转而又对耗子训斥道:“你说,你准备怎么让华哥原谅你?是砍一个手指,还是砍一个脚趾?”
耗子闻言,脸sè都变了,当即不顾一切地哭喊道:“华哥,你说句话,只要你原谅我,我愿意为你做事,只求你不要伤害我,华哥,原谅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听到这带着哭腔的求饶,单思华感到有些反胃,出人意料地说了句:“先起来说话。”
耗子没有听清楚,不敢站起身,迟疑地望着单思华,又看看小雀。
“现在又没有过年,你拜啥?先起来吧。”单思华不耐烦地补充道。
“这么说,你是原谅我了?”耗子满脸意外,紧接着补了一句,还不敢完全确定。小雀适时补充道:“既然华哥这样说了,你就先起来吧。”
虽然不敢确定单思华是出于什么原因要耗子先起来说话,但恭敬不如从命,如果单思华真的肯原谅耗子,在小雀看来,和刚才珍珍的爱是分不开的。
有时候,男人在得到极度的满足后,xìng情会有些变化,对平时苛刻的问题也会变得宽容,至少小雀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才在单思华和珍珍到这边以后,赶紧把耗子找来,希望单思华能够从轻发落。
事实证明,小雀的想法是正确的。可小雀却不知道,单思华之所以突然对耗子的态度发生转变,并不是因为和珍珍的爱,而是想到要梦婷的问题,在很大程度上,还要依赖小雀这方面的势力。而耗子是小雀的小弟,现在小雀已经把耗子找来,说明他还是希望能够放过耗子。
权衡利弊之后,单思华才会提出要耗子先起来说话,也算是给小雀一个面子。
耗子迟疑片刻,惶惶地站起身,冷不防又挨了小雀一个巴掌:“还不先谢谢华哥对你的宽厚。”
“谢谢华哥,谢谢华哥的宽容。”耗子赶紧应道,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
原本单思华是准备明天去找那个受伤的南方仔,逼问他到底是不是受耗子的指使,但现在耗子已经承认,倒省去不少麻烦。但单思华并没有打算就这样轻描淡写地放过耗子。
就算是小雀找来,就算耗子想坦白从宽,但也不能就这样放过,虽然不能如小雀所言,要耗子自断手指,最起码要给耗子一点颜sè,让他知道使坏的恶果。
小雀显然明白单思华的心思,随即又接道:“华哥,反正人我已经带来了,也问清楚了情况,就看你怎么收拾他。”
单思华略作沉吟,对耗子问道:“这样吧,你是小雀的兄弟,虽然说你找南方仔来扑我,但却被我反扑,而且你也跟着小雀来见我,说明你是有悔过的诚心,我也不想对你下狠手,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帮我把这个人找出来,或者说告诉我,这个人的讯息,我就对你前面对我做的那些事既往不咎。”
“好,好”耗子忙不迭地点头,又想到还不知是找什么人,赶紧追问道:“那不晓得华哥想找的人是谁,是哪里人?”
“这个人你肯定认识。”单思华吐了一口烟雾,淡淡地接道。
在说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小雀和珍珍均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从刚才单思华所透露的讯息,他们都知道,单思华要找的人是要梦婷。
但接下来单思华说出的人名却出乎他们的意料。
“我要你帮我找一个叫高长江的男人。”单思华紧盯着耗子的表情,接道:“这个人是两龙镇的,以前在长江边开了一个碎石场,听说最近才跑路的。”
“高长江?”耗子歪着头略一思索,小雀却抢先应道:“华哥,你要找高长江,只要吩咐一声就可以了,我会叫所有的兄弟帮忙寻找。”
“不,就要耗子去找,这样才表明他是不是真的有让我原谅他的诚意。”单思华固执地应了一句:“如果要劳烦你,我之前就说出来了。”
“好,这个没问题,我一定会帮你找出来。”耗子信誓旦旦地接道。单思华挥手打断道:“我还有要求,不管你有没有找到,必须在24小时之内给我一个答复。”
虽然不明白单思华为什么要求在24小时以内答复,但耗子也不敢再多问,只晓得一个劲地点头称是,生怕单思华会反悔。
第十章 七楼
在来高乐高之前,小雀就明确告诉耗子,以耗子现在的能力,无论单打独斗,还是群起围殴,都无法和单思华抗衡。..除了乖乖听单思华的安排,耗子别无他法。
当然,小雀也有他自己的打算。耗子是他的得力手下,他不愿意就此失去这个兄弟,但单思华同样得罪不起,所以才出此下策。
对于单思华的矫捷身手,耗子和小雀都非常清楚,他们是打不过单思华的。以其让耗子出去跑路,随时提防单思华的报复,不如由小雀以这样的方式来求得单思华的原谅,至少,单思华会看在小雀的面子上,对耗子网开一面。
事实证明,小雀的策略成功了。
耗子在得到单思华变相的宽恕的同时,心里却对小雀充满了感激。
耗子出门之前,小雀一语双关地告诫道:“记住华哥说过的话,尽快把高长江的情况摸清楚,不要辜负了我和华哥的期望,办好了事情,回头再向华哥敬酒赔罪。”
耗子唯唯诺诺地离开了高乐高俱乐部的按摩包房,眨眼间就消失在茫茫的夜sè中。
“你叫华哥吗?干脆我不叫你大哥了,也叫你华哥吧。”珍珍好不容易找到了插话的机会,用胸部在单思华的臂膀上摩擦着,故作娇态地撒娇道。
小雀对这些早就司空见惯,不以为意地淡笑道:“算你运气好,华哥包了你一个晚上的点,这些话等下留着和华哥两个人在房间里慢慢地说吧。”
单思华未置可否地跟着笑了一声,换了个话题问道:“小雀,你怎么想到把耗子找来?”
“没什么,就是觉得南方仔的事情有点可疑,结果一问还真的是他,想着反正早晚都要找他算账,就把他叫来了。”小雀回应道:“我真的没想是他请的南方仔来报复你,当时也很气愤,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大度就放过他,只是要他帮忙寻找一个人,就让他走掉。”
说着,小雀下意识地望了一眼单思华的肩膀,刚好看到珍珍的一只手轻轻地落在单思华受伤的那边肩膀,就像一个热恋中的女孩子对男友的爱抚。
“呼,”单思华长出一口气,接道:“说起来,我也打伤了几名你的兄弟,就当是扯平,只要耗子能够帮忙找出高长江的下落,也算是为我做了一件大事。本身我到两龙镇来,就是为了要找高长江的。”
对单思华的这番解释,小雀倒没有任何怀疑。以前单思华曾经在高长江的碎石场做过工这一点,小雀十分清楚,单思华今番要找高长江,于情于理都有可能。
而高长江的事迹在两龙镇传得沸沸扬扬,小雀也有所闻,当即补了一句:“对了,华哥,你找高长江是不是为了讨回工钱?听说前段时间,有好多人去碎石场找高长江讨要工钱,结果都没有找到人。”
单思华苦笑着摇摇头,不知该怎么给小雀解释这件事情,他可不愿意把要梦婷家里的事情拿出来肆意宣扬,不仅仅是**,同时也是家丑不可外扬。
低头想了想,随便敷衍一句搪塞过去,然后接道:“小雀,你帮我们另外安排一个房间,我想好好休息一下,有些事情我们明天早上再商量。”
听到这句明显带有逐客味道的话,小雀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接道:“早就想好了,你们就睡我的租房吧。”说着,掏出一串钥匙,接道:“这是大门和房间门的钥匙,就在最上面,七楼。”
接着,小雀又附在单思华耳边,悄声道:“上面就我一个人做,随便你们怎么弄,都不会有人听到。”
被小雀这样一说,单思华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说实话,他原本是想和珍珍做进一步的交谈,好对要梦婷有更深的了解。但是被小雀这样形容,心里居然有些蠢蠢yù动。再加上珍珍高耸的胸脯有一下无一下的摩擦着臂膀,对珍珍的那份渴望还真的开始在体内涌动。
为了掩饰心中的难耐,单思华胡乱问了一句:“我们睡上面,那你睡哪里?”
