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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为博红颜笑     随风飘txt下载     随风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443:一男四女

    443:一男四女

    443:一男四女

    然而无论林雀儿多么可怕。马横都必须面对,他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出手的时机。

    ‘白发红颜?‘马横哂然一笑,满脸不屑地道:‘我好怕,一个像你这样的老太婆还敢自称什么红颜美人,恐怕这世上再也找不到像你这样脸皮厚的女人了。‘

    ‘可恶——‘马横的话还未落,便听得林雀儿怒叱一声。

    ‘轰……‘车厢爆裂,碎木横飞四溅,一条如妖魅般的身影破空而出。

    马横不得不承认,眼前这女人的确长得很美,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其年龄,马横必会把她当作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

    他忽然间明白了林雀儿何以一夜白头的原因。

    一个像林雀儿这样美丽的女人,又怎能不自负呢?当她自以为可以征服一切男人的时候,却被一个男人无情地甩了,而去另寻新欢,她当然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然而此时此刻,既不容马横心生感慨,更不容他再去细想,他只能暴喝一声,挥刀迎上。

    马横虽不常在东部大陆走动,但他的刀在东部大陆中一向有名。他没有必要害怕任何一位高手。

    ‘叮……‘双刀在空中的某一点交击,一错而开,倏分即合,两人在瞬息之间便互攻三招。

    林雀儿心生几分诧异,似乎没有料到马横的刀术也有几分火候。

    更让她感到惊奇的是,马横三招一过,突然向后滑退,整个身体就像一条灵蛇,退得是那般诡秘。

    ‘想退?没门!‘林雀儿当然不会让马横轻易而退,她这一生何曾受过别人这般侮辱?在心里已将马横恨之入骨。

    便在这时,寒木没有再犹豫,大手一挥,指挥着数十名高手对敌人展开了近距离的攻击。

    一场混战已在所难免。

    马横不惊反喜,他想要的就是这个乱局,只有这样,他才有冲进车的机会。

    他在动手之前,就已经盘算好了整个计划的可能性,并且作了针对性极强的布置,所以场面虽乱,却一直在他的控制范围。

    虽然林雀儿的出现是一个意外,但对马横来说,这种困难也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是以,他并没有因此而乱了阵脚,依然是照着计划而行。

    但战斗的残酷远比他想象中的可怕,刀光剑影中,伴着一阵阵惨呼,一排一排的人影随之倒下。其中就包括了马横所带来的精英。

    雷戈斗得兴起,以一敌五,丝毫不乱,就在他横刀连杀数名强敌之际,突觉背后一道杀气袭来。

    雷戈没有躲闪,那一枪结结实实地刺在了他的背心之上,但偷袭者陡然发现,那背心上没有血,枪尖更没有进入到雷戈的体内。

    因为有一只有力的大手正将枪尖牢牢紧握,悬于空中。

    那是雷戈的手,他用一种最简单的方式,就在枪尖刺入他背心前的那一刹那,非常巧妙地抓住了枪尖。

    那偷袭者为之一愕,骤然感到一股如火炭般的热力自枪身传来,令他无法把握长枪。

    在他一松手的刹那,猛听得雷戈大喊一声,陡然发力,枪身竟如箭矢倒插在偷袭者的胸膛。

    鲜血溅了马横一脸,并没有扰乱他的视线,浓浓的血腥犹如一剂催发漏*点的灵药,令他的精神为之亢奋。整个人愈发冷静。

    林雀儿的刀很怪,总是带着一定的弧度,以意想不到的角度出手。她的刀术十分的高深,指东打西,不仅与马横为敌,甚至还有闲暇向其他人偷袭,显出其不凡的功底。

    但是林雀儿越是这般自负狂妄,马横就越是意识到了自己的机会就要来了。他的每一个动作看似都已尽了全力,却一点一点地提聚着自己的元素力,充盈着握刀的掌心。

    ‘就凭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也想挟持王妃?你也太自不量力了吧!看看你的身后,你所带来的勇士正一个个像枯树般倒下,马上就该轮到你了。‘林雀儿的声音依然妩媚,但声调中所挟带的杀气,远比冰雪更寒。

    ‘仗着人多,算哪门子本事?你若有种,不妨单挑。‘马横让过林雀儿斜劈而来的一刀,又退一步。

    ‘和老娘单挑?哈哈哈……‘林雀儿不由大笑起来,道:‘你难道没看见老娘现在一个人正与你们这些猴崽子周旋吗?‘

    她笑得花枝招展,笑得眉开嘴咧,但这笑就像是一束昙花,只开一瞬。因为就在这时,马横脚步一错,旋身出刀。

    马横这一刀杀出,无论是力道还是速度,都比之先前的刀式高明了几倍。更让林雀儿感到吃惊的是,那吞吐不定的刀式乍出空中,变成纯青之色。

    修练刀道者,刀练到某种程度。始有刀气产生。刀气练至精纯,方呈青色,所以青芒已是刀气中比较高深的修为,剑亦同理。田横刀生青芒,显然已经出乎林雀儿的意料之外。

    ‘咦,原来你还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怪不得如此狂妄,好!待老娘打起精神领教你的高招!‘林雀儿战意大增,一脸凝重,手中的刀幻化成一抹凄艳的光云,缓缓地向前推出。

    极缓极缓的动作,仿佛如蜗牛爬行,但刀身的光泽在不断地变化着颜色,似乎带着一种玄奇邪异的魔力,一点一点地挤压着这本已沉闷的虚空。

    马横只觉得空气越来越沉闷,压力如山般迫至,就像是陷身于一块松软腐烂的泥沼中,使他举步维艰,呼吸不畅。

    但是他的刀依然极速,迅如闪电。

    快与慢之间,在这段空间里几无区别。

    无论是马横,还是林雀儿,心中都十分明白。速度在这一刻已不重要,无论是刀快,还是刀慢,它们最终都要构成一个交叉点。

    ‘轰……‘两股劲气悍然撞击一点,爆发出一声沉闷无比的劲响。

    雪粒飞散间,林雀儿倒退了三步,胸口起伏不定,定睛看时,马横竟然不见了,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内。

    马横去了哪里?这是林雀儿心中的第一个念头,瞬息过后。她霍然色变!

    马横既然不在她的视线之内,当然就在视线之外,而林雀儿视觉上的盲点,就只有她身后的空间。

    她的身后,便是那十六人所抬的精美红车。

    这才是马横真正的目标所在!

    对于马横来说,虽然他早有准备,但面对林雀儿这样的高手,他的气血还是被震得上下翻涌,不能抑制,嘴角边甚至渗出了一缕血丝,但他丝毫没有犹豫,借着林雀儿强势的劲气向上一翻,腾上半空,然后俯冲向那数丈之外的车顶。

    人与刀形成一道笔直的线,就像是一只潜水而入的鱼鹰般划过空间……

    那少了布帷的红车十分静寂,依然不能从外面看到车中的动静,这使得静寂的红车依然透着几分神秘。

    十六人护卫的红车,这车中的空间一定不小,这么大的空间里,是否还隐藏着像林雀儿这样的高手呢?

    马横没有想,也不敢想,他只知道,这是他今天的最后一次机会,就像是孤注一掷的豪赌,他已将自己这一方人的生命全部压在了这一刀上。

    一旦失败,他只有接受全军覆灭的命运。

    山风依然呼啸于林间,天空中的鹰隼却在山风中盘旋。

    大山中的鹰隼,是最凶猛的飞禽,它的每一次盘旋,都是用其锋锐的目光追索着自己利爪下的猎物。

    它们一次次地起飞,一次次地盘旋,却半天不敢下落,那只因为地面上有人。

    在这静寂的大山中,在这静寂的黎明,云雾淡淡地萦绕在末位亭的亭顶,而在亭内,的确有人静坐其中。

    **个人。或站或坐,围在一张石桌上,眼中紧盯着桌上摆下的一盘玲珑棋局。山风吹过,并没有让他们有任何的动静,但这一切宁静掩饰不了那股潜在的杀机,更淡化不了那流动于空中的杀气。

    杀气,已经与这段空间融合成了一个整体。

    一轮暖日斜出,赶不走这山中的寒意。亭中的人,丝毫不觉得这静中的寂寞,反而显得悠然自得,很有耐心。

    他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眼见日头从云层中跃出,他们中的一人终于开口了:‘莫非他们已经不能来了?‘

    说话者是习泗,他是擎宇派往幽暗参赛的棋王。当他目睹了陈平与卞白的那盘棋之后,他惟一的选择,就是弃权而去。

    他之所以这么做,一来是他毫无胜机,与其徒劳挣扎,坐望失败,不如潇洒而退;二来他虽然嗜棋如命,却明白棋局中的东西都是虚幻的,只要有实力,有头脑,在棋局里面得不到的东西,往往可以在棋局之外找到,关键是人不能总是吊死在一棵树上。

    他想通了这一点,就立即去做,所以他与随行的八位老人很早就到了末位亭。就算王卫赢了陈平,得到了铜铁贸易权,他们也很难活着回到幽魂之地边境。

    只要没有活人得到这铜铁贸易权,那么习泗这棋是输是赢都不重要,他至少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所以习泗他们把末位亭这一战看得很重,只能赢,不能输,否则,他们就别想回到血色。

    东部大陆——银月城

    历时,19分37秒之后。致远来到了附近的家乐福。

    在超市买菜有个好处,不用像菜市场一样讨价还价。也有个坏处,这里地菜未必都是新鲜的。鱼与熊掌总是很难兼得,就好比泡妞,你不能奢望一姑娘既是美女又是淑女还是处*女……如果世界上这样的女人一拉一大把的话,估计就没人会写YY小说。因为大家都采取实际行动去了。

    刚到超市门口。致远没想到自己会碰到熟人,顿时感慨万千。

    黄河远上白云间,轻舟已过万重山。

    小楼昨夜又东风。人生何处不相逢。

    能让致远产生如此乱七八糟感慨的人一定不简单,一身时尚打扮的妖华正站在几米之外,望着致远微笑。

    ER’DA女装以其斑澜,夺目的姿态叫开了每一位时尚的心扉。跳跃的色彩,难以琢磨地设计风格,各人以无边的遐想,也给了穿着无限的漏*点。她的不拘一格使得个性主义变得不同反响……裁剪得贴身的浅紫色上衣原本传统中透着个性。但是她最上面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了雪白的肌肤和时下流行的抹胸。下身是诱人地迷你裙,飘忽地性感就这样扑面而来。

    致远有些呆。今天的妖华看起来特别惹火,让人很想和她研究一下男上女下老头推车地传宗接代问题。

    短暂的惊讶后,妖华笑道:“哟,大忙人,还真是巧呀。”

    致远更惊讶:“你不是住笑愚那吗,怎么跑这么远来买东西?”

    妖华:“姐姐我刚巧路过,来看看不行呀?”

    致远:“行,当然行,哥们儿只是觉着有点意外。”

    妖华上上下下看了致远一样,讶然道:“哟,你这是怎么了,看起来气色不太好啊?”

    想起家里还有四个母老虎正在嗨皮地搓麻将,致远气色能好起来吗?仰天长叹了一声,他很正经地说:“没办法。自从你那天出现了以后。我是日思夜想啊,现在相思成疾了。你说该怎么办吧?我强烈要求你对我负责任~~~~”

    “去去去,谁会信你这话啊?”妖华嘴里在骂,脸上在笑。心里在爽。

    “得,说好听你还不爱听。那我也没办法了。”被揭穿了牛皮,致远脸不红气不喘,又问道:“你最近怎么样?”

    妖华幽幽叹息了一声:“除了在笑愚店里打工,其他的还是那样呗,我估计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你那有没什么好项目介绍一个啊?”

    致远一拍脑门儿:“对了,我跟一朋友弄了个妇女之友俱乐部,要不到时候你来看看?嘿嘿,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事儿能不能步入正规。反正要是好。你就来吧……”

    妖华爽快点头:“行,对了,你这是来干嘛呢?”

    致远:“进超市还能干嘛。买东西呗。”

    此时此刹,致远都不敢说自己买菜了,要不然妖华一时脑子热要杀到他家去。那就热闹了……致远在想,到时候慕青会不会一口咬死他。

    致远接下来的话很直白:“你就不请姐姐我去喝点东西,然后仔细的谈谈?”

    致远有点想哭,苦着脸道:“大姐,今天真地不行。改天吧。改天一定请!”

    仔细看了看致远,妖华惊讶道:“哟啃,瞧你这样儿,跟做贼似地,是不是又犯了什么事儿啊?我记得你以前每次桶了篓子。脸上一准儿是这表情。“

    致远连忙一脸沉痛道:“是啊,别提了,一想起来我简直就忍不住捶地痛哭。“

    妖华一怔:“到底什么事儿啊,这么严重?要不要姐姐去你家安慰安慰你?”

    致远连忙摆手:“别,千万别。过几天再说吧。”

    彪悍地气息从身上散出来,妖华威了:“嘿。听你这么说,我还非去不可了!”

    强忍着眼泪不让它掉下来,致远现在那个崩溃啊。苍天无眼,经对的苍天无眼呐!此时此刹,致远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很诡异的画面,妖华。慕青,初夏如果再加一个女人坐在他家里摆了一桌麻将,正搓地万分滋润。

    此情此景。实在让人忍不住想起《唐伯虎点秋香》开局地那个令人啼笑皆非的镜头:八个老婆在兴致勃勃地开赌,星爷郁闷地坐在桌子底下感慨人生……

    看着致远那惶恐地模样,妖华扑哧一声笑了:“瞧你吓的。跟你开玩笑呢,我最近忙的快断气儿了,周末再找你玩儿去,先走了,你自己保重~~!

    一听这话,致远如蒙赫,感恩戴德地目送妖华离开。

    紧接着,致远用最快地速度买了菜。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往回赶。现在他心里都有阴影了,万一再路上碰到熟人。那还不得要人老命啊?

    回到家之后,致远终于长长松了一口气。望着正搓麻将搓搓浑然忘我的四位美女,还有两位居然是妖华和傲珊,致远顿时惊呆了,只能感叹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他沉声道:“谁来帮忙打打下手?”

    “我不会~~!”初夏头也没抬说。看得出来。这小妖精确实没下厨的天赋。

    “我一般都帮倒忙。你怕不怕?”妖华还算给魏谢面子,她抬起头看了致远一眼。然后兴高采烈道:“不好意思,自*,我胡了~~!”

    慕青站了起来:“致远,还是我来吧。虽然我也不怎么会……

    还是自家人靠得住啊!致远感动的快热泪盈眶了,差点冲过去和慕青来一次深情拥抱。

    这时候傲珊站起来了,看得出来,经过对仗,众女已经建立了深厚地牌友感情,所以傲珊说话很不客气:“别,不怎么会你也敢来?那不是存心让我们晚上饿肚子吗?这样,你们仨斗地主,谁输了一会儿谁洗碗!”

    说完傲珊从麻将桌的抽屉里扔出一副扑克,初夏三人欣然应允。接牌之后,三位姑娘脸上的表情就有点意思了,一个个面色严肃,如临大敌……最惶恐的要数妖华了,她在想,初夏和慕青不会联手阴自己一把吧?

    致远心情平衡了一点,总算有个来帮忙地。而且傲珊不是一两次帮他下厨了,配合起来那是VERY地默契。

    没想到这一次傲珊根本就没动,而是在门口站着磨洋工。似乎觉着这样太无聊了,她又摆弄着就放在厨房门口的洗衣机,居然洗起衣服来了。

    一边洗菜,致远一边苦闷地看着傲珊:“我说小妞,你不能这样明目张胆地偷懒吧?”

    傲珊理直气壮道:“本小姐今天很郁闷,没心情帮你打杂。“

    致远:“那你干嘛不出去打麻将?一会儿输了你洗碗就行了。“

    傲珊:“不好意思。我就是不想洗碗,所以才进来洗衣服,让她们三个慢慢争去。“

    无耻,太无耻了!致远暗暗鄙视着傲珊,照顾了一下这位到了他家还不忘帮忙做家务的小妮子地情绪,他没再说什么。

    哪知道傲珊又来了一句:“嘿嘿,致远哥哥。其实我是想亲眼看你一个人忙碌。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你一个人累死累活的,我心情就特别舒坦!”

    说着,她还得意洋洋地一蹦跳坐在了洗衣机上。今天的傲珊穿着一件粉红色吊带,下身是粉红色的百褶超短裙,现在这姿势,就好像坐在车顶的性感车模一样,要多撩人有多撩人。

    更要命地是。这时候洗衣机自动地转换为,甩干,步骤,洗衣机才停地震动起来。傲珊不习惯地扭了下身子,很赌气地坐在上面没跳下来,娇躯随着节奏不停地震动。

    致远觉得自己不行了,兽血沸腾地快要爆了,一瞪眼问:“死丫头,你这是明摆着跟我过不去是不?”

    傲珊俏脸上有着肆无忌惮的坏笑:“是又怎么样呀?致远哥哥,难道你今天没看出来人家一直跟你过不去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致远能忍“致远小小”也不能忍了!二话没说。致远几个箭步就到了洗衣机边上,一下将傲珊堵得无处可逃,然后他暴力地捧起了傲珊的小脑袋,对着樱桃小嘴就是一阵狂吻……

    傲珊大吃一惊,致远今天怎么这么粗暴了?接着她再吃一惊。自己竟然张开了小嘴,迎合着致远的舌头,两人缠锦起来。

    几分钟以后。傲珊现不对劲了,奋力地推开了致远,面红耳赤,又不敢大吼。低低骂道:“色狼,你干什么!”

    致远也松开了傲珊,脸上的表情很纯洁:,,没什么,今天我礼尚往来一回。现在我们两清了,谁也不欠谁,以后你也不用整天想着怎么给我小鞋穿……”

    傲珊懵了,自己被致远这么非礼一把,好像还是被他偿还了人情似的。这什么世道啊?

    不知道是脑子热还是心里有预谋,傲珊突然反过来勾住致远的脖子,凑过小嘴又是一阵狂吻。

    这回轮到致远懵了,他在想,这算是傲珊地报复么?

    而这时候,傲珊地小手勾得更紧了。坐在洗衣机上地她尽然还用双腿勾住了致远地狼腰,从她逐渐急促地呼吸声可以听出来。她似乎已经浑然忘我了。

    大爷的。这不是逼老子犯错误吗?致远又惊又喜。竖起耳朵倾听了一下。客厅内三位姑娘正玩得不亦乐乎,完全没前来厨房突袭之虞……一咬牙。致远豁出去了。据说在厨房里做某些事,品质等级高达五颗星哦~~~~~

    于是乎,致远地手就搭在傲珊的大腿上,手掌开始在她的柔嫩的大腿上滑来滑去。另一只手从她小腹上往上延伸,翻开了傲珊的小吊带,缓缓地往上推起了她地粉红色丝质ing罩。

    “啊~~”傲珊含糊地惊呼。还没来得及作任何反应,致远已经背她地向上推起。胸峰裸露出来,立刻被魔手占据。柔嫩圆润的娇小*马上被完全擢取。一边咨情品尝美乳的丰挺和弹性,同时无耻地地抚捏毫无保护的娇嫩*。

    傲珊俏脸徘红,浑身像有电流从被致远的玩弄的*在扩散。她的反应自然瞒不过老练地致远,现傲珊地敏感**的娇挺后。致远另外一只手掌把她的宽松的短裙拉上去,轻易地掀到她的大腿根上。两条光滑幼嫩的大腿全都暴露出来。

    这一刻。傲珊有点惶恐了。自己本来想勾引致远一下,然后让他无法得逞,活活气死他。但是现在。好像送羊入虎口了……不管怎么说,她幡然醒悟,急忙用手按住了裙摆。

    但是什么叫做顾此失彼呢?致远阴谋得逞,傲珊樱桃般的娇嫩*瞬间完全落入色手。不断地肆虐着毫无防卫的乳峰,富有弹性的胸部不断被捏弄搓*揉。丰满的*被紧紧捏握,让小巧的*更加突出,更用拇指和食指**地**已高高翘立地*。傲珊满脸诽红,呼吸急促,*传来地一阵阵快感向全身电射出官能地袭击。

    致远此刻很投入,由下往上抄起那两个肉球尽情地揉弄着。而那揉弄的方式已并非是一种爱抚。倒不如说是蹂蹀,傲珊地小巧。已被抚弄得饱饱满满的。致远的唇由颈部一直吸到耳根处,一支手继续蹂蹀着。而另外一支手也摸到腹下来了。手掌已经隔着内裤过了过去,开始揉搓位于深处地部份。傲珊紧紧地将两脚夹住,可是致远的手插在中间,羞耻的**只有无奈地忍受**的把玩。

    0,01秒之后,致远怒冲冠了。

    就在他地黑手顺着小内裤摸到一个很有深度的地方的时候,突然触碰到了一团人神共愤的东西……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难怪傲珊最近看起来这么暴躁。

    这时候摆在致远面前的是一个相当有深度的问题:要不要闯红灯???

    在这个世界上,女人和男人是有本质区别的。

    比如说,再强悍的女人也需要人陪,再懦弱的男人也敢自己走夜路。

    作为一名下面凸出而有幸成为雄性的男人,致远觉得应该扬自己很的一面,于是在傲珊的挣扎中,他突然停止了一系列的动作。

    他温柔地将傲珊地罩杯翻了回去,覆盖在原来地位置上,然后拉回她地小吊带。无力反抗已经做好待宰准备的傲珊怔住了,致远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厚道?

    而更让傲珊惊讶地是,致远帮她整理好了衣衫,紧接着一个大力的熊抱将她搂在怀里。也不知道致远心里到底起了什么化学反应,只听他用沧桑低沉的声音缓缓道:“我不知道你今天怎么了,但我想你最需要的应该是这个……”

    有种被雷电击中地震颤,她突然现,致远说地很对,她现在只是需要一个温暖地怀抱依靠而已。

    在这一刻,傲珊感觉心灵深处有某个东西被唤醒了,犹若被金刚打动的金女郎。她将头深深埋在致远胸膛,没让他看见自己眼角的泪花。

    两人死死抱在一起,像是山伯兄和英台妹一样不愿分离。

    大约在3分1.267秒之后,致远突然松开了傲珊,一脸惶恐地退后。然后埋头做菜。看那样子,筒直专心致志地到了极点。

    而傲珊在惊讶了1.239秒之后,也惶恐地从洗衣机上跳了下来,打开盖子,全神贯注地低头摆弄着洗衣机的衣服。

    又在1.624秒之后,慕青站在了厨房门口,她看起来心情相当地不错:“欧耶。致远,我已经赢了,今天初夏洗碗,她连输十把。呵呵呵呵~~~~”

    苍天有眼呐,活该那小妖精受点罪!致远感慨万千,道:“那你过来帮我洗菜……”

    慕青乖顺地服从了命会,然后讶然道:“致远,你们手脚怎么这么慢?大半天了连菜都还没洗好?”

    致远笑道:“嘿嘿。慢工出细活。慢工出细活~~”

    而傲珊则是提着一桶洗好地衣服往外走。嘴里低低道:“你们聊,我有事先走了。”

    看着傲珊那假装若无其事的模样,又听到那句十分熟悉的话语。致远强忍住没笑出来。这个时候,他想起了一个流传甚广的笑话:

    小兔说:“我妈妈叫我小免免”

    小猪说:“我妈妈叫我小猪猪”

    小狗说:“我妈妈叫我小狗狗”

    小鸡说:“你们聊,我有事先走了!”

    小兔说:“我是免娘养的!”

    小猪说:“我是猪娘养的!”

    小鸡说:“我是鸡娘养地!”

    小狗说:“你们聊。我有事先走了!”

    0号陪练说:“外人叫我零陪“

    1号陪练说:“外人叫我一陪”

    2号陪练说:“外人叫我二陪”

    3号陪练说:“你们聊,我有事先走了!”

    猫对我说:“我是你***猫”

    狗对我说:“我是你奶奶地狗”

    鱼对我说:“我是你***鱼”

    熊对我说:“你们聊,我有事先走了!”

    浪客说:“人们叫我浪人”

    武士说:“人们叫我武人”

    高手说:“人们叫我高人”

    剑客说:“你们肺,我有事先走了!”

    张靓颖说:“崇拜我的歌迷都说:偶的偶像叫颖”

    何浩说:“崇拜我的歌迷都说:偶的偶像叫浩”

    周笔畅说“崇拜我的歌迷都说:偶的偶像叫畅”

    李宇春说:“你们聊,我有事先走了!”

    接下来,慕青又疑惑了:“致远,不是慢工出细活吗。你现在怎么又动作这么快了?”

    致远一脸严肃:“刚才我是在做准备。聚气,聚气你懂不懂?

    现在已经准备好了,当然得唰唰地出大招了!你知不知道。做菜就像谈恋爱一样,是要培养感觉的。不准再提问了,一会儿破坏了我刚刚酝酿出来地感觉,做出来地菜不好吃怎么办?”

    慕青被唬得一愣一愣地。“哦”了一声,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打杂,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时间像是被装上了加速外挂,唰唰唰地就溜走了。有大龄在向衰老迈进了一步,有幼龄在向成长迈进了一步。但很少有人注意到这些。他们只关注眼前正在生的事情。比如致远和慕青,他们只是希望尽快把饭某弄好。

    丰收的季节很快来临。慕青很惊讶,虽然不知道这一盘盘的菜味道如何。但是从卖相上看,那绝对是一流的……开玩笑,从致远向来的行事作风就可以看出来,这厮为了摆造型可以忽略很多实际地东西,见过他打C左手持枪经常点射不到对手还站着摆酷的人就明白为什么。

    正式开动后。妖华吃了一口鱼香茄子。她的表情很丰富:“啊。现在地男人怎么可以这么过分?”

    于是致远一惊,问:“又怎么了?我没招你吧?”

    妖华一瞪眼。气呼呼道:“你就招我了,菜做的这么好,还让我们女人以后怎么混?!”

    被这么变相地一棒,致远心情那个滋润啊。把所以烦恼都忘光了。从这可以看出来,某人其实很单纯,其单纯指数直逼樱木问学,被睛子小姐赞美一句赞美就忘乎所以找不到北了……

    原本初夏沧落到洗碗妹的地步,心情很憋闷,但现在她似乎又心情好转了,接过话茬道:“致远,本来我不想言的。但以老娘向来思怨分明的为人,你这菜确实做的太有水平了,我不得不夸你一回~~~”

    致远原以为春天又来了,哪知道小妖精补充了一句:“所以呢,以后你就每天为我们做一顿饭吧!”

    “对对对,就这样!”其他几个小妞马上附和道。

    致远爆了王之气:“反了你们了。还没有女术士地职业道穗啊?都有女术士敢这样要挟战友的?”

    慕青不咸不淡地接了一句:“谁叫你菜做的这么好啊,没办法,您就将就将就吧。”

    致远风骚地一抹头:“好吧,我坦白了。其实我苦练做菜的本领,是有预谋地……我就寻思着,等以后自己吃不起饭了,就找一富婆嫁给她,然后我天天就蹲屋里做家庭主男……说吧。以后你们谁包*我?只要谈妥了我就做饭去。”众女大笑,然后大骂致远没出息。

    傲珊似乎刻意忘掉了之前地暖昧事件。看了看妖华,又看了看致远,说:“那你这次达了。这臭丫头是标准的富婆,以后注定要做家庭主男了。“

    “去你的,别瞎说~~!”妖华瞪了傲珊一眼。

    而致远则是很配合傲珊,望着妖华,口水流了一地。两眼在放光:

    “富婆,别谦虚嘛,何必呢?来,你抓紧机会要了我吧,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儿了~~!”

    妖华一撇嘴:“谁稀罕呀,我就要看看过了这村儿是不是我就得孤独终老了!”

    致远大受打击,问:“您就不再考虑考虑?”

    妖华很执着:“坚决不考虑!”

    “好吧,你自己说地啊。别反悔~~~~”致远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表情沉痛:“今天哥们儿就在这儿把自己给卖了,抉钱一斤。比精肉还便宜。你们竟拍吧。谁出阶高我就归谁!”

    “五块一~~!”妖华第一个举手。

    致远勃然大怒:“大姐,不能这么玩儿我吧,不是说不要吗?”

    妖华表情得意:“这么便宜,我干嘛不要啊?”

    “便宜无好货啊,不过呢,这么便宜老娘也要来来一腿,我出块2~~!”初夏突然接嘴道。

    “3块~~!”黎佳也来凑热闹。

    慕青突然冒出一句:“豁出去了,6块~~!”

    致远顿时感动的热泪盈眶。整个人唏嘘不已。自己还是在慕青心目中比较值钱。慕青啊慕青。我爱你!

    然后妖华来劲儿了:“7块~~~!”

    “嘿,叫板是不是?老娘出8块~~!”初夏不服气道。

    致远大喜。自己终于迎来了牛市。

    傲珊很冷静:“9块~~!”

    慕青真豁出去了,冒出惊人之语:“20块~~!”

    “喂,慕青,你不能这样胡乱抬高物价呀。信不信老娘跟你绝交?”初夏骂道,其他二女也很愤怒地瞪着慕青。

    致远牙都乐歪了,差点爱慕青爱到骨头里。眼看几个女的要对自己乖巧地慕青不利,致远马上出来撑腰:“嘿,我说你们怎么这样?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意打一个愿挨,青天白日朗朗乾绅。在这伟大地和谐杜会,你们不能剥夺人家地竟拍权利啊?

    妖华很不给面子:“好吧,我放弃。”

    初夏语气刻薄:“我也放弃,你不值这么多。”

    傲珊说话更毒:“其实9块我都嫌贵了,20……天呐,太恐怖了。”

    自尊心被伤了又伤,致远感觉世界末日来临了。还好他不是一般人,没脸没皮道:“要不这样吧,1块,批价……周一至周四你们轮着上,每人一天怎么样?然后周五至周日让我休息。随便出去赚点外快?”

    “流氓,你去死!”妖华笑骂着。

    “致远,你太**了!”初夏直言不讳。

    “色很,大家别理他!”傲珊善意地提醒众女。

    “致远,什么叫轮着上啊?”慕青有点纳闷几,似乎没缓过神来。

    致远嬉皮笑脸:“至于这样吗?何必呢,大家都是读书人。买卖不成仁义在嘛。要不这样,我再加点优惠券,你们买我10天,我就白送1天,怎么样?”

    众女反应出奇地一致,同时给了致远一记强而有力地卫生眼。然后低头吃饭,好像把致远当成了空气,完全忽视了他地存在。

    致远感觉自己被这个世界抛弃了。像他这么招风的男人,居然没妞要,筒直就是人神共愤的事情。

    还好慕青比较厚道,眼看着致远被众人孤立,她于心不忍了,问:“致远,你最近在忙什么。有今夕的消息没有?”

444:绝生

    444:绝生

    444:绝生

    东部大陆——幽暗城

    ‘什么意思?‘其中一位老者似乎并不明白习泗话中的含意。

    ‘不能来的意思。只有一种,那就是他们已经死了。经过七石镇一战,他们已全军覆灭。‘习泗淡淡一笑道。

    那老者显然是这八位老者中的首领,姓于名岳,换在二十年前,可是东部大陆上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通常像这样的名人,都非常自负,他们最爱说的一句口头禅,就是‘想当年……‘藉此来证明他们辉煌的过去。而他们最大的通病,就是瞧不起那些新近崛起东部大陆的后生晚辈。

    ‘你也许太高估了华艾的实力,那些人的实力究竟如何,老夫不太了解,但老夫相信领主的眼光,若是连华艾都能将那些人摆平,领主请我们这些老家伙出山,岂非是多此一举?‘于岳显然对华艾的实力有所怀疑,这并非表示他就目空一切,事实上当他看到擎宇的时候,他往往就像一只见了猫的老鼠,不仅害怕,而且自卑。

    ‘于老说的也有道理。‘习泗深知这些老人的德性。赶忙附和道。

    于岳很满意习泗对自己的态度,神色稍缓道:‘其实,并非老夫瞧不起华艾,而是东部大陆之大,天外有天,真正的高手,即使是人数上占着劣势,也能凭着自己的经验扭转战局,从而一战胜之,所以对付敌人,贵在精而不在多,要想置敌于死地,还得靠我们这群老家伙。‘

    ‘不过,如此那些人闯过了七石镇,按理来说,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他们也应该来了,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他们的动静呢?‘习泗犹豫了一下,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于岳怔了一怔,眉头一皱道:‘也许他们是发现我们守在末位亭,心里怕了,从别处改道而去。‘

    习泗摇了摇头道:‘从幽暗到幽魂之地边境,自古只有一条道,否则,我们又何必在这里死等下去呢?他们若真是闯过了华艾的那一关,就肯定要通过末位亭,这是勿庸置疑的。‘

    于岳刚要开口说话。忽然耳根一动,似乎听到了一串风铃声。

    这是一串极有韵律的风铃声,时隐时现,似乎还在很远的地方传来。

    当于岳再一次非常清晰地听到这种声音时,它正伴着得得的马蹄声而来,越来越近,不多时,便见一车慢悠悠地沿着山道映入众人的眼帘之中。

    ‘终于来了。‘习泗一脸凝重地道。

    于岳的眉锋一跳,有些诧异地道:‘怎么只有一人?‘

    ‘而且是一个绝对陌生的人!‘习泗的眼里充满着几分诧异和好奇,虽然他不认识对方,却相信此人的出现一定与演绎有关。

    系在车上的风铃在动,风铃之声也越来越近,‘刹刹……‘当这车距离末位亭尚有十丈距离时,车的主人似乎感受到了来自前方的杀气,一踩刹车,刹车声长啸一声,终于立定。

    山风依旧在呼啸着打旋,掀起一路的沙尘弥散着这略显干燥的空间。

    车的主人将手紧紧地插在披风之中,一顶帽子紧扣头上,当帽子微微上抬时,一双凌厉中充满杀意的眼睛若夜空中的星辰出现在众人的眼际。

    习泗与于岳相视一眼。无不感到了一股发自内心的寒意。

    来人是谁?他与演绎会是一种怎样的关系?

    无论习泗,还是于岳,他们认定来人与演绎颇有渊源的原因,是因为在这段时间里,不可能有任何外人经过这段路径。

    所以九个人,九双不同的眼睛,同时将目光聚集在来人的身上。

    那石桌上的玲珑棋局,只不过是一种摆设。

    ‘演绎是死是活?他的人会在哪里?‘习泗的心里老是在想着这个问题,眼前的这种场面显然大大超出了他自己的想象。

    在于岳的示意下,有三名老者踏出了古亭,一步一步地向来人逼进。

    他们的步子不大,频率极缓,但一起一落之间,却极富气势。

    当他们与呼啸而过的山风融为一体时,更有一种让人心中引发震撼般的肃杀。

    那坐在马背上的人,任由山风吹动,衣袂飘飘。当这三名老者逼近五丈距离时,他才缓缓地伸出一只修长而有力的大手。

    这大手是一只握剑的手,它的出现,仿佛就是天生为握剑而生的。五指修长,为的是能够更好的把握剑柄:强烈的力感,可以让手中的剑变成真正的杀人锐器。

    然而这只大手没有拔剑,只是用一种极为优雅的方式摘下帽子,甩入空中,然后显露出一张高傲而冷漠的脸,脸的轮廓分明,表达出一种张扬的个性,就像一把未出鞘的剑,锋芒内敛也掩饰不了那股刻在骨子里的刚强。

    他正是龙人。一位孤傲而自信的剑客,无论他在哪里出现,总能给人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非常清晰地印入每一个人的意识之中。

    ‘你们在等我?‘龙人冷冷地打量着横在眼前的三位老者,眼睛的余光却盯着稳坐古亭的习泗。

    那三位老者没有开口,只是相互望了一眼,同时将大手伸向了腰间。

    ‘他们是刀客,真正的刀客。‘习泗微微一笑,替那三位老者开口道:‘他们说话的方式不是用嘴,而是用刀,所以他们不可能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他们不能回答,你呢?你又喜欢用什么方式说话?‘龙人的脸就像一块坚硬的岩石,丝毫不见有任何的表情。

    ‘我是个不喜欢暴力的人,当然是用嘴来说话。我之所以没有回答你的问题,只是因为我不知道你是否就是我们要等的那个人。‘习泗伸手捏住了一颗黑色的棋子,细细地在手上把玩着。黑色的棋子在他的手中,就像一个有生命的精灵,跳动着美的音符。

    ‘你既然不知道我是否是你们要等的人,还是让人拦住我的去路,这种行径未免太霸道了吧?‘龙人看着习泗手中把玩的棋子,突然想到,如果这棋子是精钢所铸,那倒不失为上佳的暗器。其威力之大,应该不会在铁藜蒺、铁菩提这等暗器之下。

    ‘在这个世上,霸道一点也未尝不可,关键在于有没有这个实力。对于有实力的强者来说,霸道的作风本身就是一种震慑,更要有天下王者舍我其谁的霸气。‘习泗淡淡笑道,不知为什么,他想到了项羽。擎宇以‘血色领主‘,一个‘霸‘字,已经涵括了擎宇的一切特质。

    龙人微一点头道:‘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承蒙提醒。看来,我的确应该对你们霸道一点。‘

    他俨然以王者自居,是想激怒对手,然而不可否认的是,就剑道而言,他纵算不上王者,亦是大师级人物,所以他的手一按在腰间的剑柄上时,整个人已具王者风范。

    这种王者之风,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气质,是别人无法刻意模仿得来的。它总是在不经意间自然而然地涌出,完全已融入了人的血液之中。

    习泗吃了一惊,于岳也吃了一惊。那些老者都是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可是面对龙人,他们的心里仿佛多出了一股不可排泄的压抑。

    习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淡然而道:‘不知者无罪,你敢这般狂妄,只能说明你很无知。站在你面前的每一个人,都是东部大陆中的高手,东部大陆的中坚,如果你听到了他们的名字,想必就会有所收敛了。‘

    龙人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眉间极具张狂之气,道:‘我不否认你说的都是事实,不过,我也得提醒你一句,这是一个变化极速的乱世,你们曾经出许是风云一时的人物,曾经名动东部大陆,但也仅仅是曾经而已。而当今这个年代,已经不属于你们了,所以你们的出现,只能是一个错误。‘

    这的确是狂妄之极的措词,纵是再有涵养的人,也不可能忍受这种侮辱。

    ‘一个错误?是你的,还是我们的?‘习泗冷然一笑道:‘我们也许真的老了,但那也仅是年龄。而不是我们手中的刀枪!‘

    ‘那我倒要请教请教。‘龙人一脸不屑地道:‘请问各位是一个一个地上,还是一齐来?‘

    于岳已是忍无可忍,暴喝一声道:‘对付你们这种无名小卒,何须兴师动众?来来来,让老夫来领教你的高招!‘

    他的话一出口,便见龙人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就像是一个猎手看着猎物钻进自己设下的陷阱,有一种得意的感觉。

    ‘好,既然你有心,我又岂能让你失望?‘龙人翻身下马,如闲庭信步,向前迈出了三步,似乎害怕于岳反悔。

    于岳已起杀心,冷然一哼,手腕在空中一翻,已然多出了一柄大铜锤。

    在东部大陆上,以铜锤为兵器的人并不少见,但真正能够跻身于一流行列的,却并不多,于岳无疑是其中之一。

    他的铜锤重达七十八斤,若没有天生的臂力,是很难将之挥洒自如的,可见于岳绝非浪得虚名。

    龙人看着于岳一步一步逼近,不敢有半点小视之心,虽然他的外表极度藐视对手,但内心深知,像于岳这种上一辈的高手,单是阅历之丰以及临场应变就远胜自己,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败于他手,所以,他惟有冷静以对。

    他的人已经来了,演绎呢?他和今夕又去了哪里?

    就算他们三人联手,也很难是习泗等人的对手,而今,却只有龙人一人现身,难道说他们另有图谋?

    ‘呼……‘马横这几近全力的一刀,终于劈入了那静寂的红车之中。

    他的心中不由一阵狂喜,更为自己选择时机的准确感到得意,可是他万万没有料到的是,他这一刀劈出,却劈在了一片金属之上。

    ‘叮……‘犹如惊雷的巨响震得人头脑发晕,耳膜出血,马横的手臂更被自己的大力反弹回来,神经为之麻木,长刀几欲脱手。

    由喜到悲,只不过是一瞬的时间,马横的心境经历了这种大起大落,反而更加冷静。

    他霍然明白,为何这顶红车会由十六条大汉来守卫?

    这只因为红车竟然是以铁木所铸,除了门和窗之外,敌人根本不可能从其它方向攻入。

    马横的心里生出一股近乎绝望的情绪。

    他寄于厚望的一刀竟然徒劳无功,这使得他把自己置身于一个更加凶险的境地。

    惟一的补救办法,就是重新提聚元素力,再从门窗杀入。

    可是,这一切都已迟了。

    两条人影一晃,林雀儿与寒木已经守在了红车的门窗口上。

    ‘呀……‘几声惨叫传来,田横心中一凛,知道又有几名手下惨死于敌人的乱刀之下。

    他的心里轻叹一声,不得不承认自己精心筹划了半月之久的计划以失败而告终。不仅如此,他还要为自己的生存而战斗,去挣扎。

    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感到了对手的可怕。

    他发出了一声唿哨,下达了撤退的命运。作为这次行动的统帅,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手下的精英为没有希望的胜利而搏命。

    雷戈等人闻听之后,不由黯然沮丧,他们显然也不能接受这惨淡的败局。

    然而想全身而退,谈何容易?此时在马横的身边,除了雷戈之外,还有三五名轻伤在身的勇士,要想突破寒木等众多高手的拦截以及数百铁骑的包围,无异难如登天。

    马横眼望着这一切,一股悲情涌上心头,面对着强大的敌人,他已无所畏惧,战意勃发间,横刀于胸,暴喝道:‘凡我盟军勇士,只能站着死,不求跪着生,有种的,跟我来!‘

    他的手腕一振,顿时劈倒了两名冲前而来的敌人。

    雷戈等人精神大振,同时发一声喊,跟在马横身后杀入敌群。

    这一番厮杀,比之先前更狂、更烈,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马横一帮人在生死一线间激发出了体内最大的潜能,刀光血影间,充盈着莫大的勇气与无匹的战意。

    ‘呼……‘一阵劲风刮过,寒木长枪一抖,幻出万千枪影扑面而来。

    他无疑是对方中除了林雀儿之外的第二高手,更是护送红车的这支马队的首领。他既身先士卒,手下的战士更是奋勇争先,纷纷拦截。

    马横心中一动,大喝一声,长刀自上而下缓缓劈出。他的刀速虽然极慢,但刀势却在一点一点地增强,自刀身七尺之内,一片肃杀。

    他已拿定主意,这一刀不能斩敌于马下,也要与寒木同归于尽。

    他已无畏死亡,在这种险境之下,他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捍卫战士的荣誉。

    ‘马兄,万万不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雄浑有力的声音在十丈外的一幢高楼上响起。

    马横一惊之下,旋即改变主意,长刀一斜,架住寒木刺来的长枪,同时身形滑出三丈开外。

    他随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位英俊潇洒的青年稳稳地站于屋脊之上,单手握枪,如大山顶上的一棵苍松傲立。在这年轻人的脸上,似有一分焦灼,却有九分沉稳,给人以十足的信心。

    ‘海公子!‘马横几乎失声叫道。

    来人正是化名‘海公子‘的扶沧海,他在这万分紧急的形势下赶到,顿让马横重新看到了一线生机。

    ‘哀大莫过于心死,马兄,振作一点,记着你可是统领千军的马大将军!你的战士们等着你回去呢!‘扶沧海一声厉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

    ‘多谢提醒。‘,马横闻言,平添无数力量,一刀划出,正好劈中一名敌人的胸口。

    扶沧海微一点头,劲风吹过,将他的衣衫刮得猎猎作响。当他的单手将长枪举至半空时,乍眼看去,犹如战神。

    ‘杀——‘扶沧海终于暴喝一声,俯冲而下,其声之烈,轰动全场。

    屋脊上的积雪悠悠而落,可见这一喝之威。

    他的长枪随着这声惊吼漫舞虚空,像波浪般起伏,发出一种如声波般的震颤。强大的气流呼啸而出,气压加重,在枪尖的中心爆裂出一团暗色的云团,照准寒木当头刺来。

    寒木为之色变!

    他本就是使枪的高手,没有想到来人的枪法之妙,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他自问自己绝对不能使出这样妙至毫巅的一枪,心中已然生怯。

    他只有后退一步,将长枪在头顶上挥舞出万道寒芒,企图封锁住对方这足以惊艳的一枪。

    ‘他是谁?他怎能使出如此霸烈的枪法?‘寒木心中的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根本无法在他的意识中存留过久,因为他已感到了那股如刀锋般锋锐的杀气。

    ‘呀……‘他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沉闷,更负荷不起这惊人的压力,惟有借声壮胆,迎枪而上。

    ‘叮……‘两杆长枪几乎在十万分之一的概率下悍然交击,暗云散灭,涌起层层气浪,将长街的积雪卷走大半。

    寒木大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在双枪交击的刹那,他分明看到了一道煞白的电流透过自己的枪身,飞速传到掌心。

    他的手臂有如电击,身子仿佛像一片落叶飘退。他不得不承认,无论自己如何努力,都无法抵挡得住扶沧海长枪带来的疯狂杀意。

    那是一种霸气,如高山滚石,已是势不可挡。

    扶沧海只用一枪惊退强敌,这一手完全镇住了全场,如此潇洒却不失霸道的实力,在不经意间挥洒而出,怎不让每一个术士心仪?

    然而,只有扶沧海自己心里清楚,这一枪自己已经用尽了体内的潜能、心智,他绝不能让马横死!

    而能让马横不死,就必须让所有的敌人都在同一时间内突然走神,这种走神的时间无须太长,只要一瞬便已足够。

    所以他没有丝毫的犹豫,身形急退间,刚好退到了马横的身边,然后用力抓住马横的腰带,手臂划弧甩出。

    马横心惊之下,人已到了半空,像一只滑翔而行的大鸟,越过了敌人的头顶,飞向高楼的屋脊。

    直到这时,林雀儿与寒木才回过神来,纷纷向扶沧海逼去。

    扶沧海心里十分冷静,到了这种时刻,他明白自己只要稍有差池,走的就将是一条不归路。

    他绝不会是林雀儿与寒木二人的联手之敌,更不可能从这数百铁骑中杀出重围。他早已计算到了自己的逃生方式,现在所要做的,就是要等待一个时机。

    扶沧海放开杂念,让自己的心境处于一种至静的状态,去感应着四周的一切危机。

    单手擎枪,漫入虚空,遥指着两丈外的寒木,而任由林雀儿从自己的左手方一步一步逼近。

    长街之上,静寂无边,仿佛忽然间陷入一片肃杀之中,本是深冬的季节,却远比严寒更甚。

    四周的敌人都在踏步向前,收缩包围圈,但玄奇的是,扶沧海听不到丝毫的声音,只是清晰地感应着数百道杀气同时在虚空窜行的轨迹。

    两丈、一丈、九尺……

    扶沧海一直在算计着林雀儿与自己之间的距离,当林雀儿的刀锋逼入他的身体七尺范围的刹那,他的眉锋陡然一跳。

    他动了,终于动了,人与枪结合成一个完美的整体,如电芒般标射向寒木的面门。

    他只有在这个距离内行动,才可以让林雀儿无法应变,甚至改换角度。也只有在这段距离出手,才是寒木意想不到的时机。

    寒木显然没有想到扶沧海会在这个时候不守反攻,心中的惊骇实是难以言表,不过他虽惊不乱,手臂一振,人已跃上半空,挥枪迎击。

    ‘轰……‘双枪一点之下,扶沧海这一次却丝毫不着半点力道,反而借着寒木爆发出来的劲气,借势腾上半空,向街边的高楼掠去。

    ‘想逃?‘林雀儿怒叱一声,在扶沧海出手之际,已然有所洞察扶沧海的意图。她的反应之快,就在扶沧海长枪点击的刹那,她的弯刀已划出一道弧线脱手而去。

    ‘呼……‘这脱手的一刀,无论是在力度上,还是角度上,都拿捏得精确无比。而这出手的时机,更是妙至毫巅,显示了林雀儿对战机把握上的敏锐。

    这一刀是冲着扶沧海的背心而去的,出手的刹那,谁也觉察不到它的精妙,惟有扶沧海感应到了这股杀气之后,才明白自己还是不能逃脱。

    继续前行,扶沧海就躲不过这一刀的袭杀,而要躲过这一刀,他惟有下坠。

    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知道自己浪费了一个最好的机会。他除了沉气下坠,已别无它途。

    就在这时,一条人影飞窜过来,眼见扶沧海距离地面尚有数尺时,双手拍出,大喝一声道:‘起!‘

    扶沧海只感到有两股大力涌向自己的脚底,形成一种向上的冲力。他没有犹豫,像一只鹰隼般冲天而起,直射向十丈外的高楼,拉着马横转瞬不见。

    这条人影正是雷戈,他虽然不知道扶沧海是谁,却知道扶沧海是他们的朋友,所以,他义无反顾地出手,助了扶沧海一臂之力。

    他全力一击之下,已完全放弃了自己应有的防御。当他眼看着扶沧海滑过这长街的上空时,听到了‘噗噗……‘之声,至少有三道锋芒插入了他的身体。

    三道锋芒,所插的每个部位都足以致命。

    ‘砰……‘地一声,雷戈的身体轰然倒在了长街的积雪之上,但此刻谁也没有发觉到已死的他脸上竟露出了一丝笑意……

    习泗很想知道,此刻的演绎是死是活。

    而要知道这个答案,就只有向龙人求证。

    所以习泗寄希望于岳的出手能够有效地制服对方,然后再逼出这个答案。

    可是当习泗的目光关注到龙人的身上时,却觉得自己实在不应该低估了对手,因为在龙人下马一站间,浑身上下涌出了一股让人无法形容的霸杀之气,犹如一座屹立千年的山峰,让人无可攀援,更无法揣度。

    他开始为于岳担心,虽然他知道于岳的铜锤在东部大陆上绝对算得上一绝,但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却涌出一丝悲情。

    交手的双方在相距两丈处站定。

    龙人的脸上自于岳逼来时就多了一丝微笑,显得意态神闲。但他的手丝毫不离腰间的剑柄,因为他心里明白,一个能让擎宇委以重任之人,一定有其可以仰仗的本钱。

    轻视对手,其实只是在轻视自己的生命,像这样的傻事,龙人绝对不做。

    龙人没有出手,就像一块岩石屹立不动,丝毫没有要出手的意思,但是于岳的感受却截然不同,因为,他已经感受到了来自龙人身上的那股杀意。

    于岳知道,真正的高手,是气势与意志压倒一切,虽然龙人此刻没有出手,但却散发出一种有实无形的气机,正一点一点地侵占着整片虚空,而他的意志却在驾驭着整个战局,一旦到了时机成熟的时候,他就已经奠定胜局。

    于岳当然不会让龙人轻易地占得先机,所以他的铜锤开始在他的手中缓缓地旋动,每旋动一圈,他体内的劲气便向四周扩散一分,就像是投石湖中荡起的一道道涟漪。

    当劲气扩散到七尺范围时,于岳感到有一种无形的东西开始禁锢着自己气机的活动,这种禁锢有如实质,又似是精神上的一种感觉。

    龙人的确自信,当他心中的剑意升起时,自信就成了一种实质存在、无处不在的压力。那种睥睨众生的气概,让人想到了当今统兵百万、凌驾于各大势力之上的擎宇,仿若世间万物,皆在脚下,没有任何事情是他办不到的。

    古道两边是峭壁峡谷,本已压抑的空间变得更加压抑。

    气息陡然变得沉闷起来,让所有的人都感到了这空气中的异变。

    习泗手中的棋子依然在他的五指间跳跃,但频率却明显有所减缓。他发现龙人伟岸的身体正一点一点地起着惊人的变化,仿佛从流动的空气中感应到一股释放空中的能量,在他身体外层的一尺处构筑了一道非常魔异的五彩光环。

    战意,在相峙中酝酿,在无声无息中充盈至某种极限。当于岳的铜锤开始一点一点地加速旋转时,似乎证明他已无法忍受这种沉闷的气息,而要使自己不失去先机,他惟一能做的,就是打破这种沉闷。

    他终于在忍无可忍时出手!

    两丈的距离,既不算远,也不算近,但它却是每一个高手都喜欢选择的距离。铜锤飞旋着漫向虚空,到处都是隐生风雷的幢幢锤影,甚至连他自己也融入了这锤影之中,渐化成风。

    龙人的剑,不知在什么时候已横在虚空,如一道横亘于荒原之上的山脊,似是随手的一剑,简简单单,不带任何花俏。

    于岳的锤风有如鹤唳,有若奔马纵驰的锤式在旋转中化作一串串惊雷,连绵不绝,气势如虹,以一种玄奇而极富动感的态势飙向龙人,爆裂龙人那有若山脊般硬朗的剑势。

    ‘嗤……‘剑影骤动,不动的山脊化成一片流云,悠然而散漫,在优雅中透着深刻的内涵。

    于岳的锤一触即走,这一刻,举重若轻,几近无物,似一只孤燕轻灵。

    但两人交击的中心点却平生一股飓风,风中刚猛的劲气旋成一股股奔涌的气流,向四方鼓涌席卷。

    ‘轰……呼……‘山林呼啸,尘飞石落,峡谷的回音隆隆传来,将这古道的沉闷打破,取而代之的,是充满毁灭气息的一种生机,一股活力。

    龙人迎风而上,衣中猎猎作响。

    ‘重锤出击,却若无物,轻重之间拿捏得如此精妙,惟君而已。‘他由衷地赞了一句,错步而上,剑从偏锋出。

    他自始至终保持着逼迫式的压力,根本不容于岳有任何喘息之机。

    剑出,似是来自于风铃,之所以会有这种错觉,是因为这一剑的起始恰在一串风铃声后。风铃声是如此地单调,剑却扬起了半空凄迷,遮挡着人眼,让人无法看到这一剑漫空的轨迹。

    于岳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有几分迷茫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是当局者,所以他感应着这一剑在空中的每一个变化,当这变化转换成一个个带有杀机的凶兆时,他的心肌也随之抽搐,神经绷紧至某种超负荷的极限。

    事实上,他既不知这一剑起始于何处,也无法估算出这一剑最终的落点。他只能感觉到龙人那如流水般的剑势透过这漫漫虚空,向自己发出若水银泻地般的攻击。

    他知道,这是充满着无限杀机的一剑,容不得他有半点大意。

    随着一声清啸,锤如光球般在于岳身体的周围绕行出一道亮丽耀眼的光弧,产生出一股巨大的前推张力,封锁住了他周边一丈的空间。

    他仿佛在刹那间为自己砌了一堵牢不可破的气墙,更在气墙之后隐伏着随时起动的杀机。

    ‘嗤……‘龙人的剑势强行挤入这段空间,金属与空气在高速中产生的磨擦激起了一串令人炫目的火花,更发出一种利刃裂帛的刮刺之音,闻之无不毛骨悚然。

    ‘轰……‘气墙轰然向外坍塌,气流激涌间,铜锤幻作一团暗云下的一道惊雷,砸向前行的龙人。

    这一锤在于岳的手中演绎出来,几乎用锤的语言,来诠释着攻防之道至深的原理。这一刻,没有惊心的杀势,也没有摄魂的杀气,有的只有那惟美的意境。

    龙人的眼中流露出一种欣赏的神情,他懂得什么是美,更懂得如何来对付这惟美的攻击。

    美的反面是丑,而丑是什么?

