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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不吃馒头的馒头     大风水师txt下载     大风水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二七四 突然的爆发

    洗手亭里,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穿着黑sèyīn阳术袍,带着帽子,身高一米六七左右的中年人带着安倍宁香,面sè严肃的在洗手亭静了手,由人带着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这位就是静水大人了……”

    “是呀,想不到静水大人原来是这样的,果然是一派宗师形象……”

    “旁边那位是安倍小姐么?想不到安倍小姐这么年轻……”

    “是呀,是呀……”

    “……”

    安倍静水一脸淡漠的带着安倍宁香从人群中走过,目不斜视,听到众人的议论之声,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安倍宁香今天没有穿平时的短裤,在这样的盛会上,她也穿上了正式的yīn阳术袍,小小的身二七四  突然的爆发子裹在宽大的袍子里,显得空荡荡的。她一边走一边左右张望着,希望可以看到高扬的身影,结果什么也没看到,脸sè变得十分难看。

    两人一路走到高台前的五个位置上,中里主持从坐位上站起来,客气的对着安倍静水鞠了个躬,当他的眼光落到安倍宁香身上的时候,眼中闪过了一抹疑惑的表情。当看到门口再无人进来,安倍家只来了两人时,那疑惑的神情就更重了。

    中里和安倍静水互相打过招呼,恭敬的把安倍静水请到了他旁边的位置上坐下,互相寒喧了起来。

    按大会的规距,一定要上一届掌门人到了比赛才可以开始的,高扬迟迟不来。即便安倍静水来了,也只能耐心的等候。

    其中,安倍宁香站在安倍静水后面,眼睛四望,神sè十分不自然,似乎想要离开,可一接触到安倍静水转过来的眼神。又乖巧的收敛了起来,不敢再动。

    安倍静水jǐng告的看了她一眼,见她安静。才又转回头,和中里主持继续讨论着这次比赛的事情。

    “黑泽老太爷,黑泽天明小姐到——”二七四  突然的爆发不多久。外面又是一阵唱喝声传来。

    随着这声唱喝声,一袭黑袍的黑泽天明跟在黑泽老太爷后面,低着头走了进来,就如同当初参加高渐离的葬礼一样,她安静的缓步慢行着,偶尔转眼回眸,露出一丝神采。

    本来喧闹的人群看到她绝美的模样,都静了下来,眼光跟着她转着,张大了嘴巴。

    黑泽家这几年风头rì盛。但这个黑泽天明小姐,却是深居简出,见过她的人并不多,和安倍宁香一样,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她。

    “想不到传说中修炼黑yīn阳术的天明小姐。居然这么美……”

    人群中统一的发出了这声赞叹。

    黑泽天明低头冷漠的从他们面前走过去,那无数炙热的目光到她身上时,马上被她yīn冷的气质顶了回去。

    “黑泽大人。”中里主持跟安倍老太爷告罪了一声,便又站起来迎接黑泽老太爷,把黑泽老太爷两人领到了安倍静水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黑泽天明站在黑泽老太爷的背后,旁边的安倍宁香好奇的望过来。感应到她身上yīn森的气息,眉头不由皱了一皱。而同时,黑泽天明也转头看了她一眼,什么表情也没有,又把头转了回去。

    黑泽老太爷坐定,旁边的安倍静水见到他坐在自己旁边,眼神一闪,脸上现出了不豫。

    “中里主持,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黑泽家的人可以坐在那个位置上?”当黑泽老太爷坐定之后,人群中突然有个人站了起来,指着黑泽老太爷喊了一句。

    此人三十多岁左右,长得粗眉大眼,一脸凶相,声音一出,如同响雷一般,响在众人耳里,一看就是有勇无谋之相。

    众人本来安静,但听到他的声音之后,都跟着议论了起来。

    的确,黑泽家这几年虽然风头盛,但却是新起的家族,以前黑泽家从未在yīn阳界出现过,相比较起来,在座有很多百年以上的家族都没资格坐那个位置,黑泽家做为新人,居然坐了上去,的确让人不服。

    而中里主持听到中年人的叫喊,脸sè也暗了一下,变得不自然了起来。他负责安排交流会上的所有事宜,对于这座位之事,也是头疼至极,位置总共只有这么多,究竟哪些人该坐,哪些不该坐,他也是几经思量,才定下来的。

    黑泽家虽然是新起的家族,但实力却是无人可比,在座之中,除了安倍家之外,其它的yīn阳家族都rì渐衰弱,年轻一辈之中无佼佼者出现,如果不是凭着百年老字号,那是连个坐位都没有的。这位置算来算去,还是只有留给黑泽家的人,才镇得住场面。

    “原来是野田家的人……”果然,黑泽老太爷不是个好惹的主,听到中年人的话,yīn沉的眼睛就望了过去,盯着中年人,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这位置我不够资格坐,难道要留给你野田家的人来坐么?”

    野田家的人虽然曾经出现过yīn阳界的风云人物,但如今几百年过去,物是人非,老一辈的家主早已过世,这站起来的中年人,正是野田家如今的家主,实力却连黑泽天明都不如,这一届派出来的候选人,更是低阶得不得了,敢这么站起来跟黑泽老太爷叫板,真可谓胆大了。也正应了他那一脸有勇无谋的凶相,要是高扬在这里的话,肯定一眼就能从他的面相上看出他将有血光之灾。

    黑泽老太爷的眼神像一条毒蛇一般,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已经有点薄怒,野田的家主被他的眼神一看,顿时觉得心被狠狠撞了一下般,身子一晃,竟然不声不响的倒了下去,嘴角流出浓血,再也爬不起来了。

    “大人……”野田家的人一看到自己家主倒下去,连忙惊叫着围上去扶,结果却发现家主已经昏迷了。

    其它的人看到这样的状况,脸上都露出了一丝惧sè,本来有几家打算和野田一起叫板的人,现在都压了下去,看着黑泽老太爷,不敢再动。

    黑yīn阳术果然名不虚传,杀人于无形,这野田再不济,也是一家之主,修为比一般的yīn阳师要高阶许多,却只是被黑泽老太爷望了一眼,就再也起不来,这黑泽老太爷的实力,实在是可怕。

    黑泽老太爷冷漠的看了众人一眼,冷哼了一声,收回了目光,闭上了眼睛养起神来。

    旁边的安倍静水不屑的扯了扯嘴角,对于黑泽老太爷露的这一手,一点也没有惊讶的意思。

    这黑泽老太爷刚才的一下虽然看似厉害,但需要的jīng神力却是很多的,这一眼用过之后,要调息一段时间,jīng神力才可以恢复,所以他才会假装清高,迫不及待的闭上眼睛。这其中的猫腻,除了安倍静水一个人知道外,其它的人都不知晓,不得不说,他这一招敲山震虎,还是很成功的。

    中里主持见无人再有异议,心里不由松了口气,安排人把野田家的人抬回了后院的厢房,大会继续进行。

    “中里,另一个位置是谁的?”中里落坐之后,安倍静水看了一眼剩下的两个位置,抬着下巴高傲的问了一句。

    其中一个位置是高家的,众人早已知晓,他自然不再问,只是对于这剩下的一个位置,十分好奇。

    其它人听到他的问题,都静了下来,等待着中里主持回答,对于这个人,他们也十分好奇。

    “静水大人,那个位置是……”中里主持刚想回答,外面却突然又传来了一声唱喝声:“中国相术协会主席王承先先生到,中国京城相术协会会长张冠友到,中国西北相术协会会长……”

    听到这一声声唱喝,全部的人都惊讶了起来,想不到这次的yīn阳学术交流比赛,居然还吸引了中国的人前来。而这些名头,一听都是中国易学界顶尖的人物,这王承先究竟是谁?

    所有的人都转头朝静水亭的位置望了过去,就连一直闭着眼的黑泽老太爷和黑泽天明,也睁开了眼睛,眼睛紧紧的盯着门口。

    安倍静水的表情也略微的紧张了起来,收起了脸上的不屑,神情凝重。

    他收到的消息果然是没错的,王承先真的要来染指这rì本的yīn阳界,看来自己这次参加比赛是没错了。除了他安倍家之外,还有谁有这实力和中国易学界的掌门人一决高下?

    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麻杆瞎子王承先一身黑sè西装,眼带圆框眼镜,手中拿着一根麻杆,由十几个同样穿着西装的男人簇拥着走了进来。

    他虽然瞎,但走得却比任何明眼人都稳,根本不用人挽扶,就直接穿过人群,走到了黑泽老太爷旁边的位置上。

    “欢迎王承先先生来参加这次学术交流比寒,做为举办人,我们深感荣幸。”中里主持走到王承先面前,客气的鞠了个躬,笑着说了一句。

    “中里主持客气了。”麻杆瞎子王承先不紧不慢的伸出手,对着他拱了拱手,笑道:“天下易学是一家,中rì这么多年,一直没在这方面有过交流,如今有这次机会,可以互相学习切蹉,实在是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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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五 放弃资格

    王承先带着漆黑如墨的眼镜,眼睛究竟睁没睁开,任何人都看不到。

    “一切都是王先生想得周到,如果不是王先生主动提出来参加这场比赛,以我们这小打小闹的场面,实在不敢邀请您这位大人物。”中里主持客气的说道。

    “中里主持客气了。”王承先侧了侧头,用耳听了听周围的动静,突然笑道:“如果我猜得不错,在场还有另一位重要人物吧?还请中里主持代为介绍。”

    他虽然看不见,但说到重要人物时,脸却是对着安倍静水,一点误差都没有。

    安倍静水心里一动,从麻杆瞎子一进来,他就一直在注意麻杆瞎子的动作,想从他的身上找出一些弱点,二七五  放弃资格但是看了这么久,除了他的一双眼睛是瞎的外,他什么弱点也没发现。

    “这位是静水大人。”中里主持见王承先望着安倍静水的方向,伸手对着安倍静水,介绍了一下。

    安倍静水站起来和麻杆瞎子微微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其它的动作。麻杆瞎子后面的人看到他的这个动作脸sè一变,明知道王承先看不见,却还不声不响的这样打招呼,不是明摆着羞辱人么?

    不过还没等他们有反应,麻杆瞎子就对着安倍静水点了点头,算是还礼。虽然看不见,但实力到了他这个程度的高手,周围的一切,都是他的感知之中,除非是一动不动。要不然,哪怕是一个轻微的点头,也是瞒不过他的。

    安倍静水的表情微讶了一下,再度看了麻杆瞎子一眼,然后没有说什么,坐回了位置上。

    两人这就算打过了招呼,至于黑泽老太爷。麻杆瞎子则是完全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和安倍静水打过招呼之后,就自顾自的坐了下来。手中抓着麻杆,端正的挺着腰挨在椅背上。

    黑泽老太爷本来二七五  放弃资格就是孤傲又yīn沉的人,别人不理他。他还乐得自在,当下也没觉得什么,眼睛又闭了起来,继续养神。

    在场的人盯着坐在场上的三位,神情都变得紧张了起来,似乎麻杆瞎子出现了之后,这场学术比赛的意义,就有了翻开覆地的变化。他们不懂为什么〖中〗国的人会参与到这次比赛中来,但麻杆瞎子的威名在场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事关他不只是〖中〗国相术协会的〖主〗席,在其它国家的易学界,也是首脑级的人物。这样的人,和安倍静水比起来,又何止高了一两次档次?

    突然的。本来在猜测这次掌门人位置由安倍家拿定了的那些人,心思全部都动摇了,有了这〖中〗国相术界的奇人参与,只怕这次大赛不会那么简单了。

    冬rì风盛,众人坐在空旷的场地上,再无一点声音。所有人心里都变得紧张,在等待着那最后一人的到来。

    直过了良久,外面才传来了一声唱喝:“高家少主,高扬先生到——”

    再一次的,所有人都转头朝门外看去。

    最近在〖rì〗本yīn阳界,传得最厉害的一位人物,就是这位高家的少主了,倒不是因为他本事有多高,事实上,他的实力,除了少数几个人知道外,其它的人都不知道。之所以受关注,是因为上一界的yīn阳界掌门人高老太爷在这个敏感的时刻过世了,而这高家少主顶替了高老太爷的位置,既做主事人,又做候选人。这身份,当今天下,除了他,还有谁能做到?

    高扬一身yīn阳术袍,大步流星的带着林风从外面走进来,目不斜视,神情冷峻。其它人在他的眼中似乎根本不存在一般,他的眼神从一进门,就一直盯着坐在椅子上的麻杆瞎子身上,手背在身后,拳头紧紧的攥着。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和麻杆瞎子面对面,也是他第一次这么清楚的看到麻杆瞎子的真容。这种感觉,让他全身的血液都要澎湃起来,如果不是时机不允许,他一定会冲上去直接给他两拳,揍得他连大爷都不认识。

    “高少主!”中里主持快速的从坐位上站起来,绕过其它人朝着高扬迎了过去,那恭敬的态度,是前几位出现都没有的。

    虽然他是第一次见到高扬,但高扬毕竟是上一代掌门人的传人,这特殊的地位,无论如何他也不能怠慢。

    高扬朝着他微微的点了点头,算打了个招呼,便和他一起,快速的走到了麻杆瞎子旁边的那个位置上坐了下来。

    “各位,这位是上一届yīn阳掌门人的传人,高扬先生,高少主,这位是黑泽老太爷……”中里主持安排高扬坐下之后,便为几人互相介绍了起来。

    高扬眼睛一直盯着麻杆瞎子,本来不想理会其它人,但见麻杆瞎子像个木头一样坐在位置上,如同没看到自己一般。突然一笑,站了起来,朝着黑泽老太爷深深的鞠了一个躬,拱手道:“黑泽老太爷别来无恙,上次在高家一别,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黑泽老太爷一直默不作声,想不到高扬做为掌门人的传人,居然这么懂礼数,当下也睁开了眼睛,转头看向他,站了起来,还了一个礼,客气的说了一句:“尚好。”

    其它的人看到高扬这么客气,居然没有一点架子,心里对他的印象也是非常好。本来他们都以为以高扬的身份,一定会比其它几个人还要高傲自大才对,想不到却是这么谦虚,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对他产生了好感。

    “这位一定是安倍大人了,久仰安倍大人威名,如今一见,果然非凡。”高扬和黑泽老太爷打完招呼,又转向安倍静水,依然是客气的鞠躬,拱手作礼。

    安倍静水和高扬的关系非常微妙,安倍宁香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昨天避而不见的确也是因为辈份的关系有点尴尬。如今面对面,他自然再无可避,当下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对着高扬鞠了个躬,俯首道:“安倍静水见过高扬先生。”

    他的态度十分恭敬,脸sè虽然不太好看,但礼数却是做到了家,想他安倍静水一生几十年,除了父辈还在世的时候行过这个礼数,哪曾向其它人这么正式过?

    但他却有苦说不出,高扬是安倍宁香的师父,安倍宁香是安倍晴明转世,就是安倍家祖师爷的祖师爷,虽然他和高扬两人都表面上装做不知道,但辈份却是〖真〗实存在的,这一作揖,两人都心知肚明。

    其它人见安倍静水对高扬这么恭敬,都露出了惊讶的神sè,看着高扬,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有什么本事,竟然连安倍静水都对他这么客气。

    高扬和安倍静水打过招呼,便坐了下去,嘴角带着笑意,却是对旁边的麻杆瞎子闻都不闻一声。

    要知道,他做为掌门人的传人,本来就有着和中里主持一样的身份,也是主事人之一,和其它人打招呼是理所当然。但他特意忽略掉麻杆瞎子这个人物,就显得有点突兀了。

    这样比较起来,麻杆瞎子顿时就好像参加宴会的客人,却不受主人待见一般,处境十分尴尬。他身后的一个男人当场就变了脸sè,身子一动,想要站出来找高扬的麻烦,麻杆瞎子脸sè一沉,手中的麻杆轻跺了两下。那个男人便不敢乱动,脸上带着不甘的神sè,朝着高扬冷哼了一声,退了回去。

    中里主持见高扬和其它人都打了招呼,却单单忽略麻杆瞎子,不由也有点奇怪,不过他不知道高扬的意思,也不敢乱做什么反应。当下只好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一声,站起来朝着众人喊了一句:“既然人已到齐,yīn阳学术交流比赛正式开始——”

    所有人都端正了一下身子,坐直了来,看着中里主持。

    “请各家派出这一届交流会的候先人——”

    各大家族听完,互相转头看了一眼,神sè变幻,却是没有一家派出人来。

    “嗯?”中里主持奇怪的看着场上,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这之前,每个家族都有指定一个候选人参加比寒,一个三百三十八个家族,有三百三十八个候选人,可是怎么现在到了要比赛,这些候选人都不站出来了?

