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 阿伍的招聘计划(2)
这招聘函从论坛上放了出去以后,阿伍每天躺在躺椅之上时,心里都在微微地期待着。他很希望下一刻,就看到路的尽头会有一个他心目中的人选走过来,然后他与那个人一拍即合,帮这红胡子老板找到一个称职的扫地员,然后老板就会提自己的工资,可能心情一高兴,还会给自己再发几百块钱资金不成。
那样的话,这周又可以跟女友去找个好酒店,开房好好地玩一个晚上啦。一想到这件事情,阿伍的整张脸都不自禁地阳光了起来。由这一个小小的盼头而带起来的,是连着好几天上班都雀跃在心底的那美好的心情。
可是呢,随着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他心目中的那个“理想男生”却是一直都没有出现。他的心情越来越暴躁,甚至都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再找几个更大一点的论坛,把同样内容的贴子再转发一下。
而也正是这个敏感的时刻,他看到了路的远处走过来的那个男生。
一身蓝白色的T裇,头发染黄了然后直往上飘,也说不准到底是他自己抓起来的还是被这野外的狂风给吹起来的,男生穿着一条灰白色的非主流的裤子,手上戴着一只蓝色的卡通手表,好像食指上还戴了一个戒指表明自己是处于“单身贵族”的状态。
看到这么一个人的时候,阿伍有些凌乱了。他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算是比较“颓废”的类型,他一直都认为自己是混在了社会的最底层、最边缘的那一类人,但直到了今天,这一秒这一刻,他才发现他错了,错得很彻底很离谱。
原来世界上还有如此非主流的男人存在。
只见这个男人在一片野外的狂沙之中,慢悠悠地走着,他像一个慢格的动画片一样地缓缓走了过来。沙土打到他的脸上,他没有用手去挡,甚至只为了酷和有型这样的没有意义的考量,双手一直稳稳地悬在身侧。
这个男生像是从日本动漫里走出来的一般,一步一步地,花了快二十分钟,才走到了阿伍的躺椅面前。
面对这样一个人,阿伍是占有着心理之上的优势的。他可以肯定这年轻人一定不是客人,因为这五年以来,他从来没见哪个连车都还买不起的人,竟会来到这马场后院去消费。
所以这个年轻人一定是个应聘的人,而阿伍则是一直都这样稳稳地躺着,有些低夷一般地看着这个穿着“六分火影裤”的男生。
这男生停下来以后,做的第一个动作,就彻底地把阿伍给雷到了。
只见他一把将那穿在两只脚上的鞋子给踢了下来,然后嚷嚷着说道:“哇咧,这拖鞋可真够难穿的呢。”两只皮质的三五拖,被男生踢到面前,然后他不停地左脚搓着右脚,右脚搓着左脚,要把那已经镶在脚趾之中的沙石给搓下来。
好一会儿,这个男生才清完了自己脚上的“障碍”,然后嘿嘿一笑,看着阿伍。
阿伍的后脑勺上流下了大大的一滴冷汗,暗道:敢情这家伙刚才走得那么的慢,原来是因为这拖鞋的缘故呢……
而且呀,上官没有用手挡脸,并不是想要扮酷,反倒是因为从今天正式卧底开始,吉思特已给他配了一张极薄但却也极硬的假面皮,那些沙子刮到脸上,他却也一丝也感觉不到疼痛。
上官全副武装之后,按着吉思特的指令来到这里,就是要负责应聘这个打扫员的角色,然后希望以此能慢慢地渗透进入孤独者联盟的内部。
“那个,呵呵,我想问一下,这里是招一名打扫员吗?”眼看着对方都没有说话,上官只好开口打破了这个僵局。
而在同一时间,他的耳背的小小通讯器里,传来了吉思特一长串语速极快、却也极为不屑的批评之声:“动作不够自然,失败!说话太过客气,失败!扮演小混混竟然不习惯穿三五拖,更是漏洞之中的漏洞,完全是失败之中的失败……”
吉思特的话语仍然噼里啪啦地在耳朵里响着,上官脸色微微一皱,却也完全无法出口说出任何言语回应,只有任由这个啰嗦的临时指导老师继续地念叨下去。
此时,他深切地体会到了齐天大圣孙悟空的痛苦,那唐僧大师的“紧箍咒”,应该也只是这样的味道了吧。
上官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疼,而这一分这一秒,他终于开始怀念起了沉默不语的古乔斯来。
原来一个不爱说话的人,竟然是如此的可爱……
转瞬之间,阿伍已经从那躺椅上坐了起来,他看了看上官,上下打量了一下,说道:“同学,我们这可是全职的工作,你真的是来应聘的?”
“我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上官一急,眼看着对方怀疑自己,赶紧背出了自己的“人物设定”。
“你有二十五岁了?哈哈哈哈哈,”阿伍倒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一下子就从躺椅之上跳了下来,一巴掌在上官那水灵灵的手臂上拍了一拍,道:“你看看你这水嫩的皮肤,那么白那么有弹性,最多也只是十八岁吧。”这么多年的把妹经验,给予了他丰富的识别老妹与正妹的技巧和能力,只是阿伍没想到,此时这歪门斜技竟然也派上了用场。
看来,果然应了那句网上的老话:“人生永远都要保持着学习的心态,因为你不知道你今天所学的东西,以后哪天就说不定会用得上。”
虽然这句话用在这里好像也有点不太适合……
上官平时可是一个很老实的人,基本没怎么说过谎的,没想到这才一扮演另外一个人,竟马上就被对方识出了破绽来。这下心里一虚,心跳更是骤然加快,一下子脸色一红,竟然不知如何解释了起来。
好在自己的脸上戴着了一张假面皮,若不然,连自己紧张的神情都要被看穿了。
“唉,真是没用,还是国内211一本重点的大学生呢,还学的是最有希望最需要创新的计算机专业呢……你们老师到底是怎么教的呀,怎么带出你这种古板而又匠气的学生来……”在通讯频道里,吉思特的话语又像漫天潮水一般地席卷而来,一下子又向上官进行了一番猛烈的攻击。
上官在心里暗道:我承认我是一个古板而不懂创新的人,但这绝对不能怪我的母校,更不能怪我的老师,因为我压根很少去听课呀……就算老师想在课堂上毒害我,他们也是没什么机会的……
吉思特念叨了一遍以后,他的心情这才开心了一些,然后他支招道:“这作为间谍了,最忌讳的事情就是刻板和不懂变通,这样吧,你按我说的来做,我包准你过关。”
于是乎,上官按着吉思特的提示,先是嘿嘿一笑,然后才说道:“没错,大哥,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不过我虽然只有十九岁,但早已在两年前都不读书了。我觉得读书特没劲,现在出来社会上混,以前是职业玩家,现在混不下去,才想过来找个工作。”
嗯,上官这一番解释的确是合情也合理的。也只有为了钱的所谓的“职业玩家”,才会想去玩长沙本地公司开发的那种三流的网络游戏……而像上官这么一个穿着边缘化的人生,无论做什么事,赚不到钱混不下去,那也是相当正常的结局。
阿伍一听对方说得也有些道理,便也一下子忽然转变了角色一般,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向上官继续提问道:“嗯,你知道这工作是做什么的吧?”
在问着这一句话的时候,阿伍的感觉很好,他喜欢这种高人一等、把别人命运掌握在手中的feel,让他觉得自己很重要。
上官一见这话题终于到了自己背过的内容之上,心里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刚想说我知道呀,不就是扫地和扫厕所嘛,若是连这个背景资料都背不住,那我还怎么来博取你的信任,然后还怎么才能打入孤独者联盟的体系之内呢。
可却在这时,吉思特却及时地制止住了他,又是一番说教之后,上官吐了吐舌头,便也只有按对方教的那样说道:“呵呵呵,我倒好像有些忘了呢,就记得好像是要面议什么的吧,对不对?呵呵呵呵呵。”
很难得的,阿伍听到了对方“忘了”以后,竟然没有生气,甚至还开心了起来。他心想,这家伙不愧是一个好吃懒做的人,竟然自己都来面试了,还能把应聘的职位内容给忘记了去,他想必是前面已经去过了很多家企业公司,都被别人给淘汰了,这才跑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来再试一试。而这小年轻人其它都忘了,却唯独只记得“面议”这件事情,显然是他对招聘广告那“月薪丰厚、具体面议”这一句话实在是印象深刻……
嘿嘿嘿,这只要是一个爱钱缺钱的人,这便好说话了。阿伍心想,这不正是自己想要找的最合适的人物吗……
一想到这里,阿伍的心花怒放,但是,虽然没有太多社会经验的他,却仍已学会了不将喜怒表露于外这么一个原则,他稳了稳自己那窃喜的心情,然后才慢慢地开口说道:“是这样的,我们这里需要的这个打扫员,他的工作内容是……”
在阿伍四平八稳地用着繁杂的语言介绍着那超简单的工作内容之际,吉思特这才松了一口气,在通讯频道里说道:“看到了没有,你刚才要是流利地讲出来,根本就是不符合你现在这懒散混混一般的‘人物性格’嘛,真是太不专业了……要时刻记住,你是个演员!说话做事之前,要考虑一下自己这个人物到底会怎么想,会怎么做……”
忍受着这一番唠叨的上官,只有无奈地悠悠叹了一口气,在心里暗道:“好吧,从现在起,我是个演员!”
PS:我个人好喜欢这一章啊,觉得好好笑的,不懂大家有没有感觉咧?
142 大龄少女
于是乎,在通过了阿伍这个天兵HR的一轮傻蛋似的面试题之后,当天晚上,上官就回去拿来了换洗的衣服,直接在这个北郊的跑马场里住了下来。
但是咧,吉思特也不知是不是要恶整这个师侄,他为上官所准备的这些换洗的衣服,还真是一套比一套要潮,上官甚至还能从里面翻出了“飞鼠裤”和“薄纱上衣”这样的配件来,有时他真的很错乱,这些衣服到底是哪件配上哪件来穿?而他每天穿着这些奇装异服在演着一个“不良青年”却又在扫地和扫厕所的时候,那画面会不会显得很突兀……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最危险的方法正是最安全的方法”这么一个道理,很难得的,上官以这么突兀的身份,竟然也没人来查问他一两句什么,他只是按阿伍所说,“千万不要对后院的事情有什么好奇心,只要不越了这一条火线,那就什么也不会有”。
工作的内容很轻松,每天也许总共花一个钟头就可以完成了,其它的时间,上官就滚回他的那间休息室里,用便携式的投影仪放着父亲的战斗视频,现在没有机会驾驶机甲,他也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来继续提高自己。但难得的是,因为这连续几天时间以来,都没有实际去操纵机甲的机会,他反而越发地能更专注于观察那些视频里的战斗动作,那一个个早已深刻印在脑海里的动作被上官不断地翻出来,像审美一样地审视着每一个不同的细节,几天下来,他竟又好像对父亲的战法有了更为不同的领悟……
好似他自己的心中也有了一丝新的感觉与体会,只不过,因为苦于没有机体在身旁的关系,那些脑海里的想法却也没有办法一一地测试与实践。但他记得,林院长借古乔斯的口向自己转述过,“多看”与“多练”,应该都是能让自己提高的有效办法,现在没有办法多练,他便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到了看战斗视频之中。
对于有可能提高自己的事情,上官总是这样的不留余力。隐隐之中,他已经可以感觉到,这几方势力再如此和平共处的日子,也许已经不会太久了。在矛盾爆发出来以前,他最迫切地需要做的,无论就是加强自己的机甲驾驭能力了。
如此平平淡淡却也战战兢兢地过了这么多天之后,上官终于得到了一个潜入马场后院的机会。
这一天,不知道后院到底是在进行着什么样的活动,前院里停着的车子也特别的多,阿伍一个人根本指挥不过来,便也只有让上官也加入引导车子停车的工作之中。上官今天穿的也是那套“六分火影裤”,可车里的来宾们看着这穿着奇装异服的年轻人,不但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反倒还有不少客人降下了车窗,伸出姆指头向上官比了一个个的“赞”。
上官原本的性格倒是挺木讷,但现在既然做起了泊车小弟这么一个角色,肯定不好扫了客人的兴,于是乎,每当碰到这些开朗的客人的时候,他便要向对方挥挥手,或者向女客人出示一个“飞吻”,以使自己的行为符合目前自己这个人物的“性格设定”。
说实话,这并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特别是当一整晚有几十个人给你比“赞”的时候。
晚上快七点钟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宾客都快到齐了,上官疲惫了一天的身体才终于有时候歇了一下下,他托着那双折磨人的三五拖,坐到了小木板门前的阶梯之上,也不管脏不脏,直接就躺倒在了那钉起来的木板之上。
可这时候,他却忽然听到了一阵“叭”的长串喇叭声,一辆红色的超跑以刺眼的灯光照向了他,再然后,一个女生把车窗摇了下来,问道:“小兄弟,这里可以停车吗?”
前一刻,上官还是那个电池被全部用尽了的疲惫的人,但一有客人来,他便很敬业地跳了起来,道:“可以,当然可以。”
话才说出口了以后,他才想起来,不对呀,这么勤快可不符合我的“人物性格”,于是乎,他又一下子套拉了下来,有气无力一般,道:“随便啦,你爱怎么停就怎么停吧。”
“嘿,还真是个有个性的帅小伙呢,”那个女生用稚嫩的声音说道,“怪不得,穿得那么潮呀。”
这辈子,上官几乎是第一次听到别人夸自己帅。看来,吉思特所搭配的这一身衣服,虽然是抢眼了一点儿,但的确也有那电视里韩国明星的那种帅气呢。上官虽然脸长得不怎么样,但是仗着年轻的关系,身材也修长结实地摆在那里,只要稍微穿搭一下,其实卖相也还是可以的。
但上官此时可不是演他自己呀,他仍是用一个“工作不敬业的员工”的态度说道:“要你管。”于是乎,便把自己的屁股移开,走到旁边一个木制的栏杆之上,又一下子就坐了下来。
“呵呵呵呵呵。”那个车主又发出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因为逆光的关系,上官看不见她的样貌,只见到那驾驶员好像穿着一身连身的小洋裙,一副声音像少女一样地娇嫩。
上官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暗道:这有钱人的品味就是不一样,看来是你越不理她,她便越喜欢黏着你呢。
上官看着那辆车子稍微退了一下,调整了一下角度之后,开始倒车入库。因为这整片车场都停满了车的关系,这车位倒也确实挺小的,前排又有另外一排车挡着,只见那红色超跑前进后退地来回弄了七八次,都没有能把车子弄进那车库里。那车主向着在站在另一旁的阿伍叫了一声,道:“小帅哥,你能不能来帮我倒一下,我自己倒不进去呢。”
这声音发起嗲,那简直是麻到了人的骨头里,稍微有点色心的男人,那可就要被当场征服啦。
阿伍当然也不是什么好鸟,听到这女人好听的声音,赶紧屁颠屁颠地跑到车子的驾驶员一侧,往那车主的位置看了一眼。可他忽然脸色一变,然后又跑去看了看那车位,有些为难般地说道:“不好意思,我也是开车的新手,这车位我不敢帮您倒呢。要不,我帮您在后面指挥一下,您看能不能倒进去,这样好不好?”
言语之中,好像忽然变得很恭敬了起来。上官的直觉告诉他,阿伍的反应有些怪怪的。
“算了吧,那多麻烦,”那娇嫩的女声说道:“不如你问问那位大帅哥,看看他会不会倒吧。”
阿伍可与上官不太相同,他很怕失去这个“事少钱多福利好”的职位,而且他也不是演员,赶紧一脸严肃地走过来,拍了上官的大腿一下,道:“你车技怎么样,能不能帮那位……女士,将车倒进去?”他讲到中间的时候,忽然结巴了一下,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
上官一拉自己身上这蓝白T裇,上面都全部湿完了,只要稍微一拧,说不定还能拧出水来,道:“你看我这一身脏的,能上人家的车吗?”
