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武当山,血神出世
武当山,翠屏峰。
无尽金光耀眼,血海滔天,此时却是有二人正在那翠屏峰后山争斗。无量剑气纵横,将那后山石崖深深削平了三丈。
一种浩荡波动,将周遭新绿与花红全部击成齑粉,一老一少两道身影立身场中,手中各执一剑,一青一紫,你来我往,却似乎早已料敌先机。
似乎对对方的手段尽皆详熟,只要见得对方眉梢一动,便已然知晓下一个动作,更能够使出相应的手段应对。
“师弟,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良久,那老者久攻不下,却是不觉有些急迫,望着场中的红衣青年,眉目间闪过些许复杂之色。
“回头?”
闻得老者之言,青年却是眉头一挑,望向自家师兄,开口讥诮道:“师兄此言差矣,如我等修道之人,哪个不是为了问道得长生?如今我已得道,将来必然问鼎三界,又何须回头?”
“荒谬!”
闻得这话,老者却是轻声喝骂道:“邪魔外道岂能算道?我等本是正派中人,自当匡扶正义,替天行道,岂能走上邪路?魔道功法害人害己,岂能算是大道?”
“害人害己?”
眼中放出些许精光,青年却是面色不悦,手中紫郢剑放出无量光华,万道血光闪现,如同一方修罗血海一般,朝向老者呼啸而去。
“咄!”
老者见此,却是一声轻吒,当下却是不敢怠慢,手中青索剑呼啸,无量剑气在虚空中凝聚,竟然显化出一个太极阴阳鱼。立时将那锋锐无边的紫郢剑吸住。
“哼!”
见得此景,那青年倒也停下手来,与老者对峙,口中却是冷哼道:“何为邪魔?何为外道?何来害人害己之说?”
场中剑气为之一清,唯余紫青两口长剑在高空中遥遥对峙,彼此间似乎陷入了一种莫名禁制。难以分离。
只见那场中青年一身红衣,长身而立,似乎并不惧怕眼前的老者,面容俊美,仪表堂堂,眉间一股英气却是难得的俊杰人物。
而一旁老者,却是一身皂色道袍,耆耆老太,满头白发。面色红润却满脸皱纹,眼中精神矍铄,不时放出无尽精芒,显然却是修为精深。
最引人瞩目的,自然是其脸上两条长眉,长约尺许,随风飘荡,倒是显得颇为慈眉善目。这二人自然便是那人教大元真人与樗散子座下弟子长眉真人任寿与郑隐二人。
“师弟。何必自误?”
闻得郑隐之言,任寿却是一声轻叹。神色复杂的望向自家师弟,轻声叹道:“他魔道法门诡秘异常,动辄伤人性命,夺他人之造化。所以魔道之人历来因果深重,历劫而难以证道飞升,最终因为自家因果业力而殒身天诛之下者不可计数。”
“师弟本是我太清门人。当知那魔道诡秘,便是师弟此时能够克制魔性,封印自家阴魔,但累劫难消。因果业力自会越积越多,便如饮鸩止渴一般。”
“况且师弟欲要自成一道广开山门。门下弟子岂能都尽如师弟那般?若门下弟子仗着邪功害人,师弟也会为其所累,最终万劫不复,韩前辈的教训师弟难道忘了?”
“师兄此言当真可笑,前人走过,失败并不代表此路不通。”
面色沉寂,郑隐却是望向近旁的长眉真人,轻声叹息,神色当中更是有几分傲然,道:“郑隐不才,却是愿只身入魔,此生以魔证道,为三界众生再开一条堂皇大道。”
“轰!”
一道紫色雷光显化,无尽云气翻涌,便见得一团紫色雷球,闪耀着无边电弧,从高空落下,吓得一旁的长眉真人慌忙侧身避让,更是一脸担忧的望向场中的郑隐。
“你!”
待得雷火散去,长眉却是一脸惊骇的望着眼前的郑隐,却见此时,那郑隐一脸紫气,隐然间竟然有一枚晦涩符文在其天灵当中闪烁,游移不定。
一种莫名的诡异气机显化而出,显然适才那天雷并非天罚,而是某种莫名规则应郑隐之言而出世。
“郑隐!”
一个声音传来,便见得一道清丽身影从那翠屏峰前方飞掠而下,化为一道清光,很显然却是被适才的天象惊动。
一身粉色宫装,气质若仙,不施粉黛但却姿容绝美,素面朝天恍若一朵出水的芙蕖,让人惊艳。正是那申氏三姐妹之三妹,郑隐之妻申无垢。
“无垢!”
见得来人,郑隐却是面色微变,其自从得那神秘之人传下血神经之后,一直私下修炼,却是连自家妻子都未曾告知,只因知她生性厌恶魔教,恐二人因此产生嫌隙。
此时见得申无垢现身,却哪里不知晓其恐怕早已窥得自家秘密,心中却是微微一叹。不过见其眼中担忧之色,又颇为心疼。
“还请长眉师兄手下留情,夫君纵使有千般不是,但我为妻子也有责任,无垢却是愿意承受师兄和师尊责罚。”
很显然,却是误会了长眉,以为适才的天雷乃是长眉施法所致,又深知自家夫君练就邪功,对于天劫雷火等至阳之物最是讳忌,况且郑隐生性刚直,一旦认定之事却是毋难更改。恐怕二人再斗下去,任寿会忍不住将郑隐打杀于此。
“无垢!”
“申师妹!”
场中二人见此,却是神色不一,于郑隐而言,却是既心疼又生气,而于长眉而言,却是心中感叹这二人之间孽缘难消。
“夫君!”
神色急切,申无垢却是慌忙走上近前,扯住郑隐的衣袖,轻声劝道:“夫君练就血神经,臣妾却是早已知晓,但血神经虽是无上大道,却太过残忍。虽是魔道中至高典籍。但若流于世间只会荼毒人世。”
“臣妾虽然知晓夫君欲要为三界众生另觅一条证道之途,但却是难以苟同此等魔道法门,所以劝谏夫君,不若废掉血神经,无垢一定会恳请师尊传夫君太清大道。”
身为郑隐的枕边人,申无垢却又如何不知。自家夫君因为大元真人传了任寿完整的太清大道,但却只传了郑隐《九天玄经》与半部《帝府天箓兜率真敕》,郑隐因此心生怨愤。
才会被那石神宫主所趁,传其魔教至高经典《血神经》恶册,“诱使”其走上“邪路”。
“无垢!”
闻得自家发妻之言,郑隐却是面色一白,而后望向自家妻子,露出些许不可置信之色,神色有些许恍然。轻声叹道:“旁人辱我骂我,说我离经叛道也好,说我生性邪魔也好,我都可以不在乎,原来你也这般看我?”
“夫君!”
闻得这话,申无垢却是面色煞白,望向自家丈夫,眼中生出许多雾气。连连摇头。
“哎!”
仰天长叹,郑隐却是露出些许落寞之色。一种莫名的气息开始在其眉宇之间涌出。无量血气滔天,如同火焰一般燃烧,更是令得一旁的长眉都心惊不已。
“师弟!”
见得此景长眉真人任寿却是一声惊呼,面色凝重,对着那高空中的紫青双剑打出一个印诀,那青紫二剑竟然齐声发出剑鸣。化作两道流光落入其掌中。而后望向场中的郑隐,一脸的忌惮之色。
“夫君!”
眼中惊骇莫名,申无垢却是紧紧伸手抓住自家丈夫,任凭那一股股强大的气势如同罡风一般吹在其脸上,令其感到惊惧莫名。但却并不放手。只恐惧,若是这一放手,将会成为诀别!
“知我如你,原来也这般看我?”
轻声叹息,身在无穷血煞笼罩当中的郑隐神色微微有些木然,转头望向近旁的妻子,忽而涌出许多陌生之感。
“不,不是的!”
申无垢面上淌落两行清泪,抓住郑隐的手更是因为受到血煞之力的侵蚀而显出黑紫之色,更有丝丝血迹从那指甲、虎口当中溢出。
“可还记得当年你我一笑定情?”
面上带着微微笑意,郑隐痴痴地望着申无垢,伸出自家右手,去抚摸其面颊。
“我记得!”
早已哭成泪人,申无垢却是扑倒在郑隐怀里,不肯松手,浑身上下如同刀割一般多处溢血,却是被那郑隐一身血气所伤。
“无垢,或许真的是缘分已尽!”
轻声一笑,郑隐却是放开了申无垢,一种浩荡的气势从其体内狂啸而出。
“小心!师妹!”
一旁的长眉见此,面色大惊,一声轻喝,手中紫青双剑放出无量剑气,击在一旁的翠屏峰之上。便见的无尽青光如同水波一般浩荡而出,隐约间见得无穷禁制亮起,氤氲雾霭腾空,一方大阵悄然降临。
“哧!”
一道血光闪现,郑隐之身形却是如同融化一般,直直从申无垢怀中飞出,冲天而上。
“留下!”
任寿见此却是心中讶然,手中并不停留,无尽印诀飞出,使得高天之上那方大阵却是越加凝实起来,隐然间竟然有混沌之气弥漫,一个太极阴阳鱼显化,一方真实世界悄然成型。
“师兄却是小觑了郑隐!”
望着那降临的一方大阵,郑隐眼中却是越发凝重,立身虚空当中,淡淡的望了一眼下方的任寿,轻声笑道。随着其笑声,郑隐的身形竟然化为一道血雾,悄然隐没。
“夫君!”
下方的申无垢一身是血,仰天惊呼,见得此景悲痛欲绝,心中却是了然,经此以后,她的他或许已然不再了。
“师妹……”
长眉见此,却是轻声叹息,抬手一挥,便见万道青光显化,一件物什却是从那翠屏峰山腹当中飞出落入任寿手中。
“师弟已然被阴魔所制,幸得我已邀请了佛门尊胜禅师,若是其肯出手,师弟或许还有一线转机。”
摇了摇头,望着眼前落寞的女子,长眉却是轻声一叹,而后化作一道青光朝向血神子遁走的方向追去……(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三章,尊胜的心结,错乱的对象
“祖师!”
金山寺,雷锋塔下,尊胜禅师一脸敬畏的望向高台上那道身影,神态恭敬,开口道。
“你说那人是火云道人的弟子?”
神色淡然,天池长老却是睁眼望向下方的尊胜,眼底闪过些许了然之色。接引执掌无生界,在这无生界中所发生的大小巨细,除去极个别外,几乎很难逃过其法眼。
“是,虽然他此时真灵被昧,但其身上的气息,弟子却是决计不可能看错。况且弟子在其身上见到了出云城一脉独有的法器。”
不敢有丝毫隐瞒,尊胜却是将自家与那人教樗散子、大元真人相交,以及如何猜测那郑隐乃是火云道人的弟子的前后经过交代清楚。
“哦?”
闻得尊胜禅师说完,天池长老却是面上露出些许意味深长之色,望向天际,无量星辰在其瞳孔间闪耀,按照着既定的轨迹转动不休。
“红云道友果然是道行精深,接引不如矣!”
轻声一叹,天池脸上如同橘皮一般的皱纹尽数舒张开来,双目当中焕发出些许神采,露出些许期待之色,开口道:“不过如今接引执掌无生界,却是不知待接引完全炼化无生天道之后,谁输谁赢?”
“嘶!”
一旁的尊胜闻言,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望着自家师祖,不由得噤声,凭直觉似乎探听到了某种天大秘密一般。
“那么你看,该如何对待那血神子?”
微微一笑,良久接引却是望向近旁的尊胜禅师,眼中意味莫名。
“启禀祖师!”
闻得这话,尊胜却是松了一口气,而后慌忙开口道:“弟子以为。此子命数坎坷,但却气运深厚,更是天纵之资,不若度入我佛门,将来定然是一方人物。”
“南无阿弥陀佛!”
闻得尊胜之言,天池长老却是笑了。眼中闪过些许好笑之意望向尊胜,轻叹道:“血神子之事,你就不用管了。”
“可是……”
闻得自家祖师之言,尊胜眼中却是露出些许不甘之色,其前世竺法兰便是死于红孩儿之算计之下。对于红孩儿自然免不了有些许怨恨,所以才会想要借着机会度化郑隐,以此来落红孩儿之面皮。
“嗯?”
面色一肃,天池长老却是望向尊胜,神色漠然。眉宇之间却是一种不可抗拒的大威严。
“下去吧!”
望着面色苍白的尊胜,天池轻叹一声道:“从今日起,我亦是要闭关参悟无生大道,火云道人之事,你却是休要掺和,不然便是我也保你不得。”
“是!”
面色发白,对着自家祖师行礼,而后转身离开。尊胜却是颇有些失望之色。
“哎!业障!”
望着尊胜远去的背影,天池长老微微摇了摇头。而后双手合十,颂了一声佛号。
“咦?”
走出雷峰塔,立身金山寺中,尊胜却是露出些许茫然之色,望向四周。而后恍然抬头朝向身后九重宝塔望了一眼。
眼中闪过一种大敬畏,一种无边的威严从心底浮现。但却究竟忘了是为何。心中微微疑惑,放出自家神念朝向那佛塔照去,却见得其中空无一物,就连塔底的大佛都染上了灰尘,显然有些时日未曾打扫了。
“对了。长眉道友曾发飞剑邀我前往武当山相助郑隐道友,却不知究竟如何,别被我耽误了。”
一拍自家脑门,尊胜却是露出一副恍然大悟之色,而后驾起一片祥云冲霄而上,急匆匆朝向西方而去……
“嘤!”
断桥之上,白素贞望着不远处的那道人影,眼中却是微微有些湿润,心中涌出些许喜悦,又有许多苦涩,反复撕扯难明。
那正是长久以来,一直令得自己魂梦相牵的人,一身粗布长褂,打扮朴素,但却有一种天然风度,令其看起来颇有些潇洒俊朗。
当然,比起近旁的张玉堂与石头和尚委实要差上不少,特别是其眼中偶尔闪过些许阴鸷之色,破坏了整个人的气质。
但落在白素贞眼中则不然,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便是这般,既然相信对方便是自己魂牵梦绕的那个人,自然不会在意那些许外表。
倒是一旁的小青与石头眉头微皱,小青只是觉得,眼前之人似乎有些不对劲。而石头更是觉得眼前之人似乎很熟悉,很熟悉,但究竟为何却又想不起来。
“是他!”
面上现出些许激动之色,白素贞却是慌忙转身望向自家姐姐,而后快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便要迎上去。
却发现那人竟然也望见了自己,正朝自己走来,心中微微一喜,更是有那许多忐忑,恨不得拔腿就跑。
“见过姑娘!”
终于,那人已到近前,闻得这声音,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男子气息。白素贞却是眉头一喜,慌忙转身望去。
“啊!”
却发现,那人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望着的,竟然是自家姐姐。
“见过公子!”
眉头微皱,小青一双美眸微微打量着近旁的书生,一种莫名的疑惑越来越浓。
“上次在金山寺有幸目睹姑娘仙颜,但却匆匆错过,不想今次有缘再见,还敢问姑娘芳名?”
面上满脸喜色,许仙却是望着近旁的小青,当日在金山寺中,偶然瞥得小青在云端的倩影,便使得书生久久难以忘怀,更是心中期待。
虽然天池长老曾明言此女与自己无缘,但以许仙的个性,不试过又怎知不可?
“你这人真没礼数,哪有一上来就问人姓名的?还有你是哪位?”
正在这时候,一旁却是传来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正是有感自己被红果果的忽视,心中羞恼的白素贞。说着更是伸手护住小青,望向许仙一脸的不善。
“倒是小生失礼了!”
闻得白素贞之言。许仙却是恍然大悟,转头淡淡的望了一眼近旁的白素贞,眼中投来些许感激之色,而后转头朝向一旁的小青施了一礼道:“学生许汉文,家住钱塘县,今日清明出游。偶然再遇姑娘,敢问姑娘芳名?”
说完亦是深深对着一旁白素贞施了一礼。
“公子想来记错了!”
小青闻言却是微微摇了摇头,开口道:“碧青自从来到武林,虽然对那金山寺慕名已久,但却从未涉足,又怎会遇见公子?”
“就是!”
一旁的白素贞见此,却是慌忙开口道:“我家姐姐从未去过金山寺,你这书生倒是从何处见得?用这种下三滥的借口来套问别人的名姓,实在太拙劣了!”
“咳咳!”
一旁的张玉堂见得此景。心中却是颇有些不乐,虽然在自家心中,对于青姑娘亦是颇有好感,但却从未想过任何非分之想,呃,应该,大概没有。
眼前这书生却是好不知羞,一上来就非要问人名姓。摆明着就是看上别个,见色起意而已。心中却是万分鄙视。不由的开口。
“咦?”
终于却是发现了近旁还有两个男子,却是令得许仙瞳孔微缩,眼中闪过些许敌意,特别是望见石头之时,心中更是觉得有一种莫名熟悉与讳忌的念头一闪而过。
“在下许仙,见过二位兄台。不知二位……”
面上带着些许疑惑之色,许仙却是望向近旁四人,心中暗自揣测这四人的身份关系。
“张公子!”
正在这时,小青却是转身,对着一旁的张玉堂微微施了一礼。而后道:“今日碧青却是有些身体不适,恐怕不能随公子一同踏青,就此别过,改日再叙。”
言罢,却是深深的看了一眼近旁的许仙,而后拉起正兀自生着闷气的白素贞,朝向一旁的堤岸走去,便见得一艘画舫靠岸,二人齐齐上了船去。
“哎!”
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张玉堂却是长长叹息了一声,而后摇了摇头。转头望了一眼近旁的“搅屎棍”,眼底闪过些许不满之色,而后转身离去。
“素……”
望着渐渐远去的画舫,石头眼中闪过许多复杂之色,似乎有好些话,欲言又止,微微叹息了一声,亦是看了一眼许仙,追随张玉堂而去。
“这……”
眼中露出疑惑之色,许仙却是颇有些不解,怎么刚刚才好端端的四个人,就这么走了?不过却并不在意。
口中却是轻声念叨着:“碧青?这名字真好,萋萋芳草青碧色,连天一梦到苏杭。”
摇了摇头,似乎觉得自家诗句并不是多贴切,却是眉头微皱,轻声笑道:“倒是那小丫头真有意思,似乎唤作素……素素?”
言罢,却是转身离去,心中却是颇有些欢喜,又有些许怅然……
兰若寺中,却说那宁采臣来到金华县已然近半月,每日却是在那兰若寺中读史诵经,或是把那早已做烂的文章拿出来温习一番。
有时候又与那萧生或是燕赤霞探讨一番,闲暇时候更是取出自家古琴弹奏一曲,或是画几幅笔墨丹青自娱,日子过得倒也不闷。
不过让其苦恼不已的是,那唤作小倩的女子自从那一日之后,似乎便认定了自己,每日晚上皆要来寻找自己,不为别的,只为了讨教些许诗词歌赋,丹青乐理。
但对于那一晚的事情二人皆是只口不提,似乎已然健忘了,倒是令得宁采臣心中闷闷不已。
一时心中却是生了去意,却是想着早些离去。但奈何近日以来天公不作美,江南的清明本就多雨,今年似乎格外多。山道湿滑难走,宁采臣亦是无法动身,只好暂且留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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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四章,树妖动手,赤霞救人
“怎么会?”
