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母子相见,携美出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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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闹够了吧!”
却说那大鹏明王在无尽大荒之间发泄一通,而后前往一处人族城邦,一口气吞食了满城数十万活人,兀自觉得有些不满足,还要前往下一处之时,却是闻得一个天外之音。
那声音并不大,却如同珠玉一般轻响,清晰地响起在大鹏明王心间,令得正欲离去的大鹏明王微微一愣。
朝向前方一处虚空望去,便见的一道淡淡的波动荡漾而出,紧接着一道微微火光摇曳,瞬息间引燃了那方天地,漫天大火化为一头赤色的火焰凤凰。一道玲珑的身影便从那火焰凤凰当中显化而出,正是那凤祖化身,凤曦。
“没用的东西!”
轻声呵斥了一句,凤曦却是停在虚空当中,神色淡然的打望着眼前的金翅大鹏。
“你是?”
瞳孔中微微一缩,大鹏明王却是有些神色复杂的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女子,眼中的凶煞血光渐渐消散,一种莫名的熟悉之感涌上心头,有些失声道:“母亲!”
“咯咯!”
闻得这话,凤曦却是轻声笑了起来,依旧是那般明媚动人的笑意。
但落在羽翼仙眼中却是不同,令得其心底微颤。从那凤曦那会笑的眼眸深处,羽翼仙却是看到了一抹难以掩饰的失望神色。
“母亲!”
再次呼喊一声,羽翼仙却是化为人形,扑身上前。站立虚空之中,径自对着凤曦倒头便拜。双目当中淌出两行热泪,便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港湾。
“哭什么!站起来,看着我!”凤曦声色转厉,轻声喝道。
“母亲,孩儿没用!”
却是心中一颤,感受到凤曦那如天刀一般的眸光,羽翼仙忽而开口道,只是这般长跪不起,兀自哭诉。
“哎!”
凤曦见此,轻轻叹了口气,却是恍然想起,当初龙汉初劫之时……
龙汉初劫,三族大乱,洪荒崩毁。
天道现,魔祖出。率领无穷魔族兵将,冲出小六道,四处征伐,造下无边杀业。
便是强大如同先天三族,在魔族滔天凶焰面前,亦是如同土鸡瓦狗。
毕竟之前的连番大战早已使得曾经傲视洪荒的先天三族疲敝不堪,元气大伤,虽然看上去依旧,但其实已是外强中干,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面对魔族的生力军,自然是难以抵抗,便是三族族长亦是身负重伤。若非鸿钧等人及时来援,恐怕等不到最终大战便会陨落。
然而无论先天三族,亦或是魔祖麾下魔族,尽皆不过是天道算计下的卒子。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弹弓藏。”整个龙汉初劫不过是天道所导演的一出戏,目的为了祛除洪荒地道,并将鸿钧推到台面上,成为天道代言。
可惜“大道五十,天演四九”,天道终有缺憾,这也是为何众圣身为天道代言,而却敢屡屡逆天施为,反复谋算的原因所在。
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放在这洪荒当中亦是如此。冥冥之中,先天三族族长与杨眉罗睺等人,都曾有一种模糊的感应,所以皆准备有多种后手。也因此,才有如今凤祖、麟祖复生的手段。
当时三族族长曾经秘密商议,备好后手之后方才一战。结果祖龙、麟祖二人力竭,对天祷祝,愿以一族守护洪荒,换取族人生存的权利,而凤凰一族亦是如此。
先天三族乃是出自大道,应三族族长出世而临世,在天道眼中不异于眼中之钉。
特别是三族族长,曾身为混沌魔神,走得是盘古以力证道之路,若要证道,必定破开天道,证得混沌大罗金仙果位。
如此一来,天道必定大伤,岂会容忍?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既然祖龙麟祖身殒,又何必留下凤祖,徒添变数?
于是在凤祖回归南明不死火山准备涅槃重生之时,却是被天道小小的算计了一把,让其偶遇天地先天五行与阴阳二气,自身有感,龙虎交泰,产下孔雀与大鹏。
本来凤祖在数度大战之后,已然到了油尽灯枯之境地,不然又何必前往不死火山涅槃重生?却是因为那不死火山当中梧桐树身上,有凤祖的凤凰涅炎,而以凤祖枯竭的法力无法自行施展。
产下孔雀、大鹏之后,凤祖本源亏损,却是难以支撑,只好身殒。
也算是三族族长多算了一步,所以后来凤祖残魂寄托于至宝和氏璧当中,受得人皇功德气运滋养,渐渐复苏。更是在火焰山中,得了混沌离火之精,借此重生。
而后凤祖方能够按照约定,复活麟祖。至于那三族中最强的祖龙,却是甘愿被天道算计,化身人族圣皇轩辕氏,至今也还存在。
而龙汉初劫当中其余诸人,恐怕也各有各自算计,强如罗睺、杨眉等人,凤曦却是不信其会身殒。
况且那一日在西极摩尼教山门中感受到的那股混沌魔神的气息,这片洪荒当中还不知道藏匿着多少。洪荒,并不像想象中那般风平浪静。
其实一直以来,对于这孔宣、羽翼仙二人,凤曦都怀着一种淡淡复杂的心绪,毕竟这二人虽是自身所出,却是受了天道算计。
不过,以凤祖冠绝洪荒之姿,又岂会容不下自家子嗣?所以,即便这二人如何不堪,也终归是自家孩儿,舐犊之情,古今有之。
所以,看着眼前的羽翼仙,凤曦心底涌上的,更多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责之深爱之切”之意。
“起来吧!”
良久,望着神色悲痛的大鹏明王,凤曦轻声叹了一句。
“是!”
微微啜泣着,羽翼仙缓缓站起身,神色恭敬的望着凤曦,这般表情若是落在其义兄虬首仙、灵牙仙眼中,不知道要惊掉多少下巴……
黄河之畔。
冯夷一脸复杂之色的望着牡丹仙子,轻声叹了口气。其实,按理说其身份应该比这西王母的婢女高上数个档次,但奈何自家曾欠下西王母人情,却是不好为难。
所以,一直在瑶池诸女眼中,河伯冯夷都是一个老好人,可以任由众人捏扁搓圆。
“你!”
感受到冯夷眼中那种不屑或是不屑与自家计较的神色,白牡丹却是面色一变。瑶池诸女一向仗着西王母宠溺,骄横惯了,便如这白牡丹,便如张巧嘴。
可怜自身实力不济,托庇于西王母罢了,狐假虎威尚不自知。
“咳咳!”
似乎觉得气氛有些微微尴尬,吕洞宾嘴角一抽,却是对着河伯微微施了一礼,开口问道:“敢问河伯何往?”
“我去洛水。”
似乎并不想多言,冯夷抬头望了一眼眼前的吕祖纯阳,微微点了点头,而后足下腾起一片云气,便见的无数水汽化为白玉龙驹,拖着一辆玉辇,载着冯夷朝向洛水方向而去。
“你!”
似乎有些恼怒自家倾国之貌竟然被冯夷忽视了,白牡丹却是一跺脚,化作一道流光离开了此地。
“哎!”
见得白牡丹离去的背影,吕洞宾却是微微叹息了一句。而后转头朝向河伯离去的方向望去,眉头微皱,轻声道:“洛水?甄宓……”
摇了摇头,亦是架起一道遁光,消失在天际……
洛水,又名雒水,或是南洛河。
乃是黄河右岸重要支流,故人时常将其与黄河并称,呼之为“河洛”。河洛为中原腹地,乃是中华民族重要的发祥地。
汉文化更是华夏文明的主体,而因为主要诞生于河洛地区,又被称为“河洛文化”。所以,在华夏人的眼中,黄河与洛河有着不一般的地位。
此刻,洛水之上,却是出现了一叶孤舟,有一对璧人相偎坐于船舱之中,望着两岸秀美的景致,任由河水将其推送到远方。
这二人皆是姿容卓绝,丰神如玉,正是相约出游的红孩儿与小青二人。
“这里便是洛水?”
望着万里如碧的河面,小青却是现出微微异色,西牛贺洲亦有大河,但却无有这般秀美景色。
“是啊,这里便是洛水!”
轻声笑了一句,红孩儿手中纸扇轻摇,转头望着小青微微出神。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凡间真的有这般女子?”
轻声吟哦了一句,小青却是有些微微出神。半晌,见得红孩儿无有回应,转头望去,却正好迎上了那两道如同烈日一般灼热的目光,令得小青芳心一颤。
而后赶紧将头偏向一旁,双脸微红,伸手挡住脸,轻声嗔怪道:“看什么看?还没看够么?目光那般羞人。”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眼前不就是?”
轻轻调笑了一句,红孩儿却是伸手拨开小青的手,将其捉住,拉进怀里。
“讨厌!”
伸手轻轻在红孩儿胸口拍了两下,紧接着便再无声音传出,却是嘴巴被堵住,只能轻声“嘤咛”。
一阵淡淡微风吹过,吹落小船上的布帘,俄而雾起。便见的那小船被微微河风推送着,没入了无边的雾气当中,消失不见了踪迹……
第一百九十七章,洛神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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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大汉朝中山郡无极县,那一日却是发生了一件怪事。
从无极县城外的洛河中,有一道冲天白虹直飞而出,如同九天仙光一般,光耀万里。使得白日失色,满天星辰黯淡无光。
令得满城百姓惊异,又见得祥光阵阵,异香平生,知是吉兆。当地百姓多信奉洛河河神,见那白虹乃是从洛河中升起,尽皆下跪,叩拜洛神甄宓,祈求神女赐福。
俄而便见的那道白虹在无极县城上空逡巡游曳,最后没入了城中甄家。紧接着更有异彩千重,从甄家一座室宇之内飞出,便有一声清亮的婴孩儿哭声,传响了整个无极县。百姓莫不惊讶,朝向甄府大院跪拜,都道是洛神降世。
无极甄家,乃是前朝太保甄邯的后人。家中世袭二千石俸禄的官职,家主甄逸更是曾出任上蔡令。
这一日,甄逸之妻却是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家时常梦到的仙人,手中持着一柄白玉如意,进入内室,玉衣遮体,站立于床侧,沉默不语,不知做何。
甄妻见此忽而大惊,继而梦醒觉得腹中大痛,遂生下一女。恰好天降异象,祥瑞异常,时人都道便是洛神降生。
甄逸又闻得自家妻子,述说往日梦中种种,更觉神异。见得自家女儿生的乖巧可爱,聪敏伶俐,更是欢喜,联想到白日的异象,那漫天仙光使得日月失色,便为女儿取名不明。
不明当时初生,体态娇嫩,粉妆玉砌,却是不喜啼哭,见人时常开口微笑,令得家人莫不诧异。又有见得其睡觉之时,曾有显仙人显化,将玉衣盖在其身上,如此异象更是令得家中惊喜莫名。
不明岁余之时,时有相士刘良,在中山一代远近闻名,前来拜访上蔡令。甄逸亦曾闻得刘良之名声,便向刘良请教,请其为自家诸位子女一看面相。
刘良自是欣然应允,一一为甄家诸位子女相面,并注下批言。唯有独对不明之时,刘良面色大惊,眉头微蹙,思忖良久,而后不由赞叹道:“此女面相,贵乃不可言矣!”
其父甄逸闻之,心中大喜过望,更是珍视不明,视其为掌上明珠,百般呵护。
不明三岁之时,其父甄逸去世,被当朝灵帝加封谥号为“慕”。但其母亲兄长等却对不明更加看重,宠溺非常。一家上下,从来没有人敢对不明出言戏耍。
时年八岁,有杂耍优伶,走马过戏,来到无极县城,路过甄家门外。不明的母亲、兄长和诸位姐姐皆往阁楼中观看,唯独不明未往。
大姐见此却是有些讶然,朝向不明问道:“门外走马为戏,满城老少尽往观之,你为何不去?”
不明闻言,却是轻笑一声,神色肃然的望着自家大姊道:“那难道是女孩子应该看的吗?”
令得家人诧异不已,却是更加敬重,都道果是仙神降世。
不明九岁之后,喜好读书而不喜女工,更是聪慧,但凡所读之书,无不记忆。
时常借用自家兄长的笔墨习字,兄长便取笑她:“你应该去学女工,学读书习字,难道将来还想当个女博士吗?”
闻得这话,不明却是朝向自家兄长一本正经道:“听说古时候的贤惠女子,都学习前人的经验,用来借鉴。不读书,我拿什么借鉴呢?”
邻里闻之,皆以之称奇。
而不明日长,越发出落得窈窕美艳,更是端庄秀丽。整个无极县都知道甄不明的美名,不少峥嵘少年前往甄府求亲。但见得不明仙颜,却都自惭形秽,直道此乃天上谪仙临凡。
“不就是个黄毛丫头,有那么夸张?”
无极城中,小青轻声嘀咕了一声,随着红孩儿,一同朝向甄府而去。
“所以说,就当是凡人少见多怪,若是让他们见识得青儿的仙颜,恐怕会立马将他们所谓的谪仙忘个一干二净。”
见得青儿脸上的神色,红孩儿却是轻声一笑,伸手拉起青儿的左手,有些好笑的望着青儿的眼睛。
“就你嘴巴甜!”
轻轻白了红孩儿一眼,小青脸颊之上却是现出微微红色。
“咦?”
一旁恹恹欲睡的乞丐忽而睁眼,望向从身前走过的红孩儿二人,却是好一阵惊讶。只觉得这眼前二人生的真心好看,便是较之那甄府的仙子也不弱丝毫,特别是更有一种仙气,面相贵不可言。
心中却是大惊,睡意全消,急忙朝向那远去的二人望去,却发现明明才从自家身前走过的二人竟然凭空消失了。而再次仔细回想那二人的样子,却变得模糊起来,面容逐渐模糊,就连身形也渐渐隐去。
“怪事!”
乞丐见此,却是微微甩了甩头,用力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清脆响亮。感觉着面颊传来的痛感,以手掩面轻声道:“大白天的竟然会出现幻觉,见鬼了?”
“快点快点,不明仙子又给大家发粮了。”
一声轻喊从远处传来,便闻得无数脚步声,从一座座民居,一条条小巷当中涌了出来。却是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和穷苦之人。
地上的乞丐见此,亦是赶紧起身跟了上去。
如今朝纲败坏,官员**,只知敛财,各地又连年遭遇旱情,庄稼欠收。早已是民不聊生,流民失所,饿殍盈野。
再加上黄巾军起义之后,各地官僚拥兵自重,时局动荡,兵荒马乱,一副乱世景象,能够活着殊为不易。
相对而言,在这无极城中的流民却是极为幸运的,那城中甄家乃是大户人家,时常开仓放粮,赈济灾民,在中山一带都有许多好名声。
“大娘,你们这是在干嘛呢?”
青儿望着一位身形魁梧的中年妇女,从自家屋里出来,手中提着竹篓便往人堆里挤,却是有些好奇不已。
“小妹妹你是外地人吧?”
闻得这话,大娘却是转过头,望向红孩儿二人,轻声笑道:“这大年月,兵荒马乱,地里庄稼欠收,却是没发法日子。还好有甄家的大善人,肯时常开仓赈济灾民。”
说着,不等二人回话,却是又开口道:“你不知道吧,甄家小姐不明乃是洛神降世,是神仙,最是心地善良。听说开仓放粮便是她的主意。我还听说,是不明小姐对甄夫人说什么‘乱世求宝,此非善策!’”
说完,又多看了红孩儿二人一眼道:“你说,一个姑娘家,长得貌若天仙,心地更是比菩萨还要善良,多好啊。不过,姑娘你长得也好看,跟个仙女似的。”
“快,不明仙子出来了!”
这时候,又一个声音响起,便见人群若水流一般汹涌而来,那大娘也再顾不得红孩儿二人,紧随着人流而去。
“乱世求宝非善策!”
小青闻言,却是眼中闪过些许精光,更是对那尚未谋面的甄不明感起了兴趣。转头对着红孩儿微微一笑,而后便牵住红孩儿的手,一起化作一道淡淡虚影,穿过拥挤的人流,来到近前。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望着眼前的不明,小青却是有些微微出神,若论姿色,眼前的女子不过豆蔻年华。却是远不及小青,甚至便是较之出云城中蜘蛛七姐妹也差上些许。
但却有一种天然气质,清冽、出尘,不染尘垢,便是小青也不住微微赞叹。想起往日红孩儿诵念之诗词,那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或许便是这般。
“果然不愧是伏羲圣皇的女儿!”
轻声叹了一句,小青却是转头望向一旁的红孩儿道:“前番你在东海曾见到神农皇之女,不知较之不明如何?”
“呃?”
闻得这话,红孩儿先是微微一愣,而后却是露出好笑的神色望向青丫头,不过眼中却是显现出那只站在自家肩头,乖巧的雀鸟儿。
“哼!”
似乎望穿了红孩儿心中所想,小青却是轻哼一声,撒开红孩儿的手,而后走上前去,站在甄不明面前。
“大娘,您拿好,慢走!”
“王叔,您家婶子身体还好吧?”
