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年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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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正在帮着做针线的红玉,被母亲这么一问,心中一慌,手中一抖,差点儿被被针扎在手上。
“娘,有件事,我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说?”
老太太慈祥的笑道:“我都是多半截要入土的人了,身患重疾,随时都有可能死去,又是你的母亲,你给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话,说吧,说出来,让我帮你参详、参详。”
这件事,终究是经过母亲的同意,才能算数,迟早都是要说的。
红玉红着脸,把在山里的经过,一一的给母亲说了一遍。
老太太略微一沉思,笑道:“去,为什么不去啊?”
红玉有些讶然的看着母亲,红润的朱唇微微张开:“为什么要去,咱们这样去他们家里住着,一定会招来村里的闲言碎语的,到时候,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暗地里戳脊梁骨呢?”
老太太闻言冷笑道:“听你说来,子腾这孩子,现在已经开窍了,不再是像从前那样懦弱无能,只要这样发展下去,迟早都是个好苗子,而且最为难得的是,他对你一片痴心不悔,俗话说,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这样的夫君,你以后去那里找。”
“这个暂且不说,我知道你日夜苦修剑道,就是为了报仇雪恨,子腾掉落山崖的那段日子,你外出数日,想必已经了解到了仇人,只是因为我这个老太太还在,你怕杀了仇人惹来麻烦吗,所以一直捱着不动。”
“但是,你要是能够跟了子腾,凭着子腾的福缘,杀了咱们家的仇人后,只要你不作恶多端,就能够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根本不用担心什么。”
红玉听着母亲,一点点的分析出来,耳根子都红了,然而听到最后一句,柳眉一竖:“母亲,我将来嫁人,图的是一个好人,绝不是贪图什么荣华富贵,若是我喜欢,纵然是一贫如洗,我也甘之如饴,若是我不喜欢,纵然是山珍海味,我也食之无味,这样的话,母亲以后还是不要对我再说。”
老太太语气一噎:“好好好,都依你,以后我不说这样的话就是,只是,子腾有这样的福缘,你们又两情相悦,当然可以在一起,更何况你受了人家这么多的恩惠,除了以身相许,你拿什么来报答人家?”
“我.....”
红玉无言以对,别的什么都好说,可是自己家平白受了王家许多恩惠,若是不能报答,念头就会受阻,纵使自己将来远遁千里躲在深山中去,也会被此事影响心境,从此以后,剑道就会停滞不前,甚至倒退。
剑道,讲究的就是一个杀伐果断,念头通达。
做不到这一点,就练不成至高剑术!
“至于别人的闲言碎语,不过是清风过耳,何须在乎,我记得有一篇佛经这样说的,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骂我、骗我、如何处置呼?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可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这样的道理,你应该懂的。”
“你若是嫁给了子腾,等过些年,王家兴旺发达,荣华显贵以后,你就是王家主妇,到时候,你再看看,这十里八村的人,那一个敢背后议论这些是非,那个时候,他们那一个不是眼睛直勾勾的指望着巴结上你。”
老太太历经沧桑,一双眼睛中,慧光流动,把很多事情,都已经看的通透。
闲言碎语都是暂时的,且不能因为几句闲言碎语而坏了自己的一生幸福。
红玉不喜欢老太太的说法,心中却也认同这样的道理,默默的坐在那里,过了一会儿,才道:“娘,等过完年后,我去和子腾说一下,咱们搬过去住吧!”
老太太笑道:“这样最好,不过,我只是担心,王翰会不会嫌弃咱们,王家是书香门第,咱们却是隐姓埋名的逃犯,以后的日子长着呢,一旦出了问题,就祸事不小,我得给你提个醒,你若是真的决定和王家同处一个屋檐下,一定要把这件事向子腾说清楚,他要是在意的话,我们还是不去的话,再想其他办法报答他家的恩德即可。”
红玉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最终是点了点头:“我会说的,要是他不愿意娶我,我报仇之后,就给他生一个孩子,然后离开王家,远走天涯,去深山中,潜修剑道,问道长生。”
青灯古佛,明月清风,听着潇洒,实则寂寞难耐。
老太太黯然一叹:“苦了你了!”
岁月悠悠而过,几天时间,转眼即逝,这几日中,一场北风忽然而至,天气骤然酷冷下来,洋洋洒洒的鹅毛大雪,漫天而至。
等王子腾一觉醒来的时候,窗外连绵起伏的崇山峻岭间的枯木上面,仿若是忽如**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晶莹的雪,覆盖了大地,洋洋洒洒,有脚脖子厚。
雪,不住的下!
整个世界一片白。
白色的天地里,王子腾鼻子一抽,闻到一股清香传来,这是一种泌人心脾的清香,顺着清香传来的方向看去。
几棵老梅,在风雪中,凌寒独自开。
红梅如火,凌寒而开,傲然挺立在冰霜刺骨的悬崖峭壁之间。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望着寒梅,一首小词,悄然吟诵。
王子腾一阵惆怅,一阵豪情:“冬天已经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年关已到,今天已经是年二十九了!
今年的春节,没有三十,二十九的下午正是大年!
过了今天,便是新的开始。
一元复始,万象更新!
村子里鞭炮震天,十分热闹,皑皑白雪也挡不住年的味道。
“下这么大的雪,下午怎么去上坟?”
王子腾皱了皱眉,天地间,依然飘飘洒洒,没有雪住的意思。
这里的习俗,和自己没有穿越过来的时候一样,临年关的时候,要去墓地里,给祖上放鞭炮,烧纸钱。
阳间的人过年,阴司的祖先,也是要过年的。
过完年后,大年初一的凌晨,还要去给村子里的长辈拜年。
“真不想去啊!”
王子腾想起几个同气一支的王家子弟,心中有些不爽。
“去了的话,父亲又得受到他们的热嘲冷讽,不去的话,可就是大不孝了,一旦落了不孝的名声,就会断送读书人的前程,一辈子也就毁了。”
“不过,今年既然是我来了,这一切都得慢慢的改变,别人加诸于我的,都要讨回来。”
第六十章:灵物堆出来的大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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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窗外的雪,王子腾吁了一口气,嘴角微微撇出一丝嘲弄的笑容来。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得罪了我,才不管你什么身份,也不会管你和我是关系,该出手就出手,绝不会给任何人留丝毫面子的。
走到窗前,清寒的北风从窗户间呼啸而来,从衣裳领子的地方钻了进去,一股透骨的凉猛然传来,让王子腾浑身的肌肤都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
“真是好冷啊!”
王子腾抽了一口气,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推开门,望着院子外,皑皑白雪洋洋洒洒,飘扬在天地间,天地间,朦朦胧胧,接天连地无穷的雪飞扬,白茫茫一片。
大雪中清香弥漫,远处红梅怒放,点缀在飞雪中,成为刹那间唯一的景致。
青衣少年独立门前,遥望前方,琉璃世界,白雪红梅,仿若是一幅绝世的画图流落在尘世中,此时正徐徐打开。
这样的美丽,不由得让人心神飞舞,遐思无限,红的梅,白的雪,无限的世界,到底是雪更胜梅三分白,还是梅更胜雪一段香呢?
“我记得在自己的那个时候,全球变暖,就算是在冬日原本应该冰封千里的北国,四季也变得不在那么明显,冬日里偶尔有雪飞扬,也只是零零散散的一点点,再也感受不到像现在这样的酷冷。”
一年四季,本应该是冬冷夏热,春秋皆宜,可在全球变暖的那个时代,几乎是再也看不到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壮观景致了。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很多美丽,都成了历史。
“冬天还是冷些好啊!”
站在屋檐下,王子腾伸出双手,做出一个拥抱太阳的姿势,脸上荡漾着一种恬静的笑容,十分装逼的对着天空说道:“让暴风雪来的更猛烈些吧!”
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无拘无束,心神自在,这感觉特爽!
吹了一会儿寒风,感觉实在冷,王子腾搓了一下手,回到房间里,呵出来的气在空中化作一片白雾,蒙蒙一片。
洗过手,吃过饭,一如往常一般,王子腾没有去山中练剑,而是站在屋檐下,手里举着桃木剑,神色十分严谨。
桃木剑,一刺、两刺、三刺、四刺,不断地前刺!
前刺、前刺、再前刺!
同样的动作,不断的重复!
刺出桃木剑的速度,越来越快,眼花缭乱,看起来像是一团光影变幻。
不觉,一个时辰过去了!
王子腾停下来手中的剑,额头上,汗迹斑斑。
喘了口气,王子腾把桃木剑收回玉佩中,心中计算了一下:“现在一个时辰中,只能刺出八千五百多剑,离一个时辰刺出十万剑还差的太远。”
一个时辰,换算成现在的时间就是两个小时,一百二十分钟,七千二百秒!
凭王子腾现在的速度,基本就是一秒钟,刺出一剑多一点!
一剑刺出,需要的时间不到一秒!
王子腾皱了皱眉:“太慢了,还得继续努力,想要刺出十万剑,一秒钟起码要刺出十多剑才成,自己还差得远!”
练完剑法,王子腾便开始修行起来风刃术,具体说来,风刃术才是王子腾的看家本领,他的一切修行的基础是医仙诀,至于剑道,只是他喜欢的一种修行,只是一种辅助,而不是他的根本。
这些日子以来,王子腾按照红玉给他的提议,每一日里都坚持食用玉佩中的草药,把草药做成药膳服用,药膳中含有大量的天地精气,王子腾服用之后,一身内气就像是做了火箭一般,飞速的提升,现在的青木神功,已经到了一重天大成阶段!
浑身内气激荡,更能够把内气外放出来,形成护身真罡,不过,这种护身真罡初成,还没有到达念动而至的地步,还需要刻意的催动,才能把真罡外放!
许多武林中人,修行一辈子,也不见的能够把真气修行到真罡外放的境界,而王子腾则是用了几天,便从不会武功到了真罡外放的境界。
这样的速度,要是让一个武林中的天骄知道了,非得要羞愧的掩面自杀不可。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武林中,谁又能够把天地灵物当做白菜一样消费呢。
就算是你一代剑客,红玉姑娘,初次得到翡翠白菜的时候,也是珍贵的不得了。
天地灵物,可遇而不可求,价值连城!
当初就算是翡翠白菜的一片叶子,在学政-府中都卖出了十万白银的天价。
虽然,现在玉佩中种植出来的天地灵物比不上千百年生长的老参、茯苓一类的精气浓郁,可是重在量多。
一棵、两棵、三四棵,五棵、六棵、七八棵!
一堆的灵物,彻底的把王子腾的内气给堆了上来!
现在王子腾体内的精气奔腾,浓郁如海,根本不惧大量的挥发!
“风刃!”
王子腾轻喝一声,指尖上面荡起一层清风,这层清风迅速化为一道风刃,这道风刃依然无形无相,却是十分凝实!
“着!”
用力一甩!
风刃击飞而出,落在一块不小的青石上面!
啪!
一声脆响!
青石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无形风刃,速度又快,力度也猛!
“嗯,现在这风刃术力度、速度都可以,就是差点儿准头,等我把准头也练上来,就算是小成了!”
对于自己的实力的提升速度,王子腾还是非常满意的。
经过这些日子的练习,王子腾已经能够随心控制风刃术的力度,这力度可大可小,也能够控制风刃术的速度,速度可快可慢!
唯一没有解决的问题,就是这风刃术有时候,飞得远了,会打的偏一些!
不过,偏也有偏的好处,一记风刃术击出,如羚羊挂角,就算是王子腾自己,也不能确定这风刃术会具体的落在那里,那敌人更是不能把握其中的轨迹。
“真希望有一天,能够做到,小王飞刀,例无虚发!”
幻想着有一天,自己一身青衫,傲然挺立,唯有飞刀在手,轻轻一动,寸芒迸射,群雄悚然,那威风,那样子,那气场,该是怎样的帅气!
“继续练!”
王子腾做了一个靶,从一米、二米、三米、四米、五米开始练起!
每一刺,都会练习成千刺,这成千刺中,必须每一刺都击中靶心,只有这样,王子腾才靶子往后在挪动一米。
一米、一米的增加,现在的王子腾,已经能够射中十米之外的任何目标!
一记风刃术,十米之内,例无虚发!
只是过了十米,天知道会射到那里去!
“慢慢来,一切都会好的!”