    丑是一种破坏,破坏一切美的东西,丑就自然而生。

    而且打破一种美远比营造一种美更为简单,更为容易。

    所以龙人化繁为简,在剑与锤相交的一刹那,剑身一翻,以沉重的剑脊拍开了疾掠而来的铜锤。

    于岳的身体一震,他没有想到龙人竟会用这样简单的方式破去自己苦悟了十年所创的一击,而此刻那举轻若重的剑背犹如大山压下,几欲让自己手中的铜锤脱手。

    ‘能将铜锤这种蠢笨之物舞出一种美感,证明你不是浪得虚名之辈,来来来,再接我这一剑试试。‘龙人的笑意更浓,就像是一种调侃,让于岳感到自己是耍猴人牵着的那只动物,不由得他心中不怒。

    他不能容忍别人对他的轻视,自从他锤技有成之后,一向在人前享受的是一种被人敬重的风光,他已经习惯了别人的恭维,所以才会在归隐多年之后重新出山。

    然而,他又不得不接受现实,眼前的这位年轻人的确有狂妄的本钱,从一开始对峙起,他就丝毫没有占到任何的便宜,反而在对方凌厉的剑式攻击下,完全限制了自己锤技的发挥。

    ‘嗤……‘他心中一凛间,龙人的剑锋再起,这一次,对准的竟是自己的眉心。

    于岳大惊,横锤划于胸前。他不得不如此,郑重其事,因为龙人的剑不仅剑迹迷幻,而且速度奇快,完全脱离了时空的限制和空间的范围,进入了一种绝非自己可以企及的全新境界。

    于岳退了一步之后,这才将铜锤平移前推。

    在推进的过程中,锤边的弧度微微颤动,生出一股股利如锋刃的气流。

    他已经明白,自己惟一的取胜之道,是自己体内雄浑的元素力。面对深谙剑道精华的龙人,以比拼元素力的方式来抗衡对手,不失为扬长避短的方式。

    当气流流泻到一定的程度,于岳的铜锤再一次按着逆时针方向旋动,而这一次,铜锤涌出的不是向外扩散的张力,而是让气旋绕行成一个层叠无穷的漩涡,产生出一股巨大的内陷之力。

    龙人目睹着眼前的一切,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凝重的表情。

    强大的内陷之力影响到了龙人出剑的速度,同时也影响到他出剑的角度。他提聚着自己的劲力,不断地针对着对手调整自己的剑锋。

    他的鼻尖渗出了一丝冷汗,认识到了对手的厉害之处。

    但是,他依然让自己保持在一种非常冷静的状态之下,看着自己的剑一点一点地被巨力的漩涡吸纳过去。

    习泗没有想到战局的变化会如此莫测,从一开始,他就看准于岳的铜锤未必是龙人的对手。铜锤讲究势大力沉,与剑走轻灵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概念,一旦僵持,就很难占到上风,然而于岳的元素力之强,不仅出乎了龙人的意料,也大大超出了习泗的想象。

    ‘想不到十年归隐生活不仅没有磨灭他们的锐气,元素力还精湛了许多,领主请他出山,果然是独具慧眼。‘习泗不由得有些酸溜溜地想道。

    他讨厌于岳,讨厌于岳的飞扬跋扈,独行专断,本来此次幽暗之行擎宇让他领头,负责整个计划,偏偏这于岳倚老卖老,总是与他抬杠,这不免让他心里感到好不窝火。

    ‘如果是同归于尽的话……‘这个念头刚起,就被习泗自己按了下去,他觉得自己这种想法未免有些卑鄙。其实弄个两败俱伤,让于岳身体上留下一点残废,已经足以让自己解气,做人,何必总是要赶尽杀绝呢?

    习泗不由为自己人格的升华而在心里暗暗佩服自己,同时也为华艾那面没有一点动静感到有些纳闷。

    他却不知,华艾身为血色领土的二号人物,早就对他们这帮桀骜不驯的老家伙感到厌烦,既然擎宇请了这些老家伙来助拳,他干脆不闻不问,乐个清静,早就收拾好人马撤了。

    华艾敢这么做,很大的因素是他十分了解这帮老家伙的实力。这些人虽然行事作风与自己格格不入,但以他们‘血色八隐‘的名号与当年为擎宇立下的战绩,他相信对付演绎三人,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可是……如果……

    这个世上并没有太多的可是,也没有什么如果,不过,如果华艾能够看到最后的结局,他一定会为自己的行动感到后悔。

445:英雄救美

    445:英雄救美

    445:英雄救美

    事实果然不出习泗所料。龙人的脚步滑动数步之后,突然手臂一振,剑向漩涡的中心刺去。

    这无疑是摆脱于岳气场吸力的方法,只要破去他的气场,吸力自然散灭无形。

    于岳一惊之下,陡然发力,一股劲流猛然随铜锤爆出,迎向来剑。

    ‘轰……‘气流四泻间,龙人的身体倒翻空中,只听一声闷哼,似有几分晃动地飘掠而走。

    ‘哈哈,想走?可没那么容易!再让老夫领教你的高招!‘于岳虽感有些意外,但他已看出龙人受了不轻的内伤,哪肯放过?当下直追过去。

    龙人的身形在晃动中起落,丝毫不慢,只眨眼功夫,已经转过一道弯口。

    看着于岳也消失在山道的尽头,习泗的心里不免有几分失落,缓缓地站将起来,对身边的七名老者道:‘等了半天,就等来这样一个小子。看来再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们一路搜索过去,到七石镇与华艾会合。‘

    那七名老者纷纷站起,向亭外走去。

    他们并不担心于岳,既然敌人已经受了内伤,凭于岳的实力,应该不难对付。

    当他们才踏出不过五步,突然一声悲呼,响起在山道的尽头处。

    习泗与这七名老者无不心头一震,面面相觑,因为他们分明听到这是于岳的声音。

    东部大陆——银月城

    致远还没来得及回答,妖华已经道:“哟,你暗中调查了今夕的行踪,有什么紧张呢?”

    …………………………………………

    时间在沉默中进去。

    等致远回过神来地时候。初夏都已经把碗洗好了。

    致远有点惊讶。没想到自己一呆就呆了这么久。

    “致远,我和妖华先走了。”傲珊甜甜一笑,和致远告别。

    送走傲珊和妖华后,致远看着初夏:“今天要不要送你?或说。你就住这儿?

    “瞧你美地,天还没黑就做梦呢?”初夏还没答话,慕青就接过了话茬,横了致远一眼。道:“本小姐今天亲自送初夏回去。你就别指望了。”

    实际上慕青是有打算地,最近谢欣如住校,如果一会儿她和致远独男寡女共处一室,会生什么那还真不好说。所以她打算缓一缓,先和初夏去初夏家再说。

    这房子几分钟前还热火朝天,现在就只剩下致远狐家寡人一个,人生地大起大落实在来得不是一般的快。

    把所有的灯都关掉,致远在黑暗中行走。一般来说。和女人在一起致远才会怕黑。一个人独处的时候,致远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躺在沙上,致远不知道该干什么,有点像迷茫青年一样找不到方向。心里空荡荡地,像是被抽干了水的游泳池。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烦闷的燥热突然席卷而来。致远竖耳一听,空调已经停止了运转。然后他去开灯……很不幸,灯也不亮。

    原以为是跳闸,致远还是抱有一点希望的,但站在窗前一看。顿时心如死灰。放眼望去,附近一片全停电了。

    在这炎热的夏夜,停电无疑是很要人老命的。在这居民楼又不能像店铺里那样用小型电机自给自足,实在让人痛苦无边。

    浑身已经冒出了热汗,致远骂骂咧咧地出了门。他需要找一个有电的地方。渡过这个郁闷的晚上。走过了几条街之后,看着远方地灯光,致远突然有点想骂娘。

    如今地停电都严重地两极分化,有时候一条街崭,街头一片黑暗。街尾却灯火通明。在这个和谐社会,无论用什么眼光看都觉得诡异和不公。

    很多人可能都有这样的经历。在某些特定的时刻,突然想用最不堪地粗口去骂人,这样心里会觉着很舒坦。至于到底骂谁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敢去骂。

    致远现在就有这种冲动。但这种事儿不好找熟人下手,太伤感情。找仇家是最好的选择,可是致远找来找去,自己好像没什么仇家。就算有也肯定不在市。

    酝眼来酝酿去,致远准备找电力局的客服呛声。其实他也不知道这个时候电力局还有没有人值班,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致远花了血本,先打114,然后拨通了电老虎的客服电话。

    “喂。你好~~~~”

    出乎致远地意料,对面传来的是一个彪悍的中年大妈声音。这让致远有点惶恐了。因为根据他生平和大妈打嘴仗的经历,战绩是八战二胜五负一平,可谓惨不忍睹。

    于是致远准备先礼后兵:“请问下,银月小区这一带怎么又停电了?下午我在小区门口没看到停电通知呀?”

    电话那头的大妈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银月小区?那在二环以外了……”

    致远从这话里听出了鄙夷,大妈这话的潜台词是:你们二环以外地都他**是狗*养地,停电还耍要跟你们打招呼?

    强忍住了心头的火气,致远不解道:“银月小区不是在二环和三环地交界点吗?您怎么能肯定这在二坏以外?”

    大妈不耐烦道:“年初都出新规定了,你们那一带属于三环~~!”

    致远一听这话,就仿佛突然被贬为庶民的贵族似地,一下没了威风。他生平第一次深刻地认识到,原来住二坏和三环也有如此大的区别。在这个美妙的和谐杜会,生这样的事情实在令人感慨。

    还好,致远脸皮够厚:“大姐。您有没有听说过人在曹营心在汉啊?我人在三环。但心在二环啊。我就是二环派去三环的奸细、您能不能开个小灶,给俺来一把电?”

    大妈笑了笑:“小伙子,我要是有能耐决定来不来电。就不月坐这儿接你电话了。”

    致远也不为难这个小角色了,一本正经道:“大姐,您能不能帮我问你们管事儿地一个问题?”

    大妈:“好,你说吧。”

    致远:“您帮我问问。咱们三环的是不是都后妈养的,你们想停就停,连招呼都不打一个?”

    大妈:“小伙子,话不能这么说呀。现在夏天。枯水期,电力紧张啊。为了维护市容市貌,二环以内肯定是不能断电的,就只能委屈你们二坏以外的了……”

    致远越听越是火大,问:“大姐。再麻烦您一件事儿,能不能帮我给你们管事儿地捎一句问候?”

    大妈:“好。”

    长吸了一口乞,致远大喝道:“告诉你们管事的瓜娃子——我他仙人板极~~!哦不。我得他仙人板都不板~~!”

    在大妈惊愕的沉默中,致远挂掉了电话。顿时觉得心情舒坦了不少。

    东部大陆,银月城街道。

    “妈地,二蛋,你真肯定那婆娘会从这里路过?”火柴棍不耐烦地骂了一句,潜伙在这条阴暗地小巷里快半个小时,他觉得自己快霉了。

    还好。周围太黑。二蛋看不清火柴棍的脸色。没现老大快暴走了。自信满满道:“大哥。您放心。我已经跟踪那妞很久了。每个星期地这一天晚上,她一定会路过这里!”

    火柴棍嘟囔了一声。没有说话。

    毛驴扬了扬手里的黑色棒球棍。低骂道:“**。怎么越来越黑了?这都快伸手不见五指了,一会儿误伤了自己人怎么办?”

    瓜皮接了一句:“你眼睛被日瞎是不?没现周围都停电了吗?”

    作为老大,火柴棍突然主持大局道:“停电好啊,越黑对我们起有利。兄弟们,你们说,如果把那婆娘打晕了,咱们就在这黑暗中……嘿嘿~~~~”

    其余众人都骚地yin笑起来,肾上腺激素和小宇宙一起膨胀。

    这一次火柴棍等人可谓是花了血本,势在必得。除了他们四个原班人马之外,还来了俩外援。一个叫鱼蛋一个叫小山地。一看就是群众演员。这群人无论怎么看,都像是我武侠小说中昙花一现的人物。

    他们一般会有两句经典的对白。能给后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开扬白一般是这样地:“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若想打此过……

    而第二句这是这样的:“大爷,饶了小的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当然,遇到演技比较精湛人物性格比较丰满的极品龙套。他们在夹着尾巴逃走的时候往往还会扔下第三句对白:“小子,山不转水转,你等着,大爷一定会摆你一道~~!”

    接下来。六个人低声讲着一些没营养地笑话。静候着猎物出现。

    对于停电,傲珊也很恼火。让她更恼火的是:就在刚才妖华率先闪人了。

    走在回家必经之路的黑漆漆小巷里,傲珊心头征地泛起一个不详的预感。

    这个念头刚冒出头。一团黑紫漆的东西从头向她罩了下来。周围太黑了,看不清楚这不明物体的形状,但凭经验来看这应该是麻袋。

    好一个傲珊,一拧腰闪动娇躯,然后然后一跳。总算躲过了麻袋的笼罩。

    可惜躲过了初一没躲过十五,身后一根棒球棍没有像小说中那样带起彪悍地劲风,而是无声无息地袭来,重重地扫在了傲珊背上。

    闷哼了一声,傲珊觉得后背火辣辣地疼痛,人都差点被打趴下了。一记鞭腿把偷袭那人踢开,望着周围地六条棋糊地人影,傲珊有点懵了。

    敢袭击她的人。说他们不是亡命之徒都没人相信,今晚绝对是无法善终了。

    如果空手一打六地话。傲珊勉强有八成把握,但对手都操着家伙,谁输谁赢就很难说了。倘若她能对普通人使用术法的话,那问题就简单了,但是……

    而且刚才毛驴这一棍子可真够傲珊喝一大壶了。她受伤在先,身子远没有之前灵活,能不能摆平这六个家伙。那真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

    都说三天一次是最合理最科学的,笑愚现自己也差不多三天没那啥了,于是他准备物色一个目标。

    这个时候他不想找熟悉的女人交流,而是想随机性地碰到一个陌生地,然后暴力地玩点排遣下抑郁的心情,再然后天亮说分手……

    有了这个想法后,现在要去的地方不是迪厅就是酒吧,那些地方会有合适的猎物出现。

    但是现在。有个问题。笑愚走来走去。突然现自己迷路了……笑愚心里那个憋闷啊,本来自己方向感就不好,居然还出现这么扯淡地事儿。

    要解决这问题也简单,随便打个车就行了。但笑愚偏偏有几分牛脾气,愣是要靠自己的本事找一条出路。于是他走啊走啊。越走越没谱了。

    这时候天公作美,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

    笑愚感觉凉爽的不行了,心情顿时大好。于是他又产生了一个很装逼的想法,顺着风吹的方向走下去,走到哪儿算哪儿。

    看起来这很潇洒,实际上很无聊。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附近越来越黑,笑愚忽然听到了一阵呼喝打斗声。

    靠。莫非有道上的兄弟在火拼?笑愚兴奋莫名。顿觉自己来对了地方。竟然能赶上如此热闹的场面。

    于是他蹑手蹑脚地潜伏过去,很快地。笑愚心底暗骂了一声:狗日的,实在太黑了!

    隔着七八米的地方放眼望去,笑愚只能看到五六个棋糊地人影在群殴另一个看起来比较娇小的身影。听那娇小声音偶尔出来的呼喝声,明显是个女人。

    笑愚血脉贲张,太刺激了。居然能看到这样的重头戏。很快地,他又震惊了,那身手很不一般,就根电影里的霸王花似地,居然把一位猛男兄撂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不过自自自剩下的几位猛男也很英勇,一个个明显都红了眼了。前赴后继地扑过去和玩儿命。

    看着几个大男人和小女子地搏斗。笑愚终于忍不住了。他正义感泛滥,脑子一热,跳出来捏着嗓子大喝道:“喂,兄弟们,大力点啊,使劲踹呀,用扫堂腿啊!左边那位大哥,快用撩阴腿招呼她呀~~!”

    不要怀疑。笑愚确实很善良。他本能地同情弱。只不过,在笑愚眼中,这几位猛男兄才是弱,连一个小女子都打不过,能不弱吗?

    二蛋离笑愚最近,被笑愚突然冒出来一通鬼叫吓了一跳。但一听笑愚这语气,明显是同道中人啊,于是他客气道:“兄弟。别光说不练,过来帮忙啊!”

    笑愚惶恐地问:“老大,万一撂倒了这。是不是有。‘节目’啊?”

    二蛋都忘了去和玩命了,说:“那是当然,这婆娘可漂亮的很呢!”

    笑愚口水流了一地:“哇。那能不能让兄弟我第一个上啊?”

    二蛋:“这个一会儿猜拳决定,你先过来帮忙。”

    笑愚:“别急啊,来抽跟儿烟,咱们中场休息下。等他们不行了,我们再去帮忙。”

    所幸傲珊正忙着和其他几人玩儿命,没听到笑愚说话,否则都不用打了。估计得当场吐血而死。

    看得出来,二蛋脑子有点短路。居然真打算坐下来跟笑愚抽烟培养感情。这时候火柴棍大声骂道:“还不过来帮忙?你他**傻坐在那边干嘛?”

    二蛋很无奈,又扑了过去,然后被傲珊一腿踹飞。

    笑愚很郁闷,怪叫道:“兄弟们,这样不行啊。你们得围成圈,抱住她大腿。先把她撂倒再说啊~~!”

    火柴棍出离情怒了。回头骂道:“哪来的王八蛋,你他**找死是不。滚!”

    笑愚表现得像是看了霸王书不砸票还到书评区唧唧歪歪的非VIP读,无耻到了极点,耀武扬威道:“怎么着,老子提点意见不行啊!”

    火柴棍一怔,就像无故可怜的YY作一样。愣是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能在心底鄙视对面那厮没素质。

    这时候笑愚来了一句大补的话:“快上吧,别来跟我废话。一会儿老子不高兴了打110,看谁倒霉!”

    火柴棍暴走了。冲过来一拳就砸笑愚面门。

    缘分呐,谢谢啊!对这一招。笑愚太熟悉了。曾经教过他如何化解。当然,对付致远这种层次地高手,笑愚一般化解不了。但是面对火柴棍这种面黄肌瘦跟白粉仔一样地小瘪三,笑愚起码就有七八成把握了。

    于是乎,笑大高手将火柴棍地拳头顺势一引,突然**无比地抠住了火柴棍的小指头。往反方向用力地一板……咔喀一声后,火柴棍的惨叫声传遍了整个夜空。

    笑愚一招得手,心里狂喜,暗赞这保命三招虽然狠了点,不过的确真他**实用。

    一般来说。打架熟练度到了一个境界地人,都将下面守得固若金汤。想要用撩阴腿不是那么容易地。火柴棍即便手指断了,也死死护着下面。不然笑大高手连招。

    哪知道笑大高手出手相当地龌龊,居然是踏前一步,大拳头擂向了火柴棍的太阳穴。

    这一来可就不得了了,火柴棍只觉得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接下来。笑大高手伸腿往火柴棍脚踝处一拐。顿时将对手撂倒在地。

    保命三连击施放完毕。笑大高手心情嗨皮无比。不容易啊,终于有机会施展他最喜欢的招数了……只见笑大高手右脚踏在火柴根身上,对着他下面一阵狂踢~~!

    火柴棍先是惨叫。然后渐渐地没动静了。

    而笑大高手现在VERY地纳闷儿,这小子怎么下面空荡荡地?难道是银月城最后一个太监?

    傲珊此时心头狂喜,向来都是她美女救狗熊。如今生平第一次遇到了英雄救美地好事情,实在太让她感动了。与此同时,她又很惶恐,在毛驴为的几个猛男轮番狂攻之下。傲珊现自己体力已经透支了。她现在全靠一股子意志死撑着,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原本已经倒在地上很久的瓜皮不知道怎么地突然小宇宙爆。就跟喜剧之王里的龙套似地,这小子居然怎么死都死不了。眼看火柴棍被笑愚撂倒,他猛地扑了过来。

    娘西皮,不是吧?笑大高手现在郁闷非常,瓜皮长得五大三粗也就罢了,更要命地是,这小子手里还拿着一根三尺长短的钢管……

    如果要硬抗的话,笑愚还真是半点把握也没有。但他不是一般人,想来想去,也只能出奇制胜了。

    本着空手入白刃地打算,笑大高手摆了一个蛇拳的起手式。这一招可不得了,居然还出了‘哧哧’地声音,不是高手根本闹不出这动静……实际上,这是笑愚嘴里出的配音,如同小孩子打架一样。

    没想到瓜皮也是性情中人,隔着三米远的距离,他居然摆了一个白鹤亮翅。

    日。太狠了。居然用鹤拳克老子!笑大高手十分郁闷,马上换了招敏,咆哮一声,拐出一个黑虎掏心地造型。

    瓜皮一愣,眼看对手用了虎拳。他只能爆一声龙冷,施展出了龙拳。

    仿佛早就料到了对方有此一招,笑大高手虎躯一震,释放出了绝世强的气息。左手鹤拳,古手虎拳,看这杂势,居然是传说中的虎鹤双行!!!

    瓜皮迷茫了,他实在找不到方法破解笑大高手的绝招。想来想去,他也只能乱打了,轮起钢管就像笑愚冲了过去。

    **,不讲东部大陆规矩啊!笑大高手暗骂一声,转身撒丫子就跑。

    看得出来,笑大高手走位很妖娆。步伐很风骚。就在原地绕圈圈,瓜皮愣是没打到他。尽管如此,笑愚心情也很不爽。此时此刻,他有一种透骨的悲凉,他感觉自己就像是YY小说中被主角忽悠玩弄的配角,无论多么有才最终也难逃被蹂踏的命运。

    突然。傲珊又传来一声闷哼,在彻底将二蛋打倒后,她又被毛驴来了一记狠地。

    这个时候,笑大高手只能反过来问情傲珊这个弱了……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他知道被揍地姑娘是傲珊地话,会不会助纣为虐那就很难说了。

    二蛋被打倒后,棒球脱手而飞,居然就落在了笑愚脚下。

    啥也别说了,眼泪哗哗地。笑大高手现在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自己的心情了,捡起棒球棍,转身就和瓜皮硬拼起来。

    接下来地搏斗毫无技术性可言。全都是街头混混惯用地乱踢乱砸。

    在挨了几下狠的之后,笑大高手终于成功地将瓜皮掉。

    还没来得及拐摆PE庆祝。闷哼声又传来,傲珊居然被踢飞了。

    浑身地疼痛传来,笑愚也动了真火了,再看到如此不幸,顿时火冒三丈。抡起棍子,笑大高手完全忽略了敌我军力,居然扑到了毛驴等人的包围圈中。

    结果是可以想象地。不到五分钟的时间,笑大高手就被打成了猪头。不过这家伙很坚挺,居然一次又一次地死撑着起来,每次都要猥琐地占敌人一点便宜才肯倒下。

    本来身体受罪也就算了,更让笑大猪头郁闷地是,傲珊居然还想站起来继续搏斗。气得差点吐血,笑愚嗓子都哑了,趴在地上大喝道:“傻妞,你他**脑子进水是不是,快跑啊~~!”

    在傲珊的人生词典里,还从来没有临阵脱逃这个词。但是现在,她已经不行了,她的英雄更不行了,到底是自己先走一步以后再报仇,还是和英雄共患难呢?这是一个相当有难道地选择题。

    看着站起来十几次又倒下十几次的笑大英雄,傲珊那跟冰山上的大石头一样寒冷坚硬的心灵生平第一次感到了莫名其妙的疼痛。

    “叫你他**多嘴!”

    一声怒喝传来,笑愚背上挨了一棍,再也起不来了。

    意识渐渐模糊,笑愚感到周围的一切都已远去,灵魂仿佛将要脱离身体自由飞翔,就像顽皮的野孩子想要周游世界。

    老子这是要昏过去了么?笑愚在想,可是怎么还有思考能力呢?

    小说和影视剧中常见地一打就晕过去地事情并没有生,在笑愚的记忆里。他也就小时候中暑晕过一次。而没晕过去更让人烦恼,笑愚已经看不清东西也听不见人声了。周围是无边的黑暗。

    这他**算是回光返照么?笑愚在想,他突然不甘心,美女啊,**啊,解放妇女事业啊。这些伟大事业老子都还没有完成。怎么能就这么死去呢?

    尽管到了这个份上,笑愚还是展现了他乐观的一面。算了,不去想了,老子累了,先睡一觉再说。

    于是他倒头睡去。

    ~~~

    慕青本来在初夏屋里滋润地看**,接到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后,顿时小脸都白了。来不及和初夏解释,慕青心慌意乱地冲了出去。

    到了急诊室前,慕青也不管认不认识对方,忧心忡忡地,带着门口那位年轻警察就问:“傲珊怎么样了?

    妖华看到慕青的时候顿时懵了,定了定神,说:“还不知道,一会儿大夫会告诉我们,先等等吧……”

    慕青明显是没什么耐心的妞,急得团团转,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嘴里嘟囔着骂了三百二十一遍‘香蕉他**个吧啦的’之后,慕青问妖华:“到底是怎么回事,傲珊怎么会进医院的?”

    妖华:“根据傲珊进病房前说的几句话来看,她是在小巷子里被人袭击了。看得出来,对方是有预谋的,精心策划了这次偷袭,而且人数众多,不如以傲珊的身手断然不会这么吃亏。”

    “你是说有人故意找她麻烦?”慕青一惊,原以为傲珊是出任务的时候中了埋伏,没想到是这样的,让她很费解。

    妖华:“暂时只能定义为寻仇,可惜了,致远带人在现场仔细搜查了一圈,没抓到袭击,也没现任何蛛丝马迹。看来得等傲珊稳定下来后,让她好好回忆下……”

    慕青不解道:“到底哪群王八蛋这么狠呀?傲珊这两年别说大任务,连中等任务都没完成过一起,怎么会有人寻仇?”

    妖华暗叹慕青说话真是太直白了,深吸一口气道:“目前还需要进一步的研究,不管是谁,只要查出来,我担保那群偷袭的混蛋全没好果子吃!”

    说到这里,妖华眼里流露出一抹酷狠的光芒。

    慕青对妖华这表现倒是很满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凭借以前看推理小说的经验,慕青开始揣测道:“会不会是傲珊她爸爸以前的仇家,现在跑来寻仇的?”

    想当年傲珊地老爹那可就厉害了,一生完成大任务无数,结下的仇家自然如过江之鲫。不得不说慕青地想象力很丰富,脑子里浮现出某个在监狱里蹲了10年后放出来的大变态前来寻仇,然后上演了一连串的父债女还的故事。

    妖华沉吟片刻道:“倒是不排除这可能性,不过现在半点头绪都没,还是等傲珊稳定下来再说。还有致远已经带人展开严密的调查了应该很快会水落石出。”

    讨论不出结果,慕青又郁闷了,她现在最担心的还是傲珊的安危,问:“你老实跟我说,她伤得到底重不重?”

    “这……言又止,妖华见到傲珊地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了,结果到底怎么样她还真不敢打包票。

    心里一紧。慕青有些疯狂道:“到底怎么样,你快说呀~~!”

    妖华刚打算撒下一个美丽的谎言安慰安慰慕青,这时候主治医生出来了。

    顿时如蒙大赦,妖华问道:“大夫,她怎么样了?”

    解下口罩,这位中年女医生道:“放心,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右下第七肋借软骨断裂。背部遭受硬物五处严重击打……最主要的一点,病人体力透支,身体严重虚脱,情绪也很不稳定,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听着医生平铺直叙的描述,慕青的泪珠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了,从这些伤可以看出来傲珊受了多么大的罪。

    看得出来,这位大夫能医人却不能自医,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到了更年期,很有感触道:“这么娇滴滴的一个大姑娘。那些坏人可真下得去手啊……术士可真不容易,随时都得与犯罪分子做生死搏斗。外人都不理解你们,可能只有我们做医生的才知道你们到底受了多大的罪……

    那位医生大妈临走前嘱咐道:“病人需要好好休息,今晚你们就不要进去打扰她了。明天稳定下来可以进去探望。”

    时间缓慢地流逝着。

    妖华对慕青道:“这位……小青,您还是先回去,明天再来吧。这儿有我看着就行了,致远安排的,今天我负责守夜。”

    慕青一怔道:“不行,我非得在这儿陪着她不可。妖华,您就玩忽职守一次吧,回去歇着,我不会向致远打小报告的。”

    妖华哭笑不得,眼看这已经过了午夜12点了,他说道:“这哪儿行,要被致远知道了还不得剥了我的皮呀?再说了,傲珊向来这么照顾我,就凭私人感情我也得守在这儿啊。这样吧,您饿了没,要不我去买点宵夜?”

    “行,那感情好,我还真是饿了。”慕青很没拿自己当外人,摸了摸小肚子说道。

    出了医院,妖华心情很滋润。为什么捏?很简单,能和慕青这样的小女子一起陪同守夜,换了你,你心情也得滋润吧?

    不,妖华这孩子很厚道,这一次傲珊出事她想到了通知笑愚。结果是不幸地,笑愚手机关了。妖华却没怎么失落,反而是一脸的仰慕。这个时候,笑愚应该和某位美妞正展着一段超越了友情但决不是爱情纯粹的**的关系吧?刑风一相情愿地想着。

    很快地。她有点忿忿不平。上次离开店的时候,两人交换了电话号码,笑愚曾信誓旦旦地说有空请他吃饭,可是过了这么久,这承诺就压根儿没有兑现。暗骂着笑愚不讲究,妖华走到了医院附近的一条长年通宵营业的小吃街。

    慕青站在病房门口,透着玻璃偷偷地窥望傲珊瑚。后来觉得不过瘾。她轻轻推开了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站在病床前,慕青地眼泪终于忍不住滚了下来。

    傲珊俏脸惨白,没有一丝血色。一头短散乱开来,没有了往日的干净利落。

    慕青不知道是在骂傲珊,还是在自言自语,低低呢喃着:“小样儿,叫你逞强。以前还自称东方不败,从来都是你揍人,没人揍得了你……”

    慕青一个人自娱自乐地说着,眼泪簌簌流淌个不停。

    这时候地妖华已经买好了宵夜,突然看到一名打扮入时的女子深夜行迹有些鬼樂地徜徉在街头。本着自己的职业道德,妖华沉喝道:“喂,那个谁。干什么的?”

    那姑娘吃了一惊,吞吞吐吐道:“ji……ji。=。”

    “记?”妖华一怔,难怪行迹这么可疑呢,原来是狗仔队的。

    那姑娘也是一怔,然后点头:“嗯~~~”

    妖华肃然起敬,温和的问道:“请问哪家报社的?”

    那姑娘羞答道:“晚抱地”。

    妖华:“哪家晚报”

    那姑娘又羞答道:“和男晚抱”,

    妖华大吃一惊:“河南晚报?呀。大报社啊,厉害厉害。”

    那姑娘羞答答地道:“这工作一般都是晚上敢搞。”

    妖华表示了同情:“晚上赶稿确实挺辛苦地。”

    那姑娘很感动,道:“谢谢大姐理解,有空来搞。”

    “好好好,一定一定~~~”妖华心情有点嗨皮,突然又想起自己文采不行,于是又含糊地补充了一句:“我有事儿先走了,来稿的事情,日后再说,日后再说……”

    随后。枯燥的守夜生涯拉开序幕。

    ~~~~

    扶沧海与马横越过脚下层层叠叠的青瓦,奔出里许之后,突然间扶沧海跳入一堵高墙。

    马横怔了一怔,随之跳入。

    放眼望去,只见小桥流水,池塘亭台,虽然积雪无数,却依然掩饰不了这园林的灵秀,置身其中,仿佛到了冬日的江南。

    这幢建筑占地足有百亩,构建精美,恢宏气派,楼阁典雅,以木石为主构,从瓦檐到花窗,装饰华美,显示出主人财大气粗以及深厚的文化底蕴。

    ‘这是哪里?我们贸然闯入,被人发现叫嚷起来,只怕不妥。‘马横见扶沧海径直向前,如入无人之境,心中隐觉诧异,道。

    ‘马兄无须担心。‘扶沧海脸上依然还有血迹,却十分镇定,微微笑道:‘这只是我在济阳城里的一处房产,到了这里,就像是到了家一样安全。‘

    马横惊道:‘难道你不怕敌人追踪至此吗?‘他的担心绝不是多余的,当他们从屋瓦掠过时,终会留有痕迹。踏雪无痕的轻功提纵术,只不过是东部大陆中神化了的传说。

    扶沧海道:‘我怕,当然怕,所以我早就布置了十数个高手,以收拾残局,并且迷惑对手。‘

    扶沧海领着马横进了一幢阁楼,沿途过去,马横虽然不见一个人影,却感受到在整个园林之中透露着一股森寒的杀意。

    阁楼的一张案几上,放了一只火锅,烫了一壶温酒,显然是有人才准备停当,只等扶沧海与马横入座。

    ‘请!‘扶沧海将酒斟满,与马横干了一杯

    马横放下酒杯,一脸沮丧,摇头叹道:‘可惜呀可惜,最终功亏一篑,今日若非遇上你,我们一行十九人便是全军覆灭。‘

    扶沧海深深地打量了他一眼道:‘你莫非认为,遇上我是一种运气?‘

    马横诧异地看他一眼道:‘难道不是吗?‘

    扶沧海摇了摇头道:‘其实我一直就在你们的身边,只是没有露面而已,如果不是情况有变,我们完全有能力将黑凤劫持。‘

    ‘那轿中的人真是黑凤?‘马横想到自己一行拼死拼活,竟然连轿中人的面也没有见着,情绪上不免有些黯然。

    ‘你应该相信我,这个消息既然是我提供给你们的,就有十足的把握。也许你还不知,其实就在你们实施计划的同时,我也派出了不下于五十名高手埋伏在那条长街,只要我一声令下,完全可以控制住整个战局。‘扶沧海淡淡笑道,他说的似乎很是平淡,但听在马横耳中,心里陡然一惊。

446:我要嫁给他

    446:我要嫁给他

    446:我要嫁给他

    马横相信扶沧海所说的绝不是大话。事实上他心里清楚,这位海公子的背后,一定有一股庞大的势力在支撑。可是他不明白,既然可以将黑凤劫持,为何这位海公子又选择了放弃?

    而且,既然你海公子要选择放弃,就不该让自己来布置这样一个杀局。想到那十八名忠义勇士的惨死,马横的心中顿时涌出一股悲情。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扶沧海看到了马横眼中的迷茫,也猜到了马横心中的所想,缓缓而道:‘我也不想这样,只是我没有料到,世事无常,计划永远不如变化快。‘

    马横知道他必有下文,只是静静地看着火锅中冒出的缕缕热气,淡淡一笑。

    ‘你离开湖畔镇几天了?‘扶沧海突然问了一句。

    ‘十天。‘马横答道,他的心里陡然间生出一股不祥的预兆,不明白扶沧海怎么会问上这么一句。

    ‘十天可以让很多东西改变。‘扶沧海站了起来,踱至窗前。轻轻地叹息一声道:‘你可知道,我为何又会在紧要关头放弃劫持黑凤的计划?‘

    ‘我也正想听听你的解释。‘马横的大手已经握在了刀柄之上,十八名勇士的生命与鲜血,足以让他作出任何疯狂的举动。

    扶沧海浑似不见,道:‘那么你能告诉我,劫持黑凤的用意是为了什么?‘

    马横冷然道:‘黑凤既是擎宇最宠爱的王妃,以她为筹码,向擎宇提出退兵的要求,解我大盟军队的湖畔镇之围。‘

    扶沧海缓缓地转过身来,深深地看了马横一眼,道:‘湖畔镇已无围可解,那么我们劫持黑凤还有什么意义?‘

    ‘什么?你说什么?!‘马横霍然心惊道。

    扶沧海一字一句地道:‘就在你们动手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消息:昨日午时,湖畔镇已被血色军攻破。‘

    马横脸色骤变,扑过来道:‘这绝不可能!‘

    扶沧海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头道:‘不仅如此,而且马荣兵败之后,逃到平原,不幸身亡。‘

    ‘砰……‘马横手中的酒杯坠地而碎。

    马横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苍白,连连摇头道:‘你在骗我!这绝不是事实!‘

    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扶沧海的脸色肃穆,道:‘我也不希望这是事实,但事实就是如此。‘

    他扶住摇摇欲坠的马横,一五一十地将湖畔之战的经过悉数告之—

    原来,就在血色军包围湖畔镇之后,陈馀、彭越等人各自在自己的封地纷纷起事,响应马荣,并且取得了一系列的大捷。

    马荣接到战报之后,断定擎宇必会在几日之内退兵回血。就布置兵力准备追击。因为,他认为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事态的发展的确如他所料,未过三日,血色军开始退兵,马荣下达了三军追击的命运。可是,当他率领人马追出数十里之外时,他却陷入了血色军的重重包围之中。

    这正是张小柔所献的‘引蛇出洞‘之计,其目的就是故意让陈馀、彭越等人大捷的消息传到马荣耳中,使其不疑血色军的退兵有诈,然后设下埋伏,诱敌深入,实施‘围而歼之‘的战略计划。

    这个计划无疑是成功的,它不仅在一战中击溃了数十万盟军,更让马荣死于战争之中,达到了血色军北上伐盟的目的。

    当扶沧海接到这个消息时,连他也不相信这是一个事实,冷静下来之后,他才认识到了自己肩上的任务艰巨。

    他是奉幽听蓉之命率领一部人马赶到湖畔镇的,他的任务就是相助马荣,抗衡血色,把擎宇的大军拖在湖畔镇。

    扶沧海不明白这个任务的目的是什么。更不明白为何要这样做,他只知道这个命令是来自于今夕留下的一个锦囊,里面详细地对这个任务作了应有的交代,他只须照章办理即可。

    自从今夕离开洞殿之后,就一直没有了他的消息,作为他忠实的朋友,扶沧海愿意为他付出自己的一切,所以,扶沧海以一种神秘的身分来到了湖畔镇,并且结识了马氏兄弟。

    事态的发展一切如今夕所料,进行得非常顺利,然而谁也没有料到马荣的盟军军队会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战败于湖畔镇,这使得扶沧海不得不动用第二套方案解决眼下的危机。

    听完了扶沧海关于湖畔镇之战的讲述,马横的眼中赤红,却无泪,他的脸庞棱角分明,显现出刚强的个性。此时此刻,在他的心里只有两字,那就是‘复仇‘!

    然而,他深知要想击杀擎宇,凭他一人之力,是永远不可能完成的,他现在需要的,是一种冷静。

    扶沧海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他的脸上,半晌之后,方道:‘你现在最想做的,也许就是复仇,但是复仇的方式,却有两种。不知你会作何选择?‘

    马横的眉锋一跳,道:‘哪两种?‘

    ‘一种就是行刺擎宇。这种方式要想成功,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就算我倾尽所有财力人力帮你,恐怕都惟有失败一途。‘扶沧海冷静地分析道。

    ‘理由呢?‘马横的话少了很多,使得他的思路变得简洁而清晰。

    ‘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不仅是血色领主,更是血色领土的术神,且不说他的身边高手如云,难以近身,就算接近了他,谁也没有把握成为他的对手。‘扶沧海说的是一个无情的事实,以擎宇的术学修为,天下能够与之抗衡者又有几人?以马横的实力,不过是以卵击石。

    马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道:‘还有一种方式。‘

    ‘这种方式更难,却十分有效,可以让你的仇人痛苦至死,只是它需要太长的时间,你未必能够等待下去。‘扶沧海肃然道

    马横斟上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马横虽不是君子,等上五年也许还成。五年的时间,够不够?‘

    扶沧海点头道:‘也许用不了五年。‘

    他顿了一顿,缓缓而道:‘只要你接过你王兄的抗血大旗,重新召集旧部,以你的军事才能,复仇之事便能指日可待!‘

    马横的眼睛一亮,复又黯淡,苦笑一声道:‘我又何尝不想?可我现在只是孤家寡人,要钱没钱,要人没人。重振我盟军军威,谈何容易?‘

    ‘你至少还有我这个朋友。‘扶沧海伸出手掌道。

    ‘我能相信你吗?‘马横的手伸至一半,却悬于空中,一脸狐疑地道。

    ‘无论如何,你都得信我一次。因为,这是你惟一能够东山再起的机会。‘扶沧海说出了一个事实。

    的确,对马横来说,若没有扶沧海的襄助,他将一事无成。一个能够随时拿出十万两黄金的人,又能拿出当今最紧缺的大量兵器,他的实力足以让马横将之视作靠山。

    他没有理由不相信扶沧海,至少,他相信扶沧海绝不是自己的敌人。虽然他不知道扶沧海的底细,更不知其背景,但他从扶沧海的目光里,读到了一股真诚。

    马横的手掌终于拍在了扶沧海的掌上,两只大手紧紧地相握一起。

    当习泗他们赶到惨叫声响起的地方时,于岳已然倒在了一滩血泊中。

    在这位流云锤隐的咽喉上,赫然多出了一个洞!

    习泗心中的惊骇无以复加,以于岳的实力,任何人要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他击杀,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惟一的例外,就是偷袭。

    从伤口来看,对手显然是用剑的高手,不仅快,而且狠,一招致命,绝不容情。

    那么,杀人者是否就是刚才的年轻人呢?

    想到这里,习泗这才看清眼前竟是一片密林。在幽暗西道上,道路两边不是峭壁就是峡谷,像这么一大片密林,的确少见。

    习泗断定刚才那位年轻人一定已经隐匿到了密林之中,可是问题在于,这密林中还有没有其他的人?如果有,是谁?

    他的心里隐隐觉得。演绎也许正在这密林里,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放过,否则,他根本无法向擎宇交代。

    虽然于岳已死,但习泗望着身边的这七名老者,依然保持着强大的自信。他坚信,不管这密林里暗伏着多么凶险的杀机,他们这一帮人都足以应付。

    ‘习兄,我们现在是继续等下去,还是进去展开搜索?‘说话者叫莫汉,他虽与于岳同列血色八隐,也曾并肩作战过数次,但于岳的死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情绪。

    ‘等绝对不是一个办法,看来我们只有兵分三路,主动出击。如果我所料不差,演绎应该就在林中,大伙儿务必小心。‘习泗叮嘱道。

    他把己方的七人,连同自己,分成了三组。为了保持相互间的联络,临时规订了几个讯号,这才分头闯入林中。

    这片密林的存在显然已有久远的年代了,是以一入林中,便见森森古木,遮天蔽日,阳光只能从枝头缝隙间透入,形成点点光斑,使得整个林中光线极暗。

    习泗与一名老者从密林的正前方进入林内,一路小心翼翼,既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也时刻提防着敌人的袭击,显得十分警惕。

    他之所以如此小心谨慎,是因为从于岳的死中看出了对方的意图。

    很显然,那位年轻人剑法高深,却败在于岳手上,这其中必然有诈。他的用意无非是将敌人引至密林里,而密林之中,肯定有他或他们事先设好的陷阱。

    习泗明知这一点,却还是闯入林中,一来他深知己方人人都是高手,只要相互配合,谨慎小心,未必就不能破掉对方的杀局;二来他们的目标既是演绎,没有理由看着目标存在而不去搜索。想到擎宇临行前许下的重赏,他们更是抵不了这等诱惑,惟有铤而走险。

    ‘刷啦啦……‘原本静寂的林间,突然响起了枝叶摇动声,惊起无数宿鸟,扑簌簌地向空中飞窜。

    ‘谁?‘跟着习泗的这名老者霍然变色,惊问道。

    声音传来的地方,除了枝叶摇乱的光影外,再也没有其它动态的东西。

    习泗循声而望,摇了摇头道:‘吴老,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地方。‘

    ‘我哪有闲情干那事情。‘这名被习泗唤作‘吴老‘的老者脸色凝重,道:‘当年我们被擎爷派至死亡幽境去屠杀幽云十三狼,我都没有什么感觉,但刚才看到于老大的死,心中却有一种不祥之兆,所以我们得多加小心才是。‘

    ‘小心是对的,但不能过分,像你这样草木皆兵,早晚会被你吓出神经病来。‘习泗的心里也有一丝紧张,看着这林间四处的暗影,谁也不能保证这里面没有隐藏着敌人。

    ‘习兄,我并未说笑,自从进了林子,我心中真的就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你说这该不会是凶兆吧?‘吴真揉了揉眼皮道。

    ‘亏你在东部大陆上闯荡了这么多年,难道就练成了这付胆量?早知如此,你就不该呆在里,少趟这趟浑水。‘习泗脸上露出一丝不屑之色,颇不耐烦地道。

    ‘我这不犯穷吗?归隐东部大陆这些年来,以前挣下的本钱也没剩下几个,趁着眼下自己还能动,被哥们几个一怂恿,就跟着跑来了!‘吴真笑得有点窘。

    习泗瞅了他一眼,摇摇头道:‘这钱可不好挣……‘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与吴真一前一后,向林子深处走去。

    他的思绪还在继续,甚至想到了陈平与卞白的那一盘棋。他一生最爱的,就是弈棋搏戏,自问棋艺已经到了很高的水平,所以当擎宇登门拜访,他二话未说,就一口答应下来。

    可惜的是,他没碰棋盘,就已经放弃,但他还是觉得不虚此行。

    他想不到围棋还可以这么下。陈平每落在棋盘上的一颗子,都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细细琢磨,又似在情理之中。

    在不知不觉中,他会让自己的意识进入到陈平所阐释的惟美意境之中……

    ‘呀……‘一声凄厉的惨叫自左手方的密林间传来,打断了习泗的思绪,也让他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大吃一惊。

    他听出这惨叫声依然是来自于自己的同伴,那种撕心裂肺的腔调,就像是骤然遇上鬼似的让人有极度恐怖的感觉。

    习泗明白,敌人出手了,是在进行一场有目的的偷袭。

    吴真的脸色变了,抬头循声望去,但因密林相隔,光线又暗,根本就无法看到任何情况。他忽地拔出了自己腰间的长刀,正要赶过去,却被习泗一把拦下。

    现在赶去,只怕迟了。‘习泗显得非常机警,而且精明。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吴真问道。

    习泗沉吟了半晌,眼中露出一丝得意的神情,道:‘如果你是敌人,在偷袭得手之后,会怎么办?‘

    吴真的眼光扫视了一下地形道:‘当然不会留在原地,而是逃窜。‘

    ‘逃窜的路线呢?会不会从我们现在这个地方经过?‘习泗问道。

    吴真能列入血色八隐,无疑也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好手,岂会听不出习泗的话外之音?会心一笑道:‘这么说来,我们应该守株待兔,待在这里?‘

    ‘不,错了。‘习泗摇摇头道:‘应该是守株待虎,只有虎才会吃人,我们万万不可大意。‘

    两人刚刚藏匿起自己的身影,便听得有一阵似有若无的脚步声蹑足而来,虽然他们无法看到来人,却同时感应到了来者的气息。

    林间有风,枝叶轻摇,沙沙的枝叶摆动之声犹如春日窗外的细雨,使得林间的气氛显得十分静谧。

    来人是今夕。

    他刺杀了一名敌人之后,迅即离开了现场,借着地势林木的掩护,悄然往这边而来。

    他不得不有点佩服演绎。

    要想顺利地沿幽暗西道转回幽魂之地边境,就必须解决习泗这批高手。凭他们三人的实力,要想对付这些闯荡东部大陆多年的老家伙,未必就有必胜的把握,最好的办法,便是将他们引至这片密林。借助林木地形,分而割之,一一歼灭。

    事情进展的非常顺利,今夕的脚步自然就显得轻盈,然而当他闪入这片密林的时候,异常敏锐的感官让他嗅到了一股危机。

    这股危机的存在,似幻似灭,说明敌人的实力只高不低。对于一般的高手,今夕可以在瞬息之间捕捉到对方的气息、方位,然而,当他再一次展开灵觉,却无法寻到这股气机的来源。

    他不认为这是自己一时的幻觉,事实上他曾经非常清晰地感受到了这股气机的存在。虽然存在的时间只有一瞬,却非常深刻,这只说明拥有这种气机的人是实力不凡的高手,在气机张放之间,已达到了收发自如的境地。

    虽然今夕并不知道对手是谁,但对他来说,无论是谁,都不容他有半点小视之心。

    他缓缓地在草丛间站了一刻的时间,向这股气机最浓的方向走去。

    他此刻的身份虽然是幽暗暗器世家之主陈平,但他的手中仍无刀,这只为了不让演绎有丝毫的怀疑,所以他舍弃了属于自己的很多东西。

    但今夕的手只仍有一根半尺长的树枝,这是他在走路的时候随手折下的。

    他向前走,来到了一棵大树前,就在这一刹那,他的眉锋一跳。

    ‘呼……‘一声轻啸自他的背后响起。

    他没有回头,也来不及回头,因为他感到这一刀的来势极凶,也快得惊人,根本不容他有回头的时间。

    他只有反手一撩,将手中的短枝斜斜刺出。

    虽然只是一截树枝,但到了今夕的手里,它已如刀般锋锐。

    当他舍弃离别刀的那一刹那,心中已无刀,而刀却无处不在。

    ‘叮……‘一声脆响之后,今夕迎着强风转身回头,便见三丈外站着一名刀客,手中的刀在光斑的反射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偷袭者正是吴真!

    他选择了一个最佳的时机出手,劈出了几尽全力的一刀,但是效果并不像自己预先想象的那般好。

    他只感到自己握刀的手一阵发麻,等到他看到今夕手中所用的兵器时,竟然吓了一跳。

    他实在想不到对方只用一截树枝就硬挡了自己这势在必得的一刀,若是此人的手中握的是刀,那么岂非……

    他不敢想象下去,而是一退之后,挥刀再进。

    ‘呼……‘刀出虚空,犹如一道暗黑的鬼影,斜拖着扫向空际。

    不可否认,吴真的胆子虽然小了点,但他的刀法却异常的邪而猛,竟然自一个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角度出手。

    ‘好!‘今夕由衷地暗赞了一句,短枝再起,隔在胸前。

    虽然只是一根短枝,却如一道横亘虚空的山梁,瞬间化去了吴真刀中的二十一道幻影。

    吴真一惊之下,手腕一振,便见那雪亮的刀身上,发出了一圈暗淡的光影。

    光影朦胧,似幻似灭,在空中划出玄奇而富有内涵的轨迹,有若天边飘过的那一抹流云,在暗淡无华的林间,闪射出一股邪异的幻彩。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和掌握的轨迹,就像是从阴冥地府中窜出的幽灵,令今夕也不得不为之色变。

    高手,这些人中果然无一不是高手。

    对于进来说,面对这玄奇的一刀,他最好的选择就是退。

    ‘嗤……‘可是他一退之下,便听得一声似有若无的清啸出自一簇草丛,回头看时,天空中急窜出无数黑点。

    带着强劲的黑点,拖出风声,在空中疾射。今夕的眼力不弱,终于看清了这些黑点竟是棋子。

    每一颗棋子都已失去了它原有的功能,变成杀人于瞬息之间的暗器。十数枚棋子从空中而来,分打今夕身上的各大要害。

    东部大陆——银月城

    上午的阳光照耀下,傲珊终于悠悠醒来,看到就趴在她病床前沉睡的慕青,傲珊心里一暖,还是多年的姐妹靠得住啊。

    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现身体仿佛不受自己控制,换来的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傲珊暗暗叹息着,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一天。

    慕青突然被惊醒,望着傲珊:“啊,你醒了?”

    傲珊躺着一动不动,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然后问:“妖华呢?”

    慕青:“她早上8点就走了,现在换了聪健,就在门外看着呢。”

    傲珊很吃力地吩咐道:“这事儿千万不能让我妈知道,就说这几天我去外地学习了……

    慕青不耐烦道:“行啦,我懂,你还是别说话,给老娘乖乖地躺着休息。”

    “哎,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傲珊莫名其妙地叹息了一声。

    “他?哪个他啊?”慕青比傲珊还更加莫名其妙。

    “我也想知道是哪个他呀,可是……”傲珊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她连那位‘大英雄’地脸都没看清楚,又怎么知道是哪个他呢。

    不知道怎么地,傲珊突然一脸愧疚,眼泪不争气地流淌下来。

    慕青大吃一惊,在她的记忆里,就从来没见彪悍的傲珊哭过。一相情愿地,慕青认为这是傲珊承受不了失败的打击,所以才前所未有的难过。毕竟,一个打架记录全胜的人突然被打倒了,心情肯定是很不爽很失落的。

    轻轻抚摸着傲珊的头,慕青像安慰小女孩儿一样安慰道:“乖,别哭……不能叫小傲珊,只能叫小脆弱啦~~~”

    谁知道一听这话,傲珊哭地更伤心了,因为她现在的的确确地脆弱。

    脑海里浮现出昨日的一幕幕。本来想打电话求救,但手机早掉地上找不到了。傲珊撑着最后一口气从漆黑地小巷里狂奔数百米。到了一个通明的地方然后报警……

    傲珊不是不能承受被打倒,而是不能忍受自己临阵脱逃。

    想起那名一次次被打倒又一次次坚挺地站起来地大英雄,甘脆心底一阵剧烈地抽痛,自己怎么能抛弃他一个人先跑呢?

    可当时的情况,并不是那么简单……傲珊并不怕受伤,甚至不惧怕死亡。她害怕的是——你可以想象,这个火辣动人的黄花大闺女。娇艳的小红花,如果被打晕了落在那群如狼似虎的恶棍手里,接下来会生什么样地事情。

    如果真生了那样的事儿,对傲珊来说,那绝对比死还难受……当时正是听到了黑暗中几个人的污言秽语,出于本能的恐惧,傲珊终于凭意志提起最后一丝力气跑掉了。

    虽然自己脱离了危险,但大英雄现在生死未卜,傲珊生平第一次有了无法抹去地愧疚。她突然现,那位神奇大英雄占据了她生命中许许多多的第一次……一次遇到有人救她。到这种打不倒的小强

    次遇到这种自己小命都不保了还破口大骂让她快逃的次对这个人有了负罪和愧疚,第一次对这个家伙牵肠挂肚……

    眼泪如暴雨般哗哗落下,傲珊又现,这是自己第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哭泣。原来放声大哭的感觉这么好,可以宣泄心中淤积许久的不快。

    看着泪如雨下地傲珊,慕青真的急了。听大夫说傲珊情绪不太稳定,不会是神经出了什么问题吧?根据某些书上的案例,一些极度要强的人在经历挫折后,会变得一蹶不振,而且会有精神上的分裂……一想到这些,慕青头都大了,眼里也跟着流了下来:“小珊。你别这样啊,千万别吓我,呜呜,老娘心脏不好,禁不住你这么折腾呀~~!”

    傲珊这时候情绪稳定了很多,在痛哭之后,她总算恢复了以往的状态。苍白的脸上挂着一丝苦涩的笑容,傲珊低低骂道:“臭丫头,你跟着哭什么呀?”

    慕青哽咽:“,你都这样了。老娘能不哭吗?”