“这你就放心吧,好歹我也在两龙镇混迹这么久,想找个睡觉的地方还不算难事。”小雀大大方方地接道,随即瞄了一眼珍珍,转而对珍珍道:“这个是我的好兄弟,今天晚上就好好的招呼着点。”
说完,小雀又爆发出一阵坏笑,饶是像珍珍这样在风月场所混迹多时的女孩,也在小雀的这阵笑声中低下了羞涩的头,更何况是像单思华这样的男人?
找不到该说些什么,单思华似有所悟地掏出一叠钞票,抽出几张百元大钞,小雀客气了几句,还是收下了,并祝单思华两人玩得开心,随后离开包房,去大厅吧台替单思华结账。
小雀前脚刚刚离开,珍珍便迫不及待地钻入单思华的怀中,像小鸟依人般搂住单思华的脖子,充满感激地说道:“华哥,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到这边来上班,还是第一次有男人肯花钱替我包夜。”
“没什么,我等会儿还想问你婷姐的事情呢。”单思华非常认真地回答,却有些心不在焉。珍珍柔软的shuangfeng正在以不可抗拒的温柔抵在他的胸口,让他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恨不能立即和珍珍一起再次畅游在爱的海洋,去领略yīn阳刹那的交流。
珍珍补了句:“不要解释,我理解。”后,便热烈地吻上单思华的嘴唇,不准单思华再多说一个字。
单思华无力拒绝珍珍的热吻,狠狠地允吸着珍珍舌尖上的味道。两人就这样相拥着来到7楼。
一切都那么的自然,两人没有过多的交谈,双双瘫倒在小雀宽大的席梦思床上,刚刚穿上不久的衣物很快就被扒个jīng光,被扔到屋角。单思华忘记了一切,甚至忘记了肩膀上的伤痛。
这一次的热烈足足持续了一个小时之久,当两人喘着粗气停止动作的时候,已经快到午夜12点。
珍珍到卫生间去洗掉满身的汗迹,单思华则躺在床头抽着香烟,思考着该如何去寻找要梦婷和高长江的下落。两龙镇就这么大,他就不相信连个要梦婷都找不出来,除非她已经离开了两龙镇。
至于寻找高长江的下落,他倒没有抱多大的希望。他很清楚小雀以这样的方式把耗子叫来,本身就有点要单思华从轻发落的想法,如果不以这样的方式去原谅耗子,给小雀一个台阶下,那么接下来想在两龙镇做点什么,肯定没有那么顺畅。
以其扭住耗子的这点过失不放,一定要以牙还牙,不仅会伤害到小雀的兄弟感情,还会多数一个敌人。
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这个道理,早在鱼塘的时候,就听金四教诲过,单思华当然不会忘记。俗话说,做人留一线,rì后好相见。用这样的方式原谅耗子,同时也不露痕迹地给了小雀一个台阶下。
如果耗子能够找到高长江的下落,那是最好,不能找到也没关系,反正单思华的最终目标是找到要梦婷,尽最大的能力帮助要梦婷,让她不要用这样的方式继续去挥霍青chūn。
一支烟还没有抽完,珍珍裹着浴巾出现在房间里,甜甜地对单思华说道:“出了一身的臭汗,赶紧去洗一下吧。”
听到这温柔的话语,单思华感到少有的温馨,突然之间就有种想要结婚成家的冲动。他的脑海出现了幻觉:眼前的可人儿变着成为了亭亭玉立的游丽,这里就是他们两人共同拥有的新家。
想要找游丽做一次长谈的想法再次涌上心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来得强烈。单思华当即决定,无论如何,等了解清楚要梦婷的事情后,都要找到游丽做最后一次的交谈,说出这些年心里真正的忏悔,做最后的一次努力。如果游丽真的和小白在一起过得很幸福,那么单思华将踏上寻找万jīng油的漫漫天涯路,lang迹一生!
“华哥,还在回味吗,赶紧先去洗洗吧,洗了整个人都会轻松很多。”珍珍的话语打断了单思华的遐想,他掐灭烟头,冲珍珍友好地一笑,就这样一丝不挂地走进了卫生间。
当淋浴的蓬头冲出的细水洒落在身上的那一刻,单思华真的感到一阵轻松,但肩膀的疼痛却愈发明显。
洗完澡,单思华神清气爽地走出浴室,尽管肩膀上的伤痕还有些隐隐做疼,但却没有影响到他此刻舒爽的心情。
在短短的两个小时以内,就和一个妙龄女子在爱河中畅游了两次,那份酣畅淋漓的感觉,换着是任何男人都会感到心情舒爽。
重新躺回床头,单思华习惯地点燃一支烟,依靠在床头美滋滋地猛吸了两口,闭上眼,让烟雾慢慢地从鼻孔中出来,享受着尼古丁从气管中浸过的味道,回味无穷。
“华哥,看你的样子,烟瘾还蛮大的吧?”珍珍顺势躺倒在单思华的身侧,拉掉身上的浴巾,让光溜溜的身体一览无遗。
第十一章 尊严
单思华紧闭双眼,自然没有注意到珍珍已经脱得一丝不挂,闻言未置可否地笑了笑,不答反问道:“对了,我们还是说说婷姐的情况吧。 “华哥,你还是对那个婷姐恋恋不忘吗?”珍珍边说,将光溜溜的身子紧贴上同样是光溜溜的单思华,略带撒娇道:“怪不得那个老东西肯在她身上花大价钱,看样子婷姐肯定有什么绝招来迷惑你们这些男人。”
听到这褒贬各半的话语,单思华的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他干笑着接道:“可能是这个原因,所以我才想要更快见识一下这个婷姐到底有什么魅力。”
凭心而论,单思华不想把要梦婷的家事到处宣扬,连小雀都没有告诉他,更何况是这个混迹于风月场所的珍珍?