王子腾并不气馁,锲而不舍的练习着,反正现在体内的内气很多,他也不怕浪费,一记又一记的细小的风刃飞出,向着十一米的靶子射去!
现在的王子腾,能够一口气射出几十道风刃!
每一刺耗尽体内内气,王子腾就会就地盘膝打坐,恢复内气,恢复后,立即再开始练习。
经常性的耗尽、经常性的恢复,让王子腾体内的内气恢复速度,也比常人要好上很多。
一上午的时间,就在这样的练习中度过。
皑皑大雪也下了一上午,到了中午的时候,终于慢慢的小了起来,零零散散,雪花飞舞,还没有停的意思。
这个时候,家家户户,忙把旧桃换新符,王子腾家里也不例外,忙的一塌糊涂。
第六十一章: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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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的房子里,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基本都是红玉的功劳。
院子中,白雪盖地,清香弥漫!
顶着雪,踏着雪,王子腾、王翰父子二人,把迎来的门神一一粘贴在每一处的房门上面,除了门神,还有一幅幅楹联。
“这个世界是有妖怪的,这些门神估计也有,得恭敬一些,让这些门神能够真的保佑我家里才好。”
门神既不属于道教,也不属于佛教,更没有官方认可,进入国家正式的祭祀行列,然而每当过年的时候,门神画却是最大宗的畅销货,种类繁多,风格各异,远远超过其他神像品种……
这是一个庞大浩繁的家族,一草一木,飞禽走兽,风流人物,都被赋予了神奇力量,被民众奉为神明,代代传扬。
最先演化出来的一类门神画,称为将军门神。
现在王家贴的门神,就是两尊威风凛凛,手执掌枪、宝剑的将军门神。
哪一类门神最具神力?是无所不能的神仙佛菩萨,还是启蒙人伦的先知圣人?他们确实都很杰出优秀,但在门神画里却又很少见到他们的身影。
要讲看家护院做门神,还要有看得见的精良武器。
盔甲,兵器,是门神画的一大看点。
古代门神人物,为数最多的就是这类顶盔贯甲的将军。
仔细贴好门神画像,在贴上的一瞬间,画像上面的将军的眼眸猛然一亮,仿若活了过来。
王子腾对着门神为为祷告,旋即对着门神画像鞠了一躬!
腰刚刚一弯,那门神画像,仿若受到了震惊一般,沙沙的一阵震动,猛然从门上面飘落了下来。
画中的神光也一阵黯然!
“咦,怎么回事?”
王子腾有些惊讶的走了过去,捡起门神画像,重新贴了上去。
而在头顶上空盘旋着的鹰精,看着消散了神光的门神画像,微微一笑,落了下来。
身子一抖,青光闪动,化作一个青年文士的样子。
“应力挺?”
王子腾看着眼前的青年,问道:“你找我做什么,有什么事情吗?”
应力挺躬身道:“主人,现在年关已到,诸神降临享受人间祭祀,每当这个时候,诸神就会扫荡群邪,还人间一片清净世界,我们妖类都要隐藏深山,以度此劫,我想向主人请辞,去深山中躲避。”
“诸神降临?”
王子腾有些感兴趣,指了指门神画像,又指了指无垠的天空,说道:“应力挺,你是说,这些神灵,还有那满天的神佛都是存在的?”
应力挺道:“满天神佛是不是存在,我不清楚,不过门神、土地、雷神这等神灵的确是存在的,每当年关来临,诸神都会降世来享受人间香火,而在诸神降临之前,雷神、土地、门神等,都会提前清理人间妖孽,我正在他们的清理的范围之内。”
“不过,门神、土地、山神一类的神灵,除了一些天生神灵外,大多都是一些生前有大功德的生灵死去后,以功德成神的,这样的神灵,法力不深,道行也不高,但手中有官印至宝傍身,能够牧守一方,护佑黎民!”
“这是真的吗??”
王子腾的兴致被应力挺的一番话给调动起来:“你是说,我贴的这尊门神画其实是活的神灵,他是真的存在的?”
应力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门神的确是存在的,当百姓们把他们的画像贴了上去的时候,他们就会享受这家的香火,同时护佑这家,可是主公的功德太盛,鬼神不忌,普通的神灵,根本没有福分承受主人一拜。”
“刚刚主人一拜,已经把门神附在上面的一丝神识拜去,只怕那门神本尊,也被主人一拜,受了不轻的伤。”
“不会吧?”
这一下,王子腾确实有些惊讶了,自己刚才可是好心一拜,诚心祈祷的,想不到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应力挺点头道:“的确是这样的,以主人的功德,就算是普通的城隍都受不了主人一拜,何况是这些小神,小神承受不住大人一拜,他们没有这么大的福分,一旦受了,就会折损功德的,主人一拜,城隍移位,土地崩碎,普通的小鬼要是不及时躲避的话,甚至会魂飞湮灭!”
“这么说来,我刚刚却是无心之失了!”
王子腾初次听到这样的说法,感觉十分新奇,好奇心大胜。
“有没有什么补救的方法?”
应力挺道:“有的,只需要主人手书一封,焚烧祭天,写清楚了其中的因果,若是在许一果位,以主人的功德,是能够封赐普通的神。”
这下子,王子腾是真的愣了:“你是说我现在能够一书封神?”
应力挺点了点头:“以主人现在的功德而言,可以说是大德之人,大德之人,口出法随,能够一言封神,不过,只对一些小的神灵起作用,还不能动一些大神的,而且功德封神,也只能够封一些阴神。”
“不过,虽然主人的功德很多,可是普通的人还不能知道主人的功德,所以,主人虽然能够一言封神,却是影响不大,只有主人功德传天下的时候,那时候,主人说谁是神,就能为谁立庙祭祀,让他成为真正的神灵,不过,主人封神,会折损主人的功德的,而被封的神灵,一旦作恶,也会折损主人的功德。”
“原来如此啊!”
王子腾点了点头,万灵平衡,有失有得,这样的道理他懂。
挥了挥手:“你去吧,等过完年后,你再回来便是!”
“主人,我去了!”
应力挺身上一片青光弥漫,青光消失,一头神鹰冲天而起,神鹰九转,消失在云层间。
应力挺离去后,王子腾对着自家的门神笑道:“我这个人,既然无意中折损了你的功德,不能不有所补偿,这样吧,若是你以后,能够继续行善积德,护佑人间,我许你曹州府的门神之主,曹州府一应门神都归你管辖!”
此语一出,天地交感!
减功德三千!
冥冥中,一道冬日惊雷传来,响彻曹州!
“多谢大人成全!”
一尊手执金枪的将军虚影从门神画上面浮现出来,这尊将军被香火缭绕,十分威武,对着立身门前的王子腾徐徐下拜。
第六十二章:无语对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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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德封神,影响深远,一语动天地,一语封阴神!
冥冥虚空中,一道冬日惊雷轰然炸响!
这道响雷,只有修行中人才能够听到。
随着惊雷裂空,一尊巨大的金身法相从一处山坳中,徐徐升起,倒映在虚空中,这尊金身法相十分威武雄壮,庞大无匹,仿若一座虚拟的巨山横亘空中,全身散发着金色的光芒,照耀着整个曹州府!
庞大的金身法相,顶盔贯甲,手持金枪,目视四方,全身上下,被香火缭绕,脑后更有一重功德金光护体,形成一片庆云,威慑宵小!
随着金身法相显现虚空,曹州府地界的大雪都渐渐的止了,露出漫天的阳光,金色的阳光喷薄,光耀人间。
这尊金身法相一闪即逝,迅速化作常人大小,出现在王子腾的身旁,躬身下拜,单膝跪地:“曹州门神凉晓珂见过主人!”
“咦?”
王子腾微微一惊,忙把这尊唤作凉晓珂的门神扶了起来:“尊神,你太客气了,我是一介凡人,平平凡凡,没有什么功绩的,你是一方神灵,德高望重,牧守黎民,怎可跪我?”
门神跪地,只有修士和王子腾能够见到,普通人根本看不到,若是有普通人这个时候从这里经过,就会发现现在的王子腾非常的诡异。
现在的王子腾仿若正对着虚空自言自语,而且伸出手来,摆出来一个扶人的姿势,背扶的地方,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听说前几天王子腾从悬崖上摔了下来,后来去同仁堂医治,可是同仁堂却没有给他治,这几天没见,他不会把脑袋给摔坏了吧?”
一个王家村的人恰好从王翰家门前路过,看着王子腾的样子,不禁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唉,王家也是书香门第,行善之家,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王子腾听了,脸上铁黑,望着路过的村人,真想大声喊上一句:“其实,我脑子没事,真的没事!”
估计这话一说,就算是没事,也会成有事了!
凉晓珂站起身来,便要回答,就感应到一股强悍至极的剑光破空而至。
“好强大的威势?”
身在王家村的红玉,最先感受到这股强悍的威势,顾不得可能会在村民面前泄露自己的剑客身份,张口奔雷,剑光越空,整个人犹如一条蛟龙出水,从家里直接激射出来,落在王子腾的家里。
“怎么回事,这股神威怎么是从子腾家里传来的,出了什么事情?”
身子一跃,来到王子腾身边,目射神光,遥望虚空,脸上一变色:“子腾,你的功德怎么减去了三千,你做了什么天怨人怒的事情?”
声音又惊又怒!
目光一晃,仿若想到了什么,望向了空中一闪即逝的巨**相:“难道说,子腾你用自己的功德为他人封神了?”
王子腾点了点头,轻声道:“嗯!的确是这样的。”
红玉急道:“是谁告诉你功德可以封神的,难道他没有告诉你功德封神,对你有很大的损害吗?”
“功德封神最为直接的损害就是减少你的功德,你可知道,功德对一个修士而言,是件多么重要的事情吗,功德加身,劫数消弭,好运叠来,这样的好事,可是比功德封神要强上千万倍,你功德封神,顶多就是多了一尊神灵作为属下而已,而且你封的神灵,要是一旦作恶的话,也会损害你的功德。”
“功德得之不易,很多普通人,一辈子,也不见的能够得功德三千,你现在倒好,一言封神,直接减去功德三千,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就独断专行!”
此话一出,门神凉晓珂脸上有些不悦,却也知道,红玉说的话,的确是为王子腾着想,而且千百年来,从来没有人用自己的功德封赐门神的。
门神不过就是个看门的小神,除了普通的平头老百姓外,谁又会在乎?
那些有大功德的人,大多数人生前都能够有大造化,根本和门神这等极小的神灵扯不上关系,而且纵使没有大造化,这些有大功德的人,也能够死后被人立庙祭祀,成为正神,高高在上,镇守一方。
红玉疾驰而来,俏脸通红,鼓鼓的、圆润的一对隆起不断的起伏,显然心中激动,并不平静。
王子腾微微一扫,乌发如墨,肌肤雪白,站在那里,英姿飒爽,玲珑的曲线更让人有一种目不暇接的惊艳感觉。
“嗯,这事儿是我做的不好,忘了事先和你商量一下,你放心吧,以后,你到了我家,我在做事,一定会和你事先商量一下,咱们风雨同舟,共历经今后人生路上的风风雨雨。”
这话忒**了!
听在红玉的耳朵里,让红玉的脸一片火热。
这算是怎么回事?
自己是王子腾的什么人啊,凭什么管人家的事?
“嗯,自己教子腾修行剑道,应该算是子腾的师傅,作为师傅,见到自己的徒儿出了事情,自然应该关心。”
红玉心中如此安慰着自己,脸上的火烧云,这才慢慢的退了下去,抬起头,望向了王子腾,眼神如刀一般,凌厉起来。
“子腾,告诉我,是谁告诉你功德可以封神的,又是谁让你封神的,这是在折损你的功德,没安好心!”
王子腾笑了笑:“不是你想的那样!”
把事情给红玉说了一遍,这才道:“我这是无意中伤了晓珂神将的修为,做出的一点补偿,其中的利害,我事先也清楚的!”
“只是这样吗?”红玉目光炯炯,望着王子腾,显然不是很相信王子腾的解释,王子腾虽然不是个坏人,却也不是这样的大好人,居然会为了一点点的补偿,就可以无私的贡献出来三千功德!
三千功德啊!
不知道要做多少好事,才能有三千功德!
人这一生,有时候,做好几件善事,也不见的有一丝功德!
