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不码字,抱歉
没病,也没灾,说出来我都不好意思,我吃饭吃撑了,好久没有正经吃顿饭了,今天吃了两大碗米饭,吃了一盘子菠萝古老肉,八点多吃饭的,到现在也没有缓和过来,还剩下两个小时才到十二点,正常能写出四千字,可我状态实在不好,愣写出来就是骗人。
我有点想吐,不躺着了,去买点山查丸什么的,回来休息,明天我更一万五。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这么吃了。
[奉献]
第四百四十章 包围投降在绝地
黑水都督府的人,也就是靺鞨族及附属部落,刚刚经历了一场转败为胜的战争,准备一鼓作气拿下在背后偷偷支持大唐军队的渤海都督府。
战场的形式很明亮,大唐人无法适应恶劣的天气,虽说有那么一支部队在丛林中作战非常厉害,但毕竟无法承受雪地的寒冷,战斗力大打折扣。
眼看着就要把大唐两万多的军队击败,谁知道关键时刻,大唐军队突然改变了战术,以小股精锐部队牵制,然后四处放火。
接天的浓烟不仅仅是熏跑了各种的动物,更是让自己一方失去了战略的主动。
听闻此此指挥军队的是大唐皇帝李隆基的一个侄子,以前过惯了安逸的生活,对打仗并不是那么熟悉,不知到因为什么,作战时的风格就变了,变得让人琢磨不透。
继续向北绝对不行,那种寒冷不会因季节的改变而有所缓解,加上如今的倒春寒,去一个就要死掉一个。
想要朝西走,那高高的山岭不好翻越,即便是翻过去了,想来迎接自己一方的也一定是突厥人的猛烈攻击,他们不会给大唐留下一个大兵压境的借口。
南边更不用考虑,那是人家大唐的地方,唯一可以暂时躲开大火的地方就是东边,从山上下去,跑到沿海,火总不能烧到水中。
经过这番考虑,黑水都督府的人开始小心地朝着海边的方向摸过去,好在现在所要去的海边,海水依旧被冰封,大唐的那种犀利舰船无法靠拢。
扔掉了一切碍事的东西,只带上衣服和食物,靺鞨族的人拖家带口地朝着海边进,再也不去想打下渤海都督府,更没有了把大唐军队全部消灭的打算。
在稍微靠南一点海边呆着的李珣最近几天的日子过的比较舒服,原本还担心战争不能胜利的他,看到了张小宝的后续展计划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舰队上的热气球升起,躲避开烟雾覆盖范围,在高高的天上负责巡逻警戒。
“殿下,您说怎么就这么巧,为何舰队上搭载的热气球中的人都是从翼州过来的,换成咱们舒州的人上去,再飞到那么高的高度,就算是不被吓死,也会被冻死,真巧。”
参军没有看到李珣手中的计划书,这不是军事方面的,关于军事的内容很少,大部分都是介绍战争过后的建设事宜,里面涉及到了很多的利益,李珣可不想让别人也了解,不然他就占不到多少便宜了。
听见参军的话,负责保护李珣的一队人紧紧挨着李珣休息,心中也与参军有着同样的想法,那就是点子好,正赶上舰队中有适应寒冷天气的人。
李珣看了参军一眼,撇撇嘴“哪有什么偶然,你以为谁都跟你一般傻,派舰队到这里的时候不知道天冷?早已准备妥当的事情,无论战况如何,都不会受到影响,现在用不着我们这两千人,都给我上山,抓好东西,狍子、鹿,还有各种野味,包括蘑菇等山菜,一样不要错过。”
参军很想看看李珣手中的计划,却知道殿下绝对不会给自己机会,只好领命去安排。
待安排好回来,又担心地劝道:“殿下,我们是不是应该上船,万一黑水都督府的人也来到海边,突然从北面冲过来,殿下可就身处险境了。”
“就怕他们不冲,冲过来才好,小宝他们新做出来的武器还没有看看好不好用,正好用在敌人的身上,剩下的护卫别闲着,去给我挖坑,想一想,在什么情况下能够躲开来自脚下的爆炸,尽量算计到敌人的反应,去吧。”
李珣又下了一个命令,众护卫也不知道郡王想要干什么,听命行事,真就去挖坑了。
两天后,该挖的坑全部挖出来,每一个都不深,大概有半尺左右,这时李珣才让人给停在海上的舰队打旗语,舰队那里马上放下小船过来,等到地方,众护卫看到的是一个个的铁饼子一样的东西。
送铁饼子过来的人搬动时非常小心,就好象那东西随时可以夺去人的性命一般。
参军打量了一会儿,终究没有弄清楚铁饼子能够做什么,求教李珣“殿下,那玩意可以杀敌?”
李珣已经离开小船一段距离,担心地看着一个个铁饼子被人放到挖好的坑中,又在上面做掩饰,点点头,介绍道:“那东西叫地雷,知道火炮不?炮舰打出来的东西,火炮用来主动攻击,地雷用于被动防御。”
“这么说和炮弹一样,轰的一声便会死人?”参军也开始向后退,他可知道炮弹的威力。
“那是自然,踩上之后,只要抬脚就炸,还有绊雷,挂边也炸,心理方面的威慑远比炮弹更大,千万小心,埋好了不要过去,否则有几条命也不够你死的。”
李珣只是知道这种武器,从来没有见过具体的情况,但给别人介绍起来却是像非常了解似的。
参军没有怀疑李珣的话,更不会怀疑张王两家送来的武器真假与否,拉着李珣又向后躲躲,紧怕一不小心踩上,尽管明知道埋地雷的地方与自己还有很远的距离。
一个护卫站在李珣的近前,身体隐隐地把那个方向挡住,好奇地问道:“公子,不知您让他们去抓各种的野兽,采集山菜是干什么?”
“当然是为了赚钱,这片山中,小宝来信里写着有不少种资源,尤其是矿产,到时候我们不好占,但其他的资源就没问题,动物是会跑的,山火烧的再大,也是从一个方向开始烧起。
大部分的动物会跑掉,有的跑到了更西面,有的则是跑到我们周围,小宝他们不好继续出钱,不然朝廷那里会认为他们想伸手,手伸的太长,有时会让人惦记。”
李珣跟着张小宝和王鹃在一起的时间长,加上家中的教导,明白张王两家现在需要做的不是对一个个的地方进行建设,而是退避,以免引起别人的不高兴,这个别人指的就是自己的皇叔。
护卫点头承认“也对,张王两家现在赚的钱够多了,掌握的势力也不小,如果还想要在各个地方占上一块,那就是不知好歹,可抓动物怎么能赚钱?”
其他护卫也同样有此想法,如今京畿道上的人就没有不知道张王两家的,跑到各个地方的宗室成员更是了解张王两家的势力范围,其他坐镇一方的州府刺史要是不知道张王两家,那还真的是见鬼了。
张王两家风头出的已够多,该是隐藏的时候了。
李珣明白,自己的皇叔还离不开张王两家,只要两家人从现在开始做起事情掌握分寸,依旧能够保持平衡。
尤其是小宝来信中说明的事情,以后再向外扩张,占领地盘,张王两家不参与,让别人过去,如此一来,会有更多的人势力过大,以掩盖张王两家。
更多的人把黑水都督府,渤海都督府一面的地方占了,皇叔总要想办法平衡,比起掌握起来容易的张王两家,以后大唐新占领的土地才是个麻烦。
心中少了一份担忧,李珣的表情也更加自然,对依旧想不出为什么要捕捉大量的野兽和采集野菜的人说道:
“这里的野兽,在黄河南边能不能见到?想是不可能,所以我们抓几只活的送到京城去养,其他的杀掉,直接在这边做成罐头,然后卖到其他的地方,一个狍子肉的红烧罐头,卖上十贯钱都有人抢着买。”
“这是为何?”参军一时没反应过来。
“物以稀为贵,什么叫身份?能穿别人穿不到的衣服,能吃别人吃不到的食物,这就叫身份,十贯钱一个我还觉得便宜,等到时候一定要卖出更高的价钱,凡是家中招待客人,若拿不出几个狍子肉的罐头,那就是丢人。”
李珣觉得自己突然变的聪明了,其他人都是傻子,不管别人是真的傻还是装的,至少自己心中舒服。
“这么说此地那么多种的动物都能变成很多钱了?”参军琢磨过来,心中非常的激动,惦记着是不是等离开之前多抓上几只,回到黄河以南,或者是更南边的时候拿出来显摆一下,哪怕给家人尝尝也好,这可是宝贝,许多种动物见都不曾见过,更不用说吃。
李珣颔道:“这笔赚来的钱用在招募其他地方的百姓方面,别看很大一片树林被火烧掉,那灰只要养上一年,就能够种植粮食,翻一翻,耕一耕,等小宝他们送来新的粮食之后,专门用来培育种子。”
“种子?新的,难不成还有没见过的粮食?”参军使劲地猜测新的种子是什么样子。
“自然,小宝说有就有,而且产量会非常高,就算是人不喜欢吃,用来喂养更多的牲畜也行,还能酿成酒,提纯之后当成柴火烧。”
李珣再一次把将来的事情放到了自己的身上,觉得自己参与了,也是组织者,哪怕没有人给他功劳,他自己也认为功劳可以分到一份。
这下周围的人就不出声了,纷纷想着以后的样子,是不是真如殿下说的那样。
积利州中,张小宝和王鹃不再去费心思考虑黑水都督府的战况,两个人的精力,更多的放在了科技方面,如今他们已经把各种的思路写下来,传到从全国各地召集来的工匠手中。
包括了各个方面,有的方面两个人了解的相对来说比较透彻,展的就快一点,不怎么了解的就说出个大概情况,让工匠们自己去琢磨。
一直就没有太高地位的工匠在遇到了张小宝和王鹃后,地位明显地提高了不少,除了给封了官,待遇方面也是以前不能比的。
按照各自的本事,给评出了级别,级别越高,每个月能够得到的俸禄也就越多,最多的一个月可以得到二百贯。
在钱财的诱惑下,在官职的促进下,工匠一个个的都非常卖力气,对某个方面有兴趣,就钻到其中研究,不研究出来点成果就誓不罢休。
负责各个领域方面的头头们,按照张小宝和王鹃的要求,每一旬必须要聚集在一起一次,相互讨论各自的成果,还有不明白的地方,好从别人的领域中得到启,相互配合。
更多的道士也被找了过来,他们没事儿就炼丹,张小宝和王鹃不吃他们的丹药,但是却欣赏他们那种执着的精神,亲自给他们炼了几种‘丹’,火法水法的全用上之后,让道士们看到了一片新的天地。
这一日,又看过工业**进展的报告,张小宝和王鹃呆在屋子中商议起新的事情。
“全国各地还有不少的道士没有过来,想办法把他们骗过来,他们这种人利用好了非常有用,原本就掌握了不少的知识,只是缺少一个引导,不能让他们继续装神弄鬼了,把他们都弄到科学的研究上。”
张小宝这段日子瘦了,一边要忙着钱庄的事情,一边又要掌管家中的账,还得跟王鹃学习物理化学知识,并且指导其他的工匠,加上弟弟妹妹们的功课不能落下,作息不怎么规律,掉了几斤的分量。
王鹃同样不轻松,她需要教给工匠们各种的理论,很多理论拿出来一个就需要更多的理论来支撑,还得推理。
光是化学和物理的计算方程式就弄得她头疼,不是她不会,是工匠们底子不行,从各种的符号开始讲解,其中涉及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那就是天道,很多工匠比较死板,非要说是天圆地方,其实子午线已经有人测量出来了,尽管不是那么精确,却说明人家已经认识到了这天下并不是天圆地方。
一想到这些,王鹃就非常的无奈,听张小宝说要招集大量的道士过来,心中担忧地说道:“如果道教的人都过来了,当地的百姓就少了一种精神上的支柱,必然会去信佛教。
要说这个佛啊,佛学还是很有用的,里面涉及到了一种哲学,和我们的儒家,法家等等都有着异曲同工的作用,能够坚定人心,能够劝人向善,还能在心理疾病上起到效果。
但是,这个佛教我却是非常反对,除了收敛钱财,我没有看到其他的作用,信佛的人不全是善良的人,寺中的和尚也不是都以慈悲为怀,我担心各地的佛教会再次兴起。”
张小宝眉头皱了起来,他还真的怕王鹃所说的事情生,宗教一旦形成,自然会有人去完善,只要存在哲学思想,就不可能彻底地消灭掉。
别说是现在的人愚昧,就算是他和王鹃所在的时代也同样如此,很多贪官拿出来大笔的钱财送到寺庙当中,以为自己所做的事情就可以得到佛主的保护。
人家寺庙还真的就收,从来不问出处,结果形成职业了。
还有各种黑心的商人,宁肯花掉千万元献给寺庙以求得安稳,也不想花几百万做点实际的事情。
当然,道教也是如此,还有从外国传来的各种教派,就没见过哪一个领头的人是真的没有任何的私心。
“哎~愁死了,想压制很难呢,尽管现在想要出家不容易,需要各种的考核,可就算是通过了考核的人又如何?佛教从印度传过来,真正完善的其实是我们中国人,那种诡辩让人十分无奈,我曾经不只一次领教过。”
张小宝越想越郁闷,用手揉着太阳穴抱怨。
“那就在圈拢李隆基再灭一次佛,全给还俗了。”王鹃给出主意。
“没用的,当初破四旧那么厉害,结果呢?佛在人心啊,只要有人想要利用,只要有人还信,那么就永远也灭不掉。
其实最主要的事情是人的精神寄托,如果每一个人只信任自己,而不去寻找其他的精神,那么就简单了,但这个事情是不可能的,对吧?”
张小宝能够保证自己的本心不移,却无法让天下所有的人与自己一般想。
王鹃也明白“之所以不相信自己,是因为很多人总结不出一套系统的理论,关乎到精神方面的那种,想点办法,就算是不能消灭,也要限制,极力地打压,也留一部分,以后当成旅游圣地。
其实我们那时的很多寺庙赚到的钱并不全是寺庙自己花了,我党还是很有办法的,就像黑社会一直都不断一样,真想打,一下子就能够打掉,可用什么钱来辅助税收呢?我决定了,给李隆基写信,让他出手对付佛教。”
“好,咱们不杀人,就是使劲地限制,比如佛教必须要交税,比如属于各个寺庙的土地必须要交租子,会念两句经,难道就想过舒坦日子不成。
当然,该支持的还要继续支持,比如让他们在宣传教义的时候别忘了加上皇权,一个宗教如果不能为统治者服务的话,那就没有存在的必要,统治者也太失败了。”
张小宝也下定决心,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不仅仅是佛教,其他所有在大唐兴起的教派都要如此对待,吐蕃那边的压根就不准他们信,不然以后还是个麻烦。
张小宝和王鹃忙碌的时候,小贝一帮小家伙也不轻松,他们已经是建安县的官员了,但一直没有去上任。
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他们不会。
平时跟着哥哥姐姐在一起,尽管学到了许多的东西,但真正想要应用的时候却抓瞎了。
在他们吵着去上任的时候,张小宝也不阻拦,只是让他们拿出来一份计划书,按照各自的官职,拿出来一份相应的计划书。
小贝九个人登时就懵了,平时看哥哥姐姐在行事的时候也没拿出什么计划书,似乎两个人嘀咕嘀咕就有了办法,轮早自己了,竟然要计划书。
于是小贝等人决定再学学,不跟哥哥姐姐学了,察觉太大,不实际,
身后的书包中背着春季假期的作业,小贝等人组成队伍朝着一营县的方向出了。
“作计划书是一件很难办的事情哦,打起精神来,不然我们永远也别想去当官。”小贝的两手抓着双肩背的书包的背带,走在队伍中间,不停地嘟囔着,不知道是告诉别人,还是给自己鼓劲。
他们要找颜匠的弟弟,在衙门中每天跟着学习,想在假期结束之前学到本领,做出计划书,然后去当官,当然,作业是必须得作完的。
等到了地方,开始参与每天的事情之后,小贝九个人才现,事情并不像他们想的那样简单,当初是觉得衙门中的事情不多,最有意思的是问案。
有百姓想要告状,在衙门门口一敲鼓,领进去问问案子,然后把坏人惩治了,好人保护了就完事儿。
结果呆了五天,小家伙们傻了,案子是有,可并不是什么好人坏人,比如邻居的两户人家,一家的栅栏被风吹倒了,把另一家的鸡给压死。
正常来讲应该是栅栏倒的一家人赔偿死鸡的人,但问题是栅栏之所以会被风吹倒,是因为被压死鸡的人家的排水沟流过那里,一群养的鸡也在人家的栅栏下不停地刨。
“这叫啥事儿呢?”一心想当个青天官员的小贝掰着手指头算也没算出来该怎么判这个案子,因为在律法中,没有这方面太过具体的事情,真要是按照律法来判,必然有一方吃亏。
可以判养鸡的人毁邻居宅基,但告状的是养鸡的人,并不是压死鸡的人家,要是判栅栏倒了的人家伤了邻居的家禽,那养鸡的人也不服气。
“是不是可以先判一方面,然后再判另一家,这样一个案子就变成了两个案子,各判各的?”小贝努力地想了好长时间,这才对颜二问道。
颜二摇摇头,耐心地对小贝等人解释:“当父母官,并不是说把案子给弄清楚了就可以,需要做的是调理邻里关系,法不外乎人情,真要是一切都按照律法来判,那只要有一个把律法学精的人就可以了,专门有这样的刀笔。”
“那要怎么判?”小贝虚心求教。
颜二微微一笑,对着下面的两家人问起来:“李四,你家的鸡被压死,是不是想要本官判你邻居李方成?”
“颜县令,正是。”被问到的李四愤愤地瞪了一眼旁边的李方成回道。
颜二又转向李方成“你是不是觉得委屈,李四毁了你的栅栏?”
“不错,大人可要为我做主。”李方成也跟着说道。
颜二点点头“那本官就判了,李方成,你家栅栏旁有沟渠,难道平日不知,知为何不报?今天压死的是一只鸡,说不定明天就会把邻居家的孩子给压死,很多鸡下蛋未必会回到窝中,有孩童去拣,我看你是预谋哪一天压死李四家的孩子,你可知罪?”
李方成一听整个人都傻了,压死只鸡而已,怎么变成要谋杀了?
颜二又转过头来看李四“李四,你难道不知沟渠所过之处宅基不稳?你陷人宅基,我官认为你是想要害得邻居房倒屋塌,你可知罪?”
李四也同样吓住了,怎么自己过来说说鸡死的事情,就被安上了人命案中?
“来人啊,把他二人收押,待本官写完案子送与州中,再过京城,秋后问斩。”颜二的声音继续传来。
小贝扭头碰碰小远“有这么个说法?需要砍头?”
小远使劲地想了想,摇摇头,小声道:“没有,他在瞎判。”
小贝等人知道了,可下面的两个百姓不知道,他们上哪明白大唐的律法,他们懂的最多的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见一只的死要搭进去两条人命,两个人都怕了,李四最先开口“大人,我不告了,我不告了成不成?我那鸡正好要杀了吃肉,还要谢谢李方成呢,回头我就把沟渠改改。”
李方成也连忙跟着说道:“大人,我愿意赔鸡,我那栅栏早想重新修一修,正抽不出空,回头我就修结实点。”
“那可不成,今**二人前来,心中必然有所怨,到时本官还要就这个案子费劲。”颜二板着脸说道。
“大人,不怨,谁都不怨,其实我二人好着呢,我回去把鸡收拾收拾,做两道菜,就跟方成兄喝上两盅。”
李四保证着,李方成接着说道:“正是,我去沽酒,李四兄弟做起鸡来那才叫好吃,大人就不麻烦您了。”
两个人达成了统一协议,擦着冷汗走出衙门,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看着两个人离开,颜二呵呵一笑,对九个孩子说道:“看到没有?只要不是伤人死人,只要不是损失太大,能不判就不判,判其一人,另一人必然怀恨在心,两者皆判,往后邻里关系就不好相处,说不定闹出来更大的事情。
为官者,要审时度势,息一场口角比立一案要强,不要觉得学了很多律法就可以任意去判案子,那样的官绝对不是个好官。”
小贝等人惊讶不已,受教地点点头,终于是明白当个官不容易了,决定跟着好好学,学会之后也去当好官。
事情很快就有人传给张小宝和王鹃。
看到信中所写的内容,张小宝笑了笑“看样子想当一个坏官要比好官有本事才行,一旦变好了,那就比寻常的好官厉害。”
“可不是么,这样也好,一些我们无法直接教给小贝他们的本事,让他们跟别人学学,你真打算让他们到建安去当官?”
