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外十三章 江湖豪迈惟一唱
断崖千古应谁,岁来催。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唱尽沧海豪迈此生随。
夕阳醉,晚霞缀,钓天辉。却是碧波明月一箫回。
太阳出来,断掉的灯丝暂时接上,四个年岁不一的小美女继续研究她们的电影播放,张小宝和王鹃悄悄告别。
雨停后的大小操场上,人渐渐多起来,打羽毛球让球沾了水打对手一身的、踢毽子甩得倒处都是泥的、玩对抗足球朝玻璃上瞄的、拿石头子往蚂蚁洞里使劲塞帮人家做防水的。
这是一群快乐的学生,是一群活泼又心地善良的学生。
一个据旁边人说是研究院副院长的人正在扫着被雨打落的树叶,学生从他身边溜达来、溜达去的,没人打扰他的工作。
“我是副院长,没看见我在干活吗?你们这些身份不够高的人,要懂得敬畏。”据说是副院长的人扫了会儿,被扫帚崩一身泥点子,直起身看旁边有三个年岁不到二十的学生,很不高兴地说道。
三个学生先看看那被扫帚带出痕迹的泥泞地面,互相说着什么好笑的事情,转身离开。
或许是反应过来现在扫树叶是种很傻的行为,副院长无奈地摇摇头,嘟囔着‘我的身份比他们高许多,他们竟然不在乎我,唉!人心不古。’
“他是新来的吧?”张小宝望着离去的一身泥点子的人,问身边的助手。
“是的,六天前上任,是排名最后的副院长,为人刻板,曾经是婺州义乌县县令,因治下经济发展过慢,被上调京城闲置,后因其刻板的性格,派过来专门管仓库。”
助手介绍下此副院长的情况。
“很好,人尽其才。”王鹃觉得如此安排不错,转过头对张小宝说道:“看到没?当身份高到一定程度,与身份低的人,就像山顶和山脚一样,互相看着,皆是那般渺小,没人会在乎你。”
张小宝回给王鹃一个大大的笑脸,说道:“那我也愿意在上面,因为从上面可以往下吐吐沫、撒尿、擤鼻涕,下面的人吐不上来。”
“别那么恶心,这里是研究院,神圣的地方。”王鹃往旁边躲一步,似乎怕张小宝说顺嘴了冲她吐吐沫。
“好吧,神圣的地方不吐口水,换一个,我在上面证明两个铁球同时落地,别人在下面琢磨万有引力,当我把铁球用力地掼下去的时候……”
“停,人家不是牛顿,研究的也不是万有引力,人家是诺贝尔,研究的是……”
“我知道了,我同意他上山,上来总行了吧?还用炸山吗?等他上来,我们一同往下扔的就不是铁球子。然,不是所有人皆有资格上山,总要付出点什么。”
张小宝刚开始说时还是说笑话的样子,说到后面,目光深邃起来。
王鹃知道他是想起了他以前的事情,他曾经可谓是最山脚下的,不付出代价,凭什么与天齐?
而到了此地也是一样,由原来的小庄主到现在的大‘庄主’,路上布满荆棘。
“走吧,看看他们会给我们一个什么惊喜,他们要是把卫星和航天火箭研究出来,我跟老李商量商量,把南太平洋上的天堂岛赏赐给他们居住。”
张小宝拉着王鹃继续向里走,嘴上说着。
王鹃仔细地回忆下张小宝说的地方,终于想起来那是哪,白了张小宝一眼,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让他们以后不搞研究,专门卖鸟粪呗?”
“不,我的意思是说,即使我们的技术再先进,即使我们国家的钱再多,也不可以用福利让民众养成好逸恶劳的毛病。”
张小宝语气低沉,显然是为了别人而感到伤心。
王鹃摇摇头,没说啥,她知道大唐不可能像那岛国一样,因为大唐人总想着获得更高的社会地位,有竞争。
大唐人几乎什么都争,争谁扛的木头更多,争谁做的饭好吃,谁吃得多,争田地中的作物产量,争房子谁家的好,连孩子也要争,争学习、争体育。
现在的大唐福利已经很高了,教育免费、养老免费、医疗免费,受灾后的全补贴,除了住房需要自己盖或买,基本上能有的全有了。
却未曾听说过谁天天等着吃救济,这不是自己和小宝那个时代,很多人不要脸,这个时代有人吃救济,会被人瞧不起的。
大唐人相对来说朴实,在本地没有活干,官府询问是否要救济,拒绝,然后长途跋涉去别的‘道’找活,路上逮个衙门就往里进,拿出户籍来,吃免费的饭,这个可以,去找活干的人认为吃衙门的饭是自己暂时没钱,自己会努力,朝廷管自己是对的,但领救济是另一回事,那是懒。
所以像天堂岛那种坐吃山空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
一行人观看着研究院的内部建筑和设施,来到后面一处有着断崖的地方。
通常有什么新成果,都在这里的一栋圈楼让张小宝和王鹃看,以免走漏风声。
断崖景色不错,下面是条河,河的上游宽阔,河本身不宽,只有二十多米,但流过断崖几百米距离后,河面又变大了,成为了一个小湖,在湖的另一个口处有水坝,整体像个葫芦。
河是人工河,曾经这里可能出现过河流,所以才有断崖,但后来变成枯崖,现在是从别的河引水过来。
一个是为了阻止某些惦记着大唐技术的人轻易爬上来,另一个也是试验水中实验品的地方,更主要的是,它可以当成陷阱,有人想偷偷潜游过来,他们会知道这个选择有多么错误。
站到最后的圈楼面前,张小宝和王鹃都很满意,因为一路走来,不少学子看到他俩,只是点个头,无人表现出低三下四的样子,更没有人献媚地凑上前聊天。
二人知道,如果有危险,学子们会用身体为他们挡,但不会因为他们的地位高,就过来讨好。
研究院的人就要有这种气质,被敌人的刀架在脖子上,得跟敌人说,等我做完这个实验。
高兴中的二人站在全楼大门前等待,等里面有人来接,他俩不好直接进去,万一有人正在研究什么,被他们一群人的脚步声打扰,实验失败,责任谁来担?
等了一小会儿,有人从里面出来,对两个人说道:“先去断崖中间的洞口平台。”
说完话,那人进去了,看他急匆匆的样子,显然还有事情做。
张小宝和王鹃没在乎对方的态度,叫上几个人,从一处地洞钻进去,沿着台阶向下,最后来到距离水面有五米左右的一个断崖稍微延伸出去的平台上,这里是人工建的。
然后两个人就看到了一个他们暂时不想见的人,这人正在那里钓鱼,除了钓具,平台上还有砧板、刀架、灶台、石油液化气罐。
还有一堆像是装乐器的盒子。
“小宝、鹃鹃,来了?”钓鱼的人听到脚步声,头也不回地打招呼。
张小宝和王鹃互相对视一眼,同时深吸口气,然后齐声说道:“毕爷爷,您钓鱼呢?”
“呵呵,是呀,钓啊。”毕构自从张小宝和王鹃的到来改变了死亡的命运后,现在是越活越精神,身体也够硬朗。
只不过张小宝和王鹃不喜欢看见钓鱼的他,天知道他今天怎么就过来了。
张小宝往前凑了凑,看看旁边的桶,里面一条鱼都木有,遂问:“毕爷爷,您钓多久了?”
