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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廿虹     仙途正道txt下载     仙途正道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百零七大结局四

    清木入尘世虽不久,但也知道五岳的存在,听清岩想要让他去泰山,清木就点头道“好。”简简单单一个字,他同意了。

    见他反应如此平淡,清岩不觉奇道“你也不问问我为何要你去泰山。”

    清木的淡然是天生的,那张脸似乎永远都是那个样子,闻言便道“你自有道理。”稍一顿后,他接着道“我出来就是想帮你,何须问那么多。”

    清岩不觉感动,笑道“能交上你这样的朋友,是我的福气。”

    清木眼睛里也有了一些变化,能有清岩这样的朋友又何尝不是他的福气,只是他没有说出来,就是微微点点头。

    当然清岩还是要给清木说一下去泰山做什么,就道“你知道我是神武盟的盟主,而泰山就是神武盟的……怎么说呢,就算大本营吧。”

    清岩说到这里时,清木忽然道“那个地方叫做神武宫吧?”

    清岩奇道“不错,是叫神武宫,我好像没给你讲过吧?”

    清木又道“神武大帝也是你吧?”

    清岩有些惊讶了,“这你也知道?”他知道清木自从到了灵火宫后,除了自己,就很少与外人接触,神武大帝这个嚣张的名号,清岩当然不会告诉清木,却不知清木居然知道了。

    见清岩吃惊,清木却不以为然的道“你也太小瞧我了,我在这里虽是足不出户,耳朵却能听到很多东西,你的那些属下整天嘴里念念叨叨的不是神武盟。就是神武大帝。我就是想不知道也难。”

    原来如此。清岩一想也是,自从建立了神武盟,整个灵火宫不论是谁都把他这个盟主挂在嘴边,说的最多的就是神武盟和那个神武大帝,即便他们都是在私下议论,可清木是何等修为,怎会听不到这些动静。

    苦笑一下后,清岩道“盟主也就罢了。那个神武大帝纯属是传言,你可别当真。”

    清木却道“我觉得不错呀。”

    清岩一怔道“什么不错?”

    清木看看他,淡淡的道“神武大帝这个名字不错,有气势,有气魄,很配你,你为何还很抵触?”

    清岩想不到清木会这么说,又是一惊,说道“你不是在说反话吧?”

    清木微微皱眉道“何为反话?”

    清岩苦笑一下,清木都不知道什么是反话。自然就不会说了,随即道“我可不想当什么大帝。这个事情我们就不讨论了。继续说正事,我想你去泰山,就是暂时替我坐镇神武盟,当当这个盟主。”

    清木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波动,语气也沉重了几分,他道 “我当不来这个盟主。”他意简言赅,又很干脆的拒绝了清岩。

    清岩连忙解释道“也不是让你真当,就是做做样子罢了。”

    清木摇头道“做样子也不行。”他是来帮助清岩的,可他清楚自己的能力,这个忙他帮不了。

    清岩忽然间觉得清木有时真是木头脑袋,怎么一点也不开窍,无奈之下,他只能继续努力说服清木“是我不好,没说清楚,你看我不是经常不在神武盟吗……”

    清木忽然截口道 “你是一直都不在那里。”他是在纠正清岩的话,说的还那么一本正经。

    清岩不觉又是一阵苦笑,道“是一直都不在,我不是不喜欢泰山和神武盟,而是在泰山有个人令我厌烦。”

    清木没有问那个人是谁,只是微微点头,清岩继续道“你看我马上就要去西昆仑了,神武盟那面我又放心不下……”

    清木又道“你有很多人。”言下之意就是为何偏让我去。

    清岩解释道“我这里人是不少,可都不合适,本来我是想让齐鲤去,可又怕他压不住场面。”

    清木奇道“为什么?齐鲤不错呀!”当初在元洲时,齐鲤,齐火,小薇和清木相处过一段时间,彼此也都熟悉,所以清木是比较了解齐鲤的,清楚齐鲤修炼的是雷诀,修为已至渡劫境,在他看来齐鲤是能担大任的,比他要强,而他最欠缺的是对于世事的理解和与人之间的沟通,实在不适合去神武盟当什么代理盟主。

    清岩道“齐鲤是不错,只不过修为差了些,我要的是一个能直接镇得住场面的人。”

    清木沉吟一下道“神武盟里有几个渡劫境高手,所以你就需要一个归仙境高手去吓唬他们。”

    清岩笑道“就算是吧,所以你就是最合适的人选,你去我最放心。”

    清木沉吟一下道“那我的身份是?”他是很排斥什么代理盟主的。

    清岩也觉得代理盟主这个称呼不太合适,就寻思了一下,片刻后,他才道“盟主特使如何?”

    清木想了想道“听起来比代理盟主要强些。”

    清岩喜道“你同意了?”

    清木却道“我要考虑一下。”

    清岩怕他反悔,急忙道“你放心,这个特使只需待在泰山就行了,不用干别的,盟里各种事务也不会麻烦你,交给那些长老就行。”这是他的经验。

    清木淡淡的道“那就是个摆设了。”

    清岩一怔,想想也是,自己形容的不就是个摆设嘛,他生怕清木不愿意,就决然否定道“当然不是,盟主特使怎会是摆设,我想想,特使这个称呼虽然不错,可还不能显露你的威严,我要给你想个响当当的名号。”

    清木听到这里,倒是有了兴趣,便道“什么名号?我倒想听听。”

    清岩是临时起意要为清木起个名号,但要他马上想出一个却是有点困难,而守着清木他又不能说改天,只能冥思苦想起来,过了一阵。就见他眼睛一亮。继而眉飞色舞的道“我想到了!哈哈。这名号你肯定喜欢。”

    清木没有他那么亢奋,只道“是什么?”

    清岩笑道“这个名号绝对配你,对你是再适合不过了,就是万古长青大帝。”

    清木应该是没听明白,就道“什么大帝?”

    清岩又明明白白的说了一次,清木总算听真切了,清岩给他起得名号就是“万古长青大帝”,清木听到这六个字。眉头不觉就皱了起来,望着清岩,缓缓道“万古长青大帝。”那眼神是大有疑问。

    清岩点头道“不错,就是万古长青大帝,感觉怎样,按你所言是不是很有气势,很有气魄。”

    清木神情冷淡,没有一丝喜悦之色,见他如此模样,清岩笑容顿敛。问道“你觉得不好吗?”

    清木道“你怎么不起个万古长青大树,亏你想得出来。我算什么大帝,真是胡言乱语。”

    清岩苦笑道“你不是说大帝很好吗?”

    清木道 “对你是很好,对我就不好,这种玩笑以后就别开了,很没意思。”

    清岩绝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感觉清木在生气,他忙道“我不是在和你玩笑,这名字多好,你要是不喜欢可以改改嘛,不如改为青帝,恩,青帝,简简单单,却又气势不减。”

    清木对于这些世俗名号只是好奇而已,并没有放在心上,听清岩从万古长青大帝改为了青帝,他是无动于衷,就当某人在旁边胡说八道,可他不当真清岩却是极为认真的,而这青帝之名便从清岩这里传了出去,已至后来青帝二字真是做到了威震四方,君临天下。

    青帝之名有了,现在就差清木的表态,他还没有答应去不去泰山呢。

    在清岩期望的眼神下,清木最终的决定就是去泰山,给清岩当这个盟主特使,为清岩受这个罪。

    清岩见清木答应了,顿时大喜道“果然够朋友,我这就安排一下,让你即可上任。”

    清木看他如此兴奋,不觉眉头微皱,淡淡的道“我怎么觉得自己有种去龙潭虎穴的感觉,该不是上你的当了吧?”

    清岩见他又有反悔之意,急忙道“哪有什么龙潭虎穴,我真是没有骗你!”

    清木却道“有没有骗我你心里有数,不过你也放心,我会尽力做好这个特使的,不会给神武大帝丢脸。”他说的依旧平淡,可语气里的真诚和对清岩的信任是毋庸置疑的。

    清岩大为感动,他其实还是有些过意不去,把清木这种出世之人带入尘世已是一种罪过,现在你还要让他和各种俗人,俗事去打交道,在清岩想来这就是亵渎。这是无奈之举,清岩身边之人数来数去就只有清木能代替他镇住神武盟这座大庙,好在清木只是暂时顶替一下,等到解决完那件大事,清木就算自由了,想到这里清岩就好受了一些。

    既然清木同意担任盟主特使,清岩也就不再耽误时间,很快就召集神武盟的几位长老来灵火宫开会,宣布了此事。

    这个决定当然是很突然的,令那些长老措手不及,而在清岩的威压之下,有些长老即便不同意他的这个“英明”决定,也无法直言反驳,只能默默接受,再说等他们见到清木后,立刻就感受到了清木的强者气息,那是归仙境高手的博大气息。

    实力能够说明很多东西,解决许多问题,节省大把时间,神武盟诸位长老见到清木是这等修为,心里的那些不满和委屈很快就化为了乌有,现在神武盟缺的就是高手,一个归仙境高手带来的价值是无可估量的,再说还有清岩对清木极力推崇,尤其是那个青帝名号更是有着震撼人心,威慑群雄的气势。

    很快这个消息就传遍了中土,神武盟盟主特使这个名称是广为流传,随即就是青帝大号的众所周知,接着又是各种版本的流言在世间飘来荡去。

    有人就说,这个青帝是仙界派来的使者为的就是辅佐神武大帝,来开创一番宏图大业。

    还有人说这位青帝确实是来自仙界,但目的并非是辅佐神武大帝,而是来监督神武盟的,因为神武盟过于强大。所以引起了仙界上仙的关注。才有此一举。

    更有离谱的传言说。这位青帝其实就是神武大帝的化身,试想神武盟是何等重要,神武大帝岂能将偌大的权力转交给外人,青帝的存在就是为了加强神武大帝对神武盟的掌控,免得诸大门派兴风作浪,搞风搞雨。

    这些传言可谓是希奇古怪,诡谲万分,由于关系到清岩这位中土领袖。是以,世人对这些传言都是半信半疑,将信将疑,总之清岩搞出了一位青帝,就让所有人费尽心思揣摩了很久,唉,这就是神武大帝的份量,稍有动作就能使得整个中土,乃至全天下摇摇晃晃,乱颤一番。

    清岩哪会知道让清木出任特使会有这些流言出现。但他知道清木成了青帝坐镇神武盟后,他就少了一份心事和烦恼。

    而就在世人对青帝议论纷纷时。却不知道此刻的衡山已是来了几位贵客,说出这些贵客的名号,足以再让世人震惊一次,只是他们来得是悄无声息,衡山之上除了寥寥数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到来。

    他们就是崆峒岛的大方真人,还有大方真人的大弟子永元真人,当然还有一个人也来了,就是燕行云,这次崆峒岛算是倾巢出动,三大归仙境高手齐齐出山,这可算是大阵仗了,只可惜外人是不得而知。

    大方真人带着弟子来了,为的是给清岩助威,要给清岩做好后盾,这是当初大方真人早有的许诺,不论清岩是崆峒派弟子,还是长春岛传人,大方真人都有理由这么做。

    与大方真人几乎同时驾临衡山的,还有一直坐镇苍帝灵墟的龙虎双卫,他们的到来却不是清岩的意思,这二位是听到了清岩要去西昆仑的消息,就忍耐不住,不顾于波等人的劝阻就到了衡山,来向清岩报到,自然他们也有充分的理由,就是要为清岩当开路先锋,以振苍帝声威。

    大方真人,永元真人和燕行云的到来清岩是欢迎的也是十分欣喜的,但是对于龙虎双卫的出现,清岩就有几分恼火。

    一见面清岩就将这两位毫无规矩的家伙一通训斥,他现在威名已盛,修为大成,是何等强势,稍一动怒,就是雷霆之威,龙虎双卫就算是归仙境高手也被大怒之下的苍帝吓破了胆,精心准备的理由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在被清岩劈头盖脑一顿训后,他们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清楚自己最大的责任不是给清岩当急先锋,而是老老实实守在苍帝灵墟,别给三大神山有可乘之机。

    一番训斥后,清岩就让龙虎双卫立刻回去,当然还勉励了他们几句,当老大的不仅要会训人,也要学会鼓励属下,这就是恩威并施,也就是俗话说的“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清岩也是逐渐适应了领袖这个角色,苍帝威严渐渐显现。

    龙虎双卫是乘兴而来,扫兴而回,来到衡山就是挨了一顿骂,真是自找没趣,活该倒霉,同时他们也很郁闷,倒不是因为被清岩骂了个狗血淋头,而是觉得他们和大方真人同样都是归仙境高手,又同样是来帮忙的,可受到的待遇怎么就差别这么大呢?!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呀!

    大方真人三人的到来委实令人振奋,不仅是清岩,别忘了灵火宫还有广闲这位崆峒派的前掌门,他简直比清岩还要激动,对于崆峒派弟子而言,大方真人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崆峒派弟子谁不想见到创派祖师,如今,这个梦想实现了,你让广闲怎能不激动。

    当然在灵火宫的崆峒派弟子可不止广闲,清岩二人,还有铁虎,净念这些小字辈,他们是更加激动,若不是清岩早就吩咐不要张扬,不然的话,铁虎那张大嘴只怕早就喊得世人皆知了。

    也就在大方真人到的当天,清虚是带领几位弟子闻讯而至,清岩知道这件事瞒谁也不能瞒着师兄,所以他就通知了清虚,这一下可算是崆峒派大团圆了,只不过就是地点有些不对,不是在崆峒山,居然是在衡山。

    当然聚会只是其次,大家要商量的是如何应对极其强势的西昆仑,现在西王母给清岩下了请帖,就说明苍帝灵墟与西昆仑是该谈谈了,而至于怎么谈,并不是取决于清岩,关键是西王母的态度,是战是和,就在西王母一念之间。

    结果不明,所以大方真人就让清岩和大伙做好最坏的打算,到时候万一清岩和西王母谈崩了,那就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战,就连大方真人都不敢想象那会是怎样一副惨烈的场面,而这种结果又是很有可能出现的,那时候可真是别无选择,避无可避。

    也许是大方真人把话说开了,这使得一直很紧张的大家反而轻松了许多,既然都想到了最坏的结果,那光害怕是没有用的,只能积极去面对,去化解,争取这种局面不会出现,而做为关键人物之一的清岩,就要有最充足的准备,还要有十足的信心,勇气,去面对西王母,西昆仑。

    清岩已是有了准备,这点不用多说,所有人都能感觉到,看得出来,这也足以让大家对他有着无比的信心,现在就等待那一天的到来,新年伊始,正月初一!(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八大结局五

    昆仑,自古以来就是一个神秘,飘渺,有着种种传说的所在,昆仑二字说的并不是一座山,而是一座仙境,一个神话。

    传说中,昆仑是连通神界与凡间的通道,是可以一步登天的地方。

    而西昆仑又有另一种传说,那里有位女神,她是世间的主宰,是四海群仙的领袖,她有着无边法力,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她就是西王母!

    一直以来,世人都把西王母当作一个神话,而如今,清岩就要和这位神来一次会面,确切的说,是一次交锋!

    西昆仑究竟在何处?

    谁也说不清,清岩问过明道,别忘了大光明寺就在西昆仑,可明道却说,此西昆仑非彼西昆仑,他在大光明寺修道多年,足迹遍及整个昆仑山,却找不到一点和那个西昆仑有半点联系的东西,正是应了那句话,“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明道的回答在清岩预料中,西昆仑也不知存在了多久,先有伏羲,女娲,后有西王母,东天帝两代主人的经营,想想这些大神的神通手段,西昆仑要想不神秘都难。

    试想,以归仙境高手的修为,都无法找到三大神山的确切位置,何况是更为神秘的西昆仑了。

    岁末年关,腊月三十,这天对于很多人来讲是个喜庆日子,这是一年的最后的一天,也表明了新一年的即将开始。

    过年过节,合家团圆,这本该是个团聚之日。可清岩却在腊月三十这天离开了衡山灵火宫。离开了家人。朋友,向西而去。

    西昆仑在哪里?

    清岩其实并不知道,但他清楚只要自己一路向西就会到达那里,西王母会派人接应他,或许就算没有人引路,清岩也能找到西昆仑,别忘了现在的他,不是寻常修士。不是归仙境高手,而是已入真神境的苍帝。

    踏上西去之路的清岩心情并不沉重,相反还很轻松,保持最佳的心态,才有做出最正确的决定,清岩早已成熟,知道此行有多重要,在途中他又想起万木元根所说的那句话“真情终能胜无情,生死只在一念间”,再次琢磨这句话。清岩忽然领悟到了一点东西,是颇有感触。

    也就在清岩心中微动。似有所获之时,他隐约听到了一个声音自远方传来,凝神细听后,神情忽然一变,他已听清楚了那声音的内容,赫然就是“石头”两个字!

    石头,对于清岩来说可不是石头石块那么简单,那是他的名字,在他十二岁之前,他不是清岩,只是齐晓石,小石头!

    有人在呼唤自己,清岩听到了声音便如此想到,心思一动,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他凝目遥遥一看,继而脸色再变,即便清岩已是真神,心神坚定无物可以动摇,但在发现声音传来之地后,他还是无法保持镇定,不觉动容失色。

    其实,那个声音传来之地距离清岩还有数百里之遥,可谓是极远,而如此远的距离,那声“石头”却能传到清岩耳中就已是一件奇事,然而最奇还是那个发出声音的地方,竟然是赤金镇!

    赤金镇是清岩的故乡,是他第一个家,他在那里长大,得到了老爹的爱护和养育,那里有他要好的朋友,尊敬的长辈,还有他最喜欢玩耍的地方。

    不过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清岩知道自己记忆里的那些人和物早已不复存在,说不定就连赤金镇也都消失在了那茫茫戈壁之中,所以虽然清岩一直都想回赤金镇看看,可一想到有可能出现的情景,他就打消了那个念头,再说老爹早已搬到了崆峒山,现在更是和清岩住在了灵火宫,所以去不去赤金镇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可现在,就在清岩要去西昆仑的路上,有人竟然在赤金镇呼喊清岩的小名,而清岩一眼看到的赤金镇竟然还和记忆中一模一样,没有一丝变化,可越是如此,就越发诡异,也令清岩戒心大起,提高了警觉。

    清岩只看到了赤金镇,却没有发现那个呼喊他名字的人,似乎那个人并不存在,难道是赤金镇在呼喊清岩吗?

    转瞬间,清岩就已到了赤金镇,在茫茫戈壁中,这座镇子显得是异常渺小,在清岩儿时的记忆里,赤金镇是很大的,整日里在镇子里玩耍总是有那种“怎么玩,也玩不够”的感觉,当然随着年龄增长,小石头就已知道赤金镇外面还有更为广阔,更为精彩的世界,但在当时的石头心里,赤金镇永远都很大,很大。

    现在,清岩又回到了故乡,算算时间,清岩都有些茫然,多久没回赤金镇了?他真是记不清了,而眼前的这座赤金镇是他熟悉的,因为这里的一切与以前是没有一点变化,而又因为如此,就使得整座镇子多了几分诡异气息,陌生之感,试想,一百多年过去了,赤金镇怎能没有丝毫变化,这是极为不正常的。

    清岩在赤金镇里穿行,这里的每条街道,每座房屋他都异常熟悉,真是记忆犹新,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和以前一模一样,很快清岩就来到了自家门前,那扇木门紧闭着,大门看起来都有些破旧了,在大门的下方还有许多杂乱的印迹,那是清岩的杰作,是石头的脚印。

    以前他回家时,要是忘了带钥匙,就会大喊大叫,就会踹门,就这样这扇大门上总有他的脚印,一个个重叠在一起,乱七八糟,数也数不清。

    好在大门还算结实,在石头的折磨下居然坚守岗位了很多年,可即便大门在坚实,也不能保留至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清岩在家门前站立了许久,看着自己的那些脚印,他不禁回想起来那些童年往事。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想着想着。他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回到了从前,变成了小石头,就像以前一样,在外面玩够了,肚子饿了,才记得回家,到了家门外,使劲推推门。门没有开,接着就是习惯性的一脚,“砰”大门震动,也将清岩拉回到了现实,那声到了嘴边的“老爹”也咽了回去,老爹不可能在,但是就在这一刻,大门内竟然传出了一个声音“石头进来吧!”

    清岩闻声色变,一到赤金镇他就知道这里看似什么都没有变,可独独就是少了一样。那就是人气。

    这座赤金镇是个空城,没有人烟。只有房舍,就是连鸡犬也没有,清岩的神视是何等厉害,区区一个小镇自然是一目了然,可偏偏就在清岩的家里竟然传出了声音,并且这个声音对于清岩来说,居然还有些耳熟。

    声音清和平缓,很自然,清岩听了甚至都有种亲切之感,但这不是老爹的声音,虽然隔着大门,里面的情况清岩是能看到的,然而清岩只是听到了声音,并没有发现那个人。

    清岩有些吃惊,如果有人能瞒过他的眼睛,那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吃惊同时,清岩还在思索这个熟悉的声音,是谁呢?

    明明有印象的,可清岩一时就是想不起来,而里面的人又一次说道“石头,进来吧!”随着话音,紧闭的大门“吱呀”一声就打开了,闪出了一个数尺大小的空隙,等待清岩的进入。

    大门打开时,清岩忽然想到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神情不觉再变,惊讶疑惑兼而有之,随即他目中神光陡然大盛,身体之上也隐隐透出了若有若无的光华,一股无法形容的强大气息瞬间就将百里方圆笼罩,更是将赤金镇完全禁锢,牢牢锁定。

    以清岩的修为,无需作势,动念之间就可将自身气息笼罩的所有东西化为尘埃灰烬,这就是真神的神通威势,强悍锐烈,无坚不摧。

    此刻,显然清岩已将出声之人视为了敌人,他显露威态,就是要将对方控制在手,他要仔细看看是谁在这里装神弄鬼,兴风作浪!