兰若寺密室当中,银花姥姥面色发白,轻声自语。似乎不肯相信,手中执着一串莹莹宝珠,再次拜倒在一尊金色佛像之前,口中念念有词。
小半晌后,那金色佛像仍然并无丝毫反应,却是令得桧树精心中疑惑不解。但便是心底疑惑,银花姥姥却是不敢有丝毫不满甚至是失礼之表现,对着那佛像金身深深的叩了三个响头,而后悄然退去。
“姥姥!”
后院当中,见得银花姥姥现身,柳妈面上却是露出些许欣喜之色。而后转身望向一旁一副慵懒模样,有些魂不守舍的聂小倩,眼底闪过些许愠怒之色。
但却不露声色,而是对着银花姥姥道:“姥姥来得正好,那书生见得这两日天气放晴,估摸着再过三四日那山道定然晒干,却是准备动身离去,不知我等如何应对?”
“哦?”
闻得这话,银花姥姥却是面上露出些许异样之色,而后微微沉寂,开口道:“既然如此,我等先行出手,将其制住,但是切记不可伤其性命。”
“是!”
闻得姥姥之言,柳妈却是面上露出些许喜色,这连日来,兰若寺手下的小鬼儿被约束着不能外出伤人,甚至连连兰若寺中几人都不能动,却是早已在柳妈面前抱怨过多次。
如今姥姥已然放言,却是不再顾及,反正姥姥只是说不能伤那宁生的性命,至于其他人,正好用来犒赏手下的女鬼。
眼神不经意间,却是朝向近旁的小倩望了一眼,见得其连脸上并无丝毫不悦之色。似乎毫不在意。但柳妈却是知晓,如今这女鬼不同寻常,不单一身修为进步神速,甚至快要“追上”自己,更是有时候连姥姥的命令都敢违抗。
况且总是从其身上散发出一种令得柳妈心惊不已的气息,让人难以安心。原本在柳妈看来弱小非常。若非有姥姥和黑山老爷罩着,完全可以任自己捏扁搓圆的小角色,却是越发显得来历神秘,扑朔迷离。
“倩丫头几日不见,倒是越发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似乎感受到了柳妈心中的忌惮,银花姥姥却是微微一笑,转头望向小倩,面上带着些许笑意,开口道:“那书生之事。还要倩丫头多多周旋。”
言下之意,却是不仅要留下书生,更是要与之建立良好的关系,不能让其心中不满,亦不能让其心生恐惧。
却是令得柳妈疑惑不解,不过既然姥姥说要对书生出手,看来也会亲自出马,到时候还不是手到擒来。柳妈自然不用担心。倒是那姓燕的书生似乎也颇为不凡。虽然不漏声色,但柳妈却是能够隐约感觉到些许异样的法力波动。
心中自是早已好奇不已。不若趁着众人动手之时,前往一探?
“姥姥既然没事,小倩便先行告退,若是有事,姥姥还请知会一声,小倩定然不会坏了姥姥的大事。”
这是。小倩终是开口,抬起头微微对着银花姥姥施了一礼,而后神色淡然的望了一眼近旁的柳妈,转身离去。
“嘶!”
似乎觉得小倩对自己有些无理,柳妈却是面色一沉。转头望向银花姥姥,开口道:“姥姥就这般信任这个小丫头?我看她近日与那书生打得火热,就不怕她临阵反水,坏了姥姥的大事?”
“哎!”
微微叹息了一声,银花姥姥却是望向柳妈看了一眼,而后又抬头望向那道已然远去的背影,轻声叹道:“疑人不用,我既然用她,自然不会生疑。”
“这……”
闻得这话,柳妈却是露出些许若有所思之色,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终是欲言又止……
夜色沉寂,月光如水。
清凉的月光如同银色瀑流一般倾斜在兰若寺中,令得原本阴森可怖的荒寺笼上了一层朦胧之色,似乎如那广寒仙境一般。
初春天气,寺中奇花吐蕊,绿柳成荫,倒是一派宁静祥和之气息,暖春的微风透过窗洞,吹入僧舍当中,令得留住之人睡意熏熏。
忽而风起,不知何时天上竟然密布乌云,被那往来的春风推送、堆积,顷刻之间遮蔽了皓月,令得兰若寺陷入了一片阴暗当中。
“砰砰!”
“砰砰!”
僧舍当中,不知何时,响起了敲门之声,隐约间闻得开门声传来,更有男女之间切切的私语,一种异样的气息开始在早已荒弃的宝刹当中弥漫。
“妖气?”
僧舍南面的小房子当中,燕赤霞端坐蒲团之上,口中默默诵念,却是忽而有感,抬头朝向窗外望去,目光正是朝着那萧生主仆二人所在的方向。
“大胆妖孽,居然敢出来害人!”
眉头一挑,燕赤霞却是露出些许怒色,想自己也算是成道多年,一路除魔卫道,创下过赫赫威名。如今这兰若寺中的小鬼儿竟然敢当着自家的面出来害人,自然却是使得燕赤霞面上露出些许不悦之色。
“叮!”
一阵铃铛轻响,忽而狂风大作,便见得无边黑风开始在空旷的兰若寺中肆掠开来。隐约间闻得凄厉的惨叫与狂野的怒吼之声。
声声巨响震天,就连屋顶的瓦片都被卷飞,无尽狂风欲要吹进小屋当中,但却被那屋内摇曳的烛火当中,隐约间见得房间各个角落,都有符文篆刻,早已被燕赤霞贴上了符纸。
“嘭!嘭!”
一阵火花四射,那房顶木椽竟然被悉数拔去铆钉,不住敲打着房檐“噼啪”作响。隐约间见得一阵陌生的女人的脸,在那高空乌云之上俯瞰,似乎欲要突破无尽的符法禁制,闯进屋来。
“孽障,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面色一沉。燕赤霞却是不慌不忙,从一旁行李当中取出一只剑匣伏在肩上,又另从一旁拿起佩剑,走出门去。
“燕赤霞!”
一个声音响起,便见得一道黑影从远而近,瞬息来到近前。却是一身着黑衣的中年美妇,年约四十几许,肤色白皙,面容姣好,打扮贵气。正是那前来阻挡燕赤霞的柳妈。
“让开!”
目光轻轻从眼前之人身上扫过,燕赤霞却是一眼望穿来人的本体,却是一株得道千年的柳树,说起来有些道行,但也不过天仙境界。不值一提。
况且眼下,那一旁的僧舍当中似乎有小鬼在害人,虽然那二人与燕赤霞无关,但却不能坐视不理,看着活人枉送了性命。
“好大的口气!”
面色一沉,柳妈却是望向近旁的书生,目光落在其手中长剑与背后剑匣之上,瞳孔微缩。但却并不退缩,反而发出滔天威势。
风云变色。无尽妖气、瘴气从柳妈身上散发而出,隐约间见得一棵柳树遮天蔽日,竟然直耸苍穹,将整个兰若寺遮蔽其中。
“你找死!”
面色微变,燕赤霞却是望了一眼柳妈,手中一掐印诀。便见得无量红光从其背后剑匣当中三分而出。
“啪!”
一声脆响。那漆黑的木匣忽而开启,无量符文闪耀,隐约间闻得无数清亮剑吟之声传响,便见得道道火光破空,瞬息间击在了那虚空中的柳树法相之上。更有无穷火光席卷。将那漫天妖气、瘴气焚烧殆尽。
“噗!”
一口黑血从柳妈口中喷出,露出一脸不可置信之色,原本以为这书生纵然有些法力,也不过是一介散修,法力有限,如今看来却是分明踢到了铁板上。
“哧!”
一道道漆黑藤蔓,如同长枪一般电射而出,直取燕赤霞面门,而柳妈自身则飞快后退,这等人物自然不是自家可以力抗,还是先行拖延,等待姥姥出手。
“想走?”
面上露出些许讥诮之色,燕赤霞手中长剑忽而放出无量红光,如同一把烈焰长剑一般,朝向那无数藤蔓力劈而下,瞬息间劈断一根根藤蔓化作枯枝,更是后发先至,砍中了柳妈倒退的身形。
“啊!”
一声凄厉惨叫从柳妈口中传出,其左臂竟然被那剑气一触而断,断口平整光滑,更有阵阵焦糊之味传出。心中却是骇然,面对燕赤霞自家竟然不是一合之敌,若非多方并无心取自己姓名,恐怕适才这一击已然被立劈当场。
“啊!”
一声惨叫从一旁的僧舍当中传出,却是令得燕赤霞面色一惊,方才想起自己还要救人,淡淡的留下一句话:“念在你修行千年,殊为不易,且作恶不多,暂且饶你一条性命,若是再犯,定不轻饶!”
言罢,慌忙舍了柳妈,朝向一旁僧舍狂奔而去。却见那萧生主仆二人的舍门洞开,那书童惨死房内,已然没了动静。面色潮红,似乎极度欢愉,脚板心有个小限孔,像是被锥子刺的,还有一缕缕血丝流出来了。
转身望向那萧生房内,正好见得一女鬼骑坐在萧生身上,赤身**,不断扭动着腰肢,情形暧昧。而一旁更有一鬼手持细针,欲要刺破萧生的足底。
“呔!休要害人!”
燕赤霞见此,却是一声厉喝,手中长剑瞬息间放出无量火光,直直朝向那两个女鬼劈去。
“咯咯!”
似乎没料到会有人前来相救,那持针的女鬼亦是有些道行,见得燕赤霞现身,非但不怕,反而迎了上来,欲要故伎重演,迷惑燕赤霞。
“噗!”
一道剑光从燕赤霞手中长剑飞出,直直点在女鬼天灵之上,那女鬼便化作一缕青烟,魂飞魄散,一旁的女鬼见此却是大惊失色,慌忙或为一道鬼火逃窜,却被燕赤霞打出一道红光焚做虚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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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五章,燕赤霞?赤霞童子
“燕兄!”
那床上的萧生在那燕赤霞进门之时,便已然被其道音喝醒,才发现自家屋内竟然多出一个女子,面部狰狞,手中长针之上隐约间还有鲜血滴落,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见得这般变故早已吓破了胆,欲要起身呼唤,但却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动弹,终于发现了自己身上的女子竟然出奇的重?如同一块巨石一般压在自己身上,令得自己动弹不得。
终于想起那持针的女子不正是适才进了自家书童房内的那一个?联想到先前似乎听到了自家童儿的惨叫之声,哪里还不知道那送上门的美娇娘竟然是索命的粉骷髅。
好在见得得燕赤霞抬手指间将那两名女子化为灰烬,而自己也终于能够动弹,却是顾不得衣冠不整,连滚带爬拜倒在燕赤霞脚边,声泪俱下。
古人云“温柔乡历来是英雄冢”,此话诚不欺人,哪想自家不过是路过金华到这兰若寺中求宿,只因为连日阴雨绵绵难以启程,却不想因此招来祸事。
大深夜来了两个娇滴滴的美人儿,主仆相称,原以为是金华附近外出风流的尼姑,哪想竟然是妖物所化。害了自家书童不说,而自家适才竟然还与之一夕温存,想起来都不由的后怕。
“萧兄请起!”
见得此景,燕赤霞却是微微叹息了一句,见得眼前这萧生面如黄蜡,双目赤红,呼气间更有一种恶臭。很明显却是阴气入体,真阳外泄,已然为外魔所趁,若是不及时诊治。必然暴毙而亡。
“燕兄!”
有些语无伦次,那萧生却是面色苍白,任由燕赤霞如何拖动,竟然无法站立而起,却是被那女鬼吓破了胆。
“哧!”
一股真气从燕赤霞指尖传出,悄然无声间没入萧生后颈。而后瞬息间游遍全身,替其打通被阴气阻塞的经络,而后方才再次伸手将其扶了起来。
“呼!”
似乎终于缓过了气来,那萧生却是面色煞白,用力拍着自家胸口,坐在床榻之上,心有余悸的望着近旁的燕赤霞,左手拉住燕赤霞的袖子,死活不肯松手。
“看来萧兄已然没事。”
微微一笑。燕赤霞却是从怀里摸出一瓶丹药,小心翼翼的揭开瓶塞,倒出一粒青色丹丸。只觉得一种莫大生机弥漫开来,芳香扑鼻,令得人神魂颤动,只觉得浑身八万四千个毛孔都舒坦。
萧生见此,哪里还不知道这绝对是了不得的东东,联想到燕赤霞适才恍若神人的表现。很明显,这是一粒仙丹。
“兄台虽然伤了些许元气。受了一点惊吓,但却不碍事,只要将这丹药服下,休息一晚便可痊愈,燕某还有要事,就先行告辞。”
言罢却是将丹药放到萧生手上。便要转身离去。
“燕兄!”
见得燕赤霞竟然欲要离开,萧生却是面色大惊,一脸悲戚,说甚么也不松手,口中讷讷道:“燕兄若是走了。那妖怪若是再来,小弟定然惨死啊!”
“轰!”
一声巨响从屋外传来,隐约间闻得有人呼喝之声,显然有人在寺中激斗,却是令得燕赤霞眉头微皱,淡淡的望了一眼萧生,微微叹息了一句。
“嗡!”
一阵淡淡红光闪烁,便见得燕赤霞的身影化为一道残影消失在了房内,只留下一脸担惊受怕的萧生。
“叮!”
一声轻响传出,但见得一枚赤色玉牌出现在地上,闪烁着氤氲赤霞。隐约传来燕赤霞的声音:“持此玉牌万邪不侵,只待天明亟早离去。”
萧生见此,却是慌忙将那丹药纳入口中,而后拾起玉牌,关上房门,隐约间似乎见得两道身影在远处激斗,其中一道黑影铺天盖地,一双血色瞳孔放出嗜血光彩,似乎不经意的朝向这方望了一眼……
“轰!”
兰若寺高天之上,乌云蔽月,一根黑色藤蔓如同天剑一般横空,直取不远处那道绿色身影,所过之处,万物披靡,仅仅是所带的罡风擦过便使得一排僧舍化为废墟。
但周遭的大殿与木塔等物却并无一丝摇晃,很显然出手之人已然将法力神通控制得出神入化。
“啵!”
一道淡绿波纹显化,如同一堵气墙一般,将那如同木塔一般粗细的藤蔓抵住,无尽巨力从那藤蔓上传出,却是使得那气场不断晃动,无尽空间涟漪荡漾。
无尽绿色霞光氤氲,如同水波一般将一道身影笼罩其中,隐约见得身姿妙曼,如同月中仙子临世一般,清丽出尘。面色沉寂如水,一双明亮的眼眸望着不远处树妖。
“木夫人!”
一道苍老的声音响彻整个兰若寺,一道乌光显化,便见得一道伛偻的身影出现在高空当中,却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子,身上披着一件褪色的红夹袄,头上插着一根银簪,顶端有一朵桃花绽放,隐约间闪耀银色霞彩。
正是那兰若寺之主,千年桧树精得道,银花姥姥。此时却是面色阴翳,望向不远处那道身影,神色不善道:“此乃兰若寺,你过界了!”
“哦?”
将身形笼罩在氤氲绿霞当中,柳如烟却是神色不变,淡淡的望着近前的那道苍老的身影,开口道:“尔违背誓言,私下派遣小鬼儿外出金华城猎杀生人,更是以法力蛊惑那城中黑虎,令其为你定期送来血食,这般情形以为我不知?”
“哼!”
一声冷哼,银花姥姥却是并不反驳,而是凝视着不远处的木夫人,眼中精光乍现,凝声道:“既然如此,夫人莫不是想要前来除魔卫道?”
“咯咯!”
闻得这话,柳如烟却是眉头一挑,轻声笑道:“除魔卫道倒不必,老身只是为了保住那僧舍当中的书生而已。至于其他老身却是不感兴趣。”
“哦?”
银花姥姥闻言,亦是轻声一笑,而后道:“既然如此,木姐姐可能搞错了,老身并未有丝毫欲要害那书生性命之意,不过是欲要留其在此处多住几日便好。”
“一派胡言!”
一声厉喝从远处传来。便见得一道赤霞冲天而上,燕赤霞的身影出现在二人不远处,神色不善的望向近旁的银花姥姥,冷笑道:“适才那僧舍当中有鬼物害人,你敢说与你无关?”
“臭道士!”
闻得这般喝骂,银花姥姥却是面色一变,冷声喝道:“你在姥姥府上寄居多日,姥姥自问与你井水不犯河水,没想到你今日却要与我为难。”
“少说废话!”
燕赤霞闻言却是将手中长剑一横。遥指银花姥姥,而后道:“今日若想动那书生,除非从燕某尸体上踏过去。”
“好!”
闻得这话,银花姥姥却是不怒反笑,万道黑烟从其身下飞出,便见得亿万黑色藤蔓如同长鞭一般,带着无尽锋锐之气,如同一把把长枪飞向燕赤霞。
“铿!”
一声剑吟。万道红光迸现,十二把赤红飞剑从燕赤霞背上剑匣当中飞出。舞动虚空,万道火光冲天,如同一条条火龙直直扑向那无数藤蔓。
“哧!”
无数藤蔓被那炽热的火光斩断,而后化为屡屡黑烟消散坠落,一时间却见无数黑色藤蔓如同饺子一般坠落,或粗若脸盆。或细如手指。
虽被斩落,但却灵性不失,在那一地的废墟之上痉挛不已,仿佛是一个个被烈火烧灼的人一般。
“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
手中长剑紧握。对着那高天之上的十二把飞剑一引,便见得飞剑忽而化为十二只凤鸟,烈焰滔天,将那满天乌云驱散,显露出皎洁的月光。
但燕赤霞却不敢轻视,因为曾闻的自家师祖言过,这树妖厉害非常,不是自己一人可以力敌,所以便是一击破去了银花姥姥的神通,亦是不敢稍稍看轻。
银花姥姥面沉如水,似乎并不在意自家神通被燕赤霞所破,淡淡的望向不远处虚空中二人,轻声一叹,道:“何必呢?二位与我本是同类,又何必相互为难?”
“呸!谁跟你是同类!”
燕赤霞闻言,却是面色微变,自从自家得道以来,还是第一次被人看破跟脚,神色越加宁重。倒是一旁的柳如烟闻得这话,面上露出微微惊愕之色,转头望向近旁的书生,眼中露出些许讶然之色。
从银花姥姥的话中,柳如烟却是知晓了近旁的燕赤霞,原来也是灵类得道。
“嘿嘿!”