“不久,两个小时,等你俩,再有一会儿到中午,正好吃鱼,工具和配料,全为你们准备好了。”
毕构一脸悠然的模样,指指平台上摆的东西。
张小宝又在平台边缘观看,看有没有顺到下面的绳子,如果有,下面可能是存在着一个放鱼的网,一般情况为了保持鲜活,会把钓上来的鱼放进网中,再顺水里去。
结果看一圈,没有绳子。
“毕爷爷,我和鹃鹃去取个网,回来给您网鱼,走,夫人。”张小宝真诚地对毕构说一下,拉着王鹃要走。
“站住。”毕构依旧未转身,说道:“不用网,现在的方法很好,我怕你俩去取网,一去不回。”
“不可能。”张小宝和王鹃只好又转回来,看看毕构那个小手竿,又瞧瞧下面‘葫芦腰’处那湍急的流水,很苦恼。
先不说五米高用手竿,就这流水速度,难道指望鱼不小心挂在钩上?
毕构收钩看看上面空了,重新上饵儿,是面饵,张小宝和王鹃看得牙都凉了,那之前的饵绝对不是被鱼给咬走的,是被水冲没的。
还用啥饵呀,直接拿着钩在水里面划拉就行,挂到哪条鱼算哪条鱼倒霉。
“小宝、鹃鹃,中午吃什么就靠你俩了,要努力,不要怕困难,要豪迈。”毕构一副我相信你们两个的样子。
张小宝认命般地点点头:“好……好吧,毕爷爷,您还有钩吗?借我几串。”
“没有,就这一个。”毕构很诚实。
“一个?”张小宝仔细一看,果然,手竿的线下面,确实只拴了一个钩,照此推算,蒙上鱼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
于是张小宝接过竿,也不挂饵,直接扔下去,眼看着线就斜了,冲的。
“毕爷爷,聊点鱼的话题呗!”王鹃决定主动提一提,聊完好离开呀,中午得吃饭。
“呵呵,不急,等钓上鱼的。”毕构说着话,从怀中掏出厚厚的一本书,上面写了四个大字大唐字典。
王鹃认识,专门为了人学习编的字典,同时编的还有一本词典与一本成语词典,现在不学《尔雅》了,一律用拼音代替以前的汉字拼读的什么什么切了,直接拿字母代替,好记。
比如说某种韵切的‘去’字,怎么用汉字表示呢,就写‘屈玉’切,即用屈玉两个字互相拼,换成拼音呢是‘quyu’快速连读等于‘qu’,这下知道‘去’字怎么读了,由两个字拼的。
但是,‘屈’和‘玉’又该怎么读呢?继续用别的汉字拼,拼啊拼的,最后发现个问题,某一个字需要一个字和‘去’字连拼,才能读出来音,那么‘去’应该怎么读呢?参照上面。
是的,转一圈又回来了,它让人很纠结。
换成拼音则简单许多,只要记住二十六个字母便可。
当然,此字典不是后世字典,里面有许多读音,如‘biang’‘pia’‘duang’等,张小宝和王鹃不是很认同后世那些简体字和拼音,因为有不足和错误的地方没人改,一直用着,偶尔有人改一点地方,像天大功劳似的。
功劳可以给,但你继续改呀,你一年改一个小地方,就为了多出新字典卖钱?
眼下毕构就捧着字典看,摇头晃脑的,甚至对某个字的不同读音在那里不停地发声,给人的感觉他不是在看字典,是歌谱,他看得很投入、很美!
张小宝和王鹃牙又疼了,拔凉拔凉的那种神经疼。
他俩不反对有人背字典,他俩以前也背过《尔雅》,可他俩受不了有人在那里把一个字的读音重复几十遍。
毕构读起同一个音时,他的节奏不同,正常来说你四四拍的,以四分音符为一拍,每小节有四拍,你就全读成四分或八分音符,哪怕十六分音符那种速度快的,也能接受。
重复的节奏和音调,听着听着会自动忽略,变成背景音乐。
可你读着读着为啥要换节奏,一会儿附点、一会儿切分的,一会儿又是三连音,还带弱起和空拍,别人的心神都得跟着你动。
听起来是什么感觉呢?电报。没错!就是它。
张小宝和王鹃又互相看了眼,两个人怀疑有什么事情自己二人忽略了,所以毕老头不高兴,用此手段来折磨人。
张小宝用那个独钩在水里划拉了一阵子,扭头,听着背景音乐,用唇语对王鹃说:‘咱俩是不是找个借口,离开呀?’
‘估计不行,毕老头聪明着呢,再说他不让咱俩走,除非是真的遇到重大事情,不然咱俩还能硬走?’王鹃回复。
‘说得是啊,咱俩地位如此高了,居然还会被人压着,为啥呢?’张小宝说着从怀中摸出个小的单筒望远镜,往下面的水中瞄,他要看看,究竟有没有鱼。
王鹃拍了他一下,示意他看自己的嘴,然后说道:‘说明我们守规矩,自愿免费扫大街的老头儿找咱俩过去帮忙,咱俩能不去吗?’
张小宝摇头‘不能,得去扫,跟地位无关,属于人性上的东西,有小朋友需要我们帮助画跳房子游戏的格子,我们也得帮忙画’
‘是呀,所以我们活得才充实,我估计是哪个地方没考虑周到,毕老头就喜欢玩这种游戏,反正今天没事,就陪他玩吧,算尊老不?’王鹃嘴动着说道。
‘算……吧?你带零食没?’
‘我又不是小贝,整天挎个包,跟百宝囊似的,还让小远帮着背个大包,里面装着各种东西。’
‘是呀,可苦了小远,摊上这么个活泼好动有主见的老婆,你干啥那样瞪着我看?我没别的意思,我是想说……咦?有鱼上钩了,看看,是什么鱼,唉!虚喜一场,刚才可能是有树枝挂上了,你说这天儿啊,说下就下,说停就停,真有意思,呵呵!那个……’
‘有主见的老婆怎么了?’
‘好啊,关键的时刻,自己不在,老婆可以处理事情,不用老公担心,像个救火队员似的,今儿这个老婆遇到麻烦了,老公急忙赶来,明儿那个老婆遇到麻烦了,老公……’
‘几个老婆?’
‘一个!必须一个,我刚才的意思是说,今儿老婆遇到这个麻烦了,明儿老婆遇到那个麻烦了,文字的顺序没安排好,唇语嘛,有难度。’
“哈哈哈哈~!”王鹃忍不住大笑起来,这和唇语和难度有什么关系?边笑边用拳头捶张小宝的肩膀,她被张小宝诚实地纠正文字位置错误的表情给逗笑了。
张小宝继续认真划拉钩,毕构愕然抬头:“笑啥?我读错了?”