    傲珊眼里有着深深地迷惘,呐呐道:“我跟你说昨天晚上地事儿,你帮我分析下,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对了还是错了……”

    听着傲珊详细的讲述经过之后,慕青沉默了很久,然后说:“虽然这么跑了确实有点不仗义,但是呢,你没做错。那个人不也叫你快跑吗,要是你不走,反而更对不起他了,让他死也不会瞑目的……”

    “乌鸦嘴,死丫头你胡说什么呢,他不会死的!”傲珊动了真火地骂了一句,心里却是惶恐万分,大英雄,你可千万要挺住啊!

    认真地看着傲珊,慕青脸上突然有点坏笑:“小妞,说,你是不是对那人动了心思了?,老娘就知道你一贯这么闷骚,肯定爱上人家了对不对?”

    “去你的,别瞎说!”傲珊嘴上很硬朗,苍白的脸上却突然布满了红霞。

    伸出了魔女之手,慕青威胁道:“哟,瞧你脸红地跟猴子屁股似的,还不承认呢?给我老老实实地交代,不然的话……嘿嘿,师太,你现在动不了也拽不起来了吧,信不信老衲无情地摧残你?”

    听着慕青这无耻的话,此刻毫无反抗能力的傲珊认为自己也很有必要无耻一回,她深呼吸一下,冒出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豪言壮语:“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他,但我誓,找到他之后,我一定要嫁给他!!!”

    扑通,慕青突然摔到了病床下,好半天才爬起来,惊讶万分地看着甘脆:“妞,你不是脑子被打坏了吧,这么牛叉的话你也说的出来?”

    没成想傲珊一脸严肃道:“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我已经决定了!”

    慕青无语了,过了很久才道:“虽然说看起来那家伙人品不错,关键时刻展现出令人钦佩的人性化光芒,但是呢……不管怎么说,你得做好最坏的打算是不是?万一他已经结婚了,你怎么办?”

    原以为傲珊会败退,哪知道这姑娘根本就是一根筋,又冒出一句鬼哭神嚎地惊天之语:“那我就做他情妇,二奶,红颜知己,反正怎么样都行~~!”

    慕青快哭了,伸手摸了摸傲珊的额头,讶然道:“奇怪,你没烧啊,但怎么骚了呢?不行了,小珊,我得找大夫再看看你的脑子,你肯定出问题了。”

    傲珊:“别瞎捣乱,你知道的,我决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谁都阻止不了我~~!”

    慕青死的心都有了,很无奈道:“好吧,我问你,万一那人是个快进棺材的大伯,你怎么办?”

    傲珊笑了笑:“不会的,虽然那人的声音很怪,嗓子都哑了。不过我还是听得出来,他是个年轻人,最多不超过三十岁……”

    “哦,那还好。”慕青跟着松了一口气,好像在为自己挑对象似的,她又问:“可是,如果那家伙比潘长江还矮,长得比赵传还丑,怎么办?”

    傲珊:“你别瞎说了,我看得见他模糊的影子,反正比我高……至于长相,这个不重要,你知道我从来不以貌取人的,心灵美就行了……

    慕青被这‘心灵美’三个字给雷晕了,感觉中了剧毒,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好不容易排解了毒素,她唉声叹气道:“哎,小妞,我看你是入了魔了,怎么看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好吧,我再问你,万一,我只是说万一,那家伙要是英勇就义了或半身不遂了,怎么办?”

    傲珊一阵沉默,随后似是在自言自语着:“不会的,致远说没有找到他的尸体。他一定会没事的,就算他残废了,我更得照顾他一辈子……”

    慕青:“你就知道你一定能找到他?就算他没事,但你一辈子都再也遇不到他了,怎么办?”

    傲珊很执着:“不管了,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找到他!”

    慕青完全被打败了,一脸的郁闷:“最后,最后一个问题。你说,万一那人是笑愚怎么办?”

    傲珊一怔,随后笑骂道:“去死,那是不可能的。姓笑那流氓怎么可能有这么好心……一万步说,如果真是他,姑奶奶我就买一块豆腐撞死算了~~!”

    望着天花板一阵呆,傲珊在心里祈祷着:英雄啊英雄,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

    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在哪里,很多人都不知道。但傲珊和笑愚的区别在哪里,则一眼就看出来了。

    比如说傲珊上午就转醒了,笑大英雄却更加摆谱,直到下午…才缓缓睁开了眼睛。答案很简单,因为傲珊背上只挨了五下,而笑大英雄足足挨了二十五下狠的!

    所以说,自身没有一定的武力,最好不要冒出头耍帅学什么英雄救美,眼前的笑愚就是活生生的反面教材。

    作为一个非同寻常的男人,笑愚没有像小说电视里的某些傻叉一样自残,狠狠地掐自己几下或咬自己几口来确定自己到底死没死。笑愚始终相信祸害遗千年,了不起重伤,要死哪那么容易?

    躺在病床上,笑愚是很欣喜的,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手脚和脑袋都可以自由活动。对于他来说,这已经足够了。双手能动,这多好啊,实在性冲动了还能召唤五姑娘满足自己,想想就觉得生活始终如此滋润。

    一手伸进去悄悄摸了摸自己的霸王枪。确定它的功能依旧正常之后,笑大英雄完全放心了。现在唯一有点不放心的是。昨晚上那姑娘到底怎么样了?

    笑愚开始回忆,可回忆总是一些零散的片段,太折腾人,很难凑成一个个连贯的画面。但笑愚不是一般人,他在脑海里将这些片段剪切拼凑,并且潜意识里加上各种配音,一部纪录片就这样诞生了……可笑愚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职业精神居然泛滥如斯,竟是不知不觉间把这部纪录片弄成了艺术**!!

    艺术**果然是艺术的,居然还说唱俱佳。片中的笑大英雄最后肯定没有被打倒,他将几个小毛贼全部撂倒在地,涨了不少经验值,然后对黑暗中地扭着屁股跳恰恰。嘴里唱的是蔡琴地《相思河畔》,就如同武林外传中的李大嘴初次遇到杨慧兰一样……

    笑愚深情唱道:“自从在这条小巷见了你,好像春风吹进心窝里。我要轻轻地告诉你,不要把我忘记~~~恰恰恰~~!”

    里。我要轻轻地告诉你。今天晚上我要以身相许~~~叉叉叉~~来吧,英雄,你叉死我吧~~!”

    虽然是意yin出来的甜蜜片段,但笑大英雄现在心里那个滋润啊,绝对无法用言语形容。

    实际上,昨夜的情形是这样的:

    警笛声响起后,那群偷袭的牲口连忙扶起受伤地弟兄作鸟兽散,根本没人理会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笑大英雄。而本来昏昏沉沉的笑大英雄一听到警笛。居然很神奇地醒了,然后他很神奇地爬了起来,再神奇地穿过一条街,神奇地叫了一辆出租车,神奇地借司机的手机给思远打了个电话之后,他神奇地到了一家医院门口,然后轰然倒下了……

    这时候的笑愚已经从中解脱出来。举目四望,周围的一切实在都太狗血太老套了,毫无新意。唯一值得注意的是,但凡影视剧中的主角受伤后醒来必然是在医院躺着。笑愚不禁神采飞扬地想:娘西皮,莫非老子也是主角?

    每个人都是自己生命中的永恒主角,这个权利没有任何力量能夺去。

    笑愚心情越来越好,紧盯着病房的门口。他很自娱自乐地打着时间,心里在想,等会儿进来地第一个人会是男的还是女的?是医生还是护士?

    大规模的医院总是给人无数的遐想,例如。那戴着黑框眼镜的外表冷漠内心火热的漂亮女大夫,或那纯情动感的美丽小护士。倘若她们能跪在你面前,柔情似水媚眼如丝地轻轻说一句“先生,嗯嗯~~~拜托了”,那将产生超过十颗蓝色小药丸地动力。

    我,想想都觉得刺激。

    但不刺激的事情马上就生了,第一个进来的是位大叔,显然是魏大大的主治医生。

    看见笑愚圆睁的双目,大叔一怔,笑道:“醒了?小伙子,你体质不错,意志力也很坚强,总算是挺过来了。你这病情很简单,来那谁都束手无策,如果能很快醒过来,那就很容易治疗。总之,全靠你的意志力,保持这个状态,大概一两个星期就能出院了。”

447:出差

    447:出差

    447:出差

    一听到自己安然无恙而且也没落个二级残废的下场。笑愚心情顿时嗨皮起来,突然问:“医生,能不能借块小镜子给我用用啊?”

    大叔又是一怔,问:“你要镜子做什么?”

    “好吧,不要镜子也行。”笑愚很快就屈服了,然后问:“医生,你看我地头部受伤没?”

    大叔很坦白:“只有局部的轻伤,并不严重。”

    笑愚脸上浮现出春天般的笑容,腆着脸问:“医生,凭良心说,您觉得现在的我帅不帅?”

    “啊?”大叔一愣,然后满脸严肃道:“你这问题有点严重了,我看等你在我这儿调养好之后,还有必要再转去脑科看看……”

    笑愚病号深受打击,自己只是想关心下这张帅哥笑的脸有没有毁容而已,居然被大叔这么无情地伤害了一句,实在太丢脸了。

    大夫没理会笑愚,悉悉索索地检查了一番之后,说:“不错,还算稳定。你的亲属就在外面。等下我可以叫他们进来探望……完,走了出去。

    笑愚倒是一点都不震惊。他可以肯定他父母不知道这事儿。在外面冒充他亲属的不是思远就是傲珊,所以他也不急着见‘亲属’。

    “阿欠~~~”突然一个震惊整座医院的喷嚏传来,始作俑是笑愚。这让笑愚很憋闷,娘西皮,这又是谁在背后骂老子?

    妖华?不太可能,哥们儿不是和这姑娘握手言和了么?笑愚很纳闷儿地琢磨着。想来想去,也就一个可能了:“肯定是那警队小辣椒又在咒我,操,这妞以后别落在老子手里,不然吃伟哥也得叉死她!”

    ~~~~

    见到大叔医生后,本来笑愚对这间医院的女性工作人员都失望了,可是接下来又生了很奇妙的事情。一个双十妙龄地小护士就那么像天使一样从天而降,她里面穿着白色吊带白色短裙,外面罩着这间医院统一的粉红色护士服。

    当然,这样地形容毫无新意。根本勾不起yin贼们的兴趣。但是,如果说这位忽视长得清丽可人,胸前坚挺得吓人饱满圆球,护士服下地长腿若隐若现,浑身曲线动人万千,这样会不会比较诱人呢?

    反正笑愚被诱惑了,他望着这位护士持续呆,心里在感慨世界如此美妙护士如此小风骚。

    不仅是被诱惑。笑愚还很震惊。这个小护士胸前的东西,几乎超越了傲珊了,实在太有才了,这么柔弱的娇躯上怎么会有如此庞然大物?简直就是逼人想起传说中的波*叶子楣。

    小护士一见笑愚目光呆滞,双眼眨也不眨,脸上的表情也差不多石化了。顿时有些惶恐。慌忙移动莲步走了过去,俯下身子问:“你怎么了?”

    可以想象,在这大夏天的,当一个姑娘九十度弯腰,你会在她胸前看到何等美妙的波动。反正笑愚现在心情很波动,就快波涛汹涌了,两眼更加地直。

    更要命的一点,这姑娘的声音……天啊,居然有妞的声音会这么嗲,这么酥麻到人骨子里。笑愚曾经被七七的声音所陶醉。但七七的声音是一种后天的成熟与知性,带着一种典雅的气息……但眼前这小妞,绝对是纯天然的啊,一种天生的能勾动人原始冲动地声音就这么从她樱桃小嘴里冒出来。就她一开口,连这种准教主级别的传奇人物都顶不住,世间估计没几个男人能顶住她的诱惑了。

    笑愚现在很纳闷儿,就凭这姑娘的外貌身段和这杀人于无形的声音,还跑来做什么小护士啊,直接去给院长做二奶得了,生活肯定无比滋润……大大心底冒出一个令人欣喜的想法,莫非这姑娘还是传说中有原则有理想的大好女青年?太棒了,想想都让人兽血沸腾。

    见笑愚傻。小护士慌了:“你没事吧?请等等,我马上去叫赵医生!”

    什么叫色由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什么叫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地?什么叫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什么叫走过路过遇到美女就不要错过?什么叫人不风流妄少年?什么叫看孙悟空杀妖怪、看猪八戒谈恋爱、看笑愚玩变态?……

    只要你仔细关注下面的一幕就明白了。

    但见笑愚举起了上帝之手,冷不防地将小护士的纤腰紧紧搂住了,然后我们可以听见笑愚惊喜交加的声音:“小雪,小雪,我终于找到你了~~!”

    小护士完全懵了,石化当场,愣

    应过来。

    这时候笑愚将小护士搂得更紧了,一手搂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悄悄地滑向了她的翘臀。他虽然躺着没动,却差点就把小护士抱到床上压着他的身子了……过分地是,他还将头埋在了小护士的胸口,在哪柔软而舒适的乳沟间磨蹭着……尽管如此,笑愚还是扬了演员的自我修养,他声音哽咽了:“小雪,小雪,你不要离开我,千万不要离开我~~!”

    小护士现在有些开窍了,她在想。这个病人可能神智不太清醒,把自己当作了他的女朋友什么的。医院有规定。在病人情绪很不稳定的时候,医护人员有义务进行安抚。

    最巧妙的是,笑愚地豆腐吃的极有分寸,四日神功运至了极限,手法拿捏地恰到好处,并没有让小护士感到她被占了便宜,反而会认为笑愚此刻确实是情绪激动做出了一些比较冲动但却符合常理的事情。

    看得出来。小护士心思单纯,居然被笑愚眼泪横飞的模样弄得有点伤感。轻声安慰道:“先生,您别难过好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这就去叫医生,他会帮您解决麻烦的。”

    本来这姑娘的声音就算是平铺直叙,就能电死无数人了,现在还这样柔声细语地安慰……笑愚觉得自己不行了,霸王枪好像要挑翻千军万马才肯罢休,于是他悲呼一声:“不~~~小雪。除了你,我谁都不想见。小雪,你永远陪着我,好不好?”

    说完这极度狗血煽情的‘好不好’三个字,笑愚竟然没有用脑袋去磨蹭小护士地*,反而是抬起了头,用一种含泪的,深情的。幽怨的,可怜巴巴的眼神凝视着她。

    小护士惊讶了,她只在电视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没想到眼前这男人比电视里的男主角还更厉害,那含蓄的眼泪,那忧郁的表情,那凌乱的头。那憔悴地脸庞,那痴情的目光,竟然让她芳心震颤了一下……流着泪的你的脸。在我心中不断的浮现。小护士突然想起这老歌。

    毅然点了点头,小护士轻咬贝齿道:“好吧,我不走开。”

    强忍住心花不如她怒放出来,笑愚一头就扎进了小护士胸前那汹涌的波涛中,双手也有节奏地轻轻在她后背和翘臀上抚摸起来……与此同时,掩盖这些龌龊动作的,是笑愚更加煽情悲痛的声音:“小雪。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就算他们打死我,我也不怕,只要你不离开我,再多地罪我都愿意去承受……”

    小护士的心深深地抽痛起来。她知道这个病人是被人打成重伤进了医院的。现在,她大概猜到什么了,脑子里不禁一相情愿地浮现出一个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

    古早古早以前,有一个男同志,爱上了一个女青年。这个男同志家里世代都种田,这个女青年的家里人很爱钱。于是女青年的家人很不要脸,意图拆散这段美丽的姻缘。结果就是这男同志下场很悲惨,被打成猪头送进了医院……

    这个虚构地故事让小护士心都醉了,也碎了。就在这个时候,翘臀上酥麻的触感不断袭来,胸口的饱满也在笑愚的脑袋刻意的磨蹭下有了微妙的反应。小护士大惊,一种奇妙的异样感和羞耻感同时传来,她很惊讶,怎么会这样?

    可是看到眼前这个痴情的男同志的悲伤,她居然有点舍不得拒绝他。

    这时候笑大色狼下了猛料,扔出一句大补的话,他地声音哀伤而深情,坚决而温柔:“小雪,我们走吧,我带你私奔!再也不要见到这些讨厌的人了。我们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哪怕是天涯海角,我们也要白头到老……

    小护士的心剧烈地震颤了一下,都说没经历过私奔的爱情是不完满的。以前她只是幻想,没想到如今竟然有人提出了这个要求……可悲的是,这位男主角好像把她当成了另外一个女人。

    笑愚现在的心情也很复杂,他感觉自己快得手了。

    关于‘小雪’这个人,其实有一段典故。曾经在某次泡吧的时候,思远突然喝醉了骚,冲过去抱着一姑娘就大哭:“小雪,我错了,你原谅我吧”,然后生了一系列诡异的故事……让人惊讶的是,那姑娘最后真被思远搞定了。

    对于这事儿,笑愚一直很眼红,多年来他一直酝酿着效仿一下,只是没找到机会。如今终于如愿了,当真是苍天有眼。

    而事实是。不管是笑愚还是思远,从来都不认识一个叫小雪的女孩。

    虽然隔着ing罩,但笑大演员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小护士的反应。这美妙的人间罕有地感觉啊,实在太让人难舍难分了。

    在狼头与**地碰撞中,小护士败退了,身体传来的异样让她奋力推开魏谢。然后隔着两米的地方,满脸通红道:“先生,您清醒一点。我不是你说的那个小雪。”

    原以为笑愚会继续大叫小雪小雪不要离开我。哪知道这厮突然很严肃地看着小护士。仿佛之前只是鬼上身,现在他清醒了……于是笑愚问:“对啊。你是谁啊?这又是哪里?我是谁?小雪又是谁?”

    一连串的问题让小护士懵了,这病人脑子肯定被打坏了,现在已经马上转送脑壳或精神病科。

    这时候笑愚也懵了,差点摔倒在病床下。他目光本来在小护士那美妙的胸部逗留,也无意中瞥见了她挂在胸前的工作证,上面写着:夏雪,编号

    卖糕的,没想到这次遇到真的小雪,这乐子可真是大了。

    双手突然抱住头部,一脸的痛苦,笑愚呻吟起来。

    夏雪吃了一惊,连忙上前问:“你怎么了?头痛吗?”

    哪知道笑愚突然一个拥抱又抱住了夏雪,这次把对方纤腰箍得死死地,决不让夏雪逃跑。然后笑愚再次鬼上身:“小雪,你别走,你走了我也不想活了……”嘴里这么嚷嚷着,笑愚心里那个憋闷啊,又把嗓子吼哑了。

    不过这些代价换来地东西是很滋润的,笑愚在夏雪身上又亲又摸,狼嘴已经吻上了夏雪的脖子,就要顺着下巴往上延伸了……夏雪娇躯颤抖着,整个人都快被笑愚拉到病床上了,她不是不想拒绝,只是逃不开而已。与此同时,这个男人的侵犯让她觉得很刺激,很有快感。

    而笑愚也弄不明白自己到底想干什么,一开始只是想占点便宜,毕竟每个正常男人遇到美女都想捞点油水。现在他属于骑虎难下,既然都做了,总不能马上向护士承认错误吧?

    想来想去,笑愚把这判定为一夜*,顿时心情就舒坦了不少。至于夏雪愿不愿意和他有露水情缘,这就不在笑愚考虑的范畴之内了。

    眼看着笑愚的嘴就要接近自己的嘴唇了,夏雪又惊又怕,想大叫又不敢,只得拼命挣扎着。这时候房门突然打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趁着笑愚发愣的当口,夏雪面红耳赤地跑了出去。

    望着眼前的男人,笑愚恶向胆边生,有和这厮真人P的冲动,问:“你怎么早不进来,晚不进来,偏偏这时候进来坏我好事儿?”

    聪健很憋闷:“我怎么知道你这么牛,都躺病床了还能泡妞……

    笑愚很执着:“反正你坏了我大好地事儿,我刚才差点就成了。不管了,你得赔偿我精神损失。”

    聪健笑骂道:“得了,凭你现在这架势,就算那姑娘自个儿乐意,你也办不了啊!”

    笑愚:“谁说老子办不了,我不能动,难道还不能叫她在上面活动活动?我已经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出来混——体位很重要!”

    聪健彻底被打败,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行了,别贫了,说说,昨晚上是在哪儿出事的,我找人去查查。”

    笑愚认真回忆了一下:“大概在兰草街附近吧,我跑出去叫车的时候,看到有一红旗连锁超市……反正就在那超市背后附近地一条小巷子里,那儿特别黑,我只记得这些了……

    聪健点头:“这就够了,我刚好认识一哥们儿是管那一片地,不出几天应该就有消息,他的效率绝对比条子快多了……不过这事儿还真有点扯淡,那群小混混儿又不是冲你去地,你搞什么英雄救美呀?”

    “嘿嘿。”笑愚脸上有点挂不住,英雄救美,能让美女以身相许那倒是好事情,偏偏他连美女的脸都没看清楚,实在太不值了……心里虽然吃瘪,但笑愚表现的很坚挺:“得了,我也没让你帮我报仇,顶多就查出来那几个家伙是谁,我另外找人收拾他们一顿就行。”

    聪健有点想动武:“瞧你这话说的,我不帮你还谁帮你啊,你就老老实实在这儿养伤吧。”

    笑愚心里很感激,表面上很无所谓。这时候他突然想起妖华等人,顿时头大了。作为一代拉风无比的偶像级人物,笑愚不愿意让姑娘们看到自己躺病床上的可怜模样,于是他开始酝酿一个美丽的谎言。

    初夏和妖华快暴走了,原本打定主意去笑总店里玩儿的,结果那厮到下午都没开门,手机也关了。人直接杀到笑愚的狗窝,结果笑愚根本不见踪影。

    在这一刻,二女感觉被放了鸽子,对笑愚的怨念犹若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初夏很不死心地给慕青打了个电话:“喂,死丫头,你那边傲珊怎么样了?笑愚在不在你们那边?”

    “我没跟笑愚在一起呀,他关机了找不到人……”慕青睡意朦胧到,她本来还给笑愚打电话,准备告诉笑愚傲珊出意外了,可是笑总又关机了。管他呢,还是自己姐妹更重要。

    初夏:“那你在干嘛?”

    慕青:“傲珊出了点状况,这几天我得陪着她。”

    挂了电话,初夏冲妖华无奈地耸了耸肩,意思是还没打听到笑愚的下落。

    “这个混蛋,怎么说失踪就失踪呢,跟人间蒸发似的。”妖华喃喃道,脸色不怎么好看。

    初夏:“你想那么多干嘛,昨晚停电,笑愚估计是忘了给手机充电吧。说不定他去办什么事儿了。等会儿他就会回来。来,我们找人斗地主先!”

    “你就知道他没事?万一笑愚出事了呢?”妖华俏脸上有着嗔怒,突然站了起来:“你根本就没真正关心过笑愚,当然不会管他的死活!”

    这话立马就把初夏雷倒了,竟是说不出话来。

    初夏现在突然有点恨自己,她一开始就认定笑愚在故意放她们鸽子,毕竟笑愚这个人平时行事风格太有性格了。这个可能性很大,所以初夏没往别的地方想。现在经妖华一提起,初夏顿时懵了。突然担忧起笑愚来。一发现自己在牵挂笑愚。这种牵挂瞬间就扩散了十倍,初夏悲哀地发现笑愚已经在她心中占据了很大一块位置。

    更可怜的是妖华。她现在心里那个郁闷啊。在她的印象中,笑愚虽然很那啥,但行事都极为掌握分寸的,像今天这种莫名其妙地事情根本没发生过。所以,从一开始妖华就很担忧。

    妖华想来想去,准备给笑愚父母打个电话,问问他地下落。就在这时候,一个熟悉的电话来了,一接起来,妖华惊喜交加:“表哥,你在哪儿啊?”

    笑愚:“嘿嘿,我在一个相当有趣的地方,手机刚刚冲上电……

    妖华耳朵很尖,居然听出来笑愚的声音有点憔悴,还有点沙哑,就像刚刚嚎啕大哭过似的,连问道:“愚哥,你在哪里呀,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笑愚:“没事儿,我在外地出差呢。太突然了,早上走得急忘了告诉你们。”

    妖华:“你骗人,昨天你怎么没说要出差?”

    笑愚:“不是说了很突然吗,今儿早上接到的紧急通知……

    妖华:“卖**也要出差?你骗谁呀?”

    电话那头的笑愚愤怒了:“嘿,你还真别小看我们卖**的。不经常去外地考察考察,学习学习,促进下交流,探讨下**的各种艺术表现形式,那怎么将国产**发扬光大?你知不知道早上我接到的谁地电话?一般人我根本就不愿意鸟他们,但这人是谁你知道吗?是中国**艺术研讨会主席!这次各地代表聚集一堂,是很严肃和高尚的事情,你别瞎猜!”

    妖华被唬得一愣一愣的,掩住电话,扭头低声问初夏:“你们听说过中国**艺术研讨会这个组织吗?”二女也是一愣,然后同时摇头。

    初夏想了一下,说:“估计根本就是个色狼组织,他们故意组团去**地。去年笑愚好像也去参加了什么活动,听说有几十个人呢,一群人跑去海南吃喝玩乐了一圈……”

    妖华听了,问笑愚:“笑总,那你现在到底在哪呀?”

    笑愚高深莫测道:“不能说,不能说,这是最高机密。你知道地,**这东西见不得光,我们的讨论也只能在私下进行……

    妖华:“那岂不是非法组织?”

    笑愚讪讪笑道:“别说地这么难听啊。你可以说是非正规民间艺术家讨论峰会。

    妖华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笑愚:“短则一个星期,长就十天半月吧,很快的。这段时间你们自由活动。我要深入地打入组织内部。不上网也不打电话了……”

    妖华:“不行,笑总,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找你去。”

    笑愚:“别,小妖听话,顶多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礼物。我对着**发誓,别人我谁也不送礼,就送给你一个人……好了,就这样。我很忙。挂了先……”

    妖华将笑愚的话复述给了二女听,大家都是一头雾水,搞不清楚笑愚在玩什么把戏。妖华心里有点小甜蜜,笑愚专门给她打电话,还说给她带礼物,证明笑愚还是很在乎自己地。

    借了聪健的手机,把自己的卡插进去,给妖华打了个电话之后,笑愚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这是一种恬美的安定,能让人静下心来,想一些事,想一些人。

    众所周知,笑愚是个懂得苦中作乐的人。院的日子虽然对很多人来说都枯燥无聊,但笑愚总会把日子过的有滋有味。他和小护士夏雪的感情急速升温,已经到了一个相当亲密的地步,而且是女方采取主动。

    以上绝不是吹牛的,确实真有其事。比如今天,夏雪就接触了魏谢从不让人摸的屁股……当然,如果说的详细一点,是夏雪手里的注射器接触了笑愚的臀部。打针嘛,都这样。

    而地球人都知道,笑愚是个善于讲故事的人,或者说是个善于编故事的人。不管怎么说,他的系列故事已经让夏雪沉迷了。笑愚的系列故事虽然没有007系列那么潇洒,但绝对比007更加风骚**,好几次让夏雪中途逃命的心都有了。

    第一天,笑愚讲了一个悲情的故事。开局肯定是古早以前有一男同志爱上一个女青年,然后这个男同志和女青年如何如何的缠绵如何如何的苦恋,再然后男同志和女青年如何分隔在天涯两边,最后那思念如何缠绕着半生缘……

    说完这个故事小雪反应不大,因为经过一天的思考,她隐隐觉得笑愚在忽悠她。

    而说完这个故事后笑愚很憋闷,他突然发现,如果将故事中的女主角换成傲珊的话,那么一切的假的差不多都变成了真的。太真实总让人疼痛,更疼痛的是,这世界上很多感情,一开始总是真的,到最后全变成假的。

    那一天笑愚有点莫名的伤感。

    这种伤感落在夏雪眼里,她又迷茫了。她突然觉得,笑愚没有忽悠她。是她自己在忽悠自己。

    第二天,帅哥笑变得很沉默,他意识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从前自己都讲究诚实泡妞天天向上。但这次一开始就撒下了弥天大谎。虽然过程有些刺激也带来了一点愉悦,但后果总是不堪设想地。如果他真的想和夏雪长期发展的话。

    于是笑愚坦白了。

    坦白从宽这口号多半是骗人地,看笑愚地遭遇就知道了。夏雪给了笑愚一耳光,临走的时候送了笑愚一句话:“你这个死流氓!”

    当时笑愚错愕地摸着自己的脸颊,他又一次痛心疾首地总结出一个真理:做人真的不能太诚实,特别是做男人。

    但疼痛过后是解脱,一种没有负担的解脱,让人相当地舒坦。笑愚很有感触,还是阿妹唱的好:解脱,是肯承认那是个错……

    这一天笑愚度日如年。你可以想象,当一个人整天无所事事地躺在病床上,没人陪你说话,也没其他的活动,就只能盯着天花板静候时间缓缓流去,这是何等的折磨。

    当时笑愚在很文艺地想,小护士是不是就从此成为自己生命中的过客,一道看得见摸不着只能用来缅怀的风景了?

    然后笑愚笑了笑,看上去并不怎么难过。

    不抱有太大地希望,总是不容易让自己难过。而笑愚根本地想法是。一个傲珊就让自己难过了那么多年,自己完全没有理由见一个女的就难过一次,这得多累啊?

    而成长最沉痛的代价是。很多人到了一定的年龄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难过。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说。成熟稳重的另一个意思,就是舍弃那不能舍弃的。接受那不能接受的,忍耐那不能忍耐的,习惯那不能习惯的,隐藏那不能隐藏的

    一个人到了这样地境界,还会难过吗?反过来问,一个人到了这样的境界,还有必要继续活着吗?

    笑愚总是在想,如果这就是成熟,那成熟真他**是一堆狗屎。不幸的是,任何人都摆脱不了长大地那一天,无论你怎样地抗拒,总得或多或少的介入某个阶段。

    也许每个人出生地时候,都是一块四四方方的物体,有棱有角,方方正正。但那无情的岁月那扯淡的世界总会想法设法的抹去你的棱角,毁去你的方正,让你最终变成一个球,又圆又滑。

    所以说,生活是个球,世界是个球,我们也算个球。

    第四天,笑愚很惊讶,因为夏雪又出现了。

    这一日有半天的时间都在缓解尴尬,直到那尴尬的封印被破除后,笑愚用了另一半的时间来讲笑话。

    笑愚是个很执着有时候也很二五八万的人,如果没有必要,他不太喜欢复述书本网络上的笑话,在他眼里这样复述太没有意义。他总是喜欢原创一些有趣的故事,或者将发生在周围的人身上的笑话拿来凑数。

    不知道是夏雪这姑娘太单纯,还是笑愚的笑话太冷,反正说了半天夏雪就没笑过。

    笑愚深受打击,他一直认为,听过他说几百句话而从来不发笑的人,绝对没有出世。没想到今天来了这么一个狠角色,让笑愚有点扛不住了。

    试探性地,笑愚又说了个已经臭大街的蚂蚁和大象发生婚外情的故事,结果这次夏雪笑了,花枝招颤,胸前宽阔的美好荡漾出令人梦遗的弧度。

    笑愚彻底被打败了,原来这妞真不是高深莫测,而是太纯洁了,高级一点的笑话她根本就听不懂!

    这时候笑愚想起八年多以前的某个下午,他第一次给某个傻妞讲了一个笑话。结果是那名傻妞足足想了半小时才笑出声来,那时候笑愚认为这傻妞肯定是世界上最纯洁可爱的姑娘了。这样的姑娘进入复杂的社会肯定容易上当受骗,于是笑愚当时就许下宏誓大愿,有一天得把这傻妞娶回家,保护她一辈子。

    遗憾的是,这个愿望没有实现。

    而值得庆幸的是,笑愚和夏雪的感情总算有了那么一点进展。

    先是思远来探访,并且告诉笑总一个好消息:妇女之友俱乐部已经开张了!

    对于思远出色地办事效率,笑愚向来是很放心的。他现在担忧的问题是:“有没有生意上门?”

    思远有点郁闷地回答:“还在宣传中。目前为止还没接到生意。我准备招几个托儿先炒作下,到时候应该就行了。就像电视里那样,自从使用了,他好我也好……

    笑愚点头,他觉得他们在做一个新兴地项目,而任何一个新地行业面世总需要时间积淀,所以笑总并不急着一锄头挖个金娃娃。相反,他还很有点玩票兴致,这项目如果行不通那就罢了,总之过程大于结果。最主要的是能从中找到乐趣。

    思远这厮很神奇。逮住谁就当作是潜在客户,不发展下业务决不罢休。

    那位可怜的大叔医生不幸成为牺牲品,被思远缠住一通胡侃,什么违禁药物啊走私药物什么的,让笑愚头都大了。更搞笑的是那大叔好像跟思远很有点其乐融融的意思,一时忍不住天南地北的侃了起来。

    笑愚实在无聊,于是和乖乖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夏雪眉目传情。不得不承认,笑愚的面目表情相当之丰富,跟后舍男孩一样欠揍,好几次逗得夏雪想大笑又不敢笑出来。只得掩着小嘴假装咳嗽。

    思远和大叔已经从湖畔镇战局侃到了幽暗城棋赛,最后两人终于过足瘾了,双双离开了笑愚的病房。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是很美妙地。笑愚笑容很纯洁:“小雪。你过来。”

    夏雪早就摸清了笑愚地性子,和他说话总是有意无意地保持米的距离。于是她红着脸走到离笑愚米的地方,就停下了脚步。

    哪知道笑总今天突然龙精虎猛了,突然从病床上跳了起来,犹若猛虎下山。

    嘿嘿,观众朋友们一定在想,笑愚接下来一定会饿虎扑羊吧?

    笑愚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这一天,对笑愚和夏雪来说,绝对是历史性的一页。

    如果这事儿发生在晚上,那就得改称为历史性的一夜。

    因为夏雪让笑愚牵了下小手,这是一种心甘情愿没有任何阴谋在内的牵手,所以对两个人来说都地甜蜜。对笑愚来说,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在某些时候,他和女人做*都不会太兴奋,但现在,握着夏雪的小手,他很有感觉。

    上一次发生这种事儿的时间,那得追溯到很多年以前了。第一次牵过傲珊地手,笑愚偷着乐了足足两个礼拜,整天就在那儿一个劲儿地傻笑,让聪健等人认为这小子得了失心疯。像歌中说唱的那样,那时候天总是很蓝,日子总过得太慢。

    那时候笑愚每天琢磨的事情就是怎么让傲珊开心,每次去见傲珊之前,他会事先自娱自乐呕心沥血绞尽脑汁地设计几百句台词。后希望这些对白能够派上用场。

    比如笑愚希望傲珊问:“昨天晚上你在干什么?”

    然后笑愚回答:“昨晚想你想了一夜……

    比如笑愚希望傲珊问:“你到底爱不爱我?”

    然后笑愚回答:“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在笑愚地空想中,傲珊应该先问:“假话是什么?“

    然后笑愚回答:“有点爱。”

    傲珊会很生气地问:“就一点?那真话呢?不爱?”

    这时候笑愚会很闷骚地说:“真话是——爱你爱到骨头里!”

    遗憾地是,这些幻想中的狗血台词从来都没用上过。在那个朦胧地年代,一切的狗血都有着浪漫的色彩,少年的轻狂和幻想总是透着一种让人缅怀地美好,只是没有实现。

    反而在很多年后随意的甚至有些无所谓的泡妞中,无数俏皮地对白不经意地就出现了,简直是信手拈来。让姑娘们想不对笑总动心都不行。

    直到现在,笑愚都还心有不甘,自己还没来得及把这些话说给傲珊听。她为什么就离开自己了呢?

    虽然现在又回来了。

    笑愚一直觉得这个世界很扯淡。自己也很扯淡。

    五天地时间,已经足以让这个世界发生太多的变化。

    傲珊这个女人真是彪悍异常,在医院躺了天就挣扎着要出院了。而她出院后,慕青就显得无所事事了。

    对于笑总离奇出差的事情,妖华显得很愤怒,暗骂这家伙没义气出去鬼混也不带上她这个如花似玉的打工妹。无形之中,妖华对魏谢又有了一种景仰,没想到卖**居然也要出差,看来这真是一个很有前途的职业。

    大家都知道,妖华不是一般人。反正她有笑愚铺子里的钥匙。居然拉着慕青和初夏,甚至还有无所事事地傲珊,四个妞就大张旗鼓地开门做生意了。

    这也就罢了,偏偏这几个姑娘闲着发慌,居然每人都穿上了一套制服,竞相斗艳。这一来可就不得了了,笑总那小店里的生意突然兴隆了十倍不止,排队租碟卖碟的人络绎不绝,就跟大明星签名售碟的场面似的。

    设身处地地想一想,换了是你。见到四个形色各异地制服大美女在那做生意,你也忍不住去租几张碟甚至花血本买个十张八张的意思意思吧?

    而四位姑娘却郁闷了,不是因为生意不好。而是太好了。店里的存货都快倾售一空了。可笑总到现在还不回来,接下来她们该怎么办这里不得不说一下。傲珊这个小妞很有点做生意的天赋。居然想出了一个预售的主意,让各路猪哥们纷纷掏钱预订,过几天再发货。

    而妖华这妞也很不简单,居然找一个很有才的仰慕她已久的某位猪哥花了半天为这店铺弄了一个门户网站。这个网站就是日后成为一代传奇的三打不溜点艺术**点卡姆点西恩,很多年以后,这里聚集了一批才高八斗的**达人。看得出来,这些人都很艺术很有素质,所以这个网站没有被河蟹……

    历来都是福祸共存,有好事就有坏事。

448:六天

    448:六天

    448:六天

    第六天。夏雪私底下对笑愚的称呼已经从笑先生、笑流氓、笑色狼变成了笑哥哥……什么叫自然的帅才是真的帅,什么叫新一代的开山怪?看看笑总就知道了。

    阳光明媚的上午,只见笑某人虎躯一震,释放王者之气,声音穿金裂石:“妞,给大爷来个苹果!”

    于是夏雪就恭顺的像个小女仆一样,坐在旁边削起了苹果。

    =什么叫幸福,什么叫真男人?大概也就是现在这样了。

    而真男人这个词总让人联想起Trumn继而让人想起《楚门的世界》。忠心希望笑愚不是活在一个这样的世界中。

    上帝创世都只用了一个礼拜,笑愚泡妞,六天已经足够了。夏雪已经开始向笑愚讲述一些她的过往趣事。并且还毫不在意的透露了她地爱好。出乎意料的是。笑愚和她一样都喜欢看一些很古老的动画片。

    比如现在,笑愚一边滋润地吃着夏雪喂过来地苹果,一边和夏雪探讨着《葫芦兄弟》。一边说还一边手舞足蹈,告诉夏雪一些微妙地细节。比如力大无穷的大娃发功的时候是先出左手还是右手,比如千里眼顺风耳的二娃如果得了白内障应该去哪家医院,比如刀枪不入的三娃如果用屁股撞人的话效果应该比用头部更好。

    这一天笑愚心情很好,讨论完葫芦娃,他握着夏雪的小手,情不自禁地低低哼了一首《甜蜜蜜》。然后他的目光也情不自禁地落在了夏雪那硕大无朋美妙无比的胸脯上,虽然嘴里唱的是甜蜜蜜。但满脑子想地都是舔mimi。

    笑愚突然恨恨自己。他觉得自己太**了,无药可救了。

    夏雪本来有点小动情,发现笑愚那龌龊地目光后。顿时满脸红霞,娇嗔道:“讨厌,笑哥哥,你又欺负人家!”

    笑愚表现得像是地主的儿子,很骚包地看着府里的小丫鬟,调戏道:“我就欺负你了,怎么样吧?”

    哪知道夏雪突然眼眶一红。哽咽道:“你怎么可以这样?”

    笑愚一愣,赔笑道:“怎么了,开个玩笑而已。别生气。

    夏雪一本正经道:“你不能欺负女孩子。欺负女孩子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

    那得看怎么欺负了。笑愚心里这么想着,问:“谁告诉你这些的?”

    夏雪很鄙视地看着笑愚:“你没听过断翅天使的故事吗?每一个女孩都是挥着美丽翅膀的天使。为了自己所爱的人降落人间,所以每个男孩都不要伤害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因为当她们在人间落下第一滴眼泪时,上天就收回了她们美丽的翅膀,她们再也回不到天堂了。不要让你喜欢地女孩流泪。

    “胡说八道!”笑愚突然沉喝了一声,他觉着夏雪这丫头太单纯善良了,自己有必要给她上一课,于是他满脸严肃道:“断翅天使,这是扯淡的,告诉你,每一个男人都是痴情的农夫。他们曾经愿意为了一颗小树苗放弃整个森林,但大多数地小树苗长大后见到地主就翻脸不认农夫了,让发怒地农夫们不得不去毁了整座森林。”

    夏雪怔了怔,歪着脑袋想了很久,然后恨恨道:“你才是胡说,电视里演的都是你们男人对女人始乱终弃?”

    笑愚不屑一笑:“那是因为演女人始乱终弃男人地题材会被和谐,就算不被和谐,也不怎么卖座。就跟非主流似的……所以,那些无良的编剧导演才拿我们男人开刀

    夏雪这姑娘不是一般的单纯,居然基本信了笑愚的话,但还是有些担忧的问:“男人真的都是痴情的农夫吗笑愚厉害哄哄道:“那是!你想想,连《越狱》中的T-BAG那样的老变态都曾经心甘情愿地为了一个女人洗心革面,何况一般人?”

    夏雪沉默了,没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笑愚的床边。而笑愚的手也不知不觉间搂住了她的腰。

    回过神之后,夏雪本能地想躲,毕竟和笑愚靠的太近,那实在太不靠谱也太不安全了。

    没成想笑愚这次很纯情,只是坐起来在将夏雪搂在怀里,然后握着她的手,在她手心写了一个字。

    夏雪很惊讶,迷惑了半天问:“这什么字呀?”

    于是笑愚又慢慢地一笔一划重新写了一遍,这次夏雪看出来了,然后笑得花枝招展,**不住颤抖。笑愚这个字很简单,他在打招呼,这个字是:嗨!

    脸上带着点淘气,夏雪礼尚往来,居然双倍奉还。在笑愚手心写了两个字:猪头

    笑愚马上回击:猪头,是你

    夏雪:你才是人对这小游戏乐此不疲,写出来的字从一开始的简单命了到后来的复杂晦涩。从你是猪,你真傻写到了今天天气不错,好像是三十六度,比昨天要凉快一点……直到的时候,两人的手都写酸了。

    笑愚又一次觉得自己很无药可救,居然玩这么幼稚的游戏。但笑愚宁愿这样无可救药的快活着,把世上的恩怨负担都抛下……可能有这想法真是没救了,难怪有人说自己长不大。

    傲珊:“我们分手吧。”

    笑愚:“我知道这事儿无可避免,但能不能提个要求,你先给我七八十年时间准备一下,好不好?”

    傲珊:“你正经一点。”

    笑愚:“我很正经,但我真的适应不了,你最起码给我五六十年的时间适应下吧?”

    傲珊:“。

    笑愚:“要不,二三十年也行啊。就这么突然没了你,我该怎么办?就这么突然没了我,你又该怎么办?”

    笑愚:“你怎么就一直长不大呢,成熟一点吧。

    原来自己那么傻,原来爱情那么伤。

    被同一个人连续打断两次好事,换了谁都会发飙。

    笑愚这次已经陷入了暴走的边缘,正当他好不容易酝酿出一点小气氛,打算和夏雪亲亲小嘴的时候……

    聪健又进来了。

    东部大陆——幽暗城

    夹击之势只在刹那间形成,容不得今夕再有半点犹豫。

    ‘呔……‘今夕暴喝一声,提聚于掌心的劲力陡然爆发。

    ‘刷啦啦……‘他手中的树枝突然裂开分杈,就像是迎风的柳枝四下张扬,在他的身后织起了一张大网。

    每一丝枝条都蕴含着劲气,绕行的气流产生出一股巨大的吸扯之力,似欲将这漫天的棋子一网网尽。

    然而这一切尚不足以让今夕脱离险境。当他做完了这个动作之后,再回头时,吴真的刀已逼至面门。

    九寸,只距九寸,有时候,生与死的距离就只差一线。

    只剩下这么短短的一点距离,今夕还能做出什么呢?

    是应变,还是等死?

    连吴真肃穆凝重的脸上也流露出一丝难看的笑意,对他来说,他这一生闯荡东部大陆,最缺的就是自信,否则他也不会退隐,而是留在血色领土任长老之职。

    但是这一次,他非常自信,相信在这九寸距离间,没有人可以避过他血色邪刀刀气的劲力。

    但是,在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绝对的事情。

    吴真所面对的,是人,是以智称雄的今夕!

    人是一种有思想的动物,所以他会永远充满变数,也许惟一不变的,就是死亡。当他变成一堆白骨时。始终会坚守在入土的方寸之地。

    死,对于有的人来说,是可怕的事情,也有人根本无畏。无畏的人,大多都是能够把握自己命运的人,所以,他们同样可以把握住自己的生命。

    今夕无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所以,当吴真的刀锋只距九寸距离时,今夕的心里还是十分地冷静,没有因为形势的紧急而感到恐慌。

    他之所以能够如此镇定,只因为他还有一只手。一只空闲的手。

    这手中什么也没有。

    可是当他出手的时候,这只手就像是一把才开锋的宝刀,突然捏住了吴真的刀锋。

    这只手出现的是那般突然,那般不可思议,让吴真脸上的笑意在刹那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惊愕,浑如梦游的表情。

    一切都似在今夕的算计之中,一切都出乎了敌人的意料之外,无论是习泗,还是吴真,他们都在这一刹那间感到一丝困惑,不明白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是人,还是神!

    如果眼前的这个人是一个人,那么也是一个被神化了的人。那明明是一只有血有肉的大手,当它捏住吴真的刀锋时,分明响起的是金属相击的沉闷之音。

    这的确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更可怕的是,这一切的动作并不是一个终结,而只是一个开始。

    就在吴真一怔之间,他陡然发觉自己的腰腹处有一道杀气迫来,这杀气之突然,气势之凌厉,使得吴真绝不能置之不理。

    他没有抽刀回来,不是不想,而是无法办到。他感觉自己的刀锋在今夕的手上已然生根了一般,根本不能撼动半分。

    他只有出脚,因为他已看清,对方所用的同样是脚,他倒想看看是谁的脚更硬,谁的脚更具威胁。

    吴真自有一副小算盘,更对自己的脚有相当的自信。因为他当年在得到邪刀笈的时候同时也得到了铁腿录,并且他随时随刻都不会将套在自己腿上的铁罩取下。

    这绝不是一般的铁罩,之所以与众不同,是在铁罩的外面安有不下于五十六根细如牛毛的倒刺,一旦刺入别人的肉里,拉扯下来的必是大片大片的血肉。

    他自以为计谋必将得逞,所以心中不免又得意起来。可是。就在双脚相击的刹那,他突然看到了一道亮丽而熟悉的刀光。

    这刀光闪烁着玄奇的弧线,带着一种可以将人生吞活剐的杀机。

    今夕的手中本无刀,这刀又来自何处?

    吴真一怔之间,陡然发觉那把紧紧握在自己手中的刀,此刻却到了今夕的手中。

    ‘呀……‘一声惨呼,惊破了整个虚空。

    吴真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沉,一痛,自小腿以下,竟然被这一刀生生截断。

    ‘呼……‘习泗感受着这摄魂的一刻,狂风自身边刮过,眼中的黑影一闪之间,没入了一棵大树密密匝匝的枝干中。

    眼前飞起的是漫天的碎枝断叶,犹如一阵细雨飘落,凌厉的刀气便似一把大剪,将树的轮廓再次修整。

    碎叶纷飞间,习泗才发现吴真已经倒仆地上,无声无息地收缩一团。显然,那撕心裂肺的惨呼正是来自他的口中。

    习泗没有想到今夕还有这么一手,震得目瞪口呆之下,半晌才回过神来,同时间他扬起一把棋子,以漫天之势向那树枝间疾打过去。

    那棵大树的枝丫还在不住地晃动,表明着刚才的确有人从这里穿过。当棋子打在枝叶上时,‘噼哩叭啦……‘地仿若下了一场急雨。

    ‘呀……‘又是一声惨嚎,从东面的林里传来,习泗一惊之下,发出了一声唿哨。

    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不可原谅的错误。

    他根本就不该分三路人马进林搜索,从于岳的死就可看出,敌人的用意是想借用地形的条件,对己方实施分而割之、各个击破的战术。

    自己兵分三路,虽然增大了搜索的范围,但在无形中将己方兵力的优势分散,这无疑是一个非常致命的错误。

    ‘沙沙……‘的脚步声从两个方向靠拢过来,单听响声,可以看出来人的心情甚为惶急。

    习泗的眉头一皱,只见从林间暗影中现出三四条人影,急匆匆地赶到习泗的面前,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显现出一股惊悸慌乱的表情。

    习泗倒抽了一口冷气,不过是一刻间的功夫,己方的人员就已折损大半,可见对手的战力之强,绝不容自己有半点大意。

    ‘习兄,怎么啦?‘莫汉刚问了一句,便看到了倒在血泊之中的吴真。

    ‘方老五与张七呢?‘习泗的心里还存在着一丝侥幸。

    ‘他祖母的,都死了,两人全是被敌偷袭,一剑致命。‘莫汉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凶手是什么人?长得什么样子?‘习泗的眉头皱了一皱道。

    他这样问的用意是想知道对方到底有几个人,不过,既然方老五与张七都是被剑所刺身亡,那么习泗已经可以断定敌人至少是在两人以上。

    莫汉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道:‘这也怪了,他们倒下的时候,我就在他们前面,等我回过头来,就只看到有个背影闪没林中,想追也追不上了。‘

    ‘这么说来,敌人不仅是用剑的高手,而且是有备而来,否则的话,以方老五与张七的身手,绝对不会没有任何反抗就遭人袭杀。‘习泗沉吟道。

    剩下的几名老者都默不作声,显然,他们身边所发生的这一切的确十分诡异,让人的心里多少生出了一丝惧意。

    ‘哗……‘一声近乎凄厉的低啸骤响,自习泗等人的背后传来。

    ‘快闪!‘习泗心中一紧,身形一矮,贴伏着草丛向旁边飞窜。

    这风声之劲,既非兵器所为,也不像是人力为之,但其速之快,端的惊人。

    等到习泗惊魂未定地回过头来时,只见自己的一名同伴又倒在了一棵大树上,一排用青竹组成的排箭自死者的背后插入,从前胸出,紧紧地将之钉在树干之上。

    刺杀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

    习泗、莫汉等人竟然作不出任何反应,若非亲身经历,他们谁也不敢相信。

    这令他们紧绷的神经处于崩溃的边缘,更重重地打击了他们原有的自信。

    ‘先退出去再说!‘习泗心生一种胆颤心惊的恐惧,只有作出这样的选择。

    泗的身边除了莫汉之外,还有两位老者,这是他可以仰仗的最后一点本钱,当然不想挥霍殆尽,更何况我在明,敌在暗,他才不想成为别人刺杀的靶子。

    当他们相互提防着向林外走去的时候,却听到了‘哗……‘地一声响,靠左侧的一片林木晃动起来。

    习泗等人无不心惊,放眼望去。

    却见那晃动的林木慢慢地归于平静,好像有野兽窜过的痕迹。

    这让习泗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然而莫汉眼尖,指着那林木下的一根细绳类的东西道:‘那是什么?‘

    习泗近前一看,原来在林木下系着一根长长的细绳,一直通到很远的一片草丛中。当有人拉动绳索时,这片林木也就不住晃动,以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这既然是有人刻意为之,那么布下这个机关装置意欲何为?

    习泗微一沉吟,脸上霍然变色。

    可惜的是,他醒悟得太迟了。

    一股惊人的杀气自他们的右侧狂涌而至。

    那是自一棵树上传来的剑气,光斑与暗影交织间,森冷的寒芒闪烁在一片断枝残叶里,如闪电般俯冲而来。

    惊呼声起,人影飞退。

    ‘呼……‘习泗的目光锁定在空中的暗影里,双指一弹,手中的棋子以奇快的速度疾射出去。

    ‘叮……‘那黑影一声长啸,以剑锋一点,正好击在棋子中央,用檀木做成的棋子顿成碎末,散灭空际。

    同时,那条黑影身如云雀,借这一弹之力稳稳地站在一根儿臂粗的树枝上,虽一起一伏,却如脚下生根一般。

    习泗等人惊魂未定地仰首望去,只见一缕光线正从枝叶间透过,照在这黑影的脸上。

    这是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透着冷酷与无情,给人以高傲的感觉。他的整个身子并不高大,但却像一株傲立于山巅之上的苍松,浑身上下透着惊人的力量,巍巍然尽显王者之风。

    ‘演王演绎——‘习泗的眼睛情不自禁地眯了一眯,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

    面对着自己搜索无果的目标突然现身,习泗并没有任何惊喜的感觉,反而多了一股沉重,他明白,真正的决战开始了。

    ‘我的确是你们一心欲置之死地的演王演绎,遗憾的是,我没有如你们所愿,依然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演绎的剑已在手,他的目光就像是剑上的寒芒,冷冷地扫视着眼前的敌人。

    习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尽快地冷静下来道:‘你虽是一代王者,但行事鬼祟,行偷袭手段,非王者应该的行为。所以,你让我感到失望。‘

    ‘哈哈哈……‘演绎发出一阵狂笑,笑声刚震上林梢,便戛然而止,冷然道:‘身为王者,更应审时度势,不能意气用事。我以自己弱小的兵力对付你们强势的兵力,不用偷袭,难道还等着你们以多凌寡吗?真是可笑!‘

    习泗没有料到演绎的话锋亦如剑一般犀利,脸上一红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现身出来?‘

    ‘这便是王者与常人的不同。‘演绎傲然道:‘当敌我兵力处于均衡的状态时,再施偷袭,便不是王者应具的风范。‘

    ‘如此说来,你欲正面与我大战一场?‘习泗的眼睛陡然一亮。自他入林以来,就一直小心翼翼,紧绷神经,心情十分地压抑,恨不得与人痛快淋漓地厮杀一场。

    ‘这岂非正是你所期望的吗?‘演绎揶揄道。

    ‘此话怎讲?‘习泗怔了一怔。

    ‘因为只有这样,你们或许还有一丁点的机会。‘演绎的身体随着树枝的起伏在空中晃荡着,突然脚下发力,借这一弹之势,整个人如大鸟般俯冲过来。

    习泗脸上的神情为之一窒,当先迎了上去,在他的身后,莫汉与另两位老者也同时出手。

    他们绝不能再让演绎逃出他们的视线范围,因为他们非常清楚,如果这一次还不能将演绎留下的话,他们可能就再也没有什么机会了。

    这绝非虚妄之词,事实上如果不是演绎主动现身,他们至今还难以寻到演绎的踪迹。

    ‘哗……呼……‘林间的空气被数道劲流所带动,生出若刃锋般的压力,枝叶绞得粉碎,扬起一道凄迷,散漫在这紧张得令人窒息的虚空之中,使得这空际一片喧嚣零乱。

    演绎的剑是那般地快捷,掠出一道凄艳玄奇的弧迹,整个身体犹如无法捉摸的风,从敌人的杀气缝隙中一标而过,快得就像是一道幽灵。

    ‘叮……当……‘一串金属交击声伴着一溜奇异的火花绽放空中,仿如一曲变异的箫音。

    当这一切越来越乱时,刘邦的身影一闪间,疾退了七尺。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退,更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退。

    要知道他所面对的这四个人都是高手,每一次出手都有十足的气势,一旦让他们形成追击之势,必将势不可挡。

    习泗心头一喜,他知道,这是一个机会。

    不管这林中有多少敌人,都显得已经不太重要了,只要自己能够将演绎击杀,就可以功成身退。

    莫汉和那两名老者的脸上无不露出一丝亢奋之色,显然,他们也意识到了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对他们来说是多么地重要。

    所以,他们没有犹豫,全力出手了。

    喧嚣的虚空密织着无数气流,割裂肌肤,令人生痛,四道惊天的杀气如飞瀑流泻,攻向了同一个目标——正在飞退中的演绎!

