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二章剑荡中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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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道,小薇听了她的话,没有反驳,没有和她斗嘴,竟是流下了两串清澈犹如明珠的眼泪,抽泣起来,那样子是伤心极了。
见到小薇哭了,小唯愣住了,本应高兴的她却开心不起来了,反而心里还很酸楚,大有和小薇同病相怜的意思。
女孩子的性情就是如云变幻,很难猜透,厉轻恬是理解她们的,便右手拉着小薇,左手牵着小唯,低声劝解着她们,这对冤家在这个时候,很难得的有了同样的情绪,一样的体会。
厉轻恬在安抚小薇二人时,心里牵挂的却是清岩和百里冰,“清岩,姐姐,其实我也想和你们一起的,你们知道吗?”
清岩,百里冰离开崆峒岛,飞出数百里后,忽的清岩身形微微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很懊恼的“哎呀”了一声。
百里冰问道“怎么了?”
清岩道“刚才出来的匆忙,没有多想,其实我该叫上轻恬。”
百里冰微微一怔,随即也想到了什么,就道“那我们回去找她吧。”
清岩摇头道“算了,我们快去快回就是了。”
百里冰没有再说话,心却想着“他这么在意轻恬,想必和她真是很好了。”心里不觉微微一酸,那种感觉很不好受。
他们身法极快,如光似电,用不了多久。就到了迷仙岛附近。远远看到一团大大浓雾飘荡在海面。而除了迷仙岛,四周也有很多小岛被浓雾笼罩,一时难见其形,要想找到百里冰所说的那座荒岛还真是有些麻烦。
到了迷仙岛,百里冰察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又和脑海里的记忆对照了一下,神情不觉颇为茫然,也许是有了大片的浓雾。她就无法确定那座荒岛的具体位置,清岩神视一扫,也没有什么发现,因为云海之雾和迷仙岛的迷天大阵相连,雾气特异,清岩神视虽强,也不能完全看清浓雾里的情况。
百里冰当然很失望,觉得是白来的一趟,清岩就安慰她说,只要等到浓雾散去就好了。不过要到深夜。
百里冰自然愿意等,她是迫切想知道那座荒岛上究竟有什么。会让她记忆特别深刻,还有那个熟悉的声音,一旦想起,是怎么也忘不了了。
发现迷仙岛依然没有人,方氏兄弟还没有回来,清岩就和百里冰进入了迷仙岛,在岛上等待夜晚的到来。
再来迷仙岛,百里冰又想到了一些事情,都是她以前在这里是如何生活的,说起在迷仙岛的那些日子,百里冰倒是没怎么多想,清岩心里却很不是滋味,想想也是,若不是他恰好来到,百里冰现在就是方歌中的老婆了,说的再不好听点,他头顶就是绿油油的一片了。
百里冰也察觉到了清岩的异样,便有所悟,暗道“看起来他是挺介意我的过去了。”如此一想,脸上也流露了出来,美眸里就多了几分幽怨。
清岩一看,立刻明了,可还不等他说话,百里冰就冷冷的道“你是不是觉得不舒服,我和……方歌中差点就成了夫妻。”
清岩忙道“没有没有,你别多想,我知道你当时什么也不知道,那时候你还不是百里冰,既是如此,我怎会在意。”
百里冰闻言脸色缓和了许多,道“其实方歌中说要成亲时我也想过拒绝,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还是答应了,幸好你来了,不然事情真就糟糕了。”
清岩微笑道“就算你真的成亲了,我还是会把你抢回来,你是我的妻子,方歌中他不配和你在一起。”
百里冰见他笑得既有自信又是那么好看,不禁玉容微红,稍一寻思,又略带羞涩的道“可……不是说成了亲的女人就……不好了吗?你……你就不在意?”
清岩懂得她的意思,说不在意那是假话,可在意归在意,他是绝不会放弃百里冰,看着眼前的爱人,他很自然的轻轻握着她的一双玉手,手掌纤细修长,如玉般晶莹,握在手中,清岩便是心里一荡。
因为料不到清岩会忽然做出这样亲密的举动,百里冰有些羞怯,微微一挣,娇躯都不觉有些颤抖,但清岩传来的温暖热力又让她很有安全感,她就没有再度挣扎,默默接受了。
握着玉手,清岩感觉自己和百里冰联系更近了,和声“你是我的妻子,不论发生什么这都不会改变,你要相信我,好吗?”
清岩的真诚百里冰能感受的到,那双手传来的暖意让她觉得很舒服,这是种很熟悉的感觉,显然以前自己和他就是这么亲密,所以自己才有这样的感觉,不自觉的,百里冰的手也握住了清岩,二人双手互握,身子靠近了许多,心当然也靠近了。
二人默默相对,清岩的眼神是热烈的,百里冰则是含蓄很多,但也有着柔情蕴含其中,忽然,百里冰开口道“你放心,我和方歌中连手也没有握过。”这话说的很突兀,清岩闻言一怔,接着又听百里冰道“也不知为什么,方歌中对我是很好,可我心里就是没有他,我所以答应和他成亲,是因为感激他收留了我。”
清岩闻言更奇,就道“可你是喝了忘情水,怎会有这样的想法?”
百里冰皱眉道“我也不太清楚,一直以来我总是头疼,一头疼起来我就会想到一些事情,说也奇怪,头疼之时,我就知道了迷仙岛不是我的家,吴若兰只是他们对我的称呼。”
清岩听了自是大惑不解,寻思道“也许是你的失忆症影响到了忘情水的效力。好了,这些事情不说也罢,最重要的是现在我们在一起了。”
百里冰点点头。低声道“我知道了。”稍微犹豫了一下。她又道“你……可以叫我冰儿。以前你也是这么叫我的吧。”
清岩喜道“是啊,你记得这些了,真好!冰儿,我真的太高兴了。”
见到清岩欢喜的像个孩子,百里冰也是满脸笑容,这就是情感的神奇力量,即便百里冰还没有完全恢复记忆,可潜在她心中的情与爱并没有消失。遇到了合适的人,她就会动情生爱,方歌中不是那个人,清岩是。
清岩,百里冰说说笑笑,时间就过得很快,到了夜晚,夜色下的玉镜岛变得是异常安静,上空的浓雾缓缓飘动,遮住了月光。又使得迷仙岛的夜更为深沉。
清岩不喜欢迷仙岛的黑夜,死气沉沉。就和百里冰一商量,打算离开迷仙岛,在外面等待浓雾散去。
百里冰当然没什么意见,可就在二人即将离开时,清岩察觉到竟然有人进入了迷天大阵,凝神察看,清岩不禁有些诧异,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他们还说起的方氏兄弟。
主人回来了,当然清岩只是诧异,并不惊慌,也没有隐藏躲避的意思,就和百里冰在玉镜湖边等着,清岩暗想“这才几天时间,他们就敢回来,并且方远还不在,他们还真是好胆量。”
清岩却是猜错了,不是方氏兄弟胆量大,而是他们收到了消息,确定清岩等人已是离开了迷仙岛,所以他们才敢回来。
原来,金山,方远知道了清岩苍帝的身份就急忙赶回神山,金山一到神山就将这个消息禀告给了一位天仙,然后由这个天仙再转告给真仙。
很快,苍帝重现这个消息就传遍了三大神山,众仙皆闻,众仙皆惊,神山三位真仙还召集数位天仙商议此事,随后,三位真仙便派出几位高手来迷仙岛暗中监视清岩,当然还有大方真人,但只是监视,看清岩这位苍帝下一步要做什么,是否会做出要对神山不利的举动。
虽然金山也把清岩的话带到了,可苍帝的话究竟可不可信还要好好考虑一下,而神山派出人监视清岩也属正常,其实大方真人早已察觉到了有人隐在暗处,他也知道是谁,只是他声色不动,并没有声张,连清岩也没有告诉,因为大方真人知道神山这样做是在情理之中,没什么大不了。
方氏兄弟随父亲去了神山,虽说是去了,其实是什么也没有看到,听到,因为还没等到神山,他们就被金山施法封闭住了六识,完全失去了意识,等到他们醒来,已是出了神山,父亲告诉他们清岩已经离开了迷仙岛,让他们回去,安心修炼,少生事端,至于这次受到的折辱,只能等到以后找机会雪耻了。
方远嘱咐两个儿子后就急匆匆的离开了,方氏兄弟也就急急忙忙的往迷仙岛赶去,方歌中是真的很急,与清岩对阵时,他将驭龙神珠留在了紫金炎龙体内,那颗神珠可是方家的命根子,驾驭龙神的法宝,本应是片刻不能离身,虽然他知道龙神不可能离开迷仙岛,可他还是不放心,就想尽快回家,取回驭龙神珠。
方氏兄弟一回到迷仙岛,也没左右看看,两位渡劫境高手愣是没有发现站在玉镜湖边的清岩,百里冰。
方歌中到了玉镜湖就发出一声清啸,那是召唤龙神的啸声,兄弟二人立在玉镜湖上静等紫金炎龙出现,可是等了许久,湖面,湖底都是毫无动静,方歌中心里暗急,又发出一声清啸,同时凝神感应驭龙神珠,随即他就是脸色大变,他竟是感应不到一丝驭龙神珠的气息,湖底龙穴之内依然毫无动静,方歌中大骇,暗道“难道龙神不在龙穴?!”
方歌华见大哥脸色不对,也是一惊,正欲说话,他不经意的看到了远处竟然有一双身影,一个青衣飒然,一个白衣飘扬,一男一女,男的英武俊朗,女的美若天仙,二人他都认识,也正因为认识,方歌华就更惊恐,甚至都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用力眨眨眼,确认那不是幻象,是真有两个人时,他惊叫一声,骇然变色。
方歌中被弟弟的惊叫吓了一跳,本就是很着急的他,顿时怒斥道“歌华你叫什么!小心惊扰了龙神。”
方歌华早被清岩吓破了胆。那还能顾及龙神。又叫道“大哥。你看……你看……”说着就向着清岩二人所在的方向指了指。
方歌中顺势一看,他是没料到在此地没有看到龙神,竟然看到了清岩,而且还有他念念不忘的吴若兰。
见到清岩,方歌中是惊怒交集,还有深深的恐惧,身形一震,颤声道“齐清岩。你怎么还在?!”说话之时,他还不忘看看百里冰,见到清雅绝俗,一身白衣的百里冰后,方歌中不觉微微失神,这个仙子般的女人真是让他神魂颠倒,一时都忘了惊惧。
清岩神情淡然,缓缓道“原来是方岛主回来了,齐某不请自来,还请二位多多包涵。”
见到清岩似乎没有敌意。方氏兄弟脸色也好看了一些,不过已是提高警惕。全神戒备,紫金神罡暗自提聚,方歌中也是一岛之主,渡劫境高手,当下稳住心神,沉声道“齐岛主,迷仙岛已是被你扫尽颜面,你究竟还想做什么?”
清岩淡然道“二位别误会,我们只是路过这里,进来休息一下,马上就走。”
方歌中闻言是怒气顿生,进来休息一下,自家的迷仙岛几时成了客栈,姓齐的真是欺人太甚,可再生气他也只能忍着,清岩他招惹不起,阴沉着脸,方歌中强忍怒火,冷冷道“既然如此,二位就请吧。”
他们的怒气,清岩是视若无睹,微微一笑道“方岛主果然大度,齐某这就告辞。”他也懒得说什么“后会有期”的客套话,方氏兄弟应该是不愿再见他们了,说完便一拉百里冰,身形一闪,倏忽不见,凭空消失了。
清岩走了,方氏兄弟不觉松了口气,同时也奇怪,清岩怎能这般轻松出入迷天大阵,而方歌中最恨的是,百里冰居然都没有正眼看自己一下,美人无情才是最令他心痛的,不过他再心痛也不能忘了正事,龙神一直没有动静,才是他最忧虑担心的。
清岩走后不久,方歌中就身化光影潜入玉镜湖,许久之后,方歌中才返回湖面,却已是面无人色,失魂落魄,立在湖面久久不发一言,方歌华也也意识到了不好,脸色难看已是无以复加。
清岩,百里冰出了迷仙岛,此刻月在中天,云海也已散去,海面之上比白天要清朗了许多,百里冰凝目四望,又沉思片刻,回想了一下那座荒岛的方向和大体位置,随后就对清岩道“应该就在那面,我们过去找找吧。”
清岩看她指向北方,就凝神一看,顿时有所发现,就道“我看到了一座小岛,和你描述的很像。”
百里冰喜道“是吗?在哪里?我怎么看不到?”
清岩估摸了一下距离,道“大概有二三百里吧。”
百里冰动容道“你能看到这么远?”
清岩含笑道“我会金刚法眼,你以前是知道的。”
二三百里他们是转瞬即到,一见那座岛屿果然和百里冰所说的一样,小岛一座,甚是荒芜,满岛都是奇形怪状的大石头,站在上空望岛上一看,竟是很难找到一处平坦之处,以清岩的眼力很快就在乱石之中发现一个隐蔽的洞口,同时在靠近这座小岛时,清岩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深沉浑厚,刚柔并济的气息,先天无上罡气!
就在那洞口之外,有人设了一道禁制,以先天无上罡气隐蔽住了洞口,施法之人修为很高,也就是清岩有着金刚法眼才能发现,百里冰就没有看到那个洞口。
百里冰在小岛上四处搜寻,嘴里还喃喃的道“应该是有个洞口的,我怎么找不到。”
清岩带着她缓缓下落,也就离那个洞口很近的时候,百里冰察觉到了先天无上罡气的存在,微微动容道“清岩,有道很强大气息。”
清岩神情凝重,一发现先天无上罡气就知道这是谁的手笔,如此纯正浑厚的罡气,他生平只从一人身上见到过,那就是元元真人。
百里冰见清岩脸色凝重,就又问道“清岩,你怎么了?那道气息……”
清岩沉声道“那是先天无上罡气。”
百里冰已从清岩口中得知,自己父亲修炼的就是先天无上罡气,闻言娇容顿时变色,惊道“是我父亲,他在这里吗?!”
清岩点点头,道“应该是他老人家,别人没有这么深厚的修为。”
百里冰万分惊喜的道“你说……你说他还活着吗?”
清岩神情黯然,并不是只有活着的人才能布下这种禁制,以元元真人的修为随便设个禁制就能留存很久,只怕这道禁制就是他……。
百里冰的惊喜很快就已消失,清岩的沉重她能看得出来,随即娇容瞬间苍白,不再说话,一只手紧紧抓住了清岩的衣袖,她已想到了那种可怕的事情。
清岩暗暗叹息,身形缓缓下落,二人已到了那道禁制之前,就见清岩右手一扬一收,就化解了那道禁制,二人身前的乱石之中就出现了一个洞口。
洞口显现,他们却没有马上进入,在洞口犹豫了一阵,他们才缓缓向着洞内走去。(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三章剑荡中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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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很深,光线不是很好,通道幽暗,脚下也不平整,布满了碎石,这些当然影响不了他们,而他们行动却很缓慢,忐忑不安,对于即将出现的情形他们虽已猜到,可都很难承受。
在山洞内走了十数丈后,前方就显出了一抹光亮,那是个拐角,见到亮光,清岩,百里冰不觉驻足,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向前而行,忽然,百里冰快步而行,一下子就冲到了拐角,转弯就不见了身形,片刻之后,清岩就听到一声凄厉惨痛,悲怆无比的哀号。
听到百里冰的哀号,清岩的心就是一紧,虽在意料之中,可他还是难以接受,双脚很沉重,每走一步都是异常费力,听到百里冰哭声越来越凄惨,他的脚步也就愈发缓慢,终于他还是走到了通道拐角,转身就看到了一个比较空旷的洞府。
这是通道的尽头,洞府之内空空荡荡,除了百里冰还有一人,那人端坐在一个石床之上,一身玉色道袍,容貌清奇,双目微闭,留着五缕长须,黑而亮,随风轻动,仿佛很有生气,可他早已是生机断绝,死去很久了。
元元真人,自己的岳父,不知何时,清岩已是泪流满面,神情悲痛,望着犹如活着的元元真人,他除了哭泣还能做什么。
百里冰一见到元元真人便想起了这就是自己的父亲,这个本是世上最疼爱她的人,也是她最大的依靠。一直以来。元元真人在百里冰心里是不可能死去的。父亲修为那么高,他可以活很久很久,而她也可以永远依赖他,永永远远。
可现在,抚摸着父亲冰冷的双手,感受不到一丝暖意,再也听不到那亲切,熟悉的声音。父亲死了,那个娇惯自己,疼爱自己的父亲已经死了。
百里冰悲痛欲绝,大声哭泣着,娇弱的身子那么无力,瘫软在父亲脚下,只有手还紧紧的抓着父亲冰冷的双腿。
清岩已是来到了百里冰身边,跪倒在了元元真人面前,将百里冰轻轻搂在怀里,低声安慰着她。而他双眼已是布满血丝,泪已流干。那种痛苦却是愈发深刻。
百里冰哭得是声嘶力竭,精神委顿,受到这种刺激,她的头疼又来了,心里的悲苦加上**的疼痛,让她倍受煎熬,娇躯颤抖着,哭泣之声也变成了阵阵呻吟。
清岩大惊,忙将一股真气输入百里冰体内,帮着她抵御头疼,可这次头疼竟是比以前厉害数倍,疼痛难当的百里冰身子剧烈颤抖起来,冷汗已是湿透了衣衫,浑身冰冷,呻吟声逐渐微弱,气息也是一样,体内真气竟然有了散乱的征兆。
真气散乱是修真大忌,若不及时调理便有走火入魔的可能,此刻百里冰神智已是极为恍惚,根本不能自行调理真气。
清岩不敢怠慢,提聚真气帮百里冰调息理气,也就是清岩修为够高,不然以百里冰此刻的修为,外人很难帮她运气调理,就是清岩也是好一阵子才把散乱的真气整理归顺,气息顺畅之后,百里冰的情绪也逐渐平复,精神松弛,就沉沉入睡了。
清岩松口气,擦擦额头上的冷汗,见到百里冰还紧抓着元元真人的裤脚,不禁叹息一声,轻轻松开百里冰的手指,让她躺在自己的怀里,此刻又听百里冰低低说了声“爹,冰儿回来了。”由于哭的太久,她的嗓子已是颇为沙哑,见她美眸紧闭,显然是在说梦话。
脸色苍白,秀眉紧皱的百里冰,既是在睡梦中也是难掩悲苦之色,她真是太伤心,伤神,伤身了,清岩是无比怜惜,又见到百里冰眼角还有泪水滑落,便伸手帮她拭去,随后又忍不住亲了亲她的额头,嘴里低声道“冰儿,你要坚强,父亲也不希望看到这个样子的你。”
说完之后,他再看向元元真人的法体,心里暗道“父亲,您在天有灵,就请保佑冰儿早日康复,您放心,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冰儿,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清岩默默想着,眼睛不禁又打量了这座洞府,方才一直没有在意里面的布置,现在一看清岩不免有点诧异。
洞府不大只有十数丈方圆,很干净,四壁平整,显然是经过修饰,洞府之内光线很好,光源就是一颗拳头大小的明珠,就安放在上壁中央,柔和的光芒照映着整个洞府,而在明珠之下就是元元真人所坐的那个石床。
青灰色的石床也就丈许大小,看似寻常,清岩却发现石床隐隐透出一股寒意,伸手一摸,竟是异常冰冷,凝目察看后,清岩恍然,心道“难怪父亲法体保持完好,栩栩如生,原来这石床之内藏有一块寒玉,看起来这座洞府是颇有来历了。”
就在清岩寻思之际,忽然元元真人身后发出阵阵清鸣,声音清越,甚是动听,那是剑鸣,继而,就有一黑一白两道光华从元元真人射出,随着光影闪动,两柄黑白分明的仙剑已然出现在了清岩面前。
剑光映照,都有些刺目,两柄仙剑漂浮于虚空,剑身轻振,鸣叫连连,似乎在向清岩诉说着什么,而清岩一见双剑先是一惊随即认出了它们,脱口道“天雨,玄冰!”
天雨剑莹白如玉,剑身之上闪动着无数个雨点般的光点,这是元元真人的仙剑,与元神已是一体的本命法宝。
玄冰剑就如黑色水晶,剑芒流动,寒气迫人,这是百里冰的仙剑,本已是和百里冰元神相融,不分彼此,清岩一直还奇怪玄冰剑为何不在百里冰身上,原来是留在了这里。
仙剑通灵,玄冰剑就是感应到了百里冰的气息才出现的,一见百里冰。玄冰剑就鸣叫不断。缓缓靠近。沉睡中的百里冰终于有了反应,感应到了玄冰剑的寒气剑气,慢慢醒来,随即看到了玄冰剑,一声惊呼后道“玄冰剑!”急忙站起身形,玉手一伸就将玄冰剑握住,真气微动,玄冰剑光华便是一盛。寒气更盛,剑鸣更响。
天雨剑受到玄冰剑气机引动,光华也是一盛,百里冰看到了天雨剑,又是一声惊呼道“天雨剑!这是爹爹的天雨剑!”随即她又想到了父亲已死的事实,神情顿时惨淡,继而泪如雨下,玄冰剑察觉到了主人的心情,剑鸣逐渐低沉,光华也逐渐暗淡。
百里冰伤心不已。清岩又安慰了一阵,这次百里冰已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哭过之后,心情逐渐平复,在见到父亲的法体后,她的记忆又恢复了一些,隐约记得了自己是如何来到了这座荒岛,那是元元真人带她来到了这里,当时她是受了重伤,元元真人的情况也很糟糕,至于到了这里以后又发生了什么,百里冰并没有记起。
清岩听她说完,暗道“原来岳父并没有回东岳岛,他施展聚精诀用尽全力把冰儿带到了这里,难道这里要比东岳岛安全吗?”
“清岩,你看这里有字!”百里冰的叫喊打断了清岩的思绪,就见百里冰指着一面墙壁,那上面果然刻着几行字,因为字迹甚是凌乱,潦草,若不细看还以为是石块上的花纹,但百里冰认得这是父亲的笔迹,字不多,意思也很简单。
元元真人羽化留字嘱咐百里冰,让她伤势好转之后就去寻找崆峒岛,希望能找到大方真人,原来元元真人以前曾和大方真人有过一面之缘,知道崆峒岛就在不远,而他不去东岳岛就是想去崆峒岛将百里冰托付给大方真人,因为他也知道长春散人和大方真人的关系,觉得作为清岩妻子的百里冰,是能够得到大方真人庇护的。
只可惜,他走到一半,真气已然耗尽,无奈之下就找到了他早年云游四海时的临时居所,本想恢复一些真气再去,哪知道聚精诀一旦施展,以元元真人渡劫境的修为也不能有什么侥幸之心,知道自己命在旦夕,本想在临死之前叮嘱百里冰一下,却不想百里冰又不在身边,便在石壁留字,元元真人以为百里冰会看到,只是百里冰精神恍惚,竟然没有回来,一去就是几十年,直到今日才看到了父亲的遗言。
百里冰望着父亲的对自己的嘱咐,眼里又有泪光闪动,不过她忍住了,因为父亲要她坚强,不要难过,知道了父亲是要让自己去找崆峒岛,百里冰叹道“原来爹来这里是为了找大方真人。咦,清岩,爹最后几个字是什么意思?”
清岩早就看到了那几个字“寄语大方真人,留意泰山玉华”,心道“父亲在与天心教主斗法之时,想必就看出了他的身份……”又听百里冰问起,他就道“玉华就是泰山派的玉华……。”知道玉华的真面目后,清岩真的很难再叫此人为真人了。
百里冰皱眉道“爹要我们留意他,难道他是坏人?”
清岩沉声道“不错,他就是残害丹凤轩,杀害了爹的凶手。”
百里冰闻言,神情大变,叫道“你说玉华就是天心教主?”
清岩点头道“不错,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天心教主就是玉华!”百里冰玉容已是冰寒无比,手中玄冰剑寒芒大盛,美眸中杀机闪动,凝视着石壁上的玉华二字,冷冷的道“我要报仇,清岩我要报仇!”
清岩缓缓道“这个仇迟早要报,但首先还是要把你的病治好,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去为爹报仇,好不好?”
百里冰沉默了片刻,才微微点头道“你说的对,清岩我听你的。”
找到了元元真人的法体,也是了解一桩心事,也让百里冰恢复了部分记忆,至于如何安置元元真人的法体,清岩和百里冰商议了一下,觉得先让真人的法体留在此岛,等到报仇之后,再把法体请回东岳岛,这样也才能告慰真人的在天之灵。
二人离开荒岛时,清岩又在岛上设置了一道禁制,以无形剑诀直接就将整个岛屿隐蔽于无形。免得有人去打扰元元真人。随后。他们才安心离去飞回崆峒岛。
回到崆峒岛,清岩就把情况向大家说了说,众人听了自是唏嘘不已,大方真人也是叹息一声,为元元真人惋惜,又说总算元元真人的心愿没有落空,百里冰最终还是到了崆峒岛。
接下来几天,百里冰一直是闷闷不乐。厉轻恬,齐七,小薇,小唯四个明白她的心情,就一直陪着她,和她聊天,说话,让她不要太过悲伤,有了大家的劝解宽慰,百里冰情绪是一天天的好转了。等到她精神完全恢复了,清岩再和大方真人。燕行云商量了一下后,就带着众人离开了崆峒岛,向着南海而去,他们终于要回中原了。
(清岩等人的事情廿虹先要缓缓再说了,接下来,廿虹要把一些很久没出现的人物写写了,总不能让人家就出来打打酱油吧!不太公平,廿虹觉得有必要说说,希望大家理解!)
金色的湖水,闪动着闪闪金光,很难想象世间还有这样的湖,或许这并不是尘世,如此想想就不会觉得太奇怪了。
一块巨石耸立在湖边,一身素黄衫的男子,正自倚身石上,临湖垂钓,那男子好轩昂的一副相貌,浓眉大眼,鼻正口方,广阔的天庭,衬以厚圆的地阁,尤其是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更显露出了他的不平凡,他身形高大,就是坐着也比寻常人只矮半头而已,这要是站起来只怕是要过丈的身高了,如此相貌,如此身形,他看起来就是一个征战沙场,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军。
而此刻的他却是很安静,垂钓本身就能修身养性,魁梧高大的身形不动如山,手中的细细长长的鱼竿也是纹丝不动,他在等鱼儿上钩。
忽的,黄衣人动了,手一抬,长竿顺势而起,只听得刷的一声,一尾火红色的大鱼,已脱水而出,掠起当空,水花散落,点点如金,这湖水真是金色的。
“好!好手法!”随着黄衣人一杆得手,就有人赞叹道,不知何时,一个红衣人就已出现在了黄衣人身后,似乎一直就在,可他就是刚刚出现。
黄衣人没有理会突然出现的红衣人,探手抓住一直在挣扎的红鱼,拿下后他却又将鱼儿放回了湖中,随后再次慢条斯理的垂竿水面,一心一意的注视向水面上,却不发一句言语。
被黄衣人无视,红衣人似乎有些尴尬,轻咳一声,他又道“齐兄,最近如何?”
黄衣人这次不能装聋作哑了,淡淡的道“还好,你来有何贵干?”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清朗,说话之时,目光依然望着湖面。
红衣人对于他的无礼并不在意,就道“我有个消息要告诉你。”
黄衣人淡然道“难道这千鲤湖不让齐某垂钓了?”
红衣人道“齐兄说笑了,这里你想呆多久都可以。”
黄衣人”哦“了一声,随后又没了动静,显然他对红衣人所说的消息并不感兴趣。
见他无动于衷,红衣人有些无奈,他有着与对方不分上下的轩昂气韵和相貌,身形一样高大,二人站在一起倒像是兄弟,只是听他们的对话,这对兄弟分明是有些芥蒂。
沉默了许久,红衣人又道“齐兄,我此次来是确有要事,对你很紧要。”
黄衣人闻言,神情终于微微一动,侧目一看对方,语气依旧平淡的道“莫非是我能离开这里了?”
