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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田园如梦     田园大唐txt下载     田园大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六十九章 舱中斗智安新职

    第六百六十九章舱中斗智安新职

    默棘连与阙特勤相对而坐。(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阙特勤头一次乘坐这种东西,有点紧张,怕掉下去,被风吹着晃来晃去的也不舒服,非要形容那就是坐船的感觉,晕。

    比起阙特勤来说默棘连要显得有经验,上次华山论剑的时候他坐过一回,唯一的区别上次坐的没有这次的大,也没有这次的豪华。

    张小宝和王鹃与一旁陪同,弟弟妹妹已经转到另外的舱中,准确地说是他们两个转出来了。

    少顷,有人从旁边的另一个隔间中送来吃的东西,两个半碗的米粥,两个大个的煎饼卷大葱,还有一小碟的酱。

    “天寒地冻,没有其他东西招待,请。”张小宝打破了沉默,把东西放到默棘连二人中间的那个小几上。

    默棘连和阙特勤一直紧张的心这才稍微放松,他二人总觉得自己是被抓的俘虏,不敢先出声。

    此时看到东西放到面前,发现确实饿了,别看刚才就在车中吃东西,那没有限味的肉实在难以下咽,仅仅吃了两小口。

    默棘连也不怕张小宝给他下毒,拿起煎饼在酱里使劲沾了沾,张开大嘴一口咬下,猛点着头,呜呜地说道:“好吃,太他娘的好吃了,比肉强。”

    阙特勤也忍不住诱惑,拿起煎饼有样学样,咬一口又就一口粥,吃的是眉飞色舞。,

    张小宝和王鹃在旁边看着,知道两个人为什么吃的欢,一个是现在突厥没盐了,沾点酱就是幸福,另一个经常吃肉,偶尔换换口味感觉不同。

    没用上太长时间,两个人把碗中的粥喝光,煎饼也吃了,就连碟子中的酱也给舔干净。

    用手摸摸半饱的肚子,阙特勤壮起胆子,看着张小宝问道:“张小宝,你想把我怎样?”

    “阙特勤少卿,我能把你怎样?你主动带着大量人口归来,还寻到了许多珍贵的药材和皮毛,并立志为我大唐畜牧养殖业贡献毕生的心血,我对你高尚的品德与情操佩服还佩服不过来,又怎会把你如何?”

    张小宝把手贴在吊舱的玻璃窗上,话说完,那里已经出现一个手印的图案,能清晰地看到外面的景色。

    阙特勤眼睛登时变大,看了眼对面的默棘连,见其眼中也是一片茫然,不截地又把目光放在张小宝身上,问:“什么少卿?”

    “咱们大唐新成立的牧马监少卿,六品的官,本应该是七品,后来考虑到你主动要求,而且军马又很重要,所以相关人员经过研究与讨论,定为六品。”

    张小宝给解释着,王鹃拉开旁边的那个隔间的门,拿过来两丫西瓜放到小几上,示意二人可以吃。

    阙特勤先是被面前的寒瓜刺了一下眼睛,他头一次发现,原来冬天的寒瓜可以长的这样迷人,又想起张小宝说的话,疑惑更甚。

    一旁的默棘连帮他出声询问“不知张公子说的牧马监何时成立?相关人员又是哪几位?莫非有当今圣上亲定?”

    “皇上哪有时间关注这种小事?牧马监刚成立,就在你两个吃煎饼卷大葱的时候,你们有幸见证了伟大的时刻,相关人员有我,还有王鹃,吃吧,以后突厥族的人冬天都能吃到寒瓜,过上幸福的生活。”

    张小宝一脸疲惫地介绍,显然刚才相关人员研究商议事情的时候累到了。

    “张公子可决定此等大事?”默棘连又问。

    “你说呢?”张小宝反问。

    这一瞬间阙特勤脑海中闪现了几种想法,如果把面前的张小宝和王鹃抓住,当成*人质,自己的部族会不会有新的生活?如果把两个人当场击杀,大唐是不是能恢复到以前与自己一方相互通商的情况?

    眼睛看向张小宝和王鹃,见张小宝的目光放在默棘连身上,王鹃则是一副茫然的样子看着窗户外面。

    机会,这就是机会,凭借自己的本事,往前一上,然后一手一个掐住脖子,那么……?

    “张公子竟然能决定,那实在太好了,上次华山论剑的时候,我算是开了眼界,本以为张公子只是在经济算计方面厉害,谁能想到还能飞檐走壁,想是近身搏杀也定然不一般吧?不知张公子可否让我等见识下随身携带的武器?”

    就在阙特勤的眼睛盯住张小宝和王鹃,身体微微前倾的时候,默棘连的腿突然撞了下两个人之间的小几,与张小宝攀谈起来。

    张小宝脸上露出遗憾的神色,笑着对默棘连说道:“默棘连你是好人啊,我哪有什么本事,还飞檐走壁,就是平时总上树掏鸟,灵活点,跟猴子似的,我已吩咐下去,让丰州的人快点把粮草向这方运,两边一起使劲,估计用不上半个月,下面的人就能度过这段难过的日子。”

    “是呀,很可怜呢。”看向外面的王鹃也跟着说道。“今年也不知怎么回事儿,到处都下雪,草原上下,京城下,我渤海都督府也跟着下,新罗同样下了,估计明年开春不会干旱,过年似乎得在外面过。”

    默棘连与阙特勤没明白王鹃突然提起这个事情做什么,下雪很正常,难到还能让长生天不下雪?

    王鹃又接着说道:“那头牛要不行了,本就饿得皮包骨头,又赶路,估计是熬不到粮草到来,不如一枪嘣了,给它个痛快。”

    话音刚落,也不知道王鹃是怎么做的,手中突然多了一个东西,隔着窗户瞄向下面,嘴里发出‘啪,啪’的声音。

    阙特勤的汗一瞬间就从额头上渗出,心有余悸地看了默棘连一眼表示感谢,他认识王鹃手中的东西,枪嘛,自己曾经还有一个,是李隆基赠送给默棘连的,后来被拆开研究,发现子弹做不出来,故此放弃。

    “没想到王小娘子还随身带有手枪。”阙特勤干笑一声。

    “打鸟玩,不知少卿一职可还好?”王鹃手一翻,枪又没了,对阙特勤问道。

    “好,好,真好。”阙特勤这时心如死灰地回道。

第四百七十章 收容问题要解决

    第四百七十章收容问题要解决

    几十万人组成的队伍在冰天雪地中艰难移动,几乎每一刻都有人倒下再也起不来。(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张小宝和王鹃不时地皱起眉头,默棘连与阙特勤也一副心如刀割的样子。

    又十日,热气球的燃料相继用完,纷纷降落到地面,阙特勤二人还有各个部落的头领依旧被张小宝带来的人‘保护’起来。

    为了减轻重量,其他突厥人手上的并且已经被张小宝和王鹃出主意扔掉。

    看着不能继续使用的热气球被点燃当成柴火,默棘连与阙特勤不约而同地望望还算晴朗的夜空,凑到一堆篝火旁边,喝着辛辣的酒,心中充满苦涩。

    “张小宝,能不能想点办法,让丰州的人快些把粮草运来?死不起了,我族再死下去到时剩不及半。”

    默棘连看了一眼守在张小宝旁边的小贝等人,对张小宝说道,同时吸吸鼻子,一股他从来没有闻到过的香味传来,对小贝几个人手上捧着吃的东西好奇不已。

    小贝被烫的来回换手,嘴里呼呼吹着气,见默棘连望来,也不管是否能弄脏衣服,把手上的地瓜放在裤子上,使劲搓搓手,从地瓜上捏下来一块递给默棘连“给你尝尝。”

    张小宝看看妹妹,又看看默棘连,介绍道:“这叫地瓜,能当粮食,又能制成粉,很好吃,晾晒好又可变成零食,等明年产量上来,给你分一些用以熬粥。”

    默棘连愣了下,接过地瓜突然又想起过来的目的“张小宝,粮草什么时候能到?”

    “快了,快了,如今路难行,你族人口多,百十斤粮食即便先到,也是杯水车薪,再坚持坚持。”

    张小宝说着话,给妹妹那吃烤地瓜吃得黑了的小嘴擦擦,面对默棘连时一副无奈的神色。

    一声哭嚎从远处传来,默棘连不忍地闭上眼睛,知道族中又有人死了,咬着牙朝张小宝问道:“如果,我说如果,现在这里的不是我族的人,而是你大唐的人,你难道也弄不来粮草?”

    “呃这个……这个嘛……。”

    “张小宝,我求求你了,你开开恩吧,我有罪,我不该把族人带着跑,你杀了我,别拿我族人出气了。”默棘连一见张小宝那犹豫的样子就知道换成大唐的百姓,张小宝一定有办法解决。

    扑通一声跪在张小宝的面前,苦苦哀求道,他以为张小宝和王鹃不解气,所以故意要让自己一族多多死人。

    张小宝看着面前的默棘连,眉心挤成一个川字,也不去拉默棘连,而是坐在了地上,看向默棘连说道:

    “说实话,真换成我大唐的人,别说几十万人的粮草,就是百万人,我也早早让人送到地方了,非是生你们的气,我是怕一旦把各种资源调动起来,就没有防备你们的后手,万一你们有人煽动,趁我调配时候有漏洞予以攻击,我该如何?”

    “不能,我保证不能,他们已经没有力气了。”默棘连一听有希望,连忙保证。

    “你保证?涉及到一族存亡之事你能保证?这样,命你族人扔掉所有铜铁之物,杀光所有马匹,烧掉全部皮甲,让老幼先吃饱,走在队伍前面,我可以保证三天之内有粮食到来,还有盐茶,但,盐茶只给老幼,同意,你就去下达命令。”

    张小宝终于是松口了,却提出了一堆条件。

    默棘连知道这是张小宝的底线,听着风中渐渐弱下去的哭声,感激地点点头“好,我马上去吩咐,按你说的办。”

    “哥。”默棘连走了,小贝又往张小宝怀中凑凑,咬着耳朵说道:“哥,千万别给他们吃饱,刚才我和小远去给几个他们头头的孩子送烤苞米吃的时候,他们还瞪我呢。”

    “哦?那咱们小贝没毙了他们?”张小宝摸摸妹妹的头问道。

    小贝摇摇脑袋“没,毙几个有什么用?除非都打死,小远说他们不是恨我们,是恨苍天不公,食宿之饥寒心必野,都是如狼之志,可杀而不可驯,待予其温饱,行教化,其志必泯,久之狼或成犬,如野鸡家禽,如山猪家豕。”

    “呦,咱小贝懂这么多。”张小宝夸赞道。

    “不是我,是小远,整天一副有学问的样子,让人看了眼烦。”小贝把地瓜中最软的芯抠出来放到嘴里,又允着手指头嘟囔。

    张小宝没想到王鹃的弟弟开始研究起这个方面的事情了,笑着把妹妹沾了口水的手指头擦干净,又问“那我们大唐的百姓岂不是没有热血了?连突厥人的志气也不如?”

    “那不一样的,小远说,蕃夷之志在于夺,大唐之志乎于造,就是说啊,他们那周围地方的人看见我大唐有好东西就想抢,我们大唐呢,是自己做出让生活更好的东西,他们不懂自己造东西的好处,只要不让他们当皇帝,我们自己就会一直造啊一直,是吧?”

    小贝说到后来,自己也弄不清楚,只好问哥哥。

    张小宝总不能跟妹妹说的太深,即便他说,小贝也听不懂,只能点点头表示赞同。

    前去下达命令的默棘连并不是那么顺利,很多人不愿意把贴身的武器扔掉,更不用说是杀马了,默棘连劝说不成就开始强制族中的人照做,还杀掉几百人,这才达到目的。

    天明时队伍再次起程,行进的速度比昨天快多了,马肉也是粮食,吃饱的人体力得到补充,面对严寒也有了更强的抵抗力。

    默棘连、阙特勤以及突厥中各个部落的首领脸色却不怎么好,担忧真的归顺了大唐之后自己的地位会失去,更害怕族中的人见张小宝和王鹃的护卫少动歪心思。

    默棘连一遍遍地对其他部落的头领们说大唐武器的厉害,让他们千万压制住心有不忿的族人,这个时候再要起冲突,估计张小宝和王鹃会狠下心来灭掉整个突厥。

    走在路上,依旧不时有人被冻死,得了风寒的更是不用指望能活下来,每前进那么一段距离,队伍中就会留下几具尸体给跟在后面不敢前凑的狼当食物。

    寒风呼啸中,突厥人的情绪更是起伏不定,有几次都有人从队伍中出来要对张小宝和王鹃的队伍动手,却被其他人提早发现给杀掉。

    张小宝和王鹃似乎不知道一般,依旧与默棘连等人有说有笑,当成旅游一样,偶尔还会找几个蛇洞,把冬眠中的蛇抓住,挖出蛇胆用烈酒挑破,做成蛇胆酒给弟弟妹妹们喝。

    小贝已经不直一次抱怨蛇胆酒难喝,又苦又涩,可每次给她喝她都不拒绝,主要是喝了一点酒,晕忽忽的舒服。

    就在默棘连担忧族中的某些人情绪控制不住给整个突厥惹来滔天大祸的时候,张小宝承诺的三天时间终于是到了。

    前方依旧是一望无际的草原,上面被一层雪覆盖,第三天的中午,队伍休息的时候,地平线上突然出现了一排黑点,正在吃饭的突厥人一个接一个站起来,警惕地看过去。

    默棘连也连忙拿起千里眼朝那边观瞧,只见那边出现了无数只鹿和狗,不急不缓地朝着自己一方奔跑,鹿和狗的后面还拉有前面翘起来的雪橇。

    除了鹿和狗拉的,在后面还有上面扬起帆的,正在随着风向走蛇行,更有许多身上穿有白色衣服和披风的人,脚下踩着两个‘竹片?’,双手各一个杆子,跟随前进,如果对方不动,又不仔细看的话,根本无法发现。

    “这就是当初给丰州超市送货物的队伍了吧?”阙特勤看着希奇,问旁边的默棘连。

    默棘连微微摇头“估计不仅仅是送粮草的,还有过来压制我等的军队,穿白色衣服的那些,为了保证同样的速度,鹿和狗奔跑的时候并没有使出全力。”

    随着两边队伍的距离越来越近,即便是不用千里眼也能看清楚对面情况的时候,突厥队伍中蠢蠢欲动的人终于老实了,如果说当初还想着拼死把张小宝一行人留下,那么现在人家的大队人马到来,就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等大唐的队伍到了离吐蕃不足百步的距离时,从中出来一千个脚踩滑雪板的人,向四面散开,成半圆阵型,要把吐蕃的队伍给包围起来。

    另有十几人径直朝着张小宝等人所在赶至,随着双臂每在雪地上使劲向下插一次,这十几人的身体就会前行很长一段距离,速度比起奔马在草原上跑时慢很多,却又比人在雪中趟的快许多倍。

    “报告,小公子,小娘子,丰州雪战营前来报到,应到一千零五十人,实到一千零四十九人,有一人刚出发时崴脚了,报告完毕。”

    十几个人来到张小宝和王鹃面前,最中间的一人站出来报告。

    默棘连等人看到这十几个人的样子,心中一阵阵纳闷,因为不清楚对方长什么样,浑身上下全被包起来了,就连眼睛也戴了个东西,想来应该是怕风吹,有迎风流泪的毛病。

    张小宝到是知道那叫护目镜,专门给雪战队研制的,挡风,还不用担心得雪盲症,听到来人报告,主动地向后退了一步,把王鹃让到前面,说不管军就不管军。

    王鹃啪的一声回了一个礼,点头道:“很好,崴脚的那个照顾好,回头加强基础训练,归队。”

    “是。”这人应一声,没给王鹃打立正,怕摔,双手用滑雪杖一撑,双腿一摆,人已经转过身朝队伍滑去。

    另一人又站出来“丰州后勤营报到,应到两千二百人,实到两千二百人,应到雪鹿一千头,实到一千头,应到雪橇犬六千只,实到六千只,另,有四条雪橇犬在路过一湖面时掉到冰窟窿里,被前后雪橇犬绷起,养伤中,应到雪战犬一千九百只,实到一千九百只。”

    “很好,归队,注意给四只受伤的雪橇犬做好救治保暖工作。”王鹃对这人也回了一礼。

    她能想象到四条狗当时的情形,一定是前面的狗过去,冰突然破了,中间有四条狗掉下去,按照训练,雪橇上的人会给雪橇制动,就是刹车,然后前面的狗向前使劲,后面的狗朝后使劲,掉下去的狗会被绷起来,等人过去救治。

    这通常是训练有素的极地雪橇犬会做的事情,没想到丰州训练的人也给训练成功了。

    “丰州医护队报到,应到三百人,实到三百人,报告完毕。”

    “丰州工兵营报到,应到六百人,实到六百人,报告完毕。”

    “丰州损管队报到,应到四百五十人,实到四百五十人,报告完毕。”

    “丰州作战指挥部报到,应到六十人,实到六十人,报告完毕。”

    “丰州侦察营报到,应到……。”

    “丰州谍报营报到……。”

    “丰州牵引火炮营报到……。”

    一个接一个的人站出来对王鹃报告,王鹃也是一个接一个地回礼,离得不远的突厥各个部落的头头们也在听,这时他们才知道,原来一个部队可以有这么多分支,各管各的事情,不仅仅是什么前锋和中军等等行军时的那种布置。

    等前面的人都汇报完毕,最后竟然还剩下一个小矮个子的,侏儒?

    矮个子的也滑到前面,并没有跟王鹃汇报,而是四下里看看,找到了呆在后面的小贝,撑了几下滑雪杖,来到小贝的近前,声音一听就是童声,说道:“丰,丰州,儿童团,团,报,报到,应到一百人,实到八十六人,有十四人被冻哭啦,让大人送回去了。”

    小贝一脸诧异地看着这个儿童团的人,嘴张的老大,使劲地眨动大眼睛,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

    “丰州也有儿童团啦?竟然还被冻哭了,真笨,给我丢人,穿鸭绒也能被冻哭,我脸被吹红了都没哭,不好好在学堂念书,跑到这里凑什么热闹?”

    “笨,念不下去了。”儿童团的小家伙底气不足地回道。

    “恩,那就这样,归队,注意保暖,别在被冻哭啦,要是打起来,记得离远了开枪,别往前冲,挑领头的先打,就像穿这样的。”

    小贝特意指了指旁边的突厥各部的头头们,给丰州儿童团的团长介绍。

    “是,记住了,先挑领头的打。”团长认真地看了几眼,答应下来,也是手一撑,双腿下蹲同时摆动,想要跟别人学一下子转向,结果却是扑通一声摔倒,费力地爬起来,这才离开。

    看得小贝把脸都给捂上了,实在是丢人。

    张小宝看的乐了,对小贝说道:“小贝的儿童团还是很勇敢的嘛。”

    “别提了,回头我就解散他们。”小贝伤心坏了,直属部队真不争气,又见很多双眼睛看自己,回看过去,反应过来,腼腆一笑“诸位叔叔伯伯,小贝说着玩呢,没让他们真打你们,逗乐,过会他们就忘了,对,说着玩呢,小孩子嘛,又打不过大人,是吧?”

    小贝的解释显然不能被人接受,突厥各部落的头头们反而是更担心儿童团的人,小孩子可不像大人那样稳重,说不定自己等人稍微做出点什么动作,就被误会,通常小孩子打不过大人,但拿枪的小孩子就得另算。

    王鹃在一旁看着,也不阻止,默认了这一事情,明白小贝给别人带来的威胁更大,就有如把一支上了膛的枪交给一只对什么都好奇的猴子一般。

    张小宝这时对着默棘连等人说道:“第一次运送过来的物资已经到达,诸位安排好相应事宜,后面的物资也会相继送至,希望我们能够团结起来,共同对抗寒冷的环境,还请诸位尽心才是。”

    默棘连一众人连连答应,分散开来去安排,这时张小宝也不继续看管他们,人手到齐,不怕他们闹事。

    正如开始时说好的那样,送到的物资以老幼为先,尤其是盐茶与药品,突厥的人依照命令去做,再也不敢把心中的想法表现出来,显得一片和谐。

    “小宝,归顺的二十多万人怎么安排?总不能全放在丰州,那里人手不足,一旦让他们逮到机会,估计又会出乱子。”

    队伍再次行进时,王鹃开始为人员安排的事情操心,与张小宝问道。

    “往河南道、淮南道、江南道安排,积利州也安排五千,要把他们全部打散,不让他们形成聚居优势,安排人专门给他们说明我大唐律法,与我大唐其他百姓一视同仁,没有任何优待。

    我不需要对他们怀柔,既然承认是我大唐一员,就别搞特殊化,不承认就灭掉,至于突厥以前的传统,在不与我大唐律法冲突的情况下可以保留,凡是有冲突之处,一律改掉。”

    张小宝明明知道这样安排会耗费很多钱粮,却也不得不做,否则过了这股劲,以后再想做就难了。

    “黄河已经冰封,得走陆路,提前打个招呼,还得多调军队过来震慑,我去安排。”王鹃认同了张小宝的办法,开始着手去做。

    在突厥已经不能成为任何威胁的时候,新罗的百姓日子也开始难熬起来。

    木县令得到了好处,开始与李东一起给新罗的宗室上书,并且拿着宋乾给的拆迁费进行拆迁。

    现在可是到了年根底下,还没有过去这个年,大部分的人精力全放在了过年方面,听到木县令要拆迁,第一个想法就是木县令不打算让自己过好年了。

    不想在快过年的时候拆迁,又胆子比较大的人,联合起邻里,一同来到县衙门找县令商量,希望县令能够通融一二,等过了年再说。

    结果他们没见到木县令,看到的是黑着脸的衙役,稍微争执两句便挨了一顿揍,找不到说理的地方,只好把一肚子怨气憋着。

    木县令根本不怕百姓闹事,敢闹事的一律抓起来,弄进牢中马上老实。

    此时他正在偷乐呢,宋乾给他的是按照户籍上的人数的钱,没按每家的房屋面积来计算,也无法计算,房屋基本上除了相应的官员之外,根本没人登记,通常登记的是田地的多少,盖十间房与盖一间房没有区别。

    宋乾给出来的价钱是人头每个五百文,给的还是大唐的纸币,可以直接买大唐好东西的。

    木县令的心思便活络起来,准备把县中的人按照男女与老幼来区分,成年男子,给三百文,成年女子二百文,老人一百文,小孩子给个五十文就不错了。

    而且给的还不是大唐的纸币,而是新罗的钱,纸币他自己留下,一部分用来花消,一部分给上面的人送礼。

    在武力的胁迫下,县中的百姓不得收拢起自己的家当,一步三回头不舍地离开居住了很长时间的房子,想办法寻找新的落户之处。

    木县令也跟着催促,让人快点动作,最好是在过年的时候完成拆迁工作。

    就在这时,也不知是从哪传来的消息进到了县中百姓的耳朵当中,大唐的商人给出的是每人五百文的纸币,并且没有要求在过年之前就得搬迁完毕。

    这个事情越传越真实,越传越广,没用上太长的时间,县中的百姓就全知道了,看看自己得到的钱,再与传言中说的钱一对比,百姓马上知道钱被县中的人给贪墨,胆子大的人再一次组织起人找到衙门。

    “刁民,刁民,全是刁民,给我打,给我抓。”见到衙门外面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木县令有点担忧,更多的则是气愤,一道道命令传达下去,很快,衙役有了活干,又打又抓的,一时间弄得县中是鸡飞狗跳。

    民不与官斗,在强大的武力与地位震慑下,县中的百姓老实了,一个个开始收敛起来,按照木县令的安排来到新的地方重新想办法盖房子,心中的怨恨却更大,只是一时没有办法。

    就在这种情况下,宋乾带着很多的物资来了,还带来了应有的善意。

第四百七十一章 掌权部门新成立

    第四百七十一章掌权部门新成立

    宋乾带来许多帐篷,免费给暂时没盖起来房子的泥河县百姓使用,还亲自带领许多人,挨家挨户地给送豆油与米面,这家给二十斤,那家给一坛子,满口大唐和新罗亲如一家的话。(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并强调了拆迁款已经全部交由木县令的事实,希望没有得到全款的百姓能够给木县令一点时间,木县令一定有为难之处,相信作为一县父母官的木县令会尽快处理好相应事宜。

    宋乾转了一圈,花几天工夫又回到水云间酒楼休息去了。

    木县令得到了许多帐篷却更愁了,钱的事情被捅出去,如今的帐篷还不如没有,因为不够数,仅仅是没有房子人家的十分之一的数量,宋乾免费给的,总不能抱怨他给的少,留在衙门里,给谁不给谁很难办。

    眼见着新年一天天临近,到了腊月二十这一天,县中与百姓的冲突就没停息过,百姓找来询问,衙役打出去,百姓在邻里间相互游说,派衙役去调查,就这样往复循环。

    木县令把贪墨的钱交上去不少,上面不追究了,可再想按当初的数额给百姓,那绝对不够。

    一场大雪下来的时候,木县令病了,寒了心的百姓也趁着冰封的时候拖家带口,要越过泥河来到大唐一方,只求有个安身的地方,什么苦活累活都愿意干,如果能留下就再也不回去了。

    腊月二十三,过小年了,京城也不例外,宫中高力士一刻也不得闲,指挥着一帮人开始扫尘,进行民俗的祭祀。

    各地电报往来频繁,凡是家中有亲人在外,并知道确切地点的,都愿意花出一点钱来报个平安。

    或许是因为有了电报,传递消息方便,地方州府官员提前很长时间便开始在州府中宣传当今圣上的功德。

    百姓的日子相比以前确实好过许多,尤其是新出生的婴儿,死掉的比以前少了十几倍,没再出现生出六七个孩子,到最后一个也剩不下的情况。

    见州府号召,由势力大的家族和地方乡绅领头,纷纷在万民表上按手印,向京城送至,看路程远近,估算大概时间,提前或者是先到的等待,于小年这一天汇合,送到京城给李隆基看。

    按王鹃曾给张小宝说过的李隆基好大喜功的事情,如今并没有出现。

    李隆基看到那堆成山的万民表只是高兴,却丝毫不敢放松,知道了海有多么广大的他已经明白湖泊的渺小,在听信张小宝和王鹃所说的那个地方可以把‘炮弹’从陆州打到京城,他也不认为现在有什么自保的本事。

    加上高力士把新罗泥河县百姓离心的事情刻意摆在他案头上,李隆基准备继续奋发图强,什么时候大唐的科技达到了能寻找另一个厉害的国度,并且从大唐的京城打一发炮弹能落到对方京城之后再说。

    “去给朕把力士唤来。”李隆基从一堆的万民表中钻出来,心中突然有个想法,让人寻高力士。

    未几时,一身灰的高力士匆匆赶至“陛下唤臣?”

