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有罪武林盟主
这还是因为有秦朝在一旁保护,帮忙清除了其它危险,例如将周边毒物引走或驱走,吃力不讨好。
钟灵更觉得自己这么做很吃力不讨好,不想再带上司空虹,改为帮忙下崖却要轻松得多,已有例子在前。用眼神一再暗示,却得不到木婉清支持,只有一起更咬紧牙关。
为什么不肯?
明白是明白,就是不理解,钟灵暗笑:“秦大哥真敢追求木姐姐的话,娶回了家都有得罪受。”
秦朝早就发觉很不对劲,却没像之前那般多嘴。只默默思考,司空虹现在肯定有所隐藏,武功最低都得有个限度。无论她怎么隐藏都隐藏不了神农帮很擅长在深山老林里采药的轻功,再加上修炼有擅长控制各种剧毒的高级内功,又有两女在一旁卖力帮忙,最难都不难了,哪会有眼前这般夸张!何况司空虹很有可能很擅长采阳补阴,那便不只让司空玄忌惮。
她甚至在那司空玄面前一直藏拙,藏久都藏成了习惯。但时间久了,不免会露出更多马脚来。只要她仍不放弃利用采阳补阴来提升功力,即便两人都不想有一天公然决裂,依旧距离公然决裂越走越近。距离越近,对她更危险,对提升功力的渴望更大,更欲罢不能。
既然都藏成了一种习惯,短时间内很难改变,不如继续保持弱女子的形象。虽然被识穿后让人反感,却也有助于获得男人的呵护。满足大男子主义的心理。
秦朝想起钟灵和木婉清一直怀疑自己在扮猪吃虎,难道就一点都不觉得反感?
不!
面对自己身上比司空虹更加诡异得多的情况,钟灵和木婉清都可以再三原谅自己。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原谅一下司空虹,不能允许她怀有一些小心思?
司空虹不愿解释又如何!
不想解释就不解释了呗。
她在生死关头将段誉踢下悬崖,段誉刚刚经历了九死一生,都可以马上放开,不但继续和司空虹说说笑笑,还愿意继续帮助她。
秦朝自问:“可以吗?”
“不可以吗?”秦朝回答。
段誉的非凡魅力从何而来?
现在至少显露了冰山一角。
实际上仍模糊一片。好比一池才开始变清的脏水,并不等于已经完全变成了清水。甚至远不如换一池清水来得容易。但不用换一个段誉,学他也不用全学,不清不楚也学不来。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崖顶,司空玄见段誉和司空虹都没死,表面大松了一口气,暗中一顿大骂。
“司空虹。”秦朝突然当着司空玄的面问司空虹。“马五德的女儿马秀秀入伙卖书。刚刚起步,正好急缺精明能干之人,你肯定能帮得上忙,就看你愿不愿意。”
司空虹还在考虑,司空玄等不及替她答应了,哈哈笑道:“咱父女俩都求之不得,多谢秦大侠关照。”
秦大侠?喊得可真顺口!
头皮一阵发麻。
司空虹不住叹气,心里只稍微挣扎了一下就顺势点了下来。目光又停在了段誉身上。
司空玄见了,气得又想杀人。暗骂:“养不熟的白眼狼,就你这千人操,万人骑的**,竟然死都不肯死心,梦想做什么王妃,什么一国之母,母仪天下,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段誉犹豫了一下道:“马家离我家不是很远。”很想再多说几句,却半句都没有多说。
木婉清一声冷哼。
秦朝又一次背起段誉,由钟灵带路,赶回万劫谷找那四大恶人。
钟灵半句都不透露,正想看秦朝笑话,不料反被他看了大笑话。
“嘻嘻!嘻嘻!”木婉清掩嘴很想笑,又不想让钟灵见了更难堪。
这一次,四大恶人在大理的最大合作者是钟灵的父亲——‘马王神’钟万仇。
她母亲‘俏药叉’甘宝宝因此闹了个离家出走,找上了昔日的老情人‘镇南王’段正淳。
“你这不是摆明了怀疑我吗?”听夫人说话时语气平平,钟万仇却不由冷汗直冒。暗骂自己弄巧成拙,更骂段正淳卑鄙无耻,又被他气了个半死,更要与他段家誓不罢休。
路上钟灵再次问起秦朝,该怎么化解两家的仇恨?好像他不该不知道该怎么化解,否则便有罪。不但钟灵的态度如此,木婉清的神态也是如此,段誉好像也如此。
秦朝烦得不想再说,一对上钟灵那双水灵灵的妙目,便不得不又投了降,再一次回答她道:“你们母亲顾念旧情总比不顾念旧情要好。父亲因爱生恨总比无情无爱要好。又或者,难道非得害死一方不可吗?其实无解已是最好的解。你们想要帮助自己的父母,根本不必纠缠在这些死结上,不如试着从其它方面入手。比如说,满足你们母亲的心愿之一,获得能与王妃相媲美的另一种身份地位。在江湖上,武林盟主也是选择之一。”
武林盟主?
两女早就听了不止一次,却属这一次的感想最大、最深,不再像以前连想都不敢想。
白日做梦!
“其实大理段家本来就是实质上的‘西南武林盟主’,但又不想挂着这称号,那该有多惹人眼红呀!表面不要也好,使别人想争都没地方下手。也更加不好意思争,捡段家能要都不要的垃圾。”
“真很垃圾吗?”
“有心之人都应该明白事情的真相,嘴上不说而已。反正少些人来跟自己争更好,等自己有实力坐上那‘西南武林盟主’,有的是时间解释,最垃圾也无所谓继续被人误会。”
木婉清十分认真地发表了一番意见。
段誉道:“不管是不是实质上的‘西南武林盟主’,不争都可以减少大量无谓地冲突。”
钟灵嘲笑道:“你当然希望别人不跟你们段家争,这不用你说我们也都知道。别说得那么好听,若是段家愿意把盟主之位拱手相让,别人想冲突也冲突不起来。”
木婉清道:“除了有个表面上不知天高地厚的书呆子,真以为自己在江湖上能一言九鼎,谁不爱惜自己的小命呢?”
钟灵道:“官场第一要明哲保身,江湖上第一也是保命。然后才是升官发财,步步高升。若像司空玄那样连一帮之主都坐不稳,做了武林盟主也是假的。小事要一步步来,急不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别脱了裤子就上,大事更要一步步计划好,你懂不懂呀?”
木婉清道:“别跟这书呆子说,比你的秦大哥还那个。”
秦朝道:“我又怎么了?”
木婉清道:“你们男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读书人又翻了倍,当官的又十倍百倍都不是东西。相比较你还算好一点,我这是在表扬你。”说着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只听她说话的声音已是美妙之极的享受,真害怕真一笑倾城,秦朝分心后更难听懂。
也更不愿意听懂了。
只见钟灵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对段誉说道:“这西南武林只要有你段家在,就绝不会允许出现另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武林盟主,这已经是多年存在的事实。你别想否认,也否认不了。不然早就退位让贤,或者退出江湖。你们愿意吗?当然不愿意。即使你们真心愿意,上位难,下位更难。总之咱西南武林就只这么大,只容得下一个真正的武林盟主。”
忙趁机仔细观察段誉,发现他这人表现太洒脱,好像钟灵说的根本不是他段家。
段誉笑道:“那你们都应该感谢我一直不肯练武,且已延误练武的最佳年龄段。”
钟灵道:“你这话骗不了秦大哥,更骗不了我。你段家多得是下面送上的珍贵药材和宝贵经验,有的是办法助你易筋洗髓,把根基扎得更加牢固。无论你的表现有多不堪入目,家族对你的期望都只会更大。这又是**裸的事实,不管你怎么否认都否认不了,不如别否认。别让我小瞧了你。若非你还有点用,这不是跑出来丢人现眼吗?这又何必!”
段誉摇头道:“钟灵,你越说越离谱了。”
钟灵见他还能很镇定自若,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笑道:“这话我原本也说不出来,但见秦大哥对你的态度极不一般,因此我又多想了一下,一想就收不了,不明白也都明白了。”
“怎么又是我?”秦朝问道。
钟灵神色复杂地道:“秦大哥你既然还很担心我们的危险,隐含的意思至少也是对我们还不放心,仍不放在眼里,却又老是对他另眼相看,难道真的只是想拍大理段家的马屁?”
木婉清加重语气道:“就是拍马屁。”
段誉奇怪道:“你们今天的火药味怎么这么重?”
突然一拍额头,笑道:“原来你们还在生那司空虹的气呀!”秦朝呵呵笑道:“胸大有罪。”段誉伸出大拇指道了一声:“好。”却不敢说大了。
木婉清咬牙道:“你们这些臭男人有什么好,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未完待续。。)
第五章 万劫谷四大恶人
只钟灵知道,木婉清说这句话时的复杂心理。
许是她体质特殊,发育特早。但与司空虹表现不同,一个敞得特开特舒服,一个缠得特紧特难受,一圈一圈,吃够了其中的苦头,因而一听到‘胸大有罪’四字,顿生感触!
她之所以在外人面前一直穿一套黑衣,也是为了方便掩饰胸前的巨大异状。
钟灵不由开始想象,‘胸大有罪’四字一笑可能会给秦朝将来惹来多大的麻烦!
就算刚才他只是随便说一说,相信也已经深深刻入了木婉清胸口的心窝里!早晚会有根深叶茂的那一天,等那一天到来,就有好戏看了。
记得有一天一起洗澡的时候,自己也只不过是随便提了提,开个玩笑,眼神稍稍多露出了一些惊讶,就被木婉清记恨至今,一直不肯再一起洗澡了。
她那是什么眼神?同情什么?
一路上,秦朝百思不得其解。
“秦大哥,祝你好运。”在进入万劫谷后,钟灵几下不见了人影,换了个下人带路。
“你等着瞧!”木婉清离开前的眼神仿佛说了一句话,终于使秦朝开始有些明白了。
也更不愿意明白了。
段誉似也发现了,在一旁笑道:“你怎么又得罪我妹子了?”
秦朝摇了摇头,郁闷道:“鬼才知道。”随即放开心,像说快板般唱道:“我只知道,她那心思你永远也别猜。猜来猜去你永远也猜不明白。”
段誉道:“我敢肯定,之前出了那一身大汗,女孩子第一时间想的是洗澡、换衣、打扮。其它就不知道了。”
秦朝一听洗澡、换衣,便想起了书中第一大色鬼云中鹤,再保持不了什么镇定自若,讲不起什么大家风度,急忙加快脚步带着段誉直冲而入。
一见那云中鹤,不由笑了。
‘穷凶极恶’云中鹤是四大恶人的老四,现实没被电视电影一再丑化。长得帅气多了。
心想:“难怪他特别有信心自称是天下第一大淫贼!至少老天爷给他的本钱很不错,对女性很有吸引力。可惜被他那一双贼兮兮的凤眼减了高分,第一眼很容易把一般女人吓跑。”
除了那一双明显很女性化的贼眼。那比木婉清还要高出小半个头的竹竿型超高身材更令人印象深刻。再加上扎了个冲天而起的独特发型,更令人难忘。
叫人想认错人都难。
此人真不愧是名传天下的大色鬼!一见美女便又起色心。见了钟灵、木婉清,不起色心才怪。
大事要紧,他不该表现出如此急色。或许更应该怪钟灵和木婉清的美色太容易诱人犯罪。想起自己都有很多次快要忍不住变身色狼。他又怎么能忍住,又何必学自己一忍再忍。
面对钟灵和木婉清中任意一个,云中鹤都知道骗不了自己。色眼一扫木婉清,隔了一层黑色面幕更清楚她肤白如雪,知道她的超凡脱俗之美,只论身材便已是独一无二。
一对上她一双美目,便知收服不了,看来又只有强来。说实在话。对女人强来更有意思!倒送上门来的女人,最美也很恶心人不是?
只凭相女之术。便知自己有希望成为她唯一的男人,从此坚贞一二。鼻子一动,食指大动,口水都快流了出来。有如此极品美味在前,若不先尝点甜头,等下怕也别想战个痛快。
心中一动,云中鹤禁不住想要调戏她们一下,觉得这应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为了一击必中,甚至又不要脸用上了偷袭。两手一张,想摸摸两女那充满青春气息的俏脸儿。
突然,发现两女的眼神很奇怪,那绝非害怕,没来得及想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寒毛一立,身体奇迹般地一阵摆动,脚下本能般地连退七步,才终于有时间缓了一口气。
“灵儿小心!快躲,来爹这儿……”万劫谷主人钟万仇的声音夹杂在众多声音的余音中显得特别突出,却明显慢了不只一步。而且,该小心的是云中鹤,而非他女儿钟灵。
来人不由都瞪大了一双眼睛,这……
两女不但非常熟练地躲开了那‘穷凶极恶‘云中鹤的偷袭,接着竟然还立即反客为主,然后逼得那’第一淫贼‘不得不陪她们玩起了你追我赶的游戏,却随时都有可能送了命。
那云中鹤的轻功更令人佩服!在刚才那种情况下竟然还能躲开,身体半点伤都没受。
猜他心里肯定也受伤不轻,被吓得不浅。事实上只要有那只动与不动都很要人命的闪电貂在,秦朝习惯多了都绝不敢小视,何况不知深浅的云中鹤。他还没丢命都只怪两女的江湖经验不足,玩心太重。
很短时间内,便有好几次好机会没把握好。秦朝暗自摇头,有些不忍目睹。
两女那与他游戏惯了的表现,令云中鹤大为震惊的同时大不习惯,一时只顾保命,再顾不上是否在众人面前表现太丢‘四大恶人‘之脸。
最不习惯也开始渐渐熟悉,时间越长越有效。
落在了旁人眼里,真不敢相信,两位姑娘家的轻功之高之奇已堪比四大恶人,事实又令人不信更难。
秦朝欲言又止,暗道可惜!
一开始没拿下云中鹤,接着只会越来越难,不如就此罢休藏拙。
正待插手,见那‘凶神恶煞’南海鳄神第一个等不及出手,却也十分明智地不与闪电貂比速度,只强行突破它的阻拦,近身后便改为拦下表面最弱的木婉清。
“书中人傻,武功也不傻呀!”秦朝暗叹。
听声音便能发现,南海鳄神此举不但能大大减轻那云中鹤的压力,现场大部分人都随之平复了大半心跳。
怕也更摸不清两女的真正实力。
“婉儿小心!快躲,来师叔这儿……”钟万仇的声音慢了不止一拍。
秦朝见他在一旁急得团团转,暗笑他脑子里肯定一片混乱,甚至都不知道该帮谁。
‘四大恶人‘是他请来对付段家的帮手,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实在不想有任何窝里斗,不再出丑都已在情敌段正淳面前矮了一大节,更不想被妻女小瞧,但眼前这场闹剧该怎么收场?
那南海鳄神是四大恶人的老三。他南海一派一代单传的徒弟孙三霸死在了木婉清的毒箭下,害他十余年传功督导的心血化为乌有,只杀了木婉清都不足以报仇血恨。
一出手,只见他招招拼命,像似不要命。
见木婉清一招不接,表现得高傲而不骄傲,秦朝大为放心。那南海鳄神的轻功不如云中鹤,木婉清的轻功却比最初的凌波微步更长于爆发,不然也不能一步登天。
南海鳄神硬拼起来是比云中鹤更厉害,不然排名不会稳在他之上。
最要小心的是他右手握着的那一把鳄嘴剪,书中说那里有他力争第二恶人,挑战叶二娘的信心。
木婉清真要与他硬碰硬,只一剪便能要了命。
不像现在,让他找不到好机会,施展最新练成的杀招,一击毙命。那些杀招,想必除了南海鳄神自己,有幸见识的人都已不幸身亡。
秦朝从书中得知一二,既想有机会见识他在现实中出手的威力,又不想将来后悔,到时便不得不马上出手相救,保住木婉清的性命要紧,再无暇顾及其它。
别人眼里只见凌波微步和登天步玄妙,以为木婉清和钟灵都很轻松,却不知两女都拼尽了全力,接下来有败无胜。
有秦朝在一边,不开口都在无形中增加了两女不少信心,心静如水,表现得更加从容不迫,惹人怀疑她们另有隐藏。
至少,云中鹤疑神疑鬼,自己都不肯相信自己,自己都开始吓自己,不敢全力出手。
现在最想杀的是那小貂。
“哼!竟然还想骗我上当,刚才若非我……”云中鹤终于有功夫分心他想,但仍不敢太分心。
南海鳄神突然停下脚步,哇哇大叫道:“有种你别躲!”