甄不明正在自家大门前,手中端着一只升斗,给前来领取赈粮的乡亲发放粮米,一边熟络的与众人交谈。
却忽而觉得一道青色人影凭空出现在自家眼前,令得不明微微一愣,脸上却是露出微微惊容。
却见那人生得,娇艳俏丽,翩然灵动。灵气逼人,神采飞扬,娇媚不可方物。容貌绝丽,不可逼视,丰姿绰约,若九天仙子临凡一般。
最是动人的,乃是那一汪秋水,平添万种情丝,梨花带雨,如同满天星子,令人神魂颠倒,不觉沉醉其间。更是圣洁异常,妖而不艳,媚而不俗。
长了那么大,不明头一次,对自己的容貌产生疑惑。面对眼前那一如晨露新聚、奇花初胎一般清丽绝伦的姿容,心中生出些许自惭形愧之感。似乎,便是多望上一眼,都亵渎一般。
“敢问仙子!”
微微平复了些许心境,不明却是朝向小青施了一礼,便要开口。
“呵呵!”
小青见此,却是微微一笑,顿时令得不明再次一惊。便见的小青忽而抬手,将一支青色玉钗别在不明的发髻之上。
那是一支蛇形玉钗,通体碧绿恍若碧玉雕成,散发着淡淡五彩光晕,一看就是了不得的宝贝。
“神仙!”
数道声音响起,无数人朝向小青还有一旁微笑的红孩儿跪拜而下。
“咯咯!”
一声轻响再一次传来,便见的小青转头朝向众人望了一眼,而后与红孩儿相视一笑,便牵着手,消散在众人眼前……
第一百九十八章,伏羲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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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呆呆的望着红孩儿二人身影消散在眼前,不明眼中闪过些许不可思议的神采。伸手摸了一下自己头上的发簪,上面似乎还有那女子身上的热度,恍惚间,还望着那张绝世仙颜。
忽而心中竟然有些淡淡哀怨,不知为何,适才见得红孩儿小青二人牵手,不明心底竟然涌出些许妒忌之心,似乎竟然有些渴望,被那飘然若仙的白衣男子牵着的人是自己。
“难不成,真像丫鬟小春说的那般,女人大了就会思春么?”
轻轻哂笑了一句,不明却是回过神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家整个躯体似乎较之先前好上许多,竟有一种充满了活力之感。
隐约间,耳边又响起了那神女口中的传出的珠玉之声,微微一笑,却是连忙将自家手中的赈粮发给一旁同样正在出神的大娘……
“适才你将一缕仙气渡入那女娃体内,是打算待其脱劫之后,收归门下吗?”
洛河之上,扁舟之中,红孩儿望向小青微微一笑。
“怎的,就允许你收得大把徒子徒孙,还不许本姑娘收个把资质好的弟子?”
微微斜睨红孩儿,小青却是露出揶揄的神色,而后轻声叹了口气道:“看造化吧,我总觉得,她身上有一种令我熟悉的气息。”
“哦?”
闻得这话,红孩儿眼中却是精光一闪,知晓小青所谓的熟悉从何而来……
上古之时,人皇伏羲应天命降世,从人族三祖燧人氏、有巢氏与缁衣氏手中,接过人皇至宝崆峒印,统管洪荒人族,教化众生。
伏羲之前世,乃是妖族大能,便是那人妖两族共同的圣人天道女娲的兄长,妖族羲皇。
其本在巫妖大劫之时于不周山一战中身殒,却是被那人教教主太上老子与女娲两位圣人共同出手保下。
为了偿还老自家立人教之时,欠下女娲的因果,太上圣人与女娲圣人商定,让妖皇伏羲转身成人,为天定人族三皇之天皇。
却说当时大劫初过,人族虽然在巫妖大劫当中损失惨重,险遭灭族之祸。但毕竟乃是天定的三界主角,为天道所庇护。
大劫过后,巫妖退出洪荒,将整个宽广无垠的洪荒大地拱手让给了人族。人族的繁衍能力本就强于巫妖二族,得此天助,更是迅速的繁衍开来。真正的,有了洪荒第一主角的姿态。
那时,由于人族彼此间靠着血脉群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个大小部落。
而在那洛河边上,却有一个风姓部落,名为华胥。风族相传乃是上古燧人氏的后裔。
那华胥部落当中,族长的女儿华胥氏生的青春貌美,正是豆蔻年华,对外界万般事物都有好奇之心。
华胥闻得雷泽当中居住有雷神,便想前去探寻。然而雷泽被族中视为禁地,华胥氏虽得族长宠爱,却不敢逾越,便只好偷偷前往。
华胥氏从未出过部落,初次出门自然相当兴奋,来到风景迥异的雷泽,更是流连忘返。
可惜在雷泽中搜寻了半日,都未曾见得雷神的身影,失望间却是见得泽中有一个巨大的脚印,硕大异常。
华胥氏一时好奇,便走上前去,用自家的脚丫去丈量比较,却是微微有些高兴。曾闻得雷泽中雷神龙头人身,以双手鼓腹为雷声,如此大的足印,很显然便是雷神所留。
可是时间已至傍晚日暮时分,华胥氏害怕族中担心,却是默默记下,以待往后再来寻访。
岂料华胥氏回到族中之后不久,便渐渐有了身孕,惹得族中之人惊奇异常。
要知道,那个时候人族为了繁衍后代,关系并不稳定,所以但凡新生之子嗣,大都只知其母不知其父。
女子大了自然要履行繁衍后代的职能,以华胥氏的年龄怀孕生子,这在族中并不少见。可惜华胥氏却说不出所怀孩子的父亲是谁,更是甚至不知道自家如何会怀孕。
结果被族人视为不祥,却是被赶出了华胥部落。华胥氏没法,只好在洛水边上结巢而居,平日里自己入山采摘些野菜野果充饥。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华胥氏的肚子一天天长大,却是有些行动不便,眼看着就要饿死。正在这时候,有一头龙马从洛河当中走出,口中衔着灵草仙果,跪在华胥面前。
从此以后,时常会有祥禽瑞兽出现在洛河边上,给华胥氏送来食物。这却是惊动了华胥部落中人,族中老者见此,却是出言道,如此异象,华胥肚中所怀婴孩必是降世大贤。
族中之人闻言大喜,却是将华胥迎回了部落,并且老族长将族长之位让给了华胥。
华胥怀胎日久,一怀便是十二年。那一日天降异彩,一道青色光气从东方而来,直冲牛斗,若神龙一般坠落于华胥部落当中。
随着一声婴啼,华胥氏却是产下一个婴孩,取名为伏羲,又称庖牺。
伏羲天生异象,人首蛇身。令得族中之人惊骇,以为是妖怪,但又联想到族中老者曾言,以及先前那天降异象,有些疑惑。
正在这时候,一道紫气东来三千里,一个道骨仙风的老者骑着一头青牛,从洛河之上而来,落入华胥部落当中。
其时,人族朝拜诸天圣人,除了人祖女娲之外,却是还有道门三清圣人。老子圣人的圣颜万古不变,华胥部落中人自然识得。
老子来到华胥部落,却是点名来意,说言伏羲乃是上古大贤转世,欲收伏羲为徒。华胥部落众人闻言却是心中大定,更是欢喜异常,以为族中将会出现一个燧人氏一般的大贤。
从此老子便在洛河边上结庐而居,专心教授伏羲人皇之道。伏羲天资聪颖,自是一学便会,更是学以致用,融会贯通。
如此,老子留在华胥部落十二载,将人皇之道尽皆教授与伏羲,而后却是骑着自家青牛,飘然而去。
其间,女娲圣人为了了结自家与伏羲之间的因果,成全伏羲之圣皇业位,以一缕化身转世为女娲氏,为伏羲之妹。
老子走后,伏羲回到部落当中,继承自家母亲华胥氏,成为华胥部落的首领。
成为首领之后,伏羲却是率先发明了渔猎之术,提高了人族的生产力水平,使得族人不再挨饿。
而后随着生产力水平提高,时常打猎得到的猎物吃不完,杀掉又不宜存放,伏羲便又发明了驯养野兽作为家畜的方法。使得人族即使在打不到猎捕不到鱼的季节也能够有食物可食用。
从此以后,华胥部落却是得到了迅速的发展,族中之人对于伏羲感到叹服。伏羲便在这个时候,提出改革婚嫁制度,倡导男聘女嫁的婚礼礼节,更是将血缘婚改为族外婚,有利于人族的繁衍后代。
改变了从远古到如今,长期以来,人族只知其母不知其父的原始群婚状态。为了做出表率,伏羲迎娶了自己的妹妹女娲氏,也是天定姻缘,使得洪荒三婚当中的“地婚”归位。
随着华胥部落的发展强大,伏羲的名声却是传播开来,许多部落闻得华胥部落的强大与伏羲大贤的名声,却是纷纷表示归顺,愿意奉伏羲为王。
伏羲见此却是欣然应允,颁布法令,将其统治地域分而治之,而且任命官员进行社会管理,为后代治理社会提供借鉴,却是形成了中原华夏民族的雏形。
而后伏羲又始造文字,用于记事,取代了以往结绳记事的形式,教化人族。更是与女娲一起发明了陶埙、琴瑟。二人创作歌谣,使得音乐进入了人族的生活。但这诸般功德却并非伏羲人皇业位的最大功德。
当时人族虽然经历大劫,成为天地主角,但仍是孱弱无比。大荒当中不只有巫妖二族,更有各种天灾**,生老病死常常困扰着人族。
伏羲见此,却是困惑不已,离开族人为自己建造的华美的宫殿,而后进入大山当中修道。仰观天地日月、彩霞星辰、风雷雨电、雪露冰霜,俯察大荒当中飞鸟走兽、山川河鱼,更是在洛河边上一坐三年,参悟天地大道、阴阳至理。
而后一条龙马与一头玄武从洛河中浮出水面,二者跪在伏羲面前,却是呈上自家背上所背负的一般至宝。正是那太古洪荒妖族天庭天帝帝俊手中至宝河图洛书。
巫妖大劫之后,本是落于妖族妖师鲲鹏之手,而今却是奉了天数,被圣人借来赠予伏羲参悟。
伏羲见得河图洛书,却是抚掌大笑,直言道:“吾道成矣!”
而后遂作伏羲八卦,以八种简单却寓义深刻的符号来概括天地之间的万事万物,推算天地因果,使得人族得以趋吉避凶。
而后伏羲成道,定都于陈,封禅泰山,让位于地皇神农。功成身退,被天道封为人族天皇,地位尊崇还在人族三祖之上,位居三十三天外火云洞,镇压人族气运。
但与地皇神农一般,伏羲与女娲亦是有一个女儿,名为甄宓,却是落入洛水当中淹死,被封为洛水神女。
第一百九十九章,曹家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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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内,洛阳宫。
德阳殿中,紧锁的朱红殿门忽而开启,里中灯火通明,现出了两道人影来,却是红孩儿二人。
抬头微微环视了一番大殿当中景象,却见的殿高三丈,陛高一丈。殿中开阔,可容纳万人。
朝向殿外望去,又见大殿周围有池水环绕,玉阶朱梁,坛用纹石作成。大殿墙壁饰以彩画,金柱镂以美女图形。却是一派皇家奢华与威严气派。
朝南望去,隐约见得一处大殿高阁,与德阳殿遥相对应,正是那洛阳宫中南宫大殿朱雀阙。隐约间闻得似有阵阵飘渺歌声传来,看来里中一定是好一番歌舞升平之景。
再次环视了一番里中空无一人的德阳殿,红孩儿却是微微叹息了一口气。看样子,汉灵帝刘宏之后,新帝登基,已然是有些时日没有上朝听政了,就连这代表皇家威严的皇宫正殿也显得冷冷清清。
“这大汉的皇宫,果是比西梁女国的皇宫要气派许多。”
小青见此,轻笑一声,在其心底,却是丝毫不在意这东土朝代的更替。之所以来此,不过是陪着红孩儿走上一遭罢了。
红孩儿闻言,微微一笑。抬手对着那龙椅前方的玉案一招手,便见一道红光闪烁,一方宝印从玉案之上飞出,隐约间有一道火红凰鸟印记闪现,朝向红孩儿而来,落入其掌心之中。
却是一方碧绿印玺,通体晶莹,里中有阵阵微微红光放出。上携五龙交纽,旁缺一角,以黄金镶补。下有篆文“受命于天,并既寿永昌”。正是那人皇至宝,传国玉玺和氏璧。
当初在洛阳城醉花楼中,红孩儿将此物借与汉明帝刘庄,用以镇压大汉因为佛门东渡而不断流失的皇朝气运,已然快两百年。如今朝纲败坏,乱象已显,汉朝气数已尽。
红孩儿却是前来取回至宝,心中却是有些微微叹息,果然,人定胜天太过虚妄,逆天施为却是太难。便是红孩儿手中有着人皇至宝崆峒印亦是不敢妄为。
倒是有些微微讶然,这和氏璧一入手,红孩儿便感觉到,其经过了这百多年,镇压大汉气运龙脉,重新孕育,其威能却是较之以前有了不少提升。心中却是暗道凤曦**精妙,竟然能够真个炼人道气运念力为己用。
“哼!”
见得红孩儿望着手中和氏璧微微出神,一旁的小青却是轻哼一声,面上现出微微不悦之色。
“嘿嘿!”
红孩儿见此却是讪讪一笑,而后手中红光一闪,一枚一模一样的印玺从其掌心飞出落到了玉案之上,却是红孩儿自家炼制的一枚后天灵宝,经过洪荒地脉孕育,带有些许龙气,亦是非凡。
而后微微打量了一下空旷的大殿,轻声赞叹了一句,红孩儿便拉着小青消失在了原地。
“轰”的一声轻响,德阳殿大门轰然关闭,万般华光消失,再次恢复了一片寂静,便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而与此同时,洛阳城外,三清观内。
供奉红孩儿的南极赤霞宫中,忽而红光大放,映照十方天地。但见那红光一闪即逝,而后却是有道道叹息之声从各处宫阁中传出。
隐约间,便有一条赤色巨龙从邙山地底飞出,而后消散成为道道云气……
顿丘县城外,洛河边上。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渔翁,正在码头边上整理着自家小渔船以及渔网等杂物。
“徐伯,你说的洛神真那般好看?”
一位白衣少年从远而近,来到近前,一脸好奇的望着一旁小船上的渔夫。有些稚嫩的面庞之上,眉清目秀,充满了英气,令人不敢轻视。一双慧眼之中,闪烁着睿智的神采,令其光华自生。
姿态和善,虽然一看便是出自大户人家,但却能够屈身询问,有礼有节,很容易博取人的好感。令人感觉的如同一阵春风一般,温润如玉。
“三公子!”
抬头望向少年,老渔夫却是微微一愣,只觉得眼前的少年气度不凡,丰姿绰约,风华绝代人间少有。而后却是回过神来,轻声笑道:“小老儿胡乱说的,三公子别当真!”
“胡乱说的?”
闻得这话,少年却是眉头微蹙,而后轻笑道:“徐伯,子建认为你说的洛神,子建一定见过。”
原来,这少年竟然便是这顿丘县城中,曾任当朝洛阳北部尉的顿丘令曹孟德家三公子曹植。
“哦?”
听闻少年之言,徐伯却是面露惊讶的神色,道:“三公子也曾去过无极城?”
“洛神仙子在无极城?”
曹植闻言,却是面上露出惊喜的神色,面色激动,上前一步,紧紧抓住徐伯的肩膀。
“轻点,轻点!”
老渔夫见此,却是吃了一惊,有些惊讶为何这三公子平日里如此温文尔雅,怎的闻得洛神的消息竟然如此激动。
过转念一想,无极城那位仙子被称作“谪仙”,人也长得的确貌若天仙,在中山一方皆有闻名,不知迷倒了多少峥嵘少年。眼前的三公子自然也是英雄年少,更是举世少有的佳公子,恐怕也对那人动了心。
想着,却是微微点头,暗道细想来,这二人却是般配,都是人间少有,正是佳偶天成的一对璧人。轻声笑道:“那是中山郡无极城上蔡令家千金,唤作不明,人称不明仙子。”
“不明?不是洛神?”
闻得这话,曹植却是微微疑惑,放开徐伯,抬头问道,面上有些微微愕然。
“呵呵!”
见得此景,老渔翁却是笑了起来,道:“在中山一带,都在传言,那不明小姐降生之日,曾有一道耀眼白虹从洛河当中飞出,落入甄夫人腹内。所以时人都道甄家小姐便是洛神降世。”
“哦?”
曹植闻言,面上疑惑之色稍解,而后开口问道:“不知那甄家不明小姐……”
“咯咯!”
正在这时候,一个声音从远处的河面上传来,如同九天仙乐一般,令得岸边二人微微一愣,抬头望去,却见一艘小船从远处朝向码头而来。
船上装饰华贵异常,雕栏玉砌,彩珠珞瑛,门帘轻掩,更是无人摇桨,无风自动。隐约间,更有弦乐阵阵,异香传来,令得二人目瞪口呆,却像是见了鬼一般。
正恍惚间,便见的小船已然靠岸,珠帘亲启。从其中走出来一对璧人,男的一身白衣风流倜傥,英俊非凡,可谓倾世之容颜,举国难寻。
更有一身仙气,便是被当世之人赞不绝口的崔家名士,号称容貌俊美举国无双,恐怕也多有不如。
而男子身旁那位青衣佳人亦是如此,清丽出尘,气质近仙,绰绰约约,丰神如玉。端是一对璧人。正是一路游玩,顺着洛河来到此地的红孩儿与小青二人。
“你想见甄家那小丫头?”