“呜~!”王鹃捂住嘴,使劲摇头,然后用指头捅张小宝。
张小宝转过头,依旧是那副真诚的表情,向毕老头说道:“不是笑您,是刚才有条鱼,那么大个,它一脑袋撞墙上了,然后迷糊着,骨碌骨碌就被水冲走了,在消失的一刹那,它居然回头抛了个眉眼,把后面另一条那么大个的鱼吓得也撞墙上了。”
“呜~~!”听着张小宝那真诚的话,王鹃一手捂着嘴,一手使劲捶他的肩膀。
毕构毕老头显然不缺心眼,所以无论张小宝的表情与语气多么真诚,他都不信,不过他不说,他当成‘应如是’,继续带着感**彩读字典。
时间缓缓流逝,站在外面的话,太阳已经照到头顶了,脚下的影子保证是一小团。
鱼,一条也没钓上来,毕老头不‘唱’了,在那里翻,偶尔闭上眼睛作思考状。
张小宝和王鹃同样假寐,不就饿一顿嘛,没啥,相信等毕老头挺不住后,会说出该说的话的。
可惜小贝没在,不然她的包里能找到吃的。
中午过去,大家都没吃饭,张小宝怕王鹃饿,轻轻碰了碰眯着眼睛休息的王鹃,最动动‘饿不?’
‘你说呢?’王鹃瞟了张小宝一眼。
张小宝‘其实有吃的,是咱舒坦日子过多了,没反应过来,换成你执行特殊任务,换成我在丛林中躲避追捕的时候,咱早吃饱了。’
‘吃啥?’
‘面饵是好面,里面还有香油呢,那么大一坨。’
‘换一个量词。’
‘哦!那么大一块儿,吃不?’
‘再等等,毕爷爷也没吃呢。’
‘他不可能吃这个,他哪吃过咱俩吃过的苦?唉!都说我飞檐走壁姿态潇洒,谁晓得我当初练的时候摔断多少次骨头、扭伤过多少回筋?’
‘确实很帅。’
‘谢谢!’
‘不客气。’
‘那再眯一会儿吧。’
‘行。’
两个人一顿唇语后,继续坐在那里浅睡。
太阳开始向西走,走啊走的,四个小时就被它走没了。
“该吃午饭了吧?”毕构肚子响了几声后,睁开眼睛,向两个人问道。
张小宝和王鹃睡的正舒服呢,被声音惊醒,互相看看,由张小宝开口:“晚上了,还没钓上来鱼。”
毕构听到这个回答,用一种不可思议、难以理解、未敢相信的眼神盯着张小宝和王鹃看。
张小宝分明从毕老头的眼中看到了一种‘你俩怎么可能钓不上来鱼的’信息。
似乎用手竿在五米多的高度于湍流中使用面饵钓不上来鱼,是不对的,是要受到全大唐人指责的,自己应该自己羞愧的。
王鹃还在捂嘴笑,停不下来呀。
张小宝则觉得被人小瞧了,很生气、很无语、很憋屈。
但他是个懂得尊老爱幼的好青年,于是他指指灶台上的器具,说道:“毕爷爷,要不我用渔线绑个器皿顺下去,您先喝碗家乡的水吧。”
“不,我就要吃故土的鱼。”毕构坚持着,看那意思今天不吃上鱼是不行了。
‘回头就把研究院的院长换了,居然敢和毕老头作套阴我们。’张小宝对着王鹃,嘴动了动。
王鹃继续笑。
“饿呀!”毕构双手揉腹。
张小宝点点头:“行,不就是吃鱼嘛?我钓,竟然逼我显露本事。”
话音落,他从腰间‘刷’的一下抽出个匕首,准确地说是**。
毕构向后缩一缩,言道:“你要飞刀?”
“这个高度、这种流速的水,我飞刀?我那是神叨了。”张小宝说着话,在刀口面的柄处打开个口,从中拉出渔线和针。
王鹃这时止住笑,认真地从自己的衣襟上用张小宝拿出的刀割下来一块布,然后用针和线缝制成一个鱼型的东西,留个口,把面饵塞进去,把那钓竿的钩埋进去。
接着捡起块儿石头用线缠住,与假鱼一同挂在钓竿上,抖手摔下去,逆流来回拖动。
王鹃把自己身上带的刀抽出来,绑好线递给张小宝。
这个时候的张小宝和王鹃是认真的,对他俩来说,野外生存,没有道理可讲,要用上一切能使用的东西获取食物。
王鹃曾经所在的部队,要求是在特定的范围和环境内,用制式战术背包中的东西生存下来。
对张小宝则是,哪怕光着身子徒手,任何一种环境下,必须活着。
有把**,那是种幸福,一把单刃锯齿刀,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比较的话,王鹃学过的课程比张小宝学过的差一截,不过王鹃懂得理论知识,而且过来这些年,也从张小宝的身上学到了许多本领。
于是在毕构难以置信的眼神注视下,一条大鱼咬上了假的鱼,王鹃猛然提竿,张小宝把后面带着线的匕首甩出出去。
大鱼在空中仅仅挣扎了一下,就被甩过去的刀扎进头颅,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黑鱼棒子,有七斤多,够我们三个人吃一顿了。”张小宝摘下鱼,对毕老头笑着说道。
毕构:“……”
他是真的很无语,他知道张小宝个人战斗力强,而且专门玩野外生存,华山论剑时的飞檐走壁的动作还恍若昨天。
可是……今天自己的目的是要饿两个人一顿,为此早上吃了四个煮鸡蛋,刚到平台上等待时,还吃掉半斤牛肉干,风干的那种,很扛饿。
他张小宝怎么能厉害到如斯?看上去即使没有自己的钓竿,两个人想要钓鱼,依旧能钓上来,因为王鹃应该也有一把刀,里面同样有针有线。
张小宝开始忙碌,其实想要吃东西,真有,因为毕构带的厨具中除了工具,还有辅料,辣椒、黄瓜、面粉、鸡蛋什么的都不缺。
不过张小宝和王鹃没想着吃什么拍黄瓜、炒鸡蛋,他俩是故意磨蹭到这个时候才拿出真本事,为了就是陪毕老头做游戏。
同时开三个灶,张小宝忙碌起来,七斤多重的黑鱼,直接给炖掉,那也太没有水平了。
鱼头剁下来做剁椒鱼头,鱼骨头剃下来熬汤,鱼皮剥下来凉拌,与肉一部分切生鱼片,一部分做成焦熘,鱼尾巴拿出来,红烧。
五菜一汤,一条鱼就弄好了,除了生鱼片和鱼皮没闻到味儿,其他的菜把毕构谗的直咽口水。
“毕爷爷您尝尝,小宝他好几天没做饭了,不知道手艺退步没有。”王鹃找到一个二斤装的五十六度的窖藏白酒,烫好后给毕构倒了一小盅,五钱的盅,两盅就是一两酒。
毕构确实饿,早上四个鸡蛋和半斤牛肉干,挺到现在早消化完了。
他拿起筷子便吃,至于说味道,还用考虑吗?小宝出品啊。
张小宝和王鹃也吃,一人先喝一小碗汤,然后慢慢咀嚼食物,嚼得很细,这样的吃法消化快,如果是直接吞一块肉,胃酸要想消化完,需要从外面一点点向肉块的内部腐蚀。
现在嚼成了沫,胃酸一碰就可以进入下一个环节了。
毕构先对付个三分饱,这才放慢速度,抿着小酒,开口:“要不就说啊,还是家乡的生鱼片好吃,前段日子吃过日本人在京城开的小店中的生鱼片,味道差远了,是不?”