王鹃也很高兴,找这样一个好官确实不容易,这兄弟二人本事真不小,当哥哥的贪钱也是搞研究,至少人家能把地方给治理好,然后再贪。
宁肯要这样的官,也不要自己两袖清风,百姓跟着遭罪的清廉之官,想起小贝等人从李隆基那里要到的任命,王鹃又朝张小宝问了一下。
张小宝看看建安的方向,点头道:“只要他们学的差不多,就让他们去,那里其实没有多少人口了,让他们过去玩一玩也行,哪怕他们为了让剩余的百姓过上好日子自己出钱,我也给,不用回报。”
“你就惯着他们吧。”
“怎么叫惯着,让他们多见识见识,总比跟着我们一直那么学来的好,很多经验需要人生自己去体会。”
张小宝摇摇头,不再去想弟弟妹妹的事情,拿起桌子上的地图又看起来,招呼王鹃一起分析,哪个地方还有矿产。
半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小贝等人还没有结束假期,继续跟着颜二学习。
张小宝和王鹃依旧等待派出去的人能够现北美洲,并且平安地回来。
李珣结束了悠闲的日子,随着天气转暖,海水逐渐融化,迟迟没有黑水都督府的人打过来,让他的心情有点起伏,想要主动出击。
铺开临时画好的地图,李珣在上面仔细地看着,旁边的参军一脸严肃。
“他们现在集结在了沿海一线,明明知道我在这里,却不过来攻打,你说他们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李珣用手在地图上一指,那里正是黑水都督府的人所在,通过热气球在大风吹拂的情况下冒险侦察,已经确定了对方的位置。
参军凑到近前,仔细想了想,说道:“会不会是在养伤,准备等前段时间受伤的人恢复的差不多了之后一鼓作气把我们打下来?”
“养伤?估计不能吧?我怀疑他们是知道我们这边有炮舰在,不想把自己放在危险的地方,看样子需要让炮舰离开才行,传我命令,让炮舰行驶到人的视野无法看到的地方,天上的热气球继续升高。”
李珣考虑考虑,出一道命令,参军的嘴动了动,想要劝阻李珣别把自己致于危险之地,最后却是一声也没有出来,他也知道李珣的脾气,不好更改,只能等黑水都督府的人真打过来的时候保护好了。
随着舰队的撤退,李珣也作出一副要离开的架势,把所有打来的猎物送到舰队上,还有野菜等东西,接着就是起营,向后慢慢撤离。
事情还真的让他想对了,黑水都督府的人之所以不打过来,确实怕海中的炮舰攻击,等着炮舰一撤退,李珣这里也做出离开的样子,马上就整顿了一下队伍,朝着李珣这里追过来。
李珣有着热气球负责侦察,早早现情况,绕了一圈路埋伏起来,在黑水都督府的人快要进到地雷阵的时候又突然冲出来。
只不过冲出来的人不多,只有三百多人,让人一看就是留下来断后的那种。
黑水都督府的人先是愣了下神,见只有这么点人,指挥两千多人朝着三百人所在继续起冲锋。
他们哪知道地下还埋着要命的东西,刚一进到地雷阵,点子不好的人就被炸上了天,轰隆轰隆的声音接二连三的响起。
被炸懵了的人还以为是炮舰回来了,四处乱蹿,有的往回跑,有的则是朝别的地方跑,更有的躺在地上装死。
除了往后跑的人没什么事情之外,向其他方向跑的人又相继踩到了地雷上,在一声声的爆炸中出撕心裂肺的动静。
这下彻底把黑水都督府的人给镇住了,茫然地四下里看着,希望能够找到敌人在什么地方攻击的,好提前进行躲避。
李珣则是看到时机到来,指挥起其他的人绕过地雷阵朝着黑水都督府的人展开了进攻,海在的炮舰也偏向北面向黑水都督府的集结地攻去。
原来因为山高林密,挥不出太大作用的热气球也同样开始集结,朝着黑水都督府扎营的地方飞过去。
这一下子,黑水都督府的人就乱了,败军与准备好攻打敌人的军队毕竟不同,等李珣指挥着队伍冲过去的时候,出信号在山中藏着的最开始的两千断后的人也形成了包围的架势。
黑水都督府被地雷炸死的人并不多,主要是那种效果太震撼人心,莫名其妙地就死掉,跑回来的人一个个心理压力都很大,直接就把自己一方的阵脚给冲乱了。
等三面的敌人朝着这里合拢之时,黑水都督府的人再也提不起勇气拼上一把,留下一部分人断后,其他的人带上老幼朝更北面跑去,希望跑的够远,大唐的军队放弃追击。
“追呀,投降不杀。”李珣大喊一声,想要身先士卒,却被别人给保护上,同样跟着喊起来。
留下断后的人,还有被地雷炸到受上的人最先投降,他们也不想死,李珣留下一部分人把他们绑好了看住,带着剩下的人继续追。
黑水都督府的人被乱军冲的无法列阵,加上队伍中还有老幼,跑的度根本提不上来,越跑越着急,越跑越是觉得累,队伍中不时传来哭泣的声音。
跑不动的老人先放弃,接着就是女人和小孩子,哭喊声,愿意自己留下离别时的声音响彻在海滩与树林之上。
李珣追的不快,每当离得近了就放慢度,把对方留下来的老人和女人看管好,孩子到是没有,都被成年人背着跑。
这一追一跑就是小半天的时间,黑水都督府的人想要在拉开一段距离之后躲起来,却根本躲不过天上飞着的侦察的热气球,何况他们认为跑出了唐军的视线,其实依旧在唐军的望远镜能够观察到的范围之内。
李珣指挥着人又追了半个时辰,终于是跑不动了,主要是他不用非得一次追上敌人,没有心中拼死的想法,人就容易懈怠。
“停,停下来,不追了,等着他们往回跑,他们要是早先就朝北跑,我还真没办法,可谁让他们给了我布置的时间,歇着,歇好了再迎敌,把抓来的人弄到这边,攻心为上嘛。”
李珣呼呼喘着粗气,用手掐着腰,实在是跑不动了,参军更是早就被留在后面,参军比起李珣可是差远了,李珣怎么说也是跟着张小宝和王鹃接受过锻炼。
黑水都督府的人其实也跑不动了,但他们必须跑,不跑命就没了,等现后面的追兵没有了声音,这才小心翼翼地停下来作临时整顿。
很多大人两眼无神,小孩子则是哭累了或休息或呆呆地坐在地上等待着未知命运的到来。
大量的东西在逃跑的过程中被丢掉,只有很少的人身上还带着肉干和饼子,派出去人朝后看看,见大唐的军队真的不追了,开始把能吃的东西集中起来填肚子。
吃一口干巴巴的东西,找没有融化的雪当水,黑水都督府的人吃的非常艰难。
等吃完了东西,加上先前那一番跑动,感觉更疲劳的时候,在他们北面的方向突然响起了喊杀的声音。
众人吃力地站起来,朝着这个本应该是他们继续下去的逃亡之路看去,就见北面的小山坡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身影。
黑水都督府的君主看看周围不到万人数量的子民,再瞧瞧前面出现的那几千个生龙活虎的大唐士兵,一时间兴不起任何的斗志。
等着对方已经到了离自己这边不到百步的距离,自己这里的人脸上俱都露出无奈的神色。
“你们从什么地方跑过来的?”黑水都督府的君主想要死个明白,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活下去,谁让他派出人想算计下李隆基呢。
对面站出来一个人,也扯着嗓子喊道:“跑啊,你们再跑啊?就以为你们知道往北跑,我们不知道先过来埋伏?也好,让你们明白怎么回事儿。
我们的殿下撤退的时候就开始命令人乘着船到那边的冰上,那时冰还没化,派出我们从冰上绕到你们后面,本以为你们能在前段日子就动攻击,没想到你们等了这么长时间,差点让我们把带来的食物吃光。
如今你们四面被围,又是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不知可还有一战之力?投降吧,我家殿下说了,投降的人不杀,除了你这个当头头的,其他的人一概免死。”
黑水都督府的众人听着对方喊的话,终于明白怎么回事儿了,一时间后悔不已,如果当初不担心继续向北冻死的话,今天就不会被围住。
正如对方说的那样,自己这边已经没有一战之力了,众人纷纷看向君主,想让君主来下决定,如果战,那么拼到最后一人也不怕。
黑水都督府的君主叹了一口气,望着天,宣布道:“投降,投降吧。”
[奉献]
第四百四十一章 朝堂之上论人选
看到对方被抓住,李珣解气地说道:“跟我玩游击战术,不知道我是干啥的?想让人刺杀我皇叔,不收拾你们,我大唐威严何在?押走,用最快的度押回京城去,皇叔还等着呢,恩,还有更多的人在等。”
一面让人把黑水都督府的人全部绑好押到船上,李珣一面放出鸽子给张小宝和王鹃。
他手上没有通向大唐的鸽子,去积利州的鸽子还是船上带的,其实最好的帮手应该是水云,可以直接飞到京城去,它也去过几次了,还在京城当中住了些日子。
可无论李珣怎么说,水云就是不点头,李珣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谁让水云这么聪明呢,怕它记仇。
张小宝得到了李珣的信,看过一遍扔给王鹃,说道:“这下好了,那边应该还有一部分是俄罗斯的地方,如今他们是占不去了。”
“错,那边原来就是我大唐黑水都督府的,是后来被他们给占走的,把消息传到京城,相信李隆基会很高兴。”
王鹃也扫了一眼信,大部分都是李珣自己给自己邀功的,忽略掉。
信鸽拍打着翅膀回到了自己在京城的家,高力士拿着信匆匆找到皇上。
“陛下,积利州传来消息,黑水都督府被同安郡王打下来了。”高力士高兴地对皇上说道。
李隆基确实高兴,这可不仅仅是黑水都督府算计自己那么简单,其中还涉及到了周围刚刚同意加入大唐国家的想法。
如果黑水都督府打不下来,那说明大唐的军队并不是太厉害,大家一起反抗,说不定还能逼迫大唐恢复到以前的境况。
想到各个国家派来参加华山论剑的人找理由留下来,李隆基就是一肚子气,还不是等待黑水都督府的消息?
略微一思虑,李隆基对高力士说道:“明日早朝的时候再派人把信送来,朕与其他州府的人一同听听。”
高力士明白,所谓的其他州府就是吐蕃、突厥等地,当初属国的身份再也没有了,答应一声离开去布置。
李隆基继续和金城公主欣赏宫中温室里面开放的花朵。
金城公主这段日子过的不错,基本上每天多到宫中转一转,了解下现在大唐的情况,再跟以前认识的人叙叙旧。
她现在的心思已经不放在吐蕃了,随着了解的越多,就越感受到如今大唐的强大,那人在上面漂着不沉的湖竟然是认为弄出来的,动物园中有很多的动物从来没有见过,模型的所在能够清楚地看到大唐的各地样子。
用来烤制糕点和面包的烤箱拿到吐蕃应该也能用,用打蛋器打完的鸡蛋兑上奶,吃起来非常的爽口。
从小处就能够感受到大唐现在的繁华程度,在到京城的街道上走走,看看百姓生活的情形,比起吐蕃来说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翌日早朝,李隆基刻意让其他的人到朝堂之上一同商议事情,周围国家的人还不知道黑水都督府被打下来的消息,不晓得李隆基今天怎么想着让自己等人上朝,难道又要难为自己等人?
早朝商议事情商议了一个时辰,当外面有急报传过来说是黑水都督府被打下来,一应人等要押送回京城的时候,众人终于懂了,这是李隆基在告诉自己等人,不用指望黑水都督府能够打赢大唐,痛快地把该做的事情做了才是。
李隆基看着众人的表情,心情很好,暗道‘想看我大唐的热闹?做梦,看看还有谁敢挑事儿?’
朝臣也是刚刚听说这个事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李珣的本事还不错,第二个想到的是那么大的地方,人都押回来了,谁去治理?
“众卿都说说,那边派谁过去为好?”李隆基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如果说按照远近的话,那么派张小宝和王鹃去正好,可他不能这么干。
张王两家的势力已经够大了,再大的话,就算自己不说什么,来自群臣的压力也承受不住,对张王两家不是个好事儿。
众臣你看看我,我望望你,谁都不出声,他们想的是那破地方又远又冷,安排自己人过去,那和流放没有什么区别,绝对不行。
“张卿说说,该如何安排?”李隆基见众臣沉默,非常不满意,因为他觉得如果那个在别人看来又穷又冷又偏僻的地方给张小宝和王鹃的话,他们一定会把那里变成富裕的好地方。
有了这个比较,别人不愿意去那只能说明别人没有能耐,都想直接去好地方,而不打算自己去努力改变?那大唐还有什么出路?
于是他眼睛盯着张说,让张说来说。
张说本不想被皇上看到,可谁让他站的位置离皇上近,身前没有任何一个人遮挡,皇上抬眼便是他。
见皇上问自己,张说硬着头皮站出来,眼睛看向李林甫、宇文融等人,正准备把对方的人派到黑水都督府,心中一顿,又把这个想法放弃了。
他感觉到最近皇上对自己态度越来越差,而对手也是想要搞点事情,如果真的提出对手的人,那皇上如何想?会不会把对手逼的提前对自己动手?
当然,不能说对手,也不能提自己一方的人,那样会寒了手下的心,上次与张忠对阵的时候,手下就有点控制不住。
如是想着张说微微低头,眼珠子转了转,突然有了一个好主意。
“陛下,臣以为可从李珣或者是李瑀二人总选出一人到那边行事,李瑀在昌宁做事情稳重,而且还把当地开的不错,不仅仅是经济繁荣,政令畅通,更是知道帮助周围的州县一同富裕。
臣觉得把李瑀派到黑水都督府,定然是又一个昌宁,相信用不了多长的时间,那里必然是一片繁华景象。
李珣乃是同安郡王,舒州治理的如何相信众臣心知肚明,本事更是了得,又是宗室中人,用起来放心,此乃臣心中所想,还请陛下定夺。”
张说说完这一番话,长出口气,觉得谁都没得罪,至于李珣二人,那没办法,谁让他们并不是皇子呢,相信皇上会考虑。
李隆基知道张说的心思,张说这样说他非常不满意,把治理国家当成儿戏不成?那是谁占便宜谁吃亏的问题么?有本事的人放到任何地方都有本事。
想到这里,李隆基并没有放过张说,又对其问道:“蒹葭书院今年又出来几个能人,不知张卿以为如何?”
“陛下,万万不可,蒹葭书院的人确实非同寻常,尤其是他们在考科举之前需要经过的内部考核,无论是抚一方之民,还是在京城中管一门之册都好,可他们离着张王两家太近。
张小宝和王鹃就在积利州,派他们过去,那整个河北道北部将会让他们连成一片,到时不好治理,万一他们图谋不轨……。”
“张说,你说谁图谋不轨?”不等张说把话说完,同在旁边站着的张忠不高兴了,扬声质问。
张说也反应过来了,平时朝堂上张忠总也不出声,几乎让人遗忘,自己说话的时候说顺嘴了,连忙对张忠笑了笑说道:“呵呵,张尚书,方才我失言,抱歉,可我说的不能让蒹葭书院的人过去却是不会差。”
张忠把眼睛一瞪“照你这么说,凡是我张王两家资助的书院,凡是用了我们培养办法的人只要考上科举就不能派到我们家人为官的地方是也不是?除了这一部分人,曾经与我们家人为官之地做官的人也应如此是吧?”
“这个……陛下,臣又失言了。”张说正想辩驳,突然看到皇上的脸色不好,连忙认错。
李隆基深吸一口气,沉默了片刻,说道:“既然张卿推举李瑀、李珣,那朕便让李瑀去吧。”
张说听皇上同意了自己的提议,没敢露出丝毫得意的样子,低个头又站了回去。
李隆基写了一道旨意送往昌宁,算是把任命的事情定了下来。
到早朝结束,李隆基又邀请周围‘州府’的人中午一同用膳,当一顿饭吃完,第二天众人开始纷纷离开京城回去,该如何决定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金城公主跟赤德祖赞也到了离开的时候,李隆基派高力士给他们带了许多的东西,还专门安排了十几个宫女和一群护卫。
赤德祖赞什么话都没说,原来金城公主就有带着的宫女和护卫,只不过当时到了吐蕃之后,慢慢的就被收拾了。
这次又派的人他知道不可以继续收拾,否则的话,那将迎来李隆基的无尽怒火。
待所有的事情忙完,高力士回到宫中,找到李隆基,提醒道:“陛下,那黑水都督府似乎不好治理,要人没人,路也不畅通,加上天寒地冻,李瑀去往那边也没有什么用。”
“别忘了还有你的义子在积利州,李瑀自然会去找小宝鹃鹃问计,别人或许没有办法,朕不相信小宝也没有办法,不信就看看。”
李隆基对张小宝的本事已经不作丝毫的怀疑,话说的非常笃定。
“希望如此。”高力士这下也不再反对。
没过上多少天,在昌宁享受安乐的李瑀就收到了圣旨,看见上面写的内容,露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嘟囔道:“怎么可以这样?我好不容易把昌宁给弄富裕了,就又要把我给调往别处,那昌宁怎么办?让给别人?分明就是欺负我。”
一直给李瑀当幕僚的小虫也凑过来,看看圣旨上写的事情,出声道:“大人,黑水都督府如今没人了,我们去那里能做什么?不如写封信给陛下,推了此事。”
“做梦?昌宁,就这样没了,收拾行李,乘船过去,路过积利州的时候问问小宝。”舍不得离开昌宁的李瑀最终还是决定尽快动身。
“是,大人,确实应该早日起程,张家的小公子那里一定有办法,当初积利州就没有几户人家,他们去了,还不是成了现在的模样?早些走也好早些安排。”
小虫也想到了路途中会遇到的人。
李瑀闭上眼睛,等小虫出去安排完回来,问小虫“你说能不能把小宝和鹃鹃骗过去?哪怕他们在黑水都督府呆上两个月也好。”
“大人,似乎不成,积利州在新罗的西面,黑水都督府在新罗的北面,又临着日本,小的琢磨着张家小公子一定要考虑怎么算计两个地方,尤其是新罗,谁让他正好夹在那个位置。”
小虫怎么说也是个智囊,分析起来头头是道。
“哦,也对,新罗还没有表明态度,就算不打他,也要给他点压力,小宝和鹃鹃总不能一直在积利州坐镇。”
李瑀仔细想想,现积利州那个位置实在是太重要了,张小宝未必能抽出空来。
说起程就起程,李瑀收拾好家当,与昌宁的百姓挥泪作别,到邻县乘上大船,又被一些体格好的昌宁百姓一送几十里,这才入了黄河,摸着昌宁百姓按上手印的万民表,也感受了一把好官的待遇。
进到黄河,因是顺水,度就快了许多,行进了几日,李瑀正无聊时,前面突然迎上来一艘船,旗帜上画了一个可爱的稻苗,不等李瑀亲自叫停,对面的船就自己停下来,待李瑀的船慢慢靠帮,从船上过来一个人,手上拎有兜子。
“小的见过李公子,我家小公子让小的给李公子送来一样东西,还有关于黑水都督府建设的计划,小公子说,若是公子不想到黑水都督府,只要用这计划和东西便可以诱别人前去。”
过来的人对着纳闷中的李瑀恭敬地说起来,同时把手上的兜子放在李瑀的面前。
李瑀纳闷地看过兜子中的东西和那封写有计划的信,嘿嘿一笑“去,干嘛不去,把东西送京城一部分,我让那些不想去的人后悔。”
[奉献]
第四百四十二章 入股黑水应不难
第四百四十二章入股黑水应不难
觉得自己被流放的李瑀终于找到一次扬眉吐气的机会,誓要让其他不愿意过来的人后悔。
兜子中装的东西很普通,普通到正常的百姓想要买也能买得起的程度。
李瑀没少吃,有鹿肉的,有牛肉的,还有猪肉、鱼肉的。
就是张王两家最开始是给出门办事的内院之人准备的罐头,当初罐头一经出现,羡慕坏很多大户人家的仆人,先不去猜测味道如何,至少吃着暖心。
后来李隆基也要了不少,放在宫中,没事儿赏个人,自己偶尔也吃,一时间还真风靡了很大一片地方。
张王两家不主打卖罐头,就找了很多商人合作,商人出钱,不负责管理,也不负责生产,只等分红,使罐头的产量逐渐提高,寻常的品种价钱也随之降低。
李瑀此刻手上就拿了一个罐头,让他高兴的不是罐头里面装了什么,而是外面的包装,在铁皮罐头的最外层是一个纸盒,纸盒里面是一个木头盒子,木头上面用烙铁烫出漂亮的图案,最里面才是铁皮罐头。
罐头是放在木盒子抠出的槽子中,下面垫有顺滑的皮毛,铁皮之上压有阳印,书:冰冻莫怨三尺寒,佳肴更作雪中仙。出品:北地山外山。
另有一精致开罐器,刀口锋利,木柄圆润,雕上了‘山外山’三个字。
看到这种包装,李瑀想起一个词‘买椟还珠’。
先不说味道究竟能比张王两家特供的罐头是好是坏,只这个包装拿出去送人就倍儿有面子,或是邀三五好友,坐回廊曲水,闻歌颂词,饿了把这种包装的罐头往外一拿,须雅上三分才行。
启开一个罐头尝尝,吧嗒两下嘴儿,李瑀总觉得多了一种说不上来的味道,疑惑地看向送东西的人。
送罐头过来的人身为张王内院,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不差,不等李瑀询问,介绍道:“李公子,此罐头中乃是狍子肉,为取其腥臊,先用松木熏过,这才制成罐头,里面有股松香的味道。”
“对,对,经你一说,尝出来了,有种松树油子的味道,怎卖的?”李瑀又吃一口,果然是这种味道。
“您手上那个万文一个,下面那个是五十万文,不直接拿出来吆喝着卖,需定做,数量有限,每年只接一万份。”内院的人又给解释一番。
“真贵,按以前来算,就是十贯与五十贯,是这个盒贵吧?”李瑀从兜子中又拿出来一个更大的包装盒子问道。
“盒不要……买罐头盒就不要钱,您现在手上拿的里面除了一个罐头,还有一小瓶酒,用人参、鹿茸等珍贵药材泡制而成,更是装在玻璃瓶中。”
内院心思慎密,没给李瑀白要盒的机会。
李瑀也不在乎,把另一个包装打开,里面果然有一瓶酒,上面写了一大堆的药材名,也不知道是否真放进去了。
“好,看看他们后悔成什么样,那个,既然一年只卖一万个罐头,那赚的似乎也不多,黑水都督府一大片地方,就算一文本钱不用,也只不过是五十万贯,那可是相当于几州之地。”
李瑀又嫌赚的少了。
“李公子,说是一万个,等做的时候未必就是一万个,每个罐头上都有单独的编号,但不是挨着数的壹贰叁,而是用在标注读音的那个拼音字母,很长的一串,谁知道是哪个,您说是吧。”
“是,无奸不商啊。”李瑀承认在这方面自己比不上张小宝,让人把过来的船上其他的罐头朝京城送,专门送大官,自己则放慢速度朝积利州而去。
当李瑀到达积利州,见到张小宝和王鹃商讨后续计划的时候,山外山的罐头已经到了京城众官员的手上。
精美的包装,独特的味道一下子就得到了众官员的好评。
当李瑀从积利州放出来的鸽子飞到京城,把黑水都督府的各种矿产也汇报上来之后,上次不想派自己人到黑水都督府的官员都后悔了。
原来那里并不贫瘠,黑水都督府的人是思路不行,以前拿着金碗要饭。
一个个在后悔的时候开始向皇上提议,要多派人过去帮忙建设,至于人口问题,想来李瑀能够解决。
李隆基知道主意是张小宝出的,高力士的家信把事情叙述的更为详尽。
黑水都督府不要求别人主动迁徙,只在吐蕃招收员工,可带家眷,在船上做事情,等靠到岸边,再于岸上修建仓库和房屋,自然有人愿意下去呆着,时间一长就有商业出现,接着就是定居。
在削弱吐蕃实力的时候又能充实黑水都督府。
故此,在听到大臣们要继续派人,李隆基也不反对,不只是派官员过去,还要找各地的商人与之合作,并与新罗交界处把浿江与泥河连起来,正好方便船只往来,不用再绕过那个新罗岛。
当臣子的提出来建议,就要想办法把与自己有关系的商人塞过去,哪怕没有关系,也要想办法弄上关系。
“众卿可是都赞同?”见事情说的差不多,李隆基又多问了一句。
以张说为首的人纷纷点头,政治对手也是答应下来。
“既然如此,那就等商人找到,与李瑀细说合作的事情,朝廷以整个黑水都督府入股,那里的地方和资源就算投资了,明日众卿便把参与的商人落实下来。”
李隆基终于是说出了让众臣发呆的话。
朝廷用地盘和资源入股,别人需要出多少钱?又占多大的比例?这是个问题。
今天先更这点,我也发现近两天写的提不起精神,多谢读者在书评区的提醒,是该加人了,前段日子就有这个想法,后来生病忘了,我再仔细想想,加谁,明天先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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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三章 黑水发展拉蓬莱
第四百四十三章黑水展拉蓬莱
梦里邀花花不开,风吹柳絮到仙台。问君一醉游万里,不是天宫是蓬莱。
李瑀自从给朝廷上了一份书,又送掉许多的山外山罐头,就开始忙碌起来。
有亲兄弟写信询问黑水都督府的具体情况,问的自然不是李瑀这个人,而是想从他的口中得到张小宝的详细计划,他们不相信张小宝出手会像表面所见那般简单,否则小宝就不是小宝。
张小宝自己都不知道还有一个外号,叫‘计连环’,在很多人心中已经如神一样存在。
有学堂稚子儿歌云:大富翁,赚大钱,顶级排行难又难。难又难,需自谦,顶级之上天外天。天外天,三水县,三水张家有阿男。跳出五行外,不在三界间。见其莫言计中计,其人用计计连环。
张小宝的名声就这样传出来,据说是当今圣上某日醉酒后于兴庆宫中抱怨时所说,其凄凉之状,不可言表,是否属实,尚待考证。
李瑀一个个的兄弟姐妹回信,亲兄弟找来,堂兄表兄也不少,秉承着有钱一块赚,有难拉一帮的思想,李瑀把黑水都督府的未来展吹的是天花乱坠,恍惚间如另一个京城般繁华。
除了亲近的人拉上船,还有京城有点本事的官员以及有关系的商人,也全因张小宝的名头与李瑀联络,希望可以分一碗汤喝喝。
李瑀按照张小宝的规划告诉别人,心中却总觉得张小宝还有后手没出,在看到计划书的时候,他本以为差不多了,可小虫找到他,跟他说不应该这样简单。
按计划中说的,一个是调他地人到黑水都督府,以弱他地凝聚力,开黑水都督府矿产,捕猎野兽,采集药材,使黑水都督府富裕,通商船往来促进海运,通泥河,穿新罗缩短路程。
小虫看过这个计划之后就对李瑀说:“大人,昌宁如何?”