望着曹植微微有些呆愣的表情,小青顿时起了戏耍之心,经过二人身旁之时,转头朝向二人微微一笑。
更是运起自家从女娲宫中学得的魅惑**,配上蛇种的天生媚骨,竟然展现出另外一种,不弱于那青牛仙子般的,惊心动魄的美。
“咕咚!”
不由自主的吞了一口口水,而后曹植却是清醒过来,只觉得自己下巴嘴角竟有些黏黏的湿意。顿时感觉到自家的失态,面色大窘,面颊微红的慌忙转过头去。
“咯咯!”
见得曹植满面羞红之色,小青却是轻声一笑,而后对着曹植吹出一口兰麝香馥,挽着红孩儿飘然而去。
“这!”
一旁的老渔翁回过神来,望向红孩儿二人的背影,而后又转头朝向码头上那一叶扁舟望去,却见扁舟已然远去,消失在了洛河天际。面色一惊,轻声道:“这光天化日的,这是见到了神仙啊!”
“呃……”
闻得这话,曹植忽而惊觉,却是转过身朝向红孩儿二人的背影直追而去。
“你又调皮了!”
听到曹植追来的脚步声,红孩儿却是伸手对着小青的丰臀上轻拍了一把,调笑一声。而后却是并不停留,带着小青继续朝向前方而去。
“等等!”
曹植跟随着红孩儿二人的脚步,一路小跑。眼见着前方二人不过是漫步而行,但奇怪的是,任凭自家如何快速追赶,似乎与二人只见的距离非但没减少,反而是越拉越大。
心中有些焦急,却是开口呼喊道:“二位仙长请留步!”
“呵呵!”
闻得这话,红孩儿二人却是真的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微笑着看着远处的曹植。
曹植见此却是面色一喜,一路紧跑,气喘吁吁的来到二人近前。由于跑得太快,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上下起伏。
“你有何事?”
轻声开口问道,红孩儿却是细细打量起眼前的曹植,其实还未曾上的岸时,曹植与老渔翁的对话便已然落入其耳中。
“在下曹子建,见过仙人。”
微微平复了一番胸口的喘息,曹植却是站定身形,深深的朝向红孩儿二人施了一礼,面色恭敬。犹豫刚刚在河边吃了小青的亏,却是目不斜视的望着红孩儿。
“咯咯!”
小青见此,却是露出好笑的神色,但也不开口,只这般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第二百章,欲收徒,左慈戏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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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曹三公子!”
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翩翩少年,红孩儿却是露出了些许感兴趣的神色。只觉得在眼前少年体内竟然有些许熟悉气息,更是其眉目之间与那黄河冯夷有几分相似,轻声笑道:“不知三公子唤住我夫妇二人,所为何事?”
“子建见过仙长!”
感受到红孩儿眼中的些许笑意,曹植面上却是越发恭敬,朝向红孩儿施了一礼道:“敢问仙长是否见过洛神仙子?”
“你说甄宓?”
闻得这话,红孩儿眼中笑意越盛,心中却是微微有些叹息。河伯冯夷对洛河甄宓用情至深,便是转世为人也念念不忘洛神。
从曹植的神色当中,红孩儿却是看出来,与那老渔翁徐伯所想的不同,曹植对于洛神,并非那种青春期男女内心的倾慕之情。而是出于一种灵魂深处的,更深层次的,对于前世爱恋的难以割舍之情。
“看来你真见过洛神仙子。”
闻得红孩儿之言,曹植却是面色一喜,开口问道:“仙长,能告诉我,她长得什么样么?”
“哦?”
红孩儿闻言,轻声笑了一句,道:“告诉你又如何,仙凡有别,你又何必自寻烦恼。”
“可是!”
闻得红孩儿之言,曹植面上却是显露出惊慌之色,而后却是犹豫不定,现出些许复杂神色,望向红孩儿道:“不瞒仙长,在子建年幼之时,曾于洛河边上,见到过一位绝世仙子。”
说着,曹植微微看了一眼红孩儿,见得其面上并无异色,却是松了口气道:“那仙子丰姿绰约,秋水为神,远远地与子建对视一眼,消失不见。但子建总觉得,像是与那仙子似曾相识一般。”
“咯咯!”
闻得这话,一旁的小青却是轻笑起来,有些揶揄的道:“分明就是看上了,非要说什么似曾相识,小色鬼。”
“呃。”
闻得这般露骨之言,曹植却是微微一呆,而后面红耳赤,露出大窘之色。
“咳咳!”
红孩儿见此,亦是笑了起来,对着一旁的小青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而后朝向曹植开口道:“三公子认为,那似曾相识的仙子,便是洛神?”
“惭愧!”
听得红孩儿之言,曹植面露惭愧之色,却是神色一本正经的道:“所以子建想要询问二位仙长,是否真的见过洛神仙子。”
“告诉你可以,不过……”
望着曹植脸上急切的神色,红孩儿轻笑了一声道:“我却是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望着红孩儿的神色,曹植却是心中一喜,但不知为何,如今面对着眼前的男子,总觉得似曾相识。或者说,这男子的画像,自家曾经见过。
“做我的徒弟!”
感受到曹植心中的迫切,红孩儿却是神色淡然,直直的望着曹植的双眼,似乎要透过其清澈的瞳孔,将其内在看个通透。
“啊?”
闻得这话,曹植却是面上显露出微微难色。毕竟,拜师一事非同小可,还需要禀明父母,况且,曹植可是知道,自家父亲曹操最厌恶世上所谓的方士术数,认为那是妖言惑众。
“怎么?不愿意?”
红孩儿见此,却是故意拉长了声音,露出些许意味深长的笑意。
“这?”
曹植闻言,神色数变,却是阴晴不定。良久,方才叹息了一句,开口道:“兹事体大,子建却是需要问过双亲。”
“很好!”
红孩儿微微点头,望着眼前名扬千古的才子,轻声道:“既然你答应,那便好办,为师便先到顿丘城中等候,待你归家问过父母双亲之后,可到城中吕祖庙找我。”
“这?”
曹植闻言,却是露出些许犹豫的神色,而后一咬牙,便要转身离去。
“慢来,待为师与你一物,作为信物,你到吕祖庙中方才好办事。”
红孩儿见此,轻声一笑,却是抬手取出一物,乃是一只锦囊,里中装的正是那传国玉玺和氏璧。将其交予曹植手中,而后目送其离去。
“你居然将和氏璧交给他?”
待得曹植远去,小青却是望着红孩儿,面上带着些许讶色。
“便是予他又若何?曹氏一族,也不过只有十数年气运。”
红孩儿闻言,却是不以为然,而后伸手拉起小青,化作一道红光,朝向不远的顿丘县城而去……
顿丘令曹操,本是出生官宦世家,先人曹参曾为大汉宰相。其父曹嵩乃是当朝中常侍大长秋曹腾的养子。那宦官曹腾历侍四朝,名望颇高,曾官至太尉,历任费亭侯。
曹嵩袭其爵位,又传之于曹操。操少聪慧,二十岁即举孝廉,二十三岁入京洛为郎,得器重被封洛阳北部尉。
奈何操生性刚直,纪法严明,造五色大棒十余根,悬于衙门左右,“有犯禁者,皆棒杀之”。那宦官蹇硕之叔父蹇图违禁夜行,因此被曹操处死,使得一时之内“京师敛迹,无敢犯者”。
但因此,曹操却是得罪了当权宦官蹇硕等一众当朝贵族,虽然碍于曹嵩颜面,没有追究。但却将其明升暗降,迁为顿丘令。
只因前些时日黄巾军起义,天下大乱,朝廷四处征兵求救。操亦尝招揽重兵贤士,前往京都洛阳救驾,因此有功,被封“五官”之司空,近日便将升调回洛阳。
而此时,顿丘县中,曹家大院之内,却是一片紧张之色。
只见那曹家大院中央,盘坐着一位青衣道人,满头银发,态度安然。下巴留着三寸花白胡须,手中提着一把白玉拂尘,坐在一张小榻之上,老神在在的望着院内曹操一行人。
看上去有些恹恹欲睡的样子,只是眼中偶或一闪间,有点点精光乍现,令人不敢小觑。正是那天柱山炼气士,葛玄之师左慈。
“先生何来?”
良久,望着老神在在的左慈,一身黑色玄装的曹孟德却是面上有些挂不住,开口问道
“闻得足下要见左慈,前来相见。”
左慈闻言,却是不慌不忙,双眼微睁,望向对面的曹孟德。
“哦?”
曹操闻言,却是面色一变,心中腹诽不已,暗道自家不过昨日才差人进山寻觅,怎的今日使者没回,这老匹夫自个儿上门了?却是轻声笑道:“先生来的正好,操正与诸位家将设宴,先生不如同来。”
“大善!足下盛情,左慈却之不恭。”
闻得这话,左慈却是轻笑一声,而后望向曹操。直起身,随着曹操一行人进了曹家大殿。
“吾听说先生颇会玄术,不知可为真?”席间坐罢,曹操却是心中大定,望向一旁的左慈开口笑道。
“小老儿不过山中野人,会一些个小戏法,只添笑耳!”闻得曹操之言,左慈却是神色不变,目中精光暗闪,轻笑道。
“哦?”
闻得左慈之言,曹操亦是轻笑一声,朝向一旁众多宾客道:“今日高会,珍羞略备,却少了吴淞江鲈鱼,实乃一憾也!”
“这有何难?”
左慈闻言,轻声一笑,望向曹操,眼中尽是戏谑之色,笑道:“还请足下予我蓄水铜盘,再来一钓竿鱼饵。”
曹操闻言却是讶然,忙令左右寻来。
左慈接过鱼竿,环顾左右,轻笑一声,便将竹竿鱼饵置于盘中。不多时,抬竿一提,便钓出一尾鲈鱼,活蹦乱跳,生鲜可爱。
曹操见此心中大惊,但却故作镇定道:“这分明是我后院鱼池当中所养。”
“足下安敢欺心?”
闻得曹操之言,左慈却是轻笑,道:“天下鲈鱼皆两腮,惟松江鲈鱼有四腮,莫不是足下鱼池连着松江?”
“嘿嘿!”
曹操闻言却是讪讪,但却神色不变,又道:“一条鱼太少了,我等在座数十人,怎够分?”
“这有何难?”
左慈轻笑一声,接连将鱼竿探入铜盆当中,一小会儿便钓出十数尾硕大鲈鱼,肥美异常。
“可惜只有鲈鱼,没有西蜀生姜相佐,憾事也。”
曹操轻叹一声,微微朝向一旁的左慈看了一眼,眼中尽是不信之色。
“易得也!”
见得曹操神色,感受到其目光当中的不信之色,左慈轻声一笑,而后却是让人取来一金盆。左慈脱下自家外衣,覆于盆上,须臾之后,揭开外衣,得生姜一盆。
曹操见此终是神色大变,心中惊疑不定,暗道这左慈真有此种异术,若是不能为己所用,却是留之不得。
此时天下大乱,人心惶惶,流言四起,皆道刘汉将亡。群雄逐鹿,各路诸侯拥兵自重,欲代刘汉坐天下。便是曹孟德身负皇恩,亦是早已起了自立之心,所以平日里才会百般招揽各类贤才,恨不得揽尽天下英豪,为自家所用。
“足下既然对左慈起了杀心,欲除左慈,左慈就此告辞!”
感觉到曹操眼底的寒意,左慈眼中精光一闪,朝向曹操轻笑一声,站起来施了一礼。
“先生何出此言?”
闻得这话,曹操心中更是大惊,寒意更甚,却是欲除之而后快,怎敢让其离去?自是好言相劝,让左慈安心留下。
“足下盛情难却,左慈无以为报,却是愿以此酒敬足下!”
左慈见此,亦是坐了下来,径自从桌上取了玉杯,斟满一杯酒,氤氲五彩从杯中闪烁。双手端捧,递到曹操身前,开口道:“足下饮下此酒,寿当千载!”
第二百零一章,左慈敬酒,曹操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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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下饮下此杯酒,寿当千载!”
左慈神态恭敬,不卑不亢的端着手中玉杯,对着一旁的曹操出言道,说着便将手中杯酒敬上。
“呃。”
曹操见此,却是面色一沉,微微瞟了一眼左慈手中的玉杯,见得杯口隐约间竟然有氤氲五彩溢出,有一种淡淡的异香从那玉杯中飘了出来。
瞳孔微缩,那淡淡酒香飘入曹操鼻中,竟然令其有一种飘飘欲仙之感,只觉得似乎周身四万五千毛孔皆在贪婪的吮吸那香味一般。
心中更是起疑,这杯中酒很明显已然不是自家玉壶当中所装。况且这左慈明明知道自家要杀他,可会恁般好心?说什么寿当千载,恐怕喝了此酒便再无明日。
轻声一笑,曹操却是露出谦和的神色,对着左慈道:“君可先饮。”
“呵呵!”
闻得曹操之言,左慈却是笑了起来,眼中露出些许轻蔑之色。而后伸手,从自家头上拔出一枚玉钗,伸手朝向桌上玉杯一划。
那玉杯连同里中酒酿一起被一分两半,而酒竟然不流出,恍若两只半杯一般。令得一旁众人皆惊,却是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嘿!”
抬头望了一眼周旁众人,左慈却是取出其中半杯自己喝了,而后对着对面的曹操微微示意。
“这……”
曹操见此,却是现出难色,不敢伸手去取,仿佛那半杯酒在其眼中竟然张牙舞爪的蛇蝎一般狰狞。
“嘿嘿!”
左慈见此,眼中轻蔑之色更重,也不多言,再次伸手。端取桌上另外半杯酒酿,径自喝了,而后将手中玉杯随手一扔。
“你!”
曹操见此,却是勃然大怒,抽身离席,以手按住自家腰间长剑,面色防备,却是害怕左慈突然发难。
“咕咕!”
一声轻响,便见的一片淡淡烟霞从方才左慈所坐的地方飘起,一只白鸠扑棱着冲天而起。而左慈的身形早已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这?”
曹操见此,却是有些目瞪口呆,转头望向众人,见得众人亦是一副见鬼的神色。
心中却是有些疑色,忙让人审视先前左慈所取的鲈鱼生姜,尽皆完好,心中更是大异。有些许惶恐不安,看来那左慈却是真有奇术傍身,此番得罪了这般高人却是不妙。
当下便差人出城追捕左慈,而曹操自己则继续宴请宾客。
“父亲!”
酒过三巡,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一道白色身影却是从大门近来,走到大堂中央,对着曹操微微一礼,正是从城外赶回来的曹植。
见得来人,却是令得曹操面色微喜。在曹操的数个子女中,其最宠幸器重的,便是其三儿子曹植。时常当着外人夸赞自家三子聪慧,是治国之才。
“我儿来的正好!”
曹操对着自家三子微微一笑,对其招手,让其上前,开口道:“今日我与你诸位叔伯设宴,你却一大早不见了踪迹,却是成何体统,还不快去与诸位叔伯敬酒赔罪?”
说是这般说言,但众人眼中,那曹操脸上却是无有丝毫责怪之色,明眼人皆看得出其眼底的宠溺之色。
“父亲!”
曹植闻言,却是神色一肃,而后开口道:“孩儿有要事禀告父亲!”
“哦?”
闻得这话,曹操却是露出好笑的神色,却是心中好奇,自家儿子有何事要禀告,看上去面色如此严肃。
“孩儿今早在洛河边上,遇到一对神仙。”曹植见此,却是微微叹了口气,开口道。
“胡说,子不语怪力乱神,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岂有妖魅作祟?”
闻得曹植之言,曹操却是眉头微皱,而后轻声呵斥道,却是想起了适才左慈之事,心中有些警觉。
“启禀父亲!”
见得自家父亲神色,曹植却是神色恭敬,再度开口道:“那仙长说欲收孩儿为徒。”
“可恶!”
闻得这话,曹操却是面色大变,现出愠怒之色,朝向天际望了一眼,恨声道:“这个可恶的左慈,先是蛊惑我,又去蛊惑我家子建!”
“什么左慈?”
闻得曹操之言,曹植却是露出不解的神色,而后道:“父王知道那仙长?”
“什么仙长?不过一骗吃骗喝的游方术士而已。”
曹操轻声嗤笑,而后淡淡看了一眼自家三子,轻声道:“我儿却是不需在意,为父已然派人出城搜捕,想来那左慈老儿定然活不过今晚。”
“阿嚏!”
顿丘城纯阳观大殿当中,左慈却是一脸惬意的靠在纯阳真人的神像之旁,若无其事的打着瞌睡,往来祭拜之人,却都对其视若无睹,似乎其并不存在一般。
睁开眼,露出微微疑惑的神色,左慈却是伸手掐算了一番,而后面上露出鄙夷的神色,轻声骂道:“这个老贼,还敢咒我。”
“左慈!”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响起,两道身影便出现在了大殿之上,令得左慈大惊。
看清楚来人,却是又面露大喜之色,急忙从道台上下来,恭敬的上前对着来人一礼道:“左慈见过祖师,见过……”
“呵呵!”
见得左慈有些犹豫不决的望着自家身前的小青,红孩儿却是轻笑,开口道:“便与凤曦一般,唤作前辈便好。”
“讨厌,人家哪有那么老?”
小青闻言,眉头微蹙,却是心中有些不喜,若是出云城中那些个小娃娃也就罢了,眼前的左慈一副老态龙钟。想着被其称作前辈,却是令得小青颇有些不自在。
“左慈见过前辈!”