根本就没有必要告诉珍珍太多,只需要从珍珍嘴里套出要梦婷的具体情况就行。这才是单思华今天晚上单思华要包珍珍的通宵钟点的真正原因。
但珍珍却不是这样理解的。在她看来,单思华只是万千客人当中的一个,只是贪恋于她的身体,或者喜欢她的服务,才不惜花钱包了她的通宵点。不管单思华对她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她都会答应,因为她对单思华能够包她的钟点而心存感激。
原本珍珍以为单思华会在洗完澡以后再次索取她的欢娱服务,她甚至都做好了心理准备,为单思华做更加特别的服务,甚至是一些异想天开的动作,或者借助器具的玩法。没想到单思华却提出要探听要梦婷的情况,这让她始料不及。不过单思华已经提出,她也不便拒绝。
反正对要梦婷的情况她也略知一二,既然这样可以满足眼前客人的需求,又何乐而不为呢?
珍珍收起淡淡的醋意,没有将自己软绵绵的胸脯从单思华的臂膀处挪开,反而贴得更紧,一手轻轻在单思华的下腹部游走,边答道:“说起这个婷姐,我倒是和她见过两次面,第一次是在小雀哥看的网吧里,还有一次就是在这里。”
接着,珍珍对单思华讲了有关要梦婷的一些情况。
自珍珍到高乐高上班的第二天,就听大家提到,在两龙镇有一个专门傍大款的女孩子,姓什么不知道,只知道大家都叫她婷姐。珍珍更是在一次陪客人外出的时候,见过婷姐。
当时珍珍应一个客人的要求,陪客人到网吧玩通宵,坐在旁边看客人打游戏,刷怪升级。到半夜的时候,客人撑不住了要珍珍接着玩,客人自顾倒一边呼呼大睡。那时珍珍对网络游戏一窍不通,正一筹莫展之际,旁边一个女孩子为她指点,手把手地教会她如何刷怪升级,让珍珍很快就掌握了网络游戏的基本知识。
珍珍对此表示感谢,说了很多客气话,但那个女孩子好像对这些客气话很淡漠,只是告诉珍珍,说她叫婷姐,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去找她就行。
回来后,珍珍问起身边的好姐妹,一问才知道婷姐的名气在两龙镇混得很响,凡事混迹社会的,无论男女,都或多或少地和婷姐有个接触。随后,珍珍得知,这个婷姐平时不怎么下水为客人提供特殊服务,只是专职于二nǎi。也就是说,只做别人的小三。
但有一天,珍珍却惊奇地发现,婷姐居然也到高乐高来上班。
记得那天,珍珍像往常一样睡到下午一点多才起床,慢悠悠地梳洗打扮一番,到街上的小吃店胡乱填饱肚子,然后才到高乐高俱乐部报到。按规定,像珍珍这样的工作,每天下午2点必须到大厅报到,在领班胡大姐的手上报到。
刚刚走进大厅,珍珍便发现在胡大姐的身边站着一个陌生的身影,是一个女孩子。再看脸部,却有些似曾相识。不待珍珍有所反应,女孩子径自走到珍珍面前,拍了拍其肩膀,大大方方地说道:“咋这么看着我,是不是不认识啊?”
“你是……”珍珍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一些画面,突然惊喜地叫出声:“对了,你是上次在网吧教我打游戏的,你叫……”
“连婷姐都不知道吗?”胡大姐适时补充道,打断了珍珍的话语。这个女孩子正是要梦婷。
对于要梦婷的事迹,珍珍也略有所闻,当下不由得对要梦婷肃然起敬,不管怎么说,在两龙镇混迹的人,都知道婷姐的大名,不能不对其产生敬意,甚至有些自惭形秽。
要梦婷没有珍珍想象中的那样孤傲,打完招呼后,开始热情地和珍珍攀谈起来。
通过聊天,珍珍得知要梦婷是因为手头吃紧,认识看场子的小雀,才来高乐高这边捞点外快,以接济一下干瘪瘪的口袋。但要梦婷明确表示,到这边只陪客人唱歌跳舞,不会做特殊服务。
一开始珍珍以为是要梦婷放不下面子,才故意把自己说得很清高,也没有怎么在意。到了晚上,高乐高的大厅开始热闹,陆陆续续来了很多客人,大家都开始忙碌起来。
突然,从昏暗的舞池里传来一声高喊,随即就见一个身影直接冲向外面,消失在黑暗中。珍珍当时刚准备和一个客人进舞池,看清楚冲进黑夜中的身影正是要梦婷。随即就见一个男人衣衫不整地走出舞池,在大厅里骂骂咧咧地要找看场子的理论。
小雀及时出现,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原来,是这个客人对要梦婷提出了非分的要求,并掏出下腹部下面的东西,激怒了要梦婷,被要梦婷顶了一下,要求小雀把要梦婷交出来,给她点颜sè瞧。
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后,小雀仔细地询问了客人,在对要梦婷做出那些不耻的行为时,是否征得要梦婷的同意,那客人说没有,小雀便回应说,没有得到同意,他不能对要梦婷加以干涉,只能由客人自己私下去解决。
这个被要梦婷顶了一下的男人对小雀的说法不满,气急败坏地要小雀把要梦婷交出来,不然决不罢休。
面对男人的蛮不讲理,在场的其他女孩子都有些不舒服,但却也是敢怒不敢言,小雀本着看场子的责任态度,对男人劝阻道:“我们这边有明确规定,想要特殊服务的客人,必须到我们的楼道房间,在舞发生的所有交易,本厅不负任何责任,全靠双方自行解决。”
“我不管,反正这个小姐是你们这边的,出了事肯定要找你们。”男人不依不饶接道。
小雀耐心解释道:“你也是经常出来玩的,应该了解这里面的规矩,虽然她们是为你服务,但也不能违背她们的意愿,你真的需要,可以找一个能够接受的女孩,到我们的包房中去为你服务,在舞池里发生的事情我们是不管的。”
“你要是不管,可以试试看,我让你们这个高乐高都开不了门。”男人恐吓道,却招来小雀的冷笑:“可以啊,随时奉陪,你有什么本事尽管来试。”
碰了一个软钉子的男人恶狠狠地丢下一句话“你跟老子等着”后,铁青着脸离开了高乐高大厅,离开之前还被小雀要求买单。
待男人走后,聚在一起看热闹的男男女女各自散开,忙着自己的乐事。因为和珍珍一起的那个男人正巧是和刚才被要梦婷顶过的男人一起来的,刚才已经随那个男人离开了高乐高,所以珍珍暂时落得空闲,便好奇地询问道:“小雀哥,你们真的不怕那个男人来报复?”
“没什么好怕的,这种人我见得多了。”小雀不以为意地安慰道:“再说了,我们的老板是有后台的,就凭刚才这个男人,想让高乐高关门,简直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
“那这样说来,刚才婷姐真的顶了他一下吗?”