    “恩,你这是……。”看到高力士狼狈的样子,李隆基诧异地问道。

    “回陛下,御厨房炉灶灰烬难清,臣帮着运了两土篮子陈灰,小宝来信时说过,以后有什么煤气、液化气等物可替代木柴与煤,却不知何时才能见到,陛下有要紧事?”

    高力士也不敢在皇上面前掸尘,就那么灰溜溜地站在离皇上稍微远点的地方说话。

    李隆基本是想说万民表与新罗百姓离心给大唐的提醒,听到高力士说起张小宝,一时间把这事忘了,眼睛一瞪,愤愤道:“朕要治张小宝和王鹃的罪,他二人不事解度使之职,放千万民不管,却跑到突厥所在,欲把朝廷律法置于何地?”

    “是,陛下所言确实,前时电报通讯,言及他二人已近丰州,不日便可到达,是否招其二人速速回京,并集刑部、御史台、大理石同案问责?”

    高力士顺着皇上的话说起来,一副不把张小宝和王鹃捉拿归案势不罢休的样子。

    “呃?这……这到不必,然不可不罪之,朕欲罚其俸禄一载,另有张小贝等人,不与建安行官,暗自纵容张王二使,身负监察之责却不奏表,瞒朕于京,现撤其御史台弹劾之权,同罚俸一年。”

    李隆基把罚俸禄的字眼咬的很重,好像是一个了不得的惩罚,以示其威。

    周围宫女太监低头不语,大部分在看自己的鞋,张王两家发的,里面有中空的地方,又找懂得穴位按摩的医生研究,有各种小点凸起,经常奔走宫内,比以前轻松,据说一双鞋的造价就是三千文,也不知张节度使他们一年的俸禄能有多少,够不够给宫中所有人换一次鞋的?

    高力士则是满脸苦涩“陛下,小宝他们再罚就罚到十年后了,上回因刺杀之事就罚了三年,加上先前的,正好十年。”

    “那也要罚,不罚不足以正律法,不罚不足以平民怨,不罚他们下次还敢跟朕玩消失。”李隆基毫不留情,金口玉言就定了下来。

    高力士做足样子,显出了皇上的公证不可欺,这才绕过扣工资和奖金的事情,说道:“陛下,建安县张小贝县令要是知道您撤了她的御史台弹劾的权力,该闹了。”

    “闹?朕岂会因她等失职撤其官而闹妥协?今日寻卿前来还有另一事,如今我朝四海升平,万邦来贺,民欢臣贤,然,我泱泱大唐,总归是有那私心为己之官,不可不防,万不能如新罗泥河县百姓离心那般。

    故,朕欲立一新职,督察我唐各地官风,但有发现欺民愚民之官,定严查狠治,便宗室之亲也不可饶,巡大唐境内,查万官忧劣,军政莫可阻,凡被查者,若语焉不详,可当时定罪,余小事,有则改之,无则加冕。”

    李隆基这才说起最先找高力士要商量的事情。

    高力士不停点头,等皇上说完,这才担心地问道:“陛下,您要重新成立一部门,在我唐到处巡查,而且所有官员都是被查之列,还可临时定罪,那,那选何人任之?”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人自然得多,像先前查修桥铺路之事一样,到各地来往几拨巡查,如果前面的巡查之人查不出毛病,被后到的人查出来,那么连先前的巡查的人一并问罪,我准备每地最少派出三拨。

    到时地方想花钱招待贿赂,也算大罪,可我担心就算是连续查三次,或者五次,有的地方依旧有足够的钱财和办法把巡查的人全部买通,加上有宗室与其他家族的关系,很多巡查之人不敢查下去。

    所以嘛,我就让小贝他们来做这个事情的头头,我不相信哪个地方的人有足够的钱买通他们,更不用担心他们会怕宗室与大家族的人,我大唐各地有他们的酒楼店铺,想是情报工作做的比我这个皇上还足,有他们管着,我看谁敢不尽心?”

    李隆基认为自己解决了一个非常困难的问题,高兴中也不一口一个朕了,想到被查的人准备买通小贝一群小家伙时的无奈样子,就觉得好笑。

    “哈哈哈哈,卿以为如何?”李隆基终于是没忍住,大笑了一阵,又问高力士。

    高力士明白了,怪不得刚才撤小贝的官撤的那么利索,原来是有更大的官要给小贝他们,当然,他也不认为皇上真的是让小贝来管,最后要落到小宝和鹃鹃的手上,只是不好直接给解度使那么大的权力,故通融一番。

    “陛下所道极是,臣可担保,小贝他们不会被人贿赂成功,也没人贿赂得起,只是此事事关重大,需年后朝堂之上商议才好,臣恐不能通过。”

    “谁反对谁心里就有鬼,朕先查查他,去吧,给小宝他们去信,让他们注意安全,有人心思不稳则该杀就杀。”

    李隆基挥挥手,示意高力士去报信,他自己则继续欣赏一堆的万民表。

    京城的新消息还没传到,张小宝已经到了丰州。

    以前的丰州城,内城有一个比较高的土墙,用来阻挡突厥的侵袭,现在的丰州城根本没有任何的城郭,来往畅通无阻。

    丰州城的百姓却比曾经更觉安稳,有张王两家的人在此坐镇,让他们不用担心会被敌人突然攻打,尤其是今年刚刚运来不长时间的大炮,摆在那里,晚上睡觉都不会做噩梦。

    突厥浩荡的人潮来到丰州,看着如今丰州富裕的情形,说心中没有其他的想法还真不可能,但没有人敢付褚于行动,就在他们以为往后可以在丰州生活时,仅仅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队伍又继续起程。

    默棘连也不曾想到这样,找到张小宝询问“张小宝,你要把我们带到哪去?不是留在丰州?”

    “留在丰州,好让你们随时反叛?走吧,今年过年我与你们一同在外面过,把你们都安排到好地方去,像你们各个部落的头领到京城当官,其他的人分散开安置在我大唐各繁华之地,我积利州也会要一部分。”

    张小宝不掩饰自己对突厥人的防备,实话实说。

    默棘连也无法反驳,换成他同样不可能把人留在丰州,心中担忧地又问“那你能保证他们都能过上好日子?”

    “我能保证对他们一视同仁,只要他们肯努力干活,就会和其他的大唐百姓一样,先期会有人告诉他们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也会有人教他们怎样养殖耕种,头两年如果学不会,家中生活不好,可以给予补贴。”

    “那生病了是否会像你大唐百姓那样得到救治?”

    “没有你我之分,入我大唐就同为大唐子民。”

    “孩子也可以去学堂,考科举?”

    “可以。”

    “受灾了,同样给减免租税?”

    “不仅仅减免,如灾重,还会给钱粮。”

    “有人行商,到周围其他小国的时被欺负了,也有人为他们转战千里,奔杀不息?”

    “别说千里,就算是万里也有人负责讨回尊严。”

    “那你图个啥呢?”

    “就图往后突厥一地安稳,进行战略部署,好继续朝外扩张,方便掠夺更远之地的好东西,为天下和平努力。”

    默棘连这回没什么可问的了,却始终想不明白,去打别人,掠夺别人的东西,怎么能与和平扯上关系。

    此时黄河已经冰封,又无战事,自然不可能用大量的钱财买炮弹去炸河,故此突厥人被张小宝分成一小拨一小拨,或走冰面,或行在两岸,由人押送着朝京城方向走去。

    默棘连等头领也正要跟着往那边走,却被张小宝拦下“默棘连,你们跟着我们走,走另一条路,先到三水县看看,过了年到地方正好是开春不长时间,瞧瞧那里是怎么耕种的,以后到京城当官,得熟悉很多事情才行。”

第四百七十一章 二月二来春耕忙

    第四百七十一章二月二来春耕忙

    二月二,龙抬头。(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从年根底下绕路前往三水县的默棘连一行人,在对自己族人担心,对未来忧虑,对大唐进行更详细了解的过程中,终于是来到了三水县的地界。

    队伍人不多,张小宝和王鹃留下一百个护卫,小贝等人的五十个护卫也跟着,再然后就是默棘连等突厥各部的首领或重要人物,合在一起有七十来人,至于家人另有安排。

    因黄河刚刚开化,奔腾的水中夹裹着无数的冰块,所以河面之上看不见行船,也没有人继续行走在冰面上。

    ‘几’字形的地段今年没有像往常那样百姓害怕冰太厚,会被水淹没,高兴地准备着春耕,因为这边在开春之前拉过来一个炮兵营,随时准备炸冰。

    默棘连等人自然是看不到已经走过的路上出现的事情,他们所能见到的是眼前三水县里热闹的景象。

    刚一进到三水县的地盘,阙特勤就被热情的民众感染了,鞭炮响个不停,敲锣打鼓声势震天旗幡招展,彩带飘飘,一条被人撑起来的大龙,蜿蜒着朝县城的方向行去。

    “赶上好时候了,二月二,舞龙呢。”作为当地‘主人’的张小宝脸上同样洋溢起开心的笑容,与阙特勤一行人介绍。

    默棘连一边看热闹,一边遗憾地说道:“还以为是张小宝你提前打过招呼,前来迎接我等呢。”

    张小宝一笑,不曾接话,他们过来时扮作商人,又没挑起象征着身份的旗帜,三水县的人才不会亲自迎接,三水县就这规矩,有外面的商人过来,想做买卖,只能与三水县本地的商人享受同样的待遇,想搞特殊化,做梦。

    或许也想到此点,默棘连又叹息一声,说道:“这一回赶路,我算是见识到了张小宝你做买卖的本事,知道的人是明白你想要一路走一路玩,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穷的连点接待的费用也出不起,除去花消,赚了有两万文吧?”

    “见笑,见笑,小赚一笔。”张小宝谦虚着,继续向前行。

    默棘连在后面落下几步的距离,看一眼抿嘴不言的阙特勤,问道:“左贤王,如何?”

    阙特勤勉强挤出丝笑容,道:“佩服,我等一行,二百余人,从丰州开始,张小宝就花了一万钱买了不少干粮和其他当时看上去以为他想弄回京城的货物,谁知一路走来,他边走边做买卖,卖出买进的,连着负责我们的住宿吃饭费用,最后到了此地,竟然让他赚了两万钱。

    看上去不多,和贯无非是二十贯,但路上吃喝与住宿,哪怕刻意绕过他家的水云间与碧海银沙,所到的地方也并不差,估计没有三十万钱根本不够用,还有路上他看到的两车从蜀地运来的锦缎,也被他买下来。

    我族当初若是有他这等人在,何必变成如今的情形?也不怪大唐皇帝李隆基那般重视于他,其实他不必这样向我们示威。”

    “他哪里是向我们示威,他是在教他妹妹怎样做买卖,等那几个小家伙长大了,也非同寻常啊,我族从今往后算是没了。”默棘连想到自己族人被打散分到各个地方,不由得露出痛苦之色。

    又往前走,路上行人渐多,更有不愿意去凑热闹的人,已经带上工具进到地里准备春耕事宜。

    张小宝的队伍放慢速度,边走边看两边的田地情况,偶尔张小宝和王鹃还会停下来,找一在田垄上坐着休息的人询问情况。

    行上几里路,前面的路边出现了几辆车,更有许多人在田间驻足,张小宝也让队伍停下,靠在一旁,拿出千里眼朝那边的人观看。

    只见那边有一个老者正与一中年之人争执,显得很气愤,随后朝路边走来,那中年人低个头跟在后面,似乎在不停地解释着什么。

    “打起来了?”默棘连凑到张小宝身边问道。

    张小宝摇摇头“这片地春耕规划可能有问题,弄不好得重新规划,希望别耽误耕作时间。”

    “从哪里看出来的?”默棘连纳闷不已。

    “稍后便知。”张小宝向前走去。

    没用多长时间,老者来到了路边的田垄之上,气呼呼地直接坐到地上,跟随的中年人连忙把自己的外衣解开,商量着让老者站起来,给铺到地上,这才站在旁边解释:“王老伯,这里地肥,种豆子,一定会有很多出产,所以当初县中规划的时候就把这一片规划成了大豆地,您老消消气,回头我马上找人商议,看看是否再想个两全的法子,行不行。”

    老头明显不怎么买账,脸色却是稍微缓和一些,语重心长地对中年人说道:“二小子,既然说了,就快点去做,你也是县令了,怎么就不知道以大局为重?种豆子,我还不知道土肥种豆子产量高?

    可种了豆子,此处临河近,还放不放水?放,我豆子全冲没了,不放,旁边临近需要种水稻的地方去哪弄水?冬天的时候收粪做肥料,你就马虎,看看你安排的人,非添那么多的石灰,要不是有人看出来了,你想把地全给烧了?

    不是我说你,二小子,你打算做出成绩,我们都懂,但得看实际的情况,两天之内,你必须要拿出一个方法,不然你的县令就别当了,听到没有?”

    “听,听到了,王老伯,您教训的是,马上我就找人重新规划,看看哪块地合适种豆子,挪过去,可今年县中的土地已经分配完了,重弄怕时间赶不上,愁死我了,要不临水第一家后面那山上,我看着有不少空地,在那分一点,然后码头的广场旁边……。”

    中年人极力地解释着,还没等话说完,又被老头给打断了。

    “临水第一家后面的山,谁都不能动,码头广场处,你种了东西,等着被人偷啊?我县中的人不会去动,来往的人那么多,你是想等着到时候抓人来显示你的政绩?”

    “那山没用啊,去山上溜达的人,看到有豆子,不是也多了一个风景?”中年人继续辩解。

    “屁话,那山是张家庄子当初买下来的,当初张家成名于此,然后我县的人才有好日子过,你把那地方改了,难道想改我县风水不成?那你今天就把印交了,我们不用你当县令。”

    “错了,王老伯,我知道错了,不打那个地方的主意,那您帮着想想,再什么地方种豆子合适?”

    中年人的腰弯的都要贴到地了,哀求道。

    默棘连一行人这回算听明白了,也看懂了,站着的中年人是三水县的县令,坐着中年人衣服生气的是三水县种地的百姓,县令因为在决定方面出了点问题,于是被人家训斥呢。

    “张小宝,三水县的县令一点官威也没有?就跟孙子似的让人训?”默棘连为这个县令而悲哀,怎么说也是一方官员,愣是没点脾气。

    还不等张小宝说话,小贝哧笑一声“要什么官威?他做错事儿了就该承认错误,三水县不需要腆着个大脸,明知道做错了还继续狡辩的官员,谁也不是傻子,再狡辩事实摆在那里大家也知道。”

    “那要是愣狡辩呢?”默棘连故意问小贝,他也被小贝那可爱的样子冲击得有点迷糊了。

    小贝眼睛一瞪,越发可爱地说道:“狡辩,逃避的结果就是撤职,凡三水县撤职的官员,只要在大唐就别想再当官,是不是,你瞅我我也说你呢。”

    小贝的声音大,让中年人听到了,看过来时又让小贝见到,质问起来。

    “是,是,错了就承认,我脸不大。”中年人连连点头。

    这时老头也回过头,看了小贝一眼,觉得眼生,加上有默棘连等人,觉得不像本地人,遂不满地说道:“小娃子你谁家的,我三水县的官员如何还论不到旁人来说,吕县令,不用管外人,此事待我找人好好商议下,吕县令你千万别多想,该做的事情还要做,谁一辈子还不犯个错。”

    这回不仅仅默棘连诧异,就连其他吐蕃人也同样好奇,三水县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种地的人把一个县令训的跟孙子似的,一转头又维护上了,实在让人迷糊。

    小贝也不生气,扭头对默棘连说道:“看到没有,这就是我三水县,家里的事情家里人自己解决,不容外人插手,老爷爷,我也是三水县的人呢,要不要我给你想个好办法?”

    “小娃子,你是哪家的,跟一群外人在一起为何?”老头站起身,把坐着的衣服使劲抖抖,又披回到中年人的身上,对小贝问道。

    小贝一笑路出两个酒窝“哪里是外人,以后他们都是自己人,我哥哥和姐姐把他们领回来,就变成大唐的百姓啦,我是谁?我是三水县土桥村张家庄子最最最可爱又聪明的小公主张小贝,这个是最最最笨的王小远,看出来没?”

    “不要提我,贬低我也抬高不了你自己,什么人呢,刚才你说给想办法,想吧。”一直没出声的小远不满意了。

    老头一听小贝自我介绍,突然一惊,朝着站在小贝后面的张小宝和王鹃看过来,眼睛越睁越大,仔细打量过,试探地问道:“小宝,鹃鹃?”

    “王爷爷好。”张小宝和王鹃同时行礼。

    “呦,还真是咱的最最最可爱的小公主小贝,快让爷爷抱抱,早就听说有这么个人儿,一直没见过,我就说么,谁家的闺女能长这么漂亮,跟花一样,原来是咱的小贝。”

    老头一瞬间忘记了种地的事情,刚才喊板着的脸先成了一朵花,抱起已经很沉的小贝,开心的不得了。

    旁边的县令则是忐忑地不知如何是好,想要上前打招呼,不敢,想要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更不敢,别说张小宝和王鹃的品级,就算两个人不是官,在三水县跺下脚,整个县也要跟着颤三颤。

    “这个……那个……。”一时间,县令不知该如何表达了,急的直搓手,却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吕县令是吧?”张小宝转向县令问道。

    “是,是,正是下官,张大人请吩咐,刚才…….今年……哎呀。”吕县令不知该怎么说,他知道真想把他的官给拿下去,都不用面前这两个传说中的人物亲自动手,只要那个被抱起来的小贝说句话,别说自己一个县令,就算是一任刺史都得下去,三水县的人对收集张王家的情报是最积极的,但凡有点事情,就没有不知道的。

    这时那个老头帮忙说话了“小宝,鹃鹃,还有咱最最最可爱的小贝,吕县令还是不错的,以前当主簿的时候账作的就好,去年当了县令,整天跑来跑去,可谓是尽心尽力了。”

    “王爷爷,没说要把他怎样,去年种了豆子的地,今年是不是不能继续种豆子?是不是吕县令?”张小宝自然不可能因为对方做的错了点就把对方给撤职,既然是三水县百姓认可的官,那想来不会差,民心可不是那么好欺的。

    吕县令使劲点头“是,规划的时候去年种豆子的地,今年种水稻,因为正好要给河道清淤,水稻收获之后,直接翻到地里,土地会更肥沃,可是规划的时候忘记了……可怎么办呢?”

    “怎么办?只能亡羊补牢,今年三水县不种豆子了,派人快马到丰州取种子,今年三水县土地贫瘠的地方种牧草,你组织上人到那边去收购牛羊,尤其是要产崽的,夏天的时候制作成奶制品,运往渤海都督府卖钱,到时会有一种东西的种子送过来,放在县中保密耕种。”

    张小宝既然遇上了,就不可能不管。

    吕县令知道什么叫秘密耕种,就像以前种的罂粟,种出来就要送到德艺医学院。

    轻易地把这个事情解决,张小宝又说道:“介绍下最近的一些情况吧,民生方面的,几个月不知了。”

第四百七十二章 大蒜涨价不约谈

    第四百七十二章大蒜涨价不约谈

    “今年县中还好,冬天时按村子算,一村一个锅炉房,家家都用上了暖气,有人口少的村子,就让他们迁出来,在外面重新盖大房子。(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冬天时候的反季节蔬菜卖的不如已往,主要是如今会种的人越来越多,缴税大户还是码头这一块,河道又向两边扩了扩,还专门找的虾苗与鱼苗放到当中养,每隔上一段路就卡住网,去年开始养,今年能有收获。

    过年前有两个亭子被大雪压塌,负责检修的人已经被抓起来,好悬没压死人,此事绝不姑息,学堂的孩子因道路不便,连续喝了四十五天的豆浆,大前天才恢复成鲜奶,您那庄子中卖的烤鸡和鸭子已经成了本县的招牌,去年也没少交税。

    去年雪大,今年开化估计有点影响,我担心河道转弯之处会被水冲上岸,正派人加固,家禽养殖场做好了分拦防病的工作,有鸡四十五万多只,有鸭……。”

    吕县令跟在张小宝旁边,如数家珍地对张小宝汇报县中工作,张小宝也偶尔跳跃性地问上几句,每当问出来,吕县令必然是对答如流。

    突厥随来的一群人听着看着,又惊讶又羡慕,阙特勤曾听过默棘连对三水县的介绍,那时几不可信,说的实在太神了,哪有一个县的发展可比上一个州?

    如今耳闻目睹,这才知默棘连还是少说了,对吕县令那详细的数据介绍更是羡慕不已,如果自己的族中有这样的能人,前几年又何必被大唐卡的那么死?

    张小宝听的比较满意,对吕县令也赞扬两句,算是认可了他的县令位置,不然一句话立即拿下。

    小贝也当过县令,与吕县令属于同行,点头道:“吕县令辛苦了,比我在建安县时强。”

    “不敢当,可不敢当,全是县中的人支持,县中但凡作出一个对本县有好处的决策,少部分的百姓宁愿自己吃亏,也坚决支持。

    比如去年秋天时药材缺少,准备在县中选一处土地肥沃的地方种药,当时选中了两河滩村,那里以前有两条河流过,地有劲,此议刚出,整个村子一百一十五户,七百二十人,多一句抱怨都没有,三天内举村迁徙,没有他们的付出就没有三水县的今天。”

    吕县令连忙谦虚,别看小贝年岁不大,他却不敢小瞧。

    “水运方面还好?”张小宝随意问了句。

    “与已往差不多,只是两岸的盒饭卖出去的少了,自从有了罐头,很多外地人不喜欢吃本县风味的盒饭,自己带了罐头,今年我准备从别处招一部分厨子,把服务站再扩大点,让所有人都能找到自己喜欢的饭菜。”

    吕县令不作丝毫犹豫,马上答了出来。

    “盐油方面呢?”张小宝不像默棘连等人,对吕县令熟悉本县的事情那样吃惊,对他来说知道这些事情很正常,不知道才不正常,能在三水县当县令,必然要有本事,转口又问起生活必需品。

    “盐的价钱略有下降,主要是晒盐的地方多了,船只的制造也更先进,卖盐的利润不变,量提高两成,价钱也就降下来两成,油的方面,豆油与菜籽油价钱略微提高。

    一个是养殖牲畜的多,荤油也跟着多,让本地人更喜欢吃荤油,另一个是黄河以南的地方喜欢吃素油,大部分运走卖到那里,税收跟着多起来。”

    “还是尽量要吃素油,回头写个告示,就说荤油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不行,要说荤油可以制蜡,多留下一部分,尽量卖到荤油少的地区,把素油的价钱压下来。”

    张小宝怕吃荤油的多,得心血管疾病的人也会跟着多起来,想要在县中提出,又担心因自己一句话,素油更有市场,价钱被推到更高的位置,只能迂回。

    吕县令连连点头“好,我记下了,回头说说,今年开春之后的蒜涨价了,涨了不少,有平时的一倍,是不是要找好的地方多多种植?”

    “蒜涨了?怎么涨的?我是问一次涨起来的,还是一点点涨上去的?”这时在一旁一直没出声的王鹃突然问道。

    张小宝也想知道,他明白这个时候的人喜欢吃蒜,很多人去饭店的时候先问一句有没有蒜,有的话就进去吃,没有转身便走,都说蒜和肉一起嚼香,他到是不觉得,只是知道吃香肠的时候吃算味道不错。

    吕县令想了想,回道:“两次涨起来的,头一次是刚刚过完年,涨了三成价,后一次是前几天涨的,一下子把价钱涨到了原来二倍的程度,说是产蒜多的地方被大商人给买走,估计还要涨。

    咱三水县的人还比较稳重,没有出现抢购的情况,听说别处的蒜涨的更厉害,只要有蒜出来,马上被抢购一空,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我总觉得有人故意如此,却想不出办法。”

    张小宝点点头“吕县令自去忙,我等边走边看,不打扰吕县令了。”

    吕县令如盟大赦,听话地让到一旁,等张小宝一行人走远,这才抬起袖子擦擦额头上渗出的汗水,对旁边跟随的衙役说道:“吓死我了,多亏一直没放松,张家的小公子果然厉害,连很多数据的误差都能发现,真要是随意遍个数据,一定会被他找出毛病,感觉他一直在县中没离开过一样。”

    衙役们也是一副佩服的样子,依旧当着衙役,并且成为新捕头的宋阳笑着说道:“大人,张公子自然不一般,要知道当初三水县能从中县变成上县,很多人传说,就是张公子推动的,当时连推八手,根本没有他家的高人,三水县是他们家的根基,又怎会不尽心?人都说他是小神仙呢。”

    王鹃不知道有人在背后把她和张小宝传的神乎其神,此时低个头想事情,直到前面的路突然变宽,并有流水声传来,发现到了一条小河边,这才醒过身,对张小宝问道:“是不是有人刻意炒高大蒜的价钱?”