    高扬也有点奇怪,眼睛望着众人,若有所思。

    “中里主持,我川野家决定放弃这一次比赛的资格,把机会让给静水大人他们……”人群中,一个胖胖的,穿着黑sèyīn阳术袍,看起来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站了起来,朝着中里主持说了一句。

    说完,他的脸sè还十分不好看,转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准备派出的候选人,暗叹了一口气。

    这次的yīn阳学术交流比赛已经完全变质了,往届都只是小打小闹,由各家族组织起来的,虽然高手不少,但和这一次的水平比起来,完全是两个档次。这一次真是变态,不只传说中的安倍家族要参加,还有〖中〗国相术协会的会长来插手,更离谱的是,高家居然主事人和候选人同为一人。这比赛还有法比吗?谁还有资格比得过这些人?还不如自动弃权好一些,免得最后输个一败涂地,颜面全无。

    “我树下家也放弃这次比赛的参与资格……”

    “我武藤家也放弃……”

    “……”

二七六 咒反

    随着第一个人站起来退赛,接二连三的,大多数人都站了起来,纷纷提出放弃候选人的资格。

    也有不信邪,家族势力比较强的,看不惯安倍家和高家独大,要拼上一拼,坚持到最后派出候选人的。

    这些都是延续了几百年的老家族,凭着傲气,无论如何也不肯不战而败。

    就这样,到了最后,参加比赛的人统计出来,总共只有十几个,和先前的三百多人相差甚远。

    “好!”中里主持看了一眼出来参赛的十几个候选人,安排人把他们请到了高台上,然后转头看向主位上的四人,笑着说道:“不知四位派出的候选人是哪几个?”

    听到他的话,黑泽天明默默的走二七六  咒反了过来,低头温婉yīn沉的走向了高台。同时,麻杆瞎子后面的一个年轻人也走了出来,随着黑泽天明走了出去。

    这个年轻人穿着黑sè的西装,皮肤白皙,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纪,全身上下透着一股浓浓的书卷气息。如果不是中里介绍他是一个yīn阳师,高扬真以为他是某个学校教书的老师,绝不会以为是相门中人。

    “黑泽家——黑泽天明,中国——蔡晋。”中里一一报着上台人的姓名。

    蔡晋!高扬眼睛盯着蔡晋,暗暗的记下了这个名字。

    “请问安倍家是哪位?”中里报完姓名,转头看向安倍静水,问了一句。

    同时。高扬也很好奇安倍家派出的是什么人?在此之前,他曾听安倍宁香说过,安倍家打算派出的人是安倍宁香的哥哥,可是现在安倍家只来了两个人,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听到中里主持的询问后,安倍宁香尴尬的看了高扬一眼。然后默默的走了出来。

    不是吧?几乎是下意识的,高扬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走向高台的安倍宁香。他是打死二七六  咒反也没想到安倍静水会安排安倍宁香参赛的。

    要知道,安倍宁香虽然有强大的灵力,却是被封印。从来没学过yīn阳术的啊。

    难道……?

    “少主,请!”中里看到安倍宁香上台,也有点意外,不过很快的,就把脸转向了高扬,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高扬还停留在安倍宁香带给他的震惊中,愣愣的站了起来,朝着高台走了上去。

    参加比赛的一共十六个人,按两人一对抽签决定对手,一共分为八组。高扬,蔡晋,安倍宁香,黑泽天明每人抽到的对手都是别的家族的人,在第一轮里。并没有相交的机会。

    高扬抽到的对手是一个叫岗田鸣花的男人,长得个子矮矮的,一米六左右,看起来大概有两百来斤重,整张脸肥肥白白的全是肉,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眯的。像个弥勒佛。

    不知道是他天生就爱笑,还是长得就这个样子,高扬看着他,总觉得有种想捏他脸的感觉。而岗田鸣花也一直对高扬笑着,十分和气的样子,如果不是明知这是比赛,高扬还以为他是来卖笑的呢。

    “比赛分三轮,第一轮比赛咒文,第二轮比赛占星,第三轮比赛式神,今天第一场,比试咒文……”中里主持对着众候选人,一一诵读着比赛的内容。

    当高扬听到今天比赛的是咒文时,当场就想栽倒在场上:大爷的,什么不好比,要比咒文?***,他到如今为止,除了召唤式神那句咒语之外,其它一句都不会。

    他知道yīn阳师的咒文是有讲究的,不同阶级的yīn阳师念诵不同的咒文,绝不能超越级念高阶的咒文。如果阶级不高的yīn阳师要强念比自己实力高阶的咒文,就会遭到咒文灵力的反噬,俗称咒反。

    相对的,第一轮比赛咒文是最恰当的,谁的阶级高,把自己所会的咒文念出来就分得出来了,等级不够的,根本就无法进入第二轮。

    可是……高扬直想骂娘,大爷的,他是刚好跟别人相反啊,别人是先学咒文,再涨jīng神力,他却是先涨jīng神力,咒文只会一句。他只是个相师,跟这伙yīn阳师比这个,明显是吃亏啊!

    寺内只设了两个高台,八对人,要分成四场,首先上场的是两个不起眼的家族候选人,高扬和岗田鸣花被排在了最后上场。走回坐位上坐下,高扬只觉得如坐针毡,恨不得干脆放弃机会,转身就走。

    不只他一个人有这种想法,在他旁边的安倍宁香,也同样有着相同的心理,她虽然会各种咒文,也会各种yīn阳术,但她的灵力都被安倍静水封印着,根本不能念咒语,要不然就会被活生生的反噬。

    她也想不通为什么爷爷要派她来参赛,要知道,她可是安倍家最废材的一个,面对这么多高手,她只觉得无所适从。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先前对高扬说安倍家派出的人是自己的哥哥,想不到自己最后却成了高扬的对手,这样的话,高扬会不会觉得自己在欺骗他?

    这样想着,她本来慌乱的心就更忐忑了,扭头看了高扬一眼,见他只是低头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心里不免更加担心了。

    比赛在两人各怀鬼胎的心思中快速的进行着,随着台上比赛的人念动咒语,高台周围的气流波动了起来,咒语带来的影响在空间里狂乱的肆虐着,每一句咒语念出,就会有不同的攻击和防护出现。不过高台的四周早设立了结界,不管高台上的人念动的咒语多么风起云涌,都只能在高台的范围内翻涌,一丝灵力也泄露不出来。

    不多久,前面的四组就比赛完毕,输的人捂着胸口一脸气闷的回到自己的家族中,赢的人则一脸得意,高仰着头走下台,一边走一边朝周围喝彩的人致意,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冠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转眼就到了蔡晋上场。高扬收敛心神,朝高台上望了过去。

    其它人他可以不关注,但这个蔡晋,他一定要好好看清楚,这个人的实力怎么样,直接影响到自己这次能不能成功阻止麻杆瞎子。

    蔡晋的对手是一个瘦弱的yīn阳师,满目jīng光的样子,看起来有几分本事。两人走到高台上,客气的互相鞠了一个躬,然后瘦yīn阳师快速的结了一个手印,念了一句咒语。

    随着他咒语的念动,他身周的空间扭曲了起来,以肉眼可见的方式波动着,仿佛一张大嘴要吞噬人一般。咒文——噬符,这是一个灵力达到很高水平的yīn阳师才可以念的咒文,这个咒文,在驱灵的时候可以直接把邪灵驱向另一个空间。比如静心铃金塔里的鬼魂,也是用这种方式封印进去的。

    瘦yīn阳师念出咒文之后,脸上现出了一丝得sè,这咒文可不是人人都可以念的,他也是积聚了所有的灵力,才可以念出这句咒文,而且念完之后,将会休息一个星期,才可以再念其它的咒文,他可是用了全部的力量,一定要赢蔡晋。

    蔡晋斯文的笑了笑,眼光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朝着高扬的位置瞟了一眼,然后竖指胸前,慢慢的念了一句简短的咒语。

    他念的咒语只有几个字,和先前那瘦yīn阳师念的相差甚大,几乎是一字一顿。但咒文念完之后,空中却突然传来一声清彻的龙吟,龙吟之声响起之时,大地刮起了狂风,沙石乱飞,那瘦yīn阳师身后扭动的空间突然狂乱的扭曲了一下,然后快速的平复了下去。

    龙吟之声经久不绝,所有的人都动容了,高扬更是心中巨震,想不到这蔡晋的实力居然这么高,这些咒文是什么意思他不懂,但它的威力他却是看懂了。几乎只是瞬间,那瘦yīn阳师就被秒杀,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七孔流血,眼睛睁大着,气绝在了当场。

    只是一句,只是一瞬,一声龙吟,就把一个高阶的yīn阳师秒杀了,这种实力……

    在场所有的人都震惊了,喧哗了起来,这还是第一次在yīn阳学术比赛上出现人命事件。以前的比赛都是分输赢就完事,从来没发生过这么凶残的事。

    那瘦yīn阳师的家族人员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朝着高台涌了过去,围着那瘦yīn阳师摇晃着。

    场面乱了起来,中里主持赶紧派人上台阻止混乱发生,生怕瘦yīn阳师一家爆怒之下会对蔡晋不利。蔡晋淡淡一笑,在人群之中施施然的走下台,眼光再度转向高扬,一直盯着他,走到了麻杆瞎子的背后站定。

    高扬呆呆的,看着走回自己位置的蔡晋,总觉得他那斯文的笑容显得有点狰狞。

    混乱用了很久的时间才平复下来,不得不说,中里主持的威望是很高的,处事的手段也十分高明,竟然可以把死了一个弟子的家族安抚下来,这种本事,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但那家族的人打死也不愿再留在这里,恨恨的看了蔡晋一眼,便抬着自己家的弟子,拂袖离去了。

    这仇是结下了,但蔡晋显然不放在心上,试问地位到了麻杆瞎子这样程度的人,还有什么仇人是值得记挂的?除了……高扬!

二七七 生死之战

    “不好意思,各位,这次的比赛出了点意外,但比赛本来就有风险,历来如此,大家不必介意。”中里主持安排人把那家族的人送出门,走上了高台,对着众人告了个罪,然后大手一挥,喊了一句:“下面,比赛继续。”

    “下一对,安倍宁香对仓井风——”

    随着唱喝声,安倍宁香的心一紧,手抓着自己的衣服,转头看了高扬一眼,不情不愿的朝着高台走了过去。

    高扬没有看她,他的心中现在十分复杂,一方面还在刚才蔡晋带给他的震憾中无法自拔,一方面又在思考着一会儿自己要怎么应付,如此两难的情况下,他自然没心思关注安倍宁香。

    而安倍宁香见二七七  生死之战他自始至终不望自己一眼,心中更是认定了他在生自己的气,不理自己,眼睛一红,竟然在走到高台前的时候一个趔趄,脚踩住长袍,跌倒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所有的人都笑了起来,想不到这个安倍小姐竟然这么没用。

    安倍静水不动声sè的坐着,眼睛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那些接触到他目光的人,顿时心中一颤,收住了笑意,只是瞬间,会场又恢复了宁静。

    安倍宁香咬着唇,楚楚可怜的回头看高扬,见他依然低头皱眉,连自己摔倒了都不理自己,更加委曲,再也忍不住眼泪,哭哭啼啼的爬了起来。

    那高台有两米高,她没有一丝灵力。是爬不上去的,只能仰头红着眼睛看着那高台,无能为力。

    安倍静水见安倍宁香一直望向高扬,心中似乎想到了什么,也转头望了高扬一眼,心中若有所思。

    众人见安倍宁香立在高台下面不动,都十分好奇。不知道她为什么不上去,却无人知道她根本上不去。

    仓井风是一个长得高大,皮肤黝黑的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左右二七七  生死之战,站在高台上俯视着安倍宁香,眼中也闪过了疑惑的神情。

    安倍宁香无助的转头望向安倍静水。眼中的神情,处处表现着不想上台。

    她不怕上台丢脸……她怕的是,她在上台之前,爷爷会解开她的封印,让她回复灵力,变成高扬的对手。

    果然,就在她望向安倍静水时,安倍静水默默的伸出了手,结了一个yīn阳合和手印,嘴唇轻动。念了起来。

    不要……爷爷,不要!安倍宁香眼睛一缩,几乎想要狂喊出来,她无论如何也不想上台,她知道自己的灵力很强大。知道自己回复之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后果,她不想成为师父最大的敌人。

    但是她不能阻止安倍静水,她知道,安倍家已经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没有人知道,在她来京都之前,她的亲哥哥。这届yīn阳学术交流会的候选人,死在了自己的床上。突然的暴毙,医生检测是心肌梗塞,但是安倍家所有的人都知道,哥哥灵力强大,是不可能患这种病的。

    安倍家的风水被人动了手脚,麻杆瞎子带来的十几个顶尖风水师,围在安倍家三天三夜,把安倍家的风水活生生的改成了生死煞局,而哥哥的房间,就是煞位。这些动作没有人知道,因为〖rì〗本的yīn阳师只懂占星,不懂风水阵法,他们不能像高扬那样,提早安排人防范。所以强大如安倍家,也中招了。

    爷爷是恨极了麻杆瞎子的人,他要把自己的灵力解封,来对付蔡晋。在麻杆瞎子来〖rì〗本之前,爷爷就决定了要参加这场比赛,他说,麻杆瞎子有一个很大的秘密,会危害所有易学中人,他一定要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但是这些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如今连师父的一个正眼都得不到,这些胜负对于她来说有什么意义?她只是一个天真的小女孩而已,为什么要突然背负这么重的负担?

    安倍静水无声的动着嘴唇,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把咒语念完。安倍宁香只觉得身体突然一轻,〖体〗内猛然间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充斥在她的奇筋八脉,让她疼得想要张臂大吼。

    这就是她的灵力,强大得让人无法直视的灵力,当这些灵力注入的时候,安倍宁香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变得冷冽了起来。眼睛一闭,收敛了心神,再睁开的时候,眼中的脆弱已经没有了,脸上的泪水被风吹干,衣袍翻动,脚尖一点,轻飘飘的就上了高台。

    仓井风的脸抽动了一下,就在安倍宁香上台的瞬间,他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恐惧,让他脚一软,想要下跪。

    然后这种感觉快速的传入他的大脑,控制了他的行动,他真的就跪拜在了地上,对着安倍宁香恭恭敬敬的拜了下去,然后头也不回的,站起来转身下了台。

    自动认输?所有的人都震惊了,全部站了起来,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在他们眼中,只是安倍宁香在台下站了许久,然后突然上台,接着仓井风就下跪认输了,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没有人反应过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这蠢猪,究竟在做什么?”看到仓井风走回来,仓井家族的家主站了起来,指着他气愤的喝了一句,那表情动作,直恨不得当场打死他一般。

    这简直太丢人了,比赛前自动退出还要丢人,居然向对手跪了下去,这种事情发生以后,他仓井家往后还怎么在〖rì〗本混?