就算是一天做一件好事,一天得一件功德,三千功德,也需要十年完成!
十年辛苦,一朝成空!
王子腾不是这样的风格!
要是让王子腾知道,他浪费了十年的功德去补偿他的错误的话,估计他得悲痛的双眼发红,满脸抽搐!
这几天的相处,红玉渐渐的了解了现在的王子腾的一些性格。
被红玉这么盯着一看,王子腾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主要是听力挺说后,感觉特有意思,抱着玩的心思,试了一试,看一看我是不是像力挺说的那样是一个大德之人,能够一言封神,当然我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居然品德如此的高尚,就算是漫天神灵,也能够让我随意册封!”
旁边的凉晓珂听了王子腾的话,脸上一片乌黑,非常的无语,无语对苍天啊!
还以为自己的主人是看自己这些年兢兢业业的为守护大门,保家镇宅做出来极大的努力,这才赏赐自己,让自己成为曹州府地界的门神之主呢。
谁知道,事实总是太残酷,自己居然是主人因为好玩,玩出来的门神之主!
旁边的红玉也是樱桃小嘴张的大大的,久久说不出话来!
封神啊!
这是一件多么神圣,多么庄严,多么轰动天下的事情!
可这样的事情,居然是因为王子腾想试一试,想玩一玩!
结果就玩出来一尊曹州府的门神之王!
无语啊,真的是有些无语。
看着一脸不好意思的王子腾,红玉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第六十三章:上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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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都玩出来,还能怎么样,总不能让他再把这尊门神给玩回去吧。
红玉又气又惊,盯着王子腾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子腾,你祖上阴德浩荡,所以才让你头顶时刻有庆云护体,外邪不侵,可是你这样的消耗下去,你这一身功德,早晚都会被消耗的干干净净,到时候,你霉运加体,喝一口水,都有可能噎着,以后该怎么办,你自己掂量着看?”
“霉运加身,只是现世报,若是功德成了负的,不但你自己倒霉,还会殃及后世子孙,让你的子子孙孙不得安宁。”
行善之家,必有余庆,行恶之家,必有余殃!
这道理,圣贤讲得明白。
可是,人世间,又有几个人,把这样的道理当一回事,几多人,总是那般的嚣张,恨不得对空大喊一声:“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
短短几个字把世人的不可一世,飞扬跋扈和刚愎自用表达得淋漓尽致。
就算是王子腾穿越到了这个世界里来,也只是想着纵情享乐,做一个幸福的人,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主动的去做一些善事,去改变这个世界。
他,想的只有自己,只有自己的亲人,舍此之外,与我何干?
从来没有想过做些好事,好荫及后世子孙!
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管门前是与非。
这或许,便是王子腾目前的心态吧。
然而,听了红玉的话以后,王子腾心中一惊:“红玉,你不要吓唬我,哪有那么严重啊,我可是见过很多穷凶极恶的人,还不一样大碗喝酒,大碗吃肉,甚至是荣华富贵加身,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啊,就像前些天咱们见到的曹州府的县令孟浪,他那样一个品德败坏的无良之辈,都能够当上县太爷,可见,这世间并不是行善的就能荫及子孙,作恶的就能祸及后人。”
红玉冷道:“子腾,你是个读书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你读了这么多的书,都读到那里去了,难道王叔叔没有告诉过你,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那孟浪行事不端,作恶不少,已经耗尽了他的福德,灾祸就在眼前。”
“你要是不信的话,今天晚上,我带你神游曹州府,让你看看,孟浪的下场!”
红玉现在有些生气,俏脸铁青。
看着红玉生气,王子腾本能的出言安慰着,虽然心中不怎么相信好人有好报,可是也不在宣之于口。
毕竟,王子腾可是因为做好事,才被一道雷给劈到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来的。
做好事,遭雷劈!
这样的观念,几乎入了骨髓。
更何况,好人不长命,坏蛋活千年,为了活的更长久一些,也许做个坏蛋是个不错的选择。
“红玉,是我不好,没有领会圣贤的意思,你说得对,我们都应该端正心态,多做好事,要是人世间,人人都能够献出一点儿爱心,这个人间,将会变成幸福美满的人间。”
当然,这是一种奢望!
更当然,红玉也看出来,王子腾只是敷衍自己,并非真的信服自己。
“也罢,既然你不相信,也不用这样敷衍我,今天晚上,我会让事实说话,让你清楚的认识到,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既然子腾无事,二人谈的又不愉快,红玉一扭小蛮腰,气呼呼的转身离去。
大过年的,遇到这样的事情,真扫兴!
而旁边的凉晓珂,也听到了二人的谈话,此时看向王子腾的眼神,有些不可思议,这小子,看起来不是个好人,也没有一心做个好人的想法。
这样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功德。
作为一个门神,凉晓珂可是看的清楚,虽然王子腾的祖上阴德浩荡,可是也比不上王子腾自己获得功德多!
十万功德加身,连成一片,几乎结成了金灯庆云。
功德汇聚,化作庆云,庆云凝实,仿若心灯,心灯照耀,外邪难侵。
十万功德一盏灯!
可惜,刚刚减去三千功德,这盏金灯,摇摇欲坠,随时都会重新化作庆云笼盖。
凉晓珂真的是无语问苍天了,老天啊,大地啊,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自己可是辛辛苦苦,做了一辈子的好事,死后才被自己的功德荫及,被世人供奉,这才成了门神。
成了门神以后,更是辛辛苦苦,兢兢业业,一刻不敢懈怠的做了这么多年的好事,也不过积累了一万功德。
可这样一个不想做好人的人,却有十万功德。
凉晓珂觉得自己有些凌乱,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既然想不通,想不明白,也只好不想了,对着王子腾非常郁闷的拜道:“主人,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去了!”
凉晓珂非常的不想直面自己的这位主人,太打击人了。
王子腾当然想不到自己身前的这位门神,会在这一瞬间,脑子里转过这么多的弯弯道道,只是见凉晓珂请辞,便风淡云轻,挥一挥手:“去吧!”
凉晓珂身上冒出丝丝精光,身影渐渐化作虚无,王子腾猛然想到什么,喝道:“等等,我以后要是有事,怎么找你?”
有一尊神做手下,这么拉风的事情,王子腾当然不想让他白白浪费。
浪费是可耻的,该利用的,还得利用。
“遇到事情,主人心念一动之间,我就会回到主人身边。”
声音传到王子腾的心里,王子腾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不然,那么多的功德,可就白费了!”
“想不到功德这么好使,以后要想办法,多积攒点儿功德,储存起来,只是,怎么做事,才有功德。”
“我记得一本书上可是说过,有心行善,虽善不赏,无心作恶,虽恶不罚!这意思分明是说故意去做好事,是没有功德啊。”
“怎么可以这样,这不是断了获得功德的道路吗?”
“不行,以后我得弄清楚,到底是不是这回事?”
现在知道了功德的重要性,又知道了,自己一言封神,减去三千功德,顿时让王子腾有些痛心疾首。
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做这样的赔本买卖了。
不过,事已至此,也无可奈何,暂且收拾情怀,把剩余的门神画像都贴了上去,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
现在有了钱,王翰去集市上,给父子二人、红玉母女,一人买了一身便宜的新衣服,新年穿新衣,贴红字,迎春联,这才让家里有了些新年的气象。
做好这一切,王翰把买了的鸡鸭宰杀掉,取了其中一部分的肉,混着青菜,包起来饺子。
包饺子的时候,红玉母女一起赶了过来,两家合成一家,包了许多饺子,足够两家人,吃上四五顿的。
包完饺子,已经到了下午三点多四点,街头上,已经聚集了很多的人,准备去祖坟上烧纸、放鞭炮。
“腾儿,走吧!”
王翰站起身来,洗净了手,脸上一片淡然。
“嗯!”
王子腾点了点头,拿起包着的纸钱,又拿了一挂鞭炮,一根竹竿,跟着父亲,向家外走去。
大街上,人声鼎沸,竹炮震天,孩子们穿着新衣窜来窜去,兴高采烈的,已然是大年气象了。
第六十四章:无礼
雪后的街上,人们忙忙碌碌,扫出来一条干净的路。
路的两旁,白雪堆积,寒意森然。
此时,准备上坟的人,早已经聚集在一起。
“你们怎么才来,就剩下你们一家了,既然来了,赶紧走吧!”
见王翰、王子腾父子已经赶来了,王家一姓的人,纷纷起身,各自带着纸钱、鞭炮等,踏着泥泞的路,向着祖坟所在的地方,慢慢而行。
寒风呼啸,山脉连绵,蔚蓝的天空上,阳光挥洒,给苍茫大地上仿若铺了一层碎金。
顶着寒风,踏雪而行,王氏一族的人,相互之间,谈笑着,一年间,许多人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而更多的人,还是一如从前。
富者依然富,穷者依然穷,有才者依然有才,无德者依然无德,一如往昔,不曾改变。
王翰、王子腾附近空落落的,行走在人群中,依然感觉有些孤独,唯有王强一人和二人同行,除此之外,众人都围绕在王大龙附近。
王大龙是王氏一脉的族长,颇有家财,更令人可喜的是,王大龙的儿子王潇去年的时候进入了宏易学堂,今年过年后,便要大考,一旦考中秀才,就算是有了身份的人。
若是能够再中举人,便是老爷,地位立即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普通人见了,都要称呼一声老爷,否则便是大不敬。
被众人围绕的王大龙笑逐颜开,看着形单影只的王翰,微微一笑:“王翰啊,过年后,犬子就要考秀才了,你可是咱们王家村里,最有才华的读书人,年纪轻轻就中了秀才,到时候,还请你好好的教导一下犬子,让他能够金榜题名。”
王翰连道不敢!
王子腾横眉冷对,他看的出来,教导是假,炫耀是真!
王潇和自己一般年龄,现在就能够开始考取秀才,确实是个人才。
年关上坟,王氏中人都会到的,王潇也不例外,他穿着一身天蓝色的长衫,身体修长,面色倨傲,站在王大龙身旁,此时听了王大龙的话,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父亲,你说什么,你让他教导我,这怎么可能,咱们方圆十多里中,那一个人不知道他王翰活到老、考到老,到头来还是个不中用的秀才而已,这样的人,教不了我!”
王大龙心中坦然,不过王潇这么说,却让王翰有些下不来台,面上训斥道:“说什么话,王翰是你的族叔,有这么给长辈说话的吗,还不快给你王叔叔道歉!”
“道什么歉啊,王潇是个实诚的孩子,有什么说什么,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不用道歉。”
“就是,就是,我从小就看王潇这孩子是个有出息的孩子,你看,小小年纪就要考秀才了,将来一定是举人老爷。”
“王翰你不会真让咱们王家的文曲星给你道歉吧,你可没有这么大的福分,小心折了你的寿限。”
“是啊,是啊,王贤侄腹有诗书,的确不是王翰这穷秀才能够教的,要是让王贤侄教王翰还差不多。”
王大龙面上笑呵呵的,连连摆手:“不要乱说,不要乱说,你们都是长辈,这么说他,还不让他把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王翰虽说一直考不上举人,可这才华还是有的。”
王潇果然倨傲:“爹爹,我是不会给他道歉的,想要教我,等他有本事考上举人再说,考了几十年,连个举人都考不上,废物一个,他不配教我。”
王翰听的脸上青灰一片,自己腹内空有诗书,却考不上举人,考了一年又一年,几十年过去了,从小秀才变成了老秀才,家道中落,一事无成,早已成为王氏的笑柄。
每一次大考,都想着金榜题名,然后在族人面前扬眉吐气一下,可是每一次都名落孙山,黯然收场。
王子腾听这些人,如此奚落自己的父亲,心中怒火暗涌,走上前,王强一惊,赶紧伸出手来,拉住王子腾的衣袖,一下子没有拉住,心中暗呼:“不好,子腾自从上次从山崖落下来醒来以后,就变得和以往不同,少了一些懦弱,多了一些锋锐,年轻气盛,意气风发,一会儿说出话来,不知轻重,得罪了族人就不好了。”
走出来的王子腾,来到王潇面前,面对面的直视着王潇,语气有些铿锵:“不是我父亲不配教你,而是你这种目中无人,仗着一点才气就傲气凌人的人,根本没有资格让我父亲去教你,我父亲腹内藏书万卷,学究天人,不是你这种井底之蛙,可以污蔑的。”
“你在宏易学堂学了一年多,自认有些学问,而我只是个采药郎,偶尔的时候,父亲指点一下我读书习字,我却觉得,就算是这偶尔的指点中让我得来的学问,也比你强上千万倍,你要是不相信,有本事的话,咱们比上一比,你敢吗?”