红衣人神情又有些尴尬,不太好意思的道“这倒不是。”
闻听此言,黄衣人似乎又失去了兴趣,又把目光移向了湖面,不再理会红衣人。
红衣人见状不觉发出一声叹息,道“齐兄对我的误会我能理解,我也是身不由己,不得已而为之呀!”
黄衣人听他说的真心实 意,神情一动,眼里闪过一丝异彩,但还是没说什么,继而又听红衣人道“我这次带来的消息,齐兄听了定会……高兴的。”
黄衣人闻言,眼中光芒一闪,缓缓道“能让我高兴?难道是玄易被你们放出来了”
红衣人苦笑道“这倒不是,但和玄易是大有关系。”
黄衣人皱眉道”那就是清儿回来了?“
红衣人再次苦笑道“齐兄说笑了,公主要是来了,你……你自然不会在这里了。”
黄衣人看看红衣人,看出他神情有点古怪,不觉暗暗一奇,就道“你还是直接说吧,是什么消息,能让你如此模样,这不像你的作风。”红衣人叹道“齐兄,说实话,听到这个消息我都有些不敢相信,玄易的儿子出现了。”
黄衣人闻言顿时动容,沉声道“念清吗?他怎么了?难道你们连他也不能放过。”
红衣人苦笑道“我们可不敢,只是……只是,这孩子……唉!” 黄衣人奇道“他究竟怎么了?”语气已是有了几分担心。
红衣人叹道“他现在很好,修为很高,差不多是归仙境了。”
黄衣人动容道“归仙境!短短百年就到了归仙境,这孩子是怎么修炼的?”
红衣人苦笑道“你都不知道,我当然更不知道了,关键不是他的修为有多高,而是他的身份。”
黄衣人人皱眉道“他的身份?他会有什么身份能让你这般诧异?”
红衣人神情有些凝重,犹豫片刻,才道“你只怕也想不到,谁能想到公主的儿子,他……居然会是苍帝!”
黄衣人闻言终于是神情大变,叫道“什么!念清是苍帝!”说话之间,他手中鱼竿微微一震,继而这根细细长长的鱼竿就化为了一股淡淡轻烟,瞬间就消失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四章剑荡中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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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竿没了,黄衣人的骇然之色并没消失,随即他猛然站起身形,和红衣人面面相对,二人对视片刻,黄衣人沉声问道“你确定念清就是苍帝!?”
红衣人点头道“当然了,是他亲口说的,当时还有大方在场,他也承认修炼了释天诀。”
黄衣人神情缓缓平复,恢复了淡然,又道“既是如此,那就不会错了,这孩子,还真是令人惊讶。”
红衣人见他惊讶之后就再无任何反应,不禁皱眉道“齐兄,苍帝出现可不是儿戏,他又是苍帝,这事情就更复杂了。”
黄衣人淡然道“我自然知道,可我就是知道了又能怎样,身在此处,我只能是听听罢了,其实,这个消息你就不该告诉我。”
红衣人一怔,道“他可是你的亲孙子,你就不担心?”
黄衣人看看他,淡淡的道“担心自然会有,可你也说了,他也是你们公主的儿子,这个消息你该告诉清儿才对。”
红衣人苦笑道“你说的不错,我已通知上方了。”
黄衣人闻言,神情微变,眼神却是望向金色湖面,悠悠道“如此,你我就无需操心了,只能等了。”
红衣人微微摇头,看看黄衣人不再说话,心道“不错,我们能做的就是等待了,唉!”暗叹一声,他又想起黄衣人方才将鱼竿瞬间毁去的举动,就道“齐兄的修为是越发精纯了。一根玄金鱼竿随手便能化为尘埃。只怕已是天仙之境了!”
黄衣人淡然道“这可是都是你的功劳。若不是你留我在此,我怎能天天吸取这里的仙气,整天被仙气滋补,修为要是没点长进,岂不是有负于你。”
红衣人可没觉得他是在感谢自己,只能无奈一笑,道“好说好说。”
黄衣人眼望那金色湖水,又道“还要劳烦你再为我找根鱼竿了。这千鲤湖的红鲤要是没我相陪,也就太寂寞了!”
红衣人苦笑一声,本想说些什么,可看到对方漠然的眼神,以及拒自己于千里之外的神情,他就无话可说了,就微微点头,说了句,鱼竿很快就会送来。
黄衣人又是清淡如水的感谢了一句,红衣人自觉无趣。便自告辞,随即身形倏忽不见。当真是来去无形,真如仙人一般。
等到红衣人离去片刻之后,黄衣人神情已是颇为凝重,若有所思,眼中更是隐含忧色,方才他没有表露出来,只是不愿被红衣人见到罢了,出了如此大事,他怎能不为清岩牵肠挂肚,为这个还未曾见面的孙子担心,长春散人修为再高,可也是有感情,知亲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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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夏末,这个时节的西北,早晚已然能感觉到了秋意的到来,人们出门也都换上了稍厚的衣衫,这是一条通向南方的官道,因为天刚破晓,天色很暗,秋风微拂,凉气袭人,路上本应该不会有什么行人,可偏偏就有两个人在快步而行,说是快步那真是很快,比之寻常人是快了数倍,健步如飞,片刻间就走出了数里地,这要是让人看到了,真是很难相信人能走得这么快,简直比马跑的还要快。
这两个人一高一矮,矮个的其实也不是很矮,因为那个高个实在太高了,身形高大足有九尺开外,看起来是魁梧异常,如此身形,谁站在旁边也要矮上一头。
高个大步一迈就是丈许,难怪他能走这么快,而奇怪的是,他身旁的人步子虽然没有他大,可速度一点也不比他慢,脚下一样快得离谱。
这两个奇怪的人闷声不响的走了很久,直到天光大亮,路上行人多了,他们才放慢了脚步,此刻他们衣着模样也清楚了,二人打扮一样,都是一身青色道袍,原来他们还是出家的道士。
高大的道士是相貌堂堂,浓眉大眼,古铜色的肌肤,宽大的道袍也掩盖不住他那身结实的肌肉,看起来是浑身充满了力量,这样一个人实在不像是个道士,换身铠甲,便是一个威武不凡的大将军。
矮个的道士就有些文弱单薄,容貌清秀,双目有神,道袍飘扬,走动起来身形飘逸,颇有出尘之气,他看起来就像是个有道全真,和高大道士有着截然不同的气质,不像是一路人,他们偏偏就是师兄弟。
他们都很年纪,最起码看起来都超不过三十岁,此刻就听矮个道士边走边道“二师兄,咱们走了一夜这是到了什么地方?”他声音清亮有力,与他清秀文静模样很相配。
高个道士闻言就道“我也不太清楚,走了好几百里路了,谁知道到了哪里?”他的嗓音很厚重,洪亮,即使不是有意大声,那动静也是不小。
矮个道士奇道“二师兄,你不是说自己认得路吗?怎会不知道我们到了什么地方?”
高个道士脸上显出几分尴尬,矮个道士一见二师兄这种神情,就已明了,不觉皱眉道“二师兄,你原来也不知道路!这可怎么办才好。”神情多了几分慌乱,显然他并不是经常远行。
二师兄就是二师兄,尴尬之色一收,很镇静的道“怕什么,不知道路我们可以问,小师弟你也是大人了,怎么一出门就怕这怕那,这么胆小,怎么干大事。对了,你今年多大了?”
小师弟俊脸一红,低声道“一百二十六岁了。”好家伙,这年纪确实也不小了,看起来真是不像。
二师兄点头道“你都这么大了,记得当年小师叔十几岁的时候,就在铁家庄和三千多个坏蛋对阵了,那时候,小师叔是全无惧色。手拿紫心剑。随手几下就把那帮人打了个落花流水。屁滚尿流,威风极了!”
说起小师叔,二师兄是眉飞色舞,小师弟听了也是双眼冒光,等到二师兄说完,小师弟以无比神往的神情和语气赞叹道“小师叔真厉害!”
二师兄昂然道“那是当然,小师叔不厉害谁厉害!所以我们这些当师侄的就要向小师叔学习,干什么事情都不能怕。要有信心,勇气,对不对?!”
小师弟使劲点头道“对,二师兄我不是怕,我就是有些担心。”
二师兄奇道“担心什么?”
小师弟犹豫一下道“你说这次我们能找到小师叔吗?”
二师兄很有信心的道“当然,师傅说小师叔去了南海,那我们去了南海就能遇到小师叔了。”说着他又拍拍自己宽厚的胸膛,打着包票道“你跟着我肯定没有错,小师弟,这次我们两个找到小师叔后。就好好跟着他,肯定能干很多大事。也让大师兄他们看看,我们也是有本事的!”
说到干大事,小师弟脸上不觉露出兴奋之色,这是他所向往的,就是为此他才和二师兄一起出来,寻找在他们心目中已是成为了传奇的小师叔。
说起这个小师叔,小师弟并没有见过,只是自懂事起,他就听三位师兄不断的说起这位有着绝强修为,传奇经历的小师叔,而就连他的师傅对他的这位师弟也是赞不绝口,说他是本派最杰出的高手之一。
小师弟听说过许多小师叔的故事,那些事迹在他听来就是一种神话,是不可想象的事情,正如他的三位师兄所言,小师叔所做的事情都是匪夷所思,不是凡人能做到的,小师叔就是神。
是神就会受人崇拜,敬仰以及供奉,小师弟虽然没有见过小师叔,可见过小师叔的雕像,就在方才二师兄所说的铁家庄,就有一座小师叔的雕像,那座雕像已有百年历史了,一直受着铁家庄百姓香火的供奉,这就是神一样的待遇,而按老百姓的说法,小师叔就是原始天尊转世。
小师弟在山上修炼时,就想着能和小师叔见上一面就好了,只是小师叔也有着神一样的踪迹,竟是百多年没有返回师门,也让小师弟失望了一百年,直到年前,他师傅忽然受到了小师叔的飞剑传书,说是他已到了南海,这让所有人是万分惊喜,他从来没有见过师傅那么激动过,洪亮的笑声传遍了整个崆峒山。
不错是崆峒山,他们二个就是当今崆峒派掌门清虚道长的弟子,他是清虚道长的小徒弟,本是孤儿,由师傅自小收养,赐名易孤,道号净念,易净念。
而他旁边的大高个,就是他的二师兄,净行,俗家名字是铁虎,不错,就是铁虎。
清虚道长共有四位弟子,大弟子岳扬,道号净心,三弟子梅文俊,道号净意,而净念和净行所说的小师叔就是齐清岩。
净念从小就想见见这位神一般的师叔,所以在听到铁虎说要带他去找小师叔时,他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就这样净念,铁虎便在昨夜偷偷摸摸的溜出了崆峒山,打算去南海。
不错,他们是偷着跑出来的,没有得到师傅的同意,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近数十年来崆峒派和天心教几乎已成水火之势,大小摩擦不断,双方也各有弟子损伤。 由于天心教势力强大,崆峒派弟子已经很少明目张胆的在江湖上走动了,而天心教也由于某种原因不能直接攻击崆峒山,就派教中弟子严密监视崆峒派弟子,所以清虚就让自己的弟子不可随意出山,免得出现没必要的意外。
这次铁虎,净念为了要见清岩就偷跑了出来,乘着夜色疾行数百里,要问他们为什么不御剑飞行,就是怕引起天心教弟子的注意,因为在天心教中有种弟子名为疾风使,专门负责窥探,监视和通风报信,而这疾风使一般都御风飞行,隐身于虚空,神出鬼没,很难对付。
为了躲避疾风使,铁虎,净念就选择了在下面赶路,加上崆峒派独有的敛形藏气之术,他们居然就成功躲过了天心教的耳目,远离了崆峒山。
铁虎,净念能轻易出来。也不是光凭着运气。修为高深也是一点。铁虎十年前已把太清道力修炼到了两仪境九层,而净念也在近日有了突破,大有后来居上之势,太清道力也到了两仪境九层,和铁虎已是不相上下。
如此修为已是不弱,也非寻常高手可比,而他们二人要想再有突破,必须要经历磨砺。这样才能更上一层楼,也正因为如此,清虚才明知他们要偷跑出去却没有阻拦,虽然清虚也知道江湖险恶,可为了弟子能有所长进,也只能由着他们去闯荡江湖,寻找清岩去了。
铁虎,净念虽然不是首次远行,可他们在崆峒山是憋了很久,刚出来的时候他们也有些担心。怕师傅,怕天心教。可时间一长,见到没有异常情况出现,他们就轻松了许多。
他们是沿着官道一路向南,边走路边欣赏四周的景色,二人看惯崆峒山的景色,一出来是看什么都新鲜新奇,别看两个人加起来都快三百岁了,可脸上流露出来的神情和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少年没什么两样。
师兄弟二人走着走着就发现官道上的人是越来越多,男女老幼是什么人都有,而且都是向着一个方向而去,和他们同路,向南而行。
铁虎(习惯这么叫了,就把道号免了吧)一打听,才知道今天是八月初一,是宝鸡府大集,附近七里八乡的老百姓都是去宝鸡府赶集的,所以路上才会这么多的人。
铁虎恍然,心道,难怪这么多的人,原来是去赶集的。
净念一听前面有大集,顿时是一脸喜色,就想去看看热闹,就磨着铁虎去宝鸡府大集看看。
铁虎也是好玩好热闹的性子,稍一犹豫就答应了,这师兄弟就把寻找清岩的事先放在了一边,兴高采烈的赶集去了。
宝鸡府古名陈仓,后因东南鸡峰山有“石鸡啼鸣”之祥兆而改称宝鸡,也是西北重镇,人口自然不少,时逢大集,城里城外就是人山人海,你进我出,熙熙攘攘,是极为的热闹。
铁虎,净念随着长龙般的人流挤进了宝鸡府的城门,城里果然热闹,干什么的都有,好吃的,好玩的,是应有尽有,他们这次算是开了眼界,遇到好吃的就吃,看到要玩的就驻足观看,直到尽兴,然后再去下一处热闹的地方。
二人在人群里转来转去,逛的不亦乐乎,忘乎所以,这哪像是两个修真高手,有道全真,简直就是两个兴奋的孩子。
他们在宝鸡府挤来挤去,是完全融进了这个花花世界当中,他们没有注意,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有一个人在默默关注着他们,跟随他们在人海里穿行。
那人也是个道士,青布道袍干净整洁,容貌不算出众,但那双不大的眼睛是神采奕奕,炯炯有神,留着长须,身形高瘦,颇有一股出尘之气,手拿一个布幡,白布黑字,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布衣神相”,原来他是个游方看相算命的道士。
他面带微笑,身形轻巧的在人群里闪动,拥挤的人海并不影响他的行动,他和铁虎,净念保持了十数丈的距离,遥遥注视着前面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形,见到他们如此兴奋,他脸上笑容更盛,嘴里喃喃的道“看起来这些年真把他们憋坏了,这一出来就显出了原形,真是些孩子呀!”
铁虎,净念在城里转了大半天,热闹也看得差不多了,这么一顿折腾,二人都有些饿了,他们修为还没到辟谷的地步,肚子一饿也很难受,净念就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道“二师兄,咱们找地方吃饭吧?”
铁虎其实早就饿了,虽然方才吃了不少小吃,那些东西味道虽然不错,可实在填不满他的大肚子,但他是师兄,就算肚子饿得咕咕叫,也要忍着,现在一听净念也说饿,他当然是暗自高兴,却还拿出师兄的派头,忍着饿很违心的说道“小师弟,你我都是修道之人,可以气养神,吸取天地之精华,怎能动不动就喊饿,这可不好。”
净念哪知道铁虎早已是饿得前心贴后心了,被说的脸上一红,低声道“小弟懂了,那我就忍忍。”说着就打算来个以气养神,先吸取些天地精华填填肚子。
见师弟真信了,铁虎是暗暗一笑,就道“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我们这就找个地方吃饭。”
净念闻言大喜,还很感激的道“多谢二师兄,二师兄你真好。”
兄弟两个很快就找到了一个酒楼,金字招牌,迎风飘扬,这是在整个宝鸡府都很有名的大酒楼,太白楼。
铁虎觉得太白楼饭菜应该不错,而净念一见这酒楼气派不小,难免有些犹豫,生怕店大欺客,就一拉铁虎的袖子,低声道“二师兄,我可只带了三十两银子,别吃顿饭就花光了。”
铁虎见他担心这个,不觉笑道“我早就打听过了,这个太白楼不但酒菜一流,就是价格也很公道,童叟无欺,有口皆碑,就我们两个人吃顿饭,花不了一两银子,你放心好了。”
净念一听,不禁奇道“二师兄,你几时打听的,我怎么不知道。”
铁虎得意的道“就在你看耍猴的时候。”
净念是大为佩服,道“二师兄,原来你早就有了主意。那你刚才还说肚子不饿?”
铁虎却道“这叫有备无患,万一想吃饭就能找到好地方。”(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五四章剑荡中原五
净念对铁虎是再次佩服佩服,心道“跟着二师兄就是好,吃饭也能吃好吃饱。不像大师兄,三师兄就喜欢吃大饼,啃咸菜。”
他们说话之时,脚下也不闲着,很快就到了太白楼,还没进去,他们似乎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肚子就开始不争气的咕咕叫了,铁虎肚子大,声音也就格外大。
见到铁虎,净念兴冲冲的进入太白楼,那个游方道士是微微一笑,低声道“好嘛,这是玩累了要吃饭了!”
太白楼他是常去,一想到那里的饭菜,他也是食指大动,稍一寻思,就向着太白楼走去。
刚走几步,游方道士忽然莫名其妙的心生一阵寒意,这种心血来潮的感觉让他不禁一惊,脚下立刻一顿,接着凝神静气,掐指一算,随即神情一变,暗道“怎是凶兆?难道?”急忙一看太白楼,这才察觉太白楼内竟是阴冷之气浓郁,隐隐一股煞气直冲云霄,有此发现,游方道士竟是不觉后退了一步,险些脱口叫出声来。
游方道士也是当世高手,是崆峒派杰出弟子,太清道力已至无极境,名副其实的最强高手,本来是有着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定力,他眼力一流,单凭太白楼外露的气息,就能断定楼内有高手,并且还是两个,而且还是修炼某种阴毒道法的高手,如此高手,一个就够他应付了,此刻却有两个,而他也不是为自己担心,是为铁虎。净念。见到他们已经进入了太白楼。似乎就是羊入了虎口,他岂能不担心色变,随后又发现了一些情况,脸色又难看了许多,暗道“难道是他,那另一个人又会是谁?”
游方道士思量再三,还是觉得让铁虎,净念在里面待着实在太危险了。他又不能贸然察看里面的情形,寻思片刻,他忽然感觉太白楼里的煞气又强了几分,大事不妙,他不敢在耽误,急忙快步向太白楼走去。
眼看就要到了,猛然,他觉得自己被一股大力硬生生的拽向了一旁,这股力量来的突兀又是难以抵御,游方道士骇然变色。耳边又听到一个清脆悦耳,似乎是女子的声音“小道士。进去送死吗?在外面等着,那两个小家伙不会有事。”
游方道士是被那股大力束缚的结结实实,身形以很快的速度飘向了远方,离太白楼越来越远,同时又听到那个声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游方道士快速移动的身形让集市上的人们是大吃一惊,齐齐发出了惊呼之声,看着游方道士,就像是见到了鬼,游方道士何曾有过如此惊世骇俗的举动,这让一向低调他是很郁闷,嘴里却是不觉回答了那个问题“贫道崆峒派清扬。”
铁虎,净念由于肚子饿是一头扎进了太白楼,进去之后,他们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就是觉得楼下很冷静,居然没有食客,他们也是太疏忽了,根本没有多想,本想在楼下用餐,却被一个身穿黑衣的伙计领到了二楼,所谓高升一步,他们也觉得在楼上吃饭是极好的,就高高兴兴上去了。
到了二楼,他们这才看到了几位食客,他们就挑了张靠窗的桌子,这就是临窗观景,心旷神怡,如此吃顿饭,实在是很有情调。
师兄弟坐下之后,就想点菜,可那个黑衣伙计居然没有理会他们,就跟一个木桩似的立在了楼梯口处,而他的左右站立着七八个与他一样打扮的男子,各个神情阴沉,面目甚为阴森,尤其他们的眼睛竟然闪动黑色火焰似的光芒,一闪一闪,便如鬼火,甚是诡异。
铁虎,净念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而且还是很不对劲,二人相互一看,神情早已是凝重无比,心里同时想道,这次麻烦了,吃饭吃出了祸事,自己刚才怎么就没有察觉呢?
二人各自埋怨自己不长眼,心里也盘算该如何应对,净念看看铁虎,询问二师兄该怎么办,铁虎心知自己二人进来了,只怕没那么容易出去,就暗施眼色,让净念不要轻举妄动,静观其变。
此刻,二人的肚子也不饿了,本来很舒服的椅子坐在上面却觉得很难受,如坐针毡的滋味,他们总算体会到了,兄弟二人相对苦笑,这次算是进了龙潭,入了虎穴。
不过他们好歹也是清虚的得意弟子,虽惊不乱,静下心后,二人就开始观察起了楼上的情况。
太白楼是座大酒楼,二楼空间很大,足有四五十丈方圆,摆放着二十来张桌子,而此刻只有三张桌子有人,一张是他们二人,一张也在窗口,与他们隔了三张桌子,也坐了两个人,剩下的那张桌子距离他们比较远,并且只有一个人。
铁虎,净念看到那人,都是有些惊讶,因为那人是个女子。
那女子也是一身黑衣,容貌极美,也许是黑衣相衬,使得她的肤色是分外白皙,也使得她格外出众,铁虎看那女子是眉长入鬓,双目有神,顾盼之间,灵气尽显,明丽非常,虽是静坐,也能隐约看出她的身形是极为曼妙,她还是个风姿绰约的美女。
铁虎是偷眼观察那个女子,而对方在看到铁虎出现时,那双明如秋水的眼睛就一直在铁虎身上转动着,铁虎一不小心就和那双美眸对上了,就觉得那双眼睛忽的一亮,光芒流转,似乎一下子就看进了自己心里。
铁虎心里一慌,他可没有和女子还是这么漂亮女子对视的经验,脸上就是一红,急忙垂首,哪敢再看人家,同时他又觉得黑衣女子似曾相识,不觉暗自奇怪,就轻咦了一声。
而那个女子见铁虎如此面嫩,眼里笑意显现,随即又看了净念一眼。眼神继而收敛了许多。
净念被她一看。倒是没什么感觉。就是觉得这个女的还真漂亮,不过比起厉姑姑就差了许多。
厉姑姑就是厉轻恬,因为厉轻恬在崆峒山居住了很长的一段日子,和他们师兄弟都很相熟,关系十分融洽,厉轻恬的清绝美丽也深深影响了他们,在他们想来,厉姑姑只怕就是世上最漂亮的女人了。当然厉轻恬的美确实是冠绝人寰,能比得上她的还真是没有几个。
净念见铁虎惊咦一声,还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就低声道“怎么了,二师兄?”
铁虎就道“没什么,就是觉得那个……那个女的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净念一愣道“是吗?二师兄你不会是看错了吧,我们这些年一直在山上,除了厉姑姑之外,好像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子吧。”
铁虎皱眉道“我也觉得奇怪。可就是觉得眼熟,在哪见过呢?”他不禁寻思起来。
净念不觉又看了那个黑衣女子一眼。发现对方还在看着二师兄,忙道“二师兄,人家好像也很注意你呀!难不成你们还真是认识,你快想想,别错过老朋友。”
铁虎忍不住又看了黑衣女子一眼,而与那双美眸一相遇,他的脸就是一红再红最后大红,他是越看越觉得对方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急切之下,他就向张嘴相问,可随即就省起周围的环境,似乎并不是询问叙旧的时候,而这个女子身在如此环境,却是神态自若,毫无惧色,显然也不是寻常之辈,是敌是友还不确定,自己要是胡乱出言询问,岂不是太草率鲁莽了。
净念见他欲言又止,都替他心急起来,忙道“二师兄,你快问问呀。”
铁虎瞪了他一眼,脸色虽然微红,可情绪已是冷静了许多,沉声道“别胡闹,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净念这才想到自己二人的处境,眼下这太白楼看似平静,实则是杀机暗藏,不说别的,就是那几个笔直立在楼梯口的黑衣人,也非他们二人能对付得了的,那是天心教的高手,是这几十年名声大震,也是凶名赫赫的黑煞弟子。
这黑煞弟子已非清岩和铁虎当年在铁家庄遇到的那些黑煞弟子了,这是根本不可比两种人,说人实在是抬举了如今的黑煞弟子,他们简直就不是人,是杀人机器,无情冷血的刽子手。
听说天心教培养了数以千计的黑煞弟子,他们都是一副德行,面目阴森,丧失了人性,活脱脱的行尸走肉。
据说他们都修炼的是绝世魔功黑炎**,虽然都只是有着初步基础,可黑炎**是何等歹毒,就是稍有一点成就,便能有着极强的杀伤力,也许是修炼了这种魔功,黑煞弟子各个都是心狠手辣,不但是对敌人,对自己也是,与敌对阵,不死不休,他们因为有黑炎**护体,寻常法宝道法对他们根本毫无效果,而他们所发出的黑色光焰却有着无坚不摧的威力。
这些年,崆峒派弟子和黑煞弟子是有过数次交锋,实在是领教到了这帮冷血机器的厉害,净念明白,以他的修为一个黑煞弟子就足够他忙活了,不过黑煞弟子也有缺点弱点,就是心思迟钝,还不会御气飞行,打不过逃也是可行的,所以铁虎,净念见到这几个黑煞弟子是有点惊慌,但也不是十分害怕。
他们担心的是,这些黑煞弟子应该是有人指挥的,而这个首领才是他们最大的敌人。
净念知道,在天心教能指挥黑煞弟子的人,最起码也是堂主以上的人物,天心教分有三十六堂,分布在大江南北,天下各地,三十六个堂主也都是高手,不过这些堂主修为高也高不过他们,所以也不足畏惧,净念怕的是这次来的不是堂主,如果是天心教的那几个护法来了,他们可真就惨了。
天心教究竟有几位护法外人并不太清楚,但这些护法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弱者,他们几乎都是一派领袖,净念就知道阴山派,九幽门,白骨洞的掌门就是天心教的护法,修为之高不在师傅之下,都是厉害至极的人物,绝非他们所能抗衡。
现在净念和铁虎就是在向上天祷告,这次来的千万别是天心教的护法。他们还想去南海寻找小师叔。这要是遇到了那几个煞星。小师叔他们此生就别想见了。
二楼三张桌子有人,与铁虎他们相隔不远的那张桌子上也是两个男子,也是铁虎他们最为注意的两个人。
说来也是巧了,那桌的两个人也是一高一矮,高的那个几乎和铁虎一般高下,身形魁梧,一袭黑衣,那黑衣质地奇特。宛如铁铸,没有一丝褶皱,平滑异常,就是有弯折之处,也是极为生硬,犹如刀砍斧剁,是棱角分明。
黑衣如铁,而那人的肤色却与衣服截然相反,那是种毫无血色的苍白,白蜡似的颜色。那人容貌其实很端正,大眼浓眉。相貌堂堂,只是配上这样的肤色,就显得十分诡异。
铁衣人就像是个毫无生气的活死人,僵尸,浑身上下也只有那双眼睛有点生气,可那原本黑色的瞳子,却隐隐闪动着阵阵血光,整个人散发出了阴森可怕的气息,好在那人还能收敛气息,否则别说太白楼,就是半个宝鸡府也要被这股气息侵蚀,笼罩。
见到这样一个人,铁虎,净念又是一阵自责,这样一个高手在楼上,他们居然没有发现,还兴致勃勃的上来吃饭,这不是找死吗!