    仓井风苦着脸,也是一肚子苦衷,张了张嘴想要对家主说什么,却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好甩了一下袖子,重重的“唉!”了一声,转身朝着大光明寺外走了出去。

    “你这臭小子,究竟怎么回事,你给老子说清楚。”仓井家的人看到他走出去,更是大怒,连忙追着他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询问,不多久,几十人就走得干干净净了。

    “这一局,安倍宁香胜……”

    虽然众人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对于安倍家的实力他们早就有敬畏心理,所有现在看到安倍宁香胜了,也是情理当中。虽然过程不清楚,但这结局他们却早就想到,倒也一点都不意外。

    在众人的哄抬谄媚声中,安倍宁香站在高台上,张开右手的手掌,看了下去。

    手掌之上,一条深深的纹路从大拇指的指根延向小拇指的指根,生生的把一只手掌分成了两半,其它的纹路都淡了下去,只留下这一条深深的留在上面。

    安倍宁香又哭了起来,虽然回复了灵力,但冷冽只是在战斗的那一刹那,如今她又回复成了一个小姑娘,盯着掌纹伤心的哭着。

    高扬终于看向了安倍宁香,他是被众人的喧闹声吵醒的,他抬头看见安倍宁香的时候,就看到她歪倒在高台上哭,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其它的人也静了下来,不明白为什么安倍宁香赢了比赛还要哭,只有安倍静水一个人知道,他站了起来,走到高台之上,盯着安倍宁香,俯视着她,眼中满是慈爱和不忍,说道:“这就是命!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我要封住你的灵力了吧?这就是你的命运,谁也无法改变你的命运。”

    这就是命?

    他的声音虽轻,但高扬却听见了,他眼睛猛地一缩,不知道安倍静水说的是什么。见安倍宁香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掌流泪,他突然很想上去看看她的手掌之中有什么。

    但是安倍静水很快就把安倍宁香带下了台,没有回坐位,而是直接往寺外走了出去。

    安倍宁香一边走,一边回头望了高扬一眼,见他终于看向自己时,苦涩的笑了一下,扭回头,走了出去。

    高扬永远也忘不了安倍宁香的那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安倍宁香的那一眼之中充满了绝望和悲伤,和她平时可爱活泼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他没注意,但他已经决定,今晚无论如何也要见安倍宁香一面,看她手上究竟有什么,为什么会让好端端的一个人变成了这幅样子。

    “静水大人有事先走一步,大家不必惊慌,此轮比赛已经由安倍小姐赢得对手。下面,比赛继续开始,下一轮由黑泽天明对山田空野——”

    所有人都对安倍静水突然离去存着猜疑,但比赛还是要继续,中里主持忍住心中的好奇,继续主持着比赛。

    因为有蔡晋和安倍宁香这两场匪夷所思的比赛,黑泽天明的这一轮,反而就显得不怎么抢眼了。黑yīn阳术本来就是逆天之术,修习不易,黑泽天明毫无悬念的赢得了比赛,淡然的下台。

    山田空野虽然没有像蔡晋的对手那样死于当场,却也不好受,身受重伤,要人抬着才可以下台了。

    至此,那些临时退出比赛的人不由大感庆幸,这一次的比赛太变态了,才第一轮就已经是生死之战,往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相对于瘦yīn阳师和山田空野家族,他们只觉得自己幸运无比。

    “下一轮,高扬对岗田鸣huā——”

二七八 让人意外的结果

    “下一轮,高扬对岗田鸣huā——”

    随着中里主持声音的响起,高扬的心稍微紧了一紧。艾拉书屋该来的还是要来,即便他一点咒文都不会,还是要上台去把这一轮比完,就算是输,也要输得完美不是?

    大爷的,想不到这第一轮就输了,真他娘的丢脸。高扬握了握拳头,不服气的站了起来,朝着高台走了过去。

    所有人都看向他,对这个高家少主的实力,他们很是好奇,从来没有见他露过手的人们,都在猜想他的实力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岗田鸣huā依然是一幅笑眯眯的模样,站在高台上,看着站在他对面的高扬,像一个弥勒佛。

    高扬很想一脚踢过去二七八  让人意外的结果,把他的笑脸踢碎,***,在这样关键的时刻,这种笑让他有一种被讽刺的感觉。

    他不会咒文,当然不可能先开始,只好等着岗田鸣huā念一句咒文,然后他念个‘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随便凑合一下,就下台。

    他是不可能自动认输的,这不是他的风格。

    他不开始,岗田鸣huā也没有行动,只是看着他,白白胖胖的脸上一直带着笑意,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比赛开始——”中里主持见两人久不开始,提醒了一句。

    两人还是没人动手,互相观望着。

    众人都好奇了起来,看着台上的两人,不知道他们究竟搞什么名堂。为什么只是僵站着不开始?

    过了良久,岗田鸣huā才动了动脚,朝着高扬走近了一步,双手一合,脸上笑意更盛……

    高扬脸sè一正,整个人都戒备了起来。其它的人也以为岗田鸣huā要动手了,都伸长着脖子等着。想看这高家的少主和别人比试,又是怎样的一番风姿。

    结果令所有人意外的是,岗田鸣huā合着双二七八  让人意外的结果手。竟是把腰弯了下去,朝着高扬正正经经的鞠了一个躬,然后用rì语嘀嘀咕咕的说了一长篇。接着就笑着下了台,朝着自己的坐位走了过去。

    全部的人都哄笑了起来,对着岗田鸣huā和高扬鼓掌,却没有一点嘲笑的意思。

    高扬奇怪的站在台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听不懂rì文,不知道岗田鸣huā说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鼓掌。

    “少主,你赢了,太好了。少主了不起——”倒是林风小儿心xìng,站在高扬的位置后面,对着台上的高扬挥着手叫了一句,十分〖兴〗奋的样子。

    “这一轮,高扬胜——”中里主持也笑了起来。对着高扬伸出了手,宣布了一句。

    高扬整个人懵了,搞不懂是什么状况,不过见大家都似乎很高兴的样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朝着台下的众人拱了拱手算是谢礼。就下了台,回到自己的坐位上。

    在他回到坐位上的时候,很明显看到旁边的麻杆瞎子等人脸sè不是很好看。

    “林风,刚才那家伙说的什么?”坐回位置上,高扬侧着头,问了林风一句。

    “少主,岗田先生说,他曾受过老太爷的恩惠,对高家存着感恩之心,上台只是为了向少主表达傾慕之情。如今已见过少主真容,愿意自动认输,把掌门人的位置留给少主。”林风开心的对着高扬说着。

    高扬听完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家会对着自己两人鼓掌了,原来他们是在赞扬岗田鸣huā的为人。试想,在经历了两轮的生死之战之后,当他们看到这么有爱的一幅画面时,当然会觉得极大的反差,心里高兴。

    毕竟这场比赛最初的定义只是交流,当初高老太爷一人cāo纵十二只式神惊艳全场时,也没有发生过人命案,如今一上台就这么凶残,自然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所以这有爱的一面,和先前的一对比,就显得突出了。

    高扬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麻杆瞎子等人的脸sè会变得难看了。他们一定以为自己不会念咒文,这第一轮,自己肯定会被刷下去,想不到现在却反败为胜,超出了他们的意料,当然让他们难堪。

    高扬心里乐了,想不到这高老太爷临死前还给自己留了这么个好处,也不枉自己叫他一声师父了。

    今天的比赛已经全部结束,接下来就是准备明天的占星之术,众人开始陆陆续续的离场,互相议论着今天的赛事,朝着大光明寺的后院厢房走去。

    高扬扯着嘴角站了起来,转身面对着麻杆瞎子,终于肯在冷落了他一天之后,愿意跟他说一句话了。

    他走到麻杆瞎子面前,邪笑着。麻杆瞎子后面的人看到他过来,都纷纷露出jǐng慎的表情,站出来挡在他的面前。

    高扬停住脚步,眼睛盯着麻杆瞎子的脸,笑得更加的灿烂了。

    麻杆瞎子不动声sè的挥了挥手,那些人迟疑了一下,退了回去。

    “王承先!”高扬横了那些人一眼,凑近麻杆瞎子,把嘴巴凑到他的耳边,低声说道:“事隔多年,我们终于见面,今天的事让你失望了,接下来你就等着看好戏吧!你加在我身上的仇,我一定会慢慢讨回来,绝不食言。”

    他轻笑着,笑得那么灿烂,灿烂之中又咬着牙,脸sè显得那么狰狞。

    麻杆瞎子抓着麻杆的手紧了一紧,脸sè变幻了一下,却是什么也没说,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高扬说完,就离开了他,转身带着林风头也不回的朝着大光明寺外走去了,连中里主持和他打招呼,他也没理。

    如果不是场合不允许,他现在就想动手杀了麻杆瞎子为爷爷报仇。可惜麻杆瞎子身边众多高手护着,让他无从下手。

    “麻爷,这小子太嚣张了。”蔡晋看着高扬离去的背影,走到麻杆瞎子身边,低声道了一句。

    如果不是麻爷挡着,他真想当场教训一下这小子,看看这个一直让麻爷关注的人究竟有什么本事?

    要知道,他可是从小由麻杆瞎子带大,心中对他有着相当深的情义,虽然表面和别人一样叫麻杆瞎子做‘麻爷”心里却是一直把他当父亲的。如今看到高扬对麻杆瞎子不敬,他当然心里不舒服。

    而他的心里也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麻爷总是对这个小子另眼相看?任这小子当着众人的面落他的面子,都不发火?

    “他……开始变强了!”麻杆瞎子如同没听到蔡晋的话一般,抓着麻杆,突然笑了起来,看着高扬离去的方向,喃喃的道了一句。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也不知道他一直期盼高扬变强是什么意思,但蔡晋的脸sè却突然变得很yīn沉。他从来没看到麻爷对自己笑过,这个笑让他的心里十分嫉妒,他暗暗的决定,接下来的比赛中,一定要置高扬于死地。

    不管发生何种状况,高扬都一定要死!他的手紧紧的在背后握紧,咬着牙,暗道了一句。

    “少主,你今天真是帅呆了,居然站在台上一动不动就赢了,那种风采太让人崇拜了。”林风跟着高扬回酒店,在回房间的走廊上一边走,一边对着高扬吹嘘着,那表情,比自己赢了比赛还要开心。

    高扬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没有回答。

    如今的他心事重重,太多的问题困扰着他,实在没心思应付林风的热情,而且林风这分明就是拍马屁的行为,让他觉得很可笑。

    走回房间,高扬并没有让林风进房,吩咐他回房休息之后,就把门关了起来。

    “喂,少主,再聊聊嘛。”林风不甘的拍了拍高扬关上的门,心里十分委曲,他现在可是最亢奋的时候,少主居然不让他好好的表达一番,实在太扫兴了。

    “我也要快点努力,成为厉害的yīn阳师才行。”他捏着拳头对着自己说了一句,然后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不情不愿的走了过去。

    看来这一次的yīn阳学术交流会给他带来的影响十分大,见识到蔡晋和安倍宁香的优秀之后,只要稍微有点上进心的人,都会被激励,努力修习,希望有一天变成他们一样的存在。

    只是没有人想到,两天之后,高扬带给他们的震撼,远远超出了这些几百倍。

    ……

    晚上,夜幕深重。

    高扬悄无声息的从酒店开车出来,往安倍家而去。

    他不想有人跟着,也不想让麻杆瞎子的人发现自己的行踪,他知道,今天比赛结束之后,麻杆瞎子一定安排了人偷偷的跟着自己。他不会给对方这样的机会,所以他换上了一套黑sè的休闲服,带了一顶鸭舌帽,租了一辆酒店的车,偷偷的出来。

    这种衣服是他从来没穿过的,丢弃自己的车不用,换租其它的车,别人也是想不到的。出了酒店之后,他在街道转角的位置看到了几个畏畏缩缩的人,一直盯着酒店的大门,想必就是麻杆瞎子安排的人了。

    这些人见到高扬的车开过没有一点反应,看来是一点都没发现里面坐的人就是自己一直要跟着的人。高扬讽刺的一笑,转了一下方向盘,拐向了另一条街,悠闲的朝着安倍家而去。

    他一定要去看看,安倍宁香的手上究竟有什么,会让她这么绝望?

二七九 生死纹(第三更)

    安倍家大门紧闭,夜sè之下,偌大的庭院隐在林木之中,给人一种沉重的感觉。( )

    高扬把车停在大门前,抬头望了一眼门上的牌匾,走上前去拍了拍门。

    不多久,里面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上次接待高扬的那个小yīn阳师走了出来。

    他看到高扬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叫了一句:“高少主?”

    不知道高扬这么晚到安倍家来有什么事?

    “安倍宁香小姐在吗?”高扬对着他问了一句。

    “小姐……”小yīn阳师迟疑了一下,转头看了门内一眼,然后说了一句:“请稍等,容我通报一声。”说完便‘砰’的一声关上门,朝着里面跑去了。

    高扬站在门外,看着关上的大门,愣了一愣,不明白这安倍家为什么每次都要搞得这么神秘,好像有什么事情见不得人似的。

    直到小yīn阳师得到安倍静水的允许,把高扬请了进去之后,高扬才知道原因。

    原来,安倍家上上下下都挂满了白陵,整个宅子里都蒙着一种悲伤的氛围,十分沉重。

    “你们家……谁过世了?”走在人工溪流的小桥上,高扬转头看着满院的白陵,好奇的问了一句。

    “这……”小yīn阳师迈着小步领着高扬往前走,想了半天,才告诉了高扬:“是少爷!”

    “少爷?”高扬心里一惊:“你说的少爷。是不是安倍宁香的哥哥?”

    “是!”小yīn阳师沉重的点了点头。

    安倍家向来团结。上下一心,少爷的死不只让安倍老太爷和安倍宁香伤心,他们这些做弟子的,也十分悲痛。

    高扬沉默了,静静的跟在小yīn阳师后面往前走,没有再问什么。*

    他想不到安倍宁香的哥哥会在这个时候离世,他也没想到上次安倍静水避而不见是这个原因。安倍家在yīn阳界的影响深远,难怪安倍静水会让大门紧闭,原来是不想把这件事传出去,他想凭自己的能力。单独对付麻杆瞎子?

    太莽撞了!高扬在心里摇了摇头,并非他看不起安倍家的实力,实在是麻杆瞎子太滑头了,不是一般人能对付得了的。

    小yīn阳师领着高扬走到院子的最里面。穿过一个回廊,到了一个凉亭里。

    凉亭周围也挂着白陵,苍茫的白在夜sè中飘荡着,给人一种悲伤又飘渺的感觉。

    安倍宁香已经换下了yīn阳术袍,穿着一条白sè的裙子,跪坐在凉亭的坐垫上,听到背后的脚步声,回头看了过来。

    凉亭里只有她一个人,安倍静水似乎是特意让高扬单独见安倍宁香,并没有安排其它的人在这里守着。

    “师父!”安倍宁香看到高扬。朝他跑了过去,扑进了他的怀里。

    高扬张开双臂,直觉的反应是想推开她,可是想到她今天的那个眼神,他又迟疑了,叹了口气,双臂一合,抱住了她,任她在自己怀里轻颤着哭泣。

    那个小yīn阳师看到这样的情况,自动退了下去。走出了院子,把空间留给了两人。

    “师父,不是我的错,我不想参加比赛的,我不是故意要成为你对手的。你不要不理我。”安倍宁香在高扬怀里抬起头来看着他,楚楚可怜的好不动人。

    “傻丫头。你在胡说什么?”高扬不知道她白天因为自己不理她而伤心的事情,如今听到她这么说,直觉得纳闷。

    “师父,我不管,无论如何,你都不可以不理我。”安倍宁香抱着高扬,也不管他说什么,只顾哭。

    高扬一愣,想不到她的情绪竟然达到了这样的程度,也许是因为哥哥刚刚去世,又肩负着yīn阳比赛的重担,她才会这么脆弱吧?

