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得陇望蜀(上)
“呵呵,真有意思,炎君配禽王,真是绝配啊!”狻猊伽措打了声呼哨,所有的野兽全部停止了向前的脚步,反而都调转身子,向狻猊伽措的脚下进发。
“小子识货,我让【丹鵔】缩小到这个地步,你居然还是能认出来。”海岚由衷地夸赞了狻猊伽措,“怎么你让你的宠物都退走了,不跟我的【丹鵔】玩玩儿?”
狻猊伽措嗤之以鼻,说道:“哼,死胖子就知道欺负小孩子,你的【丹鵔】是八兽之首,连水君的【骤蓝】都要望而却步,就我手底下这些虾兵蟹将,都不够这只禽王吃一顿的,啊呀,真是羡慕啊,你这个胖子这是福缘深厚,连这么厉害的角色都能够制伏,快告诉我,你是在哪里抓的?”
海岚抚摸着【丹鵔】身上的火焰,对于火属性毋庸置疑的人类巅峰海岚来说,这些火焰温暖而又舒适:“嘿嘿,实不相瞒,这是水君给我捉的。”
海岚收服【丹鵔】的事情,还要追溯到当年泉恒从【方寸】回来的时候,【丹鵔】每三百年要涅槃一次,灰烬里重生的丹鵔将重新拥有鲜活的生命力,而这三百年的一个轮回之间,【丹鵔】需要沉睡一百年用以积蓄冥劲。当年奥兹四世将丹鵔捕获的时候无意之间也将一条【金翅龙蜈】带进了【方寸】,【丹鵔】在涅槃的时候能量会全部流失到【方寸】中,涅槃之后自身的冥劲再通过修炼获得,这样的不停吐纳,使自己能够达到一个全新的境界。可是【丹鵔】上一次涅槃的时候,冥劲没有像以前那样流出回归自然,而是被【金翅龙蜈】全部攫取。【金翅龙蜈】通过吸收转化让自己也成功跻身八兽级别,而它天然的毒素更是让所有的灵兽为之忌惮。又过了三百年,正当【丹鵔】刚刚苏醒准备涅槃重生的时候,恰好泉恒师徒也正好在【方寸】里面,因为当初的誓约,泉恒安排好了捕获【丹鵔】的计划,和【丹鵔】大打出手,可是出人意料的就是,得了甜头的【金翅龙蜈】算好了时间又来到这里敲竹杠,双方势力因为最初的打斗实力降到了冰点。而千足虫这样的低等级灵兽因为无法隐藏实力而将全部冥劲外化出来形成威压,【骤蓝】【啸风】因为威压的缘故错误评估了【金翅龙蜈】的实力,带着主人逃跑,而无主的【丹鵔】也终于到了涅槃期,跟泉恒打斗的时候。其实【丹鵔】表现出来的超强战斗力也不过是回光返照的证明,泉恒等人昏厥过后。【丹鵔】也开始了涅槃。虽然尚未化成灰烬,然而四散的冥劲似乎又为【金翅龙蜈】增加了不少威慑力,正在涅槃的【丹鵔】没有了抵抗力,于是贪心不足的【金翅龙蜈】已经不满足【丹鵔】释放出来的冥劲,转而通过咬啮,将冥劲全部吸收到了嘴里。【丹鵔】被吸干之后,连灰烬也没能留下,只是【不死鸟】拥有将身体任何一部分器官增殖成新的躯体的能力,这种能力为的就是假如涅槃失败。可以以假死的方式蒙混过关,随后通过提前丢弃的身体的某个部分进行衍生,泉恒找到的羽毛正是【丹鵔】被【金翅龙蜈】加速涅槃之后无法直接转生的“衍生体”,虬智明见识广博,如何不知道这根尾羽的妙用?泉恒走后虬智明将尾羽放置在【战魂归宿】,让它通过吸收其中的冥界能量加速衍生,就如同某些植物的枝条插在地上能够生长一样,【丹鵔】依靠着尾羽上仍然存留的dna再度复活,完成了另外一种方式的涅槃。
狻猊伽措点了点头,笑道:“很好,现在的你跟水君可以说真的是实力相当,【乌木棒】对【藏天铉】,禽王对鳞帝,浩淼之水对幽冥之火,将来你们两个平分天下指日可待啊!”