上官本以为这已是绝好的借口,谁知道那车主竟远远地听到了他的言语,扯着嗓子说道:“没事呀,我最喜欢男人味了,越臭我越喜欢呢,哈哈哈哈哈。”
听着这一段话,上官直接是起了鸡皮疙瘩,心想这是哪家的富二代小姐,开着跑车到处玩不说,性格还这么的浪,这以后也不知哪个男人能驯服得了她。
对方都这么说了,上官这下就更没有退路了,他只好从那栏杆上一把跳了下来,将拖鞋踢到地上,然后来到驾驶员一侧,透过车窗对着里面的那位女士说道:“那就请您下来吧,我来代您……”
他的话才说到一半,就已经整个的卡到了喉咙之中。只见这位“女士”还真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女士呢,一整脸都已经有些微微地皱了起来,上官还注意到了她脖子处的一些细纹,这些小细节一下子就暴露出了这个妇人的年龄。
但是呢,老并不是一件让人不爽的事,上官现在终于能体会到了阿伍刚才“脸色一变”时的感觉,这个妇人虽然年纪很大,但却仍穿着二十多岁女生的那种小洋装,眼睛处的眼影也化得很妖艳,讲起话来又装作一副少女的模样,真的是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
“怎么了,大帅哥,快帮我倒车呀。”这位“大龄少女”从驾驶座下来以后,倚在车门边上,用着撒娇一般的语气对上官说道。
上官眼角的余光,明显地看到了在身后不远处肩膀微微地抖动着的阿伍,显然,后者正在幸灾乐祸地偷笑着。
“呃,是。”上官恍神了一下,但很快就从这错愕的状态中惊醒了过来。
要是一直这样的话,那可是很不礼貌的事情呢。看这大龄少女的年纪,说不定还是孤独者联盟里位高权重的人物呢,他现在这一个小小卧底的身份,那可是得罪不起的呀。
他在这妇人的注目之中坐到了驾驶座之上,然后把车门一关,可是,当他才刚好把刹车踩下去,准备挂档的时候,却看到了左脚之上,这车子的挡板处竟有一个小小的圆形按钮。
这就是那自己熟悉的“变形”按钮呀!
这么说来的话,这辆车肯定是一辆机甲没错了。而开着这样一台机甲的怪怪妇人,竟说自己倒车都倒不进去?这怎么可能?
难不成自己这卧底的身份已经被识破了?上官看着大龄妇人那盈盈的笑容,心跳噗通噗通地加快着,连脚都微微地有些发抖了起来。
143 孤独者的聚会
三两下帮对方把车停好以后,上官掩饰住了自己在车里的发现,一副神情平淡的模样,把钥匙拔了下来,递回给这大龄的妇女,便不再说话。此时他最希望发生的事,便是这瘟疫一样的妇人赶紧把事情办好,然后往后院该干嘛干嘛去,不要再理自己,省一事就是一事,这样就好。
可没想到,那中年女人把钥匙拿在了手上不停地转着,却也仍用那稚嫩的声音说道:“大帅哥,我车后箱那可是有很多东西提呢,你能不能帮我提一提?”
上官心里一颤,暗道不好。这可是十足的正当理由、正当请求,自己作为一个泊车的小弟,可没什么借口不去的呀。
“那个……我其实只是清洁员,不如,让这位同事跟你去吧。”虽然心里已有一丝悲凉的想法,但上官仍试图挣扎,他指了指一旁的阿伍,说道。
可他的话音还未落,阿伍便要被电到了一般,一把跳到了一旁,急道:“那可不行,老板交待过,要我在这里守着大门,一刻都不能离开的。”好嘛,他现在也怕起了这个超龄的妇人起来。
“对呀对呀,你就帮帮我嘛……”这妇人又撒起了娇来,那口气与口吻,还真的是越来越让人受不了。
这下,上官再也没有任何借口,便也只有跟在这老女人身后,将车内的几包像衣服鞋子之类的东西一一提在手中,然后,在对方那刺鼻的香水味的刺激之下,挣扎着缓缓地往后院走去。
让上官惊讶的是,这个他从来没有来过的后院,竟然有如此之大。过了前面那个木房子之后,后院就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上装有高级的滑式电梯,人只要站在上面,就可以一直自动前行,丝毫也不费力气。
两旁的景色不停地从眼前滑过,草原,骏马,蓝天,流水,不自觉地就给人带来了很棒的好心情。可是呢,上官现在却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一会儿万一对方已识出了自己的身份,那要如何是好?若是碰到了青鸟和李八神那些可能会认出自己的人物,自己又能不能按正常剧本里的一样给掩饰过去?
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唉,做一个卧底,还真的是不容易的事呢。
索性上官用姆指摸了摸食指上的那一枚蓝戒指,套用一句鲁讯先生所写过的话,那叫道——“硬硬的还在”。
在有铠甲保护自己的前提下,上官好在还有那最后一道武器。当然,前提是这铠甲在关键时刻可不要真的死机为好。
走廊上的传送带一直向前,冻龄美女与上官两人被送进了一个超大的大厅,这个场地至少有1000平米左右的大小,楼中楼的两层设计,高高的挑起来的吊顶几乎有十多米高,屋内全部是金色的装饰风格,给人一种昂贵与富丽堂皇的感觉。
上官目前所站着的这条传送带,就直直地传过了这个大堂。看到了这么多的人以后,上官其实心里有些心慌,他微微地低着头,希望熟识的人不要认出自己来。另外他也是第一次才察觉到,这孤独者联盟原来竟有如此多的帮众呢。看来每一个大势力都有其独到之处,唯一让你不觉得可怕的地方,只不过在于你没有发觉他的长处罢了。
冻龄美女挺直着腰杆,不时地与擦肩而过的熟人笑着打招呼,但却没有走下这传送带的意思。上官便也只有跟着她,像个傻蛋一样地站在她后面。
传送带再一直向前的时候,出了这个超大的豪华大厅,然后经过一段也挺长的水晶通道,这才又进入了第二个大厅。这第二个大厅与第一个几乎一样大,装饰是棕色的贵族风,也是两层的楼中楼设计,那冻龄妇人等到传送带将她送到楼梯边的时候,才走了下来,从楼梯一步步地往二楼而去。
上官跟着她,到了宽敞的二楼以后,直接进到了最正中的那一间包厢。门一推开以后,全屋子都拿着红色酒杯的男人都安静了下来,他们穿着打扮各异,年龄也各不相同,甚至一眼就可以让人很明确地看出来,这帮人绝对不是什么正常社交场合下会认识得到的朋友。而也就是这么一群怪异的人,他们的目光却同时地都集中到了这个脸上长着皱纹、却仍穿着小洋裙、推开门像进入自己家客厅一样走进来的老妇人的脸上。
上官看到不远处,一个长得像兽人一般强壮的男子,正压着一个年轻的女生在地上,做着人类最原始的那种交合运动。这一场景让上官看得脸红心跳,却没想到,那些旁边的人都似乎一点儿惊讶的神情也没有。
上官跟着冻龄妇人之后,静静地站在一旁,这才想道:“怪不得那红胡子老板不让自己与阿伍进入这后院,只要进来一次的人,一定会被这里所看到的景象所惊讶。”
同一时间,上官仍闻到,那些人手里拿着的酒杯之中,似乎发起了一阵有些香又有些怪的味道,这像烧烤而又有些刺鼻的味道,一下子就勾起了他警觉的心里。
冻龄妇人不耐烦地眨了眨眼,走上前,在那个地上的“兽人”屁股上一踢,道:“快滚开,别挡着我的时间。”那个男子长得虎背熊腰,特别是腹部一肚子的毛,身高至少有一米八五左右,按理说他这般体格的人,应该也相应的比较彪悍,可却没想到,当他回过头来,看清了这妇人的脸色之际,竟然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也不管自己那正膨胀着的欲望,抓着裤子一下子穿了起来,连着说道:“扁鹊医生,您好,您好。”
他穿上了裤子以后,一溜烟地向包厢后的房子里去了,而那个刚才还在地上服务着他的女生,也很识趣地起了身来,披着凌乱的衣服,往那后面的房子而去。
冻龄妇人似乎已不再管他们还会在后面做什么苟且之事的模样,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找到旁边一张矮方桌旁,坐了下来,道:“把你们的老板叫出来吧,这年头,生意真的是差得很,难做得要命。”
上官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才一进这门,就一副很厌倦也很疲惫的模样,俨然没有了刚才那兴趣盎然的神情。
“嘿嘿,好的,好的,请扁鹊神医稍等一下。”旁边一个看起来也在三十岁上下,原本拿着一瓶红酒在给众人倒酒的独眼男子,此时终于走到了场中央,向这冻龄妇人说了一句,然后便也往旁边那个挂在墙上的公用电话而去了。上官只看到他拿起电话以后,似乎是拨通了一个内线的两三位的号码,然后脸色严肃地对着听筒说了几句话,之后,他才挺立在地面之上,安安静静地听着那边的人讲了快一分钟。
再然后,他挂断了电话。这个负责传话的男子走到了冻龄妇人扁鹊的面前,微微一个欠身,道:“请您等待一下,匹克船长马上就会过来。”
一直目睹着这一切的上官,都有些错愕了。
什么嘛,这个孤独者联盟里的人,是不是都有些精神分裂的毛病?躺在地上就直接跟女人交合的怪男人,长着很老却又仍有一颗少女心的扁鹊,还有那胖得像葫芦一样却给自己取名为匹克船长的红胡子老板……这样一个个的人物让上官的脑袋有些接受不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觉得有些错愕了起来……
还是先赶紧离开这样一个地方,这里总让他感觉到很头疼一般。
上官上前两步,轻轻地走到了那妇人扁鹊的身侧,轻轻地将手里提着的袋子放在一旁,然后问道:“我是不是把东西放在一旁,然后就回去了?”
他手中的东西才刚放到地上,一个袋子里便掉出了一盒红色包装的纸盒子。这个纸盒子才刚刚露到了外面,那一个个拿着红色酒杯的男男女女便都像被催了眠一般地地走上了前来,似乎狠不得要来抢这粉红色包装的东西。
看到这些家伙这般的模样,刚才负责传话的那名男子倒是直接捡起了地上的那个像烟盒一样的盒子,打开了包装,拿出其中一代粉色粉末,狰狞着嘴巴笑道:“你们放心,只要你们对联盟忠心耿耿,这‘神仙液’你们爱喝多少我们有多少。”
那群男女一个个目光都盯住了那透明袋子装着的粉色屑屑之上,似乎场内的人甚至还因此而引起了一阵的骚动,但听到这个穿着像海盗一样的独眼男子的承诺之后,这才各自放松了一些,但一个个仍保持着一种竞争的心态,似乎时刻地准备着要冲上前去。
不知为何,上官在看到这些人的时候,竟似乎像是看到了一只只没有灵魂的傀儡一般,他像在看着魔幻片一般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头根本不敢抬起来。他想假装自己并不存在也并不属于这样的场景,并且现在心头最重要的一个愿望,就是能安安全全地退出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稍微理清一下自己的头绪。
仅仅是这样一个愿望,这样就好。
144 吸血者突击队
虽然与古乔斯一样都属于长沙五虎的成员,但吉思特个人的训练时间与习惯却与这位当初带自己成长的老大哥有所不同,他习惯于每天晚上进行训练,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在地底的训练场驾驭着机甲,尝试着一个个挑战自己肌肉与技术极限的动作,就这么孤独地面对自己的内心,他喜欢这样子的状态。而在这样的状态之下,他也才会觉得自己可以得到飞速的提高。
在练习得投入的时候,吉思特常常只觉得时间只过了一瞬间,天就已经亮了起来。所以,每次练到通宵也便已成了他自然而然的保留项目。
这一天,也和往常一样,吉思特练到了早上六点多钟,带着疲惫的身体与兴奋的精神,他随便地找了一间早餐店填饱了肚子,然后洗了个澡,便安心地睡了下去。
这一觉睡得很轻松很自在,一点儿压力也没有。每次训练完之后,他都能得到这样的一觉好眠。然后,他都会在下午两三点的时间才醒过来,并开始这新的一天的工作。
但难得的是,这一次他前一晚实在是太累了,新尝试的那个空中转体三转半加旋风斩的动作难度实在是太大,练得他就算在睡着了以后,仍觉得左手酸得要命。下午四点的时候,他其实人已经醒了过来,可仍觉得手上的各个指头僵硬得无法活动。
“唉呀,看来,不服老还是不行了呢。”他自嘲地笑了一下,看着自己床前的那一套衣柜,喃喃般地说道:“以后每天得稍微减一点点运动量才行,若不然的话,这手非得又练废了不可。”
他给自己打开了电台,听着缓缓流出来的情歌,然后在主持人那清晰而温暖的语调之中,又睡了快两个小时,直到自己的左手已经不再有麻痹之感了,他才慢慢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为自己刷牙,又洗了把脸,并将常规保养品都往脸上抹了一圈以后,吉思特才觉得自己又像是一个有为男人一般地活了过来。
按照他今天的计划,他将去步行街给自己采购几件像样的衣服和鞋子,好好地花点钱吃一顿好的,再看一场电影,好好地放松一下。
这本是一个很轻松也很自在的假日,但是出于习惯,他还是把通讯器装到了耳朵背后,用蓝牙接通了全息投影设备,并连上了上官那边的信号。
看清了上官现在所处的场合的时候,他手中那本已拿在手中的钥匙,瞬间就落到了地上。
“臭小子,你怎么闯出了这以大的一把祸来?”透过通讯器,吉思特大声地斥骂着自己的这个师侄。
看到上官竟处在那一群“吸血鬼”之中,他的心跳瞬间就加快。“该死的,这家伙还能活着回来吗?”这是吉思特此时最直接也最写实的想法。
按照吉思特的计划,上官这次要去北郊的那个跑马场,只是要去潜进去将杨娜娜的落角地点信息给查实,然后再由机协出动特别行动小组,找个夜晚将其解救出来,这样即可。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次在北郊之外让上官碰到的,竟是“吸血者聚会”这么高规格的场面。
而吉思特也很担心,碰到了这些变态以后,上官还有没有可能活着回来。
只见上官那个年轻人现在仍是很淡定地跟着扁鹊的身侧,一脸恭敬地听着对方的吩咐。那名为扁鹊的女人眼看也没这少年的什么事,便摆摆手道:“好吧,那你先出去吧,去守你的大门去,反正也没什么事了。”
上官心里松了一口气,可才转身刚要走出去,却被一扇巨大的墙给撞倒,他整个并不高大的身材被撞到了以后一下子就弹了回来,在空中飞了一小段距离,然后弹到了地板之上。
他抬头一看,这下可好,自己撞到的,可正是那个红胡子老板匹克船长呢。
匹克船长今天穿着暗红色的牛仔裤子,两条带子长长地拉到了肩膀之上,这个裤兜一大把地像渔网一样地网住了他那肥胖胖的肚子。刚才,上官就是撞到了这顶出来的肚子之上,像碰到了一扇墙一样,被撞得反弹到了地上。
“小子,谁让你来这后院来的?”匹克船长一改平时那冷漠的态度,板起了脸,语音里也带着一种质问的语气。
“我……我……”上官连着说了两个“我”,却也仍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借口。这个时候,他多么希望自己有一颗灵巧多变的舌头,能够机灵地面对着眼前这一切。
“哼,他是我找过来的,怎么,有什么问题?”幸好就在这时,那个超龄的扁鹊奶奶,喔,不,应该叫扁鹊姐姐,幸好这时她说话了,走到了匹克船长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怎么,我难得碰到了个看着还算顺眼的帅哥,叫他帮我提点儿东西,你还有什么问题不成!”