木婉清道:“有种你别追。”
南海鳄神眼中凶光一闪,自以为很聪明地反击道:“老子不是停下来没追了吗?”
“傻子才信你!这种手段我和钟灵早玩烂了。”木婉清心想,嘴上应道:“我不信你不追,你要还追怎么办?”
南海鳄神道:“老子说话自然算话,说不追便不追,追了是你儿子。”
木婉清道:“我要你这儿子有什么用。算了,懒得占你便宜,你别追了。”
南海鳄神道:“好,我不追,说不追就不追。我也不占你便宜,咱们真刀真枪干,至死方休。”
木婉清得意道:“你都说不追了,我还傻得陪你玩,有什么意思。”说着又陪钟灵对付云中鹤。南海鳄神想追又不敢再追,不想当着大家的面说话如同放屁,这才明白是上了当。
“哼!我才不上你当,说不追就不追。”南海鳄神大声嘀咕道。
旁边很多人听了他这话都很想笑,只有云中鹤很想哭,却又不敢在这时候得罪他,骂他犯傻。(未完待续。。)
第六章 九影第三份大餐
大理国‘保定帝’段正明与‘镇南王’段正淳带来的人马站了一边,大理三公和宫中四大护卫都在其中。对面主要是万劫谷的人,‘马王神’钟万仇邀请来的各种武林人士站左边。
中间,一位黄眉僧和一位青袍客,两人左手均是抵住一根铁杖,正在比拚内力……
两人头顶都白气蒸腾,可见战况激烈到了什么程度,也显示了两位的内功修为之高,在一般江湖上已可称得上是绝顶高手。不过这就像一门一派的第一高手,那只相对一门一派而言可称第一。像他俩这类绝顶高手,只相对一般的江湖中人可称绝顶。
一山还有一山高,绝顶一直都只相对而言。
众人见了都已不觉有什么惊奇,大都佩服天下第一恶人名不虚传,佩服黄眉僧敢挑战他。突然,见钟灵和木婉清的鼻中也开始有了白气翻腾,虽然都还很淡很淡,却让人觉得很匪夷所思,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又如何?
只有瞪大了眼睛。
幻觉?希望是吧!
黄眉僧忽然伸出右手,用小铁槌在身前青石上画了个圈。
青袍客略一思索,右手铁杖在青石上捺落。原来两人一面下棋,一面比拚内力,既斗智,复斗力。这等别开生面的比赛,实是最凶险不过。途中,黄眉僧的两名弟子破痴、破嗔见师父势危,出手夹击青袍客,均被他铁杖点倒。倒在地下,动弹不得。
秦朝稍微犹豫了一下,从树后现出身来。钟、木二女毫不犹豫跑向他。一左一右跳到他伸开的双臂上,十分熟悉地把三人的内力串连成一体,再不发威更待何时?
两女等不及要报复,秦朝只负责躲避,两女不用再防守,全力进攻,闪电貂也是。
“有种别躲呀!”
“别怕。砍一刀也没什么,真的,不骗你。骗你便让我再砍你一刀。别怕。”
钟灵和木婉清都信心暴涨,嘻嘻哈哈,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半点都不再担心啦!要担心也是担心一个云中鹤不够劲。加上南海鳄神才算得上一套自动练功器。
只见那四大恶人排第二的‘无恶不作’叶二娘身形一动……秦朝憋不住一个‘慈’字接连吐出。那叶二娘停在了半路。
众人议论纷纷,不得其解。
霍家镖局的霍青更难接受,对比龚家酒楼那位吃馒头吃得积累津津有味,吃得别人味口大增的说书先生,相比眼前这位武功深不可测的高人,怀疑两人是一文一武一对双胞胎。
不过两人那相貌未免也太相似了!
兄弟俩的武功未免也相差太远了!
霍总镖头的眼睛越瞪越大,不敢相信地发现,那云中鹤轻功越使越差劲。一脸惊恐中带着怪笑,有时甚至忍不住笑出声来。跟那叶二娘一样莫名其妙!莫名其妙!
钟灵和木婉清突然放弃他,转而开始只对付南海鳄神一个。别人不知那是为什么,南海鳄神倒是知道,却不方便说出来,因为秦朝的目光如箭,多次射中了云中鹤练功的罩门。
那地方是他腋下‘天泉穴’,呵痒都能把人呵死。
南海鳄神的压力大增,一脸郁闷,左躲右闪。
“有种别躲呀!”
“躲你妈……”南海鳄神岳老三被木婉清气得要骂人。
他一句骂人的话还没骂完,便使战斗提前结束了。
十几个人影一闪,岳老三发现自己连人都分不清,自知不敌。云中鹤被吓得分了神,被木婉清用很普通的点穴手法点了穴道,一时动弹不得,紧接着又被加了几指。
刚刚自觉今日可能比世界末日还可怕,很快便发现是那女人手下留了情。不然不是被多发一支毒箭射死,便是被一刀割了。最怎么不相信都希望那女人是出自一番好心。
木婉清这一番好心好意针对的不是他,而是秦朝。送个高手的内力,既提升武功,又趁机报恩,何乐而不为。但面皮太嫩,嘴上不肯说,怕引来钟灵笑话,更怕招来秦朝误会。
自己都不知道怕什么误会,莫名害怕,又自认为什么都不用怕,暗骂:“害人精!”
南海鳄神毫不畏惧地侧着脑袋打量着秦朝三人,突然问道:“那是什么轻功?”
自说自话道:“老子不但不会,之前还从未见过,甚至连听都没听过。传说中的先天轻功是能分影,但最多也只有九影,那已是夸张之极,只存在于传说中。如今真有人能练成,为什么不只九影?”
“总之这一仗老子输得绝对不冤。”他这话一出,有不少人顿时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你脑袋这么大不会想吗?三个人的力量合在一起当然不只九影,至少也得三九二十七影。”
南海鳄神向钟灵点头道:“你脑袋也比较大,肯定也是个聪明人,说的也不无道理。”
钟灵见他脑袋大得异乎寻常,一双眼睛却又圆又小如两粒豆子,上身一件华贵的锦缎黄袍及膝,下身穿着条粗布裤子,污秽褴褛,越看越觉得不协调。
却也像云中鹤一样鹤立鸡群,难忘得很。
忽见秦朝笑吟吟地对南海鳄神说道:“听说你南海一派向来有个规矩,每一代都是单传,只能收一个徒儿。你那死了的徒儿‘小煞神’孙三霸,脑袋便没你大,后脑骨远没你生得好,学不了你一成本事,死得一干二净也好,免得你不能再收徒儿,或者要亲手杀他。”
“对极!对极!”南海鳄神开心道,“老子总算知道这个亏吃在哪儿,下次便不用再犯,怎么都要找一个资质和我一样好的好徒儿,别再耗费老子十几年苦功栽培。”
众人见他手舞足蹈,那模样格外惹人发笑。却也让人心寒,令人齿冷。
只见他突然一愣,向秦朝问道:“你怎么连我后脑骨生得好都知道?”
钟灵心里快要笑翻了,强自忍住,脸上故作正经地问道:“不是精通相术的人见了都知道吗?如果真有相师说你生得不好,要么是相术不精,要么是在说谎骗人。”
南海鳄神一脸好奇地盯着她左看右看道:“钟万仇这笨蛋,居然能生出你这么聪明的女儿,可真奇了。”
钟万仇被他气得脸都绿了,却不由又疑神疑鬼,目光闪烁,在女儿、夫人和情敌段正淳之间左转右转。
一切尽在不言中,此时无声胜有声。
别人的轻功向来是越轻越好,没见过汽车超载也见过马车超载。如果带多了人和物,表现出来的速度和灵巧连降三级都不算特别,卡住不动都很正常。所以,就连南海鳄神那样的大脑袋,刚开始也都不敢想象三人合一能使轻功不巨减反巨增。越了解轻功的人见了越惊讶。直至南海鳄神承认是闻无未闻,见所未见,四周仍无人愿意正面承认眼前的事实。觉得那未免也太不合情理,越思考越怀疑其中有鬼……
否则绝不会在带了两个人后,仍有人能使出这种高得闻所未闻的绝世轻功来。
其中也确实有鬼,但主要不在那轻功上,关键在那三位一体的内功联合。
在于那三合一的新北冥神功——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
普通人所受的震撼反而表现比较小。之前在神农帮攻打无量剑之战中第一次亮相,集体震撼的效果便只持续了短短一会儿,很快就消散一大半。剩下那些越想越担心的人,大都武功或轻功比较高。
钟灵和木婉清表现比普通人更容易习惯,更由于最近吃惊吃得太多太大了。
最怎么大受震撼,最如何很不习惯,吃多了都吃成了家常便饭一样习惯。
秦朝向木婉清递了个感激的眼神,运起‘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趁机又一次大吸内力。
算来这已经是第三份大餐。
对于云中鹤这种淫贼中大淫贼,恶人中的大恶人,自己的最低标准是吸收其九成内力。今后还得看他表现如何,好再做打算。按理被吸走的内力越多,以后将越难恢复。
想来,被吸走九成内力,一般情况下至少也需要用一年的时间来恢复。又想,恢复可不像增长功力的灵丹妙药那般千金难求,只服用那些普通丹药都能帮忙节省大量时间。神农帮理该有卖这个赚钱,不愁别人不需要,愁的是越好的药材对生长的时间和环境的要求越高,自然也就越罕见。
木婉清围着云中鹤转了一圈又一圈,十分好奇他既不像乔峰天生奇才,又不像勤奋刻苦练功之人,凭什么可以练成那一身不比闪电貂逊色的轻功,武功过人?
就算不全是武功秘笈的功劳,想来也应该占了很大比重。只要搜身就知道了。只是当着那么人多的面,怎么都拉不下面子,又很不甘心放弃。心中一动,干脆直接问云中鹤要。
云中鹤又悲又喜。
喜的是暂时保住了性命,不然对方又何必如此麻烦。悲的地方可就多了,一言难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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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志不残以貌取人
比起那些曾经落在云中鹤手里的美女,谁会看得出来这已是美人格外开恩了!不知该赞那南海鳄神讲兄弟义气,还是该骂他傻。他居然不趁机逃走,还敢在旁边跳脚骂人。
一旁,金钱帮的长老金大用,突然说了一句大家的心里话:“四大恶人!不过如此!”
南海鳄神正想立威,兵器都懒得用,一步一步走到金大用面前,只一招便扭断了金大用的脖子,心情顿时好了一大节,哈哈大笑道:“谢了。老子以前可是从不懂说谢。”
段誉面露不忍。
“秦兄为何不?”话一出口,立即感觉口气不对,带了质问。
忽然想到,之前朱丹臣质问他的下场,目光转向钟灵和木婉清,发现她俩目光不善,相比朱丹臣的下场,自己这待遇却明显好多了。心里也好受了不少,却更不理解她俩。
钟灵心中,实有说不出地郁闷。
之前见秦朝表现太过仁义,更见不惯他对别人也像对自己一般喜欢多管闲事,好不容易碰见他没冒然出手救人,却被段誉瞧见了后误会自己一行人的人品。但这真会是误会吗?
木婉清心里也很不痛快,暗骂:“又多了个喜欢多管闲事的家伙,且更加不自量力。”嘴上却恶狠狠地道:“你自己都说了不肯练武,好意思怪别人不出力吗?”
钟灵扑哧一笑道:“好理由!不练武果然好!”
木婉清道:“是呀!有了这么好的理由来推托,什么罪行都可以推到别人身上啦!怪别人武功高的不出手,自己武功低得不能再低,却做了好人。”淡淡地语气中充满了讽刺的意味,也充满了妹妹对哥哥的关心。
段誉呵呵笑道:“知道你们关心我,逼我练武。”
钟灵道:“逼你个屁!”
木婉清道:“应该再加个香字。就更臭美了!”
钟灵脑中灵光一闪,终于想好了怎么解释,笑问道:“你以为,秦大哥真不想又多管闲事,一次接一次出手救人,一生中救人救个不停了吗?”
木婉清目光一闪,忽然也想通了,笑道:“是呀!你秦大哥又不是他的贴身保镖,武功最高又怎么管得了这类自寻死路的事。他既然敢说,‘四大恶人‘不可如此!也就等于说咱们都不过如此。段家自然也不过如此,那他自己呢!原来他也不过如此!救也白救。”
段誉被南海鳄神盯着一阵左瞧又瞧,见他一双小眼睛精光闪闪,左转右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秦朝想到书中他俩那很另类的师徒关系。不欲再多生事端,带头走了。
南海鳄神见了。忙又上前保护云中鹤。想替云中鹤解穴。却发现他的穴道已解,不由大怒道:“四弟,解了就解了,败了就败了,大不了一条命,你这还像个人吗?”
“我的内力。”云中鹤脸色变了又变。欲言又止。
南海鳄神心想这才正常,这才像失败者的下场,反问道:“内力怎么了?内力比得了命呀!比得起大哥身残志不残吗?”
云中鹤不是不想跟他解释清楚,却开不了口。
如果直说:“我的内力只余下一成了。”那岂不等于当众暴露秦朝吸人内力的事实!真要又引来杀身之祸。自己轻功远不如人,跑都跑不掉。眼前什么最关键?
第一当然是要保住自身性命。
只要有命在,将来还有大把的机会把这件事情公布天下,不必现在就为了提醒别人而搭上自己的命,但憋着不说又不舒服,心道:“见鬼!难道想将四大恶人改名为‘四大善人’?”
南海鳄神又问了他几句便不耐烦了,懒得多问,大声道:“反正这次咱们是吃了大亏,有什么不好意思说。谁敢笑?”
本想当众说几句狠话,见秦朝和叶二娘走在了一起,顿时伸长耳朵不说了。
外人面前比自己更恶的叶二娘居然被一个‘慈’字吓住,那未免也太奇怪了!
只见那位武功似乎比老大都要高出一大截的青年高手张嘴,却不知到底跟叶二娘说了些什么。
秦朝又一次无师自通用起‘传音入密’,又一个第一次起步了。
另一边,只见叶二娘高兴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激动得不像样子,不停点头。
叶二娘用的也是‘传音入密’,更怕别人从口型上读出里面内容,一直很小心用手掌遮掩,挡住别人的视线。
钟灵笑道:“秦大哥又开始大嘴巴了。”
钟万仇回过神来,瞪了女儿一眼,道:“给老子闭嘴,你才是个大嘴巴。你秦大哥那么信任你,你四处说什么说?”想起刚才所见的轻功,连听都没听说过,实在恐怖!
木婉清微微一笑道:“我的宝贝灵儿妹妹,你爹不会是见你秦大哥厉害,就想拍马屁,将之拉拢过来对付段家,其实这根本就不必要嘛!”
钟万仇怒视道:“你也是个大嘴巴,也保不住半点机密。”
他的话引起一阵又一阵大笑,但大家笑的不是木婉清,而是他钟万仇。
‘马王神’钟万仇长了一张马脸,眼睛生得太高,一个圆圆的大鼻子和嘴巴挤在一块,以致眼睛与鼻子之间,留下了一大块一无所有的空白。这已经是丑陋之极,还老是骂别人大嘴巴,使他又多了一张马嘴,令人止不住想笑。
秦朝向钟万仇拱手道了声:“钟谷主。”
接着由段誉引见了伯父‘保定帝’段正明、父亲‘镇南王’段正淳、‘三公’司徒、司公、司空和褚、古、傅、朱宫中四大护卫等等,没一个不是名人中的名人。
想起一年前,连一个小小的村长都在自己父母面前嚣张霸道之极,像教训孙子一样,年纪更大的父母却……想不下去了。
武功真是个好东西!
不仗武功和权势欺负人的人更是好人中的好人!
对比起眼前这些掌握一国大权的名人,秦朝有些克制不住激动,真渴望能带父母也一起来瞧一瞧。
这才叫英雄人物!
书中,乔峰的英雄光环太耀眼了!