王子腾目光如炬,再向着王潇迈上一步,死死的盯着王潇的眼睛,冷声道:“你要是不敢,就向我父亲道歉,否则,滚!我父亲也不会教你这样的一个废物。”
王子腾气势逼人,王潇被王子腾的强大气势一逼,心中惊惧,忍不住后退一步,这才觉得自己在众人面前落了面子,心中大恨。
点指王子腾,嘴巴有些哆嗦:“我是宏易学堂的童生,早晚注定要飞黄腾达,而你则是游离于山野之间,做一个山村野夫,你算是什么东西,也配和我相提并论。”
王子腾漠然道:“我年后也将会加入宏易学堂,和你一样,你是什么东西,我就是什么东西,别的不说,我就问你,比试一下,你可敢吗?”
王潇平复了一下心情,闻言冷冷笑道:“比就比,我还会怕你吗,不过,既然是比试,就要有个彩头,我知道你家里一贫如洗,根本拿不出来什么值钱的东西,我也不欺负你,这样吧,要是你输了,就让你父亲在大家面前,大喊三声我是个废物,考了一辈子,都没有考上举人,不是个废物是什么,他自己说出来,也算是实至名归了。”
“你......”!
王子腾气极,点指王潇:“你目无尊长,狂妄无礼,读的是什么书,我看你的书,都读到狗身上去了,就凭你这样的素质,腹内一片草包,能会什么东西,我和你比了,要是你输了,你怎么办?”
“我.....!”
王潇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哈哈笑道:“和你比,我会输吗?”
“当然,要是我真的输了,我就发发慈悲,给你十两银子,让你们过一个好年,你看如何?”
那施舍的样子,让王子腾目中怒火冲天:“你要输了,我也不要你的银子,你就在这里,对着我父亲,三跪九叩,求取我父亲的原谅!”
王潇淡淡一笑:“我答应你,不过,你都是痴心妄想。”
王子腾环顾四周:“各位父老乡亲,现在的事情,大家都看的清楚,还请大家做个见证,今天,我要让这个狂妄无礼的家伙名誉扫地。”
王潇不屑:“就凭你,光说大话没用,咱们得见真工夫!”
第六十五章:全场震惊
王大龙、王翰看着各自的儿子,在场中争风,却有相同的心境,王翰知道自己的儿子,过目不忘,这些天以来,几乎读遍了所有和科举相关的书籍,别的不说,其中的内容,却是记诵的清清楚楚。
而王潇在宏易学堂不过一年,读过的书,也不过能够有子腾读过书的一半,两人比试,子腾定然能够旗开得胜。
王大龙也相信凭着自己的儿子天资聪明,且在宏易学堂学了一年多,拿下一个小小的采药郎,还不是手到擒来。
两人都信心满满,都想让自己的儿子能够在大家伙面前扬眉吐气,故而看着他们争风,都默契的沉默下来。
“既然要比试,那就需要一个中间人来出题,不如让王林出题吧!”
王林是王家村里除了王翰之外的第二个秀才,王家村人口不多,也只出现了这二个秀才,而王潇则有希望成为王家村的第三个秀才。
王子腾、王潇都点头同意,王林走了出来,看了一眼王子腾、王潇一眼,目光有些严肃:“为了一点意气,你们确定要这样做吗?”
王子腾道:“父亲受了侮辱,做儿子的没有不替父亲出头的道理!”
王潇不屑的冷哼一声:“倒不是侮辱,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倒是你自己想歪了,既然出头,就不要缩回去了。”
王林摇了摇头,对着二人道:“王子腾、王潇,你们可想清楚了,一旦这样做了,后果极为严重,王子腾,你一旦输了,你的父亲,就会因此失去尊严,以后怎么在王家村里见人,而你王潇一旦输了,以后的仕途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这可是事关你的未来前途,绝不是你说的那两个臭钱就能摆平的。”
读书人,最重名声,名声一旦坏了,书读的再好,也不会受到重用,且会被士林耻笑,止步仕途。
王子腾脸上沉沉:“此人今日辱我父亲,必让他身败名裂!”
而听到王林的话后,心中一沉的王潇,听了王子腾的话,火气一升,冷道:“一个采药郎而已,怎能让我止步仕途,我看这根本就是个笑话,王大叔,你尽管出题,我要让有些人知道,人和人之间是有差距的,而且这种差距犹如天堑,并不能因为几句狂话就有所改变。”
王林黯然一叹,望向了王翰、王大龙,王翰、王大龙默默无语。
“也罢,既然如此,我就来出题,为了公平起见,又为了节约时间,我就出三道题目,三胜两负的,你们看如何?”
王子腾站在那里默然不语,王潇斗志昂扬的看了王子腾一眼,淡然道:“王大叔,尽管出题,无论是什么题目,我都能接下,就不知道了这个小采药郎能不能接的住?”
王子腾眼皮也不抬,轻声道:“不牢你费心了,你会的,我都会,我会的,你不会,你就等着一会儿跪在我父亲面前道歉吧。”
王潇脸一抽,冷笑不止:“比过再说!”
王林道:“你们准备好了吧,准备好咱们就开始了!”
王子腾、王潇默默点头。
“作为一个读书人,就要读书破万卷,下笔才能才气纵横,咱们的第一道题目,就是考一下大家的记性,我背一段孤僻的经书,我背过以后,谁记住的多,算谁胜,你们有意见吗?”
二人都摇了摇头,王林便开口念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当作如是观.....”
一篇经文!
却让王子腾一震!
这是金刚经上的经文。
这到底是那个世界,自己到底穿越到了那个世界?
天统皇朝在历史上是不存在的,而中庸、大学、金刚经却又存在这个世界中。
大学、中庸存在,天统皇朝的历史上,却没有孔圣人等一大批的历史名人,仿佛这些古籍宝典都是空降到这个世界上来的。
“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佛教中的首领,是不是释迦摩尼如来?”
王子腾心中暗暗的想:“有时间的话,一定要好好的去问问,仔细了解一下,自己所在的这个世界,到底是个怎样的世界?”
“......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
一篇经文背诵完毕,王林目光灼灼的看向了二人:“你们谁先来?”
记诵东西,只有听过后,立即背诵才能够记得更多,更清楚,王潇仗着自己脑子好使,闻声立答:“我先来!”
王子腾斜视王潇:“怎么,你没有把握胜我,就要先来,谁不知道,先背的人,占有优势,趁记得清楚,能够多背几句。”
王潇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说我不如你?”
王大龙在一旁提醒道:“潇儿,他这是在影响你的思路,赶紧背!”
王潇凛然一惊,的确怒火一升,脑子一乱,又忘记了几句,狠狠的瞪了王子腾一眼,赶紧聚精会神,背诵起来。
一篇文,居然让他记诵下来一少部分!
“果然是天才啊,只是听了一遍,就几乎记住了大部分!”
“文曲星下凡哪,过年后考取秀才,还不是手到擒来!”
“王员外生了个好儿子,咱们村子里就要出举人老爷了!”
“到时候,咱们整个王家村的都会跟着沾光。”
就算是王林听后,也面带微笑的看了王潇一眼,眼中满含赞许,这记性果然不错,耳过之后,便能够记下了这么多,已经是极好的天分了。
王潇听着耳畔传来的赞美声,看着王林眼里的欣赏,不由得有些飘飘然,目光移向王子腾的时候,微微斜睨:“采药郎,该你了,我只是记住了三分之一左右而已,想必你能够记的更多吧!”
王子腾毫不客气,盯着王潇道:“不错,只记住了三分之一而已,果然是个废物,脑子估计装的全是浆糊吧,不过,你还算是有些脑子,知道我记得比你更多!”
“光说大话是没用的!”王潇不屑:“还要看你实力才行!”
王林也有些不乐意的看向了王子腾,感觉王子腾太狂妄了,能够记住三分之一,已经是极好的天分了。
难不成,你比王潇的天分还要好?
“王大叔,我开始了!”
王子腾对着王林略微一礼,站起身来,背诵起来:“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当作如是观......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
一字不差,全部记住!
全场震惊!
唯有王翰淡淡一笑,静观风云。
王潇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跳了起来:“这个不算,一定是你事先记诵过这篇经文,不然,你不可能记得这么全!”
众人向王子腾投了疑惑的眼神,就算是王林也不例外。
过耳成诵!
一个小山村里,怎么会有这样的奇迹?
第六十六章:一败再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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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不起,就不要比,只有废物才会不断地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
王子腾斜睨王潇,带着一种俯视的目光,不屑道:“不过,你既然不服,咱们可以让王大叔在背诵一篇新的东西,我会让你明白,你就是个废物,和我有着天上地下一般的差距,比多少次,你都不会成功。”
信心爆棚,逼视王潇,王潇一阵心虚,看着自信满满的王子腾,下意识的一扭头,躲开王子腾的目光,看向了王林:“王叔叔,这次不算,一定是王子腾事先记诵过这篇经文,这不公平,得换一篇,重新比过!”
王林沉吟道:“你一个在宏易学堂读书读了一年多的人欺负一个没有上过学的采药郎,可曾公平过,再说,我这是随意出题,本就不知道你们读过什么书,各安天命,听从冥冥中的安排,怎么就不公平了。”
王潇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不爽的看着王林。
王林不理王潇,问道王子腾:“子腾,你真的愿意在同一个题目上面,再和他比一次,要知道,下一次,你就不一定赢了!”
王子腾礼貌的向王林点了点头:“王叔叔,尽管出题吧,我要让王潇知道,他就是废物一个,和我比,他什么都不是,不要说一次,就算是十次、百次,他也不行!”
“那好,既然你们两个都没有意见,我就再出一次,这一次,咱们记诵另一篇经文,这篇经文是佛家中一篇极为重要的经文,唤作心经,我只诵一遍,依然是老规矩,谁记住的多,谁胜!”
“这一次,你们没有意见的话,那咱们就开始!”
王潇道:“我不同意,王叔叔,王子腾可能读过不少佛经,这一次咱们不能记诵佛经,我们都是读书人,应该记诵儒家经典,还请王叔叔诵一篇儒家鸿篇。”
王林把目光看向了王子腾,王子腾淡淡一笑:“什么都可以,和一个废物比试,不需要这么郑重其事,随便应付一下就行!”
王林道:“那好,咱们就诵一篇儒家鸿篇菜根谭,《菜根谭》是一部论述修养、人生、处世、出世的语录世集。”
“儒家通俗读物具有儒道真理的结晶,和万古不易的教人传世之道,为旷古稀世的奇珍宝训。对于人的正心修身,养性育德,有不可思议的潜移默化的力量。”
“其文字简炼明隽,兼采雅俗。似语录,而有语录所没有的趣味;似随笔,而有随笔所不易及的整饬;似训诫,而有训诫所缺乏的亲切醒豁;且有雨余山色,夜静钟声,点染其间,其所言清霏有味,风月无边,你们以后读书,可以读一下这篇文字,对你们以后的人生还是有好处的。”
两人点了点头,默默的记下了这个书名。
“好,现在我开始诵读这篇菜根谭,你们仔细听着!”
“欲做精金美玉的人品,定从烈火中煅来;思立掀天揭地的事功,须向薄冰上履过,一念错,便觉百行皆非,防之当如渡海浮囊,勿容一针之罅漏;万善全,始得一生无愧。修之当如凌云宝树,须假众木以撑持......”
一篇菜根谭,洋洋洒洒,一万多字,王林捡取其中一段,诵读了千字,这才开口道:“你们谁先来?”
王潇有些心虚:“刚才就是我先来,这才还是我先来吧!”
王林对王潇这种信心不足的做法有些不屑,没有应声,而是目视王子腾,王子腾依然淡淡一笑:“在真正的实力面前,一点小技巧,根本翻不起什么大浪了,让他先来好了!”