    清岩真神威势一显,当真是惊天地泣鬼神,而在这种几乎是无可匹敌的威压之下,一直难见真身的那个人终于不得不有了反应。

    清岩立刻发现了对方的踪迹,就在家里的客厅内,而一见到那个身影,清岩心神顿时一震,雄躯亦是微微一震,眼中惊骇之色愈发深了。

    几乎同时,那个声音再度响起,“唉!”先是轻轻一声叹息,接着那人才道“石头你果然步入了真神境,我的话没有错吧,我说你前途无量,现在印证了吧!”他语气平淡而又带着几分欣喜之意,显然他见到清岩有此成就是甚为高兴,听他所言,分明和清岩早就认识,那句前途无量只怕也对清岩说了不止一两次,并且听他的口气似乎是以长者自居,可他究竟是谁?

    清岩闻言脸上惊疑之色越发重了,眉头微皱,他还在门外,与那人相距不过十数丈,当然这点距离对于清岩就是近在咫尺,他已是非常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对方,而他看得越仔细,神情就越凝重,眼神凝聚,光芒如电,但其中隐含惊诧和深深地疑惑。

    凝目看了许久后,清岩终于有了动作,迈步而入走进了自己的家。

    清岩的家是个不大的四合院,天井也就有十丈方圆,穿过天井,就到了客厅门前。

    门是虚掩的,此时已是黄昏,天色已暗,客厅亮起了烛火,光影闪动,久不归家的清岩见到烛光,心中不由得一暖,这样的情景,他小时候可是经历过不知多少次。

    那时候,贪玩的他总是肚子饿了才知道回家,而老爹总是会燃起蜡烛,做好可口的饭菜,坐在桌边等着他。

    每当他推开门,就会闻到诱人的饭香还有听到老爹笑呵呵的声音“石头回来了,饿了吧,快去洗洗手,咱们这就吃饭。”

    对于石头的贪玩,老爹从来没有生气过,他总是会说 “男孩子嘛!就该调皮一些,这样以后才能有出息。”

    石头就把这些话当作了金科玉律,就会玩得更加变本加厉。以至于邻居都说老爹太惯孩子了。而老爹总会笑呵呵的说“没事。没事,小时候不玩够了,长大了怎么做大事,呵呵……”

    现在石头长大了,回想往事,想到老爹对他的疼爱,他是万分感激,老爹就是世上最亲他的人。而他对老爹也是一样,从小到大,从未改变。

    来到赤金镇,来到曾经的家,清岩难免会触景生情,看到熟悉的烛光,就会想到很多事情,清岩不觉有些失神,就停在了客厅的门前。

    但恍惚是转瞬即逝,回过神来的清岩是暗自骇异。以他的修为绝不会轻易走神,可现在他却是屡屡出现这种情况。实在是甚为奇怪,难道就是因为自己回到了赤金镇?还是有人在搞鬼?

    清岩觉得后者可能性极大,急忙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敢再有丝毫大意,此刻他与那个人只有一门相隔,对于对方清岩已是有了十分清楚的感知,而越是如此,清岩的疑惑是越深了,但疑惑归疑惑,清岩还是推开了眼前的木门,进入了客厅。

    屋内的人背对着清岩,那是个熟悉的背影,以前清岩总觉得他的背影有些瘦弱,没有老爹那么强壮,但这样更符合他的身份,而此刻再次见到这个背影,在微微晃动的烛光里,这个背影是多了几分神秘,还有几分无法形容的玄妙气息,这种气息他本不该有,可偏偏清岩就感觉到了,那是修真强者才有的气息。

    清岩进屋后,他并没有转身,负手而立的他,姿态十分自然而又潇洒,他身着一身青色长衫,宽袍大袖,那是世间文士常有的打扮,而他穿起来就更有味道,更有那种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的书生气质。

    儿时的清岩,就非常崇拜拥有这种气质的他,一度都把他视为了榜样,觉得自己今后要是成了他这样的人,那才算是真正的有出息。

    现在,即便清岩已是中土修真的领袖,是不可一世的苍帝,是一代真神,可见到他时,清岩还是油然升起了儿时的那种感觉,清岩对他的尊敬和崇拜,就如清岩对老爹的感恩和感激,一如既往,从未改变。

    清岩看着他,目光闪动,神情有些激动,却没有说话,方才他想到了一些事情,情绪就难以保持平静。

    而他,依然没有转身,他在看挂在客厅墙壁上的一副字,仿佛已经入神。

    按清岩家庭情况,那里本该是挂些财神爷,或者是福禄寿三星的画像,这是每个普通老百姓的习俗,不像一些大户人家那么讲究,弄副名人字画当作中堂,显得是又有涵养又有学识,最重要的是有气派。

    清岩记得大早以前,自家客厅里就是挂着一副财神爷的画像,毕竟老爹也算是个生意人,期望财神爷的关照是人之常情。

    清岩记得很清楚,在他七八岁的时候,老爹忽然就把财神爷给取了下来,换上了现在的这幅字,而且这副字虽然写的龙飞凤舞,大气磅礴,那时的小石头却都认识,因为那只有两个字,便是“天地”!

    当初,小石头看到财神爷换成天地,就觉得莫名其妙,在他看来笑呵呵的财神爷有些像老爹,挂在那里真是很有看头,可这天地二字有什么意思?怎么看也没有财神爷那么顺眼。

    但当时的小石头就是觉得不满意,也不敢说什么,一是他年纪小,说什么都是屁话,二是让老爹挂上这幅字的人,是他非常敬畏的一位长者,而这两个字也是这位长者所书,让他不敢说三道四。

    起初石头看到这两个字时是有些抵触,可随着年龄增长,他学的东西越多,就发现这两个字写得真是好看,天看起来真像是天,高高在上涵盖四方,地看起来真像是地,厚重敦实可以承载上天,石头有时还想,自己何时才能写出这么好看的字,只是石头练字也算刻苦,可怎么写也写不出那样的字来,所以他对写字的那个人就愈发敬佩了。

    今日清岩再看那挂在墙上天地二字时,又看出了这两字的不寻常之处,不仅是它们框架结构已臻完美,笔力浑厚,直透纸背,是少见的书法精品,而是他真的从天字中看到了那浩瀚无边,无穷无尽的苍穹,从地字里看到了厚德载物,无所不容的苍茫大地。

    这一天一地,一上一下,即是互不相干的两个部分,又是密不可分的一个整体,天地融合,互生彼此,息息相关,从而衍生万物,这是天道至理,也是宇宙间各种力量的运行规律,而这仅仅是两个字,就表现出了如此多的东西。

    当然寻常人是体会不到其中奥秘,就如儿时的石头,就算是修炼有成时的清岩,也没有发现这天地二字里蕴含的东西是如此博大精神,震撼人心。

    此刻,清岩已是真神,已能看到这天地中隐含的大道至理,自然也是心神震动,激动不已,能让清岩有此情绪的不仅只是这天地二字,还有写字的那个人。

    在清岩情绪激荡时,他对面的那个人忽然说道“我记得我教你的第一个字就是天,随后便是这地了,我应该没有记错吧?”说话时他依旧是背对着清岩。

    清岩闻言是微微垂首,那样子就像一个学生在听老师的教诲,神态恭敬,不敢有丝毫懈怠,等他讲完,清岩才恭声道“先生说的不错,您初次教我的字就是天与地。”

    先生,今时今日,能让清岩恭恭敬敬称呼先生的能有几人?就是有,也多是清岩的客气,很少有人能受得起清岩这样的称呼,可眼前这个人他却是当之无愧,他就是清岩的先生!

    听到清岩称呼自己为先生,他是轻轻一叹,随后缓缓转身,与清岩面对面,在与他对面时,清岩又一次恭声道“弟子齐晓石拜见白先生。”说着就屈膝跪地,缓缓叩首到地,行了一个跪拜大礼!(未完待续。。)

第九百零九章大结局六

    白先生!

    先生就是老师,清岩行此大礼,就是在叩拜老师,世人都知道清岩的师傅是崆峒派前掌门广闲,可并不清楚,在广闲之前清岩还有一个师傅。

    不过这位师傅教清岩的不是如何修真,怎样炼道,而是读书识字,知理明理,他是清岩的启蒙恩师——白先生,也是当初赤金镇最有学问的人,大家无一例外的都尊称他为白夫子。

    清岩的名字齐晓石也是拜他所赐,他也是老爹的朋友,二人交情极好,闲来无事就会喝酒谈心,所以不论他是何种身份,老师还是长辈,都受得起清岩的跪拜大礼。

    只不过此刻看来这位白夫子绝非寻常人,要知道清岩离开赤金镇已有一百多年,都说是百年沧桑,除了远处的祁连山没有多大变化外,其他的人和物应该都会有巨大改变。

    要知道寻常人很难活到一百多岁,而按清岩所知,他十二岁时,白夫子就该是六十岁的花甲老人了,可现在再遇到白夫子,他依然是老样子,斯文儒雅,丰姿隽爽,除了头发有些花白外,真是不见老态,这可绝对不是白夫子保养的好,寻常人是不可能做到的,再说清岩也从白夫子身上察觉到了一丝奇异的气息,从而断定,他的这位启蒙恩师,教他认字写字的先生,竟然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并且还是个修为深不可测的大高手!

    清岩对白夫子是熟悉的,以他的修为自然不会认错人,起先他是有些怀疑。觉得是有人再借白夫子的形象装神弄鬼。可在和白夫子近距离接触和一番谈话后。清岩已经确定眼前的就是真正的白夫子,他的第一位老师,师傅,所以他就毫不犹豫的跪了下去,这是礼数,是他应该做的。

    见清岩毫不犹豫的拜倒在地,白夫子清癯的脸上现出欣慰的笑容,他能感受到清岩的真诚和一直对自己未曾改变的尊敬。这孩子没有变,还是与当年一样,至诚纯朴,心地善良。

    记得当年石头也是如此跪拜在他的身前,成为了他的弟子,现在石头已非那个懵懂少年,而是中土修真大联盟的领袖,是苍帝,还是神武大帝,真是威名赫赫。声势之强是无与伦比,可在见他时。清岩依然下跪,神态恭敬,这就足以说明了一件事,世事变化,有些东西是有了改变,但石头没有变,就算是变了,也是越变越好。

    缓缓扶起清岩,白夫子先仔细上下打量了一遍这个徒弟,他的眼神柔和而又慈祥,看清岩时,不仅仅是像在看一个弟子,更像是一个亲人,许久后,白夫子才道“石头,你真是长大了,成熟了,唉,岁月流逝,我们可是好久不见了。”

    清岩能体会到白夫子对自己的感情,点头道“是啊,弟子还以为再也……先生,你还是老样子,风采依旧。”

    白夫子微笑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我出现在这里是很奇怪,就如这座赤金镇本是不该有的,可偏偏就在这里,来,我们先坐下,有些事情我会给你说明白的。”

    二人落座后,清岩真是忍不住了,就道“弟子真是惭愧,竟然没有发现先生……竟然是……”

    白夫子知道清岩要说什么,便道“这不算什么,我有些特别,其实严格说来我并非修真之人。”

    清岩一怔道“您的话弟子不太明白。”暗道“可我明明感觉到了那种气息,先生怎么会这样说。”

    白夫子清楚清岩心里的疑惑,便微笑道“我的事情比较复杂,一时半会也很难说清,先不说我,谈谈你吧!”

    清岩闻言又是一怔,他现在是一肚子问题,就想好好问问白夫子,可先生却要谈谈自己,这就让清岩觉得有些郁闷。

    白夫子怎会不知清岩的心思,便道“你的事情其实我大都清楚,石头,你可知道为了你我……不,应该是我们花费了多少心思。”

    清岩隐约想到了什么,心头一震,颤声道“先生,莫非您就是神农师傅所说的他?”

    神秘的“他”,这个“他”可是让清岩想破了脑袋,绞尽了脑汁,他是把所有有可能是“他”的人都想到了,可他还是有没想到的地方,清岩万万想不到,那个神秘的“他”竟然会是白先生。

    是啊,清岩怎能把一个平凡的夫子先生,(这里的平凡指的仅是白先生并非修真之人)和盘古,神农,伏羲,女娲这些神人联系在一起,怎么想,怎么看,他们之间是难有交集的。

    清岩都有些怀疑,又见白夫子没有承认,他不禁又问道“先生,您真的是“他”吗?”

    见清岩一脸的不信,就像很早以前,这个孩子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后便是如此表情,双目圆睁,嘴巴微启,同时眼睛里还带着几分惊讶和不解,这是白夫子熟悉的神态,时隔多年,他又见到了,就像是回到了从前,不论如今的清岩是什么身份,在他看来清岩还是那个小石头,天真无邪,真诚可爱。

    微微一笑后,白夫子道“怎么,我看起来不像吗?”

    真是不像,清岩暗暗嘀咕一声,可白夫子不同于别人,若是广闲清岩定会直说出来,现在他却只能是暗暗嘀咕,嘴里却道“弟子就是觉得……很意外。”

    白夫子轻轻一捋胡须,笑道“是很意外,谁能把我和神农大神联系在一起,唉!我也很期待这天,与你真正的认识一下。”

    清岩是满心疑问,就道“先生,您究竟是谁?”

    白夫子微笑道“我姓白字笑天。”

    白笑天,笑苍天,好洒脱的一个名字,清岩这才知道先生的名讳。随后白夫子又道“我方才说了。我并非真正的修真之人。虽然我要比很多修真高手……厉害一些。”

    清岩忙道“先生过谦了,我看你和真神也差不多了。”

    白夫子看看清岩,笑道“你此刻已是真神了,眼力自然不差,若按修真的境界来说,我的力量是很接近真神的。”

    清岩奇道“先生,我感觉你的气息似乎和我……”说到这里,他稍稍一顿。

    白夫子接着道“是不是和你没什么区别?”

    清岩点头道“正是。”

    白夫子解释道“这就是大道至简。殊途同归了,你是因为到了真神境才能察觉到我的气息,而一般修真高手就以为我只是个寻常文士,是个普通人,而收敛气息的你,在他们眼里何尝不是个普通人呢?我之所以说自己不算修真之人,是因为我从未修炼过任何道法,法术。”

    清岩闻言不觉动容,惊道“啊!那您的……修为……”本来他想说你的修为是从而何来,可白夫子说的清楚。他都没有修炼过,这修为二字又要从何说起。所以清岩只能话说一半,满脸惊奇了。

    白夫子很喜欢看清岩吃惊的样子,这让他总能想到小石头,这也是长辈们的通病,孩子好容易长大了,他们就又开始回忆起孩子儿时的那些情形,白夫子即便不是寻常人但也不例外,他看清岩的眼神里透露着那种深深疼爱,仿佛清岩就是他的孩子。

    清岩自然能感受到白夫子那种以前只有老爹才有的眼神,忽然间,他发现自己和白夫子的感情并非他想的只是师徒之情,似乎还有种亲情掺杂在其中,这让清岩有些惊讶,虽然师徒如父子,可有时亲情和师徒情意也不能混为一谈,但清岩明明就感受到了那种亲近,而他也并不排斥,甚至还有想依偎在白夫子膝下的冲动。

    清岩心里一动,记得很早以前,他对白夫子也有这样类似的感觉,他小时候调皮捣蛋,就喜欢玩耍胡闹,有时候就忘了完成白夫子布置的功课,起初他就害怕白夫子会找自己算帐,要知道其他学生要是误了功课,掌心挨板子那是跑不了的,他的好朋友刘胖子就不知挨了多少回板子。

    俗话说“严师出高徒”,先生揍学生那是天经地义,要是不揍,家长都会以为先生是恨铁不成钢,放弃了孩子,还要诚惶诚恐的过来问明情况,劝先生有事没事要多教育自家孩子,不打不成材,这种观念,可谓是根深蒂固了。

    可小石头就从未挨过板子,而他的功课也不是每回都完成了,只不过别人没完成功课就会挨两下子,他则是一句训斥也没有听到,白夫子向来对石头是网开一面,甚至都是姑息纵容。

    好在石头还算懂事,知道好歹,功课还是做的时候多,没做的时候少,那时候石头就认为,先生之所以不追究自己,是因为先生和老爹关系要好,他们可是酒友,没事就喜欢喝酒聊天,也许是因为这层关系先生才会对他格外照顾。

    现在,清岩终于明白了一些事情,儿时先生对自己的关照,可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其中恐怕还有隐情,这就让清岩更为急切的想知道原因了。

    看着满脸惊奇的清岩,白夫子却没有想到,清岩会从自己的眼神瞬间想了那么多,他是很乐意为清岩说些自己的故事,他的事情清岩是有必要知道的。

    稍一沉吟后,白夫子道“那就先说说我吧,我其实是个很奇怪的人,在我出生之时,我就拥有了一种奇异的本领。当然婴儿时的我也和寻常孩子一样,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饿了就哭,高兴就笑,普普通通。”

    清岩听了觉得好笑,他想不到以往说话之乎者也的先生,此刻讲话会是如此直白,白夫子见他嘴角有了笑意,便道“你小时候也是这样,哭得惊天动地,让人没有清闲的时候。”

    清岩尴尬的一笑,从这句话里他又感受到了那种浓浓情感,随后白夫子继续道“随着我日渐长大,那奇异的天赋逐渐被我发现了,刚开始我是很害怕,觉得自己就是个怪物,不然怎会在我身上出现这种诡异的情况,我恐惧。我害怕被别人发现我的异样。而因为恐惧。我就变得沉默寡言,孤僻怪异,从我六岁时,我就不在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耍了。”

    清岩听到这里是一声轻叹,白夫子神情平静,继续道“我不是不想和别的孩子在一起,我是害怕他们会发现我的秘密,就这样我便一个人孤零零的渡过了童年。那真是很寂寞啊!”

    清岩忍不住插嘴道“先生你就没有别的亲人吗?”

    提起此事,白夫子淡然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痛苦,清岩见了立刻后悔起来,知道自己多嘴了,问了不该问的事情,就听白夫子道“当然有了,只不过在一场瘟疫中,他们都死了。”

    清岩连忙道“对不起先生,我…”

    白夫子却是笑道“无需抱歉,生老病死本是天道。我遗憾的是,他们本不该那么早去世。我只恨我自己,明明可以救治他们,却……唉!”

    清岩明白白夫子的意思,如果当时白夫子清楚自己的怪异之处具有的神奇力量,就能救治自己的亲人,那他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家人一个个在自己眼前死去,在想白夫子当时的境遇,身边的人都被瘟疫夺去了生命,最后整个家乃至整个村落,只有他一个活人,那种恐怖和悲凉,实非常人所能想象和承受的。

    想到这里清岩忍不住问道“先生,当时您是多大年纪?”

    白夫子淡淡的道“十二岁。”

    十二岁,清岩不觉想想自己的十二岁,虽然也遇到了常人无法想象的事情,可比起白夫子的遭遇,他的命运可算是极好了。

    就听白夫子继续道“那年我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我们家所在的村子也就活下了我一个人,看着身边一具具快要腐烂的尸体,我觉得自己也已经成了一具尸体,一个死人,当时在我的眼睛里没有色彩,只有深深地灰色,没有生机,没有希望,只有沉沉死气,无尽的绝望。”

    清岩听着,脸色已是无比凝重,他能感受到那种绝望,而且这还是一个十二岁少年所要面对的,清岩就想,如果换了自己,只怕早就疯了。

    白夫子神情一直很平淡,那是一种看透世情,超然物外的淡然,虽然他是在叙述自己的故事,可他的情绪并无多少波动,就像是在讲一个故事,一个悲惨的故事。

    稍稍停顿了一下后,白夫子继续道“当时我真想一死了之,可好笑的是,我在家人的尸体旁躺了整整三十天,是不吃不喝,居然就没有死,到了那时候我才知道,瘟疫不是不想要我的命,而是它要不了,别说瘟疫,就是我自己也不行,这样我才真正明白,我深为恐惧,怕别人知道的秘密其实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

    清岩静静听着,等到白夫子说完,他犹豫了一下,才问道“先生,你究竟拥有什么样的……力量?”

    白夫子微笑道“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好奇,我问你,你修真炼道后会得到什么?”

    清岩不加思索的道“得到浑厚的真气,然后才能掌控运用天地间的各种元力,还可以御气飞行,瞬间千里。”

    白夫子微微点头,随后道“我六岁时就能感知天地间的诸般变化,例如何时起风,何时有雨,何时打雷等等,八岁时,我就可以随意穿行于风雨雷电中,可以御风而行,控雨引雷,借用各种元力,上天入地,无往不利。”

    清岩听得直接就傻眼了,白夫子所说的这些本事,别说寻常修士,就是最强级的高手也不能完全做到,那是渡劫境修士才能具有的诸般大能,可那时白夫子才八岁。

    八岁,想想自己八岁在做什么,除了读书认字,就知道撒尿和泥玩,这和白夫子比起来,简直就是毫无可比性,差距也太大了。

    清岩傻乎乎的看着白夫子,嘴巴大张,舌头微伸,那样子是要多傻有多傻,白夫子见清岩如此模样,就笑道“觉得有意思吧?”