铁虎忽然又发现,自己竟然对这个僵尸似的铁衣人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让铁虎暗自吃惊,心道“这是怎么了?今天真是怪了,怎么见一个就觉得以前见过,那个女的也就罢了,这样一个僵尸活鬼般的人,自己几时见过,这真是太怪了。”
净念见铁虎眼看铁衣人是神情有异,便道“二师兄,你又怎么了,难道这个人你也认识?”
铁虎都不知该说什么,苦笑道“好像……好像有点眼熟。”
净念一惊,把声音压得低低的道“这人三分像人七分似鬼,一看就不是好人,你怎会认识!”
铁虎忍不住挠挠头,道“我也奇怪,小师弟今天咱们可是撞到鬼了。”
净念是深有同感,低声道“是呀,你看那个人也很古怪,似乎……似乎也不像是什么好人。”
那人就是与铁衣人同桌的小个子,那人个头实在不高,瘦瘦小小的身子,似乎一阵风就能吹走,那么小的身形却穿了件宽大的袍子,使得瘦小的身形是更显细小,而那件袍子竟是暗红色,那是血液凝固后的颜色。
铁虎,净念看到这种颜色,似乎就闻到里一股浓浓的血腥气,觉得有点恶心,再看血衣人长的也是很有特点,小脸上瘦得没有二两肉,所谓的尖嘴猴腮就是这副形象,但这人瘦得也很有精神,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强悍之气,那是丝毫不弱于铁衣人的气势,而且这二人看起来是形象,气质是天差地别,但仔细一看,他们竟然还有相似之处,就是散发的气息是极为相近,同样的阴沉,冷酷,肃杀。
这么一对看似不搭界,却又有着某种相同点的人在一起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就是这座太白楼,不该叫太白,应该叫太阴,真是太阴了。
铁衣人,血衣人在铁虎二人上楼后一直都没有说过话,他们在喝酒,还是那种畅饮,一碗一碗的喝,看他们桌上的酒坛子摞起来足有一人多高了,而他们是毫无醉意,还在继续喝着。
这二人喝得痛快,铁虎,净念是惊惧之意一去,肚子就又开始咕咕叫了,到了酒楼又捞不着吃饭,这种痛苦是很难忍受的。
许久之后,那二人总算是喝完了,血衣人甚至还打了个酒嗝,也开来了口,他的声音很尖锐,一出声似乎就能鼓破别人的耳膜,就听他尖声道“这酒太淡了,你我见面不该喝酒!”
铁虎,净念听他如此说都是暗暗奇怪,心道“不喝酒喝什么?”
他们很快就知道了答案,就听血衣人嘿嘿一笑道“来,老子请你。”说话之时,他那瘦小枯干的手掌忽然一动,向着身边窗外虚空一抓,接着就听一声惨叫自外传来,于此同时,一道黑影随声从窗外飞入,那是一个黑衣人,他竟是被血衣人一把抓了进来。
别看血衣人瘦小,一把抓住个大人那是毫不费力,而他手中的黑衣人已是一脸惊恐,只是浑身无力,无法挣扎,就直挺挺被血衣人抓着。
血衣人手抓一人,瘦小的脸上显现出来的笑容竟是无比狰狞,冷酷,铁衣人似乎就是铁铸的一样,面无表情,冷冷注视着血衣人,双眼中血色却是明亮了许多。
就见血衣人将手中人向着铁衣人一推,那意思就是他手中人就是一杯酒,他在举杯示意。
铁衣人脸色阴沉,默然不语,血衣人笑道“怎么这么客气,请啊!”
铁虎,净念见状还有些纳闷,想不通血衣人是什么意思,可很快他们就明白了。
铁衣人依然没有说话,血衣人就道“你不来,那老子来!”
随后,就是“噗”的一声轻响,那动静轻的就像是小孩子放了一个屁,当然这不是血衣人在放屁,是他手中人发出的声音,就这么一响,那人就化为了一团血雾,并且瞬间就消失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六四章剑荡中原六
铁虎,净念看得清楚,那团血雾竟是被血衣人吸入了口中,吸了个干净彻底!
如此可怖的情形,铁虎,净念何曾见过,大惊之下,身子都是一颤,眼睁睁看着偌大的一个人就这么被人吸没了,他们要不害怕才怪。
铁虎,净念骇然失色,其他人却都是面不改色,就是那个黑衣女子也是神情淡然,那些黑煞弟子自然是面无表情,漠然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血衣人吸血之后,干瘦的脸上涌上了一抹犹如醉酒后的潮红,面容是愈发狰狞了。“人血要比酒好喝多了,不过,这家伙的血就差劲了!没什么人味!他妈的!”血衣人居然还如此说道。
铁衣人神情阴冷,依然默默无语,眼神却是凌厉了许多,血光流转,他的狰狞之态其实不在血衣人之下。
血衣人不在意对方的冷酷神情,凌厉眼神,吸血之后,他是精神亢奋,小眼里也是血光闪闪,身体散发的阴煞冷厉气息也浓烈了几分,而那诡异笑容是愈发诡异,他似乎是打开了话匣子,铁衣人不说话,他就继续说道“怎么了,莫非你对人血不感兴趣?不会吧!”随即他似乎是恍然大悟,叫道“我记起来了,你原来是吃素的,哈哈……,是个和尚。”
铁虎,净念闻言这才注意到,铁衣人确实是个光头,不觉想道“这人竟然会是个和尚,我的天,这是个多么恐怖的和尚!”
铁虎忽然隐约想到了什么。大着胆子又看了铁衣人一眼。把那副容貌和他记忆里的一个人联系在了一起。继而,铁虎神情大变,脸色顿显苍白。
净念见二师兄忽然变色,也是一惊,忙道“二师兄,怎么了?”
铁虎低声道“这下糟了,我怎么没想到是这个家伙来了,净念。形势不妙呀!”
净念闻言心道“本来就很不妙呀!”嘴里却道“你想起他是谁了?”
铁虎点点头,正要说话,此刻血衣人又听说道“说实话,老子其实有点佩服你,你能从峻极禅院的和尚一越成为化血门掌门,这样的转变值得那些正道兔崽子们学习,不错不错。”
净念听到化血门掌门这句话,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清秀的脸蛋微微有些扭曲,愣了一下。才颤声道“他……他就是铁心修罗……圆通!”
铁虎无奈也很无望的道“就是他。”
铁心修罗圆通,是近数十年来名头很响的一个人物。他的出名不仅是因为他的修为很高,化血**很强,而是他的出身和现在的身份。
圆通早年是嵩山峻极禅院的得意弟子,是正道弟子的杰出代表,可一次意外之后,圆通就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他先是成了峻极禅院的弃徒被师门追捕,那年嵩山大会,圆通险些就被师门处置,可他居然奇迹般的逃出生天,等到圆通再度现身,他竟然自称已是化血门掌门,并且还成了天心教护法。
那时天心教大势已成,圆通如此高调的出现,显然没把以前师门峻极禅院看在眼里,而峻极禅院对于圆通这种**裸的挑衅举动是没有任何反应,因为峻极禅院已在圆通出现之前就已宣布封山闭寺,所有弟子再也不在世间走动,全寺弟子全部进入了闭关修炼的状态。
峻极禅院一直都是中土修真门派的牛耳,称为泰山北斗也不为过,可就是这样历史悠久,潜力无穷的大门派竟然就自行闭寺了。
也是无独有偶,一向和峻极禅院并称的道家第一门派,龙虎山天师道几乎也在同时宣布封山,门中弟子也是集体闭关,这样一来,曾经风光无限的天师道弟子就在世人眼中消失了。
正道两大门派做出这样的决定,实在是令世人大吃一惊,而他们闭关自守也导致了其他门派做出了类似决定,也就是如此,天心教才能在很短时间成为中土第一势力,魔炎滔天,威布天下。
圆通成为了天心教护法,自称化血门门主,也就彻彻底底沦为了魔道中人,这些年他率领天心教弟子横行无忌,杀伐决断,将一些不听从天心教号令的修真门派是连根铲除,是满手血腥,所造杀孽不在昔年的血厉子之下,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凶名之盛可算是无与伦比。
谁能相信这样一个人以前竟然是峻极禅院的弟子,是深受佛法熏陶的佛门沙弥
说起来,铁虎和圆通也是颇有渊源,当年铁虎未入崆峒派时,就曾遇到了圆通,那时的圆通人性尚存,见到铁虎禀赋极好,就想收为弟子,就和铁虎相处了一段时间,二人也是比较熟悉,最后铁虎自然是不愿跟随圆通,二人的缘分也就尽了,铁虎也就逐渐淡忘了那个身如铁塔般的黑衣和尚。
时过境迁,铁虎成了净行,却没有想到会在此地遇到圆通,难怪刚刚见到圆通时,他觉得似曾相识,当然圆通的变化实在太大了,以前黑黝黝的肤色成了白蜡色,那种刚猛之气变成了阴森诡气,铁虎也就是从五官上觉得眼熟罢了。
铁虎,净念见圆通在此,就知道他们这次活的机会不大了,别的不说,就是圆通和他们师傅清虚就有很深的仇怨,有过几次斗法,最近一次就是为了护送厉轻恬去南海,清虚被化血**所伤,圆通也挨了青冥仙剑一击。
试想,圆通和崆峒派有这样的“交情”,能对铁虎,净念网开一面吗?
铁虎,净念就觉得心生寒意,也是圆通和血衣人虽未动手,可二人散发的阴寒气息已是极为厉害,早就笼罩了整个太白楼,无孔不入的阴寒煞气将铁虎,净念是紧紧包围,即便他们有真气护体也是觉得寒意难当。很不舒服。
情形不妙之极。而在如此紧迫的关头。铁虎还不忘那个看似眼熟的黑衣女子,而那个女子真是不同寻常,在圆通,血衣人的气息笼罩之下,她竟然是泰然自若,恬静淡然,轻松极了,察觉到了铁虎在看自己。黑衣女子忽然微微一笑,见到如花般绽放的笑容,铁虎直接就呆了,傻乎乎的样子显得有些憨厚可爱。
黑衣女子见了,心道“傻小子,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个呆子,傻头傻脑的。”
美人一笑,铁虎就忘了四下的危险,净念见二师兄发呆,又见到黑衣女子的笑容。不由得想道“难道二师兄真是认得她,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桃花运让二师兄遇到了!”
净念羡慕的看着铁虎。不过他是很清醒的,不像铁虎已被迷了晕三倒四,见到铁虎发了痴,净念就戳戳他的胳膊,叫道“二师兄,快醒醒!”
铁虎回过神来,那脸红得就像是崆峒山上猕猴的屁股,随后又见到净念古怪的眼神,他是有点心虚,急忙解释道“我……我就是觉得她很眼熟。”
解释就是掩饰,净念暗暗好笑,眼神就愈发古怪了,嘴里却道“是眼熟,眼熟,不过二师兄,咱们还是想想该怎么……跑吧!”那个跑字就说的很轻,很小心了。
这是正事,铁虎也有了二师兄的样子,四下一看,观察该如何个跑法,而就在此刻,血衣人又尖声道“跑!往哪跑!”
铁虎,净念闻声一惊,接着又听血衣人道“你别以为布下了什么天罗地网,老子就完了,老子不是不跑,是不想跑,就凭你小子又能老子怎样!”原来他说的不是铁虎而他是自己。
铁虎二人听到天罗地网后,就又发现在外面半空之上竟然有十数个黑衣人在来回飘动,身形如影如风,虚幻莫测,已把太白楼团团围住。
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这么多的疾风使,铁虎,净念见此情形,是心灰意冷了,当真是天罗地网,他们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无处可逃了。
此刻,原本很热闹的宝鸡城已是十分冷清,楼下的街道寂静无声,连半个人影也看不到,老百姓见到半空中这鬼影般的东西,不吓得跑路才怪,这世界就这么安静了下来,整个宝鸡城俨然就成了一座死气沉沉的空城,死域。
铁虎,净念见到一座城池忽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是暗自骇异,他们早就知道天心教的势力不仅遍布天下,而且都已渗透进了朝廷官府,据说已是掌控了大半个朝廷,此刻他们算见识到了,宝鸡城出了这种异事,地方官府竟然一点动静就没有,这就说明了问题,天心教当真是厉害呀厉害!
他们在寻思,血衣人还在继续自顾自的说着,以很赞叹的语气道“老子算是看明白了,你们天心教可比当年的圣心教嚣张多了,你看看这座城,居然说安静就安静了,官府连个屁都不敢放,他妈的,老子还真是挺佩服你们那个狗屁教主的,他妈的,这家伙真是个人才!”
铁虎,净念听到血衣人竟然在肆意谩骂天心教主,都是一愣,到了此刻他们明白了,原来血衣人和圆通不是一伙,这让铁虎,净念有了点希望,既然血衣人不是天心教的人,那就是友非敌了,他们就算有了盟友,只是他们很快又想到血衣人方才可是吸了一个人的精血,显然此人也非善类,恐怖程度不在圆通之下,这样的盟友……可不好相处。
血衣人叫骂之后,圆通神情依然没什么变化,依旧无言,血衣人见他没反应,是有些不耐烦了,叫道“老子可没功夫陪你闲聊,你们天心教摆出这种阵仗款待老子,有什么意图?你他妈的再装聋作哑,老子把他们一个个都吸成人干!操!”
他把吸血说的轻松异常,铁虎,净念听的是一阵发寒,浑身冷飕飕的,也知道此人可不是说着玩,只怕真能说到做到。
终于沉默已久的圆通开口了,声音阴沉但很有力,隐含杀意“我们请阁下来是有要事相商。”语气竟然相当客气。
血衣人闻言一怔,显得有些惊讶,冷笑道“操!有事相商!老子没听错吧!”
圆通缓缓道“阁下没有听错。”
血衣人小眼一翻。道“什么事?老子和你们没什么好说的。”
圆通道“我家教主对于阁下是甚为仰慕。想请阁下加入天心教。”
血衣人闻言就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大笑道“要老子加入天心教,操!这他妈的也太好笑了!”
他在笑,圆通还是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他,等到血衣人笑完,圆通才道“阁下考虑一下,这是个机会。”
血衣人忍不住又笑道“机会个屁!老子是谁你是不是忘了?”
圆通沉声道“阁下大号血隐,又称血蝠王。大名鼎鼎,威名赫赫,我自然不会忘记。”
一旁的铁虎,净念一听血隐,血蝠王这两个名字顿时是脸色大变,彼此一看,眼睛里已是难掩惊惧之色,心里早已是大呼倒霉,二人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两个人刚刚一出崆峒山。就遇到了圆通这个煞星,而他们更没料到。除了圆通,竟然还碰到了血隐,这个嗜血如命,杀人无数的绝世妖魔。
血蝠王血隐,按圆通来说真是凶名赫赫,他不是人,是个修炼成精的蝙蝠精,修炼化血**已至化境,当年就是他大闹嵩山,弄得正道数位高手是狼狈不堪,也杀死杀伤了无数人,是正道死敌,有段时间,他的名字就代表杀戮和腥风血雨。
只是铁虎,净念不知道,他们的小师叔齐清岩和血隐是颇有关联,关系有点复杂。
当铁虎,净念被血隐之名惊得骇然之时,血隐也看到了他们的神情,居然冲着他们一笑,那笑容居然还带着几分善意,当然在铁虎,净念看来,笑容还是狰狞可怕的。
血隐一笑后,竟然还说道“你们两个小道士莫怕,崆峒派弟子老子还是比较喜欢的,有老子在,就能保你们周全。”
铁虎,净念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此充满关爱的话竟然出自血隐之口,这是真的吗?
他们惊讶,那个黑衣女子闻言也是微感奇怪,而圆通听了却是没什么反应,只是冷冷一看铁虎,净念,目光还在铁虎身上停留了稍长的时间,他似乎也记起了铁虎,眼神甚至都温和了一点点,不过这眼神一闪而逝,谁也没有看到,就是血隐也没有发现。
“怎么?你们不相信老子。”觉得铁虎二人在怀疑自己,血隐有些不悦。
铁虎,净念真不知该怎么回答,血隐倒是善解人意,竟然又以体谅的口气道“老子懂了,你们是不知道老子和崆峒派的关系,才会怕老子。”
铁虎,净念闻言又懵了,崆峒派几时和血隐有了关系,听他的口气似乎关系还……不错,这是真的吗?
血隐此言也引起了那个黑衣女子的好奇心,她也疑惑,血隐怎会如此说。
然而血隐随后的话就解开了大家的疑惑,“老子可不是说瞎话,你们两个认识齐清岩吗?”
齐清岩这个名字一说出,铁虎,净念眼睛就是一亮,连忙点头,铁虎还道“认识,那是我们的小师叔。”
血隐很满意他们的反应,笑道“这就对了,老子和他是朋友,嘿嘿……他妈的,我们可是生死之交。”
小师叔和血隐竟然是生死之交!
铁虎,净念听了怎能相信,黑衣女子闻言是长眉微皱,暗道“传说当年血隐差点就将齐清岩杀了,生死是有了,这交情又是从何说起,真是奇怪。”
提起清岩,血隐仿佛回想起了一些往事,看着铁虎,净念,他似乎是看到了清岩,尖锐的嗓音多了几分感情,缓缓道“齐清岩那小子不错,当年在鹰愁涧,老子和他并肩作战,共同御敌,差点就死在了太行山,你们说,这算不算生死之交?”
圆通听到太行山鹰愁涧,神情微微一动,那场大战他当然知道,虽然没有参加,可也知道那场大战有多么惨烈,齐清岩以一己之力毁了九幽,白骨,阴山三派四位高手,最后力尽气竭坠入了碧水寒潭。
血隐在几位高手围攻之下,不得已施展赤尸**,元神脱壳遁走于无形,当时所有人都认为齐清岩已被碧水寒潭吞噬,必死无疑,哪知道十年之后,齐清岩竟然又现身于南海,而后又为了心爱之人,进入了潮音古洞,不过从此之后,齐清岩就没了消息。
一晃百年,这个崆峒派的高手是生死成谜,而就在近年,天心教得到了消息,齐清岩还没有死,曾经现身南海,还将天心教一众高手斩杀殆尽,救走了厉轻恬,孙小乙,这个消息震动了天心教,使得天心教主提高了警惕,已把齐清岩当成了最强劲的敌人。
只是这个敌人惊鸿一现后又没了消息,这也更使天心教主多了很多猜测,觉得齐清岩蛰伏潜隐,必有大动作,已让全教做好准备,应对一切可能发生的情况,绝不让一个齐清岩坏了大事,毁了他的宏图大业。(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七章剑荡中原七
(章节名都弄错了,廿虹惭愧惭愧呀!)
天心教主对齐清岩的重视是罕见的,也是超乎所有人想象,圆通知道教主的厉害,修为之高绝非他能揣测,自天心教正式立教后,威势显露,真是势不可挡,无人可敌,各派噤若寒蝉,不论以前是多么不可一世的高手也是一样,天心教主几乎已成了无敌的象征。
正是如此,天心教主对齐清岩的看重,就更值得人惊讶,圆通想不通,齐清岩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会让天心教主这般小心。
圆通寻思之时,血隐还在继续讲他和清岩的故事,天晓得,他和清岩本应是敌非友,而此刻听他说来,竟成了交情极深的好朋友,这世道真是变了,“当年听说那小子死了,老子还很伤心,可最近老子又听说他居然还活着,他妈的,这还真是好人有好命啊!老子问你们,他在崆峒山吧?”血隐说得动情,就问起了清岩的下落。
铁虎,净念听他一番话后是面面相觑,心里就想,这是真的吗?
听血隐问到清岩的在哪里,他们当然不能据实回答,但也不能不说,血隐那双小眼正看着他们,令他们心惊胆战,那眼神委实很恐怖,最后铁虎答道“我……清岩师叔一直没有回来过,我们也不知他……他在什么地方。”
血隐闻言是有些失望,居然叹道“不在崆峒山,老子岂不是白来了!”
此话说出来,又让铁虎。净念。还有那个黑衣女子吃惊不小。听血隐的意思,他竟然是要去崆峒山寻找齐清岩,看起来他和清岩关系不错,这是真的!
圆通似乎不关心血隐要去做什么,忽然道“阁下考虑好了没有?”
血隐皱眉道“考虑什么?老子不太明白。”
圆通脾气真是改了,实在阴沉内敛了许多,平静的道“考虑我的建议,加入天心教。”
这血隐异常干脆的道“老子没兴趣。直接说结果,别再废话了,你现在可是很婆婆妈妈了,真他妈的怪了,你变得都不像人了!”
圆通毫无动气之色,阴沉沉的道“修炼了化血**的人还能算人吗?我要提醒你,拒绝天心教的后果很严重。”
血隐阴笑道“操!老子就知道你是不怀好意,他妈的,就凭你,还有这几个废物能奈何得了老子吗!”说着看看那些黑煞弟子和疾风使。神情极是不屑。
圆通忽然一笑,大嘴一咧。露出了森森白牙,那笑容很狡诈,接着他道“凭我当然不能把血蝠王怎样,我只是负责留住你,你的老朋友马上就到,你还是想办法应付他们吧。”
血隐似乎有点惊讶,道“老子的朋友!老子的朋友早死绝了,小子,你说的是谁?”
圆通阴阴的笑容看上去实在是很诡异,铁虎,净念见了他的笑容,浑身是寒意大盛,都有点为血隐担心。
忽然,血隐仿佛想到了什么,尖声笑道“他妈的,你说的是不是玉姬?”
圆通微微点头,算是确认了,铁虎,净念听到名字,还在奇怪,玉鸡那是什么鸡?
血隐又笑道“她果然是天心教的人,她在天心教是什么身份,难道和你一样,也是什么狗屁护法吗?”
圆通摇头道“当然不是,我怎能和玉姬前辈相提并论,她是本教七大星君之一。”
血隐闻言是神情不动,铁虎,净念听后又是一惊,天心教有七大星君,身份神秘,在教中地位很高,据说这七位星君修为都是极高,但外人只知他们的名号,至于别的是毫无所知,因为他们很少露面,出手也是极少,但世人也都知道,与他们对敌的人只怕都已经死去了。
而现在铁虎,净念总算知道了其中一位星君的名字,玉姬,就是不知她是那位星君。
血隐沉默片刻,又道“玉姬是越来越有出息了,居然都混到了这样的地位,老子可真是为她高兴,既然她要来,老子可要好好为她准备一下了。他妈的,这里地方太小了,怎能迎接天心教的星君,给我去吧!”
说到最后,他那对血红大袖猛然扬起,一片淡淡血光随势涌动,轰然而起,直冲太白楼的屋顶,随即就是一声巨响,血光上涌就把整个太白楼的屋顶掀飞了。
巨大的屋顶在空中快速翻滚着,越飞越高,也是越飞越远,最后也不知落到了何处,隐约就听到远处传来阵阵惊呼,想必是有人见到了天降屋顶,惊得是大呼小叫了。
铁虎,净念今日真是大开眼界,方才他们身在高楼之上,现在高楼就变成了高台,四面透风,抬头可见苍穹,这次他们可真是看到了宝鸡城的全景。
太白楼屋顶一去,空间看起来就大了许多,只是光线却没有多大改变,铁虎他们进楼时,还是晴空万里,而现在竟然已是乌云遮日,天色阴沉,仿佛一场大雨就要来临,整个宝鸡城本就已是很寂静,此时又被乌云笼罩,真是黑云压城城欲摧,城中百姓只怕已是万分紧张惊惧,万分惶惶不安了。
血隐掀了屋顶,情绪又亢奋了起了,眼里血光闪闪,四下一看,仿佛是在寻找什么猎物,而那些疾风使已是距离太白楼颇远,显然是惧怕血隐再施毒手,吸取他们的精血。
倒是那些黑煞弟子一直都很镇定,这些人真是没什么感情,木然而立,看样子别说太白楼的屋顶没了,就是整座太白楼消失了,他们也不会动容失色。
血隐对这些黑煞弟子没什么兴趣,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这些狠辣无情的高手在他心里似乎没有一点分量。
而这里最奇怪的就是那个黑衣女子,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坐着,神态淡然。就像是在看戏。而且还是场好戏。她看得很入神,不过很多时候她看得最多的就是铁虎。
铁虎被她看得是坐立不安,心里那个纳闷和郁闷就别提了,净念是又好奇又好笑,若不是此时此地实在不适合说些调侃的话,他早就要取笑取笑二师兄了。
圆通也许真是有了一张铁铸的脸,见到血隐掀起屋顶,他是稳坐不动。神情不变,血隐都有些佩服他了,说道“小子,多年不见你是稳当多了,这个护法没白当呀!玉姬几时到,她再不来,老子可就要走了。”此话刚刚说完,血隐眼睛忽的一亮,隐隐一笑道“他妈的,老狐狸总算来了。”
“哎呦!血隐。怎么刚刚见面你就说我老了,你难道就不知道我们女子最怕听到这个老字吗?”血隐话音未落。一个柔美到了极致的声音忽然在众人耳边响起,这声音不但柔美,而且娇媚,是又酥又软,听的叫人心里直发痒,铁虎,净念就是有了这种感觉。
娇媚的声音忽现,血隐脸上笑容更盛,即便还没有见到人,他仿佛已是看到了声音的主人,又道“他妈的,老子整天喊老子都没怎么样,你还怕个屁!快快滚出来,让老子看看你究竟老成什么样了!”
那个声音似乎是拿血隐没什么办法,只能发出一声幽幽叹息,随着这声无奈轻叹,一道白光凭空闪现,到了太白楼上,瞬间之后,白光收敛,显现出了身着一身白衣的绝色丽人,也许是她的艳光太盛,她的身形显现之后,浑身还被一层淡淡光华笼罩,就如云气环绕在她四周,又过了片刻,那层淡淡云气消散,她的真实模样才显露在了众人眼前。
白影初现,便带来一阵香风,那股香气清幽淡雅,使人闻之欲醉,铁虎,净念方才是心痒痒,闻到香气就是心慌慌,随后又看清楚了白衣丽人的模样,直接就是直了眼,失了魂,完全就呆住了。
世间竟然还有这样的女子,太美了,太媚了,太妖了,那眼睛,那鼻子,那嘴巴,那五官就是完美无缺,美得无与伦比,难以想象,无法形容,总之是万分美丽,十足魅惑,充满了诱惑力。
到了此刻,铁虎,净念也知道了血隐所说的玉鸡不是玉鸡,而是玉姬,此女果然是玉一般的女子,太……太美了,其实就算真是玉做的女子也不及她的美丽,这玉姬之美,天下无双!
天仙下凡了!铁虎,净念如此想到,嘴巴一张,竟然还这么叫了。
黑衣女子见到他们如此失魂落魄,忘乎所以,美眸里精芒一闪,俏脸一沉,就相当用力的冷冷一哼,这冷哼她是暗用真气,直直就送入了铁虎,净念的耳朵,她对铁虎是格外关照,真气就重了几分。
冷哼入耳,便如惊雷,震得铁虎二人是脑门一痛,身形一震,神智顿时清醒了许多,痴迷的神情也已消失,此刻二人再看玉姬,就觉得这位白衣丽人美是很美了,可方才对他们的那种魅惑之力是减弱了很多,即便她真有颠倒众生的魅力,对他们的吸引也不是那么强大了,再说,她是美,但还美不过厉轻恬,而与厉轻恬相比较,玉姬只是显得成熟了不少,却又少了一种清丽之气,看来她并不是那么完美。
玉姬美目流盼,见铁虎二人清醒了过来,眼中光华一闪,继而看向了黑衣女子,娇笑道“这位妹子好美呀,不知该如何称呼啊?”说话之间,她玉手微动,水袖轻扬,一股无形真气随势而出,轻飘飘的涌向了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看似淡然,但其实早就打起了全部精神,玉姬一动,她神情微变,玉容之上忽然现出淡淡红光,使得她又添了几分靓丽之色,而她身上黑衣是无风自动,身体还闪动着红色光晕,色泽清雅,光晕轻轻闪动之间,就将玉姬发出的真气化解了。
玉姬也是试探,彼此一接触后,她是轻咦一声,美目中光华又闪,柔声道“我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原来竟是墨凤凰到了,玉姬还真是太失礼了!”