    演绎退得很快,退到了两棵大树之间。

    ‘轰……‘就在习泗他们逼近演绎的刹那,在演绎左面的一蓬野草丛猛然炸裂开来,带着泥土的草叶搅乱了每一个人的视线,迷蒙之中,一道人影若电芒般掠向最后一名老者。

    这是一个意外,一个意想不到的意外。

    至少对这名老者来说,应该如此。

    所以他在仓促之间应变,向掠至的人影攻击,‘砰……‘地一响,他却听到了割肉裂骨的声音。

    ‘呀……救我——‘这名老者近乎绝望地惨呼道,一瞬之后,他才明白,对方的剑已经自他的双膝以下削过,地上多出了两只犹在蠕动的脚板。

    习泗的心头寒至极致,绝不是因为自己同伴的这一声充满绝望而恐惧的惨叫,也不是因为自己的实力又因此受损,而是他突然感到,自己好像陷进了演绎他们布好的杀局,就像是几头待捕的猎物。

    ‘嗖……‘习泗没有犹豫,手腕一翻,十数颗棋子电射而出,如疾雨般袭向那破土而出的人影。

    ‘叮……叮……当……当……‘犹如大小珍珠落玉盘,棋子与剑锋撞击的声音带着一种节奏,一种韵律,响彻了林间,震颤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那条人影随即向后弹开,飘出三丈之后如一杆标枪般笔直站立。

    然而意外的事情总是接二连三,就在习泗出手的刹那,他同时听到了自己左侧的另一位老者的惊叫。

    这声惊叫撕心裂肺般让人心悸,就好像在一个凄冷的寒夜里,他独自一人走过坟场,却猛然撞见了一个冲他眨眼的鬼怪一般,极度恐惧之中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的确是不可思议,因为就在这名老者全力向演绎发出进攻的同时,在他的脚下的泥土里多出了一双手。

    一双大手,充满力度的大手,它紧紧地抓住这名老者的脚踝,以飞速之势将这拖入地下。

    莫汉以极速掠至,那名老者已完全消失,但地面上却隆起一道凸起的土堆,急剧地上下波动,情形显得十分诡异。

    ‘呼……‘莫汉没有犹豫,更不怜惜自己同伴的安危,而是扬刀直劈,正劈中土堆的中心。

    ‘轰……‘泥土散射,仿若下起一场疾雨,尘土扬起一片,一条人影从泥尘中冲天而出,飘落于三丈开外。

    演绎、今夕、龙人三人分立而站,互为犄角,对习泗、莫汉两人形成了三角夹击之势。

    毫无疑问,这无疑是当今天下最具威势、最完美的强力组合。

    湖畔镇经历了战火的洗礼,显得萧条而凝重,一队一队的血色军从大街上走过,刀戟并立,气氛十分紧张,依然透着浓浓的硝烟味道。

    东城外的大军营帐里,一片肃穆,只有从擎宇的主帐中,偶尔传出一阵‘咯咯‘的轿笑声,伴着擎宇的几声大笑,让百里军营多出了一丝闹意。

    ‘水中的爱妃,就像是一条白鱼,在这迷人的雾气里,却又仿若仙子,我擎宇能与爱妃同盆戏水,便再不艳羡鸳鸯,倒要艳羡自己了。‘望着沉浮于水雾中半隐半现的平蝶,擎宇由衷地赞道。

    两人泡在一个数丈见方的大木盆中,盆中注入温水,水中洒上梅花,盆沿四周燃起檀香,的确是一个男女**的绝妙处。

    ‘大王若记得妾身的好处,就不会让妾身独守空闺这数月了。‘平蝶细腰一扭,躲过擎宇的大手骚扰,似嗔似笑道。

    ‘这么说来,爱妃是在责怪本领主的无情啰?‘擎宇一把将之搂入怀中,轻轻地在她的红唇上碰了一下。

    ‘无情的男人谁也不爱,妾身当然也不例外。‘平蝶吃吃笑了起来,眼儿一挑,极尽媚态。

    擎宇的双手从她的背后绕过,托住其胸前挺立而丰满的乳峰,微微一笑道:‘本领主可以对天下间的任何女子无情,唯独对你是个例外,因为,从我们相识的第一天起,你就是我的女人,我也是你的第一个,也是惟一的一个男人!‘

    ‘你好坏!‘平蝶雪白的肌肤上突然泛出了一层淡淡的红晕,螓首深埋在擎宇的胸前,不经意间,她的身体擦着了擎宇身体最敏感的部位。

    ‘我若不坏,你只怕真的就不爱了。‘擎宇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心里泛起一丝惊奇而又满足的感觉。不知为什么,他们之间亲热过不下千次,但每一次擎宇都能感觉到一种新鲜与刺激。

    如此一代尤物,又叫擎宇怎不心生迷恋呢?

    不过,生理上的变化并未让擎宇的理智彻底淹没,他虽然此刻正坐拥美人,但思绪却放在了寒木刚才所说的事情上。

    济阳长街一役中,敌人是马荣的余党,这已勿庸置疑了。既然马横逃脱,那么盟军的形势依然不容乐观,除非将马横擒获或击毙,方算除去了心头之患。

    如此算来,要从湖畔撤兵,还需有些时日。当务之急,就是要肃清马荣余党,追捕马横,绝不能让敌人有任何喘息之机。

    但是,在擎宇的心里,马横并不是他真正看重的对手。他更忌惮的是,那位救出马横的神秘人物究竟是谁?会有什么样的背景?

    这个念头刚刚在他的脑海里生起,平蝶就感觉到了他身体上明显的变化,斜了他一眼道:‘领主又想到了另外的女人了,是吗?‘

    ‘我还有其她的女人吗?‘擎宇笑了起来,决定先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情,今朝有酒今朝醉,还是先享受一下眼前的情趣。

    ‘血宫之中,佳丽五百,哪一个不是领主的女人?‘平蝶微哼了一声,却将身体与擎宇贴得更紧。

    ‘可在领主的眼中,她们加在一起,也抵不过爱妃的一根脚趾头。‘擎宇的大手顺势而下,滑向了那温热滑腻的女儿**。

    ‘唔……‘平蝶抓住他的手,摇了摇头道:‘不要!‘

    正是这欲拒还迎的妩媚,反而激起了擎宇心中的yu火,他猛地翻过身去,借着水波的起伏,整个身体紧紧地压在了平蝶的身上。

    这如玉般光滑的**,在温水中显得异常妩媚,那淡淡的幽香,更让人陷入一段情迷之中。擎宇盯着那沉浮于水中的两朵白莲花似的乳峰,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冲动,终于将自己的分身滑入了那桃源洞口。

    一时间整个主帐溢满春色,呻吟声、喘息声和着水波冲击声如乐器奏响,在擎宇近乎霸道的方式下,平蝶尖叫着进入了她**的**。

    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平蝶圆无疑是女人中的极品,这不仅是因为她拥有‘幻狐门‘的不传之秘——补阴术,可以让男人尝到夜夜见红的滋味,更因为她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女人,虽然满足之后她还要,但却很容易又得到满足。

    这种女人的确是男人的最爱,因为男人满足她时,她也同样满足了男人——其中包括男人在这方面的虚荣与尊严。

    天色渐黑。

    经过了一番声势浩大的水战之后,擎宇铁打的身躯都感觉到了一丝疲累。当他正想从水盆中跳出时,却见平蝶若蛇般的**重新缠在了他透着古铜色的身躯上。

    ‘唔……妾身……还要……‘平蝶喘气着,就像是一条发*的母狗,媚眼若丝,重新撩拨起擎宇身为男人应有的本能。

    他一把搂过平蝶,将之压在盆浴边,不住用身体挤压着她的敏感部位。

    水中的梅花打着旋儿,在荡漾的水波中一起一伏,一点淡红的颜色在温热的水里显得十分凄艳,更让擎宇的心里生出一股强烈的征服感。

    他双手探到她的臀下,紧紧地与自己的小腹相贴相迎,让她无可避让,而嘴角微张,轻咬住平蝶剔透晶莹的耳垂……

    平蝶被他撩拨得脸色泛红,神魂颠倒,嘴唇微开,发出咿咿唔唔般**的声音,如野猫在叫春……

    就在擎宇便要挺身而上时平蝶轻轻地推了他一下,**道:‘好像有人来了。‘

    ‘谁敢在这个时候进入大王的主帐?他一定是活得不耐烦了!‘擎宇强行分开她浑圆坚实的大腿,轻喘了一口气道。

    ‘领主不是通知军师了吗?‘平蝶刚刚开口,便感到擎宇身下的东西起了一丝变化。

    ‘哦,爱妃若不提醒,我倒差点忘了这事。‘擎宇的头脑顿时清醒过来,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平蝶柔媚地斜了他一眼道:‘军机要事与妾身之间,孰轻孰重,领主当有所选择,否则为了妾身而耽误了领主一统天下的霸业,妾身纵是万死也不足以赎罪。‘

    擎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甚是怜惜地道:‘这也是我对你宠爱有加的原因,你能处处为本王的霸业着想,而不像其她女人那样争风吃醋,可见你对我的爱是出自真心,而不是抱有其它的目的。‘

    平蝶的娇躯微微一震,低下头道:‘妾身只不过是出于**的本分,一个女人,终归要依附一个男人才能成其为真正的女人。只有领主事业有成,我们这些做臣妾的才能有所依靠。‘

    ‘哈哈……‘擎宇看着平蝶圆尽显女人柔弱的一面,心里由衷地感到了一股力量在支撑着自己,不由霸气十足地在她的丰臀上重重捏了一把,道:‘我就冲着爱妃今日所言,可以郑重向你承诺,只要我有一统天下之日,便是爱妃你一统后宫三千粉黛之时!‘

    他言下已有立平蝶为后的意思,可见在擎宇的心中,已经对她难以割舍。

    当擎宇一身整齐地走出内帐时,张小柔已安坐在主帐的一席案几旁。

    ‘军师几时到的?‘擎宇不称‘张小姐‘,而称‘军师‘,是因为湖畔一战,功在张小柔的奇计,所以擎宇以‘军师‘封赠,由此可见,在擎宇心中,张小柔已是他所倚赖,也是最器重的谋臣。

    ‘微臣来了有些时间了,听说领主正忙,所以不敢打扰,在这里静坐想些事情。‘张小柔一直忙于湖畔的安抚事务,接到擎宇的命令之后,这才自城中匆匆赶来。

    擎宇似乎听出了张小柔话中的弦外之音,脸上一红道:‘军师应该听说了一些事情吧,譬如说,前些日子在济阳,马横率领一帮高手企图劫持黑凤。‘

    ‘这也正是微臣想向领主说起的事情,此时此刻,正是领主一统天下、成就霸业的最佳时机,万万不可因为沉湎于女色,而使即将到手的霸业拱手让出,功败垂成。‘张小柔肃然正色道。

    擎宇颇显不以为然道:‘军师所言虽然有些道理,但万千人的霸业成败,怎能系于一个女人的身上?这未免有些危言耸听了。对我来说,在繁忙紧张的征战之中,偶拾闺中情趣,正是调节心情的一种方式,军师不会连这点小事也要管吧?‘

    张小柔连忙请罪道:‘微臣不敢,但是——‘

    他故意顿了一顿,引起了擎宇的注意。

    ‘军师于我,不仅是君臣,更被我视同亲人,有话尽管直说,无须避讳。‘擎宇看到张小柔脸上的惶恐,忙安抚道。

449:演王宫

    449:演王宫

    449:演王宫

    ‘领主既如此说。微臣斗胆直言。‘张小柔沉吟半晌,方压低嗓音道:‘黑凤虽好,可是在铁炉堡之时,曾经有不少关于她的传言,万一属实,只怕于领主不利。‘

    ‘啪……‘擎宇拍案而起,脸色陡然阴沉下来,冷哼一声道:‘东部流言,军师岂能轻信?其实早在军师之前,已有人在我的耳边聒躁,我也就淡然处之,但军师乃聪明之人,应该懂得,若是那些流言真的属实,我还会对黑凤这般宠爱吗?‘

    张小柔打了个寒噤,不敢作声,对自己所竭力辅佐的霸王,她有着深刻的了解,不仅行事无常,而且比及始皇,暴戾之气只增不减。当下唯唯喏喏。支吾过去。

    擎宇见他不再提起黑凤,神色稍缓道:‘我今日将你召来,是想知道是谁救走了马横。马荣虽死,但羽翼犹在,以马横的能力,只要有人稍加支持,未必不能东山再起。‘

    ‘情形的确如此,虽然湖畔一战我军大捷,敌军死伤无数,但仍然有一小部分人保存了完好的战力。如果我们此时退兵归血,不用半年时间,这马横恐怕就是第二个马荣!‘张小柔曾经详细询问过寒木,心里一直觉得奇怪:当马横与那位神秘人逃走之时,凭寒木等人的实力,完全可以对敌人展开追击。可寒木的回答却是,当他们上了房顶之后,马横与神秘人竟然消失了。

    张小柔明白,无论速度多快,没有人可以在那么一瞬间逃出人的视线范围,这只能说明,对手早就布置了一条安全的撤退路线,利用地形环境掩饰自己的行踪,使得寒木等人根本无心追击。

    如果事实真是如此,那么这位救走马横的神秘人必定还有同党。要想在大雪天里不留下脚印是不可能的事情,在短短的时间内清除掉这些脚印,非一两人的努力可以办到。

    那么这位神秘人是谁呢?在他的背后,又是什么来头?

    ‘所以我才想知道是谁救走了马横。他的目的何在?‘擎宇皱了皱眉道。

    张小柔对这个问题想了很久,他也知道擎宇一定会提出这个问题,所以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地道:‘此人救走马横,无非是想辅助马横,让他发展壮大,成为我们的心腹之患,其目的就是要将我们数十万血色军拖在湖畔镇。而我们一旦与马横的残存势力交上手,势必很难在短时间内脱身,这样一来,得利的人就只有两个,他们虽然不能与领主的雄才大略相比,却是可以对领主构成真正威胁的两个人!‘

    他的推测并没有错,可是却忽略了一个人,正因为忽略了这个人,所以推理不错,结果却错了。

    因为张小柔没有想到,一旦血色军陷入湖畔的战火之中,可以从中得利的人中,还有一个今夕!

    擎宇也没有想到,所以他闻言之后。眼睛一亮道:‘非演即菲?‘

    张小柔点了点头道:‘演绎身为演王,挟幽魂之地边境,进可攻血色,退可借地势之利保住根本,乃是领主日后的头号大敌;而银月今梦菲,虽然是因领主的恩赐才得以势力,却与演绎来往密切,这一两年来发展之快,已成一支任何人都不可小视的力量。倘若这二人联手,那么形势将对我们血色军大大不利!‘

    擎宇脸上闪过一丝狐疑道:‘如果他们真是有心反叛于我,何以田荣起事之后,他们却按兵不动,没有动作?‘

    ‘这只因为,马荣的起事太过突然,完全在他们的意料之外,他们根本没有心理准备。假若微臣所料不差,只要马荣坚守湖畔再多一个月,演菲二人必然反叛!‘张小柔非常肯定地道。

    擎宇微一沉吟道:‘军师的意思是说,演菲二人在马荣起事之初之所以没有任何动作,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但是他们都看到了这是他们可以出兵的最佳时机,然而马荣败得太快,打乱了他们的出兵计划,他们只能按兵不动,等待机会?‘

    ‘等待机会?‘张小柔摇了摇头道:‘对演菲二人来说,等待机会不如创造机会,只要助马横东山再起,拖住我军主力。然后他们东西夹击,大兵压境,那么对我血色军来说,便是岌岌可危了。‘

    ‘军师说得极是,看来,演菲二人开始动手了。‘擎宇的眼中闪出一道如利刃般锋锐的寒芒,乍射空中,顿使这主帐内一片彻寒。

    面对擎宇的冷静,张小柔知道,擎宇的心中已有了对策。

    擎宇虽然不善于驾驭自己的情绪,喜怒无常,活似暴君,但张小柔却明白当擎宇冷静下来的时候,不仅是一个王者,更是一个智者。

    一个能够保持不败记录的人,当然不会是一个头脑简单的人,擎宇可以在群雄并起的乱世中走到今天这个地位,绝非偶然,这本身就可以说明问题。

    ‘演菲二人既已开始动手,那么领主呢?‘张小柔微微一笑道。

    ‘我?‘擎宇淡淡笑了起来:‘如果我要动手的话,目标是谁?应该采取怎样的方式?‘

    他的心里似乎有了答案,不过,他更愿意听听张小柔的高见。以此印证自己的想法。

    张小柔没有丝毫的犹豫,断然答道:‘只有刺杀演绎,才可以一劳永逸,永绝后患!‘

    ‘为什么不是今梦菲?‘擎宇的眼中充满着欣赏之意。

    ‘没有了演绎,今梦菲尚不能单独对我血色构成威胁,而演绎则不同,他不仅是演王,统辖数十万大军,而且种种迹象表明,他与黑石山有很深的渊源。在这个乱世的时代,拥有一大批实力高强的人尤为重要。在某些关键的时候,他们甚至可以扭转整个战局。‘张小柔的言语之间不免有一丝惋惜,当日在血色之时,若非擎宇一意孤行,放走演绎,今日的天下只怕早就姓擎了,她张小柔无疑便是功勋卓著的开国元勋。

    其实血色宴上放走演绎,也是擎宇心中之痛,不过他没有为此而后悔,因为处在当时的情况下,演绎以一种非常的手段博取他的信任,他很难作出杀伐的决断。

    更主要的是,从当时的天下形势来看,他要统领天下,就不可能失信于天下,这才是他不杀演绎的主因。否则,就算没有张小柔的力劝,他也不可能纵虎归山。

    擎宇听出了张小柔话中的弦外之音,淡淡一笑道:‘军师的分析一点不差,对我来说,刺杀演绎正是我马上要采取的行动!‘

    张小柔心里陡然一惊道:‘莫非领主已经准备动手了?‘

    她的心里不免有些失落,刺杀演绎无疑是一个重大的决策,擎宇居然瞒着她着手开始了行动,这是否说明擎宇对她的依赖性有所减弱?

    擎宇站了起来,缓缓地在帐中踱了几步方道:‘其实早在血色之时,我就有杀人之心,只是碍于当时的时机不对,这才放弃。这两年来,我一直关注着演绎的一举一动,之所以没有派人动手,是因为连我也无法摸清演绎的真正实力!‘

    张小柔倒吸了一口冷气道:‘难道说领主以血色领主的身分,尚且不敌于他?‘

    ‘那倒不至于。‘擎宇的眼芒暴闪,浑身上下陡生一股霸气,道:‘就算他实力再高,最多与我也是半斤八两。我所想的是,不动则已,动则必取演绎首级!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强行动手,万一失败,就再无杀他的机会了。‘

    ‘领主所虑甚是。‘张小柔没有想到擎宇的心思居然如此缜密,很是欣喜道:‘那么依领主所见,该派何人去执行这项任务最有把握呢?‘

    ‘其实你应该猜想得到。‘擎宇的脸上露出了神秘的一笑。

    张小柔怔了一怔,一脸茫然。

    擎宇缓缓而道:‘军师与我家乃是世交,我也是看着军师从小长大的,你也应该深知我绝非是沉湎美色而胸无大志之人。就算我是别人眼中的好色之人,也不会为了图一时欢娱而让自己的爱妃千里迢迢赶到军营。我之所以将黑凤接到军营,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真正的目的,是想在神不知、鬼不觉地情况下,我可以脱身军营,前往幽魂之地边境,将演绎的首级取回!‘

    擎宇的声音越说越低,到了后来,几如蚊蚁,但听在张小柔耳中,却如一记霹雳,吓得他惊出一身冷汗道:‘领主,如此万万不可,您身为血色领主,直统数十万大军,岂能为了一个演绎而去冒这些凶险?‘

    ‘我岂能不知个中凶险?但若是我不亲自前往,又有谁可担此重任?‘擎宇显得十分沉着冷静,显然对计划中的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相当周全:‘灭演绎,乃是势在必行,一旦让他成势,出兵东进,那我血色将面临最大的威胁。到那时,我血色军所要面对的就不单单是盟军军队,甚至将经受三线作战的考验!‘

    ‘可是……‘张小柔心里知道,擎宇的担心绝非多余,其决策也是惟一可行的办法,不过让他一人去冒这种风险,实在牵涉到太大的干系。

    擎宇看出了张小柔脸上的关切之情,心里也有几分感动,微微一笑道:‘没有可是,我的行程已定,不可能有任何更改。不过,军师大可放心,此次随我前往幽暗的,还有我血色领土中经武堂的三圣。有这三位前辈高人的保驾,此次行动绝对是万无一失!‘

    ‘三圣?‘张小柔的脸上顿时轻松了不少,她与擎家本为世交,当然清楚此三人的实力。

    ‘最关键的一点是我在暗,演绎在明。当天下人都道我尚在湖畔肃清叛军余孽的时候,我却悄然到了幽魂之地边境。‘擎宇淡淡一笑道:‘所以,在阎王的生死簿上,演绎的大名已被勾了一笔。‘

    他很自信,在他的身上,的确有一股常人没有的霸气。

    东部大陆——银月城

    夏雪又一次如同兔子那样惊走,聪健这次脸上挂不住了,暗忖自己绝对又会挨笑愚一顿臭骂。同时聪健又很感慨,暗叹自己每次都来得这么巧,居然一次又一次地撞见了精彩画面。

    实际上聪健来的一点也不巧,只怪笑愚太那啥,因为他和夏雪一整天都在缠绵着培养感情,无论是谁随便找个时间推门进来必然会撞破好事。

    笑愚本来是打算用目光阉掉聪健的,但看到跟在聪健后面那二十五六岁的阳光青年的时候,他明显呆了几秒。

    这人长相凑合身材消瘦个子估计拉长了也没一米七,撑死了也就。他有着一头天然的卷发,现在明显烫过,居然变直了,显得有点小爆炸。所幸这头发不长也不是很张扬,否则就只能把他判定为老一代的非主流人士了。但这家伙很有点气质,一开场爆发的就是彪悍之气,站门口仰天长笑道:“哈哈哈哈,笑愚,你最爱戴的云哥来看你了。”

    老友归来,笑愚自是喜不自胜,但嘴皮子很硬:“可不可以让我说句心里话?”

    “说!”慕云显得豪迈,想当年,当年的当年,笑愚找他蹭烟的时候,都会厚着脸皮肉麻无比地说:“云哥。不行了,我爱上你了,没你我就活不下去了

    但如今笑愚明显翅膀硬了。说:“我最爱戴的是避孕套。当然,不戴更好。”

    慕云猴躯一震,要挟道:“哟,小子长本事了,敢这么说话,你小员工那礼物,老子回头就扔掉!”

    笑愚这才想起自己答应妖华的事情,还顺便托慕云带个礼物回来,这次不小心踩到地雷了,笑愚脸上马上浮现出了谄媚的笑容:“何必呢……云哥,大家都是出来读书的。”

    慕云表情深沉:“我已经不读书很多年!”

    聪健乐得在旁边看好戏,同时笑愚好像忘记了找他麻烦,让聪健窃喜不已,。

    笑愚比慕云还更深沉,他语气相当之沉痛:“哎,云儿啊,你变质了,你堕落了。不读书了,难道你就忘记了建设四化。为银月城添砖加瓦地重任了?不读书了,难道你就忘记了团结同学乐于助人的术士日常行为规范?不读书了,难道你就不帮哥们儿顶住了?噢。糕的。最爱你地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慕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忍不住败退了。在他地印象中,笑愚是个很有胆量的人,曾经在大街上当着广大人民群众高唱《青藏高原》,而且是从头到尾一字不落地唱完了……为防止笑愚再次做出惊人之举,慕云服软了:“得,你出院了自己去我那儿拿东西,老子怕了你了。”

    笑愚有点小得意,突然问:“对了,你买的什么东西?”

    慕云:“不是你叫我随便买个就行吗,我挑了个加菲猫的仿真娃娃,现在的小萝莉都喜欢。”

    笑愚一怔:“我,让你随便挑也不能挑这么小白的东西啊。谁告诉你我员工是小萝莉呀,都已经是工作的大姑娘了……

    慕云很憋屈:“我反日,你又没说你员工多大,我怎么知道啊?再说了,大姑娘喜欢这东西的也多啊,而且这东西银月城还买不到好货,还是我托一过境的哥们儿从暴风城带过来的!”

    接下来可以看出笑愚是个多么市侩地人,一脸惊讶道:“这么高级?那好,凑合着就这样吧。”

    慕云:“岂止是高级,还很他**贵呢,我可是花了血本儿了,下回你得请我叉叉几次弥补我心灵上地创伤。”

    笑愚直接忽略了后面那句话,嘴里含糊道:“没办法,谁叫银月消费那么高。”

    然后几人突然神经质地笑了起来,关于银月消费高的问题,有这样一个流传甚广的笑话:

    一外地汉子到银月出差,向旁边的女人打听行情。

    汉子:大妹子,你们这儿馍馍多少钱?

    女人:摸摸五十。

    汉子:下面呢?

    女人:一百。

    汉子愤然:那水饺呢?

    女人:睡觉二百。

    汉子惊呼:一碗二百?

    女人:二百?一晚起码五百!

    经验总结:银月消费确实高。

    过了一会儿,笑愚问:“这回你们该说了吧,到底要弄什么项目?”

    “聪健没告诉你么?”慕云一惊,然后看了聪健一眼,说:“这小子真够闷骚的,好了,我来告诉你。前段时间我们接下一个电视台节目,准备这么搞……

    接下来是超过字的长篇大论,笑愚被唬得一愣一愣的,暗叹云哥的计划真是周密复杂,不愧是奸商世家出身。

    在笑愚的印象中,慕云在做生意方面很有天赋,天生就具备把别人口袋里地钱骗到自己荷包里的本事。

    慕云是这几个人里面最先赚到第一桶金的人,学校开始就一直做各种兼职。比如跑去男生宿舍卖方便面、一支支地零散香烟和黄色书刊,去女生宿舍卖卫生巾和漫画,很是神奇而这些并非他本意,没办法,当时慕云有一段神奇地恋情。

    小子是早期御姐控的代表人物,那时候不知道怎么地勾搭上一个留级的大姐。这姑娘很会挥霍,而云哥总不能天天伸手问家里要钱,所以走上了早年创业这条道路。

    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攒够了一笔钱的云哥失声痛哭,说自己终于通过自己的努力赚到了。但这厮后来表现的很吝啬,赚了钱居然就请笑愚等人吃了一顿小烧烤,啤酒都舍不得叫第二瓶。

    紧接着,他就去学校附近最高档的化妆品店买了一套最贵的送给女朋友。

    原以为这种有了异性没人性,重色轻友的举动会让他女朋友很感动,结果那姑娘说:“我不用美宝莲的。你难道不知道我的皮肤适合兰蔻和雅诗兰黛吗?”

    当时还没有百度大仙和大神,慕云很郁闷,回来以后问大家:“什么是兰蔻和雅诗兰黛?”大家说“不知道”,要他去问问杂志看最多的旁边寝室的某某。结果某某也说不知道,说要问问自己的女朋友。结果他女朋友是书呆子,也不知道,去请教了当时学校里最时尚的女英语老师。哪知在传播的过程中问题产生了变种,那位u女教师亲自把云哥叫过去,跟他讲解了半天倭寇和亚历山大。

    三天以后,几经周折的云哥终于弄明白,兰蔻的意思就是一只唇膏抵美宝莲一套护肤品,虽然它们是一家公司的。从那以后,在他女朋友天天以兰蔻洗脸的同时,云哥天天以泪洗面,不吃不语,就瘦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一年以后,两人分手。那位御姐抛弃慕云的原因实在太过于简单:因为另外一个男人可以今天给她买兰蔻,明天给她买香奈儿,后天给她买GUCCI,大后天给她买纪梵希……有些东西,越简单,反而越痛。

    而从那以后,云哥从御姐控变成了**控在失恋后的某个夜晚,云哥遇到小区里一位老公长期在外出差的**,当时那位**正对着煤气罐发愁。

    云哥当场发扬了风格,说:“来,大姐,我帮你!”

    帮忙的结果,就是那天晚上云哥睡到了**床上。

    从此以后,云哥一发不可收拾,很离奇地勾搭到不少有妇之夫,他甚至觉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广大**排遣寂寞的。这个人相当牛叉,因为他是在笑愚之前,第一个东部大陆人称妇女之友的人。

    那时节,不止笑愚根苗正红,就连致远也是纯情的。所以大家都认为云哥太滥情,送了他一个外号,这个外号在省方言中是很诡异的词汇,叫做——豁批犯!

    直到多年以后,笑愚和致远才发现,其实慕云是个思想与行动都相当超前的人。比如当年看那个什么一个女孩名叫婉君的琼瑶连续剧,大家都没反应,唯独慕云激动的不行了……后来大家才发现,原来这厮是全中国最早的一批萝莉控之一。

    直到钟原长篇大论结束后,笑愚很纳闷儿地问:“这项目是没问题,但你好像在欺负我什么都不懂是不?我记得电视台的栏目招商都是年底统一竞标的吧,现在才月份,你们上哪儿搞一栏目去?”

    聪健抬起了头,欲言又止。

    笑愚马上反应过来:“嘿,有人中途把栏目转让给你们?啧啧,聪老大,你有没用强,逼良为娼什么的啊?听说现在搞电视传媒挺赚的,一般没人中途把肥肉拱手让人啊……

    聪健很郁闷,骂道:“操,别污蔑我啊,刚好有人节目做不下去了,又刚好欠了我一笔高利贷,所以……”

    “所以你低价收购过来了?”笑愚接口道,看样子很兴奋:“说说,哪个栏目啊?”

    聪健算是默认了笑愚的说法,答道:“《当代妇女》,妇女儿童频道那个三十分钟的节目。”

    笑愚一惊:“我,你们俩混蛋起点这么高,一下就弄了个市台的栏目?”

    慕云意气风发道:“怕个锤子,只要不是市卫视就无所谓,那东西是全东部大陆直播……其他的市台,也就那样了,听起来高级实际上也就那么回事儿!”

    “为什么偏偏是妇女儿童频道啊?难道你们真要为广大妇女做贡献?”笑愚不解道。那个《当代妇女》他也有所耳闻,虽然占了黄金档,但却是个很枯燥无味的栏目,收视率会向来偏低。如此扑街的节目被聪健他们接手,不知道会搞成什么样子。

    脸上有着高深莫测,慕云淡淡道:“你知道现在的电视栏目都怎么运营的吧?”

    笑愚:“知道,先找一个冤大头冠名。然后四处拉赞助。反正现在搞电视的没人会自己烧钱,都拿别人的钱烧得很嗨皮。你们俩牲口地性子,绝对没有自己掏腰包的可能。但是。这跟你们打入妇女频道有关系么?”

    “怎么没关系?”慕云脸上有着相当**的笑容。徐徐道:“这么跟你说吧,如果你想泡妞,那就非得这频道找个妇女栏目来做,这样子所有关于女性地企业都会跟你有关系……

    说着,慕云也激动起来:“我先跟你解释一下这里面地细节——30分钟的栏目,刚开始有个广告:本栏目由公司冠名播出,这个叫冠名。然后一般是送他们一个15秒的广告……接着开始继续播广告,这个叫片头,广告中又分前三个广告和后三个广告,这6个位置要贵一些。

    吞了吞口水。云哥毫不顾忌地展现了狼性:“接下来不用我说了吧?你拉的赞助一定要有针对性和目的性。比如市有名的美容美体娱乐部啊,健身中心啊,女性PA场所啊,瑜伽娱乐部等等等等,还有一些高级女性娱乐会所,都可以去接触接触……咱们是妇女频道的人,就得和妇女同胞们打好关系

    笑愚听得兽血沸腾,虽然慕云说的很简单,但笑愚仿佛已经看到其中无穷的油水和无数的花姑娘了,激动地不能自已。

    聪健突然打岔道:“日。慕云,不对啊,当初我们不是这么说地。”

    慕云不解道:“怎么了?”

    聪健很郁闷:“这栏目。我怎么听你说着。好像搞成泡妞节目了?”

    慕云一本正经道:“主要是搞节目啊,泡妞。这是顺手的业余活动,你不用当真。顶多以后正事儿你去干,我和笑愚就吃点亏,泡妞的事情我们俩去操劳就行了……”

    “没问题问题,我举双手赞成。”笑愚现在那个激动啊,都快举起双脚了。

    聪健无语了,仿佛上当受骗的羊蛄。

    哪知道慕云没放过他,继续道:“到时候还要你马子帮忙,这事儿你肯定跑不掉。”

    笑愚一怔,呐呐道:“就那肚兜姑娘?聪健你还真没说过,那姑娘到底是干嘛的?”

    慕云很是眼红道:“聪健这闷骚包今年真是红运当头啊,什么好事儿都遇上了。他马子其实就是初夏用变身术变的,她现在是瑜伽中心的教练,背后还有很多关系,总之,是个牛妞啊。”

    笑愚对聪健的景仰顿时犹如滔滔江水,瑜伽中心笑愚早有耳闻,估计算是整个省最有名的瑜伽场所了。

    口水流了一地,笑愚惊叹道:“这么拽,你的马子居然是初夏,聪健你怎么不早说啊?”

    聪健很含蓄,这样的含蓄此时此刻此地看起来简直就是在装逼:“你又没问,我干嘛要说,难道要我满世界去吆喝我女朋友是谁谁是干什么地?”

    一脸的猥琐和无赖,笑愚道:“不管了,哪天叫聪嫂出来吃顿饭交交心。啧啧,她是瑜伽教练,应该会认识很多瑜伽美妞吧?这红线一定得帮忙牵一牵,多好的资源不用简直太可惜了呀,肥水不流外人田是不?”

    很愤怒地也很无奈地,聪健骂了一句:“畜生,你们全是畜生!三天前慕云跟我过这话,昨天思远跟你说过一模一样地话,今天,轮到你这牲口了。”

    **地从病床上跳下来,笑愚一拍搭着慕云一边搂着聪健,神采飞扬道:“这有什么啊,就得这样才是兄弟们地一贯风格,我们就是东yin、西贱、南荡、北色!”

    聪健无话可说了,实际上他肠子都悔青了。如果说这辈子他后悔说过什么很失误的言语地话,那就是这句我们就是东yin西贱南荡北色了。

    每次听到其他人说这句话,聪健就想以头撞墙。

    突然想到了什么,聪健很纳闷儿地看着笑愚:“听你这话的意思,你小子要入伙?”

    笑愚连忙缩了缩脖子,虽然说起来花姑娘很多,但万事开头难,真要具体行动起来,不是那么容易的。很是不负责任地,笑愚腆着脸道:“等你们弄的有起色了,到时候给哥们儿留个小职位就行了,我给你们打“滚!”

    二人同时用无限鄙视的目光瞪着笑愚,似乎很不想认识这个人。

    众所周知,笑愚偷懒钻空子的本事是出了名的,继续没脸没皮道:“兄弟我要求也不高啊,就一总编助理就行了,你们总不忍心让哥们儿去当采编吧?”

    在笑愚的概念中,电视台的采编就跟路边跑业务的销售人员没区别,得整天出去跑业务拉赞助,薪水又低,总之不是个什么好行当。

    慕云突然很温柔地看着笑愚,说:“采编?我还打算让丫去当清洁工呢。”

    “切,借你小子仨胆儿!”笑愚很坚挺,然后嚷嚷着办理出院手续,他一刻也不想在这医院呆下去了。

    幽魂之地边境,演王宫位于沔水之滨,乃是沔水与褒水的河流交汇处。

    在演绎进入幽魂之地边境之前,演王宫的所在地,就已经极具规模。到了演绎进入汉中之后,大兴土木,巩固城防,使得此处变得易守难攻。

    市面十分繁华。这固然与它紧扼着水陆交通的要塞有关,也与演绎鼓励、支持各工商的政策大有关系。

    演绎与今夕、龙人闯过末位亭后,进入巴蜀,便遇上了萧狼派来的援兵护送。一路上走了十来日,演王宫已然在望。

    这时萧狼亲自率领的先头部队在城外十里相迎,数千骑兵摆开阵势,列队恭迎。

    作为演王丞相,萧狼已是今非昔比,渐渐表现出他治理国家的才能,深得演绎器重。

    演王国城高墙广筑,城廓相连,周围城壕深广,气象万千,沿途戒备森严,每一队士兵都显示出极高的战意。在南郑城中,笼罩着一股非常紧张的备战气氛。

    ‘演王不愧为演王,良将手中无弱兵,有这样强大的一支军队,擎宇不败的记录只怕就要在你的手中改写了。‘今夕由衷赞道。

    演绎坐于车上,两眼精光闪闪,顾盼生威,听到今夕的夸赞,神情不由一黯道:‘本王的确有东进之心,可惜的是,本王却错失了出兵的最佳时机。‘

    ‘此话怎讲?莫非事情已生变故?‘今夕大吃一惊。

    ‘湖畔一战,马荣败了,而且败得很惨,几乎是全军覆灭。‘演绎很是痛惜地道。他所痛惜的不是马荣之死,而是痛惜擎宇又少了一个对手。

    今夕没有说话,马荣战败显然是在他意料当中的事,但他绝没有想到马荣会败得如此之快,数十万大军竟守不住一座孤城。由此可见,擎宇统兵打仗的确有其过人之处,这让今夕愈发感到了自己肩上的担子沉重。

    ‘如此说来,演王已经不准备东进了?‘今夕刹车驻足道。

    演绎回过头来道:‘你想走?‘

    他的眼芒暴射在今夕的脸上,让今夕的心里为之一紧。

    ‘演王既已不准备东进,我留在演王宫也就全无意义了。‘今夕淡淡一笑道。

    ‘不!‘演绎沉声道:‘本王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如果你真的离开了,本王也许才会放弃东进。‘

    他凝神看了一眼今夕,这才缓缓接道:‘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发现你与龙兄都不是甘于寂寞的人,幽暗虽好,却容不下你们这两条蛰伏池中的苍龙,只要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就会腾云于万里长空,呼风唤雨,叱咤天下。而且,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需要你们这样的朋友!‘

    这的确令人感动,也让人感觉到其话中的真诚是发自肺腑。如果站在演绎面前的人不是今夕,也许会为遇上演绎这种明君而感动不已。

    可惜的是,听者是今夕,他太了解演绎了,当演绎将一个人当成朋友时,只不过证明你对他还有一些利用价值。以演绎的为人处事,他根本就不会把任何人视为永久的朋友。

    ‘好!就冲着你这句话,我们留下!‘今夕表现得非常激动,猛地点了点头。

    进入演王宫之后,便见这演王宫比之银月城虽然规模不及,但繁华有余,城内街道之宽,可容十车并肩齐行。大街两旁店铺林立,商业发达,人流如织,却紧然有序,可见在演绎的演王朝统治之下,一切都显得生机蓬勃。

    在卫士开道下,大队人马通过一段热闹的大街,来到了以原有的演王宫为基础而扩建的演王宫前。

    演王宫巍峨矗立于长街的尽头,宫前有一个占地数百亩的广场,高墙环绕,古木参天,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极为森严。

    今夕与龙人被安排在宫中的一座宅院中,这里的环境清幽,很适合于像陈平这种棋士的清修。为了让今、龙二人感到舒适,演绎还专门派了十二名千娇百媚的美婢前来贴身侍候。

    今夕并没有刻意推辞,因为他心里明白,这十二名美女中,必有演绎安插的耳目。

    经过一番梳洗过后,今夕精神为之一震。

    他终于进入了演绎权力的心脏—演王宫!

    可奇怪的是,他的心里并没有多么地兴奋,多么地紧张。

    虽然他心里清楚,只要自己一步走错,就将永远要葬身于此。

    在这个世界上,本就有一种天生喜欢冒险的人,在平时的时候,他也会为了一点小事而哭而闹,甚至表现得紧张焦虑。可是当他面临真正危险的时候,他反而会变得非常冷静,就像是一头冷血的野狼。

    今夕无疑就是这种人,所以当演绎领着一个人进来的时候,他看见今夕正在与一位美女打情骂俏,一只大手还停留在那位美女傲挺的丰臀之上。

    ‘哈哈哈……‘演绎笑了起来,道:‘男人好色,英雄本色,看来陈爷虽然潜心棋道,美女当前,却依然不能免俗啊!‘

    今夕忙与龙人起身恭迎,当他看到演绎身后之人时,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

    ‘这位是……‘今夕。

    ‘在下黑明,忝为演王帐下的东征大将军,见过陈爷、龙爷。‘黑明说起话来就像是一阵风,显得干净利落。

    他刻意将‘东征大将军‘这几个字说得异常清晰,似乎是在向今夕表明,东进伐血并不是停留在纸上的计划,而是正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今夕笑了一笑道:‘久仰大名,我听说将军正率领十万大军,何以又到了演王宫?‘

    黑明怔了一怔道:‘陈爷怎么知道这个消息?‘

450:快刀堂

    450:快刀堂

    450:快刀堂

    今夕道:‘我就是不想知道也不行。像你们这样大张旗鼓地练兵,是否想迷惑擎宇?”

    黑明望了演绎一眼,没有作声。

    ‘你很聪明。‘演绎淡淡一笑道:‘本王之所以要黑将军这么做,其意的确是想迷惑擎宇,而我的主力军,将另辟蹊径,惟有这样,才可以做到出其不意。‘

    ‘那么,我能为此做些什么呢?‘今夕请战道。虽然他的心里非常清楚,演绎前往幽暗城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如何才能取到封印之书的宝藏。

    ‘你什么也不用做。‘演绎的回答出乎今夕的意料:‘这三天之内,你将由黑将军陪同一道,尽情地领略我幽魂之地边境风情,三天之后,你们幽暗城的第一批铜铁将运抵这里,我们将对这批铜铁的价值进行估算,然后再以货易货,等价交换。‘

    今夕明白在没有完全取得演绎的信任之前,演绎是不会将封印之书宝藏的事宜和盘托出的,所以这三天绝不会如演绎所说的那么轻松悠闲,而是其刻意为自己设下的一个局,其中必定有种种试探与考验。

    ‘既然如此。那我就乐得清闲。‘今夕非常平静地道。

    演绎凝神看了他一会,淡淡而道:‘我原以为,你一定会感到诧异。既然我亲自去幽暗将你请来,就一定有重要的事情交给你,为什么又让你去忙活这些破铜烂铁的事情呢?‘

    今夕道:‘我虽然嘴上没说,可心里正是这样想的。‘

    ‘在城外的大营里,现在已经聚齐了幽魂之地边境的所有优秀工匠,共有一千七百余众,其中不乏经验丰富的铸兵师。如果这些人从现在起开始做工,忙活一年,可以保证我演军数十万人的全部装备。‘演绎缓缓而道。

    ‘这么说来,东征将在一年之后进行?‘今夕怔了一怔道。

    ‘如果没有意外的事情发生,据最保守估计,我演军也需要一年的时间来准备。可是,我刚刚接到了一个消息,说是盟军那边的事情又有变故,假如一切顺利的话,三月内,东征可行。‘演绎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因为他心里清楚,如果东征在一年之后进行,随着擎宇势力的扩张,会使东征变得愈加艰难,胜率也会大大地降低。

    ‘盟军那边又发生了什么变故?‘今夕心里一阵激动,他隐约猜到,这变故也许与他的洞殿人马有关。

    ‘湖畔一战,马荣虽死。但他的兄弟、大将军马横却逃了出来,听说正在济境的琅邪台召集旧部,继续抗血。只要他的声势一起,势必会拖住血色大军,让他们撤兵不得。到那时,我们的机会就来了。‘演绎说到这里,整个人不自禁地流露出些许的亢奋。

    今夕想到了他留给幽听蓉的三个锦囊,淡淡一笑,心中却对幽魂先生多出一股崇敬之感。这三个锦囊之中,其实都是幽魂先生生前的智慧,想不到在他死去之后还能派上用场,可见高人风范,不同凡响。

    ‘就算马横能够拖住擎宇大军,可是军队的军备却需要一年才能完成,演军在三月内又如何可以东征呢?‘今夕道。

    ‘所以我根本就不靠这批铜铁与匠人,而是另有装备军队的计划。这批铜铁与匠人,就像我训练的军队一样,其实都是一个障眼法,取到迷惑敌人、麻痹敌人的作用,让擎宇以为我军若要东征,至少还需一年时间的假象。‘演绎信心十足地道。

    今夕微微一笑道:‘而且为了使整个效果更加逼真。我们还要故意弄得煞有其事的样子,让这些消息传到擎宇的耳中,使他们相信演军在短时间内并无东征的能力。‘

    ‘你说得很对,这也是我为何要在三天之后前往军营与你就铜铁贸易权谈判的原因。只有我们郑重其事地把这件事情办好,才可以欺骗对方那些眼线耳目的眼睛。‘演绎得意地笑了一笑。

    今夕不得不承认演绎的计划十分周全,几乎考虑到了每一个细节。然而,现在最关键的问题,似乎并不在南郑,而应该在琅邪台的马横。他是否可以迅速召集旧部,成为一支新的抗血力量,这无疑决定了演绎最后是否能完成东征。

    演绎对天下形势的发展把握得极有分寸,更对各方的实力有着非常清晰的认识。如果没有马横为他吸引住血色军的大部主力的话,他是绝不会轻言东征的。

    这也正是演绎的狡猾之处!

    ‘不过,你是否想过,如果擎宇知道了马横在琅邪台召集旧部的消息,他会无动于衷、任其所为吗?而且,就算马横召集到了旧部,他又能在擎宇面前支撑多久?‘今夕的眉头一皱道。

    ‘这些我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演绎所言出乎今夕的意料之外,不过演绎紧接着说了一句很富哲理的话,让今夕的心中一动。

    ‘我只知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天若不让我演绎得此天下,我百般努力也是徒劳!‘

    琅邪台在琅邪山顶。

    琅邪山在大海之滨。

    绵延百里的山脉横亘于平原之上,使得山势愈发险峻,密林丛生,的确是一个可容人藏身的好去处,更是一个易守难攻的绝妙之地。

    马横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所以才会选中这里来作为他起事的地点。在经过了非常周密的布置与安排之后,琅邪台已成为他抗楚的根本之地。

    在短短的数天时间里,从湖畔各地闻讯赶来的旧部已达万人之数。在扶沧海的大力支持下,琅邪台上不仅有充足的粮草,更有一批绵甲兵器,足够让五万人使用。

    五万人,是马横起事需要的最起码的兵力,只有达到这种规模的兵力,才足以保证攻下一郡一县。按照目前的这种势头,只要再过半个月,这个数目并不难凑齐。

    不过要想得到五万精锐,着重在于整编人员,肃清军纪,配以有素的训练。这一切对于马横来说,可以说是出自手上,并不陌生。有了几位将军的辅助,使得琅邪台上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紧然有序。

    而扶沧海与荣轩所带的一千余名洞殿人马,其主要职责就是负责琅邪山的安全,严防奸细的透入,并对前来投靠的盟军将士给予周到的照顾。

    自擎宇率部攻克湖畔镇之后,不仅焚烧湖畔镇的房屋,掳掠当地人的子女。而且杀戮无数,犯下累累暴行,引起众人公愤。

    所以当马横登高一呼,重竖大旗之后,消息传开,不少跟随马荣的旧部蜂拥而至,使得这一向清静的琅邪山热闹不少。

    琅邪山脚下的琅邪镇,本是一个僻静的小镇,不过数百户人家,一向冷清得很,可是在这段时间里。却变得一下子热闹起来了。

    这只因为,它是出入琅邪山必经的一个路口,每天总有一大批百姓和东部大陆人出入其中,想不热闹都不行。

    在镇口的一家酒楼里,坐满了一些远道而来的东部大陆客,这些人既不同于投军的百姓,也不同于归队的盟军旧部,他们都是从远道慕名而来,其中不乏有实力高强之士,绝大多数都是来自于东部大陆的抗血志士。

    他们之所以呆在这家酒楼里,是因为这是全镇上最大的酒楼,坐个五六十号人也不嫌拥挤;还因为在这家酒楼的门外,写了一行大字‘东部大陆好汉,入内一坐‘。

    他们既然自认为自己是东部大陆好汉,当然就没有理由不进入坐坐。何况里面管饭、管酒,再泡上一壶浓浓的香茶,那滋味倒也让人逍遥自在,说不出的舒服。

    也有一些阅历丰富的老东部大陆人,踏入门来就问掌柜,这才知道原来这是山上定下的一个规矩,为了不埋没人才,凡是自认为身手不错的好汉都可进楼歇息。到了下午时分,山上便来一帮人,对楼中的每一个客人逐一考校,择优录用。

    当然,这其中也不乏有滥竽充数者,不过,大多数人都心安理得地享用这种待遇,而且,信心十足地等着山上来人。所谓真金不怕火炼,没有几下子,还真没有人敢跑到这里来混吃混喝。

    这不,午时刚过,又进来了十七八个东部大陆豪客。可奇怪的是,他们明明是一路而来,但一到镇前,就自动分成三路。相继进了这家酒楼。

    第一拨人只有两位老者,个子不高,人也瘦小,一进门来,眼芒一闪,谁都看出这两人都是不好惹的角色。

    他们走到一张靠窗的桌前,那原来坐着的人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扔出窗外,腾出的座位空着,两老者也就老实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第二拨人显然要低调得多,七八个汉子看看楼里没有空座,都闲站在大厅中,倒也悠然自得。不过,只要是稍有见识的人就可看出,这七八人看似随意地一站,其实已占据了这整个酒楼的攻防要位,一旦发动,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控制局面。

    第三拨人却连门都没进,三三两两分站在酒楼外的空地上,不时地聊上两句。乍眼看去,还以为他们都是这镇上的老街坊,闲着没事在一起瞎聊呢。

    他们的行迹虽然诡异隐密,但这一切仍然没有逃过一个人的眼睛。这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普普通通,就像是一个常年耕作于田地的老农,坐在靠窗边的一个角落里,丝毫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是他看似无神的眼眸中偶露一道寒光,说明了此人绝非是等闲之辈。

    这人是谁?这些人又是谁?

    没有人知道,但稍有一些东部大陆阅历的人,已经感受到了这酒楼里的那股紧张沉闷的气氛。

    山雨欲来风满楼,也许正是这小镇酒楼此时的写照。

    时间就在这沉闷中一点一点地过去。

    眼看快到约定的时间了,一阵得得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隐隐传来,引起了酒楼一阵小小的骚动。

    谁都想看看掌握自己命运的人是谁,毕竟他们在心里猜测了许久,都没有一个固定的答案。然而,他们知道一点:来者既然是为考校他们的实力而来,其修为就绝不会弱!

    ‘刹刹……‘一彪人马如旋风般来到酒楼门前,从车上下来十数位矫健的汉子,当中一人,手握一杆长枪,英姿勃发,正是扶沧海。

    他没有跨入酒楼,而是站在门外的空地上,冷冷地向酒楼里望了一眼。

    这已是选拔精英的第四天了。自从他帮助马横在琅邪台竖起抗血大旗以来,不少东部大陆人士也纷纷加入,针对这种现象,为了不让义军出现鱼龙混杂的情况,也为了避免让一些东部大陆好手埋没在一般战士之中,扶沧海与马横商量之后决定,在义军的编制之外另外成立一支‘神兵营‘,专门吸纳一些东部大陆中的有志之士,成为义军中的王牌精锐。

    一连数天,经过严格的考校,已有两百余人成为了神兵营的首批将士。为了避免其中有血色军的奸细渗透,扶沧海还制订出一套非常严谨而详细的程序,以考验这些将士的忠心。

    不过今天,当他再次来到酒楼前的时候,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隐隐感到了一丝凶兆。因为,他在来之前就已经接到了自己人的密报,说是有一批血色高手奉令前来琅邪山,准备对马横实施刺杀行动。

    这其实早在他的意料之中,擎宇能够不败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利用血色领土在东部大陆中的势力,在两军对垒之前派出大批高手行刺对方的主帅,或是统兵的将领,以达到让对方不战而乱的目的。

    扶沧海深知擎宇惯用的伎俩,所以派出洞殿中数十名精英对马横实施昼夜保护,而且为了保险起见,他必须在考校每一名东部大陆好手的时候有所筛选。

    按照行程与时间推算,这批血色高手应该在今天到达。扶沧海当然不敢有任何大意,所以在做了大量的精心布置之后,他终于现身了。

    ‘各位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朋友,今天能够来到琅邪,与我们共举抗血大旗,是我们盟军的荣幸!不过,家有家法,军有军规,想必我们的规矩诸位也都清楚,我在此也就不多说了,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有真本事,只要你是真心抗血,我们就真心地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大军。‘扶沧海面对酒楼,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缓缓地道。

    他的嗓门不高,音量也不大,但隐挟元素力,使得楼中的每一个人都听得异常清晰。当下从楼中出来**个人,舞刀弄棒一番,然后肃立一旁。

    扶沧海的目光并没有着重放在这几个人的身上,而是更多地放在了站在酒楼外的那七八人的身上。

    他一眼就看出这七八人的神色有异于常人,不过,他不动声色,直到第三批人通过了考校,他才冲着他们其中的一人笑了笑道:‘你也是来从军的吧?‘

    ‘是。‘那人也笑了笑,恭声答道。

    ‘那么你为什么不下场试试?‘扶沧海的声音不大,却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仪。

    ‘其实你应该看得出来,我已不用试。‘那人的声音虽冷,脸上却笑得妩媚。

    ‘哦?‘扶沧海有些诧异地道:‘你莫非以为自己的实力远在这些人之上,所以,就要特殊一些?‘

    他的话听在那些已经经过考校的那班人耳中,着实不舒服。这些人无不将目光投在那人的身上,脸上大不以为然。

    ‘我的实力好不好,你一眼就该看得出来,在高手的眼中,即使我不出手,你也可以看出我实力的高低。‘那人的眼中暴闪出一道寒芒,往那些人脸上一扫,顿时封住了众人的嘴。

    扶沧海淡淡一笑道:‘我看不出来,不过,我手中有枪,你是不是高手,一试便知!‘

    那人哈哈一笑道:‘可是刀枪无眼,且无情,万一伤着了阁下,我还能上山入伙吗?‘

    ‘你若真能伤得了我,我这个位置就让你来坐,所以你不必担心,更不要有什么顾虑,尽管放手一搏!‘扶沧海显得十分平静地道。

    ‘好!‘那人的话音未落,他腰间的长刀已出。

    一道冷风窜起,快得让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惊呼。

    但扶沧海并没有动,直到这冷风窜入他七尺范围之内。他身子滑退数尺,让过刀锋,喝道:‘且慢,我已知道你是谁了!‘

    那人身躯一震,刀已悬于半空。

    ‘我是谁?‘那人神情一怔道。

    ‘你是东部大陆快刀堂的人。从你出刀的速度来看,已是快刀堂中的佼佼者。‘扶沧海出生南海长枪世家,对江东湖大陆了若指掌,是以话一出口,那人竟然沉默不语。

    ‘听说快刀堂的人一向孤傲,喜欢独行独往,今日见到仁兄,方知东部大陆传言,不可尽信。你既然有心加入我们抗血大军,那就请吧!‘扶沧海指了指上山的路,拱手道。

    ‘你是谁?何以能从我出刀的速度上看出我的来历?‘那人缓缓地将刀归入鞘中,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应该从我手中的兵器上猜到我是谁。‘扶沧海淡淡一笑,突然间手腕一振,枪尖幻出千百朵花般的寒芒,存留虚空,瞬间即灭。

    ‘你,你是……‘那人陡然惊道。

    ‘不错,我就是南海长枪世家的扶沧海!‘扶沧海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当年登高厅一役,扶沧海一战成名。

    随着今夕的息隐,他也归于沉寂。

    谁也没有想到,数年之后,他会出现在湖畔的琅邪山,支持马横竖起抗血大旗。

    这无疑是一个信号,向天下人传递着一个重要的消息:今夕又出山了,这一次,他意不在东部大陆,而是天下!

