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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卷尘生     汉末暴徒txt下载     汉末暴徒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四章:不败而败

    黄忠百合战败文丑,一箭三发让其知难而退,学武数年今rì方得尽展,胸中快意无比。以往常叹几十年碌碌无为,半生蹉跎而过,今rì竟一扫心中yīn霾,意气风发,豪情万丈!已经四十一的他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几岁样子,丝毫没有疲态。

    一人一马,持刀带弓立于场地中间,无人敢上前挑战,如此只需再过小半个时辰便可夺擂成功,获得挑战冠军侯马超的资格。

    就在此时,左边报名处忽然奔出一骑。马上坐一顶盔挂甲的年青将领,年龄最多不超过三十岁,身材魁梧,面目刚毅,双眼有神,手持一杆jīng钢长刀,端的是威风凛凛,大喝道:“黄忠休得猖狂,沛国夏侯渊前来会你!”

    黄忠战意高昂,亦大喝道:“来得好!”说罢纵马便冲了上去。

    两人大刀对大刀,一个力大刀沉,一个招式狠辣,一时竟打的难解难分。场内外无论是天子百官还是平民百姓都立刻兴奋了起来,这等高水准的武将对决可不是想看就能看到的。

    上文曾说到夏侯氏乃西汉名将夏侯婴之后,与曹cāo并无血缘关系,可这位夏侯渊与曹cāo却是亲戚关系,曹cāo发妻丁夫人之妹嫁给夏侯渊为妻,两人实为连襟。

    夏侯渊为人义气深重,勇武有力。早年曹cāo得罪权贵,官府yù问其罪,夏侯渊以身为其顶罪。曹cāo逃脱后又设法将夏侯渊救出,可以说两人之间有过命的交情,再加上其堂兄夏侯惇,三人之间的手足之情并不弱于刘关张。黄巾之乱中,豫、兖两州所受冲击最大,百姓遭遇饥荒四处逃难,夏侯渊为寻亡弟孤女,竟舍弃了幼子。

    夏侯渊带兵以奇著称,尤擅长途奔袭战,其武艺要略逊于其堂兄夏侯惇。演义里虽被张飞奋力杀退,但能与黄忠大战二十合不分胜负,另外杀成宜,三合斩昌奇,拖刀计赚杨任等诸多表现,足可让他跻身一流武将行列。

    黄忠刚刚百合胜文丑,体力肯定严重受损,毕竟文丑不是软柿子。此刻再战生龙活虎般的夏侯渊自然有些力不从心,虽能占据绝对的上风,却难以取胜,五六十合后,战况处于胶着状态。

    何进生怕夏侯渊再败,时刻注意着场上的两人,只要夏侯渊能撑过百合,他自有办法淘汰黄忠。

    而夏侯渊因事先得了曹cāo的吩咐,此刻刀法尽是守势,偶尔还能出奇一击给黄忠造成不小的麻烦。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虽被黄忠大刀震得两臂酸麻,可短时间内也不至于落败。

    黄忠心知英雄擂的规矩,虽不能确定夏侯渊是否是何进之人,可两人一旦僵持到百合而自己没有压倒xìng优势的话,何进绝不会让自己取胜。心急之下,攻势不由加快了几分,可惜两臂酸痛的他根本发挥不出全力。

    两人一全力进攻,一全力防守,一体力消耗大半,一以逸待劳,此消彼长之下,黄忠的优势越来越小,夏侯渊也开始调整状态,加强攻击,减少防守。

    转眼两人已战了近百合,黄忠眼见拿不下夏侯渊,忽然心生一计,提刀拨马便走。夏侯渊下意识的就要追赶,可战马刚刚跑出两步便反应了过来,轻笑道:“区区拖刀计焉能赚吾?此是擂台比武,非是生死相搏!”

    黄忠暗叹了一口气,满脸颓废,因为此时巨型沙漏已流光,再想翻盘也没机会了。

    高台之上,还没等皇甫嵩说话,欣喜若狂的何进便抢先一步大声道:“曹议郎举荐之人果然了得,黄忠颇有匹夫之勇,如今却也只能望风而逃,皇甫将军以为如何?”

    以皇甫嵩的眼光自然能看出黄忠一直处于上风,可坏就坏在黄忠不该使出拖刀计。他知道此乃拖刀计,可何进不知道,何苗不知道,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不知道,天子更不知道,若争论起来,自己势单力孤仍旧改变不了结局。当下叹了一口气,随即命人敲锣,起身到高台边大喝道:“本场比武夏侯渊胜,汝有一炷香工夫休息,稍后可挑战冠军侯马超!另外那位黄壮士请上前答话!”

    众人欢呼一片,黄忠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却是满脸怒sè,心中愤愤不平,大喝道:“黄某不过一山野村夫,有何话可答?恕不奉陪!”说罢一人一骑直向校场大门冲去。

    皇甫嵩一愣,没想到黄忠如此烈xìng,心怀愧疚之下不由暗暗摇头,回头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灵帝,心中百感交集。

    汉灵帝刘宏却拍手道:“此人当真是曹议郎所荐?”

    何进道:“正是如此,陛下若不信,可拿来报名册一观!”

    刘宏道:“朕自然信得过大将军,曹议郎屡破黄巾贼,有大功于朝廷,朕本就想厚封,今rì正好一并予以封赏!却不知曹议郎现下何在?”

    何进大喜,想也不想的就说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说罢向台下摆了摆手。曹cāo也不想放过眼前掌兵权的机会,当即上台对灵帝施礼。

    灵帝见到曹cāo后大喜,笑道:“自曹爱卿抱病已有一年未见,今见汝风采更胜往昔,朕心甚喜,难得爱卿还能为我大汉举荐人才,朕今rì向你保证,无论这位壮士能否胜过冠军侯,汝都可担任一校尉之职!”

    曹cāo心里微微感动,因与张让等人素有矛盾,他托病不上朝已有一年多,没想到灵帝还很挂念自己,感激道:“多谢陛下关怀,cāo已无碍,正该为朝廷效力!”

    ......

    马超可没心思参与朝廷内部的勾心斗角,老早就披好了盔甲等待结果。本想趁机和筋疲力尽的黄忠大战一番,哪想到结局竟出现了戏剧xìng的一幕。虽为黄忠感到不平,可心里也有几分窃喜,因为夏侯渊可比黄忠好对付多了。再见黄忠单骑离去的背影,心里忽然一动,立刻策马从外围绕道追了上去。

    忽雷驳速度何等迅捷?黄忠出门时又遭到了孟达的纠缠,尽管婉言拒绝了孟达,可也耽误了不少时间,故此没走出五里就被马超赶了上来。

    “黄壮士慢走,切先听超一言!”

    黄忠闻言勒住战马回头一看,只见马超全副武装的赶了上来,遂皱眉道:“不知冠军侯有何指教,莫非想与黄某切磋一番!”

    马超亦勒住忽雷驳,抱拳道:“黄老英雄误会了,超虽自负武勇,可年龄可能还不及老英雄爱子,哪敢与黄老英雄比肩?”

    黄忠心里一松,撸了撸漆黑的短须,带着调侃口气说道:“老夫很老吗?另外英雄两字可不敢当,冠军侯忠义无双,诸多事迹老夫亦早有耳闻,英雄二字非汝莫属!却不知冠军侯找老夫有何事?”

    马超连称不敢,心里却苦笑不已,在他的思维里,黄忠一直是老当益壮的代名词,故此下意识的就喊出了一个“老”字,而此时的黄忠只有四十岁出头,正当壮年,跟“老”一点关系都没有,当下正sè道:“汉升误会了,‘老’非指年老,经验丰富,德高望重,阅历深厚亦可称‘老’,如老马识途、少年老成、老成持重、老谋深算、老于世故等等,汉升武艺超群,箭术通神,当为吾前辈,故此才敢称呼老英雄!”

    黄忠哈哈大笑,竖起大拇指赞道:“久闻冠军侯文武双全,今rì一见果然是能言善辩之士!老夫也不是小气之人,此事当揭过不提,而冠军侯此来不是想让老夫给你当亲兵吧!”

    “呃!”马超一阵尴尬,暗骂孟达不懂变通,囧道:“哪里的话?老英雄武艺盖世,超何德何能敢让老英雄为吾亲兵?以汉升之才,足可带领一军,担任独挡一面的大将,如今天下将乱,贼军纷起,地方割据,烽火四起,超素有大志,想凭七尺之躯建万世不朽之功业,如有汉升这样的将才相助必能如虎添翼,平定天下指rì可待矣!”

    黄忠闻言满脸严肃,沉声问道:“不知汝所说的天下是刘家的天下?还是马家的天下?”

    马超眉头微皱,这个问题比较尖锐,极不好回答,因为他吃不准黄忠是否心向汉室,想了想道:“非是刘家天下,亦非马家天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

    黄忠闻言肃然起敬,抱拳道:“冠军侯真非常人也!先前亦听闻汝之三愿,再想冠军侯的所作所为,虽有瑕疵却不掩瑜,当为一代良主。老夫自负一身本领却蹉跎半生,自不愿继续埋没,然这其中有一个难处,恕老夫不能立刻答应,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马超心里一动,猛地想起丁原之言,再联想到历史上黄忠绝后之事,心里顿时雪亮,当下道:“莫非事关汉升爱子病重难愈之事?”

    “正是!”黄忠脸sè黯然,道:“老夫年过四旬,只有一子一女,长子黄叙年方十二,正好与将军同年,可惜因内子当年十月怀胎之际伤了胎气,致使叙儿自幼多病,近年来愈加严重,稍有异动便气喘难平,脸显紫sè,吾为此散尽家财亦未见丝毫起sè!”

第七十五章:曹袁出仕

    马超闻言不禁眉头紧皱,他前世病了二十几年,对医术颇有研究,可谓久病成医。当年为治好自己的先天xìng心脏病,经济优越,时间充足的他抱着《本草纲目》、《黄帝内经》、《普济本事方》、《千金宝要》、《扁鹊神应针灸玉龙经》、《伤寒杂病论》等古籍学了好几年,研究医理,专研药方,虽没能治好自己的病,可几乎过目不忘的他却着实记下了不少中医古方。

    可医术再牛B也不可能光听别人说就能做出诊断,想了想道:“老英雄莫急,超略通岐黄之术,黄兄之病应该为慢病,需长期调养方能治愈,吾有一套养生法门颇具神效!不如汉升先留下两rì,待吾将这套法门先传授于你,再转授给黄兄,相信定能大大改善病况,rì后见到黄兄,超定会尽力为其医治!”

    黄忠闻言不禁有些半信半疑,想不明白马超小小年纪怎么可能会这么多东西。要知人力有穷尽,一个人往往用一生时间专研一门学问尚且不一定jīng通。马超不过十二岁,不仅武艺高强,擅于带兵打仗,还jīng于书法,出口成章,而现在又懂得岐黄之术,难道是圣人转世不成?

    马超当然明白黄忠的疑心,苦笑道:“汉升不必相疑,黄兄之病吾心中已有眉目,只是眼下不敢轻易断定,吾这套养生法门可调节机理,缓解症状,虽未必根治,但保住xìng命当一辈子普通人却是无忧......”接着马超便把前世自己的病状仔细说了一遍。

    黄忠大惊道:“将军真乃神人也!犬子正是如此!”

    “果然如此!”小马哥心里暗暗摇头,现在他可以断定黄叙之病便是后世的先天xìng心脏病。此病在二十一世纪还属于世界难题,种类极其繁多,有的可以轻易根治,有的却终生难治。他根本检查不出来黄叙究竟是哪一种,心里着实没底,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经过此事,黄忠对马超懂岐黄之术深信不疑,也不急着回家了。马超将其安排给孟达招待,一人单骑急冲冲的奔向校场。

    这一耽搁刚好过了两刻钟时间,夏侯渊早已平复了气息,但双臂酸痛,体内乏力是免不了的,黄忠这等级别的武将可不是轻易能挡住的,哪怕是战后乏力。

    面对气势汹汹的冠军侯马超,夏侯渊心里暗暗叫苦,此时他只能发挥出七成实力,且越战越疲,再一想到刚刚的黄忠,心里暗佩不已,七成实力尚能完全压制自己,那完全状态的黄忠将是何等恐怖?

    马超向来对这位夏侯渊敬佩不已,抱拳道:“沛国夏侯兄弟超早有耳闻,今rì有缘得见实乃三生有幸,西凉马孟起在此有礼了!”

    夏侯渊亦回礼道:“冠军侯客气了,粗野之人,贱名不足挂齿!此番多有得罪还需见谅!”

    “无妨,无妨!”马超道:“壮士刚刚经历大战气力肯定未复,超若胜之亦不武,不如明rì一早再战如何?”

    夏侯渊心里颇有意动,略一沉思道:“多谢冠军侯好意,此事于理不合,渊亦是捡了便宜方才侥幸获胜,如今心里实有愧于黄壮士,实为胜之不武,一为之甚,岂可再乎?”

    马超大赞道:“好一个沛国夏侯渊,当真是豪杰之士!如此便大战一场!小心了!”说罢一催忽雷驳,一人一马率先窜了出去,天龙破城戟之取夏侯渊胸腹!

    后者不敢怠慢,连忙催马招架,用长刀架住了大戟。两件兵器相碰,小马哥信心大增,因为光凭力气和兵器之利就可以完胜夏侯渊,当下舞动长戟与其战在一处。

    夏侯渊暗自心惊,没想到马超竟如此厉害,自知难以取胜的他索xìng放弃了进攻,完全采取守势。可惜他的对手不是鏖战败文丑的黄忠,而是生龙活虎一般的马超。一百二十九斤重的大戟每一次砸来都让他难以招架,只觉手心发麻,双臂酸痛,胸口发闷,虎口早已破裂。

    马超见夏侯渊死守而不进攻,愈加运足力气猛攻,将兵器重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如此二十合不到,刚刚大战过后的夏侯渊便坚持不住了,手中长刀当即被砸飞,连人都差点栽下马,只能拱手认输。

    现场观众欢呼不已,久久方散。灵帝也是异常欣喜,宣布在西园大摆宴席,为马超庆功,同时邀请了曹cāo,袁绍两人。

    袁绍早已举了孝廉,只是不愿为官罢了,灵帝征召几次都未果,今rì有其叔当朝太傅袁隗亲自举荐,灵帝大喜,当场封其为司隶校尉,和曹cāo一样,一跃成为朝廷官员。

    曹cāo为议郎,此官位秩比两千石,相当于智囊团成员,负责参议朝政,出谋划策,同时要勇于指出天子的错误决断。袁绍的司隶校尉相当于一州刺史,负责监察司隶地区各郡太守,秩中两千石。

    汉代除了大将军和太傅秩万石以外,有好多高级官员都是秩两千石,俗称两千石官,分三个级别:三公九卿或者州刺史这种级别的官员为秩中两千石,月钱九千,米七十二斛;郡太守以及一些将军、属官等为(真)两千石,月钱六千五百,米三十六斛;最末等就是议郎这种不大不小的朝廷官员,秩比两千石,月钱五千,米三十四斛。除此之外还有秩三百石至秩一千二百石的地方大小官员。马超为征北将军,位比九卿,秩中两千石。

    灵帝纵容十常侍鱼肉百姓,卖官授爵,所得钱财除了自己享乐之外,还要养活朝廷这些官员,每月要按时发放月俸,故此当昏君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晚宴过后,众官员相续回城,小马哥这个红人自然收到多方邀请,可他急着回去安抚乐进和黄忠,婉言相拒。

    回到城内临时将军府后,马超又摆了一次小宴,在座只有乐进、黄忠、张辽和孟达四人。

    孟达这一天可忙坏了,此番他从一千神威营将士中挑选出五十名头脑机灵、口齿伶俐之人组成一个招募小组,他本人亲自游说那些败阵之人,另外的则分散在两边报名处附近到处挖人,凡能拉开四石弓之人全是他们招揽的对象。

    一天下来,竟招募了近三百人,其中有比武败下阵的近五十人,其他也都是通过了报名,但有自知之明而没上场丢人的。可以说三百人都是年轻力大的壮汉,且多少都有武艺在身,拿在战场上绝对能以一当十。

    马超大喜,这只队伍就相当于后世的特种部队,如果运用得当,往往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甚至扭转一场战役的结局。关于乐进,小马哥并不准备让他带领神威营骑兵,因为张辽比他更适合带领骑兵。再说他打算收服黑山贼建立步军,骑兵虽骁勇,可开销巨大,不是一般人能养活起的,再说攻城拔寨骑兵也派不上用场,乐进正好可以训练步军。

    至于张辽,马超准备回去后立刻着手建立一支重甲骑兵,他有西凉,南匈奴做基地,最不愁的就是好马,而且经过几番抢掠,此刻手上jīng铁等物资无数,若不建立一支可摧毁一切的重甲骑兵,实在暴殄天物。

    待马超把自己的计划说出后,立刻得到几人的高度赞同,乐进更是满脸激动,因为两人认识还不到一天马超就许诺委以重任,可见对他是何等信任?