    清岩木呆呆点点头,随即连忙又摇摇头,回过神来的他这才惊叫道“先生,您是怎么做到的?”

    白夫子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轻叹道“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答案,只可惜直到今天我也没有解开这道谜题。”

    清岩闻言又是一惊。道“您现在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白夫子又叹道“好笑吧?我自负博古通今。学识不在历代大儒名家之下。可以为人解惑答疑,可偏偏就是解不开自己身上的问题。这还真是讽刺啊!”说完他自嘲似的一笑,淡然的神情里透出了几分无奈和苦涩。

    清岩也为白夫子觉得苦闷,寻思一下,忽然他想到了一事,就道“难道盘古大神也帮不了您吗?”他听神农说过,白夫子和盘古大神,伏羲。女娲诸神都有交情,就有此一问。

    白夫子没有回答清岩的这个问题,只道“此事稍后再谈,先说我的事情吧,方才说到瘟疫夺取了我亲人们的性命,而我又是求死不能,也许是亲人们的死使我觉醒了,我才学会了如何运用我的……天赋,我先埋葬了家人和那些乡亲,总算让他们有了归宿。随后我就离开了家乡,走向了外面的世界。”

    说到这里。白夫子稍微停顿了一下,神情变得有些落寞,清岩看在眼里,竟是隐隐有些心疼,试想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在遭遇了如此大的灾难后,又要孤身一人去面对复杂多变的世界,命运对他太不公平了。

    白夫子看出了清岩的心思,缓缓道“你是否觉得天道不公,为何要把各种苦难压在我的身上。”

    清岩点点头,白夫子却道“起先我也觉得老天对我太不公平了,可后来我逐渐明白了,也许是我先天就获得了很多常人没有的东西,所以才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清岩一怔,不过很快他就明白过来,白夫子天生就有掌控诸般元力的神通,这对于修真之人来说可是梦寐以求的,尤其白夫子的天生异禀是如此强大,小小年纪的力量就已非寻常修士可以比拟,假以时日,成就就会更大,这种异禀足以让所有人羡慕,眼红,嫉妒,甚至是怨恨。

    可有得必有失,白夫子获得了无法想象的力量,就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而这个代价大得已到了白夫子无法承担的地步了,清岩不禁想,这样的付出值得吗?

    就听白夫子又道“都说有得必有失,如果我知道拥有这种异禀会失去所有的亲人,我是决不愿意的,可世事不由人,我不想要的它偏偏给了我,我不想失去的,它却要无情的夺走,命运就是如此,喜欢戏弄你,折磨你,逼迫你向它屈服,顺应它的意愿。”说到这里,白夫子长长一叹,叹息很无奈,可他那双平和清朗的眸子里却闪现出了无比炫目的光芒,那是不屈的眼神,是向命运绝不不妥协的精神。

    清岩立刻就感觉到了白夫子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浩然气息,强大而又平和,仿佛能够包容一切,若不是清岩已至真神境,瞬间就会被这股气息淹没,虽然知道白夫子没有恶意,可清岩毕竟是真神,自身气息是无法容忍外物的侵袭,立刻就有了反应,一层淡淡的,几乎不可见的星辉般的光华自清岩身体上涌出,轻柔缓和的化解了白夫子的气息,两大至强力量的接触是无声无息的,并且一触即收,瞬间就消失了。

    这算是清岩与白夫子的一次交锋,虽是无意而为,但以他们的修为,稍稍有所接触,便能将彼此了解的颇为清楚。

    收敛气息后,白夫子微笑道“你能从离天神火中领悟到盘古大神的心法就已让我觉得十分欣慰,我没有想的是,璇玑星图会对你如此青睐,你现在修炼的道法已是超出了大五行诀和伏羲八诀的范畴,这应该是璇玑星图里的无上法门吧?”

    清岩闻言并不觉得意外,既然白夫子和神农相熟,这些事情白夫子自然就会知晓,当下就道“正是,上次与神农师傅见面后,璇玑星图忽然……有了动静,结果我体内真气就有了变化。”

    白夫子笑道“听你口气似乎对璇玑星图还有所怨恨,你这孩子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一点不识好歹,璇玑星图能随你出来,就是你的造化,得到他的指点是何等福气,你却……”说到这里白夫子不禁摇摇头,接着道“这要是让世人知道了,只怕都会被你活活气死。”

    清岩还强辩道“璇玑星图就是很奇怪,做事莫名其妙,害得我……”话到这里,他却是无法继续,璇玑星图是有些不靠谱,可归根结底受益最大不就是他自己嘛!现在你成了真神,功劳最大的就是璇玑星图,而你居然还不领情,实在是有些过分甚至是无耻了。

    白夫子笑看着清岩,见他忽然闭嘴,那笑容就更盛了,也许是怕清岩脸上挂不住,白夫子并没有多说什么,就又言归正传,继续说起自己的故事“离家之后,我才知道瘟疫并不是只光顾了我们那个村子,还有很多人受到了它的荼毒,那是场大瘟疫,瘟神横行无忌,肆虐天下,几乎遍及了大半个神州,死了很多人,我漫无目的的走着,看到的不是死尸就是哭泣的孩子,还有欲哭无泪的大人,再有奄奄一息的病人,那是我所见过最悲惨的景象,是真正的人间地狱。那时候我已知道如何用自己的力量救人,可我一人之力又能救得了几个人,我救活一个,身旁却死了十几个,见此情形,我感到异常的绝望。好在,就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他出现了,见到我竟然能救治病人他是异常兴奋,当时在我眼里,他是个充满活力,怀有希望的人,给地狱般的环境带来了一丝生气,也给我了希望和勇气。”说到他时,白夫子眼神再度闪亮,显然这个“他”对于他来说是极为重要。

    清岩听白夫子说到“他”时,就想到了一人,再一寻思,便恍然大悟,脱口道“您遇到了神农师傅!”(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章大结局七

    清岩在广成丹穴时就听神农说起过他的往事,神农之所以能成为真神,就是因为家乡的一场瘟疫,自幼学医的神农为了救治亲人百姓,才想到去求取仙丹神药,结果拜师盘古大神,踏上了修真仙途,最终成为与伏羲,女娲并称的上古三皇,一代真神。

    如今,听白夫子也说到瘟疫,清岩立刻就将一些事情联系起来,便脱口而出,那么叫道。

    白夫子赞道“石头果然聪明,你说对了,我就是遇到了神农大神,当然当时他可不是真神,也不是修真之人,就是个寻常大夫,而且还是个赤脚郎中,形象可没有后世形容的那么光彩照人,高大伟岸。”他和神农交情极好,所以守着清岩说到神农他也是很随便,但清岩能从他的话语里听出一些东西来,白夫子还是很尊敬神农的。

    清岩笑道“我也听神农师傅说起过他的故事,只是不知道他和您竟是这样认识的。”

    白夫子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回想那段往事,随后才道“大瘟疫时,他因为自幼接触各种药材,所以能够抵抗瘟疫,只是他只能保全自己,无法救治别人,在见到我竟然能治疗瘟疫,他是极为兴奋,就问我是如何做到的,用的什么药?我哪会用药,被他一问就愣住了。等我费了半天劲给他解释清楚后,他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当时他要比大很多,知道的也不少,就说我施展的很像是神通法术,那是一些修真之人才有的本事。”

    稍一停顿后。白夫子又道“那时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修真修士。不过在听他讲了世上并非只有我一人这么奇怪后。我心里一下子就顺畅了很多,感觉自己不再孤独。”

    说到这里,白夫子苦笑一下,道“当时他也只是个大夫,郎中,虽是知道有修士这类人,却不知道详情,也不知道我和修真之人是有区别的。但当时我在他眼里就是世人的救星。即便我年纪很小,他还是对我寄予很大的希望。也是缘份使然,我和他一见面就相当投缘,便以兄弟相称,其实在我心里是一直把他当作值得尊敬的长辈。”

    清岩听的是兴致勃勃,插嘴道“原来你和我师傅是结拜兄弟。”

    白夫子看看清岩,那眼神是隐含某种深意,清岩并无察觉,又道“那我该称呼您为师叔了。”

    白夫子本想说什么,却犹豫了一下。才道“本该是的,不过你还是称呼我为先生吧。”

    清岩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就点点头道“我觉得先生叫习惯了,亲近一些,对了,您和我师傅结为兄弟后,是不是就要开始治病救人了?”

    白夫子道“那是自然,我们二人是各有所长,凭借他的医术和我的异禀,我们真是救了不少人,可我们的力量终究有限,瘟疫的势头又只增不减,死的人还是越来越多,唉,那真是场人间浩劫!”

    虽然时隔多年,清岩还是能想象到那是一番何等悲惨的景象,神情不觉黯然,缓缓道“人类其实是很脆弱的,先生,您和我师傅最终是怎样战胜瘟疫的?”

    白夫子轻叹道“我们就算耗尽心力也是无力回天,最后是神农想到了一个办法,说唯一的希望就是寻找神山神殿,求得仙药。”

    清岩也想到了神农告诉他的事情,便道“神山就是三大神山吗?”

    白夫子摇头道“不是,神农所说的神山是盘古大神的隐居之地,就是现在的西昆仑。”

    清岩听到西昆仑时就是一惊,见他动容,白夫子笑道“不用吃惊和怀疑,那个西昆仑就是你现在要去的地方。西昆仑神殿为盘古大神开辟的仙境,就如广成丹穴,伏羲秘境。”

    清岩又是一惊道“原来西昆仑里面也有……另一个空间!”

    白夫子道“盘古大神时期,西昆仑就叫做神山,等到伏羲,女娲二位大神成为主人时,就改为西昆仑了。其实,西昆仑有内外之分,外西昆仑指的是昆仑山极西处,不过那块地方已被大神法术封闭,外人是无法寻找到的。至于内西昆仑才是盘古大神开辟的那处仙境,也就是神殿,一般也无人进入,就是伏羲,女娲二位大神在时,也只进出过几次罢了。那里就存放着伏羲大神所留的离天神火。”

    说到这里,白夫子忽然笑道“真是老了,怎么就说到了这里,还是先说我和神农的故事吧,你还有兴趣吗?”

    清岩是对什么都有兴趣,他正想听听关于西昆仑的其他事情,可白夫子又转移了话题,而白夫子和神农的故事他也想听,就连忙点点头道“当然,先生你继续。”

    白夫子何尝不知清岩的心思,但他并不说破,继续再讲自己和神农的故事。

    “我听说世间还有神山神殿,当然是很兴奋,既然有了希望,我便下定决心和神农一起去寻找仙药,也许是和神农相处久了,我被他仁善之心所感染,我也逐渐有所改变,觉得自己是个有用之人,是能够做许多事情的。”白夫子平静的说着,清岩则是静静倾听,“可寻找神山神殿绝非易事,神农当时只是个凡人,而我虽有些神通,但因为救治病人,使得自身元气大伤,也比他强不到那去,如此一来,寻找西昆仑的过程就比较辛苦了。”

    清岩听他说的平淡,可绝对能想到那种辛苦绝非这么简单,也不知他们究竟经历了什么,而白夫子不说,清岩也不能多问,只能默默听着,对先生和师傅的崇敬之情是又加深了几分。

    就听白夫子继续道“皇天不负有心人,我们最终还是找到了神山,进入神殿。见到了盘古大神。”说到这里。白夫子淡然的神情变得有些激动。语气也是一样,清岩立刻就感受到了他的情绪,知道白夫子与盘古大神之间肯定有着不寻常的关系。

    他思索之际,白夫子又道“见到我们到来,大神很高兴,很欣慰,不等我们开口,大神就拿出了仙药。原来,人间瘟疫横行,大神是早有所知,因为瘟疫过于猛烈,寻常丹药根本无效,盘古大神便率领弟子开炉炼丹,我们到达神山时,丹药正好出炉。”

    白夫子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清岩这才说道“原来盘古大神一直挂念这人间百姓疾苦,先生。后来呢?”

    白夫子微笑道“后来就是我们求得仙药,返回世间。接着就是治病救人,根除了瘟疫的源头,终于彻底清除了那场灾难。”

    清岩又追问道“再后来呢?”

    白夫子道“等到世间瘟疫消除,我和神农再次去了西昆仑,参见盘古大神,而且因为神农的善良仁爱,盘古大神破例将他收为了关门弟子,赐名神农。”

    清岩恍然道“师傅的名号还是盘古大神赐予的,可为何盘古大神只收了我师傅为弟子,您呢?”

    白夫子无奈的一笑,道“我何尝不想成为大神的弟子,可因为我的奇异禀赋,盘古大神就没有收我。”

    清岩大奇道“为什么?你的条件这么好,盘古大神没有理由不收您呀!”

    白夫子苦笑道“我不是说过,盘古大神也不清楚我的天赋是从何而来,他见到我时也很惊讶,仔细探究一遍后,我这道难题他也是无法解开,本来他是想收我为弟子的,可后来他转念一想,收我为徒后他能教我什么?”

    清岩已是明白了,白夫子生来就具有掌控诸般元力的神通,实在是不用在修炼任何道法,如果强自修炼,说不定会适得其反,盘古大神自然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就放弃了收白夫子为徒的想法。

    清岩真不知道是该为白夫子骄傲还是为他觉得遗憾,这只怕也是当时白夫子的心情吧,就听白夫子又道“没能成为盘古大神的弟子是我此生的遗憾,但他还是教会了我很多东西,为了解开我身上的秘密,他还带我去了一次璇玑地宫。”

    这事清岩是知道的,所以并不惊讶,白夫子接着道“璇玑地宫你是去过的,神秘神奇已是无需多说,我在地宫里待了一段时间,轩辕剑和金甲神人对我都很不错,给予了很多帮助,只可惜他们也无法解释我这个奇怪的人,也或许他们是知道的,只是不愿说罢了。”

    清岩问道“您见过璇玑星图吗?”

    白夫子摇摇头道“没有,不是谁都能有你这样的好运气。”

    清岩脸一红,颇为不好意思的道“先生取笑了。”

    白夫子微笑道“你害臊什么,璇玑星图是因你的出现才出现的,这就是你和他的缘份,所谓神器择主,就是如此吧。”

    清岩闻言更觉不好意思,他又不愿讨论璇玑星图,就道“先生,就别说我了,还是讲您的事情吧。”

    白夫子笑道“好,接着说我,在璇玑地宫没有找到答案,我算是死心了,而在离开璇玑地宫时,我不小心陷入了璇光星海……”

    清岩是领教过璇光星海的厉害,闻言顿时动容,失声道“那可糟了!”

    白夫子叹道“是很糟糕,我是一时大意,竟被星海之力所吸引,不知不觉就在里面驻足了数十个时辰。”

    清岩闻言又是一惊,在璇光星海一个时辰就是一年,白夫子在里面待了数十个时辰,岂不是就是几十年!

    见清岩一脸震惊,白夫子便道“一晃就过去了七八十年,等我清醒了,做什么也都迟了,但在璇光星海里我是并非一无所获,数十年时光弹指而过,我的力量也随之强大,从璇玑地宫出来后,我赫然已是有了接近真神的力量。而那时我才不到百岁。”

    清岩闻言又是一惊,百岁不到便有了近乎真神一样的实力,这样的速度放在那里,不论是中土还是海外都是神话,也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情况。

    而白夫子就是一个神话,奇迹,清岩不会怀疑先生的话。惊骇之后。他忍不住说道“先生真是神威天授!”

    白夫子却是叹道“天授。是啊,真算是天授了。不用修炼,就能达到这种地步,只能用天授来形容了。”

    忽然清岩想起一事,神情微变,随即问道“先生,你离开璇玑地宫后呢?”

    白夫子道“出来璇玑地宫,我才知道盘古大神已然神游天外。伏羲,女娲二位大神便成了神山的主人,而神农也在潜心修炼大五行诀,不闻世事,我无事可做,就开始云游四方,长长见识,学学东西,不知不觉就过了很多年。”

    清岩闻言是暗自奇怪,据他所知。女娲曾经可是杀了十几位新晋真神的,而像白夫子这样强得没谱的人物。应该是女娲最为忌惮的,可她对白夫子却是没有做什么?难道就是因为白夫子和神农,以及盘古大神的关系吗?

    清岩一想也是,女娲就是再狠,也不可能不顾忌师傅,毕竟白夫子是盘古大神钟意的晚辈,女娲要是连白夫子都不放过,可真就是绝情至极,冷酷到底了。

    白夫子说到这里,他的故事似乎就已结束了,可清岩觉得不该是如此简单,就又追问道“先生,你难道就没有再见过伏羲和女娲二位大神吗?”

    白夫子道“当然见过了,受他们的邀请,西昆仑我是去过很多次。”

    清岩暗自奇怪,心道“看起来女娲对先生还是很不错的。”

    他心有所思,白夫子如何看不出来,就道“我知道你对女娲大神有些了解,她这个人很复杂,好的时候真的很好,可有时候她做事也很过分,……我也不好评价她,想必神农也给你说过她的事情吧。”

    清岩摇头道“师傅说的很少,我问过可他不想说的太多。”

    白夫子叹道“神农大神宅心仁厚,胸怀宽广,实在是令人敬佩。即是如此,我也不能说多了。”

    清岩闻言难免有点失望,白夫子接着道“他们现在都已神游天外,那些恩怨也已烟消云散,实在也是没什么好说,过去的就让它们过去吧。”

    清岩点点头,他也是好奇,没什么别的心思,此刻他关心的是西王母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对于这位对手,清岩希望能在白夫子这里多些了解。所以他就问道“先生,你认识西王母吗?”

    白夫子并不意外清岩会问这个,只是他眼神微微有了一点变化,只是清岩没有发觉,就听白夫子道“当然了,你想知道她的情况?”

    清岩正色道“还请先生成全。”

    白夫子沉吟片刻,才轻叹道“世事难料,我想不到你竟然会成为苍帝,会成为西昆仑的对手,命运就是如此,喜欢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石头,你先告诉我,你有何打算?”

    清岩神情肃然,沉声答道“弟子只想化干戈为玉帛,化解苍帝灵墟和西昆仑的仇怨,这是弟子最期望的结果。”

    白夫子凝目看着清岩,将清岩的每句话,每个字都听得十分仔细,他能看出清岩是由衷之言,他也了解这个孩子并没有什么野心,能听到清岩这样说他很欣慰,很高兴。

    不过白夫子脸上并没有表露出来他的感受,依旧平静,淡然,等清岩说完,他沉默了片刻才道“我相信你的话,可你此刻代表的是整个苍帝灵墟,明孤月就没有给你留下什么话吗?”

    清岩已是清楚白夫子的意思,便道“明帝遗言十分明确,他只是说清楚了自己和西王母的恩怨,至于苍帝灵墟如何与西昆仑相处,就完全取决于继任苍帝的意愿。”

    白夫子叹道“明孤月不愧是一代人杰,能够做出这样的决断,委实令人佩服。”

    清岩也道“明帝确实有着过人的气度,我想他也不愿见到苍帝灵墟和西昆仑来个两败俱伤,再说,苍帝灵墟和西昆仑本为一家,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白夫子点点头,缓缓道“我知道了,如此说来,现在是战是和就要看西王母的态度了?”

    清岩正色道“正是,此去西昆仑弟子……是抱着求和之心。”

    白夫子稍一沉吟道“如果西王母非要一战,或者是提出了极为苛刻的要求呢?”

    清岩微微皱眉,这是他最不愿见到的,可还是要有准备,就甚为干脆的道“那就唯有一战!”言语简单,语气是十分坚定,若是无法化解彼此恩怨,最终唯有一战!

    白夫子长眉微皱,脸上显现出了淡淡忧色,他是在为清岩担忧吗?沉默片刻后,白夫子忽然问道“石头,你可知道我为何会在赤金镇出现?会成为你的先生?”

    清岩闻言心头顿时一震,动容道“先生的意思是……您是专门为……我而来?!”

    白夫子微微点头道“就是为你。”稍稍一顿后,他似乎是转移了话题,说道“我从璇玑地宫出来后,便在世间游走,一方面是为了增长见闻,一方面就是想解开自己身上的秘密,只可惜,许多年过去后,我对自己是再无更深的了解,最后我完全死心了,既然解不开,何必去自寻烦恼。又过了多年,我成了亲……”

    清岩听到这里,顿时一惊,失声道“先生您……成亲了?!”

    见他满脸惊讶,白夫子不觉笑道“傻小子,你小的时候又不是没叫过师娘,真是大惊小怪!”

    师娘!对了,清岩这才想起白先生是有妻子的,而且清岩记得很清楚,先生是很怕师娘,简直就是畏妻如虎,以前每次先生喝醉酒,回到家后就会被师娘一顿好训,唉,白夫子怕老婆,在整个赤金镇是出了名的。

    想到了自己还有个师娘,清岩不觉又是一惊,白夫子不是寻常人,那师娘岂非也不是平常妇人!

    清岩连忙问道“先生,我师娘她难道也是……个高手?”

    白夫子道“就算是吧!我们能在一起实在是个异数,她对我很好,成亲之后没过多久我们就有了两个女儿。”

    “啊!”清岩又是一声惊呼,白夫子看看他,有些好笑的道“我有孩子很奇怪吗?”清岩的大惊小怪委实让他无奈。

    清岩慌忙摇头道“不……不是……弟子只是有点意外。”

    白夫子继续道“我大女儿名叫白冰,这孩子性子像她娘,冷傲孤僻,唉,当时我就不该给她取名为白冰,真是个失误。”

    清岩暗暗好笑,心道“这名字和性格有什么关系,先生真会找原因。”

    白夫子又道“而我的二女儿就好多了,性格开朗,脾气也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喜欢惹事,长大以后就爱四处乱跑,惹了不少祸。”说起二个女儿时,清岩就发现先生眼睛里显露出了浓浓温情,言语之中流露出了父爱,显然不论是孤僻的大女儿,还是调皮的二女儿都是他的心头肉,掌上明珠。

    不知为何,清岩在听到白夫子说起他的二女儿时,心中就是莫名一动,随即就问道“先生,您二女儿叫什么名字?”