王潇吸取了刚才的教训,任由王子腾热讽冷嘲,暗暗压下心中怒火,记诵起来,现在说什么都没用,等一会比试胜了,那才是真正的扬眉吐气的时刻。
王潇不愧是王家村中天资极好的人,只是听了一遍,就记下来一大部分,这篇文字,读起来朗朗上口,容易记诵。
王林听的不住的点头,只是听了一遍,就能够记下来这么多,有了这样的天赋,只要好好的读书,将来起码能够考中举人。
“看来,王家村要兴旺发达了,要出举人啊!”
虽然不屑于王潇的品质,却对王潇的天分仍是感觉震惊。
把自己所记下来的文章,念诵一遍后,王潇得意洋洋的看向了王子腾,自己这次可是超水平发挥,居然记下来绝大部分的文章。
他相信,凭着自己的这次发挥,一定能够把王子腾踩在脚下。
王家村中,唯我独领**!
他!
王子腾算个什么东西,一个采药郎而已!
“该你了!”
王潇终于恢复了自信,俯视着王子腾。
“开始吧,我期待你的表现!”
王子腾冷然一笑:“不要着急,我马上会让你明白,你现在的骄傲,马上就会烟消云散,在我面前,你永远都是个废物!”
王潇脸上绽放的笑容凝结,目光深沉,牙齿磨动。
王子腾不再理会,而是缓缓的记诵起来!
一如刚才,依然是一字不差!
依然是全部记住了!
这一次,全场不在是震惊,而是震撼!
第一次是凑巧的话,第二次就是实力的表现。
过耳成诵,过目不忘,这都是故事中相处的天才才有的能力,现在,王子腾居然有了这样的能力。
这是绝世天才啊!
来上坟的王氏中人,不敢再乱说话了。
凭着王子腾的资质,进入宏易学堂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进入宏易学堂后,考秀才,中举人,甚至进士都不在话下。
这样的人,未来注定是大富大贵,没有人敢得罪!
王林听着王子腾慢悠悠的把自己刚刚诵读的文章一字不差的给诵了出来,仍是被震惊的有些头昏目眩。
“不过是小儿间的一次意气用事而已,怎么就引出来一个绝世天才!”
绝世天才啊!
王林笑不拢嘴,望着王子腾,就像在看着一个绝世奇珍。
王翰在一旁微笑不语,一切尽在意料中,而王大龙却脸上铁青,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不过嘴上却道:
“王林,三局两胜,还不赶快出下一道题目,这么啰嗦下去,耽搁了上坟的时间,你担待不起。”
王林此时发现了一位绝世天才,心中兴奋,也不在意王大龙的话,应声道:“好好好,现在咱们开始比试第二道题目!”
王子腾拭目以待,不过心中也是有些惴惴不安,自己除了记性好之外,别的方面,可就差了太多。
毕竟,自己还没系统的学习过这个世界的教育,许多东西都不知晓。
而王潇则收拾了情怀,目光充满期待的望向了王林。
“记忆力我不如你,其他的,你算什么?”
自信,再一次回归。
不过,这一次,王潇学乖了,没有俯视王子腾,而是默默的等着。
等到取胜后,狠狠的羞辱一次王翰父子二人。
“下面的题目,估计会让腾儿吃亏了,我这些年沉心科举,没有好好的教导过腾儿读书。”王翰的眸子里有些忧郁,他不怕自己含垢忍辱,他担心自己的儿子万一被打击后没有信心读书该怎么办?
王大龙是个精明的人,把王翰的忧郁看在眼里,顿时喜上眉梢,心道:“原来王家的小子,只是记性比较好而已。”
第六十七章:碾压
ps:第二更,还没有改错别字,我要去上班了,先上传,等下了班,我再修改一下,重新传,请大家支持,谢谢。
“第二道题目也很简单,第一道题目考了大家的记忆力,熟记典籍的能力,第二道题目咱们就考写文章的能力,不过时间有限,咱们暂且不提,直接出第三道题目,第三道题目试试你们的临场发挥的能力以及你们的灵性。”
王林看了看王潇、王子腾:“要是你们第三道题目还不能分出胜负的话,就接着考第二道题目,要是分出了胜负,也就没有必要说了。”
“你们两个,有没有什么意见?”
王潇、王子腾各自摇了摇头,表示没有意见。
“既然没有意见,我就出第三道题目,读书人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不可无才,而才起纵横的地方,常在于诗词曲三种,当然也有其他,不过,在当今皇朝中,最为兴盛的人仍是诗词曲,今天就就地取材,以近处白雪,远处寒梅妆成的琉璃世界为题,你们两个任意发挥,写成一首诗、一首词或者一首曲子,意境高妙,用词绝妙者胜。”
此题一处,众人皱眉,虽然王氏一脉秀才不多,可是多多少少都读过书,只是读书不成,重新务农,这些人作诗不行,可是诗词曲的好坏还是能够分的清的。
听说要通过诗词来比试,这些人轰然叫了声好!
不过,诗词曲讲究格律,王潇在宏易学堂学过一年,已然掌握了基本格律,至于做出一首好的诗词曲来不易,可是王子腾可是没有进过学堂的。
“估计,这小子根本不知道诗词为何物吧?”
王潇嘴角扯起一丝淡淡的嘲弄,望向王子腾的时候,心中终于升起一股淡淡的,优越的,高高在上的感觉。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而诗词曲最能够体现一个读书人的灵性。
“以此为题,限在半柱香内,必须做出来,若是都做不出来,则以平手轮!”
王林扫了王子腾、王潇一眼,轻声的把比赛规则说了出来。
时间紧凑,王潇低眉沉思,这一次一定要写个好点的诗词,狠狠的压一压王子腾的嚣张气焰,让王翰、王子腾父子知道,现在的王家村,早已不是往昔的王家村。
现在的王家村,王大龙是族长,而我王大龙的儿子王潇是宏易学堂的学子,要钱有钱,有才有才,这才是不世出的天之骄子。
“王叔!”
王子腾对着王林微微一礼:“不用那么长时间了,大家都还要上坟,时间不多,我现在就随意作上一首,无论何时,只要王潇能够做出来比我的这首还要好的,都算是我输了!”
王林道:“子腾,不要意气用事,诗词曲讲究平时积累,临场发挥,全在灵光一闪,不是说谁读的书多,谁就能够做出来好的诗词。”
王子腾看了王潇一眼,嘲弄的道:“王叔,要是别人,我还不敢这么狂妄,对上这草包,我就有信心,就算是他老死,也不见的能有我随意一作的诗词绝妙。”
王潇也是个有才的人,精心制作之下,自然也能写出绝妙好辞,不会比王子腾随意一作的差了。
王林当然不相信王子腾的话,以为是王子腾意气用事,故意羞辱王潇,不过,王子腾既然已经做出,自然让他先念一下。
王子腾上前三步,随后一步一句,朗朗的声音耸入云霄。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一首诗!
短短四句话,十六个字!
随口吟来,毫不费力。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王林重复了一遍,此诗梅雪并写,透出春的气息,又借梅雪争春,告诫我们人各有所长,各有所短,要有自知之明,取人之长,补己之短,才是正理。
这首诗既有情趣,也有理趣,浑然天成,是一首绝妙好诗。
“好诗啊,好诗,这诗一出,写尽梅雪啊!”
王林看着王子腾,悠悠一叹,眼神有些羡慕,单凭这首诗,王子腾就会名留青史,永垂不朽,而自己也会因为这次盛会,名扬天下。
不过......
看了一眼王潇,不禁的有些可怜他,作为反面的例子,王潇也会随着遗臭万年。
王子腾好像是怕人们还不够震惊,上前又是一步:“要是一首不够,我还有一首,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日暮诗成天又雪,与梅并作十分春,这首又如何?”
数步之间,连作两首,每一首诗都写的极好。
每一首,都足以让王子腾名扬天下!
王潇目瞪口呆,自己一首没出,王子腾居然写出来两首!,
这首什么节奏!
自己真的和这个草药郎差那么多!
“怎么,你还不服,要是不服,我再送你一首词!”
王子腾放声吟诵:“飞雪迎春到,风雨送春归,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飞雪迎春到,风雨送春归......”
王林走神了,喃喃的自言自语:“这简直是文曲星下凡啊,这样的诗,这样的词,这样的温婉,这样的豪迈,真的是一个人,一个没有进过学堂的人可以写出来的吗?”
“没进过学堂都能够写出来这样的诗词,这是让天下读书人都无地自容啊!”
看着王子腾,王林仿若看到一颗诗坛巨星冉冉升起。
等过上几年,或许这天统皇朝的诗坛就是眼前这个少年的天下吧!
“怎么样,你行吗?”
王子腾逼视王潇,王潇震惊、急怒之下,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鲜血落在地上,染红了皑皑白雪,那白里透红,十分惊心动魄。
随即,半柱香过去了!
“王叔,你说我们谁胜谁负?”
王林无语的看了一眼王潇,对王潇的遭遇,表示深深的悲哀,这得是多么悲催,才能遇到一个像王子腾这样的怪胎。
只是,谁让王潇羞辱了王翰!
要不是这样,王子腾也不会出头为他的父亲讨回公道。
王子腾若不出头,这天下间,谁又知道,小小的山村里,居然有着这样以为天赋极高的绝世奇才呢。
“你胜了!”王林道。
完全是压倒性的胜利,没有任何意义,谁也不能说什么。
愿赌服输,到了还账的的时候。
“不要以为吐了血,我就会原谅你,跪倒我的父亲面前,三跪九叩,向他老人家赔礼道歉!”
第六十八章: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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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外的风,格外的寒冷,冬日的雪,分外的刺目。
王潇吐血,跪倒在地!
王子腾冷然不语,傲视着他!
“还不去向我父亲道歉,我说过,你既然辱我父亲,我今天会让你身败名裂,跪倒在地上,大声说出对不起,在场的都是见证!”
冷冷的吐出每一个字,不带有一丝表情,王林、王翰、王强等一干长辈,看得有些不忍,王林、王强等更是把目光看向了王翰。
“臭小子,做人要留三分余地,你已经胜了,需要这么逼他吗,他还是个孩子,你这么做,让他名声扫地,自绝仕途,对你有什么好处?”
王大龙看着急怒之下,吐血的儿子,眼睛都红了,跑了过来,蹲在地上,用手扶着王潇,一边关心的查着王潇的身体,一边转过脸来,眼神中带着凶悍,逼视王子腾。
“你要是真的让他向你那死鬼老爹道歉,以后,王家村中,你会寸步难行!”
王翰也不想把事情闹的太僵,毕竟都是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人,若非必要,实在不愿意走上这一步,只是王大龙这话一说,让王翰原本打算迈出的脚步,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王翰是个读书人,却不是个傻子,王翰不愿意惹事,但不代表就怕事。
别人已经欺负到了这个份上,他在去当好人,只会让别人笑话。
而且,也会让儿子难做。
王子腾凛然不惧,一步步的,坚定不移的、慢慢的走向了王大龙、王潇,走到了他们的面前,就那么站在那里,俯视二人。
王大龙脸上一变,呼着王潇,冷道:“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
王子腾淡淡的冷笑,看着王大龙有些肥胖的脸庞,眼神中闪过浓浓的鄙夷:“我是个读书人,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放心,我不会打你的!”
“我只是想问,你说我让你儿子自绝仕途,你说让我们在王家村寸步难行,你把自己当成了什么,土霸王吗?”
“再说,假如这一次比试,若是我败了的话,我想你会大肆炫耀吧,而更不会放过我们对吗,作为一个晚辈,说长辈是个废物的时候,也不想他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王大龙、王潇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下,父子二人,被一个十四五的少年几乎是指着鼻子训斥,令二人羞愤难耐。
“今天,无论是谁,说什么都没用,王潇一人做事一人当,愿赌服输,必须跪下来向我父亲三跪九叩,求取我父亲的原谅,不然这事没完!”
“哼!”
王大龙眼神中充满了怨毒,风更冷,雪更寒,也比不上王大龙眼中的阴冷,扶着王潇站了起来,目光扫视全场。
“想都不用想了,没有人会给你那废物老爹道歉的,一个废物,考了一辈子,一个举人都考不上,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而我儿子,天资聪明,虽然一时失手,未来却能够做举人老爷的,到时候,你们父子就等着坐牢吧!”
“而你......”