    扶沧海在这个时候传出这样的一个信息,无疑是经过精心策划的举措。

    送走了第一批录用的东部大陆人士,在酒楼里,尚剩下三四十人。当扶沧海带领随从踏入门中时,他立刻成为了众人目光的焦点。

    他无法不成为别人目光的焦点,人之名,树之影,他往人前一站,便如傲立的苍松,平添一股无形霸气。

    不经意间,他的身躯若山般挡住了整个厅框。

    这间酒楼摆放了十几张桌子,整齐而有序,开了四五扇窗户。此刻虽然天近黄昏,但阳光透窗棂而入,使得店堂里并不显得暗淡。

    扶沧海第一眼看去,就注意到了靠窗前的那两名老者,只见两人神情孤傲,对斟对饮,似乎根本就没有留意到他的进来。

    ‘哈……怪不得今天我下山时眼睛直跳,敢情是有贵客光临,稀客呀稀客,两位可好啊!?‘扶沧海的眼睛陡然一亮,大步向那张桌子走去。

    那两位老者依然是我行我素,并不理会。等到扶沧海走至近前时,其中一老者才微眯着眼睛,有些不屑地道:‘莫非你识得我们?‘

    ‘不识得。‘扶沧海的回答显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看他刚才打招呼的样子,谁都以为他与这两个老头的交情绝对不浅。

    ‘你既不识得我们,凭什么过来打招呼?‘那老者冷哼一声,心里似有些生气。

    ‘不凭什么,就凭你们腰间的兵器!‘扶沧海淡淡一笑道。

    那两老者身子微微一震,同时将目光射在了扶沧海的脸上道:‘我们的兵器既在腰间,你又怎能看出我们所使的是何种兵器?‘

    ‘我不用看,只凭感觉。‘扶沧海笑了一笑道:‘因为我一进来,就感觉到了你们腰间所散发出来的杀气。‘

    那两名老者的脸色同时变了一变,其中的一位老者有些不自然地笑道:‘杀气?杀谁?我们不过是路过此地,进来喝一杯酒而已,你却跑来大煞风景。‘

    ‘哦,原来你们不是上山入伙的东部大陆朋友,那可真是有些可惜了。‘扶沧海淡淡而道:‘母弓子箭,七星连珠,一旦出手,例无虚发。像两位这般高人,不能为我所用,岂不是让人感到遗憾得很吗?‘

    ‘你恐怕认错人了。‘那两老者神色一紧,握着酒杯的手已然不动。

    ‘人也许会认错,可你们身上的这股杀气不会错。且二位的一举一动,无不流露出弓和箭的痕迹,也让我肯定了自己的推测!‘扶沧海的声音一落,店堂里的空气瞬间变得紧张起来,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强烈的窒息之感。

    这两位老者的确是母弓维阳与子箭欧元,他们是同门师兄弟,以他们师门独有的方式将弓与箭的运用演绎得淋漓尽致,别具一格,在东部大陆上大大有名。此刻听到扶沧海揭穿了他们的身分,虽惊不乱,显得更加沉着冷静。

    ‘你既然证实了我们的身分,就不该还留在这里,你也不想想,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谁敢来到此处?‘维阳的眼睛一眯,眼芒如针般射在扶沧海的脸上。

    ‘这么说来,你们是有备而来?‘扶沧海的声音极为冷淡,好像没有感到身边潜伏的危机一般。

    ‘你不妨回过头看看。‘维阳冷哼一声,脸上闪出一丝得意之色。

    扶沧海没有回头,却听到了身后那错落有致的脚步。他感觉到自己与随从正被一群人包围着,就像是踏入了一张大网之中。

    只要是稍有经验的人就可以看出,当扶沧海一踏入酒楼之时,有一拨人就在不经意间移动着脚步,当有人意识到这种情况的时候,这一拨人已经占据了这酒楼之中最有利于攻击的位置。

    这一拨人只有八个,却像八只结网的蜘蛛,牢牢将扶沧海与他的十数名随从控制在网中,只要网中的猎物一有妄动,必将遭至最无情的打击,甚至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

    毫无疑问,这一拨人都是擅长实战的高手,因为只有高手才能懂得怎样控制全局。

    然而,扶沧海的镇定却出乎了维阳与欧元的意料。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处于危险的中心,反而淡淡一笑道:‘我不用再看,就能感受到他们的存在。‘

    ‘那么你现在是否还会认为我们狂妄呢?就算我们狂妄,也是建立在一种强大的自信与实力之上。同时,我们也绝不会低估任何一个对手。‘维阳的眉间油然生出一丝傲意,看着自己带来的杀手们傲立于这群东部大陆人中,他似乎看到了胜利。

    其实,当他听到扶沧海在门外说出自己的名字时,他就感觉到自己立功的机会来了。就在他们出发之前,张小柔就猜到在马横的背后,必定有一股势力支持,否则,马横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东山再起。

    这股势力究竟是什么背景?张小柔无法知道,所以他要求维阳务必在击杀马横的同时,摸清这股势力的底细。

    现在既然证实了这股势力是来自于今夕方面,维阳就觉得自己已经完成了大半的任务,如果能够顺利将扶沧海这一拨人一网打尽,那么,对于维阳来说,此次琅邪山之行,就实在再圆满不过了。

    至于马横的生死,倒成了次要的问题,因为维阳深信:如果连大树都倒了,那弥猴还能不散吗?

    ‘我相信你所说的都是事实。‘扶沧海笑了,是一种淡淡的笑。在维阳看来,一个人还能在这种情况下笑得出来,是需要勇气的,但更让他吃惊的,还是扶沧海下面的这句话:‘不过,这必须在一个前提之下,那就是他们要有足够的时间能够出手!‘

    ‘你认为他们无法出手?抑或是,他们连出手的机会也没有?‘维阳觉得扶沧海的话未免太幼稚了,他应该知道,这八个人都是实力超群的高手,瞬息之间,可以结束一场战局。

    但扶沧海居然点了点头,道:‘是的,当他们成为另一种人的时候,这种情况就会发生。‘

    ‘哪一种人?‘维阳忍不住问道。

    ‘死人。‘扶沧海的话音一落,惊变在瞬息间发生了。

    无论是扶沧海,还是他身边的随从,他们都没有动,动的是那八名杀手身边的东部大陆客。

    这些散落在店堂外的东部大陆客,每一个人都普普通通,毫不起眼,就像他们手中的刀,通体黝黑,很难让人觉察到它的锋刃。

    但它的的确确是杀人的凶器,而且不止一把,它不仅快,且又狠又准。当这些刀袭向那八名杀手的时候,就像是一条条正在攻击的毒蛇,显得十分的突然。

    在刀与刀之间,各有间距,却相互配合,三四个人形成一组,构成一个近乎完美的杀局。

    一切来得是那么突然,一切来得又是那么迅猛,就像是一道半空中炸起的惊雷,还没开始,就已结束。

    这八名杀手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就已倒下。

    不可否认,这八人都是真正的高手,也有真正高手所具有的一流反应,可是当他们与这群东部大陆人一比,其动作还是显得稍慢。

    难道说这群东部大陆人并非是那种走在大街上,随手就可抓到一把的东部大陆人,而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战士?

    如果是,他们是谁?为什么会混迹于酒楼之中?

    如果不是,他们之间所体现出来的默契和那惊人的爆发力又作何解释?

    这就像是一串谜,在维阳的心头一闪而过,根本没有时间再去深想。他只是冷冷地盯着眼前的扶沧海,手却按在了自己腰间的铁胎弓上。

    静,真静,店堂中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让人闻之欲吐,让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

    八具尸体,静静地倒在地上,每一具死尸的眼睛都瞪得大大的,好像浑然不觉自己是如何死去的,只有那极深的创口不断地向外翻涌着血水,成为这一刻惟一在动的活物。

    围在尸体旁边的那些东部大陆人,又悄然回到自己的座上,喝着茶,饮着酒,一脸的普通,就好像他们从来没有出过手一般,又归于刚才的平常。

    只有他们脚下还在滴血的刀锋,可以证明他们曾经经历过那惊心动魄的一瞬。

    维阳的眼睛眯得更紧了,几乎紧成了一条线缝。他的脸上看似不动声色,心却陡然下沉,仿佛坠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

    ‘这些人是你的人?你早就将他们安插在这里,为的就是对付我们?‘维阳没有惊诧,只有一丝恐惧开始萦绕心间。从他跳跃不定的眼芒中可以看出,他被这陡然而生的惊变冲破了心理底线,接近崩溃的边缘。

    ‘如果我没有记错,应该是的。‘扶沧海并没有因为自己成为优势的一方而感到得意,脸上的神色反而更加凝重,因为他知道,狗急了尚且跳墙,何况人呢?

    ‘可是你并不知道我们会来,又怎会事先安排好这样一个局让我们钻呢?‘维阳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如果我说这是我的一种直觉,你们一定不信。‘扶沧海淡淡一笑道:‘其实自你们从湖畔镇出发的那一刻起,就有我的人在一直注意着你们,所以对你们的行踪,我了若指掌。‘

    ‘这不可能!‘维阳惊道:‘如果真的有人跟踪我们,我不会毫无觉察!‘

    ‘我不否认你是一个高手,可以从一些蛛丝马迹中看出点什么,但是,在你们所经过的路上,我动用了八十七名耳目,分段跟踪。在你们还没有记熟他们的面目时,我已经又换了人跟踪你们,请问,你又怎能觉察到有人在跟踪你们呢?‘扶沧海说得虽然平淡,但从中可见他对这次行动煞费苦心,完全摆出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式。

    维阳心中虽惊,却趁着这说话的功夫打量着自己的退路。他已经明白,这次琅邪山之行,他只要拣回这条老命,便是幸运,至于他肩上担负的任务,统统去他娘的。

    他与欧元交换了一下眼神,都已知道对方的心理,因为以目前的情况看,只有两条路线可走:一条是自己左手边的一个窗口,在这个窗口下坐了一个老农。虽然维阳看出这老农并不普通,他却是惟一一个刚才没有动手的人;而另一条路线就是窜上屋顶,这是这个酒楼惟一没有设防的地方。

    ‘这么说来,我们兄弟岂不是要死在这里?‘维阳冷笑一声,手中的酒杯突然旋飞起来,挟带一股尖锐的呼啸飞射出去,声势极为惊人。

    他既已认定了自己逃亡的路线,当下也不犹豫,全力出手。而在他出手的同时,欧元以最快的速度取出了他的子箭——一支用熟铜所铸的箭。

    ‘呼……‘扶沧海只退了一步,已然出枪,一股强烈的劲风在他的身前鼓起,枪芒化作流云中的黑影,在虚空之中形成一股巨大的吸扯之力。

    那旋飞不定的酒杯,竟然在枪出的刹那,消失在了那片流云之中,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嗤……‘而铜箭在欧元的手中一振之下,斜飞而出,迎向了扶沧海藏于流云之后的枪锋。

    这一串如行云流水般的配合,显示了维阳与欧元数十年所形成的默契,就连一向勇悍的扶沧海,也不得不在对方天衣无缝的攻势下避让三分。

    ‘好!母弓子箭,果然不凡,就让我扶沧海再领教领教。‘扶沧海冷哼一声,枪锋抖出万千寒影,蓦闪于虚空之中。

    此时的维阳,他的目光就像是一把刀,穿透虚空,关注着周身哪怕任何一点细小的动静。他左手执弓,右手拉弦,弦如满月,但弦上却无箭。

    没有箭矢的弓,就像是一只没有牙齿的大虫,它的锋芒在哪里?

    没有人知道,就连扶沧海也看不出这无箭之弓的威力何在。

    但扶沧海却懂得母弓子箭能够扬名东部大陆数十载,绝非浪得虚名。

    就在扶沧海微微一怔之间,只听‘嗤……‘地一声,一道银芒突然电射而出,绕向了自己悬于半空的枪锋。

    扶沧海方有警觉,只觉手中一沉,长枪之上似被一种物体缠绕,一股电流般窜过的麻木令扶沧海的长枪几欲脱手。

    他心中大骇之下,又退一步,才发现在自己的长枪上多出了一根银丝,分明是维阳那弓上的弦丝。

    他这才明白,维阳的铁胎弓竟然以弦为鞭,可以当成长鞭使用。那弦丝震颤游走,‘咝咝……‘作响,犹如毒蛇的长信,所到之处,温度陡降。

    扶沧海的眼芒紧紧锁定住弦丝的尖端,眼见它就要刺向自己咽喉的刹那,他冷笑一声,双指捏向弦丝奔来的方向。

    ‘嗖……‘弦丝陡然回缩。

    ‘闪——‘就在这时,维阳暴喝一声,犹如平地响起一记炸雷。

    ‘闪‘的意思,就是撤、逃、跑。用‘闪‘这个字眼,是为了形象地表达这撤退的速度。

    维阳说这个字的意思,就是像闪电一样展开逃亡,欧元自然心领神会。

    所以话音一落,两人分头行动。维阳的身形向上,而欧元却直奔那老农所坐的窗口而去。

    他们都有着丰富的阅历与经验,深知这是自己两人逃命的惟一机会,是以一旦行动,已尽全力。

    东部大陆——银月城

    出院后笑愚心情不是很好,因为大夫叮嘱他近期不能占荤腥也不能做剧烈运动……看得着吃不到总是很令人难受,笑愚没跟着慕云和思远去**,他觉得自己又被世界抛弃了。

    郁闷的另一个原因是临走时夏雪那依依不舍的目光,让笑愚有点小难过。更让笑愚难过的是,他本来兴致勃勃地约夏雪一起看球,可惜那姑娘居然来一句她家里管的太严不敢出来,让笑愚死地心都有了。

    但也正因为这样,笑愚对夏雪的兴趣越来越浓厚了,没看出来这丫头还是一乖乖女,以后要是勾搭上了那就刺激了。

    掏出手机,笑愚又有点感激夏雪。这丫头昨天居然找了一个万能充电器帮他充好了电,只是笑愚做贼心虚,没敢开机而已。

451:后会有期

    451:后会有期

    451:后会有期

    此时此刻。站在路边等车的笑愚终于偷偷开机了,然后无数的短信留言铺天盖地袭来。最恐怖的要数妖华的留言,看那架势仿佛要把笑愚先阉后杀似的。

    很快笑愚又眉开眼笑了,最新的一条信息是傲珊的,她问:“晚上要不要回家看球?”

    印象中的傲珊曾经是一很狂热的球迷,当年受了林斯的毒害,继而成为银月队的死忠球迷。

    满脑子甜蜜幻想,笑愚脑子里冒出了很多**的画面,一个人在路边傻笑起来。

    和傲珊沟通后,笑愚没有急着过去见她。

    现在笑愚正在做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他指着自己的肚子,破口大骂:“你他**争气一点儿行不,叫什么叫啊?”

    没成想这一骂,肚子兄似乎委屈异常,竟是嚎啕大哭起来。

    笑大病号很憋闷,这几天混在医院,他真一点胃口都没有,可是肚子却真真切切地告诉他,自己已经饿了。这种感觉很诡异,就好像你遇到一个带刺儿的美女,心里明知道不能上她。但**却控制不住地对她充满**。

    所幸市的小吃多,笑愚就算胃口不佳也找了个地方随便填了点东西。

    然后笑愚找了一块镜子,看着憔悴不堪的自己,他很有点顾镜自怜:“虽然憔悴了点,不过总算恢复了几分帅哥的风采。嗯,虽然看起来又老了一些,不过成熟的帅哥笑对美女的杀伤力更大……”

    一般人照镜子没什么稀奇的,但笑愚照镜子就能引起轰动,最起码也能让路人侧目。

    当时的情形是这样的:

    笑愚吃饱喝足后,他走到街边,那里停着一辆本年度极为拉风的现代酷派。这车虽然价格属于中低档,但那有点华丽的跑车造型很诱人犯罪,据说销售数量到达了一个骇人听闻的历史新高。

    笑愚走到酷派旁边,弯下腰,对着后视镜就不停地抚弄自己的头发,偶尔还托着下巴摆摆造型。这么骚包的人,想不引起别人注意都不行。

    还好他身体没与车接触,否则自动警报叫嚷起来,那就更刺激了。

    似乎有人听见了笑愚的自言自语,不由扑哧一笑。接下来。这个发笑的人好像觉得有些不注意形象,于是刻意的重重咳嗽了一声。明显是在提醒笑愚自重。

    听的出来,这声音是女的。**无处不在,在转过头地一秒之间,笑愚抓紧时间在想,身后的女人到底是女交警还是车主,是恐龙还是美妞。

    回头看见那个一身淡红色夏装地时尚美妞之后,笑愚发怔了3.326秒。随后讶然道:“老婆?”

    美女车主明显也是一呆。然后惊讶道:“老公?”

    这样情深深雨蒙蒙的称呼,绝对能雷死不少人。换了是你,你下巴也得砸到地上吧?

    美女车主是谁捏?她就是自由工会中的晴儿,也就去年儿歌大赛女子组的第一名。虽然工会中人都盛传晴儿和二奶兄有一腿,或者说好几腿,而实际上两人只是游戏里是夫妻关系,现实里根本就连小手都没牵过……

    这一刻,笑愚又悔得肠子都青了,原来在光天化日之下观看。他这游戏里的老婆居然长得如此的beuiful。笑愚曾经在想,那一夜如果自己不是被灌倒,肯定就和青橄榄发生感情了。但是今天他在想,如果那一夜如果自己没被灌翻的话,绝对和青橄榄还有七七上演一出《一起飞燕》了~~!

    心中有着无限地感慨,笑愚现在满脑子都是星爷《喜剧之王》开局时七叔那句拉风的对白:“老爷看见丫鬟就唱——,.见老爷也唱——,……”

    动人的声音绕着心灵回响。三日不绝。

    于是乎笑愚张开了怀抱,表情很激动:“缘分呐,来,老婆,抱抱~~!”

    七七很有做老婆的职业道德,竟然(小鸟依人般扑进了笑愚怀里。

    笑愚还没来得及感受一下温香软玉。就听见七七说:“抱也抱过了。有了肌肤之亲,现在咱们的关系就算坐实了,以后你得对我负责任!”

    “我都站这没动,是你自己投怀送抱的,从法律上说你侵犯了我的**,应该你对我负责任~~!”笑愚表现的很坚挺,他这才想起公会里无论男女没一个是大好青年,占他们一点便宜往往付出的是十倍的代价。反正一不做二不休,他地贼手隐晦地在七七浑圆的翘臀上捏了一把。

    “但是你先从言语上勾引我,这叫**。你知道吗?”七七坏笑着脱离了狼抱,还不忘在笑总狼腰上狠狠地拧一把。

    笑愚痛得龇牙咧嘴,冷汗都冒出来了。再听着七七这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的雷死人不赔命的话语,他的冷汗掉的更厉害了。

    十分震惊地盯着笑愚,晴儿问:“老公,你脸色不太对呀,生病啦?”

    笑总随口道:“没办法,穷啊,都快揭不开锅了,刚去医院卖血出来。”

    七七先是一怔,随后笑骂道:“你就吹吧,多少年前就禁止卖血了,你想卖也没医院敢要呀。”看了看附近耸立的高楼,她补充道:“何况是银月这种大医院……”

    谎言被拆穿,笑总丝毫不以为意,继续道:“反正你刚才这下黑手的一拧,把我老毛病都折腾出来了……”说着,他指了指自己在车窗中留下来地影像,很委屈道:“你看,脸色这么苍白。必须补补血才行。你就发发好心,把你私藏的乌鸡白凤丸给我一点儿,要不买只乌骨鸡给我熬汤喝也成啊~~!”

    “乌骨鸡,那是女人才会……”七七说到这里语塞了,一张精致的上着淡妆的脸难得地掠过一抹红晕。

    按照东部大陆规矩,一般也就女人怀孕会吃乌骨鸡,女人流产也喝乌骨鸡汤。笑愚来这么一出,实在有点惊世骇俗。

    反正七七是无语了,她突然想起二奶哥乃是传说中工会第一大忽悠,自己跟他斗好像还差了点火候。也正是因为这样,当初在工会十几头牲口的狂热追求下,七七最终选择了笑愚这头牲口中的牲口,在游戏中委身下嫁。

    短暂的沉默后。七七问道:“你去哪儿,要不要搭我顺风车?”

    笑愚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顺不顺风,最好是你送我去一剪美。”

    其实笑总现在衣着很光鲜,当初进医院时那套衣服早就又烂又破了,出院时聪健特地帮他带了套新地过来。笑愚认为自己现在没有爆发出十二分的帅气的根本原因就在于,他现在的发型实在太锉了,很有必要重新设计一下。

    “好啊,最好你请客。我也做做头发。”七七笑道,一剪美在这个城市还很有点名气,算得上是排名前十地发型屋了,她对这地方并不陌生。

    这个听上去和琼摇大妈一剪梅有着血缘关系的名字。让人很有点海可枯石可烂地错觉。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地方其实是笑愚亲自命名的。

    听到七七的话,笑总很大方:“行,没问题,你要贵宾卡我都可以白送你一张。”

    七七一边开车一边好奇地问:“这么拽?那店你开的呀?”

    笑总有点不好意思道:“我哪有那么厉害啊,就当初这店儿开张地时候。我小入了一点股。”

    “这两年一剪美很火呀,那你还不赚死了?”七七忍不住扭头看了笑愚一眼,那眼神,就好像看待十几年前不小心买了大把微软股票如今富得流油的土财主似的。

    笑总很谦虚:“都说了是小股东了,大头早被别人占了,哥们儿撑死了也就是跟在那些大地主背后地富农。他们吃肉我只能喝汤……”

    七七:“得了,瞧你那小样。好像我就是那准备谋夺你财产的恶妇人似的。对了,老公,你到底兼职几个职业啊,他们说你又卖**又开店,现在怎么又跟美发厅扯上关系了?”

    笑愚表情很骚包:“你老公绝对不是一般人,接触过的行业那真多了去了,我自己都数不过来。对了。你是干什么的呀,从来都没跟我说过。”

    七七:“你自己不问,我还以为你真是档次高的没谱了,都不屑问这些平头百姓爱说的家常话呢。”

    以往在网上认识的人,混熟了之后对方总是难免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住在哪儿啊以前哪所学校毕业的啊学什么专业之类地,最重要的是问女的芳龄和芳名。但笑愚做了七七一年多的游戏老公了,就从来没问过,这让七七姑娘纳闷儿了很久。想她也在这世上混了21年,头一遭遇到笑总这么有性格的人,有时候不免得意自己嫁对了人……遗憾的是。是一游戏虚拟角色。

    笑总很正经道:“那我现在问了,你是不是发发善心告诉我啊?”

    七七:“你有没听说过‘经典’?”

    “嘿,好歹我也是进过城的农村人,这地方当然听过。怎么,是你开地?啧啧,不简单啊。完了,我现在想吃软饭了,必须重申下之前的话题,你得对我负责任……”笑总啧啧惊叹道,一脸的猪哥像。

    七七嫣然一笑:“好啊,热烈欢迎,你要真敢吃软饭我就敢养你!”

    笑总表情很嗨皮:“欧客(),等以后我混不下去了,头一个就找你去。傍富婆啊傍富婆,多么有前途的一个职业呀~~!”

    “瞧把你美的,你这人真的很喜欢~~~”七七有点忍俊不禁,补充了一句:“先说好啊,我可不是什么富婆。上次前锋都问过一次了,你自己后知后觉没注意听。是苏珊姐,橄榄还有我,三个人合伙开的。苏珊姐是大股东

    是个小跟班。就跟你这小富农一样,呵呵……”

    “你们那儿是不是美女挺多地?”笑愚问道,他想当然地认为,苏珊姐在游戏里都能拉一大票进工会,现实里手底下肯定有一帮子美妞。

    七七:“你是问工作人员,还是客户?工作人员相貌不重要,最主要的是够专业够敬业。至于客户嘛,时不时会有极品美女出现,从萝莉到u女都有,怎么,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几个?”

    笑愚表现得像是妻管严的小男人,“老婆大人在这儿,我哪儿敢看别的美女呀。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再说了,我也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算你识相。”七七笑得有点甜蜜,尽管两人现实里八字儿根本没一撇,不过这么亲昵地叫来叫去,无形中还真擦出了一点小火花。

    一拍脑门儿,笑愚突然问道:“对了,你们那儿有没跟电视台的合作过?”

    七七:“有啊。以前赞助了一个栏目,前段时间好像合同到期了,你问这干嘛?”

    缘分呐,谢谢啊。笑总心潮澎湃,高深莫测道:“嘿嘿,你就当是电视台出来跑业务的不就成了?”

    七七讶然:“哟,你还真是无处不在啊,哪儿你都能搞兼职。不过这事儿得苏珊姐拍板,我说了不算。”

    笑愚笑道:“行,反正这事儿现在还没谱呢。过段时间要真确定下来了,到时候我登门拜访你们去。”

    七七一怔:“你来真的?哪个栏目啊?”

    笑愚:“是我两个特铁的哥们儿弄地,就妇女儿童频道。那新栏目还在筹划中,过几天估计就眉目了吧……到时候大家谈谈,能成就签,不成也无所谓,买卖不成仁义在嘛,对不?”

    七七点头:“好。反正我不操心,让苏珊姐头疼去……”

    ~~~~

    “***,几岁了啊,叫什么名字,几号,晚上有没有空啊?”

    一听这话,大家肯定以为是某个猥琐配角说出来地。而事实是,这话根本就从笑总嘴里冒出来地。此时此刻,他正一边躺着舒坦地洗头,一边调戏为他服务的洗头妹。

    一剪美这地方室内设计很高级,连洗头都分成了若干个雅间,笑总完全没有被七七发现她调戏之虞,所以放心大胆地对着这有点小姿色的洗头妹口花花。

    但也仅限于口花花,笑总这个人还是很有原则的,不会随便动手动脚。

    洗头妹明显是新来的,被弄得面红耳赤。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时候笑愚很温柔道:“***,你这反应就不对了。以后要是有色狼这么问你,你就先回答他前面几个问题,最后告诉他——不好意思,先生,晚上我没空。”

    你自己不就是色狼吗?洗头妹心想。

    哪知道笑愚突然冒出一句:“你是不是在想,我自己都是色狼,还跑来教训你?”

    洗头妹手一抖,差点将满手的泡沫抹在笑愚脸上。

    直到洗完了,笑总才直勾勾地盯着洗头妹,说:“相信我,没错的,记住这些话以后会对你有帮助。”

    走出去后,发型师小张凑过来:“哟,笑总,这又在给***上基础教育课呢?”

    笑总很有点二五八万道:“那是,这年头yin贼太多,咱们店里地姑娘们都得注意点,万一被色狼占了便宜那多不划算啊……”

    小张扭头看着洗头妹,语重心长道:“徒弟听到没,笑总这是为你好,以后多学学。”

    静静呆在一旁的洗头妹怔了怔,敢情这色狼还是店里的老板之一呢?

    眼看着小张要给自己理发,笑愚连忙道:“你又准备拿我练手呢?不行,叫你师父来。”

    小张脸上快苦出水来了:“笑总,我都已经出师几年了,连徒弟都带了几批啦,您就给点面子让我练一回吧。再说了,我师父也不在,叫他回来多麻烦啊。”

    笑总态度很坚决:“这事儿不能商量,我知道你小子现在已经是一代牛叉人物了。不过我真习惯了让你师父剃头,换了一个人我还真不习惯。”

    小张很郁闷,只得灰溜溜地去给他师父高宇打电话。其实他也知道,笑愚是个很念旧的人,无论做什么,只要习惯了就不想再改变。

    半个小时之后,一位长得很有点明星相的老帅哥满脸怨念地出现了,横了笑总一眼,高宇没好气道:“每次都得我亲自出马,说吧,今儿想弄个什么造型?”

    笑愚完全忽视了高行宇的怨声载道,酝酿来与酝酿去,他说道:“来,给我剃一光头~~~”

    高宇有一张透着明星气的脸,长得有点像韩国那什么崔始源,所以早年伸长脖子红着眼想杀入娱乐圈。那时节,他的世界观非常简单,认为进了娱乐圈就能泡很多美妞赚很多钱。可他的处子之作也是谢幕之作说起来有点凄婉,一共就出场了三分钟。这样类似龙套的角色,还是他陪着那如狼似虎的女制片睡了两晚上换来的。

    高宇一直以为,即使是龙套,只要演技有发挥的空间,再加上他这不错的脸蛋,应该足以让观众刻骨铭心。不幸的是,他出场的三分钟居然大多数是侧面,没有人在看完这部片子后记得这么一个角色。

    从那天起,高宇的人生观和世界观就崩盘了。

    绝望之后,高宇心底更多的是不甘。高宇的老爹是厨子,一直盼着他子承父业。但高宇很排斥厨子这个职业,他想:好歹老子长得也像崔始源,结果去做炊事员,太他**丢不起这人~~!

    在那个狂灌五瓶啤酒醉倒在小黑屋里的晚上,烦人的电视里播放的是郑伊健主演的《泡妞四大天王》……无意中看完这部片子后,高宇突然兽血沸腾,他觉得上天没有抛弃他,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又有了意义。

    根据那部影片的描述,拉风的发型师既赚钱,又能搞美妞,还有机会搞娱乐圈的美妞。于是高宇发愤图强了。让他自己都感到惊讶的是,他在理发这门技术上很有天分。用很短地时间就出师,然后成为本地小有名气的发型师。

    再然后他遇到了笑愚,两人臭味相投相见恨晚,于是乎决定双剑合璧。那时节,笑总掏空了小金库,高宇更是破釜沉舟地向银行贷了一笔款子……就诞生了。

    时间用铁一般地事实证明了,发型师这个职业确实是很容易泡到妞的。最起码长得帅的发型师泡妞很容易。几年下来,高宇已经和各阶层贵妇u女建立了牢不可破的阶级友谊。

    近两年来,韩风日隆,高宇也是行情看涨,比猪肉还值钱。不说别的,就他这名字,人一听就有韩国味儿,倍儿有面子。只要常看韩流小说的人都知道,这些小说中的主角不是叫‘行宇’就是叫‘高宇’,所以这厮得天独厚。很有做主角地潜质。

    所以用韩式行文来说:宇哥是大家心目中的王子,每个女人都无法抵挡宇哥的魅力……倘若再有哈韩的对着高宇来一句,的话,那就更有意思了!

    再谈博大精深的汉语,高宇这名字一听就是高**。这么骚包的名字,让那些更烧包的富婆们心痒痒了,一个个都在想着:老娘倒要看看这小子**有多高!

    以上,就是一个理发界的传奇故事。值得补充的一点。这孩子地网名得反过来念,叫做杏玉糕。

    此时此刻,宇哥很愤怒,低骂道:“日,你剃个光头叫谁不行啊,还非得把老子叫来!”

    如果不是店里有其他客户在,高宇现在绝对破口大骂了。

    笑愚很坚挺:“我先前没打算理光头啊。这是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所以我不叫你还能叫谁?”

    宇哥知道和笑总拌嘴是不明智的事情,这厮很有点专业精神,左看右看后说:“你这脑袋不适合剃光头。”

    “是吗?”帅哥笑一脸惊讶,瞧他这表情,好像认为自己剃什么头都帅得流油似的。

    高宇突然冒出一句:“你以前不是剃过光头么?效果怎么样你自己还不清楚?”

    笑愚脸上的笑容突然没有了,神情一片黯淡。

    跟傲珊分手后,笑愚剃了一光头。

    他以为一切都能从头开始。

    那时候看《悟空传》,大战后的花果山被毁成了一片废墟,书中有位妖精姑娘说:等到下雨。花果山的草木就会重新长出来了。

    笑愚当时在乐观地想:等到头发长出来,傲珊就会回来了。

    没过几天他又悲观地想:等到头发长出来,我就会把傲珊忘了。

    遗憾的是,无论乐观还是悲观地幻想都没有变成事实。

    ~

    一般的理发店都会不间断地放点音乐,还好在笑总的多次警告下,这店里没有像某些店那样有事没事就放两只蝴蝶或吵闹的舞曲……现在放的歌虽谈不上什么品位,最起码不让人反感。

    张雪友低缓迷人的声音穿进了魏大大耳朵里,然后直透心房:

    灯光也暗了

    音乐低声了

    口中的棉花糖也融化了

    窗**天了

    人是无聊了

    我地心开始想你了

    ~~~~

    望着镜子里傻不拉基的自己,笑愚自嘲地笑了笑。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自己还是会想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那你说,我该弄个什么发型?”笑愚问。

    高宇想了想,说:“今年最流行的是冷酷越狱头,我看你也弄一个,又凉快又拉风~~!”

    笑愚一怔:“就麦可斯科菲尔德那发型?”

    高宇:“没错,我看你弄这头型比较好看。”

    笑愚翻起了白眼:“日,不就一小寸头吗?我自己都会剪,还什么冷酷越狱头,说的这么高级,差点把老子唬住了……”

    高宇一脸不屑:“你懂个毛,这叫包装!亏你丫还是股东呢,这都不明白?超市里卖两块的冰淇淋,放某些高级场所就能卖八十大元一个……水平。月球表面似的,我看你怎么出门!”

    笑愚也来劲儿了:“嘿。你还真别看不起我,我觉着哥们儿在造型方面还是很有点天赋的,只要学几个月,绝对会赶超你……”

    一边动手给笑愚理发,高宇一边暗暗指了指七七,问:“她跟你一起来的吧?”

    笑愚:“是,怎么?”

    高宇表情很猥琐:“拿下没?”

    笑愚:“我像是那种人吗,那姑娘和我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高宇:“得,你确实不像那种人,你根本就是那种人。”

    笑愚不答话了,他相当地委屈。为什么自己说真话总没人相信呢?

    高宇一个人在那自娱自乐:“那姑娘还真不错,嘴唇很精致,我看怎么地也能打90分吧。”

    笑愚翻了翻眼皮:“你要有兴趣就直说,别他**跟我绕弯子玩曲线救国。”

    高宇满不在乎道:“你今儿吃火药了还是怎么着?我挖谁墙脚也不敢动您笑总的妞啊……再说了,如今坐骑低于10万的姑娘,哥们儿一般不爱搭理她们~~~”

    “哟,瞧你那得意劲儿。就跟中国第一鸭王似的,耍什么大牌啊?”笑愚面带嘲弄,实际上心里很不平衡。

    高宇这厮很厉害,没有白白浪费他地天赋和资源,在泡妞这方面,成果喜人。近两年来宇哥更是越来越摆谱了,泡妞都是先看车再看人。他勾搭的女人中最出色的号称四大金花,分别是:宝马,奔驰,奥迪。甲壳虫。

    让笑愚不平衡的地方在于:高宇这厮脚踏条船,居然就从来没翻过船。至于他如何安排时间并且如何安排这些姑娘,这是一个千古之谜……录,就足以让笑愚自卑,他觉着在这方面自己和慕云都比宇哥差一点。

    自从高宇拿下四位超级后,笑愚每次看到他,总会情不自禁想起《九品芝麻官》里老鸨那句令人惊艳的台词:“老娘手下有四朵金花,号称鸡中之霸……”

    对于笑总的冷嘲热讽,高宇丝毫不以为意,明显也是**境界到了一定程度的高手高手高高手。无所谓地笑了笑,这家伙很风骚地感慨道:“吃不到的葡萄总是酸的,笑愚,我理解你,也同情你。”

    笑愚郁闷非常,乜着眼道:“有种你就去泡个法拉利、保时捷,到时候哥们儿亲自对着你们俩的车屁股唱~~~”

    高宇表情比笑愚还郁闷:“得,你还真是看小说看疯了,以为随便出来一姑娘都开这种顶级名车呢?哥们儿在市也有不少年了,见过地法拉利保时捷加起来还不超过十根手指头,而且车主全他**是男的,你让我去哪儿泡这种姑娘去啊?”

    笑愚笑了笑,不说话了。

    其实高宇说的没错,花姑娘开着世界名车满地跑的情形,一般只会出现在小说和电视中。笑总这辈子也就仅仅见过一位开着保时捷的女人……

    这一刻笑愚脸上有点悲**彩,他想:作为一代泡妞高手,别说泡到,根本连一个开顶级跑车的美妞都不认识,说起来还真是一种遗憾,有些丢不起这人。

    ~~~~

    出了一剪美。七七上上下下打量了笑总一眼,惊叹道:“哟,难怪你们男的都说血可流头可断发型不能乱,原来换个发型之后,你看起来这么帅~~!”

    笑愚现在看起来精神了不少,一扫刚出院时那病怏怏的萎靡姿态,那所谓地冷酷越狱头。倒是让他看起来有几分彪悍的感觉。不过笑愚向来有自知之明,极少有姑娘会用‘帅’这个字眼来形容自己,于是拱手道:“客气客气,还是不如你,看你头发就这么小弄一下,我眼睛都不想从你身上挪开了……”

    “哟,瞧这嘴甜地,你这还是礼尚往来呢?”七七嫣然一笑,眼角泛起一丝甜蜜。

    笑愚:“看吧,我就知道我不能夸人。一说心里话。人肯定以为我花言巧语。得,我不说,就盯着你看个不停,行了吧?”

    七七看起来心情不错,道:“行了,别贫了。既然是礼尚往来,我也不能小气。你请我做头发,我请你吃宵夜。怎么样?”

    笑愚:“吃饭?那多没意思啊,你要肯把你闺房里的香床借我一半,那我就乐大发了。”

    “你想地真美。”七七嘴角一翘,倒是别有一番风味,“爱吃不吃,本姑娘还真心疼请你呢。上次听前锋那小子说你一顿吃八碗,我得掂量掂量自己钱包……”

    一听这话。笑愚义愤填膺:“靠,那牲口说的话你也信?我有那么禽兽吗,撑死了也吃不了八碗啊……”

    七七一怔,问:“那你吃了多少?按你的性格,好不容易蹭他一顿饭,不吃的他吐血你是不会罢休的呀?”

    笑愚想了想,很认真道:“大概吃了……七碗半~~~”

    这跟八碗有区别吗?七七感觉脑袋有点晕,问:“你就不怕撑死呀?”

    笑愚表情更加认真了:“不会啊,当时地感觉,勉强算半饱吧……如果不是那小子说吃完还去**。得喝酒,哥们儿怎么地也得再吃七碗……

    七七哭笑不得:“英雄,小女子认输了。你等我先去存三年私房钱,到时候再来请你,如何?”

    笑总很厚道:“不用存三年,你存个三天就行了,到时候我会算着钱有节制地吃。放心,对你我向来没那么狠……就这样,我先走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女侠,三天之后,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笑愚很大侠地拱了拱手,转身就走。

    七七一惊:“喂,你还真走呢?”

    走了几步,笑愚很纳闷儿地转过身:“你觉着我像是爱开玩笑的人吗?”

    七七脸上的笑容没有了:“非走不可?”

    笑愚马上露出春天般的笑容,填补了七七没有笑容的脸在空气中留下地尴尬,他说道:“不是非走不可,是有些事儿非去办不可……”

    七七:“好吧,那看来真得等三天后了。你有我电话吧,怎么就没见发个短信慰问下?”

    笑愚:“我一般不发短信,太累人,直接打过去更省事儿。”

    七七:“是吗?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笑愚:“等你电话响起的时候。”

    看着笑愚远去的背影,七七心头突然一黯。

    其实都市中一男一女到了这份儿上,接下来发生一些故事是很正常的。至于事后的情形会怎么样,那是另一回事儿,一般没人会去考虑。

    不过笑愚想,既然答应了傲珊看足球,中途再去勾搭别地,那好像有些不厚道。

    见到傲珊的时候,笑愚狠狠地吃了一惊。

    0.01秒之后,笑愚就兽血沸腾了。他隐隐有种预感,自己这十来天存下的弹药今天将全部用干净。

    傲珊穿了一件白色短袖球衣,18号,金色轰炸机当年的号码。

    只用了一眼,笑愚就看出来了,傲珊没戴ing罩。

    再往下面看,除了修长雪白的大腿,笑总没看到别的东西。此时此刻,摆在笑愚面前唯一的问题是,这妞到底穿了内裤没?

    不管怎么说,这样一个看起来只罩了一件球衣,稍微弯腰就会*光乍泄的高挑美女,已经足以让很多人充血了。

    笑愚转移了注意力,看了看这颇有点小资情调的屋子。实际上,他主要是看墙上的挂钟,才9点30……比赛要凌晨才开打,莫非俩人得做两个小时的‘热身运动’先?

    傲珊很尽地主之谊,问:“喝点什么?”

    笑愚回过神来,说:“什么都不想喝。”

    傲珊自作主张:“不行,喝酒吧,跟以前一样。”

    笑愚突然笑了,以前两人也一起看过球。那时候一边看一边喝酒,那时候笑愚也很讲东部大陆道义。就在决赛银月对血色的那天晚上,笑愚本来想很不讲道义地做点什么,结果傲珊巍然不动,他却醉倒了。

    两人坐在客厅沙发上喝了一杯,傲珊俏脸已经是酡红一片,嚷嚷道:“不行,这样没感觉,还是想从前那样。到床上喝去……”

    于是笑愚跟着傲珊进了香闺,望着墙壁上稍微小一些的液晶电视。笑愚很有感慨:“你家电视机还真多……”

    傲珊已经盘坐在床上,很巧妙地拉着球衣下摆掩盖住**部位,但这短短的球衣总是很难完全掩盖住*光,诱人的腿跟完全暴露出来了……正因为这样,才更加诱人。

    换了以往,笑愚很可能先来个饿虎扑羊找找感觉。但今天不行,他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腰背还隐隐作痛。想起医生叮嘱的不能剧烈运动,笑总现在满脑子的问号:有什么体位既能少量运动,又能叉叉圈圈得很嗨皮呢?

    盘坐在傲珊旁边,笑愚感慨万千。当年自己可以天真无邪,或者说有贼心没贼胆地,保持风度和傲珊一起看球赛看电影,但是现在还能这样吗?

    成长的其中一个代价就是,一对二十多岁地男女在一张床上过了一夜,说两人之间什么事儿没发生都没有人相信。

    这个世界很奇怪,同样一件事情。被时间打下烙印后,就变成了两个极端。

    就仿佛网络刚刚兴起的时候,被誉为洪水猛兽,那时候经常听到地一句话是:“哇,你居然会上网~~~”

    而现在,听到的只有这句充满鄙夷的话:“靠,你居然不会上网~~~”

    傲珊静静看着笑愚发呆,她自己也在发呆。但看表情似乎有点陶醉,仿佛在缅怀着什么。印象中的笑愚并不是每个时候都那么多说不完的话,在某些时候,他显得专注而沉默。

    这个男人没有令人钦羡的丰神俊朗,也没有什么天生就能倾倒众生的气质,但不英俊并不代表着不潇洒,没有王者之气不代表没有魅力。在某些时候。他看起来安静而内敛,干净而让人感到舒适,仅此而已。

    都说专注地人最好看,傲珊比较相信这句话。只是笑愚专注的时候太少,让人觉得遗憾。

    记忆中第一部和笑愚一起看的片子是《这个杀手不太冷》。那时候笑愚说,你要是不知道Len是谁,会被人笑.:.

    女主角:“人生总是如此艰难,还是只有少年时代是这样?”

    男主角:“总是这样。”

    傲珊有些怀疑自己是个宿命论者,她如今记得的只有这段对白。当时被这句话深深触动,一个预感油然而生。似乎注定了自己的未来。

    因为人生的确如此艰险,一如她这些年经历的苦难。

452:你相信吗

    452:你相信吗

    452:你相信吗

    在某个喜欢冒充文艺青年的年代。笑愚曾经故作深沉地送给傲珊一句话:“每个人都是上帝咬过一口的苹果,如果你觉得自己缺陷越大伤痛越深,那只证明上帝对你地偏爱越多。”

    傲珊想,或许自己真是那个被咬过一大口的苹果。

    ~~~~

    不得不承认,笑愚某些时候是很有点恶趣味的。比如说,他很喜欢偷偷观察姑娘们闺房中的摆设。

    都说研究一个人的品位,看他的卧室布置就明白了。这话有一定的道理,研究一个女人也是如此。不过笑愚对品位之类虚无缥缈的东西不是很感兴趣,他只是相信从某些小细节上能看出主人地性情,仅此而已。

    当看见床头柜上那张照片时,笑愚本能地感应到自己的心脏抽搐了一下。

    这张照片用小而精致的黑色相框镶起来了,证明傲珊很珍视它。相框擦的很安静,摆放的位置很随意,可以想象傲珊也许经常捧在手中观看。这相框摆在床头柜,证明傲珊很在乎;或许是知道自己要来故意摆上去的,那更证明她在乎自己,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动机……这张照片,是学校毕业时笑愚与傲珊地合照。

    挪动着身躯,笑愚拿起相框。他脸上的笑容很写意,问:“你还留着呢?”

    傲珊扭头认真看着笑愚,她的表情有些严肃:“怎么。你那张已经丢掉了?”

    “没有,放在相册里,没有像你这样独立出来……”笑愚淡淡说着,选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在床上,举着相框细细凝视。

    傲珊笑了笑,似乎笑愚的答案已经让她很满意了。有时候一个女人的要求就这么简单。她躺在旁边,和笑愚一起仰望照片中的少男少女。过往的青春似乎扑面而来。

    只是两人的心情似乎有很大不同。

    那时候的自己真T年轻啊!笑愚感慨着,不能自已。

    看得出来。那时候地笑同学很有点骚包,留着一头中长的碎发,据说这是当年最拉风地发型。两鬓有着长长的耳发,额前还有一撮不安分的头发隐隐盖住了右眼。

    再摸了摸现在的冷酷越狱头,笑愚傻笑起来,突然想起了水木年华的一句歌词:只有时间不会说谎,只有时间能带走一切。

    年轻真好。遗憾的是好的东西往往都留不住。留住了也不会太长久,没人可以阻挡时间前进地步伐。这是时光对生命开的一个巨大的玩笑。

    即便是眼下,时间依然在飞速地流逝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笑愚突然懒洋洋道:“我想自己该多拍几张照片了。”

    傲珊讶然:“你不是最讨厌拍照吗?”

    笑愚:“那是以前。”

    傲珊:“以前怎么想的?”

    笑愚:“那时候装逼呗,别人都做的事情,自己就不屑去做。”

    傲珊突然拍在了笑愚胸口,低头凝视着他:“真是这样?”

    瞥见了佳人胸前暴露出来的半截雪白圆球,笑愚却显得很镇定。这时候似乎没什么心情想别的,他喃喃道:“大致上是这样,也可能是害怕以后看到照片想起一些事情。会让自己难过。”

    傲珊:“那现在呢,你怎么想的?”

    笑愚淡然一笑:“现在,我还真想瞧瞧这世界上到底有什么人什么事儿能让我难过……

    傲珊:“这么坚挺?”

    笑愚:“呵呵,也不全是这样。刚才我突然在想,等到我50岁的时候。突然想看自己25岁是什么样子。结果却连一张照片都找不到,你说,这会不会让人觉着很遗憾很悲哀?”

    傲珊:“想那么远干嘛?”

    笑愚扬了扬手里的相框:“你看。这是我们七八年前照地。当时可能觉着无所谓,但现在看起来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人这辈子有几个七八年呢,不是我想去琢磨太遥远的事情,是现实让我突然想起了这些……

    傲珊:“说的也是,要不,我们现在就拍几张?”

    “好啊,马上就拍。”笑愚掏出了手机。摄像头对准两人,不由感慨这个高科技的社会拍照真他**方便。

    “不行,这样多没意思呀,你得换个造型。”傲珊站了起来,走向衣柜,将一条黑色的短裤扔在笑愚身上,说:“你穿这个拍~~~”

    这是和傲珊球衣配套的球裤,左边裤腿上还印着一个18号的字样。所幸傲珊买的这套球衣挺宽大地,笑愚穿上那条裤子刚合适。

    看着笑愚裸露的背上的伤痕,傲珊一惊:“你这些伤疤在哪儿弄的?我上次怎么没发现?”

    笑愚也不打算瞒这多年老友了。简单地说了下经过。

    傲珊大笑过后,表现得很气愤:“那妞也太傻了,她最后跑掉了没?”

    笑愚:“应该跑掉了吧,没跑掉老子真要恨她一辈子。”

    傲珊:“你是打算让她跑掉了。以后找机会以身相许吧。”

    笑愚:“得,就一模糊的人影儿,谁知道她长得像芙蓉还是如花啊。还是算了,最好这姑娘能修炼成仙,下辈子再来报答我,反正哥们儿这辈子也不缺美女,哈哈……”

    “瞧你臭美的。”傲珊轻淬了一声,然后不解道:“为什么要下辈子呀?”

    笑愚很无奈地看着她:“没看过白蛇传吗,许仙救了白蛇,然后白娘子千年后来报恩。我就琢磨着,下辈子哥们儿要是混不下去了,这位神仙姐姐再来救苦救难吧……”

    傲珊:“你还真越想越长远了,不扯啦,快拍照!”

    说完搂着笑愚的脖子,两人跟拍大头贴似地,摆了很多造型,拍了很多张照,一时快乐单纯的像是青涩年华中的少男少女。

    然后两人缠在一起,拥吻着。爱抚着,如胶似漆。像是海绵遇到了水滴。

    在这种温情暧昧的氛围下,傲珊突然问了一个破坏气氛的问题。也许她觉着笑愚现在心情不错,问了他也不会生气。于是她说:“其实我不是傲珊。”随即妖华解开了变身术,“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我听说以前你跟傲珊很好,那时候好多人羡慕你们,为什么会分开?”

    笑愚一怔,然后很平静:“我早知道你不是傲珊,对你的那问题我也想问为什么。”

    妖华糊涂了:“你自己都不知道?”

    笑愚:“我知道。但我一直觉着这理由太扯淡了。”

    妖华:“到底怎么回事?”

    笑愚:“因为我出轨了。”

    “不可能呀,我初夏说。那时候你说傲珊一定是你非娶不可的真命天女吗?你眼里除了傲珊哪还会容得下别的女人?”傲珊很惊讶,她觉着初夏当年都勾搭不到笑愚,别人肯定也不行。

    笑愚笑得有点苦涩:“那天喝高了,然后大家高喊着‘我们就是东yin西贱南荡北色’集体去嫖ji……后来被傲珊知道了。”

    妖华啼笑皆非地看着笑愚,笑骂道:“你活该……”似乎又觉得这样就分手了似乎牵强,于是她接着问:“逢场作戏而已,你就没求傲珊,你小子嘴那么能侃的。”

    笑愚表情沉痛:“现在看起来这事儿是逢场作戏,当初那个年纪就未必了。别忘了我当时已经是背着严重警告还记了大过地人……我去求了,然后越描越黑,反正结果也就那样了……”

    眼里闪烁着有些异样的光芒,妖华幽幽叹息了一声:“可惜了~~~”

    没成想笑愚突然望着她,问:“如果我说那天晚上我什么都没做,你信不信?”

    妖华愕然,沉默了很久,说:“我信。”

    笑愚笑了。笑得有点悲,他说:“你地眼睛告诉我,其实你不信……

    ~~~~

    呆滞了足足十多秒,妖华粉拳砸着笑愚的胸口,嗔怒道:“得,以后不配合你了,将来可别说姐姐不够义气呀?”

    “算了。你还是配合我吧。”笑愚恢复了**本色。

    眼里闪过一抹疼惜,妖华问:“那后来呢。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笑愚似乎有些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随口道:“还能怎么样,跟广大失恋的人民群众一样呗,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这世道也没谁离开了谁就活不下去……

    妖华一瞪眼:“我要听细节!”

    笑愚愕然:“什么细节?难道你要我很抒情地说,我一边流着泪一边学会坚强?”

    妖华暴走了:“姓笑的,再这么不正经,姐姐就跟你绝交了!”

    笑愚:“好吧。我坦白。有一天我找了一个风景秀丽,离天空很近的地方。那天我心情很嗨皮,觉着自己快解脱了,然后我就闭着眼睛跳了下去……的时候。我突然觉着这么走了很不值,还有很多事情没去做,很多理想没去完成。于是我来了一个难度系数3.8地凌空翻,居然安全落地了……这大概是天意,所以那天我一直向北走,随便买了张火车票,离开了这座城市……”

    这轻描淡写的话,每一个字眼都震撼着妖华的神经。突然狠狠抱住了笑愚,妖华终于失去了淑女风范,哽咽着来了一句粗口:“你……你真他**是一傻*!”

    哪知道笑愚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搂着妖华回应了一句:“我也是这么想的……

    妖华抽泣了很久,颤抖着声音问:“后来呢?”

    笑愚:“后来很诡异,很扯淡,很搞笑……说了你也不信。”

    妖华变得有点小鸟依人了,撒娇道:“快说,人家想听。”

    笑愚老脸难得地红了红,说:“后来……我不举了……

    “去你的,正经点不行呀!”妖华给了笑愚一拳。

    笑愚一脸正经:“你看我这模样,像是在开玩笑?”

    妖华一怔,笑愚这模样还真不像在说谎,惊讶地看着笑愚,嗫嚅着道:“我听说有的男人跟心爱的女人分开后,从此就不能……不能勃起了,这是真的?”

    笑愚也不回避这个尴尬的问题了:“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样,反正我……

    妖华原本很担忧,突然想起笑愚现在已经很坚挺了,于是松了口气问道:“那你后来怎么又好了?”

    笑愚语气很平静:“大概两年后吧,遇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女人,然后就突然好了……然后,哥们儿就变成妇女之友了~~!”

    说完这话,笑愚心里淌过一股暖流,他突然想起了七七。笑愚一直认为七七在他生命中扮演着一个很重要地角色,这并不是一句空话。

    ~~~~~

    接下来妖华也不多问了,聪明如他自然能够猜到。露出一个很邪恶的笑容,妖华语气很诱人:“还好你小子命大,不然姐姐我今晚的阴谋就不能得逞了!”

    笑愚有点没反应过来:“你想干什么?”

