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梦寐以求
感受着小马湿漉漉的嘴唇所传递的温热,和小马紧紧环绕在脖子上的手臂的滑腻,以及小马高耸的胸脯所抵触出的女xìng特有的温暖,单思华的脑海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他情不自禁地搂紧了小马暴露在外面的腰肢,甚至忘记了最初的立场,忘记了要询问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一切似乎都不再重要,疲惫的心灵在这一刻找到了暂歇的港湾。 小马的身子散发出一股成熟女xìng特有的体香,让单思华嗅到了久违的味道,压抑在心底的渴望被再次点燃,更比之前来得猛烈,燃得单思华也不能自禁。
小马的嘴唇轻轻开启,香舌滑进单思华的口中,立刻,单思华的身体就犹如燃烧中的灯被注入进新鲜的油,越烧越旺。
单思华狠狠地吸食着小马舌尖的味道,变得异常的贪婪。同时一双手开始在小马的背部游走,想找到一个可以停顿的彼岸。
说实话,刚才被陈二娃那样恣意捏弄一番,小马的渴望也或多或少被撩拨起一点,但她对陈二娃实在提不起任何兴趣,况且陈二娃所用的手段又是让所有女人所不能接受的,小马当然也不能接受。
此刻,感受到单思华火热的胸膛和背部有力的爱抚,小马也开始意识混乱,甚至发出女xìng特有的呢聍,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小马微热的气息吐到了单思华的耳边,就像鼓风机一样,把之前燃烧起来的渴望吹得更加旺盛。单思华大胆地把手放到了小马的胸口,紧紧握住了那份跳动的柔软。
立刻,那份难以抑制的渴望冲破了单思华的最后一道防线,直接到达他的中枢神经,他忘乎所以,将头埋进小马的shuangfeng之间,去感受女人特有的温柔。
单思华陶醉的举动得到了小马的共鸣。她喃喃地吐出几个字“华哥,来吧,我什么都给你!”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夜风刮进巷道,吹在单思华的后背,令单思华不经意地打了一个寒噤。
模糊的意识为这股突如其来的冷风所吹动,单思华猛然一惊,突然记起这是在巷道中,在夜深人静的中坝头,他们来这里是为了寻找晓蓉和默默。
单思华瞠开眼,看到面前的小马微闭着双眼,口中还在喃喃自语,吐气如兰,满脸充满了期待。
多年前那个疯狂的夜晚突然出现在单思华的脑海,游丽泪流满面的脸从记忆中跑了出来,单思华彻底清醒了。
这是怎么了?
单思华一下子推开了正沉浸在幸福渴望中的小马,痛苦地蹲到地上,随手点燃了一支香烟。
这是怎么了,怎么可以在这黑漆漆的巷道里,对小马做出这样的举动,这不是趁人之危吗?和陈二娃的卑劣行径有什么两样?
小马被推了一个趔趄,再经夜风一吹,整个人清醒不少,似乎也意识到刚才自己有些失态。面对蹲到地上抽闷烟的单思华,小马竟然感觉到难为情。她不禁拟心自问,难道自己真的爱上了这个外表憨厚的男孩子,难道这就是一见钟情?
夜风吹开了一对原本准备共赴爱河的男女,也让两人之间出现了难堪的沉默。小马很想说对不起,但好像这句话更应该让单思华说出来。但单思华只顾蹲在地上抽闷烟,一时之间也不知从何说起。
还好黄鼠狼适时地抛进来一句话,打破了难堪的沉默。
“思华,不要忘了我们还没有找到那两个女孩子。”
黄鼠狼这是善意的提醒,旨在告诉单思华,这里是在中坝头,不要放松jǐng惕,陈二娃或者万jīng油的人,随时都有可能出现。
很快,单思华和小马出现在黄鼠狼的视线中,黄鼠狼像没事人一样笑了笑,接着问了一句:“怎么办?我们是先赶回市区,还是待在中坝头继续寻找那两个女孩子?”
说着,黄鼠狼瞅了一眼夜空。
一弯明月高悬在正中的夜空,天边,显出一丝鱼肚白。
天,快亮了。
单思华没有急于回答,而是递了一支香烟给黄鼠狼,自己也重新点燃一支,开始认真地将之前发生的一切进行了梳理。
从单思华进赌场以后,发生的事情都是那么令人费解。先是万jīng油利用小马抓住了前来试探的默默和晓蓉,随后又安排了高基和三名彪形大汉设防,想制服单思华和顾城。
三名彪形大汉制服单思华失败以后,万jīng油又临阵脱逃,然后被情妇小马出卖,再次奇迹般地从小马的出租房里成功脱逃。
晓蓉从中坝头的公用电话打来一个电话,要单思华火速到中坝头去接她们。不料到了中坝头以后却不见晓蓉两人的身影,反而得罪了地痞陈二娃。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丝毫的证据可以证明晓蓉她们还在中坝头。虽然那个电话百分之百是晓蓉打的,声音也是晓蓉,但后面却找不到半点晓蓉两人的讯息。
难道晓蓉在打完电话以后,又出现了什么新的情况,迫使她们不得已先离开了中坝头吗?
如果是这样,最起码她们应该打个电话告诉一声,也好免去单思华等人的担心。可直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任何讯息。
晓蓉是单思华的同学,也为单思华无私地奉献不少,虽然不及游丽在单思华心目中那么重要,但也有一定的份量。
思前想后,单思华掐熄烟头,镇定地接了一句:“先在这里找个地方住下,一定要把那两个女孩子找到。”
“那万一被那个混蛋找人来报复,怎么办?”小马有些担心地接道。
“你是说刚才被你打跑的那个混蛋?”黄鼠狼接过话茬,面露不屑地应道:“就算再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来找我们。”
黄鼠狼并非是信口开河,刚才单思华所展露的功夫,已经让陈二娃吓破了胆,他绝对不敢再来找单思华的麻烦,除非躲在暗地里放冷枪。
只要对四周的动静稍微注意一点,陈二娃和万jīng油之流是没有机会放冷枪的。
从单思华三人到中坝头以后,还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这里有万jīng油的眼线。也就是说,中坝头没有在万jīng油的势力范围,也就用不着担心万jīng油会有所行动。而陈二娃这样的半大小子,经受过这样的惊吓后,哪里还敢有什么大的举动,祈求不被单思华发现,就万事大吉了。
所以,单思华才决定,等天亮后,再好好找一下晓蓉两人的踪迹。
决定要留在中坝头,怎么也得找个落脚的地方。折腾了大半夜,三人均不同程度的感到疲惫。特别是小马,眼睛里满是倦怠的神sè,确实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黄鼠狼提出先找个旅馆稍事休息,其实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
大凡混迹在社会上的男女,对于感情总是特别的敏感,更在乎自身内心的感觉。常常是一对刚刚认识的男女,却因为话语投机,或者因为某件事情触动到内心的真实感受,让彼此产生共鸣,那么这对男女很可能马上就会坠入爱河,甚至同居。
不了解的人们总是喜欢拿有sè的眼光去看待这样的行为,认为在社会上的男女有伤风化。其实比起那些偷鸡摸狗,暗地里偷情的正派人士,这样的行为就显得光明磊落得多。
刚才小马从巷道里出来,冲进单思华怀抱的情景,被黄鼠狼看在眼里,他完全可以感觉到小马那是真情的流露。所以,他提出找个旅馆休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也有“君子chéng rén之美”的意图。
无论从社会阅历,还是对女人的了解,黄鼠狼都要比单思华强许多,他看出小马对单思华情有独钟,当然希望单思华能够得到小马的爱。就算单思华并不喜欢小马,但能够有片刻的温柔,也是一种满足。
至少,像这样的温柔,这样的女人,是许多男人梦寐以求的。
单思华没有异议,小马更是求之不得,于是三人找到这条街上的一个旅馆,中坝头唯一一个像模像样的小旅馆,名字也非常好记,叫住“住家旅社”。
单从名字的字义上去理解,这间小旅馆给客人到了家里一样的感觉。但进了房间一看,却不是那么回事。
先不说房间的摆设任何,就是那表明了热水的水管里流出的尽是冰冷的自来水,就足以让人感慨一番。好在现在是初秋,天气还不算太冷,用冷水洗澡还有些凉快的感觉。
房间总共开了两间,在登记的时候,黄鼠狼告诉服务员,说小马一个人住一间,他和单思华住一间。但等服务员开好房间后,他便躲进其中一间,丢下一句:“你们随便,10点以后再电话联系。”,然后关上房门,任凭单思华在外面呼叫,不再搭理。
很明显,黄鼠狼以一个过来人的老姿态,留给了单思华和小马足够的时间和空间。
小马倒很快明白了黄鼠狼的用意,拉了一下单思华的衣角,淡淡地说了一句:“先进房间吧,别把其他房间的客人吵醒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 偏偏要找她?
小马的语音温文委婉。 平心而论,小马是那种让男人一看见就想上床的女人,成熟丰满却不**材,风情万千又不失温柔,假如把小马比喻为一潭温泉,那单思华此刻已经有种想要洗澡的渴望。
见单思华犹豫不决地站在走廊过道上,小马干脆挽住他的臂弯,高耸的胸脯自然而然地紧贴着单思华的手臂,小鸟依人般挽住单思华往房间里走。
单思华的脑子再次陷入一片空白,被小马挽住,双脚不听使唤地迈进房间,房门在后面,被小马用脚关上了。
没有更多的表白,单思华和小马双双倒在了窄小的标准间的床上。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从容,一切又是那么的急迫。
单思华的手开始在小马光洁的肌肤游走,从高耸的山峰,再到白皙的平原,乐此不疲。
小马幸福地微闭着双眼,将湿热的红唇紧紧压住单思华的嘴。四片嘴唇开始互相允吸对方,两颗滚烫的心融合在了一起,坠入喘急的爱河。
当一切重新归于平静的时候,时间刚好指到凌晨5点整。
望着身边沉沉进入梦乡的小马,单思华没有丝毫睡意。他依靠在床头,点燃一支烟,慢悠悠地吞吐着烟雾,思维却在尼古丁的作用下快速运转着。
从现在的情形来看,想找到万jīng油的可能xìng越来越小,要想替杨二报仇,只能从高基开始下手。
高基是万jīng油的死党,抓住了他,不愁逼问不出万jīng油的下落。只是现在晓蓉和默默还没有确切消息,这又让单思华有些左右为难。
他很想马上赶回市区,又怕晓蓉她们两个真的在中坝头出了什么意外。想继续留在中坝头寻找晓蓉和默默,又怕给万jīng油和高基等人腾出足够的逃跑时间。
除非万jīng油还要想着报复单思华,否则,依万jīng油惯有的习xìng,很有可能已经逃跑了。就算不跑,也会找个地方藏匿起来。
之前黄鼠狼曾经担心小马是不是万jīng油的卧底,现在看来,这个担心是多余的。
想到小马这个突然出现在身边的女人,单思华顿时生出无限感慨。曾几何时,这个万jīng油身边的女人,还是和他保持敌对的,仅仅过了一天,已经坦坦荡荡地睡在了他的身边,甚至没有让单思华做出任何的承诺,那种男人对女人应该有的承诺。
刚刚经历了爱的洗礼的小马完全进入了深睡眠的状态,洁白光滑的背部露在外面也没有把她冷醒。单思华伸手将被子盖到她的背上,轻轻起身披了一件衣服,心情复杂地走出房间,准备去中坝头的早市逛逛,看看能否遇到晓蓉和默默。
单思华小心翼翼地带上房间门,生怕吵醒了小马。
等单思华关好房间门一扭头,猛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走廊的尽头,赫然正是失踪多时的晓蓉!
单思华擦了擦眼角,定睛细看,没错。站在那边的就是自己的老同学,之前被万jīng油抓去的晓蓉。
晓蓉依旧穿着她去赌场时的那件连衣裙,神情却显得非常疲惫,头发有些凌乱,好像刚刚从外面回来,看上去很憔悴。
“晓蓉,真的是你?”单思华情不自禁地叫出声,一个箭步冲到晓蓉的面前。
相比之下,晓蓉反而没有丝毫预料中的那种惊喜,乍见到单思华到了面前,只是象征xìng地苦笑了一下,居然没有说一个字。
晓蓉反常的举动引起单思华的注意,他往晓蓉身后看了看,接道:“就你一个人吗?默默呢?”
原本晓蓉的脸sè就很憔悴,在听到“默默”两个字以后,更加的惨白,竟然“呜”地一下哭出了声,同时扑倒在单思华怀里。
在单思华的印象中,晓蓉一直都是一个坚强和勇敢的女孩,今天居然哭出了声,看样子必定是受了太大的委屈。这个委屈,应该和默默有着莫大的关系。
见此情景,单思华的第一反应是,默默出事了。他一把搂住住晓蓉的双肩,急道:“怎么了?是不是默默出了什么意外?”
“嗯”晓蓉点点头,哭得更加厉害。单思华急得手足无措,只能轻轻拍着晓蓉的肩膀,安慰道:“有什么就说出来吧,不要怕。”
或许意识到在走廊里苦述会影响到其他人休息,晓蓉没有急于回答问题,提出到房间里面详谈。单思华不假思索地答应了。等两人进了房间,单思华才想起还有小马睡在床上,但再想退出去已经晚了。
晓蓉一进房间,就看到小马的侧影。关键是小马的被子不知怎么回事,又滑到了旁边,露出好大一片光滑的背部,加上白皙的大腿也搭在被子上面,让人一眼就看出来,小马是没有穿衣服的。
一个成熟的女人,光溜溜的躺在单思华的床上,晓蓉顿时就明白,之前房间里曾发生过什么。
但晓蓉也是在风月场上混迹多年的女人,对这样的情形并不感到有何不妥。但令她有些意外的是,单思华什么时候也变化成为这样的男人。
还记得在两龙镇第一次见到单思华的时候,他显得是那样的腼腆和内敛,似乎像这种场景和他扯不上联系。但今天,在单思华的房间里,居然出现这样一个光溜溜的女人躺在床上,单思华这是故意炫耀,还是无意流露出本xìng?
难道天下的男人真的都是一个样?
一时之间,晓蓉也忘记了初衷,心里反复纠结着同一个问题,到底是单思华刻意为之,还是受了这个女人的引诱。
单思华呐呐地不知该怎么解释,想了想,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便提议道:“这样吧,我们到外面去再说。”
单思华的意思是,到外面去吃早点,顺便再把情况了解清楚。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默默多半已经出了意外。
正在纠结问题的晓蓉闻言点点头,也巴不得快点离开这个令人难堪的房间。虽然晓蓉对这样的场面并不陌生,但面对人是单思华,始终让她有些混乱。
偏偏在这个时候,床上的女人醒了。她迷糊着双眼,转过身将身上的被单掀到一边,两座白生生的山峰徒然傲立在单思华两人的眼前,折shè出令人悸动的sè泽。
连同山峰一起出现的还有女人的脸。这张脸,晓蓉再熟悉不过,只不过她万万没有想到,这这张脸会出现在单思华的床上。
小马在掀开被单的同时,也看到房间里多了一个女人,条件反shè地拉过被单盖住光溜溜的身子,但却盖不住自己的脸。
晓蓉睁大的眼睛离开了床上女人的脸,难以置信地望着单思华,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
一连串的疑问打在晓蓉的心里,就算她有再大的想象力,也无法把单思华和这个女人睡在一起想成事实。因为在十几个小时前,这个女人还和单思华是势不两立的对头。
更重要的是,她和默默就是被这个女人间接地抓起来的。因为,这个光溜溜睡在床上的女人,就是小马!
在看清楚床上的女人是小马以后,晓蓉的第一反应就是,单思华被这个女人俘虏了。晓蓉很想冲上去给小马两个耳光,但想了想,还是忍住满腔的怨恨,转而对单思华追问道:“你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单思华突然意识到,之前晓蓉和默默就是去赌场找小马的,而晓蓉和默默的失踪就是小马一手导致,现在小马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该怎么对晓蓉解释?
见单思华嗫嗫着无法开口,小马忍不住插了一句:“华哥,你就告诉她是怎么回事吧!”
“你给我住嘴!”不待单思华有所回答,晓蓉猛地爆出一句,怒不可遏地瞪着小马,双眼快要喷出火。“我和他说话,还轮不到你插嘴!”