一声轻笑从银花姥姥口中传出,令得一旁二人面色微变。
“呀!”
一声惊呼从虚空中传出,便见得那高天之上的月光瞬息间暗淡下来,无尽黑气弥漫,一道道鬼影出现在兰若寺中,一道道强横气息显现而出,化为一具具实体,竟然是一个又一个银花姥姥。
正是先前被燕赤霞所斩落的无数根须藤蔓,此刻化为一个个的黑衣姥姥,散发着一种莫名的危险气机,仰天长啸。
无尽黑气正是从这一个个鬼影之上传出,隐约间只觉得阵阵腥秽莫名的气息袭面而来,竟然令得那虚空中的燕赤霞与柳如烟神情微微恍惚。
“喝!”
一声轻喝,燕赤霞已然出手,手中长剑放出无量南明离火,朝向虚空中无尽黑气烧灼而去,却见一个个鬼影在其中显化,被那离火一燎,一声厉叫,而后被烧为飞灰。
“住手!”
一旁的柳如烟见此,却是慌忙喝止,抬手打出一道青色剑光,抵住燕赤霞手中南明离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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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六章,姥姥?黑山
“叮!”
兰若寺高空当中,一道青色剑光从柳如烟手中飞出,抵住那燕赤霞手中无量南明离火,令得火光四散,而后被那无边黑气迅速吞没。
“噗!”
一口鲜血从柳如烟口中喷出,却是身为乙木精怪,最是惧怕那至阳之物,如那天雷地火皆为所忌。燕赤霞之所以能够施展南明离火,也是因为其天赋异禀,更是因为其功法与法宝的原因。
而柳如烟倚靠自身乙木精气破除离火,自然会遭受反噬,却是受了些许轻伤。
“你这是何意?”
眉头一横,燕赤霞却是转身朝向近旁的柳如烟望了一眼,神色微微有些不善。
“那一个个鬼影全是被老怪所害的亡魂,被其拘禁炼入自身,采亡魂之怨气滋养神通。道长之南明离火固然可以破除老妖的神通,但那无数亡魂亦会随之烟消云散。”
面色凝重,柳如烟却是转头望向眼前无尽的黑气,只见此刻整个兰若寺中,尽数被黑色雾气所围困,无尽风声呼啸,更有鬼哭狼嚎。
唯有宁采臣与燕赤霞的居所之内传出灯光点点,隐约间还有朗朗读书声传出。而那萧生则早关闭门窗,蜷缩在床榻之上,怀里揣着燕赤霞所赠玉牌,蒙住自家耳朵瑟瑟发抖。
“那么你说怎么办?”
燕赤霞见此,亦是知晓了事情的严重性,但从这笼罩兰若寺的无量黑雾望去,其中鬼影不下数万,若是全然自己一把火给烧光,恐怕此番除妖非但无功德,反而会遭致天道业力降下。
“妾身曾闻得那幽冥地府枉死城中曾被人劫狱。有百万厉鬼被人以偌大神通劫走,不知所踪。”
轻声叹息了一句,柳如烟眼中却是放出些许明亮的神采,开口道:“又曾闻得,黑山老妖曾公开自夸自家黑狱有百万鬼卒,不输幽冥地府。”
“嘶!”
闻得这话。燕赤霞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地府乃是轮回要地,便是燕赤霞自认自家一身修为已然臻至太乙境界,但却不敢擅闯,此时竟然闻得有人劫掠枉死城地狱,更是闻得竟然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妖有关。
听起来匪夷所思,但燕赤霞却知道柳如烟如此说言并非耸人听闻,既然其如此说,肯定十之**是真的。况且眼前这桧树精虽然害人不浅。但却从未听闻其收集亡者生魂,不过其却与那黑山老妖关系密切。
如此说来,那黑山老妖的身份,却是不像传言中那般简单,恐怕背后定然有强大的后台支撑。
“不知仙子看来,该如何是好?”
燕赤霞虽然脾气有些火爆,但却并不莽撞,见得柳如烟这般有理有据的分析。看起其定然有那应对之策。
“妾身却是有一策!”
微微一笑,柳如烟却是抬手取出一本黑色账簿。上有三个奇古篆文,正是那冥府至宝“生死簿”。当然,眼前这个生死簿却不可能是后土至圣手中的本体,而不过是其一道投影罢了,归属一方城隍掌管。
饶是如此,亦是能够洞悉三界生魂之所在。专克记录在籍的地府亡魂。若是眼前的无尽亡魂真的来自地府枉死城地狱,自然会被其克制。
“收!”
一声轻喝从柳如烟口中传出,却是抬守一点,一道清光闪现如同流萤一般从其指尖飞出。
“啵!”
那紧闭的生死簿忽而翻开,上方书页开始“哗啦啦”翻动起来。隐约间见得一个个金色符文亮起,无尽道则萦绕,一个个名字在其中显化而出。
“哧!”
一道晦涩波动从生死簿之上传出,如同水波一般席卷十方,便闻得无数哀嚎声响彻云霄。
“哗啦啦!”
一声声锁链之声传来,隐约间见得一道道死气化为道则锁链,闪耀无边符文,将那黑雾当中的无量亡魂拘禁而来,拖入其中。
“贱婢,既然敢毁我神通,破我法力!”
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从黑雾深处传出,便见得一道身影显化而出,正是那先前隐没的银花姥姥,此刻却是面容扭曲,无尽魔纹在其脸上闪现,隐约间见得无数亡魂在其身上显化,似乎感应到生死簿的召唤,欲要离体而出。
“呀!”
一声尖叫响彻云霄,那银花姥姥忽而化为一棵苍天巨木,立身虚空当中,无尽死气与黑雾被其倒吸而回,融入本身当中。
无尽血光闪现,却见一棵桧树挺立在兰若寺当中,扎根在那大殿佛陀头顶之上。枝繁叶茂,盘根错节,枝叶虬结,通体赤红,恍若赤玉雕成。
但却有无数血丝从那枝叶间渗出,阵阵黑气弥漫,一阵冲天的腥臭之味扑鼻而来。隐约间可见的无数亡魂在那枝叶间显现,面容扭曲。
跟有一具具残尸悬挂在枝杈之上,血迹未干,死态狰狞,一眼望去竟然不下上万具。
竟然瞬息间将那整个兰若寺大雄宝殿毁去,出去佛祖金身外,画外一片百丈血池。一个个碗口大的泡沫翻涌,隐约间见得一具具残尸与阴魂在那血池当中翻涌。
无尽血气弥漫开来,冲天而上,化为一片血色天幕,就连高天之上的皓月也被血光掩盖,化为血色。
“你该死!”
燕赤霞见此,却是眼中喷火,怒发冲冠,手中长剑高举,十二道赤霞飘荡左右,望着不远处那棵扎根在佛陀头顶的桧树,肉眼可见那佛像眉心当中一点金光闪耀,散发出柔和的佛光,显得妖异异常。
“佛骨舍利?”
眼中微微凝重,柳如烟却是收起生死簿,一把青色长剑出现在其掌中,望着不远处的银花姥姥,开口道叹道:“没想到还真是小觑了你,作恶多端。杀生不仁,纵是佛门中人,佛祖又岂会保佑你?”
“桀桀!”
一声轻笑从枝杈间传出,便见得一张血色巨脸出现在那桧树树干之上,神色阴冷朝向远空二人望去,似乎并不在意。轻声笑道:“心中有佛。我便是佛,又何须他人保佑?”
“无怪佛门丑恶名声在外,都是被你这种人破坏,佛门终究是沦落为藏污纳垢之所!”
燕赤霞脸上露出些许厌恶之色,望向那大殿之上的佛像,不知为何,竟然觉得那佛像的面容不再慈悲,而是狰狞、凶残!
“少说废话,臭道士。逼我现出真身,今夜你们一个也跑不掉!”
银花姥姥面容扭曲,一种狂暴气息从其身上狂啸而出,无数血浪与黑色藤蔓冲天而起,散发着无尽血光,直取高天之上二人。
“轰!”
万道离火绽放,燕赤霞见此却是不敢怠慢,隐约间却是看出此刻的树妖与适才大不相同。那气息竟然连自己都觉得有些心悸。
“噶!”
一声清亮凤鸣响起,便见得那高天之上十二道火光合而为一。化为一头赤色火凰,放出无尽混沌离火,烧破虚空,直直朝向那无边血浪迎去,万丈离火引燃血浪,散发出一股难闻的熏天臭气。
“太上赦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升,枪杀刀诛。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冤家债主,讨命儿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站坎而出,超生他方,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贱,由汝自招,敕救等众,急急超升。”
一旁的柳如烟见此,亦是面色凝重,手中生死簿大开,无尽符文在其中闪耀,化为一道道神链,朝向那血池与巨树席卷而去,却是欲要强行度化其中恶鬼,与银花姥姥争夺亡魂。
“嘭!”
一声巨响传出,但见得那巨大的火凰一声惨叫,身上火光竟然不由的暗淡,一处巨大伤痕从其颈项直至小腹,无尽黑气弥漫侵蚀,肉眼可见白森森。
“小鸾!”
一声惊呼从燕赤霞口中传出,心中却是微微一痛,那火凰乃是自家飞剑剑灵所化,乃是至阳至刚之物,竟然被那桧树姥姥的血煞死气击伤。
“叮!”
“噗!”
一道黑影如同长鞭一般直击而来,落在燕赤霞胸口,却被其手中长剑挡住,无边巨力透过剑身传递而来,一口黑血喷出,燕赤霞的身体便如同风中飘絮一般摇落而去。
“哧!”
一道青光从柳如烟手中发出,朝向燕赤霞笼罩而去,化为一道光幕将其护住,隐约间可见的一枚玉符闪耀着氤氲紫色霞光。
“这是……那个人的气息!”
桧树精口中忽而发出一声惊呼,眼中露出凶光,望向不远处的二人,阴冷目光在燕赤霞与柳如烟身上扫过,令得二人如坠冰窖一般。
“既然你二人与他有关,就不要怪我!”
“轰!”
无边血浪翻涌,十数道强横气息从那百丈血池当中生出,便见得十数道血色藤蔓,击天而上,朝向二人直取而去。
“嘶!”
柳如烟见此,却是面色一白,眼前这桧树精所施展的神通却是与以前大不相同,虽然看上去没有多大区别,但气息早已改变,更是一种至阴至邪之气,至强至大。仿佛那每一条藤蔓都是一个太乙真仙一般。
“不对,这是修罗神通!”
柳如烟一声惊呼,而后望向那不远处的桧树精,才发现其整个树体虽是实物,但其实早已化为无形血气,如同流质一般,无尽亡魂在其游荡,被其炼作一个个血神分身。
“桀桀,才发现,晚了!”
一声尖笑从银花姥姥口中传出,那数十血影已然后发先至,来到近前,直直朝向二人扑去。
“你不是银花,你是黑山!”
面色一沉,柳如烟却是眼中露出惊骇之色,一道银色虚影从其体内飞出,化为一方宝盖,上有八宝毫光,金龙萦绕,生生受了一击,而后坠向地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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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七章,缠斗,天地有正气
“桀桀!我的好姐姐,怎的到如今才看出来。”
兰若寺中,一个忽男忽女的声音传出,一道身影从那遮天蔽日的树干之上浮现,正是那银花姥姥。
只见此时,其却是一脸轻笑的望着不远处血池边上的柳如烟与燕赤霞二人,面上尽是讥诮之色,开口道:“银花那个贱人,就是一团扶不上墙的烂泥,我让她去给我找血食,她却说我作恶太多,恐怕因果加身大道难成。”
“你!”
闻得这话,柳如烟却是面色一变,以手掩口,惊声道:“所以你就……”
“没错!”
一道血光从那银花姥姥身上生出,便见得其伛偻的身影痉挛起来,渐渐拔高,幻化为一个挺拔的男子。一身红黑二色道袍,面容邪魅,目光阴翳,露出些许促狭的神色当着柳如烟道:“本就不是善类,还口口深深跟我说甚么佛性,佛骨,正好我就将她炼成我的血神分身,待得我立下大功,成佛做祖以后,她说不定也能重生,成为一尊明王菩萨!”
黑山的声音,忽男忽女,尖锐刺耳,随着其高声尖笑,无尽亡魂开始呼啸起来,高天之上的血色渐浓,那血色的月光似乎要滴出血来。
“你好狠的心!”
柳如烟闻言,却是面色再变,望着那状若疯癫的黑山老妖,恨声道:“我说当初见得银花虽然为恶,但时常还能够控制自家魔性,也算是难得有良善的一面,为何突然间心性大变,原来都是你在搞鬼!”
兰若寺妖树之名却是由来已久,不过在之前却不叫妖树。而叫“觉树”。只因为当初有位高僧在此树下悟道,几近悟得觉果,而此树也因此通灵,几乎被当做是江南一带佛门象征,引得不少信徒与佛门僧侣前来参拜。
传言此树身具佛果,当是一位佛门大能转世。所以才能被点化通灵,与其他的桧树不同,此树身形奇特,枝叶虬结,更是每当深夜就会有淡淡佛光闪耀,与那寺中大佛、宝塔中供奉的佛骨舍利交相辉映,成为一大胜景。
可惜后来那位高僧因故入魔,更是惨死树下,其怨恨之气与精血浇灌了此树。令得此树灵光被掩。即便如此,此树也被称为佛宝,若是有那高僧大德勤加度化,祛除其魔性。
虽不说恢复当初的光彩,但亦是可以成就一般至宝,如那降龙木一般,镇压佛门一派之根基。
可惜没有如果,不知怎的就传出此树魔性越重。竟然开始伤人,到得最后真的有寺中僧侣惨死。诸多出家人开始逃逸,而往来香客更是避之不及。
以致原本闻名江南,被称为“佛祖源流”之一的兰若寺成为一座荒弃的鬼域,也算是造化弄人,若是观自在知晓自家费尽心思建造的佛寺成为这般场景,还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小丫头心思灵巧!”
似乎看穿了柳如烟心中所想。黑山老妖却是一声轻笑,眼中闪过些许赞许之色,开口道:“不过那银花入魔到杀生之间,却不是老朽所为,老朽不过是适当的在其中推波助澜而已。嘿嘿!”
“说了那么多,你可以受死了,杀害无数生灵,更是擅闯地府劫走厉鬼亡魂,你之罪恶,罄竹难书!”
一旁的燕赤霞闻言,却是站起来,手中长剑火光大作,隐然间闻得一声震天龙吟,那离火长剑竟然要化形成为火龙。
“巨阙剑?”
眼中闪过些许精光,黑山却是望向燕赤霞手中长剑,眼中闪过些许凝重之色。却是揣测起燕赤霞的真实身份,不过旋即又笑了起来,道:“想来,尔等与那人有关,有这般宝物也算是平常。”
“轰!”
言罢,万道黑气化为触手,如同万千长枪一般,直直朝向燕赤霞钉去,分明是欲将其击成筛子。
“吼!”
一声清亮龙吟,万丈火龙从燕赤霞手中长剑飞出,鳞片之上寒光四射,身子摆动,无数漆黑长矛击在火龙之上,仅仅在那鳞甲之上击出一丝丝白痕。而后被那炽热的火光吞没,化为一滩滩黑色液体滴落。
“轰!”
似乎颇有些得意,那火龙摇头摆尾,口中喷火,更是将自家万丈龙尾朝向那巨木之下的黑山老妖击去。
“哼!”
黑山老妖见此,却是面色一沉,冷声笑道:“巨阙剑虽是宝物,但也要看是谁使用,若是在云中子那等大仙手中,我恐怕连逃命都来不及,至于你们……”
血池之上,无尽血浪翻腾,一片氤氲赤霞忽而生出,化为无形之触手,后发制人,将那携万钧之力而来的龙尾缚住,更是越缠越紧,令其难以动弹。
“吼!”“哧!”
火龙口中喷火,浑身上下火光翻腾,但却难以伤害那血河所化的触手,但见氤氲赤霞在血池之上腾起,隐约间却是将那万丈离火的炽热隔绝开来。
“红莲业火!”
一声惊呼从柳如烟口中传出,因为其发现自家手中生死簿竟然不能够再收取那血池当中的无数亡魂,更是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将生死簿放出的符文锁链焚烧殆尽。
“你究竟是谁?怎么会这般修罗神通?”
柳如烟眼中闪过深深忌惮之色,其曾师从出云城红孩儿一脉,却是对修罗族神通详熟无比,但如这黑山老妖这般能够凝练血神分身,更能够将无边血河与亡魂之怨气合在一起,生出红莲业火,这恐怕不是一般习得修罗神通之人可以做到。
“我究竟是谁?”
面上微微露出些许惘然之色,喃喃自语道:“我究竟是谁?我曾经的身份,就快连我自己都忘记了,但是那又怎么样?今天你们都得死,只要是跟他有关的人,都得死!”
“狂妄!”
燕赤霞闻言却是一声怒喝,一拍背上剑匣,十二口明晃晃的宝剑飞出,闪耀着淡淡火光,一种莫名的灼热气息使得空间扭曲,隐约间传出一声凤鸣,便朝向那火龙下方的血池斩去。
“轰!”
一道银色电光闪现,瞬息间化为一条银色雷龙,张牙舞爪朝向黑山老妖扑去。
“噗!”
银色电弧后发先至,瞬息间没入了黑山老妖眉心当中,如同利器刺中了破革一般尖锐刺耳,便见得黑山的身影直直朝向血池坠落而去。
“哧!”
万道红光大作,十二柄飞剑放出无量剑气,将那生根在血池的触手尽数斩断,而后飞速倒退。
“大意了!”
一声轻轻叹息在虚空中传出,那归于沉寂的巨木忽而隆隆作响,一张巨大的脸庞再次在其树干上浮现,这一次却是换成了黑山。
一双巨大的血目,闪烁着无边恨意,望向柳如烟手中的法排,神色忌惮万分,适才那道银色雷霆便是从那法牌当中飞出。
“天雷!”
“地火!”
见得此景,柳如烟二人却是心中一沉,连忙出手,手中法器放出无量雷火,化为一道道长龙,照亮高天,朝向那血池当中的苍天巨木而去。
“轰!”
无数血色触手从那血海当中翻腾而出,如同蚯蚓、蚂蝗一般,滑腻非常,又有一张张狰狞的面庞在那触手之上显现而出,直直朝向那虚空中的天雷地火探去。
无尽红光闪耀,隐约间有一朵巨大的业火红莲绽放,将那赤色的巨木护在其中。
“轰!”