    “估计是。”张小宝回了一声。

    “那该怎么办?最怕遇到的就是这种事情,到最后就算有了办法,真正领头的人也跑掉了,只有一些跟着炒的人才倒霉,那时蒜已转了至少三手,要不要下一道命令,凡是在大蒜上囤积居奇的一律抓起来?”

    王鹃想到了自己那个时候,从百年前开始,一直到她和张小宝过来,对这种事情都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心中担忧。

    张小宝摇摇头“凭什么抓人?大蒜又不是生活必须品,不像粮油盐,知道你想起以前,以前那个时候你心中明白,真正的大头全是长辈在‘京中’为官或曾经为官,别说是炒蒜,就算是炒更重要的东西,谁有能把他们如何?”

    “不说那个时候的事情,只说眼前,爱吃蒜的人多,怎么不是必须品?今天他们炒蒜,你不拦着他们,明天他们就会炒别的,哪怕最后下决心收拾,也要有很多人跟着吃亏,不行,我写信进京,告诉李隆基。”

    王鹃显得非常着急,她明白这不仅仅是蒜的价钱问题,处理不好会让民众对朝廷的信任度降低,说着话想进车里去写信。

    张小宝一伸手给拉住,道:“你真想用行政命令来解决经济问题?以前不是说过么,除非是迫不得已,不然不这样干,行政命令好用,可弊端也不少,会让对方觉得朝廷没本事,从而继续找漏洞攻击。

    虽然政治经济学是联合起来的一种学问,当不能这样用,如果说买大蒜也是囤积居奇,那么买姜呢?买葱呢?买布呢?如何定位?你就不怕命令一下,地方官员趁此机会随自己意思得好处?

    我这么跟你说,换成我是商人,你下达命令的时候如果说是打击大蒜囤积居奇,我马上换成其他的东西,你要是直接说打击囤积居奇,那地方官员就可能挨各商人抓,商人做买卖必然会有存货,算不算囤积?”

    “那约谈呢?把他们找一起商量,吓唬他们,再给他们好处,让他们别那样贪得无厌。”王鹃想到了另一种办法。

    “人家要赚一百万贯,你约谈了之后,就算是吓唬了他们,可人家少赚了,人家不出声,忍了,等明年蒜下来的时候人家就不收蒜,使劲压低价格,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规矩,谁敢随便伸手去收?到时种蒜的人咋办?这种事情是会反弹的。

    然后你是不是再约谈?你自己不觉得丢人吗?人家就问你了,是怎么意思?卖高了不行,卖低了也不行,那就派官员来经商多好?你们朝廷说什么价钱就是什么价钱,你觉得会有什么后果?”

    张小宝给王鹃分析了一通,反问道。

    王鹃忍着气想想“会变成纯粹的计划经济,到时候种地的人没有劲头,买卖上也会出现问题,毕竟经济搞的好的人通常都不会当官,会当官的人需要拿出更多的精力放在官场上,那时更乱了。

    就像没有我们到来,唐朝会出现盐税,从而让盐的价钱一高再高,那怎么办?要不用我们家的买卖与之合作?”

    “经济的问题最好用经济的手段来解决,我与他们合作?约谈?我给他们脸了?惯他们毛病,不就是大蒜涨价么?我让他们涨,赔死他们,回头给我调查,谁领的头,我让他们以后寸步难行。”

    张小宝对这种妥协的事情嗤之以鼻,蔑视地说道。

    王鹃笑了,抱住张小宝的胳膊“我就知道小宝你有办法,刚刚出现的事情,你便想出来应对的招数,快更我说说,具体如何做。”

    “不急,进县城休息下再说,总归不会让他们好过,先确认一下,万一情况不像我们说的那样,想出来的办法也没有用武之地了。”

    “怎么不是,又没有传来消息说是哪个产蒜的地方有大灾害,价格突然变动幅度这样大,不是才有鬼了,是不是要从其他地方收蒜运过来卖?”

    “从哪收蒜也不行,只要收,那个地方必然涨价,你说茄子蒸好拌酱吃,是不是比直接炒了好?”

    “各有各的味道,与茄子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今天我准备蒸茄子,等以后土豆多了,也蒸好,拌在一起吃,想想就流口水。”

    “办法呢?”

    “回去再说。”

    张小宝一行溜溜达达朝三水县的县城走,一直走到晚上掌灯了,也没到县城,刚刚来到连通到京城的河边。

    因三水县的百姓有钱,家家住二层的房子,对其他方面的需求也高了,在河的两边立起来无数的路灯,整个大唐,除了陆州、京城,也就三水县有这个本事。

    路灯的光并不是很稳定,忽明忽暗的,放在河中旁边的水力发电机转的点快,路灯就亮,转的慢那自然会暗。

    即便如此,也把阙特勤等人唬到了,望着那夜色中借着路灯走在岸边路上的行商队伍,瞧着有睡不着觉的人提着虾笼子过来钓虾玩,七十多个人以为自己已经不在凡间。

    “这就是我说的在京城当时看到的路灯。”默棘连的目光顺着河而下,被两岸绚丽的色彩迷住了眼后,对同样傻呆呆的阙特勤介绍。

    “不知我族那里能不能有同样的东西?有亮光,想是狼不敢轻易在晚上袭击羊圈吧?”阙特勤羡慕不已,同时知道自己一族与大唐人之间的差距,在自己族中,点蜡都显得奢侈更多的是用油灯时,人家大唐可以有电灯。

    夏天的时候晚上睡不下,出来溜达溜达,那该多舒服?恩,就像现在,不远处的亭子中的事情一样。

    默棘连也看到那个亭子,里面有几个小孩子,也不嫌冷,在四面透风的亭子里面吃东西,一股风从那边吹来,油炸东西和烤肉的味道顺着飘至,真幸福,叹声道:“别多想了,我族已经没了。”

第四百七十三章 事情兴起于物流

    第四百七十三章事情兴起于物流

    春寒透骨,已经升为户部侍郎的张九龄却悠闲地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双手捂着水杯,里面是温热的橘子汁,据说是怕春天缺乏营养,由贝贝榨汁集团特别提供的中央特供饮品。(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贝贝榨汁集团位于状元楼三楼拐角一个有四十平的房间当中,初具规模的那种。

    张九龄的心思没放在果汁上,下面刚刚送上来一份奏折,写了关于最近某种商品涨价的事情,河南道大蒜价格疯涨,恐出变故,负责做时常调研的人这才送上来一份不敢确定危害有多大的报告。

    以前户部很少关注这种商品价格的变动之事,不过从五年前开始,已经逐渐被人重视起来,等着新的侍郎上任,也就是张九龄调过来,他便开始加强这方面的情报收集工作。

    李隆基也非常支持,见识过了张小宝那种让人胆寒的运作手段之后,紧怕有人也学着来上一出。

    “河南道风之物流集团?这名字起的,‘风之’,物流怎么可能影响到大蒜的价钱?不是专门负责运输的么?”

    张九龄想不出来一个物流为何可以对某一样货物影响如斯,再一看下面的内容,一个名字让他的心不由得紧了一紧‘风桥正二’。

    “日本人?风之物流是日本人的,小日本果然没安好心,不成,我得快些送与陛下那里。”

    张九龄看到日本人的名字出现,不再认为是正常的时常物价变动,一仰脖喝尽杯中的果汁,肚子里暖洋洋的,整理好奏章,匆匆朝旁边的一间屋子走去。

    一进门,张九龄脸带忧色地对半躺在一张逍遥椅上的老头汇报道:“老尚书,不好了,有人要对我大唐的大蒜动手。”

    老尚书指的是王晙,今年七十多岁了,身体还算硬朗,每旬都有专门的医护人员给检查一次,寻常小事不怎么过问,只有重大的事情出现时才能劳动他。

    此时正拿着本书看,张小宝写的《故意留下财务管理漏洞是对财务人员的yin*》,摇晃着椅子,细细品味,觉得很有道理,尤其是那句‘长期处在有贪污机会的财政管理环境下的人容易变老’,深得其心。

    突闻张九龄的声音,老尚书吓一跳,扭过头看去,满眼疑惑道:“对大蒜动手?如何动法?难不成还打大蒜一顿?把蒜瓣打成蒜泥?莫非今天晌午的饭有饺子?”

    “诶呦我的老尚书,您就别想着吃了,大蒜涨价了,非正常性地涨价,已经翻了一番了,快想想办法,不能继续涨下去,否则想吃饺子也找不到蒜。”

    张九龄的眼中,王晙不再是稳重,而是反应迟钝。

    王晙那眯起来的眼睛突然睁开,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点头道:“对,任何一件商品价格的波动,必有其因,引其善,是为民之福,引其恶,乃为民之灾,不可不知,不可不查,快拿来让我看看。”

    张九龄连忙把奏章递过去,王晙仔细观瞧,待从头看到尾,恍然道:“哦~风之物流,问题出在他们身上,还等什么?抓人,把风桥正二抓起来,问问其何居心。”

    “啊?抓?老尚书,凭什么抓人?”张九龄没想到王晙一开口便抓人。

    “凭什么,就凭怀疑他扰乱物价。”王晙回道。

    张九龄使劲摇摇头“老尚书,那不可成,没有证据就去抓人,为商者恐岂不是人心俱寒?我大唐就容不下一个日本的商人?往后所有的货物都不准涨价?”

    “这到不是,那快去找证据。”王晙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等证据找到了,大蒜的价钱还不得涨到十倍?该损失的百姓都损失了,就算把人杀了也没用,总不能把他赚到的钱,拿着挨个百姓问谁买过大蒜吧?”

    张九龄对能不能抓到人不关心,他想的是从事件开始到结束,会有多少人在当中受到损失。

    王晙略微一思虑,为难起来“对,抓人不是目的,事情一旦大了,就算人抓了,把事件平息下来,那也只能说明我等失职,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上兵伐谋,要把危害消灭在萌芽当中,而不是等着有很多人受到了损失,我等再站出来平息,那样的功劳我等不能要,我等要做的是让人看不到功劳,如深渊之潭,波澜不惊,从容不显巍峨。”

    “老尚书,我也是这个意思,我不要等着事情大了,然后压住得一份功劳,张小宝和王鹃会鄙视我的。”张九龄激动地说道,他想起张小宝在积利州的时候所做的事情。

    打积利州主意的人不少,可都不等着真正动手,张小宝轻松运作,就把对方给限制住了,算计人的时候都让人看不出来,不像别的官员灭掉一个地方的暴*那样显眼,但仔细想想,就会发现,整个河北道北部,让人十分放心,感觉那边只要有张小宝二人坐镇,就永远不会出事,这才是真正的治国之道。

    在张九龄想事情的时候,王晙已经穿戴整齐,灌下一大口茶水,拉起张九龄向外走去“找陛下商议,此乃大事,真让他们成功一次,他们就会有下一次,当我大唐无人乎?”

    兴庆宫中,李隆基与王皇后和武惠妃一同赏花,全是从山上挖来的野花,开花的很少,大部分仅有绿叶,另有一部分含苞,小花骨朵需要凑到非常近才能看见。

    武惠妃的身边是太华公主,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王鹃跟张小宝说的那个,但现在没有出现王鹃所说的各种事情,太华公主很可爱,对比她大一点的李珺和盼儿非常好奇,总想过去摸摸。

    王皇后自然就是搂着自己那一对儿双胞胎,珺儿与盼儿,过年之前被张王氏送回来,一个多月了还没有离开。

    一个是因为王皇后把后宫管的严密,有人想伤害两个孩子不容易,另一个是武惠妃如今已经没有心思去与王皇后争斗。

    武惠妃明白,只要张小宝和王鹃一天不倒,她就不会有希望斗过王皇后,但想让他两个倒,何其难矣?前次在湖泊中游玩时,连皇上都默认了大唐治理方面两个人的存在。

    李隆基享受着后宫现在的安宁,一会儿看看自己的孩子,一会儿再瞧瞧自己的两个女人,最后把目光放在野花之上。

    “此野花有如天下百姓,非连年干旱不可凋,非连年洪涝不可绝,然朝代往复更替,何也?与政者,比连年干旱洪涝更为凶猛矣。”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但凡有点活路,他们就不会造反。”李珺由于不是一开始在宫中长大,也很少回来,故此说话时少了许多顾忌,听到自己的父亲说,马上接过话。

    李隆基高兴地看向自己三岁的儿子,赞扬道:“珺儿懂的真多,对,但凡有点活路,也没有人愿意造反,能把他们逼的没有活路,当政者也不简单啊,来,让朕……让爹爹抱抱。”

    李珺小腿连续倒腾,跑到李隆基的近前,张开胳膊让李隆基抱起来,从身上的小包中掏出来已经被压碎的烤土豆片,往李隆基的最里塞“父亲,吃薯片。”

    李隆基一下子就认出这东西了,嘟囔道:“朕想吃的时候给朕回信说没有了,现在哪出来的?罚俸一年真轻了。”

    “父亲,张爷爷说,到明年,不对,到今年会有很多薯片,是不是真的?”李珺不明白父亲说的罚俸是怎么回事儿,只惦记天天可以吃到薯片。

    “真的,除了薯片,还有更多的好东西,海外都奇珍,更有莫大的威胁呀。”李隆基开始想张小宝口中的那个很厉害的国家,眉宇间隐露忧虑。

    “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有人对我大唐动手了。”正在享受着家人安宁一刻的李隆基不等把脑海中的忧虑压下去,外面忽然就传来王晙的呼喝声。

    老头子没受到阻拦,径直带着张九龄闯进兴庆宫的院落,赶路赶的满头大汗。

    李隆基一个激灵,脸色微变,急问道:“可是打来了?陆州那里传至的消息?炮舰损失多少?可还有抵抗之志?”

    “打来了?炮舰?陛下,什么打来了?张王两家反了?派炮舰进京?”王晙被弄迷糊了,顺着话问。

    李隆基这才反应过来,不是那个国家打来了,长出口气,摆摆手“没反,没人反,王卿所言对我大唐动手之事细细道来,来人,赐坐。”

    有宫女搬来凳子,让王晙坐于其上,王晙抬起袖子擦擦汗,拿出那个奏章,边递给皇上边说道:“陛下,近期大蒜价格非正常上涨,臣恐有人恶意哄抬,还请陛下明查。”

    “日本人?风之物流?卿有何虑?”李隆基看完奏折,沉吟片刻问王晙。

    “陛下,臣是这样想的……。”王晙把与张九龄商议后的事情说给皇上听,有推测,有担忧,惟独没有解决的办法。

    李隆基静静地听着,待王晙说完,想了想道:“卿之所言不错,现在动手抓他没有证据证明他囤积居奇,更抓不到他哄抬物价的把柄,好算计,真乃好算计,日本有此能人也是不易。

    恰值新蒜未出而陈蒜欲尽之时动手,等找到证据,那时灾难已成,王卿前来,可是有主意了?”

    “陛下,臣是想不出办法,不如召集群臣商议,以免耽搁过多,损失更重。”王晙无奈地回道,他确实没办法。

    李隆基也是这样认为,很快,几个重臣被找了过来,挨各看过奏章,对风桥正二佩服不已,居然能想到这种办法。

    李林甫眯起眼睛琢磨,风之物流的办法让他眼界开阔了不少,物流自然是负责来往运送货物,其中有一个担保赔偿的事情,一般的物流总想把这个赔偿的价钱压低,即便出了问题也不用损失太多。

    风之物流特殊,给出了三倍赔偿的合同,按货物的本身来算,同时延长了赔付的审核周期,三个月之内赔偿,托运价钱又定的很低,是别的物流的一半。

    又以物流车辆有限为由,选择性接单,接的单子全是运蒜的,结果运出去不长时间,就告诉货物持有者,货物丢失,愿意三倍赔偿,三个月之内一定赔付到位。

    于是丢了货物的人不仅没有生气,反而非常高兴,这比直接把货物运到地方卖掉还赚钱,分明是天上掉馅饼。

    从第一次的运蒜运丢,接着由相继丢了几回,所有收蒜的人都发现了个这赚钱的好办法,开始大量收蒜,然后让风之物流来运输。

    结果就是运一回丢一回,加上有风之物流存在大唐钱庄的钱作保,收蒜的人放心了,想尽一切办法收蒜,价钱一抬再抬,赔付的钱还没到手也不怕,甚至愿意借钱收蒜。

    如此这般,蒜价应势而涨,风之物流还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其哄抬物价,囤积居奇,人家是物流,丢东西本身就不好受,蒜价上涨人家没有直接参与,更不曾组织商人如此做,想抓人家总不能随便安个罪名。

    “哎呀,厉害,没想到啊,区区物流还能做这等事情,想是比起张小宝也不呈多让了吧?”李林甫看过奏章后说道。

    张忠听到李林甫的话不愿意了,一个日本人,还想跟自己那神仙儿子比?冷哼一声道:“我儿若是有心折腾,岂会仅仅这种小手段?我儿那是不愿在我大唐用招数,风之物流,荧荧之光尔。”

    李隆基颔首表示认同“小宝于我大唐有功,若非其是大唐人,那后果可谓是不堪设想,日本此番,小计而已,然小计,也不应任其猖狂,众卿说说,可有好办法?”

    “臣以为,此时可问问张节度使。”李林甫见张忠不高兴,正好把事情推给张小宝,看看张小宝究竟是不是真的没有任何事情能难为住。

    “遇到事儿就找我儿子问策,还要其他人干什么?”张忠瞪了李林甫一眼说道。

第四百七十四章 洛水河畔愁满腹

    第四百七十四章洛水河畔愁满腹

    李隆基听着重臣们吵来吵去,最后又要去找张小宝,顿时显得非常不满意,在他看来,只有到了没有办法的重大事情时再找张小宝比较好。(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平时能不用张小宝就不用张小宝,否则遇到点事情就需要张小宝,那还要其他人做什么?万一把张小宝累死可怎办?

    见群臣一个个还拿不出主意,脸色渐渐阴沉。

    “诸卿平日里难不成没有细心去学小宝写的书?遇经济之事,必有其因由,或引而行之,或断其根本,实在不行,还可与对方比消耗,小宝前日传来消息,正忙碌突厥一事,莫让他分心了吧?”

    “臣等无能。”群臣非常有默契地同时躬身回道。

    宇文融直起身,出主意“陛下,既然想要经济事经济了,不如寻大富翁顶级排行榜上的人问策,以商治商。”

    “哦?不知宇卿以为何人可行?”李隆基示意宇文融继续说下去。

    “臣听闻排行榜中多有新秀,榜上人名时常变换,但不管如何变动,前三名总是不曾被人顶替下去,其他上榜之人也各个身家不低,榜上第三者,乃是一河东道的大商人,似乎在负责整个河东道的商业协会。

    其第二者,是三水县的宋静功,以前一直坐在第一位置上,可谓是得了张小宝的真传,但从前年开始,便落到第二,第一人正是到了出阁之龄的毕馨儿,是前臣户部尚书毕构的孙女。

    然,多有人说,并不是她本身厉害,而是她身边有个人,如今隐在她身后,其名方柳儿,有一弟,方小满,是当初在三水县土桥村逃难一家人,被张王两家看重,聪慧非常,所学繁杂,正于得意居安身,苦学金融之道。

    臣以为可找方柳儿过来询问计策,以商之矛,攻商之盾,必有所获,还有,那毕馨儿如今掌握我朝最大的成衣行和玩具行,凡我大唐之人,以可添两行一物而荣,手上应该有不少钱。”

    宇文融说出来的几个人名,除了张忠和张九龄比较了解之外,其他的人只知道毕构这个以前的尚书,不是因为毕构的政绩多么大,让人惦记,而是由于毕构能活,快八十岁了,还能四处出溜,并且喜欢上了评书这一行,经常跑到某个酒馆说上一通,换点酒菜茶水,让人既羡慕又无语。

    李隆基平时也不去打听这种事情,听闻大富翁的第一名居然换人了,显得很好奇“还有这等事情,好,去传方柳儿过来,让她想想办法。”

    黄河之南,东都洛阳。

    冬雪消融,城外格子一般的田间耕牛排排,翻耕不停,一车车沤制好的肥料堆积在地里,被人扬撒到各处,随着地被翻起,逐渐与地里的土搀杂到一起,忙碌的人脸上被风吹的红彤彤的,却掩盖不住那发自内心的喜悦。

    城内往来行人无数,车马喧嚣,酒楼茶肆近午时已被各种人塞满,或行脚之人休息,或扛活之人点上一完浊酒,以一碟小菜佐之。

    更有准备到京城参加春闱的书生三五成堆,谈论当今时政,研讨学问之道,只等再暖上几日,乘专门为赶考举人准备的快船到京城,一是因现在行船速度快,不怕耽搁,二者乃京城消费甚巨,非家有富产者不敢久居。

    还有趁着春天到来,打探各地物价消息的商人,带着职业化的笑容,不管认识与否,遇到同行的人无话找话地凑到一起,好等将来用到之时不显那么生疏。

    若问洛阳酒楼哪里最好,自然是离着洛阳京都不远处的水云间,五层高的楼,下面两层用水泥钢筋铸就,间有各种精美图案,陪衬着酒楼前面的芳菲绿草,上三层红木搭起,彩带飘舞。

    透明的玻璃窗,冬暖夏凉的环境,登高远望的感触,使得东都的水云间成了富贵之人的彰显身份之处。

    此时五楼洛水阁中,正有三人临窗而坐,下是潺潺洛水,上有浮云朵朵,屋中不冷不热,显示温度的温度计一直在二十五和二十六度之间徘徊。

    “山本君,辛苦了,藏蒜,储蒜之事重大,有山本君操劳,我才能腾出手做其他事。”品字形坐着的三人,当中一人端起酒盅,对其正面的一人高声赞扬。

    被称为山本的人眉宇间可没有任何欢喜之色,反而是带了不少的担忧,听到对方夸赞自己,也端起酒盅,说道:

    “风桥君,主意是你出的,我只是跟着跑跑腿,谈不上辛苦,要说辛苦,山寺君可比我辛苦,山寺君一直忙着把囤积起来的蒜当成抵押物,从其他人手中获得短期的钱,然后存到钱庄,让收蒜的商人放心,比我功劳大。

    还有风桥君,能想到好的计策,把大蒜的价钱抬高,只要等上三个月,我等定会收获巨大,可多多购买大唐的好东西运回国内,山本佩服。”

    “不不不。”风桥一口喝尽盅里的酒,呼出口酒气,连连摇头“不是买东西回去,是要继续以钱生钱,大唐把他们不用的破布卖到我x本,换去了大量的硫磺和白银,我国的很多人不知道大唐的阴险,我却不能不管,等赚够钱,我要买他们的技术,买他们的好工匠回去,造大海船,造大炮和枪支。”

    旁边一直在听的山寺已经连续喝了三盅烈酒,却一口菜没动,此时听到风桥的话,忧虑地说道:“风桥君,能在大唐赚一回钱已经不容易,还是尽早收手为好,不然等张小宝反应过来,我们会吃亏的。”

    “山寺君,你的话,我不喜欢听,我们没有触犯大唐的律法,张小宝再厉害也是个人,不是神,我希望他能早早知道,到时与他较量一番,让他知道我x本人的手段。”

    风桥明显看不上张小宝,想到能与张小宝对阵,表现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山本一听张小宝的名字,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提着酒壶准备倒酒的手控制不住颤抖起来,最后实在抖的厉害,干脆放下酒壶,劝道:

    “风桥君,千万别去招惹张小宝,听说他现在不在京城,也没有在积利州,有传闻他去了突厥,正好趁他不在,三个月的时间到了,做完这一笔买卖,赶快停下来,看看他有什么反应,不然后悔就迟了。”

    “山本君,我不是你,不会买来水泥回去之后变成硬块,也不会花大价钱买萝卜当人参去种,你地失败,不要放在我身上,大蒜的价钱已涨,他就是知道也无力回天,这次从国内运来价值百万贯的白银与硫磺,我不能只赚一点点就回去。

    山寺君,要尽快把硫磺和白银全部换成大唐的钱,三个月后,我要进军其他行业,你们要听我的命令,一同为我x本做出贡献。”

    风桥的目光阴霾地看了看山本与山寺,对两个人的胆小,涨他人威风显然不满意。

    “嗨~”山本与山寺同时恭声应道。

    山寺又露出为难的神色“风桥君,如今大唐不再使用铜钱和银子,我们带来的银子不好卖,寻常民间又用不到那么多的硫磺,鞭炮的制作被控制的很严,想要卖给他们,硫磺的纯度必须达到要求,河南道又不准别人私自提炼硫磺,还得想想其他办法才行。”

    “硫磺不能私自提炼,那就卖给提炼硫磺的地方,价钱方面可以降降,让收硫磺的人得些好处,我急需用钱,白银卖给做首饰的店铺,你要多多联系这方面的商人,实在不行用白银抵押换钱,我需要大量的现钱,才能进行接下来的计划。”

    风桥对山寺的办事效率又不满了。

    山本眼睛看着面前的酒菜,突然提道:“可以直接送到大唐钱庄去作抵押,换来贷款,那里能够吃下很多白银,只是抵押的时候估价会低上不少,一两白银只能贷出四百文钱,不再是以前的一贯钱。”

    “抵押,快去抵押,只要有了大唐的钱,我就可以赚到更多,不要犹豫,不要怕贷款的数额少,现钱,现钱,我要大量的现钱。”

    为了心中的计划,风桥已经不在乎白银的贬值,他认为自己只要有了足够的能在大唐流通的货币,便可以做到很多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山本与山寺这回也不劝了,风桥正二想怎么看,跟着干就行,谁让人家是领头的人呢。

    只是心中的担忧并没有减少,这种涉及到民生大幅度震动的事情,张小宝知道了一定会插手,希望他晚一点得到消息,对大蒜的涨价不那么敏感。

    更希望风桥正二的计策像他说的那般无懈可击,在大蒜的事情上赚一笔,那两个人就谢天谢地了,只是在相互对视的时候,二人从对方的眼中看到的是道不明的愁绪。

第四百七十五章 新菜美味莫言愁

    第四百七十五章新菜美味莫言愁

    方柳儿第二天来到兴庆宫,昨天去万年县布置春季服装展销会的事情,没赶回来。(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被李隆基找来的大臣,除了张忠以外,其他人还真没见过方柳儿,即便是张九龄也仅仅看过她的画像,是他那个不务正业的老管家让人画的。

    如今的方柳儿再也找不到当初逃难时候那副瘦弱可怜的样子,变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身穿浅黄色斜开襟的长裙,露出的半截小腿被一双淡蓝色的皮靴套住,披散开的头发只在顶部别一大蝴蝶卡子,微微翘起的睫毛偶尔眨动一下,给人的感觉宁静又端庄,手腕上却戴了一串铃铛,一动便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又多了一丝的活泼。

    两种不同的风格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给人的视觉冲击非常大,让众臣包括李隆基看的一愣。

    “三水土桥村张家大执事方柳儿见过陛下,见过诸位大人,老爷好,春季到来,草绿花开,正适合穿春季装韵云长裙,陛下与诸位大人请看。”

    方柳儿大大方方地对李隆基和几个大臣行礼,那老爷的称呼自然是对张忠说的,说完话,就在众人面前走起来,不是转一圈,或者摆个姿势,把她身上穿的裙子展现给别人看。

    “确实很漂亮,回头让人定几套,行了,方柳儿,你不用继续做广告,果然敬业,哪怕见到朕也不忘了推销你的春季服装。”

    李隆基看了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不是找方柳儿买衣服,有重要的事情商谈,连忙出声制止方柳儿的服装表演。

    “哦,好的,陛下买,八折优惠。”方柳儿停下动作,站在当地还不忘了给李隆基打折。

    源乾曜这时接过话,向方柳儿问道:“方柳儿,不知你最近可发现大蒜涨价了?”