    一旁的黄忠听耳里也觉热血沸腾,可担心爱子的他着实难下决定。小马哥也不出言相逼,宴后便把自己前世得来的养生功法当众传给了黄忠。此功法为结合了五禽戏和太极拳的内家功法,还有一段晦涩难懂的口诀,马超毫不藏私,当场解释给几人听,并将其功效仔细说了一遍,倒让孟达,乐进,张辽三人受益匪浅。

    古代实行宵禁,洛阳城更是如此,一到夜晚不但城门关闭,连城内百姓出门都是违法行为。黄昏已过,rì落西山,洛阳城东门正要关闭,忽有三匹快马疾奔而来。

    领头者约二十七八岁,白面短须,双耳奇大,两臂尤长,明显异同普通人,身后两人一个红脸长髯,一个黑脸络腮胡子,红脸的身长九尺,黑脸的也八尺有余,一提长刀,一持蛇矛,俱都是身材魁梧之辈,此三人正是从中山国急匆匆赶来的刘关张三兄弟。

    刘备,字玄德,161年生,如今年仅27岁,为汉中山靖王刘胜的后代,父亲早死,家境贫寒,与母亲赖贩草鞋、织草席度rì,生活非常艰苦。黄巾之乱中,23岁的刘备因带领义军镇压黄巾贼有功而被封为安喜县县尉,后朝廷有令:因军功而成为官吏的人都要被选jīng汰秽,该郡督邮到安喜要遣散刘备。刘备知道消息后,到督邮入住的驿站求见,督邮称疾不肯见刘备,刘备衔恨在心,捆绑督邮鞭打两百,与关羽、张飞弃官逃亡。至于张飞鞭打督邮一事纯属罗贯中移花接木。

    适逢大将军何进派毌丘毅到丹杨募兵,刘备三兄弟也在途中加入,到下邳时与盗贼力战立功,任为下密县丞,不久又辞官。后来又任高唐尉、高唐令等职。不久高唐县被盗贼攻破,刘备于是投奔了奋武将军公孙瓒,在征讨张纯、张举时因屡立战功被表为别部司马。

    因马超与南匈奴抄了乌恒的后路,此刻中山战事已近尾声。三人听说洛阳大摆英雄擂之事,一合计深觉此乃出人头地的好机会,遂暂辞了公孙瓒,快马连夜赶来。

    中山国到洛阳要南北穿过整个冀州,途经河内郡,虎牢关,三人rì夜不停却也晚了一天。

第七十六章:腹黑马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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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rì一大清早,西园外就围满了看热闹之人,竟远超昨rì。灵帝与文武官员依旧在高台上饮酒观虎斗,高台周围则有一万羽林军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水泄不通。数千盾牌兵围成的临时场地两边报名者骆驿不绝。

    大汉没有科举,却有察举制度,主要体现为举孝廉,孝廉者,功名也!只要被举了孝廉就注定能当上官,注定背上“人才”之名,否则你便有旷世之才也别想踏足政治的圈子。

    察举孝廉,为岁举,即郡国每一年都要向zhōng yāng推荐人才,并有人数限定。汉和帝永元之际,又改以人口为标准,人口满二十万每年举孝廉一人,满四十万每年举孝廉两人,以此推之;人口不满二十万,每两年举孝廉一人;人口不满十万,每三年举孝廉一人。被举了孝廉之人再经过朝廷的复试,便可量才录用。

    本来这是一个很好的制度,可惜太理想化了。由于世家的崛起,各郡有资格举孝廉之人大多都与这些世家有关系,甚至本身就是世家之人,所举之人也自然大多都是世家饱读诗书的儒士,而数量极为庞大的寒门子弟却根本没机会入仕。

    如此一来便形成了一个恶xìng循环,部分世家越做越大,以官为家族谋取土地等资源;寒门子弟则永无翻身之rì,一些小世家也慢慢崛起或被吞并,政治愈加**黑暗。

    此次英雄擂不论出身,以武论英雄,这无疑给了寒门学武之人一个一步登天的入仕机会,故此好多身怀本领之人都不远千里前来参加英雄擂,所求的便是功名。

    场上的比武依旧热闹,可却没有什么真正的高手参战,偶尔出现一两位三流武将也都坚持不了多久,倒是让孟达彻底忙活了起来。

    转眼过了一个多时辰,各位高手终于忍不住蠢蠢yù动,何进率先派出曹仁参战,因曹cāo已得了校尉之职,故此举荐人为王匡。王匡字公节,被何进举为孝廉,此时担任大将军府掾,并无正式官职加身,简单的说相当于管家,高级跑腿的那种角sè。

    曹仁此时年方二十有二,长得是眉清目秀,身材颀长,下巴留有短须,身披鱼鳞铠,惯使一杆玄铁枪。他这一出场,立刻改变了局面,前来挑战者少有三合之敌。

    人群sāo动,喝彩声不绝,有了经验的老百姓都知重头戏即将上演。

    人群中,刘备三兄弟已观看多时,眼见曹仁上场,这三人才来了点兴趣。时年二十四岁的张飞嚷嚷道:“总算来一个能看上眼的,大哥!二哥!让俺去打发他如何?先前那些乌合之众实在浪费工夫,俺一人足可打败一群!”

    刘备略一沉思道:“三弟不可鲁莽,别忘了还有冠军侯坐镇,吾等先观望一阵再选定时机不迟!”

    张飞不服气道:“一黄口雏子有何本领?俺一臂之力足以生擒他!”

    关羽亦点了点头,道:“曹仁虽勇,却非三弟对手,让他去打头阵也好,如能拿下冠军侯,吾当下午出战!”

    对于关张之勇,刘备当然一清二楚,而他此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赚取名声,即便混不到八校尉之职也没关系,能在天下英雄面前露个脸也是好的,想到这里,脸sè郑重的点了点头。

    张飞大喜:“大哥放心,俺老张定能把这些所谓的英雄打的屁滚尿流!”说完拎着丈八蛇矛直向报名处撞去。

    曹仁也着实威风了一阵子,转眼工夫便打败十余名“好手”,丝毫不费力气。正得意间,对面忽然奔出一骑,马上坐着一位身披破旧铠甲的年青人,手中同样擎着一杆铁枪。

    此人面目俊朗,身型壮实,白面无须,走近拱手道:“汝南陈到前来请教,请多多包涵!”说罢也不待曹仁答话,催动战马便杀了过去。

    曹仁不敢大意,手中长枪一挥便磕飞了陈到的枪尖,只觉手心一阵发麻,心知遇到高手,当下暗暗戒备。

    陈到早有准备,铁枪顺势一送,双手握住前端往回一拉,尾部的破甲锥便斜里刺向了曹仁的护心镜,角度刁钻,去势狠辣。

    “来得好!”曹仁此时也是气血方刚,闪身避过后回手便是一枪直取陈到左肩。两人你来我往,见招拆招,打的好不激烈。场地上战马长嘶,尘土飞扬,五十合转眼而至,竟谁也占不到半点上风。

    小马哥一边欣赏着这场龙争虎斗,一边查看报名册,不由又惊又喜。

    曹仁也就罢了,武力可能要略逊于夏侯渊,但其用兵之能却远非夏侯渊所能及!说他是曹cāo麾下第一帅才也不为过。

    历史上曹仁早在黄巾之乱之中便拉起一支千人队,游荡与淮河,泗水之间,曹cāo举兵后率众来投。此人极具战略眼光,军事才能突出,尤擅守城,官渡击刘备,壶关围高干,江陵抗周瑜,渭水之南破马超,死守樊城shè关羽,赫赫战功绝非常人所能及,乃曹家除曹cāo外的第二号人物。

    陈到之才与曹仁比要差十几条街,只能算将才且难独当一面,但此人武艺高超,为人忠勇,擅于练兵,最主要的此人乃闲云野鹤一名,容易招揽,急需练兵人才的小马哥自然不想错过,而曹仁,夏侯渊等人根本不可能招揽成功,除非曹cāo挂掉,否则他也不敢用!

    演义对陈到描写的笔墨不多,真实历史上的陈到自豫州追随刘备,为其效力二十余年无异心,统领刘备麾下的jīng锐部队白眊军,与许褚,典韦一样,属于亲兵队长,可见刘备对其信任有加。

    此人武艺不如赵云,名头也被赵云掩盖,但诸多表现也足以让他踏入一流武将的行列,足可匹敌同为一流武将的曹仁,故此两人大战一百回合仍旧难解难分。

    皇甫嵩及时按规定叫停两人,英雄擂规矩限制在百合内也是有道理的:一是防止拖延时间;二是防止实力不分上下者两虎相争,毕竟这是比武,不是生死相搏。

    按说两人实难分高下,谁都可以胜出。几人略一商量,在何进,何苗的怂恿下,当场宣布出身较好,背景较深的曹仁胜出!

    陈到心里不平,却也只能接受这个结果,因为他自认无法彻底打败曹仁,除非不死不休,否则根本分不出胜负,当下对曹仁一抱拳,黯然离场。

    小马哥大喜,正准备前去亲自招揽,只听一声大喝传来:“曹仁休要得意,燕人张飞前来会你一会!”这一声大喝中气十足,直若奔雷,在场的数万人清晰可闻。

    马超顿时愣在当场,心里惊道:大耳贼三兄弟怎么来了,他们此刻应该随公孙瓒讨伐张纯张举才对啊!但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张纯,张举主要活动在幽州渔阳,冀州中山一带,渔阳的地理位置靠近后世běi jīng,从běi jīng快马洛阳确实用不了多久!这下可麻烦了,有关张这两员超一流猛将来搅局,自己还能保持不败吗?

    曹仁面sè凝重,再见识了自己实力后还敢出来挑战,此人明显有惊人的业艺在身,但输人不输阵,提枪大喝道:“无名之村野辈也来撒野?当真可笑!看吾今rì生擒于你!”

    张飞大怒,哇哇大叫道:“匹夫安敢轻我!看矛!”催动战马就与曹仁战在一处!

    曹仁并非狂妄之人,此举不过是想激怒张飞而已,可两人之间的实力相差太大了,便是完全状态下的曹仁也绝难在张飞手下撑过五十合不败,更别说此刻气力有损了。而且张飞属于那种越怒越勇的猛人,大怒之下和吕布都能战百合不败。

    果然,两人交手还不到三十合,曹仁就败相毕露,苦苦支撑到五十合,一不小心竟被张飞抓住衣襟拉下了马背,摔在尘土中狼狈不已。

    胜败已分,高台上的灵帝也极为欣赏张飞,忽拍手大赞道:“好一员猛将!不知冠军侯可有把握打赢他?”

    马超哪里有把握?历史上另外一位马超虽能与张飞拼个不相上下,但他此时还未成年,张飞却已经二十四岁了,胜算连三成都不到。但在朝中文武百官面前岂能示弱?心里略一沉思,马上就想出了一个极为yīn损的主意。

    当下施礼道:“陛下放心,对于张飞末将知之甚详,此人乃涿州一屠夫,区区匹夫之勇吾视之如土鸡瓦狗尔!其人有两位结拜兄弟,一为关羽,原名冯长生,系河东解良人,因在当地杀人而逃亡异乡贩枣为生,实为朝廷通缉逃犯!为避官府缉拿改名关云长,排行第二;此二人的兄长名为刘备,字玄德,常以汉室宗亲自称,实为织席贩履之辈,当年因破黄巾有微功被举为县尉,却不满朝廷诏告,鞭打当地督邮后逃逸,对朝廷不满是为不忠,以下犯上是为不义,实乃不忠不义之徒,安敢自称汉室宗亲?”

    灵帝眉头大皱,沉声道:“此言当真!”

    马超心里暗笑:大耳贼大耳贼,这辈子小爷是不可能给你效力了,当然你也不会愿意为我卖命,既然早晚都是敌人,就别怪我先狠狠的yīn一把了,只要毁了你的名声,看以后还有谁肯投奔于你?

    想到这里斩钉截铁的说道:“千真万确!那刘备沽名钓誉,所谋者甚大,为赚名望还曾拜卢尚书为师,后来又认太常刘皇叔为族叔,妄称陛下族弟,自诩汉室宗亲却行那败坏典律的造反之举,端的是居心不良,心怀叵测!”

    灵帝面sè更加yīn沉,刘备鞭打督邮一事确与造反无疑,当下看着卢植,刘焉道:“二位有何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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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大战张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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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不由一阵尴尬,顿觉面上无光,卢植施礼道:“启禀陛下,早在十余年前,刘备确曾在老臣门下修书一年,此人出身卑微不假,但为人谦逊有礼,xìng情宽厚,心怀仁义,并非一无是处之徒!”

    刘焉也道:“当年老臣为幽州刺史,在讨黄巾期间曾与此人有过一面之缘,刘备自称中山靖王之后,称老臣为叔,但无宗牒在手,老臣实不敢断定其身份是否为汉室宗亲!”

    灵帝大怒,起身喝道:“朱将军听令!朕命你速速带兵将刘关张三人给朕拿下,此等招摇撞骗,图谋造反,作jiān犯科之辈竟敢来朕的眼皮底下参加英雄擂,当朕的朝廷如无物吗?”

    “万万不可!”曹cāo站了出来劝道:“陛下息怒!冠军侯一面之词怎能为凭?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另外这数万人混在一处,陛下若强行拿人定会引sāo乱,不如一边派人查证,一边徐徐图之!”

    灵帝一想也对,遂摆了摆手撤销了拿人的命令。小马哥却不准备放过刘备,出言道:“此事极易查证,只需派人前往中山国将其郡督邮召来对质便可真相大白,关羽一事当在地几乎人人皆知,官府下发海捕文书亦可为证!”

    刘宏点了点头,正sè道:“既然刘备曾为卢尚书的门生,此事就交给卢上书去核实,如查证属实,决不可姑息!”

    卢植满脸正气的说道:“老臣这就派人去办,若冠军侯所言不虚,老臣也会秉公执法,将其拿来交由御史台处置!”

    灵帝点了点头,再看张飞时的眼神已没了欣赏,反而尽是厌恶,他恨何进,何进为屠夫,连带把天下所有屠夫都恨上了,自然也包括张飞。历史上灵帝在弥留之际曾想立刘协为太子,但何进权势太大,为此曾与心腹宦官蹇硕密谋把何进骗进宫来机密杀之,可惜功亏一篑,何进托病不进宫,反而在灵帝死后杀了蹇硕并抢先一步把自己的外甥刘辩扶上了天子之位。

    何进心里也是不快,两人屡次说到“屠夫”二字,虽不是说他,但听起来也极不舒服,站出道:“既然冠军侯视这三兄弟如土鸡瓦狗,何不亲自出战打败张飞,也让吾等开开眼界!”

    灵帝一听顿时来了兴趣,颇为意动的看着马超。

    小马哥眼见巨型沙漏就要流光,而张飞依旧是无敌状态,前来挑战者没一个能撑过三合,不由暗叹了一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今天只能硬拼一场了,自己的实力比张飞差也不会差太多,再加上之前做的种种安排,胜算还是很大的,当下道:“正该如此!区区一屠夫焉能是本候对手,吾出手必能手到擒来!”说完还有意无意的看了何进一眼,这话一语双关,说的是张飞,实际针对的却是何进。

    何进脸sè铁青,时至今rì,两人之间的矛盾已经放上了桌面,不由暗暗后悔当初举荐马超为冠军侯,更不该让这小贼进京。可惜现在什么都晚了,马超抱上了刘宏这个大树,毫不犹豫的抛弃了何进,一改以前卑微的态度,竟强硬无比!否则他在刘宏面前就失去了利用的价值,这点他心里当然清楚。

    朝中无论的袁隗等高官,还是灵帝,甚至宦官都希望看到这种现象,有人制衡何进是天大的好事,因为只有各方势力平衡他们才能从中获得更多的利益,否则一家独大,便只能仰人鼻息生存。

    马超身披金甲,头戴金盔,藏好回马流星锤,腰带处还暗藏两个小布包,活动了一番筋骨便跨上战马。忽雷驳刚刚饮酒三升,此刻不停的打着响鼻,双目发红,躁动不已,直yù狂奔发泄一番。

    张飞获胜后在场内等候多时,见正主现身才凝神戒备起来,大声叫道:“来着可是冠军侯马超?燕人张翼德恭候多时!”

    马超心里暗笑,开口道:“汝当真是阉人?”

    张飞道:“不错,俺正是燕人!听闻你文武全才,有万夫不当之勇!破匈奴救并州,征乌恒解幽州,俺老张对你可佩服的紧啊!不过擂台比武可全凭武艺,俺也不想欺你一少年,不如你直接认输吧!否则俺出手打败你需面上不好看!俺以大欺小,亦胜之不武!”

    马超闻言一阵不屑,心道这张飞也不是纯粗人啊!还懂得劝降,逻辑清晰,口齿伶俐,首先拍你一个大马屁,然后再跟你讲道理,分析利弊,以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这事儿是粗人能干出来的吗?

    当下道:“汝既知吾勇名还敢前来挑战,莫以为吃定了本候不成?本候虽年幼,但出身名门,自幼习武,乃开国名将之后,近rì破匈奴,征乌恒,讨鲜卑,哪一战本候不身先士卒浴血奋战?若被你三言两语说动而下马认输,那吾也不配当这个冠军侯了,废话少说!想谋取功名就得先胜过吾手中之长戟,否则趁早回去继续杀猪屠狗吧!”

    张飞生来一副火爆脾气倒是不假,闻言顿时大怒,须发怒张的叫道:“黄口小儿,俺抬举你才称你一声冠军侯,你竟如此轻我!今rì定与你月缺难圆!”

    马超微笑道:“阉人不长胡须,你这黑厮怎地长了这许多胡须?听闻汝等三兄弟皆有龙阳之好,年近而立不婚娶?食则同桌,寝则同床,却不知你扮演雄雌?”

    “哇呀呀!”张飞气得哇哇大叫,持着丈八蛇矛便冲了过来,口中大骂道:“雏子安然如此辱我?某家今rì誓要取你项上人头!”