不理会小青杀人的眼神,左慈却是神色恭敬的对着小青施了一礼,若按照真的辈分,其应该唤小青一声“祖师奶奶”,便如那出云城中“小云”称呼凤曦那般……
“老儿?”
曹家大堂之上,闻得自家父亲之言,曹植却是有些云里雾里,有些疑惑的道:“父亲,孩儿说言的仙长却不是老者。”
说着,却是想起了什么,伸手从自家腰间取下一只锦囊,正是红孩儿与他的信物。恭敬的送到曹操跟前,轻声道:“这是那仙长与孩儿的信物,还说让孩儿事成之后,持此物前往纯阳观寻他。”
“纯阳观?”
闻得这话,曹操亦是心中有些疑惑,伸手拔出腰间长剑,挑住曹植手中锦囊,而后置于桌案之上。以长剑轻拍锦囊,发出“叮当”轻响,里中却是装着一块硬物。
心中更是大奇,伸手拾起锦囊,只觉得沉甸甸,看起来像是一枚印玺,倒是四四方方有些类似自家官印。
更是疑惑,伸手将锦囊打开一个小口,顿时万道异彩从其中流出,一种淡淡红光伴随着隐约间一声清亮凤鸣冲了出来。
曹操见此,却是心中大骇,面色大变,赶忙伸手捂住,而后将锦囊小心翼翼的揣入自家怀里。
便在方才一瞬间,曹操分明从那锦囊当中看见了一方印玺,却是通体碧绿晶莹,里中有阵阵微微红光放出。
那印玺上携五龙交纽,旁缺一角,以黄金镶补。而更奇特的是,曹操清晰的听得一声凤鸣传来,不同旁人那般模糊。
和氏璧!这般重宝,历朝以来,皆是人皇大统的象征。曹操博学多闻,岂会不知晓?况且其还曾经亲眼在那洛阳皇宫德阳殿中见过,又岂会认错?
只是心中疑惑,这般宝贝应该还在德阳殿中存放,怎的就到了一个方士手中,而对方竟然将其轻易的给予了自家三子?
心中疑惑不解,曹操却已是满头大汗,一身酒劲早已醒了。而后却是朝向一旁众人道:“诸位少陪,孟德不胜酒力,却是要暂离少许。”
闻得曹操之言,在座宾客却是哄然大笑,皆道曹操真是不胜酒力,尿遁如厕而去。却也不甚在意,毕竟众人与曹操相交多年,交情匪浅。
曹操说完,却是不再管顾,示意一旁的曹植跟着自己,便起身出了大殿,朝向内院书房当中而去。
“吱嘎!”
紧紧关上大门,曹操却是一脸慌张的转头朝向自家三子望去,却见自家儿子正一脸呆呆的望着墙上的一副画像。
曹操亦是疑惑,朝向那画像望去,却见其上画着一位丰神如玉的男子,一身白衣,剑眉朗目,有一种说不出的洒脱、出尘仙气。一旁提着一行小字,却是“南极赤霞帝君”。
这幅画却是曹操从洛阳三清观中求来,供奉于自家书房之中,时时祭拜,传言乃是这大汉的庇护之神。
“是他!”
良久,曹植却是到吸了一口冷气,伸手指着画上之人,转头对着自家父亲道:“父亲,孩儿在洛河边上所见之人就是他!”
“放肆!”
曹操见此却是轻声呵斥,上前对着画像微微一拜,而后转头对着自家三子道:“你说,是画上之人要收你做弟子?”
“应该……”
闻得曹操之言,曹植却是露出疑惑之色,却并不认为自家在洛河边上所见之人便是画上所谓的“赤霞帝君”,毕竟,修道之人最是变化多段,也许另有其人也说不定。
不过想了想,却是摇摇头,对着曹操道:“孩儿也不确定,只是觉得这二人神似,像是同一个人。”
第二百零二章,曹操大喜,曹植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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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书房当中,闻得曹植之言,曹操忽而大笑起来。心中却是老怀大慰,面上的喜色直达眉梢,伸手亲昵的牵着曹植的手,扶到一旁坐下,自己坐在对面。
取出怀里的锦囊,满面喜色的对着曹植笑道:“我儿却是好造化!”
“呃!”
感受着自家父亲前后的变化,曹植却是一时犹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微微诧异的望着自家父亲,用试探的语气道:“父亲,何出此言?”
“哈哈!”
见得自家三子的神色,曹操却是忍不住再一次笑出声来,却是在曹植不解的眼神中,将那锦囊再次放到了曹植手中,开口道:“我儿可知晓这锦囊当中为何物?”
“孩儿不知!”
闻得曹操之言,曹植心中疑惑,神色恭敬的道:“不过孩儿认为其中当是一枚印玺。”
“哈哈!”
曹操见此,却是大笑着,伸手打开锦囊,将其中之物倒了出来,落在曹植掌心。轻声笑道:“和氏璧!”
曹植先是觉得一阵淡淡红光从那锦囊当中落下,而后一方硬物落入自家掌心。紧接着一道暖流从那物什当中流出,传入自家体内,却是觉得好一阵舒爽莫名。
心中正在惊讶,便听得自家父亲所言,自是吃了一惊。曹植低头望去,便见一方玉玺,通体莹润,却是一块上等的蓝田玉。碧绿、晶莹,隐约间有一道红光从印玺当中闪烁。
更有轻轻凤鸣围绕,令得曹植心中惊骇,眼中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轻轻抚摸着那印玺之上的五龙交纽,摩挲着那个被黄金补上的缺口,心中尽是疑惑。
忽而想起了什么,却是急忙将印玺倒过来,观其下方,铭刻着几个古篆,“受命于天,并既寿永昌”。
“咕咚!”
心中惊骇莫名,却是不由自主的吞了一口口水,曹植抬头望下一旁的曹操,见其亦是一脸不舍的望着自家手中的玉玺,轻声道:“这个,真是传国玺?”
“绝对为真!”
曹操闻言,却是神色凝重的点头。
“那,那……”
曹植闻言,却是想起了红孩儿,转过头朝向墙上的那幅画像望去。
“我儿却是有大造化!”
曹操见此,微微一笑,道:“若是这印玺,是从旁人之手而来,恐怕有假。但若是从帝君手中得来,却是绝对为真。”
“帝君?”
曹植将手中和氏璧放到眼前,细细观察,闻得曹操之言,却是有些疑惑,开口问道:“父亲的意思是,那仙长真的是前朝明帝之时,曾降临京都洛阳,与吕祖等一起相助明帝的南极赤霞帝君?”
“除了他,这世间还有谁能够掌握这传国玉玺?”
曹操见得自家孩儿神色,却是现出些许怜爱之色,轻声叹道:“你爷爷曹腾曾为中常侍,历侍四朝,得皇家器重,却是知晓些许异闻。传言这传国玺并非人间宝贝,乃是一件仙界至宝。”
“哦?”
闻得这话,曹植更是面色一惊,不过仔细端详着手中传国玺,感受着整个人都如同沐浴在一种祥和的神光当中,时刻被那神光伐毛洗髓一般,心中却是有些相信。
曹操年轻之时侠义柔肠,仗剑天涯。一身武艺自是不俗,更是学得道家吐纳之法,纵横间鲜有敌手。身为曹操最器重的三子,曹植自然也是颇得真传。
这和氏璧一入手,便有一股热气,从其中传出,游走自家四肢百骸,使得自家筋骨强健,曹植却是能够清楚的感觉得到。若是时常佩戴此印玺,自家恐怕能够成为前朝大将霍去病那般的绝世强者。
“我儿却是好运数,能够蒙得帝君的垂青,看来却是天眷我曹家。”
微微望了一眼在曹植手中闪烁着红光的和氏璧,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句,曹操眼中却是露出些许歆羡之色。说也奇怪,竟然会生出些许嫉妒之心。却是暗笑自家傻,竟然会嫉妒自己的儿子。
“如此说来,父亲却是同意孩儿拜那仙长为师?”
曹植闻言,却是露出微微愕然神色。要知道,如果是之前,有人说要让曹家的人出家修道,恐怕会直接被曹操杖杀当场。
“竟然敢笑话你父亲!”
感受到自家儿子眼中的些许戏谑,曹操却是板起脸,而后又禁不住笑了起来,道:“此一时,彼一时。孩儿可知晓天与不取,反受其咎?”
“这?”
曹植闻言,神色微变,而后终是叹息了一句,对着曹操施了一礼,恭敬的道:“孩儿知晓!”
“嗯!”
曹操见此,却是微微一笑,而后轻声对着曹植言道:“今日之事,万不可声张,特别是你得了和氏璧,更是不能让旁人知晓。”
“孩儿明白!”
微微点头,曹植神色恭敬。
“便是你母亲,你大哥曹丕也不能告知!”
忽而想起了什么,曹操却是面色微变,神色有些复杂的望着曹植,而后摆了摆手,道:“既然帝君让你前去纯阳观,还是早去早回!”
“是!”
闻得这话,曹植却是直起身,对着自家父亲施了一礼,淡淡的望了一眼桌上的和氏璧,而后恭敬退出了房门,朝向纯阳观而去。
“这孩子!”
淡淡的望着曹植离去的背影,曹操却是摇了摇头,轻笑一声。转过头,眼角的余光瞥见那桌上的淡淡红光,却是瞳孔一缩,暗道,这孩子竟然将宝贝拉下了。
慌忙将和氏璧拾起,用锦囊装好收入怀中,贴身收藏。抬头环视左右,见得四下无人,终是松了口气。
而后才想起自家将一众人扔在大堂当中,那一群酒友还在久候,却是轻声一笑,出了书房,也朝向大堂方向而去……
“祖师!”
纯阳观,厢房之中,左慈却是一脸恭敬的将手中茶水,递到红孩儿手中。
“嗯!”
接过茶水,红孩儿揭开茶碗盖,轻轻拨弄着茶汤上面漂浮的茶叶,轻轻啜了一口。抬头望向一旁神色恭敬的左慈道:“下山一百多年,你却是有些长进,从不过元婴修为,直入玄仙之境。”
“师祖说笑!”
闻得红孩儿之言,左慈却是嘴角一抽,神色恭敬的回道:“弟子一身修为全仰仗师祖与师尊的教诲,若非师祖逆天改命,弟子大道难成。”
当初红孩儿收下张免之时,一并收了一窝子徒孙,尽皆凡俗之人,大道难成。但却是红孩儿改天换命,为这些个徒孙重开天日,改换资质,更是传授上佳法门。
所以在左慈等人心目中,这个师祖的地位却是高于张免那个师尊的。
“一家人莫说两家话!”
红孩儿闻言却是轻声笑了一句,而后道:“我让你办的事怎样了?你师尊师弟们呢?”
“吕布那孩子已然修成玄功,配得上当世第一猛将之称。”
闻得红孩儿之言,左慈却是不敢有所隐瞒,急忙回道:“师尊自从与楼观道大元真人论道之后,便闭关不出,师弟们都在山中守候,倒是司马师弟在我出山之前便已下山。”
“很好!”
听得左慈之言,红孩儿却是微微点头。其实对于那“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红孩儿心底亦是颇感兴趣。
“终于来了!”
忽而一声轻笑,红孩儿转头望向一旁的小青,二人对视了一眼,尽皆望见对方眼中的笑意。而后却是转头对着一旁的左慈道:“去外面,将你小师叔曹植带进来。”
“啊?”
闻得这话,左慈却是一个趔趄,险些没有摔倒。心中却是郁闷不已,适前自家大闹曹府,本想着要收曹操,结果不尽人意。却没想到风水轮流转,如今曹操的三儿子竟然成了自家师叔。
心中好不郁闷,却是嘴角一抽,神态恭敬的对着红孩儿二人施了一礼,朝向外面走去。不多时,便将一脸不知所措的倒霉孩子曹植给带了进来。
“见过仙长!”
曹植只觉得自家被一个老道士带着在纯阳观中,七拐八拐,转的是晕头转向,终于来到了此间。
一抬头便望见自家正寻找的二人坐在木榻之上,看着自己,却是心底一惊,赶忙上前施礼。
“嗯?”
红孩儿闻言,却是眉头微皱,故意拉长了声音。
“呃……”
见得红孩儿似有些不悦的神色,曹植心中却是一惊,若说之前并不知晓红孩儿的“身份”,如今却是不一样,自是小心非常,生怕一个不慎惹怒了他。
“看什么看,你这倒霉孩子,你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吗?”
见得曹植只是神态恭敬的望着自己,并不知声,红孩儿却是有些好笑,至于吗?不就是一个传国玺而已。
如今在红孩儿眼中,凡俗间的王朝不过是狗屁,已然很难找到当初为人之时那般,身为社会最底层,辛酸、无奈的心境。
“扑通!”
感受到红孩儿的怒气,只觉得像是被一头洪荒巨兽盯住,便像是被一整片天地压迫着一般喘不过气来,曹植却是心中一慌,直直的跪在了红孩儿面前。
虽然曹植是名传千古的才子,号称诗中有仙气,但毕竟不是仙。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面对红孩儿那种超越大罗金仙境界的威压,即便只是一丝。
没有晕死过去已然是极为少见的了,这还是因为曹植自身怀着不俗的武艺,内心强大的缘故。
“这还差不多!”
轻声嘀咕了一声,红孩儿却是收起自家威压,而后状若轻佻的朝向地上的曹植道:“快,叫声师尊来听听!”
第二百零三章,戏耍,曹家有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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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叫声师尊来听听!”
望着地上一脸惶恐的曹植,红孩儿收起自家威压,却是装作若无其事的轻笑道。眼神之中,尽是戏耍的神色。
“咳!”
一旁的左慈见此,却是嘴角一抽,心中腹诽不已。就连小青也是掩嘴轻笑,为地上的倒霉孩子默哀。
“师……师尊!”
曹植此刻却是一脸的茫然,怎么觉得,与想象当中差距那么大呢?看着眼前的帝君,总觉得越看越不靠谱的感觉,之前在洛河边上建立起来的世外高人的印象,在瞬息间被击得粉碎。
心中泪流满面,但却并不表现出来,神态恭敬的对着红孩儿叩了三个响头,而后却是抬头眼巴巴的望着红孩儿。
“咳咳!”
感受到曹植眼中,似有些幽怨的目光,红孩儿却是视若无睹,轻哼一声,而后道:“胆子不小,我将和氏璧交给你作为信物,你居然敢将它留给自己的父亲。”
“师尊恕罪!”
闻得红孩儿之言,曹植却是面色微变,暗道自家这位便宜师尊果然是得道真仙,无所不知。
“算了算了!”
微微摆了摆手,红孩儿却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曹植,开口道:“无趣的小子。”
一旁的小青见此,亦是轻笑了一声,对着曹植道:“你师尊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呃。”
闻得这话,红孩儿却是笑了起来,抬手指着一旁的小青对着曹植道:“这位,便是你师母。”
“师母好!”
曹植闻言,赶忙转头对着小青拜了三拜,神态恭敬。
“好!好!”
小青嘴角直抽,但面上却是无有多少变化,语气不变,转头望了一眼红孩儿,隐隐寒光闪烁。
“嘿嘿!”
感觉到小青的微微不悦,红孩儿却是轻声一笑,并不在意,而后对着曹植摆摆手道:“起来吧!”
“谢过师尊!”
曹植见此,却是如蒙大赦一般,站起身来,退到一旁,望向旁边的左慈露出些许疑惑的神色。
“这个就是你师侄,左慈!”
感受到曹植眼中的疑惑,红孩儿却是轻声一笑,指着左慈。
“左慈见过师叔!”
左慈见此,刚忙上前对着曹植施了一礼,虽然其修道百多年,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况且红孩儿对于弟子门人的要求,最重礼节尊卑,却是不能失礼。
“左慈!”
曹植闻言,却是微微一愣,而后却是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指着左慈道:“你就是那个……”
“咳咳!”
左慈嘴角一抽,却是轻笑了一声,对着曹植笑道:“大水冲了龙王庙,那只是个误会。”
“好了,好了!”
红孩儿摆摆手,对着二人道:“过去的就算了。”
“是!”
曹植二人闻言,却是不敢有异议,连忙对着红孩儿一礼,而后恭敬的退到一旁。
红孩儿见此,摇了摇头,伸手从桌上端起茶碗,细细的品起茶来。
“子建!”
良久,红孩儿却是叹了口气,望着一旁的曹植。
“弟子在!”
曹植上前一步,对着红孩儿施了一礼,俨然已经进入角色。
“哈哈!”
红孩儿微微一笑,倒也并不在意,目光上下打量着眼前的曹植,轻声问道:“如何?我说我要收你为徒,只要你答应便可。”
“师尊料事如神!”曹植闻言,赶忙回道。
“少拍马屁!”
红孩儿闻言笑骂了一句,望着眼前的少年,却是颇有些满意。不愧是名传千古的才子,被人夸赞才高八斗,便是此时,红孩儿亦是能够从其身上看出些许独特风骨。
微微点头,红孩儿却是望向曹植道:“你可知道,为何我要将和氏璧给你?”
“弟子不知!”
曹植闻言,面上现出微微疑惑之色。
“嘿!”
见得曹植神色,红孩儿一声轻笑,而后道:“如今天下大乱,汉室将亡,群雄并起,逐鹿中原,却是应了天数。”
说着,微微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曹植,再次开口道:“你曹家却是有那三分天下气运,能够坐享数十年国运。”
“啊!”