匹克船长在面对着上官的时候还是一副狐假虎威的模样,可没想到这一会儿,才一转向扁鹊姐姐这边,他就一下子软弱了下来,连着用和缓了语气,道:“扁鹊姐姐,她并不是我们联盟里的人。”
“哼,不是又怎么了,我叫他帮我拿东西的时候,怎么知道他是不是联盟的人。”扁鹊没有道理一般地说道,“反正是我主动找他的,这年轻小伙子也没有错,你不能因为这事儿给为难他。”
“您也别为难我呀……”匹克船长脸带苦意地说道,“您也知道,看过了我们血盟聚会的人,不可能还留着他在这世界之上的。”
吸血者聚会是孤独者联盟里的极隐秘信息,不可能让外人见到。按以往的经验来讲,见到的人,只有“死”这么一种唯一的出路。
“别跟我讲这些大道理儿,”扁鹊走到那一大袋放在地上的黑袋子面前,然后一把拎了起来,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今天这交易也别做了。以后,你们联盟也别再与我扁鹊老婆子做任何交易。”
这一句话的音量并不大,但它却像一根针一样,直直地刺到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中。那些一个个刚才还拿着酒杯的男男女女,此时则是都把手中的酒器放了下来,上前求情道:“匹克船长,这件事情,还是得慎重才好呀。”
看到了眼前这一幕,就连只是在远程看着全息视频的吉思特都已坐不住了,他一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拿起旁边那杯早已凉透的温开水,给自己灌了一口就喝了下去。
咕咚,咕咚。他一大口就喝掉了大半杯的水,但是,即使如此,此时他的喉咙里仍是一阵的干渴。
眼前的形势太危机了,他根本没有平静下来的可能性。
要知道,那吸血者部队可是孤独者联盟的独家守卫军,为了不违反机甲协会等势力规定的人权守卫法,对外界宣称是从各地自杀的各类人群之中救回来的人,通过他们的特殊训练,让这些人变强,并使用连动机甲控制系统,可以让他们进行简单而强大的机甲驾驶操作。
但说是这么说而已,这些人是不是全部都是从自杀的人里“救”回来的,也许这个问题只有孤独者联盟里的高层管理者才会知道了。
所谓的“连动机甲控制系统”,即不再采用传统的驾驶仓中的控制台与光鼠的模式,而是将感应设备连接到人体之上,驾驶者在机甲体内做着任何一个动作,机甲都将逼真地还原出来。这种驾驶方式的好处在于学习简单,上手快,相当于驾驶技术当中的“自动档”,但坏处也是显而易见的,既然是模仿驾驶者的操作的话,那机甲的动作也就不可能比驾驶者本身的体能要快。
打个比方说,如果驾驶者一分钟之内能挥出三十剑,但机甲本身的极限却是五十剑的话,那在这种傻瓜式的操纵之下,机甲的性能便被降级到“每秒30次”的效应级了。
正因如此,在机甲世界里,连动机甲控制方式是很少被职业机师所选择的驾驶方式,每个机师都会把驾驶效能比放在更重要的位置,而把舒适性这种问题放在一边。
但对于孤独者联盟的“吸血者”们而言,就大不一样了。他们很多原本都是只存在于世界各偏僻边缘角落、混到连活下去都有困难的人,根本不可能有接触机甲驾驶训练的基础与可能,利用这种方式以后,他们就能够很快速地学会机甲驾驶,并用尽可能短的时间,将人力转化为战斗力。
而“吸血者”的可怕之处并不在乎他们数量,而在于他们的“不要命”。为了用最变态的方式培养出最强的战力,孤独者联盟会给“吸血者”们提供一种名为“神仙水”的药液,这种液体像毒品一样,喝了以后会上瘾,这一方面能够使联盟控制住每一位自己培养出来的“吸血者”,同时神仙水也会让人体的速度与力量得到不断地强化。
当然,万物都是有代价的。这种稳定而持续的强化,所消耗的代价就是每一名吸血者的肉体与生命。
像吸毒的人一样,吸血者会渐渐地消瘦、越来越不像一个人,最后,大约在两年的“服役”之后,他们会突然爆发出奇怪的疾病,于几天之内暴毙于人间。
就是这样一种残酷而暴力的方式,造就了孤独者联盟之中那没人性与血性的传奇部分——吸血者突击队。
145 妇人扁鹊的徒弟
吸血者突击队这样的组织,作为孤独者联盟手上最黑暗的刺杀队伍,当然要作为最机密的信息进行隐藏。也正是因为如此,匹克船长见到了上官这个外人来到这里,又意外地撞见了这样的场景时,他才提出了一定要杀掉对方这样的过分要求。
“虽然这样做,也算是反应有些过于敏锐,”匹克船长揉了揉鼻子,道:“不过,这也是为了组织的利益来做考虑,还请扁鹊姐姐你多多原谅。”
他一个堂堂孤独者联盟吸血者聚会的组织者,在这样的场合说出这样的话,其实已经算是挺给面子的了。
五年以前,他被分派到了这鸡犬不生的长沙,在北郊找到了这样一块地,然后一点一点地建成了这样一个孤独者联盟的暂时基地。虽然他并不是一个能力很强的人,但做了这么多杂碎的工作,他相信,自己就算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
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他一直以这个分基地的头目的身份而努力经营着,直到一个多月以前,总部终于开始派出了青鸟等人过来,正式要进驻长沙以及这一整片的“南方市场”。当他第一次见到青鸟的时候,看到那个二十岁才出头的年青人,看到他那一副什么事都不放在眼里的鸟样,说心里话,匹克船长是不服这样一个外来的“空降长官”的。
——这北郊基地是我辛辛苦苦建起来的,凭什么由你一个小子来做什么领导。
虽然青鸟名为孤独者联盟的“七大长老”之一,但是这其中来由也有些许的内幕。当年,青鸟的父亲是孤独者联盟的创始者之一,为联盟打下了不世的功勋,正是基于这样的对历史的尊重情怀,联盟才在其父亲因癌症过世以后,将青鸟替补为“七大长老”之一。
虽然青鸟他本身也挺强,但对于这样的一个少年,如果他尊重自己的话,那自己无疑也一样会尊重对方。但若不然,哼,他匹克船长也不是好惹的料。
这一次,是总部进驻以来第一次在匹克船长的基地举行吸血者聚会,身为组织者与东道主,他一定要做好各项的工作,争取利用这个机会好好地表现一番,进一步提升自己在组织之中的地位。
所以,当他看向老女人扁鹊的时候,虽然对方的脸色已经明显地显露出了厌恶的情绪,他仍是不卑不亢地说道:“扁鹊姐姐,他是外人,让他进来,这始终不是一个道理。”
扁鹊歪了歪嘴,有些烦躁一般地拧着头看向了天花板,过了一会儿才说道:“那这样吧,让他不要变成外人就是了。”她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体内那所剩无几的耐性即将要快消磨光了。
这几乎已是她最后唯一可能接受的妥协方案。
“你是说,让他也变成吸血者?”匹克船长这么说着的时候,眼里也露出了对这年轻人的些许同情,他的脑子也同时在思考着这样做的可能性。
如果强制向他体内打药剂的话,那的确可以在一周左右让他对“神仙水”产生依赖,再另上一些基本的训练,相信这年轻人也同样可以成为不错的吸血者。只不过,在获得了短暂的超强能力的同时,这样做也就意味着,他肯定也需要在两年之后失去这年轻的生命。
——唉,年轻人呀,好好地活着,怎么样不好,何必一定要如此好奇,凭白地丢掉了性命。
上官也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两人的对方,他隐隐地发觉,似乎成为这样的吸血者,并不是一件什么好事。然后,眼看着现在的情形,已不是他用言语就可以挽回的情势。
他甚至下意识地摸了摸食指上的空间戒指,考虑着要不要召唤出自己的铠甲来。
只要再一步,如果对方再提出任何再进一步的过分要求,他便要走这危险一步了。
然而,也正是这时,一直没吭声的超龄妇女扁鹊却说道:“把他变外人,除了把他变成你们的人外,其实还有另一个途径。”她讲到这里的时候,先是静了下来,等匹克船长等人的视线与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身上之际,这才说道:“我可以把他变成我的人。”她微微一笑,“如果他是我的徒弟的话,那你们总不好再说他是‘外人’了吧?”
“哈?”这惊人之语,没把孤独者联盟的众人吓到之前,倒是让上官吃了一惊。
这变态的女人要收自己为徒吗?
看着上官那错愕的神情,扁鹊把脸一板,娇声说道:“难不成……你还不愿意?”言语之中,显然已有些许不快。
“上官,答应她。”在上官还在做着天人交战的时候,通讯频道里,吉思特已经下了命令。吉思特又继续说道:“同意成为她的徒弟,这是目前这个状况之下,你唯一不用武力也可以脱身的方法。”至于出了这扇门以后,再怎么想办法逃走的话,那也已是下一步才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人生有些时候,还真的需要一点点“走一步算一步”的洒脱与随意。
“呃……好吧。”上官在心里狠狠地下了一个决心,然后有些委屈地说。
扁鹊白了他一眼,然后才将那轻蔑的眼神转向了匹克船长,目光之中充满了得意之意。匹克船长尴尬地咳嗽了几声,又稍微低下了头,缓和了一下现场的气氛,然后才轻声说道:“扁鹊姐姐,我们希望你把这小子带出去后,起码保证他能真的守住我们孤独者联盟的秘密。”
“哼,我出来道上混的时候,你还在吃着奶嘴呢。”一听到对方这么说,脾气火爆的扁鹊倒是直接地呛了对方一句。
如此辛辣的言语,还真的很像她的性格。
匹克船长只有悻悻地不说话了。最终,仍是那个独眼的海盗一样打扮的男子上了前来,将已准备好的一个黑箱子拿了出来,摆在扁鹊面前,微微一笑,然后,他打开了箱子。
满满的一个商用公事箱,里面全是闪闪发亮的金条。
无论人类进化到了哪个年代,黄金这种挖一条少一条的东西,都会是最值得收藏也最好流通的等值物。
把自己这方的筹码现了出来以后,匹克船长这才又重新很高兴地笑了开来。他觉得,就算是只看在这么多钱的份上,对方也都不必再过于难为自己吧。
却没想到,扁鹊的脸仍是很冰的,她仍是很冷漠地看着匹克船长以及他的手下,却一直也都没有将手上的黑袋子给递出来。相反地,她倒是把那黑袋子丢给了自己的徒弟,上官踉踉跄跄地一接,差点没将那些珍贵的“神仙粉”给弄撒在了地上。
匹克船长看着这一幕,脸上的笑意终于给慢慢地淡了下去:“扁鹊姐姐,我们孤独者联盟一向都是很尊敬你的,我希望你也同我们一样,能够足够地重视这长年以来搭建起来的友谊。”显然,对方这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一般的动作,已经有些惹恼了他。
“你也知道,我们联盟的神仙粉如果断货,那将会对我们的吸血者培训计划产生不良的影响。”匹克船长又如此地说道。在他说到“断货”这两个字的时候,整个包厢里的那些拿着酒杯的男男女女们,却都全部站了起来,他们的身子对着扁鹊的方向,散发着一股逼人的气息。
上官这时才注意到,他们一个个都像化着烟熏妆一样,还真的与西方魔幻电影里的吸血鬼没什么两般。
匹克船长向前一步,道:“扁鹊姐姐,您是机甲界有名的药剂师,您配的良药与毒药都是上好的良品,也正是基于如此,我们才一直愿意以高出市场价百分之三十的价格,长久而稳定地与您收货。”
“那又怎样?”在匹克还想说下去的时候,扁鹊却打断了他。她笑了笑,道:“难不成,你们还敢动我不成?”
通过远程画面看着这现场一举一动的吉思特,此时倒是一拍手,有些激动一般道:“好,这可真的是一场好戏呢。”他知道,扁鹊虽然本身不用驾驶机甲,但是她却是“商圈”的很资深的一员。
“商圈”是各机甲势力之中很奇特的一方,他们虽然也有着自己的武装力量,但却没有任何自己的根据地或组织,也从来不举行任何形式的碰面与聚会,他们认为,这世界上最能使人团结的力量,就是“利益”两字。
商圈的成员,都是世界上各个有钱的商人与老板们,它的成立,原本就是为了保障各商人的利益不被各机甲团体所侵犯。
在商圈之中,每个成员影响力的大小,与他的年龄、社会地位、战斗力,甚至是资质,都完全没有关系。商圈之中,只在乎一件事情,那就是——你到底有没有钱?
如果你有的是钱,那商圈里你就是很有影响力的老大级人物,但若你垮台了,那这个组织就会自动地将你除名。
吉思特知道,毫无疑问地,扁鹊肯定是商圈里一个很重要的人物。她靠这些药品的效益赚了这么多年,旗下的产业与各式财产,必定已经是一笔惊人的财富。而也正是畏惧着这老女人背后为她撑腰的商圈,匹克船长才在占尽了武力优势的情况之下,仍然头痛地拿着老妇人,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146 匹克船长的海盗船
匹克船长道:“扁鹊医生,我们孤独者联盟真的一向都不愿与商圈作对,你们赚到你们想赚的钱,我们买到我们想买的商品,各取所需,大家一直都维持着很好的关系。”他耸了耸肩,又道:“就算事到如今,我们也一样没有违背这和谐的合作关系的太多理由。”
“哼,”扁鹊略有不快般地说道,“要是我现在就把‘神仙粉’给了你们,怎么能保证我徒弟能够安全地走出这里?”
匹克船长心里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心中想道,原来这个老妇人只是担心这个问题呀……脸色一缓,他又说道:“却不知,扁鹊神医有什么好想法?”
早已有了应对之道的扁鹊说道:“把钱给我们拿走,药粉我们也要带在身上,我们在大门口上了车以后,自然会把药粉留给那个看门的小帅哥。但是,不许派人跟踪我们。”
“你以为这是你自己家吗,要来就来要走就走?”早已略有不服的独眼龙,这时抓住了机会嚷嚷了起来。但是,匹克船长一把将手压在了他的肩上,这个动作虽然不大,但匹克用的力道很大,显然,他是想让这个过激的属下安静下来。
“放心,在我们的地盘里,她耍不出什么花样的。”匹克船长轻声地说道。“好,我们尊重扁鹊神医,也同意您提出的意见。”他笑了笑,作出了这样拍板性质的一番言论。
于是乎,扁鹊让上官拿起了那一盒重重的黄金,她自己提着那几袋黑黑的塑胶袋,就这么若无其事一般地走了出来,他们从刚才那个包厢而出,下到了大堂,然后又乘坐着传送带来到了第一个大厅这里。
然后,在上官还有些慌神的时候,扁鹊却一下子从传送带上走了下来,她拍了拍上官的肩头,示意年青人也不要一副傻傻的模样。
“我们不是要出去吗?”上官从传送带上跳下,有些担心地说道。
如果对方知道自己在得到如此便宜的情况之下,还在这里耍什么花样,不懂会不会大动肝火呢。
“嘿,没事,你别把他们当一回事。”扁鹊很熟练地带着上官来到了兑换处,用箱子里的两块金条,换了一大堆的筹码,然后,才乐得其所地又向服务人员要了一辆小推车,才让上官将那些“神仙粉”和剩下的金条与箱子全都装在了推车之上,这下,她又可以一手轻松了,上官这个年青人再次担当起全部行李的托运工的角色。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们就这样带着到处跑吗?”在人潮拥挤之上,上官不时地看着小推车上的物品,然后轻声问了问扁鹊。
“唉,钱财都乃身外之物,再贵重的东西都好,如果要你自己花时间去保养、去在意,那便一点用处也没有。”扁鹊说得倒很潇洒,转眼间,她又好像找到了一个熟人,一拍对方的肩头,将手中的筹码递过去了一些,才道:“今晚手气如何?”
那个肩头被拍的男生是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子,转过来的脸上露出了不少的青春痘,他一脸苦闷般地说道:“唉呀,别提了,等着你带点好运过来翻本呢。”说完,接过扁鹊手中的砝码,一下子就丢到了前面的一张大圆桌子之中,大喊一声,道:“这一把,庄家全杀!”
好嘛,上官这时才注意到,原来这第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上了二楼以后竟是一个超大空间的赌场,一张张桌子之上摆着“买大小”、“赌牌九”、“二十一点”等各式各样的赌博游戏,而在每一个摊位之前,则都站着了不少早已杀给了眼的赌徒,一个个低着头,全神贯注,分秒必争地想着“快点赚钱”,其实却是在做着分秒必争地输着钱的事。
眼下,这个眼镜男面前的这桌所玩的是推牌九,每人拿两张牌,谁大便是赢,除了庄家之外还有七八门闲家,规矩也很是简单,赌的便只是单纯的手气。按理说,那么多家的闲家,要买“庄家通杀”那可是机率超小的事情,可没想到,眼镜男这一把还真的给他赌对了,一下子赢回了好大一堆筹码,搞得他哈哈哈地大笑个不停,一把拿起几片红色的筹码,还要正想下注,可是这时候,他的耳朵却被扁鹊给揪住了。
“喂喂喂,扁鹊姐姐,疼,疼呢……”这个看起来就长得很聪明的眼镜男大声地嚷嚷着,被扁鹊从赌桌上扯了下来。在赌场的四周,摆着很多小椅子,每四张椅子配着一张方桌子,就给赌累了的客人来这里休息一会儿。赌场的服务很到位,会有服务员不时地走过你的身边,托盘里拿有免费的饮料,如果喜欢的话自己就可以拿,绝不会再收一分钱。
当三个人正坐在这里的时候,那个眼镜男一下子就从路过的一个妹子手中拿了一杯橙汁,就着吸管大力地吸了一口。
看到这一情形,扁鹊有些无语一般地说道:“蔡三,你这家伙呀,就会贪一些小便宜,这样一辈子也成不了事。”
那眼镜男一把将果汁放到了桌上,眼睛一闭,将嘴口的饮料吞了下去,这才“啊”地痛快叫了一声,道:“有小便宜不会贪,人生才一点乐趣也不会有呢。”
扁鹊也没再与他辩驳,将刚才换来的砝码全都丢到了桌上,那蔡三脸色一笑,赶紧都捞到了怀里,然后看了上官一眼,说道:“再拿两条金条给他。”
“现在?”上官有些错愕地说。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可到处都是人儿呢,在这么复杂的环境里如此炫富,真的好吗?