    白夫子用一种颇为奇怪的眼神看着清岩,缓缓道“她叫白清儿。”

    白清儿,清岩听到这个名字和看到白夫子的眼神时,心里又是一动,继而就觉得心慌意乱,嘴里还喃喃的道“白清儿,白……清儿,清儿……”连着说了几次清儿后,清岩终于想到了什么,身体陡然大震,目光闪闪犹如雷电,神情更是无比激动,看着白夫子他张嘴欲言,可好半天他就是说不出一个字,许久之后,他才颤声道“先生……先生……你二女儿是叫白清儿……那她……是……不是……我……”说话时,他已是站起身形,缓缓走向白夫子,身体颤抖不已,话更是说的无比艰辛,最后一个字他竟是无法说出来,他实在是太激动了。

    白夫子稳稳坐在那里,但他的身子也有些颤抖,他也很激动,只不过他还能克制,看清岩如此模样,是又可怜又兴奋,白夫子是觉得有些难过,终于他替清岩说了出来,“石头,白清儿……她就是你……的母亲。”(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一章大结局八

    母亲,白清儿!白清儿,母亲!

    两个词,五个字,就在清岩心里,眼里,来回闪动,不断变幻,交替出现,让清岩瞬间恍惚,神智不清,一身真神修为似乎已然化为乌有,坚定如山的定力也消失不见,他的身体不断颤抖,嘴唇也是一样,剧烈颤动着,他本该说些什么,只是此刻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喘息,还有急速跳动的心脏之音。

    那双仿佛可以掌控一切的手是紧紧握着,也许是他过于用力,体内气息狂涌而出,以他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涌动,犹如惊涛骇浪,气势磅礴,一发而不可收拾,整个赤金镇已无法承受这股强悍的气息,眼看就要被这狂潮吞噬淹没,这座保存连这么久的镇子难道就要在今日寿终正寝,而毁灭他的竟然是那个被他视为孩子的小石头。

    不光是大地在震动,就连高高在上的苍穹都已改变了颜色,厚重无边的乌云不知何时而来,并且挟带着惊雷闪电,奔雷阵阵,电光如蛇,穿梭于乌云之中,蓄势待发,就等一声号令,呼啸而下,毁灭这座镇子,甚至是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

    白夫子料到清岩会很激动,可激动程度是超出他的想象,幸亏他是近乎真神的存在,足可抵御,化清岩发出的强大气息,不然他就是首当其冲的目标。

    不过白夫子也不好过,试想清岩是何等强大,白夫子又要正面与他相抗衡,那种压力不可想象。就看白夫子神情凝重。长眉微皱。身体四周闪动着一层晶莹光华,呈青白色,流转不定,双目里的光彩与之相同,柔和清亮,并不强烈,可就是这柔和之光将清岩的气息化解于无形,使得整个赤金镇没有烟消云散。使得上空的乌云不能越雷池一步!

    清岩则是越发激动,他似乎已是失去了理智,变得异常狂燥,面容都有些扭曲,双眼里的光彩是极为强烈,而他如此激动是有理由的,突然听到母亲的名字,这对清岩来说就是很强的刺激。

    白夫子很理解清岩,他清楚石头从小最渴望的是什么,就是父母的疼爱。还有一个完整的家,只可惜。小石头从未见过自己的爹娘,他对他们的印象就只存在于梦里,而等到清岩知道自己的身世后,他还是不了解自己的父母,虽然见过他们的影像,可毕竟那不是真人,是无法给他爱和亲情的。

    父母不在身边,一直就是清岩内心最大的痛,他真的很想很想与他们见面,和他们在一起,而现在他终于知道了母亲的真实姓名,白清儿,这种惊喜来得太突然,以至于清岩过于兴奋,忘乎所以,不能自己,结果一位真神的失常就会带来想不到的情况,那就是天地变色,神鬼皆惊!

    “石头,可以了!”恍惚中的清岩听到那声石头,顿时惊醒,随即他才知道自己方才做了什么,急忙收摄心神,平复气息,瞬间后,大地停止了颤抖,天空上的乌云雷电也不知所踪,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清岩清醒了,可情绪依旧很激动,急忙来到白夫子身前,急切的问道“先生,您说的是真的吗?”他还是难以相信,自己会和白夫子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白夫子看着他,眼里满是慈爱之情,见到这样的眼神,清岩顿时恍然,他终于弄明白自己为何对白夫子有那种感觉,此刻已无需白夫子说什么,“扑通”一声他就跪倒在了地上,抱着白夫子的双腿,大声叫道“外公,您是我外公……”继而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清岩叫出一声外公,白夫子眼里已是多了层湿气,这声外公他等了很多年,只是限于某种原因,他和清岩是相见不能相认,清岩是他的至亲骨肉,可却要叫他先生,那一声声先生叫得他是心如刀割,异常难受,他是修为通神,几乎是无所不能,可在亲情之前,他也是个普通人,现在,清岩终于叫他外公了,白夫子激动之情是无以言表,热泪盈眶,若不是他还有几分自持,也要老泪纵横,与清岩抱头痛哭了。

    清岩抱着外公的双腿痛哭流涕,白夫子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此刻的他已无需掩饰什么,流露出来的情感自然是真挚无比,满是慈爱,这就是外公对外孙的疼爱,这就是血肉亲情。

    清岩哭得伤心,情绪还是十分激动,他怎能不激动,这么多年来,他是首次遇到一位真正意义上的亲人,并且还是自己的外公,那种感觉无法言语,只能以大哭来替代。

    清岩哭着,白夫子怕他哭坏身子,就和声安慰道“石头,我知道这些年你受委屈了,是我们对不住你。”

    清岩哽咽的道“外公,你怎么这时候才告诉我?”

    外孙的埋怨是有理由的,而白夫子之所以这样做也有天大的缘由,轻叹一声后,白夫子道“我是有苦衷的,以后我都会解释给你,好孩子,来,起来,地下凉。”这就是外公爱护外孙的下意识表现了,清岩现在可是真神,哪怕现在跪在冰面上,也不会受什么损害,而白夫子却没有将清岩看做苍帝,真神,清岩在他心里永远都是那个小石头。

    白夫子要扶起清岩,可这位外孙却不听话,非要抱着他,生怕外公跑了似的。

    白夫子是又好笑又心疼又无奈,只能由着他了,祖孙相认,自是一件大喜事,可谓是其乐融融,清岩觉得自己一下子就回到了小时候,开始缠着外公问这问那,而他最关心的自然就是父母的情况了。

    “外公,我爹娘呢?他们在哪里?”清岩满含期待的看着白夫子,希望能得到好消息,在他想来。白夫子既然和诸位大神交情极好。又有着无上神通。自然能够将自己的女儿,女婿保护的很好,可清岩却没有想想,白夫子若是真能做到这一点,又何必等到现在与他相认,他们一家人又何必分离这么久?

    白夫子拍拍清岩的肩膀,似是安慰又似是鼓励,随后才道“你娘她很好。和她母亲在一起。”

    清岩喜道“原来娘是和外婆在一起,那我爹呢?”

    白夫子犹豫一下才道“石头,外公也不瞒你,你爹他……玄易的情况并不太好。”

    清岩闻言喜色顿敛,慌忙道“外公,我爹他……怎么了?”

    白夫子和声道“石头,你也不用太担心,玄易只是被……囚禁了,没有性命之忧。”

    清岩听到父亲性命无忧,脸色稍缓。而亲爹被囚禁清岩也可以难以接受,稍一寻思。他目光一盛,问到白夫子“外公,我爹是不是在三大神山?”

    白夫子点头道“不错,玄易就被关在蓬莱的黑狱之内。”

    清岩知道神山有座黑狱,专门囚禁那些犯错的仙人,而能够困住归仙境高手的地方,自然非比寻常,想到父亲在那里受罪,清岩是又气又恼,叫道“我爹究竟犯了什么错,会被关在黑狱,外公,您……”

    白夫子叹道“石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在这件事情上我是无能为力。”

    清岩当然不会怪外公,方才他也是一时心急才有了质问的语气,再看外公神情苦涩,那么无奈,清岩忙道“外公,是我不好,您别生气。”

    白夫子摇头道“我没有生气,是觉得对不住你们一家人,当初……唉,算了,现在说这些也已无用,不过你也别太难过,这件事是到了该解决的时候了。”

    清岩精神一振,忙道“外公,你有办法了?”继而他又问道“对了,是谁把我爹关在黑狱的?”不等白夫子回答,清岩已是想到了一人,脸色一变,问道“外公,是不是西王母?”

    白夫子见他眼中杀气隐现,强大无边的凌厉气息又是蠢蠢欲动,不觉暗叹一声,但他的回答是肯定的,“不错,就是西王母。”

    清岩怒道“为什么?我爹做错了什么?她为何要这样做?”清岩怒气勃发,真是恨不得现在就要去问问西王母,为父亲讨个公道。

    白夫子神情变得有些复杂,缓缓道“石头,事出必有因,西王母禁锢玄易当然也有原因,你先静下来,外公会给你解释明白的。”

    清岩尽量平复心境,只是那股怒气一时半会哪能消散,就在他胸腔里激荡,他忽然想到了白夫子无奈的原因,为何会对女儿,女婿的事情束手无策,因为对方就是西王母,是至高无上的大主宰,所以就算白夫子有着真神一样的实力,可也不得不屈服在西王母的威势之下。

    清岩又想,看起来我和西王母之间的恩怨是很难化解了,抛开苍帝灵墟不说,就是他自己也与西王母有着极深的仇怨,如果西王母能放出自己的父亲那还好说,可万一西王母……想到这里,清岩心中一寒,事到如今,他真的要做最坏的打算了。

    当然清岩最奇怪的是西王母为何要这样对待自己的父母,让他们夫妻分离,让他们与自己不能相聚,西王母究竟有何意图,而这个答案就要白夫子来解答了。

    清岩方才是又激动又兴奋,现在则是又疑惑又恼火,情绪变化很大,他是在尽力控制自己,让自己这座巨大火山不要彻底爆发。

    见清岩平静了下来,白夫子才道“石头,你知道你爹何你娘是怎么认识的吗?”

    清岩一怔道“孩儿不太清楚。”

    白夫子点点头道“他们的事情就是你祖父长春散人也不甚了解,清儿有意隐瞒自己的身世,也是为了大家好。只可惜,她实在太天真了,这种事情怎能瞒过……”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随即道“石头,你要有准备,接下来我说的话……我怕你接受不了。”他是怕清岩会像方才一样,情绪失控,再来个天摇地动。

    清岩沉声道“孩儿会控制好情绪,外公放心。”

    见清岩很冷静,白夫子微微点头道“那就好,玄易之所以被囚禁是因为……清儿。”

    清岩闻言并不意外,他也想到了这个原因,只是奇怪为何是因为自己的母亲,就道“外公,这是为什么?”

    白夫子轻轻叹道“因为有人不希望玄易和清儿在一起。”

    清岩皱眉道“是西王母吗?这和她有什么关系?”他是犯糊涂了,此刻还没有想到西王母究竟是谁。

    白夫子看他还是一脸疑惑,不觉摇头道“傻孩子,我说的如此明白了你怎么还这么迷糊,唉!西王母……就是你的外婆!”(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二章大结局九

    西王母!外婆!?

    清岩乍听到这些,就是一种感觉,自己肯定是听错了,不然就是外公说错了!这怎么 可能!

    “外公你说什么?”呆了一下后,清岩仰望着白夫子,如此问道,脸上不仅有着疑惑,更有着无法形容的惊慌甚至是恐惧。

    白夫子看着外孙那张惶恐不安的俊脸,叹道“石头,我知道你是无法接受,可……西王母的确是你的外婆,也就是我的妻子。”

    这回清岩是听的真真切切,清清楚楚,接着他就如遭了雷击一般,身体猛然大振,跪着的他仿佛是被人推了一下,向后仰去,坐到了地上,脸色惨白,毫无血色,神情惊恐,那样子就像是见到了鬼,可堂堂苍帝,神武盟主有怎会怕鬼,而现在清岩真是怕了,是惊慌失措,惊惧万分。

    他能不怕吗?西王母居然成了他的外婆,自己的外婆竟然成了自己最大的对手,敌人,老天爷,这个玩笑未免开得太大了!

    清岩是难以置信,自然更是难以接受,瘫软在地的他,勉强开口,颤声问道“外公,这……这怎么可能,你……你弄错了吧!”

    自己的老婆是谁,白夫子当然不会弄错,见清岩如此模样,他是于心不忍,很是难受,可这就是事实,无法改变,他确实是西王母的丈夫,是神秘的东天帝,而西王母真的就是清岩的外婆,也是苍帝的外婆,这关系……不能不说真是复杂呀!

    白夫子知道自己的话决定了什么。可他如今真是不能在向清岩隐瞒了。便十分肯定的又说道“石头。西王母真的是你的外婆,是清儿的母亲。”

    清岩听清了,却是连连摇头,叫道“不可能!不可能!西王母绝不是我的外婆。”他虽然叫喊着,可语气是那么无力,眼神是黯淡无光,嘴上说不信,可他又怎能不信外公的话。西王母和他确实是这样的关系,外婆,外孙!

    清岩只觉得浑身虚脱到了极点,那种无力感是他从未有过的,即便面对再强大的敌人都没有这种感觉,可现在就是外公的一句话,将他彻底击垮,整个人似乎跌入了万丈深渊,直落而下,万劫不复。

    不知何时。清岩已是浑身冷汗,那当真是汗出如浆。竟然打湿了好大一块地面,头发凌乱的不成样子,样子是极为狼狈,如果此刻有人看到这种状态的清岩,肯定不会相信自己的眼睛,中土修真奉为神明的神武大帝怎会是这副德行,这也太让各方高手痛心疾首,失望郁闷了。

    清岩现在却顾不上自己的形象,他还想再求证一下,即便外公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他挣扎着,是半跪半爬的来到了白夫子腿边,抱着外公的双腿,他又问道“外公,外婆……真的是……西王母。”声音颤抖,便如哭泣,他很艰难的说出了那三个字,抱着最后的希望。

    白夫子看着可怜兮兮的外孙,真是不忍心再说一次,可他又不得不说,苦笑一下后,他和声道“石头,外公不会骗你,自己的老婆我是不会弄错的。”

    这话本来是很好笑的,只是处于这种半崩溃状态下的清岩怎能笑得出来,现在别说笑了,就是想哭一下都很困难,就见清岩半张着嘴,欲言又止,他是彻底无语了,也完全确定了外公不是在说笑,西王母,这位世间主宰,真的是他的外婆,亲外婆啊!

    本来自幼认为自己是孤儿的清岩,是非常渴望亲情的,以前当他知道父母还在世时,他是无比高兴,按理来讲,现在清岩又知道自己还有外公,外婆就更该高兴,可他的外婆竟然是……西王母,这就让清岩无论如何高兴不起来了。

    想想清岩是谁,是苍帝,西王母又是谁?是三大神山的主人,是苍帝灵墟最大的威胁,是清岩最不愿意面对的敌人,然而真是应了那句话“世事难料,变化无常”,谁会想到西王母就成了苍帝的外婆,外孙对外婆,这要如何去对阵,交锋,这不是……在玩弄清岩吗?

    老天爷有时真就很混蛋,玩人玩得也太过分了,真是要玩尽杀绝呀!

    现在清岩是完全体会到了那种被玩弄的感觉,果然是令你无法抵御,令你痛不欲生啊!

    清岩坐在地上,精神萎靡,强者气势消失殆尽,他现在就像个可怜无助的孩子,是欲哭无泪,满腹辛酸。

    白夫子一时也是无话可说,只能看着外孙,眼里满是关爱,许久之后,白夫子才开口道“石头,外公……是外公不好,唉!”说着他长长叹息一声,神情苦涩而又无奈。

    经过一段时间的冷静,清岩好歹恢复了过来,精神好了很多,面色也正常了不少,毕竟他是真神,不会轻易崩溃,这段时间他想了很多,看到外公痛惜自己的眼神和满含愧疚的神情,清岩心里是暖暖的,振作精神后,他缓缓站了起来,事到如今,他要做的就是去面对这个事实,不论结果怎样,他都要有勇气还有要担当。

    “外公,既然西王母是我……我的外婆,那我爹怎会被……困在黑狱?”这是清岩第一个问题。

    白夫子见清岩恢复了常态,不觉欣慰,闻言便道“因为你外婆……她不喜欢你父母在一起。”

    清岩皱眉道“为什么?”

    对于妻子的作为白夫子似乎不愿说的太多,只如此解释道“石头,她不喜欢就是原因。”

    清岩微微一怔,随后才明白了外公的意思,道“我爹娘成亲,她并不知道。”

    白夫子点头道“若是知道了……”只怕就没有你了,这是白夫子的心里话,并没有说出来。稍微一顿后。他却是说起来清岩母亲。白清儿,他道“清儿这孩子一向喜欢东游西逛,美其名曰是游戏人间,其实就是四处惹祸,她娘管不住她,我是不愿管,结果她在世间真是惹出了不少事,那年。她出外回来后,我就觉得她有些异样,就暗自留意,没过多久她就又跑了出去,我觉得好奇就暗暗跟随,想看看这丫头究竟在搞什么鬼。”这就是一个父亲对于女儿的关爱,不管自己的女儿有多强大,他还是忍不住要去关心,生怕她出问题。

    清岩听外公说到母亲,自然是仔细倾听。白夫子继续道“清儿很早就成为了真仙,我倒是不担心她会有什么麻烦。就是怕她惹出大麻烦。”

    清岩闻言不觉一笑,在他心里,自己的母亲应该是温柔如水,温柔细腻的,可外公所说的母亲简直就是个调皮的孩子,这和清岩想象太不一样了。

    见清岩笑了,白夫子也含笑道“你小时候就像你母亲,除了睡觉,没有一刻不闲着,好在大了以后就好多了,不像你娘,越大是越不像话,简直就是变本加厉。”

    清岩有些诧异,奇道“外公,我娘做了很多……”他都不知该怎么说,坏事吗?这样说不太好吧。

    也许是想到了那些往事,孩子的顽皮总是父母最美好的回忆,白夫子脸上现出了笑容,他笑道“清儿以前做事就是太出格了,一点不考虑后果,记得有次我说到中土修真渐有兴盛之势,各派都有高手涌现,这丫头就记在了心里,结果没过多久,她就偷偷溜出了西昆仑,就会会那些高手去了。”

    清岩好奇心大起,一时也忘了自己的外婆是西王母这件异常头痛的事,而这也是白夫子有意为之,就是想让舒缓一下清岩的情绪,就听白夫子接着道“清儿来到中土,接连会了好几位当时名声最盛,修为最高的人物,唉,她当时已是真仙,那些中土修士修为虽高,又怎能是她的对手,好在她还知道分寸,每次交手是点到为止,不过言语上就没有那么客气了,什么不过如此之类的话当然说了,算是给那些掌门掌教们一点颜色,也留了一些颜面,就是你们崆峒派的大方也和你娘照过面,我们和崆峒派的缘分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清岩听得是津津有味,在白夫子说到自己娘亲居然和大方祖师斗过法时,他就更是激动,继而他脑海里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事,顿时叫道“难道我娘就是自称是隐仙宗的那位神秘高手。”

    隐仙宗是何来历一直以来就是一大悬疑,当年清岩听人说起过,当时就觉得隐仙宗真是神秘,不愧为隐仙二字,只是清岩万万想不到自己和隐仙宗的关系竟是如此紧密,那位曾经和大方真人悄然一战的神秘高手,居然就是他的娘亲,这可真是……太巧了!

    白夫子见清岩居然知道隐仙宗,是颇为惊讶,微笑道“你知道的还不少呀!隐仙宗就是你娘胡绉出来的一个名号,这丫头……唉!”他摇头叹气,一脸的不以为然,可又忍不住显露出来了几分得意,女儿能胡闹到这种境界,做父亲其实还是很喜悦,很有成就感的。

    清岩看到了外公暗自窃喜的样子,顿时恍然,心道“娘亲这样胡作非为,只怕也是外公的从容吧。”又想到多年来一直困扰各方高手的隐仙宗竟然是自己娘亲一手炮制的,清岩也不免有些得意,有娘如此,夫复何求,有此心思,清岩就更想见到母亲了。

    不过一想到母亲,就会引出外婆,清岩情绪顿时一落千丈,那种无力之感卷土重来了。

    白夫子见清岩神情突然黯然,便知道清岩又想到了什么,他故作不见,接着道“清儿也是我惯坏了,其实我也是有意如此,我可不想让两个女儿都像她们的母亲。”

    清岩明白白夫子的苦心,便点点头,有心向问问白冰这位大姨的情况,可他真是开不了口,就道“外公,我觉得我娘这样挺好的。”

    白夫子笑道“我也觉得不错,继续再说,我察觉清儿有事瞒着我,就偷偷跟着她出来,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这才发现这孩子竟是有了……心上人了。”

    清岩忙道“是我爹吧?”