原本对小马恨之入骨的晓蓉就窝了一肚子的火,听到小马叫单思华为“华哥”,再联想到之前两人曾经在这个房间里做过的事情,不由得无名火起,恶狠狠地骂了过去。
假如小马再敢多说一句,晓蓉肯定会扑到床上对小马一顿暴打!
但小马显然是被晓蓉的气势所震慑,闻言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哪里还敢出声音?
“这样吧,我们先到外面,我再给你好好解释。”单思华望一眼小马,目光停留在晓蓉的脸上,满脸的焦虑状。说着,单思华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拉晓蓉,想暂时离开这令人难堪的局面。
晓蓉奋力甩开单思华的拉扯,眼睛死死盯着单思华的脸,足足看了30秒钟,才厉声质问道:“思华,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是想存心气我,还是想为了证明你有本事,可以搞得到这样的女人?”
“我是无意的,……”单思华试着解释,话刚出口,就被晓蓉厉声打断道:“就算你无意,就算你有本事,可那么多女人你不找,为什么偏偏要找她,难道你不知道她是万jīng油的女人?”
第二百二十二章 床上的人
“这……我……”面对晓蓉的连声质问。 卷缩在床上的小马很想开口替单思华辩解,但话到嘴边又咽下,生怕激怒晓蓉,会招来一顿暴打。她不会忘记,就在几个小时前,正是她亲手把晓蓉和默默交到了万jīng油的手上。
晓蓉有一万个理由可以打小马,小马也没有一个可以还手的理由。
但晓蓉似乎对单思华更感到愤慨,依旧在继续刚才的怒骂:“你知不知道,就是这个女人把我和默默骗到万jīng油的房间去,才会落得到中坝头这样的下场。你倒好,竟然和她躲在这里寻欢作乐。思华,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该怎么给你解释,你才会明白?”单思华找不到更好的言词,干脆也提高了声音,反问了一句。
晓蓉像不认识一样瞪了单思华一眼,然后对着床上的小马吐了一口唾液,恨声道:“你个不要脸的,马上给我滚出这个房间。”
晓蓉的语气就像是这房间里的女主人,给人一种不可抗拒的魄力,让小马对她望而生畏。或许是之前对晓蓉和默默做出对不起的事情,小马有些做贼心虚地坐起身,开始在床上找自己的衣物,准备穿好衣服暂时到外面去,把空间留给单思华和晓蓉,让他们两个好好的解释一番。
看着小马高耸的胸脯在眼前不断晃动,晓蓉气不打一处来,冲过去一把扯掉小马手里的胸罩,气急败坏地低吼一声:“像你这样不要脸的女人,还穿什么衣服,就这样光着身子出去好了。”
小马似乎被晓蓉的举动吓坏了,闻言也不敢多说,光溜溜地站起身就往外面走,满脸的委屈,狼狈不堪。
看着小马白皙丰满的身子,在晓蓉怒目注视下小心翼翼地穿过房间,就要这样赤条条地走出门,单思华眼睛都直了。联想到之前的**之欢,以及从赌场出来后协助找到万jīng油的情景,单思华不禁动了恻隐之心。
说什么也不能让小马就这样出去!
脑海一片浑浊的单思华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一个箭步冲到晓蓉面前,拉住小马的手臂,急道:“你不能这样出去。”
说着话,眼光不由自主地落到小马高耸的酥胸上面,顿时觉得有些不妥,赶紧望向墙角,接道:“你先不要出去,把衣服穿起来再说。”
单思华话音刚落,就听晓蓉愤愤然接道:“不要她出去,是不?好,我出去!”
晓蓉的个xìng向来是我行我素,言出必行。还没等单思华有所反应,她的人已经冲出了房间。
“华哥,对不起,都怪我害的你。”小马显得非常愧疚,话语中饱含着无比的歉意,似乎刚才是她刻意引诱单思华,才造成晓蓉的生气。
“没啥,刚才也怪我……”提到刚才的那一幕,单思华不由得有些难为情,毕竟小马此刻还光着身子,虽然两人刚刚曾经历过一番**,但这样坦诚相见,单思华多少有些别扭。
“快去把她追回来。”小马顾不上穿衣服,急促地对单思华接道,打断了单思华的话语。
单思华闻言,正好可以离开一下这难堪,便点点头,顺势往外面追去。
和晓蓉比起来,小马则显得无足轻重,当然得把晓蓉追回来。
之所以会和小马发生那层关系,完全是因为要寻找晓蓉所致。现在晓蓉出现了,说什么也得追回来才行。
跨出房间门口,走廊里已经不见了晓蓉的身影。单思华心急火燎地往出口处跑去,全然没有注意到最里边正有一双眼睛在偷偷窥视着这边的动静。
等单思华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那双眼睛来到走廊里,赫然正是刚才冲出房间的晓蓉。她先是跑到走廊尽头看了看,确信单思华已经出了大门,才重新走进房间。
晓蓉的再次出现令小马吃了一惊,满怀戒备地退回到床边,迅速穿戴完毕。还好晓蓉并没有像刚才那样怒气冲天,静静地站在一旁,待小马穿好衣服,才淡淡地问道:“你知道默默出事了吗?”
大地ok厅被查封后,晓蓉干脆回到古城镇,继续做伴舞的工作。并不时去单思华的家里打探消息,希望能够得知单思华的最新情况。之后看到单思华爸爸卧病在床,她还不定期地给予一些经济上的帮助。
至于为什么要回到古城镇上班,晓蓉没有细说,但单思华已经猜到了不少。
“那顾城后来怎么样了?”听完晓蓉的陈述,单思华追问了一句。
“听说他出来以后,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极力劝肖二姐不要再对你的事情追究,还亲自到有关部门撤销了对你的所有起诉,让你免于刑事责任。”晓蓉淡淡地接道,瞄了一下墙壁上的挂钟,开始起身穿衣服。
看着晓蓉缓缓地套上短裤,系上内衣的透明吊带,单思华有一种难言的满足。他默默地抽着香烟,不禁思cháo翻涌:晓蓉之所以要留在古城镇上班,不怕被人闲言碎语,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自己。
联想到晓蓉曾经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再看此刻晓蓉在自己面前从容不迫的穿衣动作,单思华更加肯定了这个看法。
从初中第一学期开始,晓蓉就有意识地喜欢上了自己,奈何那个时候,自己的眼里只有学习,并没有对晓蓉的示爱在意。那句晓蓉说过的玩笑话突然在单思华耳边响起。
“这辈子,我除了单思华,谁都不嫁!”
虽然晓蓉当时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开玩笑的成分,但单思华相信,晓蓉一直都对此念念不忘。可惜自己一直对游丽心怀愧疚,漠视了晓蓉对自己的感情。
再看晓蓉对爸爸所付出的那些帮助,单思华突然觉得,似乎他已经欠下了很多比经济更为重要的东西,对晓蓉的无私付出,他更应该感到愧疚。
单思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只见爸爸一个人端坐在桌边喝闷酒,见单思华回来,热情地招呼他坐下,一起喝酒聊天。
自单思华回来以后,短短两天,爸爸的病情大有起sè,今天居然有雅兴喝酒。看到爸爸饱满的jīng神状态,单思华感到由衷的欣慰,便顺从地坐到桌边,斟满一杯酒,陪爸爸唠嗑。
“华倌,你今年应该二十三岁了,是不是考虑该成家了,不要整天再东奔西跑的,让爸爸担心。男人应该要成个家才行。”爸爸语重心长地暗示道。
单思华默默地静听着,没有打岔,暗道:爸爸肯定是说晓蓉的事情。
果然,爸爸浅饮了一口酒后,又缓缓接道:“爸爸真的老了,以后这个家就可得全靠你自己。所以我想,你是不是找个姑娘,把家成了?”
“嗯”单思华顺从地点点头,没有拂爸爸的心意。经过这些年的风风雨雨,他已经学会了对为人父母的理解。
“原来,我还指望着你能考个重点高中,考上名牌大学,再和游家的姑娘成为一家人。现在看来,这些都已经不可能,我们也就不要再去指望。”
爸爸感叹着又吞下一口酒,接道:“我看你不在的这些时rì,那个经常来的姑娘也挺不错的,虽然说没有游家姑娘那么高,人也不如游家姑娘漂亮,但是心地善良,能把她讨来做媳妇儿,也是你的福分。”
爸爸的一番话说到了单思华的心坎上。确实,论感情,论物质,晓蓉都为他付出了太多太多,已经无法用简简单单的几笔经济来衡量。
虽然自己对游丽犯下了大错,想得到她的原谅,娶她为妻,用一辈子的爱对她进行弥补。奈何游丽不肯原谅自己,在得知自己曾经被顾城下药,仍然对自己恨之入骨。
反观晓蓉,虽说步入风尘,但却对自己一往情深,在自己出事期间,对爸爸给予了经济上莫大的帮助,让爸爸渡过了难关。似乎除了和她结婚,再也找不出更为妥善的报答方式。
见单思华沉默不语,爸爸继续叹道:“娶媳妇不像是买衣服,光看漂亮没用,关键要合身才行。”
言下之意,游丽虽然漂亮,终究已经被单思华伤害,想要游丽成为单家的媳妇已是不可能的事情,不如找这个现成的晓蓉,来得实际。
爸爸的话深深触动了单思华的内心,他点点头,郑重其事地对爸爸说道:“爸爸,你说得有道理,我明天就去找这个女同学,跟她说清楚,看她愿意不愿意做我们单家的媳妇。”
“她肯定愿意。凭她隔三差五就来打听你的消息,我就看得出她很在意你,每次都还送钱给我,她做媳妇,正好。”看到单思华懂事的样子,爸爸开心地接道,笑得合不拢嘴。
单思华之所以这么爽快就答应爸爸的建议,原因有两个。第一,晓蓉为自己付出了太多,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让她失望。女同学中,只有晓蓉和游丽是自己比较在意的人。现在,游丽已经被自己伤透了心,不能再让晓蓉也受伤害。
第二百二十三章 补救措施
万jīng油离开的时候,把晓蓉和默默困在床上,双手反剪.这样的捆绑方法让晓蓉和默默的胸前毫无保留地挺出。 万jīng油返回的时候,晓蓉正和默默靠坐在一起,试图解开对方绳索的捆绑。万jīng油怒气冲冲地回到暗室,见两人坐在一起的样子,顿时明白了,不由得火冒三丈,怒道:“单思华把我赌场搞砸了,你们两个要给我补偿。”
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伸手去剥默默的衣服。
“万jīng油,给我住手!”晓蓉奋不顾身地想用身体撞开万jīng油,毫无畏惧地吼道:“不要动她,有什么冲着我来。”
“就你,一边凉快去。”万jīng油坏笑着叫进门口的人,把晓蓉带出了暗室,并随手关上房门。晓蓉极力反抗,无奈不是那人的对手,只能眼睁睁地被带出房间。她回头望了默默一眼,发现她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恶狠狠地瞪着万jīng油。
虽然默默没有说话,但是从她死死瞪着万jīng油的表情可以看出,此时此刻,她的内心该有多么痛苦。
二十分钟后,万jīng油心满意足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神气十足地对晓蓉说道:“等我收拾了单思华,再回头收拾你们。”说完,急匆匆离开了暗室。
晓蓉被重新带回房间,只见默默衣衫不整地坐在床沿,表情呆滞,床上则显得一片狼藉,地上还随手丢弃了几团卫生纸。可以看出刚才房间里都发生过什么。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负责看守的人松了晓蓉的绳索,或许是万jīng油的刻意安排,可以利用晓蓉安慰默默。
但无论晓蓉怎么询问,默默就是一言不发,眼神中蕴藏着一团火,仿佛要把整个暗室燃烧一样。
就在负责看守的人送饭进来的时候,默默不知从哪里找到一段铁器,出其不意地砸向看守的男人。男人连哼都没有哼出一声,便倒在血泊中。
紧接着,默默像疯了一样把闻声冲进来的另外一个看守也打倒在地,带着晓蓉迅速撤离现场,慌不择路中,两人坐了一部黑的车来到了中坝头。
到达中坝头,确信暂时安全后,晓蓉才想起给单思华打了一个电话,要单思华快些到中坝头来,她们怕再遇到万jīng油的人。
等晓蓉打了电话,回头却不见了默默的身影。晓蓉顺着找了整条街,依然不见其身影,这才意识到,默默已经不知去向。
晓蓉有些慌神,但又不敢对谁讲,情急之下,想到旅馆看看能否有默默的踪迹,不料和单思华在这里遇上,还发现小马竟然和单思华睡在一起,不由得怒火中烧,于是便发生了之前的一幕。
听完晓蓉的叙述,单思华总算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得知默默不知所踪,单思华不禁暗叫一声不好:顾城现在还在医院里接受治疗,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把默默搞丢了,该怎么向顾城交待?
要知道,默默可是顾城最心爱的女孩,出了这样的大事情,顾城要怎么样才能够接受?
可不管怎样,如今之计都得先把默默找到,才是唯一的补救措施。
“中坝头的其他地方你找过了吗?”单思华心急地接了一句,晓蓉用力点点头,同样焦急地应道:“就在我六神无主的时候,偏偏又看到你和那个坏女人在一起,所以才气不过,打了她一巴掌。”
单思华似乎对小马并不是很关心,闻言只是淡笑一下,接道:“要不我们再出去找找默默。”
“没用的,该找的地方我几乎都找遍了,就是不见她的身影,估计她已经返回市区了。”晓蓉望着小吃店外越来越亮的天sè,若有所思地接道。
晓蓉的话并非不无道理,默默完全有可能返回市区去找万jīng油报仇,甚至去找顾城也未可定。
大地ok厅被查封后,晓蓉干脆回到古城镇,继续做伴舞的工作。并不时去单思华的家里打探消息,希望能够得知单思华的最新情况。之后看到单思华爸爸卧病在床,她还不定期地给予一些经济上的帮助。
至于为什么要回到古城镇上班,晓蓉没有细说,但单思华已经猜到了不少。
“那顾城后来怎么样了?”听完晓蓉的陈述,单思华追问了一句。
“听说他出来以后,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极力劝肖二姐不要再对你的事情追究,还亲自到有关部门撤销了对你的所有起诉,让你免于刑事责任。”晓蓉淡淡地接道,瞄了一下墙壁上的挂钟,开始起身穿衣服。
看着晓蓉缓缓地套上短裤,系上内衣的透明吊带,单思华有一种难言的满足。他默默地抽着香烟,不禁思cháo翻涌:晓蓉之所以要留在古城镇上班,不怕被人闲言碎语,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自己。
联想到晓蓉曾经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再看此刻晓蓉在自己面前从容不迫的穿衣动作,单思华更加肯定了这个看法。
从初中第一学期开始,晓蓉就有意识地喜欢上了自己,奈何那个时候,自己的眼里只有学习,并没有对晓蓉的示爱在意。那句晓蓉说过的玩笑话突然在单思华耳边响起。
“这辈子,我除了单思华,谁都不嫁!”
虽然晓蓉当时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开玩笑的成分,但单思华相信,晓蓉一直都对此念念不忘。可惜自己一直对游丽心怀愧疚,漠视了晓蓉对自己的感情。
再看晓蓉对爸爸所付出的那些帮助,单思华突然觉得,似乎他已经欠下了很多比经济更为重要的东西,对晓蓉的无私付出,他更应该感到愧疚。
单思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只见爸爸一个人端坐在桌边喝闷酒,见单思华回来,热情地招呼他坐下,一起喝酒聊天。
自单思华回来以后,短短两天,爸爸的病情大有起sè,今天居然有雅兴喝酒。看到爸爸饱满的jīng神状态,单思华感到由衷的欣慰,便顺从地坐到桌边,斟满一杯酒,陪爸爸唠嗑。
“华倌,你今年应该二十三岁了,是不是考虑该成家了,不要整天再东奔西跑的,让爸爸担心。男人应该要成个家才行。”爸爸语重心长地暗示道。
单思华默默地静听着,没有打岔,暗道:爸爸肯定是说晓蓉的事情。
果然,爸爸浅饮了一口酒后,又缓缓接道:“爸爸真的老了,以后这个家就可得全靠你自己。所以我想,你是不是找个姑娘,把家成了?”