扁鹊一动也没动,显然她不觉得这是一个需要讨论的事情。于是乎,上官便按这怪女人的要求,从那黑箱子里拿了两条金条出来,递到了眼镜男蔡三的手上。果然,那金晃晃的黄条子才一抽出来,便得到了好多路过的各式人物的注目礼,看着那帮家伙嗤牙咧嘴的模样,上官觉得他们一瞧就不算什么好人物。
等那蔡三将手中的金条都摸了又摸,最后才收到怀里的时候,扁鹊才说道:“怎么样,我要你帮查的事情,你查得如何了?”
一听到女人的这一句话,蔡三寻兴奋的脸色即刻便沉了下来,皱起一个苦瓜一样的脸,道:“扁鹊神医,您真的要关心这些事情吗?这可是要得罪人的事儿……”他微微一皱眉,道:“这孤独者联盟,好逮也是机甲界里的一股强势的力量,要是我被他们给盯上了……”
他的话没说完,却被扁鹊给打断了。扁鹊笑道:“蔡三,自你开始到这个场子里玩以来,每个星期我都给了你几万块的资金或筹码,你要知道,这世界上的每一件快乐的事,都是有其代价的。”
就像赌博一样,明明知道是会输钱的事,可也有人那么喜欢去赌,为什么咧?就是他们不能压抑自己那种“有可能会赚大钱”的幸福而快乐的感觉。
既然享受了一件事情的乐趣,那就应该乖乖地承担他带来的不快之处。这样才是最平和的人生观。
世界之上,当然也没有人会拿钱出来,平白地赞助你来赌博。所以,当蔡三这个老赌徒第一次从扁鹊手上拿过钱来的时候,就已知道对方必定是对自己有所要求。前面的几个月的时间,对方一直都没有的什么要求,直至两个星期以前,扁鹊却忽然叫他开始调查一个姓杨的小姐被抓来这里以后到底困在了哪里,他才知道,这就是他平时玩的那些筹码的代价。
“你可不要说,是从我这里打探出去的。”蔡三还要说些什么,扁鹊的脸色却已变得很不好看了。
“我来这里是要拿我想要的信息,不是想听你的废话。”扁鹊如此地说着,语气中有着明显的不快。
这个由匹克船长经营着的跑马场,表面上声称是进行着跑马比赛的民间地方,但实际上则只是孤独者联盟的北郊基地。而为了掩饰其的真正目的,这个跑马场共建了有三层,刚才上官跟着扁鹊进去的那个吸血者聚会的大厅,则是其中的第二层所在。
按理来说,这第二层与第三层,可都是孤独者联盟的机密场所,若不是跟着去卖“神仙粉”的扁鹊,上官应该也是挺难混进去的。
在第三层与第二层之前,就是第一层这个大赌场了。为了作掩饰之用,顺便也为联盟创点收,匹克船长才顾人经营起了这么一个大型的赌场,吸引着杂七杂八的人来消费,并且利用特有的资源,每个晚上会现放一次现场的赌马大赛,赌金往往也高得吓人。正因为这里赌钱极为的刺激与快速,才被赌客称为是赌场中的“海盗船”,这像游乐场中的海盗船那样的大起大落的体验,真的每晚都吓坏了不少赌客的胆子。
也正是因为如此,匹克才会被贯上了“匹克船长”这样的一个外号。
147 赌徒蔡三的悲惨命运
蔡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了出来。在这四五秒左右的时间里,他竟然直接就认从了自己这悲惨的命运。
看来,他也不算是一个完全没有优点的男子。起码这“适应能力强”就是他的过人之处。
他的身子往前倾,四下张望了一下,确认没有旁人可以听到之后,将嘴凑近了扁鹊与上官的耳朵旁,压低着声音说道:“是这样的的,你们要找的那个女生,她现在听说正处在很危险的处境呢。”
上官一听,心里暗道不妙,为何这老女人扁鹊也同时在找一个女生,难不成,她要找的也正好是杨娜娜?
而这时候,蔡三已经给说了下去,道:“杨娜娜小姐被抓到这里,已经关了两周多了,刚开始的时候,孤独者联盟一直都只把她当成是与杨氏集团谈判的筹码,可听说前两日双方的谈判忽然破裂了。”讲到了这里,这个年轻的赌徒以着一种极其八卦的姿态,“啧”了一声,又道:“而且听说呀,更危险的是,野人阿谷好像还看上了她。”
“野人阿谷?”上官问道,“这是个什么样的家伙?”这个名字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呀。
然后另一边,听到了这个名字以后,扁鹊却用着一种很嘲讽一般的语气,道:“就是刚才我们去到吸血者聚会的时候,刚进门之时碰到的那个卧倒在地上的家伙。”
啊!是他呀!上官想了起来,当时他跟着扁鹊进去的时候,的确见到一个皮肤黝黑,光着膀子,像没开化的野人一样,在众人面前就将一个女人压在身下取乐的高大男子呢。如果上官没记错的话,那男子大概一米八五左右的身高,肚子下腹部之处还有着一肚子的毛,还真的像一个没有进化完成的大猩猩呢。
“就是那个躺地上、光着屁股的男人吗?”为了防止自己认错人,上官还特意地如此确认了一句。
“没错啦,除了那种爱在公众视线里乱搞的家伙,其它人又怎么会称得上‘野人’的外号。”扁鹊一谈起这个野人阿谷来,似乎也是一脸的头疼,语气里带着些许的无奈。她倒抽了一口气,道:“若是这样子的话,那就麻烦了。”
扁鹊捂着自己的嘴巴,用手指不停地上下搓着,然后,她的眼睛注视着身前桌面之上的一角。每当她碰到棘手问题的时候,她似乎都会习惯地以这个姿势来思考,以使自己得以将全部的注意力投入到思索之中。
最终,在十多秒的沉默之后,扁鹊一下子站了起来,她一把地抓住了蔡三的衣领,将这个赌徒提到了半空之中,她的眼里闪烁着微微的激动光芒,语气却极为平稳一般,说道:“那个丫头在哪里,你最好给我好好地讲清楚。”
“这‘海盗船’的第三层里面一共有五栋宿舍,杨娜娜那家伙被关在第四栋的1102房。”蔡三被扁鹊这忽然变脸的模样给吓到了,赶紧略带哆嗦一般地说。
“你的情报确认没有错误?”扁鹊的眼里已经冰得可以杀死人了。
“没……没错的。”蔡三的脸色都已变得惨白一片,额头滑落一滴冷汗,道:“我是……是从一个孤独者联盟的守卫口里套出话来的,那家伙与我一起赌了好多次,彼此都是常常见到的熟人,有一次他和我都输了很多,两人郁闷地去喝酒,我把他灌醉了以后,他才告诉我这些的……”蔡三一口气嘀嘀咕咕地说了这么多,然后才又称道:“那个家伙是负责给杨娜娜送饭的守卫,他还亲眼在那房间里见过杨娜娜的。”
讲完了之后,他怔怔地看着扁鹊,似乎是在等待着对方下判这对自己的“惩罚”。
拿了对方这么多钱,如果这个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少女的少女打扮的怪女人,对自己不满意的话,自己应该也会被整得很惨的吧……蔡三的心里哆嗦地暗道。
而此时,扁鹊的脸上已骤然逝去了平时那嘻嘻哈哈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一张认真而微微有些较真的脸,她说道:“你确定,你自己所讲的这些信息都准确无误?”
“没……没有错的,”蔡三的声音哆嗦着,几乎已用上了像在辩解一般的语气道:“我敢保证,肯定错不了。”
听到这样的句子以后,扁鹊脸上那紧绷着的神情这才缓和了一些,她似乎是此时才发觉到自己太过于正经了,这才微微地一笑。蔡三看见扁鹊的这一笑容,心里那担忧的情绪才稍稍的一缓解,然后,他便又见到了扁鹊直接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了一把光亮的短刀来。
这锋利的刀口子被直接抵在了蔡三的脖子之上,扁鹊的手似乎只是轻轻的一抖,那小白脸的脖子就被划破了一道血丝。
红色的血慢慢地渗了出来,直接就沾到了扁鹊的刀子之上。
“放……放我一命。”蔡三的脚瞬间就像软脚虾一样地软了下来,此时,若不是扁鹊仍拎着他的衣领,他可都要无力地跪倒在了地上。
而在一旁目睹着这一切的上官,却是产生了一种幻觉一般的感受。
首先,这个扁鹊只穿着一身像少女一样的裙子,布料少得要命,甚至连身子都还遮不太住,这老妇人扁鹊又是从哪里拿出了这么一把匕首来?
另外一点,这赌场里来来去去的服务员和赌客都很多,在这扁鹊动手之际,起码已经有十几个人看到了这一幕,而他们却似乎很有默契一般地无视了这边的场景,甚至有一个小弟还在扁鹊身侧路过的时候脚下一滑摔了一跤,他也是拍拍屁股向着拿着刀子的扁鹊笑了笑,便也爬了起来,往那另一边的赌桌飞奔了去……
似乎在这赌场之中,有人因为高利贷或者杀人放火而被人追杀,本就是极其正常不过的事情。这赌场里也没什么保镖之类的东西,各人要想保住自己的命混下去,也就只有八仙过海、各凭本事了。
扁鹊手再一收,那雪白的刀刃这才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胸前,她再将这刀子射到桌子之上,出乎上官的意料,这刀子竟将整块实木的桌子扎了个透,没有想到,扁鹊那看似又细又无力的一只右手,竟也藏着如此之大的力道。
“姑奶奶,您想要我怎么样,我一定照办,请您放我一马,好不好……”此时的蔡三早已失去了最基本的自尊心,为了活下去,他上前便抱住了扁鹊的一双长腿,也不管这个冻龄美女实际的装扮是多么的恶心与奇怪,只要能活下去,他现在已是做什么都会愿意。
“哼,”扁鹊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样吧,你如果想活下去,其实倒也不难。”她顿了一下,这才继续说道:“只要你愿意按我说的做,我保你长命百岁、一直赌到穷困潦倒自己想自杀为止……”
“姑奶奶请说,我一定按姑奶奶说的办。”蔡三一副感激流涕的模样。
扁鹊一脚将蔡三踢倒到了地上,然后用高根鞋踩着对方的脖子,冷冷地说道:“从现在起,你马上就出这个大门,然后头也不回,以后再也不要再来这个地方。”
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你才能活下去。她那冷漠而高傲的眼神里,传达出来这么一个意思。
然后,她松开了脚。蔡三像狗一样地爬了起来,抱着自己赢来的那些筹码,赶紧去兑换处换成了现金,然后又像狗一样地从前门冲了出去,再也没有再回来。
而整个事件的经过,这赌场之中,一直仍然是如此的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从来也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小角落所发生的事情,也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忽然赢了一大堆钱的年轻人,为何又忽然像不要命一般地逃离了这个赌场。
看着蔡三远去的背景,扁鹊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她相信,经过这一次以后,这个男人一定不会再回来这个赌场一步,而也只有这样吓一吓他,自己的情报源才不会被泄漏出去。
直至这时,扁鹊才往前走了两步,对着拉着小推车的上官说道:“走吧,还想在这里过夜不成。”
上官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然后才说道:“你对他这么狠,应该是别有用意吧。”经过了刚才那一段戏以后,他已察觉了出来,这扁鹊其实也是想为了找到杨娜娜才来这边的,无论对方出于什么样的动机,起码这一点可以证明,自己与她其实是站在同一阵线之上的。
既然是同盟,那有些话,应该就可以打开天窗来讲。只有良好的沟通,才是提高办事效果的前提呢。这一直是上官所信仰的道理。
“哼,你一个臭小子,懂什么。”扁鹊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似乎她身体一直都绷得很直,头也没有偏向别处,但是,她却发现了两个站在侧门处的两道黑衣人影,她的嘴唇几乎没有动,但却清晰地用着腹语术说道:“看到那两个一直跟踪着我们的家伙没有?如果不让他们看到我们打蔡三一顿,他们必定会以为蔡三是站在我们同一阵营的,这样一会儿他们派人去把蔡三抓了回来,哼,那么没有骨气的家伙,肯定打了两下就会全部都招了出来了。”
上官顺着扁鹊的话看过去,果然见到侧门之处有两个靠在门上的穿着黑衬衫的男子,两个男子戴着墨镜,看到上官望过去的眼神之后,不约而同地都稍稍侧了侧身,装作是“路人甲”的模样。
直到这时,上官才佩服起扁鹊这个外粗内细的女人而来。
经过刚才这么一闹以后,对方必定以为扁鹊是刚好碰到了欠着自己高利贷的死赌徒,于是打了这家伙一顿,并逼迫对方早日还钱而已吧。
上官苦笑着,暗道:呵呵,看来比起来,自己的道行还浅得很呢。
148 走一步算一步
扁鹊与上官从后院一直搭着传送带往外而来的时候,天色已完全地黑了下来,来到前院的那辆超跑前,扁鹊把钥匙给了上官,让上官坐进了驾驶座之上。一直守着大门的阿伍看到了这样的情境,简直呆得下巴都要掉到了地上。上官降下车窗,缓缓地从前门而出的时候,阿伍的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向自己的同事摇了摇手,道:“你……今晚不住这里了吗?”
“嗯,应该以后这份工作我也不再做了。”上官肯定地答复了对方,笑了笑,并略有歉意一般地说道:“也许,还真的又要麻烦你再另外找个人呢。”
阿伍简直被自己所听到的话给震住了。只见上官跟着这女人进去,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里,出来就像是被对方所包养的情人一样地听话,甚至还连这份钱多事少的工作都不要了,这傻蛋……是被肉欲冲晕了头脑么?
他想提醒一下上官,并试图挽留使他留下来,但一看到副驾驶座之上扁鹊那凶狠的眼神时,他便打了一个冷颤,将这到了嘴边的话儿也一下子地就吞回了肚子里。
“那么,祝你好运。”这是这位曾经的同僚现在能给上官最温暖的话语了。
上官点了点头,慢慢地将车子往那荒凉的野外而使去,他也不知道现在自己的目的地是哪里,只是每次都快到了下一个路口的时候,扁鹊才会指使他往左或往右开。这夜间的乡下小道虽然很黑又很暗,但对于上官这样的驾驶技术来说倒还没有任何的问题,他一边开着车的时候,仍一边地想着,虽然扁鹊也与自己都是想要把杨娜娜救出来的人,但对方到底是不是与自己有着完全的利益面呢?这可是个未定的问题呢。
万一对方是受了什么第三方的委托,要把这人质杨娜娜抢出来直接杀掉,以使孤独者联盟与杨氏集团之间的冲突全面的爆发,或者是要把杨娜娜抓过来,亲自要挟杨氏集团一些其它的事宜的话,那自己现在帮这老太太,岂不是帮了倒忙吗?
在弄清这个问题之前,上官觉得自己不可以贸然行事。
“喂,就是这里了,停车。”就在这时,上官忽然听到了扁鹊拍着自己肩头说着的声音,从对方的神情来看,她好像已经叫了自己挺久了呢。
“啊?停车是吗?”上官一边如此说着,一边赶紧踩下了刹车踏板,车子滑行了小小的一段距离之后,停在了路边一处空旷的停车场之中。
“想什么呢,都叫你三四次了。”扁鹊一边埋怨着说道,一边打开车门下了车。
上官跟着她走了下来,拿上了行李,便从这房子的前门走了进去。这是一间极具特色的房子,位置在什么方位现在上官仍是弄不太清楚,但要这偏僻的野外小道旁,就这么划了一个土质的小院子,用篱笆篱了起来,并将土平整过之后,建了一个小小的停车场。在这停车场旁边,一间四层楼的小木房很精致地建在了地面之上。
现在,上官与扁鹊两人就是从这玻璃的水晶转门中走了进去,来到了一楼的大厅之中。
出乎上官的意料,这并不大的空间竟被布置得相当的精致,装潢虽然不是走超级豪华的风格,但别致的品味让整间房间都透露着很特别的时尚的气息。当一道流线型琉璃前台后的女生抬起了头,将房卡递给扁鹊的时候,上官看到了这个女生这张美丽的脸。
“在这乡野之外,竟然有如此漂亮而可爱的女生。”上官忍不住在心里唤了一声,可是,这女生一看到上官这张生人的脸时,却忽然将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全都收了起来。
甚至上官仍好似觉得女生的身体里,忽然发出了一道凌厉的杀气!