    白夫子笑道“当然啦!不是玄易还能是谁!发现了这个秘密。我是暗暗高兴。我见玄易不仅是相貌出众。修为也是极高,最重要的是人品很好,我很喜欢,符合我的要求,不过……”稍一停顿后,他才道“我担心的就是她会反对,当时我就想,既然清儿。玄易情投意合,就干脆成全他们,我就故作不知,返回了西昆仑,还为清儿做了掩护,没让你外婆起疑心。”

    清岩听到外婆就是分外头疼,可又忍不住想知道父母的事情,就问道“那以后呢?”

    白夫子道“清儿,玄易两情相悦,自然就结为了夫妻。在长春岛举行了婚礼,可怜我这个当爹的。竟然连女儿的婚礼都没有参加,唉,这也是一件憾事。他们成亲之后,小两口恩恩爱爱,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过了没多久,你就出生了,就是离这里不远的祁连山”。

    清岩奇道“我娘为何不在长春岛待产,怎会来了这里?”

    白夫子叹道“清儿认为长春岛与三大神山相距太近,她的行踪很容易会被发现,所以就在祁连山建了座洞府,希望可以躲避的长久一些。唉,可纸终究包不住火,清儿的事情终于还是让你外婆知道了,就在你出生没几天,清儿便收到了你外婆的传信。”

    清岩听到这里心里顿时一紧,脸色也苍白了几分,双手紧握,但没有说话。

    白夫子继续道“当时齐海也在这里帮忙,他们便将孩子,也就是你托付给了齐海,随后二人便去了西昆仑,向你外婆请罪。”

    清岩忽然道“结果他们就再也没有回来。”语气低沉而又冰冷,还有些颤抖。

    白夫子缓缓道“他们到了西昆仑,还没见到你外婆,玄易就被人带到了蓬莱,进入了黑狱。”

    清岩神情惨淡,涩声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白夫子没有回答清岩,又道“清儿那时已是成熟了很多,见到你外婆就苦苦哀求,希望能得到原谅。”

    清岩却道“他们根本就没有错!”语气已是十分激动。

    白夫子叹道“清儿,玄易当然没有错,清儿求情没有结果,就被你外婆罚去面壁思过一直到了现在。”

    见清岩情绪又开始激动,双眼里怒气渐盛,知道他是为父母的遭遇而愤怒,白夫子暗叹一声,又道“你父母离开祁连山后,齐海等了数日,不见他们归来,便知大事不妙,就赶往了长春岛,你那时实在太小,齐海怕路上会出意外,就将你又托付给了老郑,而我那时也在赤金镇。”

    清岩本是满腹怒气,可听到这里他不由得一怔,道“外公……您是在赤金镇等我吗?”

    白夫子叹道“清儿怀孕了,我这个当爹的怎会不知,他们以为躲在祁连山就能避开我们,就太小看我们了,你想他们连我也瞒不过,又何况是你的外婆。石头,我预料到你外婆会责罚清儿,玄易,便就在赤金镇等待,果不其然,你一出生他们就去了西昆仑。我本想将你带回长春岛,可我又想,既然你能被老郑收养,而老郑对你又是视如己出,这就是缘分使然,说不定这就是天意,我又何必横生枝节,就让你先做个普通孩子吧。我给你起名为晓石,晓石,小小的一块石头,普普通通,简简单单,我也希望你能如石头般,简单而又坚实,快快乐乐的生长。”

    清岩现在才知晓自己这个名字蕴涵着这层深意,其中也包含了外公对他的深情关爱,不觉感动叫声“外公……”随后又紧紧抱着白夫子的双腿,眼中泪光闪动,眼看着他又要哭了。

    白夫子轻抚着外孙的头发,和声道“好孩子,别哭别哭,我知道你心里苦,知道你怨恨你的外婆,可你想想在赤金镇时,她对你也是很好的。”

    清岩闻言顿时一惊,若不是白夫子说起他还真是忘了,自己还有个师娘,而这个师娘就是……,清岩万分惊讶的道“外公,师娘难道就是……我外婆?”

    白夫子轻轻一打清岩的头,笑骂道“废话!我的妻子只有一个,不像你差点就要三妻四妾了。”

    清岩还是无法相信。那位看似严厉实则善良亲和的师娘竟然就是西王母。此刻想想师娘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中年妇女。虽然气质出众,但和寻常妇人没多大差别,这和清岩想象中的西王母实在联系不起来,可外公的话自然不会有假,如此说来,清岩和西王母居然早就见过面了,只不过那时候清岩还是小石头,西王母也只是白夫子的夫人。一位甚至是连名字都不为外人知晓的寻常妇人。

    清岩惊呆了,傻傻的看着外公,久久不语,好半天后,他才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在清岩想来,西王母既然不喜欢自己母亲和父亲的结合,那自然也不会喜欢自己,有时候清岩甚至都想到,西王母为何没把自己也关进黑狱,或者软禁起来。这样才符合西王母一向的强横作风,可现在听外公说起那个师娘。清岩又是惊讶又是疑惑,一下子就糊涂了。

    白夫子见清岩傻乎乎的样子,不禁摇头道“你外婆虽然严厉,可也并非蛮横不讲理,她不会因为清儿和玄易迁怒于你,当然她能去赤金镇也是我苦口婆心劝她去的,为的就是让她见见你,毕竟你是她的外孙,这种关系是剪不断的。”

    清岩半明白半糊涂的点点头,他还有完全清醒,白夫子又道“见到你之后,我觉得她触动很大,那颗心……应该是有了变化吧。”他说的不太肯定,虽然他和西王母结合已有很久很久了,可他白笑天还是觉得对自己的妻子是没有完全了解,即便他们彼此相爱,可总有一道无形的东西横亘在他们中间,使得二人不能做到真正的相亲相爱,不分彼此。

    白夫子稍一停顿后,才继续道“我本以为她不会在赤金镇长住,哪知道她竟然一待就是很多年,她与我一样看着你慢慢长大,看着你是如何顽皮捣蛋,那段时间我们就像是回到了过去,回到了我们刚有孩子的时候,那才是夫妻应有的生活。石头,她是很喜爱你的,你可知道当她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眼神是多么温柔,那种眼神……”那是令他怦然心动的眼神,也是极具人情味和柔情的眼神,也是他很久没有见过的眼神,那一刻的西王母,已从一位世间主宰,无上神者变为了一位亲和美丽的外婆。

    白夫子想起妻子的眼神时,竟然有些失神,清岩自然看到了,他体会到了自己外公对外婆的真挚感情,同时也明白外公真的只是一个拥有了无上神通的普通人,他有真神的实力,也有平常人该有的情感,或许他一生所追求的就是拥有一个完美的家庭,他只想当一个丈夫,一个父亲,那个东天帝的头衔绝对不是他想要的,只可惜,他想平淡普通,可他的妻子无法让他做到这一点,这就是他最无奈的地方了吧?

    白夫子知道自己在外孙面前失态了,他也不掩饰,轻叹道“石头,在赤金镇的那段时间你外婆就是你的外婆,而非是西王母,你可知道在见到你之后,她居然还埋怨了我。”

    清岩心里真不知是什么滋味,在外公口中,外婆对他似乎是真的很好,的确在儿时,师娘对小石头真的很好,对他从来是和颜悦色,有好吃的,好玩的,总是会给石头留着,小时候的石头有时真从师娘身上感觉到了母爱,有时候真把师娘当做了娘亲,可清岩想不到,师娘会变成了外婆,而且他们之间的关系还那么微妙,唉!好一个造化弄人呀!

    现在清岩听到外公说到外婆的事情,自然也有好奇心,就道“她埋怨您什么?”

    白夫子笑道“她埋怨我,不该把离天神火送人,应该留给宝贝外孙。”

    清岩听到离天神火顿时一惊,双目圆睁,脱口道“离天神火!外公你说的是离天神火?”

    清岩如此惊讶,白夫子并不感到意外,轻轻拍拍他的肩膀,道“就是离天神火,那是盘古大神神游天外时留给我的纪念,在我这里已经有很多年了。”

    清岩已是想到了什么,颇为激动的道“外公,你把它送给谁了?”

    白夫子含笑看着他,缓缓道“还能有谁,当然是智心那个小和尚了。”智心小和尚。清岩先是一愣。随即恍然。智心圣僧在白夫子眼里可不是个小和尚嘛!

    原来智心圣僧的离天神火竟是白夫子所赠,最后转了一圈,离天神火竟又到了清岩这里,莫非这就是命有定数,该是你的东西终归还是你的?!

    清岩在思索,在发呆,白夫子见了就道“世事就是如此奇妙,我将离天神火给了智心时只是想帮帮这个小和尚。谁料想,到头来还是成全了你,这就是天命吧,天命所归,是丝毫勉强不得的。”

    清岩摇摇头,这是他的习惯,似乎这样就能让自己清醒一些,听外公说完,他忙道“外公,原来离天神火是你给圣僧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夫子叹道“这可不是我的有意安排,我和智心相识很早。我很看重他的人品,真是个很不错的小和尚,有颗慈悲之心,记得那是三百年前了,我与他在东海相遇,当时一见面我就看出他元气大伤,亦是命不久矣。”

    清岩惊道“怎会如此?是谁伤了圣僧?”

    白夫子肃容道“他不是被人所伤,而是为了救治各种病人耗费了太多真气,以至于此。”

    听外公如此说,清岩又想到圣僧为了南海水族竟然以身堵住了火眼,并且长达百年之久,最后化为虚无,留在世上的只有一些晶莹剔透的舍利子,这种仁心善举,就算佛祖也不过如此吧!

    想到这些,清岩不禁赞叹“圣僧真是菩萨!”

    白夫子对于智心圣僧也是大为佩服,道“智心是一副菩萨心肠,并且早已看破生死,与我见面时,他是知道自身情况的,他本打算在圆寂之前回转大光明寺,也算是叶落归根,而我却不愿让他早点解脱,便将离天神火送给了他。”

    白夫子说的轻描淡写,清岩却是暗暗敬佩自己的外公,离天神火是什么?那可是真神灵性所化之物,具有诸般妙用,无上神通,是修真之士可遇而不可求的神物,是堪比神器的东西,白夫子说送人就送人,清岩听得都心疼。

    由此可见,白夫子对于智心圣僧是如何看重,把离天神火送给圣僧,白夫子应该觉得是非常值得的,从而也能看出白夫子的胸怀是何等广阔。

    白夫子继续道“智心自是知道离天神火的妙用,起初他是坚决不要,觉得这等神物要给有用之人,他是将死之躯,他若留着实在是暴殄天物。我就说,你便是有用之人,只要你身怀神火,便是不死之躯,就能做很多善事,你有何必推辞。”

    清岩听到这里,忽然一惊,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忙道“外公,你是说圣僧只要怀有离天神火就不会死?”

    白夫子点头道“不错,智心的身体实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一旦离开神火就会化为飞灰,他能将神火送给你,就是抱了必死之心,他可谓是视死如归了。”

    清岩是万分愧疚,涩声道“当时圣僧告诉我,说他寿元已尽,就是有离天神火也……无济于事,没想到竟是如此,我真是太蠢了。”

    白夫子安慰道“石头,智心和尚看破生死,对于那身皮囊是毫无牵挂,死亡对他来讲何尝不是一种超脱,他那么讲,就是不想令你难过,他精通佛法,有漏尽神通,想必是预料到了什么,才会将神火送给你,在他而言这就是机缘,是你的,也是他的,只要你不辜负他这份苦心,就是对得起他了。”

    经过外公的开解,清岩心里好过了一些,沉声道“我不会让圣僧失望。”

    白夫子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平息了中土大乱,稳定局面,又将各方修士凝聚在了一处,团结互助,不再有无谓的纷争,这是智心的期望,你没有让他失望。”

    清岩摇摇头,神情还是颇为沮丧,白夫子知道他是为智心的死而内疚,便转移了话题,说道“我将离天神火送给智心,你外婆是很不满意,她一直希望我能将神火传给冰儿或者是清儿。”

    清岩也有些奇怪,就道“是啊,外公您……是怎么想的?”

    白夫子沉吟了片刻才道“我是不愿我的两个女儿走上她母亲的路。”

    清岩立刻就明白了外公的良苦用心,白夫子神情淡然,继续道“你外婆已经很累了。有些事情你还不懂。她这个位置……唉。一言难尽啊!石头,你要体谅你的外婆……”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下,又道“先不说这个了,石头,你是不是想问我盘古碑的下落?”

    盘古碑!说实话,自从知道白夫子就是神秘的“他”。并且还是自己的外公后,清岩是激动而又兴奋,压根就忘了盘古碑这件神器,此刻白夫子提到了,他才想了起来,就道“您不说我还真忘了,外公,我师傅说盘古碑他很早之前就由你转交给了我,可我从未见过盘古碑,这是怎么回事?”

    白夫子微微一笑。笑容很神秘,有种莫测高深的味道。笑得清岩都是一愣,现在他总算从外公身上找到了一丝隐世真神的气质神韵,一笑之后,白夫子随后的话又让清岩大大吃了一惊,今天他吃惊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

    就听白夫子淡淡的道“别说盘古碑,就是太极囊也是我给你。”

    清岩惊道“太极囊!外公你说太极囊也是您给我的?”

    见清岩脸上除了惊讶还有难以置信,白夫子不觉笑得“难道你觉得,就凭郭云杰那种货色会有太极囊吗?”

    白夫子忽然说到郭云杰,清岩一下子就把回忆拉到了很多年前,那时候他才十二岁,他与大哥赵无忌相识在赤金镇,因为赵无忌的出现,小石头的命运发生了改变。

    清岩还记得那是个风雪之夜,自己和大哥赵无忌与阴狐郭云杰就在赤金镇外相遇,一场艰苦大战后,郭云杰阴火焚身而亡,而清岩也经历了生平首次生死历练,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斗法,也深深体会到了死亡其实距离每个人都很近,就是一步之遥,前进一步天堂,后退一步地狱!

    在郭云杰死后,赵无忌在那团灰烬消散之地发现了太极囊和寒犀匕,那时候的小石头自然不知道太极囊为何物,只是觉得那个看似破旧的袋子实在是没什么出奇。

    从此以后,太极囊伴随在了清岩身边,直到现在。

    有时候清岩就会想,郭云杰怎会有太极囊,赵无忌的解释就是或许郭云杰不知道那是太极囊,说不定也和清岩一样认为那只是个平常普通的袋子,因为郭云杰死了,太极囊的来历也就成了个谜,然而,今日白夫子居然说起了郭云杰,清岩顿时恍然大悟,双眼陡然大亮,叫道“外公,原来这一切都是您……做的!”

    白夫子笑道“也不尽然,最起码赵无忌的出现就很意外,不过当日在这里你遇到了渡劫后的赵无忌,还让他元神附体,这些事情我们都是知道的。”我们自然就是他和西王母了。

    清岩惊道“你们都知道?”这些事清岩自以为就是天知地知,他知,赵无忌知,哪知道还有别人知晓。

    白夫子微笑道“你和赵无忌真是有缘,他这个人很不错,本来以他的修为夺舍是不成问题,而他却不屑这么做,只借你的肉身重修大道,这个大哥你认得很好。”

    说到赵无忌,清岩不觉就想到了那些往事,那是值得纪念和回味的,而现在清岩还不知道大哥的去向,难免有些担忧,就道“也不知他去了哪里?一点音讯也没有。外公你知道我大哥在哪里吗?”

    白夫子摇头道“这个我可不知道,他应该是某地潜修吧。”

    清岩眉头微皱,点点头道“我也有这种感觉。”说起赵无忌,清岩就忘了方才的话题。

    白夫子知道他和赵无忌的感情,见他眉宇之间隐带忧色,便开解道“石头,赵无忌已是渡劫境高手,只要不遇到四九天劫他就不会有事情,你无需为他担心,他该出现时就会出现。”白夫子的话倒也不是一味的为清岩宽心安慰,他修为通神,自然能够感知很多事情,再说他也为赵无忌看过面相,知道赵无忌欲火重生后,此后仙途便是一帆风顺,再无太大的险恶。

    清岩听了心情顿时好了些,这才想到方才说的事情,追问道“外公,你是怎么将太极囊留下的?”

    白夫子微笑道“这还不简单,当时我就在附近,看到郭云杰阴火焚身而死,我就将太极囊放在了雪地之上。”

    清岩惊叹道“我们都没有发现,还以为是郭云杰带的东西呢?”

    白夫子道“别说你们,就是齐海也没有发现,你外公我好歹也是有些手段的。”语气里透着几分得意。

    清岩笑道“外公就是厉害,但您为什么要这样做?”

    白夫子拍拍外孙的肩膀,神情从轻松变为了凝重,沉声道“因为我知道你遇到赵无忌后,就会踏上那条无尽仙途,所以我就将太极囊交给了你。”

    清岩不太明白,神情有些茫然,白夫子便继续道“神农当初将太极囊,盘古碑托付给我,就是让我为他找一个合适的传人,而我在世间寻觅多年,却是没一个入合适的,结果到了最后,最合适的人选竟然是你,我的外孙!”

    清岩闻言顿时恍然,叫道“难道太极囊是件信物?”

    白夫子笑道“不错,你说对了,若没有太极囊你怎能进入广成丹穴。说也巧了,广闲又成了你的师傅,如此你就顺理成章的去了崆峒山。”

    清岩喃喃道“原来如此,我说呢……怎么会这么巧,原来如此……”在听外公讲了这些后,清岩算是完全想通了,所有的一切是如此发生的,太极囊的出现并非意外,自己进入广成丹穴也非偶然,这是自己外公在暗中催成的,自己的好运气也是来自于外公,而非天赐。

    清岩想通了,也对外公是更为感激,就道“谢谢外公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情。”

    白夫子笑道“傻孩子,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你能有今日这等成就,可不是我的功劳。你看看你,都跪了这么久,快起来了吧。”说着他就扶起了清岩,还为外孙拍了拍灰尘,关爱之情是显露无遗。

    等清岩站起来后,白夫子也长身体起,神情随之变得有些凝重,清岩不觉受到了影响,神情顿时肃然,就听白夫子沉声道“把太极囊拿出来吧!”

    清岩忙取出太极囊,递给了外公,白夫子将太极囊拿在手中后,并没有马上打开,而是端详了片刻,眼神变得悠远而又深邃,他似乎是在怀念一些事情,一些人,或者是一个人,那是种睹物思人的神态,他想到了什么?

    清岩不敢打扰外公,静立于一旁,他是知道外公在想谁,应该就是创造出太极囊的那个人,盘古大神!

    许久之后,白夫子才轻轻一叹,果然说道“看到它我就想到了盘古大神。”说话之间,他就打开了太极囊,从里拿出了昊天鉴。

    看着昊天鉴和太极囊,他眼神里露出了亲切之色,他们也是老朋友了。

    又沉默了片刻,白夫子才道“这对冤家又在一起了。”说着他又是一声叹息,接着又将手伸入了太极囊,就在这一刻,太极囊忽然金光一闪,那道光华极其炫目,但一闪而逝,随着金光收敛,白夫子已从太极囊里拿出了件东西,那是一个尺许大小的物事,通体乌黑,长方形,乍一看就像个尺子,难道这就是盘古碑?!(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三章大结局十

    盘古碑就在太极囊内,清岩是又惊讶又在意料之中,在白夫子说到太极囊是他送给清岩的礼物时,清岩就想到盘古碑只怕就在太极囊里了,后来看到那道炫目金光,清岩知道那是外公在解开一道封印,就是这道封印使得清岩身怀盘古碑却不自知。

    现在盘古碑取出来了,过程就是如此简单,清岩看着外公手里的东西,忍不住问道“外公,这就是盘古碑?”

    白夫子笑而不答,只是将手里之物递给了清岩,在清岩与此物接触的一刹那,就感觉到了一股异常熟悉的气息,这股气息浑厚至极,沿着清岩的五指,手掌,手臂瞬间就传遍全身,令清岩精神陡然一振,目中神光大盛,更有一层五彩光华布满于清岩四周,犹如霞光神彩,绚烂,清丽兼而有之,身在五色光华之内,清岩神情肃穆庄严,散发出无法形容的强大气势,整个人看上去就如一座神祗,令人无法直视。

    清岩忽然变化,白夫子见状是毫无惊讶之色,他也在霞光笼罩之中,在清岩威势之下,他一生见过数位真神,而他自己本身也有着真神般的实力,所以不会为清岩的气势所摄,但白夫子也是暗暗吃惊,他知道清岩已至真神境,可毕竟时日不久,但他却从清岩身上感受到了那种久违的气势和神韵,很久很久以前,他是在盘古,伏羲,女娲,神农诸神身上见到过这样的威势,而清岩所流露出来的气息和这些大神们已是相差无几。

    有此发现,作为清岩外公的白夫子自然是十分欣喜。脸上不觉现出笑容。他不仅是为清岩高兴。其中还有别的缘故。

    再说清岩,他已然确定手中之物就是盘古碑,若不是盘古碑,怎会蕴涵如此深厚强大的五行元力,在这股力量的带动下,清岩自身真气随之涌动,注入盘古碑内,他与盘古碑气息相合。毫无隔阂,彼此相生,也就片刻功夫,清岩就与盘古碑建立了密不可分的联系,不但是气息相融,就是精神也融为了一体。

    盘古碑本就没有被封印,再说清岩已是真神,他们的相融就是这样简单,一件神器就是如此轻易地被清岩掌控,成为了他身体。精神的一部分。

    手拿盘古碑的清岩此刻看上去真是威严无比,高不可攀。实有不可一世,凌驾于天地之上,主宰世间一切的气势,散发出来的气息简直可以波及到世间每一个角落,这样的威势实非常人可以想象,这就是真神和神器融合后的力量。

    小小的赤金镇已然无法承受这样强大的气息,就如风中之烛开始摇摇晃晃,而清岩却是浑然不觉,他正在和神器交流,他正在慢慢了解盘古碑的各种妙用神通。

    他的真气源源不断的注入到了盘古碑中,而盘古碑也将自身气息转注到了清岩体内,起初清岩是以大五行诀来催动盘古碑,使得盘古碑发出了炫目的五彩光芒,后来,清岩索性就用星辰诀替换了大五行诀,这是清岩一时兴起的做法,却得到了想不到的收获。

    星辰诀一经发动,盘古碑立刻就有了变化,五彩光华陡然收敛,乌黑的颜色也逐渐变了,由深变浅,从乌黑转为了深蓝,又从深蓝转为了浅蓝,最为奇怪的是,变化的不只是盘古碑,就是白夫子手中的昊天鉴也有了大变化!