段正明刚才亲眼见识了他的轻功,也一样受惊不小,由衷感叹道:“只凭在无量剑比武大会上那一首‘还看今朝’,秦公子就当得起当世所有读书人一拜。”
这评价之高,不但吓了秦朝一大跳,把周围其他人也都吓了一大跳,觉得这话实在不该从一国皇帝的嘴里跑出来。但既然他都已经当众说出来了,谁也不好在明面上提出反对。
秦朝一时还不明其中内情,不由自主,难免有些折服在此人的气度下,顿时又气又笑道:“看来我今后还得想办法多来几首。”
段正淳笑道:“这种词一首就够了。”
秦朝心想也是,但拿‘镇南王’段正淳这话与‘保定帝’段正明的话相比,气度上很明显存在质的区别。或许这与皇帝所拥有的莫大底气相关,非常人可以模仿得了。
观段正淳一身紫袍,一张国字脸,神态威猛,浓眉大眼,肃然有王者之相。
而段正明一身便衣,长须飘飘,相貌清俊,表面那帝皇之相,似有似无地飘忽不定,内在那帝皇之气度,无影无形却有如实质。
秦朝禁不住回忆起十多年前的一个同学,与段正淳体态、气质、相貌都有五分以上相似,极具亲和力,自己一直十分欣赏和羡慕,可惜那主要来自天生,学不来。此时才突然发现,段正明的这种气度,才是自己最应该学习和可以学习的地方,不该继续以貌取人。
刚才心里还很犹豫,是否要继续插手段延庆之事?
现在终于下定决心,顺便感激段正明的榜样之恩。
中间棋局,那黄眉僧在内力上仍势均力敌,在棋力上已经明显落在下风,越下越慢。
秦朝突然喊了声:“观音长发。”趁机把手搭在双方比拼内力的铁杆中间。
除了知道北冥神功根底的钟灵和木婉清笑弯了腰,肚子又笑痛了。众人眼里,此举无疑是在妄图以一挑二,嫌命长了。
换了个人,这纯属找死。
众人正震惊在他这种找死的举动之中,只见他张嘴不知又说了些什么,居然首先把那青袍客说停了手。
黄眉僧发现自己的内力正在源源不断地流失,张口想说:“星宿老人,‘化功**’。妖魔鬼道,害人害己。放下屠刀,回头是岸。”之类的话,做出更加周密的思考,时间上却已来不及,更来不及……
不敢再拖延了,苦苦忍住不说,收回内力,中止试探。
秦朝趁机收手不吸了,继续与青袍客‘密语传音’……
叶二娘最快反应过来,脸上若有所思的神色一闪而逝,然后笑了。
那青袍客便是‘天下第一恶人’段延庆,也是大理国曾经的延庆太子。
刚刚听了秦朝的话,段延庆不由回忆起二十多年前的一个月圆之夜。
那日,终于从东海赶回大理,来到天龙寺外。
因在湖广道上遇到强仇围攻,尽歼诸敌也身受重伤,双腿折断,面目毁损,喉头被敌人横砍一刀,成了不会说话的哑巴。简直已不像一个人,全身污秽恶臭,伤口中都是蛆虫。
几十只苍蝇围着嗡嗡乱飞。(未完待续。。)
第八章 亲儿子观音长发
本是大理国的皇太子,今日却落得这般下场。当年父皇为奸臣所弑,自己趁乱逃出大理,终于学成了武功回来。大理皇帝之位理应由自己来继承,而不是堂兄段正明。
当今皇帝段正明很得人心,如果自己贸然在大理现身,势必会有性命之忧。自己本来武艺高强,足为万人之敌,可是这时候身受重伤,若不幸死在一个寻常的兵士手里,事后别人是大声责怪他段正明伪君子,还是暗中笑话自己太无能?可想而知。
何况很多人都更愿相信天运,既然天运不站在自己这一方,那怪得了谁?
自己挣扎着一路行来,来到天龙寺外,唯一的指望是要请枯荣大师主持公道。天龙寺是大理国段氏皇庙的屏障,历代皇帝避位为僧时的退隐之所。枯荣大师是父亲的亲兄弟,是保定帝段正明的堂叔父,是位有道高僧。既不好先在大理城现身,便只得先去求见枯荣大师。可是天龙寺的知客僧说,枯荣大师正在坐枯禅,已入定五天,再隔十天半月也不知是否出定,就算出定之后,也决计不见外人。有甚么事,可以留言下来,或由他禀明方丈。
对待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臭叫化,知客僧这么说话,已可算得十分客气了。
可自己这个样子,怎么好吐露身份?唯有用手肘撑地,爬到寺旁的一株菩提树下,等候枯荣大师出定,心想:“这和尚说枯荣大师就算出定之后。也决计不见外人。我在大理多逗留一刻,便多一分危险,只要有人认出了我……”
“我……我是不是该当立刻逃走?”
当时全身高烧,各处创伤又是疼痛,又是麻痒,实是难忍难熬,心想:“我受此折磨苦楚,这日子又怎过得下去?我不如就此死了,就此自尽了罢。”只想站起身来,在菩提树上一头撞死了。
但全身乏力。又饥又渴。躺在地下说甚么也不愿动。
既没了活下去的勇气,也没多大求死的勇气。当月亮升到中天的时候,忽然看见一个白衣女子从迷雾中冉冉走近……林间草丛,白雾弥漫。这白衣女子长发披肩。好像足不沾地般行来。
她的脸背着月光。五官朦朦胧胧的瞧不清楚,但其清丽秀美仍令人惊诧无已。
只觉得这女子像观音菩萨一般的端正美丽,心想:“一定是菩萨下凡。来搭救我这落难的皇帝。圣天子有百灵呵护。观世音菩萨救苦救难,你保佑我重登皇位,我一定给你塑像立庙,世世供奉不绝。”
那女人缓缓走近,转过身去,只见侧面脸上白得没半分血色。
忽然听得她轻轻的、喃喃的说起话来:“我这么全心全意的待你,你……却全不把我放在心上。你有了一个女人,又有一个女人,把我们跪在菩萨面前立下的盟誓全都抛到了脑后。我原谅了你一次又一次,我可不能再原谅你了。你对我不起,我也要对你不起。你背着我去找别人,我也要去找别人。你不将我们摆夷女子当人,欺负我,待我如宠物一般不当人,我……我一定要报复,我们摆夷女子也不用将你当人。”她的话说得很轻,全是自言自语,但语气之中,却是充满了深深的怒意。
……
那晚,本来快死在天龙寺外的菩提树下,那观音般的高贵女子居然会主动献身。
春风一度……
登时精神大振,深信天命攸归,日后必登大宝,那么眼前的危难自不致成为大患。信念一坚,只觉眼前一片光明。次日清晨,也不再问枯荣大师已否出定,跪在菩提树下深深叩谢观音菩萨的恩德,折下两根菩提树枝以作拐杖,挟在胁下,飘然而去。
坚定了自信心,段延庆对未来有了新的希望。
更不敢在大理境内逗留,远至南部蛮荒穷乡僻壤之处,养好伤后,苦练家传武功。
他最初五年习练以杖代足,再将‘一阳指’功夫化在钢杖之上;又练五年后,前赴两湖,将所有仇敌一家家杀得鸡犬不留,手段之凶狠毒辣,实是骇人听闻,因而博得了‘天下第一恶人’的名头,其后又将叶二娘、南海鳄神、云中鹤三人收罗以为羽翼。
他曾数次潜回大理,图谋复位,但每次都因为各种原因,只得废然而退。最近这次与黄眉僧下棋比拚内力,眼见已操胜算,另外三大恶人又意外败了个精光。
瞧着,明显还是别人手下留情,这才得以保住了性命。刚才还不理解叶二娘是怎么回事,现在听了还不明白便是傻子。
瞧瞧段正淳,又瞧瞧段誉,但见一个脸方一个脸尖,相貌全然不像,而段誉俊秀的形貌,和自己年轻之时倒有七八分相似,心下更不愿多加半分怀疑,只觉浑身说不出的骄傲。
他这一生从未有过男女之情,室家之乐,蓦地里竟知道世上有一个亲身儿子,喜悦满怀,实是难以形容。
段延庆只觉世上甚么名利尊荣,帝王基业,都万万不及有一个儿子的可贵,当真是惊喜交集,只想大叫大跳一番。不过还是难免担心上当受骗。
秦朝见他还有怀疑,不像叶二娘那样,宁可相信自己死了也要深信儿子还没死,不由暗叹:“叶二娘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恶人,却也物极必反,真做不了真正的天下第一恶人。”
眼见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终于再顾不上段家其他人怎么想。叫段誉把胸前刻着生辰八字的小金牌拿出来,送给那段延庆瞧一瞧。
段誉满头雾水,不知所云。
段正淳已是脸色煞白,双手发颤,双腿发软。
段延庆接过小金牌,只见一面刻着‘长命百岁’四字,翻将过来,只见刻着一行小字:“大理保定二年癸亥十一月廿三日生”心中一凛:“保定二年?我就在这一年的二月间被人围攻,身受重伤,来到天龙寺外。啊哟,他……他是十一月的生日,刚刚相距十个月,难道十月怀胎,他……他……他竟然便是我的儿子?”
还没等他清醒过来,只听段正淳突然一声大叫,眨眼间跑得不见了踪影。知道段正淳心里很难受,秦朝自己心里却并不快乐,反而十分不好受,连一声苦笑都笑得很无力,密语传音给段正明道:“段誉是段延庆的亲生儿子。”
片刻后,耳边传来段正明的声音:“秦公子神通广大极矣!下次可否提前通知一二。”
秦朝知道言多必失,只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段正明不知又用密语传音与段延庆说了些什么,然后连段誉也一起带走了。
“吐蕃国师鸠摩智练成了伪‘少林七十二绝技’,即将挑战天龙寺,欲夺‘六脉神剑经’。”离开前突然听见这话,段正明终于理解了,叶二娘、段延庆和段正淳他们一个接着一个,为什么会突然变得那么失态!
奋力凝聚起内力,咬了咬牙,密语传音回了三个字:“你厉害!”
秦朝暗道:“比不得你们厉害。”
在段延庆心里,感激第一次与杀机战得难分高下,碰得火花儿四射,从目光中射出。
秦朝心想:“你要忘恩负义,最好现在就行动,给我省些麻烦,也算报了恩。”不由笑了。
这一笑,把段延庆笑醒了。
往日都能苦忍那么多年,现在又何必急在这一时片刻!
叶二娘又说了至少半个钟头,才‘依依不舍’地离开,顺便让南海鳄神提起云中鹤。
段家解决不了的四大恶人,碰上秦朝,却半点都恶不起来。那云中鹤恶是恶了,却越恶越吃亏。对比之下,在龚家武馆门口,秦朝挨的那一顿揍,真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黄眉僧拒绝了和段正明同行,留下来犹豫了好久,约秦朝明日中午在龚家酒楼见。
钟万仇最高兴见到情敌段正淳伤心欲绝,最感激秦朝的那张嘴。首次对说书人重视了起来,觉得将嘴皮子功夫练好了,未必就比武功弱。因为事实已经证明,四大恶人的武功不可谓不高,但要让段正淳伤心欲绝,却明显不如他那一张嘴张一张管用。
金穷表面哭得最伤心,别人听了更恶心。谁让长老金大用被扭断脖子的时候,他被南海鳄神吓得连哭都不敢哭。他现在哭得越厉害,用心越让人怀疑。
据说那金大用的武功要比金穷高,所以他确有不出手的理由。可惜金大用一死,金钱帮的十四项刀法绝学又少了一项,所以他确有伤心的理由。
钟灵忍了又忍,终于第一个忍不住站出来,气恼道:“怪我爹惹来四大恶人,想让我爹也跟着一起大出血,你直说好了,何必这样惺惺作态!”
木婉清淡淡地道:“谁不知你金钱帮视钱如命。”却比钟灵的话更显说服力。
秦朝不想她们太得罪人,却犹豫不决。
最近暗中帮助了几个杀心不够的江湖女子,虽然说出来不值一提,但使自己真心体会到,不够心狠对江湖女子而言,确实远比杀人的麻烦更大。(未完待续。。)
第九章 第一刀第一阶段
那秦红棉和甘宝宝教女儿行走江湖的方法,虽不能说完全正确,但至少比见到自家女儿吃亏要好。另外也是因为,三十年前,双方的师门亲密如一家,曾并列天下第一刀。
为什么只有金钱帮创始人的成就能得到大部分人的公认?原因可能就在于那金欠和这金穷一样,能屈能伸,擅长商业投机。对这种人,要么别得罪,要么得罪死……
秦朝微微一笑,问道:“既知是你爹请来助拳的客人,就应该更主动担当起该担当的责任来,尽说这种风凉话有什么用?”
一语双关。
钟万仇的头点了又点,笑道:“秦公子说得好,但钱财抵不了人命,金帮主什么时候用得着咱万劫谷,只管捎句话来,即使是刀山火海,咱都要走一回,最多一条命。”
说得豪气干云,说得金穷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他的话。
却也说得钟灵的肺都快被气炸了,暗道:“难怪妈说爹这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那些连名字都记不住的师门关系,早就应该一刀两断。十几年前,那金钱帮本来早就完蛋了,也是因为咱们两家的支持。现在混得人模狗样了,又开始显示老大的气派,一年难得见一面,还一直嫌礼物太轻。能来这里也是想看看还有什么便宜可赚,又不是真的好心来帮忙,从来都只喜欢帮倒忙。要帮,也是趁机帮助段家对付咱们,卖人情给段家。谁会有那么好心。跑来帮助名声狼藉的四大恶人?”
木婉清都忍不住替钟灵脸红,悄悄在她手心写道:“跟坏事干尽的四大恶人,也能混在一块。你万劫谷。在江湖上积累了几十年的名声,本来也只剩下那么一点点,这下全让你爹他一次丢尽了。”能写出这些字,主要还是最近跟秦朝一起越学越快越多越易。
开始很不理解:秦朝请了个又老又穷的书生,说什么继续‘活到老,学到老’,又一次从幼学开始补课。
见了的没有人不好奇。谁都不相信他有那需要,皆以为那里面另有乾坤,各有所思。
木婉清学了后仍不理解。却不再排斥了,还把钟灵也拉了来,一起学起来更起劲。
秦朝没半句解释,但不是不想解释。两个世界的语言和文字。再怎么相近都有所不同。每次张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别人不信,当然不好;别人信了,却更不好!
钟灵回写道:“幸亏时间上还来不及,来的全是些不起眼的小角色。”
木婉清继续写道:“难道三家镖局的总镖头、四家武馆的大馆主,全都是些小角色?”
钟灵有了凌波微步、无相归一功和登天步,加上翻了倍的内功修为,自信心早就控制不住暴涨,四大恶人都不怕了。还有何惧之有,继续回写道:“除了霍青与咱们勉强还算是个朋友。其他人最好有多远滚多远。”
“麻烦透顶!不写了。”木婉清开口道。
钟灵笑道:“手写不好吗?看来咱也要开始学传音入密的功夫了。”
钟万仇正要骂她俩不知天高地厚,突然想起两女刚才面对四大恶人时的惊人表现,顿时瞪大了一双小眼道:“老子差点又忘了问,只分开这么一会儿,你们两个的实力……”
猛地豁出去道:“两个娃娃,竟然这么快就追上老子了!怎么回事?”
旋即摆了摆手道:“别说了,不用说了,除了一字惊退叶二娘的秦公子,就算你们有机缘吃下十颗少林大还丹都不管用。本来学武应该循序渐进才是王道,但老子最讨厌王道。”
秦朝借机提出要求道:“我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一下。”其实是要赶紧将吸来的内力化为已用,担心时间拖得越久,炼化的效果越低,夜长梦多。
现在得到的只是云中鹤的内力,而不是废了云中鹤的内功,也不是得了他的内功。云中鹤现在的内力不足,类似一家企业的资金不足,虽说对企业的生产影响极大,但既不是恢复不了,又不是推倒一切重来。而自身情况却与云中鹤正好相反,资金反倒太足,不足的是生产力,但若不扩大生产,怕资金一用即完,无力再恢复自产,只能又去找别人吸。
不管是为自己还是为了别人着想,长期依赖别人提供内力都不好,要尽快把资金转化成生产力才好。
升级内功,扩大生产,提升恢复,自给自足。
云中鹤那九成内力,论数量自然在自产之上,质量却比最低产量的时候都要低上一大截。如此搭配,难怪那云中鹤的实力古怪,时高时低,飘忽不定!
他那用来赎身的秘笈,木婉清只瞧了一眼就想扔。
鼓足勇气,又多翻了几页,终于还是把它扔了……
秦朝见到了她目光中的不舍,很识趣地捡了起来,展开共享。
秘笈上那几百幅男女交合的图画,吓坏了胆大包天的木婉清,可是到了秦朝眼里,无论画得最怎么栩栩如生,姿势最怎么多变,内容最怎么变态,放在原来的世界,仍只是很普通的日本漫画,无论谁见得多了,都会渐渐习惯下来。里面包含的武功才是关键,可惜缺少了最核心的内容,若是藏在云中鹤的脑子里,或许还有办法得到,就怕谁都不知道。
秘笈上记载,这门功夫第一阶段需要收集三百六十五个身怀内功的美貌处女炉鼎,怪不得那云中鹤会那么急色地惹上钟灵!