张小宝和王鹃连忙点头,表示支持,但心中却非常无奈,虽说很久以前华夏就吃生鱼片和生肉,但后来最正宗的生鱼片却是日本的。
现在的做法也是日本的,它是一个体系。
究其原因,是民生跟不上,吃生鱼片,对作料要求很高,百姓的日子不好过,生鱼可以有,作料弄不到,哪怕是盐,有多少人舍得用生鱼片蘸着盐吃的?
好在现在不用管,说生鱼片最正宗,自然是大唐,说牛排最正宗,也是大唐,说咖喱饭最正宗,还是大唐,鱼籽酱、鹅肝、披萨、泡菜、吐司什么的,全是大唐的。
没办法,张小宝和王鹃就喜欢给弟妹妹做各种希奇古怪的东西吃,就现在小贝几个人哪怕是到了他俩在的那个时代,无论吃什么东西,都能给你一种贵族范。
谁想拿两头鲍在他们面前显摆是不可能,见过二斤六两一只的干鲍没?人家小贝就有,从日本‘公平’换来的,吃过五百年以上人参蘸酱没?没吃过吧?小贝他们也没吃过,不敢吃,但人家有这人参。
所以大唐人和骄傲,尤其是在饮食方面,绝对是领先世界的。
毕构很喜欢这种领先,哪怕是吃个饭的领先,然后他开始说起鱼的问题。
“小宝、鹃鹃,一条河里啊,鱼太多了并不好,乱,竞争增加之下,危险也跟着增加,原来不吃鱼的鱼,被逼着吃鱼,还有的是看到别的鱼吃得太多了,即使打不过,也要咬一口,被咬多了,终归不好,你俩说是吧?”
张小宝和王鹃明白了,最近很多地方大唐的商人都受到了袭击,虽说还没有人员伤亡报告传来,但人心难免不安。
可两个人不知道毕老头是什么意思,是不再扩张,还是放缓速度?是继续加大武力保护,还是直接攻击可能给大唐商人带来危险的敌人?
张小宝试探地问道:“按照毕爷爷您的想法,应该怎样对付其他鱼呢?”
“为什么要对付其他鱼?所有鱼都在属于自己的河里呆着多好?你外来的鱼过去,不小心死掉,它家中的其他鱼该多伤心?”毕构说出了自己的意思。
不要再疯狂扩张了,给别人带来伤害,也让自己处在危险之下。
张小宝和王鹃互相看了一眼,王鹃说道:“可是这种地方的鱼本事太大,即使小心藏着,终归会被其他的鱼慢慢学去,不趁着现在的机会把河流全占了,以后再想占,付出会更大。”
“若是不占呢?”毕构现在很不愿意看到自己人死去,更不想看到其他地方的人在受到攻击时的悲惨样子。
“不占?这是江湖啊,不占江湖躲到哪?”张小宝觉得毕构年岁大了,也或许是大唐发展太快,给人一种以后也一直无敌的感觉,所以毕构的意思是大家和平相处。
但怎么可能啊,邻居之间还有口角呢,亲人之间也有拌嘴,夫妻也要吵架的,当然,自己和王鹃从来不吵架,也不玩冷战。
是因为自己两个人以前的身份足够高,有着共同的秘密和目标,可这是各别的,没有普遍性。
即如此,你想不占就不占?你想不打就不打?纯粹是做梦。
毕构还想劝一下,说道:“江湖啊,不在江湖飞上天不就行了么?江湖可入也可退。”
“唉~!”张小宝轻叹一声,说道:“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鸿图霸业谈笑间,不胜人生一场醉。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尘世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要不要这么悲凉?”毕构听着张小宝说的话,哆嗦了一下,然后笑着问,又道:“人生不如豪迈一点,潮起潮落、花开花谢、云卷云舒,何不驻幽处!”
“悲凉?这分明是深邃嘛!”张小宝争辩道。
“没看出来。”毕构放下筷子,吃累了。
张小宝和王鹃跟着停下吃饭的动作,他们不能吃太多,因为李隆基说今天要请他们吃夜宵,赏月的那种,新月,两个人准备晚上一边吃饭喝酒,一边给李隆基唱:遥远的夜空,有一个弯弯的月亮……
要不就是夜色茫茫罩四周,天边新月如钩,回忆往事……
所以他俩准备吃点肉,然后喝汤灌饱肚子,今天晚上不一定要应对多少麻烦呢,这毕老头实在来得太不是时候。
想起望月亮唱歌思故乡啥的,两个人的目光就放到了旁边堆着的乐器盒子上,一齐问毕构:“毕爷爷,您带乐器来干啥呀?”
“呵呵,是……秘密。”毕老头眯着眼睛,一副打死我也不说的样子。
“我唱首歌吧?你给我伴奏。”张小宝没有追问,爱说不说,他转而对王鹃说道。
“好啊。”王鹃已经知道张小宝要唱什么歌了,她拿过来一个笛子。
张小宝则搬了一个筝,二十一根弦的,原来没有,后来才在王鹃的描述下,别人做出来的,这样弹七十二滚扶《流水》就方便了。
王鹃先吹‘拉哆来咪拉哆来咪拉哆来咪拉哆来咪’
然后张小宝用筝接‘哆来咪梭拉哆来梭~来~梭拉哆来~梭’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由于只有两种乐器,王鹃的笛子一直跟着,尤其是唱到苍天笑时,笛子声突然突出,‘拉拉梭咪来哆’把毕构的心神一下子就吸进去了。
当唱完‘天知晓’时,王鹃的笛声又一次突出来,‘拉梭拉哆,拉~梭咪来’张小宝正好唱‘江山~笑~~’
毕构已经听呆了,词简单、曲也简单,可为什么和在一起的时候,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特别呢。
当王鹃吹起笛子solo,也就是独奏华彩的地方时,毕构的身体不由得跟着音乐的起伏强弱而动。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在张小宝唱这个时,毕构居然很懂事地给配合出了一个二重唱,越唱越过瘾。
等张小宝已经停了,他还在那哼哼呢。
过了一会儿,他才长出口气,闭上眼睛边回味,边说道:“居然能把豪迈和苍凉结合在一起,这让我想起了另一首歌,鹃鹃唱的笑红尘,那是把女人的软弱与刚强结合在一起的,两首歌同样优美,给人的感觉,配合上你之前说的天下风云出我辈,应该是一起的,男人、女人交织在一起,江湖啊~!”