    虽然一直没把这个小丫头当成一个真正的女人看待,但高扬对她还是有爱怜之心的,见她这么伤心,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把怀抱给了她,任由她哭泣。

    过了良久,安倍宁香才安静了下来,拉着高扬的手坐回凉亭里,为他倒了杯茶。

    “宁香,让我看看你的手。”高扬想起自己今天来的目的,见她情绪安静之后,说了一句。

    “师父……”谁知道安倍宁香听到他的话之后,本来压下去的情绪却突然又爆发了出来,流着眼泪,坐在原地嘤嘤的又哭了起来。

    “听话,把手伸出来给我。”高扬从她的反应更加知道了她的手中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让她接受不了,所以说出来的话也就重了一些,带着淡淡的命令。

    安倍宁香睁着泪汪汪的眼睛看着他,眼泪在眼眶转啊转的,想了许久,才把手伸了出来,慢慢的递到了高扬的面前。

    “这是?”高扬打开她的手掌,看到她手上的纹路,突然惊叫了一声。

    这纹路从大拇指指尾一直划到小拇指深处,生生的把手掌分成了两半。

    “这是生死纹啊!”高扬的手轻颤了一下,任他如今地位不同,已经身经百战,看到安倍宁香的手,也不由得有点激动了起来。

    传说,世上有一种掌纹,是天生灵体的人才拥有的,这种手纹掌控着强大的力量,世间yīn阳,尽在其中。有这种掌纹的人,都是逆天的命格,与天争道,与神灵为伍,天生是人群中的佼佼者。同样的,拥有这种掌纹的人,也有着生死一劫,每个人都活不过十八岁,但只要过了十八岁,就能成为人上人。

    千百年来,有这种掌纹的人为数不多,但真正活过十八岁的却只有一个,那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诸葛孔明。

    这种纹在平时并不显现,只有到了十八岁,寿命快要完结的时候才会露出端倪,当年诸葛孔明发现自己时rì不多时,曾向天借命六十年,准他活到八十岁。

    但他一生戎马,用火攻之术退敌,死伤无数,造成杀孽,所以遭到天遣,只活了五十三岁。

    在他发现自己快要死的时候,他又再度向天借命,摆了七星灯,希望可以再借二十年寿命,但却没有成功,最后被魏延掀开大账的帘子破坏,灭了灯,最终魂归九天。

    这个传说在易学界人人知晓,口耳相传,但真正碰到生死纹的人却一个都没有,更加别说什么七星灯了。

    “爷爷说,这条纹出现之后,我只能活到十八岁,后天就是我十八岁的生rì了。”安倍宁香见高扬盯着自己的手脸sè凝重,幽幽的说了一句,很显然,她已经知道了这条纹的意义。

    “难怪你爷爷要封住你的灵力了……”高扬盯着安倍宁香的手纹,喃喃的说了一句。

    安倍静水一定也是从安倍宁香一出生就发现了这条手纹,所以才会封住她的灵力,让她变成一个普通人,并且不准她修炼yīn阳术,为的就是让她失去先天灵体,希望可以把这条生死纹一起封住。

    但是为什么今天又把这个封印解开了呢?难道真是为了替安倍宁香的哥哥报仇这么简单?

    高扬皱了皱眉头,按常理来说,一个人在失去了一个孙子之后,不可能会再牺牲一个孙女来为孙子报仇的,除非这个人有病。那么,这个安倍静水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师父,你放心,爷爷说了,他只想杀蔡晋,让麻爷得不到yīn阳界掌门人的位置,等我死了之后,这掌门人的位置还是你的。”安倍宁香见高扬一动不动,说道。

    她想收回自己的手,却只是轻轻的动了一下,高扬就大力的抓了回去,让她挣脱不了。

    “你别动,我再看看。”高扬仔细的盯着她的手,研究起来。

    这掌纹他从来没见过,连书上都没有记载,只是听长辈们说过,他十分好奇,这纹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他的目光在安倍宁香的手上看了良久,又抬起头,对着她的脸看了起来。

    只见安倍宁香本来光滑可爱的脸上,不知何时竟有了一些黯sè,眼角位置枯涩,下眼睑浮出一条淡淡的青线,的确是有了死纹。今天他因为心绪烦乱,并没有注意安倍宁香的面相,如今一看之下,直让他心惊不已。

    先前安倍宁香天天跟着自己的时候,都没有发生这种情况,想不到才回来了一天,就变成了这样,莫非真是这条生死纹的缘故?

    安倍宁香见他一直望着自己,心跳不由加快了一些,脸sè变红,忍不住低下了头。她虽还小,但却正是情愫初萌的时候,被高扬这么看着,哪里受得了?

    “宁香……”高扬轻柔的叫了她一句。

    “嗯……”安倍宁香的头更低了。

    如果真的过两天就死了,可以得到师父的心,也不枉此生了吧?

    “我需要见一下你爷爷。”高扬不知道她为什么羞涩,看见她头都要低到地上,疑惑的说了一句。

    这个生死纹非同小可,他需要好好的了解一番,见安倍静水应该是最明智的决定。

    “……”安倍宁香心中大失所望,好半天才抬起头,对着高扬说了一句:“哦!”

    两人站了起来,安倍宁香带着高扬往亭外走去,穿过后院的时候,看到了守在那里带路的那个小yīn阳师,小yīn阳师迎上去,带着两人,往安倍静水的院子走了过去。(未完待续

二八O 逆天改命?

    

    安倍静水独自一人居住在一个院子,院子里有一片小竹林。高扬去的时候,安倍静水正站在房门外的台阶上,看着院中的竹林想事情。

    安倍宁香和小yīn阳师在院子外面的时候就停了下来,留在那里等高扬,并没有跟着高扬进去。安倍宁香不想听到高扬和自己的爷爷研究自己的命运,那对她来说太残忍。她宁愿安安静静的过完这两天,然后死去,也不愿去听人研究自己怎么个死法。

    “你来了?”在高扬穿过竹林的时候,安倍静水听到了他的脚步声,用中文问了一句,那口气,似乎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就是为了等他来。

    他的中文非常流利,虽然只是简单的三个字,却让高扬听了个明白。

    “我来了。”高扬点了点头,走到他的身后,用着同样的口气回了一句。

    “你不该来。”安倍静水回转头看向他,眼神不自觉的闪了一闪。

    他的话透着股深奥的感觉,让人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高扬懂,高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我必须来。”于是,他想也不想的回答了一句。

    “必须来?”安倍静水眼中的神情变幻了一下,突然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仰头望天,看着天上的繁星,背着手问道:“先生相信命吗?”

    信命?高扬挑了挑眉,问一个相门中人信不信命,这实在是愚蠢的问题。但安倍静水并不是一个愚蠢的人。他这么问,一定有着其它的目的,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

    “静水大人信命吗?”他反问道。

    “我信!”安倍静水想也不想的回答,道:“我们易学中人,不就是命运最忠实的信奉者么?揣测天意,擅改运道,为的不就是‘命运’两字么?”

    高扬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什么也没说,他知道。安倍静水还没有说完,他在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你看。”安倍静水突然伸手指着天上的繁星,继续道:“天上的星辰分布。多么的神奇,先生是〖中〗国相学中的佼佼者,不知对星位有没有了解过?”

    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高扬皱了一下眉,难道要考自己的相术水平?这似乎太突兀了一点。

    “我不需要了解。”高扬答了一句。

    他有着更高深的相学知识,虽然不如yīn阳师的占星术那样能一眼观天下大局,但对于人生命理,却是掌握着炉火纯青。如今的天下不需要观大局,大局自有掌握大局的人观望,等他到了大风水师的水平,不管是什么局。都难不倒他。但现在,所有人最关注的,还是自己一生的命运如何,而他做为一个相师,把这个掌握住就足够了。

    “先生好气魄。”安倍静水点了点头。明白高扬的意思,指着天上的繁星继续道:“在我们的占星术中,每一颗星辰,不只代表国运昌亡,还代表着一个人的命。每一颗星,都是一个人的灵魂汇聚。这叫主命星,如果这颗主星暗淡无光的话,那就说明此人寿命不长了。”

    高扬心中一震,这种说法他以前曾听闻过,在风水学中,观星象也是很重要的一个环节,但他从来没听说过,每个人都会有一颗主命星。这么说的话,人的命运岂不是和星辰相连?

    与星辰相连?他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想起了安倍宁香的生死纹。

    当年诸葛摆七星灯阵向天借命,借命的对象就是北斗七星,这么说的话,似乎和安倍静水说的有一定的关联,但这关联的线是怎么牵扯起来的?他却一时想不明白。

    那么,是不是想明白了之后?自己就可以向天借命?

    高扬不敢想,这种逆天续命之事,在他成为风水师之前,是一个天大的雷池。

    “宁香的命运是早就注定的。”安倍静水见高扬一直不说话,终于说到了正事,道:“所以先生就算想帮她,也不能与天抗命。”

    “不!”高扬回过神来,摇了摇头,看着他道:“静水大人当初封住宁香的灵力,不就是想与天抗命,改变她灵体之身么?宁香虽与我不是至亲之人,但她叫我一声师父,我也就认了她这个徒弟,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静水大人既然敢逆天改命,我高扬为何不能?虽然我现在还没成为大风水师,逆天改命的水平还达不到,但要续命,应该还是可以试一试的。”

    突然的,高扬有了一个很大胆的想法,他突然很想试一试,诸葛孔明的七星灯阵是不是真的无用?

    以诸葛孔明天才绝艳的风骨,不可能设计一个无用的阵法出来为自己续命,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当初有些东西没有算到,而这些东西是什么呢?

    是否自己算到了这些,就可以为安倍宁香续命?

    虽然是雷池,但如果对自己的提升有帮助,能够救回安倍宁香一条命,越它一越,又有何妨?

    “先生要为宁香续命?”安倍静水心中巨震,问道。

    他……真的有这个实力吗?

    “可以一试!”高扬眼中闪过一抹坚毅,抬手盯着自己掌中的血线,突然有种激动的感觉。在他的眼里,这条血线似乎马上就要凝成,变成五品气血内丹术了。只要到了五品,变成了风水师,就可以试一下这七星阵,只是,区区两天时间,自己能突破这条血线么?

    “先生太儿戏了。”安倍静水本来眼中闪过一抹希望,突然想到什么,又黯淡了下去,说道:“并非静水不相信先生之能,只是静水穷极一生所能,都未能改变宁香的命运,先生这么说,实在让静水难以相信。”

    他这么说虽然有点看不起高扬的意思,却并不是瞎话,想他一生百年,灵力早已超绝,都不能改变安倍宁香的命运。高扬区区二十年光yīn,即便再奇才,也不可能比他强。

    “先生你看。”他指着天上北斗七星旁边的一颗小星,说道:“那是宁香的主命星,它的光芒是不是很妖异?从她一生下来,我就一直在关注这颗星辰的动向。在我封住宁香灵力的时候,它妖异的光芒已经黯了下去。直到几天前,它突然又亮了起来,可只是亮了一天,就黯了下去,所有的光芒都黯了下去……”

    高扬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的确有一颗光芒妖异的星星,但那光芒却十分黯淡,如果不是高扬有天眼支撑,根本发现不了这颗星星。

    这是一颗即将消失的星辰。

    “在它亮起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方法行不通了,即便我把宁香所有的灵力封住,也依然改不了她的命,在十八岁的时候,她的生死纹还是会再现。”

    “所以你在这次yīn阳学术会上干脆解了她的封印,让她为她哥哥报仇?”高扬终于明白为什么安倍静水会突然解开安倍宁香的封印了。

    原来这封印不管解不解开,安倍宁香都会死,所以死之前,他想让安倍宁香对付蔡晋。

    “不只是报仇。”安倍静水收回眺望星辰的目光,转头看向高扬,道:“先生来〖rì〗本的目的是什么?”

    他的眼神十分专注,专注得让高扬心中有点惊讶。

    “我的目的就是为了那一千万。”高扬突然邪笑了起来,扯着嘴角说道。

    他和麻杆瞎子的仇是他自己的事,对任何人都没说过,自然也不会告诉安倍静水。而做为年轻人,似乎贪财才是正常的本xìng,他就干脆承认这一点。

    “先生既然不说,那我也就不再问。”安倍静水眼神一闪,转过了头,说道:“只要先生明白一件事,我与先生的目的是同样的就行了。”

    高扬心中一动,明白安倍静水说的是什么,果然如自己先前所料,安倍静水对于麻杆瞎子的事情全部了解。他和高老太爷一样,早就看到了事情的全局?

    但即便这样,高扬还是不打算告诉他自己和麻杆瞎子的事情,刚才不说,现在更没必要说。

    “先生请回吧,明天的比赛祝先生好运。”安倍静水把所有的话和高扬说完,就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把门拉了起来,不再理会高扬。

    明天的比赛内容是占星,高扬一点占星术都不会,明天肯定输定了,连比赛都赢不了的人,还有什么实力为安倍宁香续命?

    高扬看着他紧闭的门,没有说什么,也转身朝外走了出去。

    他不担心自己的比赛,如今他更担心的,是安倍宁香的命。他明白安倍静水的担忧,安倍静水不让自己为安倍宁香续命,其实是为自己好,因为续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如果弄不好,会遭到天遣,不只安倍宁香到时会死,连自己也会搭上一条xìng命。

    而他如今的实力未到,显然是安倍静水主要担心的原因之一。

    一边走,他一边握紧了自己的手掌,心中情绪澎湃得难以复加,从来没有一刻他像现在这么煎熬过,希望自己快速的达到气血内丹术五品,快速的成为大风水师。

    明明就是一线之差,却偏偏卡在这里,这种感觉让人想要疯狂。

二八一 乱

    高扬离开了安倍家,他没有告诉安倍宁香自己和安倍静水说了些什么,只是让安倍宁香安心比赛,往后的事往后再说。说完便由那个小yīn阳师领着走了出去,头也没回。

    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事都是天注定的,相师的存在,除了揣测天意之外,还要逆天改命,这才能成为真正的大风水师。

    高扬不会放弃自己的决定,但他知道,要救安倍宁香不是现在,他要等待。

    第二天,比赛照常进行。

    本来十六个选手的比赛,昨天淘汰了八人,就只剩下一半了。今天的比赛方法和昨天不一样,不用抽签决定对手。而是大家一起站在大光明寺临时搭建的观星台上,揣测天意。二八一  乱

    今天的气氛很凝重,没人知道占星的内容是什么,也不知道最后谁能留下。所有的人都望着高台,一脸祈盼,只要过了这一场比赛,就能进入决赛了,就有机会成为yīn阳界的掌门人。

    所有人都很紧张,气氛比昨天压抑了一倍。

    台上有八个光明寺的弟子,每个人手上捧着一个拖盘,拖盘上有白纸和笔,站在众人的身后。

    “今天测试占星术,题目是:世运!各位可以开始了,有了〖答〗案之后可以写在你们后面的纸上……”中里主持站在高台下面,开始宣布着今天比赛的内容。

    高扬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比试占星术会在白天?他以为占星一定要在晚上才有用的。天上都没有星辰,怎么占卜呢?

    他又哪里知道,真正强大的yīn阳师,对星辰的感知能力早已深入骨髓,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都能准确的看到星辰的位置。这就是为什么古代的yīn阳师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都能在观星台上占星的原因。

    “请各位开始!”中里主持宣布完所有的内容之后。挥了挥手,示意二八一  乱大家开始。

    台上的人齐唰唰的抬头朝天上望去,神情凝重。仔细的观察着,时不时的动着手指,在计算着什么。只有高扬和安倍宁香一直低着头。没有动作。

    安倍宁香灵力高深,只需一眼,便能测出所有的事情。但如今她心绪不宁,时刻想着自己只有两天寿命的事,怎么也静不下来。伸出手看着自己掌中的生死纹,脸上愁绪满布。

    高扬则是对占星完全不懂,所以他看与不看,效果都是一样的。他现在想的问题只有一个,就是这局自己是自动认输下场,还是胡乱在纸上写点什么敷衍呢?

    这似乎又回到了昨天的情况。让他陷进了尴尬的境地。本以为比赛就是为了把式神炼强,然后上场打败别人的式神,就可以成为掌门人了,结果却想不到有这么多门道,实在让人头疼。

    什么是世运?他的脑筋飞快的转着。不就是天下的大运么?天下的大运能测么?凭自己如今的实力,就算成为了风水师,也测不出来这天下的大运啊。

    他转头看着其它几人的神情,眼中神sè变幻。

    如今的天下处处彰显着和平,不管是哪个国家,哪个民族。都在口口声声称颂着这天下是多么的美好,世道是多么的安定。几千年来追求的太平盛世,不就是这样的景像么?

    那这天下的大运,是不是就是和平呢?

    是不是只要写下和平两字,就可以过关呢?