那还只是小成而已!
云中鹤如此高超的实力,却连小成都还没达到,更难怪他那么急色!
客房中,钟灵表现比木婉清要大胆多了,将秘笈红着脸欣赏了一遍又一遍,评价道:“云中鹤这人果然是个大坏蛋!也是个超级大笨蛋!得了这盖世奇遇都扶不起。哼!哼!身怀内功的美貌处女,说起来倒是容易,只一句话的事,但真有那么好找,尽得罪人吗?以他的武功,难道就不知道自己成立一个帮派,多多培养一些就是,简单方便地很。”
木婉清好奇心大起,伸手将秘笈抢走,躲藏了好久才又带了回来,大骂道:“狗屁盖世奇遇!怎么又是你们男人的东西?”
“木姐姐享受了秘笈的巨大好处,现在想秘笈都快要想疯了,今后恐怕更难静不下心来埋头苦练了。云中鹤这么个超级大淫贼,难道会练咱女人的功夫?”钟灵取笑道,“但这门功夫,还真的不只是他们男人的东西,而是绝不可以缺了咱们女人的好东西。”
木婉清愣了愣道:“钟灵,你越来越不要脸了。”
钟灵道:“难道我说错了吗?”
木婉清冷冰冰地道:“你说得对,而且他们男人只需要一个就可以,缺的反而是咱们女人,而且数量越多越好!质量越高越好!不然那云中鹤又怎么会那么急色,不过他的智商实在是低得让人无语。”说着再也忍不住,笑了。
充满自信道:“换了是我,至少可以在一天内找到一百种更好的练功方法,然后轻易击败那云中鹤。”
语气一转道:“那段延庆更古怪,我猜他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云中鹤的奇遇。反正他已经是公认的天下第一恶人,还有什么好顾及,抢了就抢了呗!”
钟灵摇头道:“云中鹤才不会那么傻,应该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不想自己花时间慢慢培养,老是想着占别人的便宜,但便宜是那么好占的吗?”
木婉清道:“便宜莫占,那才是真理。”
钟灵哈哈一笑道:“便宜要占,要占便宜,那也是恶人的真理呀!占惯了别人便宜,哪里还等得及自己细心慢慢培养。好比别人积累了半辈子的财富,不到一夜就被强盗抢得一干二净。要自己培养有素养、有武功、有相貌的女人,而且还不只一个,不止十个,不止一百个,岂不更加地麻烦透顶!!!别当那云中鹤傻,抢他的武功秘笈,不就是静不下心来慢慢修炼,这种更习惯走捷径的心态,在本质上跟他并没什么不同。”
语气一转道:“那段延庆对这些都知道得很清楚,所以他更放任云中鹤,利用他实验一番,然后将其中有用的化入自己的武功,这才是真正地一代宗师所为。”
秦朝道:“这门武功最适合镇南王,刚才伤透了他的心,正好用这个来弥补一二。”
两女猛一起摇头,最害怕这门武功以男奴女,父亲练了害了母亲。现在就算秦朝他要练,两女也情愿将之毁掉,何况镇南王!
秦朝心想:“原本延庆太子最大的敌人是保定帝,现在他最想杀的人恐怕改成了镇南王,其次就是我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要保护镇南王的安全,怎么可以指望天下第一恶人善心大发,一次又一次手下留情,当然还是提升镇南王的武功比较保险。不然将来万一镇南王出了大事,你们的父女之情怎么办?”(未完待续。。)
第十章 人杀人一念之仁
“我夹在中间又怎么办?”秦朝暗自伤神。
两女也渐渐想清楚了,明白他的好意与担忧。
本来,好不容易才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将这奴隶女人的秘笈毁掉。甚至,连那云中鹤也要找机会干掉,防备万一。眼下,却又变得怎么也下不了手,生怕误了父亲的命,更怕大伤母亲的心。后悔,武功太想走捷径,秘笈太想自己抢。如果,秘笈不是自己抢来……
脑袋忽然好像变笨了,卡住了,不知道动了。
秦朝突然提议道:“将三百六十五式精简至十二式,三百六十五女精简至十二个绝色美人,折中处理怎么样?”
钟灵道:“那岂不是连云中鹤都不如,还练什么练?”
木婉清笑道:“灵儿妹妹你别说了,这根本就不关我们什么事,难题都由他来解决。既要精简至十二式,又要比云中鹤的还好,两全其美,咱们有什么理由不答应?”
钟灵笑道:“你这么逼迫秦大哥,不如逼保定帝下令灭了四大恶人,天下大吉。”
木婉清冷笑道:“灭了这四大恶人,又冒出那四大恶人。杀了这四大恶人,又要杀那四大恶人。除恶务尽,杀得天下只剩下善人,又来了大善人与小善人之分,还杀不杀?保定帝都似不愿向延庆太子下杀手,其中血脉之近,关系之深,恩怨之大,又岂是咱们可比。咱们又何必狗咬耗子,多管闲事?你秦大哥招惹麻烦的本领比武功更容易第一,你连这也要学他!”
想到云中鹤那偷袭,钟灵拍了拍胸口,怒上心头道:“若非咱俩都武功大进,四大恶人会手下留情吗?”
木婉清十分不情愿地想起。那喜欢扭断别人脖子的南海鳄神。那人只怕不懂得什么怜香惜玉,要是自己的轻功表现稍弱,咔嚓一下,就在他那鳄鱼剪下剪成了几断……
便再也等不到跟秦朝配合反击,自然也不能继续戏弄那南海鳄神。
南海鳄神最厉害的不只武功,而且穿了一套刀枪不入的鳄皮宝甲,无惧自己的袖箭,以及箭上擦的剧毒。又似无惧男女美丑之别,简直就是自己的克星!
招招拼命,那才叫杀人不眨眼!
别人骂自己杀人不眨眼。说什么女魔头,却照样敢来惹自己,又不是自己喜欢去惹别人。
敢在江湖上混,甚至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又不是从没见过人杀人,怕的自然不是那南海鳄神一招杀了金钱帮长老金大用。而是他那种融入骨子里的草芥人命。
那该是类似自己的‘修罗刀法’。练了以培养杀气为主的奇门内功。
“算我说错了,咱这不是在多管闲事。金长老就是在杀气下动弹不得,瞬间就丢了性命。有人控制不住尿了裤子,真没用!”
木婉清语气一转道:“但不怕也不叫本事,毕竟有更高级的内功辅助,受杀气影响更小。怕什么怕?占了这么大便宜还怕!更丢人现眼。”
难得见木婉清肯认错,秦朝忙抬头望天,掩饰神色。
钟灵冷静下来道:“以前我也错怪了秦大哥,只当他多管闲事。其实只说打击一下四大恶人的嚣张气焰。就能帮助很多人,无形中不只救人一命,咱们不过是其中之一。其它一切也都发生在无形中,促使很多的大事都转而无事,只能做继续无名英雄。暗中救了那么多人的命,却不见有什么大恩大德,无人能记也无人感激,最多只能得到那多管闲事之名。”
木婉清心情很是矛盾地道:“将那南海鳄神放在战场上倒是员大将,正好将功赎罪。他的武功应该是以杀养杀,在江湖上是毫无疑问的大恶人,在战场上却是件大好事。”
“这又说明,我们的眼界还不够长远。”钟灵也是心情十分复杂,“我敢保证,那保定帝肯定早就瞧中了他。江湖上的厮杀能有几十、几百都叫大战,相比之下其实都不过是些开味小菜。不然秦大哥的一本《寻秦记》,怎么会这么快就惹动了那些传说中的中原皇家供奉。万里迢迢都还那么快,就算那些人是闲得无事,也可见有多重视!这还是借了那保定帝的眼光,不然咱们还不知道要愚昧无知到什么时候才得清醒。”
木婉清道:“不管那保定帝怎么想,你秦大哥都肯定会比以往更受重视,还有那部《寻秦记》。”
钟灵轻轻一叹道:“我爹他虽然很能惹事,却都只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次惹得事倒是不小,却害己更胜。其实谁都瞧得出,那保定帝当然也能瞧出。”
木婉清道:“说来这倒是件好事,不然以你秦大哥的为人,心中肯定早就有了最坏打算。”
“溜之大吉!”钟灵道。
“现在不用了。”木婉清笑道,“有了你秦大哥吸引火力,谁还会对姨父有兴趣!?”
两女终下决心将秘笈留下来给秦朝研究,然后心情复杂地离开了客房,顺便招走了钟万仇派来服侍的小丫鬟。那丫鬟年龄不大不小,但两女根据秘笈中所提到的相女术,只一眼就瞧出了女人与妇人之别。突然想起云中鹤的色眼,想起云中鹤相中的女人,有几个女人可以逃脱?若非这些天武功大进,万劫谷与四大恶人合作,实在是在自找苦吃。
“不是走了大运,就是倒了大霉!”木婉清暗叹道。
钟灵脑海里又冒出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八个字
木婉清突然一愣,想起霍家镖局那位大小姐,失踪的倒霉鬼霍红,用笑话提醒钟灵——花开有落。
今日断了那丫头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小心别人找到了机会暗中报复。防备有一天自己虎落平阳,四周全都是趁火打劫之人。阴沟里翻船,无人肯伸手拉一把。
人性如此!一身武功高到天下第一恶人一样都没用。
“那霍红的八卦掌,我猜,实际已经不比他爹弱,所以应该是中了暗算,确实如那霍青所说。什么暗算,《寻秦记》中就有一大堆,比如说别人在戒指上套根毒针,她八卦掌使得越有威力,自身受伤反而越重。”木婉清总结道。
钟灵心想:“人有旦夕祸福,居安思危,不能太得意忘形。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还是学秦大哥,多积累一些善缘。我只一句话,对那蓉儿却属于改变一生的良机。”
她随便找了个送点心借口,又把那丫鬟蓉儿唤回了原位。
两女继续躲在暗中观察,每隔半个小时观察一次,发现自己果然不是白担心。不过,那蓉儿找秦朝是明显找错了男人。别说蓉儿的相貌和手段都明显不及龚家酒楼的小柳,就算全都胜过那小柳,也别想在一天内成事。
碰上他这种心肠特别硬的男人,人类中的异类,绝对还需要用很长时间来培养感情。何况两女都清楚,秦朝最讨厌在练功的时候遭人打扰。但也不是在白白献媚。
秦朝正好想试验一下秘笈,借机传了半招给蓉儿。两女见蓉儿脱光了衣服在房里一起练功,四只眼顿时都起了火。
他那下半身,半天不见有任何动静,两女又渐渐平静了下来。佩服他的定力了得,半口都不吃送上门来的美味,却不知他最多嘴也不好意思说,那主要是借了‘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的强大控制力。
要长就长,要短就短,要小就小,要大就大。那才是男人能坐怀不乱的最大本钱!好武功!否则那种事又怎能全由男人的意志来控制。多次想说穿算了,又实在不好多嘴。
两女佩服的同时,也暗骂他不是男人。对于男女之事,两女虽说还没什么经验可言,但自从第一次听他说《寻秦记》,自认在理论方面进步绝不比武功小,已经不是一般地丰富。
至少也属于大师级。
钟灵脸色阴沉得吓人,默默无语地走出了很远仍不敢相信,平时在自己面前表现那么乖巧的丫鬟蓉儿,背后却是那么地陌生。
木婉清一声冷哼。
“当着你们娘俩的面,她们当然不敢乱动。但谁不想往上爬,一脚踢开你们?”
钟灵摇头道:“到底是人心变得越来越复杂,还是咱自己的心变得越来越复杂?”
木婉清道:“你的秦大哥不是解释过了吗?复杂和简单是相对而论——解决得了,自然会越变越简单;解释不了,自然会越变越复杂。”
钟灵道:“怎么解决?”
木婉清道:“你秦大哥不是早已经给出了答案吗?堵不如疏。你越压制别人,别人表面上是老实了,将来反而会爆发得越厉害,纯属吃力不讨好。”
钟灵点了点头道:“反正这些丫鬟们长大了,将来全要嫁人,生儿育女,有的是机会施恩,惠而不费。咱不必老是往坏处想,钻牛角尖。”
耳边突然传来母亲的笑声道:“小小的一个万劫谷,你妈我管理得轻轻松松,出不了事。”(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皇太弟凤凰涅盘
甘宝宝和秦红棉两人突然从天而降,段正淳左拥右抱,仿佛恢复了春风得意。
木婉清在秦红棉饱含渴望的复杂眼神下,迟疑再三,终于还是喊了声:“爹。”
段正淳笑得更真诚了。
他显然早就准备了最恰当的礼物,掏出一把宫中内库珍藏的袖箭送给了女儿。
一下就把木婉清平日最喜欢的袖箭给比了下去,不管外观还是内在威力,都很明显有平民与贵族之别。只上面那一根串满了黑珍珠的链条,就能让绝大部分女人爱不释手。
木婉清早就打算绝不给他好脸色看,现在发现自己根本就做不到了,扑哧一笑道:“爹真不愧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花心王爷,我妈加上钟灵她妈都确实抵挡不住。”
秦红棉笑道:“你爹他可从没送过这么好的礼物给我,对自家女人当然不同。”
甘宝宝道:“别说了,快些找到那姓秦的,让他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钟灵道:“我来带路。”带头冲向秦朝的客房。
甘宝宝当即被女儿变幻莫测的轻功吓了一跳,接着又被女儿故意弄出来的声响气了一顿。
紧跟着,段正淳见一个丫鬟衣衫不整地从客房跑了出来,不由大松一口气,笑了。突然腰间一痛,左耳听秦红棉小声道:“秦公子不是这种人,你别误会了他,让他更瞧不起。”
右耳听甘宝宝小声道:“我俩暗中跟踪他很久了。表面毫无男女之防,实际比和尚都和尚,疑似练了什么童子功。只是还是走了眼,原来他的武功有这么高绝,也难怪走了眼!当然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怎么都想不到,能高到几天内让灵儿她们多出十几年功夫来。毕竟先天功之类只存在于传说,亲眼见了都很难相信!这还不包括返老还童在内。”
见秦朝出门往外走,连个招呼都不打,喊了几声也不应。只是跟了就走。不跟就停。走走停停,到了澜沧江畔,轰隆隆的水声响起,才明白他是想找个更方便说话的地方。省得再次惹来类似的麻烦。
秦红棉和甘宝宝的心里当然知道。段正淳比他更不想让别人听见那些有关妻子红杏出墙的**。但此时都故作不知,更想亲耳听听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由他抚养多年的亲生儿子段誉,怎么忽然成了‘天下第一恶人’的亲生儿子?这简直比那‘天下第一恶人’忽然成了延庆太子更不可思议!虽然也替他伤心。心里却说不出地开心。
怎么都抑制不了,也不想抑制。
甘宝宝一直觉得一女侍二夫很对不起段正淳,得知了王妃刀白凤红杏出墙的故事,心中的罪孽感顿时一落千丈,落个不止。
秦红棉更自傲了,觉得只有自己才是最纯洁、最真心、最配得上段正淳的好女人。
说怎么都要亲耳听一听才能放心,才爽快。不然总感觉太虚幻,像是在做梦一样。
段正淳也是要亲耳听一听,才能安心。不然总放不下心中的执念,往后练内功都得时刻担心,提防走火入魔。最怕形成恶性循环,连锁反应,影响家事、国事、天下事。
这已不再是件家中小事,而是必须尽快解决的国家大事。想起皇兄保定帝才刚出万劫谷就说要下旨册封‘皇太弟’,急着给他定下名分,不只是要安他的心,也是在安国民之心。
现在最不安心的人,恐怕是那一群权臣。他们最恨,恐怕是小瞧了穷说书先生。
他还不知道,他皇兄会那么快下定决心,《六脉神剑经》功不可没。但若不是保定帝刚刚亲身经历了延庆太子之事,绝不会那么容易那么重视秦朝所言。
秦朝突然把得自‘穷凶极恶’云中鹤的秘笈摊开,当着段正淳、秦红棉和甘宝宝的面,自言自语,开始创起了另一门以动功修炼内功的武功,命名《御女心经》。
不但表面与神话传说中黄帝的绝学同名,内容也是在尽量模仿。
引人入胜。
不知不觉,甘宝宝、秦红棉、段正淳,一个跟着一个加入了讨论中。他们在男女双修方面的经验之丰富,想象之大胆,秦朝听了不由拍案叫绝,更有激情,灵感不时爆发。
《御女心经》的核心十二式创作完成,与延庆太子相关之事也夹在中间说完了大半。
秦朝顺手将混元一气功和无相归一功分别送了秦红棉和甘宝宝一份,省得钟灵和木婉清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那该有多影响感情!坐等将来感情流失,不如现在就舍!