“顶了又怎么样?这样的男人就该多遇上像要梦婷这样的女孩子。又想玩得开心,又不想出多点钱,就想着在女孩子身上卡油,这种男人被顶了也是活该。”
听到小雀的回答,珍珍不由得想起要梦婷之前说过的那句话“我只陪他们跳舞唱歌,想要我做特殊服务,门都没有。”当时只以为是要梦婷放不下婷姐这个称号的架子,在她面前故意这样说。现在看来,婷姐果真是一个说到做到的刚烈女子,不由得对要梦婷更加的崇拜。
不出小雀所料,那个被顶的男人并没有回来闹事,高乐高也一直平安无事,依旧是照常营业至今。只是要梦婷没有再来高乐高客串,听说已经傍上一个大款,是市区里面做大官的一个老男人。
珍珍讲到这里,单思华基本上对要梦婷的近况有了较为全面的了解。要梦婷沦落到今天这般田地,不能不说和高长江的衰败有直接的关系,更和高长江变卖了要家的房子脱不开关系。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要梦婷还没有沦落到做舞厅钟点的地步,虽然也背上不好的名声,起码还保持着做女孩子最基本的尊严。
第十二章 一个条件
一时之间,一股强烈的责任感迫使单思华做出一个决定:找到高长江,还要梦婷一个家。 试想,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子,在失去父爱的庇护后,继而又失去家和母爱,该如何在社会中立足?
单思华甚至想象,要梦婷在失去家的同时,也失去妈妈的消息时的那种失落的感受。怪不得要梦婷自上次车站一别后,再也没有和他联系过,想必是因为自身的尴尬遭遇难以启齿。
任谁遭遇如此不幸,都会痛苦不堪。而要梦婷之所以会沦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应该和她自身的不幸遭遇有关。或者说,要梦婷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重新混迹于社会的。
当务之急,在寻找高长江和小红阿姨下落的同时,也得尽快找到要梦婷。
珍珍不知道单思华心中所想,见其闷闷不乐,以为被刚才叙述的情况吓住了,便撒娇似的接了一句:“怎么了?是不是有点不敢想象,婷姐是这样的女孩,你还敢不敢找她?”
“哈,有什么不敢的?”单思华收起思绪,随口接了一句。
“你不怕这里被顶吗?”珍珍坏笑着,仟仟玉手在单思华腹部下面轻轻揉了揉,单思华条件反shè地浑身一颤,本想实话说出找要梦婷并非是为了要玩,转念一想,既然珍珍要这样认为,就不要再强调什么,反正能够找到要梦婷才是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于是,单思华顺势接道:“我就是想尝试一下,这个婷姐到底有多大的能耐,能够把那些男人弄得服服帖帖的。要是你能够帮忙找到婷姐,我肯定不会亏待你。”
听着单思华的这番话语,珍珍既兴奋,又有些飞醋。
从今天晚上的情形来看,单思华刚才的话并非是夸海口。就凭单思华二话不说就包了她整夜的钟点这件事情可以确定,单思华是一个花钱大方的男人。通常对于这种男人,珍珍都懂得去曲意奉承,更何况单思华提出的条件仅仅是想找到要梦婷。
珍珍在兴奋之余,似有所悟地补充道:“对了,我们的小雀哥不是和婷姐有些熟识吗?你为什么没有问问小雀哥,说不定他就知道婷姐现在的情况。”
“我怎么好意思去小雀哥?”单思华不假思索地接道:“我们大家都是男人,又是朋友,像这样的话也只能问你。”
这句话倒一点不假,不过也不完全是这样,单思华之所以没有在小雀面前太过注重要梦婷的消息,是怕一起小雀的重视,到时候还得说出更多关于要家的秘密。
“哦,我明白了,你是放不下面子,既想和婷姐chūn风一度,又要在小雀哥面前装清高。”珍珍自以为是地接了一句,样子很调皮,但在单思华看来,却有些反感。
不知是否因为接连和珍珍畅游了两次爱河,还是珍珍自作聪明的话语引起了不适,单思华突然觉得有些疲乏,对珍珍的故作调皮也视而不见,甚至对珍珍放在腹部下面的手有些恶心。
考虑到还得依靠珍珍说出关于要梦婷的情况,单思华强忍住反感情绪,接着点燃一支烟,随即问道:“你说,我要怎么样才能够找到婷姐,但又不能够让小雀哥知道。”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听说婷姐找的那个男人有财有势,给婷姐在市区租了一套豪华公寓,婷姐现在很少回来两龙镇,基本上都在市里面。”
听到这个消息,单思华不胜唏嘘。没想到要梦婷居然在市区,而他之前也一直在市区,却没有遇到过要梦婷,莫非是天意如此,要让他和要梦婷擦肩而过也无法相见。
对要梦婷,单思华更多的是责任感,恨不得马上重返市区,哪怕找遍市区的每个角落,也要把要梦婷找到。
珍珍所从事的行业,练就了她察言观sè的本领。眼看自己的回答令单思华感到唏嘘,不禁冥思苦想,片刻之后又想到一个人,赶紧补充道:“你不要急着失望,我还认识一个人,她和婷姐有渊源,似乎关系还不错。”
“是谁?”单思华闻言为之一振,迫不及待地追问了一句。
“这个人叫咪咪,也是在两龙镇有名气的女人,和我差不多一般大,前段时间她和婷姐走得很近,两人的关系非常好。”珍珍略带讨好地回道。
“咪咪?”单思华满脸疑惑地看着珍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有叫这个名字的?
要知道,从字面上去理解,咪咪指的就是女孩的胸部,谁会把自己的绰号改为咪咪?
见单思华难以置信的表情,珍珍不禁有些好笑,认真地接道:“不要这样看着我,我说的都是真的。”顿了顿,珍珍换了一种语气接道:“想知道这个绰号是怎么来的吗?”
不待单思华有所回应,珍珍自顾接道:“告诉你吧,如果你看到咪咪,肯定会为她包多几个夜点。”
“为什么?”单思华吐出一口烟雾,眼光下意识地在珍珍白皙的胸脯上浏览而过,停留在shuangfeng。
“因为她的胸部比我的还大。”珍珍毫不含羞地应道。
原来如此!
单思华总算明白了咪咪这个绰号的由来,看样子是实至名归的绰号。
大咪咪!
单思华的脑海里迅速闪过这个词,不由得有些走神。珍珍的胸部足以令男人神魂颠倒,而咪咪的胸部比珍珍的还要大,可想而知会是怎么样的一副光景。
听到这里,单思华急忙问起咪咪的具体情况,似乎很想见到咪咪本人。不过单思华并非是贪慕咪咪的胸部,而是心系着要梦婷的近况,希望可以通过咪咪,快点找到要梦婷,问问清楚。
自从高长江变卖了房子,和小红阿姨玩人间蒸发以后,要梦婷应该吃了不少苦头,强烈的责任感一刻不停地促使单思华,必须快一点找到要梦婷。
“你急什么,现在都这么晚了,我明天带你去找她就行了。”面对单思华的迫不及待,珍珍轻声回应道,同时瞄了一眼手机屏幕显示的时间。
“不行,我现在就想找到咪咪,我不怕时间晚。”单思华也跟着瞄了一眼手机,似有所悟地接道:“对了,你可以给咪咪打个电话先联系一下,就说给介绍一个朋友。”
“现在正是上班的高峰期,不能够打电话sāo扰她。”珍珍接道:“再说她也不一定把手机带在身边,万一在为客人服务的话,是听不到电话铃声的。”
“呼”单思华长出一口气,再次表现出失望的神sè。珍珍顺势接过话茬劝道:“再说你已经包了我的夜,再去找咪咪,是不是有点lang费钱?”