    方柳儿点头“发现了,而且刚一涨价,我就让人从别的地方收了许多大蒜,并且告诉给宋叔叔,所以现在的水云间与碧海银沙酒楼不缺大蒜,能够一直用到新蒜下来,陆州的海云间酒楼,暂时影响不到。”

    源乾曜嘴角动动,不知该怎么说了,旁边的站着的杜暹站出来问道:“方柳儿,既然你已经发现了,为何不告诉我等一声?只是告诉了你的主家?你知不知道你的罪有多大?”

    “啊?告诉你们,告诉你们作什么,我是张家执事,又不是朝廷执事,我现在告诉你,春天小孩子流鼻涕的多,我们专门为此做了一种衣服,前面有兜兜的,里面装好了纸巾,大人看到孩子鼻涕流出来,就能够随时随地找到纸巾给孩子擦,会风靡一时,这位大人,你要怎么做呢?”

    方柳儿疑惑地看着杜暹,手比画几下,又推荐了一种新产品。

    “呃”杜暹被问的一愣,心说我家的孩子已经不用这种衣服了,说给我听有什么用?遂问了出来“此事告与我知,没用。”

    “那我告诉你,现在京畿道及周边的地方,春天河解冻了,鱼本来会多,但价钱却还会贵,因为很多人冬天的时候吃其他肉吃腻味了,吃鱼正好尝尝鲜,估计一个月之内,鱼会大卖,想要赚钱的话,趁早多收,并派人去捕捉。”

    方柳儿又告诉杜暹一件事情。

    杜暹听了后回道:“这事与我也没有关系。”

    “那好吧,因为黄河开化了,有很多的地方原来因为运输困难的关系,大部分的消耗品已经用的差不多,要尽快筹备一些,等第一个通过去的运输船队起程的时候,送过去能大赚一笔。”

    方柳儿继续给杜暹出主意。

    其他的人,加上李隆基听了之后眼睛一亮,心中合计,确实像方柳儿说的那般,如果真按照她的提议去做,必然可以赚到钱,盛名之下无虚席啊,隐藏在顶级排行榜第一背后的智囊果然厉害,随意说出个点子就有赚钱的希望。

    杜暹别说的还真有点动心了,突然反应过来,如今说大蒜的事情,与其他的无关,马上又问道:“那与我等又有和关系?问你大蒜的事情。”

    方柳儿瞟了杜暹一眼“现在与你说这事,你觉得没关系,当初大蒜涨价,我与你说大蒜,你又能怎样?你会说大蒜与你也没有任何关系,反正你也吃不了多少蒜。

    你这叫主议事,故所议之事为重,主未提,故与己无关,然天下事,多莫测,主难明,臣应先理,是为责,如云常变,如水无形,非雨后主问才知天阴,非水没主思才晓河堵。

    与你所言开河运货事,你道无关,若我想动,调张王两家河船,压货不出,则黄河上下,物价必涨,与你有关否?”

    方柳儿越说声音越大,说的杜暹不停向后退,被训斥的满脸通红,尤其是方柳儿最后说的那个调张王两家船只进行压货,把他吓一大跳,真要那么干,那比起风之物流的影响还大。

    宇文融见杜暹被质问的说不出话,咳嗽一声,出言道:“方小娘子果然非同寻常,张王两家也确实以民生为主,不曾动过丝毫歪心思,不然我大唐一定会乱起来,早就听闻方小娘子小时聪慧,通晓天文地理,更深得张王两家看重培养,如今一见,名不虚传。

    杜大人也是心中焦虑,出言多有得罪,还请莫怪,然此刻大蒜涨价,陛下恐不制止,其后另有他物继续涨价,招方小娘子过来,乃是问策,方小娘子可有主意?”

    杜暹感激地看了宇文融一眼,暗自擦擦额头上的汗水,他这时才想起来,人家方柳儿不是寻常的女子,那是从小就被张王两家看上,细心教导出来的,学问不比自己少,据闻有过目不忘只能,又精于算计,再没有人帮自己说话,等她说完,估计自己得跟陛下谢罪了。

    张忠在旁边则是似笑非笑,对方柳儿满意不已,暗想‘这就对了,让他们以为自己当个官就如何,敢吓唬我张家人,哼哼,我张家能当执事的岂是那般简单?’

    想过后,张忠对方柳儿说道:“柳儿,既然陛下找你前来询问,有办法便说说,总不能让那对我朝子民动手的人得意。”

    方柳儿对张忠的尊敬比对李隆基还重,没有张王两家就没有现在的自己,就算不饿死,也过不上现在的生活,见到张忠发话,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

    “我知道是风之物流做的事情,以物流赔付为引,积货不出,又兴三月赔付周期,合同我看过副本,上面写的是三倍赔付,却没有说是赔付三倍的钱。

    可谓是进可攻,退可守,用不上三个月,新蒜就会下来,如蒜价高,他们到时会提前出货,然后买来便宜的新蒜赔给别人,如到时蒜价依旧高涨,他们会用钱来赔,我估计最后一定是蒜价过高,他们赔钱,如此一来,他们从中可以得到不少好处。

    无论我怎么做,结果必然是他们从中获利,除非是让看到‘好处’的商人不再聚集钱财打大蒜的主意,不然百姓一定会吃亏。”

    “难道就不能阻止他们?”高力士皱眉问道。

    方柳儿一时没出声,低个头在那里想,其他人的目光放在她身上,希望她能拿出来一个好办法,这种事情是第一次遇到,并且还是想要压下去的情况下,如果不压也就不用操心,可众人对经济的事情逐渐上心,不压又绝对愧对百姓。

    过了一会儿,方柳儿抬起头,无奈地说道:“我只能让他们把价钱稳定在现在的程度上,到时新蒜下来,他们买蒜来赔,依旧能赚钱,至于让他们损本,我做不到。”

    众臣一听,面露遗憾之色,他们最想看到的是风之物流经此一事赔个底朝天,看看还敢不敢随便动手,可排行榜第一的人都想不出办法,更不用说他们了。

    李隆基看了高力士一眼,由高力士出声“是何办法?”

    “命令大唐钱庄使劲压低货品抵押费用比例,不给风之物流放贷,并让军火控制部门近期不再收硫磺,我在大蒜涨价的时候调查过,他们的保证金是从日本运来的白银与硫磺换来的,如今还压了不少货。

    只要保证金不足,其他想要从中得到赔付好处的商人就不敢让他们继续托运,逼他们现在慢慢出售大蒜,等着新蒜下来时再买新蒜赔付,赚的稍微少点。”

    方柳儿一开口就要调动两个主要部门,这是她想到的办法。

    宇文融沉思一下,问道:“那要是他们自己用蒜和白银、硫磺,在私下进行高利贷呢?”

    “钱庄抵押比例变换,私下里放贷的人也会使劲押低价钱,硫磺更是不敢收,大蒜么,谁敢给大蒜太高的抵押价?我们可以放出消息,让其他商人明白风之物流资金不足。”

    方柳儿答道。

    “那要是他们宁愿压低价钱进行高利贷,然后自己去收蒜,从而抬高价钱呢?”宇文融又问。

    方柳儿这回笑了“他们要是敢自己去收蒜,我让他们赔死,一旦他们直接参与到这行当中,我有得是办法对付他们,就怕他们不伸手。”

    众臣稍微放下点心,觉得把大蒜的价钱控制到现在的程度也好,等新蒜下来,自然会回落,至于对方直接收购大蒜怎么会赔,那就不用操心,想是方柳儿有本事做到她说的那般。

    只有李隆基不高兴,他要的不是现在的价钱稳定住,而是想让风之物流吃亏,从而让其不敢再动手。

    于是希冀地向方柳儿问道:“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使他们赔本?”

    方柳儿遗憾地摇摇头“回陛下,我暂时想不出来好办法,不过要是告诉小公子的话,小公子出手,那绝对没问题。”

    “哎~看样子还得给小宝发消息,希望他不那么忙,有空来处理这个事情。”李隆基叹了口气,看向高力士。

    高力士点头,就要去发电报。

    就在这个时候,小太监骆宾匆匆跑了进来,对着李隆基汇报道:“陛下,状元楼的厨子们突然来了,就在宫外,说是要给陛下做菜吃,带头的是倪师傅,就是最开始在三水县土桥村坐镇的水云间旗舰店的主厨。”

    李隆基抬头看看天,离中午还早着呢,这时候过来做什么菜?眼睛朝张忠看去。

    张忠茫然而对,他也不知道状元楼的厨子过来干什么,那倪师傅不在状元楼,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见张忠的眼神,李隆基就知道他也不清楚,遂问道:“什么人让他们来的?”

    “他们说是张节度使,说可解陛下之忧。”骆宾答道。

    “小宝派的人?解朕之忧?朕现在就想怎么对付风之物流,难不成吃了饭就知道办法?去,把人带到御厨房。”

    李隆基不知道张小宝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但还是答应下来。

    “陛下,来人说要在兴庆宫当着您的面做。”骆宾又道。

    “那就带到兴庆宫来,他们可带了工具和材料?”李隆基顺着张小宝的意思答应下来。

    “没带,说是让御厨房出,我这就去安排。”骆宾也不用皇上再吩咐去御厨房的事情,匆匆来的,又匆匆离去。

    等了大概有两刻钟,这段时间李隆基一直在跟方柳儿说话,问问她开春了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哪种货物的价格浮动大,需不需要压制,服装展销会筹备的如何,给孩子做的衣服还有什么希奇的等等等等。

    方柳儿对答如流,并强调,最容易出问题的地方在于物流,让皇上不用担心,张王两家会对生活必需品做出相应调整,只要别人不专门针对某一样物品进行炒作,那么按照时常规律,不用张王两家出手,物价的浮动范围会自然而然地保持在一定的范围之内。

    即便有人出手,并非对必需品进行操作,也不必去管,比如罐头了,饮料了,当然,大蒜这种调味品除外,说是非必须品,却很多人喜欢吃,至于肉类某一种涨价,不用管,不吃这种还能吃别的。

    李隆基与众臣听着,这才知道,原来大唐还有很多危险的方面,看着好象平稳,其实一直在变动,只是变动的幅度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想要控制,唯一的做法就是顺势而动,从侧面进行调节。

    李隆基心中多有感慨‘在这个技术爆发的年代,国家是最不稳定的一段时候,若不是张王两家死死地卡住生活必需品,如盐、茶、油、布、米面、药等东西的价钱,一定会有商人趁机得到大量的好处。

    到那时,宗室的人,还有各个家族的人也会伸手,等着发现事情不对,想出手制止,杀都杀不过来,皇位也未必会像现在这样稳了。

    看样子只有等着更多的人了解技术,更多的孩子学问长起来,不那么容易受骗,并且度过这一段爆发期,归于稳定之后,才能不用张王两家操心控制。

    若不是遇到大蒜的事情,还真没多想,大唐到了如此关键的时刻,张王两家竟然就那么默默地做着,不显波澜,这或许才是真正的大爱无疆,不对,有疆,他们只对大唐忠心。’

    在李隆基想事情的时候,其他的人也怀着各自的心思不出声,直到倪师傅带着厨子队伍来到兴庆宫,众人这才又活络起来。

    各种做菜用的工具,还有食材被同时送至,倪师傅等人明显是换过了一身衣服,应该是沐浴去了,一个是干净,另一个是怕有人随身携带毒药。

    众臣也明白,对方之所以不带任何东西,就是怕检查起来烦琐。

    张忠这时站了出来,对着自己家的厨子们点点头,也不站回去,看样子是打算等每样菜做出来之后他先品尝,就不用验毒了,他家的厨子总不能毒他。

    倪师傅也不多话,来了行过礼就开始组织人手,改刀的负责改掉,配菜的负责配菜,掌勺的也站到了炉灶之前,洗菜,挑菜也分工完毕,另有刀功好的拿出一套刀具,准备雕刻。

    李隆基期待着,想要尝尝张小宝刻意派来的人做出的菜是什么味道,其他大臣也是两眼放光,他们明白,面前的厨子代表了水云间厨子的最顶尖的厨艺。

    平时即便是去水云间和碧海银沙也吃不到,如今不用吃,只看着阵容就觉得荣幸。

    倪师傅率领的队伍自然不会让皇上等上半个小时还不上菜,别说给皇上吃,就是平时的水云间与碧海银沙也不可能让客人等上半刻钟,规矩就是凡是一刻中点的菜没上来,菜再上来就需要免费,如果等着别人吃完了还没上,那就要从菜钱里多扣出一份点的钱的钱,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出水云间和碧海银沙的与众不同。

    所以给皇上吃的要更快,掌勺的油刚一下锅,两盘就先端了上来。

    姜汁冰虾,除了简单的姜丝就是冰虾了,没有醋,也没有酱油等乱七八糟的东西。

    由于食材全是从御厨房拿的,所以这道菜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冰虾还是冰虾,姜也还是姜,李隆基没吃,想吃这样的菜他随时可以吃。

    第二道凉盘是葱拌蛤蜊,上面只洒了点蚝油,第三道凉盘,葱油黄瓜拉皮,上面淋了麻酱汁,第四道凉盘姜汁手撕鸡,只姜丝稍微用其他几样调料炒了下,鸡是原来做好的。

    四道凉盘一上来,第一道热菜也跟着上来,葱油鸡片,里面有葱,有豆芽,还有鸡肉及另几样辅料。

    直到这时李隆基才拿起筷子,也不等着张忠先尝,直接夹了一筷子吃起来,菜一入口,便微微颔首“不错,豆芽中的土腥味与鸡肉的淡腥味合在一起,竟然变鲜了,再加上葱油,吃着很有食欲,众卿尝尝。”

    众臣看到皇上直接吃了一口,眼睛不由得都扫了张忠一眼,内里的含义不言自明,这得多大的面子才能让皇上不让人试毒就直接吃?虽说厨子们身上不可能带毒药,但事物的相克也是能弄出毒的。

    谁不知到有人想给皇上送道菜,热的吃到皇上的嘴里时也会变凉?似乎除了张小宝和王鹃亲自过来给做东西之外,再也没有哪一回皇上马上动筷子的,如今张忠是第二个做到了如此程度的人。

    张忠也是激动不已,跟着第二个夹起来一筷头子使劲地塞在嘴里,也不管好吃与否,用最快的速度咽下去。

    其他人也一个个过来品尝,好在被李隆基找来的人不多,一人一口还是够的。

    等着一盘葱油鸡片被吃光,第二道菜葱姜烧鲅鱼也跟着端上来,接着第三道甜面酱肉丝也马上摆好,其实就是京酱肉丝,只不过现在还不这么叫。

    从这时开始,一道菜接一道菜送上来,有的需要时间比较长的也做上了,等一会儿也能上来,吃到了第十道菜的时候,大葱和牛肉、猪肉混合馅的盒子作为主食也端到李隆基的面前。

    李隆基每道菜都尝上两口就不多吃,他怕吃饱了再做出的菜吃不下去,等着吃了两个盒子又喝了点酒,葱闷排骨端上来时,李隆基及众臣终于发现问题了。

    所有的菜里面,不管是主料还是辅料,就没见到蒜,有葱,有姜,有丁香,甚至有花,有香料,就是看不到一丁点的蒜,但味道丝毫不受影响,反而让人觉得应该不放蒜,否则口味会变差。

    当最后一道姜闷蟹肉端上来时,倪师傅对着李隆基行了一礼,说道:“陛下,小公子发来电报让我等为陛下做菜,还说,这些菜不会作为水云间和碧海银沙的保密菜,估计此时已经通过电报传到我大唐各地,并被人送到各酒楼饭馆。

    另,春季北面乍暖还寒,德艺医学院已经研究出了补品,稍后会送到北面各处,只是听闻那些补品不可与大蒜同食,陛下食用的时候切记。”

    “哦哦,好,不吃蒜,好个不吃蒜。”李隆基的眉毛挑起来,连连答应,这时他要是还不知道张小宝的办法,那就真成傻子了。

    “好办法,只要别人不吃蒜,喜欢上吃其他东西,蒜的价格就提不上来,尤其是这些菜是由水云间和碧海银沙教出去的,一定会流行起来,好一招釜底抽薪,小宝用计果然非同寻常。”

    张九龄登时觉得刚才吃过的菜美味无比,夸赞道。

    宇文融也是跟着点头“不错,一招用出风之物流就没有办法了,除非他们也有水云间这样的招牌,还得有个得艺医学院。”

    “一招,是一招吗?”李隆基怀疑地问道,他十分了解张小宝,不只是一次交锋输掉,熟悉张小宝行事风格的他可不认为张小宝只想到这点办法。

    高力士插话道:“陛下,臣以为,臣那儿子,哦,臣义子不会这样简单算了,小宝用计向来是连环叠出,这下风之物流麻烦了,只不知此事刚刚兴起,小宝如何得知?小宝似乎在陪同默棘连刚到三水县。”

    高力士已经把张小宝当成亲儿子来对待了,习惯性地出口,发现人家亲爹还在一旁呆着,只好改口,但同样高兴,义子也是儿子,将来自己死了,同样得给送终。

    张忠心中隐隐吃味,自己好好的儿子,非要被别人给认成干儿子,总觉得赔了,那可是神仙儿子,这高力士也不怕折寿。

    有点气愤地说道:“小宝既然有了计策,也不知早点告诉我这当爹的,早点告于陛下知道,太不象话了。”

    别人都没接他这个话,别看他说行,他是张小宝的爹,别人跟着说容易让张小宝知道了惦记。

    倪师傅这时解释道:“还请老爷恕罪,小公子昨天晚上传来的消息,我等一直忙着琢磨如何安排菜式,故此没来得及与老爷说,我也是连夜从万年县赶回,小公子应该是另有计划告诉别人,正在实行当中。

    至于小公子如何知道大蒜的事情,消息中已说明,小公子到了三水县,随便问问县令,发现大蒜价格上涨,察觉出不对,这才让人连夜调查,并且用最快的速度制定出计划,都是我等耽误了,与小公子无关。”

    “你到是忠心,不就是当初你家人由于太老实,被人欺压,然后小宝找到你当主厨,顺手帮你解决了麻烦,跟你说‘做这种算计的事你不行,做菜我不行,水云间能不能成功全拜托给你了’么?还知道给他打掩护。”

    张忠又说了倪师傅一句,言语中却是一副赞扬的样子,他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在学故事中人家姓蒋的当初在长江一线防守时收买人心的事情。

    倪师傅听老爷提起这件事情,眼圈登时就红了,低下头对张忠说道:“老爷请放心,只要我在一天,张王两家的酒楼菜品就绝对是大唐独一无二的。”

    “好了,好了,你们主仆二人先不要聊家常,小宝果然不一般,竟然随便问问三水县的情况,也能发现问题,只不知还有什么计策没出,我等拭目以待。”

    李隆基阻止张忠和倪师傅继续说下去,又对倪师傅等人说道:“好,菜做的不错,比起朕的御厨还强,赏,力士,去打听下,小宝后面的计划是什么,朕想知道。”

    倪师傅卸恩离开,高力士也忙着去打听事情,他不用找别人问,直接给张小宝发电报。

    方柳儿吃饱了没离开,眨着眼睛使劲地想,想这个釜底抽薪的计划之后还应该有什么,如果自己能想明白,那会更进一步。

    李隆基品尝完倪师傅做的菜的当天,整个大唐凡是能接收到电报的地方,所有的酒楼和饭馆全都知道了新的菜式,由于是打着水云间的名号,一时间受到了很大的重视。

    尤其是被大蒜涨价所影响到的地区,发现所有的菜竟然都不需要大蒜,聪明的人除了可以省下点大蒜钱之外,隐隐觉得大蒜的涨价受到了水云间和碧海银沙的抵制。

    这可不是小事情,水云间的背后是三水县的张王两家,是渤海那里的正副节度使,是工部的尚书,他们有动作了,岂不是代表当今的圣上也默许了这一事情?

    所以这些聪明人马上跟着水云间的步伐开始做,当天中午做出来的菜让他们又高兴了一次,很多过来吃饭的人在吃过了新菜之后,都说好,一个是新奇,另一个确实也不差,谁说非要有蒜才能做菜的。

    风桥正二三人当天中午也在水云间酒楼的五楼尝到了新菜,伙计特别介绍了新菜不需要放蒜的时候,风桥正二愣了,山本与山寺则傻了。

    “完喽,我就说这么干不行,这才几天,张小宝就知道了,风桥君,快卖,快把大蒜卖出去吧,现在卖,等着新蒜下来时,买来赔给别人咱们还能少赚点。”

    山本恍惚了一会儿之后,脸色苍白地对还愣在那里的风桥正二劝道。

    山寺也脸色也不好看,他和山本不是头一次与张小宝交手,但每一次交手,自己一方都会受损失,还有新罗的人,看看那个在昌宁下被套牢的商业协会就知道了,只要遇到张小宝,绝对没好。

    风桥正二愣了一会儿,看向山本与山寺,问道:“张小宝就那么有闲心管到大蒜涨价的事情?他是不是专门针对商人?只要商人发现点能赚钱的买卖,他必会阻止?”

    “不是,绝对不是。”山本摇头。

    “他不管正常的商业事情,但他反对任何带有欺诈性质的商业行为,尤其是影响民生方面的,至于其他方面,他不去理会,谁能赚钱是谁的本事,但是……只要对盐、粮、帛、药、油等东西动手的人,他一定会去劝说,如果劝说不成,马上就是雷霆手段。”

    “那我们他并没劝说。”风桥正二计较起此事。

    “因为我们不是大唐人,他最反感的事情是大唐周围其他的国家有人过来找麻烦,据说他整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不愿意耗费精力在这方面,所以一旦遇到,他会非常强硬地让别人知道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哦,听说他还有一个专门的培训班,他亲自教导,即便无法见面,也会有书信往来,那部分人应该还在学习当中,等学到了他的本事,他便可以放手了,我与山寺君当初也曾报名,花了不少报名费。

    结果进去一学才知道,张小宝只对忠心于大唐的人才会好好教,在他教授之前有一个测验,我与山寺没想到那会是他安排的,结果全被淘汰了。”

    山本对风桥说着,想到当初的事情,很恼火。

    “什么测验?”风桥纳闷,此是山本没与他说过。

    “就是忠心的测验,有的人会被其他人找到,说是给他的家人安排到别的地方,还会给他很多很多好处,只要他学成以后,悄悄地把不是很重要的学问写下来给旁人,结果答应的人全被淘汰。”

    山本介绍了一种,山寺跟着说道:“还有就是某个王爷的人找来,说可以给学习的人高官,但他必须要帮着这个王爷做三件事情,王爷保证他及家人的安全,结果答应的还是被淘汰。

    另有威胁的,告诉要学习的人,学到什么必须写出来,如果不做,就伤害他和他的家人,害怕的人又被淘汰了,结果后来他们才后悔地知道,凡是能去学的人,家人全被万骑营的人保护起来,无后顾之忧。”

    风桥正二听明白了,又疑惑地问山本二人“那你们呢?怎么被淘汰的?”