附赠登天步,也一起动手修改了一番。
段正淳得了后最开心,一招‘一步登天’,最高的围墙都挡不住偷香窃玉的脚步。却仍不肯就这么放过他,借口实验《御女心经》。
哦哦……啊啊…
秦朝耐下性子听了半晚活春宫,终于比较圆满地完成了任务,回转龚家酒楼。
段正淳也不完全是在找借口,一晚上不是练登天步,方便往后继续偷香窃玉,就是练《御女心经》,与两女阴阳调和。
并趁机完成了保定帝交待的任务——近距离观察秦朝的真正为人。
本来顾及甘宝宝是有夫之妇,只肯偶尔瞒着所有人,偶尔暗中偷一回情,稍解相思之苦。
钟万仇怎会忽视万劫谷离段家太近的危险?
毕竟骑马还不到一天路程,找不到证据仍不免大起疑心。积累日久,更控制不住,终于连四大恶人都敢勾结。
却不想想,甘宝宝本来是谁的女人?
最可恨是不知一直是在替别人养儿子!
他这种心态,原本会使段家一阳指的功力大减。《御女心经》使他终于有机会彻底放纵一次,功力减是减了,却变得更加精纯,而且增的比减得更多。
一个多月后,两女一起传来怀孕的消息。
段正淳顿时像凤凰涅槃般,不但走出了妻儿之逆境,还因祸得福,一阳指跟着突破,修到第四品,能隔空三尺点穴,正式步入宗师级别。
既是宗师,自然也属于第一流的武林高手。
月前第二天,秦朝就遇上了大麻烦。那黄眉僧仿佛将他当成了这,当成了那,什么都怀疑。既怀疑他的伪君子面目,又怀怀疑他的邪恶本色,还怀疑他有大魔头的潜力,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念经,仿佛要用佛法度化他。
秦朝昨天还暗自警醒,决定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再轻易暴露别人的秘密,今天实在又忍不住,将黄眉僧心脏天生与常人位置相反的秘密暴露。
既有在意料之中震撼升级,又有在意料之外的效果,深化了黄眉僧降妖除魔的决心。
对付延庆太子,保定帝不方便使用段家之人。用外人的话,谁能对付得了‘天下第一恶人’?而且有这份心呢!
黄眉僧是一个,但若想要他帮得舒心,全力以赴,保定帝总不能空口说白话。于是,他在求人之前,顺势应下黄眉僧一个旧日没有答应的请求——免了大理百姓的盐税。
可是与延庆太子赌的那一盘棋,他却反而差点误了国家大事。
黄眉僧跟保定帝称兄道弟的时候很有底气,现在却无脸就这么回寺,自觉很对不起下正明兄弟的信任,所以急着寻找机会弥补。现在只愁秦朝份量不足,其它的已经顾不了了。
也懒得再想其它。
想得更多更心烦意乱,心想:“大不了战死成仁,反正在对付‘天下第一恶人’的时候,就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一次。要是真的能战死成仁,就肯定没找错对象,来生还是一条好汉。”
解铃还须系铃人。
秦朝越想越觉得自己是被保定帝给顺手反将了一军,黄眉僧又成了保定帝手里的一枚棋子,害自己也一起中了招。
那黄眉僧是不是主动中计?
替主分忧,乃臣子之责,厉害的甚至可以不计身前身后名。
不管是不是,这根本就不该在自己的身上得到验证,否则自己岂不成了人人喊打的反面角色,一不小心还会遗臭万年!
“不愧是统御亿万子民的帝王之道!用得炉火纯青。”秦朝心道。
暗思:“接下来,我若不按着保定帝的意思走,甘当棋子,充当先锋,帮忙试探那吐蕃国师鸠摩智的实力,恐怕就只好‘三十六计,走为上。’远远地离开大理国,暂且避开一段时间。否则对于国内不受控制之人,却有可能掌握了一国的机密情报,凭什么手下留情?”
凭着比‘保定帝’段正明还先知道,临国吐蕃那‘护国法国’鸠摩智的武功底细!?
凭着比‘镇南王’段正淳还更清楚,从还在娘肚子里便开始照顾的儿子段誉!?
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国内出了一个这样的人,身兼家主和国主的保定帝能放心才怪!
换一个角度去想,能这么快就进入帝皇的视野,霸占一席之地,未尝不是一种成功!
这自然也是一种荣耀!难道说自己应该不将之放在眼里吗?那还真不是一般地眼高于顶!(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三个月无恶不作
“黄眉大师,你赢了。”秦朝那一脸苦笑都快笑成了个人招牌,“我准备前往姑苏慕容家一趟,亲眼见识一下那‘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阿弥陀佛!”黄眉僧双掌合什道:“施主可真够神通广大!贫僧与慕容家的恩怨,肯定也是知道了。这一步也算阳谋,接下来无论贫僧怎么走,胜负其实早已注定。”
秦朝见他仍语含禅机,仍不留准言,仍不肯放手,无奈道:“本来我不想自卖自夸,说什么误会。但黄眉大师您认真想想叶二娘……”
跟黄眉僧讲,叶二娘之所以喜欢抢杀别人家的孩子,前因在于她自己的宝贝孩子被人凭实力从手里抢走。
对叶二娘说:“你孩儿自己是个大好人,他的父亲也是个大好人,可他的母亲却是个大恶人,你说他将来知道后……”
叶二娘平时很不愿想这些,现在却在眨眼间想通了其中的厉害关系,且越想越清楚越重视越害怕——正邪不两立。
将来母子见面之时,这条人生路最苦也都走到了尽头。只说和尚有了女人,玄慈都必将身败名裂。那少林方丈的头衔,平时越荣耀,越会令他更加难堪。
和尚有了儿子,害别人一天死一个儿子,最终只有自杀谢罪。
自己自然也免不了陪玄慈一起离开人间,可是自己死了还不算什么,就怕再次连累玄慈!连累儿子!真要那样,再杀十万个别人家的儿子都没用。因为害儿子最惨的是他亲娘。
找叶二娘的主要目的是为了阻止她继续拿别人家的小孩出气。
猜叶二娘或许可以不在乎自己,但不能不在乎儿子虚竹,不能不在乎丈夫玄慈。她若真的有那么无情,更不必拿别人家的小孩来出气!
她一天杀一个小孩,一年就是三百多个,十年就是三千多个,号称‘无恶不做’。
书中说,她和玄慈的儿子虚竹要比段誉大三岁左右,现在已经有二十余岁。
计算一下,她害了多少个小孩。害了多少十月怀胎的母亲。害了多少无辜的家庭……
秦朝早就想过主动寻找叶二娘,不希望她继续为恶,又不想以杀止杀。以杀止杀最好最简单最轻松,与叶二娘杀别人家的孩子出气相比。也只是在五十步笑一百步。
不如利用叶二娘对儿子的深厚感情。对丈夫的真情爱慕。去恶扬善,弥补过错。
人谁无过?
区别主要在于过错的大小。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难道只允许改那小错。不允许改这大错,继续逼叶二娘,使她觉得无路可走,恨天恨地,不得不踏上不归路,变得无恶不作。
这么一想,最无理也多了几分理。
在这方面,北冥神功最合心意——既能克敌自保,又能救人;既很仁慈地放人一马,又能惩戒恶人;既能降低恶人继续做坏事的实力,又能提升自己做好事的实力;既能珍重敌人的功力,拿来自用,又能让自己无愧于心,逍遥自在。
‘穷凶极恶’云中鹤都没杀,杀叶二娘干什么?
一旦给了那第一淫贼云中鹤机会,自己女人不会面临更大的危险吗?
就算他突然性情大变,改邪归正,就不能不择手段地报仇雪恨了吗?
或者又来一次性情大变,回归到原来的老路。或者又得到一次奇遇,武功大进。或者……谁知道呢!
若知错不改,有机会都不改,自己未必下不了杀手。四大恶人中,自己最讨厌的毫无疑问是云中鹤,但他在四大恶人中排名最后,做恶最少,那也是无可否认的事实。
跟叶二娘说:“你可能不相信,你儿子将来注定会成为一个大人物。等到那时候,就怎么避也避不开了。将来你一家三口那一劫是大祸还是大福,就看你今后怎么做。”
“哪还敢奢望什么大福,能化去那一场大祸就已经谢天谢地。”叶二娘越想越觉得未来一片黑暗……
忽然,又想继续破罐子破摔下去,谁让老天爷对自己这么残忍?对夫君这么残忍?对儿子这么残忍?
一边只想继续当一在尼姑撞一天钟,一边又想死也要多拉几个垫背。
他跟叶二娘说:“还是告诉你一些有用的信息,想来你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会乱来。你儿子从小一直就生活在少林寺中。”
“什么?”
“不错,就是少林寺。那人的目的,你自己也能想明白。”
叶二娘聪不聪明,秦朝不好说,但敢说绝对不低。
又只在弹指间,叶二娘就又想明白了,明白得脸色越来越白,说那大恶人是想让他们父子相见却不能相认,或许其中还隐藏了其它更加卑鄙的阴谋诡计。
他告诉叶二娘道:“那人算什么大恶人,不过是为了报仇而已。”
叶二娘道:“我当时丝毫未与人结仇,而且那人武功之高,世所罕见,我根本就不可能得罪他,更加不可能得罪得了他。这一定是个误会。”
“不,不是误会。”秦朝摇头道,“仇不在你身上,在玄慈方丈身上。”
“那更不可能,他是大好人。要说有啥缺点,那也是太好人。好人没好报,老天不开眼,所以我才……”叶二娘连连摇头,说不出话。
‘大好人’三个字让秦朝心中一动,解开了一个有关玄慈疑惑,暗道:“原来还以为少林方丈玄慈的武功不够厉害,原来是因为他在二十几年前就开始为了叶二娘而牺牲自身功力,因为他和我一样知道,自己的女人不能一直靠自己保护,那样太不保险了,必须要让她们自己拥有自保的能力。可惜他没有北冥神功,只出不进。厉害!”
嘴中感叹道:“大好人容易相信别人的话,他是中了朋友的计,到现在还未醒悟。”
“什么计?”叶二娘在问这话的时候,连带着对秦朝都掩饰不住浓烈的杀心。
她显然是想要杀人灭口,以保全丈夫玄慈的名誉。尽管也掩饰不住对秦朝的感激,但两者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互相抵消不了。
那叶二娘自己恐怕都不知道:十个秦朝加在一起,恐怕都抵不了玄慈身上的一根毫毛重要。但十个玄慈加在一起,恐怕也抵不了一个亲生儿子重要。
毕竟她杀了这么多年别人家的小孩,本身就是对玄慈的一种不满和报复,由爱生恨。
爱得越深,恨得越深。又由恨生爱,对丈夫恨得越深,对儿子爱得越深。转移了爱。
“此计牵连极广,一旦说了,我们若不能马上解决,等于又是在间接害人。你只需跟玄慈提示一下,以他的聪明才智,很容易就能想清楚其中的前因后果。不过要小心让背后的阴谋者发觉,致使你们的事情提前曝光。我本来提都不想提,时机还没到。只因为看不惯你拿别人的小孩出气,便也顾不了那么多。”秦朝扫了一眼叶二娘脸颊上的爪痕,最可怜她也不肯再继续透露下去。
叶二娘问了好久,最后还是放弃了用武力逼问的打算。最顾及他的武功,也比不得对他那神秘未知的来头来得恐怖。担心将他背后的势力推到敌人一方,毁了报仇的大事。
左思右想。
叶二娘决定尽快前往少林寺,跟玄慈当面说清楚,问清楚,商量对策。
秦朝斟酌着用词,挑挑选选,与黄眉僧说了一遍,比对着叶二娘更难。
换而言之,就凭说服名震天下的大恶人叶二娘放下屠刀,行善赎罪,怎么也不该被误会成极需度化的大魔头。要度就度已是罪恶滔天的四大恶人,别又欺软怕硬。别说怀疑不等于罪证,就算犯了大罪,要想追上四大恶人,也绝不是件在短时间内就可以办得到的事情。不信就多想一想那死在叶二娘手里的小孩,已有三四千?还是六七千……
如此大罪!大凶!大恶!怎么追?
黄眉僧沉吟半晌,忽然发出一阵大笑,喜道:“善哉!善哉!四十年前,慕容家的实力就成了老纳最大的心结,秦公子愿意帮忙一起解决这个心结,老僧求之不得。”
秦朝哭笑不得,心道:“这就是所谓的高僧吗?偏偏连那段正明都吃这一套!”
“求人至少也得表示一些诚意。黄眉大师,您不必寸步不离跟着我,你我都麻烦。三个月后,姑苏城外‘寒山寺’,咱们再见,怎么样?”
黄眉僧点了点头,又摇头道:“老纳这四十年都等了,这三个月却是难熬之极。”
他的弟子破痴很不放心,劝道:“师父,多一些时间准备也好。”
从大理到姑苏,至少也有上万里之遥,普通人少说要走上半年。
另一个弟子破嗔想起那‘天下第一恶人’,对比可以与之势均力敌的师父,最大的心结居然是那姑苏慕容,真不知该恐怖到何等程度!只三个月时间准备,那怎么够用!
御书房,除了段家兄弟两个,又是连半个太监、宫女都没有。
“……秦公子表面颇有王者大度,实际是位半点都不肯吃亏的主,反手将了我一军,要拐走我一员大将。”
段正明嘴上那么说,心里却有不同想法:“三个月?貌似很短,实际很长呀!不用想了,黄眉师兄已经输了一招,但输了未必不好,赢了他未必就好。”(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火焰刀双龙双虎
见保定帝似乎笑得似乎很开心的样子,段正淳很是不解,问他道:“皇兄怎么?”
保定帝开心道:“这未尝不是黄眉师兄的机缘到了,心结一去,自会更上一层楼。”
这次是利用了黄眉大师,却更不想有半点亏待了他。像他这种可以谈得上心的朋友,损失一个都会很伤心难过,甚至一辈子难以释怀。这也可以说是自己的一个主结,不大不小。
可叹身为帝王,金口玉言,再也不能想说就说随便怎么说。
段正淳道:“秦公子好似有颗七巧玲珑心。此举倒也一举多得,道之不尽。只说那留下三个月时间的好与坏,便可分别说上一天一夜,但最关键是要留下来好应付那吐蕃国师。”说到这儿,不由再次想起那怎么想都解不开的谜:
——据说达摩老祖东渡的时候,最初也只带来十三四项西域绝学,其它绝学都是历代高僧潜心钻研,融百家之长,才得‘少林七十二绝技’。严格说来,少林早在春秋战国之前便已创立,达摩老祖不但是少林后辈,还是外来者。单论武功,他也不是少林最厉害的一个,实际可能只练成了十四五项绝学,最高也只在二十项绝学之下。
那鸠摩智会有可能超越达摩老祖,真正练成所有的‘少林七十二绝技’吗?
假设他真的达到了那种超凡入圣的高度,又何必冒着一世英名受损,来抢别人的武功秘笈,不如自创一门比别人更厉害的新武功。或者像说书的秦朝一样表现有王者大度,赠送别人,让别人一起加入自创绝学之中。又或者学那达摩老祖。一送就是十几项自家绝学,从西方送到东方,从外族送到汉族。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假若真有其事,怎么办?
兄弟俩商量了一回又一回,除了加强天龙寺的防备力量,好像也没有什么办法可想。真到了无路可走的时候,要么自杀成仁,要么认输投降。那也不必现在就想。
刚才那一切也只是说来容易。真要轮到了自己身上,一国之主兼一家之主都没能瞧一眼自家那名震天下的《六脉神剑经》,何况别人!
更别说送给别人!!
所以更佩服那秦朝,认为他确有王者气度。
最怎么不好将‘王者’二字用在外人身上,也想不到有什么更好的词来形容。
至于回礼!
按理。不说那正本的《六脉神剑经》,段家至少得回送他半套一阳指。
对达摩老祖送十三四项西方绝学却不同。化入了咱东方都仍嫌不够。对自家兄弟。标准很自然会有所不同。对自家人,段家一阳指都一直只传子不传女,怎么好传给外人?
