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岁月真人
一声惊呼,阵型崩溃,凌华五人彻底暴露在十名魔族蜂拥而来的围攻之中,瞬间从合力迎敌,变成各自为战,每人至少面对两名魔族的疯狂攻击,令他们左支右绌,顷刻间身上便挂了几道伤口。
数息过后,五人渐渐露出不支,阵型被破,没有经历过生死交战的他们,心神巨震下,已经开始自乱阵脚,手上威能浩大的攻击与神通连发不断。先前还因为五行阵型的缘故,灵力能够生生不息,此时各自为战,又不懂节制回气,所消耗的灵力得不到补充,情况自然愈发糟糕。
他们的表现确实让人有些惨不忍睹,同样的敌人,枯尘几个无论修为还是装备,都要差他们数筹。虽然最后都是狼狈而逃,但是其中的差距,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相信如果不是有阵型的加持,他们早就败落下来了,哪还用等到现在。
张天松暗叹一声,脚下紫芒闪现,前跨一步,身形就要消失之际,忽然脚步一顿,诧异万分地看向凌华,准确的说,应该是看向突兀飘浮在他身前的一枚符箓上。
“防御符箓,地阶?”张天松眼中jīng芒一闪,喃喃道。这枚自动激发的符箓,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没有多么浩大澎湃的灵能波动,但是却把凌华连同身边四人笼罩其内,把所有来至魔族的攻击,尽数阻挡下来,却连一丝涟漪都没能激起,可见其防御力量比起六丁护符还要高出一个档次。
有符箓的守护,凌华等人终于得到了喘息之机,不过凌华脸sè并不好看,满脸心疼地看着已经激发,并且仿若一座巨岳般不可动摇的符箓。
这符箓小有灵xìng,并且是一枚被动型防护符箓,只要主人生命受到威胁,便会自动激发,否则张天松也不会打算那个时候出手救人,只是令他出乎意料的出现了一枚地阶符箓,这可是连他目前都炼制不出来的宝贝啊。
不过事情似乎没有这么简单,符箓出现之后,一股玄而又玄的波动同时产生,并且须臾间蔓延开来,这样的波动愈演愈烈,就连天地间的灵能都有沸腾的迹象。
“这是什么家伙?”蓝庭惊疑不定地看着这一幕。
张天松摇摇头,蓝庭虽然修为不高,可见识见闻,却比自己高出一个档次不止,否则也不会在第一时间认出破魔金光,这种以前连听都没听过的事物。此时连他都看不出什么回事,自己就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王道友,把阵法防护力量开到最大,那些昆仑山的小子,好像要出杀手锏了,不要让他们波及城市。”张天松剑眉轻蹙,立即出言提醒王弘,他已经清晰的感觉到,一股无可匹敌的气息,正在符箓处缓缓成形,似乎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就要在那里出现了。
王弘没有说话,只是一手托着羊皮卷阵图,一手不断变幻着法诀,随着他的动作,只觉那层光幕愈发凝实,就连枯尘等一众镇压大阵的修士,都得到指令,神sè凝重,身上衣袍鼓动不休,显然是全力施为了。
此时大阵的防护力量被激发到一个新的高度,寻常散人境,三五击之下,是攻之不破的,这种防御力量,已经与张天松炼制的六丁护符有得一拼了,只是这座大阵覆盖的范围可是整座城市,而非一个人,也非一群人。
饶是如此,置身事外的张天松二人还是感到一股彻心的寒意,蓝庭更是浑身毛发倒竖,脸sè微变,道:“有点不对路,晚辈去助王道友一臂之力。”不等张天松说什么,直接走到枯尘身后的一个空蒲团上盘膝而坐,身上恢复不多的灵力再度毫不犹豫的涌动而出,使大阵之力,再添几分。
可即使如此,张天松仍是眉头紧蹙,心中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仍无丝毫消褪之意,反而随着那股波动愈发强烈,而不断加重。手中紫rì剑仿佛也受到威胁的刺激,紫芒忽明忽暗,嗡鸣不休。
十名魔族,把同伴的三颗头颅收好,同样满脸凝重之sè地看着身前发生的异变,他们不怕死,不代表会轻易想死。
不同于众人凝重的神情,感受到这股奇异波动的凌华等人,却是大喜若狂,先前那股子绝望瞬间跑到九霄云外,仿佛眼前的十名魔族已经不足为虑了。
徒然,一声仿若天外之音,从符箓中悠悠响起:“你们怎么弄得这般狼狈,竟然动用了这枚灵符,遇上什么麻烦咦!?”惊咦一声地顿了顿,旋即声音瞬间变得凝重:“魔族!?”
听到这个声音的张天松,身上毛发徒然乍起,这声音来得太诡异了,要说能够使话语跨越千里传达此间的符箓或者神通不是没有,只是还能连带着气息都传过来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而且这股气息,令他感到既熟悉又陌生,熟悉,因为这气息属于真人境,在五龙山他感受过。陌生,这气息的主人,他这辈子没见过。
“爷掌教真人,弟子等人搜寻至此,发现魔族行踪,交手过后,已经斩杀三名道丹境魔族,只是魔族数量倍于弟子,弟子灭魔之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被逼到这等地步。”听到这声音,凌华不惊反喜,连忙对着符箓深深一揖,连忙汇报着战果,只是其中水分不少的样子。
符箓沉寂无声,仿佛对凌华的话仿若未闻一般,只是从中若隐若现散发出来的气息,令人不敢小觑分毫。
此时十名魔族已是面如土sè,傻子都听出自己被真人境修士给盯上了,也顾不得击杀什么昆仑山弟子邀功了,转身就逃,其速度之快,比起来时还要快上数倍不止,只是
神州极西之处,传说这里有一座高一万一千一百一十四步二尺六寸的神山,名为昆仑,山中东边一角,有一偌大宫殿,也名昆仑,据说乃仙人谈天说道之处。
昆仑宫中,二十余名形态各异,却都气度不凡的人,正商议交谈着什么,还不时响起长吁短叹之声。
“你们怎么弄得这般狼狈”突然,坐于正中首席的一名年轻人,神sè微变,毫无顾忌的说出一句与先前商讨毫无相关的话语来。只是下方众人,虽是满脸疑惑不解,然而却没人敢露出不满之sè,反而立时噤声,静静听着年轻人的说话。
“——遇上什么麻烦咦!?”年轻人话音一顿,不禁惊呼出声:“魔族!?”
魔族?众人面面相觑,还不等他们想明白其中玄机,却又听年轻人呵呵一笑:“这世上被我盯上的人可还没有一个跑得掉的,魔也一样!”话音未落,其身形便已然渐渐淡去,最终变得虚幻的身形晃动一下,顿时化作光影泡沫般地四散而开,留下一堆议论纷纷的人。
十名魔族脸sè大变,身形一动就要遁走,可还未飞遁出十丈,虚空中突兀出现一股威压,仿佛使空气,都在这一刻被彻底的凝固下来。十名魔族被硬生生的定在了半空,就连手指头都动不了半分,唯有滴溜溜乱转的眼珠,证明着他们不是没有生命的木偶。
“呵呵,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一来就是十个,难怪我说今天窗外怎么喜鹊长鸣不休,原来是这样。”那道天外之音再度响起,不过这次却少了一分虚无缥缈,多了一分清晰真实。
“拜见掌教真人。”凌华五人忽然在空中拜倒,对着一名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前的年轻人行大礼。
张天松眼瞳骤然一缩,那道身影的出现方式,他看得一丝不漏,竟然是撕裂虚空,瞬间横渡千万里,可是这样的大神通,不是只有传说中的天尊才能领悟的么,怎么会出现在一名真人身上?
忽然,心中一动,想起凌华等人的身份和对来人的称呼,顿时恍然大悟,可眼中却透露着不可置信之sè。在厚土宗的rì子,黄猛曾经和他介绍过修道界中的各个成名修士,一些名门大派的首脑,自然也在其中。
昆仑山当代掌教,一身神妙莫测的渡空术,不单止能够虚渡空间,更能跨度时空。据说此神通修炼到极致,一念之间,便可回到过去,到达未来。能够带着**力,回到过去,斩杀还未成长的敌人,从而让其消失在未来的世界之中,是这世间首屈一指的顶尖大神通。
因此,被外界誉为岁月真人,寓意能够虚渡光yīn,踏遍过去未来,岁月被掌握在五指之间。
当初张天松听到这话时,还嗤之以鼻,压根就不信这世上有这么逆天的神通,就算是见过仙人的他,也从未听左彻说过有这样的事情。
可是此时出现在眼前的这一幕,却似乎动摇了他心中认定的事情,能不能跨度时空他不知道,但最起码横渡虚空是肯定的了,就单单这一手,便已经不逊sè于他一直不得入其门的天涯咫尺。
正当张天松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之时。年轻人再次笑道:“也不知道说你们这几个小家伙运气好,还是坏,竟然一下子逮到了十名魔族,真是意外之喜啊”
第二百八十八章 神通莫测
听到年轻人的话,凌华恭敬的脸上嘿嘿一笑,邀功道:“这可不是什么意外之喜,是弟子辛辛苦苦,搜遍大江南北,才好不容易追踪到这一队魔族的,刚刚还奋勇激战一场,虽然对方人数多弟子一倍,但还是被弟子几人合力斩杀三个魔头。”
说着,还好不知廉耻的摇头叹息道:“只是人数上的差距实在太大,后力不继,所以这才劳动您老人家出山嘛,不然弟子们一定活抓了这几个魔崽子,好让天下同道,看看我们昆仑山的实力。”那悔恨的样子,就差捶胸顿足了。
年轻人饶有兴致的看着凌华,笑了笑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编起话来,还不打草稿呢,还真是有出息啊,要不这次回去,就记你大功一件,赏你到玄机阁闭关三五年,等你那rì突破散人境了,再出来继续做你的屠魔英雄?”
凌华顿时哭丧着脸,颓然道:“只是说得夸张了点,但好歹也逮住了这些魔族,还斩杀了三个呢,爷爷您怎能这样对亲孙子,您就忍心三五年见不着我,。”
“呵呵,这世上有哪个修士不想进我们昆仑的玄机阁闭关静修一番,你倒好,请都不进,如果你能好好利用那些游手好闲的时间,用来修炼,说不定现在已经是一介散人了,那还会被区区道丹境的魔族逼得这般狼狈,当真把昆仑山的脸面都给丢光了。”年轻人闻言顿时气哼哼地道,不过却没有真正责罚之意。
原来是昆仑山的太子爷,难怪口气那么大,身家那般丰厚,而且还有一枚连自己都没有见过的地阶符箓,看来还是小觑了这家伙的背景啊。张天松摇头暗叹一声。
以往在俗世,自己也算得上是富二代加官二代了,可是和眼前这家伙比起来,还真不值一提。不过张天松也没太过在意,因为他知道,终有一rì,他会站在这个世界的巅峰,傲视世间一切的真正巅峰。
只不过不是现在,所以他对眼前这疑似岁月真人的年轻人,还是报以十二分的jǐng惕,虽然在面对魔族这件事上,大家站在同一阵线。可这并不代表不会计较,因为自己的袖手旁观,令得其孙子损失一张地阶符箓的事情。
“逮住魔族,斩杀三个魔头?”年轻人环视一圈,脸上笑意更浓,道:“你怎么不说被魔族围攻而自乱阵脚,只守不攻,连三名魔族的自爆都阻止不了,最后被动激发灵符,这就是你们所说的逮住魔族,我看是你们被魔族逮住了吧。”
年轻人说着,忽然话音一转,冷声道:“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知悔改,可不要怪我给你下禁足,这次回去后,三年内不得踏出玄机阁半步,除非你提前突破到散人境,强行突破灵禁,否则就给我乖乖在里边静修三年。”
此话一出,凌华顿时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丝毫不意外年轻人能够对先前的一切了如指掌,仿佛认命一般的拉耸着脑袋,不敢再多说半句,生怕又说错什么,被罚在玄机阁里蹲多几年。
然而张天松却大吃一惊,这人虽未施展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神通,然而却在他的一言一行中,处处透露着令人感到惊惧的东西。手指头都没动一下,便把十个魔族定在当场,就连寻死都成了一种奢望,虽然这事张天松也做不到,但最起码自信能在进阶真人之后,做到这一步。
不过,那一眼看穿事情的始末因果,却是令张天松有种毛骨悚然的味道,特别是在听到他说的下一句话后,更是连后脑勺都凉飕飕的。
“咦,看来这里还挺热闹的啊,还有两个散人境的魔族出现。”年轻人黑白分明,清澈至极的双眸不断地来回扫视附近,半响后,目光一顿,直盯盯地看着下方大阵中心。
凌华等人一听,霎时惊出了一身冷汗,两个散人境的魔族,足以辗压他们一千遍了,就算心知有地阶符箓护身,也不禁后怕不已,心有余悸。
“竟然还死了!”饶是以年轻人泰山崩于前而sè不变的强大定力,也忍不住惊呼出声,旋即又摇头自语道:“不对,一死一逃,不过那种伤势,纵然魔族生命力再顽强,也命不久矣,说是死了貌似也没错。”说到最后,仿佛在自我辩解着没有判断出错一般。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也没有特意压低,对于散人境的张天松来说,即使没有刻意偷听,那话语声还是自然而言的钻进耳朵里。心中那股骇然之意,又岂止惊涛骇浪,波涛汹涌能够表达的,根本就没有任何词语,能够形容他此时的心情。
“哦,原来这里有位法力通玄,剑斩魔头的小友,真是眼拙,来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年轻人旁若无人的自言自语,似乎要把此地发生的一点一滴,都诠释一遍才肯罢休,只听他自语不断,啧啧有声地道:“极品灵宝,还有这座大阵,不简单,不简单。”
忽然,年轻人侧过头,对着下方满脸压抑不住骇然之sè的张天松,微微一笑,略一拱手道:“贫道凌浩然,不知小友高姓大名?”神sè话语中,毫无倨傲,反而满脸和蔼,亲近之极。
凌华等人倒吸一口凉气,他们还是第一次见这位道界巨擘,用这般谦虚的姿态,和人交谈,而且居然使用真名,而非响彻道界的岁月之名,难道那个什么小友,也是真人境的高人,只是修为隐而不显。
张天松长吁口气,自然能够听出那人是在和自己说话,见其似乎没有恶意,便传音让王弘停止大阵的运转,自己则缓缓飞上天空,在年轻人十丈远站定。不过举止却没有他那般随意轻松,深深一揖,恭敬道:“前辈折煞小子了,区区小名,怎能当得高姓大名之说,晚辈张天松,见过前辈。”
还不等那人说话,凌华已经满脸不可置信地指着张天松,火冒三丈地叫骂道:“你,你这个混蛋,骗子,你不是说两个时辰之内不能停止大阵运转的吗?”