李瑀不解“好啊,那可是我展起来的,如今却把便宜让给别人,按小宝的话来说就是摘桃子,好在皇叔让人把桃子摘了,还给我一片更大的地来种桃子,这与小宝的计划有关联?”
“自然,大人您想,昌宁无非一县之地,黑水都督府辖下几州之广,昌宁是张家小公子用了多少计?当时县中根本没有任何可展的东西,在张家小公子一计接一计之后,昌宁才变成现在的模样。
既然一县之地,张家小公子都能用出来那么多计,何况几州大的地方?若真如此,张小宝就不是咱们认识的张小宝,更不会成为凌驾于顶级排行榜之外的存在,小的就想,事情不能像眼前看到的计划那样简单,大人以为如何?”
小虫给李瑀分析过昌宁时张小宝的计划,再比照黑水都督府的地盘,道出心中的猜测。
‘啪’的一声,李瑀使劲地拍了下大腿,不顾疼痛地大声说道:“对呀,你一说我便想起,张小宝对于周围地区用计从来都是连环不断,如新缘岛,现在还有后手一次次拿出来,如日本,咱们收起来的帛正在那边挥作用。
再如吐蕃,折腾了几年,现在也没有放松,突厥那里前几日知道已经自愿称臣,真正的臣,与已往不同的那种。
现在黑水都督府刚打下来,人口都迁徙到京城等待皇叔定夺,去往那里又必须通过新罗,张小宝怎么会不打主意?怪不得我总觉得差了点什么,待我去问问。”
拿定主意的李瑀匆匆找到张小宝和王鹃这里,张小宝和王鹃正铺开纸写写画画。
李瑀好奇地凑上前观看,见是雪景,很大的一幅,王鹃认真地画着,张小宝负责调配墨色,就蹲到张小宝身边,小声问道:“小宝,玩什么呢?”
“不告诉你,就是不告诉你我们的后续计划,既然小虫能跟你说昌宁的事情,你就问他,看看他能不能猜测出来。”
张小宝很随意地对李瑀说了一句,却把李瑀吓出一身冷汗,惊恐地看着张小宝,不知道张小宝怎么知道的是小虫给自己说的。
张小宝瞟了李瑀一眼,又说道:“小虫这个人啊,说有本事确实有点本事,可他有一个缺点,就是心中有事情总会显露在脸上,在积利州的这段日子,每次我看到他,他的表现都太过明显,总给人一种欲言又止的感觉。
你不忙你的事情,有闲心跑到我这边,一定是昨天我把最后的计划都告诉你,小虫这个总喜欢猜测我的人跟你说什么了,不然凭你也没有能耐想到那么多,小虫这个人你还要多多锻炼,来,看这幅雾凇满江如何?”
“看别人的脸你就能猜出别人的想法?你们的计划都作完了?开始画画玩?”李瑀听到张小宝的解释稍微松了口气,可依旧非常诧异。
“这本事你可学不来,谁说玩了?你不是过来问计么?此画便是一计,明日画好,你就有事情忙了。”
张小宝给一个盒子的墨中又兑了点水,送到王鹃的近前,好让王鹃施淡墨。
李瑀心中疑惑更甚,见张小宝不言明,只好耐着性子看,瞧墨迹,似乎已经画了几天,并不是一口气画出来,想是画幅太大,累人,此时眼看一幅画就要完成,瞧着确实不错,就不知与计划有什么关系。
王鹃又画了一会儿,把手上的毛笔递给张小宝,拿起另一支笔,略微停顿一下,在完成的画上开始提字。
‘北国花开花又去,九天降下浮云碧。江水柔柔描雾凇,雪山脉脉绘霜絮。煮酒塞外剑似虹,烹茶边关人如玉。不到北国非好汉,回昨夜风来飓。’
李瑀看着画的时候还觉得很美,等看到王鹃提字,却变成了心惊,小声问道:“那边很危险?怎么感觉去黑水都督府又一种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样子呢?”
“不危险,就是这么一说,那边才是真正滑雪溜冰的好去处,真正过去的有几个英雄好汉?吹的大点,等人过去了现并不是那么危险,回来也好跟别人吹嘘,比如在那里弄一个坡度并不算大的,有几百丈长的滑雪的地方,可以起名叫‘英雄风雪路’,其实真去了,就会现,小孩子坐个木板也敢往下出溜。”
张小宝给李瑀讲解。
李瑀点头“哦,就是骗人的。”
“嘘谁都没骗,那边确实很冷,你想办法找点勾栏之地的女子到那里,要找不怕冷的,皮肤稍微黑点没事儿,养养就白了,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去河南道,蓬莱,带上这幅画,使劲地宣传,说北国才是神仙呆的地方,让人反驳,最好达到快要打起来那种效果。”
张小宝指指南面。
李瑀继续点头“是不是最后让人一同过去,然后比较哪边好?等比过来就算是无法说出哪一地更好,黑水都督府也出名了,成,我去。”
“去吧去吧,最好多找点文人墨客拉到黑水都督府,写出来几成名之作,可贴告示,重金悬赏。”
张小宝把字迹的墨给吹干,卷起画交给李瑀,又对其挥挥手。
李瑀郑重地抿抿嘴,真有一种一去不复还的样子,朝外走去,等走到门口这才突然想起重要的事情,停下脚步,转头问道:“计划还没说玩,绝对不是一幅画那么简单。”
“你这人,我怕你嘴不严,其实也没啥,船只来往于黑水都督府和蓬莱之间,新罗无论怎么绕都会贴着走。
有图近的人,直接穿泥河而过,有愿意欣赏风景的,就绕着新罗走,甚至可以在岸边下船,6路通行过新罗,体验当地生活。
到时我会组织旅游社,沿着新罗的海岸,找合适的地方建房子,再帮新罗修一条横贯东北与西南的路,在路两旁做买卖,方便来往人休息购物。
新罗人要是敢欺负我大唐人,我就有借口打他们,他们要是不欺负,习惯了与我大唐经常交往,我就可以安排大唐人在那里买地居住。
多造游船,在新罗周围的海边让人上去游玩,多建店铺,把大唐的东西送到那里去买卖,让他们习惯我大唐的衣服,习惯我大唐的饮食,习惯大唐的文化,联姻,互通有无,吸引他们移民,就变成一家人了。”
张小宝掰着手指头与李瑀说,李瑀这下弄明白了,张小宝是想软刀子捅人,关乎于主权的问题。
“我知道了,我一定保密,小宝,你行,旁人费尽心思是想弄点钱花,你动手就打算谋人国,我希望有生之年能见到那一天。”
李瑀觉得肩上的担子更重了,先不管成功与否,至少心中是很兴奋的,甩甩脑袋,扛着画卷,迈着大步走出门去。
张小宝仰脖子一直等李瑀走远,这才对王鹃说道:“我怎么感觉他像是扛着爆破筒去炸碉堡呢?”
“去,别埋汰人,李瑀是个有理想的好同志,不过我看着似乎也有种要壮烈的感觉,别把我费劲画的画给弄坏了。”
王鹃也凑过来看着李瑀的背影说道。
李瑀知道了自己任务的重要性,用最快的度乘船来到蓬莱,直接进到这里的碧海银沙酒楼,把画让人装裱好,挂在醒目的位置,开始找人闹事。
并贴出告示,重金悬赏,凡知雪喜雪的文人,都可以写出来一自己关于雪的诗,一旦被选上,最少也是一万钱。
告示一贴出去,想要赚着一万钱的人还真不少,对于很多人来说,不仅仅是钱的问题,一旦被选上了,可能就会因此而出名,这才是最重要的。
以前到蓬莱的人就不算少,如今路过的人更多,都是被各地想要在黑水都督府捞点好处的商人给雇来的,有的甚至有官方背景。
人一多,就乱,很多商人都是矬子里面拔大个,找稍微有点能力的人组织其他人。
这一日,从淮南道就来了那么一批人,淮南道有不少的人在积利州当兵,偶尔写信回去,都知道积利州好,尤其是家中有子弟在积利州当兵的人,每个月在当地的张王两家的店铺领取福利的时候,让人看了已经不仅仅是羡慕,更多的是嫉妒。
今天刚到蓬莱的是从安州来的四百多人,想要去积利州看看,能不能找到活干,实在不行就去黑水都督府,这些人觉得能把积利州建设好的张刺史和王参军,也同样可以保证黑水都督府的利益。
刚收到消息就离开家乡,用最快的度朝这边赶,好在水路畅通,两个来月就到蓬莱了。
这四百多人纪律性要比别处来的强上许多,领队的是一姓许的人,叫许贵,其家在当地也算是个小家族,由他组织出来的。
到了蓬莱,所有人都想见识一下那海市蜃楼,可惜今天的天不好,雾蒙蒙的,什么也没瞧见。
许贵打听了一下蓬莱各客栈的价钱,很贵,外来的人多,自然涨价,如今天气暖和,舍不得花更多钱的他准备让人找个宽敞的地方野外露营。
他知道自己的那两下子还不行,只好去找妹夫,或叫姑爷。
一想起姑爷,许贵的心情就非常复杂,有点瞧不起这个形似入赘的姑爷,可又觉得这个姑爷有那么点本事,身负些微才气,一路上帮了不少忙。
可这个姑爷有点小毛病,总喜欢喝酒,酒量还不大,喝着喝着就喝多,然后胡言乱语地作诗。
‘去问问,看看他怎么说’打定主意的许贵找到休息中也不忘了抿口小酒的这个妹夫。
“太白,客栈因人多,价贵,可有办法寻一去处安置?”许贵找到妹夫,对着刚刚放下酒葫芦,眼睛望向一个地方愣愣出神的妹夫问道。
太白好似没听到一般,又喝了一口酒,继续呆,许贵只好大声地重复一遍,这下太白醒了,看看许贵,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无妨,蓬莱神仙见我颜,借我笔墨黄金砚,一字值千钱,美酒珍肴宴。邀仙女,曲不休,饮尽三百坛,不醉杯还盏,行路东海牵巨鳌,安寝波涛锦绣毡,海市蜃楼栏,笔停酒未干。”
许贵的眉头皱起来了,这个妹夫应该是又喝迷糊了,还锦绣毡,快点找个避风的地方晚上被别露寒给冻出病就是好事。
“太白,想好去哪住没?”许贵又碰碰自己的妹夫,问道。
其妹夫太白咕噜咕噜把剩下的那点酒全喝了,吧嗒两下嘴,一指前面那个最大的酒楼,说道:“今晚去碧海银沙住。”
还没来电,我把硬盘拆下来了,本想重写昨天这章,可我现找不到那种写时的感觉,刚才才想起来,硬盘能拿下来。
今天晚上还有一章,我在网吧写了,环境不好,能写多少是多少。先弄点药吃,网吧闹哄哄的,呆一会儿脸热,好象要烧。
第四百四十四章 举荐与否很难办
第四百四十四章举荐与否很难办
波,密打芭蕉雨欲和。仙宫曲,夜咏奏长歌。
“太白,太白你听我说,听我一句,我求求你了,换个地儿,左边有一店,去那,他店中人少,惹了他也不敢与我们四百多人如何,碧海银沙去不得,去不得呀,太白,你放过我许家老小吧。”
许贵使劲地拽着自己的妹夫,口中不听地哀求,却被妹夫拖着朝碧海银沙缓缓接近。
“夫君,碧海银沙在安州也有铺面,据说遍布大唐,与水云间齐名,更有人说,两者背后都是张王两家,家中招来四百余人,是想求一财路,得罪了张王两家,咱们挡不住。”
许氏见哥哥的力气明显没有自己丈夫的力气大,也走近劝说。
聚集在此地的四百多人中有了解情况的脸上露出忿忿之色。
“李白太不象话了,自己想死还要连累我们,许家不知造了什么孽,找这么一个姑爷,哎~”
周围有人点头出声附和,声音嗡嗡闹耳。
正准备给四百人找一好去处的李白听到动静后站住脚步,转头过来,目光在刚才最先出动静的人身上盯着看,直到把这人盯的低下头,这才哼了一声,说道:“一路风雨是贵人,风雨不在背人愤,哼”
刚才出声的人头使劲地朝下低,他知道李白骂自己呢,从安州过来的路上,全是李白在帮着组织,平日里见面总夸遇到了李白是遇到了贵人,人家骂自己是反复无常的小人。
许贵也是脸上热,不好意思地对李白说道:“太白,大哥我可没这样想,只是碧海银沙非同寻常,你可听过哪地方的人敢在碧海银沙闹事?四百多人,碧海银沙怎能白让住进去?”
“张王贵,似与海同汇,不厌涓涓细流水,今固成其伟,张王两家有识才之明,现张榜悬赏,我自要给乡人讨一归宿。”
李白看着随风飘荡的挂于酒楼外面的那个悬赏写诗作赋的条幅,又朝前走去。
许贵欲要再拉,妹妹一旁拦下“哥,让夫君去试试,说不定……说不定……即便不成,碧海银沙也不会与我等一般见识。”
“哎~”许贵叹了口气,终是没有继续去拽李白,看着妹夫昂阔步地走进碧海银沙。
盏茶间,天上乌云密布,风乍起,几欲摧城。
许贵一脸焦急的神情,组织从家乡来的人别四处游逛,以免惹事,闻着带有腥咸味道的风,眼睛不时地看向碧海银沙的酒楼。
许氏也同样着急,怕自己的丈夫说话时不小心,被扣在酒楼,虽说张王两家的酒楼还从未出现过欺负人的事情。
又过了一会儿,天更黑了,风反而小了,突然噼啪的生意响在周围,众人就感到喘气的时候顺畅些许,脸上出现了雨滴。
正这时,碧海银沙酒楼中走出来四个伙计,朝许贵这方打量一眼,匆匆到近前,当中一人问道:“可是安州许氏?”
“不错,这位小哥,是不是太白在楼中惹了事?若打坏东西,我等愿意赔偿。”许贵心中一突,以为出岔子了,心疼地把手伸进袖子中,去摸钱,总不能不管自己的妹夫。
“果然是许爷,许爷,殿下有请,跟许爷到来的人已经腾出地方,随时可去休息,不知许爷是否现在就让人安置?”
伙计确定了身份,对许贵出邀请,指指碧海银沙后面的套院群,等许贵拿主意。
“啊,啊?”许贵突然现周遭的一切事物都离自己远去,天地间只有自己站立,转呀转的,转的日月无光,迷迷糊糊,身体晃荡了两下,这才现自己又回到凡尘,天还是那个天,雨更大了。
“不知我夫君太白可好?”许氏比起哥哥来要冷静点,上前一步问道。
伙计得了吩咐要客气,对许氏打量一下,笑着说道:“您可是许家小娘子?李公子在上面与李瑀殿下相谈甚欢,此刻雨大,可否先避避?”