女婿都不行。
保定帝轻叹道:“淳弟,可惜你这女婿不姓段,不然最好接替你的位置。”
呵呵一笑道:“两位侄女都非常聪明可爱,但我还是更喜欢那木婉清一些。当她当着那么多名人的面从那大淫贼手里抢夺秘笈。我在一边瞧着都脸红。事后想来,那才是真人真性真情。好侄女!好想为她找个好女婿!”
段正淳见他颇有让位之意,匆忙跪下道:“大哥春秋正盛,千万别说这样的话。”
保定帝伸手扶起。说道:“你我兄弟原本都以为情势表面恶劣,实则大好,自己的准备和时间还很充足,不变就是最好的变化。结果事实又给我们上了一课,计划不及变化快。”
神色复杂道:“别说誉儿之事,只说那‘大轮明王’, 鸠摩智就算不像你这准女婿说得那么恐怖,至少也是个厉害之极的劲敌。早该想到,他才是那一手‘火焰刀’灭了黑教,一统吐蕃黑道的那位高人。”
“要让下面那么多人那么快信服,也只有配上这等实打实的功绩,否则他那张嘴说得最如何天花乱坠都只能骗骗普通人。更关键是他身为一国之师,想隐瞒自己的实力那么久,难上加难。那番用心也肯定更为险恶,显然比常人有更大野心,不能以常理度之。”
“可笑的是咱自己,居然连他会武功的事情都不知道!两军交战,这已经败了。”
“吐蕃国出了这等人才,要说藏着又没藏着,护国法王之名,各国都闻名已久。”
“听说他天资聪敏,具大智慧,精通佛法,每隔五年,开坛讲经说法,西域天竺各地的高僧大德,云集大雪山大轮寺,执经问难,研讨内典,闻法既毕,无不欢喜。这等大智大慧之人,不学武则已……”这虽是最新的消息,却已经说了一遍又一遍。
听了一次又一次,段正淳仍羞愧得无地自容,不由又跪了下来,不知该如何检讨。
身为大理国负责江湖事务的第一首脑,‘镇南王’兼‘保国大将军’,居然一直不知道邻国吐蕃的最大对手——鸠摩智!
保定帝再一次扶起段正淳,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得道多助,天运也是实力的一种。天运在咱一方,便不必过于担忧。在情报方面,你这便宜女婿可真可称天下一奇。”
段正淳最佩服的却是秦朝那一晚所表现出来的无上定力,而不是什么情报,一脸尴尬道:“大哥别取笑了。别说他还不是我女婿,其实,假使他像我那些流落在外的亲生女儿,跟钟灵、木婉清她们一样身世离奇,真成了亲儿子都没办法。总之,他绝不是个能轻易能掌控的人。我甚至认为,他的威胁更胜那‘大轮明王’。虽然为此讲不出什么道理来。因为这不只是武功,当然也不能学誉儿那样,完全抛开武功来谈。”
保定帝好似没听见他后面的话,正色道:“淳弟,这可半点都不好笑,此乃关系到国家存亡的大事。不管他具体的来历如何,不管能否真正‘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也别管他的真正为人如何,总之能多掌握些在自己手里便多掌握些。”
“往好的说自然更好,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你不要,早晚便宜了别人。最坏的情况还不在这,真要断了他这根线,那才叫糟糕透顶。你总不会认为,真的只有他一个人,就能亲自打探到这么多的**?”
“找不到他那更神秘的师门,有谁好打草惊蛇对付他?当然也不能说绝对没有。”
“不管有没有,这是短时间内可以办到的事情吗?至少也得做打持久战的准备吧!”
展颜一笑道:“当然,我也明白你是在想‘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嘀咕道:“或许这已经不叫‘两虎相争’,而是‘两龙相争’。《寻秦记》里那一段,讲述《天龙八部》,言论既精彩,又切合时势,可惜是透露太少了。研究过了后,谁不怀疑八部天龙就隐藏在现实中呢!”
话虽如此,对那‘两龙相争’,他既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段正淳却已经完全领会了他的意思,连连点头道:“虽说他在表面上只是个说书混饭吃的凡夫俗子,但就连远在几千里之外的大宋国早已惊动了,臣若还不重视起来,岂不是比猪还笨?”话里提都没提‘两虎相争’又如何。
也没提那《天龙八部》,以及八部天龙,心道:“你八部天龙当然极为厉害,但又怎么斗得过九五至尊?”
保定帝忽下决心,以不容置疑的口气道:“江湖这碗水之深,咱段家最清楚不过,最怎么重视也不为过。誉儿也该在江湖上历练一番,是否练武反而不是关键。最好趁机多结识几个类似你女婿这样的朋友,甚至可以视情况结拜为义兄义弟,但不必走在一起闯荡。具体情况得让誉儿自己随机应变,你我不可以替誉儿做一辈子的主。血脉只要验证了是咱段家的就不必再多想,或许这就是天意。天意如此!不可违,不必违。”
“天意不就是皇帝之意吗?当然不可违,不必违。兄弟我很小就知道……”段正淳心里一阵嘀咕,半句都没讲到段誉。
事实,心中仍免不了又一阵很不舒服。
段正淳点头微笑道:“大哥说的不会错。誉儿有幸能闯过骨肉亲情这一关,很快就可以磨练成器。”
保定帝摆了摆手,正色道:“错了。只要是皇室子弟,就必须要独自闯过骨肉亲情一关。延庆太子是你我的魔劫,也是誉儿的魔劫,也是延庆太子自己的魔劫。既躲避不了,也无须避开。”
更关键的还有一段话没说:“正因为有了延庆太子在外牵制,让那些以高氏为中心的权臣和国外势力都有了顾及,才使段家得以在夹缝中生存。可惜为了瞒过所有人,连延庆太子都一直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牺牲不可谓不大。”
想想这也没什么,身为大理国的皇帝,段家的家主,不也连自家的事情都还不如一个外人知道得清楚吗!
段正淳笑道:“还是大哥最大气,最想得开。可惜誉儿他娘,好像生怕咱们兄弟要害死誉儿,居然当真寸步不离守护,母子吃喝拉撒都同居一室,久了实在太不成样子。”(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玉夫人香飘百里
笑什么?
懒得多想。反正,真要对付摆夷族,哪会等到现在才下手。所以,不管刀白凤是不是在演戏,这么做都是在给段家面子。否则,那便是明显不将段家放在眼里。虽然,纵使给了面子也是因为利益交换,自家最终总得付出些代价。否则,人家下次不但不会给面子,不落井下石都算仁义。
想了想,保定帝道:“龚家酒楼新酿的米酒,‘十里香’和‘百里香’,新酒比老酒还香醇,当真是行行出状元!天赋异禀,羡慕不来。多送两坛给他们母子,这酒更合女人口味。”
段正淳点了点头,心想:“酒后吐真言,大哥这点子未免太过腹黑了!等爆发完了,发泄完了,然后趁虚而入,就容易解决了。”
嘴上滔滔不绝道:“那龚婉的酿酒术突然来了个大爆发,我想不只因为天赋异禀和经验丰富,肯定又是源自他这位,如此有美人缘,仍只知奉献,不知享受的穷说书先生。不占女人的便宜,又有哪个女人不喜欢呢!送上门的便宜都不占,又有哪个女人受得了呢!这还真是矛盾,也正如他在书中所说,男人和女人如果不矛盾,世上还有男人和女人吗?”
呵呵一笑道:“只一本《寻秦记》,里面不只有各色美人,各路英雄好汉和绝学,还记载了大量有关酿酒的新理论。这臭小子的学识之博大精深,叫人不得不服。令人生疑。虽然他也做了解释,说是将很多其它书中的知识融入了《寻秦记》,但那些书又在哪里?”
摇了摇头,语气一转,羡慕道:“那女掌柜对他有恩,又如此亲近,得到的好处可想而知。‘十里香’都不在一般地御酒之下,‘百里香’香飘百里,真真入了酒道。酒道世家从此又多了一个,这可比武林世家更难得呀!”
很有感叹道:“他不也承认。那里面加入了他自创的‘酒功’。但又说那不是他的专长,龚婉很快就将青取之于蓝而胜于蓝。”说了这么多仍意犹未尽,强行止住,只因发现皇兄有话想说。
保定帝心情十分复杂地道:“从古至今。不知经历了几万年之久。大家都早就知道喝酒有助于提升战力。但这所谓的‘酒功’,的确还是第一次正式登场。若是可以将之用在战场上,那影响将……”
段正淳接口道:“臣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一点。后来又想到,琴棋书画皆可入道,文武皆可入道,酒自然也可以入道。史上那些大文豪、大侠客,没有酒便没灵感的便有很多。当然谁都比不了唐朝李白,诗、剑、酒三绝,绝之又绝,至今仍无人可及。所以其中最关键还是天赋异禀的人才。”
顿了一顿道:“既然连自创酒功的秦朝都说自己不够擅长,这‘酒功’方面的人才又该是多稀缺。那无量剑要找两个美貌侍女送给秦朝,正好借机安插两个这方面的人才进去。当年‘酒神’左百万的那对双胞胎女儿阿朱、阿紫,若非出了名的调皮,性格叛逆,也不会等到现在来安排。”
话是这么说,心里却认为全靠保定帝保护,否则她们早就不知成了谁的私宠,玩腻后又转给了谁,暗道:“谁说花开堪折直须折,花最美都经不起几折。这好像又被写入那《寻秦记》,又是那秦龙第一个说出口,又因而折服了一个特色美人。”
保定帝神色变幻不定。
他还不是皇帝的时候,就与那左百万交好。
左百万白手起家,保定帝至今仍很欣赏。但越是杰出的人才,越不易满足于现状。就连他参与反叛,该灭九族,仍顾念旧情,考虑到他也属于受害者。
阿朱、阿紫除了贬为官奴,生活丝毫不比王子、公主差。
为什么玉夫人还要自杀殉情啊?
也让自战国起就名震天下的‘剑园’跟着她一起陪葬,实在太狠心了!
如此拼命一击,致命一击,对段家虽不致使,打击却太大了!自己仍有必要这么宽容吗?
保定帝苦笑!
自己是什么人,自己会不知道吗!对阿朱、阿紫都一直很愧疚,所以连帝王之味都觉得很没味。
可悲!可叹!最如何不忍也不能连国法都不顾了!如果一个卖酒的商人都可以随便造反,失败了也没多大关系,大理段家未免也太软弱可欺。
今后还有什么安稳日子?
忽然心中一动,寻思:“ 难道,‘剑园’的毁灭,世间最后一个女剑圣之死,吸引来了秦朝?此人对女人极不一般,难道也是因为这原因!”
开口笑道:“说不准,你这准女婿与什么剑圣有关,‘剑园’毁了,女剑圣的关系却不会这么容易断绝。阿朱、阿紫年龄也不小了,就这么安排。说不定在不久的将来,一次培养出两个女剑圣来,‘剑园’也就复活了。不然你以为我留下她俩来干什么?虽然这么说有点像在做梦,但不知为什么,我对那说书的有种莫名的好感和信心。”
段正淳突然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质问道:“难道阿朱、阿紫不是咱段家的血脉吗?”
保定帝背转身叹了一口长气,半晌才道:“说了不是我女儿,就不是我女儿。之所以一再那么关照玉夫人母女,一是顾念一起成长的交情,二是留下一丝复兴的可能。‘剑园’要毁也不可以毁在咱们这一代,不管你信还是不信。除了那秦朝,可以让钟灵、木婉清在短时间内武功大进,有希望复兴‘剑园’,造就出新的女剑圣,你可以吗?”
段正淳跪下道:“臣当然相信,只是不能就这么轻易相信那秦朝,反正咱段家女儿最自由,不愁嫁不到好人家,怎么突然间,就全像是变成了非君不嫁?”
保定帝认为,他还在为秦朝当众揭露段誉不是他亲儿子的事情生气,这已经是不顾家国的意气之争,大怒道:“你别忘了,玉夫人接近四十才产下双胞胎姐妹阿朱、阿紫。而你我才几岁大的时候,就跟玉姐姐玩在了一起?更别忘记,玉姐姐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十三岁的女剑圣!‘剑园’‘早该大兴!她不自杀,谁能杀得了她?”
段正淳道:“但玉夫人的第一任丈夫是谁?到现在还是个迷。”显然是在怀疑保定帝,当他当年和自己一样年少风流。
保定帝气极反笑道:“问一问你那女婿,不就什么秘密都知道了。”
‘剑园’对于段家,就像‘供奉堂’对于中原皇室赵家,属于最高等级的机密。段正淳以前从不敢多问,但今天他不知怎么就有了勇气,禁不住想多问一问。
保定帝静下心来,旁观者清,呵呵笑道:“原来淳弟是到了突破的边缘,心不稳,魔四起。这应该又是你那准女婿的功劳居多,我段家很快就又要出一位宗师级的大人物了。”
“这……”段正淳又喜又忧道,“在这种紧要关头,若是不能一次闯过,很可能不进反退,而且瓶颈大增,岂不糟糕透顶!”
保定帝脸上挂满了自信的微笑,一字一顿,安他的心道:“前辈们的血泪经验,你我兄弟同心,难道增加不了成功的机率?以你那准女婿的为人、学问和武功,做的难道全都是无用功吗?”
“大哥说得是理,但我段家的一阳指,外人都知道最禁女色!”段正淳越说越担忧,“而我却一直都在反其道而行,小时候就喜欢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各方面都特别喜欢求新求变求奇,又半点不愿抛下旧的传统,尽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武功到了现在这一步,都已经称得上是奇迹,原本一辈子也突破不了宗师,功力即将转入衰退期。”
哈哈一笑道:“竟然还想要突破,宗师是什么!这不又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吗?”
“所以现在更拒绝不了,你准女婿的这份大礼。”保定帝边走边想,又愁又喜。
段正淳烦恼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不怕所求大,就怕不知所求。”不顾已经说了一次,又一次说道:“说起这份礼物真好笑,居然是拿那‘穷凶极恶’云中鹤害人的功夫来助人,而且还是吸引大家一起来创作《御女心经》。免得疑心武功中暗藏有什么陷阱,公开把这种不信任减小至最小。最关键是可以用来弥补一阳指的缺陷,说什么也拒绝不了它。”
保定帝笑道:“你想想神农帮百草堂的司空虹,就知道你这准女婿所求之一。”
他一再提到准女婿,段正淳知道他意在撮合木婉清,但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而反对。暂时放下,念头一转,想到那司空虹,口中不怎么敢肯定,回道:“不会真的是为了那本《寻秦记》,想在国内大卖开路,顺便赚钱养家糊口?”
保定帝貌似十分欣赏道:“成家立业,也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助段家多一宗师
“既然连说书赚钱都可以,为什么不可以卖书赚钱?”
兄弟俩又在御书房密聊了半个小时,与秦朝相关的事情占了其中一小半。一小半是关于丐帮的帮主乔峰,不知他何时来了大理,又离开了。而且据说,他的武功又一次大有进展,不知在大理又得了什么机缘。转着弯问秦朝,答案酒功,却更令人想不明白其中的道道。
乔峰好酒,那不算秘密。送他酒功,也不很奇怪,但……
想多了疑问也多,懒得多想了。反正确定了,那乔峰确实武功又有进步。 ‘北乔峰,南慕容’,十有**是那八部天龙的二龙之二。
黄眉大师从龚家酒楼回来后的意见更夸张,说什么只凭‘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就等于精通了全天下的武学,而那鸠摩智,就算他真的精通了全部少林七十二绝技,也不过是精通了少林一派的武学而已。
虽然黄眉僧半句都没提‘北乔峰’,但在江湖上早有公论 ‘南慕容’最强,似乎也只能与‘北乔峰’齐名。这已是不知经过了多少人多少次讨论的结果,而非‘南慕容,北乔峰。
已无须再说,不如凭实力说话。
事实上,谁都知道最初喊出这个口号的人是不安好心,想要激起‘南慕容’和‘北乔峰’一战。那时候,大家都认为,‘北乔峰’最厉害都厉害不过‘南慕容’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南慕容’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与那鸠摩智最多精通少林一派的所有绝学相比,明显更变态了,甚至变态了不知几何。可是,‘北乔峰,南慕容’的口号都已经喊出了那么久,却不见‘南慕容’出手击败‘北乔峰’。
两人的实力到底如何,还用得着说吗?