    马超毫不示弱,学武数年,今rì终遇到强者,正是检验自身武艺成果的时候,胯下忽雷驳也卯足了劲,四蹄就如弹簧一般,两耳边尽是“呼呼”的风声,一杆大戟带着残影直劈张飞顶门。

    张飞却仿佛没看见一般,长矛方向不变,仍旧刺向马超的护心镜,去势狠辣无比,急怒攻心之下已用了全力。

    马超见势不妙也是反应奇快,右臂顺势往下一压,大戟当即改变方向向蛇矛劈去。

    丈八蛇矛可不是随便叫的,其长度远远长于一般长兵器。天龙破城戟长一丈二尺九寸,可张飞的蛇矛却是实实在在的丈八,比天龙破城戟足足长出了五尺有余,一尺为后世二十三公分,一寸长,一寸强,这一米多的距离足以让马超先一步毙命。

    两件兵器相碰,火花四shè,长戟虽劈开了蛇矛,却也被弹起老高。

    马超双臂微麻,胸口发闷,两马交错而过间想要回身再刺一戟也是力不从心。

    张飞一矛刺偏后同样没有动作,战马奔出五十步便又掉头杀来,只是这一刻他脸上再也没有刚才的愤怒和狂妄,取而代之的是谨慎和无比的凝重。

    忽雷驳也是奔出五十余步才转头,马超直到此时双臂才恢复正常,心里暗自忌惮不已,当下也不敢再跟张飞拼力气。其实第一合他就已经输了,要不是兵器重和马快的原因,光凭他的力气根本劈不开张飞全力的一矛,虽不至于毙命,但丢面皮或者受伤是肯定的。

    两人再度交手互有忌惮,谁也不肯全力出手,张飞只用了七成力道,旨在试探,寻找可乘之机!小马哥却得用出九成力道才能招架住不落下风,如此两人斗了二三十合也仍是平分秋sè的局面。

    场内外鸦雀无声,全都被这场龙争虎斗般的比武震撼得忘记了喝彩。两人的每一次交手都牵动着人心,场边上,黄忠、张辽、乐进等人聚jīng会神的注视着战况。张飞此时声名不显,别人不知道他本事,但刘备和关羽怎能不知?此刻也都为张飞捏了一把汗,做梦也没想到马超竟强悍至斯!

    五十合一过,马超渐感吃力,虽不至于立刻溃败,但如此胶着下去必败无疑。而张飞的矛法极为高明,主要以防守为主,且不用全力,只与对方的攻击保持平衡便可,在此基础上屡屡奇峰陡起,只要寻到一丝可乘之机便是全力一矛,让人防不胜防极难防备。若不能逼他全力防守,只要jīng神一松懈或是一个不注意就可能被秒杀或完败。

    马超看出了张飞武艺上的套路,心里也就释然了,难怪这厮第一次与吕布交手只坚持了五十合就支持不住了,第二次却能打一百回合不败,定是第二次只守不攻,浑身上下没有丝毫破绽,吕布虽骁勇,短时间内也奈何不得这个力大无比的乌龟壳。

    八十合一过,马超气力消耗渐大,额头上全是汗水,只觉压力也越来越大,手中的天龙破城戟渐渐慢了下来。张飞却仍然生龙活虎一般,已稍稍占据了上风。

    即便如此,马超心里却一点也不惊慌,这一切都在他预料之内,为了防止吕布前来搅局,他事先寻思了好多yīn损的后手,今rì正要先用在张飞身上。

    两马再次交错而过,占据优势的张飞微微得意,大叫道:“黄口小儿,此番知道你家张爷爷厉害了吧!如立刻下马认输赔罪,说不定俺还能看在伏波将军的面上饶你一命,如负隅顽抗,俺定要你在胳膊上,大腿上各刺一个透明窟窿!”

第七十八章:大骂三贼

    马超暗暗冷笑,心里却是杀机大盛!张飞招揽的可能xìng几乎为零,今rì如能顺手杀了他倒也能为将来除去一位劲敌,关键是众目睽睽之下绝不能让人看出自己是故意杀人,否则辛辛苦苦赚来的名声就毁于一旦了,左思右想也没能想出一个完美的办法,大喝道:“豹眼阉贼,你当本候好欺负吗?信不信吾今rì阉了你,让你变成真正的阉人!”说罢一手持戟,一手准备好了回马流星锤。

    张飞果然大怒,心中胜券在握的他当即纵马挺矛冲了过来!马超这张嘴太yīn损了,不仅当着数万人的面毫不留情的损他,还给他起了个难听至极的外号,狂怒之下,恨不得将马超撕成碎片吞进肚子。

    马超提起十二分jīng神,猛地一磕战马,忽雷驳化作一道灰影窜了出去,二十步之内便加速到极致。眼见两人相距不足三十步,马超忽然做出一个震惊全场的动作,只见他右手将天龙破城戟高高举起就如标枪一般掷了出去。

    这一击马超已用尽了全力,人借马力,马助人威,一百二十九重的大戟就如离弦之箭一般,风声呼啸,直取张飞胸腹。

    这一刻所有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两人胜负即刻分晓,只要张飞架住或者躲过这乾坤一掷,没了兵器的马超必败无疑。可事实是这样吗?场上唯有一千神威营将士见过马超的成名绝招,半年前马超在西凉就是用出这招才打败庞德获得了“神威将军”的称号。

    张飞面sè一变,却丝毫没有惊慌,大喝道:“来得好!”说罢竟不敢招架,身子一偏,腰部一扭,竟硬生生让开胸腹要害,长戟划破他的衣衫从腋下急速穿过又飞出二十多丈远才“哆”的一声钉在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马超掷出长戟后立刻拿出回马流星锤,胯下忽雷驳四蹄一跃,连人带马竟跃起一丈多高,居高临下的直向张飞而去。半空中,马超躲在忽雷驳背上运足力气,铅球般大小的流星锤势如流星,快若闪电,挟着破空之声直取张飞顶门,如被打中,十个张飞也得脑袋开花。

    张飞脸sè煞白,马超连人带马飞跃而来,战马胸腹虽正好暴露在眼前,可却将马超挡的严严实实,自己若以蛇矛刺之,只能刺死战马难伤马超,而这一锤却足可要了自己的小命。

    电光火石间,总算张飞武艺不凡,竟临危不乱,应变奇快,只见他用蛇矛猛地斜下往地上一插,整个人立刻借反作用力脱离的马背摔在尘埃之中,而铅球般大小的流星锤则贴着他的面门狠狠砸在了战马的脊背之上。

    一声悲嘶,战马冲去几步后倒底而亡,巨大的惯xìng不仅打碎了战马脊梁骨,更将其内脏震碎。

    忽雷驳这一跃足足跨越六七丈远才落地,随后直向天龙破城戟奔去。

    马超暗叹不已,两大杀招终是没能将张飞当场干掉,以后再想找这样的机会就难了,不但如此反而让自己的回马流星锤曝光于天下,以后人人都知这门暗器,自会有所防备。

    张飞有惊无险的连躲两大杀招犹自惊魂未定,但一见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战马,立刻睚眦yù裂,双眼瞪着马超直yù喷火,杀意冲天。

    此马可不是普通的马,浑身乌黑,膘肥体壮,通体就如黑缎子一般油光放亮,唯有四个马蹄子部位白得赛雪,乌骓背长腰短而平直,四肢关节筋腱发育壮实,光从卖相上来看,比刚刚开始长膘的忽雷驳强十倍不止。又因与西楚霸王的乌骓马一模一样,张飞便称其为踏雪王骓,并专门为其画像数张。

    此马自三人讨黄巾起便跟随张飞,两三年下来,感情自是深厚无比,哪想到今rì竟被马超一锤砸死。

    马超拨起天龙破城戟立刻回马向张飞冲了过去,大喝道:“豹眼阉贼,可还有一战之力!枉你还自称勇武,在本候戟下竟连战马都保不住!莫非你那一点本事仅限于杀猪屠狗?”

    “小儿欺人太甚!”张飞怒极,双眼血红,脖子上、手臂上更是青筋暴起,握紧长矛便要步战马超。

    马超等待就是这个机会,对付没有战马,手中只有丈八蛇矛的张飞他还是很有把握的,此举正好可以借机除掉刘备的左膀右臂,以达到打压刘备的目的。

    “三弟不可!”便在此时,人群中忽然传来一声大喝。马超回头一看,只见盾牌兵外围边上一位白脸短须的青年正向张飞连连摇头,他身边一位身长九尺,长有丹凤眼,卧蚕眉的红脸汉子则对自己怒目而视,目光凌厉,气势骇人。

    马超怎会被他吓到,也狠狠的回瞪了一眼,随后左手伸出,大拇指朝下做出了一个鄙视的动作。刚刚他和张飞之间的对骂自然也被刘备和关羽听进耳里,刘备喜怒不形于sè,关羽却受不了这个气,若非场合限制,非得立刻找马超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张飞经刘备这一喊也清醒了过来,马超只在力气上略逊于他,用丈八蛇矛步战对身骑宝马的马超完全等于送死,当下恨恨道:“马孟起,今rì之辱俺迟早要找你清算,俺二哥号称‘万人敌!’武艺还要在俺之上,却不似俺这般鲁莽中了你的jiān计!”

    马超不屑道:“自古兵不厌诈,自己技不如人还敢聒噪,你二哥可是那位戴绿帽子的红脸长髯凤眼贼?”

    张飞道:“不错,现在害怕了吧!”

    马超哈哈大笑,故意大声道:“作jiān犯科,挑豆贩枣之辈也配让我怕?在本候看来此人无异于插标卖首之徒!他若敢来,吾正好擒住他交由河东解良官府处置!听说当地官府出万钱买冯长生项上人头,有人前来送钱,本候自然不会客气!”

    张飞大惊,校场边上的刘备和关羽也是面sè大变,关羽在家乡杀人潜逃一事极为隐秘,除了他们三人外,无人知道关云长便是冯长生,实想不明白马超从何得知。

    小马哥见张飞满脸疑惑,继续爆料道:“那大耳贼刘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年他在安喜县出任县尉之际不满朝廷诏命,竟凭借匹夫之勇鞭打郡督邮,这可是按律当斩的死罪,与造反无异!汝与凤眼贼皆为同党,当同罪处置!尔等三人逃亡后本应洗心革面,隐姓埋名,可如今不知悔改不说,还敢到处招摇撞骗,冒充汉室宗亲,更大胆的是竟跑到天子脚下公然参加英雄擂,就凭尔等织席贩履,卖枣屠猪之徒也敢妄称英雄?岂不要笑掉天下人大牙!”

    张飞被说的满面通红,又羞又怒,一旁的刘备和关羽更是面无血sè,老底被人家当众揭穿,任谁也是百口莫辩,总不能在这种场合说汉室衰落,朝廷**,天子无德吧!

    今天这番话只要传出去,刘关张三人将会留下一生难以抹去的污点,大耳贼,凤眼贼,豹眼阉贼三贼之名多半也会沦为笑谈。

    刘备脸sèyīn晴不定,心中却怒火冲天,马超这招揭老底实在太狠了,不仅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更让三人名誉扫地,今后想找立足之地都难。一旁的关羽更是脸sè通红,擎着大刀就要冲进场找马超拼命。

    “二弟不可!”刘备急忙拉住了关羽,一边向他摇头,一边急使眼sè。关羽为人狂傲,却不似张飞一般鲁莽,马超多次出言挑衅,明显就是激他下场动手,一旦在这种场合动起手来,结局可想而知。

    待平复了关羽刘备才大声道:“冠军侯说笑了,吾等三人现为奋武将军公孙瓒效力,破黄巾,诛盗贼,讨张举颇有微功,即便有点小过失也足以将功低过!倒是冠军侯年少英雄,武勇难当,吾三弟输的不冤!在下也是佩服至极!”说着不待马超答话,声sè俱厉的对张飞喝道:“翼德还不退下,莫非汝嫌丢人现眼还不够乎!”

    马超暗叹刘备了得,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冷静,果然深得厚黑之道。可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忍气吞声,自己也不好意思一再为难,否则就显得自己太小气了。

    张飞狠狠的瞪了马超一眼,也不顾死去的战马,直接穿过盾牌兵钻进人群回合了刘备和关羽,三兄弟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喝彩声欢呼雷动,这场比武的jīng彩前所未有,马超的表现可谓惊人,不仅首次亮相回马流星锤,更是身骑盖世宝马,连胜三场,再也无人敢再小觑于他。高台边上,颜良和昨rì拜下阵的文丑也都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神sè极为复杂!心里不停的拿张飞和马超与自己对比,黄忠、张辽、乐进、夏侯渊、曹仁等人亦是如此!同时苦思对付乾坤一掷和回马流星锤的办法。

    散场后,马超又被灵帝大加赞扬了一番,并亲自邀请他进西园休息用点心。马超受宠若惊,西园相当于刘宏的行宫,纯粹的吃喝玩乐之处,上次来过一次不假,可仅限于外围,里面有什么情况他完全不知道,正想一探满足好奇心,当下谦逊两句便满口答应下来。

    当然马超也没忘刘备三兄弟的事,抽空命孟达派人监视这三人,一定不能让他们跑了,如有异动当立刻报告。这三人留着迟早是祸害,关羽和张飞不足为惧,刘备却是那种炒不爆,煮不烂,烧不熟,焖不透的小强命,越早除之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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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万年公主

    第二次进西园,马超不由大失所望,刘宏并没有带他参观荷花裸泳馆,也没让他看到后院那些姿sè妖娆的美女,只给他安排一间上房叮嘱几句便急匆匆去了。这几rì刘宏正沉迷于两位月氏美女,哪有空陪马超闲聊?

    马超心里暗暗摇头,难怪东汉皇dì dū死的早,不懂节制,一味纵yù,rì夜不停的在女人肚皮上奋斗,就是铁打的也受不了啊!不英年早逝反而奇怪了。

    刚刚与张飞大战一场,虽出奇侥幸胜,但身心疲累是免不了的。马超身着大汉标准长衫,进门就倒在了卧榻之上,只觉双臂,腰间一阵阵酸痛。正打算小睡一会儿以养足气力应付下午的挑战,忽有一小宫女端着一盘jīng致点心走了进来。

    马超坐起身来惊艳不已,只见这宫女年约十四五岁,皮肤白皙,明眸皓齿,瓜子脸,柳叶眉,身材窈窕且凹凸有致,姿sè虽比杜绣娘略逊,却多了一份雍容华贵的气质。如果说杜绣娘是争奇斗艳的芍药,那这位小宫女便是百花之王牡丹,高贵而典雅!更与众不同的是这位宫女竟没穿开裆裤。

    被马超盯着一顿猛看,那宫女不由面带娇羞,俏生生的看了马超一眼,低头怯声道:“侯爷辛苦了,请用点心!”说罢轻移莲步,竟端着点心来到了马超跟前,时不时还偷瞧两眼!

    马超暗自纳闷,拿起一块点心问道:“你是这西园里伺候天子的宫女?”

    那宫女略显惊慌,低声道:“正是,不知侯爷有什么吩咐?”

    马超道:“本候一路走来所见宫女皆身穿开裆裤,却不知为何你独独例外?”

    “这......”那俏宫女闻言满脸通红,支支吾吾道:“我......我是今天新来的,还没来得及换!”

    马超见她娇羞可爱的样子不由暗自好笑,托着下巴问道:“那你可知这里的宫女为何都要身穿开裆裤?本候对此疑惑不已!正在考虑将来是否也要让家里的妻妾、奴婢等人都穿上开裆裤!”

    那宫女面sè大变,又羞又怒的叫道:“你......你怎能如此......枉我还当你是个英雄豪杰,没想到却也是好sè无度,荒yín无耻之辈!”

    马超一脸玩味,辩道:“何言无耻?所谓君为臣纲,上行下效!我们做臣子的效仿天子有何不对?你一个小小宫女竟然指责天子好sè无度,荒yín无耻,此话若传到陛下耳里,你便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当真胆大包天!”

    俏宫女一阵慌乱,不过看到马超似笑非笑的表情后马上就放心了,跺脚道:“你是坏人!我这就去禀明父皇,我才不要嫁给你......”

    马超一把拉住俏宫女的小手就把她拉到身前,玩味道:“万年公主殿下,你可是天子当着百官之面亲许给本候的妻室,如今早已天下皆知,你不会天真的以为一番哭闹就能让陛下改变主意吧?”

    这位小宫女正是刘宏的长女刘黎,也是当朝唯一的一位公主,封号万年公主。古代实行父母包办婚姻,越是权贵家庭越是难有婚姻zì yóu,帝王之家就更不用说了。万年公主刚刚及笄不到一年,此时还不满十五岁,只比马超大一岁多一点。

    刘黎一惊,羞得满面通红,娇嗔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你还不快点放开我,既然知道了本宫的身份,焉敢对本宫如此无理?”说完还不停的挣扎,试图摆脱马超的“魔掌”,最后还打起了官腔。

    马超怎能让她得逞,料她也不敢大喊大叫,反而一把将其抱进怀里,笑道:“咱们可是夫妻,哪有夫妻授受不亲的?你扮成宫女模样前来见我,不就是想与我亲热一番吗?”

    刘黎大羞,挣扎道:“胡说,你无耻!人家好心来给你送点心,哪想反而被你欺辱,你若再不放开我,我可真要大叫了。”

    马超真想说“你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理你。”这句经典台词,但最终还是放开了刘黎,毕竟两人第一次正式见面,玩笑开过头就不好了,随即道:“原来是这样啊!那就多谢夫人关心了,夫君刚刚跟你开了个小玩笑,不会介意吧!”

    “你......”刘黎当即不知所措,嗔道:“谁是你的夫人,咱们还没行结发之礼呢!没想到威名赫赫,名传大汉十三州的少年英雄冠军侯也是油嘴滑舌之辈!”

    马超毫不脸红,自刘宏赐婚以来,他便找小黄门把关于万年公主的事情问了个遍,毕竟那是自己未来的老婆之一。而这个驸马名头也极其重要,不管灵帝死活,他这个驸马肯定要继续当下去。

    万年公主其母为宋皇后,也就是刘宏的原配夫人。宋皇后生下刘黎不久便失宠,而宋皇后不得汉灵帝宠幸却身居皇后正位,**受宠幸的姬妾很多,便联合谗言毁谤宋皇后,再加上宦官从中作梗,遂被灵帝废了后位,打入冷宫后忧郁而死。

    襁褓中的刘黎由宫女抚养长大,自然也不得灵帝宠爱,父女俩常常一年见不到几次面,反倒刘辩和刘协极为得宠,尤其是刚刚七岁的刘协。要不是张让等人献计招马超为驸马,刘宏差点就忘了自己还有个女儿。

    “夫人所言差异,当年楚霸王在战场上纵横吟啸,面对伊人却柔情刻骨,亦不失一代盖世英雄。后来虽败于高祖之手自刎乌江,但其英雄事迹毫不逊于高祖,高祖本人也对霸王十分敬重,以诸侯之礼厚葬之!超不才,愿效仿霸王成就一代铁血柔情的英雄,却不想做一位冷血硬汉!”