    高扬心中一动,朝着身后端着盘子的弟子走了过去,他要赌一把,直接认输不是他的风格,不管如何,他也要把自己心中所想的东西写下来,即便是输,也要输得光鲜亮丽。

    “他干什么?”

    “他居然这么快就要写了?他连头都没抬一下啊,这怎么可能?”

    “你懂什么,说不定他是明知不敌,所以随便写下几个字自动认输呢?”

    台下的人看到高扬走到纸前,纷纷议论了起来,朝他指指点点的,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高扬把笔拿了起来,却在听到这些人的议论时滞了一滞。

    自动认输?他的嘴角扯了扯,真是笑话!

    不过,也因为这一滞,让他心中的想法变了一变,抬起手,快速的在纸上写下了跟心中先前所想完全想反的一个字!

    是的,他只写了一个字,一个关乎世运的字,只有一个。

    写完,他就潇洒的把笔扔了回去,然后一甩袖子,下了台朝自己的位置走了过去。

    “他真的写了?”

    “看来真的是自动认输了……”众人看着他走回去,议论声越来越大了。

    蔡晋低下头,眼光望了高扬的背影一眼,突然露出了一抹不屑的笑容:这么低级的人,竟然也能让麻爷上心,真是奇怪了。

    安倍宁香见到高扬下台,眼神一闪,也跟着走到纸前写下了一个字,然后快速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众人再次惊讶了,这是他们见过最快的占星过程了,从来没有一个占星师像他们这样,只需要一两分钟时间就能把事情占卜出来。而且……这占卜的内容还是‘世运’啊!

    天下苍生,世运为大!就这样就占卜出来了?

    但是和高扬不同的是,安倍宁香下台却没有人说什么,他们除了惊叹之外,没有其它的表情。因为安倍宁香昨天露的那手太让人震惊了,她这么快测完下台,反而更让人觉得符合她的身份。

    蔡晋和黑泽天明心中同时慌了,如果高扬下台让他们觉得不屑的话,那安倍宁香的下台,就让他们有压力了。

    几乎是同时的,他们眼中的神情凝重了起来,盯着天上的星辰,露出了紧张的神sè。

    安倍宁香和高扬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都没说话,沉默的看着台上依然还在占星的几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算是输,老子也不让你们好过。高扬看着蔡晋脸上的表情,心中一乐,身子一松,懒懒的挨进了椅背里。

    虽然他很想得到那一千万,虽然他也很想成为掌门人,但知道安倍宁香的灵力解封之后,他心中的负重感反而轻了一些。因为不再是他单独一人对搞蔡晋,还有安倍宁香。

    自己反正是输定了,管他呢。

    台上的人占星的时间非常长,直过了三个多小时,所有的人才在纸上写下字,陆陆续续下台。

    中里主持朝着台上走了上去,分别走到那八个拿拖盘的弟子面前,伸手把纸拿了起来。

    “天下昌兴……”在走到第一个面前的时候,他把纸拿了起来,朝着众人晃了一圈。

    这是一个叫申田家族的yīn阳师写的,当中里主持念出上面的字时,他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中里主持微微的笑了一笑,然后朝着第二个走了过去。

    “德政勤民,天下归附……”拿起盘里的纸,中里主持依旧朝着众人晃了一圈。

    听到他的话,人群中一个yīn阳师站了出来,朝着众人弯了弯腰,脸上露出了和申田一样的得意表情。

    中里主持再次微笑了一下,抬脚走向了第三个弟子。

    “垂拱而治,德本财末……”

    “兼善天下……”

    这一次,中里主持同时拿起了两张,把第三个弟和第四个弟子手中的纸一起拿了出来,给众人看了一看。

    至此,全是歌功颂德,粉饰太平的〖答〗案,众人都点了点头附和,纷纷说这些人果然是高手,测得都对。但中里主持的脸上却渐渐露出了失望之sè,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放下手中的纸,中里主持又朝着第五个弟子走了过去。那个弟子是站在高扬身后的弟子,手中端的〖答〗案,正是高扬写的〖答〗案。

    “这……”当中里主持看到高扬的〖答〗案时,身子突然震了一震,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然后快速的转头过去看了安倍宁香的〖答〗案,又看了看蔡晋和黑泽天明的〖答〗案,脸上震惊的表情更重了。

    其它人看到他的表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纷纷伸长脖子等着,希望他宣读〖答〗案。

    “哈哈……”可是超出众人意外的是,中里主持却突然仰头大笑了起来,笑声爽朗,在空中回荡着。

    “好,好,好!”他一边笑,一边朝着天空大叫了三个好字,笑了良久,才袖子一收,低头感叹道:“好啊,我yīn阳界果然是人才辈出,一代新人胜旧人,yīn阳术没有没落,可喜可贺啊,可喜可贺啊。”说完,又仰天长笑了起来。

    众人看着他奇怪的举动,脸上的疑惑之情更重了,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高扬睁了睁眼睛,身子不由得坐直了起来,他搞不懂为什么中里主持会有这样的反应。要知道,他是全凭心中所想写下的字,纯粹是瞎写,中里主持看到应该会更加失望才对,为什么会这么高兴?

    所有的人都好奇了起来,不知道高扬等人究竟写了什么,竟会让中里主持这么失控?

    中里主持笑了好半天,才止住笑意,朝着剩下的四个弟子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把〖答〗案展示给大家。

    四人弟子用两根手指按住纸,连着拖盘一起竖了起来,把高扬,安倍宁香,蔡晋和黑泽天明四人的〖答〗案一同展示了出来。

    四张纸,四个字,赫然是相同的内容,上面分明用rì文和中文写了一个字。这个字就是:乱!

二八二 真正的答案

    “写的什么?”高扬看着台上的纸,侧着头问了林风一句。

    他只认得中文,不认识rì文,台上除了他自己和蔡晋两人写的中文外,另两个都是rì文。令他吃惊的是,想不到蔡晋居然跟他写了同样的字。

    “少主,是四个同样的字,乱。”林风已经目瞪口呆,过了好半天才凑近高扬耳边回了一句。

    四个乱?高扬睁大了眼睛,打死他也想不到四人居然会写出同一个字。要知道,他根本不会占星术,写这个字的时候,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世运皆乱,不管是何朝何代,不管那当权的人物多么杰出,这天下都没有真的太平过。任何表面的和平下,隐藏的只有一个二八二  真正的答案字,那个字就是乱。

    所谓的盛世太平从来没有出现过,一切的表像都只是用来迷惑天下人心的。天下从来不曾真正太平,再美好的年代下,都少不了一个乱字。人心本来就乱,何来太平?

    高扬凭着心中所想写下一个乱字,本来只是巧合,却想不到其它三人都写了同样的字,这未免就太让人不可置信了。

    如果说蔡晋和黑泽天明是观天象测出了其中的真义,这个乱字没有写错的话……那么,安倍宁香的那个乱,又是什么意思?

    要知道,她可是和自己一样,没有抬头看过天象的。

    他又哪里知道,安倍宁香这一个乱字,根本就是和他一样的。随手写成,她当时心绪不宁,整个心中只剩下个乱字,所以下笔之时就一点犹豫都没有,直接把这个字写了下去。

    yīn阳师在占星的时候,心理的影响和术数是有很大关联的,心中所感应到的第一个感觉是什么。那就是什么,再测下去,也没有其它的结果。

    安倍宁香灵力高深莫测。yīn阳术法浑然天成,在占星的时候感应比任何人都要二八二  真正的答案强烈,她心中活生生跳出来的这一个乱字。绝对就是最正确的〖答〗案,绝不会出错。

    看着台上齐唰唰的四个乱字,蔡晋的脸早已铁青,他打死也想不到,高扬居然也会写出这个字。

    这小子,究竟真的是废物还是一直在扮猪吃老虎?他扭头看着高扬,咬着牙,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把这小子想得太简单了一点。

    同时,安倍静水也动了一动,脸不由侧向了高扬的位置。心中震惊无比。在昨晚的交谈中,他就已经明白了高扬并非普通人,却没想到他竟有这个实力,随手一写就可以写下天下大运。

    莫非……〖中〗国的相术真的高深莫测到了这个地步?

    只有麻杆瞎子一直淡定,坐在原位。手中抓着麻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所有的结局都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这一轮,蔡晋,黑泽天明,安倍宁香和高扬胜出。其它四位请回,不用再参加明天的比赛了。”中里主持站在高台之上,把四张纸收了起来,对着下面众人说了一句。

    “什么?我输了?”申田家族的候选人一听到中里主持的话就站了起来,一脸不服气的质问着:“中里主持,凭什么他们测的这个字是对的?我们测的就不对?他们这个字根本就与现代的世运不符,你这样宣判我们是绝对不服的,无论如何也要给个说法。”

    申田家族的候选人脾气本来就骄傲暴躁,刚才一下台的时候就以为自己赢定了,现在一听输了,心里当然不舒服。

    而其它家族的候选人听到申田的话,也都纷纷站了起来表示质疑,要中里主持给个说法。

    “放肆,坐下!”另他们想不到的是,当这些yīn阳世家的家主听到这些候选人的话之后,竟然同时朝着他们怒喝了一声,脸上都带满了羞愧的表情。

    “家主?”候选人们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自己的家主,不明白他们是什么意思。

    “混账,脸都让你们丢尽了,还不坐下?”家主们脸上的表情更加难看。

    四个候选人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家威难违,不管心里有多疑惑,都只好听话的坐了下去。

    “说法?”中里主持这时却眉毛一挑,傲然的笑了起来,道:“好,既然你们要个说法,那我就给你们个说法。”

    “中里主持……”那些家主一听中里主持的话大惊失sè,纷纷站了起来,脸上带着难堪的表情:“不好吧。”

    “无妨!”中里主持淡淡的看着他们,摆了摆手,道:“既然是比赛,自然是要公平的,既然他们都提出了疑问,我就一定要解答。年轻人是该受一些打击,才会有所进步,要不然这yīn阳学术交流会的意义就不存在了。”

    他的话说得深奥,连高扬的心中都有点奇怪了起来,不知道他要用什么方法来说服这些候选人。

    在中里主持的示意下,台上的八个弟子走下了高台,往大光明寺的内院走了进去。不多久,再出来的时候,他们的手中已经多了一张画布。

    这张画布大概两米多宽,由两个弟子共同抬着,慢慢的往高台上走去。

    众人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脸上都现出了奇怪的表情,紧紧的盯着他们,等待着〖答〗案。

    而此时,却有两个人离席了,这两个人分别是安倍静水和麻杆瞎子,两人同时站了起来,带着自己的人慢悠悠的往寺外走了出去。那态度,似乎已经早就知道了〖答〗案,不想再在这里耽搁时间。

    黑泽老太爷一如既往的坐在椅子上,眼睛闭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高扬心中越来越好奇,不知道这〖答〗案究竟是什么?竟让这些人有这样的反应?

    台上的弟子已经回到了原位站定,捧着画布立在了中里主持的身后。

    “各位,这画布上的内容,是昨晚我召集在场的所有家主夜观天象测出来的〖答〗案,其中还包括了安倍静水大人和〖中〗国的王承先先生。一共三百二十人,共观天象一个时辰,最后得出的统一〖答〗案,我已经写在了画布上,你们可以看一看。”中里主持说完,朝着身后的弟子示意了一下。

    两个弟子手中拿着长杆,分别穿入了画布两端,用力把画布支撑了起来。

    “唰——”画布打开,白sè的布面上,用黑sè的墨写了一个大字,正是高扬等人写的乱字。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再没有人发生任何声响,那四个候选人的脸上同时露出了惭愧的神情。既然是三百二十个家主一起测出来的〖答〗案,那就肯定没错了,要知道,这些家主可是当今世上最顶尖的yīn阳师,如果他们的〖答〗案都不够权威的话,那就再没有比这个更权威的东西了。

    难怪那些家主听到自己家的候选人不服要发怒了,原来他们早就知道了〖答〗案。也难怪安倍静水和麻杆瞎子要先走一步,像这种低级的场面,他们是连看都懒得看一眼的。

    自己人打自己人的脸,在这些〖rì〗本人的眼中,无疑是最大的耻辱。

    “惭愧啊,惭愧啊!”中里主持叹了一声,拢着袖,一幅痛心疾首的表情,说道:“我本以为你们全部都会通过这场比赛,正式的进入明天的式神之战,想不到却是这样的结果。不应该啊……唉!”

    听到他的话,在场的人全部低下了头,脸上表情变幻,没有一点声音。

    “yīn阳术是〖我〗〖rì〗本最自豪的术数,这么多年来经久不衰,想不到这几年,竟然沦落成这样子,年轻一辈中人才渺渺,让人心痛啊!浸yín了此道几百年的家族,竟不如一个来自〖中〗国的年轻人,你们心中有何感想?各位?”

    他这话说得严重,已经不只是当面打脸那么简单,简直是心痛到了极致,实实在在的恨铁不成钢之态。如果这话不是他说出来,想必在场的yīn阳师们早就翻脸了,可偏偏是他,地位极重,却是没有任何人敢有异议。

    “中里主持此言差矣!”此时,却有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

    众人扭头一看,竟然是一直沉默不出声的高扬。

    他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抬着下巴,傲然道:“yīn阳术最早的发源地是〖中〗国,早在夏商之前,就有古人发现了yīn阳的奥义,在战国时期,yīn阳术更是诸子百家中最重要的一支分脉。〖中〗国历史悠久,这么多年下来,国人早把yīn阳之术了解得十分透彻,从单纯的yīn阳术分化成了现在千千万万的支派。本人虽然年纪尚轻,但也侵yín此道良久,身上所学更是正宗,诸位虽然也一直醉心此道,却未必了解其中真正的含义。此次比赛主要是学术交流,本人觉得,没必要说得这么严重,有机会的话多走出去看看,学习学习,必定会大有收获,各位的修行也一定会大大提高的。”

    他早就看不惯这些〖rì〗本人老是把yīn阳术当成自己的国宝了,偷学别人的东西是他们的专长,可他娘的偷学不jīng,还要装出这幅痛心疾首的模样,就实在让人无法忍受了。(未完待续

二八三 这是一件大任务(第三更)

    

    高扬的这番话表面说得冠冕皇,实则是在强调yīn阳术的真正出处是中国,同时,也在说这些rì本人固步自封,顽固不化,明明什么都不了解,还一幅了不起的样子。

    所有人都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人人脸上都现出了惊讶的神sè,想不到这个沉默了两天,行为一直怪异的高家少主,竟然会有这样一番言论,实在让人吃惊。

    按他刚才的意思,就是说这两次的比赛,他都是胸有成竹?

    那么……他一直在扮猪吃老虎?此时,所有人的心中都有了和蔡晋同样的想法,觉得高扬深不可测,先前的沉默只是为了让人放低戒心而已。

    中里主持盯着高扬,脸上神情变幻,似乎想找什么话来反驳高扬,却想来想去想不到适合的话语,憋了半天,最后把脸憋了个通红。

    他找不到话来反驳高扬,其它的人就更加找不到了,一个个虽然心中愤怒,却也只能干看着他,无言以对。

    高扬扯了扯嘴角笑了,笑得潇洒,笑得狂妄,然后离开了位置,带着林风走出了大光明寺,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黑泽天明的眼光一直跟随着他的背影,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她突然想起了那晚高扬冲进她房里时的情景……那时,她就说过,要让高扬成为自己的对手。

    而如今,他似乎真的做到了,在黑泽天明的眼中,他变得比蔡晋还要可怕。那份可怕……缘于他的高深莫测,让人摸不透他真正的实力。

    这样的敌人才是最大的敌人。

    “少主,那个答案你早就知道了,对吗?”回到酒店之后,林风在高扬的房里坐着,兴奋的问了他一句。

    经过昨天的被拒之后,他今天已经学乖了,在高扬开门的瞬间就钻了进来。打死也不肯出去。他一定要把答案搞清楚,要不然他今晚会睡不着。少主今天的表现简直酷毙了,想高家在rì本这么久。还从来没有当面打过rì本人的脸,这回真是什么面子都涨了,高家想不扬名都难了。

    今天之后,在rì本这个地方。高扬的名字将会被传得家喻户晓,成为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如果我说我是瞎写的,你信不信?”高扬无奈的看着他,想不通他怎么会比自己还要高兴。

    “不可能,少主你不要欺骗我。我今天终于知道了,原来少主你深藏不露,实力比安倍小姐还要厉害。”林风撇了撇嘴,一幅不信的模样。

    还想骗他?是不可能的,这一次,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被少主忽悠了。要知道,高扬今天可是比安倍宁香还要先下台,由此可见。他占星的速度比安倍小姐还要快上许多的。

    高扬看着他执拗的模样。心中好笑,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小风,你觉得少主我怎么样?”