“姐姐,他是谁?”那个女生用着银铃一般的声音问道。
“呵呵呵,他是我们新来的伙伴,我今天收的徒弟,你可不要嫉妒为好。”扁鹊拿过了钥匙,娇柔地笑了笑,然后便往楼梯走去。“走吧,这种乡下的小房子可没有什么电梯之类的东西呢。”这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向上官所说的。
上官笑了笑,便又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然后又一步步地地往楼上走去。
在他快要走到楼梯转角之处的时候,他却听到了那前台服务员喃喃地说了一句话。这句话一下子就让他整个人像被冰住了一样,就差点没凝结起来。
那女生悠悠地念道:“切,有什么好惊讶的,反正你收的那么多个徒弟,还不是一一都给……”
最后面那几个字,上官因为已经走得有些远的关系,他虽然很集中精神,但却已经听不到了。上官很清楚,如果是正常人的话,这样音量的话语他连前半句也是一个字也听不到的,正是经过了长时间的专门训练,他自己的视觉触觉听觉等才会比一般的人更为灵敏,使他听到了这服务员所讲出来的本不应该由他自己所听到的言语。
上官跟着扁鹊来到了三楼,扁鹊用一张房卡开了一间单人房的门,用手往里一指,道:“今晚你就住这里了。”然后,她自己开了隔壁的房,说:“我就在旁边,有什么事的时候你叫我一下。”
她似乎并没有一丝怕上官逃跑的可能一般,甚至连上官的手机号也没有要,还真的是十分的放心与大胆呢。
上官这时才将手中拎着的那装满金条的箱子还有那没卖出去的黄金粉拎了起来,在空中晃了晃,这才说道:“这些东西怎么办?”
“先放在你那里吧,今晚累死我了,”扁鹊按了按自己的脖子,说道:“要不,你一会洗完了澡,过来帮我按摩按摩?”
讲着这话的时候,扁鹊这位年纪肯定已经超过了50岁的老女人,竟然又像少女一样地撒起了娇来,她斜倚在房门之上,还将一只右脚微微地翘着,就像一个女高中生第一次向她所暗恋的学长所表白一般。
上官不自禁地冒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苦笑了一下,道:“得了吧,我今晚有点累了,先洗澡睡觉就好。”
“呵呵呵……”扁鹊的娇笑声比银铃还要动听,如果不仔细分辨的话,还真的可以甜得腻出了水分来,但上官一看到了对方那张老皱的脸,心里疙瘩一下子就掉落了满地。赶紧随便闲聊了几句,然后躲进了房间里,将门“砰”的一声关了起来。
把门关上之后的第一件事情,上官就是将内侧的暗锁栓上。
如此彪悍的女人,上官还真的怕她半夜破门而入,强行非礼自己呢。
唉,上官叹了一口气,将手中那些七七八八的东西都丢到了地上,然后,重重地摔倒在了床上。这一整天的奇遇,太曲折也太过于离奇,竟让上官此刻觉得特别的疲惫与无力。
滋滋滋,滋滋滋……一阵调频之类的声音之后,吉思特的声音在上官耳边响了起来:“喂喂喂,小子,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吧。快起来,将你今天观察到的什么特别的事情,再详细地说一遍给我听。”
上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他将被子盖过了自己的鼻子,对着通讯频道里说道:“还说什么呀,你不是都透过全息影像看到了吗?”
上官如此做着的同时,就算这房间里装有摄像头的话,也只是看到他将被子盖到了脸上,一副疲惫地休息着的模样。这样就算被偷窥到了,也不会泄露任何多余的信息。可以说,这是挺有用的一招反侦查的手段。
实在烦不过吉思特的骚扰,上官只有将自己今天的看到的情况又说了一遍,还详细地描述了有些他自己有疑点以及会担忧的地方。比如,那个野人阿谷既然看上了杨娜娜,那他到底什么时候会对这可爱的女生下手?而超龄美女扁鹊又到底从属于哪一方的阵营?目前匹克会长与青鸟的内斗又进展到了什么阶段?前台那个女生所说的“其它徒弟都……”,到底是都死掉啦,还是都变成大富翁啦,甚至是精尽人亡了……
这些问题,都像一块块的大石头一般,组成了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得上官喘不过气来。
讲完了这些以后,上官丝毫没有得到任何的缓解,反倒是觉得自己肩上的重担越来越重……
“真是糟糕,这可怎么办才好咧?”他不自禁地问了这么一句,也不知道是想问吉思特,还是想要问自己。
“哈哈哈,这倒也不是没有办法的。”很出乎上官意料的,吉思特竟然如此轻松地说道。
“难不成你有什么好办法吗?”上官赶紧追问着说。
“以前呀,我刚成为长沙五虎的时候,也是对很多刚承担到肩膀之上的问题头疼得要紧,我每天都睡不好,就算是下了班也一样会想自己今天仍没解决的问题,长期下来呀,问题没解决多少不说,还被压力弄得连头发都掉了不少呢。”吉思特没有直接回答上官的问题,反倒是把自己的光荣历史说了一遍。
在他还要说下去的时候,上官打断了他,道:“废话别说那么多,后来你怎么处理的?”这才是事情最重要的关键呀。
“后来呀,慢慢地这样承受着,一天天地,一日日地,也就习惯啦。”吉思特讲着这么一个冷笑话,然后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切,一点儿也不好笑。”上官叶槽了一句道。
“好啦,开个玩笑嘛,活跃活跃气氛。”吉思特这才正经了起来,又改口说道:“后来林院长提醒我说,这种事情,想是没有用的,也就只有走一步算一步,慢慢来,会走得通的。”
——走一步算一步吗?
上官的脑子里,顿时地浮现出了这样一个句子。
然后,他又无力地彻底瘫痪在了床上。
什么嘛,说了简直就是和没说一样嘛。真是一个极其不负责任的讲法。
149 野人阿谷的霸道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当扁鹊带着上官大摇大摆地从海盗船里走出来的时候,野人阿谷也终于结束了他在房间里和那火辣女郎的床上大战,心情愉悦地推开了房门。
此时,原本正在兴致正浓的吸血者聚会,气氛却被压抑得相当的变味了起来。阿谷挤了挤他脸上那略有些狰狞的眼睛,笑道:“怎么,没有我的现场表演,你们都不会玩了么?”显然,刚办完正事的他,现在的心情正是轻松与快乐至极。
“唉,别说了,老弟……”匹克船长从一旁的沙发之上,发出了一阵悠长的叹息声。
这时阿谷才发现,原来全大厅的人都在看着不远处的一块超大型的液晶拼接屏幕,一个个使劲瞪着那上面显示的图像,久久都没有言语。
大屏幕之上,用九宫格的画面,分别播放着扁鹊与上官两人在赌场与匹克争执、离开前教训那欠债的赌徒,直到最后大摇大摆地开着车离开的画面经过。匹克愁容满面地看着那液晶墙上的录像,而那些手中酒杯空掉了的吸血者们则是看着匹克。
全屋子里都是一片低落而黯淡的情绪。
“妈的,有什么事快点说,别搞坏老子的情绪。”刚刚才从天堂回来的阿谷,却极不愿看到这么一帮没有用的家伙,于是走到了匹克船长的身边,用肘子撞了对方一下。
在孤独者联盟里,阿谷算是匹克船长为数不多的好朋友之一。其实匹克船长这人心胸比较狭隘,做事心眼很小,很少有人与他能相处得融洽,但阿谷的性格与他完全不同,野人阿谷不在乎名声、地位,甚至连金钱也很少在乎,他的脑子里,似乎整天二十四小时都只装着“性”这么一件事情。
如果说阿谷还有除了女人之外仍在意的东西的话,那就是“实力”了,因为阿谷说:没有实力的时候,任何女人也不会看得起你的。
是的,他就是这样子的人,如果有美女愿意与一无是处的他上床的话,那阿谷肯定会乐得活得一无是处的。
而恰恰也是那些现实而喜好强者的女人们,造就了超级强者一般的阿谷。
匹克船长与阿谷之所以能成为好朋友,并不在乎他们性情相投、有着共同的兴趣爱好,反而却单纯得很,这只因他们有着互补的利益关系,仅此而已。阿谷是个很强的人,而且对争夺匹克船长的这个小小的位置一点兴趣也没有,这样匹克才敢与他讲一些心事,在某些方面听听他的意见,甚至于请求他的帮助。而阿谷倒也很好打发,匹克船长因为经营赌场的关系,社会关系必定要更为混乱得多,只要能找到社会各界九流的不同的年轻漂亮女人,把她们一一介绍给阿谷,这个一根筋的男人人生里所有的兴趣与愿望,便在同一时间就已可以得到满足。
现在阿谷的兴致必然很好,今晚的那个年轻女生功夫很好,看不出来年纪轻轻的,竟在这种事情上有着如此丰富的经验。正因为如此,阿谷的心情很棒,若不然,他也不会主动地管起匹克船长的那些烂头断尾的事情来。
一见阿谷问起来,匹克船长就像一个女人一船,用倾述一般的语言,一句句地讲起了他自己今晚的所见所闻来,他从扁鹊带着那个年轻人进来为止,然后说到双方如何在意见上发生分歧,然后自己如何派人去跟踪,最后又在监控录像那里看到她们怎么打骂那个小赌棍,然后她又怎么直接在前院取了车就离去了。
讲到最后的时候,匹克船长声色俱落地说道:“她怎么能这么不讲信用呢,明明说过完全离开以后会把东西卖给我们的,怎么就直接开走了呢!这……这太不诚信了!”
看见匹克船长这没用的窝囊废船的模样,阿谷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唉,这打杂的人物就是打杂的人物,也难怪联盟一直没对匹克船长予以重用,他这样的家伙,除了能将一些七七八八的行政事宜勉强做好,又还能做出什么大事?
“你先不要急,现在这不也没出什么乱子嘛,又没死人没天崩地裂的,怕什么。”阿谷有些无语一般地,先是坦率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可是,这神仙粉买不到的话,今晚的聚会就没法进行下去了呀……”匹克船长有些忧虑地看着早已暴躁在一旁的众人,这些吸血者们若是没有按时喝到神仙粉配制的神仙水的话,对他们的身体可都是有着极大损害的呢。
“没有其它的货源了吗?”阿谷这般问了一句。
匹克船长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以来,我们一直都是找那老女人要的货。她的货比较正,也比较纯一些。而且,一直用同一种生产手艺的货源,对吸血者们的体质伤害要小一些。”这神仙粉并不是什么苦口的良药,多少还是有着挺强的毒性的,如果再不同牌子地混着喝,就像混酒一样,是对身体有着很强的伤害性的。
“喂,老野人啊,你可不要叫我们换个来源,我们还真的就只想喝那老女人的‘红酒’了。”吸血者的人群之中,不知是谁这么叫了一声,然后,就所有的人都开始吆喝了起来。声音此起彼伏的,无非说来说去也就是那么两句话:
“对,我们不愿换牌子。”
“如果你们孤独者联盟没法养活我们下去的话,那我们自己去想办法好了。”
“对呀对呀,肯定是你们在哪里得罪了那老女人,她才不肯把药粉再卖给我们的,若不然呀,哪有有钱不赚的道理。”
他们说得都挺有道理的,而且也没有人出来反驳他们,这样一来,这群人的话语却是越来声音越大了起来。匹克船长有些担忧般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场景,咬了咬牙,脸上的肌肉都狰狞了起来,他的两只手不停地搓来搓去,却是好久都没有想出什么办法来。
却在这时,阿谷一只手抓起了放在旁边的一张大红桌子,然后一举摔到了地上。
“啪!”强烈的声音一下子就让全场都安静了下来。众人都看着那价格不菲的红木桌子,这种桌子是实木的,又是东南亚那边进口的实打实的木材,按理说应该相当的坚固,可没想到,阿谷就这么一只手地一举一落,就将这整张椅子给摔裂成了好多快。
“好大的手劲啊……”人群之中,不知是谁如此地感慨了这么一声。
阿谷此时目光如鹰,一一扫视了众人的脸,然后缓缓地靠在了身旁一张沙发之上,道:“你们若是对我的交合体位有什么意见,或者能提出什么合理性或有建议性的想法,我倒是会很积极而主动地听取你们的想法,因为那样会使我觉得更加的兴奋,也更能深入而开心地去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他此时的声音极冷,有着一种不容别人侵犯与挑衅的威慑感,顿了一下,等众人都听清了前半段以后,他才又说道:“但是,这个例子并不表明,我是一个在意你们想法的人。”
他大笑了起来,一拍自己的大腿,道:“恰恰相当,这只说明我是一个只在乎自己的想法的偏激的自恋狂。对于我自己在意的事情,我就会听你们的意见。但对于我没有主动要问你们的事情,”他把拳头举在了半空之中,捏得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你们最好别啰嗦个不停。”
他的眼睛看到了那地上的红木碎片之上,仿佛是在说,不若然的话,这张桌子就是你们的下场。
讲完了这一段以后,全大厅里的人,这下连匹克船长都不敢乱讲话了。仿佛现在这整个会场已完全变成了阿谷自己一人的据点,也仿佛他才是这里的老大一船。
阿谷的话已经很明白了:我平时在你们面前公开地与女人寻欢,并很喜欢听你们的唠叨与意见,那是因为这件事情能使我更兴奋。而现在,我可不想听你们讲任何一点点的议论与言语!
他就是一个这么霸道的男人。好在,大多数的女人也是喜欢这么一个霸道的男人,若不然,阿谷的女人缘可没有现在这般如此的好。说实话,刚才才从房间那里打开门来往外看的那个“经验很丰富”的女人,现在看到了如此情况之下的阿谷的时候,她竟已开始觉得自己的脸又烫了起来,如果不是有那么多人在场的话,她还真的想就这么裸露着就走出去,继续邀请着这个特别而霸道的男人,再次开展一次男女之间的梦幻的愉悦旅途呢。
匹克船长等了好久好久以后,他才敢开始说道:“这样说的话,那我们现在如何是好?”
他说着这话的同时,阿谷则是看着九宫格画面最左上角的那一个小画面。屏幕之内,扁鹊似乎与一个落魄的赌徒在说着什么,然后就拿出了一把刀,将之抵到了男生的脖子之上,似乎是做着什么威胁一般的动作,再然后,也不知道这几人之间说了些什么,那扁鹊把那男人失魂落魄一般地放走了。
“哈哈哈,有趣,还真是有趣。”阿谷若有所指般地指着监控片段,苦笑着说了出来。
150 商圈的三分自留地
大屏幕的小视窗之上,穿着一件露出大腿的裙子的扁鹊,一步步地逼近蔡三,然后,从画面上看到两人似乎是略微地争执了几句,再然后,扁鹊忽然从腰间闪电般地掏出了一把短刀,架在蔡三的脖子之上,刀光一光,蔡三的脖子就划下了层层的鲜血。
在画面播放到这时的时候,阿谷按下了暂时键。他笑笑地向在场的众人一鞠躬,然后说道:“看到了目前为止,这个视频之中有着一个极大的破绽,不懂大家看没看出来是哪里?”
匹克船长、独眼龙手下,以及那一大群的吸血者,一个个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目瞪口呆之下,却也没有一个人说出什么特别的话来。
以他们的眼光,还真的没看出这段勒索威胁的视频里有什么不妥之处来。
“妈的,简直是比猪脑还要笨。”野人阿谷啧了啧嘴,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然后,他才像忽然察觉到自己说漏了嘴一般,拍了拍自己“兄弟”匹克船长的肩膀,道:“不好意思啊,没说你呢。”
一屋子的人都错愕地看着他,显然,大家都没有欣赏他这冷笑话的幽默感。
于是乎,阿谷歪了歪嘴,无趣般地说道:“你们看呀,在扁鹊那女人从我们这里逃出去的时候,她可是手里拿着值上黄金千两的贵重‘货物’,还带了一整盒实打实的黄金呢。”他指着扁鹊身后的上官,这个年轻人正用推车推着一公文箱的黄金,还有那几黑塑料袋装着的“神仙粉”。
阿谷耸了耸肩,道:“如果是我,拿着这么贵重的东西,又才刚刚与东道主吵了如此大的一场架,那我首先想做的事情,一定是分秒必争地逃离目前这一处所在,而不是去向什么欠着自己几个小钱的小赌徒追回什么欠款。”
听着野人阿谷这粗俗而又有逻辑性的分析的时候,众人都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嗯,还的确好像就是这么一个道理呢。
再接着,阿谷又笑道:“再说了,你们见过,有人追偿欠款的时候,会做这样的动作的吗?”一道笑容划破阿谷那彪悍的脸,他按下手中的遥控器,操纵着屏幕上的画面一直倒退着,最终,画面暂时在了上官从公文箱里拿出了两条黄金来,然后自然而从容地递到了赌徒蔡三的手上这一幕之上……
众人再次看见这一情形的时候,才都怔得眼睛大了起来。
阿谷说道:“你们有见过债主向欠债的人追款时,还先拿上两块大礼送上前的吗?”他意有所指一般,目光环绕众人那一张张羞愧的脸。刚才,他们的确是因为愤怒冲昏了头脑,而只看到了自己想看的那些场景,就连这如此具有破绽之处的小细节,都一一地放空了过去。
还真的是像野人阿谷所说的一样,这一个个都是“没有脑子”的表现呢。
“那么说,她给金块给那个赌徒,是想要……”匹克船长如此这般地思考着,却仍在想着那后半句的答案。而阿谷却是好像早已想到了这一步,顺畅地接了下去,道:“把他打发走,就这么简单。”他的手在空间挥舞着,配合着息怕情绪作着相应的手势,“看过香港的黑帮电影吗,当黑社会要把一个惹事的混混给打发走时,就是先给钱,再威慑,完全与这视频里演的一模一样。”
而那个赌徒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谁的事?众人的心里瞬间都立刻悬起了这样的疑团,而他们也都知道,要得到这个秘密的答案,看来也只有将蔡三那个赌徒抓回来才知道了。
“把那家伙弄回来,”发觉了事情的真相之后,匹克船长生气地一掌拍到了桌子之上,向着一群手下喝道:“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一定要把这家伙弄回来,要活的。我要从他的口中翘出扁鹊那家伙的秘密来!”