正在这时候,一声巨响从那僧舍当中传出,便见得那宁采臣所在的僧舍房门忽而炸开,无尽黑气弥漫,万道金光迸现,一道踉跄身影在那门口显化而出,一脸骇然的望向屋内。
正是那黑山老妖手下心腹,千年柳树精柳妈,此时却是面色苍白,望向那僧舍之内,如同见了鬼一般。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一声轻喝从那僧舍当中传出,便见得无尽金光大作,一道无边正气冲天而起,直击苍穹。一种迫人气势从那房门冲出,使得柳妈不由自主倒退数步。
“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
一个淡然的声音响起,一道白色身影便出现在了僧舍门口,面容沉寂,无悲无喜,唯有那一双眼眸当中,闪耀着无边精芒,如同两**日凌空一般,照耀四方。
隐约间却是令人生出些许幻觉,似乎苍茫的天地之间,一片漆黑,有两点光芒从东方天际垂落,而后点亮,逐渐清明。无尽霞彩绽放,上映青冥,下照九幽。
“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
一句句铿锵之言,从那书生口中飞出,竟然化为一道道金色符文,如同水光一般涤荡四方,将那僧舍周围的妖氛涤荡一空。
“言随法出!”
一声惊呼,那柳妈却是一脸骇然的望向不远处那道身影,只觉得那书生的身躯顶天立地,直达苍穹,竟然如同撑天巨岳一般,令其感到恐惧,敬畏。
自古有言,秉天地正气而生者,自有神灵庇佑,更有种种不可思议之大神通,言出法随,使得诸方臣服,万物供其驱使。
但凡此种人物,皆是古今之大贤,在朝则为治世之雄主,出世则开一道之宗流,被后世万民所敬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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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八章,妙善现身,落幕
“言出法随!”
兰若寺中,柳妈却是一脸骇然的望向那立身僧舍门口,一身白衣飘飘的宁采臣。
原本见得自家主子被那突然杀出的燕赤霞与木夫人缠住,一时难以摆脱,却是心中生出些许贪功的念头。欲要先行拿下这个人族小子,而后以其作为人质,胁迫燕赤霞二人退去。
如此定然会得到黑山老爷的赏识,若其高兴,赐予自家些许法门,自家受困已久的修为定然能够突破瓶颈,突飞猛进。
却没想到,原本以为是软柿子的宁书生竟然是一块硬骨头,使得柳妈一下子踢到了铁板上。
言出法随乃是圣人神通,这宁姓书生竟然能够施展,虽然威力与那所谓的“圣人”天差地远,但这却代表着宁采臣之来历深不可测,甚至可能是天上的星宿转世,远不是自家这个天仙境界的小妖可以拿捏的。
一句句珠玑之言,从那秀才口中飞出,竟然如同一张弥天大网,盖压而下,使得这个积年累修的老怪心中犯怵。
更是见得那书生一身正气,直冲云霄,气冲牛斗。令得柳妈心神跳动,却是被那浩然正气一冲,感到有几分气息浮动。天地正气专克妖邪,柳妈虽然修为深厚,近乎脱离妖身,但依旧为其所克制。
“哼!”
心中一声冷哼,柳妈身形微微狼狈,但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小觑了眼前的凡人。手中一招,却见得一方红色绣帕出现在其掌心当中,上有一朵氤氲牡丹,花开正艳。
“嗡!”
万道氤氲鬼气翻涌,柳妈毕竟是多年精修的老妖。岂会被区区正气吓住?已然回过神来,无尽绿霞与红光映照,似乎一时间天地通明。
整个兰若寺中竟然现出一派阳光明媚,春暖花开之象,无数莺莺燕燕翻飞吵闹,在那乱红景致当中流出无限生机。
更有一位位仙娥迎风起舞。据袂飘飘,姿容艳丽,在那湖畔、柳荫当中舒展身姿,无尽明媚的阳光照耀在人的脸上,就连心底亦是暖烘烘的。
一种熏熏醉意袭上心来,似乎要催人将所有恼人的记忆抛却,融入那无数蝶儿燕儿吵闹,一派生意盎然的春光中去。
“自古才子多风流,你便是正人君子。是那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但我却能让你现出原形!”
一声轻笑从那柳妈口中传出,便见其伸手轻轻捻住绣帕,隔空对着那似乎有些迷离的书生吹送一口香风。
“阴房阗鬼火,春寒閟天黑。牛骥同一皂,鸡栖凤凰食。一朝蒙雾露,分作沟中瘠。如此再寒暑,百沴自辟易!”
一声轻喝从那书生口中传出。便见得其暗淡的双目当中竟然再次放出神采,而那周遭明媚春光如同破缟裂帛一般碎裂。再次恢复了兰若寺中一片阴风怒号的惨象。
“噗!”
一口绿血从柳妈口中喷出,却是被书生的正气破去神通,自身受了反噬,更是被正气入体,伤了元气。
“怎么会!”
分明见得那书生已然被自家的手段迷住,却又为何恍然间恢复了清宁?
“叮!”
一声轻响传出。便见得一枚紫色铃铛出现在书生手中,一种莫名的气息开始从书生体内散发而出,竟然如同太古巨凶在渐渐苏醒一般。
“嘶!”
柳妈见此,却是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慌忙退开。身形踉跄,却是不愿再靠近那书生。
“是你!”
这般动静传出,那一边正在争斗的三人却是早已被惊动。此时感受到那书生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却是令得黑山面色大变,一双血目当中放出无尽凶光。
“轰!”
无量腕足从那血池地步蹿出,化为一道道人形残肢,相互纠缠在一起,直抵高空,更是有不少触须脱落,化为一道道血光朝向那远处的书生而去,看其样子竟然欲要取那书生的性命。
“嘭!”
一道火光腾起,如同剑光一般,万道触须被其割断,发出凄厉的惨叫之声,模糊当中见得一道道鬼影在那残肢当中哀嚎嘶吼,那无数的冤魂尽皆被修罗秘术禁锢,化作黑山的身外化身。
“敕!”
一道天雷炸响,柳如烟左手持令牌银色雷光闪闪,右手生死簿“哗啦啦”作响,放出无量法则神链,隐约间竟然有六色霞光流转,朝向那许多被斩落的触手席卷而去,却是与黑山争夺亡魂。脸上带着些许焦急与担忧之色,但头顶的压力却使得二人无法他顾。
“啵!”
一道金光显化,一道清丽身影出现在僧舍之外,无尽天音禅唱响起,一朵朵金莲生出,将那面色凝重的书生护住。
“哧!”
无数血影疾驰而来,却被那无量金光一照,退去戾气与怨气,化为一个个面目和善的亡魂,拜倒在近前。
“那是!”
正在自鸣得意的黑山老妖见此却是面色大惊,原本不过是想要用血煞侵蚀那书生,使其入魔,令其也尝受自家被关押在修罗道中,被万鬼啖身的痛楚。却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出手,而且出手的人还是熟人。
“聂小倩!”
见得来人,柳妈却是大惊失色,一声惊呼,望向那道背影,轻声喝道:“贱人你敢……”
“噗!”
话还未说完,柳妈的身体便如风中飘絮一般飞出,直直撞断了三堵墙方才落地,面色骇然抬头望去,却见那人竟然连看都未曾看自己一眼,不由得气的背过气去。来人自然是聂小倩,或者说是观世音化身慈航天女妙善。
“你不许伤他!”
妙善的声音如同天音妙乐一般响起,目光澄澈,直直望着那远空,扎根在佛陀眉心的桧树精。
“想不到竟然是您!”
面色大变,黑山老妖却是神色复杂,却是知晓适才自家若是真有杀心的话。现在自己已然是一根朽木,心中尤恨恨不平,但却不敢下手,甚至不敢抬头与那道身影对视。
此刻三人早已罢手,燕赤霞二人则是齐齐打量着远处那道倩影,眼中凝重。那般威势早已超脱常理,却不是两个太乙境界的人可以抗衡。
“可是,我不甘心!”
一声厉喝从黑山口中传出,双目赤红,有些歇斯底里,抬头望向远处那道朦胧身影,大声吼道:“况且他是老祖要的人,更与那火云道人有莫大关联,我……”
“我说过。你不许伤他,不能动他!”
妙善面色如水,眼眸当中并无丝毫杂质,整个人干净的如同清水一般,清丽出尘,恍若九天谪仙。令得那自诩貌美如花的柳如烟亦是生出自惭形秽之感。
“轰!”
九天之外,一道金光闪耀,隐约间可见一位至高无上的佛陀睁开双眼。面目慈善,审视着兰若寺中诸人。目光隐约从那观自在与宁采臣身上扫过。
“呼!”
无边风动,一直金色巨掌落下,朝向宁采臣抓取,无边威势尽显,狂风肆虐,吹得妙善一身衣袂纷飞。若同舞蹈一般。而那燕赤霞与柳如烟等人早已倒飞出去。
“哧!”
一根青色拐杖横空,遮天蔽日,如同洪荒山岳一般,隔断仙凡,硬生生抵住那只手掌。无尽浩荡波动散发而出,令得下方诸人匍匐在地。
无尽空间涟漪挡开,隐约间见得一个个小千世界破碎,化为无量混沌之气,而后又被天地法则碾碎。
“哧!”
一道赤霞冲天而起,隔离天日,隐约间见得一道身形飞上高空,一道红色流萤从虚空中浮现,追随而去,出现在那巨大手掌与木杖之间,而后齐齐隐去身形。
“嘶!”
柳如烟见此,却是心中骇然,自然知晓适才谁人出手,只是那般天威超脱想象,在场之人,也唯有那慈航化身妙善大士能够抵挡一二,能够在那种威压之下凝神站立。
其余众人尽皆被压迫的抬不起头来,特别是首当其冲的宁采臣,适才阿弥陀佛出手虽然并未击中,但却早已将其压迫的昏了过去。
纵然其身上的红云残魂突然苏醒,但毕竟还是一介凡人,体质有限,面对那般超出理解的力量,不能对抗。
“见过大士!”
见得几位老祖离去,柳如烟二人却是起身来到近前,对着近旁的观自在施了一礼。
“见过二位道友!”
面色沉寂,妙善眸光闪动,却是看不出其心底真正所想。
“不知大士……”
眼神当中显出些许在意、焦急之色,柳如烟二人却是望向那地上晕过去宁采臣,而后望了一眼近旁的妙善。
“他已经离去了……”
轻声叹息了一句,妙善却是莲步轻缓,走了开去。
“啊?”
闻得这话,燕赤霞却是一脸疑惑,倒是那柳如烟眼中闪过些许了然,或许适才虚空中悄然划过的那一道流萤便是。
“燕兄!”
眼中露出些许困倦之色,宁采臣却是睁开了双眼,望着近旁的二人,一脸的疑惑。
“小倩姑娘!”
站起身,却是望见了不远处的背影,宁采臣却是慌忙跟了过去。
“宁公子!”
转过身,妙善却是对着宁采臣微微一笑,明眸善睐间,有一抹灿烂烟霞盛开,在月光下,如同一朵洁白的水仙,清芳淡雅,令得宁采臣直感自惭形秽。
“很抱歉,我不是那人……”
面色微红,书生却是轻声一叹,而后转身朝向自家房门行去。
“宁公子!”
妙善出声将其唤住,沉默良久,而后轻声道:“谢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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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九章,动手,凌空子
“道友,你过线了!”
虚空当中,接引佛祖眉头微皱,望着不远处那道看似有些佝偻的身形,面色微微凝重。
在其不远处,长青子一身青衣,修长的眉毛与花白的头发间闪耀着缕缕清光,一根枯枝很随意的别再头顶发髻当中,却有一种晦涩的波动显化。
眼中精光矍铄,却是丝毫不像外表了那般苍老,有一种沛然气势从其枯瘦的身体内散发出,直令人觉得其体内装着一个狂暴的熔炉,有一片风暴之海一般。
显然,身为先天十大灵根之一,五针松之排名犹在那仙杏、蟠桃、人参果、菩提树和苦竹几者之上,自然有其独到之处,一生甲木精气精纯无比,身蕴莫大生机造化。
虽则其化形较晚,但一身气运之强,修为之精深却是不输任何人,单单从眼前这一具分身来说,其战力便远超一般的斩二尸准圣,由此可以看出其本体的真正修为。
看来前番血海九幽之争时候,这长青子定然是有所保留。便是接引如今执掌无生界,欲要成就一道之祖,但亦是不敢稍加轻视。
“老朽不过是看那小子顺眼,怎的就叫做过线?”
面色并无丝毫变化,长青子老神在在,手中木拐散发出淡淡的混沌之气,一种晦涩的法力波动流淌而出。
显然在其内心深处,却是并不像外表那般轻松,面对着接引圣人,更是如今执掌无生界,在此方小天地中可隐约比肩天道的存在,长青子却是不敢稍稍有所轻视。
“啵!”
一道淡淡红光显化,便见得一道身影出现在二人近前。正是一脸云淡风轻的红孩儿。
“道友来得正好!”
见得来人,长青子却是松了一口气,洪荒诸祖再造无生界,虽然也都留有后手,但较之以真身入得其中的红孩儿二人,差距却是犹如天渊。虽则可以一时爆发。稍稍对抗些许,但却绝难持久。
况且以诸祖的算计,不到万不得已,确实不会死拼,毕竟洪荒诸祖哪一个都是开天的存在,来历久远,近乎不死不灭,心中所追寻的不过是茫茫大道。若是仓促动起手来,一不小心折了分神。损失修为事小,丢了面皮事大。故而整个无生界中,如今能够与接引对抗的,便只有红孩儿一人。
“多谢道友相助!”
微微叹息了一声,感受着空气当中还未散去的剑拔弩张的气氛,红孩儿却是转身对着那一旁的长青子开口谢道。
“何须言谢?老朽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况且帝君修为高深,便是老朽不出手。也定然十拿九稳。”
微微摇了摇头,长青子却是微微一笑。望了一眼近旁的红孩儿与接引二人,微微一礼道:“今日之事既然已了,老朽还有要事,便先行一步,他日有缘再聚!”
言罢,一道淡淡清光显化。长青子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高天之上。
“你!”
见得长青子就这般从容离去,接引心中自然颇为不甘,可惜眼前还有个红孩儿却是令得其目光凝重,长青子所为之意再明显不过,只是为了向红孩儿示好而已。
如今红孩儿现身。一切因果自然转嫁在红孩儿身上,而那滑溜的五针松自然可以抽身而去。毕竟,众圣虽然都在无生界中悟道,但唯一对接引有威胁,被其视为异数,眼中钉的却只有红孩儿一人。
“何必呢?”
微微叹息了一声,红孩儿却是转头望向近旁的接引佛祖,轻声道:“道友既然已经得到了你所想要的,又何必一再相逼?”
“非是接引一再相逼,而是道友着实令人忌惮,竟然令得接引三番两次算计化为乌有。”
面色无悲无喜,接引却是望着近旁的红孩儿,眼中精光闪烁,更有道道混沌之气流转,氤氲六色显化,似乎欲要将眼前之人望个通透。
“当初道祖传道紫霄宫,曾言天道之下一切皆为定数,但大道五十,天衍四九,所以天道天生残缺,便会有一线生机,亦是变数。天道之下,圣位有九,但道祖只得其八,还有一道也为变数,为洪荒众生之生机所在……”
接引说着,却是望向红孩儿,似乎意有所指。如今接引修为越深,对于天地大道的感应自然越强,亦是越加感受到红孩儿来历神秘,深不可测。
“道友却是说笑了!”
闻得这话,红孩儿却是摇了摇头,心中微微苦笑。若红孩儿为那遁去之一,恐怕已然为天道所算,成了人道之主。
“多说无益,接引今日参悟无生**,却是颇有些所得,道友既然现身,不如我二人切磋一番。”
见得红孩儿否认,接引却是不以为意,抬手一挥,便见得一道冲天圣光直劈而下,如同一道银色雷霆,化作战矛直击红孩儿眉心。
“道友却是太心急了!”
红孩儿见此,却是微微一笑,伸手一点,将那战矛化为点点星火,消散在虚空。
“是吗?”
接引嘴角荡出些许笑意,便见得那被红孩儿击散的白光忽而化为漫天大雾,一种莫名的场域突然出现在红孩儿身旁,隐约间一切感知似乎尽在消散……
“我不甘心!”
兰若寺中,一道声音如同九幽冥域当中传出一般,令人直觉神魂冰寒刺痛。
一双血色瞳孔浮现在桧树之上,冷冰冰的望着不远处的聂小倩,更是望着其身后的燕赤霞与柳如烟二人。
“因果早定!”
见得此景,聂小倩却是轻声叹息了一句,望着那株苍天巨木。此时它不是柔弱的银花姥姥,不是阴险狡诈的黑山,只不过是一个被仇恨困锁了千载的怨怒灵魂……
当初木仙庵林木八友发现了藏在木仙庵深处大阵当中的神农庙,却是欣喜莫名,神农虽是人族圣皇。但其前世乃是开天巨擘北冥玄武,虽然被困在肉身亿万载无法化形,但一身法力却是不输圣人,来历极大。
这般隐秘除去圣人几乎无人得知,但那神农尝百草,分辨五谷与天下草药。编纂《神农本草经》,其所擅长的却是乙木之道。
除去十大先天灵根以外,天下草木皆为乙木得道,自然对那神农之道统渴望非常。况且那神农还将太乙元精与木灵珠等木属灵物藏在神农庙中,仅仅是其散发出的波动便足以让三界当中所有修习木行之道的人疯狂。
那林木八友自然也不例外,原本是荆棘岭中不相干的八个小妖,却因为偶然发现了神农秘藏结庐而居,成为友人,相伴相交近千载。
时常一起讨论大道。探讨天下时事,日子过得倒也悠然,虽然一直无法窥得那神农之妙,但这般守着总也有个念头。
那一日,木仙庵中来了一位怪人,却是一位身着白衣,身形魁梧的出家人。风姿出尘,绝世独立。空灵若仙,绝代风华令人拜服。那人旁若无人的在木仙庵中观察一周。却是发现了那在自家小院打坐,汲取神农大阵当中散逸出的乙木灵气的凌空子。
那时候凌空子不过是一个刚刚证得天仙业位的小妖,面对来人却是惊骇莫名,只觉得那人如同那不周山一般,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不周山有多大,凌空子不知道。但却能够感知来人的深不可测,仅仅是面对他时,便如同仰望一望无际的苍穹,那厚厚的不可见光的黑云,盖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那人很和善。告诉凌空子,说其身具灵根,与佛有缘,更说要收其为门下记名弟子。
凌空子当时高兴坏了,可惜那人却说,不能告诉旁人,只说有一个条件,等凌空子得到神农法门之后,将神农丹道借于其参悟数日。
凌空子疑惑,为何那般人物,还需要参悟神农丹道?不过却并不怀疑,因为早说过他的名号,他是西方灵山当中的佛陀,他是佛,生来是佛。
他之名号如同煌煌大日一般凌空,照过东方天际,他便是灵山佛界东方净琉璃世界之主,琉璃光王如来药师佛。
凌空子从来不敢相信,天大的机缘竟然会从天而降,若是能够有幸拜入药师佛门下,哪还需要什么人皇道统。
但药师佛却摇头,说收下他与神农丹道乃是因果,“一啄一饮”,也就是说收下他的前提,是他取得神农丹道。
他自然不会怀疑,世间有打诳语的和尚,但有说谎的佛么?更是令得他欣喜若狂,药师佛竟然传了他神通道法。
因为药师佛见得他颇有道心,不为力量所迷惑,但一身实力却是太过弱小,不堪大用。所以特意传他八百修罗左道旁门**,令得凌空子感激涕零。
凌空子心中感激,原本还想将自家七位友人一起介绍给药师佛,听说佛渡有缘,自家七位友人说起来亦是个个不凡,想来定然也会入得佛陀法眼,如此方不负“八友”之名。
而后药师佛并不在意,只是微微摇头,嘱咐其不要告诉任何人两者的“交易”,而后抽身离去,至此不见踪迹。而凌空子则每日修习修罗道法,苦练不辍,只为了早已参透神农禁制,获得其中传承,拜入那位大人门下。
可惜,药师佛错算了人心,或者说力量能够改变人心。修罗法门至强至大,便是那西方教圣人亦是对冥河道祖之道赞叹不已。
那般力量又岂是一介天仙境界的小妖能够掌控的?力量增长恶根,而乙木精怪本就阴盛阳衰,被那无边血煞一染,自然化身炼狱修罗。
凌空子于是开始了长久的杀戮,不时袭击山下凡人,以凡人精血修炼道法,神通增长倒也迅速。但修罗**为天道所忌,一旦学有所成,自然有阴魔降世。
天心感应,却是因为魔道之故,阴魔乃魔道法则所化,与人元神相合,则如跗骨之蛆,难以拔出。
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若是道心坚固之人,能以无上道心一开始斩却阴魔,则能够降服魔头为己所用。又有那修佛之人,以无上佛法徐徐度化,亦能够平安无事。
可惜凌空子并不懂得佛法,只是一个沉溺在神通威能当中的小妖而已,在见识了修罗**的强大与精深之后,渐渐迷失了方向。
就当凌空子以为自己的力量强大足以掌控一切,甚至能够破开神农禁制的时候,一个人出现了,一个令得凌空子记恨数千年的,轻易的夺走了神农庙中的传承。
令得凌空子抓狂,原来自家守候数千载,换来的,竟然是兰柯一梦。凡人曾言,“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那神农传承乃是凌空子守候千载的动力所在,乃是他追寻天道的基石,他又岂能不记恨?