第二百八十九章 天外魔手
“爷爷,就是这个家伙,他把我们拒于阵外,所以才会被魔族围攻,还劳动您老人家出山收拾残局,之前又对魔族行踪隐而不报。”凌华怒气冲冲的说着,还贴到自称凌浩然的耳边,神秘兮兮地道:“我怀疑这人和魔族勾结,专门祸害同道的。”
张天松一脸看白痴的模样,适才凌浩然说得还不够清楚么,斩杀两名魔族散人的人类还和魔族勾结?这是哪门子的事情。
凌浩然淡淡地道:“玄机阁加一年。”
凌华顿时急了,正要开口求饶着“减刑”,不料又听凌浩然道:“每说一个字加一年。”凌华的脸唰地一下白了,立即把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吞下肚子,闭口不言。
“让小友见笑了,老道我教导无方,莫要见怪。”凌浩然对张天松却是一脸笑呵呵。
“前辈说笑了,令孙仪表堂堂,年纪不大就能有此境界修为,面对魔族又毫无惧sè,足可见其心xìng资质都是上上之选,rì后绝对会是昆仑山的顶梁柱,新一代的道界领袖。”张天松轻轻地拍了一下对方马屁,心中却是疑惑不解,堂堂一位真人,为何对他百般客气,莫非就因为自己杀了两个散人魔头。
“哈哈,新一代道界领袖?”凌浩然似乎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忍不住地大笑一声,旋即带着饶有深意的笑容,道:“有小友在修道界,何人敢称道界领袖,再出sè的人,最多也就吃吃小友后尘,望其项背。”
“嘶”凌华几人发出一声长长吸气声,满脸骇然,再看看张天松,似乎并没有因为凌浩然的断定而感到不可思议,反而觉得理所应当,一脸的淡然笑容。
“区区无名小子,何德何能,前辈就不要笑话小子了。”张天松苦笑一声,终于知道其中缘由了,想来这位手段通玄的真人,是看出自己的真实年龄,才会大胆断定自己rì后道途宽阔,能够走得更远,甚至超越他。
否则堂堂真人,又怎会对一名散人如此客气,并且还放下身段的与其交谈,这已经是很明显的示好了。虽然这事说出去有点骇人听闻,然而事实如此,没有谁会傻到无端端得罪一名rì后前途无量的人。
凌华哈哈一笑,摇摇头道:“剑斩两名散人魔族,这等功绩,普天之下绝对是一等一的,魔族出了名难缠恶斗,小友以一敌二,仍能战而胜之,又岂是普通人能做到的,我敢保证,不出三rì,小友之名,绝对响彻道界,以后谁人不知小友之名,那就是孤陋寡闻。”
张天松干笑着挠挠头,对于名动道界之事,也是苦恼之极,rì后行走道界,想来就会成为黑夜中的一盏烛火般耀眼,围观这些最基本的事情,已经可以在脑中预见了。
凌浩然收起笑容,一脸正sè地道:“这次魔族重现人间,已有不少同道遭此毒手,奈何魔族行踪诡异飘忽不定,就连神机门的三位神算都束手无策,不过此时有了这些魔族作为因果纽带,相信神机门有办法锁定魔族藏身之处。”
说着,看了看下方,笑道:“此处有小友坐镇,又有这等玄妙大阵,应当固若金汤,老道就不插手了,人魔之战已然不远,小友要当心了,如果rì后有何困难之处,尽可来昆仑找老道。”
看似和自己年纪相仿,实则也不知活了多少岁数的年轻人,听着他一口一个老道说得顺口,张天松也生不出违和感。不过却也听得出他话外有音,至于最后那句找他做什么,却没有直接说明。
“这些魔族事关重大,老道就先走一步了,rì后有缘,再和小友促膝长谈。”凌浩然不等张天松说话,一挥手,一道光华把十名被悬定在空中的魔族,笼罩其内,带着身后弟子就要破空而去。
张天松微微一躬身:“前辈慢走,一路顺”风字还未出口,突然天地异变,原本还烈rì当空,万里无云的天空,徒然一黑,说是伸手不见五指也不以为过。
“哼,藏头露尾的家伙,终于按捺不住了,老道还以为尔等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这些魔崽子被带走还无动于衷。”凌浩然声音如雷鸣般响彻天地。
张天松闻言赫然抬头,然而下一刻,却是眼睛微微一花,一种窒息的感觉,压抑得他气都喘不过来,灵力也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下来,整个身子动弹不得。
回应凌浩然的声音一般,虚空中,突兀出现一只漆黑如墨,比起此时天sè还要黑上无数倍的巨爪,直径对着被光华笼罩的十名魔族抓去。
“连真身都不敢来,就想在老道手中抢人,简直痴心妄想。”凌浩然冷哼一声,也不见其有何大动作,仅是右手食指在身前虚空轻轻一划,轻声道:“反溯,回去。”
只见那仿若能辗压万物的魔爪,竟然以来时的速度,倒退而回,重新缩入虚空。天空也在同一时间恢复光明,仿佛一切从未发生,人还是这些人,那十名魔族也完好无损的被束缚在光华之内。
“呼呼”张天松大口喘着气,满脸压抑不住的骇然,刚才发生的事情,不过短短半个刹那都不到,他却仿佛感觉经历了一个世纪般漫长。身上衣衫已经被汗水沾湿,脑门更是冷汗淋漓,一阵虚弱疲惫袭上心头,就连悬浮于空的身形,也有些摇摇yù坠。
“这魔爪的主人实力不弱啊,看来这次的麻烦要比原先预料的糟糕。”凌浩然长吐口气,红润的脸sè,微微泛白,显然看似举手投足的一划,并非肉眼所见的那般简单。
凌华五人面如土sè,完全呆滞当场,只是微微颤抖的身躯,证明着他们不是木偶。
“前,前辈,刚刚那是真人境魔族?”缓过气来,张天松心有余悸地问道。
凌浩然点点头,又摇摇头,看得张天松满头雾水,才道:“是真人境,却有超过真人境。”
“天尊?!”张天松惊呼一声,转而又反应过来:“不对,真人境又超过真人境。”忽然想到厚土宗的开山老祖,诧异地道:“莫非是准天尊?”
“你知道准天尊?”凌浩然微微一怔,旋即道:“没猜错应该是,这世间能敌此魔之人,不超过五指之数,而且大多已经数十年没有现身修道界了,这次真的是遇上**烦了啊。”说着还摇头叹息不已。
张天松略一迟疑,最终还是没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前辈也不行吗?”
凌浩然呵呵一笑,毫不避忌地道:“七成战败,三成战平,胜算为零,败而不死。”
答案简而言之,却把张天松震得膛目结舌,心神yù裂,在他看来,眼前这人已经代表修道界的巅峰力量了。然而即便如此,却连敌人面都没见,便断定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胜算,准天尊和真人境的差距就这般大么?
似乎清楚张天松心中的惊涛骇浪,凌浩然淡然一笑,道:“老道修大道而忽小术,换做蜀山那耍剑的来,结果应该会好上不少。”
张天松恍然大悟,所谓修大道也就是感悟天道,却少有修炼法术神通,在争斗上自然略逊一筹,可修炼速度往往是其他人的数倍。想来那门渡空术,便是其用以感悟天道的借鉴功法,而非争斗之用。
张天松暗付一句,不过他口中所说,蜀山耍剑的,该不会有剑仙之称的剑道人吧,怎么到了他嘴里,说得好像江湖卖艺的感觉。
“好了,老道这次真的要走了,小友后会有期。”凌浩然带着五个被惊得魂不守舍的后辈,和十名被捕魔族走了。这次那位准天尊魔族没有再出手了,似乎也知道隔空拦截不成可能,也省得费力,任由他们安然离去。
摇摇晃晃的身形,刚一落地,张天松便撑不住地倒坐在地,抬起有点乏力的手,拭擦额上再次涌现的冷汗,脸sè微微发白。先前连续激战,又数次负伤,虽然没有大碍,但也已经心身疲惫,之后又被那劳什子魔族头头的气息狠狠地压迫一下,此时没有直接晕过去,已经很不错了。
此时,枯尘等人也渐渐从适才那恐怖的气息中回过神来,纷纷心有余悸地擦着冷汗。张天松虚弱疲惫之极,也不和他们废话,把收尾的琐碎事务丢给枯尘他们,自己带着任芊和唐氏直径回家,无力飞遁的他,只能悲哀地选择乘坐出租车。
虽然斩杀两名散人境魔族,但此时g市的守护力量,却极度空虚,散人境力竭,道丹境过半伤势较重,无力再战。剩下的枯尘枯智几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激战一场已有负伤,后又镇压大阵,体内佛元力已近枯竭,唯一还算完好的王弘,却又不善斗争之道,其余通灵聚灵二境,镇压大阵之时,也消耗不少灵力,已然无力再运转大阵。
如今不说散人境魔族,就是来上三五名道丹境魔族,也足以来场大屠杀了,所幸,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第二百九十章 风波暂息
众人所担心的事情并未有发生,仿佛那rì被张天松凌浩然斩杀和抓走的魔族,便已经是这一带地区的所有魔族了,又或者说那rì所发生的一切,形成了一种威慑力,令其余在附近匿伏魔族不敢来犯。
而元气大伤的g市阵营,也终止了外出搜寻魔族下落的计划,选择一直龟缩不出,战后第二rì就重新开启了守护大阵,以防魔族来犯,休养生息。
那rì发生的事情,因为大阵隔绝的原因,g市的普通人并不知道,就在他们上方,发生了一连串大战。只是在最后那只神秘魔爪出现的那一刻,整个天地处于一片昏暗,连阳光都无法照shè进来,不过还没等城市中的人来得及恐慌,那昏暗便已然消褪,仿佛那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只是幻觉而已,不过还是激起了无数种流言版本,但绝对没有一种和事实有半毛钱关系。
从那rì返回家中,张天松便一直闭门不出,足足静修五rì,其中任何事情都没有做,全心全意的静养心身,总算从那神秘魔爪夹带而来恐怖的,令得他喘不过气来的,几近窒息的yīn影中脱身出来。
勉强把状态恢复到接近巅峰状态,不过迎来的却是瓶颈,经此一战,特别是在最后见识到凌浩然的玄妙手段,和被神秘魔爪的压迫下。他终于触摸到了散人中期的壁障了,或许不知哪天的轻轻一戳,便会捅破那层虚无缥缈的壁障,进阶到下一个阶段。
不过却并未急着突破,他知道自己恢复时rì不久,无论是气血还是心神各方面,都没有彻底稳定下来,如此冒冒然进行突破,纵然侥幸成功,rì后到达散人中期也需要更多的时间用以巩固境界,他深知磨刀不误砍柴工,不到逼不得已,没有万全准备,他是不会选择突破的。
境界处于瓶颈,再把时间用在灵力修炼上面,显然有点多余,倒不如把jīng力时间花在其他方面上,例如钻研符道阵道来得实在,最起码也能为rì后道途,增加底蕴,同时也是侧面的增强自身实力与底牌。
不说那神秘魔爪的主人和凌浩然这些不可抵抗因素,就单单与魔蝠还有雾统领一战,已经让他切身体会到魔族的难缠和各种诡异能力,自己所掌握的底牌依仗,渐渐地感到力不从心,更是暴露了他防御力量不足的致命弱点。
经过一段时间的温养,御元甲已经重新形成,并且比起以前更显凝实,然而距离修至大成境界,还需要一段不短的时rì,想真正练到坚不可摧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而六丁护符也开始排不上用场,连雾统领灵宝魔枪一击都接不下,在散人境的争斗中,此符已经满足不了张天松所要面对的敌人了,更何况,还有一个令他生不出抵抗之心的准天尊魔族。
两月时间匆匆而逝,除了最开始几rì元气未恢复,g市众修士心惊胆战,寝食不安之外,一切都在异常的平静中渡过。那rì昆仑掌教带走十名魔族,亲眼目睹这一幕的一众修士,以为接下来八大宗门会有针对魔族的大动作,可是大出众人意料的,八大宗门仿佛陷入了沉默,没有任何关于抓捕到魔族,锁定到魔族藏身之处的消息传出。
就连魔族也一时间沉寂下来,不知是否因为g市产生的损失和打击,还是因为别的原因,令得魔族更加小心谨慎。这段时间来,神州各地,竟然再未传出任何关于魔族出没的消息,任凭八大宗门的搜寻队伍用尽各种办法,都揪不出半个魔族。令人谈之sè变的魔族,仿佛一夜之间,消失在这个世上。
两月时间,难得没外事打扰,张天松便一头钻进了符道阵道之上,每rì里都是…一线,在钻研符阵二道的时间之余,总会抽出一点时间,用以练习淬脉锻灵拳,不断的淬炼肉身和经脉,为下一步修炼打好更加稳固坚实的基础。
整整六十个rì夜,张天松几乎不眠不休,钻研符阵二道心神累了,便打坐养神,醒来后便走上一趟淬脉锻灵拳活动筋骨,顺带着淬炼身体,接着又再次投入到新一轮的钻研之中。
这段rì子,灵力到达了散人初期巅峰,无论如何压缩淬炼都得不到一丝提升,干脆把黑戒指交给了任芊和唐氏二人,让其轮流使用,比起绿茶效果更佳的黑戒指,这段时间对他们帮助可谓是无与伦比。
唐天睿跟上弟弟唐天健的步伐,进阶聚灵后期,反倒是唐天健,被张天松再三自制提醒,除非能把土真雷这门考验灵力cāo控力的灵法修炼成功,否则便要苦修三个月,压抑灵力修为的增长。
此时也已经三分之二的时间过去了,这个憨厚小子土真雷倒没学会,反而趁着镇压大阵每两rì休息一天的机会,自个琢磨了一套刀和拳法结合在一起的新事物。这套在外人来看不伦不类的东西,在他手中却是耍得虎虎生风,虽然此时看不出威力好坏,更不知实战效果如何,但张天松也是听之任之,每个人的修炼之路,都是不可复制的。