    “少主你酷毙了。”林风见高扬对自己这么亲热十分高兴,忍不住就激动了起来,道:“自从你来高家之后。我就觉得你一定不是普通人,那气度。一看就是奇人。我还从来没见过有人像你这样穿着一身花衬衫就满世界跑的,你就告诉我吧。你那花衬衫是不是术袍?上面是不是附有灵力的?”

    “……”高扬被他的话搞得哭笑不得,实在不知道这个林风的脑子里都装着什么,竟然会有这种无聊的想法?

    术袍这东西的确有这么一说,像yīn阳师,道士,和尚,牧师……这些易学中人,都是有特定的衣服的,这种衣服就是林风口中说的术袍。真正厉害的yīn阳师或道士,他们的衣服都是极珍贵的,上面有他们长年累月施法残留的灵力,这些灵力可以让后人在穿上他们的衣服时事半功倍。

    但这种术袍毕竟是少数,因为经过年岁的风化,衣服是不能长存的。

    以他所知,这么多年来残留的唯一一件带灵力的术袍,只有茅山派第四十四代掌门人王道的道士袍。这件道士袍在茅山派历代相传,如今,想必已经落入麻杆瞎子的手中。

    而麻杆瞎子强大的实力,与这件道袍相结合,正是他笑傲易学界的资本。

    高扬想不到林风居然会想到自己的花衬衫是术袍,这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林风,你真的想得太多了。”高扬手搭在林风肩膀上,把他朝自己拉近了一些,道:“不过,既然你这么崇拜少主我,那本少主就给你一个机会,让你为本少主办一件事,你愿不愿意?”

    “什么事?”林风一听高扬要自己帮他办事,心中更是兴奋了。

    要知道,他跟了高扬这么久,除了当个翻译外,根本没有其它的用途,这让他的自信心受到了相当大的打击。

    “这件事是……”高扬把嘴巴凑到了他的耳边,对着他低声交待了几句。

    “就这个?”林风听完之后,大失所望的扁了扁嘴。

    “就是这个。”高扬见他表情萎靡,拍了拍他的头以示安慰,笑道:“放心,这绝对是一件大任务,只要你给本少主办好了,本少主一定不会亏待你。”

    “好吧!”林风虽然心里不甘愿,但毕竟这是高扬交给他的第一件事,无论如何也推拖不了。只好点了点头,抬脚慢慢的朝门外走了出去,一边走,还一边抱怨着:“怎么会是这样的事嘛……这根本就是大材小用嘛!”

    嘀咕着,人就走出了门,声音越渐越远。

    高扬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把门关了起来,坐回了沙发上。

    他现在的心里十分的着急,因为明天就是最后一场比赛了,而自己的jīng神力水平还停留在二阶上品,这么久了,只涨了一品而已。

    这两天的接触,他已经明白了蔡晋的实力非同小可,凭着自己如今的实力想要赢恐怕是很难了。但是有安倍宁香在,他倒是不那么担心了,因为有安倍宁香对付蔡晋,自己就只要专心的对付黑泽天明就好了。

    他现在怕的是麻杆瞎子的人会对安倍宁香下杀手,要知道,安倍宁香的哥哥就是不明不白死在床上的。风水师要杀人,不用明刀明枪,是最难防的,在这样关键的时刻,他一定要保护好安倍宁香,让安倍宁香不出意外才行。

    而他交给林风的任务很简单,就是让他守在安倍家的外面,盯着有没有陌生人靠近,一旦有陌生人出现,就马上打电话通知自己,绝不能延误。

    抬起手掌,静下心神,他朝掌中看去,不知道这第十六条血线怎么样了?这几天的比试不知道对气血内丹术有没有帮助?

    血线慢慢的在他的眼中显现,一条一条齐整整的列在上面,当他看到第十六条的时候,身子突然震了一震,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之情从心中溢了出来,让他直想大吼。

    因为那第十六条血线,已经完全凝实,和其它血线一样变成了暗红金sè,深深的印在上面,那么抢眼。

    是什么时候凝实的?为什么自己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高扬的心cháo澎湃,手指微微的颤抖了起来,连坐在沙发上的身子,都不由崩紧了许多。

    这两天他忙着想比赛的事,竟然都没空察看这气血内丹术的情况,想不到只是一晚,就已经凝实了。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没有感觉?从前每一次的进级,他都会有不同的感觉,十分强烈,为什么这一次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他仔细的朝着那血线看了过去,脸上充满了紧张的神情,因为没有升级的感觉,就代表自己根本没有升级,没有升级,就还不是五品气血内丹术,达不到五品,就还不是风水师……就代表着一切都是空想!

    看了手掌许久,他终于发现了原因,原来这第十六条血线乍一眼看去是凝实了,其实还差一分。那边上的金线还没有完全概括红sè,在最边角的位置,还差一个空缺没有填满。

    原来还差一点!高扬失望的垂下了手,刚才的兴奋之情突然黯了下去。

    本以为已经进阶,想不到却是空欢喜一场,这种起落实在让人想要崩溃。

    不过……这血线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加深的呢?高扬仔细的回想了起来,希望可以找到原因,让这条血线再加深一点,只要一点点就够了。

    是因为发现了安倍宁香的生死纹?还是昨晚和安倍静水说的那一番话?又或者……是自己今天比赛时想到的那世运之说?

    想来想去,他还是觉得安倍宁香的生死纹比较靠谱,因为那道纹路实在是太离奇了,在这世间,只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有了。

    可惜了,现在自己还不能帮安倍宁香续命,要不然,这血线一定会大增了。

    高扬失望的想着,身子不由松了下来,往后倒了下去,深深的陷进了沙发的垫子里。

    “啪!”就在他的身子陷下去那一时刻,他的手不经意间把自己放在沙发上的布包碰到了地上,布包掉下去的时候,从里面掉了一本书出来。

    PS:同志们,又到月尾了,你们的票票也该拿出来了吧?不得不说,馒头真的是一个很厚道的人,从来不开单章求月票,因为馒头知道,单章开多了会影响看书的顺畅度……可是,你们也不能不声不响吧?每天推荐票还是投一下吧?别的作者隔三差五的就开单章求票,月票都哗啦哗啦的,难道你们也要馒头这样么?你们……你们不疼馒头了……你们让馒头情何以堪啊?呜呜呜……

二八四 风水术

    这本书空白无字,羊皮制造,掉在地上翻了开来,上面只有无数突起的小点,什么内容也没有。

    正是上次他破了李炳先的阵法,从李炳先身上掉下来的那本盲人天书。

    这本书高扬一直收在身上,却从来没翻阅过,事关上面的东西他也看不懂,就一直搁在了自己的包里。

    皱了皱眉,高扬从地上把书捡了起来,随手翻开,手指在书页上的凸点间抚摸着。这本书李炳先这么重视,一定不是凡品,说不定就是他吃饭的东西,要是能明白这上面的内容就好了。

    可惜自己不是瞎子。

    正当他这样想着之时,在他体内深处的黑雾神却突然蠕动了一下,传了一丝意念过来,意念微微一荡,在他的脑海间迂回着。

    然道黑雾神懂这书上的意思?高扬心里一动,黑雾神潜伏在自己体内,如果没有异样,是绝对不会影响自己的。它如今的动作,分明就是告诉自己这书它能懂。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太好了。高扬大喜,伸出手指,闭上眼睛,从书的第一页开始翻阅了起来,手指在上面慢慢的摸着,十分仔细,十分轻缓。

    而随着他手指的划动,那书页上的内容被黑雾神译了出来,化为意念,在他的脑海里闪现着。就像罗盘里的古卷一样,那些内容化为了一个个字,清晰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书很薄,只有二十几页。不多久,他的手指就摸到了书的最后一篇,最后一行。越到后面,他的心情慢慢的激动了起来,因为他发现,这真的是一本奇书,是一本概括了二十多个阵法的奇书。

    这书的名字。叫《诸葛全阵》,上面记载的,是诸葛孔明摆出来的二十多个阵法。其中有一个,就是他如今正在到处寻找的七星灯阵。而那李炳先摆的幻影阵,也正在上面。

    七星灯阵!高扬心中一震。想不到居然会在这书上找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原来一切早在自己的手中。

    这样的话,等比赛结束之后,自己照着这书上的阵法,为安倍宁香续命,就可以博上一博了?

    突然,他的手掌心传来一阵灼热,热得他的手一颤。手中的书抖落到了腿上。

    几乎是感受到这热量的一瞬间,高扬的经脉就突然滞了一滞,仿佛被一条橡皮筋勒住了一般,再也无法流动。这种感觉只停顿了两秒,接着。一股清明之气就从他的脑顶灌了下来,冲开那阻滞的经脉,流遍了他的全身!

    他只觉得自己的身子瞬间轻了一轻,整个人神清气爽,那本来敏感的六识,变得更加的强烈了起来。不用睁开眼。这酒店之中的所有就清清楚楚的映在了他的脑海里。

    只要是有呼吸的东西,不管在哪个位置,都逃不过他的感应,只要是活的,他就能知道它的准确位置。

    这种感觉……高扬心中一荡,猛地睁开了眼睛,朝着手掌看了过去。

    那上面,第十六血线赫然已经全部凝实,连带的第十七条也慢慢的显出了端倪,露出了一条浅浅的印。

    果然是进阶了。高扬裂开嘴角笑了起来,这种感觉果然没错,在灼热发生的瞬间,他就知道自己已经进阶了,果然如此。

    五品气血内丹术,就可以学习三清玄术的风水之术了,从此之后,他就是一个真真正正的风水师了。

    期盼了多么久的事情,如今突然得偿所愿,他竟有点措手不及的感觉,盯着那手上的血线,脸sè变幻,一会儿狂喜,一会儿呆愣,一会儿坚定,一会儿不可置信……无数种表情在他的脸上转换着,像变戏法一样。

    “哈哈……”直过了良久,他才反应了过来,嘴角的笑容越裂越大,到了最后,整个张了开来,抬起头仰天大笑了起来。笑声如同响雷,从房间的窗户穿出去,响遍了整个上空。

    “***,麻杆瞎子,你处处阻截老子,老子还不是成为风水师了?哈哈……你大爷的!”狂笑声经久不绝,高扬的情绪从来没像现在这么澎湃过,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

    九星入宫阵,七星灯阵,幻影阵,富贵风水局……这些所有的阵法,所有他以前梦寐以求想要摆出来的阵法,如今终于有机会了。突然之间,他又想起了自己当初站在龙家祖坟的山上,看着山下茫茫的景sè,想起祖师爷时的情景。

    如今,他终于达到了,虽然成风水师只是踏进真正易学界的一道门槛,虽然往后的路还很长,但他如今达到了,只要跨出了这一步,他的前路,就无人能阻止了。

    激动了许久,高扬才慢慢的平静了下来,手一抖,拉开了旁边的布包,把里面的罗盘滑了出来,接在了手上。

    迫不及待的盯着罗盘,他的意识快速的进入了罗盘之中,寻找到那三清玄术的古卷,打了开来。

    风水术!当他看到那三个字的时候,心神又是一阵激荡,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朝着下面的内容看去。

    和以往的所有术法一样,风水术中,介绍了风水的所有知识,其中包括了无数的阵法和探穴寻龙之法,从古卷上一一了解下来,高扬花了一下午的时间。

    看完之后,他的脑海中突然多了很多东西,以前所有想不明白的事情,也瞬间明白,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富贵风水局的真正定义,龙家的风水局的全部局面,这些以前让他彻夜难眠的东西,都一一得到了答案。

    在睁开眼睛的刹那,他的身上屏发了一股和以往不一样的气场,整个目光都深邃了很多,脸sè冷峻,给人一种世外高人的淡漠感觉。

    这种感觉只存在了一刹那,就消散了,他的脸上重新绽放了那种痞式的笑容,扯着嘴角,眼神带邪,一脸的漫不经心。

    这是他隐藏自己实力最好的武器。

    转眼朝窗外看了出去,外面所有的一切,在他的眼中都变得不同,每一座房子坐落的位置,面朝的方向,在他的心中都有了新的定义。全部的画面都被他划分成了无数的线条,错综复杂的交错着。

    这就是风水师的眼界!这就是风水师和相师的差别!

    相师能看到的东西,风水师一目了然,但风水师能看到的,相师却无法看到。

    高扬如今看到了,再没有什么能瞒过他的眼睛,所有的一切,都将是一个新的开始。

    他的手指紧紧的握了起来,咬着牙,神情在瞬间变得狰狞了起来,因为他感应到了远在二十里之外的地方,天空突然蒙上了一层暗sè。

    而那个位置,正是安倍家的位置。

    麻杆瞎子动手了,他的风水师在安倍家有了jǐng惕的情况下,还是设下了坎。他们的目标,是安倍宁香。

    高扬的手机在沙发上响了起来,他转过头走回了沙发的位置,把书和罗盘放进了布包里,快速的挎在了身上,朝房外走了出去。

    他没有接电话,也没有看手机一眼,他知道那是林风打来的。林风也发现了安倍家的事情,在通知他过去。

    快速的下了楼,高扬走向停车场,开着车朝安倍家的方向驶了过去。

    在他学习风水术的这个过程里,天sè已经暗了下来,如今已经是傍晚时分,外面街灯闪耀,映在他的眼里,显得yīn霾。

    “少主,你终于来了。”在他的车刚驶到安倍家大门时,林风就从旁边跑了过来,为他打开门,一脸惊慌的样子。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高扬眉头一皱,心中已经有了一种不妙的感觉。林风不应该在安倍家的大门外,在发现出事之后,他应该进安倍家和安倍宁香会合,而不是待在这里等自己。

    他从车上走了下来,关上了车门。

    “少主,我动不了。”林风脸上的惊慌之sè更重,跟着高扬往安倍家的大门走去。

    动不了?高扬心中一惊,林风能为自己开车门,就不是代表他真的动不了,他说的动不了的意思……

    转头看向高家的大门,他心中不妙的感觉更重了。

    “他们什么时候动手的?”高扬知道这个问题问也是白问,风水师动手都是悄无声息的,林风只能发现有人出现,却不能看到别人动手。但即便白问,他还是问了。

    “我不知道。”林风的回答果然如他所料,道:“我下午一直在车里,看着周围有没有人出现,结果一直没人出现。直到刚才突然听到安倍家里面传来一声惨叫,才想到出了问题,等我想要进去的时候,这门已经打不开了。”

    他听高扬的话守着安倍家,一下午都心情紧张,结果却没发现一个人靠近这里。

    “你被迷了。”高扬淡淡的说了一句,两人已经走到了安倍家的大门前。他不怪林风,林风只是一个小yīn阳师而已,有很多东西他看不到。

    但高扬自己能看到,他能看到安倍家的周围多了很多东西,这些东西他不能碰,只能闯,因为碰了会坏阵,坏阵自己就会死在阵中,在把车开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进了阵。除了找到阵眼,他只能往里闯,闯进去和安倍宁香会合,要不然安倍家将血流成河。

二八五 鬼影壁

    “麻爷,他来了。”远在安倍家一里之外的林子里,麻杆瞎子手拿麻杆立在一棵树下,眼睛眺望着安倍家的位置。在他的身后,京城相术协会会长张冠友凑到他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

    “嗯!”麻杆瞎子微微的点了点头,沉默着没有说话,但他捏着麻杆的手却是紧了一紧。

    培养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检验一下高扬的本事了,就看看他成为了风水师之后,实力增涨了多少。