“好啦好啦,现在你们想要弄明白的事情都弄明白了,倒是我还有一件事情一直不懂呢。”在那一群吸血者冲出门外去抓人以前,阿谷倒是说道:“既然那个女人没有给货给你们,你们为什么仍然要给钱给她呢?”
就这么让对方光明正大地拿着钱从你们这边走掉,难道不是很蠢很白痴的事情吗?
一听到了这个话题,在场的所有人都完全安静了下来。这孤独者联盟里的人员一个个都苦着脸,一副吃到了黄连的模样,最终,也只有匹克船长的那个得力干将,一只眼睛已经戴着眼罩挡了起来的那只独眼龙手下说道:“一开始的时候,我们也是有派着人去追他们的,但后来他们驶的那个去处,实在不是我们能够进去调查的所在。”
这位独眼龙打了一个响指,一旁的手下就将墙上的九宫格屏幕显示到了一处一处清晰的画面之上。在一条孤独的小道旁,竖立着一栋大约四层楼高的小木房子,房子门前有一个停车场,虽然没有挂着任何的营业的扁牌,但却给人一种“一看就知道是一个旅店”的感觉。
“哈哈哈,原来他们跑到了商圈的庇护地里去了呢,怪不得,还真是难怪你们了。”阿谷笑了笑,然后同情一般地与那独眼龙挥了挥手,似乎是想以这样的动作表达他的悲怜之心。再然后,他已又向着刚刚走出来的那间小房间里走去。
那个房间的门口处,一个脸上没有化妆,但仍美得一塌糊涂的女人,露出了半个头,向野人阿谷笑了笑。阿谷是很熟悉这种笑容的,那是女人想要再次和欢的“讯号”。他笑咪咪地向他的美人儿走去,然后在关上门之前,对着匹克船长等人说道:“你们就先去守着那一老一小两个家伙吧,等他们一出了商圈的那一亩三分自留地,就马上给我抓过来,到时要是你们没有血喝,腿也软了手下酸了的话,连这么两个家伙都已抓不到的话,就再来敲门找我帮帮忙吧。”
众人目瞪口呆之际,刚想说什么,却又被阿谷抢白道:“不过呀,你们敲门的声音可得大点儿。这小妞的浪叫声可是大得很呢……若不然的话,正在高兴的爷儿我呀,还真的是听不太到,哈哈哈哈哈……”
阿谷带着一阵爽朗的笑声,然后走进了那个房间里。如同平时一样,房间的门只被轻轻地虚掩着,就算只是隔着很远的距离,也可以清晰的看清楚,他一丝一毫也没有关门的相法与迹象,好像在说:如果你们想要参观的话,随时开门进来好了,反正爷儿我是不介意的啦……
真的是有够臭屁。
那些吸血者们一个个都望着那掩开着的门,目光有些些微的闪烁,似乎还真的有在注意着听那门里面的动静呢。倒是匹克船长又是气得一拍桌子,喝道:“一个个还呆着干嘛,快给我去守着那院子,只要他们一出了那门儿,就立刻把人给我抓回来。”
他的声音咆哮着,整个第二层的大厅里都听得到,仿佛用了超高功率的扩音设备一般。
与此同时,上官在床上把当天的事儿向吉思特汇报完以后,他洗了一个澡,然后,并没有看电视的雅兴与打算。他走到窗帘旁,拉开了缝儿偷偷往外一看,这便不自禁的吓了一跳。
虽然夜已深,但因为四处都是空旷的空地的关系,在月光的照射下,上官看到挺远的距离竟也有些物体在慢慢地移动着。他拿出了自己身上携带的一个迷你型的红外望远镜片,像眼镜一样地戴在了自己眼前,这下,那有些模糊的远处的影子才清晰了起来。
只见四五个六米多高,装备着完整的铠甲,一个个拿着光磁动枪不停地走来走去的机甲们,就像是围攻队的战士一般,不停地围着固定的几个点,像守卫一样地绕行着。每两台机甲都不时地互看一眼,似乎是想以这样的方式,确定着彼此都仍处于“安全、还没有任何进一步的动静”这样的状态。
呼。上官有些无力地叹了一口气,看来,果然是被包围了呢。
也难怪,拿了别人那么大箱的黄金出来,怎么可能不被跟踪与追击呢。只是目前看来,对方不知是为了什么原因而不敢上前,好像这个小小的木房子,竟是“中立区”一样的安全与稳定呢。
有些担忧一般,上官看了看那辆院子里停着的红色超跑轿车。虽然是很顶级的跑车配置,但从那小小的车型看来,机体的身型却也不大,这么说来的话,这红色机甲走的也不会是高强火力、超高动能的“暴力美学”路线了。
“唉,万一发生什么战争的话,只希望这台红色机甲能顶上些事儿呢。”上官喃喃地如此说着。
然后,也就是在这时,他听到了门铃的声音。
“叮咚。”如此这盘很清脆的一声响。
什么人会来找自己呢?难道真的是扁鹊那个老女人吗?
听到了门铃以后,上官带着又疑惑又排斥的心里,慢慢地向那反锁着的房门而去。
151 旗袍女生的诱惑
上官透过门上的猫眼看出去,见到了那个原本坐在琉璃服务前面的那个漂亮女生。此时,她已经换下了那一身时尚而可爱的衣服,穿上了像旗袍一样的大红色制服,化着挺浓但却很是自然的妆,她优雅地挺着身子,站在了一架餐车的前面。
“有什么事吗?”上官有些纳闷,在没有开门之前,先是如此这般地问了一句。
“你好,客房服务。”女生的声音与她那清纯的样子不太相符,反倒是带着一种职场上的沧桑的成熟。“隔壁的扁鹊女士为您点了一个客房服务,给您送来了一瓶红酒。”
上官看到那餐车之上的确放着一瓶看起来质感就挺不错的红酒,这才暗自骂自己是太过于小心眼,他轻轻地将房门的反锁栓拉开,轻轻一拧,便把那门给打了开来。
“不好意思,打扰您了。”这个小姑娘穿着虽然很漂亮,但却是仍极有文化一般地很鞠了一躬,点了点头,这才轻轻地推着餐车,缓缓地走了进来。
上官暗自奇怪,照理说,这送红酒不是把酒送进房间即可,还何必要推这餐车进来咧?难不成这饭店还有帮忙开酒醒酒的贴身服务么?心里还在诧异之际,却见那女生忽然一个转身,将自己那火热的躯体撞到了他的怀里,并且推着把门给关了起来。
这个女生的身材极好,态度又很热情,主动地用胸前的两团软肉贴到了上官的怀里,她的嘴吻了上来,似乎是想要亲吻上官的唇的样子。
“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一丝一毫也没有面对这种情况的经验的上官,这时竟然有些窘一般地说出了这样的话,他的身体僵硬着,完全不知如何办才好。
“呵呵呵呵呵,”女生却忽然笑了开来,她仍紧紧地抱着上官,但却已没有了刚才的那股进攻之气,道:“也许是我太贸然了,她伸出手来,很熟练地与上官十指相扣,然后牵着他往房里的那张大床走去。
在走到了大床面前的时候,上官这才抓了抓女生的手。他没有再往前,直到这时,女生才回过了脸来,有些错愕一般地看着眼前这个黑黑瘦瘦的男生。
“是不是我哪里得罪先生了?”她的眼睛巴眨巴眨地眨着,看着上官的脸,很直率地问了一句。
“这倒也没有……”上官原本想要严词拒绝对方,表明自己的立场,声明自己不是如此“随便的人”,可是,看到对方竟能这样开门见山地坦率谈这件事情,他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那是我的样子不好看?还是身材不够好?”这个穿着旗袍的女生又继续问道。
顺着对方的问题,上官再次打量了一下这个女生。天呀,如果能把旗袍穿得如此紧绷而得体的女生,胸是胸,屁股是屁股,这样的身材还算不够好吗?再者,这女生脸上的笑容灿烂到人的心底,五官相当的端正,就算是什么话也不说,其实就已经足够勾起很多男人的欲火了。
上官苦笑了一声,道:“当然也不是。”
他很怕对方再次问下去,便只有赶紧将手将女生的十指之中抽了出来。可是,当他还再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那个女生又扑了上来,用着像蜜一样柔得出水的声音说道:“如此这样的话,那就请先生不要嫌弃我。”
这一次,上官没有再推开这个女生,因为她粘得实在是太紧,她像一条温柔的水蛇一般,紧紧地缠住了这个情窦初开的男生。上官感觉到对方胸口的两团肉在自己的怀里乱窜着,像果冻一般,给他带来了极度愉悦的感官之感。
他没有力气与毅力再去拒绝这样的一股诱惑,他已开始回抱着那个女生。
女生亲吻着上官的时候,上官也开始亲吻着她。
但是奇怪的是,女生一直在亲着上官的时候,她的眼睛却是一直地睁开着的,她一边用着各式各样的高超的技巧服侍着上官,另一边却也面无表情地瞪着眼,似乎是要确认自己客人的各项反应。
她一边“嗯、嗯、嗯”地呻吟着,一边感受着上官身体的变化。
男生的下体已经有了正常的生理反应,他的呼吸似乎也已经变得急促,而且他的两只手也开始有些迷茫地在她的后背上一阵乱抓,好像使劲地找着门路,想要将她的胸罩解开。
这个穿着红色旗袍的美艳女生在心里暗自偷笑了一阵,想说道:“真是傻瓜一个,这是前扣式的呢。”但这时,她已不再介意这些细节上的小事,她一边用鼻子磨着男生的脸颊,她知道这样会给男生带来很舒服的感觉,而同一时间,她轻轻地将自己的右手收了回来,拿下发髻之中的一根银针。
这是一枚有些黑得发亮的银针,这种黑明显的很不正常。
旗袍女生用食指与中指夹着银针,然后装作要环抱上官的脖子的姿势,将银针对到了上官的颈部后侧。
那一枚银针已经垂直地对上了上官的后颈,似乎女生的手再一收缩,那银针就可以直接插到了上官的皮肤之下。
在这个位置上插上一针,那可是说大便大、说小便小的。
眼看着上官只要再过一秒,只要再一秒,就马上会成为对方的针下的奴。可却在这时,旗袍女生的手却像被冰住了一般停了下来,同一时间,她脸上的笑容凝结了起来,而上官也是在这个时候,忽然睁开了眼,笑着看向了这个女生那美丽的容颜。
女生虽然穿的是前扣式的文胸,但此时却被上官从后面给打开了。因为上官的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握紧了一把锋利无比的短刀,这短刀很精准地划破了女生的衣服,并且把女生的文胸从中间切断了开来。然后,这一柄刀则直直地抵到了女生的后背之处,正好比那银针要快上一秒。
女生的文胸被割断了以后,她胸前那雄伟的巨浪便涌了出来,这下子,女生的姿势就更有尴尬了。她整个人都倒在了对方的怀里,而且内衣已经被脱了下来,更要命的是,本来身为杀手的她,此时却被对方给揪在了手心之上。
“很不好意思呢,”上官略有些歉意一般地说道,“原本没打算这样干的,但感觉到你已经快要下手了,便只能用这么极端的方法了。”
女生的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她似乎是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这么美丽的一个女生,竟连从嘴里喷出的气体都是香的。看得出来,她是一个极其注重生活品味的女生,她不愿意自己有任何一丝一毫不美丽的地方。
如果能和这样的女生上一次床的话,我想绝大多数的男人都不会介意。
“你爱怎样便怎样吧。”女生将手中的银针丢到了地毯之上,一副放弃了抵抗的模样。
她的声音虽小,但却带着一股无与伦比的诱惑力。而显然,她也是深知自己的这种魅力的存在。
按照她前面二十年的生活经验,这一场景的下一刻只会有一种情况发生,那就是——男生把她推倒在床上,然后开始做那男女所爱做的事。
而只一个男生一想到性,那就是他开始失去理智的开始。在性的过程之中,男生会忍不住自然而然地放松下来。只要对方稍稍一放松,她就可以找到机会,将这男生制服于胯下。
嘿嘿嘿,这就是这旗袍女生那简单却极其有效的计划。
一想到那即将要夺回来的主动权,她的脸上就不自禁地要发出一阵阵的微笑来。但是遗憾的是,她这一阵灿烂的笑容没有维持多久,便很自然地凝结在了自己的脸上。
上官不但没有把她扑倒,反倒是将那柄短刀轻轻地往前一刺。
锋利的刀尖在她光滑而滑嫩的皮肤上插了进去,虽然插得不深,但那清楚的痛感与流出来的鲜血,已经很明确地提醒着对方,他现在可不是一个急着要上床的男生。
一个女生就算长得再好看,当她碰到一个并不想上床的男人的时候,便也一点法子也不会再有了。
此时,旗袍女生的脸这才真正地紧张了起来,她哭丧着脸,像要脸部肌肉抽筋了一般,道:“你……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呀?”因为过度惊讶的关系,她的声音甚至有些断断续续。
听着对方那颤抖着的语气,上官倒是在心里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其实,若是在平常的状态之下,他何尝不想再与这女生来一场鱼水之欢;虽然已经有了很喜欢的女朋友,但是碰到了这么美丽的女人,他又何尝一定会有定力能逃得过这女生的诱惑……
只可惜,今天,仅限于今天,无论这旗袍女生花多么大的功夫,使多么重的心机,这天机都已经注定,她是一定会诱惑失败的了。
只因上官的通讯频道还一直都还打开着,他只要随时一想到,现在吉思特正在那频道的另一边,正在笑喃喃地看着自己这个房间以内的全息影像,他便完全地提不起一丝丝的性趣来。
刚才也正是吉思特地全息影像之中看到了这旗袍女生准备要下针,才提醒了上官早一步出手。
上官可与那野人阿谷不一样,他没有在别人面前开展合欢活动的嗜好。
152 侵袭开始
那明晃晃的刀子还在上官的手里握着,但他却已在床旁的一张方椅上坐了下来。刀子仍没有入鞘,刀口的方向也仍对着这个美丽的女生,如果她还会有什么挣扎的话,上官一下子就可以制服她。
“我首先想知道一下,你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上官看着电视之上播放着的宫廷剧,如此这般地说道。
女生啧了啧嘴,有些不屑一般地说道:“我叫千鸟红,是商圈的一名普通的杀手。”
她虽然如此介绍着自己,但在上官看来,千鸟红可绝不是一名“普通”的杀手。起码她的长相就实在过于不普通。一般人哪有精力与心情去维持如何良好的外观状态,就是从这一点,也已经说明了千鸟红不是一名随随便便就愿意将就放过自己的人。
上官翘起了二郎腿,道:“是扁鹊派你过来的吗?”