张小宝和王鹃相视一笑,同时给了毕老头一个大拇指,厉害!这多能感觉出来。
“来来来,再来一次,正好趁着流水碧波荡,晚霞伴夕阳。”毕构唱兴大发,拉着张小宝重新再来。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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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外十四章 皇上鸽子也能放
人声渐寂迟邀宴,新月枝头畔。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泥炉炭火紫薇宣,君语忘筵何事吾亲观。
也温浊酒席前伴,两岸惊涛乱,轻鸣夜鸟水流湍,诡运万千兵戈舰于船。
扯着嗓子喊的毕构很高兴,尤其是在喝了三两五十六度的白酒后,兴奋这个词已经不能来形容他,应该用亢奋。
他满脸通红不说,最主要的是给人一种他年龄了三十岁的感觉,要么就是年轻到了三十岁,总之他此刻看上去很威武,白胡子和白头发一起飘,呼呼飞,让人以为他唱完了沧海一声笑,不但歌词记住了,还顺便把吸星**给掌握了,最少一甲子的功力。
“好,来来来,小宝,弹前奏。”毕构开心,不拘小节地拿起一块布就把胡子和嘴边蹭的鱼汁给擦下去,让张小宝再来一遍。
“那个是原来包笛子的,您应该用袖子。”王鹃好声提醒。
“袖子?袖子怎能擦嘴?你看我这袖子甩起来,如何?”毕构挥舞袖子,果然呼呼的。
张小宝倒是没觉得什么吸星**厉害,他痛恨是谁把破平台修在葫芦口的,水急不说,风还大,再把毕老头给吹感冒了,回去老爹又该找过去训斥。
现在给人家喂药,明显刹风景,尤其是四个月前医学院刚刚弄出来的退热、镇痛药对乙~酰氨基酚,要是弄个七八片的塞进人家嘴里,就着酒送下肚子,看老头这么大岁数,估计能判成谋杀,没死的话属于谋杀未遂。
“好的。”张小宝还是选择让毕老头唱歌,然后给老婆使了个颜色,王鹃起身,她要把黑鱼剩下的鱼肚儿配合姜丝弄个汤,帮毕爷爷顶顶。
“鹃鹃别动,你还有笛子的伴奏呢,少了笛子差不少,不赶劲儿,不过瘾。”毕构把王鹃拦下。
张小宝的前奏停下,商量:“毕爷爷,咱换一曲吧,您要是实在爱听这个,我做成八音盒,放在您的床头,给您当闹钟。”
毕构一愣,瞪眼睛,用手点着张小宝说道:“你个娃子坏呀,打算让以后听见这首歌就恶心,是吧?那你换一首,我听听。”
张小宝松口气,王鹃终于可以去熬汤了。
手在琴上叮叮当当地弹着,张小宝一时没想好要唱啥,边想边跟毕构聊:“毕爷爷,您的贴身医护人员呢?”
“在学院给学生们做体检,现在估计已经到了你们来时的岔路边积累经验,我们一群老不死的总说,不要为我们每人配医疗人员,浪费,大唐有更多的地方医生不够,看报纸上说哪个地方的人得了病,结果没救治回来,我们一个个跟罪人似的。”
毕构说起这个,心情又不好了。
以前他也关心民生,但更在乎的是权力,民生是大体上抓,叫宏观,不但是他,几乎所有官员都一样,包括各个大家族的人。
那算是习惯,想管到每一个身上管不过来,当然,大家族恨不能所有普通百姓全发展不起来,连字都不认识就更好了。
毕构还没不是很恶劣,至少他做过很多地方的刺史,有地方经验,总不能一直在府里呆着,出门,不管如何净街,该能看到的还是能看到。
可是就有如走在难民营的街道上一样,入眼全是贫民,有人皮肤溃烂,堆坐在那里奄奄一息,不是单个的,也就那么回事儿了。
换成在繁华热闹,一派欢乐景象的地方,发现一个人皮肤好多出烂了,双目无助,自然就有人觉得不舒服,过去询问怎么了,并找医生过来看。
或者说是走在泥泞的土路上,有口痰,随口就吐了,换成打上蜡的大理石地面,有痰只能拿出纸巾,直接往大理石上吐,是不是有压力?
毕构他们所遇到的情况是一样的,以前百姓生病死也就死了,别说百姓,皇宫里也没少死人,皇上儿子都挂呢。
如今却是不同,正常情况下得个小病,想死很难,生孩子的死亡率也特别低,曾经死在难产上的真不要太多,小孩子出生后养到五、六岁,都是危险期,所以才起个贱名,好让老天不嫉妒。
目前难产就剖腹,哪怕是血源不足都不用担心,派个人到街上喊一嗓子,说缺什么血,保证有一群人冲过来献血,你不抽人家还不干呢,都想救人一命。
于是在各个医馆外面会出现特殊的情况,总有人来验血型和血有没有毒,医馆的血库中的常规血并不多,需要的时候派人去喊。
如此一来,当在报纸上看到有地方因为医生数量不够,而有普通人死于小病时,拥有专门医护人员贴身的毕构一帮退下去的老头心中就难过。
他刚才说让医护人员去积累经验,就是到外面为别人看病和检查身体。
挺高兴的张小宝沉默了,手上的动作停下来,他没什么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高尚情操。
他和王鹃只是觉得可以尽量体现出自我的人生价值,通过别人来体现。
一听毕构提起此事,他还真没什么好办法,医术不是说给你本书,你看两眼就会,医学是个庞大的体系,包括理论和实践,社会整体发展才能推动它的发展。
工业跟不上,就没有好的仪器,种植和养殖跟不上,就没有生命科学基础,经济发展不快,没钱投入,还有其他方面的很多事情。
杀人永远不救人容易。
“明儿多让文人们写点称赞医护人员的诗词和曲子,从出生到死亡,没人专门写出来一首首脍炙人口的歌曲来赞扬的,但人还最重视出生和死亡,是吧?夫人。”
张小宝突然想起个事情。
王鹃那边已经切好东西放锅里煮了,听到张小宝的话,回头:“你的意思是说夸一下产房,再歌颂下纸扎店?前者还好办,后面的……难呀!”
“你俩过来,拿乐器,继续唱沧海一声笑。”毕构不愿讨论难过的话题,今天是为了开心。
“毕爷爷,以后您应该多唱唱歌,然后录下来,还能赚份钱呢。”张小宝转移话题,他还是不想让毕构喊。
“对,提议不错,过两天我组织组织,把我那还未找到媳妇的小孙子叫来,多带其他少男少女,到时候你们就给他伴奏,算是对你们的一次奖励,要知道有很多人要给他伴奏他还不干呢。
到时他唱沧海一声笑,来的姑娘们唱笑红尘,哎呀,天合之作,这曲子真好,我再找个人在旁边朗诵那什么天下风云啥的。”
毕构估计是喝多了,把张小宝和王鹃当成另外的人。
两个人互相看看,一同高兴地说道:“真的,不胜荣幸。”
他俩挺佩服写这曲子的人,是不是当初就想过可以有男的唱和女的唱,然后配乐诗朗诵?
“好好好,前奏,那个……啦啦啦啦啦,起!”
“报~~!”毕构话音方落,从外面有个一个比唱‘啦啦啦’还敞亮的声音传进来,绝对的第一男高,好好培养下,可以为玻璃厂赚钱了,京城东市,从一头喊到另一头,得喊碎多少玻璃?实在不行推个大音箱配麦。
毕构双手捂着心脏猛喘,张小宝在身上摸急救药,好不容易找到了,毕构自己缓过来,使劲咽口唾沫:“哎呀,好嗓子,小宝,你带来的人?”