    昊天鉴本为古铜色,色泽陈旧古朴,在清岩催动盘古碑时,昊天鉴似乎是受到了刺激,发出了淡淡黄光,若有若无,并不明显。

    白夫子见状也不奇怪,可等到盘古碑由黑转为蓝色时,昊天鉴就开始剧烈震动起来,光彩是越来越盛,也许强烈的震动使得白夫子无法掌控这件神器,只得松手放开了,昊天鉴挣脱了束缚,一下子就变大了许多,光彩又强盛了数倍,看上去他就像是个太阳,光芒万丈,也是锋芒毕露!

    见此情况,白夫子微微一惊,继而就想到了什么,目光一亮,神情却是缓和了许多,而他的身形是向后退了数丈夫,以他的修为似乎也对昊天鉴和盘古碑散发的光芒颇为忌惮。

    随着白夫子身形的移动,清岩和他四周的所有东西就在瞬间化为了虚无,清岩儿时的家,还有周边的房屋都已消失不见,就是整个赤金镇也在眨眼间化为了点点光影,似乎是被昊天鉴的光华吞噬了,或许赤金镇本来就是个虚影,在强烈的光华之下,虚影无法久存,只能随光消逝,不复存在。

    赤金镇的消失清岩是视而不见,此刻他神情肃然,双眼变得异常深邃,浩瀚犹如星空宇宙,光彩流转,熠熠生辉,但不强烈,他的目光很平和,与他散发出来的气势是截然相反,他在看,不是看手中的盘古碑,也不是昊天鉴,他眼神悠远,望向极远之处,是天边,亦或是茫茫宇宙的尽头。

    白夫子距离清岩已是颇远,他一向淡然平静的脸上显露出了一丝紧张,目光在清岩,盘古碑,昊天鉴上来回流转,他在看他们的变化,尤其是特别注意昊天鉴的变化,就见古铜色的昊天鉴逐渐改变了颜色,转变成了与盘古碑相近的蓝色,散发出的光华也是一样,没过多久,盘古碑,昊天鉴除了形状不同外,自身颜色和所发光华都成了那种星空般的奇异蓝色。

    而在蓝色光华之中,赫然还有点点星光闪闪,与上空的星光是遥相呼应,相映成辉。

    赤金镇消失之后,清岩四周就变成了茫茫戈壁,空空荡荡,四下看去,只有戈壁再无他物,远处就是祁连山,耸立在夜色之下,显得分外神秘。

    然而祁连山再神秘,也比不过清岩此刻身处的环境,星光闪耀。淡淡蓝光以清岩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蓝色光球。就立于戈壁之上,远远看去,这个光球就像是一个缩小的星空,星光闪耀,跳动,充满生机,活力,灵气十足。更有一股无可匹敌的气息向着四方涌动,大有席卷一切,所向披靡之势。

    巨大的光球似乎不满足于现状,他还在继续变大,而光球越大,那股强悍无比的气息也随之增强,愈来愈强,气息起先还是无形之物,只能感觉,逐渐变强后。这股气息赫然就化为了阵阵飓风,阵阵风暴。风起云涌,戈壁滩上立刻是风云变色,碎石横飞,犹如暴雨,在飓风带动下,向着四面八方涌动,速度更是极快,转眼间就遍布了百里方圆,祁连山也被风暴石雨所笼罩,巍峨耸立了千万年的大山,仿佛也难以经受这样的侵袭,大山在颤抖,似乎随时都有被连根拔起的可能。

    光球还在变大,里面的清岩竟然也在变大,此刻的他已然成为了一个头顶苍天,脚踏大地的巨人,身高足有数百丈,浑身星光流转,尤其那双大眼,简直就是两轮皓月,发出清亮璀璨的光彩,使得天上的明月黯然失色,所有星光都变成了微弱的光点,比之萤火虫都大为不如。

    清岩俨然化身成了天神,主宰星空宇宙的神,而在他手中的盘古碑也已改变了模样,成了一根长长的,粗大的棍子,最为怪异的是,昊天鉴不知何时也改变了形状,变成了半圆形,形如扇面,并且与盘古碑凑在了一起,就紧贴在盘古碑的前端,两大神器组合成了如此形状,看起来就像是柄……。

    是斧子!一柄好大好大的斧子,一柄足以开天辟地的斧子!

    清岩手持巨斧,巍然立于天地之间,巨大的光球就如一个宇宙,正在围绕着他,以他为原点,中心向外延伸,难道他要以这个星光世界替代这个世间,重新开辟一个新的世界!

    清岩身形变得异常巨大后,那张脸却是变得模糊不清了,谁也不知道他现在是高兴还是愤怒,就是白夫子也不知道。

    白夫子距离清岩已有数百丈,仰首而立,注视着清岩,在见到那柄由盘古碑和昊天鉴组合而成的巨斧时,他身形是微微一震,神情紧张而又激动,他没有受到风暴的影响,他就在巨大光球的边缘,狂燥强悍的风暴对他似乎是颇为畏惧,是绕着他向着四下狂涌而去。

    不过,白夫子也不敢踏入巨大光球之内,那是风暴的中心,甚至是一个宇宙的中心,是由一个真神以及两大神器力量形成的空间,即便他有真神的力量,也无法与之相对抗,这种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

    白夫子知道有此变化是因为清岩修炼了星辰诀,昊天鉴,盘古碑两大神器的本源就是来自于璇玑星图,而星辰诀也是出自于璇玑星图,他们有着最根本的关系。

    所以清岩与神器相融合后,就会受到两大神器力量的引导领悟到星辰诀更深一层的奥秘,而两大神器也会因为星辰诀的催动,将自身力量发挥到淋漓尽致,他们彼此激励,就会愈来愈强,就出现了眼前这幅景象,白夫子不敢想象,如果清岩继续这样下去,这个世界说不定真会被这片星空所取代。

    白夫子已经尝试了几次,试图将清岩唤醒,而清岩是无动于衷,对于外公的呼唤是置若罔闻,身体散发的气息还是继续变强,风暴早已波及到了数百里之外,幸好这里是大戈壁,人烟稀少,不然这真是一场大灾难!

    而白夫子最担心的还不是风暴的破坏力,而是清岩手中的那柄巨斧,他怕清岩会舞动巨斧,那后果……。

    然而,没过多久白夫子的担忧变成了现实,就见清岩忽然缓缓举起了那柄巨斧,他一动,四下风暴陡然而至,整个世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可这绝对不是好兆头,白夫子神情顿时凝重,目光大盛,但他却没有任何举动,就在那里默然而立,屏息以待。

    片刻之后,一声巨响猛然响起,惊天动地,震得白夫子都是微微一晃,那是清岩忽然发出的叫喊,伴随这声大喝,清岩的手中巨斧已是高高举起。那他的架势。显然在下一刻。他就要挥巨斧,来个开天辟地!

    巨斧高举,白夫子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清楚这一个斧子要是劈下来,大地就是不裂成两块,也要引发无比剧烈的地动,方圆万里所有的事物都会化为尘埃,所造成的灾难是无法估计的。

    白夫子是无法阻拦清岩。在这紧要关头,他目光却没有完全放在清岩身上,而是在看向西方,他在看什么?难道还有什么事情会比清岩还要重要吗?

    眼看清岩手中巨斧就要直劈而下,就在巨斧欲动未动之时,白夫子紧张的脸上忽然露出喜色,好似他盼望许久的事情就在此刻发生了,或者是他期待已久的人在此刻出现了。

    顺着白夫子的眼神看去,就见西方夜空之上,一道蓝色精芒破空而来。速度之快就是闪电也颇有不及,方才还远在千里。瞬间就到了近前,也许是感受到了这道蓝色精芒的到来,清岩还有他手中的巨斧都怔了一怔,动作也停顿了下来,就在清岩一怔之时,那道精芒就到了他的身前,确切点说,那道精芒的目标是那柄巨斧,她是为他而来,她是被他吸引到了这里。

    “砰”!精芒与巨斧相遇之后,便发出一声惊雷般的巨响,而清岩巨大的身形猛然一震,口中继而发出一声无比高亢的长啸,直入九霄,震天动地,巨目中光彩大盛,此刻用皓月已不足于形容它的光彩,那时堪比太阳的亮度,映照着天地是一片通明,宛若白昼。

    而那柄巨斧的光彩也越发奇异,淡蓝色的光华没有被强光掩盖,整个巨斧晶莹犹如水晶,可世间绝无这样品质的水晶,毫无杂质,闪动着无比动人的光彩,更散发出了一种无法形容强大气息,仿佛它如果愿意,就能毁灭一切,这就是它的力量!

    但此刻它很安静,没有毁灭这个世界的意图,忽然巨斧轻轻一震,还发出了一声清越无比的鸣叫,动听的声音简直就是天籁之音,没有肃杀之气,只有无限祥和和无限生机。

    白夫子听到巨斧的鸣叫后,是微微一笑,神情恢复了淡然,凝视巨斧片刻后,他喃喃自语道“你还是放手了!想通了就好,就好……”神情是无比欢喜而又欣慰。

    巨斧的鸣叫也唤醒了清岩,他的眼神陡然一敛,巨大的身形在眨眼间就恢复如常,那柄巨斧也随着他变小了,成了一个五尺长短的蓝色水晶斧子,闪动着柔和动人的光芒,不再有方才那样桀骜强悍,力劈天地的气势,反而令人生出亲近之心,想去靠近它,抚摸它。

    清岩恢复原形后,才清醒过来,双眼神采闪动,神情却有些茫然,摇摇头后,他才发现手里多了件家伙,顿时一惊,叫道“咦!这是……这是……”看见这柄斧子,清岩似乎想到了什么,可又不敢相信,就结结巴巴起来。

    此刻,白夫子已到了清岩面前,先看了那柄神奇的斧子一眼,又看看茫然而又不知所措的外孙,他不觉笑道“这是柄斧子。”

    清岩当然认识斧子,只不过这柄斧子的来头太大,一时间他还真有些接受不了,清岩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就抿抿嘴唇,吞吞口水,又仔细看了看手里的斧子,再看看自己的外公,颤声道“外公,难道这就是……那柄神斧?”

    白夫子含笑道“盘古碑,昊天鉴合为一处后,就会回归原样,它……”说着白夫子一指清岩手里的斧子,继续道“它当然就是那柄开天神斧!”

    清岩虽有准备,闻言还是心头大震,身体一颤,那柄斧子险些就脱手而出,他急忙握紧了斧子,神情已是无比激动,叫道“真的是它,开天神斧!”

    开天神斧!就是当年盘古大神开天辟地的无上神器,盘古大神就借助神斧之利,先斩杀了绝世凶兽混沌兽,后又打败了近乎无敌的万古寒螭,开辟了一个新世界,而现在这柄具有无穷法力,无尽威力的神斧就在清岩手中,难怪方才白夫子是那么担忧,开天神斧一击的威力,真是可以改天换地,也可以毁灭一切。

    清岩手拿神斧,是又惊又喜,更是迷惑不解。他不清楚盘古碑和昊天鉴怎会变成了开天神斧。努力回想一下方才发生的事情。他只记得盘古碑被自己催动后,昊天鉴就有了反应,之后发生了什么,他是记不清了,只是隐约记得自己好像见到了盘古大神,见到了当年大神是如何运用神斧开天辟地的情形,不,他只见到了盘古大神举起了开天神斧。最终的结果他并没有看到,因为就在关键时刻,他猛然惊醒,回到了现实,随即就看到了真正的开天神斧,一切还真是好神奇啊!

    “外公,这是怎么一回事?”清岩想不通,连忙向白夫子寻求答案。

    白夫子心情很好,应该是非常好,清岩能看得出来。与外公刚见面时,清岩发现外公淡然的表情下面隐藏着一丝忧虑。外公有心事,而且还是很重的那种,清岩也能猜到外公的忧虑心事是什么,而现在,白夫子的心事似乎没有了,一下子就轻松了,就是在见到开天神斧以后,难道开天神斧的出现就能解决所有问题吗?

    白夫子的确是轻松了,就是因为开天神斧的重现,见清岩一脸茫然,他便笑道“原因很简单,因为盘古碑,昊天鉴的重聚,所以神斧就到了你的手中。”

    清岩皱眉道“就这么简单吗?”

    白夫子笑道“就这么简单,当然还要有个重要的条件,那就是你。”

    清岩一怔道“我?”

    白夫子点头道“石头,你身怀盘古大神留下的离天神火,也就带有了大神的气息,这就使得盘古碑,昊天鉴容易和你亲近,然而最重要还是你修炼了星辰诀,那是出自璇玑星图的无上道法,而炼制开天神斧的奇铁就是来自于璇玑星图,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是母子,没有璇玑星图就不可能有开天神斧,如果没有开天神斧,又怎会有盘古碑和昊天鉴,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清岩明白了一些,他知道盘古大神神游天外时,将开天神斧一分为三,分别传给了三个弟子,伏羲,女娲,神农,之后才有了三大神器,阴阳昊天鉴和盘古碑,既然开天神斧能变为三大神器,那三大神器似乎也能再变为开天神斧,而能使他们合三为一的力量只怕就是……星辰诀了的!

    想到这里,清岩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仔细看看手里的开天神斧,神器就是神器,完美无缺,毫无瑕疵,拿在手里的感觉是说不出来的,难以形容的,掌控着神器就像是掌控了一切,可以无所不能,也能无所不为,而现在清岩并没有享受开天神斧给他带来的一切,他想到的是,开天神斧既然恢复原形,那岂不是说明,阴阳昊天鉴已然合并,可……这怎么可能?!

    玄阴昊天鉴可是在西王母手中的,那可是西王母最强的力量,怎么可能会轻易的交出来,只是开天神斧就在清岩手中,他也没有找出一点残缺,显然开天神斧是完整的,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外公,您说……三大神器都已经凑齐了?”清岩如此问到外公,白夫子。

    白夫子微笑道“自然是都来了,不然开天神斧怎能如此完美无缺,又怎能有开辟天地的力量。”

    清岩惊道“那……那……”他“那”了半天就只说了一个字。

    白夫子当然清楚他要说什么,就道“你外婆的玄阴昊天鉴此刻就在你手上,方才你神智恍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应该是你初和神器接触,一时失去了自控,手举开天神斧,差点要把这里给毁了。”

    清岩大惊道“啊!我只记得自己看到了盘古大神在施展神斧,哪知道……”

    白夫子点头道“想必是你在不知不觉中把自己当做了盘古大神,这应该是受到了开天神斧的影响。”

    清岩忙道“是外公叫醒了我吗?”

    白夫子摇摇头道“我是有心无力,幸好玄阴昊天鉴及时赶到,与神斧融合,你要知道玄阴昊天鉴蕴涵世间至阴之气,正好能化解其他两件神器的至阳之气,平息了神斧的狂燥激动,使得你恢复了常态,不然后果真是难以想象。”

    清岩听的是冷汗直流,心有余悸的道“原来如此,我差点闯出大祸了。”

    白夫子宽慰他道“这也不能怪你。我本该提醒你一下。说知道变化会是那么快。令我措手不及。”说到这里,白夫子又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不过这也是因祸得福,你外婆她终于放手了,石头,你该感谢她。”

    清岩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心里反正不是个滋味,白夫子见他不说话。也不介意,和声道“我知道你对她心存芥蒂,石头,我曾说过,你外婆以前那么做是有苦衷的,现在她都将玄阴昊天鉴送给了你,这难道还不能说明她的心意吗?你要体谅她,毕竟她是你的外婆,是你娘的母亲!”

    清岩闻言是心头大震,心想“外公说的不错。她都放弃了玄阴昊天鉴,为我化解了一次大难。着些足以表明了她的态度,我……我该怎么做?”

    清岩很纠结,心情很复杂,他不知该如何是好,既然西王母已将昊天鉴送给了他,那他这个外孙当然要有所表示,可他要怎么做?别忘了,他的父亲还在黑狱里受苦,三大神山里的诸多高手还在对灵墟虎视眈眈,还有……,总之清岩越想越烦,觉得手里的开天神斧是无比沉重,而他的脑袋就和开天神斧一样,压得他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白夫子静静地看着清岩,见他神色变幻不定,心绪显然很烦乱,他能体会清岩此刻的心情,轻轻一叹,来到外孙身边,拍拍清岩的肩膀,和声道“孩子,听外公的,去吧!”

    清岩茫然的道“去哪里?外公。”

    此时,东方曙光已现,淡淡的红光预示着新的一天的到来,白夫子遥望朝阳,缓缓道“这是新年的第一天,石头,别忘了你的约会,去吧,去西昆仑,去见你的外婆,她在等你,并且已经很久很久了。”

    本来清岩是早就做好了和西王母见面的准备,可那时他把西王母当做了对手,可现在呢?清岩真是不知该如何面对西王母,不觉惶恐不安,即便他已是这个世上最强的人,“外公……我……我就这么去吗?”犹豫片刻后,清岩居然这么说道。

    白夫子含笑道“傻孩子,去见外婆你怕什么,一路向西,你就会见到她,好好和她谈谈,解开彼此的心结,记得那句话“真情终能胜无情,生死只在一念间”!”

    清岩闻言不觉一惊,叫道“这不是……”话到一半,他忽然彻底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真情,无情,生与死,原来指的是他和西王母之间的关系。

    原来解决问题的关键并不是自己有多强大,有多么充足的准备,而是要用情,只有这样才能做到彼此不受到伤害,不然就算能赢得胜利,你还是得不偿失,生与死就在这一念间,这一念之间指的不仅是清岩,还有西王母,而现在西王母已然放手,清岩呢?

    清岩思索了许久,神情逐渐恢复了平静,他应该是想通了,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了,随后就对白夫子道“外公,我懂了,我这就去西昆仑,见我外婆。”

    白夫子心情极好,朗声大笑道“这就对了,那你去吧!”

    清岩一怔道“外公难道不去吗?”

    白夫子非常潇洒的摆手道“我就不去了,我还有事要办,等你们有结果了,我自会出现。”

    清岩点点头,随后将开天神斧收起,不过这个神器可不好摆弄,清岩竟是不能直接将它纳入元神之内,神器就是不一样,无奈之下,清岩是先把开天神斧放入了太极囊,然后又把太极囊纳入元神,算是费了一点时间,等收拾妥当后,清岩向外公告别,随即闪身而去,瞬间就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白夫子目送清岩远去,脸上满是喜悦之色,这一天他是等了很久,他知道解决所有事情的关键就是西王母,现在西王母已将昊天鉴送给了清岩,这就说明了她的态度,这样结局可算是圆满了。

    清岩离开之后,白夫子孤零零的站立在戈壁滩上,似乎在等待什么,果然,就在清岩离去不久,就有两道金光凭空显现,到了白夫子身边。

    金光乍现,白夫子是毫不惊讶,只是淡淡的道“你们来了。”

    金光收敛,现出两个身影,这二位不是别人。正是龙子之首霸下。还有金翅大鹏鸟金羽。

    霸下一现身。就迫不及待的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金羽那是那副傲然孤寂的样子,他没有霸下那么急切,听白夫子语气平淡,神情淡然,他就道“这都看不出来,你看他都快笑出花了,肯定是皆大欢喜了!”

    霸下也是关心则乱,闻言就看看白夫子。果然发现对方是一脸喜气,随即大喜道“真的解决了?”

    白夫子故作淡然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道“看起来我还是城府不够,一下子就被你们看出来了。”

    霸下追问道“究竟怎样了?你倒是说说呀。”

    白夫子含笑道“正如金兄所言,算是完满解决了。”

    霸下惊喜的道“真有你的,你这个东天帝果然有一套!”

    金羽却道“他是清岩的外公,自然是有一套,我就奇怪了,你是怎么摆平你老婆的。”

    摆平,白夫子听到这个词不觉一阵苦笑。霸下也是极为好奇,也道“是啊。老白,你是怎么弄得,用的什么家法,就让你老婆乖乖就范了?”看起来他们是十分熟稔,不然说起话来也不能如此随便,简直就是肆无忌惮,白夫子被二人围攻逼问,只能连连苦笑。

    霸下见白夫子只笑不答,便继续问道“你倒是说话呀!”

    白夫子瞪了霸下一眼,没好气的道“多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喜欢刨根问底,我没什么可说的。”

    霸下好奇心就是重,金羽虽然不喜欢管闲事,可此事实在是很特别,所以他的好奇心并不在霸下之下,见白夫子执意不讲,霸下就道“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就是夫妻间那点事嘛,真是的!不说就不说!”