王大龙凶悍的目光,从王子腾的身上慢慢的扫过。
“你要记住,少年人不要恃才而骄,世界上那么多的天才少年,有几个都能够活到出人头地的时候,红颜薄命,才子也命不长!”
大年之中,喧嚣震天,鞭炮轰鸣,到处都是喜气盈盈,王大龙却在这个时候咒人死!
而且还要赖账!
这样的做派,就算是一些亲属近邻,也都有些难堪。
微微的把脚步迈动,远离了一些王大龙、王潇父子,心中都有了别的想法。
就算是王潇以后能够中了举人,可是凭着王子腾的才气,要是王潇能够中举人的话,王子腾最起码能够考上个进士。
未来谁有前途,谁更风光,一目了然。
“咱们走!”
王大龙扶起儿子,步履瞒珊,王潇其实只是急怒攻心,没什么事,此时被风一吹,发蒙的脑子终于清醒过来。
“爹爹,我不走,男儿做事,要敢作敢当,这事是我有错在先,张狂在后,我应该向王翰王叔叔道歉!”
王潇有些惨然的看着父亲:“人,总是要历经很多事情,才能够慢慢长大,人,总是要历经许多苦痛挣扎,才能够慢慢成熟,逃避不是办法,那只会让人变得懦弱,再说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敢作敢当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一瞬间的风骨,一瞬间的成长,一瞬间的卓然不群。
王潇的身上,瞬间中忽然去了许多轻浮,少了许多张狂,变得有些沉稳,目光中透着平静,好像是领悟了,看透了,超然了。
王大龙看着一身洒然的儿子,目光中终于透出一丝欣喜。
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儿子长大了。
难做敢为,有所担当,是个男子汉了。
“好,你去吧!”
王大龙撒开了手,放王潇去道歉,眸子里湿润一片,被风一吹,几滴晶莹吹在风里,落在皑皑的白雪中。
谁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转折,就算是王子腾也没有料到,王潇居然是个这样有担当的人。
如此有担当,有才学的人,放眼曹州府,也不多见。
看着走来的王潇,王子腾不禁对他有些佩服,要是这样的羞辱放在自己的身上,自己都不一定能够坦然面对。
当然,自己也不是那种鼻孔朝天的人,断然不会说出那么伤人的话。
“好人品!”
原本对王潇有些不屑的王林,看着走来的王潇,也从心中暗暗的称赞了一下,目视向了王翰。
这个时候,王翰若是再让王潇跪下,那就有些太不会做人了,一个晚辈都有这样的胸襟,一个长辈难道就不能包容一下吗?
王翰读书多年,知耻而后勇,可惜仍是不曾高中,郁郁寡欢,这一次被王潇说中心事,心中自然有许多愤怒,不过,当听到王潇给王大龙说的一番话的时候,不禁有些羞愧。
“自己活了这么久,倒不如一个孩子看得开!”
走了几步,向着即将下跪的王潇扶了起来:“好了,好了,你是个好孩子,我知道你年少气盛,出言无忌,说话的时候没想那么多,这事儿就这么过去吧,都是一家人,不要弄的这么生分,也不要跪了,咱们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该去上坟了,去晚了,老祖宗会托梦骂我们这些子孙不孝的。”
王潇没有起身,依然保持着下跪的姿势,目视王子腾,对于王子腾的才学,王潇是彻底的服了,刚刚的二首诗,一首词,就算是宏易学堂的大儒,估计也难以做得出来。
就算是做得出来,也不会做的那么快。
随着王潇的目光,众人都把眼神看向了王子腾,王子腾有些苦恼的一笑,这么一搞,自己好像成了欺压良善的大恶人了。
“跪什么跪,你在这里跪了,等回到家中,少不了我要被老爹罚着跪上一遭,不跪了,不跪了,赶紧起来吧!”
王潇道:“多谢!”
王子腾笑道:“我这个人就这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不过你这样的胸襟,还是令我十分佩服的,我送你一首诗吧!”
王潇眼睛一亮,看向了王子腾,王子腾沉吟一下,道:“胜败兵家事不期,包羞忍耻是男儿,王家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
第六十九章:梦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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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坟上,烧过纸,放过鞭炮,便由长者领着,向着祖坟处行大礼。
鞭炮震天,厚厚的积雪上留下一个个脚印。
上完坟,王氏一脉的人,各回各家,王翰、王子腾也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刚刚到家,村子中,就响起噼里啪啦连成片的鞭炮声。
过年啦!
下饺子了!
这是北方人的习俗。
王子腾年前赚来万两白银,饮食上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吃的饺子,也是肉馅的。
一个个饺子,都圆鼓鼓的,水灵灵的。
烧开了水,端着水饺下了。
“好久没有吃过饺子了,还真想吃了。”
王子腾点着柴禾,烧着锅,王翰在上面慢慢的用勺子把饺子轻轻的搅动了一下,三滚过后,饺子出锅。
看着白白净净的饺子出了锅,舀在碗里,王子腾嘴馋,一伸手,就要拿起来一个先吃。
“慢点!”
王翰用筷子打在王子腾的手上:“还没有让过往神灵吃呢,你慌什么慌?”
王子腾讪讪的笑着,把手缩了回来。
端起水饺,王翰先供奉了灶爷爷,嘴里嘀嘀咕咕的念叨了一通,又去外面供奉天地三界十方共尊的玉皇大天尊,最后遍地一撒,供奉一切虚空过往神灵。
这才算是礼成,可以吃了。
年饭,特有讲究。
须,让长者先吃!
王子腾恭恭敬敬的递给王翰一碗,王翰笑着吃了一个,王子腾立即转身,来到灶台上,端起一碗,狼吞虎咽起来
穿越了这么多天,一直忙着忙那,还没吃过这么丰盛的东西。
这些水饺都是用灵物包的!
说也奇怪,几天工夫,王子腾的灵田又扩大了不少,且里面的灵物长得越发葱葱茏茏起来,看的王子腾高兴不已。
不过,高兴的同时,王子腾心中也有些惴惴不安。
俗话说得好,天上不会掉馅饼,从来没有不劳而获的好事。
这玉佩,是个宝贝。
无论放进去什么植物,都能够让它们渐渐的变成天地灵物,服食下去,对身体、对修行极有好处。
不过,万事万物,有得有失,才算是平衡。
这几天,王子腾一直得,却没有失去什么,平白无故的让王子腾得了这么多的灵物,青木神功更是极速提升到了大成境界,只要领悟了内气生生不息的道理,就能踏入先天。
“得了这么多的好处,不知道会失去什么?”
王子腾脑海里浮现过这么一个念头,随后逝去,现在是高兴的时候,想这么多的破事干什么,事到临头,自然会知晓的。
走一步算一步,得过且过,混吃混喝等死,无非是一辈子光景。
兴高采烈的吃完水饺,父子二人收拾好碗筷,又做了一桌好吃的,准备晚上祭神。
收拾好以后,王翰直接去了书房读书,今天王翰受到的刺激不少,暗暗发誓,一定要考中举人,在村里好好的扬眉吐气一回。
要是自己成了举人老爷,村子里的人,谁敢像今天这样对自己。
有身份,有地位了,人的态度就会不一样。
势利!
几乎是每一个人的劣根性。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当上了举人老爷,就会有钱有势,就会客盈门庭。
不像现在,门可罗雀,冷冷清清。
王子腾一个人也去书房里看了一会儿书,就有些百无聊赖的走了出来。
今天红玉说要带自己神游曹州府,看一看曹州府知县孟浪的下场,好让自己知道善恶到头终有报的道理。
想到这里,王子腾嘴角不禁微微撇出一个笑容来。
“红玉真是太天真了,什么功德,什么善恶,这个世界说到底,还不是谁有本事,谁就有道理,那些功德、善恶不过是些托词罢了。”
“就像是今天,要不是我熟读唐诗三百首,压了王潇一头,否则,不知道会受到怎样的羞辱呢?”
所谓功德,所谓善恶,王子腾是不信的。
死去元知万事空,一死百了,什么都没有了,做善、做恶又如何?
至于妖怪?
不过是得来方法,开了智慧,让自己不断的强大而已,就算是神灵又如何,也不过是一批强大的人而已。
阳神天仙是活人升天,阴神鬼差是死人得道,和功德善恶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不过是掌握了方法而已。
想着、想着,王子腾就笑了:“古人不懂科学,不知道总结方法、规律,把阳神天仙当成了是做好事,做出来的,就算是应力挺也觉得好事做多了,能够避过劫数,真是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
“这世间要是真有神仙的话,我就算是一件好事不做,按照医仙诀的方法,不断的修行,一样也能够成就阳神天仙的。”
胡思乱想了一阵,趴在床上沉沉睡去。
睡去后,梦见红玉笑着从屋外走了过来,牵起自己的手,邀自己一起出去游玩。
王子腾身不由己地跟她去了。
他俩进了一座城门,红玉指着一座门说:“这就是曹州府孟浪的衙门”。
王子腾惊疑不定,望着熟悉的衙门,果然是前几天见过的衙门,衙门中煞气极重,此时没有一个人伸冤,静寂无声。
王子腾望了望,有些心惊胆战推开门,走了进去,别人都看不到他们,没有见到曹州县令孟浪,却看见一只大狼挡在路中间,吓得不敢走了。
红玉说道:“进去吧,不用怕,他看不见咱们。”
又进了一道门,只见堂上、堂下,坐着的、躺着的,都是狼。
看台阶上,白骨堆积如山。
王子腾见此情景,吓得浑身哆嗦。
红玉便用自己的身体挡护着王子腾走进去。
进去后,便见孟浪正在过年办筵席。
王子腾也想看看县令家是怎么过年的,就忽然见一只大狼衔着一个死人进来。
王子腾看的心里惶惶不安,想离开,却又被红玉拉住。
正要开口的时候,忽然见群狼乱纷地嗥叫奔逃,有的钻到床底下,有的趴在桌底下,王子腾惊呆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
一会儿有两个身披金甲的猛士瞪着眼睛跑进来,拿出一条乌亮的铁索把孟浪绑起来。
孟浪扑地变成猛虎,牙齿又尖又长。
一个金甲猛士拔出利剑要砍掉虎头,另一个说:“且慢!且慢!这是明年四月的事,不如先把虎牙敲掉。”
便拿出大锤猛敲虎牙,虎牙一颗颗掉在地上,老虎痛得大吼大叫,声音震得地动山摇。
王子腾这回吓得魂飞魄散,汗如雨下。
突然,王子腾惊醒了,才知这是一场梦。
第七十章:祭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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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之内,虎狼横行,金甲神人,狂暴出击。
那一梦的凶残!
现在想起来,都让王子腾有些心惊胆战。
“那些不是真的吧?”
王子腾坐在床上,冷汗直流,刚才那一梦就仿若是真实的画境一般,清晰的浮现在脑海里,每一个情节都清清楚楚。
孟浪居然化作一头虎!
衙门里居然全是狼!
长蛇乱舞,虎狼横行在衙门。
不过,这一切都不算什么,毕竟衙门中的航脏之处由来已久,然而令人震撼的是,居然有金甲神人杀出,敲掉了那孟浪的尖牙利齿。
金甲神人!
王子腾感觉有些凌乱,虽然他知道,这个世界既然有妖魔鬼怪,也有道士,必然会有天仙神人的,可是第一次见到后,仍是让他震撼不已。
“难道说金甲神人把孟浪给杀了?”
王子腾久久不语:“不对,那金甲神人没有杀了孟浪,而是把孟浪的一口牙齿全部都敲掉了,我得去看看,看一看孟浪是不是掉了满嘴牙齿。”
站起身来,望着窗外的雪,白色的雪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着晶莹的光泽,漫天繁星,一轮弯月,无数灯火。
夜已深,月光寒。
轰隆隆!
又一波的鞭炮声音轰天动地的炸响了起来。
“要祭神了!”
这个时候,已然是半夜,王家村的百姓起来,在院子里祭祀诸神,求取平安、幸福、发财。
王翰见王子腾的房子里没有什么动静,以为他早已沉沉睡去,也没有去喊他,而是独自一人,把做好的祭品一一的摆在院子里的供桌上面。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弟子王翰敬礼......”