原来黑衣女子叫做墨凤凰,听到这个名字,铁虎。净念也是惊咦一声。心道“原来是她。墨凤凰就是她呀!”
墨凤凰是近年来出现的一位高手,她不是中土几大门派的弟子,她来自苗疆,是红花教弟子,也是红花鬼母的得意高徒,修为很高,据说此女行踪飘忽,神出鬼没。还一直就喜欢和天心教作对,曾经还和天心教的几位护法交过手,并且是全身而退,是个甚为难缠的敌人。
铁虎,净念曾听师傅说起过墨凤凰,也很佩服她的胆量勇气,现在敢和天心教为敌的实在是不多了。
今天他们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墨凤凰,当然是很欣喜,如此环境,遇到了天心教的对头。对他们来说实在是个好消息,只是铁虎还在奇怪。自己明明是首次遇到墨凤凰,怎么会有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被人叫出身份,墨凤凰是淡然一笑,美眸一扫铁虎,见他是一脸惊讶,不禁暗自一笑,却对玉姬道“我也是久闻天心教瑶光星君的大名了,今日一见星君果然是风华绝代,倾国倾城。”
玉姬被她一赞,顿时是笑颜如花,娇声道“小妹子可真会说话,不愧是红花鬼母的高徒,你过奖了,我算是什么倾国倾城,都老了!”说着是幽幽一叹,那神情是无比幽怨,眼波流动,却又是摄人心神,看得铁虎,净念又差点失魂落魄,忘记身在何处了。
血隐是最看不惯玉姬无病呻吟,顾影自怜的德性,当下喝道“玉姬,你少在老子面前装模作样,他妈的,你就不能变变花样,多少年了,你怎么一点变化也没有!”
玉姬也不生气,娇声道“血隐我们也是多年的交情了,你怎么一见我,就嫌弃人家呢!谁说我没有变化,你仔细看看,我的变化可大了。”
血隐冷笑一声,上下一打量了眼前这个绝色尤物后,他道“我看到了,这次你是穿着衣服出来的,这变化是不小!”
玉姬微微一转身,白衣展动,风姿优雅,又带起一阵香风,随后才娇声道“血隐你说话总是这么直白,我这衣服好看吧,不过,你要是喜欢不穿衣服的我,玉姬也可以遂你心愿哦!”
她这是**裸的挑逗,铁虎,净念听了脸不红才怪,心里甚至都在幻想不穿衣服的玉姬是什么样子,有此心思后,他们顿时心惊,随即恍然,这位玉姬定是修炼了一种魅惑之术,能在无形之中惑人心神,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受其摆布。
铁虎,净念暗暗骇异,清楚若不是方才墨凤凰的一声冷哼,他们只怕已被玉姬搞得神魂颠倒,不能自己了。
这个女人也太厉害了!
他们急忙提起真气,以太清道力护住心神,气息运行,神宁心静,是严阵以待,再也不敢有一丝疏忽之心,他们明白,玉姬现身就是大战在即的先兆。
血隐自然不会受到玉姬的魅惑,他是太了解她了,玉姬的这些话对他来说就是些屁话,没什么作用,只能叫他不耐烦,冷眼看着玉姬,血隐喝道“行了,少卖弄风骚,老子可不吃你这套,他妈的,看你这副骚样,老狼要是见到了,不觉得恶心才怪!”
玉姬本是笑容满面,血隐说什么她本来都可以不在乎,但只要说到老狼,她笑容顿时一敛,媚目之中寒芒大作,刚才她还是散发着春风般的妖娆气息,瞬间就转变成了凌冽寒气,寒潮一样的气息布满了整个太白楼。
这股气息不仅是极寒更是极强,寒潮流动,太白楼上所有的桌椅就被这股寒潮震碎撕裂,太白楼二层的四壁也开始剧烈振动起来,也就片刻,四壁受不了寒潮的侵袭,终于四分五裂,与那些桌椅有了同样的命运,成了无数块碎片,接着散落在空中,又随风飘荡,洒在了宝鸡城的大街小巷。
就这样,太白楼的二楼就彻底变成了一座平台,二楼成了屋顶,这座宝鸡城里的百年老店,金字招牌,就在很短时间里改头换面,也是面目全非。
玉姬发作,铁虎,净念是首当其冲受到了寒潮的侵袭,他们不仅是遍体生寒,就是护体真气也快被寒潮弄得分崩离析了,这就是高手的威势,他们就是拼尽全力也是徒劳无功。
危机时刻,一道红光忽然闪现,正把他们裹在其中,随即他们感觉压力大减,立刻轻松了许多,两人松口气,随后发现竟是墨凤凰到了他们身旁,也就是她帮助了他们,化解了寒潮的强悍力量。
铁虎,净念连忙道谢,墨凤凰看看铁虎,忽然轻笑道“还未请教二位道长的大号,不知能否赐告。”
铁虎忙道“你太客气了,贫道铁……不……贫道净行,这是我的师弟净念。”
墨凤凰一听铁虎的道号不禁笑道“净行,怎么听起来像是和尚的法号。真有意思。”
铁虎大脸一红,被人取笑了,他也不生气,还道“是……是有点像。”
净念见二师兄居然这么说,是暗暗摇头,墨凤凰闻言又是一笑,说道“铁虎,看起来你真是忘了我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八章剑荡中原八
墨凤凰叫出铁虎后,铁虎,净念都是一愣,铁虎大眼圆睁,奇道“你……你认识我?”
墨凤凰白了他一眼,娇嗔道“傻子,不认识你,我能知道你是铁虎吗!”
铁虎被她那漂亮的白眼一看,又是一阵发呆,净念暗道“原来真是老相识。”
墨凤凰又看了净念一下道“不过我是不认识你,铁虎以前好像没有师兄弟。”
铁虎是更惊讶了,忙道“你……究竟是谁?”
墨凤凰就喜欢看他傻乎乎的样子,便没有立刻告诉铁虎自己是谁,当然现在也不是叙旧的时候,就道“你好好想想,若你真的忘了我,我不会有好果子给你吃!”
不会有好果子给你吃,这句话铁虎听得很耳熟,只是急切之下想不起来,还要寻思,墨凤凰已是神情一正,道“铁虎,别想了,先是想想我们该怎么离开这里吧。”
铁虎这才想到了自己的处境,急忙点点头,而玉姬拆完二楼后,强大的气势并无收敛,但寒潮凝聚,汇集到了一点,蜂涌向了血隐。
血隐受到攻击,依然还是大咧咧的坐着,此刻也就是他和圆通屁股下面还有椅子,玉姬的真气涌来,血隐血衣也只是轻轻一动,强大的寒潮似乎对他没什么影响,若无其事的冷笑一声,血隐道“玉姬你还是大有长进了,玄阴寒流都被你练成了!”
玉姬寒着脸,凝视着血隐,寒声道“你为什么还要在我面前提起他。这个名字我早就忘记了!”
血隐嘿嘿一笑道“老子可就奇怪了。你不是最爱老狼了吗?怎么现在一说他。你就成了这副德性!这个变化令老子很意外。”
玉姬娇媚的脸上现出浓浓的恨意,咬牙切齿的道“最爱的人!他辜负了我,你难道不知道他已成了和尚。”
这个消息终于让血隐吃惊了,身形猛然而起,同时叫道“老狼出家了!操!这怎么可能?!他妈的,他怎会这么做!”惊怒之下,他真气勃发,“砰砰砰……”一连串的巨响之后。玉姬所发的玄阴寒流四下激荡,竟是被血隐的真气打了个七零八落,玉姬也是被迫得连退数步,脸色顿时大变。
血隐忽然展现出来的实力令玉姬,圆通都是很惊讶,二人不觉互看一眼,圆通稳坐不动的身形终于站了起来,铁衣振动,目中血光一盛,他与血隐相隔最近。又和血隐修炼的是同一道法,彼此气机感应。立刻就能感受到血隐体内隐隐而动嗜血煞气,这股力量若是释放出来,实有吞噬一切的威力。
圆通暗自骇异,没料到血隐实力竟是强到了这种地步,在化血**上的造诣委实要比他高出一筹,以他一人之力根本无法抵御,所以他即刻就和玉姬站为一处,意图合力抗衡血隐。
圆通的动作,血隐并不在意,看着玉姬问道“老狼在哪里当的和尚?”
玉姬冷笑道“还能在哪!自然是峻极禅院,他现在法号空明。”
这其实在血隐意料之中,王天郎向佛之心他是早就知道,只是他不愿接受罢了,现在听到王天郎真是出家了,他一时是心乱如麻,又气又怒,恨不得现在就去峻极禅院,找王天郎问个清楚,嘴里早就骂道“他妈的,空明,我操!空明个屁!峻极禅院,等我拆了这个破庙,看你还当得了和尚吗!”
玉姬听到此话,媚目中光芒一闪,立即甚为喜悦的道“好,我也有这样的想法,血隐,为何我们不能联手杀上嵩山,毁了那座破庙!”
玉姬的话似乎是打动了血隐,让他眼睛一亮,随即寻思了起来。
铁虎,净念闻言是暗自心急,心道,如果这帮人联合起来,峻极禅院恐怕要有大难了。他们知道,就算峻极禅院闭寺,也无法阻拦这些修为强悍的敌人,那时候必定是血色笼罩嵩山,一片血腥,或者是尸横遍野,惨不忍睹。
铁虎,净念想象力丰富,是越想越心惊,墨凤凰见他们脸色惨白,便已明了他们的心思,她也是有些担心,但还没有想到那么长远,她在等待血隐考虑后的决定。
玉姬,圆通也在等待,此次他们的目的就是说服血隐加入天心教,这是天心教主的意思,而天心教主就是想让血隐攻破峻极禅院,让这个已经闭寺,不闻世事的寺院彻底消失。
在天心教主想来,血隐和峻极禅院是仇怨极深,而血隐的报复心又是极强,如果天心教以峻极禅院作为与血隐合作的纽带,想必血隐不会拒绝,就算血隐不加入天心教,也会对峻极禅院有所行动,那也是可以的。
天心教主从来没有认为峻极禅院能真正的置身事外,总有一天那些和尚就会忍耐不住,既是如此,那何不就去让血隐挑起那些高僧的怒火,到时候便是一场血战,也是两败俱伤的结局,而天心教就能坐收渔翁之利了,这就是天心教主的如意算盘。
血隐考虑的时间不长,他的神情一直就很激动,兴奋,在听到王天郎出家后他就愈发激动,又听到玉姬的提议他就更亢奋,散发出来的气息就愈发强大,浓浓的血腥之气早就布满了整座太白楼,不,是太白楼的屋顶,化血**已然施展。
铁虎,净念就觉得体内气血忽然就很难控制,隐隐有透体而出的意思,化血首先就要吸血,铁虎,净念相对苦笑,早就听闻了化血**是如何如何诡异厉害,这次他们是领教了。
铁虎,净念却不知道,他们所感受的只是化血**的一点点厉害罢了,此刻最深有体会的是玉姬,圆通。
时隔百年,玉姬再次与血隐相对。本以为自己修为精进。玄阴寒流已然大成。即便胜不了血隐,也不会输于他,可此刻二人气息交锋,玉姬立刻就感觉自己体内血液开始急速翻滚,似乎就要汹涌而出,以她此刻的修为竟然也无法平复,再看圆通,脸色也是异常难看。本身就修炼了化血**的他,此刻也是不好过。
二人相顾骇然,血隐的实力出乎他们意料,同时也想,如果血隐真能与他们合作,那也是一件好事。
血隐寻思片刻后,忽然笑道“玉姬,你的想法不错,是让老子有些心动。”
铁虎,净念。墨凤凰是闻言一惊,玉姬自然是甚为欣喜。勉强稳住体内依然激动的气血,娇笑道“当然不错了,你是不是答应了?”
血隐却是摇摇头道“老子还没有考虑好,不过再说此事之前,我们还是先算笔旧账。”
玉姬闻言一怔,她已听出了血隐语气不善,四周的噬血之力又强了几分,心里一惊,娇媚无比的脸上却是绽放出了艳丽的笑容,柔声细气的道“什么旧账?我怎么不知道呢?血隐,你可别吓我,人家的胆子可小着呢!”
血隐阴阴一笑道“你是贵人多忘事,老子可是小人最记仇,他妈的,当年在太行山鹰愁涧发生的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提起鹰愁涧,玉姬脸色微变,笑容就不太自然了,不过她是什么人,千年老狐狸,生来就有着善变之能,见血隐就要翻脸,她立刻就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态,秀目中甚至都有泪光在闪动,柔声乞求道“血隐,说起往事我也很难过,当时确实是我们做的不好,但那也是形势所迫,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唉!还好你没有事,看你现在是精神抖擞,更胜往昔,我真是很高兴。”
听她声音轻缓,字字动听,娓娓道来,实是动人心弦,纵是铁石心肠的人听了也要心软,铁虎,净念听了就是如此,忍不住都要替血隐答应了。
墨凤凰见他们露出怜惜之色,就是一声冷哼,喝道“这就心软了,这是天狐姹女术,看把你们迷得都快傻了。”
铁虎,净念被墨凤凰一喝,顿时清醒了,脸上一红,听到墨凤凰说到了天狐姹女术,铁虎惊道“你说她是……她是狐狸……精!”净念也是一样,脸色一变。
墨凤凰没好气的道“废话,若不是天狐,怎能有这般妖惑魅力,看明白,小心点,别在出……那种样子,难看死了。”最后那些话她就是对铁虎说的,直把铁虎说成了大红脸。
知道了玉姬的底细,铁虎,净念就更警惕,小心翼翼,墨凤凰虽是生气,但也不是太责怪他们,实在是铁虎二人的修为不高,遇到玉姬能有这样的表现就很不错了。
看铁虎他们打起了精神,墨凤凰就以传音之术对他们道“你们做好准备,一有机会我们就走,此地不宜久留。”
铁虎,净念点点头,墨凤凰修为在他们之上,有她相助逃走的机会还是有的。
他们此刻也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血隐,玉姬身上,心道“要是他们真要打起来,那就是最好的机会。”
他们想要乘乱逃走,玉姬却是要稳住血隐,打算来个以情动人,只可惜血隐太了解她了,很清楚她向来是嘴上一套,心里一套,并且血隐最不相信的就是人,最不喜欢和人打交道,何况这些人还曾经把他逼入了绝境,而血隐最大的优点就是,有仇必报!
有仇不报非君子,血隐觉得人类的这句话是最靠谱的,而他一直也是这么做的。
血隐之心犹胜铁石,玉姬的话根本打动不了他,而见到血隐目中血光逐渐强盛,四周噬血之力渐渐加强,玉姬脸上的笑容就缓缓收敛,多余的话已是无需再说了,她神情肃然,沉声道“血隐你定要和我们为敌了?!”
血隐冷笑道“笑话,当年可是你们先暗算老子的,本来老子是欠你们一个人情,是你们帮我拿回了化血刀,只可惜,又是你们害得老子施展了赤尸**,一手毁了老子的法体,所以这个账必须要算。今日,老子就拿化血刀和你们清账,玉姬别怨老子。这是你们自找的!”说话之间。一道淡淡青光和丝丝血色在他手中闪现。一柄长达长许的长刀已是到了他的掌中,其薄如纸的刀锋闪动着摄人心神的寒芒,丝丝血光流转于刀锋之上,似乎在等待鲜血的滋养,化血刀!
血隐终于祭出了化血刀。
此刀一出,天地间阴寒煞气是陡然大盛,强悍无比的刀气寒芒是向着四面八方涌动,使得整个太白楼竟是轰然一震。本已是损毁了一半的太白楼是再受重创,一震之后,就发出一阵阵脆响,继而,剩下一半的太白楼就轰然坍塌,成了一堆废墟,那个金字招牌也是碎裂了无数块,说明了这个百年老店,今日是寿终正寝了。
太白楼完了,若是有人看到了定会是大呼可惜。就是铁虎,净念也是暗叫可惜。他们本想在太白楼大吃一顿,哪知道饭没吃成,却是给太白楼送终了,唉,这也算是他们和太白楼的缘分了。
化血刀尚未施展就有如此威势,摧枯拉朽,凌厉霸道,太白楼散了架,铁虎,净念,墨凤凰便御气飘于虚空,玉姬,圆通当然也是一样,而那些黑煞弟子就惨了点,他们不会飞行,只能落在了地上,遇此变化,他们还是面无表情,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只是仰首而望,齐齐看着圆通,似乎在等待圆通的一声令下。
圆通没功夫理会下面的黑煞弟子,化血刀一出,他的神情是颇为激动,这柄刀本来是他的,伴随他渡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几乎已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若没有血隐,他就会仗着化血刀纵横天下,无往不利,可现在他虽与化血刀近在咫尺,却有着远隔天涯的感觉,化血刀早与他没了那种熟悉之感。
法宝灵器也是有着依附强者的特性,圆通也不能不承认,化血刀在血隐手中是充分发挥了噬血杀性,由此看出,血隐的修为要比他高出不止一筹。
见到圆通看着化血刀,血隐就知道了他的心思,长刀一振,嘿嘿笑道“小子,见到它是不是很有感触呀!”
圆通白蜡似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成了铁青之色,这倒是和他早年的模样有些相似了,目中血光大盛,厉声道“血隐,你欺人太甚!”圆通大怒,气势顿时一盛,化血**也已发动,身体之内透出一股血色光华,凄厉惨淡,煞气森森。
见到圆通怒了,血隐阴笑道“小子,你自己都说不是人了,老子当然不是在欺人,你的化血**炼的不错,今日我们就好好切磋一下,祭出幽血枪吧!”
圆通闻言身形微震,动容道“你……你怎会知道我有幽血枪?!”
玉姬却是毫无惊讶之色,只是冷冷一哼,血隐凝视着圆通,冷笑道“看起来你这个化血门门主对化血门还是不太了解,玉姬,老子的故事你该和他说说,免得他以后丢人现眼。”
圆通一看玉姬,神情不免有些疑惑,玉姬则是有些恼怒,对血隐喝道“这些陈年旧事说有何用,我看你还是忘不了血厉子!”
玉姬一说血厉子,血隐脸上怒气顿生,骂道“他妈的,玉姬你想死了!敢在老子提起那个杂碎,去你妈的,你先吃老子一刀。”
他是说到做到,化血刀一挥,朝着玉姬是当头劈下,刀锋闪闪,血芒大盛,凌厉刀光暴射百丈,覆盖了玉姬上下左右前后六方,这一刀竟是封闭了**,牢牢锁定了玉姬。
如此一刀,完全显露出了血隐的威势。
玉姬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条青色绫带,长不过数尺,光影闪闪,犹如波光,见刀芒斩来,玉姬玉手轻扬,青色绫带随势暴涨,瞬间化为数丈大小,青光大盛,更带起阵阵香风,青光涌动直直迎向那道凌厉刀芒,青色绫带是玉姬的法宝青罗凝香带,看似轻薄,吹弹可破,实则柔韧无比,坚不可摧,并且蕴含极强的锋芒,可谓是棉里藏针,杀机暗隐。
化血刀一遇青罗凝香带便发出一声震天巨响,凌厉刀芒竟然被那团青光化去了,并没有伤到玉姬,不过玉姬也不好过,被刀芒所挟带的强大力量是震得娇躯直颤,身形连连倒退,花容失色,媚目中光华暗淡,先前绝代风华已是失去了大半,变得甚是狼狈。
血隐一刀之后,并未追击,化血刀遥遥一指玉姬,刀芒将吐未吐,却是威势毕露,令玉姬是大为慌乱,青罗凝香带护住全身,显然她是真的领教了血隐的厉害,已是心生惧意。
很快玉姬感觉已被血隐气息锁定,体内真气流转已有不顺之势,她是再度骇然,看着血隐,颤声道“血隐,你……怎会如此厉害?”
圆通是知道玉姬的修为,以她千年的修炼,修为要比他精纯许多,而玉姬却被血隐一刀挫去了锐气,简直就是吓破了胆,这样的实力岂不是已到了……。
“你已是渡劫境了?”玉姬又如此问道,神情已是万分难看。(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九章剑荡中原九
其实这也是所有人的疑问,墨凤凰,铁虎,净念都是这么想的,尤其是墨凤凰,血隐一刀斩出,她就看出了血隐真正的实力,渡劫境,这只修炼千年的蝙蝠竟然已到了渡劫境。
铁虎,净念早就惊讶的嘴巴大张,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渡劫境对他们来说就是不可想象的境界,而此刻就在眼前出现,这个人居然是血隐血蝠王!
现在他们眼中的血隐,横刀而立,巍峨如山,小小的个子已是变得无比伟岸,散发出来的气势、气息只怕早就笼罩住了整座宝鸡城,难怪原本阴沉天色又阴沉了几分,还隐隐透出了几分血色,西方之处,残阳如血,但那些血色却非阳光而是化血刀的散发出的血色,刀芒如血,充斥于天地之间。
能令天地变色,如此威势,若不是渡劫境高手,怎能做到!
血隐刀锋斜指苍穹,以傲视终生的姿态看着玉姬,圆通,缓缓道“玉姬,承蒙你们的成全,老子已是渡劫境了!”
血隐之言也非乱说,没有圆通他就得不到化血刀,化血真经,修为就不能有突破,而若不是玉姬等人在鹰愁涧设伏,他也不能破而后立,修为再有突破,潜隐苦修一举达到了渡劫境,所以他说是玉姬,圆通成全了他。
玉姬,圆通当然不会觉得欣喜,只会觉得惊惧,以前的血隐就很可怕,很难对付,那踏入渡劫境的血隐会有多恐怖,他们不敢想。
血隐忽然不再那么激动。亢奋了。变得很冷静。似乎就在瞬间他变了,以他此刻的状态才能符合他渡劫境高手的气度,风采,这时大家才恍然大悟,原来血隐刚才的表现其实是在演戏,这家伙还真是又狡猾又能装。
玉姬暗恨,自己自诩聪明狡诈,却不想被自己一向认为是智力不高的血隐耍了。这种打击要比方才那一刀还要厉害。
不过玉姬就是玉姬,形势不妙,她惊慌之后,就又恢复了冷静,手中青罗凝香带光华一敛,如蛇般的缠在玉臂之上,微微整理了一下衣衫后,她娇笑道“真是恭喜你了,血隐,没想到你都这么厉害。还骗得人家这么惨!”
铁虎,净念见她居然还能笑出来。而且还笑得那么妖媚,不觉是佩服佩服,此刻他们就是没有面对血隐,也被那股煞气震摄住了,脸皮都已凝固,别说笑,就是咧咧嘴也很费劲。
血隐也笑道“好说了,老子也不是被你骗得很惨过吗,咱们算是扯平了,玉姬,看在老狼的面子今日我不杀你,好好当你的瑶光星君,祸害祸害人间,老子就喜欢你折腾人,哈哈……。”
铁虎,净念听血隐竟然这么说,都是一阵苦笑,都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个血隐还真是做到了人妖分明。
墨凤凰是冷冷一哼,眼里精芒一闪,铁虎见她动怒了,就忙低声劝道“你先别生气,总有一天我们会……”
墨凤凰截口道“会什么,你知道我生气什么吗?”
铁虎一怔道“你不是气他吗?他说喜欢祸害人类吗,就是我们……”
不等他说完,墨凤凰就嗔道“什么也不懂就别乱说,就是个呆子,一百多岁了怎么还和十几岁一样,傻乎乎的!”
铁虎闻言又是一怔,奇道“听你的意思似乎和我早就认识了,可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你……”
看他傻头傻脑的样子,还想不起自己是谁,显然这家伙心中就没有自己,墨凤凰难免有些恼火,道“笨蛋,你就是个笨蛋!”
铁虎莫名其妙的挨了骂,觉得无辜又无奈,净念是越看越好奇了,就忍不住道“墨前辈……”按道理墨凤凰是他们的前辈,但墨凤凰闻言,娇斥道“什么前辈!叫姐姐!我还没那么老!”
净念懵了,看看铁虎,而他的二师兄此刻显然就是个呆子,净念暗叹一声,正欲改口,亲切地叫墨凤凰一声姐姐时,血隐的笑声忽然收敛,随即喝道“玉姬,请你那位朋友也出来吧,鹰愁涧的那套方法已经不管用了!”
玉姬,圆通闻言脸色齐变,互看一眼,接着一道白光就在他们身前凭空出现,随即化为一个白衣人,不用玉姬相请,他自己出来了。
现身之后,白衣人便朗声道“血蝠王果然厉害,在下自以为隐藏的极好,没想到早被血蝠王所察,佩服佩服!”
铁虎,净念见突然有人出现,自是一惊,看那人一身白衣,腰束金带,身形极高,面目冷峻,双目光华流转,神采奕奕,显得是气宇不凡,也是极具威严。
铁虎惊道“这人是谁?”
墨凤凰也是有些惊讶,说道“看此人形象,应该就是天心教的天枢星君,在天心教可是掌控大权的人物,没想到他竟然也来了。”
铁虎,净念一听又来了个星君,心里就是一震,天心教七大星君可是神秘的存在,同时出现两个应该是相当罕见的事情了。
白衣人也听到了墨凤凰的话,便看了过来,那眼神并不凌厉但隐含的力量是极其强大的,铁虎,净念被他看得是浑身一震,耳边又听到墨凤凰的声音“没出息的家伙!”
接着白衣人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墨姑娘对我教之事倒是很了解。”
墨凤凰冷冷一笑道“一般罢了,如此说来你就是天枢星君了!”
白衣人神情冷峻,可语气淡然,点头道“不错,我就是天枢。”
血隐一直在观察着天枢星君,忽然道“果然是你。”
天枢星君似乎明白他的意思,道“正是本人,当年之事真是抱歉了。”说着是微微一礼。
血隐横刀一摆,冷笑道“笑话!抱歉二字就能抵消你的那一记大光明般若锋吗!?”
天枢星君的出现已是让铁虎。净念大为吃惊。而随后又听到血隐的话。这次不仅是他们,就是墨凤凰,圆通也是神情陡变,原因就是血隐说到的大光明般若锋!
大光明般若锋是大光明寺的不传之密,是伏魔无上道法,修炼这门道法,必须要对般若神光有着极深的造诣,也就是说这门神功几乎是外人无法学到的。
而此刻。听血隐的意思,是这位天心教天枢星君竟然会大光明般若锋,这怎么可能!?
铁虎,净念又在想,这是真的吗?