“嗯”单思华顺从地点点头,没有拂爸爸的心意。经过这些年的风风雨雨,他已经学会了对为人父母的理解。
“原来,我还指望着你能考个重点高中,考上名牌大学,再和游家的姑娘成为一家人。现在看来,这些都已经不可能,我们也就不要再去指望。”
爸爸感叹着又吞下一口酒,接道:“我看你不在的这些时rì,那个经常来的姑娘也挺不错的,虽然说没有游家姑娘那么高,人也不如游家姑娘漂亮,但是心地善良,能把她讨来做媳妇儿,也是你的福分。”
爸爸的一番话说到了单思华的心坎上。确实,论感情,论物质,晓蓉都为他付出了太多太多,已经无法用简简单单的几笔经济来衡量。
虽然自己对游丽犯下了大错,想得到她的原谅,娶她为妻,用一辈子的爱对她进行弥补。奈何游丽不肯原谅自己,在得知自己曾经被顾城下药,仍然对自己恨之入骨。
反观晓蓉,虽说步入风尘,但却对自己一往情深,在自己出事期间,对爸爸给予了经济上莫大的帮助,让爸爸渡过了难关。似乎除了和她结婚,再也找不出更为妥善的报答方式。
见单思华沉默不语,爸爸继续叹道:“娶媳妇不像是买衣服,光看漂亮没用,关键要合身才行。”
言下之意,游丽虽然漂亮,终究已经被单思华伤害,想要游丽成为单家的媳妇已是不可能的事情,不如找这个现成的晓蓉,来得实际。
爸爸的话深深触动了单思华的内心,他点点头,郑重其事地对爸爸说道:“爸爸,你说得有道理,我明天就去找这个女同学,跟她说清楚,看她愿意不愿意做我们单家的媳妇。”
“她肯定愿意。凭她隔三差五就来打听你的消息,我就看得出她很在意你,每次都还送钱给我,她做媳妇,正好。”看到单思华懂事的样子,爸爸开心地接道,笑得合不拢嘴。
单思华之所以这么爽快就答应爸爸的建议,原因有两个。第一,晓蓉为自己付出了太多,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让她失望。女同学中,只有晓蓉和游丽是自己比较在意的人。现在,游丽已经被自己伤透了心,不能再让晓蓉也受伤害。
第二,爸爸身患病痛,刚刚痊愈,不能再由着xìng子把爸爸气得再次病倒。从伤害游丽一起,到砍伤顾城,一连串的事故已经让爸爸气愤交加,如今爸爸逐渐好转,不如就依了爸爸这一次。
第二百二十四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早在晓蓉在两龙镇做伴舞小姐的时候,黄鼠狼就是大地ok厅负责看场子的,大家都尊称为“平哥”.而她和黄鼠狼也算是是比较比较熟悉,对于黄鼠狼的身手,她很有安全感。 刚才两人在见面的时候,一眼就认出对方,但却没有显得过于惊讶。原本混迹于社会的男女,对于这种场面就是屡见不鲜,不值得大惊小怪。
人生何处不相逢!
三人简短地介绍了一下各自的经历,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就这样一路回到了市区。
待三人走进龙城小厅的入口处时,之见小厅门口拉起了jǐng戒线,两名全副武装的jǐng察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里昨天晚上发生了刑事案件,我们正在进行现场勘查,闲杂人员一律不准进去。”其中一名jǐng察威严地宣告道,犀利的目光在单思华三人身上不断打量,最后定格在黄鼠狼的身上。
仅从外表上看,黄鼠狼的满脸横肉就有一些像是混迹社会的闲散人员,jǐng察的目光自然会锁定在他的身上。
单思华的眼前马上浮现出那两名男子被抬出龙城小厅的情景,不由得望了一眼晓蓉,只见晓蓉竟然保持着镇定,若无其事地假装往里面翘首探望,一边明知故问:“里面发生了什么大事?”
令jǐng察做梦都想不到的是,眼前这个对着里面张望的女子,正是制造里面那起刑事案件的其中之一。
先前发话的jǐng察见状,微微皱了皱眉头,接道:“不要在这里妨碍我们办案,快点离开,等结果出来,我们自会贴公告出来的。”
“那么凶做什么,我们只是问问,又没有说一定要进去看。”黄鼠狼似乎看不惯jǐng察的态度,没好气地回敬了一句。就听另外一个jǐng察接道:“你们不要在这里滋事,要不然告你们扰乱社会治安,把你们抓进去。”
黄鼠狼曾经因为伤害罪进去过,并不吃这一套,闻言嘿嘿冷笑一声,接道:“你少吓唬我,我没有犯法,你能把我……”后面的话还没有出口,就被单思华打断。
“对不起,我们马上离开!”单思华淡笑着应了一句,拉住黄鼠狼就往外面走。原本来龙城是想找到一些有关万jīng油的蛛丝马迹,要是因为这个意外让黄鼠狼再搭进去,那就得不偿失,搞不好还会失去为杨二报仇的时机。
现在当务之急是快点找到默默,或者小马,然后才想办法去找万jīng油等人的下落。默默没有找到,杨二的仇没报,怎么可以在这节骨眼上出问题。
或许是单思华憨厚的外表让两名jǐng察略为满意,听了单思华的话,并没有为难黄鼠狼,只是再三jǐng告黄鼠狼快点离开现场。
出了龙城的大门,黄鼠狼还在骂骂咧咧,单思华也没有心情理会,心思全部都在如何寻找默默的问题上。
晓蓉善解人意地劝说道:“平哥,你就不要再为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了,就算那个jǐng察让你不爽,你也该想想思华现在的心情,不要忘记我们是回来找默默的。”
晓蓉的话让黄鼠狼陷入沉默,没有再对刚才的事情生气。可能在黄鼠狼的经历中,还没有遇到类似这样的情况,难免会对刚才的情形产生不满。经晓蓉提醒,也就释怀了。
提到默默,黄鼠狼似有所悟地接道:“对了,思华,和你一起的那个女人呢?”
黄鼠狼所说的女人是指先前和单思华睡在一起的小马。前面只顾着和=商量如何找默默的问题,倒把小马这个女人忘记得一干二净。
单思华苦笑着摇摇头,简短地把前面发生的情形做了介绍,黄鼠狼听得频频点头,末了补充道:“我猜想,那个叫小马的女人一定是为了小红和默默的事情感到内疚,才选择不辞而别的,恐怕一时半会是找不到她了。”
一直以来,晓蓉都是用化名“小红”在风月场上使用,黄鼠狼便都叫她小红。对这一点,单思华当然不会点破。
黄鼠狼的分析很有道理,单思华和晓蓉不由得眉头紧锁:失去了小马的协助,要想找万jīng油那是难上加难。除非能够有什么办法吸引万jīng油出来。
单思华想得更多的是凌晨在旅馆房间里,和小马那场酣畅淋漓的爱河畅游。小马的身体绝对会让人一碰就一辈子都难以忘怀,以至于单思华在听到黄鼠狼的分析后,居然会有一丝茫然若失的感觉。
掏出香烟点燃,狠狠地吞吐了几口饱含尼古丁的烟雾,单思华才把思绪拉回到现实中。见晓蓉和黄鼠狼都不约而同地望着自己,似乎在等他拿主意,下一步该怎么办。
单思华没有急于说话,直到把手里的香烟抽尽,将烟头弹向不远处的垃圾桶,才开口说道:“默默不见了,小马也跑了,我们也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找万jīng油。不如先去医院看看顾城的情况,再做下一步的打算吧。”
“不行,我们现在不能去医院!”黄鼠狼断然接了一句,看了看晓蓉又道:“就算要去,也只能让小红一个人先去探探虚实,看看是不是有jǐng方的人。”
黄鼠狼的话让单思华回想起杨二刚送到医院的时候,被两名jǐng察看守起来的情景。不由得暗自心惊:还是黄鼠狼的经验丰富,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种情况?
由此单思华想到另外一个问题,不由得自语道:“你们说,万jīng油会不会派人在医院里埋伏,伺机暗算我们?”
大地ok厅被查封后,晓蓉干脆回到古城镇,继续做伴舞的工作。并不时去单思华的家里打探消息,希望能够得知单思华的最新情况。之后看到单思华爸爸卧病在床,她还不定期地给予一些经济上的帮助。
至于为什么要回到古城镇上班,晓蓉没有细说,但单思华已经猜到了不少。
“那顾城后来怎么样了?”听完晓蓉的陈述,单思华追问了一句。
“听说他出来以后,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极力劝肖二姐不要再对你的事情追究,还亲自到有关部门撤销了对你的所有起诉,让你免于刑事责任。”晓蓉淡淡地接道,瞄了一下墙壁上的挂钟,开始起身穿衣服。
看着晓蓉缓缓地套上短裤,系上内衣的透明吊带,单思华有一种难言的满足。他默默地抽着香烟,不禁思cháo翻涌:晓蓉之所以要留在古城镇上班,不怕被人闲言碎语,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自己。
联想到晓蓉曾经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再看此刻晓蓉在自己面前从容不迫的穿衣动作,单思华更加肯定了这个看法。
从初中第一学期开始,晓蓉就有意识地喜欢上了自己,奈何那个时候,自己的眼里只有学习,并没有对晓蓉的示爱在意。那句晓蓉说过的玩笑话突然在单思华耳边响起。
“这辈子,我除了单思华,谁都不嫁!”
虽然晓蓉当时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开玩笑的成分,但单思华相信,晓蓉一直都对此念念不忘。可惜自己一直对游丽心怀愧疚,漠视了晓蓉对自己的感情。
再看晓蓉对爸爸所付出的那些帮助,单思华突然觉得,似乎他已经欠下了很多比经济更为重要的东西,对晓蓉的无私付出,他更应该感到愧疚。
单思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只见爸爸一个人端坐在桌边喝闷酒,见单思华回来,热情地招呼他坐下,一起喝酒聊天。
自单思华回来以后,短短两天,爸爸的病情大有起sè,今天居然有雅兴喝酒。看到爸爸饱满的jīng神状态,单思华感到由衷的欣慰,便顺从地坐到桌边,斟满一杯酒,陪爸爸唠嗑。
“华倌,你今年应该二十三岁了,是不是考虑该成家了,不要整天再东奔西跑的,让爸爸担心。男人应该要成个家才行。”爸爸语重心长地暗示道。
单思华默默地静听着,没有打岔,暗道:爸爸肯定是说晓蓉的事情。
果然,爸爸浅饮了一口酒后,又缓缓接道:“爸爸真的老了,以后这个家就可得全靠你自己。所以我想,你是不是找个姑娘,把家成了?”
“嗯”单思华顺从地点点头,没有拂爸爸的心意。经过这些年的风风雨雨,他已经学会了对为人父母的理解。
“原来,我还指望着你能考个重点高中,考上名牌大学,再和游家的姑娘成为一家人。现在看来,这些都已经不可能,我们也就不要再去指望。”
爸爸感叹着又吞下一口酒,接道:“我看你不在的这些时rì,那个经常来的姑娘也挺不错的,虽然说没有游家姑娘那么高,人也不如游家姑娘漂亮,但是心地善良,能把她讨来做媳妇儿,也是你的福分。”
爸爸的一番话说到了单思华的心坎上。确实,论感情,论物质,晓蓉都为他付出了太多太多,已经无法用简简单单的几笔经济来衡量。
虽然自己对游丽犯下了大错,想得到她的原谅,娶她为妻,用一辈子的爱对她进行弥补。奈何游丽不肯原谅自己,在得知自己曾经被顾城下药,仍然对自己恨之入骨。
第二百二十五章 望而生畏
想到此。 正在埋头写字的女护士不耐烦地抬起头,狠狠盯了晓蓉一眼,刚想发火,却从晓蓉的眼神中发现了一些另外的东西。不由得一愣,随即改了个口气,回道:“我是负责看守外科的护士,但我刚刚接班,所以不知道情况。”
在女护士抬头的一刹那,晓蓉换上一张冷酷的表情,眼神中更是隐含着一股混迹社会的气息,让女护士望而生畏。
女护士的反应正是晓蓉想要的结果,对付这种女人,就必须用这样的办法,可以巧妙地让她老老实实地配合提问。因为女护士是上班的人,自然会对混迹社会的人忌讳三分。
听到女护士软下来的回应,晓蓉不动声sè地接道:“这样吧,我把患者的名字告诉你,麻烦你帮我查一下,他住在哪间病房,我自己去找。”
晓蓉这样的回答,既给了女护士台阶下,又不会把事情搞砸。女护士也不想得罪这种女人,当即翻看了患者记录,报出一个病房的号码。
晓蓉按照女护士提供的号码,很快看见了想要找见的病房。这就是209号病房。
推开门,只见偌大的病房摆放着四张床铺,显得非常的宽阔,每个病床前都有一个小木柜,用于暂时存放患者物品。
晓蓉对顾城还比较陌生,以前在两龙镇的时候,也只是听人说过,顾城是老板娘肖二姐的侄子,并没有太多的认识。如果非要说两人有怎么样的熟识,也只能说,在单思华当晚连砍顾城三刀的时候,才算得上真正意义上的认识。
那时候,顾城被怒极的单思华连砍三刀,生死未卜。多亏了晓蓉及时喝止单思华的行为,顾城才得以躲过单思华的追砍,侥幸活命。
顾城对晓蓉而言,应该算是比较熟悉,而顾城对晓蓉则是毫无印象。所以,当晓蓉走进209病房的时候,半眯着眼的顾城从病床上直起半个身子,对晓蓉问了一句“你找谁?”
“你是不是叫顾城?”晓蓉不动声sè地反问一句。偌大的病房就只有顾城一个人躺在床上,晓蓉的问话自然是对着顾城发出。
“对,我叫顾城,你们有什么疑问尽管问,反正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好几遍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你们再换着花样来询问也是白搭,其他的情况恕我无可奉告。”
听得出,顾城之前已经接受了很多次类似这样的询问,敢情他把晓蓉也当成是jǐng方来询问调查的人员了。
晓蓉苦笑一声,淡淡地接了一句:“是单思华叫我来找你的,你就不要再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听到单思华的名字,顾城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仔细地打量了晓蓉一番,若有所思的应道:“你是不是以前在大地ok厅做过的,叫小红的女孩子?”
大地ok厅被查封后,晓蓉干脆回到古城镇,继续做伴舞的工作。并不时去单思华的家里打探消息,希望能够得知单思华的最新情况。之后看到单思华爸爸卧病在床,她还不定期地给予一些经济上的帮助。
至于为什么要回到古城镇上班,晓蓉没有细说,但单思华已经猜到了不少。
“那顾城后来怎么样了?”听完晓蓉的陈述,单思华追问了一句。
“听说他出来以后,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极力劝肖二姐不要再对你的事情追究,还亲自到有关部门撤销了对你的所有起诉,让你免于刑事责任。”晓蓉淡淡地接道,瞄了一下墙壁上的挂钟,开始起身穿衣服。
看着晓蓉缓缓地套上短裤,系上内衣的透明吊带,单思华有一种难言的满足。他默默地抽着香烟,不禁思cháo翻涌:晓蓉之所以要留在古城镇上班,不怕被人闲言碎语,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自己。
联想到晓蓉曾经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再看此刻晓蓉在自己面前从容不迫的穿衣动作,单思华更加肯定了这个看法。
从初中第一学期开始,晓蓉就有意识地喜欢上了自己,奈何那个时候,自己的眼里只有学习,并没有对晓蓉的示爱在意。那句晓蓉说过的玩笑话突然在单思华耳边响起。
“这辈子,我除了单思华,谁都不嫁!”
虽然晓蓉当时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开玩笑的成分,但单思华相信,晓蓉一直都对此念念不忘。可惜自己一直对游丽心怀愧疚,漠视了晓蓉对自己的感情。
再看晓蓉对爸爸所付出的那些帮助,单思华突然觉得,似乎他已经欠下了很多比经济更为重要的东西,对晓蓉的无私付出,他更应该感到愧疚。
单思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只见爸爸一个人端坐在桌边喝闷酒,见单思华回来,热情地招呼他坐下,一起喝酒聊天。
自单思华回来以后,短短两天,爸爸的病情大有起sè,今天居然有雅兴喝酒。看到爸爸饱满的jīng神状态,单思华感到由衷的欣慰,便顺从地坐到桌边,斟满一杯酒,陪爸爸唠嗑。
“华倌,你今年应该二十三岁了,是不是考虑该成家了,不要整天再东奔西跑的,让爸爸担心。男人应该要成个家才行。”爸爸语重心长地暗示道。
单思华默默地静听着,没有打岔,暗道:爸爸肯定是说晓蓉的事情。
果然,爸爸浅饮了一口酒后,又缓缓接道:“爸爸真的老了,以后这个家就可得全靠你自己。所以我想,你是不是找个姑娘,把家成了?”