    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战,真正面对面的第一战,谁输谁赢,就在今晚。

    夜,无声无息的拉下黑缦,把一切都笼罩在了黑暗之中。

    高扬和林风立在安倍家的门前,神sè严肃。

    “少主,我二八五  鬼影壁去拿电筒。”夜sè太黑,林风已经看不到东西,朝着高扬说了一句。

    高扬专心的看着安倍家的大门,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黑暗对他来说没有意义,但林风却必须要电筒。

    他的眼睛在安倍家的大门上游移着,仔细的看着,从那门楣,到那屋檐,都仔细的看着,在他的眼中,看到了那大门上增加了东西。

    按理说,rì本的建筑和中国的是不一样的,虽然这是一座老式的厢宅,但不同就是不同,不论是风格,还是格局,都肯定有变化。但高扬却在这大门上看到了一样属于中国的东西,那就是在门侧的栏墙上,居然挂着一幅中国式的壁面。

    是的。这壁画是挂上去的,因为麻杆瞎子的人只能在这里增加东西,却无法改变任何东西,所以这壁画只能挂上去,而不是画在墙上。

    这幅一定是很早以前就挂在这里了,如果高扬没猜错的话,是在安倍宁香的哥哥没死之前就挂了上去。因为麻杆瞎子的人虽然会设阵迷人眼。但绝对迷不了安倍静水的眼,也迷不了安倍宁香的眼。

    二八五  鬼影壁在安倍宁香的哥哥没死之前,安倍宁香的灵力还没有恢复。那时的她还跟在自己的身边,而安倍静水,和中里主持在商议yīn阳学术比赛的事。早出晚归。所以这画,一定就是那阵子布置上去的。

    如果他猜得不错的话,这安倍家被改变的,还不只这画,还有其它东西。只不过因为麻杆瞎子摆了阵,把这些东西隐了下去,所以在阵法设好之后,即便高深如安倍静水,也不能发现其中的猫腻。

    因为安倍静水只能看见yīn阳师所能看见的东西,却不能看见风水师摆的机关阵和障眼迷阵。就如同高扬能看到这所有的东西。却看不到星辰的奥义一般。

    “鬼影壁……”高扬眉头紧皱,喃喃的道了一句。

    “少主,什么鬼影壁?”林风从后面拿了电筒走上来,一来就听到高扬的话,问了一句。

    高扬没有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在他今天得知的风水术里,有一个迷局,那个迷局是和机关术一起组成的,叫yīn阳和合八卦阵。在这个阵里,不只有风水摆向穴位。还有机关的布置,每走一步,都会引发一个机关,让人死在当场。

    这个yīn阳和合八卦阵在古卷最下面的位置,画得十分的隐秘,字体十分细小,如果不是高扬心细,也不会注意这个阵法。因为在风水术这一篇,描绘的风水阵有成百上千。

    在这个yīn阳和合八卦阵里,他看到了如今挂在墙上的那幅壁画,只不过书里写的,那画是画在墙壁上的。

    “鬼影现,百鬼围!”高扬回想着那yīn阳和合八卦阵的内容,眉头越皱越深。

    “百鬼围?”林风闻言一惊,不自觉的朝四周看了一下,突然觉得周围yīn风阵阵,让人心寒。他不怕鬼,做为一个yīn阳师,对鬼是无惧的,但如果同时面对百鬼,那即便再厉害的yīn阳师,也会胆颤。

    “这里一定埋有坎壁。”高扬喃喃的说着,手一伸,提起了布袋,里面的罗盘滑了出来,落在了他的手上。

    “少主,你在说什么?什么坎壁?”林风越来越不懂高扬说的什么了,高扬脸上严肃的表情让他觉得十分害怕,拿电筒的手不由微微的紧了紧。

    高扬没有说话,拿着罗盘看着上面的磁针移动了起来,他的步伐很奇怪,一步接一步是连着走,左脚的脚后跟顶着右脚的脚尖,然后右脚移上去,顶住左脚的脚尖,如此反复,走得极慢。

    他在找,找古卷上写的埋坎壁的位置,找不到这坎壁,他们就无法进入这扇大门,而时间拖得越久的话,设置在高家里面的机关就会害人。他要争取时间,用最短的时间找出来。

    “麻爷,他看见了鬼影壁。”树林里,张冠友的耳朵上带着耳机,听着电话那端的汇报,向麻杆瞎子说了一句。

    “他本就应该看见。”麻杆瞎子并没有太多意外,只是捏着麻杆的手比刚才更紧了一分,脸sè却依然平静如水,说道:“把他的所有动作和行走的位置记下来,特别是那坎壁埋放的位置,一定不能有偏差。”

    “是!”张冠友的脸sè显得有点紧张,对着电话的那端,把麻杆瞎子的话交待了下去。同时,他的神情还有点兴奋,仿佛这件事他已经期盼了许久,这种紧张和兴奋的神情在他的脸上变幻着,看起来十分奇怪。

    高扬继续在寻找,他已经走了十步,罗盘的磁针在微微的晃动着,他的眼神十分的专注。林风的心被他的动作弄得提到了嗓子眼,他从来没见少主这么严肃过。

    他跟在高扬的身边,随着高扬的脚步走着,连呼吸都有点沉重了起来。

    “少主,你说的坎壁是什么?”他终于忍不住了,如果高扬再不给他答案,他要被自己紧张的心情勒死。

    “就是和鬼影壁对应,锁百鬼的坎。”高扬一边转动罗盘,一边说道:“如果我们不破了这道坎,百鬼就会在子时冲出鬼影壁,到时我们和安倍家就完了。”

    “那道坎在哪?”林风心里一颤,脸上的表情更是紧张。

    “它……”高扬转动罗盘的手突然一停,猛地转头,看向了林风的位置,一字一句的道:“它、就、在、你、脚、下——”

    坎锁百鬼,而那道坎,就在林风的脚下。

二八六 第二声惨叫

    林风大惊,后背猛然就冒出了冷汗,想不到高扬说的鬼影壁的对应坎壁就在自己脚下。

    “你不要动!”林风想动,却被高扬一喝,抬起的脚又放了下来,身子瞬间崩直。

    “你一动,坎壁的yīn气就全缠你身上了,你到时只有死。”高扬神sè严肃,盯着林风的脚下。

    林风听到他的话身子一僵,更加不敢乱动。

    高扬眼神一凛,蹲下了身子在他的脚下,查探着那地面。按书上所说的,那坎壁的位置一定在这里,但为什么他却一点yīn气都感应不到?按理说,这里应该是yīn气最盛的地方才对,罗盘的磁针也半天没有反应?

    难道被阵法遮掩了yīn气?高扬想有此可能,因为这坎就埋在安倍家门前,安倍静水对yīn气何其敏感?如果有yīn气,一定逃不过安倍静水的感应。

    “有没有挖地的工具?”高扬盯着地面,问了一句。

    他要把这地面挖开,破掉下面的坎壁。但问了之后他才发现是白问,因为林风怎么可能带挖地的工具在身上?他们这又不是要去盗墓或种地。

    “你在这里等等,记住千万不能动。”高扬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车上有一把匕首,那是龙香如在临走前放在他车上的。

    林风的心已经被高扬搞得有点崩溃,如今除了听他的,再敢没有其它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往车的位置走过去,自己站在原地僵立着。一动也不敢动。

    高扬很快拿了匕首走回来,蹲下去快速的朝着地面挖了起来,他挥动着手臂,速度十分快,不多久,地面就被他刨出了一个深一米左右,宽半米的坑。

    土被刨开。露出下面的东西,果然有一道坎壁在那里,林风的脚正站在坎面上。泥土没了之后。他的脚跟已经没了支撑的地方,只剩下脚尖还点在坎壁上,十分吃力。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一动都没动,他不敢。

    高扬挖出坎壁之后,却没有马上破掉,而是转头再次看了那大门的门檐一眼。在那门檐两端翘起的空隙里,有着两点细小的光芒,光芒很暗,很隐匿,藏在瓦片后面,只有高扬看得到。

    “林风,你看好我的手。我现在要点掉你脚下面的砖块,在我点掉的时候,你要马上滚出去,知不知道?”高扬看了半晌,才回头盯着坎壁。说了一句。

    “等……等等!”林风心已经紧张到了极致,吞了。口水,道:“少主,是不是点掉这坎壁会出问题?你不如直接告诉我,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人最害怕的不是危险,而是危险之后的东西。因为那些是未知的,未知的东西才是最可怕的,因为全凭自己想像,可以出现任何画面。一旦知道了这危险是什么,那就有心理准备了。

    可是高扬没有告诉林风,因为他知道告诉了也没有用,门檐上藏了机关,里面全是有毒的尖针,坎壁一破,就会触动机关,那些尖针就会弹出来。只有快速的躲开才不会死,而林风听了这些会紧张,人在紧张的情况下,行动会变得迟缓,更加没用。

    “准备了。”高扬手摸上坎壁,在那砖格子上点着位置。

    破壁的砖位不能错,要不然破不了鬼影壁,还会触动整个阵,到时一样凶多吉少。

    林风咬了咬牙,手不由自主的紧了紧,他可以感觉到高扬不告诉自己,就一定是有着极大的危险。但他没有退缩,而是朝着高扬点了点头,他知道,在这个时候一切的希望只能寄托于高扬。

    “左三上二,下一右四……”高扬低下头,手指点着砖的格子。

    这是书上写的破坎的口诀,最后数到的位置,就是破坎的位置。

    在他后面极远的一个位置,有一个黑影隐在夜sè之中,他穿着黑sè的斗蓬,连头带脸全部遮了起来,身上一点气息都没有,连呼吸都似乎停滞。他的身体和夜sè全部溶合在一起,任何人都无法发觉。

    而他的眼睛,正紧紧的盯着高扬的背影,把他手指点砖的位置全部记了下来。

    “右进一,好!”高扬点了五下,终于点到了破坎的位置,朝着林风看了一眼,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运气快速的朝那个砖块点了过去。

    点完的瞬间,他伸手抱住了林风,侧身朝地面滚了下去。

    ‘砰——”随着他的动作,那块砖被他点了个粉碎,发出了轻微的声响,砖粉四溅,随风飘扬。

    安倍家是修在林地之上的,高扬滚落的地方刚好是个斜坡,顺着斜坡一路滚下,滚到了下面的林子里。高扬和林风两人互相抱着,身体被路上的石子磕得生疼。

    “砰!”两人的身体被一棵树挡下,高扬砸在了林风的身上,林风背被树干一顶,加上两人的冲力,疼得龇牙。

    两人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高扬快速的朝大门的方向跑了上去,如一只黑豹,在夜sè中穿梭着。

    林风抓着手中的电筒,只觉得眼前一huā,就没了高扬的影子,慌忙转动了电筒,追着高扬的影子跑了上去。

    “怎么会这样?”高扬跑到大门前,看着地上,满是惊讶的表情。

    那个预料中的机关竟然没发动?在刚才滚下斜坡的时候,没听到一丝风响,他就觉得不对劲,如今一看,地上果然什么东西也没有。

    “不应该啊。”高扬仰头看向门檐,那里,暗沉的光芒依然在。

    既然安了机关,又为什么没发动呢?高扬低下头,沉思了起来,还是说,这影壁并没有被自己破掉?还有更大的危险在后面等着自己?

    那究竟是什么?

    “麻爷,破第一层机关的方法找到了。”树林里,张冠友刚收到电话那端的报告,就喜不自禁的朝麻杆瞎子说了一句。

    他的表情相当激动,显得有点奇怪。

    “嗯。”麻杆瞎子默默的点头,捏麻杆的手指也有点微颤了起来。

    “这么多年了,这小子终于到了这一层,看来离我们的目标不远了,如果可以的话,要不要直接……”张冠友不知想到什么,过于激动,眼神之中露出了迫不及待的表情。

    “还不够。”也许是因为他太激动,麻杆瞎子反而沉静了下来,微颤的手停了下来,淡淡的道了一句。

    “可是他已经成为风水师,已经接触到了机关术,麻爷,我们还等什么?难道你就不怕被美国那边的人抢先吗?”张冠友十分着急。

    他们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等到今天,为什么麻爷还无动于衷?

    “还不够……”麻杆瞎子没有理会他激动的情绪,依然是淡淡的说着,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还太弱……”

    还太弱!

    张冠友听到他的话,激动的心慢慢的平复,慢慢的退了回去,没有再说什么了。

    麻爷说还没够,就一定还没够,再迫切也是枉然,只是希望美国那边的人也跟自己有着相同的想法,不会捷足先登。

    安倍家的大门前,高扬和林风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少主,你找到开门的方法了吗?”林风站在高扬的背后,看着他的后脑勺问了一句。

    两人已经在这里站了许久,高扬一直盯着那门檐,不知道在干什么。

    此时,安倍家的内院,又传出了一声惨叫声,这是第二声惨叫声,和刚才他们听到的那声,中间隔了半个小时。

    “走!”高扬顾不得那么多了,虽然这阵法和他预想的不一样,但他已经没空再研究了,也没时间再等下去了。

    两声惨叫,就证明里面已经死了两个人,门内的情况,比自己想的还要严重许多。

    他朝大门走了过去,林风在后面快速的跟上。

    高扬的心情也稍微的紧张了起来,那门檐上的机关一直没动,也许就在等着自己推门。在这个位置想要逃开那些毒针,比在外面更难,也许这门就是个生死门,推开门如果中针,就是死路一条。

    但他不能犹豫了,他必须推门,安倍宁香不能出事,要不然没人可以对付蔡晋。

    他的手已经触碰到了门板,只要稍微用力,就会推开。

    “林风,你怕不怕死?”高扬神情冷峻,在黑暗中问了一句。

    “怕!”林风点头,没有人不怕死,他更怕。在经过刚才的惊吓之后,他的心已经再经受不住挫折。

    “怕就对了。”高扬点头,手上突然用力,一把推开了大门,吼了一句:“快冲!”

    同时,他的身影如鬼魅般朝门里飞快的窜了进去,林风在听到他话的瞬间,也反应极快的跨了进去,两人抓着门板,快速的往后带,把门又关了起来。

    整个过程只不过在一秒之间,眨眼即过,高扬对于林风的反应十分满意。

    可让他奇怪的是,门板上并没有传来〖针〗刺入木头的声音,那就是说,那机关还没动。

    为什么自己开了门那机关还没动?难道只是死机关?用来吓唬自己的?高扬皱眉了,按书上所说,这机关可是活的,里面不只有毒针,还有……

    可是,为什么没触动呢?

二八七 燕归廊

    

    “狡兔窜林。”树林边上,张冠友听着电话那端的汇报,知道高扬的动作之后,不由抚掌赞叹了一句:“妙啊,我们当时怎么没想到这一招?”

    不知道他说的‘当时’是几时?

    “我们没想到的太多,要不然也不需要等这么多年。”麻杆瞎子不动声sè的捏着麻杆,面对着安倍家大门的方向,表情感概。

    张冠友沉默了,是的,他们等了太多年,这么多年下来,已经让他们的心都麻木了。

    “麻爷,接下来就是燕归廊了,你说这小子能过去吗?”张冠友想起什么,朝着麻杆瞎子说了一句。

    “他必须过去。”麻杆瞎子淡漠的转过了头,脸sè在黑暗中隐匿着:“如果过不去,他就必须死。”

    张冠友再次沉默了,眼神之中激动之情增加了许多。

    是的,如果他过不去,就只有死。

    安倍家的院子里,高扬和林风站在大门后面,看着院内的情形,愣了一愣。

    院子还是原先的院子,总共三进,他们现在是在一进的位置,两边是回廊,曲折的通向对面的门洞,然后是二进。在他们的面前,是一个水池,绕着回廊种满了huā草,水池上有着几块怪石堆成的假山。

    这个院子高扬上次来的时候就已经见过,当时是那个小yīn阳师带着他走过回廊到的对面。可是今天他看着这里,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对劲。明明是一样的场景。却总有种让人心慌的感觉。

    “燕归廊!”高扬喃喃的道了一句,脑海中突然屏出了在古卷上看到的几个字。

    “林风,你跟着我的步伐走。”他走到回廊的边缘,看着绵长曲折的回廊神sè紧张的说了一句。

    这个回廊已经被改了门道,他要按古卷上说的探路步法来走过去,如果林风不跟着的话,很可能就会出事。

    但是这里的机关和他在古卷上看到的却又不同。相对来说,古卷上的那个yīn阳和合阵法比这个要宏大复杂很多,这个似乎是模仿那个来摆设的。但威力却明显不足。

    可是让高扬担心的是这个阵法被人改动过了,有些机关设置的位置不同,比如门口的那个鬼影壁。就和古卷上说的大不同。那这个燕归廊,又会是什么样呢?