闻得自家师尊之言,曹植却是面色大变。其实,当见到和氏璧之时,心中便已隐然有了猜测,只不过却不敢妄语,毕竟谋朝篡位乃是杀头大罪,动辄株连九族。
此刻闻得红孩儿之言,曹植心中却是颇不宁静,在其看来,如今自家父亲也不过一介小小司空。
虽然手中也有些兵马,但却不过才近万人,虽是兵强马壮,但是比之渤海袁绍等人尚且不如,更别说那京师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董卓。
“呵呵!”
似乎看穿了曹植的想法,红孩儿却也不点透,想了想忽而再次开口道:“子建不是想要知道那洛神的模样?”
“呃。”
闻得红孩儿之言,曹植先是一愣,而后却是露出狂喜神色。在其看来,天下什么都是虚的,唯独自家打小开始梦中那道人影,方是其最关心的。
“哎!”
感受到曹植灼灼的目光,红孩儿却是摇了摇头,而后开口道:“洛神甄宓,乃是天皇伏羲与女娲圣人之女,却是生的天姿国色。”
言罢,轻声吟诵起那两句:“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心中却是轻叹一声,不知此后,洪荒三界是否还有洛神赋?想了想,却是抬头,打出一片光幕,一道窈窕身影便出现在其中。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这便是洛神么?”
呆呆的望着光幕当中,那道绰绰身影,眼中闪过些许复杂神色。曹植却是在心中轻声叹息,原来,自家曾一梦多年,真的有这般女子。
但是心中则更是疑惑,自己一介凡俗,为何这洛神仙子却是偏偏入梦?心底涌起淡淡感伤,不知为何,见得那道身影,竟然令得自己有了些许感伤。
“好胆!”
正在这时候,一旁的红孩儿忽而出声喝道,眼神之中露出两道冷芒,一股滔天气势从其体内传出。
一旁的左慈只感觉自家被那忽然而来的气势一冲,如同在风雨飘摇中的小船一般,心中骇然不已。而曹植更是惊得瑟瑟发抖,只不过咬着牙使自己不低下头,仍然望向那半空中的身影。
“准提!”
红孩儿轻叹了一声,而后身上的气势一敛,望着眼前的曹植,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
此刻,曹府当中。
一道高大的身影却是悄悄的潜进了曹操的书房之内。
却见那人一身黄色锦缎,眉宇之间气度不凡,印堂当中更是有些许金光湛湛,恍若天神临凡。其眉目之间,却是与曹植有几分相似,正是曹植的大哥,曹家的长子曹丕,
“禅师说,有至宝在爹身上,干系着曹家一家人的身家性命,也不知是何物什?”
轻声低语了一句,那身影却是轻手轻脚的走进了书房隔间当中,从来里,隐约有呼吸声传出。
走进内室,却是见得一身青衣的曹操,正躺在床榻之上酣睡。和衣而睡,一股子酒味扑鼻而来,似乎醉得不轻。
心中有些微微高兴,曹丕却是轻声上前,来到曹操身边,出声唤道:“父亲!”
声音很轻,但却很清晰。
“父亲!”
见得自家父亲并无反应,曹丕再次轻声唤道,面上喜色更浓。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自家父亲的手,见得没有任何动静。
微微一笑,便伸手在曹操身上轻轻摸索起来,小半晌却是露出喜色,将手伸入曹操怀中,因为方才在那里触碰到一物。
“嗡!”
一道惊天红光,忽而闪烁,便在曹丕的手触碰到自家父亲怀里那一物之时,一声隐约凤鸣飞出,令得曹丕不禁骇然。
只觉得一头巨大的火凤,凭空出现在自家面前,目露凶光,朝向自家扑面而来。
“啵!”“哐当!”
一声脆响,一阵淡淡金光从曹丕身上腾起,抵住那道红光,二者相互抵消,消失不见。
隐约间有一声叹息传出,而曹丕早已吓得坐在地上,满头大汗,浑身上下如同从河里捞起来一般,被汗水浸透。一旁小桌上的茶碗翻倒,摔落在地上。
“子桓?”
一个声音响起,便见到床榻之上的曹操忽而睁眼,坐起身来。却是被这动静吵醒,有些疑惑的望着地上的大儿子。
“父亲!”
曹丕见此,却是慌忙坐起来,跪在曹操床前。
“你来此所为何事?”
神色并无任何不悦,曹操却是望着自家大儿子。
“启禀父亲!”
曹丕见此,却是心中稍定,而后望了一眼地上的茶碗,开口道:“孩儿是奉了母亲的意思,来替父亲送茶。”
“哦?”
闻得曹丕之言,曹操眼中却是闪过些许精光,但却不作声色,朝向朝批微微笑道:“却是有心了,不过现在茶水洒了,你该替为父重新泡一壶。”
“是!”
闻得曹操之言,曹丕脸上却是闪过一丝如蒙大赦的神色,神态恭敬的对着自家父亲一礼,而后拾起地上的茶碗,放入漆盘之内,端着漆盘走了出去。
“哎!”
望着自家大儿子的背影,曹操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些许复杂神色。
第二百零四章,准提疑惑,闭月貂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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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无阿弥陀佛!”
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内。一身青衣的菩提老祖,神色凝重的朝向虚空望了一眼。而后微微叹息了一句,开口道:“看来我等却是低估了和氏璧,低估了凤祖手段。”
“佛祖!”
在菩提老祖的对面,坐着一位白衣女修,天生丽质,圣洁异常。手中宝瓶杨柳随风摆,头上珞瑛宝盖四时在。
正是那南海普陀胜景,珞珈山潮音洞主人,西天灵山正法明如来,观音尊者。
闻得菩提老祖之言,观自在却是面色一惊,抬头望向菩提老祖,神色之中竟然有些许茫然。
“善哉,善哉!”
见得观音神色,感觉到其双目之中的些许疑惑,菩提老祖却是叹息了一句,轻声道:“观自在,你的心,动了。”
“哎!”
闻得这话,观世音却是回过神来,而后神色几番变换,终是叹息了一句,闭上眼,口中静静诵念。
“不过!”
良久,菩提老祖终于再次开口,对着观自在道:“大日如来所言的,以慈航静斋影响人皇更替,代天立人皇赚取人间气运之法,却是可行。”
见得观音再次睁眼,菩提老祖微微叹了口气,而后道:“我默运天机,却是在渺茫之中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不过现在天道大变,那和氏璧更是在红云道人手中,却是需要从长计议。”
“弟子省得!”
闻得这话,观自在眼中闪过些许精光,而后从蒲团上站了起来,朝向菩提老祖一礼,双手合十,便这般化作淡淡佛光消失在大殿当中。
“哎!”
见得观音离去,菩提老祖脸上却是闪过些许复杂之色,而后朝向西方天际望去。
良久,轻声叹息了一句,道:“不管你是谁,只要你不对佛门下手便罢。”
言罢,却是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外界。再一次沉入了那渺茫的天道当中……
“怎么了?”
半空之中,小青感受到红孩儿的异常,忽而开口。
“没事!”
微微摇了摇头,红孩儿却是若有所思的朝向虚空中某个地方轻轻瞥了一眼,而后带着小青朝向下方的洛阳城中飘然而去。
“嘶!”
待得红孩儿二人离去,虚空之中,适才红孩儿扫视的那片天域,却是现出一道金色身影。面色悲苦异常,正是那西天灵山未来佛弥勒菩萨。
有些忌惮的望着红孩儿二人离去的背影,弥勒微微一犹豫,却是并未跟上去,而是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了天际。
“终于可以好好看看这洛阳城。”
行走在洛阳的大街之上,小青却是露出一副小女儿的天性,左右张望着,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上一次来时,直接到了皇宫大殿,只是匆匆一瞥,却是有些许遗憾。
为了避免引起惊慌,二人进城之时,都更改了模样,虽然容貌之上并无多大变化,但落在凡俗之人眼中却是天壤之别。远远看上去,却只是一对容貌出众的璧人而已。
“听说,这洛阳城中牡丹花,三界闻名。”
良久,转头望向红孩儿,小青面上带着些许笑意。
“牡丹花又哪里及得上我家青儿?”
感受到小青眼中的戏谑,红孩儿却是轻声一笑,伸手从一旁的花坛中,折了一条枯枝,放在手中。
“咯咯!”
小青见此,却是微微一笑,伸出芊芊玉指,朝向红孩儿手中那条干枯枝蔓拂去,便见的一阵莹莹绿芒闪烁。
红孩儿手中枯枝竟然瞬息之间恢复了绿色,如同嫩芽一般翠绿欲滴,而后竟然长出了枝叶,更是绽开了一朵硕大的红色牡丹,雍容华贵,艳丽非常。
“呀!”
一声惊呼从一旁传来,却是令得红孩儿微微一愣,便见的那一旁树荫下,竟然站着一个绝色少女。
却见那女子生的,柳眉云鬓,粉面桃腮。身姿俏美,细耳碧环,行时风摆杨柳,静时文雅有余。
一身粉色宫装,妆容出众,头上戴着貂蝉冠。此时正以手掩口,一脸骇然的望着不远处的红孩儿二人,一双明亮的眼眸当中,尽是害怕惶恐之色。
“咦?”
看清楚那女子的模样,红孩儿却是有些微微诧异,转头望了一眼不远处那座雄伟的高门大宅,门上匾额当中书着“王府”两字,却是又有些释然。
眼前之人,竟然便是那后世鼎鼎大名的华夏四大美人“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闭月”貂蝉。
传言那貂蝉乃是山西忻州人,与那三国名将关羽乃是同乡。只因为自幼才华出众,聪敏过人,更是天生丽质,被选入宫,做了貂蝉女官。
又因为其本名姓无从考究,所以后人便以“貂蝉”谓之。而《三国演义》中又说言,貂蝉乃是司徒王允之义女,如今看来,却是不假。
原来,这貂蝉自幼便被当朝司徒王允收养,因其貌美,冠绝天下。所以被王允送入宫中,做了内应。
毕竟,王允当初受命出任司徒可不是自愿的,况且如今朝廷**,多事之秋,若是有何种变动,也好让貂蝉提前通报一声。
而后王允自是上下打点,使得貂蝉在宫中颇为自由,便是出入宫闱,只要不太招摇也就无事。毕竟,如今时局动荡,谁还有闲心去管一个弱质女流?
今日,这“貂蝉”本是随着宫中太监出宫办事,顺便前来王允府中说一些自家近来所见。
却不想在门外等候的时候,撞上游玩至此的红孩儿二人,更是望见了方才令其感到骇然的一幕。
“呵呵!”
红孩儿见此,却是带着小青走上前去,来到貂蝉近前,细细打量起眼前这位传说中的绝世美人。
“果是绝美,当得起‘闭月’之称!”
小青盯着貂蝉打量了半晌,“好色女”一般的眼光直看得貂蝉羞愤难当。古人最重礼节,“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而眼前的小青看上去样貌不下于貂蝉,更是犹有胜之。却是反反复复细细打量着眼前貂蝉,该看的地方看了,不该看的也看了,令得貂蝉心底不住发毛。
口中还不停的发出“啧啧”之声,实在是有些,“有伤风化”。其实貂蝉哪里知道,眼前这位样貌又在自己身上的“仙子”,其实是一只道行精深的“老妖怪”。
妖的世界里自然没有那许多矜持,便如在出云城中,小青与众多姐妹相处,也似那凡俗间男子一般,豪放得很!
就在貂蝉心中腹诽不已,小青却是开口道:“小丫头,你好像在骂我?”
“嘤!”
虽然小青的声音如同天籁仙乐一般,令人赏心悦目。但闻得这话,貂蝉却是一脸惶恐,慌忙跪在当场,不住对着小青叩头,口中不住求饶道:“小萱无状,冲撞了仙子,还请仙子恕罪!”
“咯咯!”
见得貂蝉如此,小青却是笑了起来,伸手将其扶起,开口道:“谁说我要惩罚你?”
说着伸手轻轻的帮着貂蝉拂去面上的灰尘,更是轻轻的摸着那方才叩头撞出的点点伤口,玉指拂过,便见的那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
此刻貂蝉心底更是惊骇莫名,只觉得眼前之人的手指从自家额头上拂过,便有一道暖流从其指尖传出,流入自家额头之上,而后那伤口竟然传来微微的清凉之感,些许肿痛也完全消失了。
“你叫小萱?”
微笑的望着眼前的貂蝉,小青却是露出感兴趣的神色,而后开口问道。
“是!”
貂蝉见此却是赶忙应声,心中却是感到稍稍安定。毕竟,从红孩儿二人的表现看来,却是并未有丝毫责怪自己冲撞之意。
“司徒王允是你什么人?”
见得貂蝉眼中没了先前的慌乱,小青微微一笑,而后随意的开口问道。
“你!”
闻得这话,貂蝉眼中却是露出戒备的神色,倒退了两步,有些谨慎的望着眼前的红孩儿二人,细细打量,揣测着二人的身份。
“小丫头,便是当朝天子亦不敢用这般眼神看着我。”
感受到貂蝉眼中浓浓的怀疑,红孩儿却是轻笑一声,露出些许戏谑之色。
“啊!”
闻得红孩儿之言,貂蝉却是一声惊呼,要知道眼下可是京师洛阳,居然敢有人这般公开放言。便是那当朝太师董卓,亦不敢这般冒天下之大不韪。
心中更是惊骇,眼前二人究竟是何种身份,况且眼中所见种种,更是让貂蝉相信,这二人定不是凡俗之人。
“不用想了,跟我走吧。”
见得貂蝉神色,红孩儿却是轻声一笑,而后伸手揽住小青转身离去。貂蝉见此,眼中却是露出不解神色,微一迟疑,一咬牙跟了上去。
“站住!”
经过王府大门之时,守门的兵将却是认出貂蝉,拦住红孩儿二人的去路。
“让王允自己到蔷薇小筑来见我!”
抬头望了一眼那兵将,红孩儿淡淡说了一句,而后便自顾朝前走去,任凭那兵将如何阻拦,似乎总有一种力量将其阻挡在外,就连门口的其余兵将亦是难以动弹丝毫……
第二百零五章,吕布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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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师祖!”
洛阳城,蔷薇小筑。
一身银甲的吕布走入厢房之中,对着正位上的红孩儿施了一礼,眼神当中,尽是崇拜的神色。从左慈的口中,吕布却是对自家这位外表年轻得过分的师祖早已有所耳闻。
“你便是左慈口中的奉先?”
细细端详着眼前魁梧的男子,红孩儿却是不觉眼前一亮,这般英姿,果是不输当初项羽,便是较之那天庭杨二郎亦是不输半分。
“正是弟子!”
闻得红孩儿之言,吕布却是神色一肃,赶忙回道。而后却是抬头,迎上了红孩儿打量的目光,亦是开始细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位慕名已久的师祖。
“很好!”
感受到吕布眼中的好奇神色,红孩儿却是并不在意,微微点头,开口笑道:“短短十数年功夫,将九玄功炼到第七层,若论武力,凡俗之间你当为第一。”
“师祖谬赞!”
闻得红孩儿之言,吕布却是面色微红,丝毫没有了平日里带兵打仗的大将风度,而更像是一个受了长辈夸奖的少年。
其实在吕布心底,闻得红孩儿这话,确实有一点窃喜。他可知道,这套功法乃是眼前这位师祖由繁化简,从那道门护法神功九转玄功当中演化出来的。
虽然抛开了修道神通法门,仅余下些许呼吸吐纳之法,但放在人间界,却是一等一的功法,便是许多修真散修的功法也比不上。再配上左慈所传授诸般武艺,使得吕布到目前为止,在场上难逢敌手,便是自己的义父,同样以武力著称的董卓也不行。
“好就是好,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见得吕布的神色,红孩儿却是眉头微皱,摆了摆手,而后伸手将吕布轻轻扶起。
“师伯,茶来了!”
一个声音忽而响起,便见的一道身影从门外而来,手里捧着一只茶盘,神态端庄,体态轻盈,莲步款款带起香风阵阵。正是那“貂蝉”小萱,如今也被小青看上,收为门下。
虽则红孩儿并无出手之意,但既然小青喜欢,也就由着她。倒是也并不慌着传其修道法门,只是待其脱劫之后,与吕布一同渡入门下。
“你!”
闻得小萱的声音,吕布却是微微惊愕,转头望去,便见的一绝色佳人落入其眼底,令得吕布心中荡起一道涟漪。
古人言,英雄难过美人关。便如曹植与甄宓,便如吕布与貂蝉,本就是天定姻缘。那吕布时常出入宫闱,常常会遥遥望见一道窈窕的身影。
早已在其心中刻下了许多痕迹,只是身为中郎将,统领皇宫十万禁军,却是纪法严明。知道貂蝉为皇宫中人,便是未曾被皇帝相中,封为后妃,也是注定老死宫中,不是自己可以沾染的。
毕竟,吕布自小被左慈教导,最是爱惜自己的名声,不肯自家名声被沾污。这也是为何前些时日,董卓派人刺杀丁原之时,吕布非但没有参与,反而暗中保护丁原,令其平安离去。
虽则最后董卓成功吞并了丁原的势力,但若非吕布在丁原军中颇有威望,董卓也不会那么容易。
所以,为了感激吕布,又因为看重吕布的武力,董卓却是将吕布收为义子,并且向皇帝请旨,将吕布封为中郎将。
此刻见得那道原本遥不可及的身影竟然出现在面前,怎能令得吕布不惊喜莫名?
“呀!”