那人正是红孩儿,说来好笑,凌空子首次在众人面前暴露自己所会的修罗**,却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克得死死的,以至于最后“惨死”在血兽手中。
天道之下,一切因果皆有定数,凌空子之身死却并未真死。也算是因果早定,凌空子深具佛性,所以曾被药师佛点化,练就一个血骨舍利,更是仗此逃得一命,被那官毗罗带入了西方佛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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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章,药师算计,昙花一现为韦驮
却说原来那兰若寺中桧树精,正是那西游大劫当中,原本应当出现在荆棘岭木仙庵中的林木八友凌空子。
其原本乃是药师门人,被药师佛作为棋子安插在西游路上,一面看重那西游功德,希望通过西游大劫,选出几个合适的门人弟子。另一面却是因为看重那深藏在木仙庵深处神农庙中的神农丹道。
药师佛成佛之时,曾许下十二大济世宏愿,曾言愿渡尽众生,解救众生疾病苦难,但其本身出生幽冥血海,乃是阿修罗一道的无上王者。
相较于治病救人、阴阳造化,其虽然一身道行精深无比,但却更加擅长毁灭。虽然得了佛门真义,对于普度世人亦是颇为不俗,但又何如神农丹道来的精深?
三界当中若论造化之道,除却鸿钧道祖以外,当推三十三天外娲皇天中至人娘娘娲皇女娲,其参悟阴阳造化,所以能够以息壤造就人族,更是令得人族代巫妖二族成为三界主角。
女娲之道精深无比,不可度量。其次则当是那造化修罗族的冥河老祖与太上圣人李老君。
冥河老祖造就修罗一族,鼎盛血海,虽然没有能够比肩圣人,但亦是成就了“血海不枯,冥河不死”之威名。就连药师佛自己也是被老祖造化而出,自然通晓,但其却不适合人族。
至于太上圣人,清静无为高居三十三天外大赤天,便是其分神太上老君日日在天庭兜率宫中调铅弄汞,亦是被称为是“三界第一炼丹宗师”。足见其大道之精深,当得起“天道之下第一圣”。
除却这三者外,洪荒当中却还有一人,专擅乙木之道。师承老君,尝百草、辩五谷,造福三界人族,正是那人族三皇之地皇神农氏。
女娲之道太过精深难求,冥河之道药师如来亦是通晓,而老君之道则更是太过飘渺。所以若论普度世人。自然是本就为人族贴身打造的神农丹道为最好。
可惜事与愿违,出了红孩儿这个变数,“横刀夺爱”,单枪匹马从木仙庵中取走了神农传承,令得药师佛的算计落空。那凌空子若非练就血骨舍利,也定然身殒。
凌空子被官毗罗带入净琉璃界,被呈现在药师如来之前。药师佛怜愍众生,自然也包括凌空子。
有感自己曾与凌空子之间的因果,药师佛却是将其灵性一分为二。将其中良善的一面点化为一颗种子,埋藏在东土兰若寺中,化为了一棵桧树,便是后来的银花姥姥。
兰若寺,被称为“东土佛宗之源流”,更是靠近那南海圣地普陀珞珈山,同样亦是有“慈航道统”之称为。
算是东土佛门当中,庄严、慈悲之境地。因其为观自在显化神迹。传播信仰,化缘修建。更是曾传出观自在数次转世此处。在此处演经说法,所以才会称为东土佛门之圣地。
但身为佛门大能,药师佛却是知道,那兰若寺中自从建庙开始,便有一位大能驻扎镇压。那位大能亦是法力无边,心怀慈悲。几近悟得觉果,却始终不愿意成佛。最后更是放弃了自己原来的尊崇身份,屈居于兰若寺中,日日守护此处,欲要为那大慈大悲慈航大士。守住这一方道统。
那人正是韦驮,西方佛门灵山佛界护法天神韦驮菩萨。那个传言中“昙花一现为韦驮”的佛子。可惜昙花有心,韦驮无意,花开花谢,千年相对,却终是难以换的韦驮的一次回眸。
只因为,在韦驮之内心,早有了一人,便是那观世音化身,慈航天女。也正是因为这天女,韦驮会甘心皈依佛门,从印度教大天神变为佛门的护法天神。
也正是因为这天女,韦驮会愿意放弃自己在灵山当中的一切尊崇地位,来到这东土南瞻部洲,屈居在一座小庙中,只为了时时亲近那道背影,又何尝不是为了换取那人的一次回眸?
韦驮与妙善之间的情谊,佛门皆知,从当初韦驮为了妙善入佛之时便可看出。可惜终究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观世音一心欲要证得天道,妙善又岂会罔顾儿女私情?终究是一次错过的邂逅,令人心生遗憾。
韦驮从此沉默,以金刚怒目之象示人,成了佛门的守护天神,但其对于妙善的情谊却并未减少半分,而是私藏在心底,慢慢生根发芽,成长为苍天巨木。
每一次观自在出行,韦驮必定会一路相随,暗中护佑。便是在那佛门三千小千当中转生,亦是如此。
那一天,韦驮忽而心血来潮,有感自家将会有一段姻缘,且与观自在有关,心中大喜过望,却是忙忙循着渺渺天机,朝向东土,托生在了江南武林一处人家。
那一日,江南城中来了一位天女,当真是生的天姿国色,美艳如花,其清丽出尘之气三界少有,神圣圣洁之一令人心神拜服。
那女子自然便是观音,初次在东土显化的神迹的观音。观自在以自家神念游历三界,度化众生,传下偌大名声,对于如何笼络信徒自然有其心得。
这一次观音却是化身妙善,借妙善之美貌,在世俗中化缘,扬言无论谁手中铜钱击中其身体,便将嫁于其为妻,若是击不中则将所化的铜钱全部用来修桥建庙。
世人蒙昧,皆为美貌所惑,岂会是的圣人真颜?唯有韦驮。在茫茫人群之后,韦驮却是第一时间认出了布道的观音,心中却是激动,原来这便是“一线生机”所在。
可惜,天道之下总有异数,原本应当的剧情却被红孩儿改写,因为红孩儿的出现,纯阳子将铜钱给了红孩儿,所以导致观音出丑,现出原形。而韦陀本来希冀的一夕姻缘,自然也就烟消云散。
韦驮终是发现,原来自己喜欢的人。从始至终都未曾看过自己一眼,就像自己对待昙花那般。观音化缘修庙,建造了兰若寺,而韦陀也因此放弃了佛教护法之位,投身东土,隐居兰若寺中。
韦驮身居大慈悲之心。亦是法力高深,所以药师佛却是欲要借助韦驮之力与观音大慈悲之道,滋养,助涨那凌空子善念,令其能够压制恶根。
那便成了后来的银花姥姥,而喋血的高僧自然是韦驮。韦驮按理说道行近佛,足以度化诸天魔头,可惜心有执念,终究入魔。
而那凌空子之恶根。则被药师佛以无上法力带往修罗道中,欲要借助地藏王的无尽大慈悲真义点化。“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地藏王为了度化无尽恶鬼,甚至甘愿以身饲鬼,那般痛苦气势凡人所能承受?
凌空子不过是一个被阴魔所制,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小妖而已。纵有法力,又如何能够体会到佛祖的良苦用心?
特别是在听闻自家身前挚友。在自己“身死”之后,不单没有为自己报仇。反而悉数投靠了自己的仇人,更是令得凌空子恶恨难平。
终于,一次趁着看守的弟子轮换,凌空子竟然借助修罗神通遁出,更是大闹地府,从那枉死城地狱当中劫走了百万恶鬼。来到凡间,成为黑山老妖。从那时候起,凌空子的结局便已然注定。
兰若寺中,一片氤氲金霞飘荡,无尽佛光照耀。驱散黑暗,令得寺中的残桓断壁、蓬蒿衰草显现出一种薄薄的凄凉与生机。
凌空子依旧扎根在佛陀眉心当中,但却目光有些微微呆滞,在其四周无数金色锁链横空,将其牢牢捆缚,却是被无尽佛道法则困封。
“啵!”
大殿之上,那尊高约三丈的佛像金身忽而崩坏,一道道裂缝,从那眉心当中延伸而出,隐约间见得万道金光在那裂缝当中流淌,一道淡淡的身影显化而出。
一身青衣,风姿出尘,面若童子,清逸俊朗。身形高大,手中执着一串金色佛珠,神态慈悲。无量佛光从其脑后延伸,化为一轮斗大光轮。
隐约间却是见得一道亿万丈法相金身在其中浮现,头戴凤翅兜鍪盔,足穿乌云皂履,身披黄金锁子甲,手中持着一根金刚宝杵威严无边。
正是那佛门护法,上古千贤劫中最后一佛,楼至佛韦驮菩萨!
“南无阿弥陀佛!”
微微睁开双眼,神色沉寂,对着近旁的聂小倩,燕赤霞与柳如烟望了一眼,韦驮的目光却是在那聂小倩身上微微停顿。
“你来了?”
轻声叹息了一句,聂小倩,或者说妙善的眼中目光闪烁,隐约间却是有些许复杂神色一闪而过。
“我来了!”
轻声叹息了一句,似乎在回应着妙善,韦驮的目光却是落在了兰若寺中,望向那满目的断壁残桓,蓬蒿衰草,面上闪过些许失落之色。
“终究我还是失败了么?”
喃喃自语,韦驮却是摇了摇头,望向近旁的妙善,目光澄澈,有些许如同稚子的不舍情谊,一闪而过。
“轰隆!”
一道血色雷光从天而降,却是天道应言,韦驮失职,不单自己入魔惨死,更是养出黑山这等恶物,四处害人,兰若寺从庄严法华圣地化为幽冥鬼域,这般因果自然要落在韦驮头上。
“嗡!”
一朵金色莲花从妙善头顶生出,将那劫光挡住。
“哎!”
似乎欲言又止,韦驮却是摇了摇头,而后有些呆呆的望向那身后化为苍天血木的桧树精,感受着那血池当中百万厉鬼的怨气,眉头微皱。
“啵!”
伸手一探,右手食指放出无量金光,瞬息间没入了那桧树当中,那如同血玉铸成的树体竟然如同砂石一般破碎,一道红光从其中飞出,落入韦驮掌中。
“有缘来世再见吧!”
微微对着近旁的妙善一笑,而后对着燕赤霞二人点头示意。韦驮便放出无量金光消失在了原地,随着那金光消散,那地上百丈血池竟然化为一口澄澈的池塘,当中金莲旁生,一碧如洗。
隐约间,似乎传来了一声叹息,有一些令人迷茫的意味,莫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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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一章,创世纪
“轰!”
高天之上,无量雷光炸响,击破无限空间。红孩儿立身于一处迷茫境界当中,茫茫然不知其所至,只觉得似乎一切的感知都消失了,就连那无生界中的天地法则。
心中却是微微讶然,适才自家明明点破接引所施展的神通,没想到竟然被其带入了这样一处时空当中,微微有些不知所措,难以适从。
无边雷电从红孩儿身上发出,化为灭世天劫,横扫十方,但却击不中任何东西,似乎就连神念和感知都消失了,一切都会归于无,都回到了混沌。
“嗡!”
隐约间,一种朦胧的气息出现,而后越来越强,仿佛某种混沌巨凶苏醒一般,一种莫名的危机之感出现在红孩儿心头。
便觉得,有一双巨大的瞳孔,在这周围的世界当中俯瞰自己,就如同自家平日里在出云城中数蚂蚁那般,如同一个至高无上的神祗,从至尊神国俯视一个凡人。
“接引!”
红孩儿忽而抬头,朝向高天望去,只觉得四周一片混沌,难以望穿。但天生的神觉却告诉他,那是接引,此刻正在主宰着一切。
“无生天道?”
忽而,眉头微皱,红孩儿却是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机,两道符文在其双目当中闪烁,无尽道则发散出去,横扫虚空。却是终于看清此刻自家的境地。
道,并没有消失,感知与神念俱在,消失的不过是隶属于洪荒与混沌天地的三千大道,完全被排斥、祛除。对于一个修习洪荒大道之人,此处便相当于禁区。便是“真空”
“轰!”
随着红孩儿的声音,一双巨大的眼睛出现在虚空当中,隔着无限迷雾审视着当中的红孩儿,冷漠而苍凉,似乎没有感情一般。
无尽大道法则在其瞳孔当中闪耀,诸天大道似乎都在共鸣。匍匐在其脚下。便如同一个造物主,审视着自己的国度一般。
“创造!”
一个冷漠的声音突然响起,像是从地底之极,如同惊雷一般炸开,直贯苍穹。
“叮”
一声轻响便见得一束光从无由之地生出洞破无尽迷雾照亮高天,来到红孩儿近前,便如同点亮了一盏明灯。
红孩儿才豁然看清,自家所在之处竟然是一片荒芜,周围飘荡着无尽的绿色雾气。恍若是是在梦里云端,下方则是一汪水泽,潮湿阴冷,却一片死寂。
所有的生机都漂浮在空气当中,那无边的绿色雾气,仿佛是混沌一般,蕴含着无限可能。凭直觉便感觉其不凡,似乎能够主导一个世界的演化。但红孩儿的神念却望不穿。不是望不穿,而是本来便无一物。又如何去探?
哦,当然,有一物,那便是随着接引而出现的光。光是由接引带给这个世界,或者说,接引便是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是给与还是剥夺,皆看接引的意志。
“本源之地?”
心中微微有些明了,红孩儿却是轻轻一笑,无尽神光在其瞳孔当中流转,隐约间有一个个大道符文闪现。演化而出,却是瞬间明了这处世界的本源。
其实接引所施展的神通却并不神秘,不过是圣人所谓“言出法随”而已,在佛门还有一个称呼,唤作“金口玉言”。或许是因为见得红孩儿催动红云残魂施展,此时有了些许争胜之心,接引亦是同样以此种法门对付红孩儿。
但那其中的大道却被接引换做了无生大道,而红孩儿先前骤然失利,不过是被一直以来都倚仗洪荒当中混沌大道蒙蔽了双眼而已。
无生大道并非接引独创,洪荒诸祖皆有参习,不过却很少有人会如同接引那般,用其本源法则构造世界。毕竟众人诞生洪荒,知晓无生大道被混沌大道所忌,难以长存,更是受到自家所参习洪荒大道的影响,便是开天,亦是犹如盘古那般,毕竟是有经验可以借鉴。
“啵!”
一道淡淡身影出现在红孩儿近前,一身白衣,神圣威严,背上生着一双金色翅膀,上有无数大道符文闪烁。更有一道道符文,化为璀璨神环,在其眉心、头顶萦绕。
“接引道友?”
看着形象大变的接引,红孩儿却是微微有些疑惑,不过却是知晓,接引以无生大道作为本源构建世界,则一定会受到一些奇特的影响,则身为“造物主”,接引的形象也会千变万化。
“道友请!”
微微对着红孩儿一礼,接引却是面无表情,抬手一点,却见得那无尽的水泽当中,一方沃土升起,化为无限陆地,其中山峦起伏,平原广阔,河流奔腾纵横,被那无边水泽围绕当中。
“嗡!”
接引见此,却是化为一道白光,降落在陆地之上,红孩儿见此,却是慌忙跟了上去。
“接引曾闻道友手中壶中天地神妙无方,不知道友觉得,这里怎样?”
面上似乎带着些许傲然之色,就像是父母在自豪的望着自己的孩子,接引的目光细细打量着这一方天地,眼中却是露出些许喜色。
红孩儿手中壶中天地之事,自然不可能瞒过接引,毕竟那壶中天地的原身便是接引所造三千恒河沙数,只是被红孩儿收回散魄葫芦时候一同收了去,一直以来也是佛门二圣的一根心中刺。
“啵!”
无量符文亮起,便在红孩儿的双足站在陆地之上时候,隐约间似乎有无量大道符文欲要从其足底灌入,一种磅礴的力量从地底冲出,似乎在寻找排泄之处,又似乎在排斥红孩儿这个外物。
却是因为世界本源之地,所有的一切都在演化当中,天地本源太过充足,而自身却无有消耗之处。红孩儿是这方世界唯一的异物,又不具有这方世界的法则,自然受到这方世界的排斥与同化。
“好是好。但却缺少了些许点缀的景致!”