“嗯”单思华顺从地点点头,没有拂爸爸的心意。经过这些年的风风雨雨,他已经学会了对为人父母的理解。
“原来,我还指望着你能考个重点高中,考上名牌大学,再和游家的姑娘成为一家人。现在看来,这些都已经不可能,我们也就不要再去指望。”
爸爸感叹着又吞下一口酒,接道:“我看你不在的这些时rì,那个经常来的姑娘也挺不错的,虽然说没有游家姑娘那么高,人也不如游家姑娘漂亮,但是心地善良,能把她讨来做媳妇儿,也是你的福分。”
爸爸的一番话说到了单思华的心坎上。确实,论感情,论物质,晓蓉都为他付出了太多太多,已经无法用简简单单的几笔经济来衡量。
虽然自己对游丽犯下了大错,想得到她的原谅,娶她为妻,用一辈子的爱对她进行弥补。奈何游丽不肯原谅自己,在得知自己曾经被顾城下药,仍然对自己恨之入骨。
反观晓蓉,虽说步入风尘,但却对自己一往情深,在自己出事期间,对爸爸给予了经济上莫大的帮助,让爸爸渡过了难关。似乎除了和她结婚,再也找不出更为妥善的报答方式。
见单思华沉默不语,爸爸继续叹道:“娶媳妇不像是买衣服,光看漂亮没用,关键要合身才行。”
言下之意,游丽虽然漂亮,终究已经被单思华伤害,想要游丽成为单家的媳妇已是不可能的事情,不如找这个现成的晓蓉,来得实际。
爸爸的话深深触动了单思华的内心,他点点头,郑重其事地对爸爸说道:“爸爸,你说得有道理,我明天就去找这个女同学,跟她说清楚,看她愿意不愿意做我们单家的媳妇。”
“她肯定愿意。凭她隔三差五就来打听你的消息,我就看得出她很在意你,每次都还送钱给我,她做媳妇,正好。”看到单思华懂事的样子,爸爸开心地接道,笑得合不拢嘴。
单思华之所以这么爽快就答应爸爸的建议,原因有两个。第一,晓蓉为自己付出了太多,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让她失望。女同学中,只有晓蓉和游丽是自己比较在意的人。现在,游丽已经被自己伤透了心,不能再让晓蓉也受伤害。
第二,爸爸身患病痛,刚刚痊愈,不能再由着xìng子把爸爸气得再次病倒。从伤害游丽一起,到砍伤顾城,一连串的事故已经让爸爸气愤交加,如今爸爸逐渐好转,不如就依了爸爸这一次。
第二天,单思华致电给晓蓉,两人约好在滨江路的一家茶楼见面。选择这里,是因为找起来比较方便。
吃过午饭,单思华早早来到茶楼的雅间,静待晓蓉的到来。他不断设想着见面后,该怎么开口对晓蓉说出那样的话。
9点整,晓蓉如约而至。她今天穿了一件短袖白衬衫,配一条黑sè的一步裙,搭一双黑sè的连裤丝袜,脚蹬高跟鞋,整个人看起来端庄大方,浑身散发出成熟的美感,和昨天晚上那个浓妆艳抹,脂粉气十足的模样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看得出,晓蓉今天这身打扮是经过了jīng心挑选的。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想不到晓蓉也会有令人眼前一亮的感觉,单思华看得有些发呆,前面想好的开场白早已忘记得干干净净。
“咋这样看着我,不认识是吗?”晓蓉放下手提包,顺手将雅间的空调温度又降低了几格。昨天yīn了一天的雨没有下来,今天的气温更显闷热。
第二百二十六章 灯杆山的身影
就在单思华思绪踌躇之间,只听晓蓉压低声音说了一句:“快看,那个人就是上次在赌场抓我们去龙城的人.”
单思华闻言猛然一惊,当即顺着晓蓉眼神注视的方向望去,果然见到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孩子,提了一大包东西埋头往灯杆山侧面的方向疾走。 男孩子提的是那种深黑sè的塑料袋,看不清楚里面装的什么东西。从男孩子的表情不难看出,黑sè塑料袋里面装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不会看错吧?隔这么远?”单思华试探着反问一句,目光死死盯着灯杆山脚下那个埋头疾走的男孩子。
“不会错,当时就是这个男的趁机揩油,在我的胸口揉了好久,还把我大腿的丝袜都抓烂了一个小洞,我认得他,绝对没错。”晓蓉肯定地应道。
单思华没有听清楚晓蓉的话中之意,只是听到晓蓉肯定的答复,不由得心里一热。
看男孩子所走的方向,应该就是当rì单思华对付那几个毛头小子的地点。单思华清楚地记得,在灯杆山靠西侧有三间连起来的房屋,那是万jīng油曾经的老窝。看样子,这个男孩子就是在往那个方向赶。
有情况!
随着晓蓉的肯定,单思华胸口涌上一阵热感,当即付了钞票,悄悄尾随上男孩子,想看看能否有所收获。
单思华猜得不错,男孩子正是往灯杆山西侧那三间连起来的房屋走,但却没有走进那三间小屋,而是绕过屋前的小路,继续往前走。
灯杆山脚下只有一条小路,虽然此时正值中午,却也没有几个人影。在前面疾走的男孩子似乎察觉到有人盯梢,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男孩子的反常引起了单思华的注意,见行踪败露,单思华干脆大叫一声:“前面的那个人,请等一下。”
大地ok厅被查封后,晓蓉干脆回到古城镇,继续做伴舞的工作。并不时去单思华的家里打探消息,希望能够得知单思华的最新情况。之后看到单思华爸爸卧病在床,她还不定期地给予一些经济上的帮助。
至于为什么要回到古城镇上班,晓蓉没有细说,但单思华已经猜到了不少。
“那顾城后来怎么样了?”听完晓蓉的陈述,单思华追问了一句。
“听说他出来以后,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极力劝肖二姐不要再对你的事情追究,还亲自到有关部门撤销了对你的所有起诉,让你免于刑事责任。”晓蓉淡淡地接道,瞄了一下墙壁上的挂钟,开始起身穿衣服。
看着晓蓉缓缓地套上短裤,系上内衣的透明吊带,单思华有一种难言的满足。他默默地抽着香烟,不禁思cháo翻涌:晓蓉之所以要留在古城镇上班,不怕被人闲言碎语,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自己。
联想到晓蓉曾经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再看此刻晓蓉在自己面前从容不迫的穿衣动作,单思华更加肯定了这个看法。
从初中第一学期开始,晓蓉就有意识地喜欢上了自己,奈何那个时候,自己的眼里只有学习,并没有对晓蓉的示爱在意。那句晓蓉说过的玩笑话突然在单思华耳边响起。
“这辈子,我除了单思华,谁都不嫁!”
虽然晓蓉当时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开玩笑的成分,但单思华相信,晓蓉一直都对此念念不忘。可惜自己一直对游丽心怀愧疚,漠视了晓蓉对自己的感情。
再看晓蓉对爸爸所付出的那些帮助,单思华突然觉得,似乎他已经欠下了很多比经济更为重要的东西,对晓蓉的无私付出,他更应该感到愧疚。
单思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只见爸爸一个人端坐在桌边喝闷酒,见单思华回来,热情地招呼他坐下,一起喝酒聊天。
自单思华回来以后,短短两天,爸爸的病情大有起sè,今天居然有雅兴喝酒。看到爸爸饱满的jīng神状态,单思华感到由衷的欣慰,便顺从地坐到桌边,斟满一杯酒,陪爸爸唠嗑。
“华倌,你今年应该二十三岁了,是不是考虑该成家了,不要整天再东奔西跑的,让爸爸担心。男人应该要成个家才行。”爸爸语重心长地暗示道。
单思华默默地静听着,没有打岔,暗道:爸爸肯定是说晓蓉的事情。
果然,爸爸浅饮了一口酒后,又缓缓接道:“爸爸真的老了,以后这个家就可得全靠你自己。所以我想,你是不是找个姑娘,把家成了?”
“嗯”单思华顺从地点点头,没有拂爸爸的心意。经过这些年的风风雨雨,他已经学会了对为人父母的理解。
“原来,我还指望着你能考个重点高中,考上名牌大学,再和游家的姑娘成为一家人。现在看来,这些都已经不可能,我们也就不要再去指望。”
爸爸感叹着又吞下一口酒,接道:“我看你不在的这些时rì,那个经常来的姑娘也挺不错的,虽然说没有游家姑娘那么高,人也不如游家姑娘漂亮,但是心地善良,能把她讨来做媳妇儿,也是你的福分。”
爸爸的一番话说到了单思华的心坎上。确实,论感情,论物质,晓蓉都为他付出了太多太多,已经无法用简简单单的几笔经济来衡量。
虽然自己对游丽犯下了大错,想得到她的原谅,娶她为妻,用一辈子的爱对她进行弥补。奈何游丽不肯原谅自己,在得知自己曾经被顾城下药,仍然对自己恨之入骨。
反观晓蓉,虽说步入风尘,但却对自己一往情深,在自己出事期间,对爸爸给予了经济上莫大的帮助,让爸爸渡过了难关。似乎除了和她结婚,再也找不出更为妥善的报答方式。
见单思华沉默不语,爸爸继续叹道:“娶媳妇不像是买衣服,光看漂亮没用,关键要合身才行。”
言下之意,游丽虽然漂亮,终究已经被单思华伤害,想要游丽成为单家的媳妇已是不可能的事情,不如找这个现成的晓蓉,来得实际。
爸爸的话深深触动了单思华的内心,他点点头,郑重其事地对爸爸说道:“爸爸,你说得有道理,我明天就去找这个女同学,跟她说清楚,看她愿意不愿意做我们单家的媳妇。”
“她肯定愿意。凭她隔三差五就来打听你的消息,我就看得出她很在意你,每次都还送钱给我,她做媳妇,正好。”看到单思华懂事的样子,爸爸开心地接道,笑得合不拢嘴。
单思华之所以这么爽快就答应爸爸的建议,原因有两个。第一,晓蓉为自己付出了太多,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让她失望。女同学中,只有晓蓉和游丽是自己比较在意的人。现在,游丽已经被自己伤透了心,不能再让晓蓉也受伤害。
第二,爸爸身患病痛,刚刚痊愈,不能再由着xìng子把爸爸气得再次病倒。从伤害游丽一起,到砍伤顾城,一连串的事故已经让爸爸气愤交加,如今爸爸逐渐好转,不如就依了爸爸这一次。
第二天,单思华致电给晓蓉,两人约好在滨江路的一家茶楼见面。选择这里,是因为找起来比较方便。
吃过午饭,单思华早早来到茶楼的雅间,静待晓蓉的到来。他不断设想着见面后,该怎么开口对晓蓉说出那样的话。
9点整,晓蓉如约而至。她今天穿了一件短袖白衬衫,配一条黑sè的一步裙,搭一双黑sè的连裤丝袜,脚蹬高跟鞋,整个人看起来端庄大方,浑身散发出成熟的美感,和昨天晚上那个浓妆艳抹,脂粉气十足的模样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看得出,晓蓉今天这身打扮是经过了jīng心挑选的。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想不到晓蓉也会有令人眼前一亮的感觉,单思华看得有些发呆,前面想好的开场白早已忘记得干干净净。
“咋这样看着我,不认识是吗?”晓蓉放下手提包,顺手将雅间的空调温度又降低了几格。昨天yīn了一天的雨没有下来,今天的气温更显闷热。
“不,是你变化太大了。”单思华呐呐地接道:“昨天晚上,我喝多了,所以……”
听到单思华提到昨天晚上的事情,晓蓉大度地挥手打断他的话,笑道:“那些都是工作,不用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顿了顿,又接道:“你今天约我来,不会就是为了说昨天晚上的事情吧?”
“不是,不是。”单思华赶紧接道:“还有其他的事情,先坐,你喝什么茶?”
晓蓉点了一杯菊花茶,单思华点了一杯毛峰茶,两人开始天南地北地闲扯着。少顷,服务员端来两杯热气腾腾的茶水,打断了两人的闲扯,单思华这才意识到今天约晓蓉来此的真正目的,不由得陷入沉默,开始思忖要怎么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口。
晓蓉见状,笑呵呵地问道:“有啥事就直说吧,还是改不了你的**病。”
禁不住晓蓉善意的嘲笑,单思华把心一横,咬咬牙,大胆地说出了想要娶晓蓉为妻的打算。
第二百二十七章 心里一热
就在单思华思绪踌躇之间。 单思华闻言猛然一惊,当即顺着晓蓉眼神注视的方向望去,果然见到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孩子,提了一大包东西埋头往灯杆山侧面的方向疾走。
男孩子提的是那种深黑sè的塑料袋,看不清楚里面装的什么东西。从男孩子的表情不难看出,黑sè塑料袋里面装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不会看错吧?隔这么远?”单思华试探着反问一句,目光死死盯着灯杆山脚下那个埋头疾走的男孩子。
“不会错,当时就是这个男的趁机揩油,在我的胸口揉了好久,还把我大腿的丝袜都抓烂了一个小洞,我认得他,绝对没错。”晓蓉肯定地应道。
单思华没有听清楚晓蓉的话中之意,只是听到晓蓉肯定的答复,不由得心里一热。
看男孩子所走的方向,应该就是当rì单思华对付那几个毛头小子的地点。单思华清楚地记得,在灯杆山靠西侧有三间连起来的房屋,那是万jīng油曾经的老窝。看样子,这个男孩子就是在往那个方向赶。
有情况!
随着晓蓉的肯定,单思华胸口涌上一阵热感,当即付了钞票,悄悄尾随上男孩子,想看看能否有所收获。
单思华猜得不错,男孩子正是往灯杆山西侧那三间连起来的房屋走,但却没有走进那三间小屋,而是绕过屋前的小路,继续往前走。
灯杆山脚下只有一条小路,虽然此时正值中午,却也没有几个人影。在前面疾走的男孩子似乎察觉到有人盯梢,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男孩子的反常引起了单思华的注意,见行踪败露,单思华干脆大叫一声:“前面的那个人,站住!”
这一喊不要紧,可把那个男孩子吓坏了。原本他是加快了脚步在走,听到单思华这一喊,连头也不回,干脆迈开腿往前狂奔,哪里还敢停下来。
明显的做贼心虚!
单思华暗提一口气,脚下生风,对着男孩的背影紧紧追了上去。先不管这个男孩子和万jīng油是否有关系,单凭他神sè匆匆,和听见单思华的叫唤撒腿就跑,足以证明这个男孩子有问题。单思华自然不愿意放过这样的机会。
截至目前,默默还没有找到,小马也不知去向,要想找到万jīng油,只能靠机缘巧合。
眼下,这个男孩子行sè诡异,而且又是在赌场绑架晓蓉的人员之一,肯定和万jīng油有联系。只要抓住他,就不愁揪不出万jīng油。况且男孩子所奔的方向又是万jīng油以前的老窝点,应该和万jīng油有关系。
出乎单思华意料,男孩子并没有往那三间小屋跑,在路过那三间小屋的时候,男孩子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紧追不舍的单思华,和随后气喘吁吁的晓蓉,径自往灯杆山上跑。
看得出,男孩子有些yù盖弥彰的味道,单思华回头对晓蓉喊了一声:“你就在山下,等我电话。”然后直接冲上灯杆山。
晓蓉原本就跑不过单思华,就算单思华不这样说,晓蓉也准备这样做了。她实在没有力气和两个大男人一起奔跑,也只能在山下等待单思华的消息。
此时正值晌午,灯杆山上并没有几个人影。男孩子一路狂奔,很容易落入单思华的视线。还没有到半山腰,就累得不行。而单思华和他只隔了不到10米的距离。
男孩子回头瞄了一眼,绝望地发出一声大叫:“你是谁?跟着我做什么?”