快步走进房内,手中端着一壶灵茶的小萱,见得眼前突然多出一道人影,自是吃了一惊。急忙刹住,朝向那人望去,不禁面颊一红。
小萱自然识得吕布,身为宫中貂蝉,对眼前这位近来在京都混得风生水起的少年中郎将可谓耳熟能详。更是知晓吕布文武双全,一身武艺号称“国士无双”。
心中早已倾慕多时,宫城之中的生活永远是窒息而不见光的,所谓“一入侯门深似海”,皇宫内院比之侯门更甚,大多数宫女太监的青春韶华,都在其中虚度。
便是天姿国色,便是才情无双,在那深宫当中,若是无法面得圣颜,又与谁赏识?宫里的生活,十年如一日,周而复始。花花世界的喧闹,皆被那深宫高墙隔绝在外,可望而不可即,只余下一片死寂。
默默无言,枯守到白头,是很多宫女一辈子的真实写照。便像是当初吕祖的红叶题诗一般“一入深宫里,无由得见春。”
可是,哪个少女不怀春?又有哪个少女希望自己的大好韶华便是这般紧锁宫门,默默等候,希冀有朝一日君王的临幸,而后失望。况且,能够被选为宫女,大都是才貌双全的女子。
便如小萱一般,日日在深宫中,所面对的,除了宫女,便是太监。皇帝什么的,实在太遥远。况且如今的汉少帝刘辩不过是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又哪有那英姿勃发,容貌伟岸的少年将军来的有吸引力?
所以小萱却是时常在吕布练兵之时,躲在一旁宫殿角落静静观看,遥望着那道顶天立地的背影,留给貂蝉无限的瞎想。
实则小萱少女的心间早已沦陷,对吕布情根深种,只希望吕布偶尔能够转过头来,看自己一眼。
不经意间,二人竟然差点撞在了一起,那吕布身上浓烈的男子气味扑鼻而来,令得小萱芳心直颤,更是面颊通红,呆立当场。
而同样,在吕布心中对深宫在那一抹倩影早已倾慕多时,此刻见得伊人就在眼前。自是激动异常,特别是闻得佳人身上传来淡淡体香,以及相处那么近,闻到小萱口中如兰似麝般的淡淡香味。
更是令得吕布情难自持,想要退去,但又挪不开脚步,便这般与貂蝉僵持着。
“咳咳!”
见得此景,红孩儿却是嘴角一抽,轻声咳嗽了两下。
“萱儿,你将茶泡好了?”
一个声音从内室传来,一道青色倩影便从内室走了出来,却是小青。面上带着些许疑惑之色,朝向场中望去,正好见的面色微红,呆立场中的二人。
却是一声轻笑道:“哎哟,你这小丫头,还不快过来给为师看茶。”
“啊!”
一声惊呼,小萱终是回过神来,面色更红。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退到一旁,对着场中的吕布微微一礼,而后快步上前,将茶盘放在桌上,神态恭敬的给红孩儿二人倒茶。
“嘿嘿!”
吕布呆立场中,有些讪讪的转头望向红孩儿,更是有意无意的望向小萱的背影。
“我说小子,居然敢当着我的面欺负我门下,皮厚是吧?”
见得吕布一副愣头青的神色,小青却是轻声一笑,抬头望向吕布。
“呃。”
闻得这话,吕布方才转头望了一眼坐在红孩儿身旁的小青,却是不禁瞳孔一缩,而后赶忙低下头,不敢再去看,心中惶恐非常。
方才重重一瞥,吕布已然明了眼前之人非但姿容绝世,超过貂蝉何止数筹,但其一身气息竟然比自家师尊左慈还要晦涩、厉害许多。
虽然左慈并未教授吕布任何修道法门,但却将其他所学倾囊相授,比如简单的望气之术。也是害怕在这乱世当中,吕布若是遇到高手,不小心得罪了对方,恐怕便是身殒当场。
此刻,在吕布的感知中,面对小青竟然有一种无法抗拒的惊悚之感,况且能够跟自家师祖坐在一起,其身份显而易见,却是不敢无礼。
心中大急,却是诚惶诚恐的对着小青一礼道:“奉先不敢!”
“不敢?”
小青面上寒光一闪,一阵浩荡威压便朝向地上的吕布盖压而去,令得吕布满面通红,青筋直冒,更是满头大汗,惊骇非常。
“师尊!”
见得吕布的神色,小萱亦是有些不忍,却是轻声对着小青讨饶道。
“哈哈!”
红孩儿见此,却是笑了起来,摇了摇头,而后对着小青道:“好了,你也别戏耍他了”
“哼,都说女生外向,果不其然,才一见面就开始帮着情郎。”
轻轻白了一眼一旁的小萱,青儿却是不禁“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奉先!”
红孩儿亦是止不住笑了起来,转头望向地上的吕布,忽而神色一肃。
“师祖!”
吕布闻言,却是神色一肃,望向红孩儿,神态恭敬。
“大变将起,,这洛阳城必将有一场水火浩劫,你却是需要保护好何太后和少帝,但却不可让你那义父发现。”
红孩儿想了想,轻声叹了口气,望着吕布。
“可是……”
闻得红孩儿之言,吕布亦是眉头微皱,开口欲言又止。
“你师尊那天柱山却是好去处,虽则,他母子二人失了荣华富贵,但留得性命已是万幸。”
微微叹了口气,红孩儿略一思忖,轻声道。
“是!”
闻得这话,吕布神色肃然,赶忙点头,眼中现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报!”
正在这时候,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一道人影便从大门进来,走到红孩儿跟前,对着其施了一礼,开口道:“启禀城主,那董卓小儿已然进了皇城,看样子去势汹汹。”
“哦?”
闻得这话,红孩儿眼中却是精光一闪,对着一旁的吕布道:“奉先还需尽快回朝,朝中有变,记住无论如何,尽量保住少帝与何太后的性命。”
“是!”
吕布闻言,却是赶忙对着红孩儿施了一礼,而后直起身,朝向一旁的貂蝉微微看了一眼,而后转身离去……
第二百零六章,董卓野心,汉室惊变
第二更,蔷薇继续弱弱的求各种支持,另外书已肥,可以享用!
“你这毒妇,便是你亲手逼死了自己的婆婆永乐皇太后!”
洛阳宫,德阳殿中,董卓一脸冷漠的望着高台上,那道隐匿于珠帘之后端坐俯瞰的身影,厉声喝道。
“你……你,一派胡言!”
龙椅一旁,端坐于珠帘之后的何太后故作镇定。望着下方仗剑而立,伸手指着自己甚是无礼的董卓,心底又惊又怒,高声喝道:“你在此处混淆视听,不过是想要除去哀家罢了。”
“嘿嘿!”
闻得何太后之言,董卓却是轻声一笑,眼中寒光越盛。望了一眼何太后,而后又望着大殿龙椅之上表情惊慌的少帝刘辩轻声道:“你很聪明,但聪明的人多半都活不长。”
“你!”
闻得这话,何太后却是沉默了,如今董卓权倾朝野,各方诸侯又拥兵自重,乱世已现。便是在这大殿上争得一番口舌输赢,最后结果还不是一样。
不如沉默以对,希望这奸贼能够放过自家这对母子,不要赶尽杀绝。
“哎!”
一旁的立身于百官中间的司徒王允,见得高台上沉默不语的少帝与何太后,几欲出言,但又见得一旁董卓的神色,终是叹息了一句。
“嘿嘿!”
轻轻扫视了一眼大殿中众人,目光微微在王允身上停留了片刻。董卓却是充满蔑视的望着陛上高台之上,那个因为恐惧而有些微发抖的少年。
再度开口,响彻大殿道:“少帝愚昧懦弱,不能敬奉宗庙,没有资格再担任天下的君主。为了匡扶汉室,为了大汉的江山社稷着想,我董卓愿效法伊尹放太甲,霍光废昌邑的故事,废掉少帝,改立陈留王刘协为天子!”
“哗!”
一石激起千层浪,大殿之中,文武百官闻得董卓之言,莫不侧目。任由董卓的声音响起在大殿之上,却像是令得整座洛阳皇宫都颤了三颤一般。
而高台之上,一直沉默不语的何太后此刻却是终于神色大变,气得瑟瑟发抖,一时间竟然真的说不出话来。
“哼!”
感受到何太后眼中的怨怒之色,董卓却是一声冷哼,而后朝向一旁的侍卫道:“来人,有请陈留王刘协上位!”
“请陛下上位!”
文武百官闻言,莫不回应,董卓强势众人皆知,便是明知晓此番不妥,但众人亦是不敢出言反对,生怕引来杀身大祸。
随着百官的高呼声,便见的一个太监手中牵着一位眉清目秀,年约十岁的少年走进大殿,直直的朝向高台龙椅而去。
“你!”
见得陈留王被带上大殿,将要登上皇位,何太后却是霍的站起身来,望着高台之下的董卓。
“父亲!”
正在这时候,一个声音从大殿之外而来,一道魁梧的身影出现在大殿门口。一身银甲,风采照人,龙行虎步走上大殿,叫人不敢逼视。正是匆忙赶来的中郎将吕布。
快步来到大殿之上,对着董卓微微施了一礼。而后望向那高台之上的陈留王刘协,少帝刘辩,吕布面上有些许疑惑的神色。
“奉先啊!”
见得吕布前来,董卓面上却是露出微微喜色,而后朗声笑道:“今日为父匡扶汉室,效仿伊尹、霍光,废长立幼,实乃为我大汉朝宗庙着想。”
说完却是抬头望着高台之上的少帝刘辩道:“今日起,废除少帝刘辩,改封刘辩为弘农王。”
“奉先,快带弘农王与太后回宫歇息。”
董卓说着,对着一旁的吕布望了一眼。
“是!”
吕布见此,却是嘴角一抽,不动声色,而后走上高台,对着龙椅之上的少帝和一旁的何太后微微一礼,道了一声“请!”
“哼!”
深深的看了一眼吕布,何太后却是站起身,扶起因为害怕而瑟瑟发抖的少帝刘辩。一步一步走下高台,朝向德阳殿外行去,步履有些颤抖,似乎在瞬息间,苍老了十年。
“哎!”
吕布见此,却是轻叹一声,赶忙跟了上去。
“请新帝登基!”
待得吕布刚刚走出大殿,一声高喊传出,而后满朝文武竞相呼应……
“太后!”
朱雀暖阁当中,吕布却是神色恭敬的对着玉榻上的何太后开口道:“如今大乱将起,太后还是快些携少帝离开京师,隐姓埋名过活的好。”
“你会那般好心?”
闻得吕布之言,何太后却是神色微变,望着吕布,眼中尽是怀疑之色。
“我义父为人不仁,嗜杀、多疑,奉先岂会不知?”
感受到何太后眼中的讥诮之意,吕布眼中闪过些许可怜之色,轻声道:“如今少帝既然被废,自是不可能久驻宫中,况且以我义父的为人,岂会放过?”
“他敢!”
闻得这话,何太后却是神色一变,豁然起身,目光逼视吕布。
“太后!”
这时候一旁的老太监忽而开口,朝向何太后一礼道:“中郎将所言有理!如今天下大乱,汉室岌岌可危。那董贼权倾朝野,太后与少帝早已成其眼中之钉,董贼嗜杀,岂会放任?”
“这!”
闻得老太监之言,何太后却是神色再变,竟然现出些许落寞之色,神色愀然。似乎先前盛气凌人的锐气也完全消失,浑身瘫软,一屁股坐在了床榻之上。
“哎!”
见得何太后的神色,老太监却是开口道:“老奴这条命是太后救的,随太后进宫,便一直侍奉太后,看着您成为皇妃,后来又成了皇后。更是眼睁睁看着少帝出生,对其就像亲孙子一般。”
说着却是对着一旁沉默不语的少帝刘辩微微一笑,眼中尽是慈爱之色,而后再次转向何太后开口道:“此番有吕将军相助,太后与少帝定能安然无恙,只是老奴却是不能再侍奉太后和少帝了。”
言罢,却是与一旁的宫女对视了一眼,微一点头,走上前,对着何太后与少帝跪下,叩了三个响头。
而后一起脱掉外面的衣物,露出里中的龙袍与羽衣,转身朝向外面而去。
“陈伯!”
望着老太监远去的背影,何太后忽而开口,眼皮跳动,声音有些颤动。
“哎!”
老太监闻言,却是与宫女一同转身朝向何太后望了一眼,微微一笑,而后便走了出去。
“救火啊!”
老太监离去半晌之后,一声冲天呐喊传来,便闻得无数呼声响起,整片南宫乱作一团。而何太后却是慌忙站起身,欲往大殿外而去。
“太后!”
吕布见此,却是微微一惊,慌忙出言道:“太后便是不顾自己,还不顾少帝?”
“这!”
闻得这话,何太后神色数变,终是叹息了一句,而后转头望着吕布,神色凄苦的笑了一声,叹道:“全凭吕将军做主!”
原来,吕布从蔷薇小筑出来之后,却是匆匆赶回皇宫大内。闻得手下兵将汇报,董卓正在德阳殿中聚集文武百官,却是并未着急前往。
而后却是来到南宫当中,与太后的近侍商议,布置好一切,方才朝向北宫德阳殿而去。
“怎么回事?”
半柱香之后,董卓率领着文武百官,簇拥着刚刚即位的汉献帝刘协姗姗来迟。见得南宫之中一片大乱的景象,心中疑惑,望着那正冒烟的藏书阁偏殿。
“启禀父亲。”
吕布闻言,却是放下手中的活计,快步上前对着董卓施了一礼,道:“适才太后与弘农王进了藏书阁说是要寻找先帝遗诏,让孩儿在殿外等候。只是没想到不一会儿便有火光生出,火势愈来愈烈,奉先赶忙召集人手抢救。但火势太大,难以入内,恐怕太后和弘农王已经……”
“啊!”
闻得这话,文武百官却是尽皆惊呼,望着眼前一脸焦急的吕布,心中直冒寒气,便是那不足十岁的汉献帝刘协,亦是神色异样的望着吕布,眼神当中尽是害怕之意。
“还不快些救火!”
董卓闻言,面色大变,对着吕布大声喝道,神色焦急非常。但心底却是早已高兴得不得了,还道奉先果然是自家的心腹之人,所办之事,正和自家心意。
那何太后仗着先帝遗泽与自家在朝中的威望,缕缕和董卓作对,在董卓心底早已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况且董太后之死与其脱不开干系。因此早成为董卓心中必先铲除的目标。
还有那少帝刘辩,懦弱无能,却是令得董卓颇为不喜,这也是为何董卓要废长立幼的原因。此时闻得这二人葬身火海,董卓岂能不欣喜?
“是!”
似乎并不知晓董卓心中所想,吕布闻言,却是神色一肃。转过身,率领着宫中禁军,加速灭火……
第二百零七章,心魔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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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
隐约中一阵铁索拖动的声响传来,西天灵山之下,无尽幽暗的空间当中。
霎时间满天星辉大作,便见的无量星光从天际倾斜而下,仿佛是从真的洪荒星空当中接引而来一般,将这方天地照的透亮。
此时,若是有人在此,一定会大惊失色。此方天地当中,只有黑白红三色,无尽的血色河流纵横交错,黑色的魔土散发出阵阵令人悚然不安的气息,以及,高空苍穹当中垂落而下无量惨白的星辉。
这方天地早已残破,并无任何生机,有的只有一种破败、衰老之感。
若是有那大神通者在此,却是一定会讶然发现,这方天地并非是统一而完整,更像是一个未曾演化完全的洪荒一般。
荒芜、苍凉,广袤无垠,任那血色河流纵横,将整个空间分割为三千份,不多不少,却是三千份魔气弥漫,生机绝无的黑色魔土。
在这些大小不等,形状各异的黑色魔土之间,除了奔腾的血色河流以外,更有阵阵混沌气息,无数禁制隔绝,将其划分为独立的小天地,若是精通空间一道的强者至此,当能看出,里中魔气翻腾,煞气弥漫。
却是三千份犹如东胜神州一般宽广的地域,被人以至大神通炼化,纳须弥于芥子,化为三千方寸之间。
在三千个小天地中间,却是一座黑色神山,高不知亿万丈,拔地而起,直插云霄,仿佛一柄黑色天剑一般,洞穿一切。
有阵阵锋锐气机,从山体之上传出,但又有无量金光,数不清的大道纹络,铭刻于山体之上,将其衬托得至神至圣。
有一条血色的河流,从山巅淌下,灌入三千黑色魔土当中,汹涌奔腾,更在三千魔土之外,汇成一片血色大海,无边无际,甚至比九幽血海还要宽广几分。
在那黑色神山山体之上,被人以通天手段刻下三个惊天大字“须弥山”,字字带血,却又有无量金光,道道混沌剑气,从那一横一竖间勾勒演化而出,能教那观摩之人于顷刻间魂飞魄散。
一座白色的宫殿,如同白玉雕成一般,闪耀着耀眼的混沌光晕,竟然超过天穹上的无量星辉。矗立于红色的云霄,端坐在须弥山巅,有一种盖世霸气,沛然神圣,俯瞰众生。
在那座雄伟的白色神殿当中,一道巨大的黑色身影端坐与宝座之上。身高亿万丈,通体墨黑,布满紫金色魔纹,交辉闪耀。长相魁梧,生着四只手臂,下身拖着一条亿万丈黑色蛇尾。
在其四只手臂与腰间,捆绑着一根闪烁银辉的巨大锁链。也不知是以何种材质铸成,竟然有无数大道符文孕育,无量天音禅唱,锁住那道人影身上的狂暴、凶煞气息。
“哗!”