神色不动,红孩儿脚底闪耀无尽红光,隐约间见得一枚大道符文将其托住,隔绝气息,更是压制那陆地当中传来的大道。
抬手一点,一道绿芒显化。便见得一道生机从红孩儿指尖迸出,化为一枚绿色符文,犹如是一颗种子,蕴含独特生机。
“啪!”
一声脆响,似乎有何种东西破碎,无尽绿色雾气从那高天之上垂落,如同山风一般吹过无尽大地与水泽。便有无数嫩绿新芽从那地底生出,而后化作漫山遍野的翠绿。无尽的生机与力量,从那地底当中导出。化为了这世界当中最壮阔的风景。
“哧!”
无数藤蔓生长,竟然朝向那接引脚边缠绕而去,但却被一道淡淡白光挡住,相互间纠结在一起,似乎被灼伤了一般,显得无精打采。
“道友大才!”
微微赞叹了一句,接引却是转身,感受着那无边风力。眉头微皱,开口道:“可惜风太大了。这个世界当中还缺少一个提供温暖的太阳。”
“轰!”
无尽离火熊熊燃烧,那接引足边的藤蔓忽而放出万道火光,冲天而起,托着一轮煌煌天日直升高空。破开无尽迷雾,将那远方的荒芜照亮。
“滋滋!”
无数植被在那阳光照射之下迅速成长,化为苍天巨木。又有无数植被在那阳光当中化为飞灰。
“阳光虽好,但却太过灼烈。”
红孩儿见此,却是轻声一叹,感觉着头顶那煌煌天日当中或可融金的热度,似乎有无尽神霞欲要将红孩儿穿透。焚作飞灰。
“啪啪!”
那漫山遍野的巨木终究受不了太过充足的热量与大地之下源源不断的生机造化,化为枯槁,而后如同巨大烛火一般引燃。
“嗡!”
满天星辉大作,将那煌煌天日掩盖,一种柔和的力量从那高天降临,无尽氤氲月华如同银色瀑流一般坠落在地,浸润进那满山的枯槁当中,使得那被点燃的生命再度复苏。
“乾坤日月定阴阳!”
红孩儿微微一笑,无边生机造化紊乱的世界,被那如水的月华涤荡一清,世界忽而重归于宁静,就连高天上的大日也不再显得灼烈,似乎一切都恢复到了一个相对的平衡。
朦胧间,无数银色符文显化而出,如同周天星斗,封镇十方,尽数朝向接引飞去,化作一片朦胧星海,将其封困在内,恍然如同一尊水晶雕塑一般,有无尽神则在其中闪耀。
“咄!”
一声轻喝从接引口中传出,无边符文闪耀,化作璀璨神环,将那无边星辉当中诸多符文震散,化为月华浸润到大地当中。
“轰!”
更多的星光垂落,竟然连那天上的大日也在瞬息间光辉大作,无尽星辰之力浩瀚如海,朝向接引席卷而去。
“海中有无数生灵,繁衍生息,天地万物皆从其源,百川灌海!”
一声轻吒在虚空中传响,便见得整个水泽之上忽而一片生机弥漫,原本荒芜的水泽忽而变得深邃而湛蓝,无数飞鸟游鱼在其中显化,诸天星辰之力闪耀,却被大多数引导往海上,无尽生机造化从虚空中显化而来,造就一方水中世界。
“这是……”
面上露出微微愕然之色,红孩儿却是轻声一叹,只觉得自家体内竟然有一物与此方世界遥相呼应,呼之欲出。
无生天卷,此刻却是闪耀无边金光,一行行晦涩符文化为文字,出现在卷轴之上。
“起初,神创造天地,地是空虚混沌,渊面黑暗;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
“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神看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开了。神称光为昼,称暗为夜。有晚上,有早晨,这是头一日……”
恍然间,无数金色符文出现在红孩儿眉心,在其瞳孔间闪耀,露出不可思议之色。那竟然是《圣经》开篇《创世纪》。
“接引道友大才,圣婴不如矣!”
微微叹息了一声,红孩儿却是瞬间洞悉因果。眼前这个人说是接引,不如说是接引以无上法力结合无生界本源大道所化生的神胎。
接引欲要证得一界之主之位,再造一界,却是需要与洪荒天道斩断联系,所以才化身出这个神胎。与接引一而二,二而一,二位一体。
本身法力因为借助无生界之故,并无丝毫变化,甚至借助无生皆本源尤胜圣人。不过其体内却不具有任何的洪荒天道。
以此方能够主宰无生界,自成一道。可惜无生天界定然是早已存在于未知之处,接引此番作为,也不过是借助无生天道,演化无生界的诞生过程而已。
就算是成功,其手中的无生界也不过成为如同六道、魔界那般的完美的小千世界,而不可能比肩洪荒大千。
便是如此,亦是不能稍稍轻视,以无生界之道结合洪荒大道,若是能够成功,其相加不只是一加一那般简单。
而此时接引所谓的与红孩儿较量,其实不过是借助红孩儿之手助其演化无生界而已。待得这方世界圆满完成,定将与外面的无生界融合,化为一体,将完全超越洪荒诸多至宝,甚至比肩造化玉牒。
“既然道友有此宏愿,圣婴便助力一臂之力!”
微微叹息了一声,红孩儿却是摇了摇头,其实他也想看看。所谓的无生天界究竟是何种模样,与洪荒三界究竟有何种区别。
“啵!”
无尽法则,在红孩儿掌心当中凝聚,化为一本金色典籍,如同神金铸成,其中有大道天音隆隆传响。
“既然水中有生命,又何妨不到陆地上歇息?”
红孩儿抬手一挥,手中“法典”翻动“哗哗”作响。一个个晦涩符文跳脱而出,与那虚空当中无尽大道造化凝聚为一体,而后化为一只只活物,坠落在地,朝向四面八方奔跑而去。
“道友大善!”
接引见此,先是眉头微皱,旋即却是点了点头,感受着红孩儿手中“法典”当中蕴含的无尽大道,眼中却是露出些许意外之色。
“不急,待贫道再为道友送上最后一礼!”
红孩儿闻言,微微摇头,却是对着脚下的土地一指,便见得无数土壤翻涌,而后化为一个个生物的模样,正是那万物之灵人族。
“啵!”
一道氤氲赤霞从红孩儿掌心飞出,没入无数人族眉心当中,那一个个泥胚土塑的雕像便活了过来,富有生机,对着接引二人不住叩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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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二章,谁算计谁?醉仙崖
“嗡!”
随着红孩儿的话语,无尽法则轰鸣,诸天道音传响,隐约间却是感觉着一方小千世界的成型,光、暗、地、水、火、风等诸多法则渐渐成型。
一种莫名的伟力开始浮现,使得这方世界渐渐趋于稳定,无尽造化生机从那周围的本源迷雾当中逸散而出,融入这方天地当中,径自催动着一方世界的演变、进化。
“恭喜道友喜得无生大道!”
微微对着一旁的接引一礼,红孩儿却是轻声一笑,便化为一道红光欲要遁走。
“道友稍安勿躁!”
面上露出些许疑惑之色,隐约间却是感到些许不妥,接引却是忽然出手。背上金色羽翼忽而放出无尽金光,一个个大道符文相继亮起,化为一道道法则神链朝向红孩儿笼罩而来。
“轰!”
红孩儿见此眉头微皱,自然感觉到了接引这一击的凌厉。隐约间似乎有无数世界碾压而来。此处隔绝诸天道则,乃是接引的主战场,无论是洪荒神通还是无生天道在此皆受到接引的压制,难以发挥应有的威能。
想也不想,却是抬手一挥,右手食指化为一把惊天长剑,散发着无尽锋锐之机,似乎要洞破苍天,无尽道则在其指尖扭曲,空间磨灭,现出混沌雾霭。
如今红孩儿之肉身,却是达到了一种洪荒的巅峰,较之那开天盘古或许也不弱多少,自身便具有偌大神通,伴随诸天道则,不输先天至宝。
“叮叮!”
无尽秩序神链被红孩儿以指头崩断,但更有无数法则散发着令得红孩儿心悸的波动,化为各式兵戈横飞而来。
“轰!”
一声巨响炸开。红孩儿身形微微有些狼狈,但面上却是一脸沉寂,一身白衣被割开了好些个口子,甚至还有半截袖子被炸成虚无。
眉头微皱,红孩儿却是轻声叹息了一句,果然自己单凭肉身还是不足以与之对抗。但却并不气馁,轻声一笑道:“道友盛情,圣婴敬谢不敏,走矣!”
“嗡!”
无尽符文闪耀,如同一片朦胧星辉一般将红孩儿笼罩,阻挡那由接引施展而来的无尽道则,更是抵抗住整个世界的碾压之力。
“啵!”
一种晦涩的波动显化,如同时光长河倒流一般,红孩儿的身影突然恢复了清晰。紧接着便如同时光倒流一般,消失在了原地,再无一丝气息。
“这……”
一旁正在牵引无尽道则围攻红孩儿,借助红孩儿之手检验无生大道的接引见得此景却是面色一惊。就在适才,分明从红孩儿身上感受到了空间、时间甚至轮回法则的流动,但这一切明明应该都在接引的掌控当中,红孩儿又如何能够做到?
“啪!”
一声脆响传来,便见得一本书册坠落地上。无尽霞光绽放,书页随风翻动“哗啦啦”作响。正是先前红孩儿所演化之“法典”。
“咦?”
接引见此,却是面色疑惑,一抬手,便将那“法典”吸入掌心,《创世纪》之上的一段小字出现在了书的头页上。
“遭!”
接引见此却是面色大变,慌忙抬手。便要出手毁去手中“法典”,去只觉得眼前无尽道则弥漫,一种莫名的气息从那“法典”之上生出,而后化为无尽道则,隐入虚空当中。
“啪!啪!”
数声碎裂之声响起。便见得接引头顶神环之上,有无数符文忽而神光大作,而后如同璀璨琉璃一般碎裂,化为点点星火消散。
“噗!”
一口鲜血从接引口中喷了出来,令得其面色微微发白。眼中却是放出些许骇然光芒,化作滔天金色烈焰,焚烧虚空,无尽法则在其目光当中化为虚无。
“轰!”
一道巨大裂缝从其足底生出,破开陆地,直抵海洋,原本如同铁石一块的大陆此时却如同被击碎的镜子一般,无尽裂痕如同蛛网密布。
无数火光从地底腾起,照耀高天,无数植被被焚作虚无,生灵逃窜、惶恐不安。
外围的海洋亦是不再安宁,滔天巨浪击天,无数飞鸟游鱼被浪潮推到高天之上,而后摔死,无数海水倒灌,大陆之上无数裂口被海水涌入,化为江河湖泊。
一种浩荡的波动从接引身上传出,诸天大道乱作一团,这方世界如同将要崩坏一般,一片灭世惨象。
“不愧是红云道友!”
良久,长长出了一口气,接引却是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
“啵!”
一道柔和的金光从接引内心生出,而后照耀十方天地,使得那无尽波动渐渐平息,整个世界的晃动归于平静。无尽熔岩回归地底,而裂开的地缝也渐渐合拢为一。
一种莫名的律动,与生机从接引体内散发而出,引动诸天星辰,无量星光璀璨降下,为这方残损的世界“疗伤”……
“嘿嘿!”
虚空当中,红孩儿现出身形,神色淡然的朝向高天望了一眼,眼中却是露出些许戏谑之色。接引一再算计红孩儿,此番更是利用红孩儿,让其以无生天道相助,铸造出无生天界的完美雏形。
无生界中,本是洪荒众生与红孩儿等人再造,自然法则多有残损,毕竟众人亦是多有保留。但接引却另辟蹊径,只取诸圣所参悟的无生大道当中,最精粹的那一点。
杂糅为一团世界本源,再借助红孩儿之手将其开辟为无生界之原型。无生大道是否生来就有,太过久远无从考证,而无生天界更是虚无缥缈,洪荒之人未曾见过。
但盘古天道却是因为盘古开辟洪荒世界而出现,其实最开始的盘古天道不过是由十三道鸿蒙紫气当中所记载的混沌大道作为本源产生,而后却是采集三千混沌魔神的残缺本源,经过无数年的演化,方有了如今的盘古洪荒三千天道。
洪荒众人。皆知红孩儿手中有那无生至宝无生天卷,自然红孩儿掌控着最为精粹的无生大道,这一点在其开辟无生界之时便已然印证。
此番接引借助红孩儿之手所开辟的,不过是沿着无生界演化的一个雏形而已,即相当于一粒种子。当中道则残缺不全,但毕竟本源却是纯粹无比。又有那造化之力。接引却是相信其迟早能够成为一方真正的大千,便如同洪荒天道的完满一般。
可惜,世事岂能尽如人意?红孩儿自然也有留一手的时候,却是在适才与接引一同出手之时,将接引所开辟世界当中的几样本源大道给改换,并留下了完美的核心符文。
如同打了一巴掌给了个枣,这却是让接引痛且“快乐”的地方。大道被换,但却依旧是无生大道,只是符文被换。已然完满,却是限制了那方世界的演变方向,不再是由着接引的个人意志而前进。
更者,那几样完美的符文,便是接引恐怕也未曾领悟完全,按照红孩儿的推算,接引若是想要完全掌控那一方本院世界,恐怕需要其将此方无生天道完全炼化。并且将其中大道推算完整,方才能够。
而到那时候。也定然是洪荒众生回归,无生界再造完成,也就是二人的决战之期。
念及此,红孩儿却是微微一笑,却是颇有些想要望见接引脸上愤怒与狼狈之色。微微摇了摇头,又朝向另外一处虚空望去。心中却是揣测,此时接引的本体应该正在努力炼化此方世界的本源当中。
正好将其全部精力给拖住,自己倒是可以细细观察一下此中的大道变化,去追寻自家长久以来的疑惑。
轻声一笑,却是选准一个方向。化为一道红光疾驰而去……
无生界,南瞻部洲。
一处荒山当中,一位道人踽踽独行,一身黄衣,袖袍宽大,走起路来却呼呼带着风声。面容俊朗,红润如同婴孩儿一般,气质出尘,三缕美髯随风飘荡。
双手袖在衣袖当中,腰间别着一把玉塵,一双赤足踏在山道之上,毫无一丝响动,每一步踏出,便有一个浑黄符文在其足底闪耀,更是有一个个莫名的符文从那山体上显化,与其相互辉映。
这人自然不是赤脚大仙,而是那洪荒西域西牛贺洲万寿山五庄观之主镇元大仙,不过显然不可能是镇元子之本体,而是其执念化身“亚圣”庄子罢了。
此时其却是在体会无生界中,戍土大道与无生天道相互结合演化之后的变数。
“嘿嘿!”
忽而,感受到高天之上隐约传下的阵阵晦涩波动,镇元子却是轻声一笑,却是显然洞悉那波动的根源,微微摇了摇头。
众圣造化无生界,更是以无生界演变洪荒因果,无生界中一切自然也落在众圣眼中,况且那红孩儿三人的行踪也并未加以掩饰,镇元子与后土造化无生界土行之道,又岂会看不清?
“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
轻声叹息了一句,镇元子却是沿着那山体上陡峭的山道,缓缓上路。
“哧!”
两道冲天剑光,从那前方一处谷地当中飞出,去势甚急,其中一道红色剑光似乎受了些许轻伤。
“咦?”
镇元子见此,却是目光一凝,望着那两道瞬息远去的剑光,眉头微皱,露出些许了然之色。自然识破了那遁光当中二人的身份,但却摇了摇头叹息一句,却并未在意。
对于洪荒诸祖而言,这无生界中发生的一切,不过如同梦幻泡影一般,一旦无生界“破碎”,一切都将回归三界主体。
脸上有些闲适的望着山间飘荡,时而随着山风舒张的云海,镇元子却是一步踏出,来到一方石崖之前。
“醉仙崖?”
面上露出些许讶然之色,镇元子却是望向四周,只见此处环境清幽,灵气充足,倒果真是一方好地方。
虽然比之自家万寿山差上许多,但较之一般的灵山大川却是好上些许,更是隐约间有一种熟悉气息,从这山崖之下传出,令得镇元子眉头微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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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三章,郑隐机缘,武林琐事
莽苍山。
一处谷地当中,一座寒潭散发着袭人的寒气,山谷之外大日凌空,正是人间六月,一片葱葱郁郁烦闷之景。而谷中泉水当中则寒气逼人,潭水之上还不时漂浮着些许浮冰,氤氲雾气升腾而出。
但若是凡人站在寒潭边上,却又丝毫感觉不到寒意,只觉得此中温度温暖适宜,令人觉得好不舒适,更是空气当中蕴含着莫名生机,令人们身心愉悦。些许氤氲紫气在谷底上空萦绕不散,竟然滋养出不少奇花异草,灵芝仙葩。
无数朱果与紫芝,在那一旁石崖边上,成片分布,果香四溢,远远看去,令人赏心悦目。
此处正是当年红孩儿收服座下金毛犼之处,因为当年金毛犼留在此处的龙气与红孩儿置于山腹当中温玉,造就了一方福地,只是天机未曾显现,故而不为外人所知。
此时这一向清净的寒潭当中,却是出现了一个人影,令人万分怪异。却见那人一身红衣,气质出尘,面容俊朗,看上去仪表堂堂,倒是少有的人杰。
只不过不知为何竟然出现在一块浮冰当中,漂浮在那寒潭之上,看上去竟然如同死去了一般。但若是细心观察,则会发现其眉头竟然会不时跳动,紧闭的双目当中隐然有红光放出,更是似乎还有心跳之声隆隆作响,令人觉得诡异莫名。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在武当山与自家师兄长眉真人发生争执之后,逃遁而出的血神子郑隐。
如今却是躲在这莽苍山深谷当中,以地底寒泉之寒意与龙气还镇压自家体内阴魔,更是欲要借助山中的温玉祛除魔性。显然,此刻其正在运功到了关键时候。因此才会有阵阵莫名波动传出,令得谷中红光冲天,似乎某种至宝出世的异象一般。
“啵!”
一阵淡淡波动传出,便见得一道身形出现在了不远处,一身白衣,眉目若画。丰神俊朗,正是那感受到此处禁制异常而前往的红孩儿。
“咦?”