在正式比武前,到底谁高谁低仍说不定。但那乔峰确实是因为狠狠踩低了‘南慕容’,才得以真正地震惊天下。两家就算原来一直无怨无仇,现在恐怕也是成了水火不容之势。
他丐帮的绝学‘降龙二十八掌’。江湖排名公认在大理段家的一阳指之下。现在却至少与之齐名。继而严重影响了大理段家在江湖上的声望,更因为那些江湖名人的言论,一波一波渐而影响到民心、民望,近而关系到得民心者得天下。想不在意都难。
这也成了段家更大危机的来源之一。
听秦朝说:“能妥善管理那么大的一个帮派。靠的可不只个人的智慧和武功。最关键还得自己在暗中多跑几趟,了解各处的实情。这也是为什么,丐帮成立这么久都还没有一项轻功扬名。可那些既年青又有为的帮主,却好像个个都喜欢神龙见首不见尾。”
保定帝一想也是,对凌波微步的重视顿时连升三级!!!
第二天,保定帝公开招见段誉和他母亲刀白凤。
段正淳当面告辞后,藏到了隔壁的密室中窃听。
那密室的控制权只有保定帝一个,功用一言难尽,段正淳都只能偶尔用一用。借助于各种机关的巧妙,段正淳将隔壁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控制权却隐藏在保定帝那儿。
他只须轻轻按动一下机关,既能隔开声音的传播,甚至能调节隔音效果的程度。当年接手这项工程的那位工匠,已有九十岁高龄。
不说他技巧如何,最关键还在于——段家用不着再杀人灭口,有违一贯的仁德作风。
耳边传来段正明中气十足的声音道:“淳弟贪不贪花好色,理该都不只一个儿子。说到底,你还是太担心誉儿的将来。事实呢!却不如多替淳弟生几个儿子花算。”
刀白凤道:“臣妾不关心自己的儿子还关心谁?但这主要还是誉儿自己争气。成事在天,谋事在人。未来能不能成是一回事,给不给儿子铺路是另一回事。人不往高处走,难道反要害自家孩儿越来越坠落不成?”
她这话简直大胆之极!
却更得段正明的欣赏。
段誉道:“原来,妈妈在暗中还为我花了这么多心思!儿不孝,但还是要说,这毫无必要。人心不足,越贪越毒。何况贪未必能得,不贪未必不可得。”
刀白凤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延庆太子当年更似稳如泰山,现在怎么成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沦落江湖,报仇报成了最大恶人。事情明摆着,等到真有那必要时,一切都已经迟了。贪什么贪?一丝不挂来到人间,吃什么,穿什么,这不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段正明脸色微沉道:“十几年前,将‘修罗刀’秦红棉那类女人娶回家,谁都不服谁,还真说不定。但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以你们母子的身份地位,哪里还用得着担心这个?要担心也是别人,还轮不到你们。”
段誉道:“堵不如疏,害人害己。妈最怎么担心都不如先答应一个,用事实来说话。假若大家能各让一步,又不触犯对方的底线,合作肯定比敌对要好。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合不来,大家又不是不能再分开,到时还能怪得了谁呢?”
刀白凤道:“妈现在还可以不答应吗?”
段誉道:“怎么不可以。至少儿一定听妈的话,只娶一个。”
刀白凤扑哧一笑道:“一个怎么够?唉……你这是故意给娘出难题。明知我对你们父子俩的要求正好相反,偏偏所求一个也满足不了。”
段正明道:“各国皇室子弟中,论及对女色的克制,我段家自认第二,谁敢认第一?我段家自从立国以来,每一代都至少有一半投身佛门,不近女色。若俗家子弟有了女人还不肯多生几个儿子,不用了多久,我段家岂不是要自我灭绝,根本用不着别人出手。”
轻轻一叹,心情很是复杂道:“虽说佛门弟子还能还俗,但年纪越大,一阳指修炼越高深,越难让女人怀孕。但江湖女子的武功越高深,怀孕的机率越高。原本我还不太明白个中关键,还多亏了那《寻秦记》。里面说,男人之精与女人之卵,会随人的实力而生变化,男女的实力相差越大,阴阳间的融合越难,所以那些实力相近的男女才会更容易怀孕。这恐怕也是誉儿一次就来到人间的主要原因,当年的延庆太子,实力确实与你极为接近呀!”
刀白凤白了他一眼。
虽然心里理解皇上对不能让女人怀孕的心结之大,也很认同皇上的话,但为什么一定要拿自己来说呢!
心想:“秦朝这次不管是有意是无意,能帮皇上解开这心结,对他自然是好感大增。”
一脸凄然道:“臣妾并非全然不懂,但怎么也克制不住自己。最怎么大方都不想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吃住在一起。其实女人间的战争有什么意义?还不都是不得已而为之。”说到这儿不由一愣,暗骂道:“这句‘不得已而为之’最近都快要成为了口头禅,这不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吗?”
段正明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她在顾及什么,微微一笑道:“说到底,你那‘凤凰儿’的小名,淳弟可真半点都没叫错,只习惯高高在上,见不惯淳弟对所有女人都一视同仁,欲要严格按照妻妾制度来行事。”
段誉道:“这是爹最大的优点之一,能人之所不能。”
刀白凤道:“佛学的一切都基于人人平等,但那只不过是基本思想。佛亦分等级:比丘、金刚、珈蓝、罗汉、菩萨、佛。不同果位,高下立辩。佛有佛法,国有国法。军有军规,家有家规。无规矩不成方圆。”
“话是不错。”段正明点了点头。
又摇了摇头,笑道:“但若当真严格按照家规、国法来执行,最吃亏的是谁?之所以事实上的情况会完全相反,那全是由于淳弟觉得对不起你,忍了又忍,退了又退。淳弟不可能完美无缺与道祖、佛祖那些圣人比肩,只要还爱你敬你就还是个好丈夫。女人喜欢吃醋也是很正常的事,只要你还爱他敬他,也还是好妻子。”
左手摸了摸颏下长须,加重语气道:“这种话我还是第一次说,今后也不想再说第二次。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全随你的心意。我管不了也懒得管,你也别找我。”
刀白凤道:“臣妾能不答应吗?臣妾答应了。”
段正明道:“誉儿,你怎么说?”
“废中有宝,坏中有好。”段誉道,“好心都有办坏事,非是不愿,实乃无能。坏非心坏,心善则万事皆善。”
段正明道:“很好……”
隔壁的密室中,‘镇南王’段正淳见机连忙退走,猜测皇兄接下来说的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闲话,以便给自己多争取些时间。现在之所以如此卖力,也是想让自己好安心突破,助段家多一宗师。之所以不明着提醒,是不想让自己背负太重的心理包袱,扩大失败的机率。
对事往往越在意越容易失败,却又不得不在意,不然段家的武力怎会进入这有史以来的最低谷。说到底,中间有根线,上者想不上升都难,下者想不下降更难,如此而已!(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玉虚观文以载道
刀白凤出了御书房,悲从心来,再也控制不住,眼泪顿时像黄河决堤,滔滔不绝。抱着段誉,失声大哭,偏又不允许任何宫女、太监近身服侍。
那曾经献身于‘天下第一恶人’段延庆的观音玉体,紧贴着段誉已经成年的男性身体,特别是胸前那一对宝贝,连峰尖那些颗粒儿都清晰可辩,简直比喝了十瓶春药还要刺激。
段誉无论想与不想禁止,难免欲火焚身,偏又半句都说不得,难道伸手将母亲推倒在地?
拥抱不是人!
推倒更不是人!
左右皆不是人。
唯有假似沉入睡梦,无想无知无觉,最好能无思无念假死。
千钧一发,忽听母亲笑道:“儿子终于长大了。”迷迷糊糊中似注入一道清泉,欲火瞬间消退一半。
又听母亲道:“见识到了吗?这就是武功。准确地说,是佛门禅功。效果怎么样?”
段誉想起的却是传说中魔门的魅术,哭笑不得道:“妈又在玩火**了,竟然连这都敢用。难怪婉妹她们母女表面这么凶狠,事实却证明根本比不得妈一个指头厉害!”
语气一转道:“孩儿真是白读了一肚子圣贤书,只想一头撞死得了。”
刀白凤一听那‘又’字,顿时又来了火,冷哼道:“小时候,你不是最高兴妈抱着你吗?怎么不一头撞死?长大了,成年了。连妈也不要了。”
段誉低着头不敢见人,十分尴尬。可他的身材太高挑,就算低着头不敢见。视线内还是能见得着。所以他一向不喜欢低头,理屈都敢和别人争辩到底。但面对的是母亲,而且现在……
“妈想劝孩儿练武自保,直说好了,根本不必用这种手段。”声音小得不能最小。
谈到练武,段誉哪能理直气壮得了。父母不知道已经劝过他多少次了,直说怎能好了?
他有时候十年头都拉不回头的倔强。不只他父母知道,朝中不少大臣都有领教过。
“这种手段?”刀白凤冷笑道,“这算什么手段。换了是敌人,你现在还能站着说话吗?”
犹豫了一下,又继续道:“告诉你,江湖上。喜欢杀人的都还算好人。真要弄得你缺眼、缺耳、缺手、缺脚,像你爹那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也只是坏人,算不上最坏。”
是否按妈所说开始练武?段誉内心激烈交战了半天,最后还是拒绝道:“孩儿的路不同别人,不想就这么前功尽弃,请妈原谅。”
刀白凤心想:“什么前功尽弃!无非是书生意气。文以载道。在像佛祖一样顿悟前,不想因小失大。偏离大道。但那真有可能吗?”
咬牙道:“你难道非得把妈气死不成?”泪水哗哗啦啦又掉下一串一串……
段誉在知道生父是段延庆后,最担心的不是自身,而是母亲,真怕她突然想不通。在母亲的眼泪攻势下,明知那是在演戏,真情上演得更真,最终却还是决定举手投降。
暗道:“我的身体本来就属于父母,只有我的心,想还都无法归还。”
母子俩都没回镇南王府,又回了‘玉虚观’,隐入到地下最深的一层密室。
刀白凤出家在‘玉虚观’,道号‘玉虚散人’。段誉为了陪伴母亲,来这儿住过不知多少次了,一直觉得地方太小、太偏僻,内外的装饰和用具全都太过简朴。
节俭是种美德,生活更好是种追求,顾此失彼。
段誉心中虽然早有怀疑,却从不敢过于怀疑,这还是第一次发现地下的玄机。
“好了,这里就连你伯父都打探不到,总该跟娘实话实说了吧!”刀白凤感觉儿子突然好像有些陌生,表面的样子虽然丝毫没变,内在却多了些什么。
突然心中一动,暗道:“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龙气。我家誉儿是真龙天子!当然跟凡人不一样。”用心观察,又仿佛梦醒了一般,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原样。
对儿子的信心除外!
刀白凤明显发现,在心里面多了些莫名的底气。就连刚才答应皇上的事,似乎都变得微不足道了,心想:“家花当真不如野花香吗?我刀白凤能生下真龙天子,此乃上天注定。”
“孩儿之路,起步在于孩儿的名字。”
“璞玉?”
“玉不琢不成器,但人毕竟不是玉。人得养器,否则‘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乃千古不变的真理。不过养器养得最好都只是块材料,这期间十分地危险,那也是真的。”
刀白凤若有所思道:“潜力毕竟与实力不同,我儿潜力最怎么巨大都改变不了。”
心中却道:“多亏了玉夫人母女三人呀!誉儿,玉儿,皇上对誉儿恐怕比亲生儿子都好!”
“儿不过因为多读了几本书,从小就有了些自己的想法。而且现在只不过就事论事,而不论对与不对。一家之言,总有还未成熟的时候。”
段誉绞尽了脑汁,继续阐述心中那还未成熟的理念。
“道家不争,乃大道大争;佛家不欲,乃大教大欲;中庸不中,乃两极归一;能者不能,乃能者大能。”
“说简单还真简单,说复杂还真复杂,孩儿说不得。说了又会变,对的一变就错,错的更不必说。不是不想说,而是说不得。未得无话可说,得了又何必多说!”
“总而言之,人生在世,不争而争,争而不争,皆不必争,此乃人道。依此人道而行,最终不管成与不成,得与不得,既可不失于人,也自问无愧于心。”
“那小柳的父亲或许也是此道中人,可惜他最终仍像其他前辈一样,免不了失败。人人皆有求道的权利,可最终能得道者有几个?”
“有人说,这主要在于一个‘悟’字,否则刻苦钻研一辈子都是在白费功夫。我说那是以成败论英雄的典型,既然别人都已经成功了,你可以说是因为‘悟’‘,也可以反着说。”
“小柳她父亲拥有的外部条件太差,最怎么努力都如空中楼阁,越有才华越加重上面的份量,压得下面越是支撑不起,每一步都等于在慢性自杀。但正因为他所拥有的条件太差,也就更显得他勇气可嘉,非孩儿可比。”
“而且,他并没有完全失败,那小柳可以继续继承,再加上那秦朝的帮助,此女的未来就很难说了。龚家酒楼能藏龙卧虎,难道只有运气,没别的原因?”
“所谓祖先的保护,一般都很假,但这却真得不能再真。死前都气吞山河不了,只有害人害己,死了却可泽及子女。另外也有能力大小之别,他的能力还远远不够,真能凝气聚气的除了那秦朝还有谁?”
刀白凤脸色一阵变幻道:“不说你,说那阿朱、阿紫,在教坊司闹翻了天,原本我还以为又是你爹的私生女,甚至怀疑是你伯父和玉夫人的私生女。”
段誉什么都没说。
他刚才说了一大堆还没说完,现在却半个字都不敢言。
刀白凤突然一声冷笑,道:“你们这些男人,表面上道貌岸然,暗底下……”
不知停下多久,忽道:“玉家姐妹和玉夫人根本不是什么表姐妹,而是母女。”
段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暗叹:“剑园之事更说不得,妈又误会了。若不是那秦朝横空出世,我也不会这么快从伯父口里得知那么多隐秘。那鸠摩智敢来闹事,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天龙寺只是两国交锋的一个战场,目标至少有七成把握是冲剑园而来。一旦对剑园的毁灭有了九成把握,两国间的大战必将从此开启,结果最轻也是血流成河。所以即使妈误会最大,最怎么对不起妈,我都说不得,说不得啊!虽说六脉神剑的来历已经保不住,妈现在既然提到玉夫人母女,不管到底有了几分把握……”
刀白凤集中注意力,一眨不眨地盯着儿子道:“别人不知道那玉家三位仙子的武功,难道还骗得过你娘?”
呵呵一笑道:“玉家三女的武功都至少要高出你妈一大截,只凭这就知道其中的内情大不简单。妈早就该想到,你爹他还没这么大的本事。妈真是昏了头,昏了这么多年,这么简单都想不到。”
段誉道:“无论这些事是真是假,孩儿现在都说不得,妈别问了。”
刀白凤笑道:“妈问你岂不是害了你,这点不用你说。但你伯父应该不是这种人,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呢?”
段誉心道:“伯父的道,主要是无为而治。无为而无所不为。假设是这种人,那也绝不是他有意而为。假设不是,那又有什么可误会?”自认分辨不出,母亲这话是真还是假?
有几分真?
有几分假?
或者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连母亲自己也说不清。
突然心中一动,改了主意,决定跟母亲好好地说一说,不管说得说不得都要说。
沉吟着,缓缓说道:“话不能这么说。情也是气的一种,而且是威力最大的一种。有些情怎么都割舍不了,比如说有了母子之情。”(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非常人殊途同归
刀白凤先是听得很莫名其妙,却毫不奇怪。要是随便想想就全明白了,那反而要奇怪了。儿子的思想从小便表现有与众不同,读书多了更与众不同,老师都被气走一堆。
听段誉接着道:“就算儿子长得最不成器,那也是自己的儿子呀!而别人的儿子长得最好,也是别人的儿子呀!伯父对那玉夫人,恐怕也是真情难割。可惜伯父的身份约束比父王更大,自制力更强,事后更后悔莫及。为什么在女色方面,伯父对父王会如此宽容,甚至放纵,这至少也是主要原因之一。这也是为什么,伯父能那么快就认同那位貌似年青的说书先生。现在虽然谈不上比伯父更重视对女色的克制,却足以使他成为伯父心中更得亲近的人。”
刀白凤表面镇定,问他道:“那秦朝到底是什么人?”心中一阵翻江搅海。
段誉道:“妈怎么变得这么好奇了?”直想拔腿就跑,暗叹:“一阳指的内功最好也非我所愿,轻功最差也非我不愿。”
刀白凤道:“我之前若不是太小瞧了这年青人满嘴胡言,这次怎么会吃这么大的亏!说书!!怎么不继续装下去?那张嘴确实很厉害啊!连你伯父也一起说通了,助你爹左拥右抱。”
段誉张大了嘴,呆了半晌,突然使劲摇头道:“不会,不会,秦朝应该不是这种人。”
刀白凤道:“怎么不会。原本我还不太理解,对江湖女子的出身,依你伯父的性情,应该不会如此在意。现在总算明白了,原来你伯父是叫玉家的三位仙子伤透了心,由爱极而变成恨极。由期望太大而变成失望太大,由玉家三女波及到所有的江湖女子。我当年对你爹不也是这样吗?就像那秦小子所说,同是天涯沦落人,所以我能轻易明白。”
段誉脱口道:“玉家三女不……”随即知道失言,急忙用力捂住了嘴。
刀白凤冷笑道:“不一般,当然不一般,玉家三女哪是那些江湖女子可比!不然又怎么入得了你伯父的法眼。不像你爹,只要是个美女,就当她是个宝。只论相貌,那玉家三女也全是倾国倾城的仙子。单论武功。就连你妈我也自愧不如。但人死百了,何必多说。可怜那阿朱、阿紫,沦落风尘。你伯父还真够心狠手辣,这一点你爹他还真不行。”
段誉关心道:“阿朱、阿紫怎么了?”