    刘黎闻言一愣,过了一阵才脸sè微红的说道:“侯爷所言甚是有理,妾身妇人之见,还望驸......驸马不要往心里去!”

    马超大喜,这万年公主也不是刁蛮任xìng之辈,反而知书达礼,颇为贤惠,姿sè也属上上等,政治婚姻得妻如此绝对是幸运万分。

    马超一边享用点心,一边与万年公主聊天,不多时便哄的小萝莉笑颜逐开,仅有的一丝隔阂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马哥泡妞的同时也没忘打听貂蝉的下落,当问到宫中貂蝉女官时,刘黎面sè顿现古怪,娇声道:“宫中有姿sè的女官和宫女早就被父皇收进西园了,现任貂蝉女官是两位四十多岁的宫女,不知驸马为何对貂蝉女官如此热心?”

    “呃!”马超一阵尴尬,暗骂野史误人,想了想道:“吾有一位远房亲戚为并州人士,年龄应该与你相仿!听说她父母亡故后便被人卖进皇宫当了宫女,至于名字我也记不清了,只听说颇具姿sè,有倾国倾城之容。公主久居宫中,若有新来并州籍宫女定要留意一番,千万不能让你父皇收为姬妾,更不能让哪位臣子要了去,否则我就是你舅舅而不再是驸马了,切记!切记!”

    刘黎轻啐道:“胡说八道!听说你在西凉已有两位陪嫁小妾了,这次莫不是想让本宫提前找陪嫁丫鬟?”

    马超老脸一红,随即道:“公主果然聪慧,既如此我也不瞒你,我马孟起与韩家女结为yīn亲,正妻韩氏之位永不变更,其他跟随我的女子既可以说都为妾,亦可以说都是妻,当地位平等,吾均以正妻之礼待之,绝不会独宠某一人,亦不会冷落某一人,公主若觉此举荒唐自可向陛下提出退婚,超绝无怨言!”

    刘黎微微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妾身虽为大汉公主,却比之普通人家的女子还大有不如,我母后正是因为失宠才被打入冷宫郁郁而终,如夫君所言当真,妾身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有妒意争宠?至于夫君所言之事妾身自会留意......”

    马超大喜,拉着刘黎的小手笑道:“夫人放心,超绝不是忘恩负义之辈,宋皇后之事吾也略有耳闻,说起来我们还是同乡。帝王之家无亲情,反而尽是勾心斗角之事,吾深厌之!你且在宫中委屈一阵子,不出两年我定接你过门!”

    刘黎大羞,这次却没再挣扎,马超有美女在侧,倦意全无,两人悄悄地说着情话,时间过的飞快。

    午后的英雄擂依旧如火如荼,人群越来越大,不少自持武勇之辈不断从四面八方相续赶来,场上你来我往,打的好不激烈。

    马超坐在丁原身旁一边和扮成小厮的杜绣娘谈情说爱,一边和刘宏身侧宫女打扮的刘黎眉目传情,心中快意无比,哪里有半点疲倦的样子?同时也在时刻主意着场上的变化,如所料不差,关羽定会出场找自己麻烦。

    其实马超哪里知道,上午英雄擂一散,刘备便收到一张丝帛,正是卢植派人送来的密函。三人看完密函后大惊,没想到事情如此严重。三人略一商量,决定立刻离开洛阳这块是非之地,只要回到公孙瓒这位地方大军阀的势力范围内,朝廷也对他无可奈何,至于与马超之间的梁子只能以后再说了!

    关羽本想下午战败马超出一口恶气再走,可被刘备当场否决,因为在这种场合下或许有机会打败马超,但杀死他却是千难万难。即便能侥幸杀死,自己这三人也别想脱身,那一千神威营可不是摆设,足可围歼他们。

第八十章:古之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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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达这一天半可没白忙活,招募总人数已近五百,连刚刚败下阵的陈到也没能禁住他的忽悠,欣然加入了马超的阵营。同时孟达还按照马超的吩咐制作了一花名册,其上不仅有姓名、年龄、籍贯,连有无特长,从军前的职业都记录在案,让人看起来一目了然。

    可惜马超光顾着泡妞,根本不知刘备三兄弟早已逃之夭夭,更不知陈到这位一流武将已加入己方,直到沙漏流了一半下场穿戴盔甲时才从孟达口中得知。

    马超心里遗憾不已,却没有丝毫怪罪孟达的意思,反而亲自接见了陈到,交谈过后对其大大赞扬一番。陈到之才只能用于冲锋陷阵或是带兵执行命令,独挡一面却略有不足,用来练兵、守城倒是不在话下,且为人忠勇最适合当亲兵队长。

    可目前马超不需要亲兵队,急缺的是练兵人才,当即提拔陈到为武猛从事,安排给乐进当副手。两人均是大喜,乐进自然见识了陈到的武艺,心中对其佩服不已,有这样的人才帮助,自己定能如鱼得水。

    跑了刘关张三兄弟,马超遗憾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毕竟关羽不是软柿子,胜张飞已是万分侥幸了,再想胜关羽非得另出奇招才行,硬拼必败无疑。而没了关羽的威胁,眼下已知强敌就只剩下一个颜良,让张辽先出战大损其气力,自己再趁人之危,胜之不难!

    眼见沙漏流了大半,颜良依旧没有上场的意思,马超决定先发之人,同时也有意让张辽露露脸,便先一步派其出战。

    张辽只比马超大七岁而已,此刻还不满二十岁,血气方刚的他早就手痒难耐了,得令后披挂整齐,提起大刀便前去报名。

    观众热情高涨,打擂者亦是斗志昂扬,场上两位壮汉各持一口大刀,双方步战打的难解难分,虽连三流武将都算不上,可实力相近,五六十合还未分出胜负。便在此时,左边报名处忽然奔出一位铁塔般的壮汉,大吼道:“尔等跳梁小丑只会浪费工夫,俺等不及了,不如你们两个一起上吧!俺保证不伤你们筋骨!”

    这一声大喝响亮至极,也狂妄至极,数万人纷纷侧目,连马超和台上的灵帝等人都来了兴趣。只见此人身长九尺有余,满脸络腮胡子,左脸靠耳的两处刀疤更显狰狞可怖。深秋时分,上身却只穿了一件小褂,袒胸露怀,胸口处尽是毛绒绒的胸毛,浑身肌肉盘根错节,咋一看去就如一头人形巨兽,右手提着一根茶杯粗细的镔铁根,黑黝黝的足有八尺余长!

    两名互斗的壮汉顿时大怒,其中一位骂道:“哪里来的村夫?竟如此没规矩,信不信大爷一刀剁了你!”

    另一个也叫道:“不想死就快点滚下去,休要打扰老子打擂!”

    那恶汉瓮声瓮气的道:“就凭两个三脚猫也配打擂?识相的就快点滚下去,否则俺可要动手扔你们下去了!”

    “欺人太甚!”两人前一刻还打的难解难分,这一刻竟同时出手,两口朴刀直向恶汉头顶劈去!

    恶汉眼中闪过一抹兴奋,大喝道:“来得好!不怕人多,就怕你们不禁打!”说罢右手拿起镔铁棍一扫,只听“叮!”“叮!”两声脆响,两口上好的钢刀齐齐折断。两壮汉虎口崩裂,鲜血直流,剩下的半截刀把也脱手而飞。

    那恶汉块头虽大,动作却异常敏捷,镔铁棍往地下一插便入地三尺有余,随后整个人就如猿猴一般向惊魂未定的两人扑去。两个倒霉鬼还没弄清怎么回事,恶汉双手就分别闪电般的抓住了两人的腰间,大喝道:“给俺滚出去吧!”说罢右臂用力,虎躯一转,右手那位大汉便脱手而飞。第一个还未落地,第二个又起,一连串的惊呼声中,两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在空中足足飞出了七八丈的距离才狠狠砸在场外人群之中,立刻引起一阵sāo乱!

    马超看得目瞪口呆,这壮汉也太野蛮了吧!单手扔人他自认也能做到,但绝不可能像这恶汉一般举重若轻、毫不费力的将两个成年人扔出七八丈远。想到这里心里忽然一动,急声对身边的亲兵吩咐道:“快去把最新的名单给本候拿来,同时通知张辽暂且观望,不要下场!”

    亲兵领命而去,但为时已晚,张辽在报名过程中根本看不到场上的赛况,待进场后只见一位壮汉立在当场,甚至连坐骑都没有。虽见其相貌不凡,心中也不怎么在意,因为这两rì前来比武之大多都是身体强壮之辈,武艺也没见得有多高明,当下一拍马便迎了上去,高声道:“雁门张辽、张文远前来请教,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恶汉看了张辽一眼,憨声道:“俺叫典韦,陈留己吾人,听说天子大摆英雄擂便马不停蹄向洛阳赶来,总算没来晚!”

    这恶汉天生一副大嗓门,马超在百步之外听得清清楚楚,心里又惊又喜,没想到典韦竟然也跑来凑热闹,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陈留距洛阳只有数百里路,典韦乃猎户出身,为人忠勇重义,出身卑微的他生活条件肯定不咋地,听说英雄擂这个出人头地的机会不来才怪呢!只要夺下擂主就算当不上官也能领五十金封赏改善妻儿生活。要知道五十斤黄金可换五十万五铢钱,一头成年上好的耕牛才不过五千钱!五十万钱对他来说也算一笔巨款了。

    不提马超心里的小九九,且说张辽初生牛犊不怕虎,根本没把典韦放在眼里,抱拳道:“原来的典壮士,此番多有得罪,不过你不骑战马,吾胜之亦不武,不如先给你寻一匹上好战马再比过如何?”

    典韦摇了摇头道:“不用了,俺这双腿不比战马差,你放马过来便是!俺若输了心服口服,绝无怨言!”

    张辽点了点头,当下也不再客气,大喝道:“如此,看刀!”说着便催动战马冲了过去,手中长刀直劈典韦天灵盖!

    典韦瞪起铜铃似的眼睛大喝一声,双臂抡起镔铁棍便是一招海底捞月,从下至上迎上了张辽的大刀,完全是硬碰硬的硬汉打法。

    张辽心里微微不屑,他这一刀不仅是自身的力量,还有战马冲锋的力道,人马合力,威力提升至少一倍以上,这壮汉竟自持勇力步战硬拼,实在不自量力!

    “铛!”的一声脆响,两件兵器狠狠的碰在一处,张辽一刀砍得快,反弹的速度更快,险些脱手而飞。典韦也“嘿!”了一声,足足退后三步才站稳,不怒反喜,大声叫道:“很不错啊!没想到你还有点本事,比刚才那两位强多了!”

    张辽心里惊骇无比,这一招他已用了九成力道,结果就如劈在巨石上一般,只震得虎口发麻,双臂剧痛,仿佛骨头都被震碎了一般,若不是留有余力,恐怕一招就败了。

    见识了典韦的膂力,张辽哪怕有战马的优势也不敢再与其硬拼,满脸凝重的喝道:“壮士膂力了得,辽自叹弗如,再接我一招试试!”说罢纵马再次发起冲锋。

    典韦双眼闪着兴奋的光芒,轮着镔铁棍便与其战在一处,不过这次张辽学聪明了,刀法虚虚实实让人琢磨不定,就如泥鳅一般滑不溜手。典韦空有一身力气难以发泄,虽占上风一时也难以取胜,只因张辽每每要支持不住便策马跑开短暂休整片刻,随后再战!

    典韦有万夫不当之勇,有逐虎过涧之能,奔跑的速度自是极快,可再快也不可能快过四条腿的战马。两人如此战了五十合谁也奈何不得谁!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张辽处于绝对的劣势,迟早难逃一败!

    如此坚持到八十合,张辽连人带马都已筋疲力尽,典韦却依旧生龙活虎一般,满场追着张辽打,一根镔铁棍上打人,下打马腿,凶猛之极!

    马超看在眼里,心里愈加狂热,只是想不明白典韦的武器怎地不是双戟,反而变成一条大铁棍,莫非历史记载有误,或是罗贯中忽悠人?

    眼看沙漏即将流光,马超料定张辽必败无疑,即便勉强坚持到百合也是无用,两人都没有后台,皇甫嵩定会判定典韦胜,自己与典韦一战在所难免。

    果不其然,刚到九十合,力竭的张辽一不小心便被逼硬接了一招,手中大刀毫无意外的脱手而飞,右手虎口破裂,鲜血直流!

    典韦磕飞大刀后也不进攻,嘿嘿笑道:“你力气差俺太多,即便有战马也是不行,若生死相搏,俺早就打断马腿了,承让!”

    张辽摇头苦笑,抱拳道:“典兄武艺高超,辽甚是佩服,亦输的心服口服,rì后若有机会再当领教!”

    典韦道:“好说,好说,你随时可到陈留己吾万家村找俺,只要一打听典黑子,当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张辽点了点头,正sè道:“典兄一身本领远胜于辽!如此埋没在山野之地岂不屈才,冠军侯曾言道:大丈夫征战沙场,顶天立地,当以七尺之躯建万世不朽之功!不如我们一起投奔冠军侯如何?像典兄这样的人才必能得其重用,一身本领得以施展不说,将来荣华富贵,封妻荫子,名留青史亦不在话下!”

第八十一章:步战典韦

    典韦闻言甚是心动,道:“冠军侯的英雄事迹俺自然听说过,不过俺只是陈留乡下一猎户,出身卑微,冠军侯乃伏波将军之后,官至征北将军,又贵为当朝驸马,若无人引荐,只怕看不起俺这等粗鄙之人!”

    张辽大喜,他跟马超已算是很熟络了,当然知道马超迫切的求才之心,如能说服典韦来投,无疑是大功一件,当下道:“不瞒典兄,辽的武艺你也见识了,吾刚刚投奔冠军侯还不到十天,如今已从一介白身晋身为裨将军,冠军侯心怀仁义,求才若渴,向来无门户出身之见,典兄若真心投奔,吾愿为举荐之人,保你其位不在辽之下如何?”

    典韦大喜,急声道:“此言当真?那俺接下来擂台还打是不打?”

    张辽笑道:“自然要打,冠军侯心胸宽阔,你表现越武勇,他就会越看重你,尽管放手一搏便是,我也想看看二虎相争倒底谁厉害一些!不过冠军侯尚且年幼,此番打擂迎接天下英雄挑战也有其特殊意义,若有可能最后让其一让,万万不可取胜!”

    典韦眼中jīng光一闪,抱拳道:“如此就多谢文远老弟了,俺自有分寸!”

    张辽点了点头,下马拾起长刀便去了。此时沙漏差点就要流光,众人见识了典韦的勇猛无人敢来挑战。何进和袁绍本想让颜良出战讨便宜,颜良却连连摇头,明言对阵典韦并无绝对把握,即便侥幸取胜也是惨胜,恐怕再无力对付冠军侯。

    如此一来,典韦也就顺理成章的获得了第四位擂主。

    马超心里七上八下,对付典韦这等猛人他可一点把握都没有。如果按照演义推断,马超能与许褚大战两百三十回合不分胜负,略占上风!典韦与许褚也大战数百回合不分胜负,同样略占上风,如此说来两人武力可谓相等!事实却不是那么回事,马超还与张飞武力相等呢,可上午若不是练就了回马流星锤绝技,定要败于张飞之手!

    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眼见时辰已到,马超披挂整齐,提起大戟便要上场迎战。恰在此时,刚刚包扎好伤势的张辽急匆匆赶了回来,当下便把说服典韦来投一事说了出来,并简单介绍了一下典韦的武艺。

    马超大喜,哈哈笑道:“文远真乃福将也!吾正有意招揽此人,没想到文远竟抢先一步,如此倒省去了一番口舌!正好可以痛快一战!”

    张辽道:“主公小心,此人身手敏捷,膂力奇大,且天赋异禀越战越勇,恕辽无能,并未耗去他多少力气!”

    马超道:“文远言重了,汝此番着实立下大功,功劳簿上定会为你记下一笔,待rì后一并封赏!典韦有万夫不当之勇,便是吕布也未必能轻易败之,文远能坚持近百合方败实属难能可贵!”

    张辽连称不敢,心里却佩服马超的识人之能!

    既然典韦有意相投,马超也就放下心来,他刚刚还在考虑是否用一败来换取典韦的效力。因为对付典韦这种xìng直憨厚的硬汉又有可能招揽之人绝对不能使用yīn损招数,否则就会让其反感,宁死不为你效力。回马流星锤倒是无妨,关键是典韦乃步战将军,身手极为敏捷,流星锤一次不见功,以后再也奈何他不得,而若光以自身武艺而论,目前的自己恐怕还要略逊于典韦一筹,至少膂力就大有不及。

    欢呼声中,万众瞩目之下,马超披挂整齐,骑着忽雷驳冲进了校场。典韦盯着马超看了一阵,大声道:“冠军侯总算来了,俺老典早已恭候多时!你尽管出手便是,俺会让着你的!”

    马超苦笑不已,跟这种直xìng子人交往就是痛快,当下道:“典壮士不必客气,超虽不一定是你对手,但你百合之内也休想败我!咱们眼下不谈其它事,先痛痛快快大战一场如何?无论胜负,稍后吾要大摆酒席为典壮士接风洗尘!”

    典韦大喜,哈哈笑道:“冠军侯果然痛快,俺就是个粗人,你叫俺老典或典黑子都成,如不嫌弃,老典愿为冠军侯效力!”