忽然,那道人影睁开双目,一双瞳孔当中繁星闪耀,令得满天星辉瞬间失色,似乎无数大道在其眼中演化,日月星辰在其瞳孔中升落,正是须弥山的主人,开天魔祖罗睺。
“居然是心魔。”
良久,罗睺忽而开口,朝向某处天际望去,似乎瞬息间望穿了无尽虚空,直达洪荒。
“有意思!”
罗睺的嘴角荡起了微微笑意,令其看上去竟然如同佛陀一般安详、神圣。声音很轻,就像山间的微风一般,又像是从未响起……
九幽血海,酆都大殿当中。
一身黑袍的紧那罗忽而睁眼,万道星辉从其双目当中迸射而出,竟然将整个晦暗的酆都大殿映照得一片透亮。便是那门外正在打盹儿的牛头马面,亦是被这目光惊得苏醒过来,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这气息?是心魔?”
紧那罗轻语,眉头微皱,而后一闪身消失在了大殿当中……
“心魔?”
混沌当中,紫霄宫。鸿钧道祖忽而睁眼,眉头微皱,有些疑惑的望向下方洪荒。
良久,终是叹息了一句,轻声道:“魔道余孽而已,就让他们折腾去吧,倒是罗睺道友,你可是真是陨落了?”
心中涌起些许疑惑,探手对着头顶庆云当中一点,造化玉牒忽而闪出无量混沌神光,有漫天星空,洪荒众生的身影在其中具现,一闪而过。
似乎并未找到想要的答案,却是令得鸿钧微微摇头,直叹魔道之玄妙,早已脱离天道,与天道并立,隐匿于洪荒当中,受大道庇护。
“杨眉道友去了这般久,是不是找到了什么线索?”
不再理会下方洪荒当中,传来的浩荡波动,鸿钧老祖却是将视线放到混沌天外,似乎追寻着一种晦涩的气机寻找着什么……
此时,洪荒东域,洛阳城。
太师府中,一道冲天红光直插九霄,一种晦涩的凶煞之气弥漫而出,似乎某种太古巨凶渐渐苏醒了一般。
一道紫色星辉从天而降,令得满天星斗失色,罗睺星的光芒在此刻掩盖一切,似乎将要现世一般。然而,这一切在寻常人眼中皆不可见。
此刻,在洛阳城中,却是朗朗乾坤,青天白日。虽然近些时日,国运动荡,前些时候更是发生了震惊王朝上下的大事。
那当朝太师董卓废长立幼,废除少帝刘辩,立陈留王刘协为献帝。而后更是传言,那何太后和少帝已然被董卓派人暗下毒手烧死在了洛阳皇宫当中。
但这一切,与那洛阳城中老百姓何干?便是这个天下不再姓刘,日子也还是要照常过下去不是?
蔷薇小筑,厢房之中。
吕祖纯阳却是自顾喝着酒,似乎近来有许多烦心之事。
“道兄多年不见,酒量却是见长!”
良久,红孩儿忽然开口,眼中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望着吕洞宾。
“道友说笑了!”
闻得红孩儿之言,吕洞宾却是叹了口气,抬起头望向红孩儿道:“你我都算是经历轮回死而复生之人,道友可曾觉得,这天道的牢笼太过阴暗,压迫的你我喘不过气来?”
“道友何出此言?”
红孩儿面色微惊,抬手打出一片红光,便见万千禁制从虚空当中生成,漂浮于二人四周。
“嘿!”
吕洞宾见此却是摇了摇头轻笑一声,抬头望向无限虚空,神色忽而有些落寞,轻声说言道:“这三界当中,但凡种种,悉数皆在它天道当中。无时无刻发生的,那些变化,皆是天道反复计算的结果,便如你我。恐怕便是圣人也难以超脱。”
“道友着相了!”
闻得吕洞宾之言,红孩儿微微一愣,而后叹息了一句,道:“天道之存在,本就是大道遗蜕。大道五十,天演四九,天道本就为大道的一部分,便像你我。”
说罢,微微看了一眼吕洞宾,轻声一笑道:“我在这三界中,我便是天道?”
“这?”
吕祖脸上显出微微疑惑的神色,却是有些阴晴不定。
“圣人者,代天行事,但圣人亦非天道。”
见得吕祖脸上的神色,红孩儿微微摇了摇头,再次开口道:“大道有灵,生下盘古与天道,但盘古并不是天道,天道亦非盘古。这二者或许皆可称为大道,但又不是大道。”
“哦?”
吕洞宾终是露出微微动容之神色,这般辛秘,便是洪荒先天魔神亦是不知,红孩儿却是知晓,看来,定然是被凤祖告知。
“嘿嘿!”
抬眼看了吕洞宾一眼,红孩儿眼中尽是笑意,开口道:“所以这洪荒虽为盘古与天道所造化,但却不是天道能够完全掌控,便是圣人也在不断试探,争渡那一线生机,又何况是我等?”
说完忽而想起了什么,朝向室外望了一眼,轻声道:“道友此番前来洛阳,恐怕并非为了找我喝酒吧?”
“道友道行惊世,岂会看不出那董卓身上的异常?”
闻得红孩儿之言,吕祖终是笑了起来,抬头望向天际,似乎正在俯瞰着洛阳城中董府一般。
“不过,这毕竟是天数,你我还是不要掺和。”
红孩儿闻言,轻笑一声。
“大善!”
吕洞宾微微点头,而后眯起双眼,朝向白马寺方向望去,见得那佛寺上空有无量金光闪耀,隐约间有一尊大佛正在其中盘坐,看来却是香火鼎盛,人道业力昌盛。
吕祖见此不由的出声讥笑道:“这帮秃子,都到什么时候了,还要搀上一脚,端是不为人子。”
“也正好,大劫来时,所有业力一并施报给他便是。”
闻得这话,红孩儿却是不以为然,佛门历来注重香火业力,如今天下大乱,人人自危,便是这洛阳城中百姓亦是如此,佛门不趁此机会快速扩张才怪。
第二百零八章,董卓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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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太师府中,一身银甲的吕布走进大殿当中,对着大殿当中那道如铁塔一般的黑色身影施了一礼。
“奉先啊?”
闻得吕布的话语,那道黑影却是转过头来,眼中有丝丝血煞之气一闪而过,正是董卓本人。望向吕布却是面带喜色,开口问道:“怎么?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吧?”
“是!”
吕布闻言,却是赶忙回道,感受到董卓身上丝丝诡异的气机,吕布却是眉头微皱,欲言又止。
“消息都放出去了吗?”
良久,似乎并未在意吕布异样的神色,董卓却是开口,轻声问道,言罢却是遥望着洛阳皇城方向,眼中闪过些许复杂神色。
“是!”
闻得董卓之言,吕布轻声应道,而后再次开口问道:“父亲,既然已经决定迁都长安,为何还要在此停留?”
“呵呵!”
闻得吕布之言,董卓却是轻笑一声,道:“我要在此地等着袁绍他们攻来。”
“呃。”
听得这话,吕布却是眉头一挑,一种淡淡的直觉告诉吕布,如今眼前的董卓很可怕,虽然其外表看上去与往常无异。
但吕布又岂是常人,虽然并未得道,但却灵觉早开,只觉得自家面对董卓如同面对一头洪荒猛兽一般,不可撼动。
“再说,奉先认为,那司徒王允等人便是真心归附于我?”
见得吕布没有开口,董卓忽而冷笑道,转头望向吕布。
“这?”
吕布闻言,却是心中暗暗一惊,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眼神不经意间瞥见一物正闪烁着淡淡红光,挂在董卓腰间。
“这是……”
见得那物,吕布却是眉头微皱,一眼认出那竟然是大汉朝传国玉玺和氏璧。只见此刻那和氏璧上闪烁着淡淡红光,更有些许猩红墨色萦绕其间,似乎与董卓之间建立了某种联系。
要说和氏璧,吕布自然知道,更是知道此物当是自家师祖手中之物,与百多年前借与前朝明帝刘庄,镇压大汉气运。
只是此时这和氏璧看起来妖异异常,令得吕布不觉眉头微皱,知道董卓的异变定然与这和氏璧有关,只是具体原因却又不知晓。
其实吕布哪里知晓,眼前的和氏璧不过是红孩儿以万年温玉之精炼造的一件仿制品,只不过为了使其拥有龙气,却是将其置于洪荒地脉当中温养了近百年。
也因此,这和氏璧却是沾染了洪荒地煞,而被董卓从汉献帝手中夺过之后,更是沾染上了一物,唤作“天外心魔”。
那董卓生性残暴,嗜杀不仁,更是多疑,一路行来为了王图霸业,造下无边杀孽,已然早已成魔。
而万年温玉最是擅长温养元神精气,那假的和氏璧以此铸成,本是冲正平和,安定元神。若是为修道之人得去,当为护道至宝,能保人元神不失,抵御心魔与诸天魔头。
但那董卓身上心魔早生,与诸天魔头感应,沟通“和氏璧”当中无尽地煞之气,滋养成型,使得天外心魔降临。
天外心魔从属魔道,而魔道本是洪荒至圣,开天魔祖罗睺所立,上合大道,与天道对应。魔道创立之时,魔祖罗睺以本命心魔起誓,道魔共生,道长魔消,魔长道消。天外心魔亦是由此诞生。
而后魔祖罗睺陨落,洪荒魔道隐匿,却是如同天道之影子一般。天外心魔却并未消失,而是应运而生,降生修罗道中,成为除去天罚之外,修道之人成道路上的最大阻碍,算是洪荒中合理的存在。
但这心魔虽出身与阿修罗道,但却不属于修罗道,其本与那修罗道大自在天魔王波旬乃是二位一体,但却在一降世便从修罗道中消失,带走了修罗道部分传承。
心魔无形,却有灵,只当自己便是那魔祖罗睺的魔念,四处作恶。虽是作恶,但却应了天数,正好落入天道算计当中,所以便是天道众圣也对之不闻不问,只当是修道之人必经的考验。
修道之人夺天地造化,与天地大道共振,以身化道,威能无匹,远超凡俗,但却容易被自己内心的魔念所趁。随着力量的强大,往往越容易迷惑,毕竟,修道之人也是人。
是人则不免内心有仇恨心、贪念、妄念、执念、怨念,所有种种情感,皆是人心中的自然感应,与旁人无关,便是心魔。
心魔者,难以度测,可以一直存在、可以突然产生、可以隐匿、可以成长、可以吞噬人、也可以历练人,更可以引来诸天魔头,降下天外心魔,令人神**散、灰飞烟灭。
所以修道之人,无论道佛魔,皆追求无垢无妄之心境,唯有道心至坚,方才能够战胜心魔,传的大道。
而此番,董卓心魔早炽,又有诸天魔头交感,所以在得到“和氏璧”当中地龙之气与煞气滋养之后,迅速化形,降下天外心魔,令得诸天失色。
“奉先,若是没事,可否陪为父去看一场戏?”
忽而,董卓开口,对着身旁的吕布微微一笑,面上带着和煦的笑意,与平时的狠辣看上去迥异,令得吕布微微出神。
“是!”
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吕布依旧赶忙回应。而后见得董卓“呵呵”一笑,便转身朝向后院而去。吕布见此,赶忙跟上去。
就在董府后院当中,一座九层高台矗立,却是与那洛阳皇宫的大殿遥相对应。乃是董卓入京之后,派人在自家后院修建而成。
却是用于监控整个洛阳城,登临高台之上,整个洛阳城的景致悉数收于眼底,便是那皇宫校场亦是看的一清二楚。
此刻,吕布站在高台之上却是看见一幕幕惊心动魄的场景,令得吕布胸中愤怒异常。
杀戮,从洛阳城各个角落上演,许多官员的府邸当中腾起了烟火,杀烧抢掠的声音震动洛阳。虽然文武百官已然被吕布安排着,随着献帝刘协迁往长安,但还留有无数家眷与家产。
阵阵杀喊之声冲天而起,伴随着冲天煞气,阵阵血色开始弥漫在洛阳的上空当中,而后朝向董卓所在的位置扑面而来。
令得吕布微微心惊,只觉得无数血腥作呕之气汹涌而来,一道淡淡清光从其腰间一块玉佩传出,将其笼罩当中,没有受到影响。
而无数血煞之气从吕布身旁呼啸而过,尽数涌入了董卓体内,令得董卓越发的妖异,更有湛湛血光从其双目当中溢出。
“看,世人都是那么的虚伪。”
董卓忽而开口,朝向吕布微微一笑,顺着董卓的目光,吕布却是看出,那洛阳城中上演的烧杀抢掠,有半数以上皆是流民趁机作乱。而真正是被董卓手下兵甲所做的,却并不多。
“这……”
吕布见此,却是神色复杂,有些欲言又止。
“我知道奉先一直洁身自好,所以并未让你参加,也并未告知。”
似乎感受到吕布心中所想,董卓却是轻声一笑,而后朝向那满城的烽火望去,似乎在其眼中,那满城血色与烽火竟然是莫名的瑰美景致。
“既然已经迁都长安,这东都洛阳还要它作甚?”
语气越发的癫狂起来,无尽的血煞黑气从四面八方笼罩而来,悉数没入了董卓体内,令得吕布瞳孔直缩,心中没来由的生出阵阵寒意。
若是数日之前,吕布还有自信,可以轻易的击败甚至擒杀董卓。但是现在,董卓的存在却是让吕布感觉到一种本能的危险之感。
“大汉将亡,我董卓又何不能取而代之?”
似乎对自己的感觉很好,望着那城中的乱象,心情也不错。董卓忽而开口,便见的瞬息风起,无量乌云笼罩在洛阳上空,更有万道雷霆,齐齐辟落,伴随着无数哭喊求救之声。
“毁掉吧,大汉的龙脉便在洛阳,毁掉吧。”
轻声细语,似乎在诉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令得吕布感觉的,越发狰狞。
“嗡!”
“无量天尊!”
“南无阿弥陀佛!”
三个声音,同时从三个方向传出,便见的蔷薇小筑、三清观与白马寺上空,无量仙光闪耀,竟然将高空中的那片魔云黑气一扫而空。
而城中百姓见此,亦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朝向三处跑去,其中又以蔷薇小筑为最多。毕竟,其位于洛阳城中,却是最近。
“嗯?”
似乎有些意外,董卓一双血色弥漫的眼眸却是露出些许讶然,而后却是闪过许多狰狞,一挥手。
腥风大作,便见的漫天雷电如同狂暴了一般倾泻而下,对着城中不断奔跑的百姓。此刻便是那些趁火打劫的流民,亦是惊骇莫名。
“哼!”
一声轻哼忽而响起。便见得蔷薇小筑当中,一道青色的巨大身影凌空而起,如实质一般,俯瞰董府九天台上的董卓。
丰神如玉,宝相庄严,手中执着一把青色芭蕉扇,对着高空中的漫天雷电一闪,所有朝向城中百姓而去的雷电悄然湮灭。却是那西牛贺洲,翠云山芭蕉洞神圣铁扇仙。令得吕布不禁悄悄松了口气。
深深朝向高台之上的董卓看了一眼,那道虚影眼中露出些许厌恶之色,但却并未有所动作,反而退了回去。
“呃!”
见得此景,董卓却是心中震动不已,原以为自家新近得了毁天灭地之能,当能纵横天下,所向披靡,统一大汉江山指日可待。原来自己还是小觑了那些所谓的仙人。
董卓想着,却是微微叹息了一句,高空中的雷电再次劈下,却不再以人为目标,劈下那些高门大宅的官邸以及洛阳皇城,而后直直的没入地底……
第二百零九章,龙脉显化,弥勒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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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
一声清亮龙吟,直插云霄,从洛阳城地底深处传出,携带着无尽愤怒之意。
一双巨大的瞳孔闪耀,一道巨大的赤色身影,从洛阳城地底飞出,蛇身、鹿角、鱼鳞、鳄吻、鹰爪,竟然是一条亿万丈巨大的赤龙。
一双巨大的血目,如同两轮烈日一般盯着高台之上的董卓,说不出的威严、神圣,让人觉得,恍若是面对整个大汉王朝一般,此刻竟然放出些许仇恨之色。
传言大汉朝始祖刘邦昔日起义之时,曾于西泽中斩一白蛇。后来,有人在刘邦斩蛇之地见得一老妇哭诉,便上前询问因由。老妇说言,自己的儿子白帝之子化身白蟒,被赤帝之子所斩杀。
所以后世言传,刘邦便是赤帝子降世,汉朝服火德,其龙脉气运便是赤龙显化。而秦朝服水德,以水德王,故其龙脉气运为黑龙显化,化为蛇则为白蛇。
如今,一条高下亿万丈的赤色巨龙从洛阳地底飞出,自然便是大汉朝的龙脉显化。地底龙脉与龙族不同,虽具灵性,但却并无实质。
如今被董卓的滔天魔焰与神雷惊醒,复苏而出,却是震惊了整个洛阳城,便是很多还径自往蔷薇小筑等地逃亡的城中百姓,此刻见得高空之上的异象,亦是停下脚步,不住叩拜。
“哎!”