珍珍的回答提醒了单思华,倔劲上来的单思华不顾一切地接道:“这样吧,反正我已经包了你的夜,今天晚上你就带我去找咪咪,余下的问题只消让我来处理就可以了,你看这样行吗?”
单思华的反应让珍珍有些为难,凭心而论,单思华出钱包夜,她对单思华心存感激,但单思华接下来的表现,似乎有点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味道,让珍珍多少有点云里雾里,搞不懂单思华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单思华既然提出了去求,她又不便拒绝,再怎么说,今天晚上,她的这个人都是属于单思华支配的。
如果拒绝单思华的要求,则会坏了这一行的规矩,但如果答应单思华去找咪咪,又怕单思华会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况且现在已经是半夜三更,再出去恐怕单思华还会提出什么奇怪的念头。
换着是在这七楼的房间里,随便单思华提出什么样的要求,珍珍都可以办到,但单思华一再提出要出去,其实都是围着一个婷姐在打转。这有些让珍珍担心,担心单思华出去后会提出更多的怪念头。
珍珍开始有些后悔对单思华说了这么多关于婷姐的传说,她担心,要是今天晚上找不到婷姐的下落,单思华会缠着她无法休息。
单思华也不是当年那个xìng格腼腆的愣头青,对珍珍的反应也略为清楚,见此情形,当即接道:“放心吧,我不会对任何人说起是你带我找的咪咪,包括小雀哥,我也不会告诉他。”
想了想,单思华又道:“这样吧,我们悄悄的出去,你带我去找咪咪上班的地方,只要有咪咪的消息,你就可以离开,不管结果如何,今天晚上的包夜就算完成了。”
单思华说的不错,原本今天晚上包夜,就是想从珍珍口里套出更多要梦婷的消息,现在有线索,也算是达到初衷。
至于和珍珍两度**,共沐爱河,完全是为了舒缓jīng神压力,以便用清醒和放松的神经去寻找要梦婷的消息。
珍珍闻言沉思片刻,猛然昂起头,像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一样说道:“要我现在去找咪咪也行,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
第十三章 怡乐镇
“什么条件,你说。..”单思华不假思索地接了一句,下意识地望了眼自己扔在床边的裤子。因为事先没有打算包珍珍的夜,裤兜里所剩的现金已经不多了,如果珍珍提出要钱,该如何是好。
“我要你见到婷姐后,替我说几句好话,顺便谢谢她上次在网吧教我打网络游戏。”珍珍认真地回答,令单思华差一点笑出声来。
原本以为珍珍会提出什么苛刻条件,或者是要索取一点信息费什么的,没想到珍珍的要求竟然就是这么一句话。单思华突然觉得,珍珍其实也蛮可爱的,刚才还对她反感。
不过单思华并没有去深究,当务之急是找到咪咪,便一口应承道:“你放心,这个保证没问题。”随后,便要珍珍带他去找咪咪。
两人很快穿好衣服,珍珍却没有急于出门,单思华不解的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先打个电话。”珍珍边答边在手机键盘上按号码。
“怎么,还要打给咪咪吗?”单思华更加不解,“刚才你不是说这个时候不能打电话给咪咪的?”
“不是,我是打电话给一个开出租车的朋友,要他来接我们一下。”珍珍解释道:“咪咪没有在两龙镇上班,现在去找她还得坐10分钟的车程。”
“是这样。”单思华点点头,没有再提出异议,任凭珍珍拨通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珍珍简单说了几句,便和单思华一起出去坐车。从七楼一路下来,珍珍都紧紧挽住单思华的臂弯,高耸的shuangfeng紧贴在单思华的手臂位置,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那样子俨然和单思华是一对亲密的情侣。
巧的是,珍珍的胸脯紧贴的那边手臂,正好是单思华之前被南方仔打伤的那边肩膀,但单思华没有感到丝毫的疼痛。相反还有些许的温馨。他甚至产生了假象,把珍珍当成了游丽。
到了楼下,遥遥可见街对面高乐高门口的霓虹灯在夜幕下闪耀着夺目的光芒,一个人坐在门口的沙发上,赫然就是小雀。此时正是高乐高俱乐部的营业高峰期,小雀坐在门口,履行着看场子的职责。
“走,过去给小雀哥打个招呼。”珍珍说着,打断了单思华的无边遐想,依旧紧挽住单思华的手臂。单思华也不便推开,只得硬着头皮随珍珍过去。
看到这一幕的小雀隔着老远就打趣道:“哈,包夜的效果就是不一样,这都已经成小两口了,出入都是成双成对的。”
单思华讪笑一声,不知该如何作答,小雀又道:“怎么,看样子你们还要出去吗?都这么晚了?”说着,小雀下意识地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嗯,我们要到怡乐镇去一趟,可能会很晚回来。”珍珍如实回道。小雀收起笑容,很认真地看了两人一眼,本想说点什么,嘴巴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有说出一个字,只是做了一个可以的手势。
小雀是看场子的,珍珍给他汇报一下也很正常。可珍珍之前不是说怕小雀知道吗,怎么现在又主动去打招呼?
看到小雀yù言又止的样子,单思华不禁悄悄问道:“你为什么要告诉他,我们要去哪里?”
珍珍闻言停住脚步,表情凝重地接道:“我们认识还不到3个小时,现在半夜三更的,要我跟你去外面,肯定得给小雀哥打个招呼。”
单思华闻言恍然大悟,这才明白刚才小雀那个yù言又止的表情,可能是想问单思华去怡乐镇做什么,但又涉及到**,故而没有问出声来。
从另外一个角度看,珍珍也是一个极其谨慎的女孩,懂得在适当的时候,让小雀知道她的行踪,无形中起到一个自我保护的作用。如果她和单思华外出万一遭遇什么不测,最起码小雀知道。
单思华的反应让珍珍意识到什么,当即又补充道:“对不起,我不是不相信你的意思,而是现在这个社会,什么样的坏人都有,不得不防,所以才跟小雀哥打个招呼。”
“没关系,这个本来就应该的。”单思华大度地回应了一句,并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他关心的是快些找到咪咪,从而快些得到要梦婷的确切消息。
就在两人的交谈间,一辆出租车驶到高乐高门口,司机从车窗里探出头,先向小雀寒暄两句,然后才问珍珍,是否是要去怡乐镇。
单思华和珍珍钻进车里坐定,小雀走到窗前,对单思华说了一句:“华哥,有啥事就电话联系,我在怡乐镇也有朋友。”
单思华点点头,表示了解,珍珍对司机说了一个名字,出租车随即开动,向着怡乐镇的方向疾驰而去,转眼消失在夜sè中。
到达怡乐镇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凌晨1点。
下了车,单思华随珍珍一起到了一家名为“红雨ok厅”的门口,珍珍指着霓虹灯闪烁的招牌,道:“咪咪就在这里面上班。”
走进大门,迎面一股浓烈的脂粉气息,让人不禁会产生那方面的联想。随着大厅里轻柔的音乐声,一个看场子模样的男人走了过来,开口问道:“你们几位?想怎么玩?”