    他伸出了脚,脚尖朝下,慢慢的点到了廊中第二块石砖的上面,在还没有站稳的时候,他的另一只脚已经行动,快速的点向了左上第四块石砖,同样的,又在这只脚没站稳的情况下,先前的那只脚又提了起来。快速的踩到了旁边的那块砖。

    所谓点砖,主要就是个‘点’字,出脚不能太用力,要先试一下点下去的步子对不对,会不会触到机关。如果点错了,一发现那砖松动,步子就要马上收回来,人快速的后退,回到原位。速度稍慢一点,或者出脚太用力。导致退不回来,那就只有死。

    这个步伐看起来就像跳舞,高扬张着双手快速的游走着,林风在后面看着,也张开了双手,跟着他的步子,小心翼翼的走着。

    高扬这步子看起来走得轻松无比,可林风一出脚之后,才发现有多么艰难,因为只能脚尖点地,还不能太用力,身子在似收非收之间,根本就站不住脚。高扬因为长期修习气血内丹术,身体状况和平常人不同,基本功扎实,所以走起来顺畅无比。可林风只是个小孩子,虽然学了yīn阳术,却并不高深,这步伐一点下去,没走几步,已经控制不住,朝前冲了过去。

    他的前面就是高扬,他这一冲,直接就冲到了高扬身上,高扬听到背后的风声,头也没回的伸手接住他,可是这一来,就导致两人一起朝前冲了过去。

    这一冲,步子就全部乱了,高扬只觉得廊中突然有一种力量牵引着自己,往前面不断的冲着,怎么也停不下来。

    他心中大骇,想要找回步子,已经再也不可能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就像yīn阳阵中的一条小鱼,在yīn阳之气的牵扯下,胡乱的冲撞着,迷乱着,但却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林风的情况比他还要糟糕,高扬止不住步子,林风更加止不住,他不只止不住,还比高扬冲得更厉害。身子一晃,就冲到了高扬前面去,不断的奔跑着。

    两人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受控制,在气流的牵引下,只能不断的朝前奔跑,腿机械的抬起,手臂不自觉的摆动,像长跑比赛一般,奋力的冲刺着。

    但是这场比赛没有终点。

    阵法一旦触动,就无法停止,除非他们死——因为一直奔跑,脱力而死。

    高扬害怕了,他的身上渐渐的出了汗水,头发被汗水打湿,在他的眼前一晃一晃的。他的气息已经混乱,不断的喘着气,从来没有感觉到累的身体,已经有了疲惫的感觉。

    他眼睛看向前面,在他前面半米远的地方,林风已经快要虚脱,他喘气的声音比自己还要大几倍,眼睛突出来,咬着牙,脸sè通红。

    但即便这样,两人的身体还是在前进着,奔跑着,停不下来。

    这就向是一条通往虚无的回廊,让他们永远也无法到达终点。

    高扬累了,他的思绪渐渐的迷糊了起来,周围所有的声音都淡了下去,在他的耳中,只有自己沉重的喘息声,一声接一声,停不下来。

    两人不知道跑了多久,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半个小时,也有可能是一个小时……已经分不清了。

    高扬知道他们必须停下来,再不停下来的话,林风就会死去,然后接着是自己死。

    但是知道是一回事,要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燕归廊,燕归廊,灵燕魂归曲折廊……”

    这是一条灵燕入了都无法出去的长廊。

    林风的眼睛已经闭上了,他的呼吸从沉重渐渐的转为薄弱,人已经没有了意识,但即便如此,他的身体还在动着,还在摆着臂抬着腿,不断的奔跑着。

    高扬知道不能再等了,他必须cāo控回自己的身体,那样才能把两人救出去。可是他的手脚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他没有机会cāo控它们。

    但幸好他的手指还可以动,他的手指还可以听自己的话。

    他要召唤黑雾神,让黑雾神来破坏这yīn阳之气,让自己停下来。

    可是他的手无法合拢,结不成手印,只能做一个遥对的手势,成一个虚空的合印。在yīn阳术中,没有手印是召不出式神的,但是他要赌,他要赌自己和黑雾神的感应之力。

    如果不赌,他就只有死。

    他不想死,于是他张口了:“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他一边疯狂的奔跑,一边念着咒语,手指在身体两侧遥对着,因为气息混乱,他念出的咒语断断续续的。

    “黑雾神——”

    咬着牙,他仰头大吼了一声,终于把最后三个字念完。

    “嗷——”黑暗中,传来了一声来自地狱的嗥叫声。

    听到这声嗥叫,他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果然不愧是自己的式神,就凭着这虚空的手势,也能被自己召唤出来。

    这是绝望之后的曙光,是沉溺在水中最后的一根稻草。他的眼泪猛地冲了出来,从来没有一刻,他像现在这么无助过。也从来没有一刻,他像现在这样,这么需要这只式神。

    黑暗的夜sè中涌出了一股更加黑暗的雾气,浓如墨汁,瞬间占满了整个回廊。

    黑雾在回廊中滚动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被yīn阳之气绞成两股yīn阳鱼的形状,在回廊中游动着,挣扎着。

    高扬只觉得一股大力迎面而来,把他和林风两人撞得飞了起来,朝回廊的尽头跌了过去。

    “砰——”两人落地,终于脱离了yīn阳之气的范围,停了下来。

    林风昏迷在了地上,脑袋歪在一边,跌下去之后就再没动静。高扬从地上艰难的坐了起来,还没坐稳,就觉得胸口一闷,一股腥气冲上喉咙“哇——”地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

    他受伤了,这么重的内伤,他是第一次,胸口像被钉了一根钉子似的,刺得他生疼。

    虽然疼,他还是快速的坐直,结了一个手印,念了一个口诀把黑雾神召回了〖体〗内。

    没的任何力量能阻挡yīn阳之气,让黑雾神出来,只是给自己争取一个逃脱的时间而已,就算强大如黑雾神,在yīn阳之气中呆久了,也会消散无形。

    这就是燕归廊的威力。

    yīn阳和合阵法,在这一阶段,只不过是最初的进门而已,往后的路,只会比这更加艰难。

    黑雾神回了高扬的〖体〗内,高扬胸口疼痛,用手捂着,回头看了躺在不远处的林风一眼。

    林风跟着自己受苦了,小小年纪,如果就这么死了的话可惜了。他从地上艰难的爬了起来,朝林风的位置走去。走了两步之后,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踉跄了一下,先前的脱力感对他的影响十分大,如今能站起来,已经相当不易。

    走到林风面前,他蹲了下去,因为受伤太重,他的思绪现在一片混乱,感应之力也在瞬间堵塞,六识不清了。

    伸出手探了探林风的鼻息,虽然薄弱,却还没死。

    “还有气。”高扬松了一口气,腿一软,跌坐了下去。

二八八 绞龙索

    “麻爷,那小子没有死。”张冠友在树林里一手按住耳机,一边抬头朝着麻杆瞎子说了一句。

    “他过了燕归廊?”一向淡定的麻杆瞎子表情终于紧了一紧,回头朝着张冠友问了一句。

    虽然他看不见,但这个动作表明他的心情已经激动了起来。

    “没有。”张冠友脸sè变幻,道:“他虽然没死,但也没过燕归廊。”

    麻杆瞎子的表情让他的心也跟着紧了一紧,可惜,答案是让人失望的。

    “哦。”麻杆瞎子失望的转过了身,激动的心情平复了下来,他早该知道的,没有这么容易,如果有这么容易,他就不用等待这么多年了。

    “麻爷,现在怎么办?他虽然比我二八八  绞龙索们想像的强了一点,但还远远不够啊。”张冠友现在终于赞同了麻杆瞎子的话,刚才他听麻杆瞎子说高扬能力没够的时候,还有点不服气。现在看来,麻爷果然是对的。

    麻杆瞎子没有说话,只是手捏着麻杆,面朝着安倍家的方向,沉默着。

    张冠友低下了头,恭敬的站到了他的身后,没有再问什么。麻爷不说话,他不敢再打扰。

    “走吧!”过了良久,麻杆瞎子才叹了口气,伸着麻杆点着地朝着树林外走去。

    张冠友赶紧走上去扶住他,和他一起朝外面走去。

    他知道,已经没有再呆在这里的必要了。他们今晚要做的事已经做过了,再看下去也没有什么用了。

    两人走出树林。在林边,车停在那里,几个汉子在车边站着,看到他们出来,迎上去扶着麻杆瞎子上了车。

    车子开动,轻轻的转了一个弯,朝京都的城里驶了过去。

    高扬坐在回廊边过了老半天才缓过气来。转头看了一眼林风,这小子还没醒过来。

    伸出手在林风的人中按了一下,他轻拍了一下林风的脸。

    林风幽幽二八八  绞龙索醒转。一醒过来,胸口就急剧的起伏着,但吸进和呼出的气却很缓慢。他要调整。

    “啊!”过了良久,他才把气顺过来,坐起来叫了一句。

    “少主,我们没动过。”他看着周围的情景,惊讶的叫着。

    他们从这里走进回廊,现在又回到了原地,他明明记得在回廊里跑了很久的,为什么没跑到对面?

    “动过了。”高扬转头朝院子看了过去。

    他们先前走进了回廊,可是这一摔,却把他们摔到了廊外。摔回了院子里,正在上廊的阶梯下面。

    也正因为摔回了这里,高扬看到了另一条路。

    回廊里他们是进不了了,进去也是死,那yīn阳之气太重。稍有差池,就不会再那么幸运了。

    而他看到的另一条路,是面前的这个池子。池子的对面就是二进的门洞,只要过了这个池子,就能到达对面。

    池子中间有假山,如果可以给他搭条路。在假山上停一下,就能过到对面。

    “少主,你在看什么?”林风见高扬一动未动,奇怪的问了一句。

    “我在看路。”高扬认真的打量着池子的方位,说着。

    “哪里有路?”林风朝着空中看去,却是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他的电筒在摔回来的时候已经跌在了远处,在那里的路面留下一摊光。

    哪里有路?林风的话让高扬心里动了一动。

    他突然想起了在古卷上看到的一句话:没有路就是死路。

    这是yīn阳和合阵法前面的一句话,也是所有奇门遁甲中通用的一句话。

    没有路就是死路。

    是的,只要有机关的地方,没有路的路就一定是死路。因为对手不会在布置了机关的情况下还留一条活路给你,那样机关就没有了任何的意义,所以没有路的地方,一定比有路的地方更危险。

    有路的地方还可以闯一下,因为机关就是生死门,闯过去了就是生,闯不过去就是死。但没有路的地方,闯的话就一定是死。

    “没有路……”高扬怕了。

    这是他第一次接触这么大型的阵法,还带着机关术。他害怕了,在经过刚才的燕归廊之后,他有了怯意。

    无人不怕死,他也不例外。但他并没有把自己的这种心情告诉林风,因为他还要继续闯,他不能在这里停下。因为安倍宁香在里面更危险,他不能让安倍宁香死,安倍宁香不只是他的第一个徒弟,还是对付蔡晋唯一的筹码,没有她,自己就阻止不了麻杆瞎子。

    所以他必须救安倍宁香,哪怕死,也要救。

    “没有路也要闯一闯!”他咬了咬牙,站了起来,神sè坚定的说了一句。但因为他受了重伤,胸口疼痛,这一猛的站起来扯得生疼,所以坚定的表情下,又隐着一丝别扭。

    林风看不见,只是感觉到高扬站了起来,连忙爬到一旁把电筒捡了起来,转手对着院子转了一圈,问道:“怎么走?还走那条回廊?”

    除了那条回廊,他没有看到其它的路。

    “你不需要动,你在这里等我。”高扬没有回头,这一次他不打算再带着林风了,林风跟着只会是累赘,呆在原地比跟着自己走更安全。

    “是,少主。”林风脸上闪过一抹失望,很快的点了点头。他并不是怕死不愿意跟着高扬,而是他也意识到了,自己跟着高扬会变成拖累,刚才在回廊的时候,如果不是自己,高扬也不会出错。

    他可以死,但他不能把少主也害死。

    高扬点了点头,开始想着过这个池子的方法,他可不是神仙,可以直接飞过去。

    他的眼光四处转动着,看周围有什么东西可以利用。

    林风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只是拿着电筒跟着他的眼神转。

    看了一会儿,高扬的眼神在大门的墙上落定。那里有一条电线,是平时连路灯的,如今安倍家一片黑暗,电线早被人破坏,这灯有与没有都是一样。

    他走了过去,伸手一扯把电线扯了下来。电线很长,一端还连在墙上,一端吊着一只灯泡。

    高扬拉着灯泡的一端,走到了池边,手一挥,把线在头顶舞了几圈,然后朝着池子对面投了过去。

    线穿过池子绕在对面的一根柱子上,缠了几圈之后崩直了起来,灯泡在撞到柱子的时候碎裂了开来,发出了“砰”的一声。

    高扬把这边的一端从墙上扯了下来,缠在了门后的柱子上,固定之后,伸手拉扯了一下,牢固度还不错。

    “少主,不可以。”在高扬要踏上电线的时候,林风突然冲了上来,挡在了他的面前。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心里十分的害怕,他有感觉,这比回廊里还要危险,他要阻止少主,高家只有这个少主了,再出事高家就完了。

    “不要去,少主,实在不行,我们回高家,吃喝玩乐一样不少,还可以活到老。”林风拉住了高扬的衣服,捏着手电筒道了一句。

    他看不清高扬的表情,他也不敢拿手电筒对着高扬的脸照,他只能用行动阻止高扬。

    “林风,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高扬可以看到林风的表情,他看到林风的眼睛里有着晶莹的东西,心里触动,问了一句。

    “少主是林风心中的神,是林风一直崇拜的人。”在这一刻,林风终于有机会表达自己对高扬的崇敬之情,但他却一点都不开心,反而鼻子一酸,眼眶更红了。

    “那我就必须去。”高扬淡然一笑,把他的手拉开,一跃跳上了电线,电线晃动了起来,但他的脚却像生了根一样,在上面站得稳稳得,整个人随着电线晃动了两下。

    “这世界上,没有胆小怕事的神。”他眼睛盯着池子对面,神sè冷峻的说完,抬脚朝前走了过去。

    “少主……”林风仰望着他,捏着电筒的手指更紧了。他阻止不了少主,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站在这里等高扬回来。

    高扬在电线上行走着,张着双手保持着平衡,脚步慢慢的踏上池子的上空。

    “呼——”就在他一步踏到池子的上空时,从右上侧突然飞来了一样东西。

    这件东西呼啸而来,带着虎虎的风声和咣啷的声音,在黑暗中闪耀着零星的光芒。

    林风的心里一紧,手电筒光芒赶紧跟了过去。

    那是一张网,网上全是刀刃,晃动着朝高扬快速的扑了过去。

    “绞龙索。”这种网他认得,在高家的一本书上他看到过,网上布满尖刀,一被网住,网就会收起来,把里面的东西绞杀,即便是巨龙也会被绞成肉酱,所以才叫绞龙索。

    “少主——”他大惊失sè。

    高扬比他更快的看到了这张网,事实上在他感应到这张网的时候,这网就已经到了面前。他身在绳索上,避无可避,一旦被这网困住,就会变成肉酱。

    果然没有路就是死路,这空中,比回廊里更艰险。

    他可以跳水,但他不能跳,因为他的眼睛已经看到水里的东西,那东西比这绞龙索还要可怕百倍,自己跳下去同样是死路一条。

    “呼——”绞龙索呼啸着绞了过来,高扬身子一晃,脚滑开绳索,朝着下面坠了下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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