正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以后的路张天松也没可能会一直替他安排下去,既然他能早一步脱离自己预留的框架,追寻属于自己心中的道,又有什么理由去阻力他呢。
任芊也在不懈努力下,紧追而来,但因为修炼时rì尚浅,此时止步于聚灵中期,不过却把张天松从厚土宗藏经殿淘到的一套剑诀耍得有模有样,得到灵力滋润的她,更是愈发的光彩迷人,舞剑起来,还真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如果再套上一件宫装的话,便是活脱脱的仙女一枚。
两个月的时间,对于沉浸到修炼之中,完全没有了时间观念的张天松来说,仿佛白驹过隙,匆匆而过。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样的rì子他会一直持续下去,直至下一个突破,或者意外的发生……
第二百九十一章 冬月
清晨,张天松从入定中醒来,大门不走,直接在房间的窗户里跃出,虎虎生风地舞起淬脉锻灵拳,片刻过来,三遍完成。这套拳法却不知何人所创,其玄妙之处,足可令天下修士垂涎三尺。
拳法施展到极致,体内经脉都有种燃烧起来的感觉,饶是以其散人境的肉身,也不禁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不过整个过程,张天松却是享受之极,仿佛泡在温泉水里,经脉还不断增强,变得更加坚韧,更加粗壮。
今天正好是任芊三人的休息rì,张天松并没第一时间返回房间,而是来到大厅之中,他们还未到道丹境,自然也做不到辟谷,每rì还需要享用青姨jīng心准备的美味早点。
三人早一步完成每rì必修的淬脉锻灵拳,此时正美滋滋的吃着早点,一边讨论着修炼上的问题,一边的青姨也已经见怪不怪了,知道自己小少爷和这些年轻人,都是有大能力的人,只从张天松赠予她的那枚重返青chūn的宝花玉露丸,便可见一斑。
对于张天松参加早饭,任芊几人自然开心之至,这两个月来,沉浸在专研符阵二道的他,真正做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纵然是任芊也难跟他说上几句话。此时他主动送上门来了,自然高兴都来不及,正好可以向他请教请教修炼上的一些东西。
时间一晃,老半天过去,四人说得起劲,吃完早餐就直接在餐桌边上聊了起来,青姨也不便上前打扰,任由那些碗碟筷子放在餐桌上,这一顿早饭足足吃了好几个小时。直至快到午饭时分,才被一个意外来客,打断了这一场仿佛永无尽头的交谈。
门铃响起,青姨前去开门,张天松原本也不在意,从小开始,家里时不时都会有一些莫名的拜访者,十有**都是求张天海办事找门路的。只不过这样的人,一般连进大厅的资格都没,便被青姨轻易摆脱,送客关门。
不过,今天似乎有些不同,只见青姨在门口和人说了两句,便领着一名挺着将军肚的中年男子直径走向餐桌。
“小少爷,这位周先生说有急事找您。”背对大门的张天松,原本全神贯注的和任芊唐氏三人说着一个事儿,并没发现青姨令人进来了,此时闻言微微一怔,姓周的人找他,似乎他认识的人,没几个姓周的啊。
抬头一瞧,发现任芊几个都是一面好奇,显然这人他们不认识,旋即回过头来,便见到一个有些陌生却又熟悉的面孔,顿时脸露喜sè,连忙站起身,迎了上去道:“周老哥,好久不见啊,你这将军肚子是越来越成规模了,看来最近又大赚一笔了吧。”
来人正是和张天松打过几次交道的周华盛,上一次见他,还是在拍卖会上,自己用三千五百万从他手中换回了青玉葫芦这件先天至宝。此时想想,自己当时也是憋足一股犟劲,加之那些都是横财,否则还真舍不得那么大手笔买一个不知用途的玉葫芦。
不过如果事先知道此宝妙用如此逆天,张天松就是把澳岛所有赌场赢到倒闭,也要凑到足够多的钱,无论这葫芦被抬高到多少钱,他都会毫不犹豫的买下来。
“呵呵,张老弟啊,不是老哥我吹牛,大赚一笔算得了什么,现在老哥我已经连开十二间藏古斋,遍布全国各地,rì进斗金,不过这些都是拜你所赐啊,你可是我老周命中的大贵人吶。”周华盛大笑着和他来了个熊抱,其形象永远不会脱离那身穿着唐装千层底,说话的时候,嘴唇上的两撇八字胡更是一抖一抖的,活脱脱就是一个旧社会里的土地主。
“十二家!”张天松惊叹一声,旋即不解地道:“可是这又关我啥事呢,坐,坐,咱们坐着聊。”说着就要招呼周华盛落座,可一瞅到桌面上一片狼藉,顿时尴尬地笑了笑,转而领着他到客厅坐下。
一番介绍过后,周华盛和任芊三人已经算是认识了,知道这几个小年轻和张天松的关系,周华盛说话间自然也不会有何避忌,直言道:“怎就不关你事呢,自从那rì老弟你用三千五百万这个天价,从我手中拍得青玉葫芦,藏古斋之名便成为了藏古界的热门话题,就是头条也连上了好几天。”
此话一出,旁听的任芊唐氏三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置信的看着嘴角含笑的张天松,饶是任芊身家亿万,也不禁感到有些眩晕。几千万买一个只能看,不能用的东西,还能再败家一点吗?
如果此时张天松知道他们的想法,一定会大声喊冤,那可是先天至宝,真正的无价之宝啊,就是倾家荡产也要把它弄到手的,区区几千万又算得了什么。
“借着这阵风头,我把拍卖所得的资金,投入了八成,平均每半个月就开一家藏古斋的分店,现在全国一线城市,大半都有藏古斋的分号,因为天价葫芦的原因,慕名而来的收藏者络绎不绝,生意也自然滚滚而来。你说这是不是老弟你的功劳,如果不是你把青玉葫芦的价格抬到这么高,没有这天价葫芦的衬托,这事哪里能成。”周华盛对此事经常唏嘘不已,逢人便说自己遇到一生中的贵人,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否则即便拍卖所得令他成为一个小富翁,但也最多止步于此了。
张天松也没有想到连锁反应之下,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不过周华盛事业步步高升,作为朋友的他也乐见其成。
“对了,这都中午了,咱哥俩这么久没见,午饭就在这解决吧,正好可以和老哥喝两杯。”一说到喝酒,张天松便忍不住地搓搓手,别看他年纪不大,可却是一个爱酒客,只是这段时间静修专研,也没对路子的人和他喝上两杯,正是嘴馋之际。
这时青姨端着几杯茶水来过,正好听到这话,放下茶杯之后,便直接进了厨房,看那样子是要准备午餐了。
“不用麻烦了,我放下些东西就走,还赶着飞机去京城呢,下午那边还有一个博览会需要我出席,中午只能在飞机上解决了。”周华盛连连摆手,脸上也满是遗憾之sè,道:“老弟是我命中贵人,和你吃饭喝酒老哥我求之不得,恨不能再多沾沾贵气,可惜俗事缠身啊。”说话间,不知从何处掏出一个比巴掌长点的锦盒,送到张天松面前。
本想说,那些劳什子博览会有什么好去的,还不如舒舒服服喝上两杯的张天松,被这突如其来的锦盒吸引住了目光,到嘴边的话忽然一变,问道:“这是?”
“这是你让我帮你留意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不过此物的形象和你描述的大致相同。”周华盛道。
留意的东西?张天松心中一动,手下毫不犹豫地掀开锦盒,顿时一柄朴实无华,甚至连套都没有的匕首跃入眼中,特别在看到刀刃上的两个字时,眼中顿时爆发出一股惊喜光芒,拿出匕首,放在手中细细抚摸。
忽然,握住匕首的右手微微一抖,刀刃上光芒大盛,已经在空中挽出几个刀花,因为夹带着灵力的关系,虚空中留下道道朦胧划痕,仿佛一朵朵散发着微弱流光的花朵悬浮于空。
这样的一幕,看得周华盛惊叹不已,虽然他见识过张天松一些不可思议的地方,例如从数十米高的展会楼顶跃下而没事,但此时这样的手法,还是令他感到无与伦比的震撼。
“冬月”刀势一收,灵力褪去之后,匕首重归朴素,只是刀刃上的两个小篆字体却异常的明亮,张天松呢喃一声,chūn雷,秋光,冬月,已经有三柄了,按他猜测,这是一套匕首,数量可能有四柄,而且在获得这柄冬月之后,更是肯定了他的想法,四柄匕首用四季的chūn夏秋冬命名,此时也就只有一柄不知叫夏什么的匕首就筹齐一套了。
这些匕首有些古怪,似法宝,非法宝,能够疏导灵力,其锋利和坚韧程度,比一般法宝还过之而无不及,但偏偏又不能像法宝一样,发出剑芒刀芒之内的,无论输入多少灵力,都一直引而不发,知道匕首被大量灵力灌输的发红发热,都不见有其他东西出现。
然而就是如此,张天松更是隐隐觉得,这匕首之间有种莫名的联系,或许等筹齐之后,会出现一些不可思议的东西。
周华盛交付冬月匕首之后,便匆匆离去赶往机场了,张天松再三挽留无果,也就任其离去,匕首是以赠送方式交给他的。
那rì拍卖会结束时,自己只是随意提到这么一下,并没太大希望,毕竟前两柄匕首,都是从修士手中得到的。只是没有想到,自己这随口一说,这周老哥却是记在心上了,不单止为他寻来第三柄匕首,还连一毛钱都没收,这倒让其有点感动。
此时,任芊和唐氏二人把好奇的目光,投到了张天松身上,仿佛再说,还愣着干嘛,等你说故事呢
第二百九十二章 对匕首的猜测
静修两个月,话也没多说几句的张天松,仿佛一座压抑多年的火山,说开了就停不下,从早上开始就已经和任芊三人谈得有滋有味。此时在三个好奇宝宝的注视下,更是滔滔不绝的说起得到前两柄匕首的过程。
从书禾镇掉队开始,一直说到遇见刘半仙,再到答应上山除妖,最终因为前主人的跑路,而得到秋光。另一柄chūn雷则从去到澳岛开始,结识任芊,帮其夺回家产继承,之后鬼面人前来挑衅,恶斗一场之后,从其手中抢夺过来。两件事情说得仔细无比。
任芊三人同样听得津津有味,他们没有想到张天松在之前竟然就经历过这么多事情,而且多多少少都和自己有直接或间接的关系。说完得到匕首的过程,张天松还把这些匕首的奇异之处,包括来历和用途的猜测也一并说了出来,对他们,没什么东西值得隐瞒的。
“这么说来,阿松你觉得这匕首有四柄,所以才让周老板帮你留意,而现在四得其三,只要再找到最后那柄名字以夏季开头的匕首,便可筹齐一套。”唐天睿听完张天松的阐述,顿时满脸兴奋地道:“或许这些匕首真的藏着什么秘密,只要筹齐一套才能显现,说不定里面是一套绝世功法或者逆天神通的修炼法门呢。”
任芊同样兴致勃勃地道:“可是我感觉像是宝藏的钥匙,那些武侠电视剧里,不经常这样演的么,宝藏里面有着无数的天材地宝,有厉害的神兵利器,还有灵丹妙药。”说着,那双美眸已经闪动着星星般的发光。
张天松暗擦一把冷汗,这两个家伙,真是想象力丰富,自己得到前两柄匕首这么久了,最多也就想想会不会是可以四合一的奇特法宝之类,但是和唐天睿和任芊的大胆猜想比起来,简直就是不值一提。和他们比起来还是天健正常点,暗付一句的同时,欣慰地看向唐天健。
只是,唐天健的下一句话,却让张天松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只见他认真地看考虑片刻,忽然道:“我觉得四柄匕首集齐后,可以召唤一个神灵出来,帮助匕首的主人完成一个任何事情都可以的愿望。”
“那是七龙珠!”张天松和唐天睿异口同声,没好气地道,张天松脸上更是一副被打败的样子,这都什么思想啊,不会是最近修炼出岔子,把脑袋都练坏了吧。
“阿松,你把秋光和chūn雷拿出来我们瞧瞧,三柄匕首真的一模一样的吗?”任芊好奇道。
“除了名字。”张天松一翻手,两柄几乎一模一样的匕首出现在其手中,把秋光chūn雷平放在桌面作对比:“看吧,就连刻画这两个字的风格纹路明显都出自同一个人之手,匕首无论是大小重量,都几乎一样。”
“真的是一样。”唐天睿惊叹一声,忽然想起手中把玩着的冬月,连忙把其也排着放到秋光chūn雷旁边摆放,以作对比。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就在唐天睿放下冬月,手都还未来得及收回,三柄匕首突然发出一道流光,光芒在三柄匕首之间来回转动一圈。接着,三柄匕首赫然立起,并且在流光的维持下,渐渐地漂浮起来,缓缓地转动着。
“有戏。”唐天睿大喜若狂地一拍手掌。
张天松几人目瞪口呆,刚刚还在瞎猜着,这就瞎猫碰上死耗子了。而且匕首不是猜想的那样,需要四柄的吗?咋三柄就起反应飞起来了,这不科学啊。
“快看,这些光里有纹路。”唐天健指着三柄匕首中间的流光。
张天松几人定眼一看,果然,三柄匕首各自发出一道光芒,把三柄匕首联系在一起维持悬浮之外,在匕首的中间,还有着一片较为凝实不动的流光,内中有一些若隐若现的丝线纹路,不过并不清晰,让人难以看清这些丝线究竟为何物。
“好,好像是脉络图,难道真是功法之类的东西。”唐天睿不太肯定地道。
“可我看像地图,说不定是藏宝图呢。”任芊不甘示弱,仍然坚持自己先前猜测。
唐天健没有说话,因为这怎么看都不像有神龙的样子。
不过张天松却是思索半响后,道:“我们猜测应该没错,匕首有四柄,因为没有集齐所有匕首,所以并不能清晰的显示图案,不过按这些纹路来看,应该偏向地图一类的东西多一点。”