随即男人就发现紧偎在单思华身边的珍珍,便又换了一个语气问道:“你们是来找人?还是来找工作?”
从单思华和珍珍紧偎在一起来看,两人不是来找人,就是想介绍珍珍来这里上班,听这男人的口气,便可以知道,男人是这么想的。
这也不怪男人会有这样的想法,像类似的情况他遇到过不少,有些甚至是老公把老婆带到这里面来上班的。
对于这方面的经验,单思华明显不足,面对男人的提问,他不知该如何回答。珍珍抢过话茬接道:“我们是来找人的,找咪咪。”
“你们也来找咪咪?”男人回顾一眼空荡荡的大厅,接道:“不好意思,现在大家都在忙,你们明天下午再来找人吧。”说着,男人径自走出大厅,站在门口,一副逐客的架势。
既然不是来玩的,也不是来上班,男人当然没必要和两人嗦。
单思华和珍珍相视一笑,明白来得不是时候,这男人也真现实,竟然对他们不理不睬。
珍珍拽了一下单思华的胳膊,两人随即来到门口,单思华掏出一支高档过滤嘴香烟递向看场子的男人,客气地说道:“我们只是想找咪咪打听一个人,并不是来找麻烦的,希望你不要误会。”
男人接过单思华的香烟,借着霓虹灯的光芒,仔细地将单思华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随口问道:“你是哪里的?为什么要到这里来找咪咪?”
男人的语气不卑不亢,隐含着冷静,一看就是老于世故的人。单思华也不禁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发现男人三十左右,眼神犀利,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霸气,应该不是什么善类,当即提高jǐng惕,全神戒备。
这是单思华在外面闯荡的这几年积累下来的经验,亦是习惯。凡是在不明对手的情况下,都必须保持高度的jǐng惕,这样才不会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打倒。通常像这样的情况都不能掉以轻心。
就在单思华心思急转之际,珍珍在旁边接过话茬道:“这位大哥,我们是咪咪的朋友,来找咪咪只是想打听一个人的下落,我们并没有恶意。”
男人没有理会珍珍重申的理由,径自望着单思华接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哪里的?”
听到男人的再次提醒,单思华缓过神,想了想,既然已经来了,干脆就实话实说。于是把心一横,应道:“我是古城镇的,这个是我在两龙镇认识的朋友,最近刚从外面回来,因为我急着想找到一个多年不见的朋友,正好她说咪咪认识我这位多年不见的朋友,便要她带我到怡乐镇来找咪咪。你放心,我们真的没有恶意。”
“你们是从两龙镇来的?”男人急迫地追问一句。单思华注意到,男人在问这句话的时候,两眼放光,似乎有些意外的惊喜。当即回应道:“不错,我们就是从两龙镇赶过来的。”
“你是不是在高乐高上班?”男人依旧站在单思华的面前,但这句话却是问向紧挨在单思华身边的珍珍。
“对,我是在高乐高上班。”珍珍不假思索地应道。男人随后补上一句:“那你们和小雀是什么关系?”
“小雀哥是我们那边看场子的,这个是小雀哥的好朋友。”珍珍回答道,用眼神向男人示意,单思华就是小雀的好朋友。男人再次打量一遍单思华,接道:“你是小雀的朋友?”
听得出,男人对小雀颇有好感,单思华略为放松,随口接道:“我和小雀也是多年以前的朋友,刚才来的时候,小雀还叫我们路上当心。”
“我叫东子,也是小雀的朋友。”男人面露喜sè,接道:“你们怎么不早说。我还差一点误会你们是来砸场子的。既然是小雀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来,我们到里面再说。”
第十四章 在古城镇
接着,名叫东子的男人毫不见外地将单思华两人迎进大厅,并倒了两杯热气腾腾的茶水,和之前冷若冰霜的表情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东子情绪的反差充分证明了一句话:“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
尽管东子口口声声称小雀和他是好朋友,但单思华并不想和东子做过多的纠缠,他没有忘记,和珍珍来怡乐镇主要是想找到咪咪,进而打听到要梦婷的确切消息。
一阵简短的寒暄后,单思华再次将谈话切入正题,说到了要找咪咪的问题上。东子闻言面露难sè道:“不好意思,咪咪已经走了。”
“你说什么?咪咪走了?”珍珍禁不住随口接道:“怎么可能,我前几天才和她通过一次电话,怎么没有听她说离开了怡乐镇。”
面对珍珍的强烈反响,东子苦笑道:“是真的,其实我也在找她。就在昨天,她没有来上班。不仅如此,她还把我这里的另外一个女孩也带走了,两人都没有上班。”
说到咪咪,东子似乎有些气愤,语气略带不满接道:“本来我这里人手就少,现在一下子少了两个人,忙都忙不过来。你们看,里面只有一拨客人在玩,大厅里人都没有。”
确实,从进来到现在,大厅里都不见一个人影,除了单思华三人在谈话,就剩下无休无止的轻音乐声和满眼的暖sè灯光。
按照东子的说法,咪咪在跳槽的同时还拉走了原本在红雨上班的姐妹,这确实让看场子的东子有些头疼。要知道,ok厅的最终收入来源,就是靠这些上班的姐妹,咪咪拉走一个,等于红雨一下子就少了两个挣钱的人手,叫东子怎么不愤愤难平?
对于东子所阐述的情况,单思华并不怀疑。从晓蓉以及妹妹阿芳那里,他已经了解了这个行业的一些内幕。像咪咪这样的女孩子,是会经常换上班地点的,如果老是呆在同一个地方,时间长了,来消费的客人没有了新鲜感,会厌烦,而她们也就没有了经济收入。
但咪咪这样的离开显然不是换工作地点那么简单,她还带走了另外的女孩,这的确会让看场子的东子难做。最起码在老板面前不好交代。
“那你有没有打她的电话?或者去她住的地方找找看?”珍珍自顾接了一句,像是对东子说,又像是对单思华讲。
“打电话没人接,住的地方没人,也不知道还在不在怡乐镇住。”东子接道:“你们想要找她,只怕一时半会找不到人。不如就在这边玩。”
刚刚得到的线索一下子中断,单思华和珍珍不禁相视一眼,有些失望地准备起身告辞。目标人物没有在,继续呆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就算东子是小雀的朋友,可单思华并不是来这里找东子玩的。
一刻没有要梦婷的消息,单思华的心就一刻都无法放下。
“要不这样吧,等两点半结束营业以后,我请你们出去外面吃烧烤。”见单思华两人起身告辞要走,东子为了尽地主之谊,极力挽留:“我们怡乐镇的烧烤可是出了名的好吃,在古城县一带都有名气哦。”
对东子的好意,单思华只能心领,当即告辞,出了红雨的大门。等真正来到黑漆漆的大街的时候,两人不禁有些傻眼:此刻已经是万籁俱寂,夜深人静的时候,四下里一片漆黑,该往哪里去?