“一切请小哥劳烦。”许氏听说自己的丈夫没事儿,心放下来,做主地说道。
四百多人就在迷茫当中被分到了六处院落,挤了点,也将就住下。
恢复过来的许贵仔细地叮嘱一番跟来的人,让他们吃东西的时候控制点,碧海银沙的饭菜好是好,但别撑出病,不该做的事情不做,别碰坏人家的东西,更不能随便往外走,对酒楼的人要客气。
忙完这一切,许贵这才跟着妹妹上楼,去看看自己的妹夫怎样了,别喝多酒得罪人家宗室的人。
等两个人被伙计带到三楼又向上走一层,来到整个酒楼唯一的一个最高的房间外面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动静,听着耳熟,似乎有人用筷子敲碟碗。
不等伙计前去敲门,里面又传来两个人的歌声“雷鸣滚滚敲窗沿,大雨托我上青天。蓬莱有酒千杯尽,神仙饕食山外山。唤我心田,乘鹤飞渡九千山,迷我眼帘,醒时熏熏醉时欢,雾凇不应红尘有,此乃嫦娥月中颜。踏雪无凡痕,挥手种青莲……。”
“太白,喝,今天的酒可是小宝藏了七年的,我高兴,还有一坛子,咱们喝掉它,近段日子可烦死我了,黑水都督府没成名时谁他娘的都不愿意来,罐头和几个矿出现后就抢着来,干。”
许贵、许氏站在外面一直听人家唱,没敢进去打扰,这时听到一个声音,似乎说话的人年岁不大。
伙计也不扣门了,估摸着里面两个人喝的差不多,悄悄把门打开,示意许贵二人进去,自己则转身下楼。
乌云下的天很黑,屋子中没点蜡烛,只有外面不时闪过的雷电偶尔照亮整个大地,许贵两个人贴着墙站住,也不出声,就那么看着。
只见一个年岁与太白差不上许多的人手中端一碗,正在那里抱怨。
许氏看着丈夫坐在那人对面,也同样跟着喝,桌子上启开几个罐头,有一股似卤非卤,似熏非熏的肉味传来,闻着很香,应该就是来时路上只闻其名而未见其颜的山外山精品罐头。
“太白,你说那帮人是不是太不象话了?吃,这个竹筒中装的是‘飞龙’,跟鸡差不多,比鸡小,味道好,是我过来前小宝亲自给我焖的,一般人吃不到,来,把碗中的酒喝掉,再倒。”
李瑀目光迷离,还不忘了喝酒吃菜。
李白也喝差不多了,两个人就那么一会儿的工夫,喝掉一个非常小的坛子中装的三斤酒,酒坛子上面还刻了‘特供’两个字。
旁边另一坛子刚开封,想是准备喝。
许贵吸吸鼻子,小声地对妹妹说道:“好酒,绵而不腻,烈而不灼,太白这下子享福了。”
这时李白依着李瑀的话把酒喝掉,拿起只飞龙,啃两口之后吐出块骨头,把酒又倒上,再抓起一条洗干净的黄瓜沾酱脆脆地咬上一口,一脸幸福的模样,附和着李瑀说道:
“世间庸人多烦扰,且饮金樽杯中妙。人心难,在远道,对酒当大笑。莫愁,莫愁,我助你一臂之力,喝,这什么酒,好喝。”
李瑀舌头都大了,嘟囔着“大麦纯酿,七年窖藏,张王两家做出的酒,窖藏最多的已经到十二年了,估计有不少,也不拿出来给别人尝,太白,我的任务是在蓬莱多找人写诗,写的好的再与画画好的一同去旅游,回来再写,你多帮我写几,我带你与小宝鹃鹃认识,他们二人忙的事多,没空写。”
“好,喝,梦游黑水水未黑,皑皑白雪缀红梅。仙女投壶情不禁,错掉人间成一堆。忽闻飘香踏云来,辗转此境不愿归。九天明锣唤万声,遗落紫箫玉人吹。”
李白好不容有个机会能跟上层人物接触,自然很卖力气,说了几句,喝掉半碗,最先喝掉的酒,后劲上来了。
把腿往旁边的椅子上一搭,一手抓着那个椅子的靠背,一手端着空酒碗,眼睛半眯着观看窗外越下越大的雨,久久不出声。
李瑀也没有心思去打扰,自己慢慢喝,把刚才李白说话努力地记着,觉得记不住,对着外面招呼“来个人,叫几个女子进来弹唱,大才,我遇到大才了。”
等外面找来几个女子好奇地看一眼贴墙站着的两个人,把李白刚才说的话用曲子唱起来之后,李瑀喝掉了碗中的酒,打着拍子跟着喊了几嗓子,再想去倒酒时,现四处全是重影。
“刚才是一个太白,现在变成两个,说明我喝多了,不能再喝了,太白,太白~”李瑀口齿不清地嘀咕了一句,借着最后的清醒呼唤两声李白,脑袋往桌子上一落,沉睡过去,对面李白手上的那个碗也掉落下来,碰到桌面出一声轻响,两个人就都没声了,只剩下几个女子一遍遍在雨色当中唱着。
翌日清晨,李瑀睁开眼睛,见自己躺在床上,旁边有一丫鬟,正在那里守着炭炉,不时向上面的锅中倒点水。
“我醉了多少年了?”李瑀还没从昨天与李白喝酒时候的情景当中恢复过来,说话一直保持着夸张的方式。
那丫鬟噗嗤一笑,回道:“李公子是问这仙宫还是下面的凡尘?既然醒了,尝尝着王母娘娘熬的醒酒汤,喝完酒醒就回魂了。”
“多谢仙女,那李白呢?”李瑀接过丫鬟送过来的汤,小抿一口,不凉不热,仰头喝尽之后说道。
“李仙人去龙宫付宴去了,给公子留了话。”丫鬟从旁边的小几上拿起一张纸,递给李瑀看。
李瑀一看,果然,只见上面写着‘东海龙宫金玉梁,邀我前去令酒觞。万盏醉后乘浪回,凰女西山披红裳。’
“酒量比我大呀。”李瑀揉揉肚子,让丫鬟服侍着穿好衣服,走到外面放风。
“殿下,不知太白可在?”李瑀溜达出来一会儿,遇到了着急寻来的许贵,昨天两个人喝多之后,被伙计给抬走了,许贵二人没插上手,今天就打算离开,怕耽误事。
李瑀把李白留下来的那张纸递给许贵,说道:“他去海边喝酒去了,晚上太阳落山的时候回来,他在纸上说了。”
许贵仔细看看,小声问道:“殿下,纸上哪说了?”
“这么笨呢,真以为他能去东海龙宫不成?他到东边的沙滩去喝酒,晚上西山晚霞出现的时候就回来,你安州来的人我已知晓,不急,等太白呆上两日,我带你们去积利州,一定让小宝在黑水给你们安排个好活,哦,黑水都督府以后我管,我给安排就成。”
要不是看在李白的面子上,李瑀才不会与许贵说这么多的话,蓬莱又不是他治理的地方,用不着那么和蔼,该摆的架子还是要摆的。
许贵也明白身份差距有点大,不敢再多问,连连道谢就匆匆往住了四百多人的地方赶,把好消息即使说给他们听,不然他们总会担心。
等许贵走远,李瑀晃晃还是有点迷糊的脑袋,一边往回走一边字语道:“遇到个大才,得写信跟小宝和鹃鹃说一下。”
稚儿闹,漫山遍野尽喧嚣,薄雾透阳照,凝露青叶羞垂头,碧草又花娇,路旁茶肆温水煮,忽见来人招手笑。
积利州一营县外的山上,小贝带着大部队,背上竹筐,手拎工具,一大早就开始采挖小根菜和猫耳朵两种野菜。
等太阳高升的时候才载满了收获蹦蹦跳跳地回来,身后的人不时就要帮忙把她弄掉的野菜给拣起来,等到了路口这里的茶摊的时候,刚才还浑身充满了力气的小贝说什么也不做了。
从包中拿出一张小票,不让人家冲茶,只是看着茶摊的人把碗烫洗干净,一人倒上一碗白开水,哈着气努力地喝到肚子中。
“今天我们要回州府,等哥哥姐姐考核完就去建安当官,把菜挑挑,一会儿骑马走,回去让哥哥做小根菜盒子。”
一心惦记着去当父母官的小贝不渴了之后,开始分配任务。
众人马上就在人家茶摊这里忙碌开来,一个个的很认真,就连不怎么关心事情的小海也期待着自己当官之后的事情。
等一帮小家伙挑完野菜,给茶摊的人留下够吃一顿的骑马回到州府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
与之一同到的还有从蓬莱飞至的信鸽。
张小宝先安抚弟弟妹妹,让他们去休息,说晚上吃盒子,这才拿着信与王鹃回到屋子中观看。
展开信,张小宝的眼睛往上一扫,突然愣了,与旁边同样看到信的王鹃互相对视一眼,心有灵犀地说道:“李白蹦出来了?”
“什么叫蹦,人家李白的岁数也不小了。”王鹃反驳了张小宝一句。
“刚才你也说了,他怎么跑到蓬莱去了?看样子用不上太长的时间就能见到,很多人都夸他好,见识下,你说他会不会管我们要官?”
张小宝对这个人物也有那么一点向往,倒不是现在李白有多大的威望,而是毕竟是传说中的人物,总不能一面多不见。
王鹃点头道:“是该看看,还有那个王维,如今也进京当官了,哪天把他们找到一起聚聚,比比看,谁写的诗好,我估计李白能管我们要官,只少需要我们帮忙举荐,别看他在历史上厉害,现在想当官也很难啊。”
“那帮不帮这个忙?据说他不想考科举,不然科举年年有,他早就来考了,为什么呢?”张小宝犹豫起来,他怕自己帮忙举荐了之后,李白没事儿就喝多。
别人举荐或许会费劲,自己和王鹃要是举荐的话,李隆基一定非常重视,万一李白在朝堂上喝多了,胡言乱语的逮到个人就骂,别人一定会说自己不应该举荐,弄不好还会被弹劾。
王鹃把信又看了一遍,略微琢磨下,说道:“李白考不上科举,科举可不仅仅是会写诗就行,在别的方面也有要求,不然我们用的着这么努力去学?他是想让人找隐士那样找他。
这样的人其实最适合的年代是春秋,讲究的是风骨,当个谋事,有本事的人就成功了,没本事的人就泯灭在历史的长河当中。”
“哦,你这一说我就懂了,就像我们那个时候的研究生一样,很多没有真本事的,毕业了之后不想去小的地方工作,想去大的地方人家又不要他,整天一副怀才不遇的样子,你说李白就这样吧?”
张小宝听到王鹃的话,举了一个例子。
“谁知道呢,书上写的毕竟太少,年代久远,等见了面再看看,如果他行的话,就给他安排个官,他其实想当实职的官,能在朝堂上跟李隆基说话的那种,咱们先给他安排个县令当当。”
王鹃也很为难,没有直观的印象,脑海中的唯一印象是知道李白诗写的好。
没码出来一万,只一半,不好写,先更这些,今晚不睡了,明天早上九天左右再码出来一章五千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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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五章 只做实事不羡仙
第四百四十五章只做实事不羡仙
在蓬莱呆了三天,李白最先呆不住了,想要早点见到张小宝和王鹃,一为亲眼看看两个被传的神呼其神的人,另为让二人举荐一番。
三天中,为让李瑀满意,李白还真写了不少诗,自然酒也没少喝,与一帮被高额悬赏吸引过来的文人相聚的还不错。
李瑀本打算按照张小宝和王鹃当初的想法让文人之间吵起来,结果因为李白的加入,连续写了几好诗,变成了很多人开始附和黑水都督府的情形,几乎成一面倒了。
去过黑水都督府的人很少,根本不知道那里的具体情况,但可以想象,文采好的人就写上一诗或一篇赋,画功好的人也根据别处冬天的样子,画出来一幅幅雪景图。
有王鹃的那幅雾凇图在,也给了他们一个摹仿升华的参照物。
李瑀选出好的装裱挂起来,竟然在三天之内,让蓬莱这里成为了一个专门讨论黑水都督府的焦点,凡是到了蓬莱的人,现如果不说说黑水都督府就好象跟不上时代一样。
见到大势已成,李瑀也不打算继续呆在蓬莱浪费时间,安排几个伶俐的人负责接下来的宣传事宜,在李白的几次暗示下,终于带着从安州来的四百多人,乘上船朝积利州行来。
船行半日,值晌午,李瑀在船头上摆出酒席,找到李白继续喝,想跟李白商议下到黑水都督府帮忙自己忙的事情。
李白欣然付宴,这三天可算是过到瘾了,以前就知道碧海银沙的酒菜好,可惜去一次根本不敢上三楼,最多被别人邀请上二楼看看,点的酒菜也不是那么贵。
好酒和劣酒的价钱差不少呢,三天来,白酒和葡萄酒来回换着喝,再被其他文采比不上李白的人一番吹捧,李白就有了一种熏熏然不似在人间感觉。
风从海面吹来,带着海的腥咸味道,远处渔船追逐着海鸟盘旋的方向而去,阳光照在波涛之上,粼粼不休,让从未出真正出过海的李白心中多了一种别样的感受。
“太白,这回到积利州,见到小宝与鹃鹃,估计他二人能让你跟我去黑水都督府做事,不知太白想谋个什么差事来做?”
李瑀今天是煮的米酒,往盛着酒的缶中不时地加点姜片,盐、糖,等着开起来的这段时间,对李白问道。
李白听到李瑀的话,犹豫了一下,问道:“不知可否在张刺史与王参军身边做事?”
李瑀眼睛眨了眨,心里有点不舒服,他懂李白的意思,不就是想在本事大的人身边做事情,然后能够进到朝堂上么,昨日与自己说话的时候,自己告诉他自己现在举荐没有太大的用处,想是他就准备走另一条路。
李瑀琢磨了一下,也为真的生气,自己确实比不过小宝和鹃鹃,见李白还在等待答复,略作沉思,道:“太白,小宝和鹃鹃也喜欢诗歌,但仅仅是喜欢一点而已,他二人更喜欢的是做实事。
他二人家中内院从三水县时便开始跟着学习如何做事,到6州更是得到了大量的锻炼机会,太白你不如先跟我去黑水都督府,适应下为官的感觉,整理下账务,组织人手劳作,待差不多时再到小宝与鹃鹃身边。”
李白心有遗憾,想了想,说道:“也好,不知他二人喜欢什么?”
“喜欢钱,小宝喜欢赚钱花钱,鹃鹃喜欢把钱变成军队,她能掌握的士兵越多就越高兴,朝堂上很多官员都说他两个太俗气,可一边说着一边却用着他们两家的东西,为有一张状元楼和得意居的高级会员身份而高兴,这方面你是帮不上忙了。”
李瑀知道李白想投其所好,可惜小宝和鹃鹃所喜欢的东西一般人帮不上什么忙,也就是皇叔能在政策上给点帮助,那也是两个人用付出换来的回报。
果然,李白愁了,捏起一粒香椿豆,扔到口中慢慢咀嚼,又问“张刺史和王参军对西边吐蕃及周围可有其他想法?我还是略有了解。”
“恩,这个到时可与他二人说说。”李瑀实在不忍心在这方面打击李白,小宝他们当然对那边有想法,不仅仅有想法,而且已经做出了实际的行动,让李白去说说也好,或许真的能给二人提供一个新的思路。
看了眼煮着的酒,觉得火候差不多了,舀出来两碗,李瑀又对李白说道:“太白,别看小宝鹃鹃年岁似乎不是太大,懂的东西却不少,他二人不喜欢太过飘渺的事物,切记,到时尽量务实一些。”
“这是自然。”经李瑀一说,李白心中有的点紧张,应声回道。
此时张小宝和王鹃也在考虑给怎么安排李白。
“李白要来了,你说把他安排到什么位置上好?我也知道他是胸怀大志,可总不能上来就给他安排一个宰相当,就算安排,李隆基也不能干,现在朝堂之上还有两个宰相,张说一直没下去,按照正常的历史,他已经完了,哎,都是我们帮了他的忙。”
张小宝边说边用笔在纸上写了一诗,床前明月光……。
王鹃看了眼张小宝写的诗,笑了“你怎么想起写这诗来了?谁知道李白他能干什么,得等着见了面才能了解他会什么,希望他真的能有点本事,那样就可以让他多做点事情。”
张小宝换了一张纸,又在上面写到‘弃我去者,昨日……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写完之后,又唱了起来“昨日像那东流水,离我远去不可留,今日乱我心多烦忧,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明朝……。”
“这个百多年前的一个的前一段就是按照他写的诗来改的,我想啊,如果真给他安排个官,他也真的好好做了,那么还有没有我们曾经读过的诗出现?
你看苏轼不错,如果他的仕途一直那么好,还有没有东坡肉,还有没有一蓑烟雨任平生?李白也是如此,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这样的句子是不是就消失了?”
张小宝为这个事情愁。
王鹃摇摇头,拉住张小宝的手,说道:“所以你就写床前明月光是吧?因为这诗最让人琢磨不透,这床究竟是睡觉时候的榻子还是坐着的板凳多有争议,就像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一样。
其实没什么,李白就算写不出来那么多的不得志的诗,想是也能写出另外一种诗,李世民和李隆基都写过诗,很多有名的朝臣也同样有好的诗流传下来,真正的诗人是可以在任何时候都能写的,就像我们那时的人喜欢写日记一样。
文字是一种载体,不管什么样的感受和心情,都可以写,只不过有的人应用的好,写出来读着舒服,那辛弃疾还是个将领呢,不也是写出了众里寻他千百度么?想那么多没用,早点见到李白,看看他可以做什么事情,安排安排,毕竟也算是个名人。”
“好的,你把李白写过的诗多给我背几,我记下来,他到了这边要是敢跟我吟诗,我欺负死他,要不让小远出手也行。
再有几日就该送小贝他们去建安当官了,已经迁徙的差不多,看看那么点人,他们怎么治理,昨天我过去给他们上课的时候,刚到地方,你猜我遇到什么事了?”
张小宝一说起自己的弟弟妹妹就高兴,这帮小家伙各有各的性格,竟然能在一起还那么和谐,真不容易。
“你遇到啥事儿了?给我说说?是不是小贝又欺负人?”王鹃好奇起来。
“没,小远把笠翁对韵还有诗经都背下来之后,开始创作了,我去时小远正给小贝诵诗,也不知道憋了多长时间,憋出来一七律,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张小宝说着说着竟然笑得蹲到了地上。
王鹃眨眨眼睛,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真的?你给我说说,小远写的七律是什么?”
“他能写什么,别看他背的多,真写出来就跟儿歌一样。”
“那你快说。”
“好。”张小宝应了一声,开始学着小远说道:“贝贝,你看今晚的月亮多圆,我突然有一种想法,哈哈,笑死我了。”
“呵呵,后来呢?”王鹃也跟着笑了两声。
“后来咱家小贝就说了‘小远你是不是病了,今天初六,你给我找一个圆月亮出来我看看。’哈哈,哎呀,我不行了。”
张小宝说完又笑,王鹃使劲地抿着嘴,脸色通红。
张小宝接着学小远“心圆月便圆,我作了一诗,咏月,就是说月亮的事情。”
“那你就赞扬吧,我饿了,想吃茄盒了,我让人做一份,等你赞扬完给你送来哦。”张小宝又模仿小贝的声音。
王鹃听着张小宝的话,用手使劲地掐了下大腿“然后呢?”
“然后小远就拉着小贝不让她走,许下了不少的好处,答应自己的十一个护卫也让小贝命令,小贝这才勉强留下来听,你都不知道小远说的诗是什么,哎呀,我歇歇。”
张小宝说着竟然倒在地上,使劲地打滚。
王鹃这时已经不催促了,极力地忍着不让自己像张小宝那样。
过了好一会儿,张小宝才咧着嘴,一脸痛苦的表情停下来“冷静,要冷静,再笑肠子能给我笑断了,听着啊,小远说‘昨晚月亮不算圆,今天月亮圆又圆。星河几落织女泪,月海曾浮嫦娥绢。休说桥鹊搭非易,且看玉兔捣药难。神仙自有神仙苦,凡人却可共一眠。小贝,你困不?睡觉去吧?你挨着墙,我在你外面,挡风。’小贝‘你离我远点,我听你说的更冷,我真去吃了,你吃不吃?不吃不给你带份了’哈哈哈……。”
又一日,李白所乘的船终于靠到了积利州的码头上,众人在船上的时候就对这个地方非常好奇,都说以前积利州穷,后来张刺史和王参军来了,就变得富裕。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众人不知道积利州以前究竟穷到何种程度,此时却见识到了繁华所在。
安州地处长江之北,有大河流经入江,往来人多,还算繁华,比起西边的几个地方强了不少,常闻北地苦寒,如今在积利州却是根本见不到任何苦寒的样子。
积利州的码头上人来人往,扛活的人呼喝着把一袋袋的货物从别处过来的船上抗下来,运往岸上的一处宽敞之地,那里有车马无数,每装好一辆就会离开。
在看岸上,酒楼客栈林立,饭馆茶肆成排,更有一条长长的街道,人来涌涌,叫卖成潮。
李瑀又一次对着眼露好奇之色的李白告诫“小宝和鹃鹃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把一个贫穷的地方变得富裕,让百姓有好日子过,寻常的时候,他们更愿意听到的是某一个百姓说的家常,说自己家中的生活多么好,而不是听什么神仙来不来。
凡是张王两家当过官的地方,百姓不拜神仙拜生祀,凡张王过处,万民升烟,你若是在某一个地方把百姓的日子给弄好了,得到一个真正的万民表,不用你去找小宝与鹃鹃,他二人就会派人主动来找你,给你安排更大的官,已经有六个官员得到了这种待遇。”
李白确实被眼前所见震撼住了,四下又看看,疑惑地问道:“为何不见孩童?他们真的可以给人安排官做?”