任芊蹙起好看的秀眉,担忧地道:“可是我们要怎么找到最后那柄匕首,没有目标,岂不等于大海捞针,再加上那匕首也不一定有人持着,它可能遗落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或是深海,或是深山,或是成为古人的陪葬品被收进古墓之中,这样就像在找一样世上根本没有的东西那般困难,就算发动所有的人力物力,也不见得就能找到。”
听到这话,其余三人默然无言,确实,这样的可能xìng不是没有,反而很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眼前这三柄匕首,无异于鸡肋中的鸡肋,除了比凡兵锋利些,坚韧些,就再无用处了。
沉默片刻,唐天睿迟疑道:“其实还有线索可以追查,只是不知他们是否对此也一无所知。”
张天松心中微动,问道:“你是说刘半仙和那个鬼面人,可能知道匕首的来历?”忽然,仿佛恍然大悟一般,一拍手掌,大喜道:“我怎么没有想到,我们能发现匕首有问题,他们没可能不知道的。”转而又眼眉轻蹙,无奈地道:“可是刘半仙不知身在何处不说,离魂魔君又曾说闭关苦修,会不会见人还是个问题,这倒有些麻烦。”
“离魂魔君?”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号,唐天睿三人微微一愣,怎么说着说着,忽然跑到魔族身上了。
仿佛知道他们心中所想,张天松呵呵一笑道:“就是鬼面人的师尊,一个南海散修,为人豪爽,离魂魔君只是他的名号而已,并非魔族。”
“我这就和枯尘大师他们打个招呼,去南海找离魂魔君打探消息,希望能有所获。”说着,张天松伸手把三柄悬浮着的匕首捞到手中。
徒然,身子一僵,脸上露出一丝古怪之sè
第二百九十三章 相遇“同道”
一道紫芒划过天际,张天松的身影稳稳站立于一柄门板大小的紫sè巨剑之上,认准方向,往南边跨山渡河,一路疾飞而去。
不久前,还在张家大厅之中,在触碰到三柄悬浮匕首之时,张天松清晰的感觉到,在遥远的南边,一股若隐若现的牵引在召唤着他,或者说是这三柄匕首在召唤着某物,而那件物品似乎也能接受到这股召唤,只是或许能力有限还是距离太远,没能直接破空飞来。
不过这样的变化,还是让张天松喜出望外,知道匕首有相互感应之妙,当即不再迟疑,立即动身,先是前去大觉寺与一众道丹境告别,顺便留下一些两月来,炼制的各种符箓,让其分发下去,也算完成了当rì的许诺,并且交待一些琐碎事情。
原本还担心因为自己的突然外出,会影响军心稳定和降低防护安全的张天松,在得知阵道大师王弘,已经闭关冲击散人境两天了,不出意外,一rì之内便能破关而出,一举进阶散人境。
据王弘所说,能有如此决心和信心冲击散人,一大半功劳还是因为张天松改良后的阵图,令其收获甚丰,每rì每夜自动请缨地坐镇大阵,为的就是一观阵中玄妙,或许是觉得阵道底蕴以足,时机成熟了,这才决定突破极限。有一位jīng通阵道的散人镇压大阵,比起普通散人境不知好上多少倍,这让张天松也是走得安心,不用时时惦记g市被魔族袭击的安危。
一个多小时后,紫芒在一座陌生的城市上空来回盘旋,似乎在不停的搜索着什么,内中张天松却是眉头紧蹙,一直还牵引着他的那道召唤,明明指向这座城市,可一到了这里,突兀又消失不见,仿佛先前那一切都是幻觉而已。
“奇了个怪,莫非匕首也会耍人?”张天松嘟囔一句,从空间戒指里翻出三柄匕首,果然还是滴溜溜的漂浮旋转,不过此时这些匕首似乎有点烦躁,旋转的速度忽快忽慢,忽上忽下,似乎也因为突然失去牵引目标而焦急着。
见匕首也是一副无计可施的样子,张天松无奈地摇摇头,也不把其收起,用一缕气机牵着,让三柄匕首跟在他身边打转。身子直径往下降去,不过却并未撤掉身上的隐逸法诀,否则身边飞着三柄匕首从天而降,还不招来强烈围观。
大大咧咧的从天空中降落,站在大马路边上,身边人来人往,然而他身形却轻微地摆动着,如流水般的行人,却没有一个碰到他分毫,就像一团空气在与每一位行人擦肩而过一般。
看着人来人往的街头,一眼望去,三五万人不在话下,比起g市最热闹繁华的闹市,还要热闹数倍不止。张天松不禁头疼地拍拍额头,虽然那道牵引气机,最后消失的地方就在这附近,可是这么多人,叫他如何下手,空有一身开山裂石的绝大神通,却偏偏被这事给难住了。
正当他头疼之际,忽然远处响起一阵铜铃的啷啷响,顿时吸引了他的目光,接着便见到一幕有些熟悉的场景。
只见一人一幡一铜铃,远远地向这边走来,来人约莫二十不到,身穿藏青sè长褂,一手持铜铃不时晃荡两下,一手持布幡,上面写着“算盘一出,通往古今。”活脱脱就是神棍一枚,比起当rì张天松为印证窃天十二卦,上街招揽生意有得一拼,而且两人都是年轻的小神棍。
这人也不说话招客,只是一双清澈地眼眸,蹩脚地装着沧桑忧郁,仿佛看破了红尘的少年郎,手中铜铃有一下没一下的晃荡着,以此引起附近行人的主意,张天松便是其中一人。
这人直径往街道的另一头行去,对于街上路人的指指点点视若无睹。然而真正令他瞩目的,还是因为这人身上,有着一股微弱的灵能气息,显然是有真本事的修道者,这样的情景和自己当rì是何其相似,只是换了地方,换了个人罢了。
“有趣,莫非也是和我打着同一个念头,还是真为钱财而来。”张天松嘿然一笑,大感有趣,有意去逗弄一下对方,反正现在也没了匕首的下落,又不急着返回g市,闲着也是闲着,正好去和“同道”切磋切磋。
四下扫视一圈,身形闪动间,窜进一处yīn暗的角落,现出身形的同时已经收起了三柄匕首,接着便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如小溪汇进江河,和庞大的人流汇成一片,直径向着那名“同道”迎面走去。
“大师,你真能通往古今,能不能算出我什么时候发财?”忽然一道人影闪现,那名正装着满脸沧桑的年轻神算,被这忽如其来的人,吓了一跳,待定眼看清楚,是一名比自己稍稍大上一点的年轻人,这才松一口气。
不过旋即又心中暗喜,看来今天要开张了,看这人身穿不差,应该是个有钱的主,忽悠一番,再狠狠宰一笔,今晚的酒菜钱就回来了。当即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道:“你信就能,不信就不能。”说着还两眼望天,仿佛毫不在意这位客人是去是留。
闻言,张天松微微一怔,旋即恍然大悟,顿时明了,这才是高手段啊,想想自己那时求爷爷告***,甚至不用钱替人算卦,却被人当成骗子看待。再看看眼前这家伙,不急不躁,任你是去是留,自是不急,给人的感觉就是他不在乎钱,只等有缘人的一副高深莫测的派头。
“算命这东西我信,不过就是现在骗子多,如果你能证明你有真材实料,这些就当是请大师喝茶的。”张天松财大气粗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叠rmB,咋一看,起码有上千元。
这一举动立时引来了附近行人目光,有惊叹他的大手笔,有暗笑他是冤大头,更有的暗自腹议他是托。不过对于这些,年轻神算却是无动于衷,眼睛轻轻一瞥他手中钞票,便又恢复到两眼望天的高深模样,仿佛视金钱于无物,毫不在乎。
不过张天松却是暗笑不已,这家伙的演技不去拍电影真是暴殄天物,明明在见到自己手中钞票的时候,心跳徒然加快,就连眼角也不自主地抖动了两下,不过脸上却仍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虽然两眼望天,但年轻神算还是问道:“想怎么证明?”
张天松毫不意外,道:“我不是本地人,来这里的目的,你算算,只要答案有点沾边,我也算你算中了。”
“可以。”年轻神算想也不想便答应下来,这时,终于收回眺望的目光,转而看着他道:“说说生辰八字,没有就说出生年月rì。”说话间。
一般人都不记得自己的生辰八字,为了装得像一些,也为了增加难度,张天松只是说出了出生rì期,就连出生时分也谎称不知道。
年轻神算也不说话,从怀中掏出一把比巴掌还小的jīng致算盘,噼里啪啦的捣鼓起来,也不知他那不算纤细的手指,是如何能够快速准确无误的拨弄这小巧算盘的,在外人看来,这只不过是乱拨一通,和平时算账用的算盘法不同,不少围观群众,已经暗暗摇头,连算盘都不会打,还学人出来骗吃骗喝,也不会用个龟壳铜板什么的,最起码别人看不懂啊。
但是,算盘他们就看得懂吗?张天松可不这么认为,只一眼,他就看出这年轻人所使的术数法门,是俗世中传说已经失传多年的铁算盘,据传是古时易学大家刘伯温所创,如今俗世所流传的铁算盘,大多都是得其形而不得其神,但眼前这人,却是形神兼备。
因为每一种术数法门,都有一套相应的心法,外在卦象显示,心中默运心法配合心算,才能得出准确结果,很显然,这年轻神算就修炼有着铁算盘的心法,并且还已经小有所成了。
年轻神算右手五指快若闪电,那小巧算盘被打得啪啪响,然而原先轻松之sè已然不在,脸sè越发凝重,五指在拨弄算盘的同时,更有一丝丝一缕缕的灵力灌输而入,把算珠反馈回来的信息,在心中飞快盘算,得出一个个信息片段,组合成一个准确有用的结果。
这一切看似容易且毫不费力,可是就像一道复杂的公式一样,只要中间出过一个数字是错的,哪怕再无关紧要的数字,结果都会有云泥之别,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所以术数一道,是追求完美,追求无暇的大道,所以在三千大道中,术数之道,是最耗费心力,也是最难修炼至大成。
年轻神算右手五指动作一顿,算盘一甩间,所有算珠瞬间恢复原位,长长吐出一口气,沉默半响,直视张天松道:“你来到这里的时间不到半个小时,是来找东西的,不是人是物,可对?”
张天松心中早有预料他能算出个所以然来,不过脸上仍是装作惊喜交加,激动万分的一拍手掌,道:“大师不愧是神算,太厉害了,那东西我找很久,你能不能帮我算出来它在哪里?我一定重金答谢。”前半句有点装,但是后半句却是真心实意,说不定这铁算盘真能算出最后一柄匕首的下落,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冲关在即,不能随意消耗心力,他也会用窃天十二卦试试的。
“小问题,不过”年轻神算话音顿了顿,眼睛不着痕迹地瞄了眼张天松手中的一叠钞票。
第二百九十四章 该死的条件反射
感觉到他的目光,张天松哑然失笑,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不过能忍到现在,其定力也不差了,也不迟疑,将手中的一叠钞票塞到他手中。
年轻神算不着痕迹地捏了捏手中钞票的厚度,眼中上过一丝狂喜,不过他掩饰的很好,须臾间恢复平静无波的样子,不动声sè的把钞票连同算盘收进怀中内袋。
“咦,大师你不是要帮我算算要找的东西在哪么?怎地把算盘都收起来了。”张天松这次确实真的怔了怔,不明所以道。
年轻神算故作高深地摇头晃脑道:“刚刚起完一卦,头脑正累呢,得坐下来歇歇,喝口茶缓口气,天机不可轻泄啊。”说道最后,又回到两眼望天的姿态。
娘地,也太会捞钱了吧。张天松暗骂一声,看那模样,摆明了是要打蛇随棍上,不见钞票不开口,还装什么高人。不过脸上仍是笑容可掬地道:“对对对,大师言之有理,要不我们找个茶楼坐下聊,等大师休息好了,再替我算一算,只要能够找到我要找的东西,钱不是问题,大师开个价,我绝对双手奉上。”
这话倒说得不假,越接近最后一柄匕首,他便越发好奇与期待,一些不能在修道界流通的货币,留着再多也是无用,能够换来惦记已久的匕首才是正理,当然如果眼前这家伙敢狮子大张嘴的漫天要价,自己也不会充当那冤大头,说不得还会暗中出手教训一番。
钱不是问题?年轻神算眼睛一亮,从其眼中爆发的一道jīng芒,都让张天松感到一阵刺目,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见钱眼开?果然钱的威力是巨大的。
年轻神算一脸的清高,学着张天松说的那句:“钱不是问题,你也算有缘人,否则再多的钱,我也不会出手相助的。”
张天松嘴角微微抽搐一下,这人怎能不要脸到这种程度,正当他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徒然,身后传来一声暴喝,声音之大,让人有种震耳yù聋的感觉。
“站住,别跑!”
咦,这台词怎地这么熟悉,正当他疑惑中,只见眼前原本正装高人模样的年轻神算,忽然火烧屁股般地脸sè大变,也顾不得张天松这个冤大头,一转身,撒开丫子就狂奔,眨眼间就钻进了人流之中。
张天松心头微动,一回头,几个身穿蓝sè制服,膀大腰圆,手拿jǐng棍的大汉,正向这边奔跑而来,城管大叔?心中蓦然一凛,脚下不自觉地跟着奔跑起来,学着开溜了的年轻神算,一头钻进密集的人流之中。
原本一些驻足观望的行人,见到这一幕,都忍不住地笑骂出声。就知道那出手阔绰的年轻人是托,不然人家城管来了,慌啥慌,不是心中有鬼哪会落荒而逃?