墨凤凰也是一样的心思,没料到天枢星君竟会大光明寺的不传神功,难道他会是大光明寺弟子?如果真是,那岂不是说明了大光明寺……。
圆通是首次知道天枢星君会大光明般若锋,惊讶程度不在铁虎等人之下,血色眸子看着天枢星君。心情之复杂可谓是五味杂陈,他与大光明般若锋有着很深的瓜葛。因为他的生死大敌明道就是大光明寺弟子,最强的手段就是大光明般若锋,当年他数次败在明道之手,对于大光明般若锋的厉害是记忆犹新。
听到大光明般若锋,圆通脑海里就会出现明道的影子,想到那个俊秀不凡,宛如仙人的和尚,圆通心中恨意勃发,身体都不禁颤抖起来。
天枢星君感觉到了圆通的异样,回首一看,淡然道“圆通护法,我的事情,以后会给你解释。”
天枢星君的语气淡然,却是自有一种威严,圆通听后情绪似乎平复了下来,微微点头,并没有说话,玉姬当然清楚天枢星君的身份,天枢星君现身之后,她就轻松了许多,看到圆通默然不语,她是微微一笑,那笑容显得是意味深长。
天枢星君和血隐相对而立,二人相隔也就十余丈,这种距离在寻常人眼中自是颇远,但对他们来讲,无疑是近在咫尺。
此刻,血隐气势强盛,尽显渡劫境高手的风采,化血刀锋芒虽是含而不放,可长刀散发出来的气息已足以令人心胆俱寒。
天枢星君面对化血刀,面对血隐,神情依然冷峻,此刻他的那张脸仿佛才是铁铸的,神情不变,只有双眼里神采闪动,显露出了强者之气,那身白衣随风而动,整个人看起来甚是洒脱,极有出尘超然之气。
铁虎,净念见天枢星君如此风采,不禁是暗暗诧异,心道,此人除了面目冷峻之外,其他的地方真是看不出一点邪恶之气,可他偏偏就是天心教的人,实在是令人惊讶。
墨凤凰也很注意天枢星君,仔细打量了许久,眼里光华闪动,似有所悟,秀眉微微皱起,暗道“此人施法掩盖住了真实面目,难道他真是大光明寺的弟子?”
血隐也对这位星君很好奇,目光在对方身上一阵流转,忽然,他眼睛一亮,嘿嘿笑道“你藏头露尾,是不是怕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他妈的,老子是看出来了,哈哈哈……,这真是太有意思了!”
天枢星君神色不动,缓缓道“世人都有两副,甚至是数副面容,来回变化,也属寻常,此刻的我就是天枢星君,血蝠王无需怀疑。”
血隐笑道“说得好,真是一语道破了人的本性,你不错,够无耻!比那些伪君子强很多!”
天枢星君不在意血隐对自己的“夸奖”,又淡淡道“血蝠王,我此次前来为的就是要让你入我天心教,还请你再考虑一下我们的建议。”
血隐大笑道“考虑就免了,老子独来独往惯了,可不喜欢给人当走狗!”
天枢星君闻言又心平气和的道“既是如此,那我们可就要得罪了。”他语气一直都很客气,但说到最后,眼里便闪耀出了无比璀璨的光芒,就像是太阳的光华瞬间凝聚到了他的双眼之中,继而迸发,犹如利剑直射而出。
血隐早有准备,见天枢星君目发光剑,他是冷冷一笑,身形不动,化血刀锋芒一盛,血影一闪,就将两道光剑化于无形,而血隐岂是好惹之辈,刀锋一动,便不会停歇。刀势展开。直取天枢星君。
化血刀锋芒何等凌厉。刀势笼罩,不但天枢星君被刀光所袭,就是他身后的圆通,玉姬也被刀芒裹在其中,三大高手瞬间遇袭,谁也不敢大意,天枢星君还喝道“小心!”
于此同时,他双手之中已然射出一道炫目无比的炫白色光束。迎向了化血刀,势不可挡,锋锐之气显露无遗,大光明般若锋已然施展。
天枢星君出手,玉姬的青罗凝香带也自发动,青光展动,似如一道清波流水,看似缓慢实则快速的涌向了血隐,而圆通手中已是多了柄闪动着幽蓝光芒的长枪,枪尖常有三尺。宛如剑锋,锐气极盛。射出幽暗的蓝色光华,圆通一振长枪,幽蓝色的光华就如一道闪电,轰然而出,直取血隐,大有要把血隐洞穿之势。
受到大光明般若锋,青罗凝香带,幽血枪的合力攻击,血隐是夷然不惧,哈哈大笑中,化血刀刀势不变,直接劈在了那道极致凝聚的炫白光束之上,“砰”一声巨响之后,那道光束竟是被他一刀击散,天枢星君身形一震,继而向后飘出数丈,眼里光芒微微收敛。
血隐一刀之后,青罗凝香带,幽血枪的锋芒已至身前丈许,就见血隐瘦小的身子忽然血芒流转,光芒陡盛,那血色光芒一闪而收,竟然就把玉姬,圆通的必杀一击化解了一干二净,圆通,玉姬感觉血隐竟是将自己发出的力量吸收了。
二人骇然,明白血隐的化血**实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不仅能吸取精血,就是真气神光也能随意吸纳,如此一来,又有什么力量能伤害他,渡劫境的血隐竟是如此可怕!
天枢星君见状,发出一声冷哼,喝道“好厉害的化血**!”说话之时,手中光芒是愈发强盛,又封挡住了血隐劈来的一刀,只是他封挡的并不轻松,化血刀凌厉刀气不好化解,随刀气而来的化血真气更是厉害,噬血之力无时无刻发挥着威力,稍不留意,自己的气血就有可能被血隐吸取。
好在他修炼的是佛门心诀,先天上就有克制化血**的力量,加上还有玉姬,圆通两大帮手,三人合力,勉强抵挡住了血隐的攻击,只是形势对他们极为不利,要想取胜那是妄想,能全身而退就很不错了。
可血隐一旦出手,就是杀机大盛,化血刀蕴含的杀性立刻就激起了他的杀心杀念,刀锋闪动,是刀刀夺命,毫不留情,他刀势展开,千丈方圆便是他的天下,刀芒笼罩,密不透风,就见天枢星君,玉姬,圆通身形闪动,被化血刀逼得是四下游走,不敢硬接其锋,也摆脱不了刀气的束缚,他们就是想逃也逃不了!
铁虎,净念,墨凤凰早已躲出老远,就是相隔很远,他们也能感觉到化血刀的凌厉锐气,还有无处不在在噬血妖力,幸亏血隐的敌人不是他们,不然只要血隐刀势一卷,他们便是在劫难逃。
铁虎,净念这次是开眼了,自修炼以来他们何曾见过这样的大阵仗,高手斗法真是有着石破天惊之势,他们看得是目炫神驰,惊叹不已,墨凤凰虽然修为要在铁虎二人之上,见识也是不凡,可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而她所看到的,也要比铁虎二人透彻。
铁虎见血隐大发神威,似乎用不了多久就能将三个敌人斩于刀下,不觉就道“这个血隐真厉害,我说……墨姐姐,你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他的意思就是乘此机会,还是快跑的好,万一血隐得手之后,翻脸不认人,他们岂不是就要惨了。
墨凤凰听铁虎叫姐姐叫得那么顺口亲热,不禁笑道“你想跑!?”
铁虎红着脸道“我看这是个机会。”
净念也道“是啊,姐姐,你看他们都顾不上我们了。”
墨凤凰笑容忽然一收,叹道“他们是顾不上,可还有别人在附近。”
铁虎,净念惊道“还要人?在哪里?”急忙四下一看,却是什么也没发现。
墨凤凰见他们惊慌不安,就道“好了,能让你们看见我还用担心吗,那人修为很高,只怕也是天心教的人。”
铁虎,净念相对一看,彼此都是一脸苦笑,也都在感叹,自己的命还真是够苦的。
墨凤凰没有说错,就在铁虎,净念苦笑之时,离他们不远之处忽然闪现出一个白色身影,几乎同时,墨凤凰就发现了,神情一变,手中已是多了柄殷红色仙剑,剑芒催动,护住了他们三人。
铁虎,净念是浑然不知有人出现,等到墨凤凰祭出仙剑,他们才看到了那个白衣人,同时惊呼一声,他们惊讶的不是这人出现的无声无息,而是那人的形象。
就看那人白衣如雪,腰束金带,神情冷峻,双目有神,气宇轩昂,赫然与那天枢星君是一模一样。
墨凤凰神情凝重,目光如炬,看到此人,手中仙剑光芒大作,忽然开口道“来得可是天心教的天权星君?”
天权星君,铁虎,净念闻言似乎明白了,暗道“原来又来了个星君,只是怎么和方才那个是一个模样,难道他们是孪生兄弟?”(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章剑荡中原十
白衣人现身之后,并未有什么大动作,被墨凤凰问到,他轻轻抖袖,那样子甚是潇洒,而他的声音与天枢星君有很大区别,清亮柔和,就听他道“墨姑娘果然不凡,居然还知道我。”
墨凤凰沉声道“好说了,对于天枢,天权两位星君我正好有所了解。”
白衣人正是天权星君,他似乎比天枢星君还要冷静,给人的感觉也比较温和,他显露出来的气息很柔和,但铁虎,净念从那柔和似水的气息感觉到了无穷无尽的力量,因为就在墨凤凰与天权星君对话之时,那股气息已经将他们彻底包围。
这就是高手的强势,丝毫不给人机会,他的意思显而易见,就是要留住铁虎,净念,墨凤凰。
天权星君不动声色就占据了主动,同时他还在平淡轻缓的说道“墨姑娘的大名我也是久仰了,令师红花宗主也是我所仰慕的前辈,我一直很奇怪,鄙教与贵教并无利益冲突,为何墨姑娘总要和我们作对,今日既然和姑娘相遇了,就请姑娘为我解惑吧。”
他的语气平和,似乎就是在与墨凤凰聊天,期待墨凤凰能告诉他答案。
墨凤凰凝神御剑,她早已感觉到了,四周气息虽然如水,却厚重似如山岳,而且其中蕴含的锋芒也是无坚不摧的,如此道法可是深得水性至柔而又至强之道,若在平时,墨凤凰自问还有一拼之力,而此刻她有牵挂,她不能不顾铁虎。净念而遁走。只能是尽力而为了。
墨凤凰已有打算。嘴里也在淡淡而言“天心教志在天下,我红花教虽在苗疆,只怕迟早也会成为你们的目标,既是如此,我有为何不早点做些准备。”
天权星君闻言竟是轻轻一叹,似乎是在为墨凤凰惋惜,随后他道“姑娘此言差矣,敝教教主虽是胸怀天下。但也是宽大容人,实有大海之量,若是贵教能以和字为重,敝教自然不会为难红花教,我们自然也不会成为仇敌。”
墨凤凰闻言是冷冷一笑,道“好一个和字为重,若是不和,那红花教是否就要步南海丹凤轩的后尘了!”
天权星君也是一笑,他的笑声与声音一样,温和淡然。随后他道“道不同不相为谋,看来我们是无话可说了。墨姑娘。得罪了。”话音一落,那如水般的气息就向墨凤凰三人涌去,他语气温和,出手却是极为干脆,一出手也是强横无比,霸道至极。
天权星君出手之时,血隐那边也有了变化,天枢星君似乎就在等待天权星君的出现,血隐早就察觉到了这个家伙在隐藏实力,大光明般若锋的威力也没有全部展现,而越是如此,血隐就越兴奋,沉寂了这么多年,难得遇到一个对手,要是一下子就成了人干,他是会失望的。
果然,血隐没有猜错,天枢星君的大光明般若锋光芒忽然大盛,那光彩比方才要强盛数倍,竟是硬生生的压制住了化血刀的锋芒,逼得凌厉无比的刀势就是一顿,血隐却是大笑道“他妈的,这就对了,老子等的就是你!”化血刀光芒也是大作,毫不示弱与大光明般若锋对抗交锋。
而随着炫目光芒越来越盛,血隐就发现在那光芒最盛之处,居然隐隐透出了淡淡黑光,片刻之后,黑光又盛了几分,闪动之间就如黑色火焰,黑白分明的光芒,看起来是十分诡异,那就像是光明与黑暗同时存在。
黑色光焰仿佛不容于光明,又似乎与光明已融于一处,它让光明更有光华,而光明映照的它是愈发黑暗。
黑色火焰喷发而出,一时间竟让化血刀锋芒大挫,天枢星君,圆通,玉姬借势反攻,形势不在一边倒,血隐的优势已不在明显。
血隐情绪是越来越亢奋,化血刀接连化解了幽血枪,青罗凝香带的攻击后,有毫无避让的迎向了那道黑白交映的强烈光束,刀锋一遇那道锐烈光束,就是一声惊天巨响,化血刀也发出一阵高亢长鸣,刀锋急震,似乎是经受不住那道光束的强悍之力,刀锋虽在振动,可刀势不减,刀芒速度更快,精芒连闪,竟是直透入了那道光束之中,仿佛是要把那道光束摧毁,撕裂,也要把天枢星君斩为两段,一分为二,这就是化血刀,无坚不摧,锐不可挡!
渡劫境高手岂容小视,天枢星君在隐藏实力,血隐方才也不是尽出全力,受到对手的强大力量的激发,化血刀锋芒毕露,威势尽显。
天枢星君是暗暗骇然,手中黑白光芒再度大盛,圆通,玉姬二人从旁协助,又将血隐的必杀一刀挡于身外。
血隐一刀无功,却是一声大笑,叫道“他妈的!真是见鬼了,你居然把大光明般若锋和黑炎**熔为一炉,操!这是什么玩意?!”
天枢星君神情冷漠,催动真气,手中黑白光芒挥洒开来,气象万千,纵横来往,实有不可一世,横绝天地之气概。
血隐威势虽强,化血刀锋芒虽利,一时居然也奈何不了对方三人。
天枢星君施展的道法确实是在大光明般若锋的基础上,融合了黑炎**的一些功法,可谓是佛魔两大神功的结合,天枢星君取名为黑白光刃,威力至强,不但有着大光明般若锋的无比锐气,还有着黑炎**的诡异煞气以及那超乎寻常的炙热之力。
天枢星君也是首次施展黑白光刃,他的修为已是最强顶峰,而黑白光刃威力极大,因有魔道功法的特性,还能激发施法者的潜力,使得天枢星君的修为忽然大进,堪堪达到了渡劫境,这就是他们为何能与血隐打成平手的缘故。
血隐自然知道其中原因,黑炎**他是甚为了解,号称是魔功之宗。厉害非常。那黑色光焰可以化解、吞噬、焚烧任何力量。化血刀的锋锐刀芒遇到黑色光焰就会被化去大半威力,而血隐的化血**隐隐也受到了黑炎**的克制,魔功之宗果然非同一般,不可小觑。
遇此强敌,血隐是越战越勇,气势不弱反强,这就是血蝠王,渡劫境的血蝠王。
此刻。化血刀,黑白光刃的刀芒光影是密布了数十里方圆,宝鸡城的上空已是难见天空之色,各色光华交错闪耀,还有阵阵惊雷滚滚而来,天地皆惊。
如此声势,早把宝鸡城里的百姓吓得是心惊胆战,惶惶不安窝在家里哪敢出来,有胆大的人出来看看情况,一见到天上的那种情形。就觉得是天塌了,直接就吓得魂不附体。大喊“阿弥陀佛”,请求佛祖保佑!
高手斗法便是如此,好在他们还在天上,还在高空,真气神光波及不到地面,否则下面只怕已是一片狼籍,宝鸡城也就毁了大半了。
血隐斗得兴起,化血刀已经化为了一道长达数千余丈的血色精虹,而天枢星君的黑白光刃竟也是不遑多让,黑白分明,锐气万千,与化血刀斗得不可开交,至于圆通,玉姬已是插不上手,竟是被化血刀的威势逼出了圈外,而他们出来了,铁虎三人的情况就有些不妙了。
再说天权星君一出手,墨凤凰手中仙剑也自发威,墨凤凰的这柄仙剑名为红花,是红花鬼母当年所用仙剑,仙品之选,威力自是不凡,殷红色的剑芒展开直接就将天权星君的真气封挡在外,并且剑芒凝聚似如长虹,顺势直取天权星君。
墨凤凰修炼的是红花鬼母的独门道法,红莲生灭**,真气蕴含生灭之道,阴阳轮转,是遇柔则刚,遇刚则柔,可谓是变化多端。
天权星君虽知墨凤凰修为很高,但对红花鬼母的独门道法是了解不多,自身真气与那殷红剑芒一遇,瞬间就被分开了一个口子,剑芒直透而入,使得天权星君是有些惊讶,轻咦一声,双手一合,真气如水涌动,就将红花剑芒淹没,吞噬,而他的真气也自凝聚,化为一道精莹光芒,犹如剑之锋芒,闪动之间,就已到了墨凤凰身前,此人不动则已,一动就是全力以赴,剑下不留情。
剑芒扑面而来,铁虎,净念虽在墨凤凰的真气护持之下,也觉得剑气已至眉睫,墨凤凰也早已嘱咐二人不要轻举妄动,所以他们虽是惊慌,但身形是稳稳不动,知道自己要是乱了就是在给墨凤凰添乱。
就在天权星君出剑之时,他们却听到了墨凤凰的声音“我拦住他,你们乘机快走!”
铁虎,净念闻言一怔,墨凤凰说完之后,身形一动,人与剑合,化为一道绚丽红芒电射而出,竟是毫不犹豫的迎向了那道晶莹剑芒。
墨凤凰一动,铁虎,净念就觉得四周压力大减,这是机会,可他们怎能不管墨凤凰就这么走了,二人犹豫之间,墨凤凰已和天权星君斗在一处,红花剑芒瞬间就和那道水光般的剑芒纠缠在了一处,此刻也显露出了墨凤凰的实力,果然很强,天权星君修为虽高,一时半会也占不了一点上风。
铁虎,净念见此情形,不觉松了口气,互看一眼,心道“原来她竟是如此厉害。”
铁虎,净念当然不会就这么走了,见到墨凤凰能与天权星君抗衡,他们是很欣喜,可墨凤凰看到这二人居然还在原地傻乎乎的看着,顿时又急又怒,喝道“你们还等什么!向西走,我会去找你们!”
铁虎,净念闻言又是一阵犹豫,而就在此刻,一个娇柔好听的声音就在他们耳边响起了“两位小道士还真是有义气呀!既然舍不得走,那就留下吧!”
铁虎,净念闻声一惊,随即发现玉姬,圆通居然已到了眼前,玉姬正笑吟吟的看着他们,笑容柔美无限,那样子还真是有着说不出的动人。
见此笑容,铁虎,净念的心顿时凉了,又看到圆通阴森的面目,整个人就凉了。
墨凤凰也看到了玉姬,圆通,心里一震。心神一慌。险些就被天权星君的剑芒扫中。天权星君见状,便慢条斯理的道“墨姑娘,看起来他们对你很重要了?”
墨凤凰暗暗大骂铁虎是个笨蛋,而她心有牵挂,剑势自然就受到了影响,没过多久,天权星君就已占据了上风。
铁虎,净念已是后悔的要死。知道自己还是连累了墨凤凰,玉姬,圆通当然知道他们的深浅,自然没把他们放在心上,也就没有立刻对铁虎二人出手,在他们看来,铁虎,净念就是那么回事了,他们随便伸根指头就能摆平,对付这两个小道士随时都可以。
玉姬。圆通此刻关心的是天枢星君和血隐的斗法情况,如此激烈的斗法。玉姬,圆通也是未曾见过,暗暗骇异,以他们的眼力也看不出究竟谁会最后胜出,玉姬还喃喃的道“没想到血隐竟是到了渡劫境,这家伙,是怎么修炼的?”
圆通凝视着那道黑白交错的锐烈锋芒,神情变化不定,忽然,他问道“瑶光星君,他究竟是谁?怎会……大光明般若锋?”
玉姬自然知道他问的是谁,媚目中光华一闪,微笑道“圆通护法,这个问题你该去问教主,我可回答不了你。”
圆通闻言紧紧一握幽血枪,目中血色一盛,牙关紧咬,都发出了“咯咯”之声,但他没有说话。
玉姬是若无其事,根本没在意圆通的反应,又把目光看向了墨凤凰,观看了片刻,又自言自语道“这个丫头果然厉害,居然能在天权手下坚持了这么久。”顿了顿后,她又道“不过她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可惜了,红花鬼母的得意高徒就要死在春……天权的剑下了。”
圆通忽然冷冷的道“只怕没那么容易。”
玉姬斜眼一瞄圆通,眼波流动,娇笑道“圆通护法难道对天权星君没有信心吗?”
圆通缓缓道“几位星君修为高深,属下是自愧不如,不过据我所知,墨凤凰乃是红花鬼母最得意的弟子,而鬼母不但赐予了她红花剑,还将无影红花针,和散魄灭魂砂这两件法宝……”
不等圆通把话说话,玉姬笑容一敛,惊道“你说她有红花针和灭魂砂!”
玉姬话音未落,就听的一声闷哼从远处传来,声音低沉,但明显是痛楚之声,铁虎,净念也都听见了,顿时一惊,认为是墨凤凰受伤了,可随后觉得那声音似乎是个男声,急忙看去,就见方才还在激战的墨凤凰,天权星君已在瞬间分开,二人距离拉开的很远,而发出闷哼的并不是墨凤凰,而是天权星君。
就见天权星君俊拔的身形在虚空中是一阵摇晃,冷峻的面目没什么变化,双目里却是流露出了痛苦之色,双手散发的精芒剑气早已收敛,右手正捂着腹部,似乎那里就是痛苦之源,他显然是受伤了。
竟有如此变化!
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铁虎,净念是又惊又喜,身形一闪就到了墨凤凰身前,铁虎急忙问道“你没事吧?”
墨凤凰虽是没事,可神情很茫然,秀目里满是惊奇诧异,红花剑光华闪动,看她的样子竟是有些迷茫失措。
玉姬也早就到了天权星君身旁,她是惊骇交集,正要询问究竟出了什么事,天权星君牙关紧咬,默然不语,对她只是摆摆手,眼神里除了痛苦还有就是浓浓的惧意,这种眼神玉姬从未在他身上看到过,心里大惊,骇然之色显露无遗。
随后,天权星君嘴唇微动,他是以传音之术,告诉了玉姬一些事情,玉姬点点头,说完这些话,天权星君眼神是愈发痛苦,身体剧烈颤抖着,最后他身形一闪,化为一道白光破空而去,瞬间就消失在了天际,他竟是一言不发的走了。
玉姬眼望天权星君化虹而去,绝美的脸上已是一派肃然,媚目里也隐然多了几分惊惧,圆通见此情形也是骇然,天权星君仓惶而去,显然是受伤不轻,而他看到墨凤凰的样子,顿起疑惑,心道“难道天权竟不是被她所伤?”
寻思之际,忽然就看到天空之上闪起一道淡淡的蓝色光影,这道光影出现的突兀,从南向北划过苍穹,电一般的速度,长虹一般的形状,而这道突如其来的蓝色虹影的目标正是那黑白光刃的源头,天枢星君!
蓝色虹影看似漂亮,却有着雷霆万钧之力,它以迅雷之势直取天枢星君,实是攻其不备!
天枢星君正与血隐全神斗法,对于外面发生之事是毫无察觉,天权星君受伤遁走,他根本就不知道,蓝电一样虹影到了近前,他才察觉,顿时大惊,可已是无法闪避,只能以黑白光刃抵御。
“砰”一声后,他是好容易化解了这股强大的力量,可血隐的化血刀随后杀到,此刻他哪有余力再接化血刀一击,身形急闪,就欲化虹遁走,只是血隐怎会让他轻易离去,化血刀不偏不倚正中天枢星君的后背,幸亏天枢星君还有护体神光,勉强化去了这凌厉一刀,没让化血刀劈实,即便如此,这一刀的凌厉刀气已是直透而入,重创了天枢星君的内腑,又是一声闷哼,天枢星君急速遁去的身形微微一顿,继而喷出一口鲜血,随着血雨散落于空中,天枢星君就在血雨中一闪而逝,倏忽不见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一章剑荡中原十一
一切变化的出现只能用不可思议来形容,从天权星君受伤离去,到蓝电般的虹影袭击天枢星君,再到天枢星君吐血遁走,也就是片刻的功夫,快,实在很快,快的令人目不暇接,无暇思索,就这样,局面就发生了最奇妙的逆转。
所有人都惊呆了,而其中反应最快的就是玉姬,作为一个修炼千年的老狐狸,她的反应是一等一的快,形势不妙,两大星君受伤遁走,看情形显然是有高手隐于暗处,何况就算没有高手,就一个血隐他们也对付不了。
玉姬也算有义气,身形一闪就到了圆通身旁,二话不说,拉起圆通就跑,他们也都是高手,也没受伤,圆通也是反应很快,立刻就与玉姬电闪而去,化为两道一黑一白的光影,转瞬间就已消失,而那些在下面的黑煞弟子和一直在远处飘荡的疾风使,见到首领走了,他们顿时做鸟兽散,片刻也就跑了个没影。
等到天心教所有人都走了很久以后,剩下的人才算回过神来,血隐有些无所适从,手拿化血刀立在空中,忽然没了对手,这种空落落的感觉他还真是在短时间内无法适应。
忽的,血隐尖叫一声,随着这声尖叫,他手中化血刀光芒大作,随即顺着蓝色虹影出现的方向化光而去,他的速度更快,一闪就已不见。
血隐也走了,也没打声招呼,当然了,铁虎,净念也不希望和这位煞星有什么交集。看他走了。不觉松了口气。同时也奇怪血隐为什么急匆匆的离去。
铁虎挠挠头,一脸疑惑的道“这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净念看看四下,刚才还是风起云涌,天地变色,宝鸡城仿佛就要毁在当下,可忽然之间,什么都没有了,风平浪静。安静祥和了,眼前这副景象是真的吗?
铁虎,净念,墨凤凰三人是面面相觑了片刻,三人神情是一样的疑惑,铁虎见墨凤凰脸色有些苍白,不免有点担心,关切的问道“墨姐姐,你没事吧!”
墨凤凰先是摇摇头,忽的。脸色一沉,冷冷看着铁虎。那眼神好冷,看得铁虎更冷,高大的身形似乎在这眼神之下缩小了许多,面对墨凤凰,铁虎不再是铁虎,而是个乖乖虎。
沉默一阵子后,墨凤凰才冷冷的道“刚才叫你们走,你们为什么不听话?”
铁虎呐呐的道“我们走了,你……你怎么办?”
净念也急忙道“是啊!我们怎能撇下你就跑,那也太差劲了!”
墨凤凰听后是心里一热,脸上还是冷漠的很,那双很有威严但又很美的眼睛一扫铁虎,净念,又让二人是一阵心惊,“太差劲了!你们留下就不差劲了吗?!”墨凤凰如此问道。
铁虎,净念闻言是齐齐垂首,大感羞惭,墨凤凰随即也觉得自己的话重了,就道“算了,幸好大家都没事。”
一听此话,铁虎,净念立刻就有了精神,回想起方才的事情,铁虎就很激动,问道“墨姐姐,你是怎么打败了那个天权星君?”
净念也道“是啊,姐姐,你是用的什么法宝?是无影红花针,还是散魂断魄砂?”他对墨凤凰的称呼是越来越亲切了,连姓都省略了。
墨凤凰微笑道“是散魄灭魂砂!”
净念脸一红,忙道“对不住,我记错了。”
墨凤凰笑道“不要紧,不过我方才并没有施展这两件法宝,天权星君不是我打伤的。”
铁虎,净念闻言一怔,随即齐声惊道“不是你!?那是谁?”
墨凤凰苦笑道“我要是知道就好了,真是奇怪,谁这么厉害,竟然这么轻易就打伤了天权星君?”
铁虎,净念看看彼此,又看向墨凤凰,忽然同时叫道“会不会是你的师傅?!”
红花鬼母是有这个本事,可她怎能在此?
墨凤凰摇头道“你们真是异想天开,即便是我师傅,她老人家也不会这般神秘。”
铁虎,净念想想也是,这种神神秘秘的做派,似乎只有师祖能干得出来,而师祖也不知去了哪里,真是好久都不见了。
他们师兄弟还真是心意相通,都想到了广闲,脸上不免露出怀念之色。
墨凤凰见他们忽然神情有异,不觉奇到“你们想什么呢?”