就在男孩子说话的间隙,单思华已经追到他身后不足5米的位置。男孩子眼看逃不过单思华的速度,只得停下脚步,转回头质问单思华为什么要追他,眼神中满是惊恐。
男子很快改换成一副笑脸,接道:“是这样的,小河今天晚上被客人包了全部的台,所以不能够到你这边来了,你看,是不是重新再给你换一个,保证比小河要舒服。”
说着,男子还做了一个补充动作,一个成年男人都看得懂的坏动作。
对于男子的提议,单思华并不为所动,反而觉得有些厌恶。原本他今天晚上就不是来寻欢作乐的,只是想找晓蓉倾述衷肠。听男子这样解释,单思华的倔强突然上来了。
“是谁包了小河的,给他讲,我只要一个小时就够了,让他先等一下,不就可以了吗?”单思华不依不饶地接道,不愿意就此妥协。
男子闻言又是一愣,面露难sè,接道:“这样不合规矩吧,要不你明天再来行不行?你约定一个时间,明天要小河候你的台,今天晚上就先随便找一个应付一下,怎么样?”
“不行,我今天晚上一定要见到小河。”单思华断然拒绝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辩的味道。自和游丽见面以后的这些天,单思华就窝了一肚子的火,满腔的苦闷找不到地方发泄。这下正好找到一个突破口,他索xìng趁机爆发。
男子从单思华的话语中听出了浓浓的火药味,明白眼前这个留着寸头的男人不是一般人,当即正sè道:“先生,大家出来玩都是图个高兴,你又何必搞得一个不开心?”
察觉到男子的语气有所改变,单思华暗暗蓄势,以防男子出手。虽然看上去男子比单思华显得敦实,但单思华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够在一招之内把男子放倒,只要男子敢先出手的话。
那一招,就是从杨二身上学会的“顶”,再融合阿波的线装书上的手法,别说是一个男子,就是有三个同时上,单思华也有把握获胜。
一边暗暗蓄势,单思华冷冷地回敬道:“那你的意思想咋整?我今天晚上要定了小河。如果你觉得为难,就去叫你们老板来和我说。”
男子原本是想动手教训一下单思华,但他听出单思华的话语饱含盛气凌人,有种高高在上的味道,感觉单思华是个有经历的人,便不敢轻举妄动,随即回道:“好,你等着,我去找老板。”
通常看场子的人,都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靠一点名气混口饭吃。对一般闹事的平常客人,还可以应付。对单思华这种有来头的人,则会叫老板来处理。
而看场子的常年累月和各sè人物打交道,自然能够嗅出单思华身上不一样的味道。所以才要去叫老板,以免把事情搞砸。
男子转身快步而去,单思华也不急,点燃一支烟,慢慢地享受着尼古丁带来的呼吸,两股青烟从鼻孔中徐徐冒出。
不到一分钟,包厢门外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是谁这么碉,敢这样蛮横无理,我倒要看看什么来头。”
话音刚落,就见刚才出去那个男子走进包厢,指着正在悠闲抽烟的单思华,对随后进屋的一个男人说道:“四哥,就是他,说什么一定要小河陪他过夜。”
单思华听得暗自好笑,自己只是说要晓蓉过来一个小时便可,这看场子的竟然加油添醋,说是要包夜。
转念一想,好吧,包夜就包夜,谁怕谁?
这样想着,单思华将目光移动向男子身后的那人,和那人目光接触以后,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随男子一起进来的,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穿一身赶cháo的花衬衫,头发很长,快垂到肩膀,几乎挡住了半边脸。尽管这样,单思华还是一下子就认出来,眼前这个长发的中年男人,骇然就是昔rì不慎落水,被自己从鱼塘里面救上来的金四。
中年男人的反应比单思华慢了半拍,乍见单思华,先是一愣,四目相对,他面露疑惑,嘴里吐出两个字:“你是?”
“四哥,你不记得了吗?我是9526。”单思华难掩意外之sè,自报家门道:“你什么时候到古城镇来开ok厅的?咋这么巧,今天晚上竟然撞到你的场子了。”
“喝。我说咋这么眼熟,想起来了,想起来了。”金四一拍额头,猛地搂住单思华肩膀,接道:“你娃啥时候出来的,不错啊,比以前看起来jīng神多了。”
先前看场子的那名男子见到这一幕,不由得暗自庆幸,看这样子,此人和老板关系匪浅,幸亏去叫来了老板,否则惹出什么,自己可就遭殃了。
“四哥,这是你开的吗?”单思华不答反问道,随手抽出两支烟,分别递给金四和那个男子。
男子毕恭毕敬地接过香烟,早已没有了先前的那副傲慢,掏出打火机,替金四点火。
“不是,这事说来话长,我们换个地方聊。”金四就着男子的火点燃香烟,直接带单思华离开了包厢,把点烟的男子晾在包厢里,忘记了他的存在。
想当年,要不是单思华奋勇跳进鱼塘,金四早已经成为了水中冤魂。对于金四来说,单思华就好比再生父母。见到自己的救命恩人来了,自然是兴奋不已,忘记了看场子男子的存在。
第二百二十八章 什么规定
“废话。 服务生没料到黄鼠狼会这样难缠,当即皱了皱眉头,接道:“先生,我们这里真的有规定,客人不可以在同一个房间玩。”
“那你的意思,我们想怎么玩,还得请示一下对不对?”黄鼠狼傲慢地瞪了服务生一眼,瞪得服务生心里发毛,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该用什么语言回答黄鼠狼的话。
“说完了吧,没有了?”听完单思华的长篇大论,游丽面无表情地接了一句,转身就往大街上走,完全无视单思华的存在。
“游丽,你难道不相信我刚才说的那些话?”单思华忙不迭地追上前,补充道:“我说的每一句都是事实,你一定要相信我。”
“相信你啊,我又没有说不相信你。”游丽边走边说,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单思华急了,伸手拉住游丽的手臂,接道:“既然相信,为什么不原谅我?”
“放手。”游丽一把甩开单思华的抓扯,冷哼道:“你真的可笑,我凭什么要原谅你?就因为你说的是真的?”言毕,游丽继续前行。
“游丽,你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为自己所犯的错赎罪。”单思华锲而不舍地紧跟在游丽身边,急道。也不管行人是否投来异样的目光。
“笑话,我凭什么要给你机会?”游丽怒目相向,厉道:“当初在沙滩上的时候,你有没有给我机会?”
游丽的反问令单思华无言以对,想了想,他又接道:“就算你暂时不愿意原谅我,也不能和那个什么小白订婚,他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
听到单思华再次提到白志超,游丽猛地刹住身形,对单思华一字一顿道:“单思华,你不要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人,在这里随便评论人家。我想嫁给谁,是我的zì yóu,与你无关,你不要在这里自命不凡,也不要假惺惺对我说些什么原谅不原谅之类的话,从今以后,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搅我的生活。就算你再来,我也不会再理你,我发誓!”
说完,游丽竟然对着单思华骂了一句粗口,转身扬长而去,早也没有了往rì那个天真活波的少女形象,活脱脱一个泼辣的刁蛮女孩。
这段话犹如一记闷锤敲打在单思华的心上,让他的jīng神世界瞬间失去了平衡。他站在原地,对着游丽离去的背影,大喊了一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游丽站住身形,回头冷笑道:“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你应该摸着你良心问问自己,你对我做过什么。我们能够有今天这样的对话,都是你的功能。”
单思华没有理会游丽的冷嘲,也不顾远远站在旁边看热闹的人群,诚恳地说道:“好吧,就算这样,但我希望你真的要为自己考虑清楚,不要嫁给他,不要把自己的婚姻大事当儿戏。”
单思华的诚恳并没有能够打动游丽分毫,她恶狠狠地挖了单思华一眼,回道:“你到底是我什么人,凭什么要我怎么样?告诉你,我就要嫁给他,怎么样?”
“游丽,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漠,为什么不肯原谅我?”单思华绝望地大喊道,眼里充满了悲愤之sè。
“好吧,今天我就让你死心,免得你以后再来烦我。”游丽瞄了一眼渐渐聚拢过来的人群,恨道:“因为从那天晚上以后,我就对自己说,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下辈子也不会,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最后的几个字,已明显带有哭腔,游丽转身飞一样地跑远了。单思华没有追赶,在人群诧异的目光中,迅速离开了现场。
原本以为,游丽在得知了事情真相的时候,会体谅当时的特殊情况,会接受自己的道歉,继而原谅自己。没想到游丽对此并不感兴趣,根本就没打算要原谅自己。
非但如此,游丽竟然还要嫁给那个白志超,那个曾经被她嗤之以鼻的插班生,那个满身晃动着让人恶心的肥肉的白志超。
现在看来,自己当初的想法是多么的天真。游丽已经被自己伤透了心,又怎么会原谅自己?
无情的现实彻底击碎了单思华美好的愿望,他拼命抑制住内心的失落,一路疾走到了长江边。
7月是长江的汛期,浑黄的江水淹没了整个沙滩,水面泛着像鱼鳞一样的微波,不断拍打着岸边的草木。
单思华扒掉身上的衣裤,一个猛子扎进了喘急的江水中,奋力地划动,以此暂时忘记内心的苦闷。冰凉的江水让他感到有些惬意,头脑也逐渐开始清醒。
在水里肆意游动了约有半个小时,单思华拖着一身的疲惫回到岸边,从口袋里摸出香烟,平躺在草丛中,一边休息,一边吞云吐雾。
巧的是,单思华躺的这个位置,正是当年他对游丽yù行非礼的草丛,旁边的竹林比之当年更显挺拔。
单思华闭上眼睛,慢慢梳理着杂乱的思绪。从南方迫不及待地赶回来,为的就是能够找到游丽,对她阐述当年的事情真相,以求得原谅。没想到游丽并不为所动,也不愿意原谅他。
设想了千万遍的念头,在游丽的断然愤喝中土崩瓦解。想当初,自己还想着要娶游丽为妻,用加倍的爱去呵护她,让她一辈子都生活幸福,心情快乐。现在看来,这样的念头真是可笑又可悲。
算了吧,何必要苦苦坚守这样的信念,为难自己的幸福?
单思华苦笑着摇摇头。站起身扔掉烟头,胡乱地套上衣服,失魂落魄地往家走。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喝酒!
入夜,有些微醺的单思华独自漫步在古城镇的大街,信马由缰地走着。从中午到现在,单思华喝掉了整整24瓶啤酒,抽完了3包香烟。此刻,他只想出来透透气,散散心中的苦闷。
游丽的话刺疼了单思华珍藏在内心的伤痕,留下更深的遗恨。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往哪里去,就这样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
黑了一天,雨都没有下来,气温愈发显得酷热,古城镇的居民纷纷走出家门纳凉,大街小巷到处都是手摇扇子的身影。
不远处,一排夺目的霓虹灯映入单思华的眼帘,晃得他有些晕乎乎的,恍惚又回到了南田工业区的云彩发廊。
潜意识里一丝渴望在心中升起,迅速在体内蔓延。来不及多想的单思华稀里糊涂就走进一道门,连招牌上的名字都没有看清楚。
一个甜美的声音马上从旁边传来:“先生你好,请问你们几位?”跟着一股浓烈的脂粉味扑鼻而来,单思华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短发女孩子,穿一件漂亮的丝质连衣裙,妙曼的身材隐约可见。
单思华懒得和她搭话,径自就往里走,边走边说:“给我一个包厢。”
女孩子会意,带着他来到最里面的一个小包厢,打开门,甜甜地说道:“先生请稍等,马上就有人为你服务。”
单思华“嗯”了一声,重重地倒在床铺上,抽着香烟,等待服务的小姐到来。
这一天来,所经受的打击太大,他迫切需要找到一个突破口。既然游丽不愿意原谅自己,就让自己来一次彻底的放纵吧!
很快,门口传来了脚步声。单思华翻身坐起来,就见一个穿着白背心,黑短裤的女孩子走进房间,顺手关上房门。小小的包厢里迅速升腾起一股浓浓的紫罗兰香水味。
女孩子的背影充满了撩人的姿态,特别是肩膀上的两根透明吊带,和黑sè短裤下面白生生的大腿,更让人产生yù罢不能的诱惑。单思华贪婪地允吸了一口紫罗兰的气息,缓缓闭上眼睛。
女孩子回过头,整个人像被电击了一下,猛地喊了一声:“单思华,是你吗?”
正在闭目韵味的单思华乍一听这略带沙哑的女中音,猛地睁开眼,发现面前站立的竟然是晓蓉!
对于晓蓉从事这样的职业,单思华并不感到意外,意外的是竟然会在这里见到晓蓉。
还记得前天和高长江一起去两龙镇的大地ok厅,得知那里已经被查封,以为晓蓉已经去了其他的地方做,没想到晓蓉会在古城镇,难道她不怕被别人说三道四?
“真的是你啊。”晓蓉难掩心里的激动,喜形于sè地惊叫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天。”单思华如实回道,显得有些不知所措,酒也醒了一半。
“不错,看起来比以前jīng神多了。”晓蓉大大方方地紧挨着单思华坐下,接道:“你喝酒了?”
“嗯”单思华点点头,再准备想说点什么,冷不防嘴巴已经被晓蓉的唇堵住,一阵火热的吻令单思华有些窒息,他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紧紧搂住了晓蓉的腰。
良久,晓蓉才分开嘴唇,喃喃地问道:“你为什么没有去找我的表哥,你走以后,我一直不停问我表哥,他说你没有去找过他。”
第二百二十九章 机场
从单思华的语气中,高基感到一股浓烈的杀气,假如今天晚上真的不按单思华说的去做,估计他真的走不出这个包房.
已经领教过单思华不凡身手的高基明白,单思华并不是在危言耸听。 所以,当单思华提出要他说出万jīng油下落的时候,他在心里不停祈祷,希望万jīng油还没有离开市区,这样至少可以不让单思华把满腔的怒气撒在他一个人身上。
如果万jīng油已经离开了市区,就算高基死一百次,也无法缓解单思华心中积蓄的怨恨。
听到单思华的怒斥,高基强忍住伤口处传来的阵阵巨疼,也顾不得在手下面前保持往rì的威信,低声下气地回应道:“华哥,对不起,以前对你们做的那些事,都是被万哥逼得没有办法,求求你们不要做了我,我一定配合你们把万哥找出来。”
黄鼠狼闻言,报以不屑的一笑,走到高基面前,接道:“尼玛的,出了事都往别人身上推,就你这吊样,居然还在市区混了这么久,也算你娃运气好。”
高基没有理会黄鼠狼的冷嘲热讽,也不敢有什么不满,只是拿恳求的眼光望着单思华,希望能得到一丝将功赎罪的机会。
单思华扫了一眼服务生和两名女子,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莫名其妙,都不知道平rì里高高在上的高基咋会被这个看似憨厚的男子搞得服服帖帖,似乎高基和单思华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但他们也不愿意去追究事情的真相,只想快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逃离这个包房。说句俗话,就怕等下真的动起手来,会有血到身上。
被单思华的冷冷目光这么一扫,三人原本就在发抖的身体犹如被谁注入了冰块,抖得更加厉害。单思华的目光像一道寒芒刺得他们不敢正视。
单思华收回目光,对高基接道:“快说,万jīng油现在在哪里?”