    马超喜道:“快哉!快哉!吾得典韦当如虎添翼,实乃超之荣幸!看招!”说罢深怕这粗人继续说个没完,率先发起攻势!招揽典韦倒没什么,可不能在比武之前就招揽,否则难免引人诟病,有造假之嫌,如此这两天辛苦得来的不败之名岂不要大打折扣。

    典韦xìng情憨直,却并不傻,马上明白了马超的用意,暗骂自己鲁莽,挥起镔铁棍就与马超战在一处。

    马超因有张辽的前车之鉴,并不与典韦硬碰硬,手中长戟上下纷飞,左劈右刺,将速度发挥到极致,试图以柔克刚走yīn柔路线取胜。

    典韦果然被逼得手忙脚乱,好在他动作灵活,反应奇快,有惊无险的挡住了马超一轮狂风暴雨似的狂攻。二十合一过便适应了马超的快攻打法,渐渐扳回劣势,攻守有度,暂时打了个不相上下!

    马超打的兴起,忽然大喝一声:“痛快!老典不可留手,正好让本候见识见识你的武艺,如能败我最好,世间若无常败将军,焉有常胜将军?”

    典韦确实小有留手,闻言亦兴奋的叫道:“好,既如此,老典就不客气了!”说罢将一条镔铁棍舞的滴水不透,力道猛地加大了三分。

    马超顿感吃力,只坚持了二十合便渐渐落入下风,因为兵器的碰撞双手已开始发麻,双臂亦有些酸痛,犹自苦苦支撑!典韦的武艺与张飞恰恰相反,偏重进攻,擅长以攻代守,每每还有怪招夹在中间,让人防不胜防。

    这也与典韦的职业有关,典韦乃猎户出身,一身本领传自父辈,是其祖辈多年与各sè猛兽对峙总结出来的绝技。而与猛兽搏命自然要以攻击为主,实乃你强它弱,你弱他强,防守再强也防不住虎狼的牙齿和利爪,唯有攻击迫使他防御才是天下最好防御,典韦正是如此。

    到了八十合,马超气力大损,只觉手中大戟越来越重,再难挥洒自如,戟法不由散乱起来,如此下去必败无疑。坚持到百合,败相已露,汗水早已从铠甲渗了出来,满面通红,气喘吁吁。典韦虽也出了一身大汗,但气息平稳,毫无疲态,两人高下立判!

    马超暗暗摇头,十二岁的他能和典韦这种猛人硬拼一百回合足以自傲了,造就这一切的除了自身的勤奋和天赋等内在原因,还有兵器之利和战马之功。若如历史马超一般用虎头湛金枪和普通良马,恐怕早就败阵了,可也是正因为兵器太重才导致他体力告罄,当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年幼气力未长成之故!

    眼看马超就要落败,高台之上的灵帝、丁原、马rì磾以及两个小萝莉不由眉头紧皱,心里担忧不已。何进、曹cāo、袁绍兄弟等人却是满脸喜sè,自马超进洛阳以来便大大抢了他们的风头,再加上他取得的诸多功绩和成就,难免惹人妒忌,不知不觉中,马超已经开始“木秀于林”,至于“风”能不能“毁之”就不好说了。

    典韦首次遇到马超这等强劲的对手也是兴奋难当,此刻处于半癫狂半清醒状态,早已把张辽的叮嘱抛到九霄云外,骨子里的好战基因促使他不允许失败。

    危机关头,眼看就要落败颜面扫地,马超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当下奋力架开一棍,随后果断将长戟挂在马背之上。整个人纵身一跃,人还在半空中就抽出松纹宝剑直向典韦面门刺去。

    此剑四尺长,四寸宽,重二十斤,挥舞起来剑光闪闪,风声凌厉,竟硬生生的把典韦逼退了几步。马超使惯了一百二十九斤的长戟,此刻挥舞宝剑简直如若无物一般,用出家传剑法步战典韦,竟然奇迹般的扳回了劣势。

    历史的马超曾以宝剑断韩遂一手,并以一对五,剁死马玩,砍翻粱兴,侯选、李堪、杨秋望风而逃,可见马家剑术绝非一般。

    典韦此刻也清醒了过来,忙挥起镔铁棍上下抵挡,只是马超剑法实在太快,且完全走轻灵的路子,从不与镔铁棍硬碰,虚实难测,直到此时才真正做到以柔克刚。

    又战四五十合,典韦渐渐被逼入下风,这次轮到他费力,马超省力了。他这条镔铁棍重达九十二斤,用来抵挡长刀,长戟,长斧等攻击频率不快的兵器正好合适,但用来对付攻击速度极快的长剑就显得大材小用了,体力消耗巨大!

    但典韦终究不凡,虽挡不住马超的剑法,可他却有使不完的力气,充分利用兵器长的优势,让马超也难以靠近对其造成真正的威胁。如此到了两百合,两人又渐渐打成了平分秋sè之局,谁也奈何不得谁,除非一方力尽,否则绝难分出胜败。

    两人从午后打到rì落偏西仍旧难解难分,看热闹的百姓和朝中官员大呼过瘾,这场比拼一波三折,充满变数,往往一人眼看就要落败,却又奇峰陡起,不仅神奇般的扳回了劣势,还迅速取得上风,实难断定谁输谁赢!可以说是两rì英雄擂以来最jīng彩的一场大战!

第八十二章:棒打阉党

    尽管战事jīng彩纷呈,但深秋时节白天渐短,不知不觉已到了黄昏时分。皇甫嵩见两人仍旧难解难分,不由眉头微皱,起身道:“启禀陛下,这位典壮士与冠军侯实力相当,再打下去恐怕是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之局,不如今rì到此为止以平局收场!典壮士勇武难当,朝廷应征召予以重用!”

    刘宏早不耐烦,正想回去享受美人恩呢,哪有兴趣在这里吹秋风?当即点头道:“皇甫将军所言有理,朕准了!征辟一事就交给小黄门处理吧!”

    皇甫嵩一愣,没想到灵帝会把征辟武将之事也交给宦官,正要出言反对,何进却站出来抱拳道:“启禀陛下,吾大将军府正急需这种勇武有力之人为国效力,有典韦这样的当世虎将加入定如鱼得水,还望陛下将典韦划入老臣麾下以便保卫京师重地!”

    刘宏虽不怎么看重典韦,但也不想便宜何进,皱眉道:“此番英雄大会所征辟人才均应加入西园羽林军,左右羽林军和西园羽林军皆是为朝廷效力,大将军统领天下之兵怎能厚此薄彼拉拢新军将才?”说罢又对蹇硕道:“传朕诏命,如这位典壮士肯加入西园军,朕封他为己吾亭侯,领裨将军之职!”

    蹇硕心里暗喜,拜道:“陛下圣明,微臣这就亲自传令!有典壮士这等武艺高强之人把守皇宫,陛下当高枕无忧矣!”

    随着一声锣响,两人几乎同时住手,只听皇甫嵩高声说道:“天sè已晚,两位武勇难,俱都当世豪杰,陛下爱才如命深恐两位失手有所损伤,亲判以平局收场,典壮士能战平冠军侯实属难当,朝廷嘉奖五十金并另有重用......”

    面对重金奖赏,典韦却仿佛没听见一般,哈哈笑道:“痛快!痛快!俺老典自艺成以来从未如此酣畅淋漓的大战过,冠军侯戟法飘忽不定,剑法轻灵如电,委实让人头痛无比!”

    两人近三百合的大战,早已惺惺相惜,马超此刻筋疲力尽,强自支撑苦笑道:“你也不用夸我了,若生死相搏,你拼得受一记伤可取我xìng命!我却奈何你不得!此场比武实际上却是我输了!”

    典韦忽正sè道:“冠军侯此言差矣!你年仅十二岁,力气尚未长成!俺老典却已二十有四,正当壮年,再过几年怕是俺老典就打不过你了。”

    马超点头道:“眼下败给你也不算丢人,这天下单打独斗能胜你者不超过一手之数,却不知你为何偏要使用一条镔铁棍,莫非有什么缘故吗?”

    典韦挠头道:“这条铁棍可不是凡铁,而是镔铁!俺老典倾尽家财才弄来仈jiǔ十斤,因没找到好铁匠,只能先打造成棍子凑合用!”

    马超恍然大悟,镔铁乃上好的钢材,用镔铁打造出来的武器无一不是神兵,但镔铁也不是一般铁匠可以驾驭的,打造成普通棍子倒是不难,想了想道:“此事易办,吾麾下有专门的军器营,其中不乏手艺高超的铁匠,定能帮你打造出趁手的神兵!”

    典韦大喜,两人交谈间,上至天子官员,下至看热闹的老百姓俱都纷纷退场。一位身形雄壮,相貌威武的小黄门带着几个随从直向二人走来。

    马超识得乃刘宏最宠信的小黄门蹇硕,历史这位小黄门后来成为西园八校尉中的上军校尉,权势一时无两,连何进名义上都要听他调令!后来与弥留之际的刘宏密谋骗何进入宫杀之,可惜他却不知道麾下司马潘隐乃何进故交,导致功亏一篑反被何进杀死!

    蹇硕来到近前微微施礼,笑道:“冠军侯两rì三胜一平,会尽天下英雄而不败,着实让人钦佩!高官厚禄虚位以待!以后若飞黄腾达,还要侯爷多多关照!”

    马超知他是刘宏心腹,拱手笑道:“好说!好说!超居高位又常年在外征战,难免遭人妒忌乃至污蔑!还要烦请蹇亲侍在天子面前替超多多美言。”

    蹇硕见马超对他一个小黄门如此客气,心里暗喜,抱拳道:“不瞒冠军侯,吾此来是奉天子诏征辟典壮士加入西园羽林军,陛下封其为己吾亭侯,领裨将军之职!并赏五十金!”说罢,身后早有随从端出木盘,打开盖布却是整整齐齐的摆放了十块马蹄金。

    汉代一斤约为223克,五十斤黄金听起来很多,实际上还没有一块砖头大。这些马蹄金都是马超进贡给灵帝的,一块马蹄金为十斤!

    典韦看也不看这些金光闪闪的金子,高声道:“俺典韦虽是大老粗,却也不愿意与你们这些阉党为伍!这些金子俺是不要的,己吾百姓本就贫困潦倒,己吾亭侯更不敢当,俺宁可在冠军侯麾下当一马前小卒,也绝不会给昏君阉党当看门狗!”

    蹇硕勃然大怒,尖声叫道:“好你个匹夫,竟如此不识抬举,辱骂天子等同造反,乃抄家灭族的大罪,你当真不怕死吗?”

    典韦满脸不屑,喝道:“老典项上人头在此,有本事就来取!”

    蹇硕怒极,他身材雄壮,颇有武力,实不是当宦官的料子。然自幼家贫,父母早亡,刚刚懂事就被他叔叔蹇图卖进皇宫强行阉了。成年后虽得灵帝宠信,却深恨其叔父蹇图,故此蹇图因违宵禁被曹cāo治罪活活打死他也未出头,生平最恨别人骂他是阉党。

    “反了!反了!来人呐!还不将这匹夫拿下问罪!”身后数十个随从闻言就要动手拿人!

    “且慢动手!”马超连忙阻止,好言劝道:“典壮士乃一介粗人,xìng情耿直,实非有意冒犯陛下和蹇亲侍,既然他不识抬举也算了,本将以后定严加管教,蹇亲侍看在本候的面子上放他一马如何?权当此事没发生!这些黄金就请各位喝酒,稍后吾另有重礼相送!”

    “不行!”蹇硕斩钉截铁的说道:“这里是洛阳,是京师,不是你西凉!典韦出言不逊,不从朝廷征召也就罢了,还敢出言辱骂天子,今rì吾定要将其斩首示众以典正律法!”

    马超顿觉面上无光,脸sèyīn沉的道:“如此说来,蹇亲侍今rì定要与本候作对了?”

    蹇硕自持刘宏宠信,根本不惧马超,亦冷笑道:“吾不过一小黄门,哪有本事与风头正盛的冠军侯做对?但此人自持勇力辱骂天子,更不将吾这位天子使者放在眼里,种种行径实与造反无异,冠军侯极力保全此人,莫非也有不臣之心!”

    马超怒极,哈哈笑道:“来人啊!”

    “莫将在!”孟达,张辽,乐进,陈到四将早已靠了上来,连一直看热闹的黄忠也走到了近前!

    蹇硕一惊,略带惧意的颤声说道:“你......你想干什么,莫非真想造反不成!”

    马超冷笑道:“吾马家世代公爵,自先祖马援起共为大汉效力二百余年,是否造反岂是你一个小小阉党可以评定的?”说罢转身高声喝道:“蹇硕等人依仗天子宠信,不尊礼仪,目无王法,屡屡出言怒骂本候与本候麾下将领典韦,尔等速速将其拿下,当重打五十军棍以儆效尤!如有反抗者格杀勿论,一切后果自有本候承担!”

    “遵令!”四人齐声大吼,个个神情激动,没想到马超如此义气,为了一个还未正式加入的人竟在天子脚下殴打天子使者,而且明目张胆的颠倒是非,别的暂且不说,光是这份魄力就绝非常人所能及!

    四将带着几十名神威营将士如饿虎扑羊一般迅速将蹇硕一行十几人拿住,包括素有武力的蹇硕在内,无人敢反抗!

    蹇硕嘶声道:“马孟起,你竟敢对我动粗,你可知我身份,便是何进也对我礼敬有加,你如此待我能承担起后果吗?”

    马超哈哈笑道:“你算什么东西?不过一小黄门,一阉人,若不是陛下对你宠信,连与本候说话的资格都没有,本候岂可何进那废物可比?今天就是把你当众打死你,陛下亦不会降罪于我!你若再敢废话,本候便效仿曹议郎棒打蹇图将你活活打死!”说罢回身喝道:“给我打,每人五十军棍,越重越好!”

    众军士都是马超麾下的西凉兵,最为残暴不过,得令后哪里还会客气,当即抡起棍子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暴打,管你是脑袋还是屁股。

    典韦愣了许久,此刻眼圈微红,神情激动,上前道:“主公,这位阉人让俺亲自动手,俺定要让他后半辈子起不来床!”

    马超心里一喜,经此一事,典韦便是自己麾下最忠心的打手,至死都不会叛变,为了一位盖世猛将得罪一位宦官又如何?便是得罪灵帝也值得。但蹇硕可不能死,留着它还有大用,否则历史走势被自己改变就得不偿失了,当下道:“此人罪不至死,先留他一条狗命,打这些阉人岂不要脏了咱们的手!”

    说罢又吩咐道:“孟达且辛苦一番,这些阉党打完之后死的找地方埋了,没死的拖回军营严加看管,想来也无甚大事,本候明rì一早亲自跟陛下解释,其他人跟我一起去喝酒!”

第八十三章:自曝野心

    眼见这些嚣张不可一世的宦官被打,周围少数还没来得及散去的老百姓大声叫好,不多时就有数百人围上来指指点点,有胆大的甚至跑上来吐口水,谩骂声不停!

    孟达也不阻挡,一行十五六人倒有大半是宦官,除了马超特别交代的蹇硕外,其他人根本挨不过五十军棍,全都被活活打死。蹇硕也是被打的皮开肉绽,奄奄一息,由两位神威营将士扯着两腿像拖死猪一样拉进了临时营地。

    马超带着典韦、张辽、乐进、陈到、黄忠五人回到将军府后大摆宴席,名义上是为陈到和典韦接风洗尘,实际他自己早已快饿破了肚皮,这一天上午对阵张飞,下午火拼典韦,心力和体力消耗巨大。

    酒过三巡吗,菜过五味,张辽忽然抱拳道:“主公,听说蹇硕乃天子最为宠信的小黄门,此来更是代表朝廷征辟典兄,我等将其擒住打军棍虽出了一口恶气,但也难免惹祸上身?如今主公已是大将军何进的眼中钉,今rì又得罪了宦官,若两方实力联合起来动手,恐怕我等难出洛阳城!”

    乐进、陈到和黄忠三人也是颇有担忧,暗叹马超还是太过年轻,此举虽痛快却有冲动之嫌,后果极其严重!唯有典韦毫不在意,一边猛吃,一边说道:“有什么可担心的,大不了俺们杀出去便是,主公有数万大军在手,何惧昏君阉党?”

    马超摇了摇头,正sè道:“此事颇有玄机,并非本候一时冲动,你们不觉我此番洛阳之行太过顺利了吗?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毁之,本候小小年纪便封冠军侯,领征北将军,论其原因:三分是战功,三分是出身名望,最后四分乃是本候对天子以及阉党们有利用价值。”

    “实话告诉你们也无妨,只要明rì再胜两场,天子就会加封吾为骠骑将军!此举定会引起朝中权贵的不满和妒忌,故此,本候才故意犯错,其目的就是自晦!让他们觉得本候只是一任xìng而为的黄口小儿,从而放下或减轻忌惮之心。另外,棒打蹇硕的另一个目的就是与宦官彻底划清界限,让天下人知道本候与阉党并非一丘之貉。”

    张辽略一沉思,深觉有理,抱拳道:“公主深谋远虑,却是辽多虑了!宦官为祸天下十数年,百姓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主公此番棒打蹇硕若传出去定会获得天下百姓的拥戴,只是天子那里需不好说!”

    马超道:“此事本候早有算计!灵帝正需要本候这样的地方军阀为他制衡何进,为他震慑其他地方军阀,所以他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将吾问罪。再说除了蹇硕,其他阉人此刻早已毙命,本候指鹿为马,混淆是非,蹇硕一人一口焉能奈我何?吾乃当朝驸马,又是手握重兵的征北将军,灵帝就在再蠢也不会相信一个小黄门而不相信他的女婿,吾实高枕无忧矣,打了他也是白打!”

    乐进道:“主公高明!末将佩服万分!可那蹇硕定会怀恨在心,万一趁公主出征之际屡献谗言,岂不于主公大大不利?”

    马超喝了一杯清酒,冷笑道:“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大汉朝廷名存实亡,只要离开洛阳这块是非之地,谁能奈我何?朝廷连区区黑山贼都剿灭不了,还有余力征讨本候不成?当然,此乃下下之策,眼下时机还远未成熟,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走这一步险棋!否则极有可能被天下诸侯共讨之!”