一声轻声叹息传来,忽而飘响在天际,却并未有人现身。
便见的那亿万丈高下的巨大神龙,忽而一声哀鸣,而后寸寸碎裂,消散在高空当中,而巨大的龙眼则始终盯着高台之上的董卓。
“嘶!”
待得赤龙消散片刻之后,董卓却是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伸手抹去额头上的汗珠,心中有些骇然,却是认识到,在浩荡天威面前,人身的渺小。
而后却是又放声大笑起来,笑声落在吕布耳中,只觉得格外渗人。
“父亲!”
轻声对着董卓唤了一声,吕布却是神色有些复杂。
“哈哈!”
闻得吕布之言,董卓却是终于停了下来,转过头,朝向吕布微微点头,而后身形有些颤动,竟然有些站立不稳。
吕布见此,赶忙上前将其扶住,二人缓缓的朝向高台之下而去……
“大汉朝,终是败了。”
蔷薇小筑当中,红孩儿轻声一叹。收回自家的神念,伸手从桌上提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
适才那高空中,亿万丈高下的巨大赤龙,那般动静自然不会逃过其耳目,却是看出来,那龙脉乃是大汉朝国运所在。
本与邙山当中那一条乃是一体,只不过后来被佛门硬生生分出一条来,镇压于洛阳地下,以此助长佛门气运。
可惜,已过多年,大汉气运一再减弱,龙脉自然也损耗严重。直到前些时日,红孩儿取走和氏璧,光靠三清观已然不足以镇压。邙山当中那一股龙脉终于消散殆尽。
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被佛门囚禁于洛阳地底的龙脉自然也到了油尽灯枯之境。不然的话,此番龙脉出世,董卓恐怕身殒当场。
龙脉有灵,虽无实质,但却具有龙威,携天地威势,拼死一击,董卓虽然化身天外心魔,但实质上依旧是凡体,岂能幸免?
“不过,这个心魔却是有意思。”
望着神色淡然的红孩儿,吕洞宾忽而开口,道:“魔祖罗睺陨落无数载,这心魔在天道算计之下,已然认为自己便是魔祖罗睺本人。”
“嘿嘿!”
闻得吕祖之言,红孩儿却是轻笑一声道:“一个跳梁小丑而已,若非魔道气运守护,恐怕早已灰分湮灭。”
“不过,道友可知,魔祖是否真个陨落?”
吕洞宾闻言,却是并不在意,再次开口,神色凝重的望着红孩儿脸上的表情,似乎很是在意。
“谁知道呢?”
感觉到吕洞宾异样的神色,红孩儿却是微微有些疑惑,眼中闪过些许精芒。
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句,道:“似魔祖罗睺这等非开天巨擘,大多都有无数后手,况且又有魔道气运掩护,是否真个陨落,恐怕便是连天道也算计不清。”
“这……”
闻得红孩儿之言,吕洞宾眼中闪过些许失落神色,但似乎又有些许解脱之意。
“南无阿弥陀佛!”
忽而,一声佛号从门外传来,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菩萨既然来了,何不进屋一叙?”
红孩儿闻声,却是轻笑一声,似乎并不意外。
“小僧见过红云师叔,见过吕祖!”
一道金色身影出现在二人身旁,对着红孩儿二人施了一礼,而后径自坐在了二人对面。却是那东来佛祖,西方灵山未来佛弥勒菩萨。
“菩萨何来?”
似乎也并不在意佛道之争,又或许对弥勒并无任何看法,吕洞宾却是好奇的望向弥勒,轻声笑道。
“回吕祖,小僧却是前来向红云师叔借取一物。”
弥勒闻言,咧嘴一笑,却是有几分憨态可掬,令得人赞叹。不愧是接引二人的嫡传弟子,虽然比起金蝉子,有些许不如,但却绝对超过文殊、普贤等人。
“哦?”
闻得弥勒之言,红孩儿却是露出讶然神色,伸手替弥勒倒了一杯灵茶,而后望向弥勒,轻声问道:“不知菩萨所言为何物?”
“呵呵!”
见得红孩儿神色,弥勒却是伸手接过茶杯,而后对着红孩儿微微欠身道:“弥勒此来,却是为了向师叔借取手中人皇至宝和氏璧。”
“哦?”
闻得这话,红孩儿依旧一脸的茫然之色,望向弥勒,却是在心中暗自揣测。虽则早已知晓佛门如今在打自家和氏璧的主意,但却并不止其有何算计。
“呃。”
见得红孩儿面上的神色,弥勒却是不禁嘴角一抽,脑门之上青筋一跳,心中却是暗自腹诽不已,不过看着红孩儿一脸暧昧的神色,似乎不置可否。
“那日在顿丘,可是尔等蛊惑那曹丕盗取和氏璧?”
见得弥勒不再说话,红孩儿忽而轻声一笑,对其露出些许好笑的神色。
“噗!”
闻得红孩儿之言,弥勒本来正在细细品味着口中茶水的滋味,却是不由得一口喷了出来,面色大窘。出家人四大皆空,更是持有“五戒十善”,清规戒律严明。
五戒当中,便有“不偷盗”、“不妄语”,所以佛门常言“出家人不打诳语”,便是那精通辩经者口若悬河,舌灿莲花,避重就轻,但却不敢否认既定事实。
便向当初在武林地界上,观自在被吕洞宾二人戏耍,应了自家“口劫”,为了不“嫁”给红孩儿,不得已提早暴露身份,显化神通,但却自始至终未曾说过否认之言。
而此时红孩儿提及此事,并点名与佛门有关,却是令得弥勒脸上有些许挂不住。毕竟,佛人导人向善,自己更是持戒严明,如今竟然怂恿凡俗之人去偷盗,说出去却是天大的笑话。
虽则,佛门的算计本意是,要让身具帝皇命格的曹丕出面,与和氏璧产生感应,令其自行择主,如此一来,便是红孩儿知道,也不能说什么。
可惜佛门低估了和氏璧的灵性,却是摆了个乌龙。所以,如今却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到红孩儿面前出言解释,并且好言相借。
“师叔说笑,上次却是我等不对,不过那曹丕身具帝皇命格,的确是人皇的上上之选。”
神色有些不自然,但弥勒却是强自笑道。
“和氏璧乃是凤祖之物,又为人族气运至宝,岂能轻易外借?”
红孩儿见此,心中却是直乐,虽然明明知晓上次曹丕之事,当是那灵台方寸山中准提化身菩提老祖所为,但弥勒身为佛门中人,更是准提弟子,让其吃瘪也是一大快事。
“那……”
闻得红孩儿之言,弥勒却是神色微变,而后反复变幻,良久,终是叹息了一句,道:“如此,既然师叔看重那河伯,便让其做人皇,我佛门不与之为难可好?”
“倒是打的好算计!”
轻笑一声,红孩儿一脸揶揄的望着弥勒,道:“我若是真要将子建捧上人皇之位,单凭你佛门能阻止?
“这……”
弥勒闻言,瞳孔微缩,神色数变,而后叹了口气道:“那之前我佛门与师叔之间的诸般因果,一概不算,往后也不再与师叔为难,只借取和氏璧百年可好?”
“成交!”
红孩儿闻言,轻声一笑,心中虽然腹诽不已,但却神色不变。
“啊!”
闻得这话,弥勒却是微微有些愕然,却是没料到红孩儿会这般干脆,要知道,和氏璧可不是一般宝贝,乃是人皇圣器,功德至宝。
能够聚整个人间界气运为己用,经过这许多年,已然不下于轩辕剑等。时下,恐怕也只有那一直不见踪影的崆峒印能够胜其一筹。
心中疑惑非常,但却没有丝毫表现,深深对着红孩儿施了一礼,弥勒却是转身朝向门外而去。既然目的已经达到,还需要前去布置一番方可。
“你就这般答应佛门?”
望着弥勒远去的背影,吕祖却是眉头微挑,有些讶然的望向红孩儿,在其心底却是清楚佛门与红孩儿乃至与红云之间的恩怨。
“虽然不知道佛门想要算计什么,但却与我无关。”
感受到吕洞宾的疑惑,红孩儿微微一笑,开口道:“况且,便是执掌和氏璧百年又如何?要汇聚人间界气运为己用,谈何容易?却需要准提出血不可。况且,我与佛门的恩怨岂会说算了就算了?”
言罢,嘴角却是荡起些许意味深长的笑意……
第二百一十章,盖世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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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牢关。
董卓与吕布立身城楼之上,遥望远处,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父亲?”
良久,吕布却是开口,望着身前的董卓,眼中有些微微的不解。
“奉先可是在担心?”
感受到吕布的目光了,董卓轻声一笑,却没有回头,只是这般立身于城墙之上,遥望着下方的一马平川,似乎目光已然望到了那天尽头,有无数即将扑面而来的乌云。
“呃。”
闻得这话,吕布却是不再多言,心中腹诽不已,看过了洛阳城中那一幕,吕布却是丝毫不担心董卓身殒。
相反,却是担心董卓狂性大发的话,将来讨伐的近百万大军灭个干干净净,到时候无边业力席卷而来,便是吕布自身亦是会受气牵累。
“咚咚!”
终于,一阵冲天巨响从远方传来,却像是数十上百万马蹄声传响,震动在整个宽阔的平原之上。
隐约间,可望见天边,有大片的黑影飞速临近,如同黑云潮水一般盖压而来,便是吕布久经沙场,此刻见得百万大军为讨伐自己而来,亦是觉得眼皮直跳。
“来了!”
轻声嘀咕了一句,董卓眼中却是露出精芒,望着远方那黑压压一片如同潮水一般涌来的百万大军,神色从容。
“嘶!”
一片马嘶人喧终于响起在近前。
虎牢关前,百万大军云集,直直的望着城门之上那两道身影,蓄势待发。似乎只要一声号令,便有如潮水一般涌上前去,将那两人撕成碎片。
“董卓!”
一个声音从下方大军之中传来,一道身影从千军万马后方走了出来,一身金甲,姿貌威容。正是那冀州牧袁绍。
“袁绍!”
董卓眼中闪过些许赞许之色,袁绍为人,董卓却是清楚,当初董卓专擅朝纲,还曾与袁绍共谋,欲废除少帝立献帝。结果遭到袁绍的激烈反对,两人也因此反目。
“董卓匹夫!”
数个声音响起,又有十数道身影从那千军万马之后走出,身上甲光阵阵,却是那吴郡孙坚之子“小霸王”孙策、荆州牧刘表、“白马将军”公孙瓒、中山靖王后刘备等人。
皆是当世之豪杰人物,也是黄巾军起义之时,与董卓一同参战,被董卓看重,想要拉拢的人物。
“哈哈!”
见得来人,董卓却是朗声一笑,声如洪钟一般,响起在平原之上,震得人耳膜生疼。淡淡的朝向下方诸人看了一眼,董卓轻笑道:“孤于此等候尔等多时!”
“董卓匹夫!”
闻得董卓之言,袁绍却是面色一变,大声喝道:“你倒行逆施,祸乱朝纲,不顾大汉天恩,不思仁义回报,本已当诛,如今又如此大逆不道,实乃天下共伐之奸贼!”
“哈哈!”
闻得袁绍之言,董卓却是笑的更大声,淡淡看了袁绍一眼,又在刘备等人身上扫视了一圈,令得众人心头一紧。似乎感觉到,在董卓的眼神扫过之时,恍若被某种洪荒猛兽盯住了一般,令得众人心中一颤,却是不禁寒气大冒。
“尔等欲伐孤?”
姿态傲慢,董卓却是淡淡的朝向脚下的百万大军望了一眼,轻声笑道:“给尔等机会!”
言罢却是大声笑着,与吕布一起转过身下了城楼,声音说不出的狂放。
“这!”
袁绍等人见此,却是不禁瞳孔一缩,面面相觑,都道其中定然有古怪。更是不知为何,想起先前董卓那一道非人的目光,却是心中忌惮万分。
“吱嘎!”
一阵巨大的声响从虎牢关大门传出,便见的那厚重的木门轰然洞开,令得众人惊疑不定。
却见门中显现出里中景象,令得众人更是费解,似乎如今整座虎牢关已然是一座空城,只余下吕布与董卓二人。
“嗒,嗒……”
一阵轻轻的马蹄声,董卓二人却是仗马而出,迎上了门外的众人。
“杀!”
袁绍等人身后的百万大军待得二人一出城,便已然一涌而上,“呼啦”一声将二人团团围住。
“你这逆贼,却是好大的胆子!”
拨开人群,袁绍等人策马走了进去,盯着端坐马背之上,依旧一副淡然神色的董卓,却是有些惊疑不定。
“哈哈!”
闻得袁绍之言,董卓却是轻笑一声,而后却是用一种欣赏的眼光看着众人,似乎在其眼中,众人皆是晚辈一般。不慌不忙的对着袁绍开口道:“本初,孤已在此,等候你多时。”
“跟这逆贼说什么废话,直接杀了就是!”
这时候一个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一个银甲将士从大军当中走了出来,却是生的威武雄壮,肤色黝黑,下巴生着络腮胡,虎目圆瞪,手持丈八蛇矛,直指董卓。
正是那皇叔刘玄德的义弟,涿郡张翼德,曾于平息黄巾军叛乱之时,在军中有不俗的表现。
见得来人,董卓眉头微皱,但却并不在意,如今其已非凡人,又岂是一介莽夫能够威胁的?
“你!”
见得董卓面上的不以为然之色,似乎觉得自己被轻视了,张飞却是一声怒喝,声如雷响炸开。手中丈八蛇矛便直直的朝向董卓胸口挑去。
“叮!”
一声金铁交击,火花迸现,张飞的蛇矛正中董卓胸口,却不能入其半寸,更是仿佛被吸住了一般,难以收回。只见得在张飞的长矛与董卓胸口之间,有淡淡红光闪烁,任凭张飞一身巨力亦是难以撼动。
“有妖法!”
张飞见此,却是心中骇然,经历过黄巾军起义,张飞自然识得些许法术,却是朝向身后一声大呼道:“二哥,这老贼有妖法在身!”
“休伤吾小弟!”
一身大喝从万军中响起,便见的一身绿色铠甲的关羽,手中持着青龙偃月刀,策马而出,刀刃寒光闪烁,直取董卓项上人头。
“铿!”
就在关羽手中大刀要砍中董卓颈部的时候,却被一杆大戟从董卓身后递出,凌空架住。随后一身银甲的吕布却是策马上前,迎上了关羽,轻声道:“你的对手是我!”
“休伤吾兄弟!”
一旁的刘备见此,却是瞳孔微缩。虽然今日的董卓看起来透着古怪,但在众人眼中,吕布的武力号称“国士无双”,却是在之前就有过相当的认识。
心中虽然有些不愿,但却依旧策马上前,拔出腰间双剑,向着正在与关羽大战的吕布而去。
“哈!”
董卓见此,却是轻笑一声,露出一脸不屑的神色,一道淡淡红光闪烁,便见张飞手中蛇矛倒飞,险些脱手而出。那般巨力,带着张飞与身下战马,连连倒退。
“你也过来吧!”
吕布见此,却是神色淡然,将手中大戟挥舞,如同一片大网一般,直直的,将张飞一头笼罩了进去。
“嘶!”
一旁诸人见此,尽皆露出骇然的神色,心中又有些可惜,吕布武力惊人,号称“国士无双”,果是不负盛名。一人对战刘关张三人尚且处于上风,只可惜却为何对董卓忠心不二?
“孤只是在此等尔等一叙。”
似乎丝毫没有收到一旁大战的影响,又或者心情很好。董卓却是好整以暇的整理了一下衣冠,而后对着袁绍等人微微一笑,道:“大汉将亡,尔等不如追随与我,到时候封王封侯,岂不快哉?”
“一派胡言!”
闻得这话,不但袁绍,便是曹操等人亦是面色大变,望向显得越发妖异的董卓,神色不善。
“嘿嘿!”
感受到众人眼中的微微杀意,董卓却是轻声一笑。微微摇了摇头,道:“我若要走,莫说尔等,便是百万大军齐上,亦是留不下。”
“放箭!”
闻得董卓之言,众人却是齐齐倒退,无数巨大的青铜盾牌直接将董卓围困当中,在那盾牌的缝隙当中,无量寒光闪烁的箭头簇拥,随着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哧哧!”
无数尖锐的破空声响起,众人似乎已然见到董卓被射成了筛子的场景。便是一旁正与三英大战不休的吕布亦是在心底捏了一把汗。
“哈哈哈!”
一阵刺耳的笑声传出,却是令得众人惊骇,远远朝向场中望去,却见的那成千上万的羽箭在距离董卓不到一寸的地方全被禁锢住,并未能够伤其一丝一毫。
“嘶!”
一片倒抽冷气的声响,众人却是相顾骇然。
“有来无去非礼也!”
董卓一声低喊,却是豁然拔出腰间项羽刀,众人只觉得眼前明晃晃的刀光一闪,无数羽箭倒飞而回,竟然射穿了青铜巨盾,令得士兵死伤一片。
见得这场景,纵使千军万马亦是心生寒意,不由得倒退,瞬息间竟然令得董卓周围百丈空出一大片。
“如何?”
董卓一脸好笑的神色,对着远处的袁绍等人轻笑,一一扫视曹操、公孙瓒等人,显然,这话也针对众人,道:“若是想通了,可到长安见我。”
言罢却是策马转身,慢步离去,吕布见此,亦是舍了刘备三人,赶忙跟了上去。
望着二人的背影,众人神色不定。百万之师没有一人敢出手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