“上课呢,你安州难道没有学堂?”李瑀反问了一句。
“不曾在意,也没有人提起。”李白还真的没关心过这样的事情,站在他旁边的许氏凑到李白的耳边说道:“夫君,安州也是如此,家父每月都会拿出几千钱送到学堂,参与朝阳行动,夫君忙碌,不曾知晓。”
这话说的李白脸色一红,接着又变白,他突然想起刚才李瑀说的话,小宝和鹃鹃喜欢做实事的人,到时见面,如果问起,自己说不上来,岂不是失去了一次好机会?
李瑀此时又说道:“小宝和鹃鹃要是想给某人安排个官职,实在是太过容易一些,两家的九个小娃子,如今可是从四品的文散官,更有七八品的实职在手,太白可要努力了。”
李白连连应声,琢磨着找到许贵多问问具体的事情,尤其是关乎于民生方面的。
“我这就派人给小宝他们送信,让他们提前知道。”李瑀说着话,招手让不远处的一下人过来,吩咐两句,那人快离去。
张小宝和王鹃没等到李瑀的信儿,却先等来了三个不好的消息。
三个消息几乎同时到来,先后不差一刻钟。
一从泥河那边,一从京城飞鸽,一是江南东道商人快马送至。
三封信摆在桌子上,张小宝脸色不怎么好看,与王鹃对视一眼,指着最左边的一封,说道:“京城传来的消息说突厥那边的人突然集中起来朝着更北面而去,给李隆基送了一封信,说是愿意为臣,让李隆基派人去治理地方。
李隆基明显不高兴,人没了,派出去官员治理谁?看样子阙特勤这个左贤王还不甘心,宁肯冒着北地之寒迁徙,也不愿意真正归附于大唐,你说怎么办?”
王鹃咬了咬嘴唇,用鼻子呼出沉重的气息“那边是不是有座山?翻山也不容易,现在没空收拾他们,让他们多受点苦,等我忙完了新罗的事情再看看他们是否真的铁了心要敌对。
第二封信中说的是新罗与我们这边的泥河那边闹事了,新罗的百姓不愿意疏通河道,聚集在那里阻碍施工,这就是新罗王的态度,那里现在是多山少平原,你说打不打,要是打的话,我马上调集军队。”
说完第二封信,两个人的目光又放到第三封信上,这信是江南东道的商人写的,日本过去不少大船,想要与当地的商人联合起来一同到海外去探索,寻求在新缘岛自由停靠,并且补给。
“我怎么觉得他们是商量好的?日本那里不用管,告诉江南东道的商人,不要与日本人有任何的合作,否则没有好果子吃,日本愿意去探险就自己去,我就不信他们现在的船在没有咱们的人帮忙下能跑到麻六甲。
突厥的事情也不急,那里根本就不适合生存,还敢往北走,冻死他们,他们不是把地方让出来了么?告诉咱们丰州的人,组织起武装护卫,邀请其他商人一同进到突厥的地方,开拓牧场。”
张小宝用手在脸上一下下地点着,王鹃知道他真生气了,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这么说咱们现在要管的是新罗了?”
“对,新罗,军队不用招集太多,有个三千人足够,我们两个先过去看看,如果可以不用武力解决,那就不打,可河必须通,不然来往运输需要绕很大一个湾。”张小宝咬着牙道。
更晚了,七点的时候困了,差一千字,想眯二十分钟,睡过了。
[奉献]
第四百四十六章 不说水路说眼前
第四百四十六章不说水路说眼前
“不准挖,挖通河就断了脉,以后我们都没好日子过,不能挖……。”
站在泥河西岸,看着泥河应该挖通的地方停工的样子,张小宝和王鹃能够清楚地听到阻碍施工之人所喊出来的理由。
“我最反感有人为了自己的私利耍这种手段,最为悲哀的是很多一点事情不明白的百姓被人一煽动就跟着闹,小宝,你说谁最不希望河挖通?”
王鹃根本不用找人询问,一看眼前的架势,心中便知道是怎么回事。
站在王鹃身旁的张小宝把带来的钓竿拿出来,朝一处能落脚的地方走去,慢悠悠地把一节节钓竿装上,说道:“路是真不好走,从积利州轻装快马过来,竟然用了半个月时间,想与李白见一面也未能如愿,修修路吧,从积利州一直修到此地。”
“你是不敢见李白,怕心中那个人物突然掉落凡尘,修路,谁出钱?”王鹃说出张小宝心中的想法,其实她也一样,眼看要见到李白,忽然间觉得李白离自己太近的话会少一种曾经有过的文化寄托。
把鱼饵挂上,轮圆了钓竿‘嗖’的一声,铅坠带着鱼线在空中划过,一头扎进水中,再轻轻一弹竿头的小铃铛,张小宝吧嗒两下嘴,觉得索然无味。
“通过李瑀来的信中分析,李白这个人在以后看他的诗还不错,可现在要说他有什么大本事,我没见到,相见不如怀念吧,小贝他们会与李白一同到建安为官,看看他究竟如何。
至于修路,由我们铮铮建筑集团来做,跟来往新罗和大唐的所有商队打招呼,他们出一部分钱,占三成比例,以后凡是打着他们旗号的商队经过,一律不收取任何的费用,也不用他们拿出任何的维护费。
一会让人去联系,修一条窄点的路,花的钱能少许多,如他们觉得贵,联合起来拿一成钱也行,我初步估计修路的钱有一千万贯,他们只要出一百万,以后就能享受到巨大的利益。”
张小宝张口就是一千万贯,说的跟一千钱似的,十分轻松。
把王鹃给说迷糊了。
“好好的河不通,想起修路?闲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家中的情况,上哪出一千万贯的流动资金?再过十年吧,或许你不再继续花钱,能满足现在的要求。”
“你我知道家中的流动资金是多少,别人不知道没,咱家的那么多买卖,在别人的心中那是富可敌国,我喊一嗓子说用钱把东海填了,也有人信。”
张小宝又装了一根钓竿,笑着与王鹃说道。
王鹃皱起眉头,使劲想,也没想出来张小宝到边界不解决通水路的问题,怎么就说起陆路的事情。
看着从山上流下来,汇聚到泥河中的支流,问“眼前的事情咋办?”
“一起办,突厥北去,日本要跟着航海,新罗这边又出了事情,我总觉得他们之间有点联系,是不是我们很长时间不直接出手,让人以为我们从狼变成养了,不让他们吃点亏,他们还真能翻天。”
张小宝说着话,见鱼迟迟不上钩,又拿出来一个窝小鱼的窝子,撑开来放在面前,再取出两个酱的猪踢,分给王鹃一个,捧着开始啃。
王鹃吃了几口,把骨头吐到窝子中“日本那里,你不是写信与江南东道的人说不准让其参与么?难道要改主意?”
“改,知错就改,改了就是好同志,不与之合作,却可以卖给日本人海图,海上事多,风浪、暗礁、漩涡,还有海盗,希望日本的兄弟们能够安稳找到心中的那一片希望之大陆,阿门。”
张小宝啃的快,也不啃得太干净,把大块的肉吃到肚子里,手上还有不少肉的骨头就塞进窝子里,随意的在身上蹭蹭手,微笑地说道。
王鹃撇撇嘴,也不吃了,把肉撕下来用油纸包好,骨头给张小宝窝鱼用,在张小宝的衣服上蹭蹭手,说道:“跟你这种人在一起时间长了,心中那点善良就再难找到。”
“谢谢夸奖,一会儿多窝点鱼,晚上给你炸着当零嘴吃,来人,找一个负责外事的过来。”
张小宝美滋滋的晃晃脑袋,把窝子下到河边,招呼一声,后面马上有人照吩咐去办。
作为一个批发兼零售的商人,李东最近的日子过的很不好。
大唐来往于新罗的船只越来越多,大批的货物被卸下,变成钱财,低廉的价钱,让很多以前在自己店铺中拿货的人跑到码头处购买,近几个月的利润越来越小,照这样下去,估计用不上太长的时间,家中的买卖就做不下去了。
好在自己管上店铺之后,专门研究了一下大唐运过来的货物,挑大唐人觉得利润小而不运的货物,在大唐买来,走陆路,运到新罗,店铺也重新开了一个分店。
因离海远,加上大唐的船只不运送这样的货物,一时间日子好过了许多。
正期待着赚大钱,谁知大唐要把泥河连通,一旦通了,船就会过来,如今几样货物的价钱被自己抬高,有心人一定会注意到。
前段日子,宗室有人过来商量,不让大唐成功把河道疏通,自己站到了前面,找人用各种借口阻挠。
虽是暂时成功,可听说积利州的张小宝和王鹃要到来,不知会不会杀掉自己,他们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
悔不该当初,宗室的人怕,自己为何就傻傻地答应下来?
不成,得多找几个同行,到时候来了麻烦,大家一起撑。
如是想着,李东揉揉发酸的眼睛,起身来到房间外面,叫住一个从眼前走过的下人“去告诉管家,让他写几份请柬,送到菜作坊、远山商业协会、马帮几个重要的人手中,明日长丰阁聚宴。”
下人匆匆离去,不大一会儿,回来汇报“老爷,管家知道了,门外来了一个人,说是铮铮建筑的管事,要见老爷您。”
“铮铮建筑?”李东觉得耳熟,一时突然又想不起来是什么东西。
下人恭敬地提醒“老爷,就是您常与我们说的那个张王两家的一个买卖,专门接各种建筑上的活,赚的钱大部分都用在大唐学堂的建造上面,取铁骨铮铮之意,曾狂言,不管受到任何灾难,哪怕就是天塌地陷,学堂也必须是最后一个坏掉。”
经下人一提,李东这才把前段时间出现的事情与现在听到的重合在一起。
“哦,是这个,前段日子大唐河南道的登州一个临海的地方出现地动的情况,听说被震倒、被冲了不少房子,村子中的那个二层学堂却独自屹立在那里,地裂的缝隙从楼中间穿过,楼愣是没倒,海水把下一层淹没,孩子都跑到上一层躲过了。
他们怎么来了?莫非连通河惊动了他们?就说我不在,让二管事去接待,若不是找麻烦的,我从后门绕半圈,刚回来。”
下人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答应一声小跑着去安排。
看着下人离开,李东又开始回忆从登州传来的事情,喃喃道:“铮铮建筑有钱啊,听闻那学堂中间的裂缝宽四尺,换成别的小房子直接就掉进去了,学堂上一层居然还能连在一起,都说裂开的地方可以看到小儿手臂粗的钢条,拉细了也没断。
难道是跑到这边来修桥?真这样的话可麻烦喽,张小宝和王鹃若亲自动手,不知还能不能撑下去?”
没用上多长时间,与铮铮建筑集团外事之人接触的二管事就命人送来消息。
“老爷,二管事说了,那人不是来修桥的,而是修路,说要送老爷一场富贵,让老爷选一个好的地方,就可以开工。”
今天有人批评了,说我更新不稳定,我端正态度,这个月不再请假,剩下几天,努力更出五万字。
[奉献]
第四百四十七章 一百万贯不好骗
第四百四十七章一百万贯不好骗
早朝之上,李隆基收到积利州的消息后,在一众大臣的支持下,发布了一道新的旨意。
从兵工厂调集枪炮,抽出三千金吾卫到草原上去训练,就是突厥后退之后留下的那一片地方。
张说尤其高兴,因为枪炮一直掌握在张王两家的手中,他几次想要弄明白怎样制作出来的都未果。
加上去年他反对的理由并没有被皇上认可,他不敢再一次提出把兵工厂的管制权力收到自己身边,似乎皇上对张小宝和王鹃更为信任。
这次他极力地赞成皇上的议题,无非是听说枪炮的制造非常麻烦,每造出一支合格的枪,就会出现五支左右不合格的,张王两家召集的工匠正在努力精进那个叫车床的玩意。
三千金吾卫,必然不可能只拿三千支枪,中途或许有用坏的,最少也得四千支,想来对张王两家的压力会很大,再有那个大炮,炮弹的造价也不低,若是张王两家无法提供足够的弹药,自己就有理由争取权力。
站在那里,心中想着高兴的事情,张说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
与之不对付的宇文融一方则是心有担忧,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张小宝和王鹃看不惯张说,自己一方必然要拉拢,不指望两人能够站到自己一队,至少也要让二人清楚自己等人对他们没有任何的威胁。
高力士的察言观色本事不小,见到离得最近的张说脸上那种笑容,弯腰对皇上说道:“陛下,群臣听到陛下的提议都很高兴呢。”
李隆基的眼睛也在能够看见的臣子之间来回扫视,并没错过张说的表情,脸色不由得阴沉了下来。
暗自想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宝与鹃鹃的师傅那里的人会打过来,我这担心都担心不过,还有人想着内斗?小宝和鹃鹃两个孩子那么懂事,不说支持一下,还指望他们两家出问题,其心可诛啊’。
一想到这些,李隆基就更烦张说这个人,以前觉得还不错,最近怎么越来越看不出火候?
“力士,积利州的张刺史和王参军最近可有消息?”李隆基决定让张说一派的人憋屈下,也算是敲打敲打,如还不知进退,接下来必然要动一动才可。
高力士心有灵犀一般地回道:“陛下,小宝、鹃鹃二人知道突厥北撤,日本要参与航海探险,新罗蠢蠢欲动之后,已经拿出了办法,还没有正式行文到京城,想是近几日可至,回头臣把家信给陛下看看。”
高力士如是说着,李隆基好象真的是没看过高力士的家信一般,高兴地说道:“如此便好,他二人也辛苦了,听闻他二人亲自到了与新罗交界处,希望不要出危险才是。”
众臣刚才还真以为皇上不知道具体情况,可一听到皇上说两个人到了交界的地方,马上就明白皇上是装的,没看过信怎么会知道那里的情况?听闻?听谁说的?
“陛下请放心,他二人亲自过去,乃是小宝不希望用战争的手段解决问题,臣觉得有小宝出手,新罗事情可解,或许还能出现让人意想不到的情况。”
高力士没从信中得到具体的消息,却知道自己的干儿子不动手则已,一旦动手,新罗只能等着倒霉,小宝的手段可不同寻常。
张说这时也把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他听出来皇上话中的意思,张小宝和王鹃还在为大唐忙碌,对他二人不该有的心思不要有,不该做的小动作也不能做,否则很容易把他二人做的事情放到某一个人身上,比如发配到积利州。
李隆基似乎觉得打击的还不够,又问道:“力士,如今武器库中有多少军械和弹药?”
这个问题除了高力士和李隆基、张忠知晓,其他的臣子还真不清楚,因为当初就是说好的,由皇上主管,张王两家的人辅助管理,并不通过其他的部门,兵部和中书令只能靠边站。
一个个的眼睛在此是俱看向高力士,想从其口中得到一个详细的数据。
“陛下,臣昨日刚刚去统计了一次,如今库中有手枪四千支,单发长枪六千支,半自动长枪一千五百支,手枪子弹二百箱,每箱五百发,步枪通用子弹四百箱,每箱八百发,牵引火炮一百五十门,炮弹三千枚,手榴弹一万五千枚,地雷……。”
一样样的武器数量报出来,使得众人目瞪口呆,哪怕他们知道张王两家控制的兵工厂很厉害,清楚新武器的威力,可也想不出来怎么就造出了这么多。
张说的压力更大了,于一个人来说,不知道的事情才是最恐怖的,张小宝二人与皇上的关系似乎太近,近到比宰相还近的程度,要说是宠臣,人家两个人根本不是那种依靠皇上好感才能做事的人,本身的实力在那里摆着,要说能臣吧,很多时候由不是走的君臣之礼。
‘要不要暗中给新罗提个醒,张小宝要用阴招了。’感受到压力的张说动了心思,这心思刚一出来,又被他压下去,算了,相信新罗人也知道张小宝和王鹃的手段如何。
自己还是老实点好,不然被两个人知道,他们很容易哪一天心血来潮,直接杀到含元殿,对着自己连开几枪,恩,很容易,小贝几个都敢拎着工部的主簿上来,何况他们的哥哥和姐姐。
这一家子就没个正常的,不知道妥协为何物,更不安规矩来做事。
众臣各怀心思,一时间含元殿上静了下来。
李隆基见自己的目的初步达到,这才又开口说道:“三千金吾卫此次入草原,一则,代表朝廷接收突厥人的地方,二则,查看地形,制作详细的地图,三则,加强对武器使用的熟练程度,四则,草原上的狼太多,清理一番,再找到其他的动物,让丰州的人跟随,做成罐头,带回京城与诸位尝尝。”
“谢陛下”众臣连忙谢恩,张王两家罐头制作的工序传出来了,可配方却没有传出来,一个本是给内院远行携带的吃食,如今竟然成为了奢侈品,不得不让人感慨。
“如此,散朝吧。”李隆基见没有人提出新的事情,留下句话,乘着他的那个辇晃悠着离去。
众臣相互看看,也纷纷朝各自办公的地方赶回,心中却是明了,突厥要完,那三千金吾卫,配备好的武器,加上上空的热气球巡逻,很可能出其不意地直接打突厥一下。
长丰阁,临河而建,集三层,可观泥河之水潺潺而流,更有河面微风消属去热。
与其他酒楼一样,越是高的地方酒菜的价钱也越贵,尤其是向着河一面的房间,寻常人可望而不可及。
李东就在三楼临河的地方招集的其他势力的人,本是打算明日才来,可谁知今天铮铮建筑的外事到了,还说要给自己一场富贵,不管对方如何打算,该有的礼节还是要做到的。
于是临时提前到今天傍晚,如铮铮建筑集团的人想威胁自己,自己也好多几个帮衬的人,以免落入下风。
三楼一个房间中,二十多个人分三桌坐着,有的明显是精神萎靡,似乎刚从勾栏之地出来不久,走路时要是仔细看,或许还能看到某个人腿软。
二十多个人聚集在此,不停地喝着茶水,桌子上没有任何一道菜,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才见到从外面回来偶遇铮铮建筑的人的李东陪伴铮铮建筑的人谈笑着走进来。
终于等到人的二十几个人相继起身打招呼,眼睛不时地看向铮铮建筑的来人,如只是一个给别人盖房子的势力,到是不用这样重视,问题是到此的人清楚铮铮建筑背后是谁,想不重视也不行。
热闹地打过一片招呼,众人再次落坐,酒楼的伙计连忙端上冷盘和酒,让人能先吃着。
“诸位,方才李东家已经介绍过了,我是铮铮建筑集团的外事,张铁,可诸位一定不知道我今天为何而来,先祝诸位买卖兴隆,聚四海之财。”
铮铮建筑派来的外事先把酒让伙计给满上,喧宾夺主一般地端起来与在坐的人说道,并一口喝尽碗中酒。
其他人见人家已经喝了,也纷纷陪着喝了一碗,打了个酒嗝,知道张铁还有话说,目光全放在张铁的身上,等其开口。
张铁放下碗,夹起一条黄瓜,在嘴里咀嚼两下,微微摇头,显然长丰阁的这个黄瓜冷盘味道入不得他的口。
李东没有对这个事情做任何评价,人家既然是张王两家的人,吃过的东西自然比长丰阁好,水云间和碧海银沙又不是摆设。
勉强把黄瓜咽下去,张铁放下筷子,看那意思是不打算继续吃,笑着看了两圈,微微摇头,说道:“人少点,先这样吧,待让诸位东家知道后,再去找更多的人合作。”
听到说正事,二十几个人也放下筷子,‘竖’起耳朵,怕听漏了某个关键的事情。
“是这样,铮铮建筑想要与诸位合作修一条从积利州到这里的路,总钱数估计为一千一百万贯,各家拿出一点,路就能修好。”
张铁很随意地从口中说出一个数字。
这个数字却是把在坐的人给吓住了,一千一百万贯,各家拿一点,一点是多少呢?如均分,似乎把买卖都给卖了也不够,强人所难?
不等有人提出来,张铁又接着说道:“不是均分,那样诸位流动的钱必然不够用,是吧?”
众人纷纷点头,知道张铁是给自己等人面子,否则的话,何止是流动钱不够用?根本就是倾家荡产也凑不齐。
“所以呢,铮铮建筑多拿点,就拿一千万贯,诸位分分,一共拿一百万贯就好,如钱财压货上压的多,可再找其他人入伙。
诸位可能要问了,为何要修路,实不相瞒,我家小公子看上了新罗的几种特产,想要把买卖做大,同时积利州在近段时候也会出现新特产,要卖到新罗,本打算直接用船,后来怕诸位见不到利,联合起来暗中阻挠,故此前来寻求合作,走陆路运输。”
张铁话中透出对在坐的二十几个人的忌惮,让李东等人心中好受许多,看样子自己这边的人联合起来力量还是很大的嘛,就算是张小宝也会怕,这就是一个认可。
“好,一百万贯,我等联合起来,就能……就能……得好好研究才行。”一个人刚要答应,见李东给使了个眼色,连忙改口,话说的让人怎么听怎么别扭。
李东这时开口问道:“张外事,路,修成什么样子?我等拿出钱修路,又回得到何种回报?若是仅仅方便运输,恕我直言,不划算,即便没有新的路,我们也会想办法从陆路把货物来往运输,何必多花一份钱?”