    金羽则是冷冷一哼,白夫子听霸下在胡说八道,什么夫妻间的那点事,他对霸下甚为了解,别看这家伙是神龙长子,身份高贵,可那思想有时还是比较龌龊的,听他的意思,看他的神态,就知道这家伙想到的东西是有多么不堪。

    好在白夫子气度大,不愿和霸下一般见识,就道“随你怎么想了,现在问题已然解决,你们总该放心了吧。”

    霸下和金羽对视一眼,这个结果是出乎意料的好,他们想不到请出东天帝后,一切就这么顺顺利利的解决了,简直就是个奇迹。

    霸下对白夫子还是很佩服的,就道“放心了,老白,我生平很少服人,这次我算是服你了,啧啧,佩服佩服啊!”白夫子见他眼珠乱转,佩服二字说的就很**,就知道他是话里有话,白夫子实在懒得和他计较,再说霸下,金羽也是为了清岩,这份情意白夫子也是很感激的。

    霸下佩服完后,又道“既然大事已定,我们这就将长春散人送到衡山,免得这个当爷爷的错过了孙子的婚礼。”

    白夫子点头道“此事极为重要,那就拜托二位了。”说着拱手一礼,作为清岩的外公,他有必要向霸下和金羽表达谢意。

    霸下,金羽齐齐还礼,霸下笑呵呵的道“你也不去看看亲家,联络一下感情。”

    白夫子笑道“此事不急,等石头成亲那天,我们自会相见。”

    霸下道“好,我们这就去趟衡山,对了,你不去西昆仑看看吗?可别有什么意外。”

    白夫子知道霸下忧虑什么,便道“你就放心吧,不会有意外。”

    霸下听他说的这么肯定,也就完全放心了,就对金羽道“老金,你去不去衡山?”

    金羽冷冷道“废话!”

    霸下对于金羽的态度是习惯了,嘿嘿一笑道“是我多此一问,那咱们这就走吧。”

    金羽点点头,可就在他们向白夫子告辞之时,霸下忽然想到了什么,眉头忽然一皱,还叫道“糟了,我可不能去衡山!”

    白夫子微微一愣,金羽反应很大,本就冷峻孤傲的脸上顿时又冷了几分,目光宛如白刃,看向了霸下,语气更是寒澈至极,“怎么了?”看他的架势真有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架势。

    霸下倒是不在意金羽的目光和态度,解释道“我忘了我的徒弟就在衡山,这要是去了。可就不好办了。”

    金羽皱眉道“什么意思?你还怕你徒弟?不就是那个小丫头吗!”

    提起小薇。霸下便显得有些尴尬。他还有意无意的看看白夫子,这让白夫子大惑不解,就道“霸下,你徒弟是哪位?”

    霸下苦笑道“就是清岩身边的那个丫头。”

    白夫子稍一寻思,可清岩身边的丫头似乎是比较多的,他还真想不到那位会是霸下的徒弟,就道“究竟是哪个?”

    霸下道“就是小薇,齐紫薇。”

    白夫子恍然道“原来是她。没想到她竟是你的弟子。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小薇的确不错。”

    别人称赞徒弟,当师傅的自然得意,霸下哈哈一笑,正欲说话,白夫子忽然想到了什么,就道“难道你不愿见小薇,还和石头有关系?”

    霸下知道瞒不住这位东天帝,再说他也是有求于白夫子,便直言道“是有些关系。这个……其实……”霸下吞吞吐吐的说了半天,就只说了几个字。白夫子听得是眉头微皱,金羽更是不耐烦了,寒声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堂堂龙子,说话怎么和乌龟一样。”

    霸下本来最讨厌别人当着自己说什么乌龟,这可是他的一大忌讳,可现在他只能忍着,白夫子见霸下真是忍辱负重,乌龟都当了,真是大为惊讶和奇怪,便道“霸下,你到底要说什么?”

    霸下犹豫了片刻才道“老白,小薇这丫头真的不错,人长得漂亮不说,心底更是善良纯真,她……她……这个怎么说呢……”霸下又开始结巴起来。

    白夫子却是明白了,长眉一扬,似笑非笑的问道“小薇喜欢石头?”

    霸下此刻也没什么龙子之首的架子和派头,俨然就是个向白夫子提亲的媒人,急忙点头道“正是,还是老白最懂了,你想想,清岩是多么英俊英武,温柔体贴,要风度有风度,要气质有气质,简直就是女孩子心中最完美的丈夫,所以小薇就不知不觉的喜欢上了清岩,可这孩子又羞于出口,向清岩表明爱意,我这个师傅自然不能坐视不管,可我也没什么经验,结果就……”

    金羽插嘴道“我看你是向徒弟许愿了,可又办不了,就无脸见人,甘心当乌龟了吧。”

    金羽是说中了,霸下当年是向小薇承诺过,对此事是大包大揽,那时他想清岩虽然是长春岛少岛主,可小薇也是自己的徒弟,二人也算门当户对,而且小薇又那么可爱漂亮,二人朝夕相处,定会日久生情,到时候自己在出面撮合,绝对就会水到渠成。

    霸下想得很好,只不过他万万没想到,清岩不仅是长春岛主,竟然还是一代苍帝,最夸张的是,到了后来霸下才知道清岩居然还是西王母的外孙,体内流淌的是真神血脉。

    知道这些后,霸下心里就没底了,他知道小薇再出色毕竟是草木精灵,即便已经脱离本壳,化为了人形,也和清岩有着太大的差距,他们的结合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么多年来,霸下是首次感到头疼,他总算是尝到为人师表的苦头,不敢面对自己的宝贝徒弟,而他又不甘心,就想了很多办法,终于把他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了白夫子身上。

    看见霸下望着自己的眼神,白夫子就已明白这位霸下大尊者的心思,是想让自己出面,将小薇安排给清岩。

    白夫子是暗暗皱眉,这事关乎二人的感情,岂能强行就为清岩做主,再者他也知道清岩和百里冰,厉轻恬的感情,他们三人之间似乎是容不下别人,这件事很难办。

    可白夫子又不好直言拒绝,霸下为了清岩可是做了很多事情,忙前忙后的出了不少力,自己身为清岩的外公总要有所表示吧。

    看出白夫子很为难,霸下见状是有些着急,白夫子要是不答应,他真是没辙了。

    此刻金羽忽然道“老白,你看在霸下为了清岩拼死拼活的份上就说句话吧,不然这家伙只怕真要成乌龟,从此无脸见人了。”

    金羽的话虽然难听,却是在帮着霸下,算是没有落井下石,这让霸下觉得金羽真够朋友,关键时刻总算说了句人话。

    霸下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眼巴巴的看着白夫子,都带着哀求的神情了,这可是霸下几乎没有过的神态,白夫子心道“霸下对这个徒弟倒是真好,唉!”暗叹一声后,白夫子终于开口道“不是我不想帮忙,只是此事……也罢,我就试试看吧,霸下我只能尽力而为,至于成不成我可无法保证。”

    霸下大喜道“有你这句话就成。”心道“你是清岩的外公,你的话他怎敢不听。”嘴里继续道“这就好了,总算给我徒弟一个交代,感觉真是轻松愉快啊!”随即又道“多谢老白!多谢老金!”神情喜悦的他语气倒也诚恳,显然是出自真心。

    金羽冷冷道“如此说来,正月十五时,清岩的新娘子又要多上一个了。”

    霸下哈哈一笑而过,正要说什么“正是”,可转念想到此事还未确定,自己还是别太嚣张了,就急忙改口道“不一定,不一定,这还看老白是怎么说的了。”

    白夫子摇头苦笑,觉得自己真是接了个烫手山药,看着愉悦得意的霸下,白夫子却是觉得颇为苦闷。

    霸下没了心事,自然就要急着去衡山,向小薇邀功,拉着金羽就闪身而去,临行之时,他又拜托了白夫子一次,他这个师傅当得可算是任至义尽。

    霸下,金羽化为金光一闪而逝,又留下了白夫子一人在这茫茫戈壁上。

    白夫子负手而立,遥望祁连山,看着山顶上的皑皑白雪,他不由得回想起了很多往事,再看脚下的这片土地,这里曾经有过一座小镇,是他另一个家,而今赤金镇随风而去,白夫子一时是感慨万千,他并不惋惜赤金镇的消失,也没有遗憾,因为赤金镇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他之所以保留这座小镇,就是为了清岩,为的就是唤起清岩儿时的记忆,让他感受到那份真情,亲情,真情终能胜无情,白夫子又何尝不是这么做的呢。

    眼下大局已定,白夫子本该和霸下一样轻松愉悦才对,只是他轻松了没多久,就被霸下弄得没了心情,世间最难解决的莫过于情,想到自己居然还要向外孙推荐一个孙媳妇,白夫子就觉得有些荒谬,可既然答应了霸下,他对总要做些什么,好歹也要对霸下有个交代。

    无奈之余,白夫子又觉得好笑,暗暗安慰自己,这也是件喜事,别把自己弄得太郁闷了,想开了后,白夫子仰天一阵朗笑,声传八方,远处的祁连山都有了回应,在笑声中,白夫子已然消失不见,没了踪影,而他的笑声回荡在戈壁滩上是久久不散。

    (呵呵,大结局都十章了,大家是不是觉得廿虹很无耻,惭愧呀,不过再有一章,仙途是铁定结束,还请大家包涵,体谅,订阅一下,有始有终才是好兄弟嘛!!!)(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四章大结局终

    太行山,冬日里这座大山是显得格外寂静,前些日子又连续下了几场大雪,在雪色的映衬下,太行山反而平添了一些灵气和生机。

    今日,难得是个大晴天,红日当空,阳光明媚,在强烈灿烂的阳光下,厚厚的积雪开始慢慢融化,清凉的雪水从山顶顺延而下,形成了很多溪流,晶莹闪亮,犹如道道玉带,甚为好看。

    细水到了山下汇聚成了小河,潺潺流动,又融入了一汪深潭之内,奇怪是,这汪清潭在寒冬时节,也没有冰封,水面如镜,少有波澜,安静极了。

    冰雪消融,预示着春天的到来,而今天也是个大好日子,正月十五元宵节。

    太行山里自然是感受不到节日的气息,而在这里就更不可能了,因为此地就是有着死地之称的,碧水寒潭!

    这里平时就是鸟兽绝迹,毫无生机,碧水寒潭散发出来的寒气比冰雪犹胜数倍,这里即便是在夏天也是寒气刺骨,阴风阵阵,实有鬼域之风,但是今日这里有些异样,在骄阳的笼罩下,碧水寒潭的阴寒之气似乎减弱了许多,就是那一向平静无波的水面也有了阵阵波动,丝丝涟漪。

    若是有人在附近,就会发现这里是大有变化,四下气温很高,那是盛夏时节也不会有的高温,而温度最高的地方,赫然就是以往寒气最盛的碧水寒潭!

    这实在有些古怪,碧水寒潭竟然在发热,并且是热力四射。向着周围蔓延。难怪附近冰雪融化的速度快得令人咋舌。就是周围山峰上的冰雪也以极快的速度在融化,很快碧水寒潭四周就响起了“哗哗”之声,流水之音是越来越响起,大量积雪快速消融成水,汇聚成河,自上而下,流淌涌动,穿行在山谷峰峦之间。颇有滚滚江水向东去的磅礴气势。

    雪水成河,而这从山峰汹涌而下的河流,最终都到了一处地方,万流归宗,江河入海,当然冰河之水融入的不是大海,而是碧水寒潭。

    今日的碧水寒潭真是异于往常,阴寒之气尽消,取而代之的是热浪般的气息,平静的水面上也逐渐翻滚起来。寒潭面积不大,也就百丈方圆。此刻水面翻滚,热气升腾,俨然就是潭水被烧开的架势,这种情形谁见了都会觉得是匪夷所思,不可思议,可眼前的景象绝非幻象,实在是碧水寒潭变成了碧水温泉,亦或是即将喷发的火山。

    潭水滚滚,热浪四溢,周围已被雾气覆盖,附近再也见不到半点冰雪,就是不远处的山峰也是一样的,碧水寒潭究竟怎么了?

    答案很快就有了,随着潭水翻滚愈发剧烈,就见水面中央显现出了一个丈许大小的漩涡,深邃异常,似乎直通潭底,就在漩涡中心,赫然出现了一道五彩光华,虽不强烈,但看上去竟是绚丽多彩,犹如虹影,美丽极了。

    五彩虹影自寒潭底部直射而上,贯穿了潭水,也应该是烧开了这潭碧水的罪魁祸首,(这么形容似乎有些过分),五彩虹影流光熠熠,探出水面后,潭水翻滚的就更为剧烈,而虹影射出寒潭后是去势不减,刺破潭水后,又直指苍穹。

    继而又听到一声清亮高亢的长啸自寒潭之内传出,实是激昂豪迈,无比雄壮,直透云霄,群山为之一震,反倒是翻滚的寒潭陡然安静了下来,长啸声中,一个人影顺着五彩虹影自寒潭之内飘然而出,轻松自然,十分潇洒的立在了虚空之中,寒潭之上,随后五彩虹影顿时收敛,碧水寒潭也在瞬间彻底恢复了平静,只不过以往那种死气沉沉的情况一时半会是很难重现了。

    五彩虹影敛去,现出那道身影的庐山真容,他身材高大,气宇轩昂,双眉如剑,目若朗星,一身淡蓝色的长衣,随风而动,更让他多了几分出尘之气,超凡神韵,以他方才冲破碧水寒潭的举动来说,他应该是个绝世高手,可现在看他,气质虽然超凡脱俗,却没有流露出来那种强者气势,相反他目光平和,毫无霸气,看起来竟然像个普通人。

    当然寻常人怎能立于虚空之中,怎能安然从碧水寒潭出来,显然他的修为已到了英华内敛,锋芒不露,冲盈圆满的至高境界,只有归仙境高手才能做到这一点,如此说来,他就是一位归仙境高手,一位不世强者。

    他出来之后,默然立于空中,环目四顾看了许久,是啊,他已经很久没看到这个丰富多彩的大千世界了,难免有些感慨,“唉”他忽然轻轻一声长叹,俊朗的脸上显露出了一丝感伤,其中还有几分欣喜,他终于出来了,他也终于做到了,当然他也付出了很多。

    “这里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就是不知外面是何情形了。”他自言自语道,深邃无比,极具神采的双眸打量着四周一切,也许是修为大进了,他再看这个世界时,又对世间有了更深的了解。

    忽然,他眼中光华一闪,似有所见,随即脸上现出淡淡笑容,喃喃的道“刚刚出来,就遇到了高手,看起来老天对我可真是不薄啊。”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高大俊拔的身形凭空上升了百丈,几乎同时,四道光影自南向西极速而来,果然是高手,身法之快可称得上是瞬息千里,来去如电,眨眼间就到了他的眼前。

    方才察觉到有高手前来,他便有些诧异,惊讶,暗自奇怪,等到这四人到了近前,他心里就愈发奇怪了,暗道“好家伙,一下子就出现了四位渡劫境高手,而且每个都到了渡劫境顶峰,这样的高手以前有一个都已嫌多,此刻却出现了四个,偏偏看起来都很面生,他们是从何而来?”他心中惊讶。神情却是平静如常。面对四位渡劫境高手。他还是冷静,淡然,显露出了归仙境高手的气度风范,从容不迫,悠然大气。

    再说忽然出现的那四人,其中两个相貌相似,似乎是对兄弟,只不过一个体型是异常魁梧。是个少见的大块头,其余两位,一个身着青衣,身形高瘦,容貌清俊,是个少见的俊秀人物,另一个则是有些古怪。

    说此人古怪,自有道理,一个男子却是身穿一身赤红长衣,十分醒目。红衣人身形要比其他三人瘦小很多,尤其和那个大块头相比。简直就是瘦弱不堪,最怪的是他的容貌,尖嘴猴腮,看上去是七分像猴,三分像人,不过那双眼睛是晶莹有神,隐隐还有火一般的光华闪动,也由这双眼睛显露出了他的不一般,别看他瘦弱,散发出来的气势却是不在其他三人之下。

    而让蓝衣人最为惊奇的是,这个红衣猴脸之人身上有种他所熟悉的气息,是非常非常熟悉的气息,稍一寻思,蓝衣人就想到了红衣人的来历,俊朗的脸上禁不住泛出淡淡笑容,暗道“太阳神功,原来是长春岛的高手,难怪,难怪。”

    他似乎已经确定了对方的来历,只不过他只是猜对了一点罢了,就在他沉默寻思之时,那两兄弟当中的一个,忽然恭声问道“请问,阁下可是赵剑王?”虽然他已是确认了蓝衣人的身份,可还是要询问一下子,说话之时,他神态恭敬无比,微微垂首,其他三人也是一样,那个大块头倒是有些特别,还偷眼看了好几次,显得很好奇,不过再被他大哥瞪了一眼后,大块头也就老实了。

    他微微一笑道“剑王不敢当,本人正是赵无忌。”赵无忌,不错,他就是清岩的结拜大哥逍遥剑王赵无忌,在沉寂许多年后,他终于回来了,并且修为大进,进入了归仙境,按照清岩昔日的说法,逍遥剑仙这个名号,是最适合不过现在的赵无忌了。

    赵无忌话音刚落,他面前的四人齐齐对他躬身施礼,方才说话的那个蓝衣汉子语气是更为恭敬,道“苍帝座下于波,于海,齐鲤,齐火拜见赵剑王。”

    赵无忌见状着实有些惊讶,苍帝之名对他是颇为陌生,本以为这四位会和长春岛有关系,哪知道竟是苍帝的属下,这苍帝又是何方神圣?

    再看四人对自己恭敬的态度,赵无忌更是纳闷,对方可都是渡劫境高手,放在中土绝对是超然存在,神仙般的人物,然而这些强者竟然对他如此毕恭毕敬,这让赵无忌更是有些奇怪,摸不着头脑。

    赵无忌向来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四位渡劫境强者对他如此恭敬有礼,他自然不会倨傲自持,马上还礼道“诸位太客气了,快快请起。”

    于波四人怎敢受他一礼,慌忙道“赵剑王万不可如此,我等身为苍帝属下,对您恭敬实属应当,您折煞我等了。”说话之间,他们弯曲的身子又低了几分,于海那大体型躬身弯曲起来,就像是个大大的虾米,样子甚为好笑。

    赵无忌见他们如此反应,就更为奇怪,知道自己要是再客气一下子,这些人只怕真要跪倒在“地”了,他暗暗道“听他们的意思,那个苍帝似乎和我相熟,可我几时有这样一位能把渡劫境高手作为属下的大人物,奇怪呀。”

    心里奇怪,赵无忌也不再对于波四人过于客套,便直起身形,问道“恕我直言,四位所说的苍帝赵某似乎……”

    于海是块头大,嘴巴也大,他见赵无忌怀有疑虑,就忍不住插嘴道“你肯定认识苍帝,他就是……”

    于波没想到于海竟是如此大胆,立刻怒喝道“闭嘴!于海你有没有规矩!”

    大哥发怒,于海当然害怕,大头低垂差点就要挨着脚面了,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后面的话自然也就憋在肚子里了。

    训斥完于海后,于波忙对赵无忌道“还请剑王恕罪,于海太无礼了。”随后又对于海道“还不快向剑王赔罪!”

    于海低声道“剑王是于海错了,还请您原谅。”

    赵无忌怎会在意这些,含笑道“诸位无需如此,赵某正要向诸位请教一下。这位苍帝究竟是哪位?”

    于波忙道“剑王太客气了。请教可不敢当。我家苍帝正是您的结义兄弟。”

    赵无忌闻言先是一怔,随即才醒悟他的兄弟是那位,就在此刻,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赵无忌耳边响起“大哥,是我啊!石头,是我让于海他们去请你的,哈哈……恭喜大哥出关了,本来我该亲自来的。只不过……我这里实在脱不开身,大哥你别见怪啊!”说完又是一阵大笑,而在赵无忌听来这笑声还是傻笑的成分居多,他还能听出石头是何等的喜悦。

    听到清岩的欢声笑语,赵无忌心头顿时暖暖的,他的兄弟石头还是那么爽朗真诚,不论他现在是什么身份,不论他的修为有多高,也不能影响他们兄弟之间的深厚情意。

    清岩笑了一阵后,又道“大哥。你快过来吧,时辰也快到了!”

    赵无忌听清岩说的没头没脑。什么时辰快到了?而清岩说完之后再就没了动静,显然是着急得不得了无暇在说话。

    赵无忌摇头一笑,暗道 “石头这都多大了,怎么还是这么毛躁。”再看于海四人,似乎知道清岩已然传话给了赵无忌,神情都轻松了一下,撇开赵无忌是清岩大哥的身份不说,就是一位归仙境高手的气势,也足够让他们有不安惶恐的情绪,那种压力是无形的,而现在赵无忌知道了他们是清岩的属下,自然而然的就会收敛气息,这样他们就好受了很多。

    赵无忌听清岩那么着急,不觉好奇,就问道“石头就是苍帝?”

    于海四人齐齐点头,恭声道“正是。”

    赵无忌喃喃道“苍帝,石头这个名号可比我这个剑王响亮多了,果然是一代更比一代强,这家伙这些年究竟做了什么?”

    赵无忌的话于波四人自然都听到了,于海还想给赵无忌讲解一下苍帝的事迹,却被于波用凌厉的眼神阻止了。

    赵无忌自语之后,又道“对了,今天是什么日子?石头似乎很忙啊!”

    于波正要回答,于海的大嘴巴抢先道“今日可是苍帝的大喜之日,苍帝当然很忙了,呵呵呵……,不然苍帝就要亲自来了。”

    于波喝道“于海,说话注意分寸!”