千鸟红笑了笑,没有说话。但也正是在这时,她忽然地对着房间里的天花板叫道:“姐姐,你就过来吧,我被这个男人给抓住了呢。”
上官正在纳闷之际,却在楼道之中听到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然后房间的门被轻而易举地打了开来,扁鹊踢着轻松的脚步走了进来,笑咪咪地看着拿着一把短匕首的上官。“哟哟哟,我就说嘛,我的徒弟应该也不是个太过于平凡的货色。”她显然一直都在隔壁监听着这边的状况,但眼见自己的阴谋败露之后,可也一丝没有羞愧的语调。
“千鸟红可是我们商圈成功率很高的一名杀手呢。”她这么说着的时候,上官才注意到,她的手里此时抱着一只很可爱的白色的宠物狗,一边讲着话,一边笑着抚摸着她。
看得出来,千鸟红虽然不是最厉害的杀手,但绝对是最强的之一。
杀手只要能杀死人,就算是强,却也并不一定需要武功很厉害。
上官开玩笑一般说道:“幸好我对女人不太有兴趣,若不然,现在被拿着一枝银针押着坐在床上审讯的人,也许就是我了呢。”
扁鹊摆了摆手,笑道:“不会不会,你这么可爱,我怎么忍心杀了你呢。”她将那一柄掉在地上的银针捡了起来,轻轻地在那小狗的脖子上扎了一下,才过了两三秒钟左右的时间,那狗儿便呜咽一声,眼皮子便慢慢地垂了下来,它把身子一缩,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原来这银针上涂着的药物,主要也只是催眠作用的东西呢。
“你看吧,我们家这可爱的小姑娘,她是不会忍心伤害如此帅气的你的。”扁鹊笑笑地拍了拍自己的脸庞,似乎拍着上官这张有点黑的“小白脸”一样。
上官无耐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好吧,你们到底为什么要袭击我,这事儿总得说个明白。”
若不然的话,双方的交情也就只有到此为止了。
扁鹊在房间的一张棉质椅子上坐了下来,她似乎因为年纪已大的关系,每到一处都不愿意久站,只要一有机会她就会坐下来,似乎是想及时保养她那这些年来已过于操劳的腰似的。
她挪动着身体,直到找到了一个自己舒服的姿势,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神情,说道:“其实我在今晚去海盗船那边以前,便已经知道了你这小子的存在。”顿了一下,她才看着上官说道:“你好,上官一。”
上官微微地有些震惊,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隐藏得不错了,却没想到,还没开始执行任务,就已经被别人给识破了自己的身份。
扁鹊接着说了下去,道:“我们的人在进进出出的时候,发现了你这么一个不太正常的家伙。经过情报人员的打探,便发觉你就是中南大学新兴的机甲机师上官一。”她伸了一个懒腰,似乎对这话题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又道:“原来我说呢,再隐蔽的家伙,不也就是一个小毛孩嘛,不要理他就行。可我的同伴并不这样想,他虽然朋友和敌人都很多,但显然对你却也还有几分微薄的印象……”
上官刚想问她的同伴是谁,那一直坐在床上的千鸟红却说话了。
千鸟红的皮肤纵使是在房间那昏暗的灯光之下也让人觉得一阵发白,上官真是惊讶于她这优异的保养之道。这女生似乎只是随便地在床上这么一坐,似乎便就已经是画一般的美丽。
她说道:“我师兄说,任何一个委托人,既然已把任务给交了出来,就不应该对被委托者一方有任何的怀疑与疑虑。”
如若此的话,那杀手完全可以因此而单方地取消委托。这是江湖的规律。
“委托?”上官下意识般地重复了这个关键词,心里暗道:我什么时候成了杀人这件事情的委托人了咧?
没有察觉到对方表情的异常,千鸟红继续说道:“师兄还说,让你回去告诉李景成那个家伙,让他再考虑清楚,要么这次交易继续地进行下去,要么就让他另请高人,不过,这事情即使我们不做了,但佣金也一定会分文不少地收取。这是我们的规律。”
李景成?一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上官的脑子里就闪现过那个睿智而帅气的男子,他总是穿着很职业的正装,像在职场一样地出现在生活的各个角落里。看得出来,他的一生,除了将南方甲业发展得更好之外,目前来讲并没有太多的精力去理会其它的事情。
而一想到李景成,上官也瞬间就已知道那被叫出来做事的杀手是谁了。
肯定是那个只在自己的皮卡车上接受交易的杀手皮卡,那个如果一旦不接受委托就会为了安全而把委托人也杀掉的皮卡,那个虽然已赚进了十足的金钱,但却仍也要认真地赚取一分一分钱的皮卡……
呵呵呵,不过话说回来,看来对方还没有知道自己已与南方甲业早已基本断绝来往的事情。
“克鲁兹并不是这里吧,”上官拐弯着说道,“他不是黑鹰帮的人吗?”按理来讲,这么两个团体,应该也是八杆子打不到关系的存在才对。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现在黑鹰帮与孤独者联盟走得很近好吗?”扁鹊说道。她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若有所指一般地望着上官脸上的表情。
看着年轻人这张略带一些迷茫的脸,就连她自己都有些纳闷:会不会是自己多想了?难道这个听说与李景成走得很近的大男生,此时伪了装来到海盗船这里来冒充守门人与清洁员,还真的是为了那克鲁兹以外的事情?
“你到底为何来这里卧底?”想了一会儿,却仍找不到什么有用的解答以后,扁鹊便也开门见山般地问道。
她不喜欢绕弯子,而且,她也想快速地解决掉这个问题。
“是这样子的……”上官喝了一口身旁的杯水,然后才缓缓地说道。可正在他准备要说出自己的想法的时候,整栋小木房却是“砰”的一声震动,整个房间都跟着震动了起来。
外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三人此时再也没有闲聊的心情,都三步并作两步地往窗口而去,扁鹊把窗帘拉了开来,透过那大大地落地玻璃窗,上官看到两台大型的机甲正在小木屋前面打斗着。刚才那一声响,正是一个身上印着花花绿绿的花纹的战甲被打得倒在了地上,直接发出了巨大的一阵震动。
“他们是谁?”上官看着眼前的战斗,惊讶地问了一句。在他说话的当儿,好扮演着守护着角色的机甲又中了对方一拳,一块巨大的胸甲被打飞了开来,在空中旋转几圈之后,框当一声地掉落到了地上。
那甲片正好飞落到了小木屋门前的停车场里,甚至还轻轻地划到了扁鹊停着的那一台红色超跑。
“你会驾驶机甲吗?”看着眼前的情形,扁鹊一边往屋子外走去,一边急切地问了一声。
上官跟着跑着,回答道:“一点点,不过不太厉害。”他是以古乔斯以及克鲁兹等人的水准来参考的。但同一时间,他已跟着扁鹊等人从楼梯之处下了来,很快地就到了一楼。
从大门走出来的时候,上官还看到了刚才一直都围着这处小楼房而转着的那几台机体,现在都已拿着光枪往这边冲了过来,砰砰砰砰砰,每个机体的双脚踏在地上的时候,都发出了如此这一声学生的声响。
这样的声音现在压在上官的心里,简直就像死神的夺命曲一般地让人觉得压抑。
“该死,这帮家伙就不怕得罪你们商圈的人吗?”上官闪过了一道光弹的攻击,滚在地上的时候,忽然地说道。那光弹将整个木门都击中,然后炸飞的木片正好有一小块飞了过来,一把打在上官的屁股之上,后者“哇咧”的一声惨叫。
他连滚带爬一般地往那红色超跑之处冲了过去,一个侧身躲过了另外一个飞过来的小瓶子,然后,才好不容易地来到驾驶门一侧。
上官弓着腰,右用轻轻地握住这台超跑的车门。
可正在这时,另一只手却直接打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这个来人正是千鸟红,她看了一眼上官,道:“你是傻子吗,抢我的机甲做什么,你的那台在那里呢。”
顺着千鸟红的手势,上官看到了一台像桑塔纳一样的出租车,黄黄的车身格外的醒目。
这……这种机体能战胜对方吗?就连上官都在心里好奇了起来。
153 一分钟的激烈战斗
看着眼前这辆使用年限起码在七八年以上的黄色出租车,车上那斑驳的痕迹还历历在目,车头、车门、后尾杠档板等之上都有着明显的划痕,最夸张要数左侧车后身的屁股之上,一块已凹进去的小槽子至今也仍未送去维修。
上官再转过头,看着敌方用的那种光亮而先进的主流机甲,他整个想死的心都有了。
简直是飞机大炮对小米加步枪嘛……
还在犹豫与忧伤着,可敌方的一道光枪却击中了上官身旁半米远的所在,“滋”的一声,泥土被炸了开来,四射而起,溅了上官满脸。“呸!”他只有骂了一句,用手擦了擦那狼狈不堪的脸,赶着打开那似乎已摇摇欲坠的车门,然后钻进了黄色的“出租车”里。
与此同时,对于刚才射出那一道光枪的新人小白来说,这是他加入孤独者联盟以后,身为吸血者而出战的第一场战争。之前,他是一个被全世界政府所通缉的杀人犯,因为被警方追击,逃无可逃,所以便找了一处自己最喜爱的海边,准备跳海自尽。
也正是那个时候,35岁的他碰到了孤独者联盟的人。那个只有一只眼睛露在外面,另一只眼睛戴着黑布的人,忽然像个海盗一样地从旁边的岩石后面走了出来,缓缓地用着很无聊很单调的语气,向他陈述了孤独者联盟这个组织存在的意义,以及旗下吸血者突击队的性质与力量。
大约用了十多分钟,独眼龙一句句地陈述这一切,但小白的脸上却显露出了起伏不停的情绪,一开始是极为的不屑,然后变成是略微的吃惊,最后竟是惊喜与向往……
在对方讲完的那一瞬间,还没等独眼龙开口邀请,小白就答应了对方。“反正都是要死,”他说道,“现在死当然不如晚两年再死。”他笑得很得意,“而且,这两年我还可以好好地快活一下呢。”
对于小白来说,在那天之后多出来的可以想吃就吃想喝就喝的日子,根本就是上帝所赏赐的恩泽呢。
几个月的训练之后,当他已懂得了一些中级难度的机甲操作之时,在这个原本什么也不会发生的聚会之上,没想到,扁鹊带着这个小子出现了。小白以前混的是**,当然懂得如何察言观色,从那个女人与那小孩的互动中他就可以看到,那恶心女人的水准肯定是要在小屁孩之上,加上他在机体之中看到上官那小子面对眼前的黄色机甲时,眼里竟还露出了犹豫的表情……呵呵呵,不用说,肯定是一个生手没错。
于是乎,小白瞄准,然后射出了一道光枪束,只可惜他用在吃喝玩乐之上的时间太多,而用来练习枪法的时间又实在是太少,这才致使那一枪偏了些许。
若不然的话,如果是一般的水平及格的机师,要在这七八米左右的距离射中一个大活人,其实并不是多高难度的事情——特别是在这种无雨无风又月光明朗的晚上。
“哼,那就让你这小子再多活个十几秒好了。”使用着连动模式控制着机甲的小白,有些不屑一般地随意地揉了揉脸,那白色的印花机体也同时地将这一系列的动作给连贯地模仿了出来。然后,这机体才一步步地走向前来,他双手再次握准光枪,越走越近。
几步之间,他就已来到了上官所乘坐的那一台黄色出租车的面前。
“嘿嘿嘿,真是不好意思呢,”在驾驶室之内,小白凭空地举着双手,如同正在托着一把枪的姿势,再然后他喃喃自语一般说道:“虽然你有可能没有结婚,甚至还没有和女生上过床,也有着很多美好的理想没有能够去实现……但是咧,人生总是不等人的,也许只是‘咻’的一下,它就会已经跳到这最后一秒了呢。”
小白的嘴角扬了起来,似乎他对自己的脑子里能蹦出如此充满诗意的话语而沾沾自喜,得意之际,他仿佛已经能够看到一束巨大的光束射出去,将那还没启动的黄色机甲给一枪轰爆呢!
如此近的距离,虽然用上百分之两百的能量试射的话,光束枪要充能2秒钟左右,但是,已经是不可能再逃得了的了!
“再见了,小朋友。”小白很爽快地扣动了扳机。
以往都是别人来决定自己的命运,而今天,竟然他也像可以踩死一只老鼠一般地踩死这个年轻人,嘿嘿嘿嘿嘿,实话说,这样的感觉,还真的不错呢。
光能枪在“呜呜呜呜”地响着,像一壳烧开了的开水一样,持续地积蓄着能量。
两秒钟有时候很长,但在这个时候却绝对很短。光枪射了出去,一道白光闪亮了小白面前的屏幕。
可是……事情却好像有一些些那么的不太对劲。就在屏幕快要被那白光湮没的时候,只见那黄色出租车却以极快的速度给启动了起来,几乎是用尽了最快的速度,车子变身成为了机甲状态,然后,这个仍蹲在地上的机甲却忽然地单腿一蹬,像老鼠一样地往地下一冲。
咻!
那黄色机甲一下子来到了小白机体的身下,双手抱着这台性能、马力与耐力都是自己两倍以上的机体,用尽全身的能量往回一抽,小白所驾驶着的白色机体便不由得地往身后倒去。
这时,小白只是看到了光枪射出之后的屏幕一白,然后好像有一道黄影往自己脚下而来,他试图踢了一下对方,可双脚却已被像橡皮筋一样的给抱紧了……
之后,对方一抽,他就没有任何办法地往下倒了下去。
小白看着那漆黑的夜空,看着那闪闪发亮的星星,以及那有些苍凉的月。
这就是他一生中最后看到的一幕。
一道短式的光刀被上官所驾驶着的黄色机体反手握出,然后精准地从驾驶员所在的位置上刺了下去。
嗞嗞嗞嗞嗞!巨大的声响以及耀眼的闪光在月下持续地发生着,就如同是元宵节里小孩所戏玩的烟火一般!
真的是有够灿烂。
上官插上了这一刀以后,他在心里仍是没有任何特别的感觉。只是好像在玩着一个很刺激而逼真度又很高的游戏,在连贯的快速操作的快感之后,这一切竟然很流畅地发生了。
他没有想到,平时自己练过很多次都没有练成的招式,那些老爸每每常常用出的、在自己脑子里已经刻进脑髓里的这一些动作,竟然在这最危机的时刻,被自己不自知地使了出来!
上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深深地吐了出来。空气之中,似乎洋溢着浓浓的血的腥味。
直到这里,上官才注意到那插进了敌方机体的光刀之中,四周已溢出了鲜红色的血浆来。
上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红的血,看来,也只有长期服用“神仙水”的吸血者们,体内才会流着如此鲜艳而特别的血色呢,这种血就像是市面上卖的劣质产品一样,看起来很好看,可质地却差得要命。
也怪不得,每个吸血者大概只有两年不到的时间,便会立马发病而死去。
“砰!”在上官还没有缓过神来之际,黄色机体的身侧,重重地落下了一道靓丽的红影。从显示屏上看清了以后,上官这才察觉,原来这从高空坠落的物事,竟是像战士一样优雅站立于地上的一台红色机体。
这红色机体握着一柄磁力炮,站稳之后倒是变成了单手举枪的姿势,然后高高地将枪举到头顶,像一个打哈欠的人一样,做了一个伸展的动作。千鸟红那慵懒的声音从机体的扬声器之中传了出来,道:“喂,小子,这么久才打倒一只,也太慢了吧你。”
言语之中,当然是充满着不屑之意。
上官在机甲之中苦笑着,真的不懂如何回答这一句话为好。他刚才已使出了自己最紧绷的战力,用上了最快的动作,才像“极不可思议”一般地快速启动了那黄色机甲,然后冲上前用自己最灵巧而创新的战术,一击将那机能先进了两倍不止的白色机甲打倒,而那个臭女人,竟然还会嫌疑自己“动作慢”?
呵呵,真是有够臭屁。
不过当上官看到了那红色机体旁,七八米的半径之内所杀死的四具整整齐齐的机甲“废尸”时,嘴巴却张大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四具机甲,全部都是被磁力炮给完全地轰中,受伤部位分别是头部、腰部、胸口以及驾驶仓,每一下都是致命的一击,除了那台被击中头部的机甲的驾驶员仍活了下来之后,其余三人都均已遇难。
这才多久的时间呀,一两分钟不到,就完胜了敌方四台主流的机甲,这样的战力,会不会太过于恐怖?