    “你说我想干什么?还好你的隐疾治好了,不如姐姐下半身幸福找谁要去?”妖华一脸坏笑。玉手突然拉住笑愚的裤脚,一把将他的球裤给扯了下来。

    笑愚兽血沸腾了,这种有点被**的感觉,让他很快有了反应。

    妖华抱着笑愚,玉手轻轻撩开了球衣下摆,然后瞄准位置往下一坐,两个最**的部位瞬间结合在一起……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然后yin靡地交响乐拉开了序章。

    娘西皮,果然没穿内裤!笑愚现在只有这个想法,然后他不得不感慨妖华这身怀绝代凶器的女人的厉害,不用前戏也能畅通无阻,那盛开的颓靡花瓣已经完全包裹了笑愚的原罪。

    身体舒坦着,笑愚心里更舒坦。这个姿势还真不错,起码他不用剧烈运动。

    第一次漏*点快要结束的时候,比赛已经开始了,笑愚心想:电视里这是开幕赛,我跟她算是开幕‘日’么?

    几分钟后,笑愚恨得牙痒痒了,因为银月队进球了。进球本来跟笑愚没关系,但妖华这姑娘又兴奋了,缠住笑愚又漏*点了一次。

    本着厚道的做人原则,笑愚对此表示了理解,他想:也许这算是忠实球迷地一种另类的庆祝方式吧。

    哪知道,没过多久银月队又进了一球,笑愚有点扛不住妖华的风情了。感受到妖华的无限狂野,笑愚痛并快乐着,他偷偷祈祷:银月的兄弟们,拜托,别再进球了……

    次日下午,笑愚睁开眼睛的时候,只感觉头重脚轻,随后是一阵天旋地转。昨天晚上实在来得太猛烈了,妖华简直是远远超越周扒皮黄世仁的恶毒大地主,不把自己这个‘短工’的油水榨干誓不罢休。

    这个女人,应该是笑总记忆中**最浓烈的一个极品了。

    一个人离开的时候,笑愚很庆幸,还好自己和妖华只是战略性合作伙伴。否则的话,那岂不是像长工甚至包身工一样痛不欲生?

    想起课本中描述的起得比鸡早、‘干’得比牛多、皮包骨头的芦柴棒,帅哥笑很莫名地打了一个寒颤。

    东部大陆——幽魂之地边境

    ‘不知为什么,每当我看到陈爷的时候,总让我想起一个人。‘黑明说这句话的时候,正与今夕、龙人坐在幽魂之地边境最有名的‘五芳斋‘中。

    ‘五芳斋‘是城中有名的风月之地,此时华灯初上,热闹更胜平时,车水马龙,莺歌燕语,让人忘记这是战火连天的乱世。

    他们三人所坐之处是五芳斋中最高档的雅间,檀香暗送,倍添清雅,墙上挂有书画题字,皆有出处,尽是名家手笔。管弦丝竹之声自一道屏风之后隐隐传来,既不干扰他们的说话,又能烘托出一种温馨浪漫的氛围,显示出这些乐者的素质之高,无愧于勾栏中的翘楚。

    今夕沉浸于一曲箫音之中,偶然听到黑明说话,心中暗暗一惊。不过,他很快掩饰住自己内心的惊乱,淡淡一笑道:‘看到本人,使黑将军想起谁来?‘

    黑明似是不经意地提起,但目光却如锋刃般紧盯住今夕的眉间,半晌才道:‘一个故人,也是一个敌人。‘

    ‘能成为黑将军敌人的人,想必不是一般的人,倒要请教。‘今夕迎着黑明的目光而视,丝毫不让。

    黑明并没有从这双眼睛中看到他所熟悉的东西,略略有些失望,斟酒端杯,浅酌一口道:‘其实也不尽然,当年他不过是一个小无赖而已。‘

    他的眼眸里闪出一丝迷茫,仿佛将记忆又带回了当年的那段时光。在他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落入今夕的眼中,泛起一圈情感的涟漪。

    ‘一个小无赖?黑将军把我与一个无赖相提并论,只怕有些不妥吧?‘今夕表面上却佯怒道。

    ‘哎呀……‘黑明这才明白自己失言了,忙连连拱手道:‘陈爷大人有大量,得罪莫怪。‘

    ‘既然你说起此人,我倒想听听此人有何能耐?‘今夕其实很在乎黑明对自己的看法。

    黑明幽然一叹道:‘我之所以将陈爷与他相比,绝没有半点轻视怠慢之意,因为我说的这个人,你必定听过他的名头。‘

    ‘哦?‘今夕装得颇有兴趣道:‘莫非此人如今已是今非昔比,出人头地?‘

    ‘我不知道他现在如何,因为我也快两年没见过他了。‘黑明缓缓而道:‘不过,当他现身东部大陆之时,总会在这个东部大陆上留下一串串经典,一串串奇迹,就好像天边划过的那道流星,尽管短暂,却总会留下最耀眼的光芒。‘

    ‘我知道了,你说的必是擎宇。‘今夕拍手道。他自幼出身市井,对这种装猪吃象的手段从不陌生,此时用来,倒也就轻驾熟。

    ‘我不否认,擎宇的确是一个传奇,他以如此年纪统兵百万,凌驾于众多势力之上,成为当世一代霸主,这的确可以让他留名青史。不过,他的成功更多是建立在其前辈所创下的基础上,使得他做起事来事半功倍,比起我所说的这个人来,他仍然有所欠缺。‘黑明微微一笑道。

    ‘这可就让人有些费解了。‘今夕奇道:‘连擎宇都无法与之媲美,难道你说的人是演王?‘

    黑明摇了摇头道:‘演王虽然是我的主子,但平心而论,他较之擎宇犹逊一筹,又怎能与此人相比?‘

    今夕没有想到黑明竟然会把自己推崇得如此之高,不由大为意外。

    黑明的眼睛望向窗外,那暗黑的夜空中透着一股未知的神秘。

    ‘他叫今—夕。‘樊哙一字一句地道:‘我最初知道他的时候,他还是银月城中的一个小无赖。那时候,他和现在的今梦菲是一对很好的兄妹,当我第一眼看到他之时,他聪明机灵,脸上总是流露出一种满不在乎的表情,好像天塌下来也不管,一付无所畏惧的样子。他的素质很高,悟性又强,也许是遇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他和今梦菲迅速在东部大陆上展露头脚,成为了当今东部大陆上风头最劲的人物。我原以为他会最终加入到这场争霸天下的角逐之中,然而他却在风头最盛的时刻退出了东部大陆,从此销声匿迹,再无音讯。‘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还透着一丝解脱。今夕初时尚不明白,略一沉吟,这才懂得黑明的这种心境。

    的确,如果今夕加入到这场争霸天下的角逐之中,那么在今夕与演绎之间,早晚会有一场生死对决,到了那个时刻,黑明根本就无法作出自己的取舍。

    所以,对黑明来说,今夕的失踪,更像是他心理上的一种解脱。

    今夕很想说些什么,最终却保持了沉默,雅间里暂时出现了短暂的沉寂,不过很快便被一串如银铃般的娇笑声打破。

    ‘哟,黑将军舍得到我们五芳斋来逛上一逛,可真是稀客。‘一个年约三旬的半老徐娘一身浓妆自门外进来,罗帕轻舞,浓香扑鼻,显得极是亲热地道。

    ‘素闻五芳斋的艳名,早有仰慕之心。只是碍于公务繁忙,所以才拖到今日方前来见识一番,林妈妈,把你院里的宝贝姑娘都叫出来吧,让我的客人也开开眼界。‘黑明哈哈一笑。

    当下给这位‘林妈妈‘一一作了介绍。

    这妇人眼睛陡然一亮道:‘原来是财神到了,幽暗陈家可是天下间少有的大户人家,奴家今日托黑将军之福,才算真正开了眼界哩!‘

    这些终日在青楼上打滚的人最为势利,一听说来人竟是幽暗陈家的家主,哪有不竭力奉承的?当下招呼得特别热情,一脸媚笑道:‘三位稍坐片刻,奴家这就叫人去请姑娘们来伺候诸位!‘

    黑明一摆手道:‘且慢,今日虽然是我首次登门,却已知五芳斋的头牌是谁,你只须将最好的三位给我送上来,千万别找些二等货色来敷衍我,否则,可别怪我黑大爷翻脸认不得人!‘

    那妇人伸伸舌头,道:‘瞧黑将军说的,就算奴家不冲着你的面子,单为陈爷,奴家也得找几个绝色的尤物来伺候各位。‘

    当下她一摇三摆,扭着丰臀款款走了出去。

    今夕心里暗忖,演员派黑明来接待自己,绝不只是来五芳斋寻花问柳这么简单,其中必定另有图谋。

    正当他还在猜疑之际,门帘外的走廊响起环佩之声,香风徐来,三名姿态曼妙的女子微笑着跟在那妇人之后,缓缓地掀帘而入。

    在妇人的安排之下,三名女子各自坐到了自己的座上。挨着今夕坐下的是一位二八佳人,长得明目皓齿,秀美清雅,不沾半点风尘之气,竟然像深闺中的大家小姐,举手投足间隐有豪门名嫒风范。

    黑明与龙人不由打量了这女子几眼,心中无不感到诧异,倒是今夕一怔之下,淡淡一笑道:‘果然是五芳斋的头牌姑娘,就是与众不同。‘

    ‘这么说来,陈爷对小蝶儿还满意啰?‘那妇人嘻嘻一笑道。

    今夕微笑道:‘无所谓满意不满意,不过是逢场作戏,又何必太过认真呢?‘

    那被唤作‘小蝶儿‘的女子脸色微变,淡淡而道:‘看来陈公子是久涉风月之地,是以看破红尘,不相信这世间还有情爱二字。‘

    ‘情爱二字,还是有的,只不过绝不在这风月场所之中。‘今夕打量了一眼,缓缓而道:‘就像此刻的你我,萍水相逢,哪来的情与爱?如果你我最终只有这一面之缘,岂不是如清风流云,总是擦肩而过?‘

    小蝶儿深深地看了今夕一眼,道:‘你又怎知你我注定了今生只有一面之缘呢?‘

    ‘因为我似落花,你若流水,虽然落花有意,怎奈流水无情!‘今夕说这句话时,已浑若一个多情种子。

    小蝶儿的俏脸一红,娇嗔道:‘公子所言有失偏颇,奴家若是流水,你又焉知流水无情?‘

    此语一出,她满脸羞红,已然垂首,任谁都可听出,她已有芳心暗许之意。

    那妇人拍起掌来,未语先笑道:‘既然郎有情,妾有意,这段姻缘想不成都不行了,诸位爷玩得尽兴,奴家就先失陪了。‘

    ‘且慢!‘黑明叫住了她:‘既然连你都认定这是一段好姻缘,那么这个大媒人我黑某当定了,你不妨开个价吧!‘

    那妇人顿时哭丧着脸道:‘那可不成,小蝶儿可是我的命根子,我五芳斋上上下下数十号人就指望着她哩,将军何必为难奴家呢?‘

    今夕刚欲出口拦阻,脚尖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他抬头一看,却见龙人轻轻地将头移了一下。

    他猛然警觉,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再看那妇人与黑明的神情,陡然想道:‘这恐怕还是演绎设下的局—演绎苦于无法摸清我的底细,所以就想到了美人计,利用女人来与我亲热之际,在肌肤相亲中验证我是否易容化装过。‘

    这一计的确高明,如果不是今夕所用的是天下奇绝的整形术,只此一关,就足以让他露出马脚。也正因如此,只要他闯过此关,演绎就没有理由不相信他是真的陈平。

    今夕想到这里,微微一笑,任由黑明与那妇人大唱双簧,他权当在看一出好戏。

    事态的发展果然不出今夕所料,那妇人在黑明的威逼之下只能同意。紧接着在黑明的安排下,今夕拥着小蝶儿进入了一间满是檀香的卧房。当小蝶儿曼妙丰满的**一丝不挂地展示在他的眼前时,今夕没有一丝犹豫,更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情,以最直接的方式将她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今夕不是圣人,只是一个心理与身理都已成熟的男人,所以他不会刻意去压抑自己心中的yu火,何况面对如此娇美的尤物,他允许自己放纵一次。、

    惟有如此,他才能最终博得演绎的信任。既然有美人送怀,他自然来者不拒!

    所以,今夕放松心情,纵马驰骋,尽情游弋于‘山水‘之间。当这一切在最狂烈的那一刻中结束时,他昏昏然睡去。

    一觉醒来,阳光已从窗户透射进来。

    在他的身边,小蝶儿犹在海棠春睡,俏脸上隐见泪痕,眉宇透出一丝慵懒,有一股说不出的撩人。

    在她粉嫩滑腻的修长**与浑圆丰臀之间,隐见点点落红的遗痕,这一切只证明,昨夜之前,她竟然还是未经人道的处子。

    今夕缓缓地站了起来,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只是一声叹息,既不带一点内疚,也不带一丝怜惜。

    然后,他大步向门外走去,头也不回。

    这只因为,他对敌人一向无情,即使这敌人曾经与自己有过一夜温柔,即使她是一位处子,他也在所不惜。

    对敌人怜惜,就是对自己无情,今夕坚信这是一句至理。

    他走出门时,隐约听到了一声低泣,就在他准备再叹一声时,他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他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

    风,轻轻地吹,如情人的小手,荡过长街,荡过空际,领略着这特有的小镇风情。

    只不过是一墙之隔,酒楼的店堂里涌动出令人窒息般的压力。

    ‘呀……‘欧元的熟铜子箭在空中一绕,身子有若灵蛇一般,自一根大梁柱前晃过,从数人的头顶上跃过。

    他的动作胜在突然,完全是在一种不可能的情况下跃上半空,劲气有若燃起的火线嗤嗤作响,配合着那扭动摆幅的身子,一时间竟然没有人出手阻挡。

    毫无疑问,如果不出现任何意外的话,欧元的撤退应该是十分完美的。他抓住了一个稍纵即逝的机会,竭尽全力向窗口标射而去。

    窗口有人。

    是那个浑如老农模样的老者,古铜色的脸庞上刻下几道皱纹,显示了他对人世沧桑的感悟。

    不过,对欧元来说,这种人就算有百十个,也不可能阻挡他的去路——这位老农碰到自己,只能算他霉运当头。

    ‘滚开——‘欧元暴喝了一声。

    声音如雷,惊动了这位老农,直到这时,他才微微抬起头来。

    而熟铜子箭距他的面门不过七尺左右。

    但真正在心中感到恐惧的,绝不是这位老农,而是欧元。当他自以为这位老农根本不可能对他构成任何威胁时,他的心里却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安。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对欧元来说,这种感觉绝不该发生在自己身上,却真实地出现了。

    这只因为他看到了一只手,一只平空而生却充满力度的大手,对着欧元的熟铜子箭迎锋而来,似乎并不忌惮铜箭的凛凛寒芒。

    伴着一声冷哼,这只大手在虚空中不断变幻着前行的角度,眼见手与箭锋相触的刹那,欧元只觉得眼前一花,万千掌影突然幻生而出,让分不清哪是幻影,哪是手的本身。

    ‘嗡……‘一声闷响轻扬,欧元感觉到一股电流般的热力自箭身传来,震得手臂发麻。

    ‘轰……‘他想退,却无法退,心中顿生凶兆。当他还没有体会到那种无法揣摸的失落感觉时,已感到了一只大手印在了自己的背心之上。

    他已无法再动。

    ‘你是谁?‘欧元心中的惊骇已经不能用任何文字来形容,只觉得自己的心好沉好沉,直坠无底的深渊。

    这只因为他没有想到,这貌似普通的老农,才是这酒楼中的真正高手。

    老农笑了笑,却没有说话,只是将眼睛望向了一飞冲天的维阳。

    这酒楼足有三四丈高,是以维阳并没有直接冲向房顶,而是迅速地撞向其中的一道梁柱。当欧元冲出去的刹那,维阳就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安,所以,他决定把场面搅乱。

    扶沧海心中一惊,显然没有料到维阳会有这么一手。当他的长枪宛若游龙般刺向维阳时,却听得耳畔响起一声狂野的爆响。

    ‘轰……‘倒塌的梁柱将房顶冲开了一个大洞,四散冲起的沙尘,遮挡住了每一个人的视线。

    一条人影从烟尘中冲出,宛若升天的苍龙,维阳要的就是这种混乱。当烟尘一起时,他便以自己为箭,脚踏弦丝,将弓拉至满月,整个身子陡然破空而去。

    其速之快,让人瞠目结舌,就连一向以反应奇快闻名的扶沧海,也被这惊人的一幕感到心惊。

    ‘呀……‘扶沧海一声轻啸,整个身子有若苍鹰飞空,枪影再起时,却在维阳的身后。

    ‘呼……‘维阳在高速飞行之中,铁胎弓依然出手,柔软的弦丝在劲气的充盈下犹如钢针般袭向扶沧海的咽喉。

    扶沧海的脸上忽然生出一丝怪异的笑意,整个人在半空停住,陡然下坠。

    不可否认,维阳这一系列动作不仅突然,而且流畅,用之于逃亡,显然是经过精心编排与测算的。但对扶沧海来说,如果他真的想将维阳留下,维阳未必就能从这间酒楼中全身而退。

    他既已布下杀局,又何必独独放这维阳一马呢?

    这并非是因为临到终了,扶沧海心生怜悯,而是因为他需要有这样的一个人,去传递一个信息—今夕复出东部大陆了!

    在这个时候传递出这样的一个信息,显然是经过了精心策划而为之的,其中必有用意。至于其中的玄妙,恐怕连扶沧海自己也未必能知,他不过是按着幽听蓉的命令行事罢了。

    维阳当然想不到这是扶沧海有意放他一马,只觉得背上的压力骤减,心中一喜之下,左脚在右脚上轻轻一点,整个人已如铁锥破瓦而出。

    欧元却远不如维阳幸运,此刻的他,受到背后手掌的威胁,已有冷汗从他的额上涔涔而出。

    ‘你到底是谁?‘心中的惶急迫使他再问了一句。

    老农淡淡一笑,终于开口了:‘你何必要问得这么清楚呢?‘

    ‘欧某技不如人,栽在你的手上,自是无话可说,不过我不甘心就这样糊里糊涂地死去。‘欧元说这句话时,眼眸中流露出一种淡淡的悲哀,似乎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最终的结局。

    ‘死人是无所谓聪明还是糊涂的,但是,出于人道的原因,我还是应该告诉你我的姓名‘

    老农淡淡而道:‘我姓荣,别人都叫我荣轩。‘

    欧元浑身一震,哆嗦了一下道:‘好,好,很好,能栽在你的手上,也算未辱没我的名头。‘

    荣轩的眼中已现杀机,但语调依然平静道:‘这么说来,你可以安心的去了。‘

    他的掌心陡然发力,吐出一股强大的劲力,重重地击在欧元的背心之上。

    ‘唔……‘欧元闷哼一声,嘴角处顿时涌出鲜血,整个人有若纸鸢一般跌出窗外。

    荣轩缓缓地回过头来,没有再去看他一眼,因为他对自己的掌力从来充满自信。

    当他的目光与扶沧海的眼芒在虚空相对时,两人相视一笑,为各自精彩的表现而欣慰。

    这的确是非常漂亮的一战,也是他们归隐洞殿之后复出的第一战。他们对整个战局的驾驭能力远远超出了各自的想象,这使他们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然而,战局并非以完美的形式收场,就在这时,从屋顶的那个大洞中突然掉下了一件东西。

    一件充满血腥味的东西,就连荣轩与扶沧海这等久走江湖的人看了,也有一种于心不忍的感觉——因为,这竟是一具没有头颅的尸体!

453:毛片女皇

    453:毛片女皇

    453:**女皇

    大量的血液从颅腔中**而出。腾腾热气显示着死者的死亡时间不久,也许就在刚才的一瞬。荣轩与扶沧海一眼看去,就从死者的衣束打扮与他手中紧握的铁胎弓上认出了死者的身分。

    死者竟是扶沧海有意放走的维阳!

    扶沧海的心中大惊,他十分清楚,自己并没有在这屋顶上布下任何埋伏,那么杀死维阳的又会是谁?

    无论是荣轩,还是扶沧海,都阅历甚丰,他们一眼就可看出,维阳是在毫无防备之下被人一刀切断头颅的。

    维阳绝不是一个弱者,事实上他的实力之高,已可跻身一流,谁的刀会有这么快?这么狠?竟然可以一刀将之头颅斩落!

    荣轩与扶沧海没有犹豫,迅速交换了一个眼色之后,正要分头行动,却听到屋顶洞口处有人哈哈一笑道:‘我正愁没有上山入伙的见面礼,想不到有人竟然送到手上了,下面的人,接稳了!‘

    他话音一落,便听‘呼……‘地一声,一个血肉模糊的头颅掷了下来。其势之疾,犹如电芒,眼看落地之际,却陡然减速,在地上翻了几个滚儿,停在了扶沧海的脚边。

    扶沧海定睛一看,果然是维阳的头颅!维阳的眼睛瞪得很大,脸上露出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僵成一团,让人一见之下无不毛骨悚然。

    ‘房顶上的朋友,何不下来喝一杯?‘扶沧海倒吸了一口冷气,抬头望向屋顶那个大洞,朗声而道。

    ‘原本就想叨扰的,既然有人相邀,那在下也就不客气了。‘说话之间,众人只觉眼前人影一闪,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自洞口掠入,衣袂飘动,十分潇洒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年轻人落地很稳,姿势优雅而曼妙,甚至连地上的沙尘都不曾扬起半点。他的脸上露出一丝随意的笑,就仿佛刚才杀人的并不是他,他只不过是个云游天下的过客。

    ‘多谢阁下援手。‘扶沧海说这句话时,显得言不由衷。虽然对方破坏了自己的计划,使得原本完美的结局出现了一点瑕疵,但扶沧海还是感谢对方能够仗义出手。

    ‘举手之劳罢了,何必言谢?如果各位瞧得起在下。认为在下的这点身手还能为各位出上一份力的话,就答应在下上山入伙的请求。那么从今之后,大家就是一家人,更用不着这般客气。‘这年轻人长相虽然儒雅,说起话来却自有一股豪爽之气,酒楼中大多数人都是来自江湖,眼见此人说话痛快,无不心存三分好感。

    ‘凭阁下的身手,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一席之地,我们更是欢迎阁下的入伙,只是在下有一问题欲请教,不知可否?‘扶沧海微微一笑道。

    ‘请教不敢,但言无妨。‘那年轻人投以同样的微笑道。

    ‘阁下何以会想到加入我们的行列之中?当今乱世,群雄并起,有多少势力远比我们更有声势,凭阁下刚才杀人的手段,便是擎宇也不敢对你有半点小视,而你却独独选中了我们。‘扶沧海的问题十分尖锐,引起众人窃窃私语,更有人已经手按刀剑,只要这年轻人答得稍有不对。必将是血溅五步的场面。

    ‘问得好!‘年轻人仰天一笑,继而一脸肃然道:‘这只因为你们所树的是马大将军的旗号,身为湖畔镇人,惟有以死报效!‘

    他说得慷慨激昂,引起一片喝彩,就连荣轩也露出笑脸,甚是欣赏。

    扶沧海拱手道:‘既是如此,敢问阁下高姓大名?大家既成了一家人,我可不想叫不出你的名字。‘

    众人都笑将起来,同时将目光聚集到了这位年轻人的身上。

    ‘在下常乐,知足者常乐的常乐。‘这年轻人的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就像是投入湖中的石子,在扶沧海的心里荡起一圈圈涟漪。

    演绎就站在门外的一丛花树下。

    他的衣衫微湿,发髻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白霜,双手背负,伫立不动,似乎站在这里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当今夕推门而出时,他听到了声响,却仍然静立不动,直到今夕步入他身后三尺时,他才低吟道:‘*宵一刻值千金,陈爷不呆在佳人身边,却一大清早出来领略这霜寒地冻,真是奇哉?‘

    今夕微微一笑道:‘真正觉得奇怪的人好像不是我,而应该是演王吧?看你这一身模样,想必已久候多时了。‘

    演绎缓缓回过头来,淡淡而道:‘其实这并不奇怪,本王早就来了,只是不忍心打扰陈爷的雅兴。所以才一直站在这里恭候。‘

    ‘演王找我有事吗?‘今夕怔了一下,问道。

    ‘没事,不过是一时兴起,想找你聊上两句。‘演绎的话显然言不由衷,今夕并不点破。演绎以堂堂演王之身分踏足五芳斋这等风尘之地,绝不可能是一时兴起,也许黑明昨夜带今夕来此,便是演绎事先设好的局也未可知。

    今夕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演绎。

    半晌过后,演绎突然笑了起来道:‘你为什么会用这种眼光看着本王?难道本王说错了什么吗?‘

    ‘你也许没有说错什么,但我却知道,做假你并非行家。‘今夕紧紧地盯住演绎的眼睛,冷然而道。

    ‘已经很久没有人敢用这种口气与本王说话了,你是一个例外。‘演绎收起了笑容,一脸肃然道:‘就像没有人可以踏入本王身后三尺之内一样,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今夕摇了摇头,他懂得在演绎的面前,能不说话的时候就尽量做到不说话,言多必失。惜字如金的人通常在别人的眼里,说起话来才有分量。

    ‘这只因为我信任你。‘演绎缓缓而道。

    今夕的身子微微一震,淡淡地笑了起来,道:‘难道说你曾经对我有过怀疑?‘

    ‘是的,本王的确怀疑过你。因为你身上具有的气质很像一个人,而这个人是本王今生视为最大的一个敌人!‘演绎的眼芒望向今夕身后的虚空,似有一丝迷茫道。

    ‘你说的这个人就是今夕?‘今夕显得十分平静,似乎早就料到演绎会有疑心。

    ‘你怎么知道?‘演绎的眼睛里暴闪出一道寒芒,直逼到今夕的脸上。

    ‘因为在你之前,黑将军对我也说过这句话。‘今夕不动声色,缓缓而道。

    演绎深深地看了今夕一眼,沉吟半晌,这才说道:‘我之所以打消疑虑,其实理由很简单,你想不想知道?‘

    ‘我更想知道你们为什么总是把我和今夕联想在一起。是因为他和我长得太像,还是因为其它的原因?‘今夕适时地流露出一丝愤怒道。

    ‘你们长得一点都不像,但这并不重要,对他来说,改变成另外一个人的相貌只是小菜一碟,根本不是大问题。我最初之所以对你有所怀疑,只是一种直觉,现在我才明白,其实你与他在气质上的相像,只因为你们都是同一类人,有智有勇,胆识过人,假如你们互为敌人,必是棋逢对手!‘演绎的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一股欣赏之意。

    所以,当他遇到这个陈平时,就在心里告诫自己:这是一个完全可以与今夕媲美的奇才!此时正值用人之际,他绝不允许自己再次错失机会。

    他始终认为,作为智者,相同的错误只能犯一次。

    ‘如果是下棋,他绝不是我的对手。‘今夕笑了笑道:‘我绝非自负,弈棋论道,舍我其谁?‘

    ‘你的确有这个自信。‘演绎也笑了,似乎为解开心中的疑团而感到由衷的高兴。

    ‘不过,我也很想听听你那个简单的理由。‘今夕话锋一转,又回到了先前的话题上。

    演绎望了望今夕身后不远处的那幢小楼,淡淡一笑道:‘其实昨晚的一切,都是我所安排的,那位名为小蝶儿的女子,还是我演王府中的一名歌姬。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始终认为,一个心中有鬼的人,是绝不可能放纵自己的,无论他如何掩饰,都必然会在房事之中有所压抑。而你,显然经过了一夜的放纵之后,征服了你所要征服的女人,从而也赢得了本王对你的彻底信任。‘

    ‘这么简单?‘今夕似乎没有料到让演绎改变看法的理由竟是因为自己昨夜的那一场风流韵事。

    “就这么简单。‘演绎微笑道:‘在这个世上。有些事情虽然简单,却非常有效,往往在最简单的东西里面蕴含着一些高深的理念,来证明它的正确。‘

    今夕听着演绎这一番富有哲理性的话,细品之下,的确让人有回味无穷。不过,无论演绎的经验之谈曾经多么的正确,但是这一次,今夕知道,演绎错了,而且错得非常厉害。

    去聪健那里取了送给妖华的礼物,笑愚杀到了致远狗窝。原以为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没想到路过今夕房门口的时候,听到了初夏这丫头和别人通电话的声音:“哎,麻烦您不要叫我夏总好不好?我就一个小小的打工妹……?哦,他呀,我们薰事长很快就会回来了,您放心,到时候预定的货一定会保质保量的交给您……”

    笑愚一头雾水,这到底在说什么呢?

    将东西放进卧室后,笑愚敲了敲今夕的门。

    见到笑愚,初夏似乎惊喜交加:“呀,笑哥哥,你总算舍得回来啦~~!”

    “嘿嘿,我想死你们了,能不早点回来么?”笑愚说着,还有意识地和初夏保持了距离。在他看来,这小妮子虽然表面乖顺可爱,但实际上是个很热血的妞,万一又扑过来做点什么,那……笑总还没有在妖大地主的阴影中解脱出来。

    这群模仿冯巩的话,听在初夏耳朵里好像变质了,不知道怎么地小脸上突然掠过一抹红晕。

    笑愚问:“你刚跟谁打电话呢。我听见了,但一句没听懂……”

    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初夏神秘兮兮道:“呵呵,保密,你自己去店里看看吧。”

    “店里?出事儿了?”笑愚一惊,总觉着初夏这表情有点不怀好意。

    初夏继续保持神秘:“说了叫你自己去看,老瞪着我干嘛呀?”

    笑愚败退了,转身就往店里赶。

    下楼梯的时候,笑总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摔下去。

    冷静,哥们儿,必须冷静!笑愚暗暗告诫自己,本来伤病就没养好,再加上心浮气躁,万一再受伤一次那就太不美了。

    最主要的还是昨夜的操劳,让笑愚没缓过来。虽然比赛只打了90分钟,但妖华却疯狂了起码三四个小时……笑愚一度认为自己已经赶超了国足前锋,90分钟不射算什么,实际上在银月进了第三个球之后。他就根本不能再射了,只得惨遭妖华蹂躏。

    所幸笑愚是一很乐观的人,他在想,还好4:2的结果还在承受范围内。

    ~~~~~

    一踏进店门,笑愚额头上就冒出了黑线。

    好像鬼子进村儿一样。店里差点被扫荡空了,积压各处地片子全不见了,整个屋子看起来宽敞了不少。

    难道,被洗劫了?

    要不然,是被条子严打抄家了?

    想起初夏那诡异的笑容,笑总将之判定为幸灾乐祸。放眼看去,店门开着。店里却一个人都没有……小宇宙爆发了。

    笑愚心底冒出一个他很不愿意去想,但却不自禁地在他脑子里回荡的想法:他这店里除了自己就妖华能进来,如今却变成了这样……到底是初夏勾搭道上的兄弟故意玩儿自己呢?还是她勾结银月警官把自己往死里整呢?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见隔层小屋里传来人声。

    这声音笑愚太熟悉了,除了慕青没人会能具备这种带着匪气又撩人心弦的声音。

    把四日神功提至极限,笑愚当场就想来一招亢龙有悔,直接把慕青的波*拍的凹下去。但转念一想,既然她在跟别人说话,现在可能有外人在。亢龙有悔杀伤力太强,伤及无辜那就太不厚道了。

    于是笑总强忍下一口怒气,潜伏在隔层墙壁那蹲点。

    一个陌生的成u女人声音传来:“小姐,听我同事说,这里不是有呻吟系列,阳光灿烂地日系列吗,怎么今天全没有了?”

    慕青很有职业道德:“大姐,实在是对不起呀。您同事应该也说过,这两天生意太火爆了,简直是门庭若市啊~~~别说片子,连母带都被人买走了。你没见我们店里以前有三个人吗,现在就我一个……她们都进货去了,大概过几天才能到货。要不,您先等等?”

    全卖光了?竖耳听墙角的某人虎躯狂震,他又不是傻子,从慕青的话语中,自然很轻易地就分析出事情始末。

    这一刻,笑总心底很是愧疚,一种负罪感油然而生。原来慕青如此上道,自己之前的想法实在是太对不起她了!

    成熟大姐问:“到时候能不能(拿到制片人的亲笔签名呀?”

    笑愚一怔?制片人,这是在说自己么?

    当初的一系列艺术**,都打上了出品的标志,在某些**论坛还是引起了不小反响的。不过笑愚向来比较低调,也就偷着乐而已,还从来没暴露过自己。

    慕青也是一愣,疑惑道:“签名?”

    成熟大姐:“是呀!我太迷他了,你不知道,自从在我同事那儿看过《骑火车》后,我当时真是惊为天人呀……普通的片子,看过也就完了。但是他的片子,我一定要收藏正版,最好能有他地签名,反正我已经是他的忠实粉丝了!”

    墙角某人差点摔倒在地,满脑子都是小星星在转动,还有动人的音符在跳动:春天花会开。鸟儿自由自在……

    只听慕青咳嗽了两声,说:“这个……恐怕有点为难。”

    成熟大姐语气很悲伤:“怎么了?”

    慕青说谎眼皮都不眨一下:“笑总比较孤僻。你知道的,像他这种搞艺术的人,总怪……他愿不愿意签名售碟。”

    我到底哪个地方孤僻了?墙角某人一次又一次的问自己。

    “哎~~!”成熟大姐长叹了一声,这声音里透着无尽的失望。突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问:“小姐。你见过他吗?”

    慕青语气有点含蓄地得意:“当然。”

    成熟大姐立马八卦起来:“他帅不帅?高不高?”

    慕青语气一冷:“大姐,你这么问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没想到你在意地只是笑哥地外表,小妹我太失望了~~!”

    够义气!墙角猥琐男心里无限感慨,他觉着笑愚这话说到自己心坎上了。同时,听到那句突如其来的‘笑哥’,他心情滋润的不能再滋润了。

    成熟大姐马上道歉:“不好意思,是我错了,妹妹,你一定要帮帮忙。给我弄个签名,顶多我把这店里剩下的碟全买了!”

    眼看对方都亲昵地套近乎称自己‘妹妹’了,慕青马上端起了架子:“大姐,你这么说我就要批评你了。你以为我们是那么随便的人吗?最近好几个客人都说把店里的片子全买了,听着就郁闷,你觉着这些碟我们卖不出去吗?这些东西都是留着做纪念地,不然这店就得空了!”

    成熟大姐惶恐了,浑然没注意到自己这顾客应该是上帝。问:“那我该怎么办?”

    慕青不急不慢道:“这样吧,我给你介绍几部片子。你每样预订二十张,等过几天有货了,我通知您……”

    成熟大姐:“好好好,没问题。”

    慕青有点高深莫测了:“悄悄你告诉你一个秘密,别以为很多人喜欢《骑火车》《呻吟》什么地,误认为这就是笑哥的代表作……其实笑哥最满意的。是下面几部作品,他亲口告诉我的~~~喂,大姐,你怎么发呆了?记得一定要保密啊,一般人我根本就不告诉她!”

    成熟大姐语气无比兴奋:“一定一定,你说吧。”

    此时此刻,连墙角某人也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了。现在的他和成熟大姐一样充满期待,期待着慕青接下来会推荐哪几部片子。

    清了清嗓子,慕青一副学院派的架势,慢条斯理道:“首先。就是这部《房房》。听清楚了,这不是《芳芳》。但这两部片子有很多共同之处,很多人看了《芳芳》后,喜欢上了苏菲.玛索……而看过《房房》后,你会深切地了解一个女人内心那无法排遣的寂寞。影片中的女主角一直在那郊外小屋子里,足不出户,与这世界完全地隔离开来。笑哥炉火纯青地把握了一个女人心底地那种悸动,每一个细节都让人拍案叫绝。这个女人的笑,这个女人的哭,这个女人的愁眉苦脸,这个女人无休止的自*,都透着一种悲伤的元素……”

    笑愚听到了成熟大姐的惊叹声,他自己心底也在惊叹。

    他想:慕青好像有点自己的风格了。

    只听慕青继续道:“至于这第二部,有点考验观众地心里底线。一般人看完这片子,首先想起的一个人肯定是奥里弗.斯通。看过他《天生杀人狂》的人,就明白什么叫震撼。有人建议看斯通的电影时,带上个协助呼吸的玩艺儿。而《U型转弯》,奥利弗.斯通再次挑战了观众的传统心理,你也许会对人性彻底绝望。看过《野战排》,你会发现奥里弗.斯通眼里的越战,会让你喘不过气来……而这部《野战嗨》,表面上好像继承了奥里弗.斯通一贯地阴暗恐怖风格,但骨子里却有一种乐观的因素。落单的男兵和女兵在野外离奇邂逅,让这部片子被渲染上了透着铁血的浪漫色彩。”

    顿了顿,慕青很是感慨:“结局时那个镜头,那句对白,让看过的人一辈子都忘不了——在敌人的重重包围下,男兵疯狂地脱下了女兵的裤子,进入了她的身体,两人从此重合在一起,永不分离。然后男主角说:‘等到战争结束,我们的爱情就真正开始了’……这样的画面很容易让人想起《刀马旦》中地那句令人心酸的台词:‘等到**成功之后,我们还会再见’……总之,在我看来,这部片子在透骨的悲凉之后,反射出来的是冉冉升起的希望。”

    成熟大姐哽咽着说了两句话,没人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墙角某男身躯震颤了一下,他想:这丫头似乎得了我真传了。

    慕青润了润嗓子,滔滔不绝:“最后这部《勇敢的性》,基本上和梅尔.吉普森《勇敢的心》不沾边。本片讲述的是一名15岁男孩儿暗恋0岁**的故事,面对一个大自己一倍的女人,男孩儿的喜怒哀乐,还有在洗手间里对着比基尼女郎海报自渎的画面,都让人觉得好笑又疼痛……《毕业生》主题曲的时候,想必任何人都会想起迈克.尼科尔斯,想起当年是那么年轻帅气的达斯汀.霍夫曼,再想起片中的青年霍夫曼和受不了未来岳母诱惑,俩人每夜去宾馆开房的故事……

    声音变得有些忧伤,慕青接着道:“但《勇敢的性》并没有走这样的路线,在叙事手法和人物表现形式上,它更像朱赛佩.托纳托雷那部令人惊艳的《西西里的美丽传说》。少年,美艳**,战争,这些词汇纠结在一起,总让人兴奋又难过……会心的微笑与若有所失的惆怅,融合成这段青涩年华里动人的传说。当片中的男孩儿翻墙进入意中人的后院,死死抱住女主角的那一刻,让人觉得这部片子还真是名副其实,果然是勇敢的性。但男孩儿望着她突然冒出来的那句:‘我明天要去参军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来,我想记得自己15岁曾经爱过一个真正的女人’,让人有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笑愚想:也许,慕青已经超越自己了。事实上,某女子后来的确被公认为**女皇。

    十分钟过去了。

    笑愚发现自己的心依旧在剧烈地颤动。

    这是一个很不科学的现象。笑愚碰到美女虽然经常兽血沸腾,但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心动过了。这样的行动很诡异,居然与**上的**无关,纯粹是一种心灵上的悸动。

    一个人,不论男人还是女人,按照东部大陆规矩,这世界最让他或她心动的只有三种人:

    第一种,是人们心目中梦想的那个无限完美的存在,也就是男人心目中的梦中情人,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而大多数人,耗其终生,别说同结连理,根本就遇不到这个完美的人!这就好比笑愚从来不认识开法拉利保时捷的美女一样。

    少部分人有幸遇到了,但结局往往是悲情的。因为这个完美的人,头上必然有耀眼的光环,周围必定有无数杰出和不杰出的追求者。而等待你的结果,要么是被无情的拒绝继而痛苦半生,要么是痴痴地单恋一辈子。

    只有极少数人,几乎是万里选一,他们最终能和这个完美的人在一起……会变成言情小说和或爱情肥皂剧里的男女主角。

    第二种,就是那个一直对你默默付出,对你最好的人。人都是犯贱的,无论男女,这些人往往会把别人对自己的好当成理所当然的事情,或者说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他们根本不会珍惜,因为这确实不怎么刺激……

    但等到失去的那一天,这些人往往表现出来的就是翻然悔悟痛定思痛,他们会发现自己已经错过了最重要的人失去了这世界最宝贵地东西。

    于是大多数经历过风风雨雨的人都相信,如果要找厮守终身的伴侣。一定要找对你最好的那个人。当然,前提是最起码你并不反感这个人对你好。

    第三种,则是那个常常与你产生心灵上的共鸣,甚至和你的性情很相似地那个人。几乎所有人在遇到这样的异性的时候,第一秒的感受都是惊喜交加相见恨晚然后惺惺相惜。如果情感爆发出来,甚至会超越前两种情况。

    因为和第一种完美情人相比,第三种人更亲切更让你能展现自我。毕竟,大多数人在遇到第一种完美人士的时候,几乎都是身不由己的,甚至不敢和对方说话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和第二种人相比,第三种人则显得和你更有共同语言,会让你更舒适。而没有额外的负担。

    但这里又产生了两个分歧:一半人认为这样地异性就应该是自己的命定之人;而另一半人认为,太熟太相似的异性只能做好朋友,不能在一起。

    笑愚是个简单地人。所以他看问题很简单。当他遇到第三种人的时候,如果能保持心如止水,那么对方就是他的红颜知己至交好友;如果在第三种人的时候,他怦然心动了,那么……

    毫无疑问,笑愚向来就认为某女子很妖,相当地妖,时不时让他的小心肝噗通乱跳。

    ~~~~~

    成熟大姐离开的时候看了笑愚一眼,也许她认为笑总只是个普通客人。万万没料到这厮就是她心目中那个拉风的笑哥……所以她一句话也没和笑愚说,径自出了店门。

    大约过了20秒之后,慕青才慢悠悠地走了出来,看到笑愚,她先是吓了一跳,然后破口大骂:“香蕉你个吧啦的,你舍得回来呀,怎么不死在外面?”

    这话听起来有点彪悍。但仔细斟酌其中的韵味,又发现,这好像人们常见地丈夫晚归时,家中那个母老虎应有的抱怨……彪悍并温馨着。

    笑总被骂得有点莫名其妙,暗想这“打工妹”居然敢造反,一惊之下,呆呆地看着慕青。慕青那张绝美的脸蛋看透着一种令人怜惜的疲倦,笑愚突然莫名其妙地心疼起来,他想当然地认为,慕青这几天为了照看这个店。肯定地劳累。

    实际上,前几天在医院照顾傲珊,慕青根本就没休息好。这两天又忙着店里的事情,热情似火,几乎都忘了要休息。和笑总一样,慕青小姐也是个确定了一个目标就玩儿命奋斗的人……在古早古早以前,这位彪悍的小女子还有过玩游戏三天三夜不睡觉的记录!

    当一个人产生了某种想法之后,那神奇地心理作用会带来更加神奇的效果。

    慕青今天都没穿制服,简单的吊带搭配超短热裤,但笑愚总觉得几天不见这小妮子长漂亮了,身材越来越妖娆了,那个似乎也变大了一点点。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大包子……越看越顺眼了。

    发现笑愚在看自己,而且这目光有点她熟悉地色狼味道,于是她一瞪眼,和笑总来了个对视。

    笑总向来对自己那所谓的电眼很有信心,但这次,他不行了。坚持了不到十秒钟,笑愚败退了,竟然有些做贼心虚地,他仓惶地撇开了目光,一张黑不溜秋地脸猛地红了一阵。

    不得不承认,慕青眼睛很尖,心里闪过一抹异样,她尖叫道:“哇,笑愚,你脸红??!”

    笑愚:“没有!”

    慕青:“少来,老娘明明看见了!”

    笑愚被打败了,嗫嚅着说:“好吧,我脸红有原因的。”

    慕青:“切,解释就是掩饰,不用狡辩了~~!”

    笑愚也不急着解释了,长叹一声,脚步有些虚浮地走过去坐在椅子上。

    敏锐地察觉到笑总憔悴地神情、苍白的脸色、猩红的双眼、还有那摇摆不定的身躯,慕青,疑惑地问:“笑愚,你现在这模样,好像……

    “好像被十几个如狼似虎的中年妇女轮着**过一样,是吧?”笑总接了一句。

    慕青本来是想这么说地。不过既然笑总承认了,她就偏不如他的愿,很正经道:“严肃点行不行,老娘是那么**的人吗,怎么会有那么龌龊的想法?我看你这脸色,莫不是中暑了吧?”

    笑总愕然。索性将计就计了,扬了扬没多少血色地手,他看似漫不经心道:“不止中暑,哥们儿还贫血了呢……反正,惨不忍睹,惨不忍睹~~!”

    慕青看着笑愚那张脸时不时一阵红一阵黑的,确实没什么血色,倒是相信了这个说法。忽然想起了什么。她问:“笑愚,你不讲究啊,来了多久了。刚怎么在旁边偷听?”

    笑总神色自若:“我要进去了,那位大姐还不得发疯尖叫啊。倒是没看出来,我离开才一个星期的时间,你的**修养进步的如此神速,我很欣慰呀!”

    慕青很是得意,像是被班主任表扬过的小学生,粉嘟嘟地俏脸上折射出动人的光泽,笑着问:“嘿嘿,怎么样。笑愚,小女子起码已经到了你跟妖华说的第五层融会贯通的境界了吧?”

    “嗯,差不多了。”笑总很是二五八万地点点头,像是一代传奇高手很满意地看着东部大陆上新晋崛起的后起之秀。突然,他又高深莫测地看着慕青,声音很煽情:“我看你天赋异禀,骨骼清奇,要不。做我关门弟子?”

    慕青一呆,看着笑愚,她脑海里浮现的是《功夫》里那个拿着《如来神掌》《九阴真经》等等秘芨的猥琐大叔……强忍住恶寒,她问道:“请问,做你徒弟,有什么好处?”

    笑总很愤怒,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慕青一眼:“这还用问,做我关门弟子,我下岗后你就是掌门人了,这种待遇上哪儿找去?”

    慕青满脑子的问号:“掌门人能做什么?”

    笑愚:“掌门人就打理这间店。”

    慕青一脸惊讶。问:“那你自己干嘛去?”

    笑愚哈哈一笑,厉害哄哄道:“我?我当然是云游四海,做那世外高人去。”

    慕青表情很平静了,说:“笑愚,请不要逼小女子吐你,谢谢。”

    笑总讪讪一笑,道:“好吧,我坦白。哥们儿过段时间要去外面工作了,正寻思着把这店交给你。”

    “去哪?外地?”慕青几乎是尖叫出来的,反应很夸张。然后她为自己这夸张地反应感到惊讶,就在那一瞬间,几乎是发自本能的,她对笑总的离开有一种强烈地不舍。

    笑总乜眼看着慕青:“你想的那么美,瞧你激动的,就盼着本座走的越远越好是吧?没门儿,我就在本地工作,时不时会搞突然袭击,溜店里视察来的……

    慕青松了一口气,表面上很为难:“笑愚,虽然掌门人这个宝座很诱人。但是呢,珊大老板娘可能不会买账,就算我做了掌门人,也得被她垂帘听政呀,所以……”

    笑总表现的很有男子气概:“不用管她,她还得做自己的事呢,也就小打小闹。徒弟啊,既然为师把这门派交给你了,就由你全权管理~~!”

    暗骂了几句笑愚无耻,这都亲热地叫自己徒弟了。不过慕青不是一般人,竟然很配合道:“师父,我先问问,咱们的门派叫什么名字,在东部大陆上的名头响不响亮?”

    笑愚看外星人一般看着慕青,惊讶道:“徒弟,难道你没听说过和银月血色齐名的四日神教?”

    慕青一愣:“四日神教?是日月神教地分支吗?”

    笑大掌门人马上就表现得高深莫测了:“这个,还是以后再告诉你吧。既然你都叫我师父了,那这事儿就算成交了对不?”

    慕青马上防守反击:“我刚才只是配合你一下,现在,你应该给老娘一点实际上的好处。”

    笑愚一阵肉疼,道:“好吧,等你做了掌门人以后,利润咱们三七开如何?”

    慕青俏脸难得地红了红,娇滴滴道:“师父,弟子何等何能呀,您要我占七成,这不好意思啊?”

    强忍住揍慕青的冲动,笑愚故作镇定道:“你说的没错,就是因为怕你不好意思,所以呢,是我七你三,?”

    慕青态度坚决:“那就没得谈了,艺术**,老娘也会做。而且老娘掌握的剪接软件,肯定比你的专业,功能也更强大……”

454:早就发现了

    454:早就发现了

    454:早就发现了

    笑愚一怔。这才想起慕青现在是做什么工作的,让步道:“这么吊?那就六四吧?”

    慕青很坚挺:“不行,五五,否则就不用再说了!”

    “好吧,为师我认栽了!”笑总一副吃了大亏的模样,但眼神怎么看都不怀好意,仿佛捞了大便宜似地。

    慕青很激动:“师父,你可以提前下岗了,从明天起就让徒弟我来操作吧?”

    笑总有点哭笑不得:“你急什么呀,还没到那时候,很多东西都没教给你呢。悄悄地告诉你一个秘密,要是徒儿你表现够好,为师就把镇派之宝《四日神功》倾囊传授给你……”

    慕青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对这个四日神功充满了好奇。

    直到后来的某一天,慕青亲眼见识到四日神功的庐山真面目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上了鬼子的大当了……原以为那‘欲练此功,必先自宫’的葵花宝典就已经够恶毒了。但翻开四日神功秘芨的第一页,看到那刺眼的八个大字,慕青只感觉闭上眼睛就是天黑。这八个字是:欲练此功,请先隆胸……

    认了乱七八糟的师徒关系后。慕青拿出一张清单:“客户订货单,全在这儿了,你自己看看吧。”

    这张清单有个特点,很大,很长……略微扫视了一遍后,笑总眼珠子差点凸了出来:“行啊,徒弟,我有点儿崇拜你了,上哪儿去拉了这么多客户啊?”

    慕青有点小得意:“嘿嘿,群众的力量是巨大的,这可不是老娘一个人的功劳,她们仨也有份的。”

    笑愚一怔:“她们?”

    慕青点头:“初夏,还有……妖华。”

    “很好,你们的强大超出了我的预料。”笑愚很是感慨,这么长的单子,得亲自出马去和致远琢磨琢磨。

    心里有点小感动,笑总正打算抒抒情和慕青深入交流一下感情,这时候突然走进来一男一女两位不速之客。

    东部大陆,琅邪台上,一片静寂,大雪过后的山巅,已是白茫茫的一片。

    一缕灯光从一组建筑群中透射出来,远远望去,就像是夜空中的一点繁星,更衬出这百里山脉的僻远与幽静。

    灯下有人,是马横。在他的面前,铺着一张琅邪地图。在地图中央那个标有‘琅邪郡‘三字的地方,已被马横用红笔重重画了一个大圈。很显然,他正在思索自己东山再起的第一仗的整个攻防布局。

    经过这一月时间的造势,他已经具备了与敌人一战的能力。在琅邪山的七八个山谷中,分布着他昔日的旧部与新编的军士达八万人之多,稍加训练与整顿,已成了一股任何人都不敢小视的力量。

    更让马横感到信心大增的是,他终于知道了扶沧海的真实身分。怪不得扶沧海具有如此雄厚的人力与财力,原来在他的背后,有今夕与游魂之地作为强大的后盾。

    想到今夕,马横的心里油然生出一股敬仰之情。虽然他与今夕未谋一面,但今夕踏足东部大陆所创造出来的一个个奇迹就像一道不灭的传奇深深地刻在他的心里,只要是血性男儿,谁不神往?谁不伸出大拇指来叫个‘好‘字?

    在他的心目中,无论是荣轩,还是扶沧海,他们都是能力很强的东部大陆大豪,以他们的实力与个性,绝不会轻易听命于人,可是当他们每每提起今夕时,都会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种真诚。一种自信,和那种发自内心的敬意,这让马横的心中顿生一个愿望:真想看看这位活在人们记忆中的传奇人物到底长得一副什么模样?

    有了荣轩与扶沧海等人的鼎力相助,琅邪山义军的发展变得紧然而有序。明天,将是义军下山的日子,首战的地点,马横汇集了各方传来的情报消息之后,最终选择了攻打琅邪郡。

    他之所以作出这样的选择,是根据琅邪郡现有的兵力与布防状况和其它郡县相比,在实力上要略逊一筹,如果将它作为自己首战的目标,取胜的机率肯定大增。

    对于出师之首仗,马横明白,自己只能胜,不许败!此战若胜,不仅可以大振士气,而且可以以琅邪郡为根据地,立足齐地,与擎宇的血色军形成均衡之局;此战若败,则一蹶不振,自己将再也没有为兄报仇的机会。

    正因为他东山再起的目的是为了报仇,所以并不担心自己手中的力量最终会被今夕吞并。当扶沧海向他说明了背景来历时,他反而舒缓了紧张的心情。

    因为他需要今夕的力量来帮助自己抗衡擎宇,只有这样,他才觉得自己还有靠山,才可以与擎宇周旋下去。

    马横缓缓地站到了窗前,双手推窗,一阵冰冷的朔风灌入,令他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不过。他并没有缩头回去,反而迎风而站。

    他需要让自己的头脑清醒!

    遥望夜色下的琅邪山脉,群峰伏于脚下,犹如数十头巨兽蛰伏。那远端的苍穹,暗黑无边,谁也无法从中窥出那苍穹极处所昭示的任何玄机。

    马横淡淡一笑,他从这暗黑之中仿佛又看到了马荣的笑容,这让他的心里顿时涌出一股悲情。

    此时已到三更天,夜已静至极致。

    一阵朔风‘呼呼‘而过,马横心中一怔,仿佛从这风中听到了一些什么。

    他几疑这是幻觉,摇了摇头,突然看到这暗黑的夜色里,闪现出几处红艳艳的火光。

    他一眼就认出这火光燃起的位置正是自己布署在山谷中的军营。出现一处火光也许是偶然的失火,但一连几个军营同时失火,只能说明人为地纵火。

    难道这是大批敌人偷袭,攻入了军营?抑或有奸细混入了军队,蓄意破坏?

    马横很快就否定了前一种可能性。琅邪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大股敌人要想在己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混进山来,基本上没有这种可能。倒是义军在这段时间创立神兵营,广召东部大陆志士,内中难免良莠不齐。血色军派入高手进行卧底,这种可能性非常之大。

    扶沧海率部在琅邪镇击杀十数名敌人的消息传到马横耳中时,欣喜之余,马横不由得加强了自身的安全防卫。在琅邪台上的主帅营里,戒备森严,在数十名高手的贴身护卫下,形成了十分严密的防护圈。

    ‘来人哪!‘马横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开口叫道。

    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走到门口处,这声音戛然而止。

    马横等了片刻,心中诧异。转过头来道:‘进来吧!‘

    门外竟然无人应答。

    马横顿感不妙,蓦然间,心中生出一股不祥的预兆。

    在他的身后,一扇窗户悄无声息地开了,‘呼……‘一股暗流在空气中骤然而动。

    马横想都没想,整个人仿如箭矢般向前冲去,同时掀起桌上的地图,如一团暗云罩向身后。

    ‘嘶……‘以锦帛绘制的地图竟被什么东西绞成了缕缕条状,断帛舞动间,‘嗤……‘一股凛冽的杀气破空而来。

    马横拔刀,刀在腰间,在他向前疾冲时,刀就已到了他的手中。

    他在前冲时回过身来,已经看清了眼前的一切,一个脸上布满刀疤的黑衣人和一道剑气融为一体,正以闪电之势穿越这段空间。

    ‘宣昂!‘马横心中一惊,骤然明白自己遭遇到刺杀。

    这是最明显不过的刺杀,因为宜昂就是擅长行刺的大行家。

    他是如何混上山的?又怎能轻而易举地到达自己的主帐?自己身边的这些贴身侍卫呢?