“绝对不是。”张小宝摇头:“我家的都是中音,这个太高,花腔能往上一直翻八度,他要是再掌握泛音技法,用在审讯中,能把人逼疯。”
“好好,叫进来,我看看是谁。”毕构觉得自己的队伍中同样不可能有这样的人。
不用他叫,随着脚步声传来,跑进来一个太监,张小宝和王鹃还真认识,此人叫兰兰,天阉,以前只有一个称呼,烂,连个姓都不给。
后来进宫,依照他的称呼,取兰兰。
终于知道为什么声音如此独特,有一种阉伶歌手,后天的,那种人的音色、音高比女人还厉害。
而这个兰兰是天阉,他的声音还带着婴儿音,穿透力惊人,在你身边喊上五秒钟,能把你喊晕。
“兰兰你怎么来了?”王鹃用小碟子夹了几块焦熘鱼肉,连着筷子递过去,问。
兰兰很懂事,比张小宝和王鹃小一岁,之前一直在家干粗活,不让上学,更没什么人愿意与他接触,倒是有富贵人家想卖去,不过他爹嫌丢不起人。
后来主动跑到电报局,给张小宝和王鹃发了一封电报,两个人没空,内院的知道应该怎么做,便把兰兰给安排进皇宫。
兰兰最喜欢学的是近身反射移动和远程狙击,他说他要时刻准备着为人挡子弹,好报答皇上和张王两家的恩情。
没想到今天他来了。
兰兰还真不客气,夹起快肉快速地嚼嚼就咽下去,眼睛一直转动着,身体和王鹃换个位置,因为王鹃刚才站的地方斜前方的山上有一个狙击角度。
“对面是我的人,不用你。”王鹃当然知道兰兰的反应是怎么回事儿,又把他拉回来:“谁派你来的?”
兰兰这才松口气,又挺挺胸,说道:“小宝、鹃鹃,听着。”
张小宝和王鹃突然想起来,李隆基还等着自己两个人去赏月呢,同时扭头向外一看,一弯月牙正在树梢,甭管是啥树,也比提梢有多高,月牙就在那里,至于月牙有什么可赏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李隆基是否在苦守……天哪!
“说呀。”张小宝催促。
兰兰酝酿情绪呢,吧嗒吧嗒嘴,鱼真香,连忙一正脸色,说道:“你俩觉得这么做好吗?说好的赏月呢?去个研究院要过夜?听说还跑到葫芦口去了,嫌热,怕风小?朕告诉你们,此事没完,等着!”
“完了,你俩完了,等着挨你俩爹训吧,你们居然敢让陛下等,呵呵,佩服!实在佩服。”毕构在旁边幸灾乐祸,哦,落井下石。
刚才就应该再给他灌进去半斤酒,喂最少五十片的对乙~酰氨基酚。
“走吧,去见陛下,看月牙。”张小宝没办法,毕竟不管对方是谁,答应人家的事情没做到,很不好意思,至于毕老头,你自己向着对面的山嚎滔滔两岸潮吧,下回不和你玩了,你真坑人。
王鹃也反应过来,喊道:“来人啊,传消息,告诉家里,给宫中送去我们新弄出来的遥控直升小飞机,跟陛下说,这玩意儿能往下丢炸弹,想要超远程丢得准,等我们研究出可视技术就能实现了。让陛下先玩着,记得给飞机上扎朵红花,显得喜庆。”
兰兰着急,说道:“不不,不用了,因为……”
“什么就不用了,必须的,虽说今天研究院说有重要的事情,但再重要,又怎能比上我们的皇帝陛下?”张小宝打断兰兰的话,很自责地说道。
王鹃在旁边附和:“可不是嘛!陛下多不容易,抽出点时间来找我们去谈事情,结果还耽误了,我恨不能直接飞过去,先给陛下看那个小直升飞机,以后咱们就用那东西,想飞就飞。”
“可是……”兰兰还要说。
“兰兰别说了,他俩知道我来了,你的本事还要练,脚步声再轻微,也应该听到,他俩能耐着呢,专门说给我听,又是表示歉意,又是强调这回研究院的东西重要性,又是拿还没有研究出来的什么直升飞机说事。
兰兰,朕跟你说,贴身护卫不好当,不但反应要快,熟悉环境要快,还要懂心理学,你以后多跟他俩学学,不敢说把你教得有多坏,至少能让坏人看见你的时候觉得他自己是好人。”
随着声音,李隆基背着手走进来。
张小宝、王鹃、毕构连忙见礼。
“陛下,您不是让我和鹃鹃去您那看月亮吗?怎亲自来了,哎呀,真失礼了。”张小宝对着李隆基后面的义父高力士点点头,笑嘻嘻地说道。
李隆基瞪了张小宝一眼,说道:“我觉得皇宫和这边属于同一个时区,在葫芦口看是一样的。”
转过头,李隆基又对毕构说道:“我走过来的时候就听卿唱豪情仍在痴痴笑笑,好啊,人生当如此豪迈。”
“那是我的歌。”张小宝嘟囔。
“你?你应该唱你非要教给你家孩子唱的那首,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感冒时的你~还挂着鼻涕牛牛……”李隆基一点不给面子。
学唱两句猪之歌,问:“研究院出什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声纳和正规军用潜水艇。”毕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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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外十五章 水战神器名鱼雷
枝月一弯浅色,风渡夹流水褶。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恍若海龙蛇,隐匿忽行赤厄。潜射、潜射,铸就峥嵘一赫。
毕构今儿个高兴,探头看向下面湍湍流水,那目光深远得似乎见到了波涛壮阔的大海,哦不,下面是夹谷,他看到的是海峡。
他的眼珠子动了动,张小宝仔细观察,隐约间幻成三个字……马六甲。
他眼珠子又动了动,张小宝继续观察,好似有‘曼德’二字。
他的眼珠子逆时针转,张小宝发现那应该是……莫桑比克。
他眼珠子顺时针转,张小宝……霍尔木兹。
他……张小宝……直布罗陀。
他……张小宝……土耳其、英吉利、斯卡格拉克、佛罗里达、麦哲伦……
“呃!扶我一把,晕,下面好黑,啥也没看见。”正在张小宝从老头目光里要读出一个个海峡名字的时候,老头打了个酒嗝,一把薅住张小宝的衣服,呼呼喘着说道。
不晓得他是晕黑,还是晕高,来时见他钓鱼还很正常。
王鹃于另一边扶住毕构,言声:“毕爷爷,您恐黑恐高啊。”
“我恐怕是喝多了。”毕构使劲地睁睁眼睛,声音低沉。
李隆基没去管老头是否君前失仪,与兰兰吩咐:“把用以静脉点滴注射的葡萄糖拿来。”
兰兰低头,嗖嗖嗖移形换位般跑了,至少在喝多的毕老头看来是如此,好多影子,跟凌波微步似的。
“又见一武林高手,在那施展绝世神功。”毕构努力地睁大眼睛看兰兰离开的背影,瞧他这情形,估计没从笑傲江湖里面恢复过来。
张小宝尊老,遂附和:“是呀,可惜尘世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李隆基在旁听了几句,忍不住想起德艺医学院的精神科,若按照眼前毕卿和张卿的状态比较,估摸着里面部分人能有资格出院了。
兰兰很快回来,手上拿着器械与吊瓶,王鹃拿起个筷子,用刀背‘咣咣’就给砸到墙里,葡萄糖吊瓶的绳子往上一挂,消毒、弹气泡,对着毕构就攮进去了,哦,是手背上的血管扎进去了。
“此菜放糖了。”一旁的李隆基声音传来,他正捏双筷子吃红烧鱼尾。
“陛下好本事。”张小宝立即竖大拇指,两个,红烧鱼尾放糖竟然都能尝出来,好厉害!