其他人也突然考虑到这个问题,暗自点头,又把眼睛盯在张铁的身上。
张铁微微一笑,说道:“都说李东家行事谨慎,今日一见,果然不假,确实,若是只用来运输,不值得修这条路,我这里有一份计划,诸位可看看,到时方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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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八章 游湖之上话明天
第四百四十八章游湖之上话明天
随着张铁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计划书,长丰阁三楼这间屋子便安静下来,没有人再说话,也没有人去管那味道比不上碧海银沙的酒菜。
以李东为首的众人聚集在一起,形成三个圈子,每个圈子有一份计划书,一声不出地观看。
“确实不错,那张小宝还真有几分本事。”看了大概的几条目录,李东仰起头,对探头也在观看的人用新罗语说了一句。
几人纷纷点头,换成他们是想不出来手上计划书中的办法。
说过一句,李东轻轻翻开一页,几人继续认真看起来。
计划书中有一部分是怎样调集修路的材料,找哪里的人来帮忙运输,一部分是修好的路坚固程度如何,是否能够承受大水的冲袭与马蹄的践踏。
这些信息李东等人不感兴趣,一百万贯不是那么容易出的,二十几家合在一起也拿不出来一百万贯,必须要找更多的人,那定然得有理由让别人出手。
众人更想了解的是路修好了能给自己一方带来多大的好处。
再翻一页,终于出现了他们需要的信息。
其一,路会在两地交界处先开始修,也就是新罗和大唐的边界,用不上多长的时间就能够看到成果,在路边修建客栈与酒楼,还有其他的房子,用来给刚刚从大唐到这边或新罗回这里的人休息。
此点预计每月可得租利一千贯,往后随着贸易运输逾加频繁,所得钱财可翻番来计,这部分的钱,铮铮建筑只要两成的利润,积利州那里同样修好之后,新罗投资人也能得两成利。
看到第一点,李东脸上露出笑容,能有八成与两成的利,那跟天上掉钱一样,真按照投入的钱比例来算,自己等人加起来也不够一成,看情况张小宝要先给点好处,接着会从其他方面讨回去。
如是考虑,众人继续向下看。
第二点,路修在远来勉强能够通过的那条不算是路的路上,把路占住,让原先还能走这条路过来的人或队伍想要不走在新修的路上就必须得自己趟路。
如想走,必须交一部分过路费,用以对路的维护,单个人通行,手中无钱,可留在两边等待其他商队过来,帮忙护卫与运输,代替过路费,两边会从商队手上拿到一定比例的中介费。
若商队通行,按货物价值收取费用,考虑到从一地卖到另一地,商品价值可增加几倍,顾,要收取一成价值的钱,或是半成的货物。
“好,第二点好,不走我们修的路,走别的地方,一则危险,二则耽误时间,一成的钱也不少了,最好是收取半成的货物,那货物运来运去,全是两地没有的东西,价值会更高。”
李东看到第二条,又一次停下来跟身边的人说上一句,几人再次点头。
其三,大唐会在两边相临的地方设一收费口,凡是从新罗过来的货物,必须要缴纳两成的关税,以保护大唐相应行业货物的利润,大唐会派出人手巡查,杜绝走私行为。
“凭什么?买卖运输还要交什么关税?头一次听说,真希奇,铮铮建筑能够代表大唐朝廷行令?”
李东看到第三条,不满意了,他还想以后多多运输新罗的东西到大唐卖,积利州的人口多,需求的货物也就多,价钱上能高点,要是交这个莫名其妙的关税,不是平白给别人钱么?
所以不满地朝坐在垫子上的张铁质问。
张铁正在喝自己带来的花茶,最近坐船坐的有点火大,多亏主家考虑周全,给配了花茶,品着淡淡的花香,回味中,被李东打断,舔舔嘴唇,说道:
“凡我大唐朝臣,都知道我家小公子和小娘子在对待外事上可代替大唐做主,陛下也是应允的,说收关税就收关税,何况此处也并不是大唐对外时第一次收取关税。
剑南道一方,早已开始收关税,哪怕是我那主家的商队从外面过来,也会主动交上相应的钱财,新缘岛也是如此,估计再有几日,日本往来船只也要开始交纳关税,此事不可违。
新罗也可以收关税,不然的话,李东家可以想一想,李东家想从大唐购买瓷器,运回新罗卖,买时一瓷碗六钱,回来卖三十钱,我大唐商队利用关系以更低的价钱买来瓷碗,也运到新罗,卖二十钱,李东家是否降价?
若降,大唐商队只需要把利润保持在与李东家一样的程度上,价钱就会比李东家低,李东家还有钱可赚?收了关税,自然得提高价钱才有利润,这对李东家是一种保护。”
李东点点头,脸色也变了变,确实像张铁说的那般,等大唐的商队开始大量把货物运过来,对自己的冲击不小。
这时张铁又说道:“除了这种从大唐购买产品后受到的冲击,还有另一种,新罗的树木总是比不上大唐一方的多,尤其是布帛产量,如一织布者,一年可赚三百钱来糊口,我大唐又更先进的织布机器,布帛廉价,用更低的价钱卖到新罗,新罗的织布者难道要饿死?”
这回更多的人点头,他们承认大唐的技术比新罗先进,也懂得这个道理。
帛贱,织布者就不可织布,粮贱则农者不事耕种,物贱,匠人不在劳作,无产出必无钱,无钱便买不起货物,货物卖不出去,商者就完了。
“这就叫经济危机,非常态的供大于求,到时新罗可就完了,我家小公子不打算如此坑害新罗,否则不提此事,到时调集大量物资,几番冲击,新罗可还有好活路,小公子仁义,仁义呀。”
张铁还跟李东等人显摆下学问,也不管对错,反正李东一方的人不知道。
李东对张铁前面的话还是非常认同的,唯一不认同的就是后面夸赞小公子仁义的话,他才不相信张小宝能安好心。
“这个……需要回去商议一番。”李东拿不定主意了,涉及的事情太大,需要跟新罗上次找自己的那个宗室的人说说,看其如何打算,看样子张小宝和王鹃已经把积利州的事情稳定下来,准备朝着新罗大举行商了,这可是个麻烦。
“无妨,李东家有难处,我们能理解,此事也不急,待李东家商量好再说,毕竟一百万贯对新罗来说还是太多了点,新罗一年的收入也未必能达到这个数量,更何况仅仅是李东家为首的商家。”
张铁笑着回道,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非常难受,即便脸上没表现出来,言语中也是微微露出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
李东等人把这番难受忍在心中,没有出言反驳,谁让人家张口就是一千万贯呢。
旭日暖暖。
李隆基躺在人工做成的盐份饱和的湖上,看着天上飘来飘去的云,显得很惬意,不时地拿起旁边一张漂在身边桌子上的葡萄酒喝一口,这样的人生真是享受。
刚刚喝掉一杯,有点熏熏然的感觉,目光瞟向入口处,等着去取家书的高力士回来,不远处传来扑通扑通的声音,是宫女在表演水上舞蹈。
近前则有武惠妃陪同,穿着一身半透明的泳衣,充满了诱惑。
“陛下,这湖往后就不要让其他人来了,别人游过之后,水都脏了。”武惠妃手上拿着一个桃子,刚刚从旁边的清水中洗干净剥去皮,递到李隆基的嘴边,柔柔地说道。
李隆基咬了一口桃子,满意地眯上眼睛,对武惠妃道:“湖大,怎么可能会有人给弄脏,前来游泳的人在外面入口处有医生检查,有病的不让下,真不让别人来,那盐和水钱谁来出?
这湖长有三百多丈,就是一千米,宽二百米,深十米,按小宝他们的算法,这就是二百万立方米,盐要是饱和的话,大概需要六十多万吨的盐,从开始建这个湖,一直到现在,不停地阔大,花掉了那么多钱,还要隔上一段时间注入新的水和盐。
别人不出钱,难道让朕出?那朕可真是一个昏君了,让小宝和鹃鹃知道了,他们该把家中每年拿出来的那一笔赈灾和建设方面的公益钱给停止,朕的损失可就更大了。”
“陛下,臣妾不曾想过那么多,原来张王两家那般厉害?要是真少了他们两家,我大唐岂不是危矣?陛下可要对他们多让步才行。”武惠妃听过李隆基的话,眼珠子转了转,好象是附和一样地说道。
“哎~”李隆基看着武惠妃叹息一声,又道:“不要总想着对付他们家,就算你说的不错,大唐缺不了他们,那又如何?这片天,并不是朕说的算,对付张王两家或许能够成功,朕拼着大唐经济倒退几十年,把他们给赶跑,对,只能赶跑,想灭可不容易。
到时呢?朕不研究新武器了?等到另外一个遥远的大陆上的人过来,从陆州那个地方的海面朝着京城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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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九章 信中隐藏灭国策
第四百四十九章信中隐藏灭国策
听到皇上的话,武惠妃也只能暗自叹息一声,如今张王两家势成,其他任何官员和势力都无法与之对抗,唯一能够使出手段的只有皇上,可皇上态度却是表明支持张王两家,也不知皇上究竟害怕什么?哪有人有本事从陆州打到京城?平时几次询问,也没问出任何有用的消息。
思虑到此处,武惠妃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对皇上说道:“陛下,前几日,鹃鹃还让人给臣妾送了一身衣服,该露的地方未露,不该露的地方却全露出来,臣妾穿了一次,真羞人呢。”
李隆基自然知道那是什么衣服,专门给女子穿来诱惑男人的,王皇后那里前天就看过一回,做工细致,用料考究,听人说是出自小宝与鹃鹃的手笔,也不知两个孩子没事儿琢磨这东西干什么。
“既然送来,今晚便穿给朕看看,如果做的不好,朕定当追究其二人责任,惠妃啊,为国利则不应存私,毁一人易,兴一国却难,何况张王两家并不是说能毁便可毁的。
朕知你心中有所怨念,那就压在心中,不要拿出来,也不能化为行动,张王两家在陆州已经无人可撼,即便是朕的旨意,在陆州也需要看其两家的面子,还有那吐蕃十三万奴隶,哦,如今变成十六万,估计用不上太久就是二十万。
朕都知道,但知道又能如何?他们两家如若想对付朕,看过那些武器了吧?不让朕知晓,直接拿出来用在朕的身上,你与朕说,派何人可敌?”
李隆基心中明镜一般,对张王两家的势力很了解,却从不提起消弱两地势力的事情。
武惠妃很少能听到皇上与自己说这种话,今日见皇上言及此处,刚才还妩媚的笑容也稍减,眉头略皱,道:“陛下,那就真不管他们?万一他们想坐上陛下的那个位置……。”
“想坐早就坐了,朕也考虑过很久,担心,害怕,又无奈,后来朕突然想清楚了,张王两家并不是想当皇帝,小宝与鹃鹃对朕也不怎么恭敬,看小贝便可知,一口一个皇上伯伯叫着,在小贝一帮娃子的心目中,朕只是年岁大,故此尊敬,不是朕的身份。
朕晚上批完奏章就总会想想,为什么?后来朕想明白了,哦,换成小贝的说法,那就是悟了,张王两家,尤其是小宝和鹃鹃,应该是不喜欢当皇帝,他们只是把大唐也当成他们的。
他们想要让朕一直坐在龙椅之上,然后跟着他们一起让大唐变得更强大,他们的心思没放在朕身上,而是放在了大唐百姓身上,是真正的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
李隆基说着的时候也觉得今天的话多了点,自认为或许是天气好,加上周边国家逐渐趋于稳定,心中很多事情可以放下了的缘故。
看了眼武惠妃疑惑的目光,又说道:“张王两家从三水县开始,只要涉及到利益方面的事情,与朕相对时,总会做出妥协的样子,如开始时是怕朕,那如今他们根本用不着。
尤其是小宝和鹃鹃的本事显露出来之后,依旧按照当初的样子来办,想与朕做游戏一样,朕也陪他们玩,可不要认为他们是怕朕,朕已经想过,他们怕的不是朕,是担心游戏作不下去了之后与朕的对决。
他们不想伤害整个大唐,恩,他们有这个本事,所以会退让,让朕把游戏进行下去,把主动权放在朕手中,可朕这种主动不是因为皇帝的位置,而是由于大唐的百姓才得到的,他们是不愿意打一场搅动大唐的战争。
所以,比起他们来说,朕显得更自私一点,他们不在乎的位置朕在乎,他们在乎的千万百姓的生活,朕却把位置放在了第一,民次之,朕怕他们,也愧疚,以后就不要想着对付他们,朕是凡人,比不得他们那如日月般的胸怀。”
说完这番话,李隆基觉得心情舒畅了很多,又喝了一口酒,被水面吹来的风扫过,一种轻松的感觉出现在身上,微微眯起眼睛,享受这难得的度假之日。
旁边的武惠妃却听傻了,她从来没想过皇上给张王两家的定位是这般,原本还以为张王两家跟其他的臣子一样,说贬就贬,说杀就杀呢,看样子不是那么简单。
眼珠转转,压低声音说道:“陛下,那要是把他们张王两家的人都找到京城,陛下请他们吃饭,然后……。”
“然后他们就傻傻地过来,一点后手也不留,等着朕给他们一杯毒酒,或者是准备三千刀斧手?当他们真的缺心眼?此事休提。”
李隆基睁开眼睛,看了下武惠妃,冷笑着说道。
武惠妃一缩头,不再言语,她也明白,张王两家那么精于计算,怎么可能上当。
“陛下,好消息,陛下。”正在两人无语之时,离开前去取信的高力士跑了回来,扬着手上那封家信,远远地喊起来。
等到了湖边,麻利地脱去多余的衣服,只留一条泳裤,扑通声中跳进湖里,高举着手朝李隆基游来。
李隆基坐起身,看着渐渐游近的高力士,笑起来“力士的水性渐涨啊。”
“还不是这湖不沉人。”踩着水过来的高力士谦虚了一把。
心中却知道是因为自己可以经常下水的缘故练出来的,以前不喜欢水,主要是自己的身体缺点东西,平时恨不能一天洗八遍澡,好减去那腥臊的味道。
可现在不担心了,小宝和鹃鹃给送来很多宫女所用的东西,干净又舒适,而且还能那个杀菌除味,以前哪有人穿什么裤衩和那个戴上上面的罩子?
现在都开始用起来,小宝和鹃鹃说是给宫中女子送的,可那明显大上许多的裤衩怎么看都觉得自己穿着合身,再加上那说是给婴儿用的,却明显可以把婴儿整个包里的纸内裤,分明就是让自己来用。
身上没有异味了,也就敢经常游上那么一会儿泳,不然水性如何提高,这干儿子可没白认。
李隆基也清楚这个事情,看着高力士在水中扑腾的样子,想到在宫中那群小太监随着天热也敢穿上清凉透气的衣服,心情同样高兴。
“有什么好消息,给朕说说。”等高力士游到近前,李隆基看向其手中的信问道。
把略微沾上点水的信封递过去,高力士悠哉地游了一圈,说道:“臣还没看呢,信封上多了一朵花,只在有好消息的时候小宝才会画,陛下看看,里面说了什么?”
“哦?果真有朵花,惠妃也一同看看力士的家信。”李隆基看到信封上的图案,点头道。
武惠妃先是谨慎地看了高力士一眼,见其没有反对的样子,这才凑到近前,三个人一同拆开信封观看起来。
“哦~~说是那河道不日便可修通,还是新罗人出钱,没提具体情况,想是小宝不会弄错,下面说的是收取关税?这是什么税?从外面入境的货物都要收,从境内出去的就不收,还要给对方收了的商人钱?这是为何?”
李隆基看着信,似自语一样地说起来,其实是说给武惠妃和高力士听的。
武惠妃上哪知道是为什么?眼神同样疑惑,高力士想了想,说道:“陛下,前几日小宝的家信中提过一回,臣以为还不能用得这么早,就没说。
收关税是怕外面出产的东西对本国进行冲击,小宝他们在彭州关来往的商队就总是要交上一笔钱,如今是让彭州关的人把钱存在大唐钱庄,然后开一个证明,攒多了就派人送到京城给臣。
臣上次与陛下说过,陛下不是说先不急么?臣手中已有四十多万贯的凭证了,可随时在京城的钱庄中取出来,当然,取了之后,还要拿出来一部分还给小宝,陛下可是答应给他们免税。”
听到高力士的话,李隆基想起来了,确实有这回事儿。
武惠妃却不懂,指着那条给向外卖东西的商人钱的事情问道:“为什么要给商人钱?他们卖东西自然就赚钱,还给他们?”
高力士又解释道:“那要看是什么东西,比如布帛和粮食,现在要向新罗卖,新罗应该会学着小宝他们收两成的税,也就是百分之四十,这钱收了,商人必然要卖更贵才能赚钱。
可小宝不打算让商人卖那么贵,要卖到比新罗本地的价钱还低,那就必须要补偿给商人钱,让商人不赔。”
“那有什么用?”武惠妃又问。
“用处可大了,一个是让新罗农者不事耕种,另一个是新罗不可能也给他们的商人进行补贴,他们一个是舍不得,另一个也是想不到,想来凭小宝的手段,到时货物吞吐量会非常大。
在冲击新罗本土产业的情况下,也让新罗行商之人对当政者心存怨念,无农不稳,无商则不活呀,此乃灭国之策。”
高力士舔了舔嘴唇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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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章 十年变幻眨眼过
第四百五十章十年变幻眨眼过
天,越发的热了,人心也更加烦躁。
长丰阁的三楼再一次迎来尊贵的客人,前去与当初有过接触的宗室之人接触过的李东,今日过来便召集了更多的新罗商人,聚集在长丰阁的三楼商议大事。
“诸位,修路之事已经定下,看看各自手头上还有多少活钱可用,及早凑集够一百万贯,把路修上,上面会给我等一定的好处。”
李东见众人的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从怀中掏出来一张纸,推到旁边一人面前,让其传看时,与一帮人说道。
纸上的字不多,扫上两眼就能从头看到尾,屋子中登时安静下来,暂时没有人接李东的话,纷纷传看,待过了半刻钟,众人看完,再次抬起头来时,眉宇中都多了一丝忧虑。
最先看过纸上字的人,犹豫了一下,开口询问“李东家,一百万贯对我等想来不是个小数目,上面的人只说了以后会有回报,可我等却无法知晓以后是什么时候,回报又是多少?让人担忧啊。”
其他人也想到此处,跟着点头,眼睛再次看向李东,想要从其口中得到一个具体的时间和数量。
李东四下瞧了一眼,心中生出一种无奈,一百万贯,就让自己一众人如此犯难,从大唐传回来的各种消息,莫说是张王两家那如山般的财力,即便是寻常各个地方有点本事的商户,在需要的时候,也可以凑出来百万贯的钱财。
这便是差距,想十年钱,大唐的商人何曾有这番本事?十年,说长,如日升日落终日数不完,说短,似风逝彩云,回首间,恍然流走。
前去与宗室的人会面,也曾提起过此事,十年间,当初十岁入学堂的孩童已经长大,十年,大唐粮食亩产翻了两番还多。
十年了,或许山不曾改其色,水不曾弱其波,可大唐却是变得越来越强,十年前,李隆基对新罗只能怀柔以待,十年后,李隆基一声令下,炮舰环绕。
“哎~”想到这里,李东忍不住叹息出声,望向还在打着各自小算盘的众人,说道:“诸位,如今大唐堆粮成山,聚人成林,各种先进的技术层出不穷,如还想着那一点点私利,或许再过十年就没有新罗在,到时你我都是罪人,或许连当罪人的资格也没有了。”
众人听到李东的话,先是一愣,再仔细想想,还真差不多,新罗一旦被大唐吞并,自己等人的地位那必然不保。
知道如此,但心中还是不舒服,坐在李东对面一人动了动,问道:“既然知道,宗室为什么不拿出钱来修路,非要让我们这些商人为难?”
“还不是大唐闹的,以前我新罗去大唐进贡,大唐收下东西,会给出更多的东西,有钱,有技术,有布帛,有皮革,以示奖赏,后来也不知为何,我新罗送去很多东西,李隆基赏赐的东西变了。
有那华丽的玻璃制品,有漂亮的精致家具,竟然还有到状元楼与得意居吃饭的抵金券,每花掉一百文钱,其中就可以用二十文的代金券,最近又开始包括水云间和碧海银沙,给的确实不少,一给便是百万贯。
可那有什么用?玻璃、家具,不能吃不能喝,代金券真想把一百万贯用掉,那必须得拿出来四百万贯去吃喝。
再加上宗室的个别人喜好享乐,用我新罗的钱财去换取大唐的奢侈品,宗室还哪有钱了?有识之士发现了这个事情,忧心不已,这才找到我等暂时度过难关。”
李东说起这个就生气,气李隆基的精明,气宗室人的不争气。
其他人一时间沉默起来,不知该怎样说。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人小声地问道:“李东家,那我等即便是凑够钱,对新罗难道就有好处不成?”