“别跑”
身后传来不绝于耳的呼喝声,张天松脚下生风,身形连连闪动,从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左右穿插而过,其速度比起那些终rì被城管追赶的街边小贩还要快,逃跑起来还要熟练。不过在街头身经百战的城管显然也不是吃素的,总能选择最简短,人流量最少的方向追来,更使出凶残的呼朋唤友神通,一个对讲机就能让张天松有种被十面埋伏的感觉。
可怜一个散人境修士,竟然被城管追撵的满大街乱窜,要知道散人在古时,可是被尊称为陆地神仙级别的修士了,上天入地,开山裂石。但这一切来到张天松身上时,却丢足了身为修士的脸。
“娘地,怎么每次都这么倒霉,不就替人算算命嘛,用得着这么劳师动众的来抓我”张天松脚下狂奔,口中骂骂咧咧,忽然,话音一顿,满脸古怪之sè地喃喃道:“我,我跑啥啊,我又不是帮人算命的那个,我只是路人甲啊。”正要停下这该死的条件反shè造成的狂奔,但是一听身后追来的呼喝声,知道就是停下来也是有理说不清,顿时哀嚎一声,脚下速度再增三分。
片刻后,张天松找准一个没人的角落,窜了进去,直接隐逸身形,然后大摇大摆的飞天而起,看着下方无头苍蝇一般乱窜的城管,张天松得意的笑了,只是这笑容怎么都感觉自我安慰xìng质的多。
灵识往四面八方延伸而出,在摆脱城管大叔之后,张天松第一时间便是寻找那个间接令得他狼狈逃跑的年轻神算,收了他不少钱,可不能让其这般轻而易举的赚到自己的钱,再说自己还指望他能算出最后那柄匕首的下落。
“呀呵,臭小子脚底抹了油啊,竟然坐出租车逃跑。”张天松神sè一动,灵识已经锁定了年轻神算的气息,只是从灵识反映回来的画面,令他气不打一处来。这家伙分明就是赚了自己钱,财大气粗之下,竟然坐出租车逃跑,这样就算城管见着了,也只能望而生叹,难怪那些城管都来抓自己了,原来目标减少,兵力集中了。
师宇感觉今天撞大运了,才上街晃荡不久,就遇到了个财大气粗的冤大头,虽然耗费心力的使出了真本事,但也换来了一笔不菲的现金。只是令他感到美中不足的是,正准备宰一笔狠的时候,却被城管给盯上了,这让其恨不得把那些胆敢破坏他赚钱大计的人,狠狠地暴打一顿,好叫他们那些狗眼看看,自己可是活神仙一流的人物,可不是什么街头神棍可比的。
“师傅就在前面路口停。”眼角瞥到出租车的计程器快要跳表,师宇忙不迭地喊停开车的司机把车靠边,脸上有些肉痛地掏出一张刚刚挣来的大人头递给司机找零,平时他连公车都舍不得坐,这次下血本的做出租车,已经使他吝啬的神经,微微有点不堪重负了。
“唉,人要学会知足,今天一笔生意,都快赶得上半个月的收入了,要是天天都能有这样的冤大头,那该多好啊。”下了出租车的师宇,驻足打量片刻,向着一条清冷地小巷子走去,那是一条捷径,可以缩短回家的路程,不过嘴里仍是嘀咕不断,显然对于错失张天松这样一个客户,还满心介怀。
“呵呵,生意都没开始,怎能算得上做成了一笔,我可是等你很久了,大师!”一道声音,突兀响起
第二百九十五章 再见窃天十二卦
正嘀咕着的师宇,被突如其来的一道悠悠声音惊醒,下意识侧头往声音出处一看,双目瞪圆,毫无高人形象的尖叫一声,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开两步。
“鬼叫什么?我可是等你好久了。”张天松一脸郁闷地用手指掏掏耳朵,似乎被他那尖嗓子给刺疼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师宇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手指颤颤微微地指着他。
张天松莞尔一笑,理所应当地道:“大师在这里我当然就在这里啊,我等着大师给我算算呢,那东西真的对我很重要,只要你能算出来,酬金绝对让你满意。”
师宇眼睛一亮,见钱眼开的他,听到有酬金,顿时把张天松神奇出现的事情抛之脑后,那东西弄明白了也换不来钱,还是把这笔生意做下来才是正理。
“没问题。”师宇想也不想就一口答应下来,心中却是乐开了花,看来老天还是很眷顾我这个新一代神算子的。等赚了这笔大钱,就可以改善自己生活,说不定还有些闲钱为自己打打广告,等出名了,只给那些达官贵人算算命,看看相什么的,保底价起码也要一万起步,到时就是一天接一个客,一年下来也有......
张天松眉头轻蹙地看着眼前一脸意~淫的年轻神算,道:“那,大师能开始了么?”
“啊,啊,能能,这就起卦。”师宇从意~淫中被惊醒,非但没有恼怒,反而笑脸相迎,和适才在大街上,简直判若两人。此时更像一个钻到钱眼里的人。
从内袋中掏出小算盘,稍微拨弄一下,又抬头问道:“你知道要找的东西,五行属性属什么吗?”
“属金。”匕首,当然属金。
师宇没有再说话,按照得到的一些讯息,右手五指再度飞舞于算盘之上,虽然算出一件物品的方位看似很难也很不可思议。但有了先前已经起过一卦的基础,再来推算,自然要轻松很多。当然,如果不是有真才实学,也算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师宇脸色渐渐凝重起来。右手五指快若闪电,嘴唇轻轻张合。在飞快地计算着什么东西。配上他一身装束。还真有几分出尘高人的味道,就是年纪看上去太年轻,不太能令人信服。
忽然,师宇手中动作一顿,算盘敲打的声音也随之戛然而止,只见其一脸古怪之色。眉头紧蹙,时而摇头,时而喃喃自语,似乎遇到了什么不可理解的难题。
张天松静立一旁。见到年轻神算一脸凝重的样子,毫不意外,如果他能轻而易举的算出匕首下落,张天松才会感到惊奇。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匕首似乎被下了灵禁,隔绝了一些东西,就连匕首本身的自我牵引都失效,一般的推演方法,可不见得就能推算出来。
“唉,你这东西应该不是一般物品吧,要想算出来不太简单。”师宇眉头紧蹙,他这话倒不是想捞多点钱才故意言之,而是真的感到棘手。
“大师你不是通往古今的吗?一定还有办法的对不对,只要你能算出来,我给你这个数。”张天松见他没有把话说绝,顿时一喜,伸出一个手指头示意酬金。
“一千?”师宇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没有立即答应,这笔钱足够他生活半个月了,只是那东西太过耗费心力,施展了三五天内也不用出去寻活了。
正当他迟疑着的时候,张天松摇摇头道:“一万,只要你能帮我把那东西找出来,就当是给你的酬劳。”
一,一万?!师宇瞪大眼睛,他这辈子都没拿过那么多钱,莫非刚刚幻想的东西,这么快就实现了?
“怎么?不行?”见他不说话,张天松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难道这人打算狮子大张嘴,适才被他间接害得狼狈而逃的事情还没算账呢。
“行行,那价钱,可以弥补我泄露天机的代价了。”师宇忙不迭地把头点的如小鸡啄米,笑脸如花,那样子,哪里还有先前的高人模样。一万块啊,足够他半年不做生意还能生活得有滋有味,这样有钱的主,一定要牢牢抓住,日后说不定大生意长做长有呢。
师宇把小算盘收回,换出一副龟甲,还有三枚有点残破的小铜钱,也不说话,直接着手捣鼓起来,只见他身上不算浑厚的灵力,毫不保留的全数运向龟甲,双手捧着龟甲,按照一定规律的来回晃动,奇怪的是,明明有铜钱在龟甲内摇晃,却偏偏没有一丁半点的声响传出。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当他开始捣鼓龟甲之时,张天松便已经瞪大眼睛,满脸错愕之色,仿佛见到了什么大出意外,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因为此时师宇的起卦方式,张天松再熟悉不过了,竟然是他学自刘半仙刘栋的窃天十二卦,而且用起来的熟练程度,比起他过之而无不及。
二人一动一静,一个手中捣鼓不停,口中默念不休,一个双目瞪圆,嘴巴微微张开。幸好此地还算偏僻,人影不见多一个,否则这样的画面,任谁见着都会冒出两个疯子的念头。
足足一刻钟过去,师宇已经完成了五次的摇晃,倒出铜钱五次便计算了五次,越是往后,他的眉头便皱得越紧,似乎有什么疑惑的事情困扰着他,直到第六次倒出铜钱,动作戛然而止,满脸错愕地看着手中显示的卦象,也顾不得去拭擦脑门因为耗费心力所渗出的细密汗珠,只是愣愣地看着手中三枚铜钱,结合之前五次显示的卦象,仿佛一下陷入了当机状态。
“大师,你怎么了?”此时张天松神色已经恢复如常,虽然满心疑惑,但也没有第一时间说出来,事情是要一件一件解决的。
师宇深吸口气,目光有些闪躲地问道:“你要找的东西是不是一把利器?”
“对,你算到在什么地方了?”张天松毫不意外,窃天十二卦的玄妙如何,他很清楚,虽然不知是否真如只有气动期的刘半仙所说,能够前知五百年,后算三百年,能够易天改命,算尽三界六道。但也绝对不是一般占卜卦术可比的,只是自己一直没有时间钻研此道,而且据说此道很容易折损寿元,除了刚开始接触此道时,好奇心泛滥之下热衷此道,之后便一直都是敬而远之的多。
“算是算到,不过天机不可轻泄啊,我只能大致说说方位。”师宇清澈透底的眼珠子微微一转,又装作高深莫测地道。
张天松无语地看着他,叫你算算一把匕首在哪里而已,又不是让你推演天下大事,用得着套上天机这顶大帽子么?莫非是嫌钱不够?
一见张天松那怀疑的表情,师宇连连摆手道:“真的真的,这事真不能说,修炼中人不打诳语,我说了会遭罪的。”
张天松嘴角微微掀起一道弧度,轻声道:“真的?那如果是这样呢?”说着,伸手往背后一摸,五叠红彤彤的大人头出现在其手中。
“真...”原本想也不想就开口的师宇,话语骤然一顿,两颗眼珠子都快要登出眼眶了,嘴巴张得老大,口水不自觉地就要往外流。
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师宇发现自己的眼睛移不开了,不过心中最后一道防线,仍是做着最后抵抗:“不,不行的,我不能说,说了有钱没命花。”
张天松眉头轻蹙,难道真有说不得的东西,还是那些匕首牵系到的因果太重,连这财迷都不敢赚这钱?想着,就要把钱重新放回空间戒指,这些已经是他全部的现金了,他再不说,自己也不可能再加价。既然窃天十二卦能够算出匕首下落,再不行,就亲自起卦一次,相信以自己的境界修为,不用六卦之多就能推演出匕首所在。
“等等!”见张天松要收回那笔巨款,师宇终是忍不住开口叫停,张天松微微一喜,以为他肯说了,却不料他又道:“我可以说大致方位和标致性的地方,其他的你自己找,我只能帮到你这些,不过......”说着,又瞄向张天松手中的红色大人头。
张天松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他也知道大致方位,就在适才降落的闹市之中,只是人海茫茫。不过还是说道:“也可以,至于能给你多少酬金,那就看你说得详细与否,越详细有用,酬金自然越多。”说着,还晃了晃手中钞票。
师宇神色微动,脸色一副慎重无比地样子,沉声道:“好说,在北郊三十里,一座以动物为名的山上,有一个凉亭,我只能说这么多,再多我就要遭天谴了。”说着,还大口喘气,仿佛刚刚那些话已经消耗了他所有的精气神一般。
张天松闻言却是一愣,北郊三十里?莫非持有匕首的家伙不单止是修士,还是会飞遁之术的道丹境修士?否则又如何能在短短时间之内,从市中心到达三十里开外的地方去?可是刚才没有发现修士飞遁的灵能波动啊。
忽然,眼角看到那年轻神算,一双眼珠子正滴溜溜的乱转,发现自己在看他,顿时有些闪躲的看向一边,不和自己目光交汇。
见此,张天松冷笑一声,好你个神棍,差点就被你给骗得傻乎乎跑去三十里外,敢戏耍小爷,等会有你好看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六章 我不小心轻举妄动了
张天松嘴角微微掀起,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道:“这方位定得也算详细,想来我去到哪儿,应该就能再到我要的东西了”
师宇眼睛一亮,须臾后又恢复平静,歉然道:“这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你去到那儿一定能够找到你想要的东西,我已经顺带帮你算了算,在短时间内,那东西的位置暂时不会移动,但时间一长就说不定了,所以你还是抓紧时间去吧。”
“哦,这真是要谢谢大师了。”张天松顿了顿,话音一转,道:“可是,我还是不能付给你酬金。”
“为,为什么?!”师宇这些不淡定了,目光直盯盯地看着他,生怕一眨眼又像来时那么突然的消失了。
“呵呵,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忽悠我啊,要是我现在给钱你了,等我去到那儿找不着东西,再想找你算账,那时你也早跑没影了怎么办。”张天松莞尔一笑,接着道:“不过你可以和我一起去你说的那个地方,如果在那找到我要的东西,这些钱,就全是你的了。”还掂了掂手中五叠红色大人头,甚是引人犯罪。
“不行,我不能去那个地方,否则会有损我修行,届时就不是金钱可以弥补的了。”师宇有些慌张地拒绝了这个要求,道:“我不用你全部的钱,你只要留下一叠就行。”虽然想尽快离开这里,但是看到眼前这一叠红彤彤的大人头,却又不舍得空手而后,怎地也要咬一块肉下来。
“哦,那如果我一分钱都不给呢?”张天松的笑容满是玩味,只不过师宇不敢与其对视,自然发现不了。自己和对方的角色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猫与老鼠产生了逆转。
一听到不给钱,师宇顿时急了,也顾不得心虚,怒道:“我已经帮你算出那东西的位置了,做人要有诚信,如果,如果你不按照先前协议付出金钱弥补我泄露天机的损失,我不介意易天改命,让你一辈子都得不到你要的东西。你不要试图惹怒一个神算子。”
“哟哟哟,还神算子呢。”张天松这下乐了,笑容可掬地道:“窃天十二卦确实能够易天改命,可就你那丁点大的修为,连蚊子的命运你也改变不了。别在那吹牛皮了。”
“窃,窃天...”听到那熟悉的词语。师宇霎时大惊失色。额头徒然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比起先前耗费大量心力还要夸张,不过顷刻间又强装镇定道:“什,什么窃天七八卦的,我不知道,不知道。”说着还连连摆手。一脸晦气地道:“今天算我倒霉,遇见你这吃霸王餐的,钱我也不要了,那东西就在刚刚说的地方。你爱去不去,别来烦我。”
说完,直接转身就想快步溜走,就在转过身来的那一瞬间,眼中再也隐藏不住的惊慌,脚下更是加快了三分。不料,还没走出几步,低头疾走的他,忽然撞到一个硬邦邦的物体,脑袋吃疼之下,往后退开两步,举目望去,不知何时刚刚那出手阔绰,却又来历异常的年轻人已经站在了其身前。
“呵呵,事情还没解决,不要急着走嘛。”张天松笑容可掬道:“你不知道窃天十二卦,那你刚刚所使的占卜法,又是叫什么,倒是说个名字出来,好让我见识见识。”
“你,你想怎么样,我告诉你不要轻举妄动,虽然修炼中人不能轻易伤及普通人,但是你得寸进尺的话,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师宇这话说得,怎么都像色厉内荏,特别是那有点颤抖的话音。
虽然自身有一些修为灵力,但是师宇更知道自己面前这个同样不是普通人,能把自己撞得后退,而他若无其事,再联想到他竟然比自己坐出租车还快,先一步到达这里拦截他,说是未卜先知也不以为过,而且能够一口道出窃天十二卦的名头,如此想来,难道这人真是出自那个地方?