祭品满桌,酒水漫天。
这个时刻,家家户户祭祀诸神。
无数的虚空中,念念通天,一尊尊神灵降临,满天祥云,一派神光自生。
这些神灵享受人间香火,品味诸般祭品。
轻轻一抽鼻子,祭品的气息,香火的气息,宛如一条条长龙,被吞进诸神的肚子里面,诸神服气而生,食用的是气息,是味道。
“咦?”
忽然一尊神灵从王家的上空路过,这尊神灵前呼后拥,骏车宝马,头顶华盖,有几十个神灵缭绕周围,犹如帝王一般,望了一眼王家的大院,便见一片功德庆云覆盖王家大院。
“这是谁家,我怎么不知道,我的管辖之中有这样的大德之人?”
尊神环顾四周,又看了看王家的生活条件,声音微寒:“这样的大德之人,怎么居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吃这样的东西,他们行善积德,当有天佑,过上富足美满的生活,还应该仕途顺利,富贵发财才对。”
当下有随身的神灵赶紧去查阅典籍,回道:“大帝,这里是曹州府王家,院子里住的是王翰、王子腾父子二人,这二人的祖上颇有阴德,不过,王翰年轻的时候,失手打死过一个婢女,因而剥夺了他的富贵荣华,一生不能高中举人。”
“而那年轻人是王翰的儿子王子腾,原本也有一些祖上阴德护体,能够免受外邪入侵,使他保持个温饱而已!”
“原来如此。”
帝王模样的人,眼中神光熠熠,指向王家大院中浓如烟海的庆云,轻喝道:“若是菲薄功德,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庆云神光,若是我看的不错,这起码有数万功德的!”
随身神灵回道:“是的,大帝,下面那人王子腾前些日子,心中一动,要制作精盐惠及天下,苍天有感,降下功德十万,形成庆云金灯,不过,这几日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没有他作奸犯科的记录,可是功德却不断的锐减,短短几天之中,已经少了三万功德!”
那帝王模样的神灵道:“这件事我知道一些,前几天,曹州封神,封凉晓珂为曹州府门神之王,减去他功德三千,至于其他的功德,估计是他做了一些别的事情,使他功德减弱吧。”
“这样有德行的人,不应该让他埋没人间,流落红尘,过些天以后,鲁地有处缺个城隍,你记得到时候请他来,考上一考,若是考的好,就让他去担任这个职务吧。”
随身神灵记下一笔,应道:“是,到时候,定然让人来接王子腾参加城隍大考!”
城隍,有的地方又称城隍爷。
他是冥界的地方官,职权相当于阳界的市长。
因此城隍就跟城市相关并随城市的发展而发展。
城隍产生于古代祭祀而经道教演衍的地方守护神。
他的职能便是以鉴察民之善恶而祸福之,俾幽明举不得幸免。
这些事情,王子腾自然不知道,他现在坐立不安,只等天亮,如此苦等起来,短短的半夜,仿若是过了几个世纪一般。
一声鸡鸣,东方将晓。
终于,天微微亮了。
王家村的人,都开始起来,挨家挨户的去长者那里拜年,王子腾也不例外,随着父亲,一起去拜年。
王子腾两首诗歌,一首长词,令他在王家村中名声大噪,此时去拜年的时候,许多长者,都对王氏父子亲近有加。
对王子腾更是赞誉不断,王子腾、王翰都是谦虚不已。
终于拜完年!
王子腾迫不及待的到了红玉的家里,看到红玉正在家中和老母闲聊,见王子腾进来,微微一笑,艳若桃李,美丽不可方物。
“子腾,你怎么来了,快坐下!”
红玉给王子腾搬来一个板凳,礼让王子腾坐下。
王子腾坐下后,不断的目视红玉的母亲,有许多话,想说又不好开口的样子,红玉的母亲虽然耳背,可是目光清明,人也精明。
当即说道:“玉儿,我有事要上屋里去做一下,你在外面好好的替母亲陪陪子腾,子腾是个好孩子,你可不要怠慢了人家。”
王子腾脸一红,知道红玉的母亲这是避开,让自己能够随意的说话。
“你找我有什么事?”
红玉目视王子腾:“还是你还不相信功德之说?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你还不能领悟吗?”
王子腾听了神色一凛:“红玉,这么说来,昨天晚上我做的梦都是真的了?昨晚梦中,是我和你一起神游曹州府,见到了孟浪被金甲神人打碎了满口牙齿,还说明年四月,孟浪就会丧命。”
红玉点了点头:“不错,都是真的,你要是不相信,现在就可以去曹州府看看,那孟浪的一口牙齿是不是已经全碎了。”
第七十一章:花妖
王子腾点头道:“行,咱们这就去看看,我也顺便要去一趟学政-府,还得给张大人针灸一次,他的病才能痊愈。”
这几天,张府的人已经来催几次,都被王子腾打发了回去。
不过,张府的人真心急了!
有几次,都是张玉堂亲自前来,来的时候,还带了大量的礼物,王子腾推拒了好几次,都没有推下。
张玉堂死乞白赖的非要把礼物留下,搞得王子腾要是不收礼,就好像是罪大恶极似的。
等王子腾收了大礼。张玉堂才偷偷的吸了一口气,只要收礼就好,要是不收的话,张玉堂还真的担心王子腾是怀恨在心,不给张学政好好治病呢。
只是火候不到,还是不能去。
不过,话也已经说了,只要时间到了,自己立即就去张府,把张学政的病彻底的治好。
现在正是个好时候。
一举双得。
“好,我去给母亲说一下,咱们这就去。”
红玉起身,回到房子里,很快,就走了出来。
对王子腾招了招手:“走吧,此去曹州府路程较远,咱们早去早回。”
王子腾应声起身,没有回家,直接出了王家村,向着曹州府赶去,现在王子腾修武日久,身强体壮,步履轻盈,行起路来,快若流星,大步迈开,急速赶路。
红玉是绝代剑仙,一身修为到了神游境界,奔腾起来,有如列子御风,凌波微步,翩若惊鸿,一身白衣飘扬,潇潇洒洒。
一座座高山浮云万里,一条条山川相连成片,脚下的路上,白雪茫茫,眼中的世界,银装素裹,原驰蜡象,山舞银蛇,山河极为壮丽。
千山鸟飞尽,万径人踪灭,茫茫山野,静寂无声,唯有二人的脚步不断前行。
王子腾有心事,那有什么心思观赏这一眼望不到头的天和地,衣衫猎猎,随着山风舞动,长发横空,随着步履轻扬。
红玉俏脸粉嫩,眼中秋波流动,望着茫茫山川,无尽大野,步履从容不迫,列子御风,犹如闲庭信步,不急不慢的跟在王子腾的身后,眼神中带着一种欢喜,看着白雪映照的山河。
壮丽山河,万籁俱寂,千鸟飞尽,万兽洞藏,茫茫的白雪映山,江山如画,引无数英雄竟折腰。
一种豪情,一种飞扬,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在红玉心中涌动。
她不由得想起王子腾吟诵的那首豪气干云的诗词来。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从头越!
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不过,却总有一种别样的冲动,憋在心头,说不出来,说不出来的感觉。
望着这莽莽群山,别有感觉。
“子腾,我看着这白雪覆盖的苍茫群山,心中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是心中有那样的感觉,却是说不出来,你替我说说好不好,王家村里的人都知道,你的文采是最好的,将来可是要当大官的。”
“嗯?”
王子腾一愣,回过头,看着眼中蕴满豪情的红玉,惊异道:“刚才走的太快,风大,耳朵里面嗡嗡乱响,你说的什么,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红玉道:“我就是看着这山,这雪,这天地,心中总有一种感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可是不知道怎么表达出来,你能帮我吗?”
王子腾看着红玉充满希翼的眼神,心中一动,不忍拂了她的意,略微一驻足,向着茫茫四野看去。
一眼望去,除了山还是山,除了雪还是雪。
山有山的雄壮,山有山的挺拔,山有山的险峻,那一眼的高耸连天,确实是震撼人心的。
山,刺破青天锷未残。天欲堕,赖以拄其间,惊回首,离天三尺三!
极高的山!
极威武雄壮!
山路上更有积雪,是一望无垠的白!
白雪化水,山路逶迤泥泞,极为难行。
“好,我想想,看一看有没有什么好诗或者好的词曲,这里雄山万仞,意境苍茫,又有皑皑白雪,满山遍野,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情景,不能不有好诗、好词。”
站在那里,任由山风拂动衣衫,王子腾默然沉思,一首首的唐诗、宋词、元曲,从他的心底流过。
一首、一首、一首的筛选,务必要找出来一首极为符合现在这样的情景的诗词来。
记下来的诗词太多,也是个麻烦的,王子腾的脑子里估计得有成千上万的诗词曲赋,一首首的筛选下来,还真是个难题。
“会的太多也不好啊!”
王子腾得意的心中一叹。
终于,让他找到一首!
这首还不错!
至少王子腾觉得,这首还是非常不错的。
“不过,这里面的一些东西得改改,不然,就穿帮了”!
略微一修改,王子腾微微一笑,放声吟道:“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曹州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李唐圣祖,略输文采;天统真王,稍逊风骚。一代天骄,碧海蓝皇,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李唐是前朝,李唐圣祖功高盖世,天统真王是开辟天统皇朝的太祖,威压乾坤,一代天骄碧海烂皇却是一位传说中的极高仙人,他曾助李唐打天下,他曾帮真王度平生。
“好好好!”
听着那充满豪情的词篇,红玉忍不住高声叫好。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引无数英雄竟折腰!
好大的豪气,几乎是开天辟地一般,这样的豪情,这样的气魄,红玉听的热血沸腾,几乎想要拔剑而舞。
剑器一舞动四方,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剑仙的剑,不是那么好看的。
看着吐出的剑丸,化作神剑落在红玉的手里,王子腾的脸都刷的一下变白了。
“红玉,这个舞剑还是算了吧,万一引来雪崩就不好了,咱们赶紧走吧,免得耽误的时间太多,回来的时候,天又黑了。”
红玉目光幽幽的看了一眼王子腾,收起手中剑,只是心中的豪情不减,口中默默的吟诵着这首长词。
“好词,这人是谁,好有才气,真想和这人一会。”
山的对面,有一块地方,绿意葱茏。
这块地方盛开着两朵花,有一株山茶,一株牡丹。
冬春之际,山茶满树绿叶流翠,红花芳艳,犹如落了一层绛雪。
不远处是一株白牡丹,高及屋檐。
此时风吹花动,牡丹花上传来一道清脆如铃的声音,一个寸小的人儿,窝在花蕊中,懒洋洋的望向了旁边的山茶。
“绛雪,你说那人是谁呢,能吟出来这么好的词,一定是个长的很帅气的公子吧。”
第七十二章:恭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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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时候,万物萧索,生机枯竭,到处都是一片片晶莹的白雪。
唯有这里,春意融融,绿意盎然,一株山茶、一抹牡丹傲然而立,茶树绿叶流翠,牡丹花开如盘,迎风招展。
大雪过后,绿肥红瘦,十分娇嫩。
花蕊之中俨然有一个小小的美人,才三四指大小,转眼之间,飘然而下,化作常人大小,一身白衣,艳丽无双。
站在雪中,遥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着眼前的茶树,喃喃的道:“绛雪妹妹,你说能做出这样欲与天公试比高的词句的人,会是怎样的潇洒豪迈,大气磅礴呢,真想见一见这样的人物,你说他是一个文笔超人的饱学鸿儒,还是一个执剑天下的绝代豪杰。”
茶树随风一阵晃动,树动枝摇,飒飒无声。
牡丹所化的精灵,见茶树无声,百无聊赖,随后身化一片流光,没入牡丹中,牡丹花开璀璨似锦,娇艳无双。
山谷再次恢复一片静寂,幽静灵秀,浑然仙境。
王子腾、红玉此时展开身法,宛如神仙中人,踏步如流星,早已到了曹州地界,曹州府的街道上积雪皆被扫去,干干净净,露出地面上铺展的一块块的青色砖石来,青色砖石被雪水一湿,泛起柔和的光泽。
二人踏在青色的砖石上,发出哒哒的清脆的声音。
“好俊俏的人物!”