神色淡然,朝向那寒潭当中冰棺中人望了一眼,红孩儿却是露出几分讶然之色,而后却是一声轻笑,开口道:“想不到竟然是这小子。”
以红孩儿之道行,自然一眼便看出那郑隐之算计,却是微微点头,不枉自家一番点化。如今这郑隐虽然被无生天道蒙昧真灵。但却依旧恪守道心,虽然练就血海修罗法门,但却不愿以邪法害人,将自身痛楚转移到他人身上,赤子之心倒也难得。
原来,那修罗**,经过红孩儿之手,编纂成《血神经》。却是被其分作外册与内册,即那所谓的善恶二册。如单习那善的。尽管神通广大,尚不致有害人之念。偏是正反相生,不可偏废。再如习那恶的,却是造孽无穷。
若人非是修罗族人,便他本身,也须先将自己人皮活剥下来。再用魔针刺体,魔火化炼,至少要受九年苦难。等到全身炼化,成了一条血影,方始成功。当中痛苦实在是常人难以忍受。所以红孩儿恶之,称其为“恶册”。
待得功成之后,对敌时,也无须再用什法宝,只将血影朝对方一扑,立时透身而过,不论多高功力的修道之士,元神立被吸去,使其助长凶焰。那血影顶着对方肉身,再去害人,所伤越多,他的功力凶威也越强盛。端的厉害非常,阴毒无比。
原本却是因为红孩儿一时善念,天道之下,万般法门岂有善恶?用之善则善,用之恶则恶。况且洪荒当中,自开辟来,经历诸般大劫,争斗从未少过,若说杀人为恶,则那洪荒诸祖与众圣,哪一个不是两手血腥,杀人盈野?所以,所谓善恶,在人心而不在神通。
此时,善册在之前已然被长眉真人毁去,而郑隐所得之物乃是恶册,但这郑隐竟然能够克制自身欲念,并不杀人为恶,每日要受那阴魔蛊惑,被那诸天魔头啖体之痛,其道心志坚可见一斑。
“也罢!既然是你争取的,我便为你助上一臂之力!”
轻声一笑,红孩儿却是点了点头,对着那寒潭当中的郑隐微微一指,便见得一道红光从其眉心飞出,隐约间见得一道人影与那郑隐本身一般无二。
“啵!”
万道金光大作,一旁的石崖轰然洞开,无量紫光闪耀,便见得一朵温玉莲花飞了出来,无边道韵在其中闪耀,诸天星辰在其上游曳不定。
“太清**讲究清静无为,不过为师倒认为颇有偏颇,老君虽然历来身居兜率宫中,但其行事历来算计甚深,岂是无为?”
微微摇了摇头,红孩儿却是轻声一叹,开口道:“如今,为师却是传你逍遥大道,你若是悟得,便得了逍遥,若是悟不得,也是你的造化。”
红孩儿言罢,却是对着那红光一点,一道清光裹住那郑隐之真灵,便没入了温玉莲花当中,无边金光大作,冲天紫气直击长空。
而后迅速消散,没入了郑隐眉心当中,隐约间听得鬼哭神嚎之声传出,红孩儿却是知晓,那定然是郑隐身上的阴魔与诸天魔头被万年温玉放出的神光所克。
摇了摇头,抬手一挥,收去诸般异象,更是遮掩天机,而后便消失在了原地……
江南武林城中,这一年来可发生了不少的风波,为武林中人茶余饭后所津津乐道。
第一件事,自然当属那太常寺乐府协律都尉韩湘子南巡一事,在那西湖岸边与丑女无盐共奏一曲,琴箫和鸣,为世人之所异。
堂堂当朝太常卿,位列三公九卿,地位尊崇,更是年少有为,生的风华绝代,只疑似九天谪仙林凡尘,更是传言其本就是前朝仙人“韩湘子”转世,故此方被皇家看重。
但无论如何。其风华绝代之姿为世人所拜服,成为无数豆蔻少女、名门淑媛的梦中情人。但其邀请共奏一曲之人,竟然会是号称“天下第一丑”的无盐女。
更是令人没有想到的是,那无盐女似乎来历颇为不凡,竟然在第二日蜕去旧容,化为一清丽仙子。姿容绝世。有人说是的天见可怜,又有人说是因为韩湘子道法精深,替其改天换日。
种种说法不一而足,但却不妨碍武林中人对那些茶余饭后的小道消息的谈性。无盐女由丑变美,这或许不算什么?
但令得“举国震惊”,或者说是令得整个大宋所有名门淑媛、大家闺秀感到绝望的是,那韩湘子竟然娶了无盐,带着无盐回京师面圣,成了一对为人所乐道的伉俪。
当真是令得无数江南少女扼腕叹息。恨不得以身代之。特别是当日同时在那西湖岸边观赏韩湘子吹箫之景的女子们,更是不由得自怨自艾,为何自家当初就没有主动上前?装什么矜持?装什么淑女?结果让自己的梦中情人就这样飞了。
更令人没有想到的是,那无盐女的嫁妆之丰厚,整整数十箱的绫罗绸缎,金银珠玉,各式绣工,便是这江南最好的织工也不一定能够做出。恐怕便是那大宋皇室的绣女亦是难以企及。
但这一切尽皆出自无盐女之手,令得世人惊叹。当真是异人,当初无盐以貌丑闻名武林地界,谁会想到这样一个女子竟然如此心灵手巧,当真是天上织女下凡?
当然,这一件事一时闹得沸沸扬扬,令人惊叹。第二件事,也与之有关。
那无盐自小便是孤女,因为与武林城南张员外府上张玉堂交好,受的张府颇多照顾。所以无盐出嫁,自然却是认了张府老爷与夫人为父母。认张玉堂为兄长。算是认了亲,有了婆家。那韩湘子自然也与张玉堂颇多交好。
张玉堂从小便背着个“衰神”的恶名,臭名远扬,而这一次竟然“因为”韩湘子,将这恶名给摘掉了,恢复了翩翩佳公子的本性。
时人不觉赞叹,都道那张府好运道,收了个神仙女婿,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竟然连那张公子身上天生的霉运都能够治好,当真是神仙下凡。
不过由此,在经人证实之后,张玉堂倒是一时间成了武林城中的风云人物,虽说貌似并未继承其父辈的武学天赋,但一身佛学与儒术却是让人惊叹。
更是为人本就生的一表人才,天下少有,便是较之那“陆上神仙”的韩湘子亦是不输丝毫,如今缺点尽去,自然只剩光鲜。顷刻间成为了武林无数少女的梦中之人,每一天前往张府提亲的人更是络绎不绝,使得张大公子无力招架,只好外出躲避,落个清净。
即便如此,张公子亦是成了武林的名人,呃,当然,本来就是。但凡张公子出没之处,必然会有一群莺莺燕燕争相跟随,远远坠着,只为了那前面的男子能够偶然回眸看上一眼。
倒是一时之间,成了武林城中又一处风景线,便是较之那三月的桃花亦是要中看许多。
至于第三件事,则是那在武林甚至整个大宋都颇有名头的金山寺天池长老居然在清明前后,在为诸多达官贵人主持了一场水陆法会之后,阖然长逝,圆寂而去。
令得整个武林城感到沉痛不已,那天池长老传言中亦是神仙中人,如今突然辞世却是让人扼腕不已。据说其已然高寿近两百,就连当朝天子也以学生之礼前来祭拜。
更是有那大宋佛学界所有高僧大德前来主持法会,超度长老的亡魂安生极乐,场面之壮观,不输国葬,前前后后竟然操办了三个月,令人叹为观止。
不过再大的风波也有静置的时候,人死如灯灭,便是生之时再如何光鲜耀眼,一旦过世,也将会很快为世人所忘记。至多留下一世“英明”或“骂名”,被后世史学家说来道去几番,也只能作为偶尔茶余饭后,作为笑谈而已。
一晃已然到了六月,六月的武林自然是一片荷塘盛景,西湖当中的藕花开得正艳,“十里荷香,三秋桂子”早已传诵千年,那西湖边上的歌舞画舫亦是迎来送往了一位又一位的风流才子,留下无数令人称道的诗篇。
这一日,武林钱塘却是发生了一件大事。那武林钱塘清波门双茶巷中,突然多出了一处大红门墙,唤作白府,高宅大院,华丽异常,却像是凭空出现,从天而降一般。
其中装饰典雅,宫阁廊宇,富丽堂皇,恍若仙境,但在之前却闻所未闻。传说这白府的主人,原来是四川蓉城总镇,手拥兵权,如同一方诸侯,富可敌国。
如今府主因病过世,留下一双女儿,南下江南到此定居。那两个女儿当真是生的,如同天仙一般,清丽出尘,姿容绝世。
一时之间亦是惹得满城风波,令得无数才子趋之若鹜,不少达官贵人,登门拜访,意图见得两位小姐仙颜,更是有那有心之人,欲要打动两位小姐芳心,入赘府中,享那人间之极乐富贵。
可惜无数仰慕者,在见到二人仙颜之后,都纷纷打了退堂鼓。那二人生的当真是清丽绝尘,让人心生自惭形愧之感。倒是不少名门淑媛与白家二位姐妹交好,一时之间岑碧青与白素贞二人,在武林的名媛圈中声名鹊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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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四章,许仙求亲,山中有宝?
“姐姐,为什么我的心里,总会觉得心神不宁?”
白府后院当中,白素贞一脸疑惑的望着近旁的小青,微微有些失神,显得有些无精打采,似乎虽然人在此处,但心依然不知飞往何处。
“咯咯!”
闻得这话,小青却是一声轻笑,而后轻声叹息了一句,望着近旁的白素贞,开口道:“我看啊,是近来那武林城中的公子哥,一一登门拜访,欲要求得妹妹的青睐,大概是谁将妹妹的心给带走了。”
“姐姐莫说这个笑话!”
眉头微皱,小丫头却是出奇的安静,目光如水一般盯着一旁石桌上,碧玉制成的茶壶,望着那其中微微摇荡的茶汤。
“姐姐觉得许仙怎么样?”
像是不经意之间的发问,白素贞的眼中忽而现出些许光彩,转头望向近旁的姐姐,闪过些许复杂之色,似乎欲言又止。
“那个呆子?”
微微一愣,小青却是轻声叹息,知道一直以来白素贞心底就有一个心结。数月前断桥之上相遇,那许仙竟然是奔着自己而来。
虽然此后小青对许仙从来不假辞色,但在白素贞心中却知晓许仙其实更喜欢自家姐姐,自然心中会有芥蒂。原本认定,那许仙便是自己寻找多年的梦中之人,可是为何,却很难在那人眼中发现自己的影子。
“妹妹!”
微微叹息了一句,小青却是摇了摇头,三个月来,那许仙竟然像是只苍蝇,闻着有缝的蛋一般,不时前往白府探望。大献殷勤。
但小青心中岂会为其所都?倒是发现那许仙还真是个浪荡子,竟然利用白素贞对其的好感,欲让白素贞提起劝说小青,欲要一脚踏两船,坐享齐人之福,令得小青哭笑不得。
天下男子多得是。若论风姿,若论才学,比他许仙强的一抓一大把,而这许仙如此作态,实非良媒,自然惹得小青不喜。倒是为小丫头惋惜不已,若是一生都耗在这样一个男子手中,恐怕无异于自毁。
但其实小青并未明说,从一开始。便隐约觉得这许仙有些不对劲。虽然当初小青曾听得红孩儿讲述那《白蛇传》的故事,知晓许多前因后果,但此刻却更觉得蹊跷。
若是许仙如此不堪,白素贞又怎能对其死心塌地?莫非就只是为了那冥冥中的感应与所谓的天赐姻缘?
况且有一点在姐妹二人心中,其实一直未曾戳破,在小丫头白素贞的心底,其实还有着一人,也正是因为那人。才会使得小丫头左右为难,心中烦闷。
“昨天张公子来过了!”
忽而。小青却是再次开口,抬手取过一旁的茶壶,径自往茶碗里倒去。
“哦?”
神色微动,白素贞却是露出些许异样之色,望着自家姐姐,欲言又止。
“说也奇怪。近来石头小师傅似乎消失了,并没有再来府上做客,也不知去了何处?”
微微摇头,小青却是望着白素贞,自顾说言。话中意有所指。
“是啊,好些时日未曾见到他了!”
闻得这话,白素贞眼中终是显出些许黯然之色,恍然间似乎想起了前些时日,两人一起的时候,自己总是刻意的给石头挑刺,而石头却总是微微一笑,并不在意,竟然能够包容自己的无礼。
“报!”
正在这时候,一个声音传来,便见得一道人影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神色惶恐的望着近旁二人,却是那当初寄居在张玉堂身上的五鬼之一“白褔”。
在被红孩儿从张玉堂体内祛除之后,这五鬼自然成为游魂野鬼,便被青儿收拢来,为其铸造“肉身”,令五鬼守护白府,看家护院。
“何事如此慌慌张张?”
面上带着些许疑惑,小青却是望着白褔,眼中微微疑惑。
“启禀大奶奶,那许仙,许,许公子带着一堆礼品上门求亲,说要迎娶二奶奶!”
闻得小青之言,白褔却是神色一肃,而后目光微微打量了一下一旁的白素贞,心中有些忐忑的道。
“哦?”
闻得这话,小青却是微微疑惑,转头望了一眼近旁的白素贞,见其面色并无丝毫变换,终于知晓,为何适才小丫头那般作态,分明是已然知晓此事。
“知道了,你下去吧!”
微微点头,小青却是对着白褔摆了摆手。而后望向自家妹妹,轻声叹道:“你决定了?”
“嗯!”
闻得这话,白素贞微微点头,而后似乎又有些许失落……
“父亲!”
西蜀地界,两道红色遁光横空,露出身形,却是一男一女,一老一少。皆是一身红衣,气度不凡,却是一对父女。
“怎么了?”
闻得少女的呼唤,老者却是停下身形,立身云端之上,望向自己女儿,眼中露出些许关切之意。
“此行并未寻到那万载芝人,如此下去,恐怕郑郎危矣!”
面上带着些许担忧之色,少女却是望向一旁的老父。
“孽缘!”
微微叹息了一句,老者却是一脸慈善的望着自家女儿,轻声笑道:“没有芝人,但我等也可以另寻他物,纵使灵物难寻,但若是老父舍得下面子,终究还是能够求得一二,就看那小子有无造化。”
“谢过爹爹!”
少女闻言,却是露出些许笑意,一双美眸当中放出些许神采。而后二人却是不再耽搁,再次上路,朝向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这二人正是那如今蜀山一代号称魔道第一人的“石神宫主”与其幼女“红花”二人。
此时,这二人正在想办法为那身负阴魔血煞的郑隐求取灵药,却殊不知郑隐早已离开魔宫,前往莽苍山中……
“郑隐!”
武当山,翠屏峰石室当中,正在打坐的申无垢却是忽而有感。面色苍白,心中烦闷异常。睁开双眼朝向四周望去,却见周围空无一人,心中不禁涌出些许薄薄的凄凉。
“不行,我一定要去向师尊求情!”
面色一肃,申无垢却是站起身。而后径直出了石室,化作一道冲天遁光,朝向东方天际而去……
“醉仙崖?”
镇元子立身在石崖之上,望着那不远处石壁上所书三个大字,却是哑然失笑。
这三个字自然是当初红孩儿花果山戏猴,醉宿之后游荡至此,在这山崖上与狻猊吹了一晚山风后,一时兴起所留。
“倒是一个好去处。”
微微点头,镇元子却是立身在山崖边上。朝向下方的云海望去,只见一**日在那云海之上漂浮,阳光灿烂但却不刺眼,仿佛被雨水过滤了一般澄澈。
无数奇花异卉在山崖石壁上盛开,虽然并未有太多稀有种类,但较之那凡俗人世,却是不可多得。阵阵幽香飘荡而出,纯粹的乙木之气却是令得人身心愉悦。
“哎!”
良久。微微叹息了一声,镇元子却是摇了摇头。这个偌大无生界,在天道众圣与洪荒诸祖眼中,不过是一处花园一般的场景。
其中山川草木,鸟兽虫鱼,甚至连那凡俗世界当中的人族,皆是取自洪荒。因果清算下的产物,就算是再好看的风景,在永恒的岁月面前,也不过是一个转瞬即逝。
再恢宏的场景,又难倒比的上盘古开天?世间万物皆是盘古所化。盘古尚且不能永恒,又如何希冀这方洪荒天道永恒不灭?
说甚么成圣之后万万劫不磨,但万万劫之后呢?天道想来也应该有着衰败的一天,那作为天道之下的众圣,洪荒诸多至强者,是否便如同那混沌三千魔神一般,化作灿烂的烟花消失在这片混沌?
心中不觉有些闷闷,连日来,镇元子游走无生界各处,观山川脉络,察地势之变化,以戍土之道在无生天道影响之下的变化来推算因果,有了些许领悟,但却不得要领。
“啵!”
正在这时候,一个淡淡的波动传来,一个小脑袋从那醉仙崖一旁的石壁当中探出,一双小眼睛滴溜溜的转动,望着镇元子一脸的好奇之意。
竟然是一只芝人,显然是感受到了镇元子身上散发出的乙木精气与戍土精气,被其吸引而来。
“呵呵!”
从沉思当中醒了过来,镇元子却是咧嘴一笑,望着那突然出现的小家伙。
芝人芝马乃是一对,但凡有芝人的地方,定然会有另外一只芝人或者一匹芝马。这二者一雌一雄,一牝一牡乃是阴阳相生。由一对有了道行的双生灵芝化形,算起来也是难得的天地灵物,但在镇元子这等大仙眼中自然不值一提。
天下灵芝以九叶为最贵,而九叶当中,则以紫芝为最尊。当然还有另外几种特殊之物,不在其中,亦是位列仙珍,而眼前这一对芝人虽然道行不深,但却颇为通灵,其本体便是号称仙珍之一的“赤松灵芝”。
此时因为感到镇元子身上本源之力的亲近,所以寻了过来,却是一脸好奇,从石壁当中探出小脑袋观望。
“咿呀!”
似乎感受到镇元子并无恶意,那芝人竟然大胆的从石壁当中跳了出来,而后走向镇元子,在其身后跟着一匹同样三寸大小,但却神骏异常的枣红色芝马。
“看来之前那二人来此山中便是为了你等!”
微微一笑镇元子却是想起适才那高天当中遁走的两道剑光,此时见得眼前两个小东西,却是了然。
“也好,贫道近日来游历山川,观此方世界之脉络,却是颇有些困乏,正好有你两个小东西给我解闷。”
抬手一点,便见得两道清光没入那芝人芝马眉心当中,无量神采从两个小家伙豆大的眼睛当中放出,却是露出些许感激之色。连连对着近旁的镇元子叩拜不已,那芝马更是匍匐在地,久久不起。
“罢了罢了。”
微微摆手,镇元子却是轻声叹息了一句,适才其却是将一点乙木精气导入芝人芝马体内,助涨其灵性,长此以往,这二者终有一日或可灵智大开,化形为人。
至于帮其点开灵智,以镇元子之能自然能够做到,甚至还可以抱住其先天元气不失,造就两个资质绝佳的弟子。
可惜镇元子却并不这般,天道之下,万物皆有其缘法,镇元子之心容纳万物,恐怕除了他的结义兄弟红云以及心中的道外,不会为他物停留。
那地上的芝人对着镇元子跪了又跪拜了又拜,小半晌却是怯怯的上前,伸出小手,拉住镇元子的食指,咿咿呀呀的一顿比划,似乎意有所指。
“怎么,还有何种宝贝不曾?”