师宇越想越心寒,莫非真是冲着自己来的,先前那一系列的事情都是试探?早知道就不该用那占卜卦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要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师傅他老人家遭到不测,就真的是造孽了。不行不行,无论敌人如何逼供要挟,我都要守口如瓶,打死不说,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说不定还能投胎到个有钱人家里,就不用像现在成天给人算命讨吃喝的。
“呼...”
咦,怎么突然刮风了,还有我的身体怎么轻飘飘的?正在想象着最坏下场的师宇,忽然惊醒,往四处一看,顿时膛目结舌,差点就吓得尿裤子。
“这,这...”师宇一双眼睛瞪得铜铃大,惊骇欲绝地看着周围一片白蒙蒙的,再咬紧牙关往下瞧去,当见到那些高楼大厦都只有手指头大小时,一阵眩晕冲上脑门,差点没当场吓晕过去,自己竟然无端端的飞到天上云端之上了。
“不好意思,我不小心轻举妄动了,你不要对我不客气啊,不然我手一抖,你就得往下掉了。”张天松的声音在他背后想起。
师宇吃力的扭过头,哭丧着脸,口吃道:“大,大侠,不不,大仙,大仙你放过我吧,我只是一个街头混吃混喝的神棍,不是什么神算子,我错了,你,你放过我吧。”
“呵呵,一个深得铁算盘精髓,还懂得窃天卦术演算方式的修道者,居然自称街头神棍,也太谦虚了吧。”张天松莞尔一笑,毫不客气地道:“好了,不和你玩了,你算到的那柄匕首在哪里?还有,你和刘栋是什么关系。”
师宇眼眉猛跳一下,但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等了片刻,见他仍是闭口不言,张天松悠悠地道:“说吧,你只有一次机会,如果我听到不想听到的东西,我会让你体验一下,高空自由落体的快感,当然,代价就是要去阎王那报道了。”说道最后,还阴深深地笑了笑。
师宇眼瞳骤然一缩,果然来则不善,来势汹汹,顿时把心一横,钢牙一咬道:“好......”(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七章 快点动手送我上路,我等不及了
听他大声道好,张天松心中暗笑,只是随便吓唬一下就顶不住要松口,真是没趣的紧。不料,下一刻却是听到令他笑容更甚的话语。
“我正想见识见识阎王爷长什么模样,你把我丢下去吧。”师宇面目狰狞,显然这句话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才说出来的。
“那好,我成全你,记得替我向阎王爷问个好。”张天松莞尔而笑,托举着师宇的灵力,赫然一松,再无着力的师宇顿时翻了个跟斗,头下脚上的往下掉落而去。
“啊!啊......”
一声悲凉欲绝的绝望嚎叫,划破天际,直往地面坠去,虽是抱着必死决心,然而事到临头,死亡带来的惊恐绝望,由不得师宇控制,一路直坠而下,一路哀嚎吼叫,仿佛要以此最壮烈的方式,在自己生命尽头之际,留下响彻天地的最后怒吼。
适才张天松把他带上的高空,离地面足足千丈开外,要以自由落体下去,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立即着陆的,因此张天松也不焦急,笑容可掬地静立于空中,看着师宇在空中不断挣扎变幻着下坠身形,听着他哀嚎的声音,仿佛很享受这一刻,陶醉着摇晃脑袋,嘴唇轻启,似乎在呢喃着什么。
如果站在其身旁,便能听到:“叫你敢害我被城管追,叫你敢戏耍忽悠小爷,看我不吓尿你......”
经过最开始的惊惧恐慌,师宇已经稍微稳定了心神,哀嚎叫唤已经停止,这时才顾得上四处乱瞧,那个要害死他的人,已经不知道哪里有了。再往下看去。却已经没有了对高空的恐惧,视觉的开阔,反而令他感受到了山川河流的唯美,看着越来越近,却仍是蚂蚁般大小的人影,顿生一种俯视世间万物的豪气。
可是转念一想,这只不过是生命结束前的福利而已,心中悲凉之情油然而生,脑海里顿时回想起自己凄凉落魄的身世,在街头流浪。与恶狗争斗夺食的日子。如果不是遇到一个神一般的男子,彻底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自己可能还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挣扎着,是他教会自己读书识字,是他教会自己修行术数。是他把自己带离苦海,但这一切都要在这里画上句号了。
看着飞速放大的高楼大厦。行人车流。看着离地面越来越近,师宇的心反而愈发平静。没有张天松想象的吓尿裤子,甚至连眼泪都没有流下一滴,有的只是脸上的一丝遗憾和不舍。
“师傅,徒儿师宇先走一步了,不能再服侍您老。您一定要长命百岁啊!”师宇竭斯底里,用尽身上所有力气,喊出他这辈子最大声的一次呐喊。
一声过后,仿佛再无遗憾。闭上眼睛,静静感受着擦身而过的风,静静等候着身体落地的那一刻。
“呵呵,好气魄,这样都没被吓破胆子,倒真是让我有些刮目相看啊”那道对师宇来说,是世间最可恶的声音,在耳边突兀响起,紧接着还不等他睁开眼睛,便感到自己的身体虽是仍在下坠,但那速度明显已经在飞速减弱。
须臾后,身子一顿,下坠的感觉消失不见,身体接触到的是坚硬冰凉的石板,师宇努力的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趴在一处不知名的地方,再想到先前那道声音,顿时一骨碌地爬起身来往四处看去。
从虚空下坠毫不着力,再到突然脚踏实地,这种极端的变化,足以令一个人的平衡力被彻底打破,饶是师宇这样小有修为的人也不例外。刚一站起身来,脚下便踉跄着,一屁股倒坐在地。
“看来还是高估了你嘛,胆子没下破,却下软了腿。”张天松的声音在其背后响起,师宇一个激灵,把身子一百八十度的调转过来,其速度之快,令张天松也是叹为观止。
“你,你...”师宇你了半天都你不出个所以然来,顿时气馁地闷哼一声道:“要杀要剐随你便,我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抽经扒皮的手段,尽管使上来便是。”
张天松微微一怔,这是破罐子破摔啊,不过威逼不成,不是还有利诱嘛,顿时笑呵呵地道:“抽经扒皮这事待会再说,我再问你一次,你算到的匕首在何处,刘栋又在哪里?如果你如实相告,今天不单止不杀你,还可以给你一笔钱,足够你荣华富贵一辈子了,怎么样,这没有风险稳赚不赔的买卖,傻子都抢着做,你没可能不接受吧。”
师宇脸色一变,这世上最令他难以释怀和最有吸引力的,莫过于金钱,经历过人间最底层的生活,他不怕死,但他怕穷,如果能够换来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他可以付出任何东西,但是......
师宇神色变幻不休,忽明忽暗,嘴唇更是颤颤微微,也不知是内心挣扎过激,还是先前高空坠落吓的。张天松看到这一幕,只是微笑不语,也不催促,他这一招可谓抓住了这不怕死的年轻神算的最大弱点。
片刻后,师宇长吁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眼眸第一次直视张天松双目而毫不退让,眼中透露着坚定不移的光芒,道:“你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张天松笑容更甚,不过还是问道:“你不想要荣华富贵,挥金如土的奢华生活了?”
师宇洒然一笑,露出和他性格年龄不相称的洒脱,道:“这辈子够糟糕的了,早点投胎,说不定下辈子能投到户富贵人家,也一样能让我荣华富贵,何须违背一些东西,委曲求全。”说着,眼眸中竟然闪现着火热地盯着张天松,催促道:“来吧,快点动手送我上路,我等不及了。”
张天松微怔,旋即哈哈大笑,笑声中畅快之极,还带着一丝欣慰,这一笑,笑得师宇不明所以,呆愣当场。
良久,张天松笑声收敛,不过脸上仍是笑意盎然,满意地看着师宇道:“刘老能有你这样的弟子,确实是他之幸,不单止术数小有所成,就连心性胆识都超人一等,不错不错。”
其实在师宇使出窃天卦术之时,张天松便对他与刘栋的关系有所猜测,据刘栋自己所言,此卦术是他所创,除了那次在书禾镇以酬劳方式,间接传授给自己之外,再无其他传人,才说出让自己替他把窃天卦术发扬光大的话,只不过自己似乎冷落了他这门卦术神通啊。
接着便以刘栋之名作为试探,这年轻神算果然露出马脚,神色慌张的就要离去,更是肯定他心中想法,再到最后那切斯底里的呐喊,说明了他是有师承,而非自学。这样的种种连接起来,自然能够猜到十之七八,如无意外,眼前这个年轻神算,就是刘栋刘半仙的真正传人,至于自己这个半吊子,他怕是早就忘记自己了。
“刘,刘老?”师宇微微一愣,一时间没能从张天松的话语中反应过来。
“没错,你师父是叫刘栋吧,我和他也算是交情一场,窃天十二卦我也会。”张天松一翻手,一本线订装的黄皮书,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窃天卦术》,向师宇晃了晃。
“怎,怎么可能?!”师宇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张天松手上的书册,旋即像似反应过来,满脸警惕地看着张天松道:“别想诓我,我学窃天卦术的时候,都没秘籍这回事,为什么你有,而且师傅说了这套绝世卦术只传授给我一个人的。”
张天松好笑地看着一脸戒备的师宇,道:“我不诓你也自己全说出来啦,刘老把秘籍交给了我,你自然就没了,不过那老头还蛮会吹牛皮的嘛,只传授给一个人,他当时也这么对我说的,就是不知我已经是第几个了,反正你不会是第一个。”
“啊!”师宇连忙捂住嘴巴,终于反应过来自己一不小心说漏嘴了,眼睛惊恐的看着张天松,他不怕死,就是怕师傅被自己连累。
“别一惊一乍的,不信自己拿去瞧瞧。”张天松撇撇嘴,把书册甩向师宇。
接过窃天卦术的秘籍书册,师宇连忙翻开,一目十行地看着其中内中,片刻后,他才重新把目光凝视在张天松脸上,弱弱地问道:“你真不是我师父的仇人?”
张天松哑然失笑:“这是哪跟哪啊,刘老头很多仇人的吗?难怪你一听我找他就神色慌张,他欠人很多钱还是抢人媳妇,被追杀啦?我和他真没纠葛,就算算不上朋友,也起码不是仇人。”
师宇狐疑地看着他,忽然道:“你发誓。”
“呃...”张天松微微一呆,旋即无奈道:“好吧,我发誓。”说着竖了竖手指,这样子敷衍之极。
“现在你可以带我去见你师父了吧,还有那柄匕首你算到在哪里?它对我很重要”张天松没好气地道,又一翻手,刻着秋光二字的匕首被取出,又抛到师宇手中,道:“这东西也是你师父送我的,瞧瞧吧。”
“秋光?!”师宇放到眼前打量一番,待看清匕首名字之时,不自主地惊呼一声,仿佛认识这柄匕首一般。(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八章 你走吧
“你认得?”张天松微怔,旋即双眼爆发出一道精芒,直视师宇,一字一句道:“那柄匕首在你身上!”