    马横很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可是形势迫得他无法多想。刀既在手,他横刀一挡,先行化去了宜昂这来势突然的一剑。

    不过,马横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欣喜,心倒沉了下去。因为他出刀的刹那,竟然感到入手毫不着力,对方的剑上生出一股带有回旋的引力,将自己的刀锋横着带出了三寸。

    三寸虽然算不上什么距离,但在高手的眼中,却可以决定胜负,决定生死,马横一惊之下,飞身直退,对方的剑芒如影随形。

    剑未至,但锋锐的剑气如千万根尖针入体,让人感到肌肤刺寒。

    马横只感到呼吸困难,强大的劲气仿佛将这有限的空间挤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实体,使他无法呼喊,只能用自己手中的刀来捍卫自己的生命。

    宜昂的出现完全出乎了马横的意料之外。在琅邪台上的主帐附近。至少有数十名高手构筑起三道防线,如果没有人接应,宜昂根本就无法靠近,更不用说还能得到刺杀马横的机会。

    谁是内奸?马横无法知道。

    但他知道擎宇终于对他采取行动了,而且一出手便将目标锁定在自己身上,可谓是‘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当然,这都是擎宇惯用的伎俩,这种刺杀一旦奏效,往往可以收到事半功倍的奇效。

    ‘当……‘宜昂的剑沿着刀身而下,哧溜出一道火线般耀眼的光芒,直切马横握刀的手腕。

    仓促之间,马横缩刀退让,同时踢出一脚,在光芒的掩护下袭向宜昂的腰间。

    ‘呼……‘马横出腿的刹那,还是低估了宜昂的实力。一个敢于刺杀马荣的剑客,无论是心智,还是剑术,都是绝对的一流,当然不会让马横偷袭得手,是以马横只看到一道寒芒一闪,腿脚处已是寒气迫人。

    他惟有再退!

    宜昂无疑是刺杀的大行家,深知刺杀的成败,与刺杀所用的时间成正比。时间用得越短,成功的机率就越大;时间用得越长,很可能就会致使整个行动失败。所以他没有半刻停顿,手中的剑继续漫向虚空,以长江大河狂泻之势,展开精确的追击。

    马横的脸色已变,脚下滑动,呈‘之‘字形游走,眼见宜昂飞身逼入自己身前数尺间,他的脸上突然闪出一丝怪异的笑意。

    这笑来得这般突然,的确很怪。

    宜昂以惊人的眼力捕捉到了马横神情的这一细微变化,心中暗惊,正自揣摩马横的用意之际,陡觉脚下一沉,整个身体向地面直陷而下。

    在这主帐之中,竟然安有陷阱!这显然出乎宜昂的意料之外,也使他明白马横何以怪笑的原因。

    ‘呼……‘下坠之中,宜昂虽惊却不乱,依然保持着不同于常人的反应,以最快的速度掷出了手中的剑。

    ‘笃……‘剑入帐顶上的一根木梁,嗡嗡直响,奇怪的是,宜昂好像被一股上拉之力一带,不仅止住了自己下坠之势,同时身形一荡,跳出了陷阱。

    马横并不因此而感到惊诧,他已经看到在宜昂的手与剑柄之间,有一根丝线般的东西连系着,所以才能让宜昂跳出陷阱。但宜昂跳出了陷阱并不表示他就脱离了险境,当马横划刀而出时,已封住了宜昂进退之路。

    不可否认,宜昂的确是一个高手,而事实上马横也绝非弱者,他能在马荣称王的年代登上大将军的宝座,并不是因为他是,马荣的胞弟,更主要的原因是他手中的刀绝对是一把杀人的锐器。

    刀只有一面有刃,但在马横的手中使出,无一不是刃锋,这只因为他所用的是滚刀式。

    滚刀式出,可以封杀八方,宜昂面对着如此凌厉的刀式,第一次感到了一丝恐惧。

    ‘嗖……‘他手腕用力一振,企图拉回自己的剑,却猛然感到手上一沉,马横的刀竟然顺着丝线由上而下滑落,直劈宜昂的掌心。

    宜昂干脆松开了手中的丝线,双掌发力,在虚空中连拍数掌,当劲力在眼前的空间里形成一组气墙时,他倒射而出,向窗口扑去。

    他想逃,只因为他觉得自己错过了刺杀的最佳时机,再耗下去,根本就没有成功的机会。

    他始终认为,一个优秀的刺客,并不在于他杀过了多少人,而在于审时度势,可以在逆境之中全身而退。

    刀,依然以流星般的弧迹直逼宜昂的背心,两者相距只差一尺,马横正将这一尺的距离一寸一寸地拉近。

    照这种速度,当宜昂逃出窗口的刹那,自己的刀锋应该可以触到宜昂背上的肌肤。这不是马横乐观的估计,而是他有这样的自信。

    所以马横没有眨眼,紧紧地将目光锁定在宜昂背心的一点上,就像是瞄准了一个移动的靶心。

    就在宜昂的身体冲出窗口时,刀,以它独有的方式,刺入了宜昂飘动的衣衫之中。

    在这一刹那,马横并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血影,也没有听到宜昂发出的惨呼,却有一声清脆的金属之音响彻了整个夜空。

    马横的心里陡然一沉,手腕一震之下,他看到一把雪白锃亮的长刀贴住了自己的刀锋,就像蚂蝗吸住肌肤般紧紧不放。

    能够在瞬间中吸住马横长刀的刀,说明这刀的主人实力之强,可以在刹那间产生一股强大的吸纳之力,单凭这一手,马横就无法做到。

    宜昂用的是剑,这刀当然不是他的,像这样的一个高手,难道他潜伏在这窗外,就是为了等待这一瞬的机会吗?

    他是谁?

    马横还没有时间来得及细想,便见长刀弹起,一道暗影若一只掠行夜空的鹰隼般自肃寒的窗外暴射而入,凌厉的杀气如水银泻地般密布了每一寸空间。

    来刀之快,似乎已经不受空间的限制。马横的反应已是极快,退的速度也不慢,可是当他退到一面帐壁前时,森寒的刀锋已经逼至眉间七寸处。

    马横没有眨眼,所以他看到的是一个蒙面的人,那藏在黑巾之后的双眼,就像是寒夜苍穹中的星辰,深邃空洞而无情。

    而那刀在虚空中拖出的幻弧,就像是流星划过的轨迹,凄美而短暂,仿佛要结束的,并不只是生命。

    七寸,只有七寸的距离,如果用时间的概念来形容它,最多不过是一瞬。

    一瞬的时间,对此刻的马横来说,或许,只是生与死的距离—

    马横没有死!

    他死不了,他相信,这七寸的距离将是一个没有终点,无法企及的距离,所以,对方的刀无论有多快,终究到不了自己的咽喉。

    这只因为,在他的眉前,突然绽放出一朵很美的花,花瓣四张,无限地扩大,就像是一道幻影,迅速蔓延至整个虚空。

    ‘轰……‘劲气撞击,气浪翻涌,那穿窗扑至的蒙面人禁不住在空中一个倒翻,稳稳地落在了两丈开外。在他与马横之间,平空冒出了一杆丈二长枪。

    一杆如山梁般挺拔的长枪,一个如长枪般挺拔的人,除了扶沧海,谁还能像一道山梁般给人以沉沉的压服之感?

    那蒙面人的眼中闪出一股惊诧,似乎根本没有料到扶沧海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这里。退了一步之后,他情不自禁地惊叫道:‘你……‘

    他没有说下去,而是赶紧掩嘴。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吗?‘扶沧海微微一笑道:‘你想问的一定是这句话,因为你自以为自己的身分很隐秘,并且精心安排了这个杀局,完全可以得到你想得到的结果,却没有料到事到临头,这结果竟然变了,变成你最不想看到的结局。‘

    那蒙面人点了点头,还是没有说话。

    ‘其实你说不说话,蒙不蒙面,我都知道你是谁,若非如此,我们也不可能破掉这个杀局。知足者常乐,嘿嘿,只怕你今天是难得乐起来了。‘扶沧海冷笑一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那蒙面人浑身一震,缓缓地取下了脸上的黑布,摇了摇头道:‘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们。‘

    ‘平心而论,你们的布局的确完美,首先让维阳、欧元这一帮人为你们打头阵,然后故意放出一点消息出卖他们,使我们误以为维阳这一帮人就是你们派来行刺马大将军的全部主力,从而放松戒备,让你们有可趁之机。而且为了取信于我们,使得你们的布局更加完美,你甚至不惜杀了维阳,这用心实在良苦。‘扶沧海显得非常的平静,虽然此时战局并未结束,但他已将常乐视为了失败者,他坚信,这是不可逆转的定式。

    ‘如果这个计划真的完美,你们就不可能看出破绽了。‘直到这时,常乐才发现在这主帐的四周并非如他想象中的平静,而是自始至终充斥着一股杀气,他惊诧自己事前竟然毫无察觉。

    ‘正因为你太想完美了,所以才会产生破绽。‘扶沧海笑了:‘听说过画蛇添足的故事吗?其实你不杀维阳,凭你的身手,依然可以得到我们的重用和信任,可是你一杀维阳,这破绽便出现了。‘

    ‘这我就不太明白了。‘常乐的眼睛紧盯在扶沧海的脸上道:‘杀不杀维阳其实都是一回事,为什么就有这么大的区别呢?‘

    ‘杀不杀维阳的确都是一回事,但你不该让他一刀毙命。‘扶沧海的脸上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道:‘我曾经与维阳有过交手,假如是单打独斗的话,百招之内,我无胜算。而你的刀法虽精,恐怕也很难在数招之内赢我,更别说可以杀得了我。这样一来,你杀维阳就值得让人怀疑。‘

    顿了一顿,扶沧海接道:‘要想让维阳一刀毙命,通常只有在一种情况下可以做到,那就是在他全然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而要出现这种情况,就只有是他非常信任的人突然下手,才会令他全然没有防备。所以,你自以为自己的身分很隐秘,其实从你杀维阳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暴露了你自己的身分。‘

    常乐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如果说扶沧海所言属实的话,那么这半月以来,自己自以为非常严密的计划其实不过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它完全曝光在对手的眼皮底下。

    他甚至感觉到自己就像是一只猴子,那种被人用绳索套在颈项满街乱窜的猴子,有一种被人戏耍的感觉。

    ‘既然你们早就发现了我的真实身分,为什么直到今天才动手呢?‘常乐以一种狐疑的口气问道。

    ‘这只因为我们无法弄清楚在我们的义军队伍中到底还有多少人是你们的奸细,所以我们只有等待下去,直到你们准备动手为止。‘扶沧海淡淡笑道:‘事实证明了这种等待是有效的,连我都不敢相信,你们的渗透能力竟会如此之强。在短短的一月时间内,竟然派出了五十七人混入我们的队伍中,若非我们请马大将军作饵,只怕还不能将你们这些奸细一网打尽。‘

    常乐霍然色变道:‘难道这些人已然全军覆灭?‘

    ‘不,还有你和宜昂,只有将你们两人擒获,这一战你们才算是全军覆灭!‘扶沧海傲然而道,手中一紧,挺拔的长枪隐隐发出一丝‘嗡嗡‘之音。

    常乐明白大势已去,今日的一战他注定将接受失败的命运。不过,他仍然心有不甘,突然将头转向马横道:‘你今天的运气不错,只要你的运气稍微差上那么一点点,你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所以,我为你感到悲哀!‘

    马横哈哈大笑起来,道:‘你临到死,仍然想离间我们,证明你的确是一个优秀称职的奸细。但是你想不到的是,我是自愿为饵的,我喜欢这种刺激,更相信你们注定会无所作为!‘

    常乐的脸红了,却不是因为害羞,而是他在说话之间将自己的元素力提聚到了极限。他身为血色领土的高手,绝不会束手就擒,任何想让他灭亡的企图,都必须付出应有的代价。

    常乐手中的刀颤动了一下,有如音符跳动,然后才缓缓地上抬,遥指向扶沧海的眉心。

    主帐的帐壁突然向外鼓动起来,发出了一阵‘噼啪……‘之响。

    帐内无风,但是帐内的泥土却在缓缓蠕动,随着常乐的剑一点一点地上抬,地上的泥土仿佛在一股气流的旋动下有规律地搏动着,显得那么玄奇,却又是那么地优雅。

    但在无形之中,帐内外所有的人都感到一股肃杀的寒意就像意念般不断地扩散,扩散至这无风的虚空。

    那是杀意,从刀身流动而出的冰寒若刃般的杀意。刚才还有说话声萦绕的主帐内,此刻变得异常的深沉,出奇的静寂。

    常乐的刀依然在缓缓地抬起,却赋予了这空气中的另类活力,那是死亡的气息,无可抑制的战意。当刀乍现虚空之际,就已经表明了这是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战斗。

    扶沧海的脸色变了一变,显得十分凝重,还有几分惊异。他虽然知道常乐的实力不弱,却想不到他刀中的气势竟会如此霸烈。

    ‘这是一个强敌。‘扶沧海在心里提醒着自己,不得不在行动上更加小心。此时的常乐就像是一头陷入困境的野兽,随时都有可能做出惊人之举,扶沧海必须要提防对方的反噬,甚至是同归于尽的举措。

    这绝不是杞人忧天,在常乐的眸子深处,蕴藏的不仅是杀机,更有一种疯狂的野性,犹如冰层下的流水,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出巨大的能量。

    ‘擎宇派你来主持这次刺杀,的确有一些眼光。单看这一刀的气势,我真的发觉,刚才我能够不死实在是一种侥幸!‘马横笑了笑,脸上丝毫没有调侃的味道。他感到自己的背上竟然渗出了丝丝冷汗,心中似有一些后怕。

    常乐淡淡一笑,并没有理会马横,而是将自己的注意力转在扶沧海的身上,不敢有一点大意。

    即使帐外传来一阵刀剑互击声,也不能转移常乐的视线,这只因为他已将这一战视为了生平的第一恶战。

    一个人能在这种绝境之下尚不失高手风范,理应受到他应有的尊敬。扶沧海微一躬身,大手一紧道:‘请动手!‘

    他的话音一落,常乐的身形便如疾箭窜出,刀斜立,幻出一排真假莫辨的刀影劈出。

    好快!快得简直不可思议!扶沧海的长枪以快闻名,与常乐的出刀相比,恐怕也是难分伯仲。面对对方如此迅疾的身法,扶沧海心中顿涌一股熊熊战意。

    他的长枪一振,若游龙般迎刀而上。地面干燥的尘土跃动不已,随着一道涌动的气流上下窜行,有若曼舞。

    常乐的刀在疾进中颤动,眼见就要与扶沧海长枪相撞的刹那,突然定格于空中,虽只一瞬的时间,却让扶沧海产生了一种时差上的错觉。

    常乐的刀旋即自一个无可预知的方位上倾斜而出,构成一种让人难以想象的弧度,随着他身形的变幻,竟然让过扶沧海的枪锋,挤入了他身前的三尺范围。

    扶沧海心中一惊,为常乐如此古怪的刀招感到诧异。不过,他没有太多的时间来考虑,因为那凛冽的刀气就像是决堤洪水般当胸涌至,让人呼吸急促,几欲窒息。

    扶沧海原本可以不去理会常乐的刀,只须用长枪逼向常乐的咽喉,就可化解这必杀的一刀。可是他没有这样做,因为此时的常乐已经无法用常理度之,倘若他不惜生死,不让不退,就很有可能是同归于尽的结果。

    扶沧海当然不会与常乐同归于尽,身子滴溜溜地一滑,形同陀螺般旋至常乐的身后,缩枪踢腿,直袭常乐的腰间。

    ‘好!‘马横眼见扶沧海如此机变,情不自禁地赞了一声。

    ‘看你能躲到几时!‘常乐冷笑一声,反手就是一刀。他这一刀不是攻向扶沧海的腿,而是劈向扶沧海的颈项。

    他拼着自己挨上一腿,也要保持自己凌厉的攻势。这种不要命的打法,的确让人头痛得紧,就连扶沧海这等久经战阵之人,也有些束手无策。

    他与常乐的实力本就相差无几,换在平时,两人一旦交手,必在百招之外方能分出胜负。而此刻常乐身处绝境,采取这种近似无理的打法,反而在不知不觉中占到了上风,扶沧海闪避之间,竟然连遇险情。

    然而,扶沧海就是扶沧海,无论常乐的刀势多么凶猛,攻势多么凌厉,他长枪在手,总是处变不惊,这只因为,他还有一式——‘意守沧海‘!

    常乐一声暴喝,手中的长刀向虚空一扬,刀芒斜下,仿若漫天的星辰,灿烂无比。

    ‘滋……‘漫漫的空间如一块巨大的幕布,刀气窜动,撕裂之声不绝于耳,让人心生莫名的悸动与震撼。

    ‘呀……‘扶沧海没有犹豫,冲天而起,上冲的速度极快,仿似电芒。当他身形下落时,便像是一团缓缓而下的暗云,徐徐舒展,带出一种明显的韵律。

    地上的泥土就像是被猛烈的飓风卷起,向四周散射而出,以黄牛皮制成的帐壁倒卷而上,呼呼直响。

    狂风平空而生,不是来自于天地,而是自刀枪相触的一刹那开始漫起,四周的人影开始紧然有序而退,没有呼叫,但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凝重而紧张,都被眼前这瞬息而生的景况所震撼。

    谁都知道已到了决定生死的一刻,谁也不能预料这会是一个怎样的结局,只能看到那疯狂的风卷起那漫漫黄沙,遮迷了每一个人的眼睛。

    在飞舞的沙尘之后,是常乐一眨不眨的眼睛,那眸子里的寒光,犹如寒夜下野狼绽放的凶光。

    ‘轰……‘一声巨响,轰然而起,响彻整个琅邪台,引起山谷连续不断的回音。

    常乐一声闷哼,如一只夜鹰飞出三丈,稳稳地落在了地面,而扶沧海的人依旧还在烟尘之中。

    烟尘在风中飘散,琅邪台上一片静寂,静得连针落之声亦清晰可闻。

    马横只觉得自己仿佛被这沉闷的空气窒息了一般,呆呆地站立着,根本不知道这一战的结果会是如何。他的眼睛紧紧地盯住常乐,盯住那烟尘中的人影,希望能得到一个他所希望的答案。

    烟尘散尽,扶沧海终于现身,他只是静静地握枪而立,嘴角处渗出一缕艳红的血丝,显得那么凄美,那么恐怖,让人一见之下,触目惊心。

    而常乐的刀依然举于胸前,一动未动,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僵立了一炷香的功夫。这时,扶沧海的脸上突然绽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喀嚓……‘就在扶沧海笑的刹那,常乐的双膝突然发出了一声脆响,倒地而跪。他的身躯虽然还是那么笔直,但那眼中的瞳孔放大,已然无神。

    他死了,就这么跪地而亡,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但每一个人都看出了这一战最终的结果。

    与此同时,宜昂虽然未死,却已经被人制服,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似乎没有料到常乐竟然死得这么快,这让他感到了一种恐惧,一种心寒。

    直到这时,围观的人群才响起一阵欢呼,马横更是松了一口气。

    ‘大将军,你看这人应该如何处置?‘扶沧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指着宜昂道。

    马横微微一怔,心里正奇怪扶沧海何以会有此一问,蓦然想到了马荣在世之时下达的一道命令,不由心存感激道:‘要不是你提醒,我还真忘了这一茬了。家兄在世之时,的确号令三军,要放此人一马,不过,此人一而再、再而三地下手行刺,留下又确实是一个祸根,这实在让人感到头痛得很。‘

    ‘荣王在世之时下这道命令,是尊重他当年的所为,以为他是条好汉,才心生怜悯。而如今他投靠擎宇,便是我们的敌人,若是擒而不杀,再放他走,只怕让他拣了性命不说,恐还会暴露我们的军情。‘扶沧海深知马横对马荣的那份兄弟情谊,只能晓之利害关系,让他定夺。

    ‘杀也杀不得,留又留不住,这倒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马横摇了摇头,望着扶沧海道:‘照公子看来,该当如何处置?‘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明日就是大军出师之期,留之有害,不如杀之!‘扶沧海毫不犹豫地道。

    ‘可是……‘马横迟疑了一下道。

    ‘没有可是,大将军若真想为荣王报仇,就应该果敢决断,不能为了当日荣王的一句话而放虎归山。若是大将军为了一念之慈放走了他,使得琅邪郡事先有了准备,那么明日我们攻城时,就会因大将军这一念之慈而付出惨重的代价!‘扶沧海道。

    这最后一句话令马横有所触动,他的眉锋陡然一跳,向前迈动了数步,站到了宜昂的身前。

    ‘拿酒来!‘他打量了一眼宜昂,然后低声叫道。

    当下有人送上两个斟满烈酒的酒碗,一碗递到宜昂的手中,一碗递给了马横。

    马横端起酒来,缓缓而道:‘来!我敬你一碗!‘

    他看着宜昂默然无言地将酒饮尽,这才咕噜几下喝干了手中之酒,然后将酒碗往地上一摔道:‘不过,做人当明辨是非。而今你却助纣为虐,为人所恨。那么,就算我今日杀你,你也该毫无怨言!‘

    宜昂苦于自己身上的穴道受制,不能说话,只能张嘴‘唔唔……‘几声。

    ‘你说什么?‘马横上前一步,凑在他的耳边道。

    宜昂刚一抬头,便见一道白光闪过,马横的刀带出凛冽的刀气,以电芒之速切在了宜昂的颈上,血雾溅起,头颅滚地。

    马横缓缓地将刀归鞘,脸上一片凛然,沉吟片刻,方缓缓而道:‘传我命令,三军将士,四更造饭,五更下山,目标——琅邪郡!‘

    今夕与龙人在黑明的陪同下,进入了演王府中的花园。

    此时虽是隆冬时节,但游魂之地边境的气候与幽暗城相差无几,是以到处可见花丛草树,绿意盎然,整个花园的建筑形式古雅,别具一格,有假水山池,颇具几分江南园林的韵味。

    但就在这美丽景致的背后,却处处透着一股肃杀之气。人到园中,已经体会到了那种森严的戒备。

    黑明凑到今夕的耳边道:‘演王府中,就数这花园最是神秘。许多军机大事都是在这里拟议之后,才发送出去的,是以若非演王召见,无人胆敢擅入,由此可见,陈爷你在演王心目中的地位,委实不低呀!‘

455:采访

    455:采访

    455:采访

    今夕微微笑道:‘黑将军此话可是太抬举我了。我陈平不过是的幽暗一个世家子弟,只会与人下下棋,赌赌钱,开矿办厂。对军机事务却一向不通,演王又怎会对我重用呢?‘

    黑明摇了摇头道:‘陈爷此话差矣,我追随演王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演王待人如你这般周全的,先是替你置办了一座府宅,又从自己府中的歌姬中挑出十二名绝色女子相赠。这等荣耀,便是楚哥都不曾有过,陈爷可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今夕见他眼中露出艳羡的目光,暗忖黑明为人豪爽,一向视钱财如粪土,想不到随着时间的推移,竟然对名利产生了兴趣,可见这人的变化往往随着环境而变,丝毫不随人的意志而转移。

    想到这里,他不由在心中问着自己:‘我这么继续下去,在别人的眼里,还会是以前的今夕吗?‘

    他不知道,也无法知道。不过,他始终觉得,无论自己最终是一个怎样的结局,只要尽心尽力,问心无愧,也就足矣,又何必在乎他人是怎样的看法呢?

    “也许因为我是夜郎的客卿,所以演王才会另眼相待吧。‘今夕淡淡笑道,一抬头,只见一片苍翠竹林里,一座小楼半隐半现,一曲筝音遥传而来,仿如相思女儿的幽咽。

    ‘这是谁弹的一手好筝?如此妙曲,惟有佳人方可弹奏,想必这楼中人定是演王的亲眷吧?‘今夕心中一动,似是不经意地问道。

    黑明的脸色变了一变,道:‘陈爷无须多问,这花园中的事情,该你知道的,你自会知道,若是不该你知道的,多问反而无益,这可是演王立下的规矩。‘

    今夕心存感激道:‘多谢黑将军提醒。‘

    黑明看看四周,压低嗓门道:‘其实在楼中住着何人,我也不知道,像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只须尽到我们做臣子的本分。就不愁没有好日子过,倘若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反而惹祸。‘

    走过一段廊桥,穿过一片松林,便见一座偌大的阁楼建在一个半岛之上。步上登楼的石阶,两名美婢早在门边恭候。

    ‘黑将军,演王有令,只召陈爷一人入内,其他人等暂时在此等候。‘一名美婢显得彬彬有礼地道。

    当下两名美婢替今夕解下兵器,递上湿巾为他抹脸之后,由其中一人引着今夕登上了阁楼的顶层。

    今夕一路看去,这座阁楼装饰得典雅气派,墙上挂有字画,桌上摆有古玩,地上铺了不少精美奇秀的盆栽,不失其皇家建筑的风范。

    上了楼去,便见楼上摆放了几组方几矮榻,薰香浓浓,沁人肺腑。演绎斜倚在一张卧榻上,面前的方几上正放着一张信笺。

    今夕赶忙上前请安施礼。

    演绎扶住他道:‘陈兄不必多礼,本王今日召你前来。不过是想与你闲聊几句,一切随意吧。‘

    今夕道:‘陈平受演王恩赐,感恩不尽,正想找个机会谢恩哩。‘

    演绎让他坐下,吩咐美婢递上香茗,微微一笑道:‘你我算来也是生死之交,又何必这般见外?倒是你来到演王宫已有些日子了,生活上是否习惯?‘

    ‘就是无聊了一些,整日里花天酒地,看似热闹,心里却着实空虚。‘今夕哈哈笑道。

    演绎打量了他一眼道:‘你心中空虚,是因为你没有奋斗的目标。你身为幽暗三大世家的家主之一,钱与女人都不缺,无所事事之下,才会去钻研棋道,等到棋艺冠绝天下,你没有了对手,岂非又感到无聊?‘

    ‘知我者演王也。‘今夕听出了演绎的弦外之音,却故意装出一副糊涂相:‘所以我才会追随演王来到演王宫,希望能够助演王打拼天下,借助演王的庇护,使我幽暗不受灭城之虞,从此天下太平。‘

    ‘你能这么想,倒不失为暗神的忠臣。‘演绎的眼睛变得深邃起来,紧盯住今夕的脸道:‘当今的暗神,虽是仁义之君,终究能力有限,不足以独挡一面,陈爷是否想过取而代之。成为新的暗神呢?‘

    今夕心中一凛,知道演绎终于说到正题了。自从他到演王宫之后,刘邦不惜以财色笼络,显然是想将他收归于己用。但今夕没想到演绎为了让自己死心塌地效忠于他,竟然以权势相诱,这一手可谓是老辣之极,但凡男人,只怕谁也无法抗拒这种诱惑。

    ‘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我连想都不敢去想,演王休要再开这种玩笑了。‘今夕连连摆手道。

    ‘以你的家世,你的才能,其实完全可以成为暗神,这绝不是一个玩笑。‘演绎一脸肃然,缓缓接道:‘你难道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当今乱世,无论擎宇、今梦菲,还是本王,换在三年前,谁又曾想到自己今生还可以争霸天下?所以只要你有心,再加上有本王的鼎力支持,这个目标绝对不难实现。‘

    今夕心里明白,只要自己表露出有当暗神的野心,演绎就会完全相信自己对他的忠诚。因为在这个世上。,只有在互惠互利的前提下,这种合作才会永久,这也许就是演绎的处世原则。

    今夕故意沉吟半晌,这才抬起头来,望向刘邦道:‘你为什么要支持我?对你来说,谁当这个暗神并不重要,所以我想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演绎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因为他知道,只要对方提出这个问题,就说明已经动心。所以他不疾不徐地沉声道:‘因为本王有求于你。‘

    今夕一脸狐疑道:‘有求于我?我除了在棋道上略有小成之外,其它可是一事无成。‘

    演绎双手背负,踱到今夕的身前道:‘你太谦虚了,在本王眼里,你不仅智勇双全,而且博学多才,是才堪大用的人才。本王之所以能够走到今天,身居演王之位,你可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这只因为演王乃真命天子,天数已定,是以能够成就大业。‘今夕对这个问题也颇感兴趣。

    演绎摇了摇头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要成就大业,单凭一人之力是万万不行的,必须要有一批可以辅助自己成就大业的人才。在运筹帷幄、决策千里这一方面,我不如楚哥;在镇守城池,安抚百姓,后勤粮草方面,我不如黑石山少爷;在统军作战,排兵布阵上,我又不如黑明等人。这些人无疑都是人中俊杰,在他们所熟悉的领域里都比我精通、擅长,但是我知道他们的长处,能够合理地将之一一任用,归为我用,这才是我能够走到今天的真正原因。而你,也是他们其中之一,我需要得到你对我的辅佐。‘

    今夕心里怦然而动,直到这时,他才明白演绎能够在这乱世之中迅速崛起的原因。面对这样一个绝顶聪明的人,作为他的敌人,今夕不知自己是幸运,还是一种悲哀。

    他真的无法知道,他一直以为,自己是非常了解刘邦的,可是经过了这段时间的近距离接触,他才发现,越是了解演绎。就越是感到了演绎的强大与可怕。

    ‘那么,我可以为你做些什么呢?‘今夕不敢再想下去,而是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缓缓而道。

    他原以为,演绎之所以利用陈平,就是想利用陈平勘探矿山的技术来挖掘出登封印之书中的宝藏,但是演绎说出的一句话却让今夕大吃了一惊。

    ‘杀人,去杀一个真正的顶级高手!除了你与龙人二人联手之外,本王根本想不出还有谁可以对付他。‘

    演绎一边说着,一边从方几上拾起那张信笺,一点一点地将之撕成碎末。

    一阵风吹过,这碎末飞旋而去,飘上天空,就像一只只翻飞的蝴蝶。

    ‘一个需要你我联手才能对付的高手,在这个世上,好像并不多见。‘

    ‘的确不多,最多不会超过十个!‘

    ‘这十人当中,除去一些早已归隐东部大陆的人,好像剩下的不过三五个。‘

    ‘确切地说,是三个!‘

    ‘哪三个?‘

    ‘擎宇、今梦菲和演绎!‘

    ‘演绎当然不在此列,那么在擎宇和今梦菲之间,你认为会是谁?‘

    ‘我不知道,不过,三天之内,这个答案就会出来。‘

    ‘为什么要等三天?‘

    ‘因为演绎已经布下了一个局,一个非常精妙的杀局,只要这个人一出现,他就死定了。‘——

    这是一段对话。

    是今夕与龙人之间的对话。

    他们在进行这段对话的同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东部大陆银月城。

    男的扛着摄像机,可以忽视掉。那女的明显是外景主持人之类,着装时尚性感,面容姣好,气质也还过得去,大概二十五六岁左右,倒是很能勾起笑愚的兴趣。

    笑总扭过头,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慕青,意思是:这些人你认识?

    毕竟这几个妞最近给过笑愚太多意外惊喜,他必须问清楚才行。

    哪知道慕青也有点儿发懵,轻轻摇头,含义不言自明。

    那位美女支持人露出一个职业化的微笑,问:“请问谁是这里的老板?”

    大概猜到这些狗仔队想干什么了,笑愚面色一寒,没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你们想干嘛?”

    女支持脸上微笑依旧,递过了工作证,声音很动人:“我们是电视台的,是这样的,最近你们这间店在本市人气很高呀。好几家休闲娱乐都有介绍你们的帖子,点击率居高不下,很多市民也在私底下谈论你们的店……请问你们是否能接受采访?”

    “是吗?”

    笑愚脸色和语气都不是很和善,没理会女主持人,他就在电脑前鼓捣起来。笑总可以说是本地几家有名的论坛常客。尽管他一直深度潜水……轻车熟路地,他找到了女支持口中所谓地人气帖,然后脸色瞬间跨了下来。

    大家都明白,在这个网络时代,消息传播的速度有多么快。

    尽管事情才发生不过三天,但看网上这些信誓旦旦的留言,好像已经发生了三年似的。

    慕青本来很无所谓地趴在笑愚肩上。就如同她平时随意地趴在初夏身上一样,好奇地看着那些帖子,然后。她那张精致的脸蛋渐渐燃烧起怒火。

    第一个帖子就激起了二人的怒火,名字叫《现代美女之超级制服诱惑》……

    帖子地内容姑且揭过不提,单看那一系列的照片,就让人义愤填膺了。慕青,妖华,初夏没一个逃得掉,她们身着各色制服的妖娆模样。被完整地拍了出来。

    虽然傻*都知道这是手机偷*拍,但偷*拍的效果明显还不赖。看得出来,那位偷*拍的牲口手机绝对是高档货色,指不定还是经常干这种偷*拍勾当的人才。

    慕青心里有点发凉。脑海里浮现出前两天这店里客人爆满的火热情形,没想到在这些貌似痴狂看上去就是铁杆粉丝的人群中,依然存在着个别居心叵测地畜生……有些时候,一点微不足道的事情,就足以让你对人性绝望。

    就像现在慕青的心情。

    笑愚现在想地东西比慕青更复杂。如果这事儿不是发生在自己店里的话。指不定自己会很狂热,天天去追着看帖静候新八卦的出炉,而且很可能意yin一下这三位姑娘。

    事不关己,人们总是能高高挂起。

    但是现在,事情明显和自己有摆脱不了的关系……笑愚没生气,他只是很迷茫,同时心里有一种悲凉。他在想,自己当初写那本与**有关的小说的时候,不照样有那种心态吗?只是因为那些照片在网络上到处都是,所以自己就理所当然心安理得地拿来用了。直接将她们转变为小说女主角。

    几乎没人设身处地的去想过这些照片本人的内心感受,除了她们自己。

    ~~~~~

    接下来地帖子也都大同小异,除了以三位美女为噱头外,也有介绍这家音像店的新颖神奇的。当然,骂得人也不少,不过更多的人是抱着一种新奇好玩的在关注这间店。

    并且,因为这些扯淡的事儿,居然还冒出了几句流行语。

    第一句是:今天,你去碟中碟了吗?

    第二句是:今天,你艺术**了没?

    第三句是:……

    不得不承认,碟中碟音像店出名了,但笑总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毕竟自己是卖**的,闹大了铁定是被和谐的命运,叫他怎么能不郁闷?

    最后一片很火爆地帖子让,慕青有些想笑,又让笑愚有点想哭。

    这篇帖子提出的问题很有针对性:碟中碟的老板到底是谁?竟然有如此魅力让三位娇滴滴的大美人为他服务?

    人们首先想到的,就是某位大款包*的三个小蜜。但这又说不通,真正的大款哪会搞这种小店啊,这不是脑子进水吗?再说了,就凭这三位姑娘的资源,在这破店工作也实在太暴殄天物了……最重要的是,这世界上估计没几个大款会傻到把三个小蜜放在一堆,这不是明摆着跟自己过不去吗?

    想象力丰富的一些人很快提出了一个比较有建设性地假设:莫非那店主是传说中魅力无边风流倜傥犹如盗帅楚留香一般的人物?因为好像只有楚香帅这么骚包的人物才喜欢没事儿带一群美女手下四处晃悠……

    这个假设得到了很多人的赞同,争来争去,也就这说法比较合理比较让人信服。

    但就在昨天,某位自称一年前就去过碟中碟,并且见过店主好几次的牲口信誓旦旦地说:他亲眼见过店老板,那店主远看赵本山近看像赵传,估计找个女朋友都难,反正绝不会与楚香帅沾边!(……太押韵了~~~)

    此言引起轩然大*,没想到又有好几个牲口冒出来说,他们也见过店主,那店主决不可能是什么楚香帅。

    如此一来,第二个本来站住了脚跟的假设被轰然推倒了。

    于是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最后一个疑问上:莫非,店主的‘那个’,很大????????????

    看到这里的时候,笑愚眼泪差点流下来了。

    ~~~~~

    娜娜,也就眼前这个美女主持人,她现在很郁闷。

    一般小市民能上电视,哪个不是屁颠屁颠的呀?再说了,她对自己的容貌和魅力向来极度自信,一般男士很难拒绝她的访问。哪知道笑总根本就没正眼瞧她一下,这让她如何不憋闷?

    仔细打量了笑愚一番,虽然与论坛上所说的‘远看赵本山近看像赵传’有些出入,但几乎出自女人的直觉,娜娜认定了魏总就是这店里的老板。

    看着慕青搭在笑愚背上的亲昵姿势,娜娜有点相信论坛上的最后一个说法了。

    再仔细看笑愚那形容枯槁,一看就纵欲过度的模样,娜娜基本上已经坚定了这个想法。

    脸上依然保持着职业化的微笑,娜娜问:“先生,请问做好准备了吗?”

    笑愚一怔:“什么准备?”

    娜娜暗骂这厮装傻,还是客气道:“接受采访的准备呀。”

    笑愚笑了:“谁说我们要接受你采访?”

    娜娜脸色变了:“先生,我们有采访自由权,麻烦您配合一下好吗?”

    笑总表情很平静:“我也有沉默的权利,应该还有维护我这一亩三分地的权利吧?”

    虽然啃到硬骨头了,不过娜娜还算老练,做这一行的,脸皮不厚根本就吃不开,所以她一脸微笑道:“先生,我可以认为您对我们充满敌意吗?我想您猜错了,可以向您保证,这是一篇完全正面的报道。如果方便的话,最好介绍一下你们店里四位美女的情况,因为我们毕竟属于妇女儿童频道范畴,对于女性自主创业的题材很有兴趣……相信我,这对你们有百利而无一害……”说完这话,娜娜很得意。

    以为这充满诱惑的糖衣炮弹能把笑愚蒙住,哪知道手,笑道:“麻烦你们马上出去,谢谢。如果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在隔壁便利店帮我买一瓶空气清新剂?卖糕的,这店里不知道怎么充满了狗仔味儿,太难闻了……好像一瓶空气清新剂不够吧,估计得十瓶八瓶才行……

    那摄像师脸色变了变,娜娜脸色也变了。她干这一行也有几年光景了,也曾经遇到过极不配合态度粗暴的家伙。但像笑愚这种始终很和气,脸上还挂着微笑,说话也不带脏字儿,却把她骂得狗血淋头的强人,还是第一次碰到。

    “都拍下来了吗?”娜娜故意提高了声音地问摄像师,见到对方点头后,她望着笑愚和慕青:“既然二位不配合,那我们只有据实报道了。”

    “随你便,顺便问问,你们这是在帮我炒作么?那我是不是得感谢你们?”笑愚一脸的无所谓。

    “不是帮你,是帮你们!”娜娜还在笑,语气却让每个人都感到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恶毒。地球人都知道,媒体能把一个凡人吹捧成无所不能的神,也能把一个人毁得面目全非。

    娜娜刻意地多瞧了慕青一眼,她依然在笑:“也许你不介意自己的名声,只是不知道你背后这位漂亮的小姐是不是也不介意?”

    脑子里将娜娜无情地推倒,叉的她哭爹喊娘,最后搞的她菊花残满伤……地意yin了一把,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这种时候,蛮干是很不聪明的办法。

    慕青早就意识到了什么,突然把笑愚搂得更紧了,还摆了一个造型:“大姐,缘分呐。谢谢我,老娘一直在埋怨我和我老公没上过电视呢,没想到你们马上就来了,小女子真是感激不尽!”

    这样也行?笑愚一怔,暗叹慕青无耻,居然诈对方……不过。他很喜欢。

    娜娜笑得很毒辣:“哟,***,你还真是开放呀。”

    慕青马上反唇相讥:“哪能跟姐姐你比呀,妹妹我这辈子也就这么一个男人,和你的差距太大了。看你那胸,都快下垂了,八成儿是被你上头十几个领导轮着摸过吧?哎,**们这行。也真不容易,得被人骑多少回才有出镜的机会呀?”

    太狠了,不过我喜欢!笑总暗暗乍舌。他第一次无比地喜欢慕青的泼辣彪悍。

    那名摄像师的手突然抖了一下,躲在摄像机背后很奇怪地看了慕青一眼。台里确实有娜娜和上级领导不清不楚的绯闻,没想到被慕青一语中地,让这位很有点八卦的摄像猥琐男惊讶了一把。

    娜娜第一脸色剧变,居然被慕青说的无言以对。不是她没有对应的言词,而是她作为一个采访的主持人,突然跑去和小市民拌嘴,那不仅丢人,还有欲盖弥彰的嫌疑。

    双方有点僵持不下。只有笑愚地心情越来越滋润了。

    反正这厮向来都很光棍,他还真不怕闹大,顶多这店先不开了。就凭他市**总代理的身份,转入地下作业,照样混得风生水起。

    这时候,一辆拉风的宝马4停在了店门口。

    慕云看了看店里的架势,凭他敏锐的嗅觉,早已经明白一切。不过这牲口还是装作很不解道:“哟,娜娜大主持,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娜娜明显和慕云认识,顿时表现的很欣喜,娇滴滴道:“慕大公子,你也来这儿租碟呢?看来这家店名声还真不小……这不,我就想采访一下,可惜人家不配合。”

    慕云看了看笑愚,已经从后者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打了个哈哈,慕云道:“我说美女。还是算了吧,这有什么好采访的?”

    娜娜一怔,原以为慕云是站在自己这边地。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儿啊?

    慕云也不废话了:“实话说了吧,笑老板是我一发小,你们就当给我一面子,这事儿就这么算了行不?”

    娜娜又是一愣,没看出来,那个纵欲过度的家伙后台够硬啊。

    看着对方不答话,慕云有点来气了:“哟,大美女您现在架子大了啊?得,看来我得给你们王主编打个电话……”

    那位摄像师早就想撤退

    娜娜这时候才回过神来,满脸堆笑:“既然慕大公子那我怎么也得给个面子……”

    慕云也给了对方一个台阶下:“那感情好,有空出来吃饭啊,我请客赔罪。”

    双方一阵客套,然后娜娜二人很不甘地走了。

    ~~~~~

    笑总望着慕云,冒出一句让慕青有些惊讶的话:“你跟这妞有一腿?”

    yin贼本色,慕云先是赞赏地看了慕青一眼,然后看着笑愚,表情很委屈:“哪能啊,这**,听说跟她上头那几个都有一腿,我对她没什么兴趣……有次和他们主编吃饭顺便认识了这姑娘。”

    慕青又是一怔,没想到自己刚才随口一说,居然说中了!

    看着笑愚迷茫地样子,慕云又说道:“别问我为什么认识他们主编,这事儿跟聪健有关系,我纯粹是去当和事佬的……反正这事儿有点搞笑,以后你自己问聪健去。”

    笑总对这个话题不是很感兴趣,问:“我只是好奇,你怎么突然来我店里干嘛?”

    慕云:“刚好在附近办事儿,顺道过来看看。你身体……”看了看慕青,为了照顾兄弟的尊严,慕云把话说得比较隐晦:“你身体好点儿了吧?”

    “哪能有什么事儿,兄弟我就是传说中的国防身体!”笑愚很坚挺,还摆了一个肌肉猛男的。

    慕青心里打了个突,看来笑愚真是生病了啊,但为什么这么低调呢?在慕青的印象中,像笑总这种人生病了,应该把事情闹得世人皆知,然后忽悠十个八个美女轮番照顾他才对。

    慕云对魏谢道:“我那游泳池终于弄好了,有空过来玩儿……”

    “真的?”笑愚面色一喜,看来这个夏天会很滋润了。

    慕云这孩子很神奇,本人住在市区,去年却在郊区弄了套小别墅。后来又嫌那地方不过瘾,居然又扩了一块地,自己找人建了个私人游泳池。

    如今这游泳池终于竣工了,笑愚很兴奋,满脑子都是比基尼女郎的惹火倩影,嘴里随口答道:“得,知道了,你忘了我有那地方的备用钥匙么?”

    慕云苦涩地笑了笑,然后和笑愚与慕青告别。

    在某个学生时代,笑愚是第一个在外面租房子地人。所以他很不幸,他的狗窝被慕云等人当成了炮房……每每慕云和思远等人泡到,都会来他的房子里解决问题,而那时候笑愚只能无比憋闷地去睡学校寝室。

    现如今翻身农奴都做了主人了,轮到慕云遭殃,他很少去那郊区别墅居住,就便宜了某些人。笑愚偶尔会玩玩情调,带着小妞去那地方嗨皮一下。

    不得不说,在某些时候,笑愚还是很有点虚荣的。曾经为了勾搭一个极度拜金主义的妞,冒充大款子弟……总之当初他借了慕云的车和房,最终把那姑娘拿下了。

    这不是笑总一贯的行事风格,后来慕云问:“为什么这么干?”

    笑愚的回答很简单:“没什么,一见那妞就想操翻她,所以用了点手段……

    现在想起这破事儿,笑愚神经质地笑了笑,突然觉得有种久违地亲切感。因为如今笑愚心目中又有了一个想无情地摧残的对象,这个人就是娜娜。

    对这个妞笑愚本能地没有好感,但却很有性趣,他就想着吃伟哥也把这妞搞的爬不起来……如果可能的话。

    不要认为笑愚心理变态,其实很多男人遇到看着很不爽又偏偏有点姿色的妞的时候,都有这样的冲动。可以说,这完全这是一个正常人的想法。至于能否把想法变成事实,那是另外一回事儿。

    在0.01秒之后,慕青突然发现自己还靠在笑总背上。吐了吐舌头,慕青很自觉地退后了几步,有些欲盖弥彰道:“师父,我刚才是说着玩儿的,你可别当真哈~~!”

    笑愚很有点迟钝,不解道:“你刚才说的什么?”

    慕青大眼珠一转,然后摇头:“没什么。”

    这时候笑总后知后觉地一拍脑门儿,恍然大悟般道:“哦,你说的是那事儿啊。不行啊,你那几声老公叫的太甜美了,我都做好准备接受你的爱了……,你再多叫几天,让师父我过过干瘾也好啊?”

    慕青立马双手叉腰,气势汹汹:“滚蛋,谁对你有爱啊?小心老娘马上背叛师门~~!”

    笑愚也来劲儿了,阴恻恻道:“欺师灭祖,东部大陆第一宗罪啊!信不信我马上发布东部大陆追杀令,小样儿,看你能逃到哪儿去!”

    慕青不屑地冷笑着,小脸上的表情很妖娆:“老娘直接跑到少林寺去,控告你为老不尊,意图师徒**败德。到时候小心德高望重的少林方丈召开大会,联合五湖四海三山五岳的英雄好汉一起讨伐你!”

    “算你狠!”笑大掌门人被打败了,突然眼里闪过一抹猥琐的光芒,很是大义凛然道:“冲冠一怒为红颜,为师豁出去了,就在少室山下蹲点,只要你敢踏出少林寺山门。老子抢了你就撒丫子跑路~~!”

    你真会为了我这样做吗?

    慕青心底突然冒出这个念头,不过这一抹杂念只是一闪而过,她看猪一样看着笑愚,讥笑道:“你以为老娘跟你一样蠢,出门的时候姑奶奶就不会找两个精通少林七十二绝技的师兄做我保镖?”

    笑大掌门人仰天长叹:“徒弟呀,你太小看为师的本事了。别说两个大和尚,就算少林寺十八罗汉一起出来,哥们儿照样撂倒他们!难道说,你没听过我在东部大陆上的名号吗?”

    慕青大眼睛睁得更大了:“这么牛?师父,你外号是什么?难道是和东yin西贱南荡北色齐名的小yin虫?”

    笑愚死地心都有了,深吸一口气,他一副高手气派道:“你听好了,为师就是传说中手持一口快刀。精研四日神功,祖传三百六十五招房中术,人送外号万里独行。又江湖人称玉面小飞龙的……”

    “采花贼田伯光?”慕青突然打岔道。

    笑大掌门人脸上很有点挂不住,不过依旧很闷骚道:“切,你没发现我名头比田伯光长一点点吗?不瞒你说,论武功,我比他高一点点;论**,我也比他高一点点~~!”

    看着笑愚那**万分的姿态,慕青浑身起了鸡皮疙瘩:“那算了,老娘就躲在少林寺不出来得了……别逼我,惹急了老娘就在少林寺落发做尼姑!”

    “少林寺有尼姑吗?”笑愚眼珠子都快吐出来了。义愤填膺道:“靠,你不守游戏规则呀,乱开外挂!”

    慕青神色很得意,很欠揍道:“在少林寺当尼姑怎么了?嘿嘿,有本事你也开外挂呀。”

    笑愚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模样:“好吧,这是你逼我的。没办法,我只能到大理天龙寺去当和尚,学齐了一阳指和六脉神剑再杀去少林寺报仇……

    说到这里,笑愚用极度不怀好意的目光看着慕青:“到时候,师太,你就从了老衲吧!”

    慕青娇躯一颤,愣在当场,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了。曾几何时,她也这样被初夏**。没想到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今天居然被笑愚用一招姑苏慕容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无情地袭击了她一次。

    见慕青沉默,笑愚也觉得没趣。正色道:“徒弟,跟你说点正经事儿。

    慕青这才缓过来,问:“什么?”

    有些不好意思地,笑愚慢吞吞道:“刚才看到你们三个的照片被到处乱发,我……呢,感觉就好像我自己被拉出去看猴戏一样……没去在意,现在我明白了。”

    说到这里,笑愚也豁出去了,鼓起勇气重重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慕青呼吸一窒,仿佛四周的空气都被抽干了。此时此刻,笑愚的神情,语气,还有慕青的直觉,都让她相信慕青这次是发自肺腑地道歉了。

    就在一秒钟之前,慕青看笑愚还是有点不顺眼。虽然如今大家的关系看起来不错,但不知道怎么地,老是觉着心底有个结……现在,这个心结终于被解开了。

    慕青只感觉自己像一个溺水的人突然浮出了水面,呼吸着滋润的新鲜空气,心情也逐渐地滋润起来,觉得活着真美好。

    但依照慕青地性格,她肯定不会表现的热泪盈眶,而是一脸无所谓地,目光还有些惊讶地看着笑愚:“哟,师父,您今天怎么突然这么煽情了?”

    笑愚脸上有点挂不住,尴尬地笑了笑。扭头点燃一支烟,不说话了。

    这时候慕青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其实她心底很清楚,自己和笑愚在某种程度上说,基本就是一类人。所以她设身处地的想了想,如果自己好不容易正儿八经地抒发一下感情,结果被人耻笑,那自己一定也觉着很难堪。

    大眼睛眨动了几下,慕青突然问:“师父,晚上你看不看球啊?”

    “看啊,干嘛不看?不过我主要是等半夜…那场。”

    慕青笑得有点小邪恶:“嘿嘿,我和致远还有傲珊也看那一场呢。要不这样,晚上你们都来我家看球吧,多热闹呀!”

    一群人看球的确比较有气氛,不过想起傲珊那冷漠的模样,笑愚有点迟疑:“你确定致远不会一见面就用杀手锏招呼我?”

    慕青很郁闷比看着笑愚:“你傻呀,上次老娘不是说了吗,要找机会让你和傲珊和解。现在大好机会就在眼前,你怎么不抓住?”

    笑总是个很光棍的人,闻言点头道:“,就这么办。现在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我瞧你这几天好像也很累。我再收拾一下,一会儿还得去进货。”

    慕青心里没来由地一暖,没想到眼前这厮居然也有细心体贴地一面。笑了笑,她问道:“那你几点过来?”

456:一起看球

    456:一起看球

    456:一起看球

    笑愚:“咱们住那么近。不就几步路吗,我随时都可以过去。现在我也说不准时间,反正折腾完了我就摸过去,到时候你听见三长两短的敲门声,那肯定就是我来了……”

    慕青水汪汪的大眼一瞪:“还三长两短呢,别说的好像西门庆勾搭潘金莲似的好不好?”

    笑愚笑得很开心:“这可是你说的哈,我可没说。”

    慕青突然觉得自己想法确实太邪恶了,嘴上不饶人道:“瞧你美的,得了,你跟你扯淡了。我再去问问傲珊晚上有空没,让她也过来玩儿,不过那死丫头好像从来不看足球……师父,88~~~”

    慕青几乎是自言自语地,走了出去。

    望着那妖娆的背影,笑愚有些发呆。他忽然发现,就在这一天,有很多东西都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

    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惊醒了笑愚:“笑哥哥,身体好点了吗?”

    夏雪的声音带着羞怯,而笑愚的声音则透着狼性:“好多了,对了,你双休日应该没活动吧。要不要出来玩儿?”

    “啊?”夏雪的声音有点激动,但很快又冷淡下去了:“不行,我爸不让我随便出门。”

    笑愚一怔。问:“你多大了?”

    夏雪:“快二十二了……”

    这时候笑总爆发了:“都这么大了,又不是小孩子,你老爸怎么还管着你?哎,这是从哪个文物堆里冒出来的家长啊,不行,我看你得离家出走表示抗议!”

    “啊?”夏雪除了惊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几乎从笑愚嘴里冒出来的东西。对这个乖乖女来说,都是可望而不可及,或者说是匪夷所思地。

    笑总明显是过来人,很得意地讲述自己的经验心得离家攻略:“我说真的,以前你笑哥哥上中学的时候父母也不让我随便出门,后来我离家出走了几次,他们基本就不管我了。这是经验之谈,相信我!”(~~~18岁以下读者请勿效仿)

    夏雪突然很单纯地问了一句:“你走了。家里人不担心吗?”

    笑愚拿电话的手轻颤了一下,没脸没皮道:“不知道,可能他们觉着我死不了。不是很担心吧,哈哈~~!”

    说完这话,笑愚突然发现自己在诱拐小女生犯错误。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夏雪呐呐道:“人家不敢,到时候爸爸会骂死我的……

    “哎,那好吧,我有空偷偷溜进医院看你去。”笑总轻叹了一声,放弃了怂恿小护士离家出走地打算。

    “好啊好啊,我等你喔。”夏雪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兴奋。带着一点淘气。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又激动道:“月底我爸会出差几天,到时候我家里没人哦~~~”

    实际上夏雪这句话的本意是很纯洁的。透露出来的是一个孩子可以好几天没人约束的愉悦。

    但听到这话,笑愚兽血沸腾了。

    这一刻,笑愚急着领悟四日神功那虚无缥缈的第五层。因为他隐约感觉到,只要到了第五层,肯定会领悟很多很技能。其中一招就是:一日就是一天!!

    ~~~~

    冲了个凉换了一身衣服,笑愚趁着夜色潜行在小区内,摸到了慕青家门口。本来打算三长两短地敲门,但想到慕青骂自己是西门庆,所以笑愚用九浅一深的手法敲了敲门。

    门之后,笑愚很失望。

    在来此之前,某人很龌龊地幻想着,如果慕青正穿着撩人小睡裙来开门,那就太刺激了。笑总还从没见过慕青穿睡衣的样子,心下不免充满好奇。

    遗憾的是,这种好事儿发生的概率太低了。慕青穿着一件白色宽松T恤外加一条七分裤,虽然看上去差远了。

    更过分的是,笑某人不仅意yin了慕青,还色胆包天地将傲珊也搭进去了。对于傲珊那宛若翠绣般柔韧极佳又透着彪悍的身材,笑愚早有一窥全貌的心思。还有胸前那汹涌的波涛,曾几何时也让笑愚在不经意地时候想了很多次。特别是在医院的时候,每次看到夏雪胸前那诱人又惊人的美好。笑愚总是忍不住拿她和傲珊对比一下。

    所以在几分钟之前,笑愚在想,如果傲珊也穿着性感睡衣的话,自己被她揍一顿也值啊……最好是傲珊一见面就来一个高抬腿,用脚踹他脸,好让他看个仔细。

    不幸的是,笑愚举目四望,根本没看到傲珊的人影,不禁好奇道:“咦,傲珊呢?”