高基闻言,呼了一口大气,赶紧应道:“在机场,快去找吧,晚了可能就走了。”
“你最好不要再骗我,否则老子先把你门牙打掉!”单思华有些怀疑地说道。
不待高基有所反应,黄鼠狼抢先接道:“看他这副熊样,谅他也不敢撒谎。”高基忙不迭地附和了一句,并催促单思华赶紧到机场去截住万jīng油。
看到高基如此没有骨气,服务生忍不住偷偷抬眼看了一眼,嘴巴动了动,本想说点什么,但慑于单思华的威严,终究没敢说出口。
听说万jīng油准备坐飞机出逃,单思华不再犹豫,随即吩咐高基带路,和黄鼠狼一起,三人火速往机场方向赶去。
乘坐夜班飞机的旅客通常都是赶时间,或者是想掩人耳目,万jīng油无疑是后者。
在得知默默逃出暗室以后,他感到惶惶不可终rì,仿佛单思华和顾城随时都会从天而降,出现在眼前。他本意是准备先到南方发展,带上他的心腹高基,待在南方做出一番作为以后,再回市区找单思华等人的麻烦。
可惜他的如意算盘落了空,高基没能够等到他从南方带来的好消息,就被单思华两人巧妙地骗进龙城小厅,轻轻松松抓住了高基。
今天晚上乘坐夜班飞机的乘客并不是很多,偌大的候机厅只有熙熙融融的二三十人,个个脸上带着倦意,提着简单的行李,等待起飞时间快些到来。
单思华挟持着高基,和黄鼠狼一道,若无其事地走进候机大厅,目光开始仔细地在人群中搜索。扫视得最仔细的要算高基,因为他不希望万jīng油真的已经走掉,要是那样,单思华和黄鼠狼会把他的骨头也拆掉。
就在单思华三人刚刚进入候机大厅的时候,因为裤兜里的手枪引起了暗藏在入口处的安检装置的报jǐng,从而引起了机场负责安检的人员的注意,而单思华三人还浑然不觉。
多年养成的看场子的习惯,让黄鼠狼在每到一个陌生环境的时候,都会事先看一下有几个出口。
这一看不打紧,黄鼠狼随即发现在另外一个通道的出入口,走出几个神sè有异的工作人员,虽然穿着各异,但胸口的工作吊牌都是一样的,不由得让黄鼠狼高度jǐng觉起来。
大地ok厅被查封后,晓蓉干脆回到古城镇,继续做伴舞的工作。并不时去单思华的家里打探消息,希望能够得知单思华的最新情况。之后看到单思华爸爸卧病在床,她还不定期地给予一些经济上的帮助。
至于为什么要回到古城镇上班,晓蓉没有细说,但单思华已经猜到了不少。
“那顾城后来怎么样了?”听完晓蓉的陈述,单思华追问了一句。
“听说他出来以后,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极力劝肖二姐不要再对你的事情追究,还亲自到有关部门撤销了对你的所有起诉,让你免于刑事责任。”晓蓉淡淡地接道,瞄了一下墙壁上的挂钟,开始起身穿衣服。
看着晓蓉缓缓地套上短裤,系上内衣的透明吊带,单思华有一种难言的满足。他默默地抽着香烟,不禁思cháo翻涌:晓蓉之所以要留在古城镇上班,不怕被人闲言碎语,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自己。
联想到晓蓉曾经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再看此刻晓蓉在自己面前从容不迫的穿衣动作,单思华更加肯定了这个看法。
从初中第一学期开始,晓蓉就有意识地喜欢上了自己,奈何那个时候,自己的眼里只有学习,并没有对晓蓉的示爱在意。那句晓蓉说过的玩笑话突然在单思华耳边响起。
“这辈子,我除了单思华,谁都不嫁!”
虽然晓蓉当时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开玩笑的成分,但单思华相信,晓蓉一直都对此念念不忘。可惜自己一直对游丽心怀愧疚,漠视了晓蓉对自己的感情。
再看晓蓉对爸爸所付出的那些帮助,单思华突然觉得,似乎他已经欠下了很多比经济更为重要的东西,对晓蓉的无私付出,他更应该感到愧疚。
单思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只见爸爸一个人端坐在桌边喝闷酒,见单思华回来,热情地招呼他坐下,一起喝酒聊天。
自单思华回来以后,短短两天,爸爸的病情大有起sè,今天居然有雅兴喝酒。看到爸爸饱满的jīng神状态,单思华感到由衷的欣慰,便顺从地坐到桌边,斟满一杯酒,陪爸爸唠嗑。
“华倌,你今年应该二十三岁了,是不是考虑该成家了,不要整天再东奔西跑的,让爸爸担心。男人应该要成个家才行。”爸爸语重心长地暗示道。
单思华默默地静听着,没有打岔,暗道:爸爸肯定是说晓蓉的事情。
果然,爸爸浅饮了一口酒后,又缓缓接道:“爸爸真的老了,以后这个家就可得全靠你自己。所以我想,你是不是找个姑娘,把家成了?”
“嗯”单思华顺从地点点头,没有拂爸爸的心意。经过这些年的风风雨雨,他已经学会了对为人父母的理解。
“原来,我还指望着你能考个重点高中,考上名牌大学,再和游家的姑娘成为一家人。现在看来,这些都已经不可能,我们也就不要再去指望。”
爸爸感叹着又吞下一口酒,接道:“我看你不在的这些时rì,那个经常来的姑娘也挺不错的,虽然说没有游家姑娘那么高,人也不如游家姑娘漂亮,但是心地善良,能把她讨来做媳妇儿,也是你的福分。”
爸爸的一番话说到了单思华的心坎上。确实,论感情,论物质,晓蓉都为他付出了太多太多,已经无法用简简单单的几笔经济来衡量。
虽然自己对游丽犯下了大错,想得到她的原谅,娶她为妻,用一辈子的爱对她进行弥补。奈何游丽不肯原谅自己,在得知自己曾经被顾城下药,仍然对自己恨之入骨。
反观晓蓉,虽说步入风尘,但却对自己一往情深,在自己出事期间,对爸爸给予了经济上莫大的帮助,让爸爸渡过了难关。似乎除了和她结婚,再也找不出更为妥善的报答方式。
见单思华沉默不语,爸爸继续叹道:“娶媳妇不像是买衣服,光看漂亮没用,关键要合身才行。”
言下之意,游丽虽然漂亮,终究已经被单思华伤害,想要游丽成为单家的媳妇已是不可能的事情,不如找这个现成的晓蓉,来得实际。
爸爸的话深深触动了单思华的内心,他点点头,郑重其事地对爸爸说道:“爸爸,你说得有道理,我明天就去找这个女同学,跟她说清楚,看她愿意不愿意做我们单家的媳妇。”
“她肯定愿意。凭她隔三差五就来打听你的消息,我就看得出她很在意你,每次都还送钱给我,她做媳妇,正好。”看到单思华懂事的样子,爸爸开心地接道,笑得合不拢嘴。
第二百三十章 出发
单思华点点头。 “他们说马上就回来,等见面以后再详谈。”单思华缓缓说道,随即躺倒在床上,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看上去非常疲惫。
黄鼠狼到洗手间小小的方便了一下,等出来时,单思华竟然在床上发出了均匀的鼾声。也难怪,自从赌场回来,到中坝头,再回市区,一直以来都没有好好的休息过,心力交瘁的单思华真的有些疲惫,靠着床就睡着。
见单思华已经进入梦乡,黄鼠狼不忍心打扰,独自来到楼下的大厅,抽着闷烟,一边整理杂乱的思绪。
不一会,晓蓉和顾城回到旅馆,三人随即回到房间,黄鼠狼和顾城睡另外一张床,晓蓉一个人缩在沙发上,勉强闭上眼睛。
杨二的后事已经处理得差不多,接下来就等杨大妹返回,他们也该稍事休息一下,养jīng蓄锐,准备接下来的事宜。
次rì清晨,当太阳刚刚爬上三竿的时候,杨大妹接通了单思华的电话,问明了他们所在的位置。随后单思华等人回到了位于殡仪馆附近的出租屋。
15分钟以后,杨大妹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出租屋门口。乍见到单思华,话没出口,两行热泪夺眶而出,声音哽咽道:“思华,杨二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话刚问完,哽咽变为嚎啕大哭,一时之间搞得大家的鼻子都酸酸的,找不到用什么话来安慰。单思华更是一筹莫展,手足无措。
还是晓蓉反应快,她一把搂住杨大妹的身子,附在杨大妹的耳边说了些安慰的话语,希望杨大妹不要太过悲伤。
或许是同为女人的原因,又或者是晓蓉的话语起到了安定作用,杨大妹在晓蓉的安抚下,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痕,略带歉意地答道:“对不起,一来就让你们难堪。”
众人赶紧表示没关系,都对杨大妹出现强烈反应能够理解。毕竟杨二是她的亲生兄弟,在这个世界上,杨二就是她唯一的亲人。
经过简短的介绍,杨大妹从大家的口中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随后,大家一致商定好杨二的后事细节,五个人一起向殡仪馆走去。
之前在租这间房屋的时候,就是为了能够避开万jīng油的耳目,而这间屋离殡仪馆比较近,五个人只用了一分钟多一点的时间便来到了殡仪馆的大门口。
对杨大妹来说,这段不足两分钟的路程,却像是走了两年那样漫长。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从得知杨二出了意外起,杨大妹便怏怏不乐,只想快一点见到杨二的最后一面。
因为顾城和晓蓉已经处理好相关手续,单思华几人很快就看到杨二的遗体推出了冷藏室。
杨二和生前没有什么两样,如果不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如果不是躺在殡仪馆的床上,很难想象,杨二已经是一个死去多rì的人。这应该归功于美容师的jīng湛化妆技术。
当杨二的遗体缓缓推出来的刹那,杨大妹猛然扑倒在水晶棺上面,再也控制不住悲伤的情绪,禁不住一阵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细数往rì和杨二一起生活过的场景,那悲悲戚戚的哭诉真让人肝肠寸断。
杨大妹的哭声可谓惊天动地,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忍不住陪着掉下了眼泪。
但单思华没有哭,他咬紧牙关,把泪水逼回眼眶。因为他曾经在遭到游丽的拒绝时发誓过,绝对不会再流一滴泪!
和亲人的最后送别程序持续了10分钟,杨大妹也整整哭了10分钟,晓蓉一直搀扶着她,陪着掉泪。顾城和黄鼠狼则是神sè凝重,满脸肃穆,一言不发地站在旁边,不知道心里有何感想。
亲人送别仪式结束后,杨二就该被推进火化炉进行火化。一行人又陪着眼睛都已经哭肿的杨大妹来到火化炉的旁边。
当承载着杨二遗体的滑轮担架缓缓进入火化炉,消失在众人眼前的时候,早已哭成泪人的杨大妹大叫一声,昏厥在晓蓉的怀抱。单思华暗暗发誓:不管会遇到什么样的困难,一定要到南方把万jīng油找到,替杨二报仇!
随后就是漫长而痛苦的等待。
上午11点30分,单思华等人捧着杨二的骨灰盒,回到了旁边的出租屋,商量如何替杨二报仇的事宜。
万念俱灰的杨大妹不想发表任何意见,只说要把弟弟的骨灰带回家乡安葬,准备即rì就回去。单思华等人也不便挽留,只能尊重杨大妹的决定。
送走杨大妹和杨二的骨灰,单思华四人重新回到出租屋,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商谈。
截至目前,关于万jīng油的消息,就只有从高基的口中略知一二。就算高基说的是正确,南方那么大,又该到哪里去找万jīng油?
但单思华并不担心这个问题,他已经暗自发过誓:一定要把万jīng油找到!
听说单思华准备要去南方寻找万jīng油的下落,黄鼠狼非常赞同,他甚至说要包一部车过去,理由是单思华现在的处境堪忧,怕被jǐng方和万jīng油的手下双重追堵。
黄鼠狼的提议被单思华拒绝。原因很简单,包车过去太过招摇过市,容易引人注目,不利于寻找万jīng油的踪迹。
而且现在还无法确定万jīng油身在何方,又该把车抱到哪里?
更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单思华居然提出要独自一个人去南方寻找万jīng油,对顾城和黄鼠狼提出同行的想法坚决反对。他们又怎么会明白,单思华此去南方,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去看看妈妈和妹妹,不知道她们的生活现状怎么样。
对于妈妈和妹妹的过去,单思华不想对他人提起,包括像黄鼠狼这样最好的朋友。家丑不可外扬!
单思华只是说想一个人寻找起来目标小,容易找到万jīng油,并嘱咐黄鼠狼和顾城有空的时候,去看看他在古城镇的爸爸。
晓蓉对单思华的过去多少知道一点,提出要和单思华同往,不管单思华怎么拒绝,就是坚持要和他一起去南方。思前想后,单思华无奈地同意了这个要求。
主意拿定,事不宜迟。单思华决定马上就动身。因为考虑到昨天晚上曾在机场伤了工作人员,单思华决定坐火车离开。
刚刚送走杨大妹不到一个小时,黄鼠狼又和顾城一起,在市火车站和单思华两人依依惜别。四个人在月台上作了简短的告别,单思华和晓蓉转身踏上了南下的火车。
“呜”一声汽笛长鸣,满载乘客的火车缓缓启动,开始在铁轨上奔跑。
对于坐火车,单思华已经不是第一次,随行的晓蓉却显得非常好奇,不停地问东问西,暂时忘却了在市区所经历过的那些哀伤。
单思华选择的是硬卧铺。这种卧铺共有三层,分别为上、中、下,三个不同价格的铺位,其中下铺最贵,但也最舒适。
单思华买的是两张下铺车票,和晓蓉面对面,无论是聊天吃饭都很方便,不用爬上爬下。
车子刚驶离市区,就有车上的工作人员推着香喷喷的饭菜叫卖,单思华这才觉得肚子饿得“咕咕”叫,便要了两份饭,和晓蓉一起狼吞虎咽,先填饱肚子。
吃完饭,jīng神也好了很多。两人倚着车窗,边欣赏沿途的风景,开始聊起关于万jīng油的话题。
晓蓉最先提出疑问,她认为这样漫无目的的去寻找万jīng油,无异***捞针,成功的可能xìng几乎为零。单思华苦笑着点点头,接道:“我也知道能找到的可能xìng比较小,但杨二是我的好兄弟,这个仇一定要报。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我都要尽百分之百的努力。”
“我觉得,你不单单是为了寻找万jīng油下落这么简单,一定还有什么其他难言的苦衷。”晓蓉瞄了一眼单思华的表情,大胆分析道。
单思华闻言心里一惊,晓蓉不愧和自己是老同学,一眼就看出问题所在。但单思华还是有些不相信,忍不住反问道:“你凭什么这么想?”
“就凭你死活都不要黄鼠狼和顾城随你一起去南方,我就觉得你一定有什么隐瞒着。”晓蓉不慌不忙地接道:“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可以说出来了吧。”
单思华面sè一愣,随即再苦笑一声,没有急于回答晓蓉的疑问。
作为单思华的老同学,曾经的同班同学,晓蓉对单思华的xìng格非常清楚,她没有催促单思华快点说出事情的原委,反而安慰道:“思华,你从南方回来以后,我觉得你的变化特别大,要是你有什么伤心的事情,就说出来,这样会好过一些。要是你确实有难言之隐,那就不要说吧。”
听到晓蓉这善解人意的话语,单思华感到些许的宽慰。经过短暂的思想斗争后,他终于说出这次到南方的另外一个目的,就是看望妈妈和妹妹。
第二百三十一章 车厢接头处
得知单思华的妈妈和妹妹在南方。 漫漫旅途本就寂寞,况且晓蓉也不算外人,曾经为单思华无私奉献出那么多,于情于理,单思华都没有隐瞒的借口。不得已,单思华只好将如何在南方遇到妈妈以及妹妹的情况作了一个简单的介绍。
当然,单思华非常巧妙地把关于曾医生的细节抹去,并把妹妹说成是在工厂里打工。
听完单思华的介绍,晓蓉不由得来了jīng神,对这次旅程充满了无比期待。但具体期待什么,晓蓉自己也说不上来。
是夜,整个车厢的人们都缩在窄小的卧铺里,沉沉进入了梦乡。思绪如cháo的单思华怎么也闭不上眼,干脆起身来到车厢之间的接头处,点燃一支香烟,苦苦思索。
车厢和车厢之间的接头处,原本就是提供给旅客抽烟的地点,在这里抽烟,接头处的灌风会把烟雾驱散,不会污染到车厢里的空气。
单思华刚刚点燃香烟,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打断了他刚刚开始的思绪。
“兄弟,借个火。”
这里是吸烟点,借个火很正常。
单思华头也不抬地将打火机递出去,注意到自己面前多了一双澄亮的黑皮鞋。
“到哪里?”黑皮鞋点燃香烟猛吸一口,在递还打火机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
单思华接过打火机,出于礼貌,说出了自己要到的目的地。黑皮鞋又问道:“一个人?”
“不是,还有一个人,在睡觉。”单思华回应了一句,就见黑皮鞋干脆蹲下身子,和他面对面地抽着香烟。回答这句话的同时,单思华漫不经心地打量了一下男子。
这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穿着考究,手指上有一颗好大的金戒指,黄橙橙的夺人眼目。一看就是事业有成的成功人士。
在漫漫旅途中最容易让人乏味,像这样的随便搭讪也属于正常。
成功人士问了两句后,也上下打量了一遍单思华,随手递了一支高档过滤嘴香烟过去。单思华假意客气了一句,还是接住了,也随口问了一句:“你到哪里?也是一个人吗?”