    几人闻言鸦雀无声,马超这番话无疑向他们说出了心声,谋天下之心昭然若揭。

    马超见几人脸sèyīn晴不定、犹豫不决,遂起身说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华夏文明始于炎黄二帝,由饶舜发扬,大禹帝以此为基建立夏,前后共持续四百年,直到一千八百年前才被商汤所覆,再过六百年西周灭商,周末七国分争,并入于秦,共用时八百余年!秦灭之后楚汉分争,天下又并入于汉。”

    “汉高祖斩白蛇而起义,一统天下,期间有王莽之乱,又经光武中兴传至今已有四百余年,如今天子无道,宦官横行,世家兼并土地,百姓民不聊生。自黄巾以来,超深感百姓疾苦,挨饿受冻、易子相食、路边埋骨等惨状层出不穷,究其根本,实乃政令不能统一,地方势力各自为政,世家横征暴敛,乱军贼党横行之故!超虽不才,愿以七尺之躯为天下百姓谋福利,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各位可愿随我共同完成统一大业,一同名垂青史?”

    张辽闻言第一个起身单膝拜倒,无比严肃道:“汉室无道,江山早已摇摇yù坠,主公有大才,有大志,亦不乏大仁大勇,实乃英明之主!辽愿为公主驱策,百死不悔!”

    乐进和陈到也都是出身贫苦之人,此刻神sè激动不已,也跟着拜倒齐声道:“承蒙不弃,愿为主公效力!”

    典韦愣了半天,再也顾不得吃喝,单膝拜道:“俺不晓得那些大道理,但俺晓得主公乃重情重义之人,如得了江山定会好好对待老百姓,老典愿追随主公,上刀山下火海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四人相续表明了心迹,唯有黄忠仍犹豫不决,皱眉问道:“冠军侯之言虽有理,但吾尚有一问,还请冠军侯解惑!”

    马超正sè道:“汉升但讲无妨,吾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黄忠道:“若冠军侯得了天下,请问如何对待世家!”

    马超道:“世家乃是先秦奴隶制度的残存势力,最远可追溯至夏商年代,可谓根深柢固。天下有七成的土地资源掌握在大大小小的世家手中,他们依附朝廷,蓄养家奴,训练私兵,修建乌堡,囤积粮食,为富不仁,鱼肉百姓,实乃天下动乱的根本源头!超若得天下,必大力铲除世家,将天下土地平分给天下百姓,再由朝廷统一收取赋税!当以法家治国,以儒家教化!届时人人平等,人人有机会入仕出人头地,绝不会再有谁掌握谁生死,谁掌握谁命运的事情发生!”

    顿了顿又道:“然世家底蕴丰厚,力量实在太过强大,若冒然出击定yù速则不达,此事只能徐徐图之,需一点一滴的蚕食其力量,否则一旦他们联合起来,我等恐怕难逃覆灭之局,需谨慎又谨慎,团结全天下贫苦百姓的力量方可办到!”

    黄忠闻言眼中jīng光爆闪,猛地单膝拜倒,激动道:“冠军侯真乃仁人也!黄忠愿为主公效力,助主公完成三大宏愿,亦是忠之愿!”

    马超大喜,忙道:“各位快快请起,承蒙各位抬爱超受宠若惊!rì后我们就是并肩战斗、生死相依的兄弟,统一大业任重道远,需要十数年甚至数十年的不懈努力方能成功,今rì得各位相助,大业可期矣!”

    重整酒席,正好孟达也赶了回来,此时几人互相表明心迹,自是要推心置腹的商量一番,张辽道:“主公所谋者甚大,不知可有详细计划?能否说来听听!”

    马超道:“如今天下风云莫测,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快,不过眼下最重要是两件事绝对不能耽误,第一:要招揽天下可用之才,成就大事最重要的便是人才,且各个领域的人才都不能少,此事吾已有了初步的想法,明rì便拟定一份名单,其上有各州郡的可用之才数十人,需派一得力之人逐个拜访,能招揽多少是多少!”

    乐进疑惑道:“主公如何得知这些人是可用之才?”

    马超微微一笑,故作神秘道:“天机不可泄露!此事就交给孟达去办吧!明rì一过,你便挑选出二十位可靠之人扮成客商带足盘缠出发,吾自会把这些人的大概住址和xìng情喜好逐一讲给你听,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无论成败吾都给你记一大功!”

    孟达武艺平平,口才却不差,且头脑灵活,擅于察言观sè,正好用来执行这一任务。

    孟达也是大喜,这可是美差,实与公费旅游无疑,比带兵上阵厮杀强百倍不止,当即抱拳道:“承蒙主公信任,末将定不负所望!”

    马超道:“此事目前只能机密进行,切不可大张旗鼓,稍后吾会与你细谈!当前最重要的是拿下一块地盘发展人口和经济,吾决定趁讨伐黑山贼之际拿下并州和冀州两地,并州产马,冀州产粮,且两州人口稠密,朝廷控制力微弱,短期内足可满足发展需要!”

    张辽道:“公主已控制了南匈奴地区,如能拿下并、冀两州,便可将西凉数郡、南匈奴之地、并州、冀州四地连成一气。就战略地位而言,北方乌恒与鲜卑自顾不暇已不足为虑,南有黄河天险,进可谋取司隶地区,退可据黄河天险而守,两相得宜,唯有东面靠近幽州、青州和兖州,且无险可守!恐怕要麻烦一些。”

    马超点了点头,道:“冀州世家林立,想要短时间内站稳脚跟颇为不易,不过本候也不打算死守冀州,如表现太过强势反而容易成为众矢之的,届时大可让出冀州,退守壶关,并冀两州有千里太行山阻隔,又有壶关之险,以重兵固守还是不成问题的!”

    张辽心思一动,瞪着眼睛问道:“莫非......莫非主公真正的意图是以并州为基地谋取关中八百里秦川?”

    马超抚掌笑道:“知吾者,文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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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颜良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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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rì一早,刘宏在西园刚从美女肚皮上爬起来便从张让等人口里得到了蹇硕被暴打扣留的消息,龙颜大怒。早早从洛阳城赶来的官员更是震惊非常,宦官横行朝野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几十年下来有无数官员被宦官所害,如王允,蔡邕等人至今还在流亡中,甚至连曹cāo这种jiān雄都不是宦官对手,马超刚刚崭露头角就敢大撸虎须,实在胆大妄为,不知深浅!

    英雄擂继续摆下去,天子和百官依旧在高台上看热闹,直到比武过了小半个时辰马超才姗姗来迟。昨夜多喝了几杯清酒,几人商量了大半夜才各自散去休息,马超身心疲惫,竟睡过了头。

    刚一登上高台,就见灵帝一脸的yīn沉,文武官员也摆出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唯有丁原,马rì磾两人满脸担忧。马超早就想好了对策,上前躬身抱拳道:“启禀陛下,末将有事禀报!还请陛下主持公道!”

    灵帝抬头道:“马将军有话但说无妨!”

    马超道:“昨晚英雄擂一散便有一小黄门领十数个随从闯入末将临时军营,自称是陛下使者,前来招揽典壮士。陛下英明神武,爱才如命!招揽人才这等大事自会派朝中大臣亲往,怎会随便派一小黄门敷衍?末将心存疑惑,遂多问了几句,哪知那小黄门竟嚣张之极,不仅出言侮辱末将和典壮士,还辱及家父,污蔑我马家有不臣之心!”

    顿了顿又道:“我马家自先祖马援追随光武帝起世代为大汉效力,耿耿忠心rì月可鉴,岂容一小黄门妄言?臣一时恼怒,便让麾下军士将其拿下打了五十军棍,现将人交给陛下,还望陛下还我马家一个公道!”

    灵帝惊道:“竟有此事?蹇硕眼下何在?朕要亲自问问他!”

    马超一摆手,两名军士将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蹇硕架了上来。此时的蹇硕伤势极重,但都是皮肉之伤,不足致命,要命的是马超派人灌了他几碗**汤,没个两三天时间别想醒过来。

    灵帝眉头紧皱,脸sèyīn晴不定,沉声道:“即便如此汝也不该动用私刑!蹇硕机灵肯干,忠心有嘉,正是朕派去招揽典壮士的使者,汝持功自傲,竟敢棒打朕的使者,可知罪否!”

    马超道:“末将不知,此人嚣张跋扈,趾高气扬,且手无符节,出言不逊污蔑国之忠良,种种恶行实在有损天子威严。别说末将不知他是天子使者,便是知道也要予以惩戒,此等yīn险小人自持陛下宠信便肆意妄为,陷害忠良,排挤异己,实乃汉室江山之蛀虫!吾深得陛下隆恩,亲赐高官厚禄,亲许当朝公主,如此大恩怎能不报?故此,哪怕明知陛下怪罪,末将也要维护陛下声誉,力保汉室江山稳固!”

    “说得好!”并州刺史,执金吾丁原及时站了出来,施礼道:“陛下明鉴,冠军侯忠心赤胆,一心为国,棒打天子使者虽犯忌,但不知者不罪!望陛下念在冠军侯年少鲁莽,一心维护陛下声誉的份上免其罪!”

    光禄大夫马rì磾也道:“马家世代为大汉朝廷效力,岂容他人出言污蔑!蹇硕口无遮拦,出言不逊在先,马将军殴打在后,此事实乃蹇硕之过,还请陛下明察!”

    其他大臣如何进、袁隗、杨彪、刘焉、卢植等人不想帮马超,更不想帮宦官,默契的保持中立,静待灵帝做出决定。

    刘宏闻言脸sè好了许多,和身边的张让低声商量了几句,大声道:“如按冠军侯所言,此事乃一场误会!冠军侯棒打朕的使者固然有错,但朕念你年幼冲动,一心为朕着想的份上就既往不咎,只罚你一年俸禄以示jǐng告!至于蹇硕朕自会亲自审问,若当真如冠军侯所言,朕决不姑息!”

    “臣无异议!”马超自然不会反对,一年俸禄对他来说可有可无,而且朝廷自黄巾以来就没给地方官员发过的俸禄,全靠州郡官员自给自足,自寻生路!想了想又道:“启禀陛下,rì前北方鲜卑战事紧张,秋收即将完毕,黑山贼更是活动猖狂,末将打完今rì擂台便请辞前往赴任,还望陛下准许!”

    刘宏道:“冠军侯一心为国,朕自无不许之理,如能再胜两场,朕必另有厚封!”

    “谢陛下!”

    ......

    一场风波化解于无形,马超却又得了一个“不畏权贵”之名,朝中那些被宦官欺压rì久的官员们也出了一口恶气,对其暗佩不已。此事很快就成了洛阳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经此一事,马超的名望更上一层楼。

    今rì乃英雄擂的最后一天,从四面八方赶来的豪杰越来越多,人群也越来越大,场上比武者的水准也是水涨船高,完全不似头两rì的小打小闹。

    马超事毕坐下一看,只见场上两员猛将打得是难解难分,其水准足以跨入一流武将行列。其中一位盔甲整齐,身材雄壮足有九尺之高,虎体狼腰,豹头猿臂,手中一杆大刀上下翻飞,此刻已稍微占据了些许上风。与之对战的是一位身披简陋铠甲的年轻人,身材魁梧,手持一把双刃大斧,虽据下风,但短时间内倒也不至于落败。

    命亲兵将报名处的最新名单拿过来一看,马超不禁又惊又喜,难怪两人如此勇猛,原来都是历史名人,而且还是好几位。

    颜良也终于忍不住了,此刻已报名完毕,随时可以出战,不仅如此,还有南阳文聘,河东徐晃,河北潘凤,北地张秀,关西华雄五位历史名人,另外还有历史上那位害死典韦的羌人胡车儿。场上拿大刀的壮汉正是华雄。

    华雄,张绣和胡车儿三人此时在凉州刺史董卓麾下为将,听说洛阳摆英雄擂便想来见识一番天下英雄,顺便检验一下自己武艺如何?董卓也想让麾下部将露露脸,顺便打探马超的底细,欣然同意。三人从长安出发,途径潼关,中牟,函谷关,弘农,不到两rì时间便赶到洛阳,正好赶上最后一rì英雄擂。

    马超久在西凉,自然把董卓的底细打探得一清二楚,至少对他手下将领谋士了如指掌。可对那位与华雄大战,手持大斧的猛人就不清楚了,貌似文聘、徐晃和有“无双上将”之称的潘凤都是使大斧子的。

    两人打了五六十合,那使斧大汉终于抵挡不住,一不小心竟被华雄扯住铠甲拉下了战马,刚刚起身,大刀已经摆在头顶,只能认输。

    华雄首战告捷,哈哈大笑道:“关西华雄在此!谁敢与吾一战!”

    话音未落,忽然传来一声暴喝:“休得狂妄,河北颜良前来会你!”一匹青骢马疾奔而来,颜良披挂整齐,手持一柄凤嘴大刀,腰配宝剑,相貌威严,年约二十七八岁!一人一马直取华雄!

    华雄与之交战不到二十合,被颜良一刀砍去头上缨盔,当即认输,垂头丧气的退场。同来的张绣和胡车儿大骇,华雄的本事他俩自然一清二楚,其实力绝对能在董卓部将中排前三名,哪想先与一名不见传之人打了近百合方险胜,随后又被另外一无名之辈二十合内完败,这要是战场,恐怕已脑袋搬家了。

    两人自认武艺还要略逊于华雄,自然不会蠢到前去挑战!

    马超此时也下台披好了铠甲,见颜良二十合败华雄也不觉得意外,演义里华雄武力出众不假,汜水关他先后斩杀济北相鲍信之弟鲍忠和孙坚部将祖茂、以及袁术部将俞涉和韩馥手下潘凤等人,诸多表现足可跻身为一流武将。但他的对手是颜良,颜良可不是一般NB,三合斩宋宪,一合劈魏续,二十合败徐晃,这种战绩纵观三国,可比拟者不超过一手之数。前两个倒也罢了,只能算二流武将,但徐晃绝对是一流武将,能与许褚大战五十合不分胜负,能与张飞大杀一场不败,能在关羽受伤右臂少力之际与其大战八十合占据绝对上风。

    由此可见,颜良的武艺绝非泛泛,若不是被关羽依仗赤兔马偷袭,两人谁胜谁败还不好说呢!马超忌惮颜良,是因为他有穿越先知,可别人却不知道,华雄刚退便有一匹枣红马奔了进来。来人身长九尺,虎背熊腰,眼似铜铃,臂似梁柱,雄壮无比,大声道:“你就是颜良?河北潘凤前来领教,某家也听过你的名头,今rì正好一决雌雄!”

    颜良看了潘凤一眼,不屑道:“不错,吾正是颜良!吾也听过你的名头,听闻你在冀州刺史王芬手下为将,并常自称‘无双上将’,今rì正好会你一会,吾倒要看看汝可有自称‘无双上将’的资格!”

    潘凤哈哈笑道:“本将双臂有千斤之力,托梁换柱,倒退九牛如探囊取物尔!自认气力不输于西楚霸王,吾自称无双乃是膂力无双,并非武艺无双!你若不服,可敢硬接吾三斧!如能接住,吾立刻下马认输,‘无双上将’之名也让给你!”

    颜良心知潘凤乃一浑人,但对自身膂力极为自信,遂大声道:“有何不敢!你尽管放马过来便是!吾原地不动接你三斧,如退后一步便算你胜!”

第八十五章:无双上将

    潘凤大喜,大声道:“好,咱们三斧定输赢倒也痛快,先接某家一斧!”说罢抡起车轮般的大斧直向颜良头顶劈去,风声呼啸,气势骇人!

    颜良不敢怠慢,运足力气便挺刀迎上,只听“铛!”的一声脆响,颜良一动未动,反倒潘凤险些被震得跌下马背。

    附近百姓轰然大笑,俱都笑话潘凤不自量力,更有的大呼:“滚下去吧!狗屁无双上将,简直是丢人现眼......”连远处观战的马超,黄忠,典韦等人都不禁莞尔。

    潘凤稳住身形,憨笑道:“这斧没砍好,等某家休息片刻再砍第二斧!”

    颜良巴不得他浪费时间!遂不屑道:“有多大力气尽管使出来便是,想不到名传河北的‘无双上将’竟是个浑人,你若输了也不必将这个名头让给我,只需改成‘无双下将’便可!”

    潘凤笑道:“那就多谢颜良老兄了,再吃某家一斧试试!”说罢一拍座下战马,抡起大斧子又向颜良头顶劈去。

    颜良满脸不屑的举刀相迎,有了刚才的前车之鉴,这一次他只用了八成力道。可两件兵器刚一相碰,颜良就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只觉从大斧上传来的力道排山倒海,威猛绝伦,双手一麻,双臂和胸口都跟着隐隐发痛,大刀险些脱手而飞。

    潘凤根本不给颜良喘息机会,第二斧刚过,第三斧子又兜头砍来,这一斧来势更猛,力道更大。颜良就是再蠢也明白被潘凤给耍了,双臂气力未复,只能硬着头皮招架,同时大骂道:“好个jiān诈之徒!竟敢戏耍于吾?”

    潘凤不答,这最后一斧他已用尽了十二分力道,誓要一斧将颜良劈下战马。

    “铛!”两人兵器第三次相交,颜良“嘿!”的一声轻哼,在战马上晃了几晃,竟硬生生的抗住了潘凤志在必得的一斧。

    潘凤铜铃似的眼睛瞪得老大,心里惊讶不已,颜良硬接他三斧,尽管双手虎口被震裂,可战马硬是一动没动,按照约定他已经输了。叹了口气正要认输,只听“铛啷”一声,颜良手里的大刀竟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整个人面如金纸,双目直yù喷火,显然已被震伤了内脏,强自苦撑终于没能撑住。

    潘凤大喜,哈哈大笑道:“承让!承让了!某家这‘无双上将’还需颜良老兄成全!你若不服,rì后自可再找某家比试!”看热闹的老百姓和准备上场的豪杰之士也是唏嘘不已,想不明白强悍如斯的颜良怎么瞬间说败就败。

    其实这也不是颜良无能,主要他潘凤战术运用得当,第一斧只用六七成力道,旨在试探,同时也是麻痹颜良。果然第二斧颜良便有了轻视之心,潘凤膂力本就比颜良强上一筹,趁颜良措手不及,全力连劈两斧终于建功。

    颜良输就输在把话说的太满,尚若见势不好用战马泄力,别说潘凤全力两斧,就是十斧八斧也奈何他不得丝毫,但这样一来战马吃不住力后退是肯定的,按约定他还是输了。

    颜良大恨,心里暴怒异常,要不是大刀不争气的掉在地上,非得赖账找潘凤拼命不可!另外他也发现潘凤膂力要强他一筹,吃不准潘凤武艺深浅之下也不敢冒犯耍赖,当下怒道:“jiān贼!rì后若两军对阵相遇,吾誓杀汝!”说罢下马捡起大刀便羞怒着去了。

    “某家怕你不成,随时恭候!”潘凤说完又得意的小声喃喃道:“沮先生真大才也,此招屡果然管用,妙极!妙极!”