铁虎,净念齐声道“是我们师祖。”
墨凤凰闻言一怔道“广闲道长,你们怎会想到他?”
铁虎,净念也觉得纳闷,又说不出原因,墨凤凰微笑道“不过,广闲道长真是个有趣的人。”
铁虎喜道“你认识我们师祖!”
墨凤凰白了他一眼,铁虎总觉得这个白眼也很熟悉,随后又听墨凤凰道“傻小子,在你知道他是你师祖前,我可早清楚那个木心道长的身份了。”
铁虎听着听着,那双大眼就已到了大到不能再大的程度,木心道长是广闲的化名,按墨凤凰的说法,她竟然是早就认识自己和师祖,并且还知道了木心就是广闲这个秘密,而她究竟是谁?
见铁虎傻呆呆的望着自己,墨凤凰玉容不觉一红,净念是有些莫名其妙,就道“木心道长是谁?二师兄怎么没听你说过。”木心已是往事,除了铁虎,就是岳扬,梅文俊也不知道,被净念问起,铁虎只能含含糊糊的支吾了过去,他此刻最关心的是,墨凤凰究竟是自己的哪个熟人。
铁虎大眼是左看右看,目标当然就是墨凤凰,虽然越看越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他就觉得脑袋有点痛了。
看铁虎始终没有想起自己是谁,墨凤凰秀眉微微皱起,显得有些恼火,她凤目含威。自有一股威严。铁虎。净念见了顿时一惊,净念是暗自埋怨铁虎“二师兄也是,这么漂亮的姐姐他居然都忘了,活该被人翻白眼,唉!二师兄,你快快想啊!”
铁虎在努力,只是努力成了白努力,墨凤凰知道是指望不了他了。摇头轻叹道“算了,你想不起来,那就我说吧。铁虎,我就是墨……”话到一半,她忽然停顿,眼里光芒一闪,遥望远处,似有所见。
铁虎,净念见她如此神态,顿时一惊。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此时已是深夜。明月在天,星光闪耀,天空之上甚是晴朗,以铁虎二人的目力也很看得很远,只是他们一无所见,却又听墨凤凰忽然扬声道“阁下既然来了,就请现身一见。”
很快就有人回答道“墨姑娘果然厉害,贫道佩服。”
随着话音一个人影就在远处闪现,也就片刻,那个人影就已到了三人眼前,速度极快,显然来人是个高手。
铁虎,净念一见来人,是惊喜至极,齐声叫道“清扬师叔!”
那人一身青布道袍,容貌清奇,笑容可掬,手里还拿着一个布幡,白布黑字“布衣神相。”
墨凤凰见来人如此形象,已知他是何人,就道“原来是崆峒派的清扬道长,墨凤凰失礼了。”
那道人先施一礼,随即微笑道“是贫道失礼才对,我这两个师侄让墨姑娘费心了。”
铁虎,净念闻言是脸上一红,墨凤凰还礼道“道长言重了,我与铁虎乃是旧识,相互帮助也属平常。”
清扬呵呵笑道“墨姑娘果然谦和。”随后他这才对铁虎,净念道“你们运气真好,遇到了墨姑娘,不然我怎么向掌门交代。”
铁虎,净念惊道“我师傅,师叔……你都知道了?”
清扬笑道“若不是掌门传令,我怎会知道你们到了这里,你们还真是好大的胆子!”
铁虎,净念相互一看,他们也已明白,自己的偷跑计划原来早被师傅发现了,师傅担心他们,就派了清扬师叔暗中保护,想到师傅的关爱,他们是又羞又愧,早就垂下头。
墨凤凰暗暗一笑,心道“这二人原来是偷偷溜出来的,我说清虚怎么没考虑眼下的环境,他们出来实在很危险。”
清扬继续道“我也没想到,你们一出来就会遇到了这种事情,还好墨姑娘在此,总算是化险为夷了。”
墨凤凰忙道“道长过奖了,我并没出什么力,这次情况也在我的意料之外,天心教三位星君齐齐现身,实在是件异事。”
清扬也道“墨姑娘说的不错,看起来天心教对于血隐很重视,本以为血隐会被逼就范,却不知血隐竟是强到了这种地步。”说起血隐,清扬脸上显露出了几分骇异。
墨凤凰一直是心有疑问,稍一犹豫就道“清扬道长,刚才发生的事情你也是见到了,天枢,天权忽然受伤,道长是否知道是谁在暗中出手?”
铁虎也道“对呀,师叔你知道是谁吗?是不是你?”
清扬苦笑道“你真是看得起我这个师叔,我哪有这样的修为!说来惭愧,此事还要从头说起,当时,我看到铁虎二人进入了太白楼,就发现情况不妙,正想进入看看,哪知道就被人给抓了起来。”
铁虎,净念,墨凤凰闻言都是微微变色,铁虎,净念知道清扬师叔修为高深,不在师傅之下,墨凤凰也清楚清扬有着与自己不相上下的实力,如此修为,竟然被人抓了起来,而看样子对方应该并没有费多少手脚,这就说明了那人修为岂不是……。
铁虎忙道“师叔,是谁干得?”
被师侄如此问,清扬神情不免有些尴尬,他不是尴尬被人抓了,而是到了现在他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抓了自己,苦笑道“我也不清楚,那人修为实在是深不可测,我连她的影子都没看到,她制住我后,就带着我隐藏于暗处,接着看到了太白楼上发生的一切。”
墨凤凰恍然道“原来就是这个神秘人出手伤了天枢,天权。”
清扬却道“天枢星君确实是她所伤,也是她出言引走了血隐,至于天权星君。并不是她所为。她见了也是颇为奇怪。说附近还有高人隐藏,修为与她相当。”
铁虎,净念,墨凤凰再次一惊,居然还有高手,能如此轻易就把天权打伤的人物,修为自然很高,只怕非渡劫境高手不能做到。如此一算,加上血隐,岂不是今天竟然一下子就出现了三位渡劫境高手,这可是近千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
墨凤凰惊道“三位渡劫境高手!究竟是谁来了?”
清扬叹道“高手行事,可算是神秘难测,我只知道制住我的那个人应该是个女子。”
铁虎闻言,大眼圆睁,顿时惊道“还是个女的!”
墨凤凰见他如此惊讶,不觉嗔道“怎么了,女人是渡劫境高手。很让你吃惊吗?”
铁虎忙道“不……不……,墨姐姐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
墨凤凰冷冷一哼,哼的是铁虎心惊肉跳,清扬暗道“墨凤凰怎会和铁虎这般熟悉,掌门师兄怎么没有提起过呢?”他暗自奇怪,也是习惯成自然了,就忍不住为铁虎默算了一卦,随即微惊,不觉看了看铁虎,那眼神多少有些古怪。
铁虎没注意师叔的眼神,墨凤凰却是看到了,暗暗诧异,但也不好询问,她还有更大的疑问,就是谁打伤了天权,救了自己。微一沉吟,她就问到清扬“道长,那位神秘人可曾说起另一位高人的情况?”
清扬道“我听她讲,那人隐身之法极为高明,若不是这次出手,她也察觉不到此人的存在。”说到这里,他不禁叹道“今日连番遇到高人,可都是难见其面,实在是甚为遗憾,唉!”
墨凤凰也是深有同感,而就在清扬话音刚落之时,一个低沉而又有力的声音忽然从远处传来,“几位道友恕我打扰了。”那声音悠然远扬,飘忽不定,仿佛是从四面八方而来。
清扬,墨凤凰,铁虎,净念是大吃一惊,都是变色,尤其是清扬,墨凤凰最是惊骇,二人都是高手,即便就是在谈话,也能察知附近数里方圆的风吹草动,各种细微变化,而这个声音似乎就在近处,可他们随声便放出神视,但都是一无所获,没有任何发现,就只闻其声,难见其人。
墨凤凰惊骇之后,忽有所悟,就道“莫非阁下就是方才助我的那位高人?”
清扬与墨凤凰一样的心思,就听那人回答道“高人之称可不敢当,我不过是见到那个什么星君不太顺眼,就教训他一下,让他以后别太嚣张,目中无人。一件小事,诸位不要放在心上。”
他说的轻描淡写,似乎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墨凤凰四人听了是又惊奇又疑惑,难道仅仅是为了看天权不顺眼,他就出手了,这个理由未免有些牵强了。
因为是帮了自己,墨凤凰就道“阁下能否现身,好让我当面拜谢。”
那人悠然道“姑娘客气了,我已是世外之人,那些俗礼就免了。”
话虽如此,清扬,墨凤凰却是知道,此人忽然出声显露行踪,只怕是有所意图,不会那么简单,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清扬就道“阁下修为高深莫测,这次帮了我等一个大忙,我等委实是感激不尽,我们虽是力量有限,可自问还是有些用处,若是阁下有什么需要,我等自会尽力而为,为阁下效力。”
他是直接挑明了,那人闻言不觉轻笑一声,道“布衣神相清扬妙算,你的名号我是久闻了,听说你精通易理,能算吉凶祸福,有先知先觉之神通,那就请你算算,我有什么需求吧。”
清扬闻言一怔,净念居然还低声道“师叔,你就算一下吧!”
清扬皱眉道“要是什么都能算,我就是神仙了,休要胡言。”随即扬声道“阁下是太抬举贫道了,我这是微末小技,实在不值一提,还请阁下明言,贫道若能办到,绝不推辞。”
那人沉默片刻,才道“崆峒派弟子果然气度不凡,你与清岩是否相熟?”
他忽然提到清岩,令众人不觉一愣,清扬思量一下,才道“清岩师弟我只见过一面,并不太熟悉,莫非阁下认识清岩师弟?”
那人的回答又让大家吃了一惊,就听他道“我与清岩是患难之交,既然你与他不熟,那就算了。”语气是颇为遗憾和无奈。
清扬忙道“贫道虽与清岩师弟不熟,可都是崆峒派弟子,阁下若要有事,贫道还是那句话,绝不推辞。”他是言语由衷,那人既然帮了他们,报恩就是必须的。
也许是清扬的恳切诚意让那人动心了,沉默,也是犹豫了一阵后,那人才道“我倒是有个不情之请,只怕你们不会答应。”
清扬闻言心里一动,墨凤凰也是暗自疑惑,那人此话之后,就沉默了,清扬明白他的意思,就道“阁下但请直言,贫道若能办到,自必尽力。”他的话也不能说得太满,这不情之请是什么,还是先要弄清楚的好。
那人当然也知道清扬的心思,就道“既是如此,我就明言了,我想请你们帮一个忙,借一样东西。”
一听是借东西,清扬不觉暗自松了口气,道“阁下要借什么?”
那人犹豫了一下,才道“我要借一个人!”(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二章剑荡中原十二
借人?!这话顿时又令大家吃惊非小,借人和借东西可是两码事,岂能混为一谈,这可真是好好商榷一下了。
清扬心思电转,沉声道“不知阁下要借的是谁?”
那人悠悠道“我就是一说,你们考虑一下,要是不愿意也就罢了,我不会勉强,我要借的就是他。”说话之时,一道淡淡光华凭空而现,似若水影,亦如水滴,不偏不倚就落在了净念头上,显然他要借的人就是净念了。
净念就觉得头顶一阵清凉,顿时精神一振,感觉十分舒服,他还奇怪怎会如此,却不知自己已被人看中了。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清扬师叔,墨姐姐,二师兄都以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净念也是灵慧聪明之人,立刻醒悟,呐呐的道“难道他要借的人是我?”
不等大家开口,那人就道“正是你,小道友你可愿意随我同行一段时间?”
净念闻言一怔,清扬可不能让净念随意跟随一个陌生人,就要开口拒绝,哪知道他还没有说话,净念竟然答道“晚辈愿意。”
众人大惊,铁虎惊叫道“小师弟你说什么?”
清扬脸色一沉,心道“这孩子怎么如此不懂事,这种事情岂能轻易答应。”
墨凤凰微微皱眉并没说话,却想那人为什么要找净念呢?
净念并非不知好歹,他是考虑过的,在他想来,这个人不但修为高深莫测。而且对他们还有恩。若不是此人出手。墨凤凰还有自己和铁虎都会有事,此恩可算不小,有恩必报,是清虚教导他们的做人原则,现在既然人家开口了,自己实在是没有拒绝的理由。
净念打定主意便一口答应了,其实他也想了,如果此人真有恶意。实在不需要弄出这等花样,以他的修为要是强来谁有能阻拦。
净念答应之后,也不管铁虎,清扬有多着急,又道“这位前辈,晚辈答应了!”随后才对清扬道“师叔,这位前辈有恩于我们,他的要求弟子就不能推辞,您放心,弟子不会有事。”说完又对铁虎点点头。让他放心。
铁虎,清扬如何能放心。对方是谁都没有搞清楚,怎能就让净念随行,这也太冒险了!
清扬瞪了净念一眼,急忙扬声道“阁下,此事还需……”
不容清扬把话说话,那人就截口道“既然这位小朋友答应了,我甚是欣慰,诸位放心,他不会有事,我也不会亏待他。小友,我们这就走吧!”他是根本不理会清扬,也是怕夜长梦多,当下是说到做到,话音刚落,众人就觉得眼前一花,除此之外是再无别的感觉,继而就发现刚才还在身边的净念已然没了踪影,那人竟然就这么带着净念走了。
铁虎,清扬,墨凤凰大惊,四下一看,茫茫天际除了星光明月,再无他物,净念和那个神秘人也不知去了何方,瞬间就消失了。
净念走了!
铁虎顿时就急了,大叫道“净念,净念,你快回来了!”他的嗓门自然很大,声音传出了老远,可净念没有回来也没有回应,恐怕早已远去了。
铁虎大叫了一阵,才想到还有师叔在身边,忙道“师叔,你快想办法,把净念找回来呀!”
清扬是一筹莫展,他要去哪里找,一个渡劫境高手来去似电,瞬息千里,这段时间足够他跑到天边了,找,怎么找!
清扬搞不懂那人怎么就看上净念了,见铁虎急得脸红脖子粗,他只能安慰道“你先别急,那人看起来没什么恶意,否则他要出手,我们谁也逃不了,他带走净念应该有他的道理。”
铁虎现在也不是少不更事,懵懂无知的少年,一想也是,焦急之心顿时稍减,但还是为净念担心,就道“师叔,你快算算,看净念究竟去了哪里?会不会有事?”
清扬叹道“我方才已是默算了一次,净念并无凶险,至于去了什么地方,我算不到,我也不是神仙。”
铁虎听了心又放下了不少,他十分相信清扬的先天易理之术,那是相当灵验的,记得有一年,他把母亲留给他的长命锁弄丢了,找了好久都没找到,结果就是清扬给他算了出来,那地方是分毫不差,所以他是对清扬很信服的。
墨凤凰倒是不为净念担心,她也觉得神秘人不会把净念怎样,只是奇怪这个人是何来历,中土各派高手能有这样修为的应该是没有几个,可今日偏偏就有两个出现了,这件事传扬出去,足以让世人震惊,而这些高手会是谁呢?
难道会是那些各大门派里的前辈长老?
身为红花鬼母的弟子,墨凤凰对于中土各个门派的情况是颇为了解,各大门派历史悠久,修为达到渡劫境的高手自然也有,就算不多,肯定是有的,只是这些高手是潜心修炼,久不闻世事,所以很少有人想到他们,而这也是天心教主的最大顾忌之一。
墨凤凰默默寻思,清扬还以为她在为净念担忧,就道“墨姑娘你有什么看法?”
墨凤凰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说,她的话自然会让铁虎更放心,随后墨凤凰又说了自己的疑惑。
铁虎听了就道“师叔,你算不到他们的来历吗?”
清扬苦笑道“不是说了吗,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
铁虎失望的道“师叔,连你也不知道,那我们几时才能见到净念?又从哪里能找到他?”
清扬苦笑道“找到净念只怕很难,我觉得那人最后可能会把净念送回崆峒山。”
铁虎点点头,净念忽然不在了身边,他是觉得不习惯。原本二人打算去南海。可现在呢?一个不知去向。自己又被师叔找到了,这南海恐怕是去不了了。
果不其然,清扬随后就对铁虎道“你这次出来也算是经历了不少事,现在外面形势你也看到了,天心教势力遍布天下,以你的修为……我看还是送你回崆峒山,等你修为高了,又或是外面局势好了。你再出来行走,好不好?”
清扬虽是以商量的语气在说,可铁虎知道自己实在是没理由不回去,只能勉勉强强的答应了一声,心里又不禁羡慕起了净念,不管怎么样,小师弟是不用这么快回山了。
听清扬要送铁虎回去,墨凤凰美眸光华一闪,就道“清扬道长,不如就由我送铁虎回去吧。正好我也要去拜见一下清虚掌门。”
清扬知道她与铁虎是旧识,也知道墨凤凰修为不在自己之下。自然不会反对,就道“那就麻烦墨姑娘了。”
墨凤凰看看铁虎后,微笑道“不麻烦,只要铁虎愿意就好。”
铁虎哪敢说不好,连忙点点头,他也很高兴,正好借此机会问问墨凤凰究竟是谁。
他们交谈了一阵,天色已是逐渐明亮起来,东方已有淡淡光华显现,又是一天开始了。
铁虎算算时间,从昨夜出来,到了现在,正好是一天,自己却就要回去了,而身边的人从小师弟换成了墨凤凰,唉,这可真是一日游啊!
想到很快就要见到师傅,铁虎顿时忐忑不安,小师弟没了,自己该怎么向师傅交代,这也是个大问题,愁人啊!
墨凤凰和清扬见到铁虎是愁眉苦脸,自然知道他的心思,清扬是暗暗叹息,墨凤凰能送铁虎回去,他也是颇为欣喜,甚至是求之不得,他也头痛怎么向掌门解释净念的去向。
墨凤凰说是去崆峒山有事,其实就是为了给铁虎解决麻烦,知道他是偷跑出来的,回去后肯定会受到惩罚,现在净念又不在了,见到师傅恐怕没什么好果子吃,如果自己送铁虎回去,又再向清虚为铁虎求情,以她的面子想必清虚该不会太为难铁虎。
墨凤凰为铁虎想的如此周到,而铁虎是浑然不知,清扬见这个师侄丝毫不懂女子芳心,是暗暗着急,又不能说什么,只能暗道“铁虎啊铁虎!莫要辜负美人心啊!”
清扬也知道墨凤凰和铁虎肯定有许多话要说,他在中间杵着就是个障碍,自己还是识趣些吧!接着清扬就向墨凤凰告辞,自然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也嘱咐了铁虎几句,暗示他醒目一点,别错过了机会。
只是清扬的苦心显然是白费了,铁虎根本就没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在那里唯唯诺诺的答应着,傻乎乎的模样使得清扬立刻就是一肚子气,真恨不得给铁虎来个当头棒喝,打醒这个傻小子。
清扬无奈,觉得再和铁虎在一起,肚子就快气破了,最后就对墨凤凰道“墨姑娘,他就交给你了!贫道告辞了!”
墨凤凰如何不懂清扬话里话外的意思,玉容之上早已有了淡淡红晕,看铁虎还傻呆呆的什么也不明白,她是暗暗有气,就想等清扬走了,好好收拾一下这个浑小子。
清扬要走正合她的心意,就道“道长慢走,也请放心,我会把他完完整整的送回崆峒山。”
清扬听出了她话里的恼意,都有点为铁虎担心,很有意味的看了看铁虎后,才笑道“贫道当然放心,呵呵……,墨姑娘,我们后会有期。”说着行礼作别。
墨凤凰也回礼道“那我们就后会有期。”
可就在他们相互作别之时,异变陡生!
墨凤凰,清扬也是大意了,谁也没想到会有意外出现,铁虎自然是更不会想那么多,清扬,墨凤凰作别之时,他想的就是回去怎样向师傅交代。
也就在他寻思之际,忽然就感觉身子猛然一轻,自己整个人居然自行飞了起来,那速度比平时还快了数倍,而他根本就没有运行真气,这让他很惊讶。
铁虎纳闷时,就听到墨凤凰的娇斥和清扬的怒喝之声“什么人!”“放下他!”
铁虎一怔之际,身形更是急速而飞,已是远离了墨凤凰。清扬。等他回过神来。才想到回首一看,遥遥望见墨凤凰,清扬是一脸慌张,万分焦急,也正以极快的速度向自己追来。
到了这个时候,铁虎才发现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在飞行,身边赫然还有一个人,这人黑衣如铁。面目阴森,正是圆通!
自己和圆通在一起,自己是被圆通挟持了!
铁虎醒悟后是大惊失色,急忙想运气挣扎,而他的真气已是无法运行,就在他毫无察觉之下,他已被圆通完全控制了。
圆通忽然出现,就在墨凤凰,清扬眼前劫走了铁虎,而圆通能够成功一是修为够高。身法够快,二是运气好。乘着墨凤凰,清扬疏忽之时,他突然行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把铁虎带走了。
圆通带着铁虎身化一道淡淡黑影,瞬间就飞出了十数里,墨凤凰,清扬自然是紧追不舍,他们身法也是极快,转眼间,就拉近了距离。
铁虎看到墨凤凰,清扬越来越近是大为喜悦,圆通当然也看到了,只是冷冷一笑,铁虎看出了不对,忽然他就看见有十来个黑色身影横空出现,那是天心教的疾风使,他们正把墨凤凰,清扬拦了下来。
铁虎见状忍不住大叫一声,圆通冷哼一声,飞行速度又快了几分,铁虎就看着墨凤凰,清扬与自己是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最终他是什么也看不到了,只有眼里的湿气,弄花了他的视线。
墨凤凰没想到圆通竟是如此胆大,敢在自己与清扬眼皮子底下出现,要掳走铁虎,而且他还成功了。
见忽然圆通一闪而现,随即带着铁虎就是远遁而去,墨凤凰,清扬怎会甘心,急忙追去,而圆通是早有准备,半路上杀出了十数个疾风使,阻拦住了墨凤凰,清扬。
以墨凤凰,清扬的修为自然不会把区区几个疾风使放在眼里,只是他们要想摆脱这些疾风使的纠缠也需要时间,也就是这点时间,就足够圆通带着铁虎远走高飞了,等到墨凤凰,清扬脱身而出,早就看不到圆通的身形,举目四望,唯见苍穹不见人。
墨凤凰,清扬又急又怒,尤其是墨凤凰真是怒火中烧,拿着红花剑的手都已颤抖起来,而那些不知死活的疾风使又缠了上来,就让墨凤凰有了发泄的出口,剑芒闪动,就将这些疾风使一个个的卷入剑光之内,没过多久,疾风使就被墨凤凰全歼于剑下。
一顿宣泄后,墨凤凰怒气稍平,情绪也冷静了不少,稍一寻思就道“清扬道长,你能知道铁虎去了何处吗?”
清扬早已算过,沉声道“墨姑娘切勿焦急,贫道算出铁虎这次是有惊无险,圆通似乎对他没什么恶意。”
墨凤凰一怔,她也觉得奇怪,圆通冒这么大的风险掳走铁虎要做什么?就道“圆通究竟有何图谋?抓铁虎有什么用?”
清扬叹道“贫道也很奇怪。墨姑娘,为今之计,我们分头寻找铁虎,我算了一下,铁虎应该在东南方向,我们按着这个方向寻找。”
清扬的话让墨凤凰安心不少,既然有了大致方向也就是有了希望,虽然这东南方向很笼统,但好歹也是个目标,当下二人一商议,就分头行动,墨凤凰最是焦急,首先就向着东南方电射而去,瞬间就没了踪迹。
清扬并没有立刻动身,望着化光逸去的墨凤凰,他忽然喃喃的道“净行师侄,师叔方才算出了你是有了桃花运,可就没有算出你还有此一劫,真是惭愧呀!唉!这下可好,出来了两个人,现在都没了,这叫我如何向掌门交代,唉!唉!唉!”连叹三声后,清扬身形化为一道青光,也向着东南方飞去,只是他的方向和墨凤凰稍有差异,二人错开了一点距离,这样寻找的面积就大了些。
再说净念,他可算不到自己走后会出现这样的意外,而他此刻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就在他答应了那个神秘人之后,他就觉得自己被一股无形大力裹在其中,以他从未想过的速度急速而飞,惊骇之余,净念倒是没什么惧怕之心,就是觉得奇怪,这位神秘高人究竟要带自己去哪里?做什么?
同时他还好奇,对方是什么人,长得什么样,因为自始至终他还没见到那人的形象,不,就是连影子也没有见到过。
净念也不知自己一飞飞了多远,他是恍恍惚惚,觉得时间似乎并不太久,等到他身形停顿下来后,才发现自己已从闹市到了一片群山峻岭之上。
身在空中,望着脚下,还有远处一座座连绵不绝,起伏不定的山峰,在夜空下,这些山峰显得很寂寞,自然也有几分神秘气息,这是什么地方?净念感觉有些惊讶诧异,忽然耳边就响起了那人的声音“看起来你似乎并不害怕。”
净念恍然想到身边还有一人,忙道“能陪同前辈,是晚辈的荣幸,晚辈怎会有惊惧之心。”
那人悠然叹道“难道你有此心,你叫净念?”
净念点头道“晚辈正是。”犹豫了一下,他就问道“不知晚辈该如何称呼您?”
那人倒也干脆,道“你可以叫我水先生。”(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三章剑荡中原十三
这个名字当然很陌生,净念闻言心道“原来他姓水。”
这个念头刚起,水先生就道“你别想差了,我不姓水,这只是个称呼罢了。”
被人道破心事,净念难免骇异,随即又听水先生道“说起这个称呼就和你师叔有关了。”
净念的师叔就是清岩,他也曾听水先生刚才说起过,一听此话,好奇心顿起,就道“前辈和清岩师叔很熟悉了?”
水先生叹道“算是吧,我们相处了一段时间,大约有十年吧!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带你去个地方。”随即净念又觉得身形一闪,实在是快的不可思议,就觉得眼前一花,等身形一稳,凝神再看时,他已是到了脚下一座山峰的山腰处,随即又见前方忽然光华一闪,一声闷响之后,眼前就显现出了比较简陋的洞口,但不是天然洞口,明显有着人为开辟的痕迹。
这是一座修真洞府,本身就建造在一处峭壁之上,很是险峻,也很隐蔽,又被水先生在外设了禁制,外人是根本发现不了。
进入之后,净念就见里面收拾的异常干净,洞府不大,但也不小,百丈方圆,陈设不多,就几张石桌石椅,还有就是一张石床,一般就是用来打坐炼气的。
水先生也不在身在何处,进洞之后,就道“随便坐,这里很安静。”
净念四下一顾道“这就是前辈的修真之地了。”
水先生淡淡的道“算是吧,一个孤魂野鬼的暂住之地。”
净念听他语气中隐隐透出一抹苦涩,落寞之意。似乎怀有什么伤心恨事。不禁暗奇“他的修为这么高。还有什么事情让他如此苦闷呢?”当然净念也不敢询问,就找了个石椅一坐,而他刚坐没多久,肚子就不争气的咕咕叫了。
净念真是饿了,太白楼的大餐没有吃上,肚子里除了气就是气,不叫才怪,只是肚子叫得不是时候。净念脸上顿时通红,可也没什么办法,这股气又非真气控制不了啊!
水先生笑道“肚子饿了吧?”
净念红着脸点头道“晚辈失礼了。”
水先生笑道“这算什么失礼,你们去了太白楼不就是想吃饭,来,我这里有好东西。”随即净念就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香气,继而就看到眼前石桌上忽的就多了一大包东西,香气就是这包东西发出的。
纸包很大,由于里面的东西很油腻,都有层油水从里面透了出来。里面显然是食物。
打开一看,果然是食物。而且还很丰富,鸡鸭鱼肉俱全,还要几个雪白的大馒头。
净念一见这些,口水不自觉的流了出了,耳边又听到水先生的声音“这是太白楼的特色菜,你也不能白去一趟,快尝尝吧。”
一听还是太白楼的饭菜,净念不觉奇道“前辈你是怎么弄到的?”