“凉。”李隆基捏着筷子盯上张小宝。
张小宝二话不说,开灶,热锅,锅烧旺了滑一层油,把盘子端着倒进去,吱啦声中浇半勺子料酒,连续翻,等汁和原来的差不多时,出锅。
李隆基颔首,一副满意的样子,伸筷子夹,说道:“其实朕带吃的来了,你家状元楼给做的,嗯!状元楼。”
张小宝和王鹃知道小贝他伯伯不高兴了,自己二人不赴约,跑到这里做菜,所以李隆基才亲自找过来,无非是想找个能说上话的‘家人’唠叨唠叨。
做为皇帝,与其他大臣不能太亲近,以免影响决策和维护律法的严肃性,哪怕跟着自己两人的父亲也保持着距离。
惟独与自己二人在一起不拘束,算是一种平等,君权和超级天才之间的平等。
别的人在皇帝面前皆不重要,自己俩儿却不是,没了,整个大唐的金融、工业体系就要坍塌。
同时于军事上也平等,河北道北面一片,渤海都督府,尽在自己掌握之中,说白了就是东北三省和俄罗斯一部分地区。
再往西,属于草原,丰州也归自己二人管;继续向西,吐蕃的地方,八个营的铁骑出自那边。
奔南面,一直到最南端,陆州只有一个刺史,那是哪里?说白了是广西,现在山民叫陆州狼兵,即广西狼兵,明朝时候给出的评价是‘广西狼兵雄天下’。
还有中间的舒州,以及离京城不远的三水县,兵力雄厚,同时蜀地同样有自己的兵,翼州后勤营。
而河北道北部被调换的兵其实是湘军,无湘不成军,无川不成军。
军事上自己两个人的实力够,能打的兵全在周边,中间自然是护苗队,专门为了收拾内部叛变的军队的。
不管哪一个道的军队叛变,要求护苗队过去就推,不谈判、不对峙、不妥协、不招安,无视防御、无视气候、地形,空地一体、无线电子干扰、炮火覆盖、弹幕徐进,直接荡平。
所以自己两个人与李隆基这个皇帝在一起时,大家都很舒心,不需要耍心眼。
就这么想着,张小宝和王鹃又给钓上来一条鱼,鲤鱼,他俩摘下钩,鱼被扔回去。
不是忌讳李姓,是鲤鱼做起来时间长,时间短了不好去土腥味。
继续钓,李隆基那边继续吃。
陪同的兰兰心惊胆战,皇上吃别人剩下的东西?
李隆基吃了几口,见兰兰的脸色,笑着说道:“以为朕不应吃?还记得那时当皇子,庆生之日无吃的,是皇后的爹,王将军典当了衣服,给朕做完汤饼,每每回想,难寻其味,哎!”
张小宝和王鹃边钓鱼边听,知道李隆基说的是他没登基之前的事情,过生日,没长寿面,王皇后她爹把衣服给当了,换了钱给李隆基做碗面吃,叫汤饼。
可惜按照历史史实来说,王皇后因为太爱李隆基,做了小人玩咒术,其实是武惠妃找人诱骗的,然后……死了。
张小宝和王鹃不会忘记那段书上记载的事情,王皇后在李隆基兵变的时候,跟着丈夫一起拼杀,人家是将门之女,造反都陪着。
历史上若王皇后不死,就不会出现马嵬坡军变,当时陪伴李隆基的是谁?谁玉环,换成王皇后,她能跨马持枪冲敌阵,众将士谁有脸退缩?
王鹃去改变王皇后的命运,认干娘,就因为此,王皇后其实属于憨,不擅长宫斗,她掌东宫时甚至能跟宫女玩踢毽子。
武惠妃算什么,武则天的后代,别人怕,王鹃不屑,你武家的人觉得出自名门,谁比你差了?你会玩宫斗、耍心眼,我不会吗?我这不叫宫斗,我这叫政治,何况我还有个国际诈骗犯的老公,贼厉害。
就这样想着,二人终于又钓上一条黑鱼棒子,李隆基已经喝下去一两半酒了。
张小宝操刀,先切两下,观察黑鱼肉的情况,很好,没看出有寄生虫的样子,接着生鱼片就片出来,片片如纸薄。
李隆基高兴,伸筷子便夹,蘸了料吃。
刚吃两片,正待夸奖,打着点滴的毕构精神了,突然大喊:“陛下!”
“咋,有毒?”李隆基夹着生鱼片的手轻微哆嗦。
“陛下,您听。”毕构用没扎针的手指向外面,道:“沧海一声笑,涛涛两岸潮……”
李隆基听到此处,跟着:“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陛下您也会呀?”毕构惊愕不已。
“多稀奇呀,小宝和鹃鹃带朕走海路时已唱过。”李隆基觉得吊瓶治不好老沉的病了,还是送到精神科比较妥当。
要及时,千万不能耽误了。
毕构不晓得这些,他继续说:“陛下,您没听到嗡嗡的声音?”
李隆基侧耳,哗哗的,是水冲刷岩壁的动静,遂摇头。
“是了,臣也不曾听见。”毕构像得到了证明一样。
李隆基登时四下来踅摸,很想找个东西给老臣一下子,然后趁其处在眩晕状态下,把其送到医学院。
张小宝跟着听听,说:“是潜水艇吧,还没到?”
“就快了……吧?”毕构不是很确定。
张小宝没理会他,拿起鼓锤,轰轰轰敲上,打出了摩尔斯码,内容是痛快出来,皇上来了,我张小宝也来了,别等着鹃鹃对你们笑。
一通节奏响完,有效果了,峡谷入水口的上面从水中射出来一束灯光。
灯光照亮一片地方。
接着有个长四米多,宽一米三四左右的木船顺流漂下来。
它漂出一百来米时,发出灯光的位置突然出现一道明显的白色水线,那水线直奔木船而来。
“鱼雷出来了啊,陛下,躲。”王鹃一看那水线就眼熟,虽说她那时制造的鱼雷一律空泡,但古老的她也认识。
她拉着李隆基向后躲,张小宝直接拎起口锅,双手抓着锅沿挡在前面,往后退是还顺手把桌子给拎起来挂在锅前面。
他俩可不敢保证鱼雷在这个地方爆炸,几米高碎片飞不上来。
在墙上折射下,很可能就打到身上了,一个木头桌子,加一口铁锅,相信能防御住。
果然,他俩带着李隆基刚往后退出不到五米,下面就传来一声轰鸣,整个山懂都嗡嗡回响,山洞口处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岩石。
一发鱼雷爆炸结束,张小宝操起鼓锤又是一通敲,等了一会儿,看到洞口处的光有规律的闪烁片刻,他才松口气,说道:“回头就处分他们,鱼雷是随便放的吗?”
李隆基还纳闷呢,问:“谁跟我说说?”