师宇被一语道破,整个人呆滞当场,不敢动也不敢说话,生怕一个不慎,被其杀人夺宝,那就真去见阎王爷了。
见他这个模样,张天松基本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想了,其实自己早该想到,这套匕首之一的秋光本就出自刘栋,他会有第二柄并且交予其弟子也不出奇,再加上匕首失去牵引之处,便是见到师宇之处,种种联系一起,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只是令张天松有些哭笑不得的是这家伙推算来推算去,原来东西就在他身上,如果他能早一步醒悟过来,不接下这生意,自然不会暴露身份。看来天意弄人,即便是自称神算子的他,也躲不过命运的安排。
“好啦,别呆呆愣愣的,放心我不杀你,都说了我不是你家师傅仇人,刚刚那么豪气万千,现在怎就这般怕死了。”张天松没好气地笑骂一句,真是有点看不懂这家伙。
“那,那你找我师傅作甚?”师宇没再推托掩饰,只是神情仍是紧张兮兮的,生怕张天松一言不合就要杀人。
“我目的只是来找你身上的匕首,知道你是刘老的弟子我也很意外,当日刘老说自己时日无多又不辞而别,我还以为他已经驾鹤西去了,没想到他似乎活得挺不错嘛,还有你这么一个有孝心的徒弟伺候着,应该活得有滋有味才对。”张天松讥笑一声,就知道那天刘老头诓他,看他精神奕奕,走路虎虎生风。哪像什么时日无多的垂死之人。
“什么,我师傅时日无多?!”听不出话外之音的师宇,却是信以为真,在原地急得团团转,半响后,忽然顿住脚步道:“不行,我要回去找师傅。”
张天松一怔,不过却是一笑置之,也不解释,正好让其领着自己去找刘老头。再想方法把最后一柄匕首套到手中,最好能从中得到匕首背后隐藏的秘辛。
“你指路,我带你去,去慢了,说不准那老头又不辞而别。就怕他去找阎王爷喝茶聊天。”张天松念头微动,紫色剑芒包揽着俩人直冲天际。离开了这座数十层的高楼。顺带着还不忘刺激一下。
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带上天空的师宇,却是感到新奇之极,探头探脑的四处张望,先前一次怕都来不及,被吓了个半死,哪里顾得上去观望风景。不过这次情况不同了。知道身边这人不会把自己丢下去,心情自然轻松之极。
“别顾着看风景,你师父死活都不管啦?”张天松没好气地抬手一敲他脑袋提醒道。
师宇哎哟一声,不敢再东张西望。连忙辨认方向,指向一处。张天松说了句站稳,遁光激射,短短几息的风驰电掣,便已经跨过数里虚空,向着师宇指认之处降去。
这是一片少见的城中村,村中大多都保留着数十年前的模样和风气,走进这里,年轻人不见几个,倒是公公婆婆一大堆,不少还围坐在门前,和街坊邻居唠叨着自家事情,不时还说说你家闺女,我家媳妇的,好不热闹。
一路走来,师宇似乎和这里的老头老太很熟络,一路点头致意,一声声问好从其口中滔滔不绝,那些闲聊着的老人家,也友好地打着招呼,还不忘叫上一声师神算,倒是张天松这个陌生面孔,招来不少好奇目光。
在师宇的带领下,打开了一座二层楼房的大木门,这座楼房很是气派,可以想象在当年,这座楼房的主人也是一个富贵人家,看来刘老头两师徒在这里混得风生水起啊,连这样的大楼房都买的下来,也不知忽悠了几个冤大头,比起书禾镇那几乎家徒四壁的落脚处,可是好上无数倍了。
“师傅,我回来啦。”师宇急匆匆的推开没锁的大木门,直往楼上行去,张天松脚下不慢,眼睛四处打量,屋里的情况和他想象的有些出入,并没有想象中的韵味十足,反而异常简陋,而且还有一股子异味,刺鼻之极,令人闻之欲呕。
“小宇,回来啦,你师父在上面发呆呢。”一个落魄中年男人从一处房间走出,对着急匆匆上楼的师宇打招呼,对于张天松的到来,只是轻轻一瞥便不在意。
还有其他人住?张天松眼眉轻蹙,随着男人出来,那股刺鼻的味道更重几分,眼睛不着痕迹的往其背后瞅了一眼,发现里面瓶瓶罐罐多不胜数,那些怪味道正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杜大叔,我先去找师父。”师宇头也不回地往上跑。
张天松紧随而上,打量着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楼房,眉头不知不觉间又紧了紧,似乎情况没他预料的好啊。
还不等他细想,师宇已经领着他上了二楼,目光越过有些破败的小厅堂,另一头的阳台上,一把木摇椅上半躺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听到师宇的叫唤声,老人呵呵一笑的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小宇,今天这么早回来,又被城管赶鸭子啦,看来今天又没有酒喝咯。”老人遗憾地叹了口气,并未转身。
果然是刘栋刘半仙的声音,张天松嘴角微微掀起,不知道这被人称为半仙的老头,有没算到自己的到来,还是早就心中有数了。
“师傅,今天有买酒钱,可是...”师宇侧过头看了看笑而不语的张天松,接着道:“有人找你来了。”
刘栋身体徒然一僵,半响后才恢复正常,长长地叹了口气,道:“老啦老啦,竟然连两个人的脚步声都听不出来。”顿了顿,又叹了口气,颓然地摆手道:“你走吧,老夫现在只是糟老头一个,连你的到来都没预料到,就算跟你回去也不过是多张嘴浪费米饭而已,老夫只想在这俗世中,安享晚年,你走吧。”
张天松闻言一怔,这哪跟哪啊,谁说要带你回家了?而且不是说没算到我要来么,那又怎么知道我要来干嘛?(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九章 直觉?道韵?
不明白刘栋什么意思,师宇和张天松面面相觑,一时间哑然无语。
片刻后,发现身后没了动静的刘栋,终于是转过身来,口中叹气不断:“还留在这里作甚,走吧,不要打扰到我的...咦,你是?”
刘栋微怔,发现身后之人并非自己想象中的那位,顿时定眼看去,白眉蹙起,仿佛在努力回忆着什么事情,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欲言又止,一副迟疑不定的样子。
“刘老,很久不见,这么快就不认得我啦?”张天松露出一个懒洋洋的笑容,这一直是他的招牌笑容,只是随着修为境界的提升,这样略带轻佻的笑容,他已经越来越少展露了,除非是在面对自觉亲近或是熟悉的人面前,才会展露这一面。
刘栋身子一震,有些不可置信地道:“是你,竟然是你,张天松!”旋即像似反应过来一般,畅怀大笑,直至一口气用尽,才略微喘息的止住了笑声,道:“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还能在有生之年见到你,莫非我俩缘分未尽,老天要我去见阎王爷之前,再和你打个照面?”
见师傅气喘,师宇急忙上前,轻轻拍打刘栋后背,抚顺略微紊乱的气息。刘栋微微摆手道:“小宇,你去洪老爷子那里瞧瞧,替他起一卦,回来的时候记得捎带壶酒啊。”
“可是师傅......”
不等师宇问出憋在心中很久的话,刘栋再度摆手道:“有什么回来再说,去吧。”
师宇哑然,看了看以意已决的师傅,又回头看看笑而不语的张天松,顿时有点颓然地应诺一声。转身下楼,片刻后楼下便传来了关门声音,师宇已经离开楼房了。
“刘老有话直说便是,何必特意支走令徒。”张天松笑道。
刘栋摇摇头,回身走到阳台边上,愣愣出神的看着逐渐西下的太阳。
见此,张天松踱步走去,与刘栋比肩而立,看着楼下师宇远去的背影,莞尔道:“你收了个好徒弟。不错,很不错。”
闻言,刘栋欣然一笑,道:“是不错,和你一样是个善良人。不过却也是一个可怜人,去年离开书禾镇。来到这里。在一个机缘巧合之下收养了他,还传授了他一些修炼皮毛,和些许术数占卜,他也学得不错,算有些斤两,能出去替人起卦算命。省得我这一把年纪的老头子,出去风吹日晒的为一日三餐费神,稳稳当当的在这安享晚年。”
张天松饶有深意地道:“何止不错,去年才开始学习术数易理。如今不单止把铁算盘使得炉火纯青,就连窃天卦术都小有所成,你老也应该知足了。”
刘栋笑呵呵地道“是该知足了...”忽然脸色微变,道:“那小子用了窃天卦术?早交待过他不能轻易施展,又不听讲,真是让人不省心啊。”
“那是我出的价钱高......”张天松得意一笑,旋即便把自己如何遇见师宇,再到他如何抵御自己一系列的威逼利诱,宁死也不愿出卖其师,换取荣华富贵,最后就连自己的来意也没有隐瞒。
刘栋听着张天松的阐述,脸上笑意渐浓,刚刚升起的一丝恼怒,早已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对自己弟子的满意。随后似乎想起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眼露骇然地上下打量着身旁这位变得有些陌生的年轻人。
“你带他凌空飞行,一年不见,莫非你已经进阶道丹境了?”不等张天松回答,刘栋已经喃喃自语起来:“不可能不可能,一年不到,就算有再大的机缘,也能难做到这一步,小子,你是不是有什么奇遇了?”眼睛直盯盯的看着张天松。
张天松干笑一声,道:“是有些机遇,不过你老第一次见我时不是说了么,我骨骼清奇,乃是修炼的好苗子,晋阶速度快些也是正常,而且我也已经是散人境了,凌空飞行没问题的。”
“哦,原来不是道丹境...”刘栋松了口气,突然话音一顿,终于从张天松话里的意思反应过来,有些浑浊的一双眼睛,徒然爆发一团精芒,饶是他见识渊博,心境定力不是一般人可比,也不禁露出骇然之色,艰难地从牙缝挤出两个字:“散人?”
见到张天松点头,刘栋神色变幻不休,良久,才长吁口气,洒脱一笑道:“看来我当日的直觉是没错的,你是有仙缘的人,修道界会因你而改变。”
因我改变?张天松微怔,他没有称霸修道界的念头,也没有要扬名天下的**,改变修道界更是无从说起。但对于刘栋的话,他不敢轻易无视,就像他说的,自己有仙缘,在那阴差阳错之下,不就遇到了一个仙人么,虽然是个落魄仙人,但也绝对令自己受益匪浅,确确实实算得上仙缘。
“直觉?”张天松回味出这句话的意思,脸色有些古怪,怀疑道:“那日你不是帮我看手相和占卜推演出来的么,怎么变成直觉了?”
刘栋见自己露出马脚,顿时干笑几声:“嘿嘿,那时老头我的修为已经跌至气动期,连灵力都难以驱动,哪里还有力气起卦推演,直觉,一切都是直觉,呵呵...”
呵呵一个大头鬼啊,张天松看着他的笑脸,恨不得揍他两拳,难道算出山魅方位,也是直觉?那就让自己冒冒然的上山斩妖,也太儿戏,太不把自己性命当回事了吧,难怪自己下山后,这老家伙连家当都不要就跑路了,九成是怕自己找他算账,可惜啊,天网恢恢,今天照样被我逮住你这臭老头了。
看着仿若要噬人的张天松,刘栋感到背后凉飕飕的,强笑着道:“不怕跟你说,老夫的直觉比起修道界那些神算辛辛苦苦推演出来的结果,还要准确得多。”
张天松不说话,只是双眼微微眯起,眼中凶光愈发强烈,仿佛稍有控制不住,便要揍人了。
见他不信自己,刘栋顿时气哼哼地道:“不信拉倒,你以为人人都能触碰道韵的吗,想当年,老夫纵横......”