水先生微笑道“我一直就在太白楼,顺手就拿了一些,现在太白楼拆了,这种口福以后只怕是很难享受到了。”
虽然眼前的美食充满了诱惑,可净念闻言不觉微微惊道“前辈也在太白楼?”
水先生淡淡道“一直都在,等到他们拆了楼,我才到了外面。”
净念又惊道“前辈真是厉害,我们居然都没有发现你也在楼里。”
水先生淡然道“有什么厉害的,只不过是没有遇到高手而已。”
净念听出了他语气里隐含的傲气,就道“前辈,那个血隐您觉得怎样?”
水先生明白他的意思,微笑道“一代高手,虽是妖孽,但不能不说他有时候要比一些人可爱的多。”
净念赞同此话,点头道“前辈说的是,都说血蝠王如何凶残,可晚辈这次见了,却觉得他似乎……似乎……”
水先生淡然道“似乎有些和传说中的血蝠王不太一样。”
净念点点点头,水先生却道“这你就错了,你所见到的血蝠王是有些变化,但他嗜血残暴的性情并没有改变,他这次对你们不错,是因为他与齐清岩的关系,不然他要是杀得兴起,人对他来说也就是几滴精血而已。”
水先生说的轻轻淡淡,净念听的是心惊胆战,不觉想起血隐随手就将一个人化为了精血,吸入体内的的情形,心头一寒,忍不住就打了个冷战,再看眼前的美食,诱人的菜香似乎都带了一些血腥气,他的胃口就没有那么好了,肚子叫得也没有那么欢了。
水先生身形虽隐,但净念的一切举动,情绪变化都瞒不过他,见净念身体微颤,神情变得古怪,他就道“我们先不谈论血隐,美食当前,吃字为重,你先吃饭,我们稍后再聊。”
净念闻言感觉胃口又是大好,确实也是太白楼的手艺很好,色香味俱全,净念也就不再客气,张嘴就开始大吃起来,等他吃了一半,才想起水先生来,忙道“前辈,你不吃吗?”
水先生已然不在他的身边,似乎已坐到了石床之上,闻言微笑道“不用管我,你尽管吃别客气。”语气温和,似乎净念就是他的孩子,一个后辈亲人。
净念也觉得水先生的声音很亲和,不觉想道“也不知他是什么样子?”寻思之时,嘴上却没有闲着,吃的是眉飞色舞,酣畅淋漓。
净念真是太饿了,就看他以风卷残云之势所有的饭菜都装进了肚子里,吃的那叫个舒服,满足,这种感觉真好。
吃饱之后,净念这才想起了铁虎,心道“二师兄也不知吃饭了没有,唉!我不在他身边,他肯定会郁闷一阵子。”
肚子饱了,脑子也就灵活了许多,想到自己的处境。净念忍不住又想到“也不知这位前辈找我来做什么?也不知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他是满肚子疑问。胡思乱想了一阵。是越想越烦,最后净念想道“算了,既来之则安之,想那么多也没什么用。”
见水先生一直没有动静,净念就坐在那里闭目养神,真气运行数周天后,气息逐渐平稳,净念自然也就进入了忘我之境。
水先生其实在默默观察着净念。见他居然还能静心修炼,不觉微微一笑,心道“这孩子倒也豁达,一点也不为自己担心。”
他是何等修为,一眼便能看出净念修为的深浅,对于太清道力他算是颇为熟悉,在碧水寒潭时,他和清岩就谈论了诸派道法,他对太清道力是推崇备至,也曾向清岩探讨过太清道力的诸多玄妙。清岩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讲解的很仔细。对于水先生,清岩是除了大五行诀外,没有任何隐瞒,而水先生对于清岩也是倾囊相授,还把自己最精绝的一门道法传授给了清岩,他们不但是患难之交,还有着亦师亦友的关系。
水先生见净念气息浑厚,俊秀的脸上隐隐显出淡淡青光,已是深得太清道力的精髓,便暗自赞许道“这孩子天赋不错,难得又是心底质朴,如此年纪就能有此成就已是少见,崆峒派后继有人了。”
净念炼气行功没有几个时辰是醒不过来,水先生就在旁静静观看,也许是不愿在隐藏身体,水先生的身形已在石床上显现。
等到净念行功完毕,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了石床上的水先生,净念先是一惊,随即醒悟,忙道“您就是水先生?”心里又想道“这位前辈长相如此俊逸,为何还要隐藏身形,师傅常说,一些高人前辈性情不同与常人,看起来此话果然很有道理。”
诚如净念所言,水先生真是容貌清俊,气宇超凡,他又是一身白衣,就更显的俊逸不群,宛如仙人,虽是坐在那里,可隐隐散发出来的气息已足以令净念心生仰慕之情。
水先生见到净念有些发呆,就道“怎么了,是不是我的样子吓到你了!”
净念连忙摇头道“不是,不是,前辈你的样子真好看!”
水先生微笑道“不过一具皮囊,不,应该是一副幻像罢了,何谈好看二字,我现身相见,就是要打消你的顾虑,免得你以为我是什么恶人,整日提心吊胆。”
净念却道“前辈就算不现身,晚辈也知道您是好人,现在见到了您的真身,晚辈就越发肯定了。”
水先生含笑道“是吗?你倒是好眼力。”语气却是带着几分调侃之意。
净念一本正经的道“前辈仪表出众,俊逸超凡,一身正气,一看就是好人。”
水先生叹道“你还年轻,只知以貌取人,却不知有些东西会隐藏的很深,是看不到的。”
净念道“我知道什么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可我师傅也说了,一些人再如何隐藏,自身气质是掩盖不住的,就像前辈您,正气凛然,看看就是好人,而且很有……很有……”说着他犹豫了一下。
水先生饶有兴致的道“很有什么,怎么不说完。”
净念寻思一下,才道“晚辈是不知该怎么说,前辈似乎有股威严,仿佛与我师傅很相似,对了,应该叫做领袖之气。”
水先生可是一代宗师,以前的身份地位实非清虚可比,而听到净念拿自己和清虚相提并论,他也不生气,反而微笑道“如此说来,我还是有当一派掌门的潜力了,多谢你的夸奖。”
净念也想到了对方可是渡劫境高手,只怕搞不好真是什么掌门教主,论起辈分恐怕自己的师傅是没得比,不觉脸上一红,道忙“晚辈无知,有些话说的不好,还请前辈不要在意。”
水先生自然不会在意,微笑道“你说的没什么错,难得我们谈得来,不如这样吧,我们就好好聊聊。”
不知为何,净念对于水先生有种亲切之感,说话也很随便,那种感觉就像是在和自己的师傅谈话,清虚是平易近人,为人谦和,可水先生明明就有一股傲悍孤寂,卓卓不群之气,这种气质可以拒人于千里之外。令人心生敬畏。但净念却觉得水先生很亲和。想必这就是所谓的缘分了。
能和水先生聊天,净念觉得很荣幸和高兴,就道“好啊,前辈要聊什么?”
水先生笑道“就说说你吧。”
净念一怔道“我?我有什么可说的。”
水先生缓缓道“每个人都有故事,你也不例外。”
说到自己,净念反而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寻思了一阵,他才道“要不晚辈就从我小时候说起。我是个孤儿……”说起自己的身世,净念就有了话,水先生听得也很仔细,不时问上一两句,等到净念说到了在崆峒山学道,水先生忽然问道“这么说你和清岩没有见过面了?”
净念叹道“这是晚辈的遗憾,自我上山后,清岩师叔就没有回来过。”
水先生暗暗疑惑,就道“他去了哪里?”
净念道“不知道,听师傅说师叔去了南海潮音古洞。随后就没了音讯,不过最近师叔传来了消息。”
水先生甚为惊喜的道“他在哪里?”
净念道“是在南海。好像还要去小南极,找我师祖。”对于水先生净念没什么隐瞒,就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知道清岩安好,水先生很欣慰,又道“你们这次出来就是要找清岩?”
净念颇为羞惭的道“不瞒前辈,我们就是偷跑出来的,本想去找师叔,哪知道……”
水先生微笑道“看样子我是打乱了你们的计划,对不住了。”
净念忙道“前辈言重了,晚辈的计划早就完了,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师叔。”脸上不觉流露出神往之色。
随后,他又想到一事,就道“前辈,你和清岩师叔相识,那您能说说他是什么样的人吗?”
水先生知道他是多想知道一些清岩的事情,就道“清岩可用八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惊才绝艳,不世之雄”,他的前途无可限量。”
净念听他如此称赞清岩,是欣喜万分,心道“水先生这么厉害的高人,竟然会这么赞扬师叔,那就说明师叔真是了不起的人物。”就道“前辈,您说我师叔修为能有多高?”
水先生沉吟片刻道“百年光阴,清岩应该已是渡劫境了,以他修炼的道法来论,进步肯定是神速,只怕我是要自愧不如了。”
净念见水先生说起师叔明显有些激动,又听水先生自认不如师叔,净念都懵了,同时也有了疑问,便呐呐的道“前辈,我师叔修炼的不是太清道力吗?”
水先生就道“清岩修炼的道法不止是太清道力。”至于还有什么他没有多说,早在碧水寒潭他就察觉到了清岩真气的异样,体内蕴含了五行真气,那是大五行诀才有的气息,当时水先生就已想到,清岩定然是修炼了大五行诀,而他也是故作不知,清岩还以为瞒过了他呢。
水先生当然不会介意清岩对他的隐瞒,大五行诀非同小可,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正因为知道了清岩修炼的是大五行诀,水先生才会对清岩有了极高的评价,其实在水先生心里,清岩就是真神的不二人选,是能荡尽中土迷雾,落尽尘埃的唯一希望。
提到清岩,水先生不觉回想起了一些往事,洞府之内也就沉默了一阵,净念也已确定了水先生真是和师叔很熟悉,也就更好奇,他们是如何相识的。
净念忍不住也就问了问,而这段往事对于水先生来说是个不好甚至是惨痛的经历,可谓不堪回首,他也就没有详细述说,虽然净念真的很好奇。
就这样,净念在这座洞府里住了一段时间,每天不是和水先生聊天,就是修炼道法,而每隔几天,水先生就会拿出一些食物让净念饱餐一顿,那是他在净念入定之时出去带回的,这样的日子过得倒也舒适,当然净念一直是在奇怪,水先生不会就是为了聊天,才把他带到这里吧。
如此过了十天,净念终于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疑问,而水先生的回答很简单,就是自己太寂寞了,想找人聊天作伴。
净念当然不会相信,可水先生不说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而在这天后,净念每天除了陪水先生聊天外,还多了一项,就是和水先生探讨道法,净念也不是傻子,知道是水先生有意成全,机会难得,能得到水先生这样高人的指点,实在是难得的机缘。
有了水先生的指教,净念就发现自己的修为竟是有了难以置信的精进,这不仅在道法上的理解和领悟,而是真气有了大的变化,气息居然在短时间内浑厚了很多。
这一日,净念入定之时,忽觉得体内真气要比以往活泼了许多,运行速度也是快了不少,而灵台是愈发空明清澈,心头闪过太清道力的诸般法门,一切一些难懂之处,竟然在此刻豁然贯通,有此领悟后,真气运行愈发急速,气息自然更为浑厚,圆转如意,无所不达。
净念已是两仪境,体内真气分为阴阳二气,运转起来,阴是至阴,阳为纯阳,两仪真气在他体内急速游走,浑厚的真气充斥于全身,随着真气逐渐浑厚,一冷一热的阴阳二气已是在开始折磨起了净念,那痛苦之强之烈,实在令人难以忍受。(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四章剑荡中原十四
净念就觉得自己快要被真气鼓破了,感觉自己此刻就是个大大的皮囊,已经充满了气,并且还在继续充气,这痛苦实在是无法忍受,不禁呻吟出声,当然净念也知道自己是到了修炼的关键时刻,这是修真之人必有的难关,只要挺过去,就会有很大的进步,若是放弃了,修为停滞不说,以后再想更进一步,就要付出数倍的时间和精力,所以他一定要渡过此关。
净念在努力,全力以赴,尽量调整气息,让这浑厚精纯的阴阳二气尽快融合,而这又是谈何容易。
也不知过了多久,体内真气还在继续强大,一点没有融合的迹象,而净念是快要坚持不住了,身体似乎已经成了无数碎片,而那痛苦的感觉是更为强烈,深入骨髓,直入心底,真要死了!
净念如此想到,可他并不甘心,到了此刻,虽然是极度痛苦,而灵台是越发空灵,忽然,净念灵机一动,不再去试图控制真气,而是想办法忘却痛苦,果然,这个方法似乎有了作用,渐渐的净念发现那恐怖的痛楚已如潮水般退去,而那两股强悍的阴阳二气已融为一处,恰似一股流水,在身体里奔腾不绝,激荡游走,经过这股真气的洗刷,净念便觉得自己在逐渐变轻,变得清澈,空灵……。
又不知过了多久,那股强大似如洪水的真气,随着运转越来越趋于无形,最后终如山泉归涧般融入了四肢百骸之中,随着真气的平复。净念却是缓缓清醒。他已是大功告成。修为大进,太清道力竟然达到了混元境。
睁开双眼,净念清澈如水的眸子里有的只是茫然,身体之内真气在不急不徐的涌动,所带出的力量比往常要强大了数倍,元神也随之变强,静心凝神,净念都能透过洞府那厚厚的石壁看到了外面的世界。那强烈的阳光甚至都刺痛了他的双眼,虽然他还在洞府之内。
这是……这是怎么了?
净念觉得自己就是在做梦,真气浑厚,阴阳融合,元神强大,神视远达十数里甚至更远,这一切都说明了,他已经达到了混元境!
“恭喜你净念!”水先生的声音惊醒了他,语气依然平淡。
净念也看到了含笑望着自己的水先生,傻傻的道“前辈。我是怎么了?”
水先生悠然道“你说呢?”
净念挠挠头,又感觉了一下体内澎湃如潮的真气。确定自己真是到了混元境,就又道“晚辈的修为怎会一下子变强了这么多,这太不可思议了!”
水先生淡淡的道“修为从来不会一下子变强,这是你日积月累的成就,体内真气积蓄多了,遇到合适的机会就会发生这样的变化,如果把握得当,自然会有所收获。你看,你就是把握住了机会!”
他说的倒是简单,净念听了还是很迷惑,即便水先生说的很对,可自己达到了两仪境九层才不过数年,怎能还有这么大的潜力又有突破,达到混元境,这不合常理,实在值得怀疑。
净念想不通,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可体内真气真实存在,这就是真的,自己已经达到了混元境。
忽的,净念心里一动,眼睛不觉一看端在在石床上的水先生,暗道“难道会是前辈助我?不然怎会这么巧?”
净念眼光流动,满是疑惑,水先生自然看了出来,微笑道“看我做什么?”
净念吞吞吐吐的道“前辈……晚辈这个……修为似乎……好像……。”
水先生皱眉道“你想说什么?”
净念咬咬牙道“前辈,晚辈修为能有这样的进步,是不是您帮助了我?”
水先生神情淡然,含笑道“你觉得呢?”
净念一怔道“晚辈不知道。”
水先生含笑道“你既然不知道,那就说明我没有帮你。”
净念被他说的一阵迷糊,暗道“难道不是他?”他也是猜测,若是有人帮他修炼,他应该能感觉的到,可他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水先生见净念在默默寻思,神情变幻不定,真是喜忧参半,不觉笑道“你这孩子,修为大进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就愁眉苦脸起来,真有意思,好了,别再胡思乱想,在这里憋了这么久,你也该出去透透气了,走吧。”说着就已起身,到了净念身边。
一听要出去,净念顿时来了精神,烦恼立刻抛在了脑后,喜道“太好了!”
随后,二人出了洞府,到了外面,净念发现满眼皆是秋色,树叶花草都已干枯了,漫山遍野难见一丝绿意,由于是在深山又在高处,秋风吹来,寒意深重,即便日在当空,也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净念见此深秋之色,不觉诧异,记得他出来时只是初秋,这才多久世间就成了这种景色,随即醒悟,暗道“只怕自己在这洞府里住了可不止是十来天,只怕有数十天了。”
一问水先生,果真如此,净念在洞府之内已是住了近两个月了,难怪外面会成了这样。
净念觉得时间过的真快,以前在崆峒山当然也有闭关修炼的时候,可那时他是有准备的,这次有些突然,令他乍一见就有点错愕。
以净念此时的修为,已是到了寒暑不侵的地步,秋风寒意影响不了他,到了外面,顿觉是心旷神怡,气息无比清新,御风而立于虚空,衣袂飘扬,便觉得胸中一股气息直涌而上,忍不住,也无需忍,随即仰天长啸,顿时声震云霄,气贯长虹!
身在群山,寻常人都能一呼百应,何况修真高手,气息悠扬,浑厚无比,净念这一啸,可谓是惊天动地。震惊百里。啸声滚滚。似如惊雷,在山中回荡,久久不息。
净念一啸之后,是神清气爽,神采奕奕,精神抖擞,双目中光华闪动,犹如寒星。他高手气度已然初成。
水先生一直旁边默默观看,净念平复气息之后,看到了水先生含笑看着自己,不觉脸上一红,道“晚辈失态,让前辈见笑了。”
水先生负手而立,眼望苍穹,神情颇为落寞,闻言便缓缓道“男儿当有这种豪气,这不算什么失态。不过……”
净念一听不过,顿时惊道“前辈。晚辈做错了?”
水先生见他如此慌乱,就笑道“别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这里是华山,你这一啸必然会惊动华山派高手,你看,那不是来了!”说着一指西边。
华山!这里居然是华山!
净念大惊,顺着水先生所指的方向一看,果然看到了数条光影冲着这面破空而来,速度很快,他们显然是听到了自己的啸声,过来察看情况。
净念不知所措的看着水先生,而水先生声色不动,凝目看着那些急速而来的身影似乎都出神了,净念见状不急才怪,忙道“前辈,这该如何是好?”
水先生恍然回神,淡淡的道“没什么大事,既然他们来了,我们走就是。”说着大袖一抖,一道光华洒出,就把洞府隐匿于无形,接着,水先生袍袖再振,身形一闪,便和净念凭空消失了。
水先生带着净念并没有走远,只是闪过了几座山峰,到了另一座山峰的山脚下,水先生仿佛对华山很熟悉,沿着一条山路就在群山走缓步而行,举止从容,就像是进山观景的游人。
净念可没有水先生那么镇定,提心吊胆的走着,不时四下看看,就怕忽然间杀出几个华山派弟子,要问净念为何这般惊惧,这话就要从头说起。
现在的华山派已非早年的华山派了,自从天心教以雄霸天下之势突然崛起,天下各派都有了一些变化,像峻极禅院,天师道,恒山悬空寺选择了封山闭寺,而还有些门派虽然没有彻底与世隔绝,但也让门下弟子少在世间走动,就像是崆峒派,泰山派。
除此之外,还要一些门派的立场就很耐人寻味了,其中以衡山天火宫最为突出,天火宫大变之后,新任宫主袁长生与天心教就靠得很近,天火宫几乎都快成了天心教的分支,据说袁长生已经就任了天心教护法之职,至于是真是假,其实已无必要考证,以孙小乙的说法,袁长生就是天心教的忠实走狗。
而再说华山派,与天心教的关系就很微妙,门下弟子依然在世间行走,却与天心教教众少有冲突,如此一来,就有了这样一种传说,说华山派与天心教已达成了互不相犯的默契,甚至还有人说华山派掌门春水神剑简冰其实就是天心教七大星君之一。
都说人言可畏,众口烁金,千夫所指,无疾而终,可华山派在流言蜚语中是快速发展壮大,虽然近数十年简冰已是少有现身,但他的威势是与日俱增,以前的天下三大神剑,丹凤神剑水清已然陨落,观日神剑玉华真人不闻世事已有一百多年,这位前辈神剑的威名似乎已是大不如前,也许是春水神剑光芒太盛,掩盖住了观日神剑的光华,世人几乎都忘记了泰山派的这位绝世神剑,不世高手。
如今春水神剑已是当之无愧的第一神剑,但世人眼中心里,当年的简大先生已是少了几分正气,多了几分神秘气息,亦或是诡异之气,春水神剑已非正道领袖,俨然已是雄霸一方的霸主。
华山派变了味,正邪难分,与崆峒派就是似敌非友,现在净念又在华山出现,他这个崆峒派弟子怎会不忧心会被华山派弟子发现。
净念是边走边观察四下的环境,好在走了这么久,也没有一个华山派弟子拦住他的去路,而水先生是缓步而行,当真有着闲庭信步的悠然之态。
见水先生这般轻松,净念忽然省起一事,不禁暗骂自己糊涂,怎么忘了身边有这么一位大高手,就凭水先生的修为,别说来了华山派弟子,就是春水神剑亲来只怕也奈何不了他,这样的大靠山在此。他简直就是在杞人忧天。
想到这里。净念顿时忧虑之心尽消。人一下子就轻松了许多,脚步轻快,飘然欲飞。
净念的情绪变化,水先生是很清楚,暗暗一笑,忽然道“净念你觉得华山景色如何?”
净念方才只顾着担心,哪有心思观山看景,闻言一怔。随后匆忙看了一眼才道“晚辈觉得不错,真是不错。”
水先生依然缓步而行,又道“比之崆峒山如何?”
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净念自然是觉得崆峒山好了,而华山为五岳之一,不论那方面似乎都要比崆峒山高出一筹,他要说崆峒山好,只怕就是自卖自夸,沉吟片刻,净念才道“晚辈觉得华山之景要好些。”
水先生淡淡的道“难为你了。我还以为你要说崆峒山好呢,那你说华山好在何处?”
净念没想到水先生问的如此紧迫。一时是无话可说,支吾了一阵,才勉强道“晚辈……晚辈觉得这个……华山山势很好,很好。”心里却道“您就别再问了,我是无话可说了。”
哪知道水先生似乎完全没注意净念有多狼狈,继续道“说的不错,华山山势可为一绝,你可知它绝在何处?”
净念暗暗苦笑,心道“它是绝了,我也快绝了。”
他再也不能信口胡绉,只能道“晚辈说不出来,还请前辈指教。”
水先生脚下不停,缓缓道“华山古称“西岳”,因“远而望之若花状”故名华山,有东、西、南、北、中五峰。主峰有南峰“落雁”、东峰“朝阳”、西峰“莲花”,三峰鼎峙,诗云“势飞白云外,影倒黄河里”,人称“天外三峰”。还有云台、玉女二峰相辅于侧,三十六小峰罗列于前,虎踞龙盘,气象森森,因山上气候多变,形成“云华山”、“雨华山”、“雾华山”、“雪华山”给人以仙境美感。华山雄伟奇险,而且山势峻峭,壁立千仞,群峰挺秀,以险峻称雄于世,所以说华山最绝的就是个险字。”顿了顿后,他轻吟道“谁将依天剑,削出倚天峰。这就是在形容华山挺拔如削,山势巍峨。”说到这里水先生才停了下来,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那言语之中明显带出了他对华山有着极深的感情,刚才与其说他是在形容华山之景,还不如说他是在向净念介绍一个朋友或者是亲人。
净念自然能听出水先生言语里包涵的情感,即便看不到水先生的神情,也能猜出那张清俊的脸上应该是流露出了那种乡情,不觉暗自奇怪“水先生莫非就是生长在华山,他说的如此动情,可不是寻常游人能有的感情。”心有所想,净念就问道“前辈,您对华山好熟悉呀。”
水先生也察觉到了自己表露出了太多的情感,轻轻叹道“最近百年我一直在这里修炼,自然会对它有颇深的了解。”
净念知道他没有说实话,但也不会傻到再去追问,随即看看四周山峰,就道“前辈,我们现在所处之地是华山的那一峰?”
水先生情绪也已平复,淡然道“我们还在五峰之外,这里是华山外围,我的那座洞府岂能开辟在华山派势力范围内。”
净念一想也是,就算是水先生是渡劫境高手,也不能深入别人的地盘开辟修真洞府,那样实在是太嚣张了。
他们说话时,脚步不停,速度也很快,净念算算也有十数里地了,而这条山间小路,虽然窄小,可一眼望去是难见尽头,弯弯曲曲,便如一条长长的巨蛇穿行在群山之中,首尾不见,蜿蜒伸展,也不知伸向何方,去向何处。
净念好奇心起,问道“前辈,我们这是去哪里?”
水先生道“你不是要看看华山五峰吗?这就是通往华山的路,你看远处,那座最高的就是南峰落雁,这也是五岳中最高的一座山峰。”
净念遥遥看去,落雁峰果然是高耸入云,实有倚天之势,想到水先生刚刚念的那句诗,不禁就又念了一遍“谁将依天剑,削出倚天峰”。
赞叹之后,净念又想到“我可没说要去看什么华山五峰,明明是他要去,难道他是要去挑战春水神剑,我的天,这次我可是要大开眼界了。”净念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想象力,只是想也是瞎想,知道这种情况不会发生,嘴里还道“看看也好,晚辈也是久闻西岳华山大名了。”
水先生忽然一笑道“你就不怕?方才你可是有那么一些紧张。”
净念红着脸道“让您见笑了,晚辈刚才确实是有些……忧虑,不过有您在身边,晚辈便是天不怕地不怕了。”
水先生道“好个天不怕地不怕,你就不怕春水神剑?”
净念知道水先生是在吓唬自己,就道“我当然怕了,但前辈您应该不会畏惧春水神剑吧!”
水先生淡然道“我要说我怕呢?”
净念闻言就是脚步一顿,心中一紧,脸色一变,勉强开口道“前辈这么厉害,还会怕春水神剑,这……这不太可能吧?”(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五章剑荡中原十五
水先生悠悠叹道“我也是人,也有怕的东西,不过你放心,简冰……简冰神剑虽强,也奈何不了我丝毫,再说此去华山我们只是观景,不是去挑战。”
净念放心了,神情也恢复如常,说道“观景很好,方才听前辈说到华山美景,晚辈已是心动不已,这次晚辈真要好好游览一番了。”
此后,二人就再也没有出声,水先生在前,净念在后,他们脚步很快,顺着山路就默默的走了下去,起初净念还在奇怪,为什么不御气飞行,走路多耽误时间,可很快他就明白了,眼看就要进入华山派的地盘,该低调就要低调,强龙不压地头蛇嘛!