    “我们?”山本与山寺对视一眼,叹口气道:“哎,我们是被新罗人找到的,说是他们也在学,可能每个人学的不一样,到时候相互告诉,取长补短,我与山寺一想也对,到时候尽量不把好的学问告诉新罗人,结果……你就知道了。”

    “哦~”风桥正二懂了,突然来了兴致问道:“那给我想想办法,我去学,一定会通过测验。”

    “晚了,就招一界,下一界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招,还是想想现在的事情为好,大蒜估计是不好卖了。”

    山本又发起愁来。

    风桥正二也回到了现实中,低个头看向桌子上的菜,努力地想办法,他不相信自己会输,会输的这样快,这样简单,水云间几道菜就让自己的计划落空,一定会有其他的办法。

    山本与山寺也想帮忙,可他们一考虑到对手是张小宝,脑袋就乱了,在他们的心中,张小宝是不可战胜的,想要不上当,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和其接触,否则绝对没好结果。

    现在已经不和他接触了,可他还是找了过来,只要更多的人认可了别的调料,大蒜就别想继续卖高价。

    风桥正二就像出生的牛犊一样,充满了斗志,不服输地想了一刻钟,嘴角上翘,信心满满地对山本和山寺问道:“你们说大蒜是真的不好么?”

    “当然不是了,大蒜和肉一起吃,还是很美味的,可我们明白没用,现在很多饭馆都不做有蒜的菜了,吃饭的人再挑也没用,这点我知道,经济学中的潮流力量,也是品牌作用,张小宝有水云间,足矣。”

    山本摇头,却还是没有任何办法,山寺有心忡忡“风桥君,你还没看懂?张小宝是不想用行政的手段来对付我们,否则我们跟完了,比如命令大唐钱庄不给我们贷款,比如让官府的人严查囤积。

    快点放手,不然来不及了,张小宝你不了解,现在是用饮食来压,马上就有其他方面的手段,真的,没骗你。”

    正说着,伙计敲门而进“三位,我店趁开春之季,推出了非常便宜的滋补药膳,选看上去寻常可得之药材,配合特殊工艺,制作出来的药膳有固本培员之功,三位尝尝,但切记,不可与蒜同吃。”

    伙计说完,留下赠送的药膳走了,山本手哆嗦着指向药膳,对风桥说道:“风桥君,看到没有?张小宝的第二手出来了,我估计用不上多长时间,这些菜肴和药膳就会传入寻常百姓家中,刚才伙计说了,药材很好找,说明不贵。”

    风桥正二的表情严肃起来,他觉得自己终于遇到了对手,那就是张小宝,至于张小宝有没有把他当对手他没去考虑。

    拿起筷子尝了口药膳,也不知是味道好,还是真的不错,或是心理作用,反正被他认同了。

    把东西咽下去,放好筷子,风桥正二对山本二人说道:“大唐不可能永远不吃蒜,即便是几个月也不可能,现在的都是假的,张小宝故意用此来逼迫我们,想让我们提前把蒜卖出去。

    可我绝对不能卖,卖了就赔了,你们不要只想着三倍的赔偿与现在的蒜价,我们抵押的时候的货物的价钱并不是真正的价钱,无论是大唐钱庄,还是私下借贷,我们的白银与硫磺只能得到三分之二的钱。

    加上我们雇人的钱和……和公关方面的钱,我们现在卖出去,每卖出去一斤蒜,我们就会赔掉二两蒜的钱,我们是来赚钱的,不是赔钱。”

    山寺使劲点头,表示明白“风桥君,我懂,但我们再不卖,赔的就不是二两蒜的钱了。”

    “那就不卖,继续想办法找人抵押白银与硫磺,还要收蒜,并且是五倍的丢失赔偿,只是赔付周期变成半年,给那些商人看我们的白银和硫磺,再告诉他们,三个月内,日本还会运来大量的白银。”

    风桥正二笃定地说道,似乎他已经胜券在握了。

    “可三个月内没有白银送过来。”山本说道。

    “他们不知道,就算不行,也要贿赂相关的人,让他们相信,去吧,去做吧,相信我,不会输。”

    风桥正二认真地看着山本和山寺,目光坚定。

    换成以前他的眼神和信念还好用,只是现在不行了,山寺吧嗒两下嘴,摇摇头“好吧,我听你的,赔就赔了,这次出手的是张小宝,我是不指望了。”

    三个人这顿饭吃的一点也不开心,哪怕水云间的厨子水平很高。

    三个人一出酒楼便分开行动,风桥正二去做提高五倍赔偿的事情,山本安排运货的事情,山寺负责公关,想要弄到更多的钱来运作。

    风桥正二所做的事情非常顺利,一说提高五倍的价钱,很多商人就又开始忙碌着收蒜,并且逐渐抬高收购价格,山本的事情不多,只要做好了藏蒜的工作就行,找那略微有点干燥,又不缺少水分的地方。

    山寺就不好办了,刚刚吃过饭的他还得找人去吃,去喝酒,还要给人送钱贿赂别人,即便这样人家也不松口,因为私下借贷的人也发现张小宝动手了。

    在他们心中,张小宝那是神一样的存在,谁敢在他动手的时候给风之物流放钱?

    这点连张小宝自己都没考虑,他只要用自己的名声就能把风桥正二压死,他的计划还在进行中。

    三天后,百姓们都得到了新菜的制作方法,还有药膳的配方,本着新奇,在家中试做起来。

    三天中,蒜别看没有人买,蒜价却一涨再涨,已经变成了当初的三倍还多。

    风桥正二这下高兴了,等着涨到四倍的时候,把以前的蒜卖出去,然后用所得的钱继续做担保,还能收购更多的蒜,继续提高赔付的价钱,把五倍赔付的蒜卖出去,还能得到钱。

    他发现了一个新的道路,即便是托运的赔付永远进行下去,他不仅仅不会赔,还会在每一次提高赔付价格之后赚上一笔。

    三天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紧挨着江南道的淮南道突然运来了很多很多蒜,直接找到了风桥正二,要让风之物流帮忙运输,在查过风之物流的担保金之后,放心地交给了风之物流。

    其他商人一看,也心动不已,同样筹集资金,朝别的地方跑去,想要把远点地方的大蒜收购过来,到时好发一笔财。

    一直关注这个事情的柳儿疑惑了,她看出了风之物流的手法,按照这个情形来判断,除非是一下子就让风之物流的保证金不够,否则没有什么好办法。

    但风之物流的白银与硫磺,最后就算是只能换来三分之一的钱,那也是三十多万贯,能买多少算了?估计一年大唐人吃的蒜也用不上这些。

    那最后难道就等着他们赔付不出来抓他们?

    这样想着,柳儿给小公子发了一封电报,想要问问怎么回事儿,如果真是让风之物流做下去,最后还有很多大唐的商人会吃亏,难道算是对商人的惩罚?

    电报很快传过去,也没用上多长时间便又传了回来,柳儿怀着虔诚地心把写有字的纸打开,只见上面写道:“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这是什么意思呢?柳儿一时没反应过来,使劲地想着,最后被馨儿看到,突然笑了“对柳儿说到,春天来了,会下雨的,然后今年的春耕就非常顺利地进行下去,但一定要小心防潮,尤其是囤积了大量的东西,比如布帛了,比如木头了,比如葱姜了。”

    柳儿恍然,接着说道:“还比如大蒜啦,要是受潮了,一定会坏掉,我们是不是有干燥挤,不知卖给风之物流,他们会不会买,是我着相了,忘记任何的商业行为都要和环境想配合。”

第四百七十六章 一往情深居如故

    第四百七十六章一往情深居如故

    在为春耕积极准备的百姓期望中,祈祷中,打太平洋过来渡假的暖流终于冲过了一层层阻碍,把大唐大部分地方游览了一遍。(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江南东道杭州府来电,钱塘水位上涨,在可控范围之内,江南东道苏州府来电,太湖水位超过警戒线,请求调驻军协防,江南西道鄱阳府来电,彭鑫湖水位上涨,风高浪大,湖中出产及鹰隼贡品延后收集,同安郡舒州来电,长江水位上涨,正值灌溉分流,一切安稳。

    山南东道均州来电,‘汉水’支流‘堵水’竹山县一段决堤,县中百姓转移中,决口原因初步查明,乃竹山县县令贪墨修堤款项二十万钱,已收押,抵往京城,京畿道宁州来电……。”

    状元楼单独的一个包间里面,李隆基一边品尝新菜,一边听刚刚从宫中赶过来的高力士汇报。

    自从有了电报之后,来往传递消息比以前快上无数倍,十分便捷,全国各地只要有点事情,马上可用电报上报并发布命令。

    李隆基一条条听着,听到各河流湖泊安稳的时候,就美滋滋地吃一个水煮蚬子,此季节的蚬子正是长肉不长壳的好时候,吐干净沙子的蚬子又肥又鲜又嫩。

    听到有地方因官员治理不当或贪墨造成决口,李隆基就放下筷子一脸阴沉。

    等高力士把一部分重要的地方情形汇报完,李隆基把装有蚬子的盘子一推,不吃了,坐在那里生闷气。

    “严办,给朕严办,尤其是贪墨的官员,朕要让他有命赚没命花,军器监防潮的事情做的如何?”

    “回陛下,所有武器零件用油纸包裹,不必担心潮湿,只是有部分地方的陈年粮食可能会发霉,估计要用来酿酒,有个好消息,火车的制造基本上完成,如今正在铺铁轨,估计盛夏时能在京城进行试行。”

    高力士对贪污的官员也非常痛恨,记下了皇上的吩咐,又提了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好,好,听小宝说,有了火车,只要肯花钱修铁路,往后就算从京城去陆州,也不过半个来月,又能载人,又可运货,诶?小宝他们在哪?”

    李隆基想象着张小宝给他画的大饼,突然间发现这几日没有张小宝的消息,按照以前这个时候,张小宝应该忙着大唐各地的灾害,竹山县那里没传来他派人救援的情报。

    “回陛下,昨天晚上小宝来电,他要在三水县住上几天,说是有一种种子要亲自指导当地人栽培,还有默棘连等人,也不会马上进京,突厥二十多万人已经分散开,送到各地,有的还在路上,有的已经到达。”

    高力士连忙回答,那意思是张小宝很忙,没空管救灾。

    李隆基沉吟片刻,点头道:“救灾一事以前是小宝他们的情报系统便捷,故此他总会管,如今有了电报,自然不应该让他继续负责,正好,有的地方闲置官员多,就让他们临时组成一个救灾的部门,再有灾害,让他们去办,不能只想着拿朕的钱不给朕做事。”

    被李隆基惦记的张小宝此刻正在张家庄子享福,也不管天是否还冷,在路边搭一个棚子,他坐在那下面看风景,不时地与陪在旁边的默棘连说上一句,介绍当初张家庄子如何如何,当初的三水县怎样怎样,当初的天是那么蓝,当初的云是那样的白,当初……。

    默棘连打着哈欠,偶尔附和两声,他这几日整天被张小宝拉着四处走,爬山,下水,趟满是泥泞的垄沟,比在草原的时候还累,年岁渐大的他不如张小宝恢复的快,实在是没有精力听张小宝白话。

    王鹃也离着不远,多穿两件衣服,在那刺绣,好一会儿的工夫才下一针,也不知想什么呢。

    小海终于是不再继续研究他的数学,跟着小珠四下看风景,有时又跑到某一家门前,听坐在门口的老人讲那过去的故事。

    小贝则是拉着小远到处跑,她发现自己这个老家的庄户是真有钱啊,家家都是二层楼,还全是好木头的,看那样子,如果不是为了保持风格不变,估计每家都会盖起五层高的楼。

    小桥流水,回廊曲径,浅草葱葱,风车悠悠。

    能在水云间旗舰店的周围住在这样的环境中,在小贝看来才是真正的有钱,能让她觉得最直接的有钱体现在庄子一直保持的传统上面。

    每一个回廊的小亭子里,都有准备好的炊具,不管四季如何变幻,想要吃东西,不必非进到屋子中,专门有人负责看管一处烧炭的地方,到那里取出红红的炭火,找个亭子就可以吃。

    上次来的时候还小,不能亲自操作,如今她觉得自己大了,能做很多事情,所以带上几个儿童团的团员,取来炭火,开始涮串吃。

    一会儿跑到这个亭子里涮两下,一会儿又去另一个亭子看看煮的东西好了没有,多亏儿童团的人是本庄子的庄户家孩子,不然照小贝这样乱跑,绝对会跑丢。

    “给你的。”小贝自己吃不了多少,只想着涮,最后发现涮多了,舍不得扔,装在盘子中,给突厥过来的人挨个送,好在小贝自己不喜欢吃肉,涮的全是蔬菜,时间长点也不老,能吃。

    加上突厥过来的人也是吃肉吃腻味了,小贝给,他们就吃,到是没浪费,同时对这个如迷宫一样的庄子充满了兴趣。

    阙特勤这个当初掌握军队的左贤王,连着吃了一盘子豆皮,对庄子中的回廊多了一丝向往,尤其是听说这个庄子无论冻夏都随时可提供吃食,比较下自己的部落,羡慕不已。

    吃着看着,习惯性地他把这里当成了一个要攻打的地方,眼中的景色渐渐变成了攻守之地,盘算起攻打的时候从哪个地方进,防守的人又如何防备。

    不琢磨不知道,一琢磨吓一跳,他发现整个庄子无论从哪个方向攻打,所要面对的都是成扇形的防御工事,那看着层叠错落的小楼,竟然把所有的角度全部照顾到。

    从外面看的时候应该全是楼和田地,但被小楼围起来的地方却可以随时调动人手和物资,那用来给在水云间游玩之人用来站在高处观景的台子,分明就是箭塔嘛。

    “给,尝尝这个。”小贝又端了一盘子东西送到阙特勤面前。

    阙特勤看到东西一愣,个头太大,疑惑地看向小贝,小贝连忙介绍“大串,最外面一层是干豆腐,中间是白菜,最里面的是茄子,我亲自动手卷的,我洗手啦,谁像你们吃完东西不洗手在身上一蹭就算干净。”

    “还没熟透吧?”阙特勤不好拒绝小贝的热情,可看着那白菜叶还直挺挺的样子,心中不免疑惑,遂问道。

    “这东西生的就能吃,卷的太大,再涮外面一层干豆腐会破掉,你们又不是没生吃过东西,牛羊肉,不都生吃么?你不吃我自己吃啦。”

    小贝一副把自己卷的东西当宝贝的样子,对阙特勤讲道理。

    阙特勤犹豫了下,觉得自己吃完不应该坏肚子,咬咬牙,接过托盘开吃,他真怕小贝自己吃,万一吃坏肚子,张小宝还不定怎么折腾他呢。

    边吃阙特勤边继续看庄子的布置,小贝见对方吃了,很高兴,好奇地问道:“你看啥呢?”

    “看看你家的庄子要是被人攻打能不能守住。”阙特勤嘴里吃着东西,声音模糊地说道。

    小贝听懂了,眯起眼睛摇头“哥哥和姐姐说了,除非是用我们大唐的大炮,远距离攻击,不然到了近处,来多少杀多少,一旦有人靠近,就会面对立体式交叉火力攻击,埋伏在各个发射点的人,只凭借单发长枪,就能打出来机枪的火力效果。

    如果来的人太多,还会架大炮,整个庄子没有射击死角,而且还有两种战术,一种是地雷战,另一种是……我为啥要全告诉你呢?你难道要打我们家庄子?我告诉我哥去。”

    小贝说着说着,突然反应过来,转身就要去找哥哥,阙特勤连忙伸手轻轻把小贝拉住,用最快的速度把盘子中剩下的东西吃了,呜呜地说道:“太好吃啦,还有没有?”

    “好吃吗?有啊,就是这个白菜和茄子用干豆腐卷的?我这就给你去做,等着啊。”小贝好像忘了要找哥哥的事情,转身又去忙碌。

    小远跟在后面,提醒道:“不跟哥哥说了?”

    “说什么?说他要打我们家庄子?他哪有人啊?”小贝问道。

    “那你刚才……。”

    “我不是看白菜切多了吃不完嘛,你又不喜欢吃,正好给他吃,其实我知道他也不爱吃,我不说去找哥哥,他能拦下我么?真笨。”

    小贝说着把一片白菜叶子铺开,放好茄子条,连白菜的碎沫子也一同塞里,慢慢卷动。

    小远张个嘴,仔细地打量起小贝,好似刚认识一般。

    “看什么?还不过来帮忙,今天的白菜都要吃了,不然放一晚上会蔫掉,喂猪猪都不喜欢吃。”

    小贝不满地催促了一句。

    张小宝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在算计人,依旧与想要睡觉的默棘连说着。

    “等你到京城被任命为官员之后,会给你安排个地方,你负责种牧草,比种稻子轻松,用来喂马,如果还有剩余,那为羊,不能让羊直接去吃,它刨根,你自己选个地方,别离京城太远。”

    “好。”默棘连的脑袋一点一点地答应下来,为了能够好好休息,转移张小宝的注意力,又问道:“大蒜的事情解决了?”

    “快了,我跟你说说详细的计划,你看看又没有什么能补充的。”被转移注意力的张小宝对默棘连又开始说起如何对付风之物流的事情。

第四百七十七章 杀鸡焉用宰牛刀

    第四百七十七章杀鸡焉用宰牛刀

    一场场的大雨,解了春耕之人的忧虑,却也让道路变得难行。(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河南道的路面也是泥泞不堪,只有富裕的村子中,会修上几条水泥的小路,供人行走,至于大陆还是泥沙铺就,不是出不起钱,而是废不起牲口。

    在水泥路上行走,车轮坏的次数减少,但牲口的蹄子磨损的却十分厉害,打上掌,对路面的破坏又大,在自行车没被普及,汽车没被发明出来之前,只能依旧使用土路。

    收购大蒜的商人们,估算了下距离与道路情况,觉得利润变少了,又发现水运的船只正在忙着来往各地输送此季节正常的货物,于是心中的热情也跟着变淡。

    河南道的大蒜价格保持在寻常时候的三倍价钱上,周围各地因炒作的关系,一直也没有降下去多少,依旧是两倍左右。

    这个价钱还是人为控制的,不然的话,按照现在大部分的饭馆和百姓家中试吃水云间发布的新菜,蒜根本没有人去买。

    风桥正二负责的风之物流还在收蒜,赔付的价钱已经提高到了五倍,只是赔付周期延长,本地的商人不给他们送蒜,淮南道却送来不少,直接把他们刚刚弄到的抵押金给套住。

    原本应该高兴的风桥正二现在却犯愁了,不再去洛水旁的水云间吃那昂贵的菜,来到黄河边一处铁索桥桥头旁的饭馆临河而坐,点了两道冷盘,温上一壶酒,眼睛看向外面的雨幕愣愣无神。

    山本和山寺最近也不怎么忙了,刚刚收完一批蒜,保证金已经没了,想要把银子与硫磺作抵押,各处给的价钱都非常低,让山寺没有办法,哪怕他送出去的礼不轻,对方也是不松口。

    “收多少蒜了?”风桥正二的眼睛依旧看向外面,随口问道。

    “大概有一百四十万斤,现在的价钱是一斤二十七文,京城那里是二十一文,按照我们赔付的比例,我们需要赔出去五万贯,加上给别人的贿赂,合六万三千贯,我们的抵押钱就这些,还剩下七十二万贯的白银与硫磺没有抵押成功,抵押成功的那部分还有九千贯。”

    山寺对这个数据非常熟悉,张口便说给风桥正二。

    风桥正二稍微一算,发现收的大蒜不仅仅没有赚到钱,反而赔了,皱起眉头说道:“不行,这个价钱可不行,必须要把价钱提高到五十文以上我们才能赚,为何剩的钱这么少?就算三分之一抵押,也应该是近十万贯,方才加起来才七万两千贯。”

    “风桥君,我们借的是高利贷,九出十三归,说是给出十万贯,其实就给九万,我们还的时候要还十三万贯,这是本金,何况还有驴打滚,利滚利呢,那利滚利可受不了,所以先把利钱还了,还有大蒜运输的费用,租的仓库,哪一样不是钱?”

    山本给解释。

    风桥正二眉头皱的更深了,形成了一个川字“既然是九出十三归,怎么还有利滚利?”

    “当初就这样定的,多亏租了仓库,不然全被淋湿了。”山本回道。

    “不行,必须要让大蒜的价钱涨起来,还有没有办法弄到钱?该死的雨天。”风桥正二开始抱怨起天气。

    “有,大唐钱庄传闻说要限制白银抵押,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实施,只是价钱给压低了,说是最近白银太多,市场自动调节,应该是放了我们高利贷的人把白银送到钱庄去抵押,套取现金造成的。

    我估计是前几天有人想要用钱庄来限制我们,后来发现那么做不好,所以没有实施,只是放出来谣言罢了,我猜测一定是张小宝下的命令,不允许钱庄直接参与到非纯金融经济行为当中。”

    山寺负责这个事情,对此非常了解。

    风桥正二轻蔑的一笑“张小宝是傻,如果我是他,我就调动所有能调动的资源来限制对手,甚至是行政方面,他竟然还不允许。”

    山本不高兴了,说张小宝傻,他当初几次交锋都输掉,岂不是更傻,接着风桥正二的话头说道:

    “张小宝不是傻,是根本不屑那样做,他当初写的书,流传出来的那部分不重要的,里面就提到过,除非是实在没有办法,才可以动用行政命令来解决经济危机,否则绝对不可轻易那样做,不然容易造成官府职能混淆和增强对行政命令的依赖性。

    无形中使得官商不分,让官员过多地参与到经济事情当中,能造成官员私自利用其本身权力获得其本身不该获得的商业利益。”

    “那他自己家还做那么大的买卖?他自己是渤海节度使,看看河北道北部,有多少他家的买卖?说一套做一套。”风桥正二对此嗤之以鼻。

    山本这下说不上来了,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或许他以后会让出来吧?说他如何没有用,主要的是他现在一定插手大蒜的事情了,我们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千万不能大意,否则骨头都会被他吞了。”

    “我不管他插手与否,必须要让蒜的价钱涨上去,把剩下的白银全部抵押给大唐钱庄,命令我们的人直接在各地提高价钱收购大蒜,还有两个月,新蒜下来,这段时间内,大蒜的价钱一定得涨到五十文一斤。”

    风桥正二指望不上别人,只好冒险自己收购,希望大唐的朝廷不要把大蒜算在生活必须品里面,从而给他们安上一个囤积居奇的罪名。

    山本与山寺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见风桥正二坚持,咬着牙答应下来。

    山寺把约有六十万贯价值的白银运到了洛阳的大唐钱庄,按照三比一的比例,换来二十多万贯的现金,分散到各地日本人的手中,开始进行收购。

    他这边一动手,不等张小宝下命令,方柳儿就先做出反应,电报一封封发出去,命令各地属于毕馨儿的产业抽调资金行动,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不耐烦了。

    由于钱必须得送到在各地的日本人手中,所有太远的就不行了,把收购大蒜的路程半径放在了半个月之内。

    消息很快传到张小宝这边,默棘连对此也非常感兴趣,专门找到张小宝,询问“张小宝,有人动手了,你不出手?”

    “如果他们不亲自收蒜,我会出手,既然他们到这一步了,已经用不到我,前面我从淮南道运过去的蒜引个头,其他事情别人自会去办,省事了。”

    张小宝笑着说道,他没想到风桥正二敢兵行险招,终于是被逼到这一步,谁让风之物流的人不考虑天气的问题。

    默棘连不明白张小宝为什么又不出手,更加好奇“那你看着他们行事?”

    “到时你自然知道,我大唐如今可不是以前的大唐,杀鸡焉用宰牛刀?今天中午不在庄子上吃,到学堂看看,这几天雨水大,天潮,我看看学堂有没有考虑进去。”

    张小宝看着地里的耕牛,对默棘连说道。

    “这天应该吃什么?”默棘连不解。

    “出炖菜,多放姜片,最好是牛肉炖萝卜。”

    “我尝过,苦。”

    “你炖的时候萝卜不去皮,当然苦了。”

    “啊?还要去皮?”