上官再次看着眼前这台比自己还要稍微小上一些些的红色机体时,他眼中,那个旗袍女生的形象却忽然地庞大了起来。同一时间,上官还在心里嘀咕道:刚刚之前“非礼”她的事情,也不懂对方有没有介意呢,若不然的话,现在她给上自己一炮,那可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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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 千鸟红的胁迫
千鸟红驾驶着机体,“砰砰砰砰砰”地往前走,每走一步,那鲜红色的帅气机甲就更靠近了上官面前。
“你最好现在就说实话吧,”此时的她,语气里已经没有了刚才与上官拥抱着时的那种娇气,反而像是公事公办一般的生意上的伙伴一样,带着些许的制式与不耐烦的情绪,道:“若不然的话,对你没有好处的。”
超红机甲将手上的武器放到背部之上的收纳仓之中,然后从机体的右侧腿部掏出一只日本飞镖。
机甲的一只右手穿过那飞镖之中的空洞,然后随意地旋转着,飞镖便像直升机的翼桨一般地舞动了起来。这个动作的潜在意义,似乎是要说:跑吧,你跑得再快,也是逃不出我的五指山的。
上官很仔细地看着超红机体手上的飞镖,大约停住了几秒钟,最后他的“判定”才是:没办法,我的确跑不过那样的手法。
他只有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脑子之中,正也急速地思考着要如何应答对方的问题……
“说吧,小子。”这时,刚才藏到不知哪里去的扁鹊也已笑咪咪地走了出来,站在了千鸟红的机体一侧。她又看了看远处的天边,似乎那边又已响起了一阵机器的轰鸣声,还有白色的光不停地照到天上之中,道:“似乎新的吸血者来得还是挺勤快的呢,如果不抓紧的话,那很快就又要被一群死鱼给缠上了。”
上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作着最后的沉思。他希望自己此时所做出的是一个成熟的决定,不会因现在的决策而有任何的后悔。但他又很头痛于自己的无知,社会经验与阅历的缺失,让他没有办法从容地应对这样一个情形。
“上官,答应她的要求,照实说就好。”正当上官无奈之际,吉思特适时地在通讯频道里替他下了指令。
“啊?”上官有些错愕,愣愣地看着扁鹊的那张已微有皱纹的脸。看着对方穿着如此妖艳的衣服,经常地做着不符合自己年纪的事的风格,怎么看来都不像是个好人的样子呢……
就这样子将自己的底牌告诉对方,真的好吗?
“没关系,实话实说就好。”吉思特再次怂恿道,语气相当的坚定。
可是……万一对方不是与自己同一阵营的人,那岂不是要让杨娜娜承受更大的风险?娜娜可是因为自己才被困住的呢,如果因此就对不起对方,那可绝对会让自己一直都过意不去的。
上官的右手握着光鼠,这个时候,他也摸了摸自己食指上的迷你铠甲一下,心里思索着,有没有什么可以就此逃生的计划……可惜,最后他思考后得出的结论仍是:完全也没有。
犹豫之下,他便也只有问吉思特道:“你凭什么觉得坦白会是一个好方法?”
“直觉。”几乎是没有思考一般的,吉思特开口倒说道。
而这一回答,差点雷得上官没从驾驶仓之处屁股一滑,直接摔倒到了地上。
“骗你的啦,”吉思特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似乎很喜欢师侄的这样一种反应,然后又说道:“从我多年的经验看来,他们虽然对你有所敌意,那也是基于认为‘你与李景成是同伴’这个事实之上,如果能排除了这一层关系,那情况就会有更新的发展。”
“更新的发展?”上官对这个词语表示了自己的疑问,道:“你是说‘更好’还是‘更坏’。”
见识到了上官的啰嗦与婆妈以后,一下以话唠出名的吉思特也受不了啦,声音提高了八度,道:“你是个婊子还是怎样,怎么这么怕事呢。”他有理有据地分析说道:“一开始他们认为你是南方甲业的人,死活都要把你给杀掉。刚刚只是见到了你帮忙出手打那些吸血者之后,这才现在给你一个澄清的机会。”
现在,别人可是占着绝对的强势呀,如果对方要动手的话,那自己早就死翘翘了。
对呀,上官恍然大悟,赶紧一拍自己的脑袋,暗骂自己怎么忽然像个猪头一样笨了起来。刚才千鸟红已经说过了,她是商圈里的人,而扁鹊那有名的商人身份,肯定也早已使她跻身于商圈的核心人物之中,这样一来,这两人合到一伙,便也是一件怎么看也不会有丝毫奇怪的事情。
然后,从千鸟红的话里上官也已经推导出来,那个杀人好手皮卡是他的师兄。虽然两者一个是江湖上的浪人,一个是商圈上的人物,但因为是师兄妹的关系,那彼此照应一下、帮个忙什么的,也就一点儿也不会奇怪了。
她们还以为上官是与李景成走得很近的人物,所以才会想除掉上官。难道只因为觉得上官也是南方甲业中的人,因为觉得“被怀疑是一件很不可容忍的事情”,就费了这么大的功夫要抓到或杀掉自己吗?
当上官在心里问出这样一个疑问的同时,他也立马摇头作了否定的答案。他相信,如果很有个人风格的杀手皮卡仅仅是如此心胸狭隘的人的话,那他必然没有办法成为一个真正的一流的杀手。
成为任何一行的行家,都需要十足的专注、认真的努力,以及……不与他人太过于计较的豁达心理。
若不然,在你离成功还有很远很远的时候,早就因为与别人的矛盾而受不了这纠缠,不自主地放弃了那孤独而上进的成才之路了。
于是乎,想到了这里以后的上官,在回答对方的问题之前,反倒是问道:“我只想先知道,你们为何要抓到我或杀掉我,如果我是李景成的心腹的话。”
“哼!”
似乎是一提到“李景成”这个名字,千鸟红的火气就上了来,那超红机体右手一抖,那原本挂在手指之上的那一道飞镖便飞了出去,划破了空气,刷的一声,像一道流星一样地射入了上官所驾驶着的黄色机体的右膝之处。
上官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快速操纵着机体想作一些些的闪避,但右脚才刚刚微弯,想要蹦着离开之际,那道飞镖就已从那甲面覆盖着的右腿之中射穿了过去!
只觉得驾驶仓向右一晃,上官的黄色机体便往地上倒去。上官的手指快速地操纵着,控制着机甲的右臂撑住了地面,这才没有跌了一个狗吃屎,算是为自己挽回了那一丝丝的颜面。
“你再说李景成那个贱人,我直接现在就杀了你。”在上官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千鸟红已经再次拔也了机体所标配的光刀,那闪着红光的刀尖已抵住了“小黄”的胸甲的部位之上——那是驾驶员所在的位置。
以超红机甲的战力,对上上官这“破出租车”的防御力,如果这一刀往前一刺,那结果只有一个。除了“血溅当场”之外,再也不会有第二种可能性。
上官以为自己经过苦练已经挺强了,但没想到,却也仍有承受如此败局的悲哀。
“喂,别在意呀,按你刚才的表现,如果换上同等配置的机体的话,应该可能闪得过去。”一直用着全息影像观看着上官的操作与比赛的话,这时忽然插上来了一句。
而这句话也像是一针强心剂一样,直接打到了上官的心底。
“哈,你是说,如果换用一样配置与马力的机体的话,我可以打得赢她,是吗?”上官如此激动地说道。要知道,对方可是商圈里有名的女杀手,如果自己能打得赢对方,那不是说明自己的水平已经能在江湖上稍稍横行一下了吗……
如果一来的话,那当一个孤独而帅气的侠客,闯荡于机甲圈的幸福日子,不就已经来临了吗?
一想到这里的时候,上官就像变成了一个傻人一样,哈哈哈地笑个不停。
但吉思特接下来的话却无情地打击了他。吉思特说道:“切,你想这些事情呀,算了吧,我只是说,如果换台好点的机甲,你应该能顺利地多应付两招,然后勉强能提着自己的裤子跑掉,就这样而已啦……哈哈哈哈哈。”
上官的脸上黑下了四道斜线。
“所以,你还是快点坦白从宽比较好。”吉思特笑了好久,但那笑声却仍停不下来,“若不然这两个母老虎扁起你来呀,我们要赶过去也只有收尸的份了。”
真是相当暴力的一个冷笑话呢。
可是当上官的眼睛移到大屏幕之上,看着那不停地爆着闪电与红光的强力光刀,看着那被微微挑开来的胸甲,他的脑子里瞬间就自己脑补出了一个自己所乘的机甲被从中砍破的画面。
轰!
那喧闹的响声从自己的脑海之中爆炸了开来,搞得上官一阵哆嗦。
“说吧,小子,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千鸟红那握着光鼠的手往前微微的一推,那光刀就又往前前进了半许。这样,那武器划破机体的程度就更深了,甚至连坐在驾驶仓里的上官都已能感受到那武器炙热的温度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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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 千鸟红的大绝招
这几乎已是上官最后的机会。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如果还不从实供来的话,应该……一定……也许……会死掉的吧。
在心中,上官不是没有认识到这件事情的紧迫性与重要性,但是当他的话儿从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却仍是变成了:“不行,男子汉大丈夫,绝不食嗟来之食。”
汗……这都什么跟什么呀。看来,他这也是平时给那些英雄片给毒害得太深,无论如何一直都没能达到这“能屈能伸”的境界。
听到如此的话之后,坐在驾驶仓里的千鸟红看了看扁鹊,与此同时,这位老妇人微微地点了点头。
“呵呵呵呵呵,”千鸟红说道,“如此的话,便也不要再怪我们不客气了。”她顿了一下以后,才又道:“看在你也还算有点可爱的份子上,最后的最后,就送你一个我的招牌招式好了。”
她操纵着超红机体,把那光刀拔了出来,然后整个机体像忍者一般灵活地后撤了几圈,空中翻腾一阵之后,落到了离上官五六米之后。
就在空中的这一点时间里,机体已又抽出了刚才使过的相同款式的三柄飞镖。机体的右手手指间,稳稳地夹着那些飞镖,姿势相当的帅气。
她甚至操纵着机体,和那头部的钢铁嘴唇吻了那飞镖一下。这时,千鸟红才说道:“千鸟家的无上的飞镖精灵们,去吧,把这狂妄家伙的头颅给我取回来。”
右臂缩回到了左肩之处,收缩起来带出来一个超级帅气的造型。再一秒,这三枚镖就要射了出来,上官虽然没有受到任务的束缚,但他用屁股想也知道,这三枚镖必定有它们特别之处。
超红机体的手臂已往前移,那几枚飞镖几乎也已出手。
然而也就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上官耳后的通讯器里,忽然传来了外放的声音,道:“他是我们机协的成员,这次负责前来调查与解救杨娜娜。”
这声音说得虽急,但上官很容易意识到它就是吉思特的声音。显然这时,吉思特在那头控制着通讯频道,把“外放”功能给打开了。
吉思特的声音通过“小黄出租车”的外放器给传了出来,也在同一时间传进了千鸟红与扁鹊的耳里。
“等一下。”一听到这个声音以后,扁鹊忽然这么说了一声。
但这话儿好像仍是说得有些过了,超红机体的右臂已完全地伸展了开来,那三柄飞镖甚至都已快要飞离了机体的手指末端。可也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右端的中指轻轻地向左下一个角度扣动了一下,好像稍微拨动了一点点那将要出手的飞镖。
三枚飞镖像犯了癫痫病一样,以急速的速度向前冲刺着。同时,镖体也在不停地旋转着,带动着飞镖像游在水中一样,以弧线型的方式向前而去……
上官秉住了呼吸,手心里也微微地冒出了汗来。
这种时刻,无论怎么样,都只能靠自己了。现在就算自己是玉皇大帝的徒弟,他老人家也没有远程来替自己操纵机体。
能不能活下去,只有靠自己这一次的发挥。
上官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三只飞镖,同时双手贴在操纵设备之上,保持着一定的灵活性,以便随时应对着可能来到的一切变数。
上官想过很多种可能。也许那飞镖会转弯,也许它们会突然加速,更甚至也许它们到了自己跟前以后,会忽然爆炸了开来……但他绝没想到,这三柄飞镖,竟然忽然不见了!
是的,活生生的三柄血色的飞镖,前一刻还在自己的眼前,清晰地映入了自己眼里。可下一刻,它们却都同时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上官倒抽一口冷气。靠,这算是什么情形?
而同一时间,坐在驾驶仓里的千鸟红,则是微微地扬起了自己的右唇,用带着一丝不屑的声音,轻声说道:“惊讶吧,这就是结合了现代隐形技术而研发出来的,‘无之飞镖’。”
这种飞镖是千鸟家庭的绝学。随着机甲技术的发展,这隐形与反隐形技术也不断地日新月异,机甲雷达、机体隐形等技术不断地被研发出来,而千鸟家庭则是专注于让武器隐形这一方面,他们的隐形暗器,那可以说是江湖中的一大奇学。
——如果连武器都看不见,那还谈何闪避。
上官咬了咬牙,无奈地看着四处空白得让人不安的空气。
然后,下一瞬间,当那三柄飞镖重新出来了的时候,已经全然没有机会了。
飞枚急速向“小黄出租车”飞行而来的飞镖,再现身的时候已经是贴着机甲甲面的距离,容不得上官再做任务的反抗与闪躲,飞镖就“当当当”的三声,分别从左肩、右腹与腿部射了进去。飞镖进了机体以后仍不停地旋转,像着割动的刀一样地向驾驶仓里袭击而来。
同一时间,上官所在的空间里已急速地闪起了一红一灭的报警之声,他还来不及听到提示音,那整个驾驶仓就被三道流光给割了开来……
哗啦!三道裂缝将整个圆形的驾驶仓割开,然后机甲四下地散了开去,忽然由一个庞然的现代兵器,变成了一堆被割得四分五裂的破铜烂铁。
框当框当框当!沉重的金属不停地跌落,上官也坐着一张驾驶椅落到了地面之上。而让人相当尴尬的是,他虽然只是很猛地撞了一下,因为有着保护设备的关系,如此程度的撞击并没有给他的身体造成了伤害,但他忽然一下子从机甲之中被杀得掉到了地上来,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对方——那台超红的光亮如镜的机甲,却也是怎么也抬不起头来。
三枚飞镖将上官的机体庖丁解牛之后,又在空气中继续旋转着,它们像听话的回力镖一样,在空中转了一圈之后,又往回向超红机甲的方向而飞了过去。
飞镖飞回来的时候,那超红机甲右手在空中好像只是随意地一抓,就将它们很顺畅地给收了起来。这一系列的动作,自然得如同喝水一般。看得出来,这千鸟红虽然面容姣好,但她的确已在驾驶这门事情之上,花过了太多太多的练习与努力。
如同书上所讲的一般,每一个成功与成就,都绝不是偶然的。
“哼,你是很少能从这一招之下活着留下来的人呢。”似乎是有些不甘一般,超红机体把那三镖飞镖又放回到左侧大脚的收纳仓之中,而机师千鸟红则是如此一般地说道。
听到了对方的这一段言语,上官无论如何也开心不起来。他知道,自己能活下来,绝对不是自己手艺高强,而是那三枚镖在最后的最后,被对方的右手中指给微微地又碰了一下,这才改变线路,留下了自己一条活命。
若不然,现在的自己,肯定早已被那三枚死神之镖给穿心而死了。
直到现在,上官的心仍噗通噗通地跳着,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又缓缓地吐了出来。现在整个机甲都被毁成了废铁,他再坐于这光秃秃的椅子之上,却也已是一点用处也没有的了。于是他便将固定装置松了开来,站起身之后,摇晃了几下身子,又活动了几下脖子。他希望以这样子的方式,能稍微缓和一下自己这边的尴尬。
也正是这时候,扁鹊已走上了前来。她一改前面那冷漠而冰冷的模样,反而笑着过来扶住了上官,又热情地拍了拍上官的屁股,帮他拂去这裤子之上的灰尘,才道:“原来是机甲协会的朋友呀,这可是冤打了自己人,呵呵呵呵呵,你没事吧?”
上官暗道:我就算是有事,这现在却也不敢说呀不是。不过,又一次看了超红机体那神奇的右掌已后,他也是暗自觉得,能从那样的攻击中活下来,已经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情。
甚至在现在上官的认知里,都会极为怀疑一般地觉得:难道这世界上,还真的有人能防下这一招吗?
看不见的攻击,岂不是完全没有闪避的余地?
一想到这里,上官的后背忍不住地一个颤抖,总之,无论如何,自己还是不要与这身材姣好、长相又极为优良的女人为敌的为好。
众人这么消磨掉了一些时间以后,似乎是从东方的方向,已经传过来了用人的耳朵也已可听得见的机体的声响,那一阵阵的脚步声踏在地上,震得人的心里都一阵阵地不安起来。
扁鹊微微地看着那些对天射灯的方向,道:“看来,这里不能呆下去了呢,小红,我们走先吧。”
“嗯,好。”超红机体如此应了一声,然后便微微跪下,噼里啪啦的一阵变形,然后在一秒之内变成了原本的那一辆世界顶级的跑车。
这一次变形几乎就是在上官的眼前而完成。这也是上官如此近距离地看着如此华丽的变形,简直就与《变形金刚》里的那种特效一模一样!
“上车吧,小子。”扁鹊一把拍了拍已在发愣的上官的肩膀,然后说道:“还等在这里,难道你想成为那帮‘蚊子’的食物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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