珍珍挽住单思华的胳膊,有点害怕,喃喃道:“华哥,不如我们先回红雨,在里面住上一个晚上,待天亮以后再回去两龙镇。”
“那咪咪不用找了吗?”单思华不甘如此,接了一句。珍珍应道:“要不我现在打个电话问问清楚,咪咪到底去哪里上班了。”
说着,珍珍掏出手机拨通了号码。单思华本想制止,刚才明明听东子说,咪咪的电话打不通,通了也没有人接,难道珍珍会打通。但制止的话语还没有出口,就听珍珍对着话筒喊了一句:“咪咪,是不是你?”
听得出,珍珍居然打通了咪咪的电话,单思华为之一振,侧耳细听。就听珍珍一个劲地说“好”,头点得像鸡琢米。随后珍珍掩饰不住内心的欢愉,对单思华喜道:“快走,我们马上去找咪咪。”
单思华听得一头雾水,刚才东子不是说联系不上咪咪吗,怎么珍珍一打就通?莫非珍珍所持的号码和东子所持的号码不一样?想想的确有可能。像咪咪从事从事的这种特殊职业,有两个,甚至三个电话号码都不足为奇。
“走去哪里?”单思华按捺不住满心的疑惑,追问道。
“走吧,到了你就知道了。”珍珍显得比单思华还急,好像找要梦婷的事情已经变成了她自己的事情。也难怪,她是被单思华花钱包夜带出来的,自然要设身处地的为单思华着想。
说着,珍珍转过身,拉着单思华就往街道的另一头走。不远处,东子的目光紧盯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随即掏出电话,对着话筒喊道:“喂,是小雀吗?”
单思华随珍珍刚走出几步,手机响了,掏出一看,是小雀打来的,便接通电话,告知了这边的情况。谁知小雀淡笑着打断单思华的话语,说道:“你们先回红雨ok厅,东子哥和我是好朋友,你们想去哪里,他会帮你们叫车的。相信我,东子不会害你们的。”
有了小雀这句话,单思华也放心不少。他将情况对珍珍说明,两人旋即又折返回红雨ok厅。老远就看到东子站在霓虹灯下,对着他们两人招呼:“刚才我已经给小雀通过电话,证实了你们两人的身份,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会尽力帮助你们的。”
直到这个时候,单思华才想起之前小雀曾经说过,在怡乐镇有朋友,想必就是这个东子。单思华两人回到红雨ok厅里面,客气道出了事情原委。
得知单思华两人准备去找咪咪,东子并没有先前那样的气愤,只是要单思华替他转告咪咪,说红雨随时欢迎咪咪回来玩,前面所产生的误会一笔勾销,绝对不会对咪咪追加责任。
单思华无暇去对咪咪和东子之间的恩怨做过多的调查,只答应一定会将原话转告。接着,东子又问单思华两人准备到哪里去找咪咪,单思华并不清楚,因为珍珍没有说出来。
再看珍珍,一副jǐng觉的样子,似乎和咪咪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一般,就是不说出咪咪究竟在哪里。东子见状淡笑道:“好吧,不说也没关系,那这样吧,现在太晚了,我帮你们叫一部车,你们想去哪里也方便一点。虽然怡乐镇的社会治安很稳定,但现在毕竟夜深,怕会发生意外。”
虽然对东子口里所讲的意外,单思华并不畏惧,但也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再怎么说,东子也是小雀的好朋友,而他要求派车也是出于一片好心。于是,单思华示意珍珍不必多言,接过话茬道:“好吧,就麻烦东子哥帮忙叫一部车,我们确实需要坐车去。”
东子当着两人的面打了一个电话,吩咐马上来一部车到红雨ok厅。三人又随便聊了些客气话,很快一部出租车出现在红雨的门口。
坐上车,珍珍说出一个令单思华感到诧异的地名,她竟然要求司机开车去古城镇。
去古城镇,不就是回家吗?
单思华在诧异之余又有些兴奋,咪咪竟然在古城镇去上班,正好可以顺便回去看看爸爸,出来又有些时rì,不知爸爸近况如何。
车子启动的刹那,单思华突发奇想:趁这次回古城镇找咪咪之际,顺便把找游丽做最后一次谈话的心愿了结,然后才好放开心思去追查万jīng油的下落,替杨二兄弟报仇。
从两龙镇到怡乐镇只需10分钟的车程,照这样算,从怡乐镇到古城镇,只需20分钟的车程就到了。
因为是夜间行车,司机开得很快,不到二十分钟,古城镇的点点灯火已经遥遥可见。就在车子刚到古城镇边际的时候,珍珍突然叫停,打发走出租车,和单思华徒步赶往目的地。
再回到古城镇,单思华的心境有所不同。来来回回很多次,对家的牵挂早已经淡漠。尽管如此,单思华还是有种想回家看看爸爸的冲动。
不过他并没有这样做,在没有找到要梦婷下落之前,绝对不能分心。要教官是单思华的恩人,他有足够的理由让自己一心扑在寻找要梦婷的事情上。
“现在你总可以告诉我,咪咪在什么地方了吧?”和珍珍走在熟悉的大街,单思华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本以为珍珍会爽快的回答,不料珍珍却满脸无辜,苦着脸回道:“我也不知道珍珍具体在哪里,她只在电话里告诉我说,她现在在古城镇。”
珍珍的回答令单思华哭笑不得,珍珍居然不问清楚,就听说一句,便带着他回到古城镇,感觉有些儿戏的成分。
第十五章 咪咪
“那你赶紧再给她打个电话,问问看她到底在哪里。 珍珍的回答再次让单思华啼笑皆非,前面让她打电话给咪咪,她说不能打,搞得神秘兮兮的,现在关机了,还怎么找人?
单思华按捺住内心的焦躁,追问道:“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可以联系上咪咪?”
见珍珍茫然若失的样子,单思华提醒道:“或者有没有其他人可以找到咪咪的,打个电话问问看。”
珍珍非常认真地想了想,摇摇头,依旧苦着脸说:“对不起,只怪我刚才太激动,忘记问清楚具体地址,就带你赶来了。”
“你为什么不问清楚?”单思华极力控制想要怒吼的冲动,脱口说出这句,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没有火药味。虽如此,单思华的话中还是明显带着不满。
“因为咪咪在电话里说,让我不要把她的行踪泄露给东子知道,所以她没有说得很具体,只是说要我们到了古城镇再打电话给她,谁知道她会关机。”
珍珍的回答几乎带着哭腔,而她一脸的苦相让单思华不禁沉思:这也不能完全怪珍珍,毕竟人家只是包夜陪自己外出,并没有一定要替自己找人的义务。能够做到现在这一步,已经不错了。想到此,单思华心中的怒气消了半多,缓和一口气,接道:“好吧,那我们就一个一个厅去旁问,看看能不能找到咪咪到底在哪里。”
古城镇说大不大,但却开了很多类似于红雨ok厅一样的娱乐场所,分布在城区的各个角落。如果按照单思华所说的办法,只怕是找到天亮,也不能够把这些厅逐个检查完毕。但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珍珍却不是这么想的,他以为单思华在说赌气的话,真要挨家挨户的去找,根本就不现实。况且现在已经是打烊时间,很多夜店都已经关门,怎么去找?难道要逐一去敲开门吗?那更加不可能。
见单思华站在夜深人静的街中没有挪动脚步,不像是在开玩笑,珍珍不禁愕然,接了一句:“不会吧,你真的想一家一家去找吗?”