“一重炸弹,螺旋桨推进的,现在能在水下的潜艇发射了,速度慢得要死,好在敌人想躲也没什么机会躲,就这样的需要声纳?有潜望镜足够了,敌人又没有反潜鱼雷,也没有深水炸弹。”
王鹃在旁边脸色不是很好看地介绍。
刚才好悬的,万一自己两个人反应慢了,万一有个弹片弹过来,那可是要命的。
“好,有如此神器,何愁海上不宁。”李隆基倒是很沉稳,反正事情都过去了,其实刚才他脸色也变了。
第外十六章 建筑项目可以上
张小宝和王鹃就知道了,毕老头把自己二人找过来是为了告诉自己俩鱼雷研究出来了,同时研究出来的还有声纳。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说句实在的话,用这东西去打别国的船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别的国家和地方连门炮都没有,在水上打仗还需要使用投石车、弓箭、长矛,接着是靠近了接舷战。
对付他们这种船的时候有炮舰就足够了,动用潜水艇和鱼雷的话,当真是杀鸡用宰牛刀。
不过这东西还得继续研究,天下间的聪明人多了,自己一方的炮弹落到敌人的阵地上后,遇到没有爆炸的,敌人必然会捡回去研究。
当他们比照出里面的东西时,将逐步进入热武器时代,然后一点点的大家都有枪炮可用。
尤其是大唐的民众工业技术保密不了多长时间,掌握的人太多,或者是有人被利益驱使着主动泄露出去,也或许是不小心就让别人知道了。
所以要研究新的东西,不能等着对方追上来。
李隆基豪情万丈,把手一挥说道:“我要一统天下,我要让天下的人皆成为我大唐的一份子,我要让月亮圆,月亮就圆,我要让太阳快转,太阳就……”
张小宝和王鹃听着李隆基的话都吓坏了,不会是刚才的鱼雷爆炸把皇上给震到了吧?照这话中的意思来看,分明是要征服银河系的节奏,好吓人。
“皇上,皇上你喝酒,压压。”张小宝倒了忠热酒递给李隆基。
王鹃跟着说道:“继续吃吧,刚才还没有吃几口呢。”
李隆基摆摆手说道:“没事儿,我没事儿,小宝、鹃鹃,你两个说说这东西要造多少个?还有那个叫鱼雷的,轰一下子就能炸沉一艘船。”
两个人互相了一眼,由张小宝说道:“陛下,潜水艇造上个十艘就足够了,不是用来跟敌人全面开战的,而是我们拿着它训练战士,鱼雷也不用造太多,够平时的训练用即可。”
“为何?”李隆基脑海里还有着一个敌人舰队周围突然出现无数潜水艇,然后上万发鱼雷带起一片水线冲过去的情景呢,眨眼间怎么就没了?
王鹃跟着出声解释:“陛下,这潜水艇和鱼雷,还有声纳是属于技术储备,边训练一批战士边以此为基础研究,但是不大量制造,因为费钱,我们需要把掠夺,哦不是,是把从别人那里公平交易来的物资换成社会经济发展基础。”
“啊~~~”李隆基呼出口气冷静下来了,他刚才看到了个潜水艇攻击小船的时候实在是太激动了。
缓过气儿,李隆基说道:“不错,朕差点就想着把所有的钱全用来装备军队,那是不行的,朕的百姓要过好日子,要过比以前所有皇帝下面的百姓过的日子更好的日子。”
说着话他夹起来一片生鱼片咀嚼,又接着说道:“战争从来都是手段,而不是最终的目的,如今我大唐还有很多地方的百姓无法随便吃肉,只是在京城里我看不见罢了。”
“是的陛下。”张小宝接过话,说道:“这需要我们把更多的心思和精力放在民用生产力上面,潜水艇的螺旋桨等技术转成民用,让有钱的人去买,我们再拿着这个钱去搞基础建设。”
李隆基颔首,然后端着酒盅沉思,他发现比较起来的话,他比以前的所有皇帝做得都好,不但是想打谁就打谁,而且百姓不再成群结队地跑到很远的地方逃灾。
哪怕是遇到大旱也不怕,有别处的粮食会及时送过去,还有打井队到旱区打井。
而大水呢,看着堤坝守不住,就全部迁徙,等大水过去继续回家重建,不像以前那样不回去,一路逃荒着还要卖儿鬻女,甚至是易子而食。
变了,一切都变了。
可是不够,还远远不够,还能做得更好,所有的百姓出们都应该有柴油机和汽油机的车乘坐。
所有的百姓都能用上电话,无论距离多远,想跟谁说话就能跟谁说上话。
所有的百姓夏天时都能吃上冰棍。
所有的百姓去远地方时都能用飞机过去。
所有的百姓生病了都能及时得到治疗。
所有的百姓到了外面的地方时都要受到当地人的小心保护。
所有的百姓……
所有的百姓……
李隆基的思绪飘得很远很远,远到他自己都害怕的地步,因为那实在是太难了。
然后他的眼中出现了两个身影,那两个身影挥挥手就把一切都边成事实,挥挥手就让整个天空充满了光明,挥挥手……
张小宝和王鹃确实在李隆基眼前挥手:“陛下,陛下你怎么了?”
“啊?哦,没什么。”李隆基被唤回来,说道:“突然想起了飞机,那飞机是不是也不用多造,造出来用以训练就足够了?”
张小宝摇头:“不不不,飞机只要有能力造就使劲造,然后在各个地方修飞机场,除了训练之外还能帮忙运输货物,尤其是信件,给有钱人用,收费很高,但相信他们会高兴使用的,因为能体现出身份。”
李隆基笑了:“对对对,必须要让有钱的人去享受,去购买和使用奢侈品,不然他们的钱太多了,花不出去的情况下就会抢普通百姓的买卖。”
在这点上张小宝和王鹃一直坚持观点,以平衡社会矛盾。
李隆基说起这个,又想到个事情,对二人说道:“最近朝堂上又有官员提议迁都,迁到洛阳去,还有的提议筑高台,像……铜雀台那种。”
王鹃眨眨眼睛,就第一个事情说道:“迁都就不必了,东西太多,折腾来折腾去的没什么意义,何况京城旁边还有我们的重工业研究基地,要迁也是等以后有了更多的钱时往北或东北方向迁,南边环境倒是好,总不能让一群人到那里享福。”
“那……高台呢?”李隆基问起第二件事情,他其实也想要建一个,但怕两个人说他劳民伤财。
结果张小宝肯定地说道:“建,铜雀台不够高,也不够大,我们要建个更高更大的,但不能建在京城周围,也不能建到洛阳。”
“建在哪?”李隆基担心的事情没出现,反而更被人支持了。
“幽州,原来的安东都护府,在那建,让人去那边建,在周围找适合的石头,咱堆出来一个几百米高的大建筑。”
张小宝给出地方,其实就是北京那里,那里人口现在太少,建一个大的建筑,用上一两年时间,很多人就得在那里住,人口自然就增加了。
而且那里确实不错,否则也就不会有很多朝代在那里定都,稍微偏一偏,距离天津港近点,就挺好,反正那里还有很多地是自己家的,因为那旁边是平原,就是河北。
李隆基不管建在什么地方,让建就行,他相信张小宝不会骗自己,他问出关键的问题:“钱是从财政出,还是用我的内帑?”
“都不用,让有钱的人捐,告诉他们,捐的数目够的话就可以在石头上刻他们的名字,捐的钱少就在最底下,捐的多就往上排,然后等以后维护时,他们还得出钱。”
张小宝给出了个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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