    正如张小宝说的,根本不用他继续出手,风桥正二的结局便已经确定了。

    就在方柳儿用毕馨儿的产业进行狙击的时候,其他的商人也随之而动。

    洛阳城,雷霆物资流通集团,东家李程方,大富翁顶级排行榜第十六位,刚一得到风之物流的消息,马上召开临时紧急会议,随后近三万人组成的运输队伍在河南到周围行动起来。

    苏州府,锦绣杂货,女东家葛云菲,大富翁顶级排行榜第二十四位,临时抽调六十万钱,不计成败地撒了出去。

    剑南道益州府,万流贸易,东家东隆,大富翁顶级排行第七十一位,电报收到开封办事处的情报,授权以万流贸易股份作抵押,由益州开据证明,从开封大唐钱庄得钱八十万,转支寿春分部,就地收购大蒜,走水运急送,入洛阳。

    江南西道,岳州洞庭湖畔,洞庭水产,东家杨阳,大富翁顶级排行第十九位,得到消息,马上命令运鱼虾进京城的船队快速出货,清洗干净船只,沿路寻找欲托运大蒜的商人,走短程运输,并在洛阳等待时机,等着运其他东西回来。

    河东道,汾州……。

    山南道……。

    关内道……。

    就这样,一个接一个的州府中有人出手,似乎是有默契一般,凡是出手的人必然在大富翁顶级排行前一百名之内。

    风桥正二无论如何也想到,自己担心大蒜受潮坏掉,道路难行而做出的亲自收购大蒜的决定会引来这么多的人对他进行狙击。

    到不是因为他的钱有多少,算上手中的大蒜,也不过三十万贯而已,能在大富翁顶级排行榜一百名之内,随便找出个人,身家的零头也比他多。

    对他进行狙击是他犯了众怒了,大唐众多的商人瞧不起他这种手段,如果顶级排行榜前一百名的人想要这么弄的话,掀起来的浪潮比风桥正二的还要大,只不过众人一个是不敢,怕张小宝出手,另一个是他们很有默契,不愿意把大唐的经济环境给弄乱了。

    原本已经有人想对风之物流动手,却不知道怎么才能把对方的物流赔付计策给打乱,同时也担心随便动手干扰到张小宝,都在等待。

    如今终于看到机会了,也从中学到了不少,原来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短时间内改变民众的饮食习惯,并一下子把对方的抵押金全部冲抵掉,然后等待雨天到来。

    剩下的逼着风之物流亲自出手收购大蒜,就不用张小宝再教了,众商人都知道如何应对。

    那就是抬高大蒜价钱,让风之物流收购的时候成本增加,并且加点价钱把大蒜卖给风之物流,如果风之物流不买,那就低价进行出货,让大蒜的价钱始终抬不上去。

    风之物流绝对耗不起,只能拿出钱来吞货,现在不吞货,等待新蒜下来时吞,那这些人再抬高新蒜的价钱,现在吞货,价钱上不去,就算他耗到最后,也必须要有钱来赔付,不拿钱,得拿蒜,但先前的蒜到那时能保存下来的估计也不多,想要少损失,就得在蒜没有坏掉,价钱还算高的时候出货,然后等待新蒜先来买便宜的。

    就是现在卖给你高价你不吃货,那就压低价钱让你存在手中的蒜卖不上价,价低的时候你吃货,等赔付期到来,收的蒜已经坏的差不多,新蒜还会给你高价。

    用钱来砸人的手段让风桥正二懵掉了,他知道如此一来,自己要是死撑,对方也会跟着赔,但人家那么多人,一人赔一点,自己就全赔没了,这样做是不行的。

    风桥正二知道这种相互的对冲关系,吓的他不敢再收购大蒜,琢磨着怎么能够把自己收来的蒜尽量多保存一段时间。

    但他发现根本没有好办法,如果数量少,还能做点什么,问题是现在数量太多,想要保存时间长,那必然需要其他的东西,增加成本。

    “他们实在是太欺负人了,不就是看到我需要赔付几倍的钱,与我比损失么?希望他们能收手,让我回笼资金,把抵押的白银多收回点,以后再想办法卖,这个时候就算是神仙也无力回天了。”

    风桥正二对同样忧愁的山本和山寺说道,话中的意思好象在给自己找失败的借口,毕竟对方实在是太强大了。

    换成别人或许会认同他的话,但山本与山寺绝对不认同,山本叹息一声,说道:“张小宝不仅仅是算我们的本金,算我们的途径,还算到了天气变化与其他人的心思,这回他没有继续亲自出手,风桥君,快点把蒜卖了吧,损失咱们认了,能凑多少钱就凑多少钱,先把三倍价值的白银换出来。”

    “他继续出手又能如何?还不是像现在一样?”风桥正二不服气道。

    “像现在?风桥君,你是在做梦,张小宝要是继续出手,那只有我们赔,他才不会像其他商人那样与我们对赌损失多少,你没亲自与他真正交锋,不懂他的厉害。”

    山本见风桥正二还不认输,要死挺,瞪着眼睛训斥。

    山寺也点头道:“不错,张小宝不能以常理看之,不说别的,就说他现在处在我们的位置上,他也能够力挽狂澜,同样的压货,同样的本金,他不会输的,他绝对有办法在四处夹击的情况下赚到钱。

    否则你以为大唐的商人为什么会那么老实?做起买卖,规规矩矩的,所有大唐商人都遵循张小宝的行为准则,凡生活必须物品,价高则压,价低则抬,他们是怕张小宝,他们知道张小宝生气的后果,就算他们联合起来也不是对手。”

    “我不信,我不相信张小宝能厉害如斯。”风桥正二使劲地喊着。

    山本摇摇头,叹息一声“哎~当初不信邪的人很多,吐蕃那个人能够进如到顶级排行榜前十,甚至还隐藏了实力,张小宝与王鹃在外征战的时候,他出手了,以为能够重伤剑南道。

    结果如何?一封给张小宝送去的家信,就让张小宝发现其中的问题所在,然后千里遥控,那人连本都赔没了不说,被张小宝抓住机会,一直把吐蕃给坑废了。”

    “不错。”山寺接道:“后来我与山本也不信,设出来计策炒白银,炒稻秆,结果赔了,我们不服气,又设计进到他的研究之地,弄出了人参的配方,还买了不少水泥,然后所有的钱都没了。

    新罗的人不信,非要去昌宁骗李珣的弟弟李瑀,李瑀跑到新蔡县管哥哥借钱,遇到了张小宝,回去后,新罗的人一赔到底,现在还被套着呢,白给人家干活,出力不讨好。

    后来张小宝与王鹃去积利州,可突于不信邪,又与张小宝贸易,又与他军事联合,结果整个部族都没了,再后来两个人要修通泥河,新罗宗室不服,安排李东找人捣乱,现在河是李东他们出钱通的,一百万贯的修路费,到现在也要不回来。

    不服的人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但结局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无论你信不信,对上张小宝,必输无疑。”

    “那你们说,如果张小宝处在我们的位置上会怎么办?”风桥正二被说的无法反驳,只好求教。

    山本与山寺同时摇头“不知道,我们又不是张小宝。”

    他们三个人考虑这个事情的时候,别人也在考虑,只不过别人比他们轻松。

    洛水河畔,水云间临河一间五楼的包间,传出哗啦哗啦的响声,随后一停,接着声音就小多了。

    “东风。”

    “太好了,碰,二条。”

    “我吃。”“停,我碰,幺鸡。”

    “吃,白板。”

    “五条。”

    “我吃。”“停,我碰,红中。”

    “你们是不是合起来骗我?两圈了,我一张牌没打,是不是看我离的最远,剑南道的,你们就觉得我好欺负?”

    连续喊两次吃都没吃成的人不干了。

    “没,正好赶上了,我不碰了还不行,让你吃。”那人下家连忙劝道。

    一圈到来,两次没吃成的人上家“三万。”

    “吃,三万我就吃不上啊,还有人碰没?”

    没人出声“那我打了啊,南风。”

    “杠,哎呀,上来就有人包杠啦,三文钱就这样到手。”

    “我不玩了。”轮空两回的人好不容易打一张牌,又让人杠去,气呼呼地说道。

    “别,我不是让你吃了么,没碰,你看,我手上有两个三万,你是点子不好,不就是三文钱么,至于这样吗?”

    下家连忙劝解。

    “不是钱的事儿,你们合伙欺负我,就像我们合伙欺负风桥正二一样,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么欺负还有人能赢?”

    “怎么不能,那要看是谁,如果换成张小宝,我们合伙他也不会怕,保证有招破解。”这人对家说道。

    “我怎么不信,这一回是我们联合用钱砸风之物流,就算是赢了,他要是死拼,我们也要跟着赔,让他托运的人赚,赢的也不光彩,没劲,要不是总部命令,我真不想趟这次浑水,打牌,杠了我你到是提牌打呀,我一定杠回来,先说好啊,抓到最后没牌,黄庄就黄杠,没人胡就不给了。”

    “没见过你这么玩赖的,行,一会儿我就点炮也要把你的杠钱赚回来,九饼,要我说啊,这不是趟不趟浑水的事情,这一回让其他有想法的人明白,我大唐的钱不那么好骗。

    没看到这回出手的人都是谁么?顶级排行榜前一百名的,方柳儿先动的手,张小宝没说话,那就是默认了由我们来做,别动,一饼我还杠,北,打北不后悔啊。”

    “我记住你了,两杠,对家做梦呢,抓牌。”

    “没,我正想呢,九条,我想啊,张小宝不出手,是不是知道一出手就是与风之物流拼损失,估计让我们动。”

    “九条不要,八条,要我说……。”

    “碰,九条。”

    “你撑的?连打两张九条,又轮了我一把是不?行,你们行,轮两圈,杠我两回,再轮,是不是还准备杠?”

    “我哪知道他手里有两张八条,要我说,张小宝绝对不会让我们赔,不信就看着,他那手段,神鬼莫测,二饼。”

    “碰,我这次手里就有两个二饼没用,不是故意让你又轮空一把,下次绝对不碰了。”

    “你手里也没几张牌了,还碰啥,对家,该你了,还能出张九条?”

    “我啊?好,我抓,哎呀,不好意思,自*,胡了,谢谢,谢谢大家。”

    “你仨自己玩吧,我过去看看他们打牌九,生不起这气。”

    “两个杠钱给了。”

    “欠着。”

    这个时候,凡是参与行动的商人都收到一条电报‘照想的去做,保赚不赔,张小宝。’

第四百七十八章 红尘冗事知多少

    第四百七十八章红尘冗事知多少

    一封十几个字的电报,让参与狙击风之物流的商人们心里有了底儿。(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张小宝的信誉在大唐商人心中那是金子招牌,比起大唐官员对张小宝治理地方的手段认同来说,大唐的商人们更看重的是张小宝的赚钱本事。

    大唐的商人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凡是张小宝派人过来商议的合作事情,不需要考虑看计划书,也不用费尽心思去评估,答应下来,拿出钱或着出人力,照着做便成,绝对赚钱。

    “给,别再缠着我要,给你六文,包两个杠的钱,给你一文,你自*,以后不和你们玩了,合伙骗我,没想到张小宝真的有办法赚钱,换成他处在风之物流的处境,还不知能搅和成什么样。”

    玩麻将输了钱的人架不住别人追要,只好抽出一张二十文的纸币与伙计换来硬币,让伙计拿七文把账还了,剩下的十三文也不要了,打赏给伙计,他宁肯多花钱,也不想让其他两个人占便宜。

    言语中对张小宝多有仰慕,想看看张小宝究竟怎么做,可以让他们赚到钱,铸就大富翁现实对抗中的又一经典。

    得了六文钱的人也没有心思把话题放在讨要赌资上,随手把钱扔给伙计,顺着赔钱的人说道:“我是不指望能够比上张小宝,我把希望放在了我孙子身上,等我孙子出生,我就好好培养,将来赚大钱,有张小宝一半本事,放在家中,以后家族的买卖也没有人赶轻易对之动手。

    回头我也学东家,雕个张小宝的小人,每天供着,走啦走啦,看看风之物流明天会出什么招数,我们全接下来,敢在我大唐耍手段,折腾不死他,区区日本一小国,也敢犯上?”

    “我也走了,这一文钱,伙计,买个大菜包子,饿了,我还得找毕馨儿进一批儿童服装运回去。”刚刚得到一文钱的人把钱给伙计,嘟囔着向外走。

    伙计恭敬地接过钱,转身取了个大菜包子追上这人说道:“酒楼赠一个包子,您慢走。”

    “哦,那一文钱给你打赏了。”这人接过包子,边吃边走。

    “谢客官。”伙计依旧恭敬地道谢,其实一文钱根本不够买个包子,换成小饭店的伙计早撇嘴了,但身为水云间的伙计绝对不能那样做,能来这种地方吃饭的人,身份不比寻常,一文钱少到不能再少,却代表了人家的亲近之意,心里都清楚,开个玩笑而已。

    京城中的李隆基,刚刚下完早朝,今天商量的事情比较多,说是早朝,其实一直延续到未时六刻,也就是近中午十二点半。

    外面风不大,李隆基直接让御厨房送来饭菜给群臣吃,他自己也没离开,还想着刚刚结束的几个议题。

    今天的事情包括了突厥人后续安置落实问题,各地春耕受气候影响的差别问题,派往吐蕃士兵的药物供给问题,新规划的运河兴建问题,还有铁路铺就为火车的通行提供基础等等一系列所涉及到的事宜。

    至于各地货物调配问题那根本不是问题,李隆基没工夫去考虑,群臣们也不想把心思放在这上面,有张小宝在,不必担心某个地方的某种物价突然间出现不合理变动的情况。

    甚至不用张小宝出手,大富翁游戏顶级排行榜上的人就会先有动作,在赚钱的时候顺便稳定物价。

    “力士,朕发现我大唐的商人还是很爱国的嘛,尤其是加入大富翁游戏的商人,风之物流刚一出现漏洞,他们马上就过去对付,哦,叫狙击,平时也稳稳当当的不惹事,朕心甚慰。”

    李隆基等着高力士给他做吃的时,面露欣慰之色说道。

    高力士在一旁卷干豆腐呢,干豆腐长宽各半尺,铺开之后,先抹一层辣椒酱,再于上面撒一点煮好的肉,接着撒一层葱花,一点点卷好,李隆基中午就吃这个。

    也不知是因为制作的简单快捷,能够给宫中省点钱,还是迷上了辣酱,李隆基最近一段日子,天天都要吃上一顿。

    在旁边还摆了一大杯的凉开水,好等辣的时候喝。

    高力士做好一个干豆腐卷,递给李隆基,顺着话说道:“有陛下在,商人自是爱国,陛下,小宝说辣椒吃多了不好,晚上是不是换个菜?等过上一些时候,小宝在河北道北部中的番茄好了,可以尝尝味道。”

    李隆基先没理会高力士的话,使劲咬了一口,过瘾地嚼着咽下去,连连吸气,拿起杯子咕噜喝两口,整个人精神起来,说道:

    “可不是朕的功劳,当初小宝他家做出大富翁游戏的时候,朕还以为是个玩乐的物件,谁知道后来除了能给小孩子们当游戏玩,竟然发展到了涉及到经济理论方面的一个组织。

    朕清楚,大富翁对于商人来说已经不是游戏,在顶级排行中的商人,随便拿出来一个,比之风桥正二那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的身家,还有他们的本事,若非有小宝在,他们早乱了。

    虽说不会像风桥正二做的那样狠,怕朕杀人,却也会把某一地的某种物价弄得起伏不停,从而于当中获得好处,朕等着小宝培养的那些人快点成长起来,到时按小宝说的成立一个新部门,用来调整和限制我大唐的经济情况。”

    “臣估计快了。”高力士又卷好一个递过来“他们一百人已学了五年,不止小宝教,鹃鹃也再教,没想到鹃鹃在政治经济上面学的也这般好,似乎与小宝的不同,是另一种理论体系。

    小宝教的多是投机与应对,还有什么消费心理以及金融整合,哦,叫零和,鹃鹃教的大部分是控制,是政策方面的,靠近行政体系,此事怪异,二人学的竟然不一样,小宝传授的学问侵略性比较强,虽然对我朝来说他一直在维稳,但对别的国家来说那是锋利的矛头,鹃鹃的可以比作盾。”

    李隆基一想,确实如此,王鹃对经济一道也有不少见解,经常写信给一百人解答,多是依靠行政来完成。

    张小宝则是天马行空一般,大部分教的全是寻找机会,人为形成经济方面的漏洞,接着布局、然后攻击,跟行军打仗似的,如果真让他把前面几个步骤完成,最后攻击的一刻,那可谓是侵略如火,排山倒海。

    “恩,这或许就是两个高人的目的,一攻一守,一急一稳,朕看过两者交锋时候的案例,鹃鹃喜欢用行政命令,调用国属资源,即便是反击时也以稳为主,如山而立,小宝像风像火,设计一个个圈套,以风卷残云之势对抗,一旦反击,不死不休。”

    李隆基说话的时候眼睛不时瞟向张忠,张忠可能是早有准备,他中午点的东西是羊肉泡馍,其实他不爱吃,他喜欢吃带馅的,如馄饨,饺子,馅饼。

    今天他让他选时,他选的泡馍,此时正在低头吃着,用匙子舀点干的,马上把脸埋进大碗中喝汤,根本就不与李隆基对视。

    每当李隆基看过来时,他正好是喝汤的一刻。

    他心里清楚,家中哪有什么高人,有的就是儿子和儿媳妇两个小神仙,担心李隆基问起回答时露出马脚。

    李隆基也不傻,发现这个情况之后,把高力士刚刚卷好的干豆腐,让小太监送到张忠这里,说道:“张卿尝尝干豆腐卷。”

    “恩恩,臣谢陛下。”张忠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郑重地接过干豆腐卷放在嘴里便咬,嘴被堵上,自然说不出话。

    李隆基也不急,陪着一同吃,一个干豆腐卷张忠总不可能吃一天。

    张忠发现问题所在,想了想,下定决心,飞快地把干豆腐卷吃完,长出口气,说道:“陛下赐的干豆腐卷味道当真不错。”

    “甭在朕面前睁着眼睛说瞎话,谁不知道你儿子张小宝有了好东西先给自己家人用?朕不信你在家中吃到的会比朕这御厨房的差。”

    李隆基不吃张忠这一套。

    “是,是,陛下圣明。”张忠猛点头。

    “张卿,家中的人还好?”李隆基问道。

    “借陛下吉言,好着呢。”张忠顺着说。

    “家中下人也好?”

    “都好,有陛下关怀,自然不会差。”

    “朕发现张卿家中下人各个不凡,似有能人教导,朕宫中有几人经常犯错,不知可否送至张卿家中一同跟随学习?”

    “啊?送到臣家中?好啊,其实送到臣家中不如送到小宝那边,家中的下人当初也是小宝与鹃鹃教导的。”

    “那便算了,小宝与鹃鹃忙,不去打扰他二人。”李隆基遗憾地说道。

    他是觉得张家的高人亲自教导出来的人应该不会差,万一还有其他学问没找到合适的人传授,多送去几个让高人挑选,真有合适的,大唐又会多出几个本事大的人。

    见张忠不同意,以为是高人要求张忠这样做,只能放弃,等什么时候高人动了心思再说。

    张忠不知道李隆基心里怎样考虑的,看皇上不继续问,怀着心事继续吃,吃的很慢,等别人都吃差不多他才吃完,紧怕吃太快,闲呆在旁边皇上又找他往他家中塞人。

    李隆基哪晓得张忠心思重,看看群臣全用过膳,刚准备让众人散去,突然想起个事情,眼睛看向张忠。

    张忠目光闪烁,想躲又觉得不应该躲,非常别扭。

    李隆基轻咳一声“朕忽想起一事,渤海解度使张小宝曾命人从遥远的其他陆地上取来几种作物,有产量大的,朕估计张解度使会派往大唐各地让人种植,朕担心百姓种惯了以前的农作物,不配合,众卿家中若有人耕种,或认识耕种之人,朕先拨一部分种子,以召天下。”

    张忠松口气,原来是种子的事,刚觉得皇上帮自己儿子忙不错,可猛然想到自己两家的名声似乎不用皇上号召别人耕种吧?分明是怕种子不够,先给臣子要好处。

    “臣待小宝谢过陛下。”张忠腹诽着说道。

    “恩呐”李隆基轻哼一声,微微点头。

    高力士站在李隆基的后面,越想越不是事儿,皇上要是开口要,自己的干儿子岂不吃亏?不涉及到国家根基之事,得帮,遂在旁边对张忠说道:“张尚书,记得回头让小宝卖种子定价的时候便宜些,同殿为臣也是缘分。”

    “是,高将军的话我记下了。”张忠头一回看高力士顺眼点。

    李隆基面露遗憾之色地看看臣子们,挥挥手“散了吧,回去安心做事,等候车通了,朕给你们车船补贴费。”

    阙特勤自从听到小贝说的立体交叉火力之后,睡觉一直睡不安稳,总惦记小贝没说出来的战术,作为一个领兵的人,要是不能把一个地方的防御给弄明白,那实在太遗憾了。

    为了能研究出来,他带上不少‘先进’设备,又新产的高倍数望远镜,有非常亮的手电筒,还有一套茁壮护苗队专用攀爬工具,拿上一个竹筒,放在地上的时候当听筒用,拎把折叠军用工兵铲。

    开始在两个合起来的庄子上转悠,准确地说是三个,他把张家庄子和王家庄子算一个,另一个是葛家庄子,如今葛家庄子配合张王两家进行防御,葛迎喜赚了不少钱,在京城买了两处宅院,经常过去住住,但时间都不长,他觉得比起京城来说,土桥村这里更安全。

    阙特勤不清楚,他还在查探张王两家庄子的防御体系,看看小河流水,瞧瞧亭台楼阁,在瞅瞅农田池塘,非要把事情弄明白不可。

    转了两天,看见的是水雾渺渺,听见的是鸭鸣狗吠,一派田园风光,却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小贝口中说的那种,有敌人过来,露面就爆头杀阵。

    “莫非是小家伙骗我?真要有敌人来,庄子根本没有防备的手段,怪了。”阙特勤靠在一棵刚刚冒头新绿的大树上,眼见前面过去一个家禽队伍,喃喃自语。

    看着看着,他发现个事情,这群家禽没有人放,走在最前面的鹅叫唤两声,后面加在一起有千只的鸡鸭鹅就老实地跟随。

    一阵风打着旋儿吹来,把一只鸭子率领的小鸭队伍给吹散,小鸭子被吹的翻跟头打把势,风刚一过,又叫着重新站好队伍,跟在后面一晃一晃继续前行,很有意思。

    “呵呵,小家伙,好玩,要是没人看着,被其他歹人抓走吃了怎么办?”阙特勤为人家的家禽担心起来。

    这时树上突然传来一个小孩子的声音“你去抓一下试试,啄死你,我们庄子的鹅听茸茸的,茸茸教它们领队伍出来溜达,遇到有人侵犯,一拥而上。”

    阙特勤吓一跳,抬头看去,只见一十二三岁的孩子在树上忙碌,道:“哦,原来如此,你干什么呢?”

    “我在给小燕子一家修遮雨棚,冬天下雪的时候压歪了?一会儿再去学堂。”树上的孩子回答。

    “小燕子是谁?她家住树上?”阙特勤觉得自己找到了张家庄子的防御体系的关键地方。

    “小燕子就是小燕子,燕子知道不?天冷飞走,天热再飞回来的那种燕子,平时喜欢在屋檐下做窝,真笨,这也不知道。”小孩子鄙视起来。

    阙特勤点头“知道,那你在树上它们也不会住。”

    “没文化,真可怕,书上写过,燕子在屋檐下做窝,是怕泥土的窝被雨水打湿,在树上给做一个遮雨棚不就解决了?我们庄子的燕子太多,家家都有,没处住了,我们就在树上给他们找地方。

    去年有一家就在这棵树上住,也不知今年能不能飞回来,山高路远,还是主家的主宅好,有一窝檐子冬天不迁徙,在主家的一处大厅里面做窝,冬天把养的虫子喂给它们,它们也吃。”

    小孩子显得很遗憾,又钉了几下棚子,这才从树上出溜下来,随意拍拍灰,蹦跳着往学堂行去。

    阙特勤又把身子靠回去,纳闷地嘀咕“还有燕子不往南飞?张家真的厉害如斯?哦,懂了,可以在树上做窝,大唐的教育果然不一般,希望我族的孩子以后也懂。”

    “嘟囔什么呢?让让,挡到我了,庄子的防御体系是你能琢磨出来的,两天了,天天往我眼前堵,你说你即便知道了又能如何?还想攻打不成?凭你们留在三水县的五百人?”

    突然出现的声音把阙特勤又吓一跳,死死地靠在树上,四下里观看,一副戒备的样子。

    正靠着呢,感觉到后背处有个东西顶,阙特勤往前跳一大步,回头看见一个枪管子从他刚才靠的树干上的一个空中伸出来。

    “娘呀。”阙特勤魂都快飞了,马上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树洞继续传来声音“看见了就走吧,这就是庄子的防御体系,你能想到的地方都有双眼睛在看着你,你想不到的地方也未必没有,还有晚上被跟鬼似的躲在女厕所后面,这两天内院的女子全去另一个厕所了,以为你动机不纯,再往女厕所躲会有人收拾你的。”

    阙特勤脸色苍白地回到院子中,很沮丧,自认为晚上出来神不知鬼不觉,哪晓得人家全看见了,张家庄子的防御果然不一般。

    过了一个跨院,又被吓一跳,今天受到的惊吓实在太多,只见院子里面小贝九个人或坐或站,在他们的前面有只大虫,也就是大老虎,还有一只那么大个的兔子,老虎在追兔子,小贝着急地喊着“坏老虎你输了,大雅中行苇第一句是敦彼行苇,牛羊勿践履。方苞方体,维叶泥泥……。”

    “嗷~”大老虎不甘失败地咆哮一声跑了,安全下来的大兔子蹦蹦跳跳来到小贝面前,使劲亲了小贝一口。

    小贝高兴地笑起来“继续说,月宫的兔子躲过了虎妖的追杀,还得到了一个宝贝飓风靴,逃跑的速度非常快,再遇到虎妖,虎妖也追不上了,可惜上次在丛岩山被熊妖堵住的时候,那个灵罗幡因为小远计算错了,结果被毁掉,还没修好,不然可以直接杀掉虎妖的。”

    “不要总说我,我计算本来就慢,你忘了你也毁过一个东西,叫锦云梭,被封印了,比飓风靴还快,不然兔子早跑了,说不定已经见到它的家人,它家人快没粮食吃了,它的须弥戒指中有很多食物。”

    小远不满意地反驳小贝。

    阙特勤看懂了,张小宝和王鹃在给弟弟妹妹们讲故事,一边讲一边帮弟弟妹妹复习,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但一般人家用不起,教书的夫子少,根本忙不过来。

    比较一下自己族的教育,阙特勤羡慕不已。

    这时默棘连正好找过来,刚才他听到了电报的内容,没人避讳他,他就帮着过来说一下,关于风之物流的。

    见阙特勤也在,点头示意下,对张小宝说道:“张小宝,洛阳传来消息,说是各商人加大了狙击力度,不日即可让风之物流无力应对。”

    “哦,好啊,我也该动动了,不能让参与的商人赔了。”张小宝把老虎的脑袋摘下来,露出他的头,高兴地说道。

    默棘连感慨地说道:“他们真听话,你说保赚不赔,他们就相信,我琢磨着,你今天散尽家财,然后说需要钱,凭借你的名声,也能弄到几万贯吧?”