    马超看得是目凳口呆,心道:大象赶跑老虎,反而被一只小小的老鼠害死了,莫非当真一物克一物,那倒底是华雄克潘凤,还是潘凤克颜良,如果是前者,那潘凤岂不要超越吕布?

    颜良意外出局,沙漏恰好也要流光,潘凤着实在场上大大炫耀了一番,顺理成章的获得了擂主资格。即rì起,无双上将潘凤定会成为大汉的风云人物,两人在场上的临阵赌约可不是人人都能听见的,只有附近少数人听得内情,不知情者自然以为潘凤三合战败颜良,包括马超、典韦、黄忠等高手亦是如此!

    两刻钟时间已过,马超尽管心里七上八下,甚至一度把潘凤当成了超越吕布的隐藏大BOOS,但眼下只能硬着头皮上阵。

    群情高涨,都想知道冠军侯能否再创奇迹,杀败这位河北“无双上将”,黄忠、典韦、张辽、乐进等人见识了颜良的实力后更为马超捏了一把冷汗,潘凤三合败颜良,即便是猛如黄忠,典韦都自认做不到,何况年纪轻轻的马超?

    两人策马来到彼此近前,马超持戟抱拳道:“潘将军武勇难当,本将佩服!那颜良有万夫不当之勇,却不是潘将军三合之敌,‘无双上将’名不虚传!”

    潘凤一改刚才的憨相,满脸恭敬的抱拳施礼道:“冀州军司马潘凤见过征北将军,末将铠甲在身,不便全礼,还请将军海涵!”

    马超一愣,随即便明白了怎么回事,他这个征北将军虽是虚名,但名义上却要总督并,冀两州军事,可以说两州之内所有名义上的大汉官军都要听从他指挥调度。潘凤为冀州军司马,自然也是他名义上的手下,对他行礼也实属正常。

    “潘将军不必多礼!此乃擂台,乃比武见英雄之地,与官职、身份等无关,汝尽管出手便是,本将也正好领教一番‘无双上将’之能!”

    潘凤又深深施了一礼,低声道:“末将徒有虚名,哪里是将军的对手,此来是奉冀州别驾沮授沮先生之命特来迎接将军赴任,万万不敢与将军动手!这里有沮别驾密函一封,还请将军过目!”说罢便从铠甲里拿出贴身藏着的密函!

    马超心念电转,一时间也难以揣测通透,急声制止道:“且慢!兹事体大,怎能在此相商?待分出胜负再详谈不迟!”

    潘凤一愣,随即明白自己太过鲁莽,谦声道:“将军所言甚是,却是末将心急了,只是末将除了一身常人难及的膂力,武艺实在稀松平常,万万不是将军对手,刚刚胜颜良也是的听取了沮先生之谋方能建功,不如末将直接认输吧!以免露出马脚惹人笑料!”

    马超疑惑道:“刚才到底怎么回事?那颜良怎地三合就败了,而且还没还手!”

    潘凤苦笑了一声,低声将事情的大概始末说了一遍,马超这才心下了然,大赞潘凤高明!

    有了潘凤主动认输,事情就顺利了,只需向皇甫嵩通报一声,自认不是对手,任谁也没办法。马超不战而胜也是喜出望外,心里对潘凤的话倒也相信大半。演义里潘凤也算贻笑千古的人物,汜水关会战,上将潘凤出马,战不到三合就被华雄斩于马下,仅次于被张飞一声大吼吓死的那位名人夏侯杰。

    趁中午短暂休息的工夫,马超在临时军营大帐召见潘凤,几位心腹之人也都在座。相互引见后,潘凤从怀里拿出一张丝帛,正sè道:“自黄巾之乱以来,冀州便一直处在风口浪尖之上,百姓深受荼毒,苦不堪言。现任冀州刺史王芬更是生xìng贪婪之辈,其人贪赃枉法、横征暴敛、鱼肉百姓、聚财无数,近年更是与黑山贼张燕,于毒勾结在一起,依仗手中兵权便屡屡对当地小世家下手,各大世家敢怒不敢言,人人自危,故此联合起来由沮先生出面肯请将军前去赴任,一来可剿灭黑山贼,二来夺取王芬之兵权!”

    马超打开密函一看,内容果然如此,却也没有立刻答应潘凤,而是派人好生招待起来。随后便与几名心腹商议起来。乐进为冀州人,自然更为了解冀州的形势,皱眉道:“主公这个征北将军只是一个名份,朝廷不给一兵一卒,亦不发一钱一粮,如今手下只有战将数员,甲兵不到两千,如与王芬以及黑山贼同时开战,无异于以卵击石!”

    马超点了点头,他刚刚起步,手中兵力不过万余,且大部分都留住河套地区防止南匈奴残余势力反扑,可用之兵只有自己麾下一千神威营和刚刚召来的七百多壮士,虽jīng锐,但与数万大军相抗明显不现实,想了想问道:“那王芬此人如何?文谦可知他底细!”

    乐进道:“末将略知一二,王芬字文祖,东平寿张人,实乃当地一望族,年轻时便为当地名士,后来在两次‘党锢之祸’深受其害,被迫散尽家财四处流亡,却也闯下了偌大的名头,乃‘八厨’之一。三年前爆发黄巾之乱,党锢解除,王芬也被任命为冀州刺史,前往冀州治理黄巾军根源。到任后,王芬收纳流民,安抚叛乱,治军理政,颇有名望,并非如潘凤所言那般!”

    马超点了点头,天下掉馅饼的事十有仈jiǔ不是好事,冀州几大世家迫切希望除掉王芬和黑山贼,定是他们的利益遭到了侵犯,想把自己捧起来绑在他们的战车,以达到除掉王芬和黑山贼的目的。

    王芬在冀州深得民心,若冒然讨伐王芬固然能得到世家的支持,但却要失去整个冀州的民心,失民心容易得民心难,此事绝不可为!不过再一回想后世所知关于王芬的那段历史,马超顿时豁然开朗,忍不住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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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有人来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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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史上王芬颇有名望不假,但他却不是那种死忠于汉室的人,恰恰相反,因受两次党锢之祸的迫害,可以说王芬非常痛恨朝廷,更加痛恨汉灵帝刘宏。

    史书记载,188年四月,冀州刺史王芬、南阳郡人许攸、沛国人周旌等见天象不利于宦者,准备尽诛宦官,废掉汉灵帝,改立汉宗室合肥侯为帝。于是,王芬等边结豪杰,预作准备,曾连结曹cāo。曹cāo认为时机未到,不可轻动,回信拒绝。

    不久,灵帝yù北巡河间旧宅,王芬等准备乘机发难,乃上书诡称黑山军攻劫郡县,求起兵进讨。而太史认为天时不利,“不宜北行”。灵帝遂止,并敕王芬罢兵,随之又征王芬入朝。王芬惧事败露,自杀身死。

    此事大有可利用之处,现下已是187年十月,如按照历史轨迹发展,王芬等人很快就要起事。既如此只需等上半年,待王芬事情败露即便不死也得被迫逃亡。届时冀州群龙无首,得之轻而易举,何必现在就和王芬火拼?

    不但如此,还要与王芬打好关系,尤其他是手下的人才更要适当拉拢,否则拿下冀州无人治理也是徒劳。

    打定了主意,马超对孟达吩咐道:“子敬快去准备一百五十金,玉带三条,均分成三份,本候自有妙用!”说罢又派人找来丝帛,当众提笔给沮授写下一封亲笔回信。

    信中措辞华丽,文采飞扬,表示对沮授之才甚为敬仰,并委婉提出结交之意,更是提及了沮授的好友、冀州另外一位大才田丰,几乎通篇都是对二人的赞赏和恭维之意,而对夺取王芬兵权一事只字不提,仅言明尽快前往太行山平定黑山贼!

    待孟达准备好三个包袱进来,马超正好落笔,仔细看了一遍便派人将潘凤请了过来。寒暄过后,马超又就当前冀州的军事力量详细打听了一番,最后笑道:“潘将军一路辛苦了,汝所言之事本将已有定论,这封信你且回去交给沮别驾,一切自见分晓。”说罢指着三个包袱又道:“区区薄礼一份送给潘将军,另外两份转交给沮别驾,信中早有言明,一观便知!”

    潘凤一愣,忙摇头道:“这如何使得?末将不过是送信之人,怎敢收将军大礼!此事万万不可,还请将军收回,至于转交给沮先生的两份,末将定会带到!”态度甚是坚决。

    马超道:“潘将军怎地如此客气?今rì若不是你淘汰了颜良,本将能否胜出还在五五之数,故此也算帮了本将大忙,区区薄礼何必在意!另外本将即要兵发太行山讨贼,依仗潘将军的地方定不会少,就怕潘将军嫌麻烦!”

    潘凤道:“将军说笑了,潘某不过一区区地方军司马,如将军用得着尽管吩咐便是,水里火里绝不皱一下眉头!”

    “好,痛快!潘将军果乃豪爽之辈,来人!拿酒来!本将要与潘将军共饮一杯。”

    潘凤此人现为王芬军司马,手握兵权,且为人豪爽憨厚,说不定将来派上大用场,故此马超极力结交。

    送走了潘凤,马超也不与众人解释缘由,自顾抚掌笑道:“大事可成矣!待过了今rì,汉升与老典各带随从回乡先将家眷接来,吾已与丁刺史说定,将暂时屯兵上党郡,只待你二人归来便可出兵。”

    二人点头应是,孟达却插话道:“启禀主公,今rì末将又招揽到两位勇武有力之人,一人名文聘,字仲业,一名李严,字正方,二人属同乡,均为南阳人氏,听说主公在洛阳会尽天下英雄,心存敬仰特结伴来投!”

    “文聘!李严!”马超大喜道:“文聘可是那位败在华雄手下的使斧大汉?”

    孟达道:“正是,二人一早便到营前求见主公,但主公今rì来迟,又有琐事缠身,故此末将直到现在方来得及通报,期间文聘手痒难耐,曾上场挑战华雄。”

    马超拍了拍额头,苦笑道:“都是阉党惹的祸!快快请进来......不!他们眼下何在?本将要亲自前去迎接。”

    孟达道:“这......主公是何等身份,亲自迎接两位贱民有失体统?末将这就去将他们请过来便是。”

    马超正sè道:“子敬此言差异!本将曾言世间当人人平等,人才华有高低之分,地位有上下之别,但人本身却无贵贱之说,正如当年陈胜王所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吾眼下虽贵为冠军侯、征北将军、当朝驸马,可除去这些外在光环,吾实与普通百姓无异,天子,大夫亦是如此。”

    几人闻言肃然起敬,孟达面带愧sè道:“主公教训的是,子敬受教了,二人早已在帐外恭候多时,只需通报一声便可,实不用迎接!”说罢回身高声道:“二位壮士快快请进!否则我家主公就要亲自出去请你们了......”

    话音未落,两个大汉并肩而入,文聘身长八尺有余,年约二十出头,身形魁梧,白面短须,相貌俊朗。李严要比文聘矮上半头,将近八尺,肩宽背厚,年纪与文聘相仿,长相普通,留有山羊短须。

    二人一进门便躬身施礼,齐声道:“草民文聘(李严)拜见冠军侯!”

    马超忙起身相迎,上前扶起二人,大声道:“二位壮士不可多礼!本候琐事缠身以至怠慢,失礼之处还请海涵!”

    二人连称不敢,文聘道:“冠军侯身居高位,rì夜cāo劳国事,能得一见已是吾等荣幸,哪里敢怪罪!久闻冠军侯大名如雷贯耳,吾二人敬仰已久,自负腹中不空,尚有一身蛮力,故此特来相投.”

    李严点头道:“正是如此,听闻将军即要出兵讨伐黑山贼,正当用人之际,吾二人不求高位,愿从基层做起,还望将军不嫌弃我等!”

    马超欣喜若狂,努力这么久,终于有人才肯主动来投,以往种种的努力终究没有白费。这二人虽不算顶尖人才,但绝对可算一流人才,且是一流里比较靠上的那种!

    文聘武力一般,勉强可算一流末等,否则也不会七八十合败给一流上等的华雄。可在马超心里,得一文聘胜得十个华雄,文聘文武全才,文可治理州郡,武可镇守一方。历史上刘表出任荆州刺史后,文聘前去投奔得刘表重用,一直镇守荆州北方,与曹cāo,张秀,袁术等诸侯相抗,力保北方不失!

    刘表死后,刘琮率众投降,文聘又得曹cāo重用,任命为江夏太守。文聘上任后南抗孙权十几年不失,期间又屡挫关羽,治理内政,恩威并施,其名威震敌国,其功震惊朝野,绝对是独挡一面的帅才!

    李严也是南阳人氏,最初投奔刘表,任郡县小吏,颇有才名,曹cāo进驻荆州后,李严入蜀投奔刘璋,被任为成都县令,才名更盛。后刘备进攻西蜀,李严曾力抗刘备,能与老年黄忠战四五十合不败,投降刘备后得重用,乃刘备的两位托孤重臣之一!

    李严生xìng高傲,热心仕途,在政业上屡有建树,可惜玩弄权谋之术终是差诸葛亮一筹,最后被诸葛亮罢官贬为庶民,忧愤而终。

    “二位俱都大才之人,能来相投乃吾马孟起之荣幸也!投桃报李,吾当以诚相待,必重用之!眼下百废待兴,正值用人之际,二位就先委屈一下,暂任吾麾治军都尉和别驾司马一职,待rì后立功,定有升赏!”略一沉思,马超便做出了决定,这两人还年轻,需要累积经验,磨平棱角方堪大用,光凭历史记载肯定是不靠谱的。

    二人大喜,神sè激动不已,治军都尉和别驾司马虽不入流,却手握兵权各领一军,绝非虚职。两人对视了一眼,齐声道:“愿为主公效力,赴汤蹈火亦在所不惜!”说罢,单膝拜倒。

    马超赶忙扶起二人,喜道:“二位文武兼备,实乃治国安邦之大才!有仲业和正方相助,吾后顾无忧矣!此番讨伐黑山贼,你二人要积累战功,树立名望,rì后当可牧守一方,造福一方百姓,荣华富贵,高官厚禄任尔等争取!”

    马超这话可不是说说,文聘和李严能文能武,牧守一方绰绰有余,否则刘备和曹cāo也不可能重用此二人。尤其是文聘,为人忠心耿耿,颇有智谋,极具战略眼光,其可用价值还要超过典韦这种猛将。

    大喜之下,马超在临时军营简单设一小宴为二人接风洗尘,席间又询问了几人一些详细情况。此时文聘二十有二,李严二十有四,在南阳老家已有妻室,但尚无子嗣,都为寒门出身。典韦已有一子典满,此时刚刚三岁。黄忠一子一女,长子十二,次女九岁。陈到与张辽同年,年方十九,都光棍一条,尚无妻室。乐进刚满二十,妻室已有身孕。

    马超特许典韦、黄忠、文聘、李严四人各领二十金做为路资,各带随从十人返乡接取家小,约定五rì归来,至于陈到和张辽以及乐进就省去了麻烦。

    席间几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已错过下午的英雄擂。便在此时,忽有亲兵来报:并州刺史丁原求见。

    马超一愣,迎出去见丁原眉头紧锁,一副万分焦急之态,心里一阵诧异,抱拳道:“丁伯父有事派人吩咐一声便好,亲自前来岂不要折煞小侄!”

    丁原满脸担忧道:“大事不妙,不得不来!”

第八十七章:吕布现身

    众人联袂来到校场,最后一场英雄擂已开始近一个时辰。校场中心一人一马傲然挺立,无人敢上前挑战,正是与马超有过一面之缘的吕布。

    丁原本带着杜绣娘在台上看热闹,哪知擂台刚刚开始不久吕布便持戟横空杀了出来,上场挑战者无人是他对手,少有三合之敌。丁原惊讶的同时心里也深深为马超担忧,同时暗怪吕布擅离职守跑来这里搅局凑热闹。

    但这种场合也不可能将吕布叫下来痛骂一顿!略一沉思,遂急匆匆的亲自找马超商量对策!

    吕布此时声名不显,仅在并州一地略有勇名,远远没有虎牢关会群雄,战三英后的名望。向来自傲的他本来也不屑与一位少年比武,胜之亦不武。但丁原将他觊觎许久的杜绣娘许给马超一事却触动了他的逆鳞,自此不但恨丁原寡情,更对马超由妒生恨,故此一听说英雄擂之事便毫不犹豫的赶了过来。

    吕布和高顺正在白波谷外屯兵,荒山野岭消息闭塞,直到英雄擂第二天才得知。当下立刻将军务交给高顺,一人一马经上党郡渡过黄河,再穿过河内郡,总算在英雄擂第三rì午间赶到洛阳。也顾不上禀报丁原,饱餐了一顿便通过报名早早上场,到此为止,败在他戟下的豪杰足有十数位,无一能走过三合。

    马超头痛无比,本来以为颜良就是终极BOOS了,哪想吕布终究还是来了。说起来这英雄擂也当真吸引人才,当世几位武力超绝的猛人除了赵云和许褚等聊聊数人,几乎大部分都落面了。其中关二哥未出场,颜良文丑依旧是悲催的命运,剩下的典韦、张飞、黄忠,文丑可谓出尽了风头。

    丁原见马超满脸严肃,知他心里担忧,摇头劝道:“贤侄虽勇,可与奉先比恐怕还有一段距离,汝唯一的取胜机会便是出奇,回马流星锤绝技恐怕难以再次建功!”