山路难行,难不住修真高手,崎岖山路在水先生,净念脚下就是康庄大道,不过两三个时辰,他们就走了近三四百里山路,落雁峰已是近在眼前。
只是眼看再要直行数十里就到了落雁峰山脚,水先生却领着净念变了方向,顺着一条岔道走了下去。
这道岔道是越走越宽,最后竟是通到了一个村落,看到了有了人烟,净念又是一阵奇怪,心道“莫非他要去找人。”可随即他知道自己又错了,水先生在快到村落的时候改变了方向,又转到了一处岔道上。
从山间小道到了村间小路,旁边都是已经收割完毕的田地,偶尔还会看到一两个村民,也许是水先生气势很强,隐隐显露就让寻常人是避之唯恐不及,那些村民远远一看他们二人。就是扭头急走。不敢与他们碰面。
就这么霸气十足的又走了一阵。净念发现他们又走上了一条人烟稀少的山路,并且不远处又出现了一大片树林,荒芜的小路,远处的高山,再加上就要到了的树林,净念便觉得四周阴森之气渐浓。
等进了树林,那阴森之气愈发浓重了,围绕在四周。林子深,叶子自然茂密,不见天日,不时还有几声不知名的鸟叫传来,高亢尖锐,好似枭鸣,闻之是毛骨悚然。
水先生,净念也都不是常人,胆气壮,气势足。自是不害怕什么枭鸣鬼叫,他们是穿林而过。出了树林净念就又看到了落雁峰,原来转了一圈,他们最终还是到了落雁峰下。
靠得近了,看这落雁峰是越发峻峭挺拔,又见山上的观、院、亭、阁、皆依山势而建,一山飞峙,恰似空中楼阁,而且有古松相映,更是别具一格。净念暗想“如此陡峭的山峰,即便青冥峰也比不上,五岳之最真是名不虚传。”
心中寻思,忽又发现,身前的水先生有了变化,那身如雪般,纤尘不染的白衣竟然变成了暗沉的深灰色,而水先生的身形居然也矮了几寸,那种高挺俊拔之气已是荡然无存,就在瞬间,水先生整个人就变了,变得普通,平凡,毫无出奇之处。
水先生蓦然回首,没有意外,他的容貌也彻底改变了,那是张极其普通的面孔,双眼已无神采,甚至是有点浑浊,现在看起来,水先生就是个四五十岁的普通中年人,就是这身长袍说明了他是个念过几本书的读书人,而且还是个落魄潦倒的文人,地道的穷酸秀才。
见到净念一脸骇然的看着自己,水先生微笑道“觉得怎么样?我变的如何?”他的声音也变了,低沉沙哑,还带点气喘,实在就是个已入暮年的男子。
净念赞叹道“前辈神通委实神妙,晚辈是叹为观止。”
水先生微笑道“是吗?你没发现自己也变了吗?”
净念一愣,继而垂首一看自己的衣服,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那身青色道袍居然就成了一身深褐色的粗布衣衫,那就是普通农家少年的打扮,净念凝神一看自己的容貌,果然也变了,黝黑的皮肤,不大的眼睛,一副憨厚,不懂世事的模样,这就是现在的自己。
变成了这副德性,自己却是毫无察觉,净念不惊才怪,惊道“前辈,您……您是何时施法的,晚辈怎么是一无所知?”
水先生笑道“就在林中时,乘着光线不好,我就动了一些手脚。”
净念对他的手段已是万分佩服,赞道“您真是神仙手段,这是什么法术?”
水先生淡然道“什么神仙手段,不过是个障眼法罢了,这叫水月幻相,你所见到的都是幻相,是掩人耳目的虚影。”
幻相,虚影,看起来竟是如此真实,净念不禁又惊叹道“太神奇了!”
水先生见他面现羡慕之色,就道“你若想学,我可以教你。”
净念喜道“真的吗?这不太好吧?”
水先生微笑道“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自然是真的。”接着他又道“到了此地,为了不引起华山派的注意,我们就要改头换面,你是不是觉得饿了?”
净念真是肚子饿了,点点头,水先生回首一看落雁峰,眼神甚为复杂,平凡的脸上却很漠然,缓缓道“正好,前面有个小酒馆,我们就在那里吃点东西。”
净念好奇的问道“前辈,我们到这里究竟是干什么?”
水先生眼望落雁峰,淡淡的道“观山看景,顺便在喝点酒。”
前方不远处果然有个小酒馆,就在落雁峰山脚下,那是依山而建的几座草屋,放在那里实在很不起眼,看起来十分简陋,而在草屋外面还搭起了一个棚子,还有一个破布幌子,上写一个酒字。
酒旗飘扬,在夕阳之下,多少带了几分暮色,也许是到了晚饭时间,小店的生意居然不错,一个五十来岁的老汉正在招呼着客人,忙里忙外,一刻也没闲着。
年纪这么大了,自然不是伙计,这样的小店也雇不起伙计。只怕是老板自己忙活了。老汉见到水先生缓缓而来。居然扬声道“金先生来了!”
金先生,净念不觉一愣,随即醒悟水先生原来还是这里的常客,化名为金先生了。
水先生笑道“李老板好生意呀!今日只怕是没座位了。”
李老板忙道“金先生来了怎么也要找出个座位来。”此刻水先生已和净念到了棚子下面,李老板就凑上前低声道“里面有位子,您请进。”随即他才发现水先生身后的净念,不觉奇道“这位是?”
水先生笑道“这是我远方的一个侄儿,顺子。来见过李大爷!”
顺子,净念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知道自己就是顺子,忙道“顺子见过李大爷。”
李老板刚听到顺子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诧异,随后才笑呵呵的道“客气客气了,小伙子长得真精神!来,快请进。”
水先生并没有移步,眼睛一扫,发现棚子下面还有一张空桌,就道“不必进去了。就坐那张桌子吧。”说着就走了过去。
净念是跟随其后,李老板也没有坚持。就过去擦了擦桌子,问道“金先生今天吃些什么?”
水先生也没寻思,就道“老样子,多加份酱牛肉,顺子爱吃,对了酒也多上一壶。”李老板答应一声,就进去忙活了。
坐下之后,净念才从顺子的影响里回转了过来,打量了一下四周,棚子下有七八张桌子,零零散散坐着十来个人,看打扮应该就是附近的百姓,说的都是当地的方言,谈的也都是一些家长里短的琐事。
水先生见净念似乎有些茫然,就道“顺子,觉得怎么样?”
这个称呼净念也听顺耳了,低声道“前辈,您经常来这里吃饭?”
水先生点头道“有段时间了,这里的饭菜不错,自酿的酒也很有滋味。”
净念与他相处的这段日子就没见过他吃什么东西,闻言脱口道“前辈,您也吃饭吗?”
水先生微笑道“不食人间烟火的那是神仙,我也是人。”
说话之间,李老板的酒菜也上齐了,扑鼻的香气又勾起了净念的馋虫,肚子不觉又咕咕叫了。
酱牛肉的味道真是不错,秘制豆干的口味也是一流,就是那老醋花生也是别有风味,净念吃的是津津有味,而水先生基本没有动筷子,只是自斟自饮,一壶酒很快就见底了,而李老板一共是上了七壶酒,显然知道这位金先生是个好酒之人。
净念大吃一顿,肚子饱了之后,水先生就也给他倒了一杯酒,道“你也来尝尝,这壶酒是替你要的。”
净念虽不好酒,可也喝过,举杯一饮而进,果然滋味不错,酒味甜香,口感极佳,随即赞道“好酒!”
水先生看起来很欣赏净念喝酒的爽快,微微点头道“此酒后劲很大,可别喝得太急了。”
李老板此刻正好出来,闻言就道“小伙子喝酒要小心,我家的酒后劲大的很,别再醉了,金先生可背不动你。”
水先生笑道“这倒不会,这孩子还是有些酒量的。李老板,今日我心情好,你再来几壶酒,酱牛肉也来一份,我家顺子还没吃够。”
李老板也笑道“小伙子就是胃口好,行,一会就上。”
净念闻言是脸上一红,心道“在前辈眼里,我只怕就是个吃货了。不过,那酱牛肉的味道真是不错呀!”
就这样,他们边吃边喝,其他的食客是逐渐离开,小店也就没有那么热闹了,夕阳已落入山下,天色已暗,李老板出来看看天色,就支出了一盏风灯,使得草棚明亮了许多。
净念暗暗奇怪,就道“前辈,他不会是单为我们弄盏灯吧?”
水先生笑道“自然不是,今日是月底,他生意最好的时候还没到呢。这是为他的贵客准备的。”
净念奇道“贵客?我们一下子点了这么多的酒和菜,难道还不算是贵客?”
水先生轻笑道“傻孩子,这点东西算什么!老李要是指望着我们这种贵客,怎么挣钱养家,照顾着一家十来口。”
净念看看四下,这里虽然不是荒山野岭。但相对来说也是比较偏僻。能有刚才那些食客就已不错。要是再有什么贵客,那真是太奇怪了。
净念越想越觉得奇怪,忍不住又道“前辈,究竟是什么贵客?”
水先生知道他的好奇心很重,就故意卖了个关子,道“等等看,贵客马上就到。”说着举目看着外面一条应该是通向落雁峰的山路,只是夜色已深。那条路上已无行人,空寂了然,已无半点动静。
水先生安然饮酒,净念虽是满肚子疑问,可也受不了美酒的诱惑,就和水先生对饮起来,二人喝得兴起,那酒就一壶壶的进入二人的肚子里,那位李老板似乎很知道水先生的酒量,一点也不意外。就是奇怪净念小小年纪也这么厉害,居然也是个小酒鬼。
净念喝得高兴。就问水先生怎么对这个小酒馆这么熟悉,而水先生回答让他是很意外。
原来,这个小酒馆竟是水先生授意李老板开的,十几年前,水先生无意中遇到了李老板,那时的李老板很潦倒,带着老婆孩子在华山附近流浪,水先生见他们可怜就出资赞助李老板开了一个小小的酒馆,当然也是李老板有手艺,会做菜,不然这个小酒馆也兴隆不起来。
净念听了是一脸惊奇,就道“前辈,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开个酒馆能干长久了?”
水先生双眼里光华一闪,笑道“那自然是有道理了,也是老李手艺不错,否则也干不下去,开了酒馆赚了钱,老李就供孩子读书,好歹也算有了出路,他现在是子孙满堂,幸福的很。”
说话之间,忽然草屋的帘子一掀,从里面跑出了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看起来是精神伶俐,随后就是李老板跟了出来,嘴里喊着“小顺子别跑!等等爷爷。”
净念闻听小顺子顿时一怔,再看水先生眼含笑意,知道自己是被这位前辈戏弄了,暗道“小顺子,顺子,我说李老板听到这个名字是那种神情,原来……,我这不是又成了孙子辈了。”
李老板在享受天伦之乐,水先生忽然轻轻一叹,似乎是颇为感慨,净念奇道“前辈,你怎么了?”
水先生感叹道“人人都说神仙好,可神仙也感受不到这种亲情。”
净念也是心有感触,叹道“是啊,我经常想,我要是有个哥哥弟弟就好了,兄弟在一起,还能照顾扶持,那有多好!”
此话刚刚说完,水先生眼中陡然精芒一闪,犹如冷电,摄人心魄,净念与他相处这么久,从未见他露出如此威势,顿时一惊,不觉打了一个冷战,而他都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会让水先生忽然如此震怒。
净念变色,水先生威势却是一闪而过,很快就恢复了常态,缓缓道“兄弟手足,相互扶持,可……算了,不说这些了,你看李老板的贵客来了。”
果然,不过片刻,就从那条上下落雁峰的山路上下来了几个人,虽是夜色已深,净念一眼也看到了,那几个人衣着打扮几乎一样,都是一身白衣,身佩宝剑,个个昂首挺胸,派头十足,还没到酒馆,其中一人就吆喝了起来,“老李头,客人来了,你怎么还快点干活。”这人底气十足,嗓门洪亮,人也是又年轻又精神。
李老板早就看到了这拨人,急忙答应了一声,就让水先生照顾一下他的孙子小顺子,就一头扎进了草屋忙活去了。
净念一看那些人白衣人,脸色一变,低声道“华山派弟子!”
水先生淡然道“莫慌,这些都是华山派的寻常弟子,修炼的只是华山派的入门心法,不算修真之人。”
净念也察觉到了,这几个华山派弟子精神虽好,真气却不浑厚,气息都很散乱,水先生说的不错,这些人也就是比普通人强一点的普通人罢了。
来的有四个华山派弟子,他们没有修为,气派却都很大,到了酒馆,看都没看水先生,净念一眼,就直接进入了草屋,随即就听里面传出了要酒要菜的声音,喧哗热闹的很。
净念这才恍然大悟,这就是李老板的贵客,又过片刻,又从山上下来了几拨人,都是些华山派的普通弟子,他们相貌不同,高矮胖瘦不一,但无一例外,都很有派头,嗓门大底气足。
这些人就是李老板的财神爷,进入小酒馆就吆五喝六,大吃大喝起来,忙得李老板是不可开交,团团转,草屋里装不下那么多人,净念水先生旁边就又坐满了人。
本是安静的酒馆忽然热闹了起来,净念就觉得很不舒服,而水先生却和小顺子玩的很开心,一老一小,闹来闹去,完全没把周围的人放在心上。
过了一个时辰,这些华山派弟子才算是吃饱喝足,忽然,净念就听到一声清越悠扬的钟声从上面悠悠传来,听到钟声,这些华山派弟子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和仪容,匆匆结账,大锭的银子放在桌上,也不等李老板过来,就向着山上跑去,也就片刻的功夫,小酒馆就又清静了。
随后又是一阵钟声传来了,净念奇道“这钟声……”
水先生微笑道“钟声三响后,他们要是回不到住所,就要被除名,当不得华山派弟子了。”
净念明白了,之后,就看到李老板笑嘻嘻的走了出来,一见到桌子上的银子,那嘴就更合不拢了,收获颇丰收获颇丰啊!
李老板收了银子,就对水先生道“金先生,您说他们要是每月出来两次就好了,呵呵……”
水先生微笑道“有了两次,你就想三次,老李还是那句话,人要知足,知足才能常乐。”
李老板闻言忙道“金先生教训的对,我不能太贪了,这样其实就很好了。知足,知足了。”
水先生微微点头,此刻,忽然就听到在外面玩耍的小顺子叫道“爷爷,爷爷,酒鬼来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五十六章剑荡中原十六
净念闻言是微微一惊,他在棚子里面可是没察觉到有人到来,李老板却是轻喝道“小顺子,别胡说!快进来。”随后不知为何,又摇摇头叹息一声。
水先生是神色不动,看样子他们是知道这酒鬼是什么人,净念很快也就看到了那个所谓的酒鬼。
他当然不是鬼,可看起来实在也不像人,身形应该很高,只是本该挺拔犹如落雁峰的腰却是弯曲着,衣服脏乱,根本看不出来原本的颜色,人还没有进来,就飘进一股难闻的气味,那是汗臭,酒气混合在一起的酸臭之味,这个人也不知多久没有换洗衣服和洗澡了。
头发散乱,满脸胡子,乱糟糟的掩盖住了他的本来面目,只有那双眼睛还有几分神采,却也是睡眼惺忪,亦或是宿醉方醒,整个人还处在混沌不堪的状态,这样一个人确如小顺子所言,是个酒鬼。
酒鬼来酒馆自然是来喝酒的,他也不进屋,找个椅子一坐,也不说话,就是敲敲桌子,接着双眼就直勾勾的望着桌面,似有所思,恍惚出神。
李老板很快就上了酒,只有酒没有菜,而且一上就是一整坛子酒。
酒坛没有开封,酒鬼见到了酒,眼睛顿时大亮,光彩之盛,堪比皓月,他似乎是急不可耐了,伸手就托起了酒坛,“啵”一声轻响后,酒坛上端忽然就破了一个圆形小洞,一股酒水便如清泉般泄出,酒鬼仰首张嘴,接住了清泉。“咕咚咕咚……”就喝了起来。那坛酒足有二十斤。而这个酒鬼就以这种方法,一口气喝了个精光,点滴不剩。
李老板,水先生似乎是司空见惯了,见状也不惊讶,李老板又是一叹,水先生眼神却又浑浊了几分,净念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喝酒的人。他不但惊讶这人的酒量,更惊奇这人的身份,即便他是酒鬼,也是个大有来历的酒鬼。
此人出现之时毫无声息,已让净念惊讶,随后他又以真气割开了酒坛,显露出了高深的修为,那手运气成刃的剑气之术他就很难做到,看那小洞是浑圆无缺,已至完美。就说明这个酒鬼的修为有多精纯,这个酒鬼是个高手。
净念看看水先生。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样,而酒鬼喝完一坛酒后,又敲敲桌子,意思已很清楚。
李老板是欲言又止,水先生冲他摇摇头,李老板只能又拿出一坛酒送了过去。
酒鬼又以同样的方法喝干了一坛酒,而喝完这坛酒后,他的眼睛又亮了几分,仿佛是醒酒了,微微叹息一声,这是他进屋后第一次出声,随即再度敲敲桌子,上酒!
李老板苦笑一下,知道这位爷惹不起,只能再拿出一坛酒。
酒鬼这次没有立刻开坛饮酒,而是沉默了一阵,对着手里的酒坛怔怔出神,嘴里居然低声嘀咕起来,声音很低,净念都听不清楚,而水先生似乎是听懂了,眼神有了一些变化,不过谁也没有注意到。
酒鬼嘀咕了许久后,才破坛饮酒,一饮而尽。
酒鬼喝酒之后,又发了一阵呆,接着又长长叹息一声,三坛酒足足六十斤,这样喝法寻常人怎能受得了,而他好像是越喝越清醒,人清醒了,眼神也就越发锐利,满脸胡须也掩盖不了他那夺人的光彩,净念到了此刻,才真正发现,这个酒鬼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忽然显露出来的气息竟是那么强大,远在他之上,这个酒鬼究竟是什么人?
酒鬼叹息之后,缓缓起身,只是身子刚站起了一半,他又坐了下来,眼里光芒已然收敛,又成了一副醉眼朦胧的模样。
酒鬼身子刚刚坐下,一个蓝色身形就已出现在了他的身边,毫无征兆,凭空显现,几乎同时,李老板,水先生,净念还有小顺子齐齐惊叫了一声,这是正常的反应,寻常人见到一个大活人这么出现,惊叫是很正常的。
蓝色身影高大魁梧,相貌堂堂,那人不管水先生,净念等人的惊呼,只是看着酒鬼,神情目光很复杂,有惋惜有无奈还有几分怒气。
蓝衣人默默注视着酒鬼,而酒鬼仿佛没有察觉到蓝衣人的存在,没有一丝反应,失魂落魄,木然发呆。
终于,蓝衣人开口了“老五,师傅回来了,叫你回去。”平和的语气里透出了几分怒意,有着怒其不争的意味。
酒鬼似乎是喝醉了,闻言动也没动一下,眼神呆滞,蓝衣人见状,微微皱眉,又道“老五,你听到了没有?”说完他发现了那三个大空酒坛,就问道李老板,“这都是他喝的?”
李老板忙道“罗三爷,是……是五爷喝的酒,这些都是。”
蓝衣人冷哼一声,似要发怒,可又忍住了,又对酒鬼道“老五,你是越来越过分了!整日醉醺醺的,这成何体统!”
酒鬼依然不动,蓝衣人拿他也没什么办法,强忍怒气,又道“老五,话我带到了,师傅还在等你,你别太……过分了。”
酒鬼似乎醉了,竟然趴在了桌上,蓝衣人的话刚刚说完,他就发出了阵阵鼾声,竟然睡着了。
蓝衣人眼里紫芒一闪,使劲一跺足,随之大地就是一震,吓得众人又是惊呼一声,蓝衣人随即知道自己失态了,又是冷哼,身形一动就要离去,可又想了什么,继而右手一扬,就看一道金光随势射出,竟是射向了李老板,不过金光来势缓慢,轻飘飘的到了李老板面前,投入了李老板的怀里,继而就听蓝衣人说道“这是他的酒资,拿好酒给他。”
李老板一看怀中金光,赫然是个足有十两重的金元宝,沉甸甸,闪亮亮。金光灿灿。夺人双目。李老板手拿金元宝。忙不迭的道“小的知道,小的知道……”再看蓝衣人早已没了踪影,他又在瞬间消失了。
李老板发了大财,是喜笑颜开,手里的金元宝都不知该怎么拿了,水先生就提醒道“老李,财不露白,还不快点收起来。天也不早了,你该打烊了。”
水先生的话立刻提醒了李老板,财不露白可是至理名言,连忙收起金元宝,随即跑进了屋,也就片刻功夫,里面就传来一个妇女的尖叫声,想必是老板娘见到金元宝受到了惊吓。
水先生微微一笑,酒鬼听到了叫声,就又醒来了。眼睛一扫四周,没见到李老板。就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放在了桌上,同时,他似乎对净念很注意,目光在净念身上停顿了片刻,最后他才缓步走了出去,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酒鬼走了,水先生叫道“老李,打烊吧!”李老板出来一看,不见酒鬼又见了银子,不禁一喜,嘴里却道“五爷怎么又留下银子了,上次给的还没有用完呢。”说着已把银子收入了怀中。
净念见状是暗暗一笑,水先生是见惯了,就道“人家给了你就留着,他们也不差这点银子,只要你的酒不掺假,他们就不会介意。”
李老板正色道“这个我懂,酒都是好酒。金先生这都多亏了您呀!不然我怎能有今天。”
水先生微笑道“客套话就免了,这顿饭算你请了。”
李老板忙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水先生已然起身,道“我也不打扰了,你快收拾收拾,早点休息。”
李老板也不留客,就打扫起了卫生,收拾了一下桌椅,水先生,净念告辞离开了酒馆。
出了酒馆,水先生,净念是原路返回,走了一段路,净念终于忍不住了,问道“前辈,我们这就回去吗?”
水先生答道“当然,夜色已深,李老板也打烊了,我们就该回去了。”
净念是满腹疑问,又道“方才那个……酒鬼是什么人?”
水先生道“你说呢?”
净念寻思一下才道“这人修为很高,最起码要比晚辈厉害许多。”
水先生笑道“是嘛!你是如何知道的?”
净念就道“不说别的,就是他开坛的那一手就很了得,如此精纯的剑气,实是罕见。”
水先生赞许道“你眼光不错,以你看那是何种道法?”
净念沉吟一阵道“此人必是华山派弟子无疑,而华山派号称剑绝天下,**剑诀名声最响,但此人施展的可不是**剑诀,我看那道剑气至柔中蕴含无比锋芒,一旦与人斗法,威力显现,真能伤人于无形之中,我听师傅讲过,华山派至强道法名为春水诀,刚柔并济,锋芒内敛,但又锐烈无比,实有无坚不摧之力,莫非此人施展的就是春水诀?”说到这里,净念不觉眉头一皱,继续道“可这春水诀是华山派无上道法,修炼此诀必须要有极深厚的功底,寻常华山派弟子根本就无法修炼,这个人怎能会春水诀,晚辈实在糊涂了,难道是我看错了,那不是春水诀!”
水先生一直在静静地听着,净念说到春水诀,他眼里光华一闪,神情倒是没什么变化,脚下依然不停,等到净念说完,他轻轻一叹道“你的眼力真是不错,清虚教得也很不错,你说对了,那个……酒鬼施展的就是华山派的无上道法春水诀。”
净念虽是猜了,可听水先生确定了,顿时就是一惊,脚步一顿,险些叫出声,忍住惊讶,低声道“真是春水诀?”
水先生微微点头,净念惊道“真是春水诀,那个人会是谁?怎会修炼春水诀?前辈你知道吗?”
他一口气问了这么多,水先生只道“你可以再猜猜,其实已经很清楚了。”
净念一怔,稍一寻思,顿时恍然大悟,这次他是没忍住,叫道“难道他就是……”随即他摇摇头,满脸不信的道“不可能,不可能,不会是他!”
净念已然想到了那个蓝衣人就是华山五剑中的落影剑罗明,而罗明称酒鬼为老五,这就说明了所有的问题,这个老五会春水诀很正常。也只有他最有资格修炼这门道法。只是他此刻的形象与净念想象中的差别太大。简直就是天壤之别,谁能想象,有着华山五剑,末剑最强之称的补天剑欧阳剑竟是这副模样,邋里邋遢,肮脏不堪,一身臭气,十足就是个酒鬼。用落魄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欧阳剑就是个连乞丐也不如的人,虽然他有银子饮酒。
“你没猜错,他就是欧阳剑。”水先生肯定了净念的猜测,继而又道“你没料到大名鼎鼎的补天剑居然是这副德性,只怕就是狗见了他也会嫌弃他的那身臭味,而他就是欧阳剑。”
净念是又惊又奇道“他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水先生却道“你觉得他是什么样子?”
净念想想道“我师傅说过,补天剑欧阳剑是华山派自简冰之后的最杰出的人物,年纪轻轻就已深得华山派道法的精髓,据说当年他一剑纵横天下。打败了许多高手,家师都是自认不如他。”
水先生闻言却道“清虚自谦了。以前他或许稍逊欧阳剑一筹,而现在就不好说了。”
听水先生称赞师傅,净念自然欢喜,道“多谢前辈赞许家师,不过欧阳剑既然修炼了春水诀,那就是很厉害了,可这形象就……差了点,家师说过欧阳剑被人称为剑公子,风度翩翩,貌如子都,俊朗不凡,是个少见的美男子,向来是白衣似雪,纤尘不染……”说到这里,他忽然觉得这样的形象怎么和水先生差不多,不觉就看了水先生一眼,当然这时候的水先生和他形容的样子也不沾边。
水先生见净念看向自己,就已明了他的心思,不禁笑道“难道你觉得我才是什么剑公子吗?”
净念也知道自己在瞎想,脸一红道“晚辈就是觉得……觉得有点像。”
水先生叹道“我和剑公子可没什么关系,而他变成了这个样子也是件奇事,至于什么原因,只怕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净念奇道“真是奇怪,家师说近些年欧阳剑已在世间绝迹,还以为他在闭关修炼,不然以他的脾气是安分不了的,哪知道骄傲不群的剑公子如今竟成了这个样子,实在令人难以置信。唉!可惜了!”
水先生神情漠然,听净念在为欧阳剑可惜,就道“现在的华山派已非往昔,欧阳剑若是强横如昔,说不定就会直接杀上崆峒山,你却说可惜,你该高兴才是。”
净念却道“我是可惜一个公子般的人物成了这个样子,可不关华山派什么事,就算欧阳剑要上崆峒山,我们也不会怕,崆峒派从来不畏惧任何人。”
水先生见他眉宇间隐然透出一股傲气,水月幻相也掩盖不住他那强大的气息,暗暗点头,缓缓道“这话说的很有气度,净念,你是越来越有高手风范了。”
净念挠头道“晚辈算什么高手,何谈什么风范。”
水先生忽然一笑,那笑容甚为神秘,随即他压低声音道“别怪我没提醒你,找你麻烦的人来了,好好应付,别让我失望。”
净念闻言一惊,几乎在同时他感觉到了一股颇为熟悉的气息在前方忽然出现,他们走走说说就已到了那片树林之前,有所察觉,净念精神陡振,凝神看去,就见那条穿林而过的小路之上隐约有个身影,距离他们也就百余丈,夜色已深,那人又在林中,身影就是很模糊。
换在以前,净念是看不清楚的,而最近他修为大有精进,目力凝聚,无需神视就能看得一清二楚,一见前方那人的模样,净念脸色一变,眼中神光一亮,脚下却是停了下来,嘴里轻咦一声,心里大叫道“欧阳剑!”
在前方,拦住去路的正是那个脏兮兮,臭哄哄的酒鬼,按净念推断,水先生所说,酒鬼就是华山五剑中最强的补天剑欧阳剑。
欧阳剑忽然现身,目的已是很清楚,就是为了净念和水先生,并且他的气息散出,重点还是净念。
高手就是如此,无需言语,气机发动,就已表明自己的意图,净念是很惊奇,暗道“水先生掩饰的这么好,我们气息内敛,宛如常人,欧阳剑几时察觉到了异常?看样子,他的目标似乎是我呀!”
被欧阳剑看中了,净念不是欣喜,是颇为慌乱,不觉一看水先生,岂料,此刻的水先生竟然表现的比他还要惊慌,居然还道“前面有人,这可怎么办?这个酒鬼要做什么?”问得就是净念。
净念是暗暗赞叹,前辈就是前辈,真会装!也清楚了,就是欧阳剑也没有看出水先生的真正实力,所以他才把重点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净念被水先生当救星似的问到,便故作冷静的道“无妨,不会有事。”说着举步向前,继续行走。
水先生犹豫了一下,就紧跟其后,这次位置颠倒了,净念成了主力。
酒鬼隐在树林中,默默注视着净念,眼中光华闪动,光彩犹如明月,他的身形已是挺直如剑,锋芒含而不露,可气息隐隐透出,还是带着剑一般的锐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