    “几万贯?太少啦,皇上伯伯说过,我哥哥就算一无所有,登高一呼,凡消息所至,举大唐商人,无有不应,就算皇上伯伯也会拿出来钱给哥哥用,别说我哥哥,我喊一嗓子也能弄来几万贯。”

    小贝见默棘连把哥哥说的本事小了,不满地说着。

    默棘连吃惊道:“居然被如此重视,也不知上辈子如何修来的。”

    王鹃在旁边沉默不语,心中却道‘小宝上辈子也受重视,我特二处出动了那么多人,到最后也没抓住,他的存在,就是传奇。’

第四百七十九章 天上地下吾为尊

    第四百七十九章天上地下吾为尊

    山染色,路多辙,旌旗招招人如梭。(顶点小说手打小说)日走又明月。马嘶人弓泥中过,风在和,雨尤落。

    春耕时节,希望多下点雨的人,突然发现雨季有延长的趋势,凭添一丝担忧。

    李隆基下令后,临时组成的救灾部门快速地运转起来,发电报给各州府,让其查看常平仓,如有遗缺,及时汇报,如不汇报,从严从重,并给各地的张王两家买卖送去征调令,如需要物资供给,张王两家的买卖得拿出东西。

    他们知道,常平仓空了,张王两家的买卖一定会有所准备,如不是张小宝有别的事情忙碌,又不愿意整天跟着大唐的灾害转悠,早已分配完灾区的物资。

    许多人猜测,张小宝今年春天不出手,是怕次次救灾都由他引头,最后百姓只记得张王两家,而不知朝廷恩重,这才无动于衷,想是心中也不好受。

    河南道今天到是没有出现太大的灾害,黄河这一段因修桥的关系,刻意加固过河堤,一直没被冲垮。

    河堤之上,如今往来车辆无数,泥泞的道路布满车辙,偶尔陷住了,人推马拽的好不热闹,风一吹来,呼啦啦,旗帜响个不停。

    “娘,您慢点走,路滑,破路,逢雨便难行,应该修条三尺宽的水泥人行道,等孩儿晚上写封信,明日到学堂寄到京城工部,让张尚书看看,能不能找人出钱修下。”

    路上一十四、五岁的少年,搀扶着一妇人艰难行走,小腿的裤子上蹭满了泥浆,边走边与妇人说。

    妇人眉头轻皱,劝道:“修路的大事,怎是你能管的?即便写信,也要先送去东都洛阳府。”

    “张尚书又不在洛阳,孩儿可指望不上洛阳的官员会尽心,孩儿怎不能管大事?孩儿去年考了举人,自当为大唐出力,否则岂非白花商人的钱?朝阳行动目的不是培养废材。”

    少年给自己找借口,好让母亲同意。

    妇人见儿子执拗,叹息一声,道:“朝阳行动,结果就是举人越来越多,考不上一个好的科举名次,你举人的身份将来不值钱。”

    “学,不仅仅是为考上春闱,而是增长学识,晓事理,明大义,孩儿在学堂学过化学,自己做的肥皂不也很好用?看张王两家内院,还是下人身份呢,比起学问,孩儿自认不如。

    娘,您怎么又过到孩儿这边,往来车辆多,马都累疯了,小心发脾气踢人,您到另一边,孩儿身子灵敏,即便遇到疯马也能躲开。”

    少年说着话,把母亲又拉回来。

    妇人无奈,只好听儿子的,她其实故意过去,万一有危险,她能帮儿子挡一下。

    “娘,咱往草上走,听学堂其他同学说,现在咱河南道正在打仗,叫没有刀箭的战争,日本人的风之物流想找事儿,我大唐的商人看不过眼,派人到此与之周旋。

    娘,您看,锦绣杂货的旗帜,娘您别看他们仅仅是商人身份,本事却不小,听闻此次过来的商人,全是大富翁顶级排行榜前一百名之内的,在各地威名赫赫,随便拿出来一个,都可影响当地的物价起伏。”

    少年看到一队车子从身边赶过,指向旗帜与母亲介绍。

    “真有那么大的本事,还不乱了?也没见他们什么威风,咱洛阳还有两个呢,米面啥的娘觉得还是那般。”妇人平日里不怎么关心这种事情,知道的少,听儿子说的邪乎,言语中多有不信。

    少年走到旁边树近前,折一柳枝,在前面划拉,怕有草蛇突然蹿出来咬人,笑着对母亲说道:

    “娘,您不知道,他们不是做不到,而是不敢,顶级排行榜上的人是厉害,可还有一个更厉害的,凌驾于排行榜之外,工部张尚书的儿子张小宝,与孩儿年纪左近,排行榜上的商人敢冲击地方经济,张小宝马上就能让其倾家荡产,可惜不曾一见。”

    “小宝啊?小宝娘知道,娘看到过,还有他未过门的媳妇鹃鹃,长的那叫一个水灵,一双大眼睛会说话呢,一看就是旺夫的相,秉性柔顺,贤淑大方,可喜气了。”妇人总算是有个知道的。

    “啊?娘您见过?长啥样?”少年来兴趣了。

    “没我儿好看,相比起来差点,我儿是大唐最好看的,往后即便考不上进士,也找个鹃鹃那样的媳妇,娘就知足了。”妇人眼中看样子儿子是最好的。

    少年无奈地点点头“孩儿也觉得娘亲是天下最好的母亲,只是娘您对儿媳妇的要求也实在……实在让孩儿为难,而且孩儿也不觉得她柔顺喜气。”

    “怎不柔顺贤淑?看谁都笑,稳稳当当的,娘喜欢。”妇人想把儿媳妇的标准定下来。

    少年一哆嗦“娘,她骑马塞外奔袭的时候也稳稳当当,杀人杀得尸积如山,血流成河时同样眨着可爱的大眼睛笑,人都说,宁闻阎王哭,莫见魔煞笑,即便孩儿能找到那样的也不敢娶,晚上做噩梦能吓死,只有张小宝那样笑谈灭人国的人才有本事镇住。

    啊,娘,孩儿突然想起个重要的事情,最近咱家不要吃蒜了,我大唐商人正和风之物流在蒜上打仗,一面要抬高价格,一面又担心寻常人家不好过,咱得帮帮忙,让他们放心。”

    “娘知道,最近家中一直吃葱,小日本那个破地方,还敢与我大唐争,让他知道厉害。”妇人刻意直直身子,不屑地说道,展现出一副唐人应有的傲骨。

    不止妇人这样想,其他了解到情况的人也纷纷支持,不就是两个月不吃蒜么,如今生活好了,吃其他的一样。

    如是一来,参与狙击的商人们发现事情明朗起来,运作时更加轻松,大蒜的价格随着风之物流的动作而上下调整,让风桥正二占不到丝毫便宜。

    风桥正二一连几日睡不安稳,眼睛红了,皮肤皱了,如雨打下的狗尾草一般憔悴,却没有狗尾草那样坚韧。

    高价收购五万贯的大蒜,却仅仅影响了局部地区的蒜价,根本没带动起来大范围的涨价,想要抛售大蒜,又卖不出去,整个河南道的百姓非常有默契地不吃蒜了,这点连张小宝也没想到,想往远处卖,运输又是个问题。

    堆积起来如山的大蒜因储存保管照应不到,在雨天中受潮的,发霉的,瘪的,甚至是堆在最下面的直接烂掉的,每过一天就赔掉不少。

    “哈哈哈哈……。”天空一道闪电划过,站在窗口的风桥正二突然对着外面大笑起来,把山本与山寺吓一哆嗦,以为风桥正二疯了,正要采取点措施,风桥正二止住笑声。

    “好哇,我风桥正二到大唐,竟然使得大唐几十个顶级排行榜的人同时对我出手,我虽败尤荣,谁能?试问天下谁能像我一样引如此多的人同时对付?即便输了,他们也成就我一世英名。”

    山本和山寺轻轻点头,确实,大唐还从未出现几十个顶级排行榜的人对一人出手。

    山本正打算附和两句,但仔细一想,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哪怕几十个商人不联合,随便拿出来一个人,凭借家中的财产,风桥君所掌握的钱也只不过是人家的一个零头,之所以这样,是为了体现大唐商人的团结,感觉像做给张小宝看。

    犹豫一下,山本忍住说出来的想法,还是不要给风桥君添堵为好。

    风桥正二脸色通红,激动不已,又接着说道:“我有办法了,我再收葱、收姜,手中还有不少钱,我不信大唐人什么都不吃,我让他们忙不过来。”

    “风桥君,使不得,使不得呀,大唐乱又能乱成什么样?你亲自收,估计刚开头,马上我们所能收到葱姜的地方,两者价格会立即上涨,一翻几倍,甚至十几倍,几十倍,增加我们的收购成本。”

    山本觉得风桥君真疯了,来时带的硫磺与白银价值一百万贯,现在马上撤出,所剩也不足四十万贯,再去收葱与姜,到后来可能一文不剩,过来是为赚钱,不是赌气。

    风桥正二摇摇头“涨价,那他们百姓不吃了?我要看看张小宝还有什么办法,让他信誉扫地,打破他的神话。”

    “山本君,风桥君,山寺君,河南道所有超市出告示了。”风桥正二下决心的时候,外面跑进来一个日本人,大声对三人喊道。

    “‘那溺’?超市地,是何告示。”风桥正二连话都不会说了,还蹦出来一个本国短语,‘什么’的意思。

    “是葱姜的事情,超市告示上写了,从明天开始,整个河南道所有超市限量平价供应葱姜,十天后,平价供应大蒜,河南道的人可拿着自己的户籍去买,说是迎春耕,大酬宾。”

    进来的日本人说道,他的意思是大蒜五天后价格会落,却不知风桥正二刚刚要打葱和姜的主意。

    山本听了,小声地对山寺说道:“完了吧?超市是张家兴起的,周围一圈都是他们的连锁超市,合作的商人不少,没等风桥君动手,张小宝已把路封死,时间卡的真准,可我纳闷,十天后的蒜从哪来?从别处调?宁肯赔钱也要卖?”

    “估计不像,张小宝怎能与其他大唐商人一样做?那就不是张小宝,看着吧,事情多着呢,还记得张小宝用计吗?”

    “记得,计出必连环,当初就该早点收手,淮南道那一批过来冲击我们保证金的大蒜过来,马上停下或许损失会小,风桥君不信那个邪,哎~”

    山本不敢继续想下去,有心理阴影,摆摆手,让过来报告的日本人离开,转头看看傻在当地的风桥正二,叹息一声。

    风桥正二过了足足一刻钟,这才从打击下恢复过来“怎么办?该怎么办?”

    “风桥君,手上剩余的钱快去大唐钱庄把白银拿回来,刨除给钱庄的利息,应有三十五万贯的白银,积压在手中的大蒜快点卖出去,以图东山再起。”

    山本出主意的时候简直是欲哭无泪,不到两个月,一百万贯的货物,就剩下四十多万贯,还要加上没抵押出去的硫磺,两个月,五十万贯,做什么买卖能这样赔?

    接下来还有货物的存放费用,因不是大唐本国的,别国运到大唐在没出售之前,需要指定存放位置,及用途,现在已经暴露出来,需要补一份关税,因为当初进来时跟日本朝贡的贡品一起走的,供品还没送到京城,所以其他东西用途不明。

    想来回头张小宝会把这个进贡方面的漏洞解决掉,只希望不要额外惩罚才好。

    风桥正二想不出别的办法,点头答应道:“好,山本君、山寺君助我。”

    三个人携带与大唐钱庄签的借贷合同与剩下的纸币,出门向洛阳中心的大唐钱庄行去。

    刚到地方,进门不等说话,一个人先走近,笑容满面地对三人说道:“可是风桥君、山本君、山寺君?”

    “你是?”山本疑惑道。

    “我是三水县张家庄子内院外务执事,徐四,这位应是山本君了,接到消息时小公子曾言,风之物流不会一次输光,乃山本君山寺君故,日本是个伟大的国家,大唐也是伟大的国家,大唐的百姓是善良和智慧的,日本的百姓是善良和智慧的。

    山本君与山寺君曾吃亏过,小公子相信二位知错能改,会劝风桥君过来还贷,又言山本君喜义气,多话语,山寺君常稳重,遂,风桥君初来时间短,不会应声,首出声者定是山本君,不知可对?”

    此人自称徐四,先说了两句外交辞令,然后点名山本身份,并告知原因。

    一瞬间,山本三人背后的衣服被汗水打湿,风桥正二最为激烈,不仅仅汗出了许多,脸色也跟着变得苍白。

    他终于见识到了张小宝的厉害,他知道张小宝正在三水县老家呆着呢,隔了那么远,电报过来,不仅仅堵住自己的其他想法,还能让内院等在钱庄,并见面之初,知道谁先说话。

    自己一方只清楚张小宝经济一道本事不小,可人家张小宝却已经分析出自己三人的性格,难道其人真的无懈可击?

    山本还算正常,习惯了,承认道:“不错,我是山本,不知徐君等待所为何时?”

    “若说帮你们一把,你们定然觉得我虚伪,我实话实说,小公子准备教训明知你们炒高大蒜价格,依旧高价收购大蒜并让你们托运的商人,想接下你们风之物流,出价一万贯。

    算是一个交换,交换的条件,不追究你们以贡品之名行买卖之实的货物,但该补的税你们必须补上,白银百分百征收,硫磺免税,因我大唐需要硫磺,小公子说了,最后一次机会,答应还是不答应?”

    徐四也不说客套话,非常直白地告诉山本三人小公子的意思。

    “答应。”山本和山寺同时出声,似乎考虑都没考虑,那叫一个痛快。

    风桥正二还在想着徐四话中说的事情,并要估算得失,见二人已经同意,很纳闷,难道他二人分析完了得失?

    “风桥君,张小宝既然派人来说,一定不是刻意嘲笑欺负我们,他不屑那样做,提出的条件必然对我等目前来说是最好的,不答应的后果难以想象。”

    山本给风桥正二解惑,他和山寺为什么答应的痛快,就因为如此。

    风桥正二登时失去了最开始时想要和张小宝平起平坐的傲气,他发现自己差太多,根本不是一个层次,怪不得张小宝一句一个决定,大唐商人,哪怕是顶级排行榜上有名的也要主动表态,在经济方面,那是神一样的存在。

    正如佛教中所言其祖,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不知……不知张小宝要怎么教训他们?”风桥正二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是颤音,他想知道张小宝接风之物流会怎样做,他真想不出来。

    “风桥君如不急着回国,稍后便知,我们签合同吧。”徐四微笑着说道。

    风桥正二木然点头“好,好,还有一事,河南道超市十天后大蒜哪来的?”

    “新罗来的,小公子知道你们做的事情之后,马上联系在新罗边界的人,以一个重要技术配方换来大量新罗蒜,这段时间一直用最快的速度向河南道运,八日后可全面铺货,调配上架用一日,第十日就能买了。”

    徐四也不隐瞒,但什么样的技术配方他没说,让山本三人心中痒痒。

    风桥正二想等以后去探察,先把钱还了,估算了一下,加上大唐愿意多出钱买硫磺,交了白银的百分百关税之后,自己几乎不剩钱,这还是张小宝不追究其他方面,果然够狠。

    “徐君,其他过来的商人张公子不补偿了?”风桥正二又问起一件事情,他不相信张小宝不管。

    “自然不会,否则以后谁还会帮忙?”徐四神秘一笑说道。

第四百八十章 大蒜途径初安置

    第四百八十章大蒜途径初安置

    风桥正二与徐四签好合同,第二天有人找来,商议买白银和硫磺事宜。(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白银给的价钱还算合理,硫磺纯度不错,额外多付了一部分钱,让风桥正二看到张小宝在做买卖方面公平的一面。

    只不过到手的钱,还没捂热乎,转眼又给大唐补上一笔关税,还好张小宝说不罚真没人来罚款。

    中午临近时,山本三人不敢去水云间消费,在洛阳一条窄路边寻到一家饭馆,主打汤饼,里面的品种还算可以,有刀削面,有拉面,还有臊子面。

    三人看到臊子面的卤子里面竟然有零星的木耳,于是选了这个,三人吃的是满头大汗,结帐的时候风桥正二把钱袋里面哗啦啦直响的硬币拿出来六个,一枚接一枚按在桌子上,以示数目正确。

    如让王鹃看到,一定会觉得此场面非常熟悉,差别在于数量,人家按的是九枚铜钱,可见三人落魄到何种程度。

    还别说,汤饼馆子的人实在,量大,三人吃得肚子饱饱的,一打嗝就向上返,木耳的味道没返出来多少,全是姜味,山本轻揉肚子,咬牙说道:

    “他娘的,真好吃,这辈子都忘不了,风桥君,是不是该回了?记得去旁边看看,方才我见那家卖烧饼,买几个路上吃,可惜河南道不比三水县。”

    “三水县能如何?你二人身上一文钱没有?”风桥正二听明白山本的意思,想要一路走回四海书院,买干粮备着。

    “三水县好啊,三水县不管你带的是烧饼,还是炒面,遇到个亭子,过去能喝上不要钱的汤,赶上某种菜贱,还能吃上这种菜做的咸菜,其实不带吃食,也饿不死,我二人身上的钱,是我国学子学习用,不可随意挥霍。”

    山本说话的工夫,从身上取出一罗纸币,面额有大有小,大的有一百贯,小的仅十文。

    山寺也帮腔道:“风桥君,不能再享受,走走吧,多吃点苦,好能记牢靠。”

    风桥正二抿着嘴不出声,目光却是不善,在两个人身上来回看,那意思是记住他们二人了。

    一日后,徐四接手风之物流的消息传遍整个河南道,不等跟当初风之物流一同炒高蒜价的商人有所反应,整个河南道的大蒜价格一落到底。

    从正常价十文一斤降到一文一斤,徐四以风之物流的名义,开始运货,把商人们托运的大蒜运到指定地点,至于近段时间造成的损失,风之物流愿意用市场价格赔付。

    由于让风之物流的商人们知道风桥正二想收蒜,所以除了第一次托运时是真的想把大蒜运到地方,其他托运的时候为了节省托运费,选的全是近地方,比如从一个村子向旁边另一个村子送货。

    商人们这下傻了,风之物流说是寻回丢失的大蒜,不可能再赔付出三倍甚至五倍的价钱,而且即便是赔付,也会用从新罗运至的打算冲抵,赔五倍也才五文钱。

    因为运输晚了的原因,再次赔付与丢失不同,不可能是最高的价钱是多少,就按那个价钱来计算。

    这其中涉及到了一个人为炒作的问题,比如需要托运的商人从一地向另一地让物流运输,货物的价格买时一个样,卖时又是一个样,万一路上稍微耽搁,办理托运的商人在货物抵达地提前布置,抬高此货物价格,难道物流的还得按这个价格来赔?

    真那样的话,物流的人要是把那地方的此物物价刻意压低,商人就赔了,所以通常是按照供货地的价格来赔偿,也就是托运时的商品价格,由于制度还不完善,所以没有保值这一块。

    货物晚到和不到是两回事,这样一来,风之物流要是赔钱,那只能是赔一小部分,若按没运到而赔蒜,则是赔当初定下来的数额。

    商人们算了下,无论哪一种赔付方式,最后自己也要损失一部分,虽说不多,甚至按照合同上的条款,有的商人能得到一个收支持平的结果,但真算起来,账就不是这样算的。

    商人们因为把精力放在大蒜上,这段时间就少了其他方面的买卖,无收入就是亏损,一个个的都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

    他们很想让风之物流用实物的方式进行赔付,比如很多大蒜因耽搁时间烂掉,那么这份损失物流是需要管的,当初签合同时的规定时间就是为大蒜腐烂而设的。

    商人们觉得大蒜的价钱不能一直这样低,会有涨起来的时候,那样收到赔付的蒜,一旦恢复价格,他们还是能够赚钱的。

    可他们担心张小宝铁了心要对付他们,赔完他们大蒜之后,一直压价,让他们的大蒜在一段时期内卖不上正常价,那样的话,有的人借钱收蒜,有的人是抵押固定资产得钱收蒜,所有的钱就全被押在大蒜上了。

    这部分商人只好在无奈的情况下选择了现金赔付,一者不去招惹生气中的张小宝,二者可快速回笼资金,进行下一步投资。

    果然,他们刚刚得到风之物流赔给的钱,大蒜的价格又一次回到了正常浮动中,最先降价的目的就是逼迫这部分商人做决定。

    这部分商人有的赔本有的持平,在大蒜的事情上浪费许多时间与机会,却没得到丝毫的好处。

    除了他们以外,还有另一部分商人参与了狙击风之物流的计划,他们的手上还有不少高价蒜,按张小宝说的不会让他们赔钱,他们就等待张小宝给出主意。

    风桥正二三人也是没有立即离开,想弄清楚张小宝怎么让别人赚钱。

    具体操作的人是徐四,他找到各个排行榜的商人属下,先以一万贯的价格卖出风之物流的剩余大蒜,哪怕是烂皮子的也一同运走。

    给了商人们一个制作甜蒜的配方,也是给新罗的配方,与商人们签定收甜蒜的合同,也正是如此,新罗才愿意拿出那么多的大蒜,他们签的是长期收购合同,免关税的那种,还能得到大唐的外汇。

    好点的蒜挑出来,剩下不好的,和开始腐烂的,张小宝又让商人们沿水路把能坚持一段时间再烂掉的蒜运到发水灾冲毁田地的地方,来不及运的就地种植起来,培育蒜苗。

    能运去的正好用那被冲的地来种蒜苗,大蒜这东西即便是烂了,只要没烂透,依旧可以长蒜苗,只要当中的芯子不烂就行,其他的部位就是为蒜苗长大提供养分。

    至于蒜苗长大怎么办,那就简单了,可以直接做成各种菜式,也可以做成罐头,还能变成泡菜,让受了灾的百姓用枝条编织虎头坛,如何销售想是不用张小宝教顶级排行榜前一百名的商人。

    商人们通过电报商量一下,估算运作方法和价钱,发现确实没赔,如果运作的好,还能小赚一笔。

    最主要的是能解决受灾地区的百姓收入问题,运输方面也不难,凡是受水灾的,基本上离河都近。

第四百八十一章 尘埃暂落获新利

    第四百八十一章尘埃暂落获新利

    解决大蒜涨价的问题,张小宝从开至终一直未曾亲自到过河南道,也没有像别人遇到问题是那样紧张和焦虑,就好似雨后的天空,风轻云淡。(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离河南道远一点的百姓根本不知道,就在不久前,那里结束了一场投入资金达二百万贯,也就是二十亿文钱的战争,不见硝烟。

    作为挑起这场战火的风之物流已更名换姓,其三个主导者赔的是血本无归,支持者同样没得到好,狙击一方却是小有盈余,同时解决了不算太远之处的几个受灾地区的百姓安置、就业问题。

    消息眨眼间传到京城,关注此事的人从头到尾了解过情况,突然有一种特别舒服的感觉,犹如炎热的夏天,在沙漠中饥渴时猛灌一气儿冰镇的酸梅汤,张小宝对付风之物流的手段太流畅了。

    不仅解决了风之物流,还教训了跟随风之物流哄抬蒜价的商人,并且给前来当打手的商人获取到好处,以后多了一种新食品,甜蒜,估计也能品尝到多种蒜苗制成的食物,顺便还把受灾地区的百姓收入问题给理顺。

    “国士,这才是朕的国士,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李隆基把从建安用玻璃大硼种出的番茄沾糖吃的时候得到消息,高兴地说道。

    也就是高力士,了解皇上,换个人也想不到皇上问什么,把眼看要塞到嘴里的一条西红柿放下,回道:“陛下可是说萧何曾言,‘诸将易得耳,至如信者,国士无双’?”

    “恩~正是,其实也不是无双,还有鹃鹃在,说起鹃鹃,朕才想到,她最近安稳下来,没在想着领兵去攻打别人。”

    李隆基点头道。

    高力士微微摇头“陛下,鹃鹃人是没动,却写信给兵部,让兵部进行沙盘推演甚至是现实场地演习,分红蓝二军,一军火炮热气球等齐备,一军则刀枪棍棒。”

    “呃?鹃鹃想起拿人寻开心了?刀枪棍棒如何打得过火炮?”李隆基诧异不已。

    “陛下,正是如此,所以鹃鹃规定,持刀枪棍棒者,数为火炮着十倍,优先选择地形与气候,就是人多欺负人少。”高力士介绍一下大概的情况。

    “不成,不成。”李隆基摆手道:“那也打不过,除非……除非让鹃鹃亲领十倍之兵,或许还有一丝希望。”

    “不然,陛下,鹃鹃可不是这般说的,她给兵部的计划书中有提到,凡以十倍兵,自选地形,挑合适天气时打赢的,是为合格,凡三倍兵自选地形,挑天气打赢者,是为良好,凡同等兵力,选地形天气赢者,是为优,然,此三者非真正军神,军神应同等兵数,任意地形天气都能战而胜之。”

    高力士说起详细的评定等级。

    “那何人可做到?地形天气影响颇重,不可不查。”李隆基对军事也比较了解,出言道。

    “陛下,鹃鹃说,她今年秋天时,如有空可用同等兵力,在任意地形天气下与大唐将领战一场,以告诫大唐将领,莫要认为有了好武器就可以轻敌,兵者,生死矣,如天气一般,变幻无常,以后会去打别的地方,没有机会选择气候与地形,随势而变,是为道。”

    “哦?还有这等事情?朕期待不已,就算万骑营了,让他们给朕好好训练,也不知鹃鹃想打哪?现在便开始准备了。”

    李隆基对演习感兴趣,更想知道的是鹃鹃欲剑指何方。

    “臣记下了。”

    “鹃鹃的事情还有一段时日,小宝用计,力士你觉得是否结束了?”李隆基又想起张小宝,他看到了对风之物流的连环计,却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高力士面露同样的意思,道:“陛下,臣觉得还不算完,小宝用一次计不可能只求如此小的收获,一百万贯,国库得不少,还有一部分给了参与狙击的商人,小宝只得了一个空的物流,他家中又不缺物流。

    而且据臣了解,小宝报复心比较重,这一次的事情最终要归在日本的头上,属于跨国商战,既然如此,小宝理应把战火延续过去,同时给自己家中捞点好处,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这样做不为些许钱财,是……是那个……。”

    “是怕朕猜忌,怕别人说他是圣人,功高震主,然后朕翻脸的时候,他与朕开打,影响到大唐百姓的生活,他不忍心,是不是?”