曹州府的街道上,早已云集了许多人物,这些人大多都是附近的人,在街道上游玩,此时见到进城而来的王子腾、红玉,都忍不住的从心中发出一声赞叹。
王子腾脸庞俊俏中带着一丝玩世不恭潇洒,青色的长衫随风舞动,目光炯炯有神,让人一眼看去,深邃犹如无限星空,不由的会沉醉进去。
旁边的红玉更是英姿飒爽,五官十分精致,艳若桃李,便是曹州府中,也不多见这样的美人,长长的、黑黑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眨动,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胸前一对隆起,圆润而丰满,带出深深的沟壑来,修长有力的大腿上面,堪堪一握的小蛮腰走动之间,摇曳生姿。
此时二人并排而走,仿若是一对金童女玉从云霞中降临到了凡尘,行走人间;男的潇洒,女的漂亮。
王子腾刚刚一到曹州,早有张府的仆人得知,迅速告诉了张玉堂,张玉堂此时正准备出去与几个至交好友吟诗作对,听是王子腾到了,忙推掉一切应酬,让人告诉自己的母亲,随后带着一班人,从张府里小跑着出来,迎了上去。
“子腾兄,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给盼来了!”
张玉堂看到卓然不群的王子腾的瞬间,都有些愣神,心中暗自赞叹一声:“好一个俊俏的人物,又有这样的通神的本领,将来无论做什么,都将成就非凡,当初我也不知道是发了什么昏,居然得罪了这样的人物,幸亏他不给我计较。”
“只是可惜了,他没有进学堂读书,医术虽好,终究不是主流,当今天下毕竟是读书人的时代。”
看见张玉堂亲自迎了上来,王子腾倍觉有面子,哈哈一笑,疾走几步,走到张玉堂的面前。
“你怎么亲自出来了,张府我又不是不知道在那里,自己走着去就行,大年初一就来了,还希望你不要介意。”
张玉堂道:“子腾兄,能够不计较一切的前来给家父治病,作为儿子的,不能够表达出来内心中深深的感激也就罢了,怎么敢还介意什么啊,你要是再这样说,就让我无地自容了。”
一摆手,迎着王子腾、红玉向张府而去。
张府中,张学政的夫人早已听了下人的禀报,知王子腾到了,慌忙陪着张学政一起到门前迎候。
王子腾的太乙神针已经把张学政的病,诊治的差不多,又经过多日静养,张学政已经能够起身下床,身体、精神都好上不少。
“张大人、张夫人,你们怎么出来了,折煞小子了。”
远远的,王子腾便看见两个人,带着一群奴仆,迎候在门前。
女的穿着一件月白色的格子长衫,面若满月,眉眼带笑,站在那里,笑语盈盈的看着走来的王子腾。
男的气度非凡,站在那里,看着疾走而来的王子腾,国字型的脸上透着一丝带有威严的笑容,那么轻轻的一站,便有一股沛然的气势自然而然的散发出来,仿若是一尊能够执掌无数人的命运的神祗一般。
这两个人王子腾识的,一个是执掌曹州府无数学子命运的张学政,一个是他的夫人,此时两人居然都站在了门口相迎。
王子腾心中心中一阵感慨,像这样的大人物,居然能够在门前迎接自己,这才是真正的虚怀若谷吧。
不比一些人,有了一分权力当做十分用不说,那摆起架子来,高高在上,仿若不能够接近一般。
“真正有本事的人,又何须那么多的做作,那些拿架子的人,不过是些不入流的家伙罢了。”
王子腾摇了摇头,纵使是那些不入流的家伙,对付起一些升斗小民来,也能够让升斗小民办起事情来,几乎是寸步难行。
见王子腾疾走而来,张学政淡然一笑:“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大恩不言谢,出来迎接本所应该,谁敢说折煞了你,我必不饶他!”
“恩人,请进!”
张学政对着王子腾躬身一礼,恭恭敬敬的,把王子腾向着张府里让了进去。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何况是救命之恩,无论怎样报答都不会过分。
人世间的恩德,又有什么比救命之恩大呢?
王子腾、红玉在张学政热情的招呼下,到了张府坐定,张学政早已让人奉上茶水,这才面带愧色的说道:“恩人,我这几天在内院静养,不知道犬子这些日子多次打扰你,我已经惩治他了,关了他三天禁闭,这是因为过年,才刚刚放他出来!”
说完,脸上一冷,对着旁边的张学堂的喝道:“孽障,谁让你去不断的打扰的恩人的?”
张玉堂脸一垮,带着一股怯意看了张学政一眼,走到了张学政的面前。
看着走过来的张玉堂,张学政怒道:“你看着我干什么,还不到恩人面前跪下,恩人救了为父的性命,也是你的恩人,恩人早已说过,时机一到,便会来给为父诊治,谁让你一遍又一遍的去骚扰恩人的,这要让别人知道了,还以为我是个刻薄的人,只懂的仗势欺人,不懂的知恩图报。”
张玉堂是个读书人,傲气天生,却也不敢违逆了自己的父亲,走到王子腾面前,便要跪求原谅。
王子腾心中那有那么多的讲究,笑着把张玉堂拉住:“张大人,我恰好会些医术,会医术就应该救死扶伤,能救你,也是咱们之间有这样的缘分,可不要一口一个恩人了,我年纪轻轻,没有什么德行,这样的话听多了,可是要折寿的。”
“至于玉堂兄弟,是因为担心大人的病情,心忧之下,才去找我的,并没有给我带来任何不好的影响,反而成就了我神医的名声,现在王家村里几乎人人都知道我偶是个神医了,哈哈......你能有这样孝顺的儿子,应该高兴才对,可不要在惩罚他了。”
“我这一次来,就是因为你已经到了第二次针灸的时候,这一次一针下去,诸病全消,以后大人就能够脱离病痛之苦了。”
第七十三章: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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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府中,众人尽情谈笑,王子腾与张学政一家人打成一片,聊了一会儿天后,便起身为张学政诊治。
张学政道:“恩人,要不要去房间里床上躺着?”
子腾道:“张大人,刚才已经说了,不要喊我恩人了,还是喊我的名字好了,喊我子腾吧,老是恩人,恩人的,叫的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张学政道倒也干脆,直接道:“好,子腾,你说怎么做才好,你是大夫,我是病人,我都听你的。”
王子腾看着有些紧张的张学政,心中暗暗一笑,知道张学政是因为自己的病情而有些紧张失态。
摇了摇头,对着张学政微微一笑,安慰道:“大人,不用太紧张的,你的病几乎是已经好了,我这次来,只要在给大人扎上一针,再调养上一阵子,基本就能够痊愈了。”
“你好好的坐在那里,不要动弹,全身放松就行,很快就完事的。”
张学政点点头:“好,一切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做,便怎么做。”
王子腾手中一捻,出现一根长约半寸的银针,银针通体银亮,细若毫毛,拿着银针径自向张学政的身旁走了过去,张夫人、张玉堂看着就要施针的王子腾,有些紧张的问道:“子腾,你看看需不需要我们回避一下,我们在这里,不会影响你诊治吧?”
王子腾淡然一笑,摇了摇头,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不会的,张夫人、玉堂贤弟,我这针法是太乙神针,灌输本身一点真气,以特殊针法诊治,讲究的是无论什么样的环境下都能够一针救人,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你们要是喜欢的话,只管在一旁看着就是,不碍事的。”
说完话,王子腾已经到了张学政的面前,张学政双目微闭,似睁非睁,慢慢的深吸一口气,平复有些激动的情绪,整个人慢慢地平静下来,坐在那里,犹如一泓碧水,波澜不惊。
这份修养,看的王子腾暗暗点头不已,张学政能够这么快的平复心境,在养心上面确实是下过不少功夫。
张学政已经安静下来,张夫人、张玉堂以及一应杂役,虽听王子腾说了不拘什么样的环境,都能够一针救人,此时却也不敢大喘一口粗气,生怕因此惊扰了正在给张学政治病的王子腾,一旦因为惊扰了王子腾给张学政治病而出现了一些不可预测的变故,这其中的风险,没有人能够承担的起。
看着张学政平静下来的脸,王子腾慢慢的让自己的心也跟着静下来,静极生虚,真气自转,大成境界的青木神功在王子腾的体内缓缓的运转起来,一股勃勃的生机随着青木神功的运转而蓬勃激发。
就在此时,王子腾的右手的手掌间,便见到一缕青绿色的真气猛然一亮,随即灌输在整根银针上面,细若毫毛的银针也随着这一缕青绿色的真气的到来而骤然神光大作,青绿色的光芒绽放,如青霞缭绕,光彩夺目。
王子腾的手里就像捏着一片青绿霞光,耀眼的霞光让众人的眸子忍不住一闭,在睁开的时候,细小的银针已经扎在了张学政的身体上面。
扎针后的张学政仿若没有觉察到什么,感受到室内的静寂,这才睁开眼睛,看见众人眼珠子瞪的极大,仿若受了震撼一般,眼神中有些疑惑,目光平静的望向了王子腾:“子腾,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情,还没有施针吗?”
王子腾平静的站在张学政的身旁,并没有在意众人的震撼,见张学政发问,只是淡然笑道:“大人,我已经施过针了,等过上半刻钟,就能起针,到时候,大人的病就痊愈了!”
“施过针了,这怎么可能?”
张学政刚要说自己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的时候,就觉得手腕上骤然传来一阵极为清凉的感觉,这种清凉的感觉让人十分舒爽,旋即这种舒爽的清凉感觉沿着手臂向着身体上蔓延起来,瞬息之间,全身都被这种舒爽的清凉所覆盖。
这样的感觉很过瘾,令人沉醉,就算是张学政读书多年,修身养性的功夫到家,此时也忍不住张嘴发出一声舒爽的呻-吟来。
“大人不要说话,静静的坐在这里,细细的体会这种感觉,这是银针上面灌输的真气在大人的体内游走,一旦动弹,恐生变故。”
此话一出,张学政攸然一惊,再也不敢乱动,闭着眼睛,让自己全身心的安静下来,任由全身清凉的感觉覆盖,整个人此时仿若一根枯木一样静静的坐在那里,内里却蕴含着勃勃的生机,随时都能够让枯木生春。
扎好针,王子腾寻了一张凳子坐了下来,红玉紧紧的挨着王子腾,站在王子腾的身后,俏然而立,英姿飒爽,就像是一尊女战神立身那里。
张夫人、张玉堂也不敢说话,不过心中多少还是有些犹疑,目视王子腾,王子腾若有所感,对着张夫人、张玉堂笑了笑,推开门,与张夫人、张玉堂一起走了出来,房间里只留下几个心腹的杂役伺候着。
出来后的张夫人嘴巴动了几动,看着王子腾欲说还休。
王子腾会意,笑了笑:“夫人,你尽管放心,张大人的病,经过这一次施针后,是真的好了,我刚才说的都是实话,不是安慰张大人的。”
张夫人有些激动:“子腾,这是真的吗,大人的病从此以后,真正的痊愈了,不会再发作了吗?”
王子腾收起脸上的笑容,郑重的点了点头,脸上微沉,语气严肃:“夫人尽管放心,确实是好了!”
这样的事情,容不得玩笑。
对于自己从无名山洞中得来的医仙诀,王子腾还是非常有信心的,尤其是随着修行,他感觉自己的听力、视力等各方面都比之从前要好上许多。
更把这门仙诀视若珍宝。
医仙诀是随身道的看家本领,上面写的清楚,这门仙诀本身就是为了治病救人而创立的,那随身道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道派,不过敢称一个仙字,想必自然非凡。
听了王子腾郑重其事的话,张夫人心中激动的无以复加,轰然对着王子腾拜倒在地,张玉堂跟在身旁见母亲跪倒,自然也不敢长站着,随着母亲身后,对王子腾拜了下来。
王子腾就要伸手去扶,就听张夫人道:“子腾,你不要扶我,你救了我家老爷,就等于救了我张府上下的老老少少,这一拜是应该的,还要多谢你的不计前嫌。”
看着下拜的张夫人、张玉堂,身后的红玉心中微微有些替王子腾高兴,心道:“子腾救了曹州府的学政,学政是一方士子的长官,身系无数人的命运,救了这样的人,应该能增加不少的功德吧?”
眼聚神光,向着王子腾的头上看去,骤然一惊,有些不敢相信的盯着王子腾的头顶,啊的一下,发出声来。
王子腾眼中带着疑惑,不解的看向了红玉:“红玉,这是怎么了?”
而一拜过后的张夫人、张玉堂也站了起来,各自疑惑的看向了王子腾身后的这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