    “傲珊最近有点发狂了,在忙着查一案子,每天都忙到很晚,估计得晚一点儿才过来。”傲珊随口道,心里却在想,傲珊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查到偷袭的那几个畜生的底细。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查到那位救美大英雄是谁。

    笑愚突然有些庆幸,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想起傲珊,他总是有点莫名的惶恐。

    坐在那又软又长的客厅沙发上。笑愚问:“那致远呢?”

    慕青一听这话就有点来气:“别提了,那丫的居然去幽魂之地旅游去了,得过好几天才能回来……走地时候都没跟我说一声。”

    “啊?”笑愚一怔,暗叹致远的日子过得真潇洒。去幽魂之地那气候宜人的地方度假确实是个很不错的选择,笑愚突然怀念某年和七七一起在幽魂之地渡过那不是蜜月胜似蜜月的甜美时光。

    慕青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帮致远一把,懒洋洋坐在笑愚旁边,声音却很有点气势汹汹:“啊个屁啊?致远也怪可怜的。你不在的这几天,他可是天天都念叨着你呀。我想他应该是心情不好才出去散心吧,你说,你对得起他么?”

    笑愚很纳闷儿:“我?我又怎么了啊?”

    慕青仔细一想,好像笑愚确实没做错什么。但慕青不是一般人,强词夺理道:“还不是你以前用了花招迷惑我们家小远。不然这臭小子怎么会对你念念不忘?”

    笑愚更纳闷儿了:“我什么时候用花招迷惑过他呀?”

    慕青:“师父,做人要敢作敢当啊。莫非你还想不承认?想当年,你老人家刚出道的时候,不是和致远一起住了几个月吗?”

    笑愚:“你是说,我们小地时候?”

    慕青:“可不是吗!”

    眼泪差点就夺眶而出。笑愚崩溃了:“大姐,那时候我也就**岁而已,那时他有点小自闭。你看我是那种猥琐的人吗?”

    慕青表情很严肃:“那可不一定,三岁看十岁,十岁看到老。师父,你以为你装嫩就行了?没有用的,像你这么**的人,就好像马场里的小种马,无论外形动作还是语气。都已经深深地出卖了你!”

    笑总全线崩盘,很多时候,和女人论理,几乎等于跟自己过不去。于是笑愚很识相地承认错误:“好了,大姐,我错了。内裤都错掉了,别再说了行吗?”

    慕青很是得意:“知错就好,那你是不是该马上纠正错误?”

    “怎么纠正?”笑愚懵了。

    很无语地看着笑愚,慕青大眼睛里完全是无休止的鄙夷:“我说你脑子进水了是不,当然是无情地抛弃了老板娘,然后跟我们家致远在一起呀~~!”

    笑愚呆了呆:“没搞错吧?致远可是我兄弟。”

    慕青:“切。致远都没同意,你怕什么?”

    很认真地看了慕青一眼,笑大掌门人终于找到了一点主动权,兴师问罪道:“徒弟。你不厚道啊。我记得致远是你的吧,现在怎么能怂恿人挖你墙角?”

    慕青一听这话也有道理,歪着可爱的小脑袋想了一会儿,突然冒出一句:“所以是玩笑。”

    笑愚马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呐呐道:“开这样的玩笑多不好啊……”

    慕青马上凑过身子问道:“你就说,你心底到底想不想吧?怕什么呀,说,反正现在又没外人!”

    笑愚豁出去了:“我倒是想啊。可是你觉着可能吗?”

    这时候慕青突然呸了一声,很鄙视地看着笑愚:“瞧瞧,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说你**你还不承认!嘿嘿,老娘随便一试就试出来了!”

    笑愚死的心都有了,搞来搞去,居然上了敌人地当。想他也是在东部大陆上闯荡过多年的老油条,居然随便被一黄毛丫头给下套了,想起来就憋闷……眼泪哗哗地。

    都不好意思再看一脸得意的慕青了,笑愚目光扫了扫就放在茶几上的2,转移话题道:“哟,徒弟,你这上面有足球吗?反正比赛还早,要不,咱们先踢两盘?”

    慕青也来了点兴趣:“行啊,不过老娘一般不和菜鸟玩儿。你要是水平太烂地话,我劝你还是不要来找自卑了。”

    笑愚一听这话就来劲儿了:“谁怕谁啊,想当年你师父我玩6代的时候,东部大陆人称禁区之王呢!”

    慕青愕然:“哟,这么牛?不过大哥,您是不是落伍了点儿?还6代呢,那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

    “这个……2390年的时候吧。嘿嘿笑道,然后补充了一句:“这又怎么样?别说废话了,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目光在笑愚脸上停留了几秒钟,慕青突然笑了,表情有点小邪恶:“要不要玩儿点彩头?”

    “什么彩头?”笑愚一愣,然后想起了什么,问:“不会输了的要跑去外面对着路灯柱上的性病梅毒广告大喊三声‘我的病有救了’吧?徒弟呀,你的良心大大地坏了~~!”

    慕青一撇嘴:“得,我没你那么无耻。这样吧,输一球脸上贴一张小纸条,咱们先玩儿三场,看谁脸上贴的多……”

    “行,就这么办!”

    笑愚看起来很豪爽,心里也有几分欣赏慕青。在他看来,慕青肯定不是那类看到贝克汉姆就尖叫发狂地菜鸟级傻妞,这就已经足够了。

    在某年某月的某几天,笑总曾经认识一特喜欢贝克汉姆的姑娘。喜欢小贝没什么大不了的。关键是那姑娘一口咬定小贝是踢前锋位置的,还骂笑愚不懂足球……当时笑愚百口莫辩,为了下半身的性福,他憋闷了很久。

    开球之后,笑愚心里有点发凉了。不是因为慕青太菜,而是看这妞地操作以及那神情自若的神态,分明就是高手高手高高手!

    笑愚悔得肠子都清了,暗骂自己刚才话说的太满了……因为只要他自己才清楚,他的玩球水平比还烂还几倍。那所谓的禁区之王,只是相对于聪健那水平更菜的呆瓜而言。

    看得出来,慕青很有点大将风度。见笑愚选了银月,她也就不磨蹭了,径自选了暴风和笑愚死磕。

    笑愚现在只感叹这个世界变化的太快,也不知道现在玩的足球是几代了,反正无论是那手柄还是游戏中的球员,都不听他指挥似的,让他郁闷异常。

    两分钟以后,一声风骚异常‘秀脱’响起,劳尔已经进球了。

    笑愚很纳闷儿,平时看比赛劳尔也没这么风骚啊,怎么到了慕青手里就这么吊呢?

    而慕青眼下只能偷笑,不是笑自己进球了。而是笑笑愚地动作,她总算明白身边这个禁区之王是多么的牛叉了。居然和第一次玩的菜鸟一样,身体会随着手柄摆动……我们常常可以看到这样的精彩画面,当己方球员左路带球的时候,笑愚的身体会猛地向左倾斜。反之,他会向右倾斜……

    更搞笑的是,笑愚嘴里还一个劲儿地喊着‘,,啊’。而他自己好像压根儿就没注意到这些,正自娱自乐着,物我两忘,无法自拔。

    上天最作弄人的地方在于,每次笑愚高喊射门后没多久,慕青就会正儿八经地地射一次,而且一般都会进球!

    直到看到那刺眼的7:0的比分结果之后,狂热的笑某人才终于缓过身来。他在想,老子这算是被无情地蹂躏了么?

    生平第一次,笑愚有了一种被非礼还不能反抗的感觉……当慕青把一张张纸条贴在他脸上的时候。

    看得出来,慕青在这方面很有经验,贴纸条的手法之利索,让人对其熟练度惊叹不已。而且她贴的位置很有特点,两个耳朵各一张,眼睑各一张,鼻孔各一张,最后一张贴在眉心。总之,这7张小纸条总算是贴完了。

    笑愚晃动了一下脑袋,心如刀割。他想,如果再来七张的话,那自己这张脸到底还要不要了?

    慕青现在却是牙都乐歪了,看着笑愚的狼狈模样,她只觉得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很是矫情地,慕青弱弱地问道:“师父,还要不要继续呀?”

    “继续,为什么不继续?”笑总表现的很坚挺,好歹他也是赌神周润发的忠实信徒,输钱输命不输人格,今天,他豁出去了!

    慕青对笑愚悍不畏死的勇气很是赞赏,笑着问:“禁区之王,要不要小女子让你两球啊?”

    听到禁区之王四个字,笑愚老脸红了红,随即恶狠狠道:“不用,刚才哥们儿手生,没发挥好……这次,我选血色,咱们再来!”

    “好啊。”慕青突然露出一个很诡异的笑容,这笑容怎么看都不怀好意。

    0|“怎么个意思?瞧不起我是不?”

    慕青:“嘿嘿,对付你,幽魂之地队就绰绰有余了……”

    听到这话,笑愚那脆弱的心灵彻底崩溃了。但大家都知道。帅哥笑绝不是那么轻易服输的人。他很快化悲愤为力量,最起码嘴上很坚挺:“哼哼,你给我走着瞧~~!”

    虽然话这么说,笑愚底气依旧不是很足。一开始,他想选一个离奇的防守阵容,就留一个罗在前场,其余队员全部留到后场防守得了。

    但转念一想,这样还没开打就摆明了承认自己技不如人。实在丢不起这脸。于是笑愚玩了一把大地,唰唰唰唰唰,居然安排了四名前锋上去!

    这一刻,笑总的想法是很单纯的。反正自己水平比起慕青差远了,不如出奇制胜,说不定能进个球什么的。最起码也得打打对攻,方能展现自己彪悍的一面,死也要死的壮烈点。

    “四前锋?”慕青有点发懵。望了笑愚一眼,这话不知道是在问他,还是在自言自语。

    但她时间继续想了,因为笑愚又左倾右斜地自娱自乐起来。整个人摇摆不停,嘴里念念有词。

    苍天有眼,在开赛九分钟之后,终于由卡卡制造了一个右路二十八码处的前场任意球机会。

    笑愚只觉得自己的春天来了,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卡洛斯主罚这球。本来小罗也是不错地选择,但笑总觉得卡洛斯要更加彪悍一点……不论这球进不进,最起码要射出气势,决不能丢了自己大老爷们儿的脸面!

    天灵灵地灵灵,如来佛祖观世音。保佑保佑俺笑某人,这球一定要进~~!

    笑愚临时抱佛脚,喃喃念叨着咒语,然后突然摁动了射门键。

    太如梦似幻了,一秒钟之后,笑愚简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球势大力沉。掠过人墙直挂球门远角,就和2002年世界杯卡洛斯射进中国队的那个任意球如出一辙!

    “哈哈哈哈~~~”

    笑愚仰天长笑,震得脸上的纸条都掉落了两张。然后这厮站了起来,比划着球星进球后的动作,在客厅里绕着客厅庆祝。看得出来,笑总耍帅的本事决不是盖的,凡是知名球星地庆祝动作,他都能一一模仿出来……的话,这厮估计还会来一凌空翻。遗憾的是他翻不起来,所以最后摆了一个劳德鲁普的美人侧卧。趟沙发上不动了。(一说这姿势地创始人是普拉蒂尼)

    出乎笑愚的预料,慕青并没有多看他一眼。于是他很纳闷地向慕青看去,然后……大眼泪决堤了!

    趁着笑愚的血色队无人操作,慕青居然抓紧了这两分钟的时间,连进了5个球~~!

    “无耻啊,你怎么能这样?”笑愚哀号起来。

    慕青一副我就无耻了你能把老娘怎么样的表情,慢吞吞道:“谁叫你比赛还没打完就耍帅啊,老娘可管不了那么多。”

    说着,这死丫头居然用了一招最卑鄙的招数,用守门员带球狂奔,居然直接把球带进了笑愚的球门里!

    6:1的比分让笑愚生不如死。在这一刻,他终于承认,慕青的无耻程度已经远远超越了自己。

    是继续踢还是耍赖呢?这是个值得考虑地问题,反正笑愚此刻很迷惑。

    就在这时候,可以说救了笑愚老命的门铃声响起了。

    ~~~~~

    看到傲珊的时候,笑愚眼睛一亮。虽然傲珊那淡绿色T恤裤的装扮很普通,但胸前那坚挺饱满呼之欲出的东西绝对不普通。还有紧身牛仔裤下那爆发力强悍的长腿,总让人心猿意马。

    看着一脸小纸条地笑愚,傲珊怔了怔,然后轻轻哼了一声,不再多看笑愚一眼。

    日,态度很冷漠啊!笑愚暗叹了一声,直觉告诉他,今晚的事情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嘿嘿,师父,你刚又输了五个球,别不认账啊。”说着,慕青唰唰地将小纸条贴在笑愚脸上,然后低声道:“还愣着干什么,过去搭讪呀~~!”

    笑愚顿了顿脸上的痛苦,也低声问:“怎么搭讪啊,你就不先作?”

    慕青:“靠,思想工作老娘早做好了。现在就等你亲自出马了。”

    —

    笑愚:“真的假的?我怎么看你这表情有点恶作剧呢?”

    慕青:“师父,你这话严重伤害了我,信不信老娘撒手不管了?”

    笑愚:“别别别,好吧,我过去。”

    ~~~~~

    深吸了一口气,踏着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地步伐,笑愚走到了傲珊身旁。突然之间,笑愚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那时候面对傲珊,很多事先想好的台词到了关键时刻总是忘得一干二净。现在也一样,面对傲珊,笑愚准备好的几句道歉的词汇全离奇消失了,情急之下,他傻笑道:“嘿嘿,好久不见。”

    这样地话语听在傲珊耳朵里就变味儿了,再看笑愚的笑容。总让人觉得说不出的下流猥琐。而且,这小子居然还贴着一脸的小纸条跑过来,明显就是没有诚意嘛……傲珊脸上露出了不耐烦地神色,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傲珊的反应让笑愚心里打了个突,完了,这事儿恐怕是无法善了了。

    一咬牙,笑愚豁出去了,冒出一句很小白的话:“傲珊,以前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看到傲珊这貌似正经,但又始终有点**的表情。傲珊就觉得很生气。她突然间想起了以前被傲珊言语**,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冷冷地笑了笑,傲珊乜眼看着笑愚:“哟,您这就算是道歉呢?”

    笑愚也觉得自己还缺乏点诚意,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尽力做出一副严肃的模样……,因为小纸条遮住了脸上一些主要的部位,他这严肃的表情看起来反而像是在yin笑。

    笑愚自然没注意到这点,他很有诚意道:“算了,兄弟我认栽了。傲珊,您要怎么样就划下道来吧,我通通接着~~!”

    傲珊怒了,心想这小子不仅在yin笑,居然还敢说出这么骚包地话。于是乎,她又想起了某人嬉皮笑脸地叫她效仿霸王花用胸部‘体罚’他的不堪画面……

    你以为我真不敢收拾你么?傲珊心底骂了一声。俏脸上倒是很平静,淡淡道:“真的我想怎么样都行?”

    笑愚心脏猛地一收缩,他本能地感应到傲珊好像是来真的,绝不是开玩笑。既然话已经说出去了,笑愚也只得认命,心一横,视死如归道:“是,想怎么样随便你!”

    “很好。”傲珊突然笑了笑,这迷人地笑容里透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元素,然后她又补充了一句:“你等一等……”

    说完,她径自走到了小阳台上。

    笑愚足足等了一分钟,只见傲珊趴在阳台山仰望夜空,根本没下一步的动作。这让笑愚有些懵了,她这是干嘛呢,酝酿满清十大酷刑么?

    带着满肚子的疑惑,笑愚走到慕青跟前,低声问:“她这是干嘛?”

    慕青正惬意地斜靠在沙发上修剪着手指甲,漫不经心说:“我也不知道。”

    这时候在阳台山沉思的傲珊终于有了动静,她拿起一把扫帚,在手里比划了两下。

    笑愚细心地关注着这一幕,声音有些发抖:“她这是想用扫把抽我么?”

    慕青扫了一眼傲珊,然后随口道:“不知道,应该不会吧。”说完,继续剪她的指甲。

    这时候傲珊突然放下了扫帚,让笑愚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哪知道傲珊又拿起一根拖把,握在手里,好像在实验趁不趁手……笑愚有些心惊肉跳,他目测了一下那拖把的手柄,差不多有手电筒那么粗,而且还是实心木的!

    “她到底想干嘛?”笑愚声音抖得更厉害了。

    慕青郁闷了:“哎,我说你别大惊小怪的好不好?”

    听到这话,笑愚姑且暂时放下了悬吊吊地心。

    哪知道傲珊这时候又突然拿起了一对羽毛球拍,在手里晃了晃……笑愚惶恐了,他突然想起某部电影里,洪金宝使一对羽毛球拍打得敌人鼻青脸肿的画面。

    此时此刻,笑愚忍不住在想:到底慕青的阳台上藏了多少杀人凶器啊?

    可是,他又不敢过去看个究竟。这种心灵上和精神上的折磨是最痛苦地。笑愚快崩溃了,又一次情不自禁地问:“你真确定她不会乱来,不是说好她动手你帮我拦着吗?”

    慕青从容道:“她就是这样的,没事儿,别担心。”

    就在这时候,傲珊手里地凶器已经变成了一根白色棒球棍。好像对这棍子很满意,傲珊脸上有了一抹淡淡地笑容,举步像笑愚走了过来。

    “这还叫没事?”笑愚说完这话。快哭出来了,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撒丫子跑路。

    哪知道慕青站着说话不腰疼,低低道:“师父,不要怕,坦然面对你的命运吧。顶多就被敲几下,了不起重伤,要死哪那么容易?顶多你住院了我帮你打理店里的生意……”

    听到这话,笑愚差一点就泪如雨下。

    面对一个武力比自己强大的女人。总让男同胞们很郁闷很没面子。

    在这一刻,笑愚只觉得自己没有花香没有树高,他是一颗无人知道的小草……唱地来着?啊飘啊飘,啊摇啊摇。路边的野草……

    敏锐地感应到了傲珊身上散发出来的怒火和杀气,笑愚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望着那结实的好

    金属制成地棒球顿,笑愚心如死灰。乖乖,要被门儿敲一下,不死也得脑残吧?就算打在身上,起码也是个二级残废的下场吧?

    在隔着沙发两米的地方站定,傲珊看着笑愚,冷冷道:“你过来~~!”

    笑愚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地躲在慕青身后。呐呐道:“傲珊,还是你过来吧。”

    傲珊:“我不想误伤人,还是你过来比较好。”

    笑愚:“您能不能先把棍子放下,咱们先谈谈?”

    傲珊:“没什么好谈的,识相地话你就过来。”

    笑愚:“打死我也不过去,有本事你就过来。”

    ‘哐啷’一声。傲珊将棒球棍扔在了地上,冲着慕青道:“没劲,丫头,我走了。”说完,无限鄙夷地看了笑愚一眼,转身就像门口走去。

    慕青一怔,她看出来今天傲珊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她无奈地看了一眼笑愚,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等一等!”

    一声拉风的沉喝,笑愚站了起来。扯掉了脸上的小纸条。他捡起地上的棒球棍,将她递到傲珊手里,笑愚地神色很有点视死如归:“你动手吧~~!”

    歌里都唱着,解脱,是肯承认那是个错。

    反过来说,你必须真正认错,才能彻底解脱。

    笑愚现在只想爷们儿一点,傲珊之前那鄙夷的眼神,让他难以忍受。他也不明白自己现在算不算是一时热血,反正豁出去了。

    傲珊有些惊讶的看着笑愚,这一秒,她终于从笑愚脸上看到严肃和诚意了。笑愚那坚定的目光让她有些心颤,从她的职业眼光来看,一个人绝对要到了不要命的地步,才会有这样的眼神。

    以这样的代价,只为了换一个良心上的慰藉。

    傲珊终于相信,笑愚这次是诚心诚意地道歉认错了。

    笑愚虽不是第一次和傲珊靠得这么近,单这一次他突然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地现象。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傲珊这张脸,居然越看越好看。现在这个人工技术发达的社会,很多貌似不错的美女,凑近了细细观赏,总是觉得很诡异。像傲珊这样的女人,已经不多见了。

    几秒钟之后,笑愚很惊讶自己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居然还有这样地闲心,不由暗暗赞美了一下自己的**与豁达。很快他心里又莫名地抽痛了一下,在傲珊那双冷漠而坚韧的眸子里,笑愚看到了一抹从前没有见过的憔悴与忧伤。

    这个发现令笑愚百思不得其解,彪悍的女人啊,是什么让你改变了呢?

    ~~~~~

    傲珊望着笑愚,突然有些欣赏这个男人的悍不畏死。她曾经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她心目中的那个大英雄才有这样的素质,没想到眼前这流氓也具备这样的特点。

    第一次对笑愚露出一个略带和善的笑容,傲珊地语气里居然带着一丝戏谑的意味:“干嘛呀,搞得这么紧张。跟你开个玩笑而已,至于吗?”

    听到这话,笑愚呆了,久久说不出话来。

    慕青适时跳了出来,看猪头一样看着笑愚:“哈哈,师父,就兴你忽悠人,难道就不能让别人忽悠你一下?”

    笑愚有点上当受骗的感觉,难道说,这俩妞是故意折腾自己玩儿的么?

    这时候傲珊大刀阔斧地坐在沙发上,嚷嚷道:“死丫头,有没有酒啊,看球不喝酒怎么过瘾?”

    “有,等我去拿!”慕青应了一声,跟店小二似的跑去厨房了。

    向来以话多著称的笑愚此刻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了,他也坐在旁边,望着慕青将整个茶几上全摆满了各式酒瓶,终于忍不住开口了:“看球而已,喝点活跃下气氛就行了,犯不着喝这么多吧?”

    慕青:“咱们每次都喝这么多,你要怕了可以退出。”

    “谁怕谁啊,醉死当睡着。我就怕跟你们俩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一起,万一喝醉了哥们儿酒后乱性就不好了……”笑愚很坚挺道,心里还真有点发怵。

    眼前这俩妞,一个是彪悍傲珊,一个是彪悍慕青,要真喝起来。就凭自己那不堪的酒量,恐怕真不是对手。

    这时候傲珊已经不知不觉间灌了一瓶啤酒,不知道是放开了,还是有点醉意了,不屑地看着笑愚,就仿佛打量一只蚂蚁似的:“就你?还酒后乱性呢,要乱也是我乱了你~~!”

    好,请你乱了吧!笑愚心里这么想着,也跟着喝了起来。

    时间飞速流过,大概一个小时候后。已经快站不稳的笑愚牙都乐歪了,她原以为傲珊和慕青都挺能喝的,说不定比妖华还厉害……哪知道这只是表象,这俩妞的水平跟自己半斤八两,让笑愚的自信心大幅度地提升,连说话也大声了。

    渐渐地,笑愚发现了一点不寻常的蛛丝马迹。看起来傲珊和慕青并不是经常这么大喝,似乎两人都有心事,在借酒浇愁。只是她们不说,笑愚也没问,就舍命陪美女了。

    在钟声敲过凌晨上点的时候,球赛正式开锣,而原本应该看球的一男二女早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全跌倒在沙发上。

    意识模糊的笑愚还在想着和慕青踢球,朦朦胧胧中,他将自己化身为风骚的卡卡,一阵左突右晃……在一次又一次的突破中,笑愚唯一的感觉就是柔软,左边很柔软,右边也很柔软。

    梦中的笑愚一边和防守队员冲撞,一边很疑惑地想:怎么这些球员身体都变得这么软了,就跟女人的胸部似的?

    傲珊历来就有早起的习惯,哪怕是昨夜宿醉,今早七点性地转醒了。这强大的生物钟令人羡慕。

    在睁开眼睛的1.326秒之后,傲珊懵了。

    她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活吃了笑愚,但又在0.617秒之后,她打消了这个想法,并且……一张彪悍而漂亮的脸蛋挂满了红霞。

    笑愚就斜坐在沙发上,右腿伸直了,随意地搁在茶几上面。就这样的姿势,笑愚居然睡得很嗨皮,睡梦中的他居然还挂着笑容。

    而在几秒钟以前,傲珊就靠在笑愚的左肩上沉睡。这不算什么,关键是她的玉手不知道怎么就放在了笑愚大腿附近……所谓大腿附近,就是离裆部很近的那个地方。

    傲珊没有动手的原因,就在于笑愚根本就没多余的动作,竟然是她主动靠过去的。想想,换了你是女生,你也得脸红吧?

    更让傲珊惊讶的是,慕青就横躺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她的脑袋枕在笑愚的右腿上,一双万恶的手还搂住了笑愚的狼腰。

    还好,三人都是和衣而睡,否则的话,那还不得闹出天大的动静呀?

    想到这个严峻的问题,傲珊很是庆幸。

    看了看笑愚,傲珊心底突然幽幽叹息了一声。她现在很自责,觉得自己好像红杏出墙了,居然抱了别的男人,太对不起她心目中的那个大英雄了……又怎么能找到大英雄呢,仅仅凭那模糊的声音还有直觉吗?

    最关键地问题在于,那天晚上笑愚根本嗓子都哑了。声音跟平时完全不一样。所以,可怜的傲珊要找到大英雄,估计得等到笑总下次把嗓子吼哑了……说了,那晚笑愚一开始的声音就故意装的很怪,到底有多怪呢?这个问题很有水平,怎么说笑愚也为先生配过音,向来他的口技还是很吊的。

457:此人会是谁

    457:此人会是谁

    457:此人会是谁

    她蹑手蹑脚地洗手间磨蹭了一会儿。然后一个人开门溜了出去。

    两个小时以后。笑愚终于醒了。其实按照常理来说,他不会这么早醒的,关键是……他现在腿麻了!

    刚想揉揉腿,笑总意外地发现,自己右腿上居然还有个活物。

    这一惊非同小可,笑愚揉了揉眼睛,看清楚了自己身处的地方,再看了看睡得很嗨皮地慕青……在经过几秒钟的回忆以及思考之后。笑愚总算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随着神智的清醒,笑愚想明白了昨夜的两团柔软的东西是什么。不用说,左边那团肯定是傲珊。更不用说,这彪悍傲珊肯定早起上班去了……|

    看了看慕青的小白兔,笑愚很纳闷儿,就这小东西,也能让人感到柔软么?

    众所周知,笑愚是个求知欲很强的人。一旦心中有了疑问,他就忍不住想要破解答案。而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于是他死死盯着慕青地胸部,开始思忖着一个相当有深度的问题:到底应不应该摸一把?

    不得不说下,慕青甜睡的模样实在是太可人了。还有点小妖娆,让人忍不住把她搂在怀里狠狠地爱抚一把……如果不幸爱抚醒了的话,那就借着晨勃叉一把。

    伸出了手。笑愚准备虚晃一招,先探探虚实。

    一只邪恶的黑手。渐渐探向了慕青的胸脯。并且这只手变幻无穷,眨眼间就变化了十多个手势,如果真抓在慕青那大白兔上,估计很有点隆胸的效果。

    老天爷很不给面子,就在这个时候,慕青突然睁开了眼睛。

    “啊,你干什么?”慕青大叫一声,跳了起来,冲着笑愚怒目而视。

    “没……啊。”他觉着自己太他**倒霉了。

    慕青握紧了粉拳。一阵破口大骂:“流氓,你这败类,居然想占老娘便宜?靠,好歹你也是我师父,怎么能不顾形象?香蕉你个吧啦的,难道你还真想来段师生**?”

    笑愚死的心都有了,天地良心啊,他只是想虚空探探虚实,并没真打算吃慕青豆腐啊。但怎么说呢,总不能说其实我在虚空袭你的胸吧?

    想来想去,笑愚准备撒一个美丽的谎言。他比慕青还要愤怒,大声道:“操,我还没怪你勾引我呢!你自己想想

    你是怎么抱着我的……马勒戈彼得,老子腿都麻想把你手拿开而已,好心没好报!得,哥们儿认栽了,遇到你这白眼狼,算我倒霉!”

    慕青一怔。转动着水汪汪地大眼睛想了想。嗯,刚才自己好像真的躺在笑愚腿上,那么……不愧是学影视表演的啊,慕青的演技让人惊叹,俏脸上立马有了可爱又可怜的表情:“师父,人家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呢,大家都是读书人……

    强忍住笑意,笑愚很是二五八万地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再理会慕青。

    这一刻,慕青很愧疚,她深深地觉得自己辜负了笑总的一片好心,冤枉了这个本世纪最厚道地人。于是她施展了耍赖神功,撒娇道:“师父,我错了,内裤都错掉了,您就原谅我吧。要不,下次我也让你抱一次过过瘾?”

    行啊,这可是你说的。笑愚心里这么想着,脸上表情很愤怒:“靠,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慕青一下就懵了。她突然在想。眼前这个男同志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活着的雷锋?

    弱弱地看着笑愚,慕青低声道:“真生气啦?至于吗,人家刚才没睡醒,脑子不灵光啊……”

    “算了,没事。”笑愚见好就收,再墨迹下去,就得被慕青鄙视自己小气了。

    腊月十八,大寒。

    今天是第二批铜铁运抵幽魂之地边境的日子,在黑明的陪同下,今夕与龙人策马向城外的军营而去。

    偌大的军营里,同时支起了数百座火炉,‘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上千名工匠在铸兵师的带领下,正在赶制兵器,整个军营热火朝天,气氛浓烈,仿佛闻到了一股战火硝烟的味道。

    一队队整齐划一的将士从今夕他们以前走过,到了卸货的货场,下货、过称、点数……数百人更是忙成一片。

    黑明引着今、龙二人到了一座营帐之中,一名负责查收铜铁的校尉迎了上来,恭身行礼道:‘陈爷来了,刚才随这批铜铁到了一名夜郎信使,指名要见陈爷,小人不敢怠慢,派人将他带到府上去了,陈爷难道没碰着人吗?‘

    今夕一脸诧异道:‘没有啊!‘

    那名校尉道:‘听那位信使的口气。好像是有要事相禀。既然陈爷来到了大营,小人再派人将他请回。‘

    今夕双目余光瞟到黑明一直在注视着自己,摆摆手道:‘不用了,待查收了这批铜铁的数目再回吧。‘

    黑明忙道:‘既然陈爷有事要忙,这边的事搁一搁也不打紧,我们还是先回城吧。‘

    今夕心中暗忖:‘这可奇了,来人若是暗神派来的信使,不知所为何事?‘他隐隐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不得不谨慎从事。

    他之所以心生疑意,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如果来者真是暗神派来的信使,按照定例,他应该先行见过演绎之后,才能再见自己,以示正大光明,同时也行了城与城之间的礼仪。而来人全然不顾礼仪,就只有两种原因,一是事情紧急,二是来者根本就不是暗神派来的。

    如果是第二种情况,那么来人是谁?知道自己真实身分的人只有陈平,难道说……

    他没有再想下去,当下与黑明、龙人匆匆离开军营,向城里而去。

    当他赶回宅第,进入大厅之时。远远望见厅中坐有一人,只看背影,今夕的心里便‘咯噔‘了一下。

    他怎么也没有料到,这名信使竟是后生无!

    这的确大大出乎了今夕的意料之外。

    后生无并不知道今夕整形成陈平这件事,那么他这次找上门来,所找的就不是今夕,而是陈平!

    后生无此时的身分,已是富甲一方的豪商,他若要找陈平,完全可以凭这种身分登门拜访,又何必冒险化装成信使呢?

    这令今夕隐隐感到不安。苦于黑明还在身边,他又不敢贸然进去相问,只得与龙人递了一个眼色。

    ‘黑将军,你还有事吗?如果没事的话,你恐怕只能到此止步了。‘龙人伸手将黑明一把拦下。

    黑明怔了一下,尚没回过神来,却听龙人又道:‘来人既是暗神的信使,他见陈爷,必是事涉机密,黑将军若在场,只怕不妥吧?‘

    这个理由的确充足,黑明只能告辞而去。等到黑明去远,今夕让龙人负责把风,这才进得厅去。

    后生无赶忙起身见礼,寒暄几句之后,今夕脸色一沉道:‘阁下冒充我幽暗城信使,该当何罪?‘

    后生无不慌不忙道:‘纵是死罪,我也必须如此,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尽快见到陈爷!‘

    ‘你急着找我,莫非出了什么大事?‘今夕心里更是不安,脸上却不动声色。

    ‘我不知道,我只是受人之托,想带陈爷去见一个人。‘后生无的目光紧紧地盯在今夕的脸上。

    ‘谁?‘今夕道。

    ‘陈爷去了就自然知道。‘后生无道。

    ‘如果我不去呢?‘今夕冷然道。

    ‘他只让我转告陈爷,若是不去,你一定会后悔。‘后生无不动声色地道。

    今夕沉吟片刻,淡淡一笑道:‘我当然不想日后后悔,现在就去吗?‘

    后生无点了点头,就着茶水在桌上写了三个字:风满楼。

    风满楼—

    一家酒楼的名字。坐落在演王宫的闹市街口,这里商铺民宅鳞次栉比,错落有致,极具规模。

    而风满楼前临大街,后靠落花溪,景致极美,的确是一个品酒休闲的所在。

    今夕以龙人与后生无为饵,引开了一些耳目之后,翻墙出了府。转过十几条街巷,确信身后无人跟踪之后,才踏入风满楼。

    此时正是午后,用膳的时间已过,楼中并无几桌食客。今夕按照后生无的约定暗号坐到一张靠窗的桌前,便有人将他带到楼后的一条小船上,沿着落花溪行出里许,登上了一艘豪华画舫。

    他一踏入舱内,便迎上几人恭身行礼,今夕心中大吃一惊,一一看去,竟是土行、水星、公不一、公不二等人。

    今风一党竟然悉数到齐!

    今夕此时心中的惊骇,真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虽然他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但他的心里,仿佛被一块大石紧紧压住,好沉、好沉,沉得他几乎难以承受。

    出于一种默契,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土行指了指通往内舱的一扇门,今夕点了点头,踱步过去。

    他站在这扇门前,几欲抬手,却又放下。正当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时,却听到门里传来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进来吧!‘

    今夕的心里好生激动,不知为什么,每当他听到这个声音时,他的心里总会流过一股淡淡的温情。

    里面的人竟是幽听蓉!其实当今夕登上这艘画舫时,就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他之所以不愿意相信,是因为他心里清楚,如果来者真是幽听蓉,那么洞殿方面一定出了大事,否则她绝不会冒险来到幽魂之地边境

    推门而入,今夕首先闻到的是一股熟悉而诱人的淡淡幽香,抬眼望去,只见佳人站在舷窗之前,姿态优雅,婀娜娉婷,如花般的面容略显憔悴,令今夕顿感心疼不已。

    她没有说话,只是把一双俏目紧紧地盯在今夕的脸上,双肩微耸,显示着她的心情并不平静。

    今夕深情地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终于张开了双臂。

    幽听蓉迟疑了一下,终于不顾一切地奔了过来,投入了他的怀抱。火热的娇躯因为兴奋和激动而颤抖着,让今夕更生怜惜。

    今夕嗅着她淡淡的发香,爱怜地道:‘你瘦了。‘

    幽听蓉只是紧紧地搂紧着他,几乎用尽了力气,好像生怕自己一松手,今夕又会从眼前消失一般。

    今夕轻轻地拍着她的香肩,柔声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幽魂之地边境?莫非你已经拆掉了第二个锦囊?‘

    幽听蓉点了点头,深埋在今夕的怀里,啜泣道:‘若非如此,我又怎么知道你已代替陈平混入演王府呢?更不会一看到你,就扑到你的怀里。‘

    今夕浑身一震,道:‘这么说来,洞殿那边果然发生了大事?‘他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要拆开第二个锦囊的前提,必须是在洞殿发生了大事之后。

    由于‘夜的降临‘计划必须在一种绝密的状态下进行,所以今夕不敢对任何人泄露有这个计划的存在,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他才最终将一小部分计划写入锦囊中,希望幽听蓉能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可以找到自己。

    这也是今风一党子弟不知道这个‘陈平‘真实身分的原因。

    幽听蓉缓缓地抬起头来,泪水从眼眶中流出,道:‘是的,黑凤在回铁路堡的路途,突然失踪了。‘

    ‘什么?!‘今夕犹如五雷轰顶,整个人仿佛呆了一般,半晌才回过神来道:‘怎么会这样?‘

    ‘她替你生下儿子之后……‘幽听蓉刚刚开口,今夕一把抓住她,惊道:‘什么?!她为我生了个儿子?!‘

    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幽听蓉的眼睛,感到有一股热泪夺眶而出,说不出自己此刻的心里是喜是忧。这种悲喜交加的心情犹如一座大山蛰伏,让他的神经绷至极限,脑海中已是一片空白。

    幽听蓉啜泣着道:‘她自从生下孩子之后,就一心想铁路堡上看看父母。我拦她不住,就派人护送她回去,谁知走到半路上,他们就平空失踪了。经过几番打听才得知,她和孩子都被演绎的人送到了演王宫,我这才率人匆匆赶来。‘

    今夕默默地听着,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从来就没有如此乱过。无论是谁,当他刚刚尝到得子之喜,转瞬便经历失子之痛,这种打击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地狱的炼火。更何况今夕所爱的女人尚在仇人之手,这使得他突然感到有一股巨大的恐惧正漫卷全身,倍感世事的残酷。

    此刻的今夕,需要冷静,然而,他却无法使自己尽快冷静下来。正因为他是一个市井浪子,从小无父无母,所以对亲情与友情才会看得如此之重。当他听到自己竟然已有了儿子的时候,甚至感到了自己生命的延续,同时感到了为人夫、为人父的职责。

    ‘我一定要救出她们母子俩,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这是今夕心中惟一的一个念头。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擦去脸上的泪水,却听到幽听蓉喃喃而道:‘这都怪我,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演绎会如此费尽心思地来对付我们。‘

    今夕将她拥入怀中,摇了摇头道:‘这不怪你,要怪,只能怪我们遇上的是一个可怕的对手。我一直算漏了一着,那就是以平蝶换出黑凤这李代桃僵之计,演绎也是知情者。他正是利用了这一点,算到黑凤终有一日会因为亲情而回到铁炉堡上,事先作了布署。嘿!嘿!他实在很有耐心!‘

    他近乎神经质地冷笑了两声,眼中似乎流露出一股不可抑制的怒火。

    ‘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幽听蓉问道,她伸出柔荑,将今夕的大手抓起,贴在自己的胸前,希望能藉此让今夕理智一些,冷静地思考问题。

    今夕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在他的心里,不仅把幽听蓉视作是自己的爱人,更是知己,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一刹那间,当他的手触摸到幽听蓉心跳的搏动时,忽然间感到自己的灵台一片空明,心境若一口古井,水波不兴,不起半点涟漪。

    他的意识仿佛走入了一个空山幽谷,步进一个宁静而致远的意境,一切的思维在刹那间变得异常清晰。

    ‘如果你是演绎,你会怎样处理这件事情?‘今夕凑到幽听蓉的耳际道。

    幽听蓉见今夕恢复了常态,心里着实高兴,微微一笑道:‘我绝不会是演绎,所以无法知道!‘

    ‘我也不是演绎,可是我却知道,因为我忽然想起了演绎的手段。‘今夕的眼神显得十分深邃,空洞中带出一种宁静:‘他却将黑凤软禁在自己的身边,藉此达到控制我的目的。‘

    ‘你的意思是说,虽然黑凤母子落入了刘邦的手中,其实只是有惊无险,根本没有性命之虞?‘幽听蓉的眼睛一亮,惊问道。

    ‘对,这合乎演绎的性格和行事作风。‘今夕变得十分冷静,与刚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演绎一直把我当成是他最大的敌人,所以才会煞费苦心,不惜人力和时间来布局。他既然抓到了黑凤母子,当然不会一杀了之,反而会好好善待她们,一旦有朝一日他与我正面为敌的时候,就可以用她们来要挟于我,迫使我就范,这才是他所要达到的目的所在!‘

    ‘可是……‘幽听蓉心中仍然十分担心,毕竟让黑凤母子落在演绎手里,就如同进入狼窝,便算没有生命之忧,也总是让人难以放心。

    ‘其实,此事看上去是一件坏事,细细一想,又未曾不是一件好事,也许这就是上天注定了要助我一臂之力!‘今夕胸有成竹地道:‘你想,演绎有了黑凤母子在手,料定我必然投鼠忌器,就自然会放松对我的防范。这样一来,我计划的成功机率岂不大增?‘

    ‘只是这未免太委屈了黑凤母子。‘幽听蓉想到那才两三个月大的孩子,心中一酸道。

    今夕心中一痛,甩了甩头道:‘我也想过,此时若贸然动手,就算我们知道了她母子的软禁之地,成功的机会也不大。一旦他们用她母子来要挟,反而会弄巧成拙,害了她们。与其如此,我们倒不如等待下去,只要我的计划可成,她母子自然无虞!‘

    ‘我相信你!‘幽听蓉俏目一闪,将头埋进了今夕的怀里。

    她没有看到,此时的今夕,脸上流露出更多的是一种父爱般的温情。

    初为人父,大多如此,今夕又怎会例外?

    正因为他是性情中人,心中有情,才能做到胸怀天下,世间的英雄岂非都是如此?

    幽听蓉走了。

    后生无却留了下来,以幽暗信使的身分,兼管铜铁贸易。

    他仍然不知道这个陈平就是今夕所扮,但他却遵照幽听蓉的命令,竭力效忠于这个陈平。因为他相信,这个陈平一定与今夕有着某种关系。

    送走幽听蓉之后,今夕晚上便做了一个梦,梦见了黑凤和那个孩子。当他惊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浑身都是冷汗,他便知道,无论如何,自己都该去见见黑凤和这个孩子。

    这是他心中的一个牵挂,他不能带着这个牵挂施行自己的计划,稍有失误,他很可能就会置身于万劫不复之境。

    拿定主意之后,他的脑海里便冒出那半掩于竹林的小楼,那仿如相思女儿幽咽般的筝音,那楼中的人是谁?如此神秘,何以连黑明也不知道底细?、

    今夕的心中一动:‘莫非黑凤就被演绎软禁于那小楼里?‘

    这并非没有可能,花园既然是演王府中的重地,戒备又是如此的森严,演绎要软禁她们,这花园当然是首选之地。

    可是这花园的布局十分紧凑严密,只要在几个重要的位置上配以一两名高手,加上数十个暗哨,整个防护布局就像一个巨大的蜘蛛网一般,牵一发而动全身。

    虽然今夕只进过花园一次,但一进一出,他已经对演绎的布局有所了解。当他凭着记忆确定了自己出入的路线之后,他叫来了龙人,将自己的这次冒险计划和盘托出。

    龙人马上意识到了今夕的这次行动近乎于玩火,且不说今夕能否进得去、出得来,一旦身分暴露,那么他们的一切努力都将前功尽弃。

    ‘你能不能再考虑考虑?‘龙人希望今夕能够改变主意。

    ‘我已经决定了。对我来说,她们之中一个是我的爱妻,一个是我的孩子,就算我不能救她们出来,但至少要让她们知道,我就在她们的身边,并没有把她们忘记。‘今夕摇了摇头,眼中露出一股坚决的神情。

    龙人知道今夕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他既已决定,那么就会有他的理由。所以他只是拍了拍今夕的肩,道:‘我和你一起去,这样一来,至少可以相互照应。‘

    ‘你就是不说,我也要你助我一臂之力。‘今夕心存感激地道:‘因为我已经想到了一个行动的方案,可以让我们此行的危险降到最低。‘

    龙人附耳过去,听着今夕一阵耳语,脸上渐渐露出了一丝笑意:‘好,就这么办,我们立刻行动。‘

    ‘不。‘今夕伸手拦下他道:‘今天太晚了,明天二更过后,我们开始行动。‘

    夜很深,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根本不可揣度;夜也很静,静得就像是独守深闺的处子,始终无言无语。偶尔透出少许的灯光,映衬出那灯影之外的空际更是暗黑。

    今夜,的确是一个适宜夜行的天色,伸手不见五指,只能感受到那清爽的风在头上窜动。

    今夕之所以要将行动改到今晚,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明日便是演绎约定的杀人之期的最后一天。如果说这杀人之期不变的话,演绎的注意力应该在明日杀局的布置上,而不在花园。

    今夕与龙人相继潜入了汉王府内,迅若狸猫般爬上一棵靠近花园的树顶。借着高处向下俯瞰,依稀可以辨得花园中的一些暗哨明卡的分布。

    入夜之后的花园,戒备比白天更加森严,一组紧接着一组的兵丁四下巡逻,每一组还牵着数条恶犬,若不是今夕事先有所防备,洒上了香粉,只怕他们连花园也休想进去。

    此刻的今夕,已经完全不像昔日风度翩翩的今公子,而像是一只生存于黑暗之中的精灵,他浑身上下着一身紧身玄衣,就连脸上也涂满黑炭,蛰伏于黑夜之中,与夜色融为一体。

    惟一可以和这暗黑区分的,就是他清澈的目光,缕缕寒芒穿透夜色,洞察着这花园中的一切动静。

    他之所以这般谨慎小心,是因为这是他一生中少有的几次没有底气的行动之一。他深知演王府的花园就像是巨兽张开的大嘴,只要稍有不慎,随时都有可能被这张大嘴吞掉,连尸骨也荡然无存。

    冷静地观察了大半个时辰之后,今夕与龙人对望一眼,在确定对花园的地形有了充分的了解时,今夕开始了行动。

    今夕的步伐轻而快捷,整个人就像一道清风,悄无声息地进入了花园。他所选择的入口距那座半掩于竹林的小楼最多不过百尺之距,但是要想从容过去,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夜色依然很暗,但今夕的目力似乎有一种穿透力,可以看到数丈之外的东西。他只不过走了十数尺远,已经让过了三支埋在树下的弩箭,避开了数处钉锥阵,甚至从两名暗伏于树冠中的敌人眼皮底下溜过。

    他不得不承认,这花园的戒备是他所经历过的最森严的一种,比及暗藏的府邸,更要严密数倍,这让他感到,这花园中有太多不可预知的秘密,否则演绎也不会如临大敌般布下这么精密的防卫。

    在小心翼翼地前行到竹林边时,今夕不敢再向前跨出一步,因为他似乎突然间意识到了一种危机。

    这是一种感觉,是一种连他自己也无法说清的直觉,有点近似于野兽面对危机时所表现出来的本能。当他仔细地观察着这竹林中的动静时,终于发现,在这片竹林里,每一根竹子的枝叶都被一种细丝密密匝匝地绕行串连,只要一有动静,这细丝就可以将讯息最快地传到守卫者的耳中。

    这似乎已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防线,今夕此刻的修为几臻化境,但他面对这密密匝匝的细丝,也无法保证自己在不触碰到这些细丝的情况下穿过这片竹林。

    不过,今夕并没有泄气,他很快就想到,这竹林里既然有楼,当然要有一条可供出入的道路。

    他凝神想了一想,然后重新审视了一下地形,朝向西的一面竹林潜伏过去。

    这面竹林明显要比其它三面的竹林稀疏得多,间距之大,完全可以供人出入穿行。

    今夕刚欲迈入,却又停了下来。他认出这面竹林好像摆出了一种阵式,贸然闯入,恐怕也是有去无回。

    书到用时方恨少,直到这时,今夕才深刻地理解到了这句话的涵意。

    幽魂先生除了在六艺上有其惊人的成就之外,对其它的一些门道也略有了解,其中就包括了各种阵法,虽然谈不上精通,但也能说得头头是道,切中利弊。今夕曾经跟他学过两天阵法,只因后来形势有变,这才放弃。

    此时他望着眼前的阵式,只能暗自叹息,眼见自己成功在望,却被这一片竹林坏了大事,对今夕来说,的确是个不小的打击。

    正在懊恼之际,他仿佛听到从另一个方向传来一丝动静。心中一惊之下,他收敛内息,潜伏到竹林边的一块大石之后。

    有风,很轻很轻,随着这风儿传来的,是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今夕虽然看不清来人的模样,却清晰地感应到这股气息在虚空中的方位。

    他很清楚,拥有这股气息的人,绝对不是普通的高手,其实力应该不在自己之下。若非自己刻意关注而对方却在运动,自己根本难以感觉到这股气息的存在。

    ‘来人是谁?‘今夕心中有几分骇然,想不到在这演王府中还藏有如此等级的高手,但是他凝神倾听了片刻,又觉得对方沿着这片竹林绕行,显然也是在寻找出入口。

    ‘敢情他与我一样,也是不请自到的不速之客?‘今夕心中暗忖,不由精神一振。他从对方的行迹中可以看出,此人好像对这竹林似乎并不陌生,很快就找到这面的竹林,显然是有备而来。

    此时两人相距最多不超过三丈,今夕完全闭住了呼吸,仅靠浑身上下的毛孔维系生机。但那人的一举一动,今夕只凭直觉,已如亲见一般,丝毫没有任何的遗漏。

    那人站在竹林外犹豫了片刻,迅即窜入林中。今夕默数着他踏出的方位与步数,算出他走到一半时,这才站起身来,蹑足跟在其后。

    几乎花费了一炷香的功夫,今夕左转右闪,终于踏出了这片竹林,那半掩于竹林的小楼便完全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小楼不高,却非常精美,淡红的灯光从窗纸透出,小楼中的人尚未入睡。

    而小楼的四周,有假山流水,一丛丛的花树藏于灯影里,涌动出一道道似有若无的气息,说明这小楼外的戒备依然森严,要想潜入楼中,看来还须费些功夫才行。

    在今夕的目力搜寻之下,终于发现比他先入林的那条暗影正伏于一座假山之上,一动不动,显得极有耐心。

    今夕知道时间对自己的重要性,不敢再耽搁下去,心中暗道:‘这位仁兄,不管你是敌是友,今日却要得罪你一下了。‘

    他信手拈起一颗豆大的石子,手上略带一股回旋之力,‘啪……‘地一声弹出,便见这石子破空飞去,飘忽地改变了三次方向,击在了假山上。

    他这出手颇有讲究,用强势的魅魔异力分出三种迥然不同的力道,一旦弹出,别人根本无法判断这石子弹出的方向。

    异声一响,陡然间小楼四周蓦起杀机,‘嗖嗖……‘之声顿起,四五支弩箭已然破空。同时有六条人影自花木的暗影中闪出,向假山方向飞扑而去。

    那伏于假山上的暗影骤然起动,寒芒一闪,剑光劈出了道道气墙,疾速地向来路窜退。

    今夕不敢犹豫,提气一冲,整个人如夜鹰般滑过空际,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小楼楼角

    看准落脚处,身形一翻,已经上到了楼上的楼廊上。

    他照准那透着灯光的窗口往里望去,只见这房里除了帘幔低垂的床榻之外,还有梳妆所用的铜镜等一应物什,一台古筝架于窗前,淡淡的檀香缭绕在整个空间。

    今夕的心中一阵狂动:‘莫非这楼中女子真是黑凤?檀香古筝,都是她喜好之物。‘他的眼芒再闪,便见一个丽人的背影斜靠在另一扇窗前,体态窈窕,长发乌黑,这一幅图画现出,有一种说不出的寂寞与孤独。

    他再也无法让自己冷静,抬手一拍,震断窗格,便欲翻身跳入。

    就在这时,那丽人闻声回头,长发旋动间一张清秀而淡雅的面容终于跳入了今夕的眼帘。

    今夕大吃一惊,因为他没有想到,这丽人竟然不是黑凤。

    她也许比不上幽听蓉的臃容华贵,比不上黑凤的万千风情,更不能与平蝶的风骚媚骨相比,可是她却另有一番清纯浪漫的气质,眉间淡淡的一点忧伤,令她浑似山谷中的幽兰,一派清新自然。

    她头上的秀发蓬松而柔软,如瀑布般流畅,配合着她修长曼妙的身段,纤细的小蛮腰,修长而无瑕的颈项,洁白的肌肤,都构成了那种让人神为之夺、魂飞天外的艳丽,两只又深又黑的眸子秋波流盼,就像是会说话的星星般动人至极。

    这女人既然不是黑凤,那么黑凤呢?

    今夕还没有来得及细想,陡然感到在窗户的两边都有杀气迫至。

    ‘嗤……‘剑气刺空的声音,如利刃裂帛,今夕显然没有想到在这楼中还有埋伏,身形一沉,已经退出了窗外。

    ‘蓬……蓬……‘窗户两边的木壁裂成了无数碎块,若箭雨般袭向今夕,同时两道黑影若大鸟般闪出,紧随这些木块之后现身于廊道之上。

    今夕一让之下,霍然心惊,敌人选择破壁而出,却没有选择从窗口追出,显见经验十分丰富,那凌厉的剑气漫天而起,更表明这两人的实力之强,已可跻身一流。

    双剑合璧,互补长短,浑似一个攻防的整体,向今夕的空间挤压过来。

    今夕并非不能破敌,而是没有时间让他破敌。既然楼中的人不是黑凤,那么他今夜的行动便变得毫无意义。

    ‘啪……‘他的手臂一振,单掌拍出,劲气与迫来的剑气一触间,他已翻身下楼,根本就没有与人一战的打算。

    ‘嗖……嗖……‘两声惊烈的弦响过后,两支劲箭似是从另外的虚无空间里冒出,标射向今夕的眉心。

    今夕本可置之不理,迅速退避,可是当他刚要起动身形时,却临时改变了主意,手掌虚抓,产生出一股吸力,竟然空手捏住了这疾射而来的箭矢。

    他花费这点时间来做这件事情,在这争分夺秒的形势下,未免有些不智。但今夕有自己的想法,他需要武器,却不能动用飞刀,为了保证自己的身分不被暴露,他急中生智,权当这双箭为双刀。

    就耽搁了这么点时间的功夫,身后的那两名剑客厉叱一声,一左一右地对今夕形成了夹击之势。

    今夕这才知道这两名剑客竟是女子,心中不由奇道:‘据我所知,黑石山的白板会与幻狐门盛出女子高手,亦如平蝶是其中的佼佼者。而这人且不说容貌如何,这剑法上的造诣已然在平蝶之上,难道说她们既不属白板会,也不属幻狐门,而是另有师门?‘

    念头一闪间,他的心中丝毫不存怜香惜玉之情,手中的利箭划弧而出,点击在最先杀到的一把剑上。

    ‘叮……‘这箭里隐挟刀势,其势之烈,若奔马驰骋,将剑撞开数寸,恰与另一把剑在空中交击。

    箭岂能如刀?箭又怎能带出刀势?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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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风飘介绍:
【上架之前每日最少一更,上架之后每日最少三更。】
【节假日不休】
今夕,一个体内封有魅魔的失意小人物,受所有人排挤以及同学们戏弄,在他毕业的前几天,一个青春曼妙的女子在他的生命里闪亮登场——宁静慎思的妹妹今梦菲在他生命里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
随即他的惊险、精彩生活接踵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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