刀白凤横了他一眼道:“谁让你成年礼的时候不听妈的话,怎么都不肯收了她们。果然又给外人占了便宜,现在都快成了那秦小子的贴身丫鬟。”
段誉笑了笑。反驳道:“那时候她们才多大呀!就现在也才不过十二三岁。孩儿又不是禽兽。”说完立刻感到不对,但已经迟了。
“难道你妈是禽兽?逼你变成禽兽?”刀白凤见儿子刚才笑得很僵硬,显然心里并不好受才会如此失言,但怎么都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段誉慌忙赔礼,紧接着又立即转移视线道:“妈不是想知道孩儿不练武的原因吗?”
“快说。”
“像‘修罗刀’秦红棉和‘玫瑰仙子’木婉清,杀人不眨眼。练武的时候,心理障碍最少,最容易成功,在普通人里成就最大。是不?”段誉一本正经地道。
刀白凤点头道:“除了这个,体质也是原因之一。一个在内,一个在外,内外结合,效果翻倍。”
段誉道:“无论孩儿怎么努力,在这方面比得上她们吗?”
刀白凤若有所思道:“就算比得上,也还是成就有限。”
段誉道:“二流以下的武林高手,现在我段家还缺吗?”
刀白凤开心道:“不缺,当然不缺!原来我儿是瞧不上,低不就,被卡在了中间。只要你真的还有练武之心就好。段家现在确实还有些青黄不接,不然怎么会让那秦小子从武功方面得手,一举击中了你伯父的要害,帮你爹自创了什么‘御女心经’,害你娘这么多年都白忙了。一下全毁于一旦,只白白得罪人,现在却不得不答应。”
段誉发自内心地感叹道:“爹连这些都向妈坦白,还不够诚心诚意吗?这也害人!”
刀白凤哈哈一笑道:“秦小子说得好,《御女心经》最缺女人。而且一般的女人根本不管用,你爹既然想要我帮忙突破,当然不得不说出来。这算不上什么秘密。”
段誉道:“妈极力劝我练武,难道也是对它心动了?”
刀白凤这还是第一次,等了很久的第一次,听到儿子对练武之事松了些口,玉容上现出十分真心地微笑。
上次的笑明显更酸!
这次的笑明显更甜!
“妈就知道,我生出来的宝贝儿子,肯定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不会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懂。‘穷凶极恶’云中鹤随便乱搞几下都能成为天下有数的高手,树敌无数都还能逍遥法外。当时那位木姑娘能那么快就想到,我儿难道事后都还想不到。你现在所拥有的条件,最低都要比云中鹤好上许多,将来武功想低也低不了。只有你有了自保之力,妈才能真正安心。但最好都还是得与时间赛跑,无论其它的理由有多充分。”
只要一想到云中鹤那实力,刀白凤脸上不由笑开了花。
段誉道:“对于《御女心经》,孩儿失了平常心,斤斤计较,不想依托外人。原本我暗笑他与爹同创《御女心经》,多此一举,画蛇添足,不料我在这种情况下都免不了要斤斤计较。假设全部由他一个人所创,也不是由婉清出口抢来;假设爹不会斤斤计较,对待别人所创与自己所创,心态难免会有所区别。而且肯定会影响到修炼的效果。难怪爹说他生了颗七巧玲珑心!一举一动,都能在随意中隐含深意,说出一大堆的道理来。”
刀白凤道:“刚才不是说了吗?妈以前太小瞧了他。但他也确实有这样那样的不足。比起我儿你,他算什么?”
顿了一顿,神态和语气一变,语重心长地说道:“现在不说他,只说这《御女心经》,别说别的女人比不上阿朱、阿紫,怎么说都是多多益善,又怎么可以往外送。”
段誉皱眉道:“妈这口气,像入了魔道。阿朱、阿紫是人,怎么能像财货一样送。”
刀白凤又气又笑道:“你妈我本来就是‘魔门’中人,而且是‘星宗’的记名副宗主。”
段誉脸皮一僵,沉思道:“至少在嫁给爸之前,妈应该还没加入‘魔门’。‘魔门’果然无孔不入!图谋不轨!”
刀白凤道:“什么都瞒不过你。但不是妈我不愿告诉你,而是这‘魔门’的根底,仿佛不在于人,不在于武功。很像是个无底洞,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段誉好奇道:“难道以‘魔门’一宗之主的武功,还比不上随手所创的 《御女心经》?”
刀白凤虽然很高兴见到儿子对武功开始好奇,但还是克制不住郁闷的心情,坦白道:“‘魔门’的武功不在表面,《御女心经》也不在表面,那云中鹤便是只得了表面的皮毛。严格说来,你妈我也是个废物,若不是见了《御女心经》,比那云中鹤还傻。”
段誉道:“难道说,‘魔门’的最高武功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而《御女心经》可以揭开它的一部分神秘面纱,用有形之法,得无形之神?”
刀白凤道:“大概就这样。你不懂武功,尽管说得比妈还好,但还是门外人,站着坐着说话腰都不痛。”
段誉避开门外之事不论,疑惑道:“它不只是随手所创的武功吗?”
刀白凤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说是随手所创,却属于更契合天地自然的一种状态。真要太过在意,说不定反而会落入下乘。”
段誉一咬牙,当即将一切顾及都抛开,一口说道:“落入下乘,这正是我要跟妈说的最大理由。就像下棋,孩儿不是很刻意,也不是很在意。练武也是,等到了那一天,孩儿练武很自然。对于练武,既不用很重视,又不用太重视,其中的分寸极不好把握。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或者改用‘大智若遇,大巧若拙。’用最简单的方法,一步一步走。即使用最笨的方法,孩儿都还是晚了别人十几年。而且最笨的方法讲究纯粹,纯之又纯最好。要么出家向道,要么出家向佛。总之,得一心痴于练武,才能大器晚成。”
顿了一顿道:“这也为什么像,‘东坡居士’这类举世无双的家,熟读那么多书,拥有那么高深的智慧,却只有纯心文学,拒绝武学。有人曾经听到,那秦朝自言自语,说什么要改变苏轼的命运,让他文武双全。孩儿真是想都不敢想,不知该不该想。”
“不说他。”
笑道:“苏大胡子会不想学武吗?像孩儿这般孩子气!孩儿不想出家吗?能出家吗?全都不能。同理,只有另寻出路,投机取巧。但若只懂投机取巧,那还是段家子孙吗?取巧只能巧于机缘,而非投机取巧。貌似相同,实则一正一反,最多算殊途同归而已。”(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心伤叠加心头肉
刀白凤恍然大悟道:“除了大智或大愚两条路,能人之所不能,你将来最多只是另一个‘北乔峰,南慕容’。就连你爹,也是武功自成一路,死中求活。非常人行非常之事,冒非常之险。表面太聪明的人,难免‘木秀于林,风必催之。’夭折之劫更大,大器晚成难。天才之所以被人称之为天才,绝非大器晚成那一类。如此说来,反倒是我小瞧了你们父子俩。”
脸色突然大变。
叹息道:“错了,不是小瞧了你们父子,而是小瞧了你伯父的手段。唉……”刀白凤一声长叹,对段誉语重心长地道:“誉儿,一定要好好听你伯父的话,学你伯父。别学你妈,老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好心办坏事!好心办坏事!!”
段誉由‘好心办坏事’几个字想到了亲生父亲——天下第一恶人。
脑海里冒出一大堆想法,心里不好受之极,脸上却更不敢露出半点声色,生怕母亲见了更受伤,笑语盈盈地道:“爹说,只要听伯父的话,错了也不要紧。那才是小聪明,妈是大聪明。”
刀白凤虽然从小就觉得儿子长得很聪明,喜欢学的学什么都快,但与自己对儿子的巨大期望相比,一直都觉得还远远不够,例如从小不喜欢学武,逼也没用。心酸之余,不想逼迫太甚了。今日才忽然发现,儿子在某些方面其实早就超出了自己的期望,高兴是高兴。却也更心酸了。不料连丈夫也是如此,更加高兴地同时,更克制不住更加心酸。
“这或许是你爹一生中最正确的一个决定。”刀白凤脸色一阵变幻。既似雨后彩虹般容光焕发,又似雷公电母怒吼发威的前奏,吓得段誉更不敢随便开口说话。
“大人物偶尔有小聪明,小人物偶尔有大智慧。在这方面,他倒是极有自知之明,懂得退一步海阔天空,只要抱住最大的那条大腿不放。最坏也不会坏到哪里去。此举无意中最切合你伯父的心意,最能放心地使用,兄弟齐心。一同扭转了夕阳西下的大势。反之,一心争那第一,谁还敢放心大胆地大用?不贪而贪!不得而得!不争而争!”
段誉笑道:“妈这哪里是瞧不起爹!只因用情太快、太深,一箭穿心。期望一下高出了无量山。大出了大海。现实也就更失望了!打骂都是情,否则还懒得动手。以妈往日的性格,当真很看不起的话,又怎么会嫁给爹?并附送上摆夷族的大力支持呢!如此扭转大势的关键一着,妈的爱心、善心早已显露无疑,否则哪有现在的国泰民安。”
刀白凤猜这已藏在他心底好久了,但不知现在怎么有勇气提出来,心想或许还是段延庆的事情影响到了他。斟酌着回答道:“大恶人都有善心,说善心不如说你妈我小时候太天真了。太理想了,而你爹又太会演戏了。你原本比较像我,不像你爹。又怎么会在娘面前还带着面具,不想实话实说的一大堆,这不是被你爹他教坏了是什么?”
“孩儿还是比较像娘。”段誉最傻也知道现在该怎么说。
刀白凤一脸骄傲道:“那是当然!否则天理何在?”
段誉小声道:“那‘魔门’怎么说?”
刀白凤脸色更红了,羞红却不多,心情激动居多,不怕儿子对‘魔门’穷追不舍,笑骂道:“你还在担心妈加入‘魔门’干坏事吗?你还不懂驻颜美容对女人的重要性吗?”
段誉顿时松了一口气,恍然道:“‘魔门’的名声那么臭,名头却那么大,妈都拒绝不了,原来是有这专长融合魅术,最擅长魅惑人心,好卑鄙!”醒悟自己刚才也中招了,不免有了些冤气。
刀白凤脸色一沉道:“还不是你们男人太好色!我们女人一辈子辛辛苦苦,不管琴棋书画,武、道、佛、魔,归根究底,只在博取你们男人欢心,果然卑鄙无耻下流之极!”
段誉脸红道:“孩儿不是这个意思。孩儿是说,妈本来就是‘天下第一美人’,这完全是多此一举嘛!”
刀白凤冷着脸道:“你其实是想说,‘天下第一美人’配‘天下第一恶人’,完全是多此一举,是不是?”
段誉浑身一颤,额头上冷汗直冒,似在油锅里煎,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不是不懂,对于女人,容貌往往比武功更重要,但若把女人换成自己的母亲,不管懂不懂都不想懂。一不小心,忘了‘天下第一美人’与‘天下第一恶人’的关系。
说是忘了又没忘,怎么忘得了?只能说很不愿想起。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短短八个字,段誉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刀白凤道:“你应该多读一读《寻秦记》。里面秦龙是怎么说雅夫人?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红颜薄命,什么美人能在逐渐失去美丽时还快乐得起来?”
段誉本来很想鄙视雅夫人的**,但很担心又引起母亲的误会,话到嘴边,变成了:“《寻秦记》这么快又出书了吗?”
心中暗恨自己道:“妈都已有三十好几了,外貌还像二八少女一般,如此违背自然规律,岂会无因?我早该注意到。”
刀白凤回道:“才只出了二十章就能让人百读不厌。不愧是写出‘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大才子!按理不会沦落到在小酒馆说书,到底是人品高洁,还是毫不在意名声好坏?”
段誉不敢放声大言,小声嘀咕道:“书里面花了那么多精力及文字,用来描绘男女房中之事,还怎么能高洁得起,民间得到的名声越大,文学界的名声只会更坏。”
“那你就别看呀!”刀白凤笑了,却明显有不满。
段誉生怕又引来什么误会,急忙辩解道:“孩儿怎敢看这种**,不过是听书听多了而已。”话刚一出口就想收回,知道在心急之下又说了不该说的话。
只见刀白凤气极败坏道:“**?妈鼓励你读**?你不满‘天下第一美人’跟‘天下第一恶人’的关系,直说好了。是不是觉得妈太不要脸了?应该学那秦始皇的娘,自杀殉情。”
段誉想不到,母亲现在仍然会对这件事情如此敏感。或者说是连想都不愿想,但始终还是避不开。平时无理都要辩出三分理,现在却不敢发表半句辩解,跪下来只知一个劲磕头,额头上很快就青红一片,皮破血流。
刀白凤想拉起段誉,胸口突然一阵绞痛,双腿一软。
段誉顿时傻了眼,只听母亲道:“伤在儿身,痛在母心。儿是娘的心头肉,你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咳……咳”见母亲咳得鲜血直冒,顿时陷入到深深地自责之中,亲身体会到刚才母亲不愿见儿子身体受伤那种穿心伤痛,不知所措。
娘自责误伤了儿,儿又自责误伤了娘,母子同心,伤害同增!叠加在一起。
段誉不敢再拖延,狠下决心,鼓起勇气道:“秦始皇的母亲不敢爱上秦龙,秦始皇敢爱敢恨,出手帮忙,促成一对。不是秦始皇很喜欢在头上多出个爹,而是他更担心母亲将来的幸福。孩儿就算始终比不上那秦始皇,也没秦始皇小时候那么调皮捣蛋,心中最怎么敬重他母亲,仍改不了从小很不听话的事实,他母亲为此操透了心……”
话未说完,刀白凤就忍不住开心地笑了,骂道:“你不调皮捣蛋?你比那秦始皇小时候还调皮,还捣蛋,还不听妈的话,还让妈操透了心。就说前些日子,不就离家出走,连个侍卫都不带,随便遇上个小毛贼都能要了你的命……”
段誉急着插口扰乱道:“秦始皇母子间的感情,绝对是比天还高,比地还广,比海还深。不然秦始皇不会恨上他一生中最敬佩的秦龙,一切源于秦龙没有保护好他母亲,时间越长越自责,由爱而生恨。先有了基于母爱的大爱,才有后来止于母仇的大恨。”
刀白凤心情十分复杂地道:“你连还没出书的结尾都知道,还装什么装?”心中一叹,暗道:“骂作者?男人比咱女人还假!”嘴上仍说个不停。
“说是书里的主角秦龙,还不如说是书外的作者秦朝。”
“他不敢轻易爱上一个女人,更担心保护不好自己的女人,所以苦苦压抑男人本能,连送上门来的美女都不敢动。写在书里,却毫不掩饰男女之事,反而利用男女间的情感,极力赞扬。”
刀白凤脸色忽冷,加重语气道:“你爹才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不负责任。那秦朝是责任心过重,宁可委屈我自己,不可委屈我女人,与你爹的路正好矛盾。”扑哧一笑道:“不过公说公的理,婆说婆有理。你说那秦朝是不是不敢担责任,太过胆小怕事?”
段誉想笑又不敢笑,回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爹更喜欢妈这种人,妈也更喜欢爹那种人。爹开心,妈也开心,不必伤心往事。”越说越感理屈词穷,担心言多必失,生怕一不小心,再一次惹得母亲不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