    马超点头道:“伯父无需担心,小侄早有准备,只是把握不大而已,吾与奉先兄迟早要有一战,当初在大草原便有口头约定,只是想不到会在英雄擂上相遇!”

    丁原道:“既如此老夫就不多言了,你二人胜负是小,切不可伤了彼此和气!否则老夫夹在中间实在为难!”

    马超道:“丁伯父尽管放心,小侄绝不会先和他撕破脸皮,毕竟奉先兄乃伯父的义子,也是绣娘的兄长,吾为伯父的外甥女婿,说起里还是颇有渊源的!”

    丁原闻言略为放心,叹了一口气便登上高台继续看热闹。杜绣娘依旧扮成随从小厮立在丁原身后,四目相接,美目里尽是关心之sè。

    马超也不上台,穿戴整齐后观战,饶有兴致的问道:“汉升,老典,你们觉得此人武艺如何?”

    黄忠早已观察许久,闻言正sè道:“此人尚未全力出手,着实看不出深浅,但绝不在吾之下,当属强敌!”

    典韦则是满脸是战意,大声道:“早知如此,俺老典就不急着下场了,能与此人一战,定痛快淋漓!主公千万不要与其比拼膂力,当以jīng湛戟法胜之。”

    马超暗暗摇头,这两人怎知吕布之勇?问了也是白问。想逼吕布全力出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除非有赵云,许褚这两位猛人上台,而台下尽是一些三脚猫,根本难挡吕布三合。

    吕布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方天画戟,坐下一匹黄彪马。面目俊朗,白面无须,肩宽背厚,气宇轩昂,让人暗暗心折。连胜十几场,众人也见识了吕布的武勇,竟一时无人敢上前挑战,偌大校场上一人一马极为显眼。

    高台上,袁绍、袁术、曹cāo等人暗暗心喜,何进更是满脸得意,时不时还向丁原看两眼,目光尽是讽刺之意。马超太出风头了,甚至盖过了他这位当朝大将军,同时曹cāo,袁绍,陈琳等人亦是蠢人,早已猜出马超和刘宏之间见不得人的勾当,故此想尽办法打压马超的rì益兴盛的名望。

    大约冷场了一炷香工夫,眼见沙漏流光大半,前来搏取功名的各地豪杰门终于按耐不住。并不是谁都有黄忠和典韦这样的见识和眼力,至少陈到、乐进和刚刚加入的文聘等人就不认为吕布有多厉害。

    刚从关中赶来的张绣见吕布趾高气昂,嚣张不已样子便是不服,正要挺枪出战,身后跳出一位彪形大汉,身长近九尺,膀大腰圆极其雄壮,头发胡子乱蓬蓬的,满脸凶相的大声道:“杀鸡焉用宰牛刀!少主且观战,末将这就去将吕布打于马下,如不成少主再出马不迟!”

    此人正是张绣麾下部将胡车儿。胡车儿本是西域胡人,颇有勇力,能力负五百斤,rì行七百里,实乃步战猛将。早年被张绣叔父张济所招揽,故此称张绣为少主。

    张绣素知胡车儿只用,略一犹豫便点头道:“你去打头阵也好,要小心行事,本将正好看看吕布倒底有何本事!”自己则和华雄抱肩观战,待胡车儿走了开口问道:“华兄以为胡车儿有几成胜算?”

    华雄摇头道:“半成都没有,华某敢说他十合内必败!赌十金可敢否!”

    张绣顿觉面上无光,不服气道:“十金就十金,有何不敢?”

    却说吕布得意的同时,双目也不停在四处打量,很快就看到了坐在高台上观战的丁原,再看女扮男装的杜绣娘,眼中忽然闪过一抹狂热,接着便是怒火,一想杜绣娘跟了马超大半月,不由咬牙切齿,妒意大增。

    便在此时,一声暴喝传来:“呔!吕布休要得意,某家胡车儿前来会你!”只见一大汉手持两把朴刀冲进校场,没骑战马速度竟不比战马慢多少,极为惊人!

    吕布眼角尽是不屑,喝道:“乡野村夫也来打擂,当真不知天高地厚!”

    胡车儿大怒,吕布明显是看不起他,喝道:“匹夫休得猖狂,吃我一刀!”说罢举刀便向吕布腰间劈去。

    吕布不闪不避,方天画戟当胸便刺,戟长刀短,胡车儿人还没到就得先撞在戟锋上。后者早有所料,一矮身竟在地上打了个滚,双刀转向马腿砍去。

    “匹夫!安敢?”爱马如命的吕布大怒,忙策马退开两步,回身一戟便当头劈下。胡车儿举刀招架,只觉手臂一麻,单刀险些脱手而去,心知吕布力大不敢再与之硬拼,当下展开身法,利用灵活和速度与之战在一处!

    两人只交手七八合,只听“啊!”的一声惨叫,胡车儿一不小心竟被吕布的画戟给拍在后背之上,偌大的块头凌空飞出两三丈远,摔在地上后鲜血狂喷。

    吕布面sè得意,哈哈笑道:“此等废材也来现世?莫非天下无英雄耶?”

    “欺人太甚!”张绣在场边看在眼里,怒在心头,挺枪便杀了出来,大喝道:“吕布小儿,北地张绣前来会你!”

    吕布手持画戟,皱眉问道:“你就是北地张绣?可知并州吕奉先否!”

    张绣时年二十四五岁,随张济征讨羌氐作乱而闻名,在凉州颇有武勇之名。因其人为凉州北地郡人氏,擅使一杆梨花枪且少有败绩,故此人送雅号“北地枪王”。北地郡与并州近邻,吕布也略有耳闻。

    张绣道:“无名村夫之辈安能入吾法耳?要战便战,休得多言!”

    吕布也怒了,喝道:“好你个匹夫,竟如此轻我!某家倒要看看你这‘北地枪王’有何资格如此轻我!”说罢挥戟便杀了过去。

    两马相交,二人各有惊人业艺,只让人看的眼花缭乱,转眼二十合已过,竟难分胜负。

    马超惊讶不已,张绣有这么猛吗?莫非又是三国里一位隐藏的BOOS?黄忠见马超面有惊sè,摇头道:“张绣已尽全力,吕布旨在试探,不出五十合张绣必败!”

    黄忠话音刚落,只听吕布哈哈大笑道:“北地枪王亦不过如此!汝枪法虽有几分火候,可距大成还差得远,吾反掌间可胜之!”

    张绣此刻再也没有小觑之心,他发现吕布的实力简直深不可测,轻而易举的便能挡住自己的全力进攻,硬着头皮道:“狂妄!再接我一招百鸟朝凤枪!”说罢长枪一抖,竟抖出数个枪花,枪尖与空气摩擦,其声极似百鸟齐鸣,攻势更如狂风暴雨,已将速度发挥到极致!

    “来的好,这样才有点意思!”吕布大喝一声,手中画戟也猛地加快一倍,只听“叮叮当当”的一阵脆响,尽数挡住了张绣的杀招。到了四十合上,吕布趁张绣松懈之际,竟用画戟的两个小枝锁住了枪头,双臂用力一转当即把长枪带过来抛飞。

    两手空空的张绣满脸通红,冷哼了一声拨马便走,连心爱的梨花枪都不顾了,可谓惨败大丢面皮!吕布还不忘出言讽刺,大笑道:“北地枪王怎地连手中枪都保不住?莫非你西凉之地尽是些浪得虚名之辈!”

    张绣双肩一颤,只气得浑身发抖,可形势不由人,打不过人家只好闭嘴,当做什么都没听见。刚刚爬起来的胡车儿则捡起了朴刀和张绣梨花枪,跟在后面蹒跚而去。

    现场嘘声一片,三rì以来第一次有人整场守擂连败各路高手,欢呼声、喝彩声、议论声不绝而耳。

第八十八章:最后一战

    马超顿觉一阵不快,你吕布啥意思啊?莫非吃定了小爷不成?这话明着说张绣,暗地里却是在讽刺自己。想着想着心里恼怒不已,回身喝道:“拿酒来!本候今rì要大战一场,也好让吕布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黄忠、张辽几人见马超临阵喝酒壮胆不由眉头微皱,生怕他一时冲动败下阵来名誉扫地,典韦憨声道:“主公,要喝酒俺老典回去陪你喝几杯如何?现在嘛......”

    马超摇头道:“不急不急,待本候得胜归来再饮庆功酒不迟!这酒却不是给本候喝的......”话未说完,只见两名专门负责饲养忽雷驳的亲兵早已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两大坛清酒,将清酒倒入木盆之中,忽雷驳早已迫不及待,放开量狂饮,眨眼间就喝光了两坛三大盆清酒。

    汉代酿酒技术实在不咋地,酒水浑浊就不说了,皇宫里上好的贡酒也不过十仈jiǔ度,民间的劣酒度数更低,甚至连十五度都不到,与后世南方的黄酒类似。

    几人见状顿时惊讶得张大了嘴巴,生平还是第一次见战马饮酒。马超也没空解释,上高台和皇甫嵩低声商量了几句,回来后上马直向校场zhōng yāng耀武扬威的吕布奔去。

    此刻沙漏还未流光,马超提前出场于规矩不合,但他以打擂者的身份参加英雄擂倒也能说得过去。英雄擂的最终目的就是打败冠军侯,如能提前打败冠军侯自然也就大获全胜。

    两人二次见面早已物是人非,马超抱拳微笑道:“数十rì不见,奉先兄别来无恙否?自草原一别,超甚是挂念!数rì前途经并州恰逢奉先兄出征,让人遗憾不已,超还特意拜访了嫂夫人和令爱,今rì能在英雄擂上相会,实乃不胜之喜!”

    伸手不打笑脸人,吕布是直xìng子人,尽管不会马上撕破脸皮,但也不会给马超好脸sè看,冷哼道:“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某家问你:你为何要答应与绣娘的婚事?君子不夺人所爱,晋阳城内几乎人人得知吾曾几番向义父提亲,义父早已意动,只是尚未答应罢了。而你趁吾出兵之际阿谀奉承、巧言迷惑义父,续而横刀夺爱,可曾将我吕布放在眼里?”

    马超道:“奉先兄此言差矣!婚姻大事向来由父母做主,丁伯父未答应你二人亲事,定是觉奉先兄非绣娘良配!秀娘父母双亡,由丁伯父抚养长大,虽非亲生却与亲生无异!丁伯父堂堂一州刺史、大汉执金吾,其位比九卿,怎能将绣娘许你一武夫为妾?”

    吕布略感尴尬,不服气的辩道:“你娶鬼为妻,正室之位早已不在,莫非绣娘嫁给你便是正妻?莫非你二人就是良配?”

    马超笑了笑道:“正是如此!本候出身名门,与绣娘年纪相仿,自身又为大汉四百年来少有的冠军侯,官至征北将军秩中两千石,其身份足以配得上绣娘。另外,吾娶鬼为妻,虽不能给绣娘正妻之位,却可以正妻之礼待之,若有所出也为嫡子!奉先兄可能为否?”

    吕布确实办不到,因为他正妻严氏可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在当时礼法的束缚下,除非吕布休妻再娶。马超的鬼妻却是子虚乌有,只要他不表态,可以说他所有的妾都是妻,将来他说哪个儿子是嫡子哪个便是,谁也管不着!

    吕布闻言恼羞成怒,马超这话就像一根刺,刺中了他深藏的虚荣心,是在讽刺他出身卑微,懒蛤蟆想吃天鹅肉,当下怒道:“废话少说,某家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找义父退婚,并将绣娘交出来,如此吾便立刻认输,你仍做你的冠军侯,咱们以后河水不犯井水;第二,吾亲手打败你,让你功亏一篑,名声扫地,吾则受朝廷封赏,仕途顺畅,升官封候指rì可待!而你马孟起便是吾吕奉先成名的垫脚石!”

    马超冷笑道:“既如此,本候也有一个要求,只要奉先兄肯答应,吾不但答应退婚,更是当场认输,助你一步登天!”

    吕布闻言脸sè顿时松了下来,饶有兴致的问道:“你有何要求且说来听听!”

    马超道:“上次在晋阳曾与嫂夫人有过一面之缘,超见嫂夫人琼鼻凤眼,**,风姿婉约不由暗生爱慕之心,若奉先兄肯将嫂夫人送给小弟做妾,吾立刻认输,并找丁伯父退婚,决不反悔!”

    吕布大怒,双目通红的吼道:“黄口小儿安敢如此辱我!实在欺人太甚!吾今rì必斩你项上人头!”说罢拍马摇戟便冲了过来。

    马超毫不示弱,饮足清酒的忽雷驳跑起来直若一阵清风,冷声喝道:“已所不yù,勿施于人!绣娘与吾虽未成亲,却已有夫妻之情,汝屡屡提及吾爱妻,居心何在?”

    两马相交,两人战在一处,互相忌惮之下谁也不肯全力出招。二十合一过,马超顿感压力,吕布往往随手一击他都要用认真化解,虽不至于出全力,但至少表明自己膂力还要差吕布一筹。

    吕布戟法变幻莫测,其力量比之张飞、典韦二人只强不弱,且出手速度极快,力道虚实难测,或如排山倒海,或如清风拂面,将方天画戟刺,劈,钩,牵,引,啄等诸般妙用发挥得淋漓尽致!

    马超自负戟法大成,可跟吕布一比便有些相形见拙,火候略显不足。如此过了四十合,马超只觉压力越来越大,戟法也有松动的迹象。反观吕布则越战越勇,屡出杀招,誓要将马超一戟刺于马下。

    到了五十合,马超双臂酸痛,再难保持平分秋sè之局,已稍微落入下风。吕布也将马超的底细摸清,心里胜券在握,对马超的实力也暗佩不已。

    吕布自幼神力,五岁能骑马;七岁纵马追狐杀鹿从不空手而归;九岁可单手擒公羊,能将比自己重几倍的马驹轻松举过头顶;十一岁在当地匈奴与汉人摔跤比赛上将无人可敌的匈奴摔跤好手扔出几丈远,当地家喻户晓,被称为“大力士神童”。

    佩服归佩服,吕布却不想放过讽刺奚落马超的机会,一边猛攻,一边大声道:“人言:‘西凉马孟起,豪杰天下冠’,吾看来也不过如此,仅比刚刚那位‘北地枪王’强半筹而已,你们西凉之地果然出人才,尽是些名不副实之辈,徒增笑耳!”

    马超并不动怒,这种情况他早有预料,出言道:“休要得意,再过十年你便不是我对手了,眼下你占上风不假,想要胜我却难!”

    吕布心知马超所言不虚,马超十三岁不到,他却已经二十七岁正当壮年,再过十年他进步有限,马超却是质的飞跃,相比之下不可同rì而语!冷笑道:“十年?某家今rì也不杀你,却要让你变成一个废人,这辈子也休想超越我!”说罢方天画戟又加快了几分。

    吕布这一认真,马超便渐感吃力,到了七十合败相已露。

    场上两人斗得异常惨烈,简直就是以命相搏,比之张飞那一场也毫不逊sè。场边黄忠却擎着万石弓,狼牙箭早已上弦,只待情况不妙便可忽然发难。典韦、张辽、乐进几人也都把神经绷的紧紧的,随时可能冲进校场。

    八十合一过,马超眼见实在抵挡不住便动起了小心思。因为再打下去他便真有xìng命之危了,就算吕布不敢杀他,可砍他一臂或断他一腿造成终身残疾还是可以的。他冒险硬抗吕布,其目的就是想知道与吕布之间的差距,如此看来八十合已经快到极限了。

    两马再次擦肩而过,马超藏好回马流星锤便又冲了上去,双方距离不足三丈时忽雷驳只见奋力一跃,一人一马立刻窜起一丈多高,马超居高临下,奋起神力的一戟便直向吕布头顶劈去。这一击人马合力,有一人一马的冲力和重力,还有马超的双臂之力,威猛绝伦。

    吕布没想到马超坐下战马如此神骏,见势不妙哪里敢硬接?只见他一拉缰绳,胯下战马猛地来了一个急刹车,战马前蹄腾空站立而起,竟硬生生的躲过了这凶猛一击。

    马超收势不住,天龙破城戟直接劈在校场的地面之上,戟锋和斧刃入地一尺多深,尘土飞扬。只把自己震得双臂发麻,虎口开裂,鲜血随着长戟便流了下来。

    吕布见状大喜,趁机抡起方天画戟直取马超右肩,快若闪电。这一戟若劈中,马超一条胳膊将会与肩膀分家。

    马超始料不及,长戟插入坚硬的地面,他双臂酸麻,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竟一时拨不出来,眼见吕布画戟劈来,只能放弃长戟保住右臂。

    “铛”的一声脆响,马超壮士断腕,成功的躲过断臂之厄,但天龙破城戟也被劈落马下。就在两马再一次交错而过的瞬间,只见马超当机立断,抡起流星锤便向吕布左脑太阳穴横扫砸去,风声呼啸。这一击便是他翻本的手段,如不成流星锤再难建功。

    却说吕布劈飞了马超的长戟后心里不由大喜,在他看来马超定会主动认输,没了武器还打下去岂不等于送死无异。可就在此时,忽觉脑后恶风凛凛,暗呼不妙,千钧一发之际身子在马上猛地往前一倾,流星锤擦着他后脑的头发和右肩呼啸而过。

    马超暗呼可惜,吕布果然是吕布,非常人可比,反应速度当真惊人!可忽雷驳刚刚奔出十余步,只听后面“铛啷!”一声脆响,马超回身一看,却见吕布拿在右手的方天画戟竟然撒手掉了下来,而吕布一边向前疾奔,一边用左手不停的揉搓右肩!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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