眉头微挑,镇元子却是恍然想起之前自己曾在此处感受到的某种熟悉的气息,却是露出些许动容之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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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五章,镇元收徒,婚事
“咦?”
黄山山腹当中,镇元子却是一脸疑惑的望着眼前的地宫,心中却是露出些许好奇之色,喃喃自语道:“想不到此地还真跟老道有些许缘法。”
微微摇了摇头,神念却是不由自主的朝向那地宫深处探出。
“嗡!”
无尽霞光闪烁,一道道天道符文如同金铁铸成一般烙印在虚空当中,阻挡其神念,便是镇元子修为几近圣人亦是难以望穿。
不过倒是隐约看出这地宫的来头,面上露出几分凝重之色。眼前这地宫布置久远,恐怕其建造时间还在巫妖量劫之前,当中各种古怪禁制,厉害非凡不弱一般护山大阵。
内蕴乾坤两仪生死之道,暗合九宫八卦,便是一般的大罗金仙至此亦是难以寻觅到此,便是机缘巧合之下入的其中,恐怕也是九死一生,难以探寻。
最重要的是,其中许多手法令得镇元子感到熟悉非常,亦是颇为忌惮。这地宫当中遍布机关与石室,更有各种毒物出没,有大阵聚地底毒火熔炼万毒于一炉,竟然是一处养蛊之地,那诸多手法分明直指当初的洪荒至强者“不死盘王”。
“盘王!”
想到这个名字,面上终是露出些许惊容,镇元子却是微微叹息,当年上古洪荒之时,盘王被洪荒诸强群攻,那般场景还历历在目。盘王虽然最终殒落,但也因此成为了禁忌话题,盖因为那一战牵扯甚广,整个三界都为之动荡。
而后镇元子却是摇了摇头,封魔大劫之时,盘王曾昙花一现,如今想来却是在那魔界当中成魔做祖。被魔道所羁押,否则众圣千年之约其定然也要来凑热闹。
不过倒是感叹盘王害人不浅,如此多年过去了,这地宫当中禁制依旧,想来却是在豢养一种至阴至邪之毒物,也不知道达到了哪种地步。
念及此。心中更是越加好奇,为何此中竟然会有自家的缘法?回头望去,发现那一对芝人早已消失在了地宫深处,显然对此地熟悉无比。
神念如水一般散去,却是发现了前方数十里外光华万丈,竟然有一处开阔的大厅,在那大厅当中竟然封印着一个人,或者说,是一条蛇。正是当初红孩儿在醉仙崖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娲族遗孤。
“这是!”
面上露出些许讶然之色。镇元子却是露出些许难以置信之色,眼前这少女分明便是当初从洪荒当中隐退的女娲遗族。而自家所感到的缘法,竟然便在这少女身上。
“嗡!”
无量星辰闪耀,一道璀璨星河在镇元子瞳孔当中显化,无数命运之线缠绕而来,沿着无数繁芜的轨迹。
一本浑黄的书册散发着无边金光,如同大日凌空一般横渡命运长河,无数的场景出现在了镇元子眼前。却是那些被洪荒众圣或有意或无意掩盖的天机。
“原来如此!”
良久,镇元子却是微微叹息了一声。这女娃竟然与镇元子有着些许师徒缘分。
当初女娲造人之时,曾以无上法力,按照自家与兄长伏羲的模样造就一族,便是后来的女娲遗族。相较于人族,这一族与女娲二人之间的关系自然更近,但是却不得天道气运。不为天道所重。
虽然资质绝佳,但却终究难成大器,且这一族人口稀少,悉数聚集在不周山中,侍奉女娲与伏羲二人。后来女娲成圣开辟三十三天娲皇天,女娲遗族也就消失在了洪荒三界,想来定然是被女娲带往三十三天混沌之外。
但女娲遗族乃是女娲造化大道之体现,却是内蕴大造化,一身生机较之人族可谓云泥之别,或许更像是一个人形的“灵药”,便是较之那所谓“吃一块肉长生不老”的唐僧肉也不差多少。钟天地之灵秀,夺造化之奇功,这一族可谓得天独厚。奈何自身却难以繁衍,所以一直人口稀少。
当初巫妖大劫之时,巫妖对立,却是曾有传闻,那巫族共工部大巫相柳氏,曾与某个妖族结合,被巫妖二族所共讨。当时闹得沸沸扬扬,但最后却悄然收场,再没有人提及,就连相柳也回归了水神部,洪荒诸多大能也就当是一场闹剧而已。
更是在不久之后,“十日闹洪荒”、“夸父逐日”、“后羿射日”与“嫦娥奔月”几件大事接连发生,也就将这事给淡忘了,想来定然是被天道众圣给遮掩了。
此时见得此女,镇元子却是一眼看出,这少女体内同时身具女娲遗族与共工一族庞大的生机造化,可谓得天独厚。想来被那盘王掠至此处,也是为了借助其身上的无尽生机与相柳本就霸道无比的毒性炼制毒物。
当初盘王逆天炼制金蚕蛊,号称可“毒死准圣”,借助那洪荒五虫之首六翅金蚕的遗蜕和残肢,融合魔神秘法,侥幸功成,号称“洪荒万毒之首”,或许不输那洪荒五虫。
但这般作为却被诸圣所忌,盘王虽然名声不显,做事低调,但运毒制蛊一道之上,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或者甚至可以称为“洪荒第一科学家”,较之那第一“山寨”云中子却是高过不止一筹。既然敢号称毒死准圣,若是继续下去,是否能够威胁到圣人?
圣人号称洪荒主宰,万万劫不磨的存在,岂会容忍这般挑衅?当时众圣算计,洪荒诸多强者出手,结合洪荒半数之力最终将其围殴致死,但这过程中,洪荒散修亦是损失惨重,大罗金仙死去近百,准圣亦是陨落数位之多,也因此众人知道了盘王的厉害之处。
都说旁门左道,盘门左道历来为天道众圣所不齿,但如今这盘王倚靠混沌魔神的一点传承竟然厉害若斯,令人骇然。
况且那盘王也并未真个死去,而竟然能够重生,在封魔大劫之时还曾出手,其手段更是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恐怕在洪荒当中,逃命一道非盘王莫属。
微微感叹了一声,镇元子却是转头望向近旁熟睡的少女,双目当中放出精光,瞬息间洞穿虚空,望见了那少女体内的一枚元胎,其中竟然有无尽大道符文,又有盘王的气息显化。
这少女果然也是不死盘王的后手之一,若是有朝一日盘王再次身死,或许便会循着冥冥感应降临此处,夺舍此女之肉身。
更是隐约间,从此女身上感受到一种惊悸之意,那盘王手段歹毒,又或者可以说是玄妙,在此少女体内设下禁制消磨其神魂,将其拘禁于此,难以离开。
更是从这地宫当中接引万物之毒气,为其淬炼躯体,无尽毒气与少女本名精气结合,化成一种特殊体质,或许可谓万毒之首,亦可谓万毒克星。这般做法却是与那金蚕蛊差不多。
很明显,便是便是其最后侥幸逃离肉身夺舍的命运,但恐怕亦是会变为一种难以驯服的毒物,祸害天下,成为盘王的“助力”。
不过好在其体内竟然还有另外个该一种力量,助其护佑心神,便是这种力量使得其陷入沉睡当中,助其与恶念交战。
正是当初红孩儿在醉仙崖醉宿之后,却是有意无意的留下一把紫玉簪子,那当中却是被其融入了一道人参果的乙木精气,与万年温玉冲正平和的特性相合,生生不息。
被其赠与此女扶持心神,不让其堕入恶念当中,由此那乙木精气与这少女体内本命精气相合,滋养生机,将那无尽毒气化去,转而为其锻造一副万毒之体,百毒不侵。
也正是那一道乙木精气,与这女娃有救命之恩,所以天机才会显化,这少女与镇元子有着师徒缘分。
“也罢!”
目光落在那少女头顶紫气氤氲的金钗之上,镇元子却是微微叹息了一声道:“想来若是你为贫道所救,后土道友与女娲圣人亦是欠下贫道人情。况且正巧,你却是与贫道有几分缘法,贫道便收下你这个弟子?”
言罢,却是微微摇了摇头,而后抬手一挥,便将那熟睡的少女与一旁的芝人收入袖中,而后消失在了原地……
武林城中,今日却是发生了一件大事。
那清波门白府的二小姐白素贞,竟然突然答应了一位穷酸书生许仙的求婚,却是令得整个武林城震了三震。
白府府上的两位千金,虽然才在武林城现身不久,但却早已名扬武林,武林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二位小姐皆是生的貌若天仙。
更是坐拥富可敌国之财富,全武林城的青年俊杰哪个不是削尖了脑袋想往里钻,可惜尽皆吃了闭门羹,就连那被武林所有花季少女看做梦中情人的张府张公子亦是被拒绝。
那许仙何德何能竟然能够得到白姑娘的垂青?况且之前从未听说过此人,而新近听说其也不过是一个穷酸书生,祖辈是做药材生意,可惜幼年亡了双亲,跟自己姐姐相依为命。
此种家境,如何能够入得那白府二小姐法眼?却是令得众人一百个想不明白,一时间武林城中,却是一片哗然。
许仙这个名字显然一时风头无两,高过了已经进京面圣的韩湘子与“咸鱼大翻身”的张玉堂。
被无数青年才俊视其为仇寇,恨不得生啖其肉,而无数的花季少女则在好奇,那许仙究竟有何种魅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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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六章,风雨,出家
却说那武林城中,因为传言白府的二小姐答应了一位穷酸书生许仙的求婚,一时闹的满城风雨,沸沸扬扬。无数好事者涌上街头,欲要寻出这个消息的始作俑者。那般动静,当真较之后世的“人肉”更来得剧烈。
但无论众人如何寻觅,却是都未曾发现一丝蛛丝马迹,原因无他,主要是那个许仙实在是太不显眼了,太不出名,众人翻遍了整个武林城,愣是没有打听出更多的消息。
当然,这一切都与许仙无关,此时其却是一副春风得意,走在回家路上,顺便看看武林城中众人疯狂寻找许仙的反应,却是颇有些自得。
此时,许仙自然不会站出来,承认自己的身份,那样的话恐怕立时成为众矢之的,被武林城所有青年才俊口征笔伐。
当然也很可能会没有人理会,毕竟几乎没有人认识“许仙”,突然冒出一个,定然会被认为是哗众取宠而已。所以许仙倒也乐得清静,一边细细盘算着婚期,心中颇有些踌躇满志。
忽而,许仙却是停了下来,因为在其前方出现了一道人影,令得的其瞳孔微缩。仅仅是一眼,凭着天生的直觉,许仙却是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危险气息。
许仙如今虽然是凡人,但其自小被那金山寺天池长老教授,却是颇懂一些玄学术数,更是耳聪目明,知晓世上有不可理解的存在。
却见那人一身白衣胜雪,风华绝代,眉目间竟然与那城南张家张玉堂有几分相似,但许仙的直觉却告诉他,那不是张玉堂。
一转眼,那人的影子却又消失不见。似乎从未出现过一般,令得许仙疑惑不解。心中却是依旧回放着适才那人的神色,那目光中,有悲哀,有怜悯。
“师弟!”
正在这时候,一个声音从其背后传来。却是令得许仙微微一愣,而后却是松了一口气,转过身,却见得一身白衣的石头出现在近旁。
不知为何,眼中又出现那道身影,挥之不去,许仙却是微微叹了口气,而后慌忙对着近旁的石头施了一礼,道:“见过师兄!”
“师弟倒是好兴致!”
眼中闪过些许复杂之色。石头却是望着近旁的许仙,清明那日二人见过之后,却是隐约间觉得有熟悉之感,直到那天池长老圆寂之时,方才知晓,原来对方亦是长老亲传弟子。
说也奇怪,这二人从第一次见面之时,便隐约觉得熟悉。仿佛二人竟然是相交数万年的老友一般,倒是颇有些惺惺相知之感。没想成竟然会是师出同门。
却是令得二人讶然不已,不过亦是心照不宣,并未声张,就连那身为天池俗家弟子的张玉堂亦是未被告知,只是二人相互之间以“师兄弟”相称。
“不知师兄来此寻找汉文,可有要事?”
面上露出些许疑惑之色。许仙却是望着自家师兄,一直以来,许仙对于天池长老可谓敬畏的很,简直如同神明一般,所以对于这个自家师尊亲口承认的师兄。也是同样怀着敬畏之感。
“倒也无事,只是恭喜师弟得偿所愿。”
轻声一笑,石头却是露出些许洒脱之色,望着许仙。
“师兄说的哪里话?”
终于注意到自家师兄的异常,许仙却是露出些许疑惑之色,往常总觉得自家师兄虽然佛学精深,但顶多是个博学的秀才,较之自己与张玉堂强不了多少。
此时看上去一身白衣的石头,竟然真是一个出家的和尚一般。那般天然佛骨似乎悄然成型,一身白衣之外隐然有佛光湛湛,双目当中慧光闪烁,手中黑色佛珠更是有道音传响。
“也罢,待得师弟达成所愿之后,我也要出家为僧,此番前来却是向师弟告辞。”
似乎看出许仙心中所想,石头却是微微一笑,眼中颇有些亲近之意。
“哦?”
闻得这话,许仙却是不由的想起了自家师尊天池长老圆寂之时的交待,心中有些许了然。不过却又眉头微皱,开口道:“师兄莫不是真个放得下?”
相处多日,许仙却是早已看出,自家师兄对于那白府二小姐白素贞颇有情谊,所以如今听得自家师兄准备出家,第一反应却是应该与自己上白府提亲之事有关。
‘放不放得下,一切自有天意,我心中有佛,则自当斩断一切尘缘。‘
微微叹息了一声,石头却是转头望向自家师弟,眼中闪过些许了然之色道:‘师弟,可还记得师尊之言?‘
‘自然谨记!‘
许仙闻言,神色一肃,倒是与平日里放荡不羁的样子迥异。
‘南无阿弥陀佛!‘
石头见此,却是微微点头,而后叹息道:‘我倒是恐怕放不下的,是师弟自己啊!再者一切姻缘自有天意,强扭的瓜,我恐怕师弟自身反受其咎!‘
言语间若有所指,又像是欲言又止,石头却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许仙,而后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师兄!‘
许仙闻言,先是微微一愣,却是瞬间明了自家师兄之言,面上闪过些许复杂,开口唤道。
‘嗯?‘
身形微微一颤,石头却是停住脚步,但却并未转头。
‘婚礼时候,能否请师兄前来主持?‘
轻声叹息了一句,许仙望着那道背影,欲言又止。
‘嗯!‘
肩膀颤抖了一下,石头却是点了点头,而后不再停留,身形如同雪地上的鸿雁一般,快速远去。渐行渐远,不多时已消失在了许仙眼前。
隐约间有一声叹息传来,似乎轻如雨点,难觅踪迹,又似乎大道雷音,直贯苍穹……
‘你真的放得下?‘
金山寺脚下,太祝庙旁。一身白衣的红孩儿,端坐石桌旁,眼中闪过些许好笑之色,望着面色沉寂的石头。
‘放不下也罢,我此刻心中有佛!‘
石头闻言,却是眼中露出些许疑惑之色。神态恭敬,望着近旁的红孩儿,开口道:‘此番石头却是要多谢老师点化之恩,对于石头,恩同再造!‘
‘哎!‘
红孩儿见此,却是摇了摇头,望着近旁的石头,或者说是降龙,开口道:‘从来有情至简。无情至繁,明明知晓却又视而不见,接引如此,你也如此!‘
‘这……‘
石头闻言,却是露出些许肃然神色,意有所动,眼中眸光转动,良久却是叹息了一声。不再言语……
武林城历来不缺乏热闹,今年更是如此。数件大事接连发生。倒是令得武林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又多了起来。
这一日,武林城中再一次沸腾了起来,无数人涌向了清波门双茶巷,欲要一窥那传说中高门大墙,富丽堂皇不输皇家贵族,号称富可敌国的白府嫁女的场景。
可惜令得众人颇为失望。那白府似乎并未准备大张旗鼓,也并未对外公开宴请。所有的上门之客,除去极少的几位外,均被白府的家丁挡在了门外,难以进入。
高门之外人山人海。翘首以待,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骑着高头大马的书生,只身一人进了白府,而后便没了下文。想来定然是一切从简,其中诸多礼节均是按照招赘来办,且白府在这江南武林也未有多少亲朋好友,自然能够入府观光的人,也就少了。
但说起来也不少,但凡能入得其中的,皆是全武林地区最有名望的一列,从达官贵人到武林豪杰皆是如此。更有许多豪门巨贾,贵妇名媛,也都是与白府姐妹二人‘交好‘的名人名士。
总之到场之人却是非富即贵,自然那城南张府的员外夫妇和张玉堂也有到场。心中却是惊讶于这白府二位千金的财力,‘富可敌国‘当真不是虚名。
那张夫人看小青的样子,更是如同看待自家准媳妇儿一般,眼中却是一看一百个顺眼。只觉得,这神仙般的女子,当真是自己儿子的良配,心中对自家宝贝儿子的眼光亦是赞许不已。
当然,此中要说最令人瞩目的,却不是身着大红喜服的新郎新娘,而是那一身白色袈裟,神态庄重,气质出尘的‘法海‘禅师。
这‘法海‘禅师,据说乃是金山寺前任主持天池长老的嫡传弟子,一身佛法精深无比,深得天池长老真传。据说已然到了甚深境界,就连皇帝都曾接见,与其论经说法,对其推崇有加。更是在其入住金山寺之时,曾降下御旨,昭告天下,大有要封其为国师之意。
当然,其最令人瞩目的地方,却是其太过年轻,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的清秀少年,竟然身居如此高位,达到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更是生的眉清目秀,气质出尘,一种天生的佛家气韵,佛骨天成,如同神人罗汉转世一般,令人惊叹。
这法海自然便是那‘降龙‘转世石头和尚,如今却是已然对外公布身份,欲要在许仙二人成婚之后,入住金山寺,成为寺中的主持。此番前来,自然是应了其师弟许仙的邀请,特来为这二人证婚。
‘师兄!‘
大堂当中,一身红衣的许仙却是一脸激动之色,望着近旁的法海,神态恭敬。
‘唔!‘
微微有些许失神,法海却是回过头,望向近旁的许仙,眼中露出些许复杂之色,微微点头。
一旁的宾客见得二人谈话,却是露出些许讶然之色,更有不少人对许仙露出感兴趣的神色。心中却是暗道,无怪这名不见经传的穷小子,竟然能够突然夺走白府二小姐的芳心,居然还有这般身份。
倒是那深闺当中,一身凤冠霞帔的白素贞,此时,却是露出了些许复杂神色,望着那水镜当中以师兄弟相称的二人,隐约间,露出些许疑惑之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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