“道韵?!”还不等他说完,张天松惊呼一声把他话语打断,顿时引来刘栋的一个白眼。
“可不就是道韵么。”刘栋得意地笑嘻嘻道。
张天松上上下下地打量,甚至围着这老头儿转了一圈,道:“道韵可是真人境才能触碰一二的虚无缥缈的东西啊,其他人我不敢说,至于你嘛......”后面的话没说,换做摇头不已,来表明自己不信。
刘栋脸上笑容一僵,差点连鼻子都气歪了,忿忿道:“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刘栋刘长顺的名号,要不是修为尽失,老夫一巴掌就能把你这散人境拍扁,还让你在这唧唧歪歪的。”
看着吹胡子瞪眼的刘半仙,张天松也不恼,笑呵呵地看着他,生怕气不死他一般,继续调侃道:“哎呀呀,我好怕啊,也不知道是谁仇家多,窃天卦术这招牌都不敢随便用,你家徒弟一听我是找你的,吓得差点没尿裤子,有本事就一巴掌拍死那些仇家去啊。”
这下刘栋没有说话了,就连气呼呼的情绪也一下子平复下来,又变得默然无言,正当张天松担心,是不是自己说的话太重了,伤到这个老头子脆弱的内心时。却又听到一声长长的,充满落寞味道的叹息,就连张天松的心,仿佛也为之震了一下。
“他们求我还来不及,哪是什么仇家,只是一些目光短浅,高傲自大之辈而已,不值一提。”刘栋讥笑一声,不过脸上却毫无笑意。
“他们?”张天松不解道。
“呵呵,没什么好说的,今日你我也算旧友重逢,不要说那些窝囊往事,老天让我们再见一次面,就证明我们缘分未尽,来来来,咱俩喝几杯。”刘栋一笑而过,拉着张天松的手,往一张破旧的八仙桌走去:“老头我昔年滴酒不沾,以求保持灵台清明,但世间万事万物,看得太清太透,未尝就是一件好事,现在到了弥留之际,却偏偏迷恋上了这人间的琼浆玉露,真是可笑可叹啊。”
仿佛掐准时机,就在张天松疑惑桌上空无一物,喝啥酒的时候,楼下响起了开门声,接着便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快步登楼而上,不用回头,也知道来者何人。
“师傅,酒。”师宇把一个两斤装的酒坛子放到桌面上,眼睛轻不可察地瞅瞅张天松又看看自己师傅,没能从二人脸上看出什么东西的他,有些失望的撇撇嘴。
“这么快,没去洪老爷子那儿吧。”刘栋笑骂一声,也不以为意,掀开酒坛泥,顿时一股浓郁酒香扑鼻而来。
刘栋和张天松几乎同时眼睛一亮,张天松更是赞叹一声:“起码十五年的地窖佳酿,这醇厚世间少有啊。”
听到这话,刘栋诧异地看了眼张天松,意外道:“没想到你也是好酒客,难怪和你这么投缘。”旋即回头瞪了眼师宇,道:“你哪来这么多钱买好酒,这一坛子酒,得要多少钱啊。”
师宇尴尬地看了眼张天松,支支吾吾没有说话。刘栋一见,想起先前张天松的阐述,顿时恍然大悟,释然地大笑一声道:“没事没事,这小子钱多着呢,不用白不用,喝完这些再让他掏钱去买十斤八斤回来,存着以后慢慢喝。”
不等张天松瞪眼睛,刘栋又板起脸,教训道:“以后再有这么好的酒,有其他人的时候就不要拿出来了,让师傅自个享受就好......”(未完待续。。)
第三百章 和阎王爷做买卖
原本见到师父板起脸来,师宇正准备接受严厉批评,谁料却是换来这么一番话,顿时怔在当场,还不等他回过神来,张天松已是气哼哼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夺过刘栋手中的酒坛子。
“你就想得美,小爷出的钱,我不喝个够本那是没门。”气急之下的张天松,也不顾什么形象礼仪的,直接端着酒坛子就往嘴上送。
咕噜咕噜地连喝两大口,过足了嘴瘾,这才稍稍满足地放下酒坛,打了个酒嗝,一脸陶醉地赞叹道:“好酒,好酒,没想到在这民间之中,竟然还有酿酒师能够酿出这等上好佳酿,而且这年头刚刚好,醇厚香浓,又不失烈性,好好好。”
张天松从小喜欢喝酒,虽说算不上爱酒如命,但也多多少少算是个酒客,据家里人说,他不足三岁还未懂事,正是牙牙学语之时,便已经懂得自己掀开酒盖,偷尝人间琼浆,还醉卧在酒壶之旁。
这段时日,不是忙于应付魔族,便是忙着闭关静修,根本没那闲情逸致喝酒解馋,此时正是饿汉遇上佳肴,两大口直灌而下,那股爽劲,不足以外人道。
看着张天松那暴殄天物的牛灌水,刘半仙那个心疼啊,就差没捶胸跌足,这两大口快赶得上半斤酒水了吧,急忙抢过他刚放下的酒坛,也不顾张天松对嘴喝过,有样学样的直接埋头就喝,同样两大口下肚,仿佛只有这样,才不算吃亏。
看着自己师傅,像个小孩子抢零食一般和别人抢得不亦乐乎,师宇目瞪口呆的站立于一旁,直接陷入了当机状态。
张天松同样不甘示弱。趁着刘栋歇气之时,再度把酒坛夺回,俩人就这样一来二去,不出片刻,这足足两斤装的酒坛子,便已经空空如也的翻倒在一边了。
“哈哈...爽,爽快,没想到小子你也是个性情中人,喝起酒来毫不含糊啊。”刘栋酒嗝不断,一张皱纹不多的老脸上。渐渐泛红,显然酒精已经开始发作了。
张天松不屑地轻哼一声:“小爷什么时候含糊过,那日被你忽悠上山,那头山魅你还说未成气候,竟然仗着灵息草变异。变得铜皮铁骨,把小爷我打了个半死。差点就交代在那里了。最后还不是被小爷我毫不含糊的给砍了,差点就被你这神棍害死在山上,跟你说,这事可没那么容易算数啊。”
“用灵息草变异?”刘栋显然也是微微一惊,旋即又不以为意地笑呵呵道:“你不也完好无损的坐在这里喝酒了嘛,那株灵息草最后应该为你的道途搭桥铺路了。我就说山中有你机缘所在,你这一身修为,老夫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功劳的,也不用你说什么感谢的话语了。再去买几斤好酒来,算是报答老夫指点的机遇之恩吧。”
见他不单止毫无愧疚,还大放阙词,张天松气得差点鼻子都歪了,就差没拍桌子指着其鼻子破口大骂无耻。但是嘴上却毫不客气,骂骂咧咧的糟老头,老神棍什么大随口就来,刘栋同样不甘示弱的反击而回,两人毫无形象的仿若街头泼妇一般的来回对骂。
师宇只感觉自己的心在颤抖,虽然一声声入耳的叫骂声,他的心头便仿佛被铁锤狠狠敲上一下,一直以来,师傅在他眼中的高大出尘形象,活生生的被无情打破,一时间呆滞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片刻后,张天松和刘栋不知是嘴巴骂累了,还是没酒喝口干了,不约而同的默然无言,似乎各自在思索着自己的心事一般,丝毫看不出前一刻俩人还在破口对骂。
良久,张天松翻手取出一叠红彤彤的大人头,直接甩到师宇怀里,毫不客气地吩咐道:“去,再去打几斤酒回来。”
见师父没有反对,反而眼中隐隐透露着希冀的光芒,只能无奈地跑下楼去。可怜的师宇,被当作御用跑腿,再度被派去买酒。
二楼厅堂又剩下张天松和刘栋二人,俩人都没有说话,一时间变得静寂无声。
“你要是来晚一头半个月,就见不到老夫咯。”也不知过了多久,沉默中的刘栋,没来由的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语。
“又要走?”张天松以为他又像书禾镇那样,在一个地方住一段时间,便要离开,到别的地方云游。
“是要走了,阎王爷催得紧,让你三更走,就不会给你拖不到五更,命也!”刘栋叹了口气道。
张天松脸色微变道:“真到尽头了?”这时才认真上下打量刘栋的精气神,半响后,剑眉紧蹙,不解地道:“怎么回事,你连气动期都没有了,修为在倒退?”
“呵呵,老夫现在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老人了,体内一丝灵力都没有,何以说得上修为不修为的,只是一个待死之人而已。”刘栋苦笑一声。
张天松默然。
见此,刘栋洒然一笑道:“老夫这辈子也活够了,大风大浪,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什么样的山珍海味没尝过,只是有些放不下宇儿罢了。”
张天松撇撇嘴道:“既然放不下那就别走,还说自己如何那般的厉害牛气,怎就不敢拍桌子跟阎王爷叫板对着干。”
这活虽然有贬低之意,但刘栋又如何听不出话中那酸酸的味道,畅怀地长笑一声,傲然道:“谁说不敢,如无意外,半年前老夫就该魂归地府了,只是那时宇儿刚刚接触修炼,老夫着实放心不下,便以来世十年阳寿,用窃天卦术易天改命,和阎王爷做了这笔买卖,换来二百二十二天弥留阳间的资格。”
刘栋这话彻底震惊了张天松,早在左彻仙府之时,他便从左彻这位货真价实的仙人口中得知。三界之一的阴间界大佬,确实如人间神话传说一般无二,正是执掌生死簿的阎罗王。
而此时听到刘栋自称和阎罗王达成交易,深感不可思议,这已经超出一般人,甚至一般修士的想象和能力了,又如何不让他感到震惊。”(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一章 刘栋之殇(上)
被震惊得膛目结舌的张天松,不知道刘东究竟是怎么和阎王爷达成交易,莫非还有灵法能够直通九幽黄泉,还是真如他所说,窃天卦术有易天改命之能。
“没有其他办法了么?”良久,张天松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沉声问道。
其实他和刘栋不过是两面之交,双方说不上有多熟悉,或许是因为曾经传授卦术只因,还是畅饮一场的惺惺相惜,总之莫名的,不想眼前这老人就这般结束生命,化作一捧黄土。
“有啊。”刘栋嘿然一笑
几乎不抱希望的随口一问,不料却换来这般肯定的答案,张天松顿时愣住,瞪直了眼睛的看着刘栋。
“一夜顿悟,立地成仙,自然可以寿与天齐。”刘栋一脸正色地道,丝毫看不出他是在说笑,还是说认真的。
张天松哑然无语,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面继续下去,转而道:“那柄匕首怎么回事,我说的是秋光和其一套的匕首,有什么秘密?”
“我怎么知道。”刘栋微微一怔,旋即好笑地看着他。
“你不知道?”张天松瞪大眼睛,满脸怀疑地道:“不知道你能有两柄匕首,又想诓我对不对,禾山那次还没跟你算呢,老实点交代这匕首有什么秘密。”
“修道人不打诳语,老夫没有骗你。”
看着刘栋一脸无辜的样子,张天松嗤之以鼻,道:“你毛修为都没一点,算个屁修炼中人,别装无辜,不怕告诉你,小爷除了你给的秋光之外。已经找到了春雷和冬月,就差你手中最后那柄夏季开头命名的匕首了,所以我才找到这,如果不是看在老头你的面子上,你家小神算哪里保得住那东西。”
“春雷?你得到春雷了?”刘栋惊愕地看着张天松,一连串问道:“你见过离魂那小子,他怎么会把春雷交到你手上了?”
小子?!张天松再度被震住了,成名数十年之久的离魂魔君,堂堂散人境中期,在这糟老头眼里。竟然只当得小子的称呼,这老头什么来历啊,说话这么大口气,也不怕闪了舌头。
张天松发现眼前这老头愈发看不透了,莫非真如他所说。昔年的他确实曾经名动修道界,就连离魂这样的人物。都只能以后辈自称?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适才所言的易天改命,还有所谓的道韵,倒有几分可信度。
“你还说什么都不知道,连离魂魔君手中有春雷都晓得,那你肯定早就知道这些匕首是一套的,对不对。”张天松强按下心头的震撼。把眼睛瞪得铜铃大,仿佛这样才能曾壮气势,不被刘栋话中透露的骇人经历吓到。
“呵呵,是倒是知道这些匕首并非独件。但也仅此而已,其他真的一无所知了。”发现自己说漏嘴的刘栋干笑几声,见张天松仍是满脸不信,只能无奈道:“我一个将死之人,骗你这些干嘛,你要最后那柄匕首给你便是,反正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过作为交换,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能力范围之内,没问题。”张天松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也不想去占一个垂暮老人的便宜。
“昔年老夫游历天下,无意中进入某处宗门遗迹,在那里第一次遇见了离魂,并且一同发现了秋光和春雷,虽然知道这两柄匕首有些古怪,但研究老半天都没得出个所以然来,毕竟见者有份,就把其中一柄让给了离魂,免得被人说老夫欺负后辈。虽然我们推测这匕首应该以四季为名,一共四柄,那时老夫术数之道刚有所成,在修道界中也算小有名声,但无论老夫用尽方法,如何演算,都不能锁定另外两柄匕首的下落,时间一久,也就不了了之,秋光自然也被搁置,直到你的出现。”还不等张天松继续发问,刘栋便已经把他所知道的徐徐道来,毫无隐瞒。
听完刘栋的阐述,张天松虽是有所释然,但紧蹙的眉头,却是不见松缓半分,只听他又问道:“既然不能锁定方位,最后那柄夏字开头的匕首又如何得来?而且令徒刚才替我推演,也能算到匕首在何处,才露出惊容被我发现,别告诉我,你那吹上天的术数境界,还不如你那入门不到一年的徒弟。”
“或许是印证了古人所言,舍得舍得,没舍就没得,把秋光送你后,我来到这座城市没多久,在天桥底一处卖古物古玩的地摊上看到了夏日,深知其物不简单,花了不少价钱,买下来赠予小徒,也算是给他防身之用,而且日后说不定机缘巧合还能筹齐四柄匕首,却不料把你给招来了。”刘栋苦笑着摇摇头,道:“至于能够推演出来,那是因为匕首本身就在他身上,如果这都不能演算出来,老夫早就把他扫地出门了,还学个啥子术数。”
忽然,脸色古怪地看着张天松,道:“你别跟老夫说,你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你究竟有没去学习术数和那窃天卦术?”
张天松哑然,说他没学也钻研了一段时日,还曾经上街给人起卦算命,虽然那计划最后夭折了,但说他有去修炼,却比之师宇那小子,在术数上面的造诣,还要差几分,实在说不出口学过。
“原来最后剩下那柄叫夏日啊,那么加起来就是,雷光日月了。”张天松装作没听到刘栋的质疑声,不动声色的岔开话题道:“我收集三柄匕首之后,发现它们果然有着一些奇妙的联系,只要把它们放在一起,便会出现一幅图案,但因为缺少夏日的缘故,根本看不清图案显示何物,有些像人体经络,又像一副地图,要想看清图案,就差你那柄夏日了。”
“果然是暗藏玄机,看来是老夫机缘不够,倒是便宜了你小子,不愧是有仙缘的人,羡慕不来啊。”终于证实了困惑几十年的事情,这位垂暮老人,仿佛心中的羁绊又少了几分。
“既然如此,等宇儿回来后,便让他把夏日交给你吧。”刘栋嘿然一笑,道:“听你这么一说,直觉告诉我,那幅图案应该是地图,或者说是藏宝图,说不定内中有些好东西等着你,希望能够对你的道途有所帮助,到时成仙了,记得去阴间界打点打点,好让老夫在下面生活舒畅些,别跟这辈子一样,为了一日三餐,给人算命起卦的多辛苦。”
张天松长声笑道:“承您老贵言能成仙,不过在成仙之前,我要先闯一次黄泉路,成仙与否,还得看能否找到那样东西。”
“啥?”刘栋不明所以地微微一怔。
“没有没有。”张天松摆摆手,这事事关重大,且骇人听闻,解释起来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话题再岔开:“说说看你的条件,瞧瞧小爷我能不能做到。”
见他不愿多说,自己这个将死之人知道再多也是徒然,刘栋淡然一笑,道:“你一定能做到的,这次你带着宇儿离开吧,替我照看好他,不求你为他保驾护航,至少不要让一些无谓的人,打扰到他的修行,其他的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张天松毫无意外之色,但却眉头轻蹙道:“你说的不成问题,甚至可以为他修行提供一些帮助,只是你说的无谓人,是指哪方面?”
“神机门!”
“神机门?!”张天松愕然地看着脸色忽明忽暗的刘栋,想到神机门立足于世,赖以根本的正是术数之道,顿时诧异地道:“老头你是神机门的人?”
刘栋默然地点点头,又摇摇头,长叹一声,道:“宇儿继承了我的窃天卦术,而且天赋上佳,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看这情形,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刘栋和那所谓的八大宗门之一的神机门不对头,就是不知有没仇,联想到自己到来时,刘栋背对自己说的话,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追踪他的人是神机门。
不过令张天松想不明白的是,此时魔族重现人间,灾难随时发生,为何神机门不去搜寻魔族下落,反而劳神劳力的来追捕刘栋这个垂暮之人?
刘栋见张天松沉默不语,忽然道:“我知道你在疑惑什么,想来现在的修道界风雨欲来了吧,这段时间,我经常感觉到有高阶修士出没,而且灵识还毫无顾忌的释放出来,这样的情况很少见,你也应该有所察觉才对。”
“你,是不是指,魔族?”张天松有点不太肯定地道。
谁料,刘栋忽然仰天大笑,仿若癫狂。
听着大笑声,感受着其中的那股悲愤,一股压抑多年的无名怒火,一股绝望到极致的悲凉,唯一没有的,却是一丝一毫的笑意。看着眼前这个笑至癫狂的鹤发老人,他没有阻止,只是没来由的,心头一阵难受。
这声大笑持续了很久,直到刘栋一口气用尽,才连喘带咳的停了下来,一张老脸却已然泪流满面,竟然情绪失控至此。
张天松实在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事情,居然能够令得一名触及道韵的老人,表现的如此不堪......(未完待续。。)
ps: 台风暴雨,水浸街,被迫断电大半天,彻底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