    于海被大哥一喝,还觉得很委屈,低声道“本来就是嘛!”

    于波真拿这块滚刀肉没办法,恨不得上去给于海来一下。

    赵无忌听到大喜之日就是微微一惊,道“石头今日要成婚了?”

    于波道“今日正是苍帝大婚之日。”

    赵无忌笑道“竟是如此巧,我还以为石头早就完婚了呢。”随即又道“对了,清岩是和谁成婚?”

    赵无忌问到这个问题时,于波四人神情就变得有些古怪,这次大嘴巴于海也没有抢先发言,这让赵无忌甚感诧异,心思一动,继而恍然大悟,笑道“难道不是谁?而是谁们?”

    于波四人又是齐齐点头,这次于波开口了,说道“苍帝的新娘是……比较……比较……”

    他吞吞吐吐的说了两个比较,话虽没有说完,赵无忌却是了然,哈哈一笑道“这小子难道娶了好几个老婆!真是艳福不钱啊!”

    笑完后,赵无忌又道“没想到我一出来便遇到这等喜事,石头的婚礼在何处举行?”

    于波恭声道“在衡山灵火宫。”

    赵无忌一怔道“灵火宫?”

    于波忙道“就是以前的天火宫。”

    赵无忌微微动容,天火宫改名可不是小事,期间定然是发生了大的变故,不然天火宫千年基业和威名怎能轻易改动。

    沉吟片刻,赵无忌缓缓道“看样子我是错过了很多事情了。”语气里不免有些遗憾和感慨。

    于波见赵无忌神情凝重,便小心翼翼的道“这些事情苍帝会给你详细解说的,赵剑王,我们是不是……该去灵火宫了?”

    赵无忌真是想知道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也迫切想知道自己兄弟到底有几个新娘,便道“好,我们这就去衡山。”临走之时,赵无忌又颇为留恋的看了看碧水寒潭和太行诸峰,而他目光还特意在碧水寒潭附近的一座山峰上停顿了一会儿,而那座山峰并无出奇之处。不过如果清岩在的话。就会知道那里曾经是化血门的总坛所在之地。在那山腹中建有一座洞府,那里曾有一段辉煌的历史,还出现过数位令人闻名色变,胆战心惊的高手杀星,而如今化血门已被人遗忘,那座洞府却是换了新的主人。

    赵无忌等人走了后,碧水寒潭以及整个太行山又恢复了往西的平静和孤寂,可不知何时。一道淡淡风影就出现在了碧水寒潭之上,飘然轻盈,宛如无物,在风影之中依稀可见一个纤巧的身影,还有一双清澈深邃,明亮如镜的眼睛,她是鬼凤,这个奇怪的女孩子如今就隐居在这里,与碧水寒潭为伴,和太行诸峰为邻。这是她选择的生活。

    鬼凤在碧水寒潭上徘徊着,大眼里光华流转。她凝视着那异常平静的水面,而她的情绪却是一点也不平静,方才她是听到了赵无忌和于波等人的谈话,知道了清岩就在今日大婚。

    虽然明知这是必然的,可鬼凤听到这个消息,芳心还是一阵颤抖,感觉到了难受,心酸,明眸里不觉就觉闪起了泪光,看着水面她似乎就看到了那个笑容爽朗,待人真诚的男子,那个令她心动,牵肠挂肚的男子,如今他要成婚了,可……

    “唉!”幽幽一声叹息后,鬼凤对着水面轻声道“祝贺你清岩,祝你们幸福!”话到最后,晶莹的泪珠就无声无息的滑落到了她的脸颊,滴落在了寒潭之上,让静静地水面泛起了阵阵涟漪。

    鬼凤在无声的哭泣,忽然一个清朗平和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姑娘莫要伤心,也无需惊慌,我是赵无忌。”

    鬼凤闻声顿时色变,顾不得抽泣,本就飘渺的身形忽然就没了踪影,隐匿身形之后,鬼凤环目四望,寻找赵无忌的踪迹,这时她又听到了赵无忌的声音“我并无恶意,姑娘来到这里时我就已知晓,你和石头的关系我也是知道的。”

    鬼凤听了此话,略微苍白的脸上显出了一抹绯红,凌厉的眼神也变得柔和了许多,她不知赵无忌身在何处,无法说什么,只能默默听着。

    赵无忌随后又道“只可惜造化弄人,姑娘和石头只能算是有缘无份,以姑娘之聪慧定能明白情感之事不能强求,我也替石头对你说声抱歉了。”

    鬼凤听到这里,泪水忍不住又流了出来,隐匿的身形逐渐又在虚空显露,看上去是那么柔弱和孤单,无助可怜。

    赵无忌似乎能看到鬼凤的娇柔无助的样子,叹息一声后,又道“姑娘还是看开些吧!”

    他的安慰只能让鬼凤愈发难过,就看鬼凤哭得已是泪如雨下,珍珠似的眼泪把寒潭水面弄得是水光阵阵,无法平静,她真的是很伤心。

    痴心女子的眼泪就这样让冷漠无情的碧水寒潭多了些许感情,赵无忌或许也是被鬼凤的痴情所感动了,才会有此言语,现在看到鬼凤越哭越伤心,赵无忌是于心不忍,怎么说这也是他兄弟惹得祸,他作为清岩的大哥,他觉得总要对鬼凤的痴情有所补偿。

    所以在等到鬼凤情绪稍微好些时,赵无忌又道“姑娘,你我在此相邻,可算是有缘,我见姑娘冰心玉洁,年纪不大就已是渡劫境高手,可谓是少有的修真奇才,赵某曾在寒潭之下修炼多年,如今算是颇有收获,如果姑娘不嫌赵某鲁莽,我倒是可以为姑娘在修真仙途上略尽绵力,就是不知姑娘愿意不愿意。”

    赵无忌此言一出,鬼凤就是一惊,她知道赵无忌已是归仙境高手,如果能得到他的帮助,自己的修为定然会大有长进,可惊喜之余,鬼凤又是一阵疑虑,不清楚赵无忌为何会对自己这样的好。

    不过鬼凤很快就想到了原因,若不是因为清岩,赵无忌怎会对她另眼相看,鬼凤是又欣喜又羞涩还有就是难过,总之她的心情很复杂。

    赵无忌似乎知道鬼凤的意愿,不等鬼凤说什么,他又道“姑娘若是有意也需要很大的勇气,赵某将自己的一些修真心得经验都记录在寒潭之底的石壁之上,姑娘想必也知道碧水寒潭的凶险,进时容易出时难。这个险值不值得冒就在姑娘的一念之间。赵某言尽于此。请姑娘思量斟酌,也望姑娘多多珍重。”说完这些后,赵无忌就再无动静,他该说都说了,往后就看鬼凤的决定了。

    鬼凤听赵无忌讲完后,凄苦之色是逐渐消散,她的伤心之情在发泄之后就减轻了很多,随即想到赵无忌的话。鬼凤不觉陷入沉思中,寒潭之下有希望也有绝望,进去之后,结果只有两种,不是生就是死,而鬼凤对赵无忌竟是有着莫名的信任,也许是爱屋及乌吧,再说她也亲眼目睹赵无忌自寒潭出来的情形,委实是令人心驰神往,令她这样的渡劫境高手万分心动。可正如赵无忌所言,这其中也有大凶险。鬼凤的决定会是什么呢?

    思量许久,再三斟酌后,鬼凤终于有了决定了,清秀而又充满灵气的俏脸上显露出了无畏之色,纤巧柔弱的身体猛然散发出一股强大气息,在她身下的碧水寒潭随着她气息的加强,水面之上瞬间就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口子,并且向下不断延伸,就犹如一条通向寒潭底部的通道,而鬼凤身形缓缓下落,顺着她开辟的道路进入了碧水寒潭,速度虽然缓慢却透出一种决绝之意,这就是她的决定!

    待到鬼凤身形彻底消失在寒潭之内后,那道巨大口子就逐渐合拢,水面又变得平静如镜,不再有丝毫波动,宛若无事。

    忽的,赵无忌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他赞叹道“姑娘的勇气胆量足令众多须眉汗颜,赵某佩服!他日姑娘定有大成就,我先在此恭贺姑娘了!”

    赵无忌见到鬼凤这么快就有了决定,是真心佩服这个姑娘,故而忍不住又多说了几句。

    他话音刚落,鬼凤清亮柔美的声音就从水面之下传出“多谢赵剑王指点之恩,鬼凤感激不尽。”声音飘扬远去,也不知赵无忌听到了没有,而他们此后就再无声息,太行山,碧水寒潭才算彻底的安静了下来,并且这样的寂静一直持续很久,很久。

    衡山,灵火宫。

    今日正月十五,上元佳节,本就是普天同庆的好日子,而在中土修真一脉眼中今天更是有件天大的喜事,那就是中土修真领袖,神武盟主,齐清岩的婚礼。

    今日,整个衡山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大红的喜字是随处可见,可谓是数不胜数,也不知这是谁想出的主意,弄得人眼中所见唯有喜字还有浓浓的红色,从远处看去,衡山俨然已被红色覆盖,是那么醒目,也是充满了无限热闹。

    众人就行走于红色的海洋之中,每个人也都是一脸喜气,尤其是灵火宫弟子更是兴奋异常,一个个忙前忙后,仿佛不知道疲倦,劳累,而这样的状态他们已经保持了好几天,到了今日是达到了巅峰,为了顺利圆满的举行这场婚礼,他们觉得付出多少都是值得的。

    中午时分,婚礼正式举行,一时间钟鼓齐鸣,乐声盈耳,所有人都涌向了灵火宫的天火殿,大礼就在那里举办,由于人数实在太多,所有道路都被挤得满满的,人们争先恐后,都想看看新郎,新娘的样子,只可惜真正能见到的只有很少人,不过大家依旧觉得很高兴,毕竟能来到这里就是非常幸运的。

    在喧嚷热闹的人群之中,一对夫妇遥望着天火殿,他们似乎能看到婚礼,能看到新人在交拜天地,他们脸上露出由衷的喜悦。

    这对夫妇看起来似乎很普通,丈夫一身青衣,相貌平凡,而妻子也是如此,布衣荆钗,容貌并不出众,二人并肩而立,妻子紧紧握着丈夫的右手,显得很激动,眼中还有泪光闪动。

    丈夫体贴的揽着妻子的纤腰,见妻子眼看就要哭出来了,他不觉轻叹一声,随即柔声道“别难过啦,你不是说过,能够眼见石头行礼成亲就心满意足了吗?要不我们就进去吧,石头最希望我们能够参加他的婚礼。”

    妻子摇摇头道“不用了,这样就很好了,你看他们多高兴,唉!真是想不到我还能见到这种场面。”

    丈夫微笑道“是啊!我也想不到西王母会变成这个样子,偷偷摸摸的在这里看外孙的婚礼,你呀!真是叫我捉摸不透。”

    妻子被丈夫取笑,显然是很恼火,娇嗔道“你还想怎样,我这样不就是遂了你的心意吗?哼!真是不知好歹!”说着玉手用力,狠狠地给丈夫来了一下子。

    丈夫忍住痛,也是痛并快乐着,求饶道“好了,是我说错了,以后一切都听你的,这样总该可以让你消气了吧!”

    妻子听到此话,是心满意足,双手将丈夫的胳膊拥在怀里,无比幸福的道“一言为定!唉!我这个西王母以后只能当白师娘了!你可要言听计从,妇唱夫随呀!”说完嫣然一笑,娇柔无限。

    (全书完)(未完待续。。)

完本感言

    终于完本了,呵呵呵,廿虹总算没有失信,这要谢谢各位朋友的支持,如果不是你们的坚持订阅,廿虹也没有这样强大的动力!!哈哈,谢谢你们,感谢各位这几年来的关注,本想特意注明大家的名字,可诸位的道号实在是太难打了,就请体谅一下我吧。当然我唯一的舵主:布知筑真要点名感谢了,你对我的大恩大德我会铭刻在心,永世不忘!当然还有十几位执事的大力相助,我也是不会忘记的,希望廿虹发新书时你们会再来鼓励,支持我。

    我也会保证,下本新书质量会更好!对了,新书已经在筹备了,大纲正在写,暂定名《仙辰纪》,猪脚的名字也想好了,就叫:叶真。是不是有些耳熟,诸位好好想想,会记起来的。

    叶真没有清岩那么嚣张,没有骇人的背景,他绝对是个普通人。他总会这样自我介绍“我叫叶真,叶子的叶,真实的真。”

    再次感谢大家,廿虹还会回来的!

第三百一十一章 客至

    王天郎先是看了看清岩那双清澈无邪,幽蓝深邃的眼睛,清岩的眼睛竟是这种颜色,这叫他有些奇怪,就没立刻回答清岩的问题,而是笑着问道“清岩,你的眼睛很奇怪啊!这颜色是天生的吗?”

    眼睛的颜色,这是清岩的一大苦恼,听王天郎问到这个,清岩苦兮兮的道“不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前还是黑的,可最近就成了这种颜色,唉!弄得自己和个怪物似的!”

    清岩唉声叹气的说道,可说到这里他心里一动,心想“王大哥神通广大,说不定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忙道“王大哥,你这么厉害,肯定知道我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你快给我看看吧!”说着,清岩把自己的睁的老大,眼珠动也不动一下,生怕王天郎看不明白,更用十分渴望的眼神看着王天郎,只等着王天郎来解救他。

    见清岩如此神情,王天郎微微一笑,稍一沉吟后道“你最近是不是服过什么灵药?”清岩一怔,喃喃的道“灵药,灵药……”想了半天,他眼睛猛地一亮,忙道“灵药倒是没吃过,但我吃了一颗黑玉龙的胆,这算不算!?”

    王天郎微微一惊,道“黑玉龙胆,这就难怪了,我说你的伤为何好的如此之快,原来你吃过黑玉龙胆,这就对了,我本来奇怪你体内怎会有股极阴真气,相必就是黑玉龙胆在作怪,而你的眼睛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才变了颜色。”

    王天郎说完,清岩却是甚为不解,皱着眉道“你说这黑玉龙胆还能把我的眼睛变蓝,这是为什么?”王天郎笑道“这还不明白,因为黑玉龙的眼睛也是蓝色的!”

    清岩一时没转过弯来,傻傻的道“它眼睛是蓝色的,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王天郎无奈的叹道“黑玉龙胆乃是黑玉龙全身精华所在,你吃的时候,没人告诉你吗?”

    清岩点头道“这个我知道……”随即他恍然大悟般的叫道“我明白了,我吃了黑玉龙胆,黑玉龙的精血已与我的精血融在一起,所以我的眼睛也就变蓝了!原来如此!王大哥我都清楚了!”

    王天郎叹道“清岩,你真是一阵聪明一阵糊涂,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想半天,你呀!”清岩倒是没觉得怎么样,还笑道“我就是有这个毛病,王大哥让你见笑了。”

    王天郎看他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真是无话可说了,苦笑道“清岩,你真是叫人有些捉摸不透,你自己不觉得吗?”

    清岩闻言大奇,道“有吗?我真是不知道,对了,王大哥,你刚才说对我放心是什么意思?”他又想到了先前的话。

    王天郎笑道“我原先是对你有些不放心,觉得你性子纯厚质朴,容易被人所算,可经过这次交手后,我知道我的担心是多余了,清岩你能在交手之时随机应变,最后还能引我入彀,这就说明你心思缜密,行事很有分寸,如此心机怎能会轻易为人算乘,这个天下你大可去得了!所以我就对你放心了。”

    清岩听王天郎如此说,不觉脸上一红,道“你是说我很狡诈吧!”王天郎笑道“不是,不是,心思多变,行事灵活,不墨守陈规,这些可是行走天下必要的条件,不然会很吃亏的,这和狡诈可挨不上边。”

    清岩听他这么说,心里顿时比较好过了一些,就道“老爹以前常对我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出门在外就要多留个心眼,免得被人骗了,那时候我还小,这话的意思我也不太明白,后来长大了,我也知道这话是很有道理的,所以我做什么事的时候,就会多想想,就算不害人可也不能人害了,王大哥,你说是吧?”

    王天郎点头道“你说的很对,你说的这个老爹是谁?”他随口问道。

    清岩道“是我的养父,我是被他养活大的。”

    王天郎一听养父二字,不觉一怔,清岩看见他的疑惑,就淡淡的道“我是个孤儿,老爹是我唯一的亲人。”王天郎心中暗叹,清岩说的似乎是浑不在意,可他怎会听不出里面的孤寂悲苦之意,孤儿这个词是谁也不会喜欢的。

    王天郎就轻轻地“哦”了一声,知道清岩不愿说这些,就问起了清岩是如何成为崆峒派弟子的。

    清岩就把自己的事情向王天郎说了一遍,王天郎听完后,不觉叹道“令师广闲道长真是不凡啊!行事叫人有种难测其深的感觉,收你为徒还要绕一个圈子,这其中莫非还有什么隐情吗?”王天郎毕竟不是普通人物,一听之下便觉得这个事情并没不是那么简单。

    清岩却是悻悻的道“会有什么隐情,我师傅他就喜欢……喜欢故弄玄虚。”他本来想说装神弄鬼的,可徒弟这么说师傅,似乎有些不敬,就换了一个比较好听的词,只是这故弄玄虚也不是什么好词吧!

    王天郎见清岩隐隐有不愤之色,心道“清岩对他师傅很有意见嘛!有意思!广闲,我对你有点好奇了!”

    清岩提到师傅就有点上火,但师傅就是师傅,他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再看王天郎默然不语,神情还那么奇怪,心想“我也是,怎么能这么说师傅,王大哥肯定觉得我对师傅太不尊敬了吧!”

    却又听的王天郎对他说道“清岩,你刚才的那招剑术是你师傅教你的吗?”清岩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愣了一下才道“不是,我师父没教过我剑术!”

    他的话又叫王天郎一愣,“不是令师,那是谁?”清岩心想“紫心剑里的秘密是不能说的。”嘴上说道“那是我燕太师叔留下来的剑术,叫做行云剑诀,那风聚云合就是其中一式。”

    王天郎闻言不禁动容,道“燕行云的剑术,行云剑诀,怎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清岩见他脸上失色,心里暗笑“行云剑诀,是我起得名字,人家华山派有**剑诀,我们崆峒派也不能没有一个像样的剑诀吧!这行云剑诀不错吧!王大哥,你可是第一个知道这个剑诀的人呀!嘿嘿嘿!”

    他心里美着,脸上却是一本正经的道“这也难怪你不知道,这行云剑诀自创出后一直都不被外人所知,燕太师叔也没有对人施展过这门剑诀,直到在我手中才……”王天郎笑着接道“才发扬光大!”

    清岩红着脸道“王大哥说笑了,什么发扬光大,还差的远呢?”王天郎摇头道“你太谦虚了,你一剑就把我的“分形化影,身外之身”之术破了,这可是我亲自领教的,行云剑诀,厉害啊!”

    清岩急忙道“王大哥,我都说了,这明明都是你让着我的,我那会这么厉害,你就别这么说了!”王天郎看清岩确实有些急了,就道“清岩,你是找到了我的真身,我们只说这个不说其他,这就是我输了!我也说话算话,这“分形化影,身外之身”的心法我这就传给你。”

    清岩本还想再说什么,可听到王天郎要传自己心法,立刻是大喜过望,随即就把别的事情抛到了脑后,这“分形化影,身外之身”之术他是领教和知道其中厉害的,能学到这种身法,那可真是一个大大的好事,他也不推辞,兴高采烈的道“谢谢王大哥的成全,我就不客气了,你是现在就传吗?”

    王天郎见他那心痒难熬的模样和急不可待的眼神,不禁失笑道“清岩,你倒是着急的很呀!你就不怕你师傅责备吗?”

    清岩奇道“我师傅责备我干什么,我有没做什么坏事?”见清岩连这个也不明白,王天郎摇头叹道“你是崆峒派弟子,学得是玄门正宗,我是一个修真散人,在各个门派看来我修炼就是旁门左道,有道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学我的心诀道法,就不怕触犯门规,被你师傅说你是入了邪道吗?”

    清岩真没想过这些,什么旁门左道,邪道魔道的,对他来说这都是很模糊的概念,他只知道王天郎的修为很高,道法很深,能学到他的东西,那是多大的幸运,怎么还有什么麻烦,看王天郎说的郑重,清岩不得不仔细想了想王天郎说的这些,可他什么也没想到,没觉得自己学了王天郎的东西会是坏事。

    他在心中也就犹豫了一下,随后就道“王大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我师傅不会说我的,他也老说,多学点东西没什么坏处,你就放心吧!再说你也不是什么坏人,我也不会拿你教我的东西干坏事,我师傅应该不会怪我!你就放心大胆的教吧!”

    王天朗听他说的振振有词,心里却是一阵苦笑,暗道“你没拿我当坏人,可不代表你师父也会和你一样,唉!!清岩,真不知你的脑袋是怎么想的!”

    清岩见他不说话,以为他转了心思,急忙又道“王大哥,你不会是要反悔吧?”

    王天朗暗道“也罢!你都没有顾忌,我还有什么可顾虑的!传就传吧!”随即笑道“怎么会,我说过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咱们说传就传,你可听好了,这心诀就是...”

    见王天朗就要开始传授,清岩忙定定神,正要凝神细听,却见王天朗突然停了下来,清岩一愣,再看王天朗神色一变,双眼里金光一闪,嘴里突然说了句“你总算来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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