这是个关键的问题,没出声的人也想知道,就算是不为一己私利,拿出钱财,为新罗修上一条通向大唐的好路,总要有点作用才行。
李东点点头“是这个道理,我去见上面人时,也想过,上面的人说,如今大唐船只多有往来新罗,不是好事,让其熟悉我新罗海域,万一在海上运兵来攻打,我新罗会防之不及。
所以往后不准从海上随便一个地方入我新罗土地,只准在特定的两个码头停靠,陆路运输自然就成为重中之重。
比起大唐,我新罗出产少,有了关税存在,我等可以少向大唐卖货物,或者是不往大唐卖货物,大唐的货物只要进来,就得交两成的关税,这笔钱,宗室会用来打造兵器,保障民生。
这钱是白得的,他们运过来的越多,我们占的便宜也就越大,还有其他好处,如我新罗寻常人吃不起肉,可大唐肉便宜,诸位也知道,现在的大唐,只要百姓够勤劳,不需要太大的本事,就算想天天吃肉也行。
大唐运来,想是价钱也不会太高,至少比我们自己这边便宜,还有布帛等其他东西,尤其是粮食,上面说过,如受灾,可用那两成关税直接买大唐的粮食。”
众人眼睛一亮,发现确实是个好计划,正准备同意,当中一人又提出新的问题“照这么说,我新罗一直会占便宜,那张小宝岂不是傻子?我宁肯相信太阳打西边出来,也不相信他有这好心。”
“是呀。”有几个人同时出声。
“这个……或许是积利州的出产太多,他卖不掉,想卖到我新罗,也或许是想把我新罗的好东西更快地弄到大唐,就算两者多不是,而是他准备把路修好,方便大唐军队过来,那也只不过是快一点而已,没有好路,大唐的军队想过来,谁又能阻止?”
李东说出的话,连他自己心里都没有底儿,他明白,张小宝不可以用常人的看法去对待。
“修,管他有什么想法,他拿出来的钱要比我们多,先占了便宜再说。”一人这时咬着牙,把话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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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一章 河边清闲挖野菜
第四百五十一章河边清闲挖野菜
感受到大唐越来越强大的新罗商人们终于联合起来,准备在修路一事上出手,依旧由李东为首,开始与张铁进行谈判。
张铁开出的条件表面上看去,已经让新罗商人占了很大很大的便宜,但商人逐利,你让一步,他就想进一步。
面对团结起来,气势汹汹的李东等人,张铁也不着急,他知道小公子的手笔,哪怕是继续退让,新罗的商人也占不到丝毫的便宜,还会彻底地赔进去。
但他又不能一下子把对方的所有条件全答应下来,以免让人怀疑,于是叫来一个团队,跟新罗的商人在一起扯皮。
与此同时,张王两家的运输队也走水路,把一堆堆的货物从大唐运来,想要运到萨水河,离着泥河有几十公里的地方。
这批货全是质量最差的陶器和最先一批收到国库,还没有完全弄出去的帛,其中也有一小部分奢侈品。
需要一定的时间来完成,正好可以让张铁跟新罗商人进行谈判。
张小宝、王鹃二人依旧不曾离开,在河边钓钓鱼,吃吃那早已吃腻味的烧烤,显得非常悠闲。
最开始的时候身边还有几个护卫,后来工地停工,人都撤走,新罗的雇来的人也无奈回家,河边清净了,两个人就每天独自过来,很有规律的那种。
“那边又打起来了,打吧,使劲打。”张小宝把钓上来的几只虾开膛破肚,放在太阳下面准备晒成干,回去熏了,给弟弟妹妹当零食的时候,看着河对岸那隐隐的人影晃动,幸灾乐祸地喊道。
王鹃拿起望远镜,看了眼,见那边的人都打得见血了,摇摇头“下手真狠啊,你太坏,是不是当初要连通河的时候你就有这想法?”
“从你嘴里听到狠这一字,那是对这个字的亵渎,别人再狠,又你冷血?像我这样善良的人,如今已经不多了,我最见不得别人流血,看过后,腿软。
说实话,当初我真没想到他们会打起来,因为我不知道有人会捣乱,我只想把河疏通好,方便黑水都督府往来运输,同时挟制新罗,可他们看到我这样的老实人,就开始欺负,欺负老实人有罪啊,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人乎”
张小宝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手上下刀的速度更快,动作也更果断,剥皮剔内脏后的虾被放在那里晒的时候还能动一动。
王鹃撇撇嘴“拉倒吧,张小宝同志,我是杀人手不软,可杀人不过头点地,顶多用来威胁下还活着的人,你是一点点把人折磨死,吐蕃那里运去不少粮食,听人说,离开时赤德祖赞看到粮食都哭了,据金城公主说,吐蕃很多人饿的已经皮包骨头,已经死掉很多人,如再没有足够的粮食,再过几个月,能看到的只能是尸横遍野。”
说起这个,王鹃的脸色就非常精彩,能把一国之君给逼哭,想来可以载入史册了。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对岸还在打,其根本原因就是被雇来干活的新罗人,让阻止施工的人一搅和,少了很多收入,在有活干的时候,大唐这边给的不是钱,而是直接给粮食,给豆油,还有熏制好的肉,干一天的活,得到的东西够一家人吃上五天。
更主要的是吃到的东西比以前好很多,那肉和油,可不是随便能吃到的,如今眼看着停工的工地,再想想家中的情况,自然对阻碍干活的人恨之入骨,于是两边开始互相指责,接着变成肢体冲突。
张小宝收拾完虾,看着对面依旧不曾结束的战斗,随手从地上拔出跟草,放在嘴里咬着,突然停住,扭头看看拔草的地方,从袖子中甩出一把刀,仔细地挖掘起来。
“干什么?”王鹃瞧见张小宝的动作问道。
“挖好东西吃。”说着话,张小宝从地下挖出一个像萝卜一样的东西。
“桔梗?”王鹃认了出来,只不过有点不确定,她从来没有亲自挖过。
“对(三声)头,就是这玩意,有歌曲叫桔梗谣,又叫道拉基,有的人管这叫苟宝,有的叫和尚头,因为还有一个名字叫僧冠帽,做成咸菜很好吃,可惜没有辣椒,等去北美洲的人回来看看,可以给小贝他们做点。”
张小宝晃晃手上的小萝卜,对王鹃介绍。
王鹃咽了口唾沫,又吧嗒两下嘴儿“是好吃,通常都是说朝鲜咸菜,后来有的人觉得说朝鲜咸菜不高贵,就非要弄出一个韩国咸菜,还在包装上打印韩文,以示其血统高贵,其实我们这边有很多。”
“这也不怨百姓,都是领导人的问题,宣传方面出了毛病,我跟你说,这东西不是开始就是咸菜,是新罗人没有饭吃了,就挖野菜,用以果腹,很凄惨,也很悲凉,所以,我决定本着国际主义人道精神,帮助新罗的人解放。
不要说我虚伪,当初西方国家也没少干,花钱在人家国家里面弄出一个反*政*府的组织,然后大兵冲过去一顿狂轰烂炸,借口就是帮那一部分被他们收买的人获得权力,我也学学。”
张小宝嘿嘿一笑,继续寻找桔梗,这东西太小,一个不够吃。
王鹃看看桔梗上面的叶子,也开始帮忙找起来,准备先晒干,等有辣椒,好让张小宝给做成朝鲜咸菜吃,到时辣白菜也会出现。
“小宝,你打算给新罗来下狠的?当初以为你只是想把河通了,后来见你的计划不停完善,估计你的心思还不小。”
找到了两株桔梗的王鹃,满足地拎起来朝已经挖出来十多个桔梗的张小宝炫耀一下,对其说道。
“我当时也没想太多,后来我见有机会,这要是浪费了,会遭天谴的,就顺手布置下去,再呆上五天,如果别人还没动作,咱们就回去。”
张小宝作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接过王鹃手上的两个宝贵的桔梗,回道。
“他们真敢刺杀?”王鹃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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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二章 建安有人货币连
第四百五十二章建安有人货币连
日正当,云在湖影水过冈,叶密草也长。荆林闻声鶏落羽,一片荒凉。
原来的建安州,如今分出来的建安县,通向这里的路上,一行人忍受着烈日的酌烤,树林的闷热,努力地行走着。
“渴,还是渴。”不知道喝掉多少水的小贝,用袖子蹭蹭混合了汗水的灰尘,小脸花花的,瘪着嘴儿喊渴。
小远连忙把一个水袋递过去“再坚持坚持,按照大概的位置来算,应该快到信里了,那可是曾经都督府办事的地方,又大又宽敞。”
“坚持不下去啦,我的心啊,拔凉拔凉的,一路上半个人影也没见到,什么破县,没有人我治理谁去?”
小贝使劲地灌了一肚子水,伸出舌头舔甜嘴唇,觉得还是渴,哪怕肚子已经喝饱,嘟囔着,找了一处高点的地方,站上去用望远镜四下里看,希望能发现一个人,那她作为建安县的县令就能够发挥作用。
队伍停下来,找一处背荫的地方休息,顺便补充点水分。
小海依旧是一副天塌下来不关心的样子,小珠则是把画板拿过来,坚持要写生,张刚、张强和张芳芳似乎受到了遗传因素的影响,他们家的大人以前在山上住,他们适应性也比较强。
小远嘴里嘀咕着‘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给自己鼓劲。
一百个作为护卫的孩子,如今又长高不少,一路行来,尽管很累,依旧是把自己的职责尽到,一部分休息,一部分分散开准备面对突发*况。
在离他们周围有一公里的一圈地方,有四百个大人分散开来,隐藏在暗中,四百人身上穿着迷彩服,头上套着用附近草做成的帽子,脚穿野战靴,每人手上一支长枪,在枪管上缠了伪装的藤条,尽量不让阳光找到瞄镜上形成反射。
这部分人自然是张小宝和王鹃安排的,一来可以负责保护小贝等人,二来也算是一种训练,他们把该携带的东西都带上,不准在明处进到县城中进行补给,还要负责小贝几个人的安全。
等小贝一群小家伙当完官,他们也同样会结束训练。
小贝用沾了水的手巾擦擦脸,一阵风吹来,觉得清爽了,晃荡两下水袋,看里面的水不多,从身上掏出一个小包,捏点盐放进去,又晃荡几下,闭着眼睛灌到肚子里,长出口气,说道:
“哎呀,团员们啊,我们还要坚持下去,不能中途放弃,前方的路是光明的,是充满了希望的,是……。”
“小贝,咱不打官腔成不成?知道你平时学的多,歇歇,等把力气攒满了,好上路,我估计都督府中还应该有人在,不会全搬走,到时你跟他们去说,咱们之间就不用这个了啊。”
小远不等小贝把话说完,咧开嘴,摆摆手,对其说道。
小贝好不容易把词汇组织好,正想锻炼一下这样说话,被小远打断,明显不高兴了。
“别人都不吱声,就你给我泼冷水,等进到城中,看不见人就是你的责任。”
“好,我负责,没人我就把官辞了,然后给你当百姓,你看行不行?”小远也喝了不少水,看着透过树叶,照下来的阳光中飘浮的灰尘,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不难受的地方。
队伍中除了他们,还有一个人在,唯一的一个大人,在别人休息的时候,他还要负责给放哨。
看着孩子们的样子,再瞧瞧前方路上的杂草,负手而立,扬声道:“长风吹兮林密,芳草绿兮云疏,变化万年不变离,沧海桑田兮,化风雨,雨兮雨兮,作酒梦难稀。”
“李白叔叔,哦,是哥哥,你又想喝酒了?带来的酒差不多都让你喝掉了,不能再喝,等进到城中,让人寻果子,还要用这酒当引子做曲酿造呢,你喝光一年内估计是没有了。”
小贝从包中把作业本拿出来,想要看看题,听到李白的声音,又撅着嘴把作业本放回去,实在是不想作,跟李白说起酒的事情。
李白本来就想喝酒,前往这边时,带了五个水袋的酒,一路上喝了四袋,只剩下一袋,想小抿一口,却被小贝等人拦下来,说是有第一口就会想第二口,估计用不上多长时间,最后一袋酒也会喝没,只好强迫自己忍住。
一想到此事,李白就显得很无奈,从蓬莱到积利州,是准备见过张小宝与王鹃,让二人直接举荐到京城为官,谁知道两个人已经提前离开,留下一个口信,让自己跟一群小孩子到这里来当官。
说等一年之后,小贝等人都知道当官是什么样子,再与他们一同回积利州,到时安排去京城。
不知道一年该怎么熬。
“好啦,我歇差不多了,可以继续赶路,努力点,今天走到城中,就可以好好休息下,先不忙寻人。”
小孩子恢复快,这一会儿的工夫,小贝就又浑身充满了力气,抬头看看照在当头的太阳,咬咬牙,决定坚持下,走完最后的一段路。
一群小孩子听到小贝这个头头的话,快速地整理下身上的行囊,站好排,把九个最关键的人围在里面,开始朝前出发。
李白也累,而且还没中午饭,见小贝上路,只好跟随在旁边,希望能快点到地方,然后饱饱地吃上一顿饭,养养身体,赶了一个多月的路,明显瘦了。
小家伙们一动,周围远处的人也跟着行动起来,他们只吃了一点东西,不敢吃饱,怕血液集中到胃部,脑袋供血不足,影响反应速度。
太阳渐渐的西落,在天边布满红霞的时候,前面终于出现了城郭,属于建安都督府的外城,泥巴堆出来的城墙仅仅是比小贝等人高一点,大人只要使劲一跳便能跳过去。
外城的城墙上长满了杂草,还有几朵没有凋零的野花随风摇曳,看上去凄凉无比。
小珠这时拿出来一份地图,看看,然后指着前面的地方说道:“这里有一个山坳,过了山坳就能看见内城的城墙,晚上不用继续在野外度过了。”
听到小珠的话,孩子们精神了不少,迈开小步,加快速度前进,李白揉揉早就饿得没有知觉的肚子,也同样跟上小孩子们,又看了眼西落的太阳,如一个蛋黄般在往彩云身后躲去。
地图上的山坳很快出现在众人眼前,比起峡谷来说,山坳周围的山不是那么高,好象一个盆地,面积也要比峡谷大,通常是因为河流的冲刷而成,但河流没有了,如一个小*平原的样子,无非是凸凹不平。
一群孩子,低头使劲赶路,走着走着,前面负责探路的人突然停了下来,一个人扭过头高兴地对小贝喊道:“小贝小娘子,这里有人种地,种的豆子,明显不是以前留下里的。”
“哪呢哪呢?我看看。”小贝高兴地冲上前,仔细地观察起来。
果然,本应该荒芜的地垄沟还在,一棵棵的豆秧子长在那里,还没有结出果实,豆秧子旁边并不像路上看到的那般布满杂草。
“分散开,给我看看有多大的地方种了豆子。”小贝这下开心了,地上长了粮食,那就说明有人在管理,有人自己就不会是一个光杆的官员。
孩子们哗的一下分开来跑出去,小心着脚下,直到站在没有任何粮食生长的地方才停下。
“这里有稻子,是旱稻,长的不怎么好。”一个小孩子的护卫站在远出,拢手聚在一起,对小贝喊道。
“这里有黄瓜,还打了架子,就是叶子都黄了,应该是很长时间没浇水。”又一个孩子站在远处喊话。
“我站的地方是一条小河,河里还有小鱼在游,河边种的麦子,看样子能收割了。”第三个声音传过来。
随着孩子们找到不再有农作物种植的地方,一个接一个的生意相继响起。
小贝听着一声声的动静,用望远镜四下里看,估算大概的面积,把所有站在那里不动的孩子看见之后,小贝欣慰地点点头“面积还真不小,估计不是一户人家能干得过来的,黄瓜地有多大?先给黄瓜地浇水。”
喊了一嗓子,小贝把身后背的包拿到前面,从里面拉出一个圆饼子一样的东西,摆弄了几下,往上一拉,一个由布围成的,由钢丝做骨的桶突然出现在了李白的眼前。
李白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希奇的玩意,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
“水桶啊,这个桶携带方便,能装不少水,就跟我们来时用的睡袋与帐篷一样,可以折叠伸缩,是不是很好玩?”
小贝拎起桶,朝着小河那里跑去的时候,对跟在她旁边一同跑的李白说道。
李白点点头“好玩。”
他还真没见过这么希奇的东西,他看过用竹子做的桶,用木头做的,还有陶瓷的,有钱人家也有铁片打出来的桶,可就是没遇到过能够折叠的水桶。
跟着小贝跑到河边,看着几个孩子合力把一个个的桶装上水,使劲地往黄瓜地抬去时,愣了会儿,喃喃自语道:“张王两家果然神奇,连水桶都与别处不同。”
看着一桶桶的水被倒进垄沟中,一群小孩子们又拿出来折叠的铁锹,李白这回终于是不惊讶了,似乎所有的东西都能折叠,也不知是谁想出来的。
见小贝一群人努力地浇灌黄瓜地,李白抬起头又望望天,对小贝说道:“再不赶路,天就完全黑下来了。”
“没事儿,黑天也可以走路,这是有人啦,我们是茁壮护苗儿童团的,要把小苗护好才行,等过几天,就能吃到黄瓜啦。”
小贝坚持着要把黄瓜地给浇灌一遍,自从发现有人存在,一路上的疲劳好象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太阳终于是落到了山下,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黄瓜地在小孩子们的努力下,终于变得湿润。
就在这时,欢快又悠扬的笛声突然传到众人的耳朵当中,没有什么特定的曲调,似乎是吹的人随着心请的变换而吹奏,哪怕是重复前面吹过的地方,也有好几处不同。
小贝等人疑惑地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这里是山坳,声音是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的,让小贝一群人找了好一会儿才锁定目标。
只见在西边的地方走来两头牛,一前一后,前面的牛背上横坐着一个比小贝估计能大上两岁,比护卫能小上四五岁的孩子,竹笛横放在嘴前,优哉游哉地朝斜前方行去,看样子是想通过山坳回家。
“哎~哎~~那个,那什么……你等一等。”小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牧童,怕人家突然消失掉似的,垫着脚,挥舞起胳膊,使劲地喊。
清脆的声音在群山中回荡,果然引起了那个牧童的注意。
笛音忽然停止,小远从望远镜中看到那个孩子张个嘴,眼睛瞪得大大的,朝这里望来。
小贝想要离近看看自己的子民,又接着喊道:“哎~过来,到这里,这是你家的地吗?”
牛背上的小孩子显然被吓到了,紧张地看过来,犹豫了一下,终于是鼓起勇气,让牛朝这里走来。
等离得近了,看到面前是一群孩子,有比自己大的,也有比自己小的,还有一个大人站在旁边,观察下对方身上穿的衣服,再看看自己仅仅套了一条裤子,又有点自卑地低下头,踌躇着不肯继续让牛往前走。
他不过来,等不及的小贝则是朝他跑去,等跑到面前,看看那听话的牛,小贝露出一个她认为是最可爱的笑容,对牛身上的小男孩问道:“是你家的地不?你家有几口人?住在哪里?今天种的粮食够吃吗?为什么没随别的人一同搬走?你吹的曲子是什么明?你家中还有其他牲畜或者家禽么?你……。”
觉得自己是一个官员,要了解民生的小贝一个接一个问题问出来,把牛背上的小男孩给彻底问傻了。
见小男孩不出声,小贝急了,刚要上前把对方给拉下来,小远跑到旁边,拽住小贝,对小男孩说道:“我们不是坏人,我们都是好孩子,帮你家浇灌了呢。”
听到小远的话,小男孩严重的警惕目光明显是更甚,小嘴倔强地抿着却不出声。
这时李白摇摇头,走上前,对小男孩说道:“走吧,我们不拦你,你快点回家。”
小男孩看到唯一的一个大人过来,手在牛背上拍拍,身下的牛非常有灵性地朝后退了两步,这才调过头,继续朝刚才要去的地方迈开蹄子,逐渐走远,小男孩从始至终也没说出一个字。
望着那个背影,小贝遗憾地吧嗒两下嘴,对李白说道:“你怎么让他走了?”
“不走如何找到他家中的大人?跟上去看看。”李白见到真有人,算是彻底死心了,他来时知道这里的人搬的差不多,以为小贝等人见到没有百姓之后会回到积利州,那他也能跟回去,见到张小宝和王鹃,想办法让二人举荐一下。
如今看到人了,通过一路上的了解,他知道小贝是绝对不会放弃的,哪怕只有一户人家,小贝也会把这个官当到底,那他同样不能回去,不然张小宝和王鹃一生气,别说举荐了,不说两句坏话都是好的。
小贝的目光还没有从那两头牛的身上转回来,伸着脖子又看了看,点头说道:“那就走吧,到了城中,可以烧热水好好洗个澡,晚上睡一觉,明天起来写作业,恩,一定要写。”
在小贝等人跟在两头牛后面离去时,一只鸽子从树林中飞起,朝积利州快速而去。
比起弟弟妹妹找到还存在的人来说,在泥河边等别人刺杀的张小宝和王鹃却非常失望。
两个人每天出现的地方和时间一直未曾改变,护卫也见不到人影,可即使这样,依旧是没有人过来打他们两个的主意。
“我估计是我们两个人的身份太低,不值得别人重视,所以才没有人过来刺杀,更不用说绑架。”
张小宝钓鱼钓得已经厌烦,白天在河边,很多事情就要晚上去处理,精力耗费不少,把钓上来的鱼扔到用石头压住口,在水中冲着的网里,张小宝无奈地说道。
王鹃眯着眼睛打瞌睡,听到张小宝的声音,跟着附和道:“是,我们还不值得别人来刺杀,说明别人看不上我们,那可怎么办?”