    不等高力士说完,李隆基接过话头。

    高力士吓得‘扑通’一声跪在李隆基面前“陛下,臣不敢,小宝就算是陛下要杀他,他也会伸脖子过来,不会与陛下对阵。”

    “行啦,按小宝的话来说,你是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朕相信你不会,同时也相信他们一定会,但朕不担心,朕还没有到糊涂的时候,看人还是很准的,即便朕现在把位置给他们坐,他们也不会坐,他们怕麻烦,怕不能四处溜达。

    不说此事了,帮朕想想,小宝后手会是什么?朕有时觉得,看小宝用计比上朝听群臣讨论事情更有意思。”

    李隆基心里跟明镜似的,也正如他说的那样,现在他还不糊涂。

    高力士也不反驳“是,臣烧报纸,臣也觉得小宝用计好玩。”

    “对,报纸,说起报纸,现在各地有电报的地方报纸发行的应该能跟上京城了吧?以前只是京城周围的地方能早早得到消息,更远处,快马的速度是多少,他们得到消息的时候也便晚多少。

    让朕想想,这里面有商机呀,以前各地的报纸半月一刊就算不错,广告费很低,买报纸的人少,主要是消息传递的速度慢,所以价钱提不上去,现在么……?”

    “陛下,不用想,小宝在早上已电报过来一份详细的计划,臣还没来得及看全,只记得上面最显眼的地方写了一句,说是以后报纸的价钱控制在每份一文,而且也不是现在的八页十六版,最少要六十四版,甚至是一百二十八版。”

    高力士本不想打断皇上,可担心皇上想到最后,发现还不如小宝出的主意,该生闷气了。

    “恩?”李隆基一愣“照这样算,买报纸的人卖废纸也能卖出来买时花掉的钱,那是是报纸么?那叫书。”

    “臣这就去取来,让陛下仔细看看,臣也不清楚。”高力士匆匆离去,过上不大一会儿,手上捏两张纸回来。

    “陛下,臣路上初略地看过,不会赔,一百二十八版时,有一百二十版可能是广告,打广告的商人见卖的人多,自然愿意多花钱,买的人发现一文钱买到的东西还能卖一文钱,即便不卖,用来糊糊墙,引引火,甚至当成练字用的纸之后,会乐意购买。

    还可以在报纸上印小故事,笑话,给没有功名又找不到好工作的识字之人加一份收入,小宝信上说,凡是家中有孩子在学堂念书的,至少八成能买报纸,不为上面写的事情,只为让孩子帮忙念时那种自豪的心思。”

    高力士没把信给皇上看,只给皇上讲解。

    李隆基略微一合计,认同道:“也对,王大家买了报纸,让孩子坐在门前念,王二家也有孩子在学堂念书,看到听到后,必然会买报纸让自己孩子也在门前念,哎呀,如此一来,孩子还能在学堂外多练习呢。

    朕以后想要做什么事情,只需让人在报纸上写一段支持的话,并讲出道理,那朕在做的时候,百姓就会非常支持,一举多得。

    张小宝啊张小宝,把事情都想到了,朕真想把他直接调到京城当宰相,可他还是太小,力士,他如今可以考科举了吧?明年让他参加春闱,朕给他个状元,以其之才,不算朕偏向吧?”

    “不算,小宝得状元,无人敢诽议,当不上状元,才难堵天下悠悠众口,不仅我大唐人会质疑,就算其他国家也会看笑话。

    只是臣看他们的意思,鹃鹃也想考科举,小宝有时还挺怕鹃鹃的,如别的富贵人家像他这么大的人,已经有暖床的丫头,或者选个侍妾,偶尔还要去勾栏之地喝喝酒,听听曲。

    但小宝不仅没有做这些事情,偶尔还会给鹃鹃做好吃的,一个大丈夫,又不是厨子,怎能行这般事?臣有时真想不通,好在鹃鹃不是悍妇,不然臣说什么也不同意。”

    高力士又想起王鹃,并为自己的干儿子抱不平。

    李隆基不愿管张小宝和王鹃谁听谁的事情,接过高力士手中的电报,一字一句看起来。

    “太白,后日芙蓉园又人出钱办一次酒会,听闻有大人物要到,你不如早早准备,到时说不定被看上,换一个更适合的位置,整日见你处理报表,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户部都事的职务真不适合你。”

    户部办公的地方,李白坐于窗下,不时对照下桌案上几套表格的数据,偶尔又扭头看看外面斜阳穿檐的景色,正抽空叹息一声时,他后面一张桌子边坐着的人凑过来低声说道。

    李白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户部管三个道的主簿,比自己的品级低,总找自己要诗,然后拿去炫耀。

    听到他提起的芙蓉园,想到那里的曲江岸已经一片葱绿,李白的眉头稍稍舒展,可还不等高兴的心情充盈起来,又嘴角动动,摇头叹息道:“不去,我要把表做好,前几日饮酒耽误了,不去,哪都不去。”

    “真的是大人物,好象有什么郡王呢,万一再有郡主也去,看上了你,那……。”主簿似乎还不死心,继续劝,其实他的目的是让李白换个地方,他好接李白的位置。

    李白依旧摇头,见他催的紧,把那摆在笔枕的毛笔拿起来,对其说道:“奇升兄,这段日子以来,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如何当上的都事么?好奇是什么人举荐的?”

    “是,是,太白,你想告诉我了?”主簿点头,期待不已。

    “以前不想告诉你,我也是打算在京城寻一府拜拜,好选个更好的地方,可是,凡是我找到的人,一问起我以前所在的地方,知道是谁举荐的之后,却马上一改刚开始时的举荐之意,只与我谈论风月。”

    李白一想起这段时间来受到的打击,就不由得丧气起来。

    主簿探个脖子“你都找谁了?”

    “找过咱户部的尚书王晙,找过贺知章,找过源乾耀,甚至还给武惠妃送过帖子,反正能找的,人家给我机会见我一面的人我全找了,结果还是一样。”

    李白一个人一个人名说出来,主簿听着又惊讶又羡慕,没想到李白竟然能受到这么多人的召见,自己可没这本事,突然想起一个人来,向李白说道:“太白,你没去找工部尚书张忠?他或许能有点办法。”

    “找他?哎~我就是他儿子张小宝举荐的,在积利州那边时,是建安,张小宝问我想要哪个官,五品的不给,我只好选择了一个都事。

    我以为先进到京城,张小宝虽说让我当都事,但我可以自己找人登门拜帖嘛,万一再被别人安排下,岂不是不用当都事了。

    也怪我自以为是,我只认为张小宝名声大点,家中有钱,人聪明,可对京城官员的影响不会那么大,说实话,来的时候我还以为张小宝那随意写的举荐信没用呢,别人至少也要有个象样的纸张吧?他就弄了一个纸条,写一句举荐我的话,最后落个名。

    我是揣揣而来,又是满怀期待,结果从来到现在,一直没动过地方,可难道怨我?当初谁能知道那个破纸条……谁能知道啊?”

    李白说话的时候声音带着哭腔,身体微微颤抖。

    主簿这回终于懂了,理解地拍拍李白的肩膀,说道:“太白,芙蓉园的事情你当我没与你说过啊,以后我不会找你再去这种地方,你好好当都事,别去想其他,没用的,找谁都没用。

    就算是当今圣上后天去芙蓉园,见到你写的诗,突然觉得你应该升官,但知道你是张小宝举荐到户部当都事之后,也会继续勉励你在户部都事的位置上好好干。

    其实,我羡慕你,也有点恨你不长进,要是我能得到张小宝的举荐,不管在哪个位置上,我都会好好做事,让张小宝满意了,能继续提拔,你这是捧个金饭碗要饭。

    继续对表吧,以后少喝酒,有什么不懂的问我,听说张小宝快要回京城了,你表现好点,等你升上去,我才能坐到你的位置上,要是有机会能让我跟张小宝说句话,小贝也行啊,我一旬请你喝顿酒。”

    李白感激地看着主簿,点头道:“我已经知道了,官不好当,我决定往后三天喝一顿酒,只是负责表格已把我累的要死,也不知张小宝如何管那么一堆事儿,我听说了风之物流的事情,却怎么也想不通。”

    “想不通就不要想,只想想此事乃张小宝动手,一切便都能想通了,太白,今天要是没心思做事,不如上午过后,你我告个假,我跟你去状元楼饮酒,好好喝一顿,明日开始努力做事。

    状元楼今天早上的时候在外面贴了新菜谱,十道菜,俱与蒜苗有关,我手上还有此季度在张王两家酒楼用膳时的四十贯记名现金券,因为上个季度考评时得了优尚书才给的。”

    主簿为了能有与张小宝见面的机会,打算与李白的关系更进一步。

    蒜苗确实是个好东西,有的人觉得比韭菜好吃,随着风之物流的事情出现又结束,蒜苗一时间成为了流行品。

    各个饭馆酒楼,为了吸引顾客,全学着张王两家酒楼那样推出了蒜苗一系列的菜。

    凡是吃蒜苗的人,在吃的时候伙计都会给讲一次河南道风之物流的故事,说说那风桥正二一时的厉害,说说大江南北,黄河上下,海内还外,百姓吃不到蒜的痛苦,最后强调张小宝那本是,高处不胜寒啊。

    反正就是告诉吃饭的人,你们吃的不是蒜苗,是孤独与寂寞的意思。

    半个月的时间过去,蒜苗火了,蒜的价格又稍微提高了一点,可达不到风桥正二炒时的那个程度,主要是大蒜生苗可以割几茬,一个蒜瓣生出来的蒜苗要比蒜瓣的本身多。

    蒜苗火了,相应的,与蒜苗长的差不多的韭菜价格开始下降。

    就在有人担心韭菜不好卖,李隆基期待着张小宝怎么给自己家弄好处的时候,水云间与碧海银沙再一次推出系列套菜,全韭宴。

    韭菜的大部分做法不希奇,让人希奇的是,不知道张王两家从哪里弄来那么多的黄苗韭菜,跟蒜苗似的,这东西希奇哎,尝过之后,发现没有韭菜那么辣,又多了与蒜苗一样的柔嫩。

    稀罕的东西,定价也高,别人弄不到,想品尝,就只能去张王两家酒楼,受蒜苗的影响,很多人对韭黄这种与蒜苗长相差不多的东西偏爱有加。

第四百八十二章 天上月亮动红鸾

    第四百八十二章天上月亮动红鸾

    非是无情云压境,漫卷狂风尘遮影。(顶点小说手打小说)路人偶问车中物,洁白如雪透晶莹。

    黄颜色韭菜的推出,一时间竟然有隐隐压过蒜苗的趋势。

    宫中,李隆基吃着用黄颜色韭菜做的三鲜馅饺子,又不伦不类地喝一碗蒜苗汤,似与殿中众太监宫女道:“如何?如何?朕说的如何?可是被朕猜到了?骆宾,你来说。”

    骆宾茫然,不明陛下所问何事,见皇上看过来,连忙道:“陛下真乃神算也,前几日话中之意,不成想今天应验,陛下之威,让人长叹,不如不如,多有不如。”

    听到骆宾的夸赞,李隆基高兴地又吃掉一个饺子,对骆宾再问:“可知朕如何猜出具体事宜?”

    骆宾这下懵了,具体?谁知道具体是什么?

    正犯愁间,高力士手擎一托盘从外走进,替骆宾解围道:“陛下前段日子所言,臣是最清楚不过,道张小宝还有后手未出,待出时必然可使张王两家有钱能赚,陛下谋算之深,臣佩服。”

    “哼哼,小计而,小计而,任他张小宝狡猾如狐,也休想骗到朕,没有那蒜苗在先,黄色的韭菜又如何能卖得火热?”

    李隆基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微仰起下巴,做目空一切状。

    “陛下,甜蒜腌制好了,您尝尝,以后想吃黄颜色的韭菜,可让司农寺专门种植,其方法简单,遮其光,久处阴凉,其叶必黄。”

    高力士换回李隆基的下巴,把托盘放到案几上,介绍韭黄的种植方法。

    李隆基略顿,不成想黄颜色的韭菜种植这般简单,再看看盘子中的蒜,夹起一个放到口中轻咬,马上满意点头“恩,好好好,不错,此蒜味道甚佳,可佐饭食之,爽口开胃,此后,我大唐多一美味矣。”

    “陛下所言极是,然,往后我朝耕种之地,定要多出无数蒜秧,臣恐蒜常丰,蒜农亏,还要仔细斟酌才是。”

    高力士提醒道,眼睛看向李隆基剥掉的蒜皮,剔透中带有光泽,又言:“陛下不知,甜蒜表皮依旧能够入口,比照蒜瓣清脆,更添些许韧劲,选青蒜腌制,其皮韧而不柴,纹理适中,撕丝成线,或连不断。”

    李隆基听高力士说,忍不住又夹起一个,这回连皮一起吃,点头道:“确实不错,明日早朝商议此事。”

    高力士把话记下,又对李隆基说道:“陛下,臣方才前去取蒜时,得一电报,言及新罗事。”

    “何事?”

    “那小宝连环计中的一环,前段时日,从新罗调大蒜入我唐,乃用甜蒜配方交换,故新罗于国内收集大蒜,用以制作甜蒜,然,甜蒜配方中所需糖却不少,新罗无糖可用,欲从我唐购买。”

    高力士不急不缓地道出电报内容。

    “哦?还有这等事情?”要是以前的李隆基,可能还不会有多大的反应,如今的他对张小宝所做的事情非常感兴趣,感觉此事绝对非同寻常。

    “有,已有人想要把别处的糖运到登州,装船卖给新罗,但是……。”

    “但是小宝给阻止了是不是?”不等高力士说完,李隆基接着话问道。

    “陛下圣明,小宝在登州让人下了购买糖的定单,说等大量新蒜下来时好集中制成甜蒜,是以,欲向新罗贩卖糖的商人立即转卖张王两家,无人敢杵,那边聚集运糖车辆一眼扫去,望不到头。”

    高力士面有荣焉地回话。

    李隆基放下筷子,道:“哪有那么多糖?估计是商人带了空车,想从新罗多换东西,有小宝出手,自然是无人敢反对,风之物流之时,恍若昨日,你可知小宝这番行事为哪般?”

    “臣不知,想是定有深意。”

    “朕还用你说,小宝说过几时回来?让他尽快,朕要治罪于他,在芙蓉园那里治罪,你负责,顺便从御厨房搬炊具一同去,来电报答应给朕做辣椒炒土豆片,朕是等了又等,带罪之身,还敢拖延时间。”

    李隆基想不出来张小宝后续动作,却惦记起张小宝承诺给做的菜,到现在还不知道土豆长什么样呢。

    “是,臣记下了,算时日,小宝或许已经动身,与小宝同来的还有突厥的各部首领,陛下到时需要亲自封官,以彰大唐恩德。”

    高力士答应下来,同时对土豆炒辣椒也期待不已。

    “到了京城,估计能把婚事定下来,接着还住在一起?”连接罗水河到京城的小河上,张小宝亲自摇桨,王鹃坐在张小宝对面,两个人一路慢慢行进,同时闲聊。

    小船上就他们二人,其他人则是乘坐别的船,张小宝想起离开前家中来电所言之事,向王鹃问道。

    “从小一直住在一起,难道就因为订婚,刻意分开?我才没那么虚伪,谁还敢在背后说坏话败坏咱们两个的名声?”王鹃没多想,直接回道。

    “不是,那到是无所谓,我的意思是说,你看啊,咱们两个已经不小了,现在也是提倡晚婚,主要的原因在于晚育,毕竟生小宝宝对女人的身体有影响,一般二十岁左右就差不多了。

    但是呢…那个……其实吧……如果那什么……就是先不要……不进行人类的生命繁衍,到了我们这样的年龄,也是……是吧?”

    这段话被张小宝说的断断续续,到最后也没有直接说要干什么,不只说话吞吐,脸也红了,手还在摇桨,但如果仔细看,能发现桨贴在水面的时候,居然荡起一圈圈连续地波纹,再也展现不出那单桨轻推贴岸的水平。

    王鹃斜看着天,吸吸鼻子,眼看沉寂的时间太长,方问道:“你想要做什么你就直说,咱们两个之间还用客气?”

    “啊?直说?好吧,那我可说了,现在天暖和了,订完亲,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们是不是可以……可以……那个,一起数星星?”

    鼓足勇气的张小宝终于是把话说出来了,说完之后,整个身子都虚脱了,委在那里。

    王鹃不看天了,转回来看张小宝,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宝,你情商差了点,星星就别数了,你还是数月亮吧,乖啊。”

    当张小宝数了一段时间的月亮之后,队伍进到京城,默棘连一行人告别张小宝,先去报道,学习面见圣上的礼节,不能有失礼之处。

    张小宝则是嘟囔着‘天上一个月亮,水里一个月亮,天上的月亮在水里,水里的月亮在天上’,与一路上总是抿嘴笑的王鹃住进状元楼,连京城置的家宅也不回了。

    比张小宝一行提前到了的是建安大棚出产的几样新菜,不多,还准备继续留种子用,拿来的菜,一部分给李隆基,一部分自己家吃。

    惦记着辣椒炒土豆的李隆基听到当值太监报告人来了之后,根本没把默棘连放在心里,第一个询问的就是张小宝再哪?为何没进宫?

    “回陛下,小……张节度使与王副节度使回状元楼了,连京城中张王两家都没去,小的听来人报,说张节度使路上说什么天上一个月亮,水中一个月亮,估计,估计是病了,风寒?”

    当值太监还给张小宝找理由,拿人钱财了,自然得维护。

    李隆基信才怪了“风寒到现在还没治疗好?他一路走一路嘀咕?那朕立即下旨封了德艺医学院,他带着弟弟妹妹,会不带好医生?

    哦,天上,月亮,恩,朕懂了,月亮里有什么?嫦娥呀,小宝是年岁大了,也该把亲事订下来,安排人……还是你亲自去一趟吧,跟小宝说,明日早朝,朕把所有事情都压后,先与群臣商议渤海节度正副使成亲事宜,朕饿了。”

    李隆基终于是聪明了一把,虽说猜想的线索不对,但结果是一样滴。

    至于把一个臣子成亲的事情放在五品官可参加的大朝之上是否合适,他没多去考虑,相信明白的自然明白,不明白的也会明白。

    当值太监比较聪明,不傻,没去给李隆基安排御膳,答应一声,恭敬地退出去,用最快的速度赶往状元楼。

    到地方的他没费多大工夫就见到了数月亮数迷糊的张小宝,张小宝别看数月亮数不明白,做其他事情还是条理清晰,此时正紧要笔头,眼睛死死地盯在面前的纸上,另一只手一下下地轻点着脸,喃喃低唱。

    “天上一个月亮,水里一个月亮……望月亮,思故乡,一个在水里一个在天上。”

    连续反复几次,又道:“我让你们全给我数月亮去,还想在我大唐买糖?等我能数星星了再说。”

    当值太监愣了,这张小宝怎么了?又唱又说的。

    一直陪在旁边的王鹃‘噗嗤’一声笑了,捏住笔杆从张小宝嘴里拿出来,飞了张小宝一眼道:“哎呀,小宝,我不得不承认,你情商是差了点,但智商绝对没问题。

    让你数几天月亮,你也能用在算计别人的身上,行,等过段日子,我就让你数星星有几颗,恩,圣上派人来看你了,还不迎接?”

    “有几颗?”张小宝看了太监一眼,边起身边问。

    “很多很多。”王鹃扭过脸去说道。

    “我当然知道很多,可是……。”

    “哎呀,张公子,您坐,小的就是过来看看,听人说张公子与王小娘子回来,小的恨不能长出翅膀飞来看看,却是当值,好在陛下开恩,这才派小的来。”

    当值太监哪敢让张小宝说迎接的话,要不是他听着两个人的对话更迷糊,他都不能让张小宝起来。

    “啥事?一会儿在这吃完再走,来人啊,吩咐后厨房,做地级一星套餐,减一道菜,加一道从海外带回来的番茄炒蛋。”

    张小宝也不与来人说客套话,向外吩咐。

    当值太监一听‘海外’二字,笑容中多一分感激,他还从未吃过,他不怕张小宝留他吃饭,刚才他已经说自己当值,想是会用食盒装了带走,连忙道:“多谢张公子,呃~朕饿了。”

    “恩?哦~~回去与陛下说,臣马上下命令,调渤海都护府精制大米一千石进宫。”张小宝稍微愣下,明白过来,来人是学李隆基的话,因为东北大米成熟期长,所以味道好点,于是顺着来人的话说道。

    当值太监眨眨眼睛,看着张小宝,说道:“张公子,不是调米,是……小的突然想起一事,陛下有言在‘先’,明日大朝,其他事宜延后,先议渤海正副节度使成亲之事,张公子,看陛下的意思,是想给渤海的正副节度使行朝礼。”

    “啊?有这事儿?鹃鹃,别看墙了,跟我走,圣上饿了,臣当为圣上亲自下厨才能表臣之忠心,能对渤海节度使那般照顾的圣上,身为臣子,心有荣焉。”

    张小宝书案也不收拾了,拉起突然面色变得红润的王鹃匆匆向外走去,临到门口,回头对当值太监说道:“我们一起走,你别等饭菜,回头再说。”

    “好,好的,张公子,等等小的,张公子……。”

    “好,真好,此二物,炒在一起,味道清新,香辣爽口,小贝,小远,还有你们,都尝尝。”

    芙蓉园中,李隆基开心地吃着,菜是热乎的,刚炒出来,不用别人去试毒,见跟张小宝过来的小贝低个头努力地对付面前碟子中的浇汁鹿肉,出言相邀。

    小贝到皇宫跟到家没什么区别,丝毫没有见皇上的胆怯,闻言,微微抬头,撇撇嘴道:“不好吃,我喜欢吃土豆泥,哥哥自己做的酱,配上细细的葱花,往上一浇,那才香。”

    “哦,还能做成别的菜式?”李隆基又知道一样,看到小贝嘴边沾的芡汁,呵呵一笑,问道:“小贝,我给你们巡查大唐所有官员的官,你可查到了?”

    一说这事小贝高兴了,自己权力更大,伸舌头把嘴角芡汁舔回去,回道:“还没,得到消息时,到三水县啦,我查谁?顺流见到皇上伯伯之前,一路上的官员都很听话,没人花县中钱财迎接我,先忍着,等到别的地方再说。”

    “那我可等着咱们小贝大杀四方了。”李隆基也不知为何,只要一见小贝,心情就非常愉快,可惜宫中找不到,只能期待盼儿表现的好点。

    “恩,臣定为陛下解忧,谁要是敢不听皇上伯伯的,我过去收拾他。”小贝仗义道。

    看着小贝那副认真的模样,李隆基哈哈大笑,心道‘别说小贝查到的人有问题,就是没问题,看小贝可爱的样子份上,狠狠心,也能给定上罪’。

    看着看着,李隆基一时间有些恍惚,再看看忙碌做菜中的张小宝,和不时给他擦擦汗的王鹃,又长叹一声,岁月流逝的真快,一晃,两个人都大了。

    记得要两个人画像的时候,可不正如小贝一般?恍如昨梦,变了,宫中许多地方变了,京城变了,大唐也变了,曾经满朝的文武,有的致仕,有的走了,小宝与鹃鹃同样变了,只是无论怎么看,改变的似乎只是模样,那云淡风轻的眼神依旧不显火气。

    ‘啪’,李隆基沉浸在回忆中时,张小宝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来,一共四荤四素,四凉四热八道菜,一个素烩汤,汤上那油炸土豆丝焦黄焦黄的,让人看了就好象是艺术品。

    菜样式不多,量大,见者有份,高兴中的李隆基甚至让在一旁伏侍的宫女与太监也尝尝。

    李隆基跟张小宝也不客气,不出声,只是随意地指指椅子,让坐到他旁边。

    洗过手的张小宝把擦手的毛巾扔给一个太监,庸懒地坐到李隆基身边,往后一靠,同样不出声。

    “小宝,你让人从遥远的地方寻回来的东西中,地瓜、土豆和玉米产量的真的高?”

    “高,尤其是土豆,种起来方便,可当菜还可当饭,对,还能当零食。”张小宝笃定地说道,后面的零食是看到小贝抬头望过来加上去的。

    “哦,那就是说,即便我大唐多处同时受灾,大米与白面产量锐减,也可用对土地不挑的作物挺过来,然否?”

    “然。”

    看着张小宝一副无聊的样子,李隆基也不生气,要是换成别人,张忠除外,谁敢这种态度,早拉下去砍了,微微一笑,李隆基抬头瞧了眼天,对张小宝说道:“小宝,你看天上圆圆的月亮,仔细看,见到玉兔没?”

    张小宝根本没抬头,大中午的哪来的月亮?何况就算晚上,那今天也只剩一弯残月才对。

    ‘李隆基一定是故意的。’脸快绿了的张小宝暗自嘀咕,又腹诽下,转头看向王鹃,发现王鹃从状元楼出来这段时间,变个人似的,总是喜欢低头,耳根还红红的。

    纳闷中的张小宝李隆基说道:

    “看到了,玉兔正捣药。”

    “见玉兔捣药,小宝,你可是病了?”李隆基过来人,一见王鹃的样子,就能猜到二人之间与月亮有点暧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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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大唐介绍:
田园大唐,暖暖阳光,麦麦金黄,有白鹭在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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