“呵呵,我比你要先到。”成功人士说出他要到的目的地,打开了话匣子。他告诉单思华,他姓焦,是到南方开发新产品的,一个人旅途比较寂寞睡不着,才起来抽闷烟。
单思华并不想和这样的人做过多的交谈,又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语后,匆匆告辞成功人士,回到自己的铺位。屁股还没坐稳,黑暗中又传来晓蓉的问话。
“怎么,还没睡?又在想游丽?”
晓蓉淡淡的一句问话,一下子就把单思华的思绪推到游丽的身上。的确,刚才在接头处抽烟的时候,确实想到了远在古城镇的游丽。也不知道她现在生活得怎么样,是否幸福?
跟着小白这样的男人,估计也幸福不到哪里去。就算幸福,那也是物质上的,最终会感到乏味。
“不是,刚才去抽了一支烟。”单思华违心地回道,居然发现,自己撒谎也这样的自然。
晓蓉坐起身,提议道:“走吧,再去抽一支,我也睡不着。”
单思华本想问晓蓉也要抽烟吗,转念一想,像晓蓉这样混迹于风月场所的女孩,抽烟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两人来到车厢接头处,先前那个成功人士也不见了踪影,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尼古丁味道。
单思华掏出两支烟点燃,递了一支给晓蓉,两人没有过多的言语,开始闷着头抽了起来。就在一支烟快要抽完的时候,晓蓉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知道游丽现在过得幸福吗?”
单思华闻言一愣,晓蓉一语中的,说到了他的痛处,刚才想到的正是这个问题。
“呼”,单思华吐出一口烟雾,摇摇头,重新点燃两支香烟。晓蓉也不客气,接过去猛抽一口,接道:“以前我们一个星期都要通一次电话,但最近一个月,游丽都没有打过一次电话。我打过去,那边已经停机了。”
“有这种事情?”单思华也觉愕然,按道理小白的家境殷实,不会缺这点电话费,为什么游丽的电话会停机?
难道真的是因为小白的爸爸的事情,搞得他们家出现经济危机,还是因为上次回到古城镇说了那些话,让游丽不想再见到过去的人,提到过去的事,包括晓蓉也一样。
“嗯,本来我还想去她们家找她聊聊,但想到自己的身份,还是忍住没去。”晓蓉低叹道:“只可惜游丽不知道你现在的情况,要是知道的话,说不定会原谅你。”
晓蓉的话让单思华陷入对游丽的无边遐想中,再度点燃他内心对游丽的愧疚和渴望。
对游丽,单思华永远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这也正是当时他没有答应爸爸,要娶晓蓉为妻的原因。在单思华看来,晓蓉虽然步入那些场所,做了一名风尘女子,但晓蓉的内心仍然充满纯洁和善良。而他心里对游丽依旧剪不断那份牵挂,以这样的心绪和晓蓉在一起,无疑对晓蓉太不公平,亦是单思华所不愿意面对的。
世事难料,在经过一系列的变故之后,单思华和晓蓉终于又再次处在这样的环境中。而今天的晓蓉,对单思华而言,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如果说一定要让他娶晓蓉为妻,那么在感情和同情,或者说报恩占的比例要多很多。
单思华绝对不会以报恩的心态和晓蓉结合,而晓蓉也断不会接受。这一点,早在单思华刚刚从南方回到古城镇的时候,晓蓉就已经明确表态。
但今天晚上,晓蓉突然在这样的环境下,提到了游丽,还说出那些话语,她的本意到底是什么?是试探?还是提醒?
单思华心乱如麻,不明白晓蓉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仗义相助。如果说晓蓉还在对初中时候的那个梦想而这样对他,那为什么在古城镇的时候要一再婉拒单思华的想法,虽然单思华当时还没有现在这样的想清楚?
单思华瞅了一眼晓蓉手里快要燃到手指的烟头,第三次掏出两支香烟。这次晓蓉不待他点着便顺势抢了过去,接道:“咋的,一提到游丽你就哑口无言,是不是触动到你的伤心事了?”
晓蓉这是明知故问,单思华和游丽的事情她比谁都清楚,要说单思华不再对游丽怀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晓蓉,一直以来我都有个问题想问您。”单思华突然下定决心,非常客气地问了一句。晓蓉闻言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单思华狠狠抽了两口香烟,接道:“晓蓉,还是上次说的那件事,希望你不会生气。”
晓蓉依旧点点头,似乎知道单思华接下来会说什么,但却没有打断,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只是抽着手指间的香烟。
单思华彻底放下心,用很快的语气说道:“我想问问你,你还记得当初在学校的时候,对同学们说过的那句话吗?”
“啥话?”晓蓉吐出一口烟雾,眼睛望向车窗外一闪即逝的点点灯火,表情黯淡地应道。
“就是说,以后长大了非我不嫁。”单思华咬咬牙说出此话,紧张地注视着晓蓉的变化。
“哈哈,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还提来做什么。”晓蓉淡笑着接道:“我早都忘记了,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单思华随即问道:“那现在提出来,你还愿意吗?”
晓蓉抬头瞄了一眼,好像看见一个外星人,良久才应道:“思华,你可能搞错了,我和你一起来,是想去南方见识一下那些新兴城市,开开眼界。”
晓蓉回答得轻描淡写,但单思华并不这样认为。他不依不饶地追问道:“既然是这样,那你为什么要对我爸爸付出那么多,还几次三番地帮助我,还差一点被万jīng油的人害死。”
“停……”晓蓉挥手打断单思华的话:“好了,你的意思我明白。”顿了顿,又接道:“好吧,我告诉你,我对每个朋友都是一样的,难道你和我做了那么多年的同班同学,还不知道我的xìng格?”
这倒是一句大实话,想当初在学校,单思华被小白和方名就联合起来欺负,就是晓蓉一次次不畏惧怕地挺身而出,替单思华打抱不平。
晓蓉天生一副侠义心肠,要是生在古代,一定是一位极富传奇的大侠女。
听了晓蓉淡笑着的解释,单思华还是有些怀疑,想了想又问道:“如果当初我没有对游丽做过那些事情,你上次会不会接受我的表白?”
晓蓉闻言突然收起笑容,单思华看到,她夹着香烟的手指明显地抖动了一下,似乎触到了心灵深处的某些东西。
“呼”晓蓉也学着单思华仰头长呼出一口烟雾,缓缓接道:“思华,其实当年也不能完全怪你错,我想给你说,我拒绝你并不是因为游丽的事情。”
第二百三十二章 卧铺车厢
“那为什么?”单思华话一出口,马上又后悔了,这个还用问吗,肯定是和晓蓉所从事的职业有关.
晓蓉随即恢复淡笑,对单思华接道:“思华,我们这次来的目的,是为了找万jīng油,顺便去看望你妈妈和妹妹,那个问题就先放到一边,我觉得,现在还不是讨论那个问题的时候。 晓蓉的话句句在理,让单思华有些哑口无言,只能狠劲地抽剩下的半支香烟。
整个车厢接头处被浓浓的烟雾充斥,无法及时的排遣,烟雾正慢慢的往卧铺车厢里面涌去。单思华和晓蓉浑然不觉,开始点第四次香烟。
为了缓和沉默的气氛,晓蓉接着说道:“你和游丽原本就是最有可能成为幸福的恋人,只可惜你被人陷害,被小白钻了空子。”
提到小白,单思华顿时来了jīng神,随口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小白钻了游丽的感情空子?”
“可以这么说吧。”晓蓉点点头,接道:“你想想看,在读书的时候,游丽是最讨厌小白和方名就这两个人的,为什么后来要嫁给小白,还不是因为被你伤害的这件事情,搞得她心力交瘁,最后只能选择了小白。”
晓蓉的解释令单思华茅塞顿开,原来想要报复白家的想法又开始蠢蠢yù动。
游丽,都怪我,是我害了你,如果你和小白不幸福,我一定会让你重新回到我身边!
正当单思华在心里暗暗发誓的时候,“可可可”,车厢被什么利器敲响,跟着传来一个女中音。
“你们把这当成自己家了是不是?烟都跑到车厢里面去了,还在抽。”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女乘jǐng用一串钢质的大号钥匙敲打着车厢壁,严厉jǐng告了一句,同时挥手做了一个驱散烟雾的动作,眉头皱到了一块。
经女乘jǐng这一提醒,单思华两人才发现,两人刚才只顾着聊天,不停呼出的烟雾已经把车厢接头处变成了一片雾海。小小的空间充斥着刺鼻的尼古丁味道,俨然就像仙女下凡,人都在烟雾中若隐若现。
单思华和晓蓉的谈话被迫中止,被女乘jǐng这样提醒,显得有些尴尬,赶紧掐灭剩下的半支烟,呆立在烟雾中,一时之间无言以对,就像两个做错事的小孩子被大人训斥一般。
还好女乘jǐng没有进一步为难他们,毕竟这里原本就是指定的吸烟区域,两人在这里抽烟也算是正常。不正常的是抽多了几支,烟雾无法及时排除而已。
重新回到车厢卧铺,单思华和晓蓉睡意全无,晓蓉干脆和单思华坐到一起,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火车的钢轮有节奏的敲击着铁轨,发出闷声,满车厢的旅客就枕着这样的节奏,在摇摇晃晃中沉睡。
晓蓉看起来格外的兴奋,似乎今天晚上是她期盼已久的时机,而单思华也想趁着这个机会,把压抑在心里很久的疑问提出来,希望晓蓉能给他一个合理的回答。
“刚才你说游丽是因为那件事情才嫁给小白的吗?”单思华总算想到刚才的问题,忍不住重新提出。
晓蓉没有直接回答,转头注视了单思华良久。虽然车厢里黑灯熄火,但借着过道上那盏微弱的灯光,晓蓉还是非常清晰地看清楚了单思华面上的表情。
看到单思华面上满是无辜的表情,确定他真的不知道实情后,晓蓉低叹一声道:“看样子游丽真的对你死心了,连这个你都还不知道。”
接着,晓蓉对单思华讲述起她听到的一些关于游丽和小白的传说。
因为单思华犯下的过错,游丽的爸爸妈妈在人前抬不起头,被邻居暗地里取笑,游丽更是闭门不出,整rì抑郁寡欢,以泪洗面。游丽的情况让爸爸妈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便决定要搬出去住,免得受邻居们的白眼。
事有凑巧,小白的妈妈和游丽的爸爸同在一个机构上班,得知游丽家想搬房子,正好小白爸爸开公司认识房地产方面的朋友,便帮游丽家在古城镇的高档住宅小区弄了一套房子,和小白家是邻居。
搬家的那天,小白和游丽不期而遇,随后,小白通过两家父母的干预,顺利和游丽结为夫妻,将如花似玉的游丽占为己有,自此游丽便很少在公共场合露面,每次都和晓蓉用电话联系,直到晓蓉最近一次打电话,才发现游丽的电话停机。
刚开始晓蓉以为是游丽忘记缴电话费,后来试着打了几次依然是停机,这才发觉游丽是没有充话费。对于游丽没有充话费只能有两种解释,第一是她想忘记从前,换了一个新号码,旧的自然就不再使用。第二是游丽经济拮据,没有多余的钱来充话费。
听了晓蓉的解释,单思华觉得第一种的可能xìng比较大,因为晓蓉所讲的停机的rì子,正是单思华去找过游丽之后。第二种的可能xìng则相对要小,就算小白的家庭真的是因为万jīng油所搞出来的迷雾的事件而蒙受了经济上的重大损失,也不至于会落得连电话费都交不起的地步。
除非是小白另有原因,不愿意给游丽钱花,在经济上制约游丽。
杂乱的猜测重新勾起了单思华对游丽的牵挂,他甚至有些后悔到南方去追查万jīng油的下落,想马上回到古城镇,见到游丽本人,好好问个明白。
这一刻,单思华才知道,原来游丽一直都在他的心中。
晓蓉也在风尘中混迹多年,对于单思华的心境也能猜得到几分,才会发出刚才那番感叹。或许她真的还对单思华抱有想法,才会提到这个问题。
夜已经很深了,卧铺车厢里响着均匀的鼾声,车轮在铁轨上转动出有节奏的声音,响彻在黑茫茫的旷野。也不知到了哪里,只知道离南方越来越近,离古城镇越来越远,游丽的容貌却越来越清晰。
“思华,还记得当初你对我提出要和我结婚,被我拒绝的事情吗?”晓蓉冷不防转换了一个话题。单思华猛然一怔,随口接道:“记得,其实我也一直想问您,当时为什么要不辞而别?”
“原因很多,最主要就是我从事的职业,怕以后你爸爸知道后,会……”
“不,你错了,当时就是我爸爸最先提出来要我和你结婚的,那时候我刚刚回来,爸爸就给我提到了你。”单思华打断了晓蓉的话,刚说到一半,又被晓蓉打断:“那是因为你爸爸想着要报答我,才会这样说的。”
“那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你说过非我不嫁,为什么现在有这个机会了,你反而不答应了?”单思华不假思索地接着问了一句。
“当年的事情太多了,可惜我们现在改变得太多,谁还记得当初谁是谁?”晓蓉模棱两可地应了一句,身子不自觉地往单思华的边上靠近了一点。
晓蓉的意思很明确,当年她和游丽,单思华三人之间的微妙关系,到了今天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如果非要对过去做个总结,那只能说是一场风花雪月,一切烟消云散。
晓蓉也不可能会像过去那样,对单思华充满敬仰,有的,只是理智中存在的同情。
以其说对单思华还存在什么感情,倒不如说是更加的同情。
单思华砍伤顾城,从两龙镇出走的那段rì子,晓蓉也曾为之担心过,后来更是在经济上资助了单思华的爸爸,让他爸爸顺利渡过了难关。之后,单思华被游丽无情地拒绝,又让晓蓉对其动了恻隐之心。
但是不管怎样,晓蓉都无法接受要和单思华在一起生活的现实。除非游丽能够彻底的走出单思华的记忆。可晓蓉感受到,单思华根本就无法走出对游丽那份愧疚的yīn影。
虽然晓蓉是一个赫达仗义的人,但女人天生就对感情敏感,晓蓉也不会例外。她可以接受成为单思华的妻子,甚至也一直在渴望这样的结果,从无私帮助单思华的爸爸这件事情上,他本来就是带有这样的目的,希望单思华回来后得知此事,能够知恩图报。
不料单思华回来后,还是对游丽念念不忘,还试图打听游丽的消息,着让晓蓉非常失望,才会在一气之下出走南方。她不愿意成为游丽的替代品,读书的时候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她希望有一天,单思华能够真正的接受她,而不是因为他爸爸,或者是被游丽拒绝的时候。
假如单思华从南方回来的时候,能第一时间对她表白,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但可惜,单思华先去找了游丽。哪怕游丽已经嫁给了小白,单思华还是对游丽情难割舍。
所以,晓蓉决定,鼓励单思华把游丽争取回来,或者,等到单思华把游丽真正忘记,她才有可能会接受单思华。
当然,单思华对这些毫无察觉,只以为晓蓉是不好意思。毕竟晓蓉所从事的职业,多少有些难以启齿。
晓蓉突然之间感到很疲惫,才情不自禁地把身体往单思华的身上靠近,想得到片刻的抚慰,但仅仅是纯粹的抚慰,没有半点感**彩。
第二百三十三章 找一个人
在单思华看来,晓蓉是旅途疲惫,便提议道:“你先睡过去吧,我还想去接头处抽支烟,理一下思路,脑海里乱糟糟的.”