“不急,想办法让他们看上,不管是日本人还是新罗人,总要找点借口才好动手,今天晚上我写封信送到江南东道的商人手中,让他们动作一下。”
张小宝决定主动出击,逼着别人对他和王鹃出手,那样他就能找到一个借口。
“如果还没有人动我们怎么办?”王鹃不认为日本和新罗人有那个胆量。
“保证会动手,不信你就看我的,半个月之内,没有任何的问题。”张小宝笃定地说道。
王鹃想了想,终于是明白张小宝的意思,赞成道:“也好,还能看看各方面的反应,你安排,我再睡会,李隆基把兵派到突厥的草原上,说不定他会直接动手。”
“我还真担心他动手,如今的突厥和先前的可不一样,先前别看内部矛盾多,大唐不打他们,他们也甘愿称臣,可一旦发现大唐占了绝对的优势,他们所有的内部矛盾都会消失,转向对外,希望领兵的人不要仗着武器好冒进。”
张小宝边说边把旁边的一根钓竿起出,看看被吃掉饵,剩下的光秃秃的钩,重新挂上饵,使劲一甩,伴随着划过空气的呼啸声,铅坠又扎进水中,荡漾起一圈圈不规则的水纹,马上又被流水冲散。
五天的时间匆匆而过,张小宝依旧是每日过来钓鱼,只过不再去管钓竿动不与不动,腾出手来给弟弟妹妹安排作业。
“来听听,看看这道题行不行?恩,小狼说了,我一刻钟能跑五里地,你们这群小羊只能跑三里,我现在离你们有六里地,你们说你们的家最远要离我多远,在我追到你们的时候你们能回家?”
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张小宝手中拿着一支笔,把拼音标在字的上面,有时候还得估计标错几个,好让弟弟妹妹改过来。
王鹃的脸上一直带着笑容,听完张小宝出的题,叹了口气说道:“当初的你其实应该去当教师,我记得我小时候学习,从来没有老师给我这样讲,都是按照课本来说,偶尔出点应用题,还是非常枯燥的那种。
如果每个老师都能像你这样,我相信,孩子学习的乐趣能够更大,对学习也就不那么抗拒,可惜,少啊,实在是太少了。”
“那当然,这可是我的弟弟妹妹,我必须要用心思给让他们愿意学习,其实也不怨那些教师,一教那么多的学生,每天都有不少课,如果全像我这样,还不把他们累死?
你当讲故事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真要是轻松,也就不会仅仅有很少一部分人写童话了,好在我们现在的还不错,很多学堂的夫子也认可了我们的办法,希望以后所有的教师都能跟着学,形成一个传统。”
张小宝没上过什么学,即便是听王鹃说教师不好,他也觉得能被教一教也算是件幸福的事情。
王鹃则是有点不以为然“还不是升学率闹的,教师的工资跟孩子考试成绩挂钩,小孩子记忆力好,只要让他们使劲地背下来,然后在考试的时候考出一个高分,那就行了。
其实我认为还是教师的工资太低,应该继续提高,每个月有一万元的工资,凡是学生基础打得不好的,一律辞退,高薪养廉,也能用在教师身上,还有小学的班主任教师除非是受到不可抗的因素影响,否则必须从一年纪带到六年纪。”
“那等这里的事情结束,回头咱们两个再做出一个规定,让现在的教师按照规定来做。”张小宝不愿意继续回忆,因为王鹃说的他无法理解,他认为只要能坐到学堂中念书就已经不错了。
相对与张小宝和王鹃的悠闲,新罗刚成立的商业联盟的盟主李东却是一点也不轻松,谈判不时陷入僵局。
他也知道铮铮建筑给出来的条件不错,几度想要答应下来,可联盟中的其他商人还认为有利可图,想继续逼迫张铁做出让步。
先前张铁一个人的时候还可以打打感情牌,结果那个时候联盟的人却认为只有张铁一人,精力不行,觉得张小宝是想早点把路修上,压迫压迫,张铁就会妥协。
结果可好,压迫的力度大了,张铁竟然翻脸了,现在继续谈判,想打感情牌丝毫作用不起,张铁找来了一个专门负责张王两家买卖的团队。
叫谈判组,果然不是浪得虚名,谈判起来可谓是无处下口,自己这一方的底子全让人家给弄到手了。
“诸位,前天铮铮建筑的谈判组说今天最后一次,如不能通过,那他们就会自己施工,不缺我们的一百万贯,到时我们的货物想要出去,走那条路,就得交钱,他们的路也未必会修在我们指定的地方。
都说说吧,最后的底线是什么?我一会儿过去好与张铁谈,其实我最担心的是张小宝一生气,耍别的手段,不是我看不起我们这些人,论耍手段,却真的不是张小宝的对手。”
李东把召集过来进行最后一次谈判前商议的人叫到长丰楼的三楼,对众人说道。
一百万贯,对于张小宝和王鹃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哪怕家中买卖流动资金再少,一百万贯也能轻易拿出来。
自己拿不出来,可以登高一呼,到时大唐的那么多商人听到是他们两家又要找人合作,别说是一百万贯,就是一万万贯也能给凑出来。
但这个数对新罗的商人来说那就大了,当初的二十几个商人根本无力支撑,同时也不想用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来管这么大的事儿,于是后期又找到了相熟的商人,联合起来成立联盟,人数已经过百。
此时一百都人听着李东的话,纷纷思索起来。
过了一小会儿,一人开口问道:“我想知道,等着路修好了,那么具体通到谁的店铺面前,离谁的买卖近,谁便吃香,这点张小宝如何保证?”
李东知道这个人问的意思,不是说究竟离谁近,而是路修到什么地方,最好是能拐着弯修,然后砌上墙阻拦,到时可以把所有的店铺全照顾到。
“好,此事我问问,最好达到所有人的要求。”李东考虑了一下说道。
“我有个问题。”又有一个人出声,先前问题不多,是因为一直纠结在路修好之后,来往商人所交纳的过路费的分成上面,现在眼看对方不松口,只好把谈判归于实际。
“我想说的是大唐制订的那个货物的标准,以前我也走水陆往大唐卖过东西,他们的标准定的太高,我们又没有那么好的技术,结果同样的原料,他们加工一次之后,就比我们的货物价钱高出几倍。
这个是不是应该向下调整,或者是他们把技术出让,使我们也能掌握,不然太吃亏了,我们的铜矿冶炼出铜,卖过去,他们再加工一番,装点在饰品上,那铜的价钱就是我们这里的六倍之上。”
这人说完,长叹一声,脸色发苦。
其他人也暗自点头,确实如他说的那般,受技术限制,同样的原料加工出来的东西价钱要差很多,越想越憋屈。
李东又如何不懂,可听了这个人的话却是摇摇头,说道:“恐怕是不行,铮铮建筑的人与我们商量的是修路的事情,与货物没有任何的关系,用修路的事情来说货物的技术,换成我们也不会干。
这样,今天一会儿与他们谈判的时候我会提一提,就算是这回不同意,也要先问问他们是不是能与我们再进行一次关于货物制订规则方面的谈判。”
众人这下没有什么意见,站起来几个当初跟着李东见过张铁的人,一同走出去,去参加最后的一次谈判。
等在另一个房间中的张铁此刻是一点也不着急,他清楚,刚开始的时候小公子是打算把河道连通,可随着事情的发展,小公子已经不满足于仅仅是通河道的结果,开始作更大的布局。
布局大,自然就不能想着在短时间内解决问题,连通河道已经不是单独的一个目的,需要为大的目标做出一点让步。
当然,相信小公子最后一定可以把所有的事情联系起来,然后给新罗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不该插手的地方不要插手。
等了不算太长时间,张铁的团队与李东的团队坐在了谈判桌的两端。
最后一次谈判,涉及到了很都具体的事情,不像最先时候那样新罗只考虑分成,故此,时间用的有点多,从早上开始,中午吃过饭,到晚上太阳落山,再吃饭,再休息一会儿,然后华灯闪耀,启明星到天中的时候,疲倦的众人终于是把事情落实下来。
关于分成,没有丝毫变动,铮铮建筑出钱一千万贯,在积利州那里往新罗修,占八成,等修好之后新罗的人占两成,新罗商人这边,一百万贯必须一次到位,从新罗开始修,同样占两成。
这个事情解决,没有人提出新的问题,另一个是修在新罗这里的路的走向,按照李东的想法,那是应该拐弯的,这样能够方便出钱的商人。
但张铁等人却是非常大方地提出,路不拐弯,而是在边界的地方开始,修出几条岔路,直线通过新罗出资商人的店铺,在修的路两边专门建几个用于摆放摊位的地方。
这摊位就归此路有着出钱商人的店铺来管,或租赁,或卖掉那就是他们的事情,别的人不准在路边没有摊位的地方摆摊。
对于这点,如果费用不够的话,铮铮建筑会出一部分钱,一定把所有的路给修好,到时新罗可以在路上设卡,收取关税。
此方案由张铁提出来之后,李东等人几疑在梦中,什么时候张小宝如此善良了?考虑的实在是太周到了,太舒心了,自己等人都不曾想过还能同过路边的专门修出来的位置赚钱,如果不是因为张小宝有前科的话,那么他一定是个大善人。
事情一定下来,新罗的商人就非常痛快地筹集到一百万贯,第二天送到张铁的手中,其中有五十多万贯是大唐纸币,新罗自己的货币体系还不完善,以前用大唐的铜钱,如今也敢使用大唐的纸币了。
他们也正在学着大唐的办法,要弄出自己的钱币,不想继续依靠大唐,否则容易出问题。
这次出钱,就是先实验了一下,新罗不敢学大唐的样子做纸币,怕被大唐造假,但他们弄了一种合金,具体是几种金属保密,各金属的含量也保密,如此一来,体积和重量就成为了检验真假的办法。
占这回交易的十分之一,也就是相当于大唐的十万贯。
但是在兑换的时候,因为大唐占有技术优势,所以比例较大,新罗的十文可换大唐的一文,具体购买力不好计算,涉及到了人力价钱和成本价钱,以及两边受技术影响后产生的货物价值不对等因素。
李东曾经大概地计算了一下,觉得新罗还占便宜了,从购买力方面来看,新罗的钱本不值这些。
修路的事情解决之后,张铁非常大方地又卖了一份技术,关于纺织和养蚕方面的,等着新罗的人熟悉之后,也可以做出好看的丝绸,从而不用继续依靠大唐。
李东把这个技术交给与他联系的新罗宗室还立了一个大功,想着等技术逐渐掌握之后,把本国的货币价值提高,在买卖上占便宜。
听到李东偶尔透露出这样的想法,张铁心中有点担忧,安排一下修路的示意,找到张小宝和王鹃,把事情说了出来。
“小公子,小娘子,就是这般,是不是得想点办法?不然新罗的货币值钱了,那对我们来说就赔了。”
张铁知道自己本不该给小公子和小娘子提意见,可他还是忍不住说出来。
听了张铁的话,张小宝突然忍不住笑了,笑声越来越大,最后用手捂着肚子,躺在那里打滚。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还有这么傻的人,提高货币价值,那他内部是通货膨胀还是购买力上升?哈哈哈哈,我不行了,肚子疼,鹃鹃,你掐我一下,我真要把肚子笑破了。”
王鹃也是抿着嘴笑,对张铁说道:“知道你忠心,但不用为这种事情担忧,新罗是活腻味了,喊敢把货币跟我大唐的货币对接,知道你家的小公子是干什么的吗?
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此事就当没发生,把路修上,质量一定要保证,哪怕是给新罗修也不能搀假,从而弱了铮铮建筑的名头,去吧。”
张铁得到小公子和小娘子的保证,心中塌实多了,哪怕他弄不明白为什么新罗的钱与大唐的钱进行兑换就能让新罗受到损失。
“恩,小公子和小娘子是很厉害的,先不管别的事情,把路修好,然后让新罗人自己主动连通河道。”
写的慢了,还差一千,先更出来,晚上还有,一定在月末之前更出五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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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三章 属地百口人难寻
第四百五十三章属地百口人难寻
达成协议之后的铮铮建筑在新罗商人的面前展现出了其独有的效率,由一千人组成的施工监督队伍在短短一天内到达各自的监管路段,也不知道他们前些日子藏到哪去了。
因泥河与浿水连通施工打架的新罗人停止了肢体接触,开始接手修路的活,不需要他们看懂图纸,只要他们有力气,能听懂监工说的话就行。
无数的沙石从河中淘出来,从山上敲下来,堆积在以前那条小路的两旁,各种工具发到新罗人手中,一袋袋的水泥如天降般地运到地方。
在新罗商人期待的目光中,鞭炮炸响,祭奠过土地神,施工正式开始。
“这里,那里,还有这,要修成水泥路,连接水泥路的是沙石路,不是我们舍不得水泥,是全修成水泥的路,一者费用不够,二者马不等走到地方,蹄子就会磨烂掉。”
施工现场,张铁耐心地对李东解释为什么不把路全修成水泥的那种。
李东还真不清楚,听张铁的话,恍然,略微沉吟下,道:“那进到里面的各岔路是不是能修成水泥的?”
“这个自然,李东家不必担心,我铮铮集团修出来的建筑绝对保证质量,此时积利州一方的路想是也修起来,李东家可派人前去查看,按计划,半年内合拢。”
张铁一副专业人士的模样,展开图纸,圈了几个点,又讲起细节。
李东不清楚铮铮建筑的真正实力,无法估算出完工的时间,反正往日别人把铮铮建筑传的神呼其神,应该不会差。
“半年,给我十个半年我也无法按照图纸上说的那样修出一条从积利州连通新罗的宽敞大道,可路不修还不行,与新罗无关,我得把积利州连到大行城,那里的路不好走,还有一条江。
鸭绿江,绕过长白山,现在叫太白山,向西北去可通蒙古,朝东北能至黑水都督府,即便逆流而上费劲,也可把两地的资源顺水送到积利州。”
等待着别人前来刺杀的张小宝摊开地图,与王鹃研究战略布局方面的事情,这也是为什么积利州配合新罗同时施工的原因,根本不打算修一条好路通过去,只是别人看不出来而已。
王鹃看着图纸上张小宝刚刚弄好的一条条线和注释,叹息一声说道:“你这是不是职业习惯?原本是为了解决两条河连通有人阻碍施工的事情,结果到你手里,又变成这么大的布局,要不是知道你不会骗我,我真以为你在给我画大饼,你这种人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顺势而为嘛,你说陆路修不过去,到时候咱们的人从北美洲回来,带那么多的农作物,种在黑水都督府以及我们那时的黑龙江一方,运不出来,还不得全烂在地里?
我又不是为了政绩随便糊弄的官员,我得给整个东北地区打好基础,以后的新农作物亩产提高多少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把利益最大化,咱们统领河北道北部,那就要当成一盘棋来下。”
张小宝说的很认真,大手往地图上一划拉,整个原来的东北三省包括人家朝鲜和俄罗斯的地方全给罩进去了。
“看把你能的,还统领整个河北道北部,你就一积利州刺史,等吧,等到我们那么多的工匠把整体工业基础搞上来,就开始修铁路,找头脑灵活的工匠,让他们多学学识字,好形成一个体系,组建专业的学院。
中医方面不能丢,很多药理还是不错的,我们那时就逐渐发展起来,西医也要向现在一样,融合,以后不存在中医和西医,只有一条如基因基链那样的相互影响交融的医学体系。”
王鹃说着说着,眼中充满了向往,脑袋靠在张小宝的肩膀上,享受着河面吹来的轻风。
张小宝略微调整下姿势,让王鹃能靠的舒服点,抬头看看天“把水云交来,飞到建安看看,带回小贝他们的信,这段日子没看见水云,不知又做什么去了。”
“听张鹰说,水云这个样子是有了心仪的对象,咱猜猜它会不会成功?找到的伴侣长啥模样?”
“一个脑袋俩翅膀。”
“有一只鹰那么大是不是?”
“你感觉出来了?放心,绝对不会长成小鸡。”
“流氓,说水云呢,你再把那肮脏的东西往我手边凑,我就给你捏下来。”
“石伯伯,本官,哎~我跟你商量个事好不好?你把还留在这里的人都找来,我出钱给你们配备好的工具,带你们走向富裕。”
曾经的建安都督府,如今的建安县,小贝终于是安顿下来,一百个孩子分成拨,就地取材修缮房屋,条件十分艰苦。
小贝找到放牛的孩子,看到他家中还有七口人,加上因她到来躲避的其他人,估计一共能有三百多口,这点人比起积利州一营县、二营县等县来说实在是太少。
即便是少,小贝也见不到面,只有姓石的一家,因主人倔强没有搬离,小贝今天找过来,想跟对方商量下,把仅有的人聚集到身边,建设地方。
一大早,把昨天抓到的几只野鸡拿过来选选,挑出两只最好的,学着哥哥当时做叫花鸡的样子给弄出来,趁热装进篮子,跟小远一起扛着找到这家。
她原打算摆摆身份,后来想到小远反感她总是装腔作势,干脆实在点,把心中的想法表达出来便可。
其口中称呼的石伯伯看不出年龄,这个姓还是护卫在查看地形的时候从一个躲在不远处的小娃子口中问出来的,那小娃子吓坏了,护卫没敢抓住带到小贝面前,怕给人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石老头此时正用一种慈祥的眼神看着小贝,脸上粗糙的皮肤如田间的垄沟一样皱皱着,挽起来的头发又细又松,一身粗麻布的衣服上打了几个补丁,如树根的手臂上青筋突起,灰褐色的指甲一个棱一个棱的。
听到小贝的话,伸出手来摸摸小贝的头,把脸笑成一个挤在一起的疙瘩,眼睛都快被挡住,对小贝说道:“听男娃子叫你,你叫小贝?”
“恩呐,就是小贝,石伯伯,我给您带了鸡,叫花鸡,可好吃啦,您尝尝,尝好了别忘帮小贝把其他人找来,要不小贝的官就当不下去啦。”
小贝没躲老头的手,瘪着嘴说道。
老头微微点下头“这是哪家的娃子,长的真好,娃啊,家里的大人呢?不该让你娃的瞎跑,万一遇见坏人该怎办?”
“在京城呀,我爹是工部尚书,我娘是一品诰命,我是四品中大夫兼知御史事、事大理寺卿职又兼建安县县令,就是这里的父母官啊,石伯伯,您可一定要帮忙,我还给你做叫花鸡吃。”
小贝很诚实,张口就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那一串儿的官职名称听得老头一愣一愣的,可他能听懂的只有尚书和县令两个名称,至于什么大夫又事又兼的他根本不清楚。
“哦~好啊,小贝还是官啊,小远也要努力才行。”老头眯着眼睛,又揉了揉小贝的脑袋说道。
“石伯伯,小远也有官,他是四品中大夫兼知御史事、事大理寺卿职又兼建安县县丞,比我小一点点,他爹也是大官呢,他娘也是一品诰命,石伯伯我说的是真的,不信您看。”
小贝说话的工夫,看老头的脸色就知道对方不相信,从怀中掏出来一个金鱼袋和一个银鱼袋,拎在手中在老头面前晃悠,又后悔没把官服穿来,没带官印。
见老头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小贝无奈地摊下手,继续道:“石伯伯,没骗您,我和小远的家里可厉害啦,我哥哥和姐姐跺跺脚,整个大唐都要跟着颤三颤,您要是把人找齐,我给您一个官。
我给的官可不一样,除了在这里您能够有一片不用交租子的地,哦,现在您也不交,那不说这个,除了租子,我的官员还能得到我家产业提供的福…福利,我数数啊,有绸缎,有家具,有豆油,有药品,有木耳,有海带,哦,叫昆布,冬天还能吃到青菜,反正就是好处多多。”
小贝一边说一边掰手指头,数给老头听。
“好,好,当官,小贝封什么官,老头我就当什么,来歇歇,晌午就留在老头子的家中吃饭,给你做蘑菇。”
老头笑的越发慈祥,怎么都觉得小贝和小远两个小家伙好看。
“哎呀,石伯伯,我真的官啊,我是三水县张家的小贝小娘子,我家中有水云间的买卖,还有碧海银沙,还有,反正好多好多买卖,石伯伯您听过么?石伯伯?”
小贝说着,老头愣住了,连忙又问了句。
“三水张王两家?山在一旁水中央的水云间?你是他们家的娃子?”老头这下终于认真了。
小贝猛点头“对呀对呀,我是小贝小娘子。”
“等等,我这便去寻人。”老头深吸一口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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