“那还能怎么找?”单思华的语气并不友好,尽管他也知道这不能怪珍珍的错,但一想到要梦婷的下落,他不免焦急,说出的话自然也带着怨气。
“可是现在到处都已经关门,我们怎么去找?”珍珍小心翼翼地接了一句,心里有些后悔,不该答应单思华一起来这边找咪咪。或者说,一开始就不要说出咪咪和婷姐的关系,这会少去很多麻烦。但现在话已经出口,后悔莫及。
好心办坏事,只怕就是说的像珍珍这样的情况。
珍珍说的也有道理,单思华禁不住反思,刚才是自己一时心急,才说出这样的话,如果真的要这样去找,算不算固执己见,一意孤行?
多年养成的倔强xìng格在这一刻,在珍珍小心翼翼的反问中,开始变得有些动摇,单思华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叹息,掏出香烟点燃,狠狠地抽吸。不断闪亮的烟头在黑夜中份外醒目,被风一吹,点点星火散落于地。
珍珍见状,知道单思华的内心在经历着极度的焦躁,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两个人就这样站在古城镇街边,在冷风中沉默,俨然像一对正在闹别扭的小情侣。
就在这个时候,珍珍的电话突然响起,她看了一眼显示屏,面露惊喜地说了一句:“是咪咪打来的。”随即就将手机贴到耳边,迫不及待地问了一句:“咪咪姐,是你吗?”
听说是咪咪打来的,单思华的jīng神也为之一振,情不自禁地接了一句:“快问问,她现在哪里?”
珍珍冲单思华点点头,示意他稍安勿躁,随后和咪咪通了话。很快,珍珍挂断电话,满脸兴奋地说道:“刚才是咪咪的电话没电,自动关机了。她现在就在什么东大街的夜排档,要我们马上过去。”
古城镇对单思华而言,是再熟悉不过,珍珍口中所提到的夜排档,就在东大街。还记得当年顾城帮忙教训小白的时候,曾经带单思华去吃过一次夜宵。而正是那一次,单思华喝下了平生第一杯酒。此刻听珍珍提到夜排档,单思华当即回道:“我知道在什么地方,快走,我们马上赶过去。”
单思华带着珍珍到达东大街夜排档的时候,每个摊位的桌子依旧坐得满满当当的,人头攒动,谈笑风生不断,和万籁俱寂形成鲜明的反差。
珍珍圆睁双目,仔细搜寻着两边的摊位,就听不远处一个女孩站在路边,高声喊道:“珍珍妹,在这边。”
单思华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时髦,头发染成金黄sè的女孩子正在冲着他和珍珍挥手,一边高喊着。尽管现在已经入秋,夜风寒气逼人,可女孩的裙子依旧是那种超短裙,裙摆下面只穿了一双黑sè的丝袜。
真的是要风度不要温度!
单思华暗道一句,随珍珍一起走近女孩。珍珍拉着女孩的手,显得非常激动,语气急促道:“刚才你关机,把我吓死了,还以为你出了什么状况,找不到人就麻烦了。”
不用说,这个头发染成金黄sè,穿着超短裙的女孩子正是咪咪。
珍珍的话音刚落,咪咪就接道:“有那么严重吗?”说着,看了一眼单思华,满脸狐疑。珍珍赶紧接道:“对了,我给你介绍,这个就是想找你的男人,叫华哥。”
单思华冲咪咪礼貌地笑了笑,眼光下意识地在咪咪胸口扫了一下,发现咪咪的胸部果然出奇的挺拔,大得让人有种窒息感,几乎就像两个柚子放在胸口。
这并不是单思华故意先看这里,只因之前听珍珍说过,咪咪的绰号之所以叫咪咪,就是因为咪咪的胸部大,比珍珍的还要大。所以单思华才下意识地看了看,咪咪的胸部确实是名不虚传。
咪咪似乎意识到单思华停留在胸部的目光,随即打趣道:“站在这里发啥愣,走吧,先坐下来喝一杯,我那边还有朋友。”
三人于是来到其中一张餐桌坐定,咪咪指着一直坐在餐桌旁的一个男孩子介绍道:“这个是我男朋友,叫绍伟,朋友们都叫他‘少尉’,他是怡乐镇的人。”
单思华注目一看,少尉约莫二十岁左右的年纪,穿着普普通通,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学生气息,唯独眼神里才有点混迹社会的感觉。
原本单思华是准备找咪咪探听要梦婷的下落,不料咪咪的身边冒出一个叫绍伟的男朋友。这让单思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还是珍珍比较会察言观sè,看出单思华yù言又止,便巧妙地提出了想探听要梦婷的下落。
“咪咪姐,是这样的。这位华哥准备找婷姐玩,但又不知道该怎么找。我才想到找你的。”
听了珍珍的说话,咪咪喵了一眼单思华,应道:“你为什么要告诉他,我知道婷姐的消息?”见珍珍一脸茫然,咪咪转而笑道:“珍珍妹,你一定是收了人家不少钱,才肯这么卖命的帮人家找吧,半夜三更的不睡觉,还跑这么远来。”
咪咪的回应令珍珍有些尴尬,但也不至于含羞。在风月场所混迹多年,什么样的话说不出口?况且咪咪的话中明显带有戏言的成分,并不是那种直接的责怪。
看得出,咪咪和珍珍的关系应该不错,这让单思华放心不少,随即掏出香烟,和绍伟寒暄了几句,四个人的年龄相当,很快就像好朋友一般谈笑自若。
心系着要梦婷下落的单思华当然没有忘记此行的真正目的,见火候差不多了,便提问道:“咪咪,那你知道婷姐现在什么地方吗?”
咪咪眼神怪怪地望了一眼单思华,接道:“华哥,你是不是很想找婷姐玩?”
虽然不明白咪咪的话中之意,但单思华还是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他不想让别人知道其中的原委,既然大家都这样认为,不如将计就计,顺着他们的意思,也省去解释的麻烦。况且毕竟那是要梦婷的家事,说出来也不光彩。
但咪咪接下来的话让单思华大吃一惊,不得不重新对要梦婷的事情进行深思。
“华哥,不是我想打击你的自信,大家都是出来混的,关了门都是一家人。既然能够认识,就算是朋友。既然是朋友,有些话我也不想瞒着你,如果你想找婷姐,至少口袋里得健康才行。你懂我的意思吗?”
咪咪不愧是混迹风月场的老手,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滴水不漏,听得单思华暗自咂舌,这咪咪还真的是能说会道。当下好奇地反问一句:“什么意思?”
咪咪再望了一眼珍珍的表情,见珍珍面无表情,这才意味深长地接道:“实话告诉你吧,就你现在这样,即使我把婷姐介绍给你,婷姐也不一定会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