“你还敢抽?刚才已经被那女的的告诫过,要是再让人家看到,总归不好意思吧。 闻着晓蓉身上所散发出的淡淡香味,盖过了尼古丁的味道,让单思华暂时打消了再抽烟的念头。原本他是想借助抽烟来缓解心理的烦乱,但闻到这阵香味后,他竟然不愿意再挪动身子。
见自己的提醒起到了作用,晓蓉显得有些兴奋,干脆靠倒在单思华的肩膀,一言不发。
晓蓉的举动让单思华的思绪更加的混乱,竟然鬼使神差地抱住了晓蓉的腰,没有再要求晓蓉坐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去。
或许是连rì来神经绷得太紧,单思华也很想沉醉在这片刻的温柔中,于是,两人就这样顺理成章地相拥着坐在同一个铺位,依靠在卧铺中进入了梦乡。
清晨,车厢里响起工作人员卖早餐的声音,把相拥而坐的单思华两人吵醒,见周围的人都拿怪怪的眼光看着他们,晓蓉有些不好意思,赶紧站起身,回到对面的空铺位上。
单思华注意到,昨天晚上问他借火的那个男子此时正坐在卧铺车厢过道的小桌边吃早餐,见单思华的眼光投向自己,男子报以友好的一笑。
出于礼貌,单思华对他点点头,表示打了个招呼。晓蓉稍微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衫,到洗手间去梳洗打扮,开始新的一天。
“小老弟,过去抽支烟?”已经吃过早餐的男子,就是昨天晚上的那个成功人士,见晓蓉离开,随即对单思华抛过来一句友好的问候。单思华也不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个xìng,况且在旅途中,能够多一个聊天的对象,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随成功人士来到车厢接头处,此时正是早高峰的抽烟时间,很多刚刚吃过早饭的男人们齐齐聚在这里,美滋滋地吞云吐雾,享受着“饭后一支烟,快活似神仙”的感觉。
好不容易在最角落挤下两个蹲位,单思华和成功人士也加入了吞云吐雾的行列,同时打开了话匣子。
成功人士姓宏,自称是某公司的业务经理,两龙镇的人。这次去南方某个城市开发公司的新产品,希望可以和单思华交个朋友。
听说宏经理是两龙镇的人,单思华一下子觉得亲近许多,随口问道:“宏经理,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高长江的男人?他也是两龙镇的人。”
“高长江?”宏经理歪着头想了想,摇摇头接道:“不认识。他是做什么的?”
单思华思忖片刻,才应道:“他也是两龙镇的人,是做沙石生意的。前年我曾经在他的公司上班。”
宏经理哦了两声,并不对高长江感兴趣,转而对单思华问道:“兄弟,你这次去南方打工是进厂还是进建筑工地?”说着,不经意地转动了手指上那颗硕大的金戒指,黄橙橙的份外耀眼,好像在提醒单思华,他宏经理是一个有钱人。
单思华原本是去南方寻仇,哪里会进什么厂,打什么工。但也不好给别人说实话。就在单思华犹豫着该怎么回答的时候,宏经理自顾自接道:“有没有兴趣跟我跑业务,工资肯定比打工要强几倍。”
听到这里,单思华不禁对宏经理重新好好打量了一遍,暗自思忖:宏经理为什么要对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发出这样的邀请?难道是因为看着自己外表憨厚?
如果没有那么多的事情缠身,单思华还真的有些动心,钱这个东西谁会嫌多?
单思华很想问问宏经理,是去跑什么业务,能有这么高的工资。转念一想,世界上没有好事从天降,说不定这个宏经理做的是什么违法乱纪的勾当,表面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心念至此,单思华的脑海里马上浮现出南方李老板的样子。想当初做李老板的马仔,替他做了很多坏事被蒙在鼓里,后来遇到阿格的点拨,才豁然开朗,了解了李老板丑陋的真面目。
眼前这个宏经理虽然语气平缓,看上去也平易近人,但眼神中隐藏着一丝狡诈,应该不是什么善类。
对这样的人,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单思华经过权衡,不动声sè地回应道:“哦,暂时还没有这方面的打算,我这次和朋友到那边,主要是去看看父母。”
宏经理闻言有些失望,干笑了两声,接道:“好吧,我也不勉强你,毕竟我们还不怎么熟。”说着,话锋一转,又道:“这样,我给你留个号码,如果到了那边办好事情后,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3,就给我打电话,保证给你安排最好的活,工资最高的。”
对于宏经理的盛情,单思华也不能完全拒绝,当即爽快地互相交换了电话号码,回到各自的铺位。晓蓉早就买好了早餐在等候,埋怨单思华一大早就看不到人影。
接下来的旅程非常平淡,单思华两人也没有再继续讨论关于游丽的事情,那个宏经理也不知道睡在哪个铺位,单思华也不想去找,他始终觉得宏经理有点异常,到底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第三天凌晨,经过39个小时的翻山越岭,火车喘着粗气到达了终点站。
随着拥挤的人群走出火车站,单思华有种重归的感觉,过去的一幕幕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上演。身边多了一个晓蓉作陪,单思华莫名兴奋。
在火车还没有到站之前,单思华就和妈妈和妹妹取得了联系。等他和晓蓉走出火车站的时候,人群中响起一个女孩子的尖叫声:“哥,哥,我们在这里!”
循着声音望去,只见在出口处,一个留着披肩长发的女孩子正在对着他们挥手,满脸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正是分别多rì的妹妹单思芳。
和阿芳一起的还有小伟,四人见面,免不了一番寒暄,随后便回到阿芳的暂住地,此时还没有到上班时间,出租房区域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
“妈妈呢?没有和你们住在一起吗?”单思华环视一遍屋里的摆设,没有发现有妈妈生活的迹象,随口问道。
阿芳闻言低下头,没有回答。单思华有些急了,紧接着又问了一句。见单思华追问得急,小伟赶紧接道:“妈妈没有和我们住在一起,她去戒毒所了。”
“去戒毒所?”单思华听了这话,犹如丈二尺高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妈妈好端端的一个人,干嘛要去戒毒所?
阿芳随即瞄了一眼旁边站着的晓蓉,yù言又止。那意思很明显,家丑不可外扬,晓蓉是外人,有些话她不方便说出来。
单思华会意,随即说道:“她是我以前的同班同学,现在是好朋友,不算是外人,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吧。”
听了这句话,阿芳像吃了一颗定心丸,当即说出了其中的原因。
当rì单思华利用曾医生做污点证人,成功将李老板绳之以法的时候,单妈妈在憎恨李老板的同时,也原谅了曾医生。随后更是随曾医生一起到戒毒所,协助曾医生配合jǐng方的强制戒毒。
也就是说,单妈妈已经和曾医生重归于好,甚至还有了在一起生活的决心。
得知事情的原委,单思华不禁苦笑几声,无言以对。当初还想着妈妈能够和爸爸重归于好,现在看来,这个想法还太早。
“妈妈怕你知道以后会发脾气,再三嘱咐我们,不要告诉你。”阿芳补充了一句,对小伟投去一个哀怨的眼神。
小伟呵呵讪笑,接了一句:“其实我觉得没啥,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隐瞒的,就算华哥不来这边,早晚也会有知道的一天。”
晓蓉对此倒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这么多年的特殊经历,已经铸就了她对感情麻木的态度,除非是特别能够触动到内心的东西,否则很难再让她会大惊小怪。
阿芳有些担心地接道:“哥,你该不会反对妈妈去戒毒所那边陪曾医生吧?”
阿芳的言下之意,是担心单思华会情绪失控,跑到戒毒所去大闹一通,把妈妈叫回来。
单思华淡笑着接道:“我会尊重妈妈的选择,既然她都已经原谅曾医生,我们还有什么好责怪的。妈妈已经受了李老板那么多年的害,如果她觉得和曾医生在一起是幸福的,我们没有权利去拆散他们。”
单思华的话令在场的几个人不约而同地点头认可,特别是晓蓉,悄悄对单思华投去赞许的眼神。
“对了,哥,你们这次来这边主要是因为什么,还是只来看看我们?”阿芳似有所悟地接着问道。
这下轮到单思华犯难了,该不该把在家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妹妹?
就算要告诉,又该怎么说?
仿佛看穿单思华内心的挣扎,晓蓉随即接道:“我们这次来,主要是为了找一个人。”
第二百三十四章 菜市场
“找人?什么人?是不是仇人?”听说单思华两人来这边还有其他目的,小伟一下子来了兴趣,一连问了三个为什么。 “嗯”单思华点点头,索xìng将市区发生的一切统统说了出来,并希望能够尽快找出万jīng油的所在,替杨二兄弟报仇。
说完这一切,单思华不禁长出一口气,而小伟和阿芳的神经却绷紧了。万万没想到,单思华回去这短短的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意外,简直就像是在说一部电影,让人难以置信。
但看单思华的认真表情,再加上晓蓉在一旁帮腔,不由得让阿芳和小伟确定,单思华刚才所讲的一切都是真的。在同情杨二的同时,小伟愤愤地接了一句:“想不到这个万jīng油这么可恶,竟然在网上骗人,还害死了杨二兄弟,这个仇非报不可。”
叹息一声,小伟又转怒为忧,接道:“但南方这么大,该到哪里去找万jīng油呢?”
“这个我早有准备,之前就得到消息称万jīng油逃到这里来,应该就在这个区域附近。”单思华肯定地应了一句,和晓蓉交换了一个眼sè。
这一幕被阿芳看在眼里,她对小伟使个眼sè,热情地邀请晓蓉到外面去转转。原本晓蓉和单思华坐了火车需要先休息,但阿芳似乎想了解得更多,便提出要带晓蓉到外面去玩耍。
女人天生就有逛的渴望,更何况是一个崭新的城市。对于阿芳的邀请,晓蓉欣然应允。
两人刚走,小伟便迫不及待地打听起晓蓉的情况,并戏语道:“是不是该叫她做嫂子?”
小伟其实是一句戏言,没想到却不幸言中。多年以后,当单思华和晓蓉走进婚姻殿堂的时候,小伟却已经没有在阿芳的身边。这正应了一句话:世事无常!
面对小伟的戏语,单思华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呵呵一笑置之,随后问起chūn仔的情况。
当rì搞定了李老板,和chūn仔以及阿格分别以后,本来商定保持电话联系,但因为各种原因,三人早已断了消息。这会儿被单思华提起,小伟亦叹息道:“我们到这边以后,也很久没有回冰山那边,不知道chūn仔等人的具体情况,不如我们到那边去看看。”
小伟的提议得到单思华的赞同,他突然问道:“戒毒所在什么地方?”
“你的意思是先去看妈妈?”小伟应了一句,见单思华点点头,便又接道:“正好,戒毒所就在沙井工业区和冰山工业区的中间位置,我们可以去看望妈妈以后,再去冰山工业区打听chūn仔等人的情况。”
“你还有chūn仔的电话号码吗?”单思华接着问了一句,小伟摇摇头,接道:“没有,chūn仔的电话老早就打不通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还在不在冰山工业区那边,反正我们先去看看吧。”
商定好行动计划后,小伟再次问起单思华和晓蓉之间的关系,这也是阿芳在临出门的时候递给他的那个眼sè所包含的意思。
“怎么说呢,她是我以前的同班同学,这次为了替我找出万jīng油出了很多力,还不辞辛苦要和我一起来这边,完全是为了早一点替杨二兄弟报仇。”单思华非常巧妙地掩盖了他和晓蓉过去所发生的一切,以及和游丽之间的纠葛,只把晓蓉说成是同学关系。
说到这里,单思华突然明白阿芳为什么要邀请晓蓉到外面去玩耍,说不定她也在追问晓蓉和自己的情况。也不知晓蓉是怎么对阿芳说的,但愿不要把他以前和游丽的那些事说出来,那样就太让人尴尬了。
正在担心着,晓蓉和阿芳回到屋里,看得出两人的游玩也很愉快,晓蓉的脸上洋溢着会心的微笑。
阿芳回来后并没有表现出异常,晓蓉应该没有对她说过什么。
待会儿得找个机会问问晓蓉。
单思华暗自决定,随后一行四人便坐车去戒毒所渴望妈妈,一时之间也没有时间问晓蓉。
单妈妈在戒毒所的不远处租住了一套小房间,面积很小,刚刚够放得下一张小床。虽然居住条件非常艰苦,但单妈妈却非常开心,单思华的到来更是令她感到无比欣慰。
高兴之余,单妈妈要阿芳去买点好菜,阿芳叫上小伟和晓蓉同往,把空间暂时留给单妈妈和单思华。
三人刚出门,单妈妈便语重心长地告诫道:“华倌,你也是半大不小的娃了,也该结婚有孩子了,妈看这个女孩子蛮不错的,你怎么说是你的同学,我看更像是女朋友,不如就和她结婚好了,我们也可以喝喝你们的喜酒。”
单思华憨笑着没有表态,换了一个话题道:“那些事迟点再说。对了,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回老家一趟,难道你一点都不想念爸爸?”
提到单有成,单妈妈的眼神顿时黯淡不少,低叹道:“我还没有做好见你爸爸的思想准备,曾医生现在还在戒毒所,我想等他戒毒出来以后,先稳定一段时间,再打算回家看一看。有可能,是和曾医生一起回去。”
对于妈妈的决定,单思华也不好干预,只得笑了笑,接道:“对了,李老板那个混蛋有没有得到惩罚?”
“他这辈子估计都要在里面渡过。”单妈妈冷笑着接道:“听说被起诉很多条罪名,单是制毒这一条,就够他坐一辈子的牢。”
听到李老板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单思华的心里感到一阵快慰,付出那么多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李老板终于被绳之以法。但这里面同样有曾医生的功劳。
这个时候,单思华似乎了解了妈妈为什么要到这边来陪着曾医生戒毒。
中午,四人围坐在唯一的小方桌旁边,吃了一顿丰富的午餐。虽然很挤,但却其乐融融。
吃完饭,就该去冰山工业区打听chūn仔的消息。小伟提出同行,阿芳想在这边陪妈妈一天,等小伟回来。于是,三个人坐上了去冰山工业区的车。留下阿芳在这边陪着妈妈。
到达冰山工业区的时候,时间刚刚到5点。此时正是工厂下班时间,林荫道上尽是下班的人cháo,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攒动,喧哗不断,热闹异常,好一派繁荣昌盛的迹象。
旧地重游,单思华平生出几许感慨,这里留下了他太多的回忆,谭思思的身影一下子就从记忆中跳出来,占据了他的思海空间。
“思华,你咋了?是不是不认识路?”见单思华站在原地发愣,晓蓉碰了一下他的手臂,提醒道。
单思华恍然大悟般摇摇头,苦笑一声并未作答。小伟自然明白单思华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见状赶紧接道:“华哥应该是太累了吧,从下火车就没有好好休息过,又接连坐车,可能有些吃不消。”
的确,小伟说的并非全无道理,晓蓉也没有深究,原本他们来这里是为了寻找chūn仔的下落,不是来探讨单思华的内心世界。
单思华首先来到治安办公室,得知黄队长已经调升到区委当官了,新来的治安队长对着他们三个人扫了几眼,不冷不热地回道了单思华提出的疑问。
路过篮球场边,单思华的思绪再次被往事占据。还记得那天晚上,就是在篮球场边和谭思思产生了第一次最亲密的接触,也是在那天晚上,被chūn仔带人来追砍。
不过这次单思华没有走神,他心系着chūn仔的下落,准备马上到公路对面的南田工业区看看。
还记得南田工业区的治安队长叫什么阿恋的和chūn仔是朋友,如果阿恋还继续在任职南田治安队长,一定会有chūn仔的消息。
一行人穿过公路,沿着南田菜市场门口的小路顺着走,一下子又勾起了单思华的回忆。当rì,正是在这个菜市场,单思华遇到了阿波,并有了他人生重大的转折点。要不是阿波,单思华又怎么会有今天这样的不凡身手。
走过菜市场正门的时候,出于内心的感慨,单思华不经意地望里面瞟了一眼。正是这一瞟,让他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谁?
阿波!
单思华停住脚步,睁大眼睛细看。
没错,一个男子从里面提着一个塑料袋,正缓步走出菜市场门口。
单思华差一点就原地跳了起来,狠狠拍了自己一巴掌:真的是心急,咋就没有想到要先到阿波上班的地方去看看?无论如何,阿波也算是他的恩师,于情于理也该去拜访一下阿波。
从里面慢慢走出来的阿波也发现了单思华,眼神猛然一怔,随即露出笑脸,大叫一声:“华仔,是你吗?”
单思华激动地点点头,喉咙里面像是有什么堵住一样,一时之间哑口无言,说不出一句话。阿波大步走进,扫了一眼晓蓉和小伟,眼光定格在单思华的脸上,接道:“华仔,真的是你,什么时候来的这边,怎么没有事先打个电话给我?”
听到这带着喜悦的埋怨,单思华有些不好意思,近段时间神经高度绷紧,的确把阿波给忘记了。要不是刚才多瞄了一眼,说不定就和阿波擦肩而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