海岚摇了摇头,叹道:“你又怎么知道我的难言之隐,我在旁人眼里算作谋朝篡位、杀父弑兄,可以说人人得而诛之,可是泉恒乃是帝国太子,名正言顺。再者泉恒实力超群,又有一个颇有乃父之风的虎子,而我不但孑然一身,还要受到镌刻纹路的限制,不能发挥实力,永远都要被泉恒那小子压一头……”
狻猊伽措在脸上刮了几刮,笑道:“死胖子端的不知廉耻,你难道欺负我小孩子不明事理吗?就凭你现在身上可以隐藏的气息判断,你早就把身体里面的镌刻纹路打散了,如果我没有猜错,除了必要的冥劲运行的镌刻纹路,其他部分的纹路你已经全部毁掉了,这种看似疯狂的举动让你早就甩掉了作为宝树王束手束脚的限制,一举跃升为掌握火焰的真正巅峰。再有,你说泉恒有一个人人称羡的好儿子,你不也有一个福克斯王国乃至半个奥兹国圣贤教区的精神领袖,也就是你的师父吗?有那个老头子在,你又怎么会愁别人说三道四,虬智明应该早就把你占领福克斯的举动在宗教上予以解释了吧。还有,其实你最明白,你天高皇帝远,极易成事,而泉恒可以说内外交困,孤立无援啊,你以为最近泉枫那边真的按兵不动了吗?你跟泉恒比,绝对是你占有相对的优势,偏偏你这个死胖子不但不知足,反而还拿糊弄别人的场面话恶心我,真是太不厚道了。怎么,我说错了?!”
海岚眼里露出一丝杀机,但是很快收敛了起来,只听他说道:“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哼,你以为我在西边真的什么事情都没做吗?那个老鬼虽然一天到晚地监视着九凤她们,可实际上他一直跟教皇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想必他的阵营早就选好了,我知道的情报也都是从他那里听来的,不得不说泉枫那个家伙依靠宗教形成的情报网络体系简直是无孔不入啊,你可要小心啊,说不定你身边的什么人早就已经被泉枫那个家伙收买了呢?!”
海岚神色凝重,说道:“是了,泉枫这个家伙手段不少。将来也是一个劲敌,尤其此人把持舆论走向,倘或他将矛头指向我,我就是不死也会脱层皮。”
“真不害臊,现在那个家伙能看上你手里的那仨瓜俩枣儿?人家的志向可大着呢,咱们正说话的时候,说不定他已经将整个奥兹帝国纳入手中,泉恒的‘名正言顺’早晚都得变成‘数典忘宗’,到时候看你还羡不羡慕泉恒!”
海岚若有所思,叹道:“眼前这些和我一代的后起之秀。可真都不是省油的灯,我相信泉恒最初的判断,如果他现在在翡翠城悠然自得地做他的帝国太子,恐怕早晚都会被泉枫迫害致死,现在他远走他国。看似是无奈之举,其实真是一步妙棋。现在的他不仅能够掌握实权。还可以远远遥控帝国的舆论走势,以一个弱者的姿态博取人民的同情,到时候泉枫即位,必然首当其冲地接受浩劫来临的惩罚,届时诸侯的讨伐必定风起云涌,恐怕泉枫要焦头烂额一阵子。而泉枫收拾不住的时候,泉恒就早已积攒了足够的政治资本,当他站在历史舞台,诸侯与中央的战争必定是一个两败俱伤的结果。到时候他挥军西指,平定天下也不是事……”
狻猊伽措点了点头,笑道:“你这胖子倒也不是榆木脑袋,我劝你早早将此间事情解决,随后趁胜追击,将福克斯北部的小国全部吞并,然后再将战火绵延至西部泰歌王国,届时你坐拥西南,与其他两大势力分庭抗礼,绝对有胜无败!”
海岚看着人小鬼大的狻猊伽措,有些哭笑不得:“说得轻巧,你以为九凤她们几个都是吃干饭的吗?好了好了,不跟你这个娃娃废话了,你是即刻复命呢,还是跟我去浮梦城转转?”
“算了,海恩大爷对我也算不薄,我不但不帮他,反而还来看他热闹,有点不厚道了,他老人家是最好面子的,你最好干净利落。”
“该怎么做我不用你教,等以后我真的成事,一定要答谢你今天的恩德。”
“你是要感谢我不协助海恩反攻呢,还是谢我今天告诉你了当今局势啊?”
“哼,你小子就是贫嘴,再不滚蛋信不信老子现在杀人灭口?!”
狻猊伽措吐了吐舌头,笑道:“我知道你是说得出办得到的,未免你真的对好朋友痛下杀手,我也只好见好就收,走啦!”他倒也是个痛快人,来无影去无踪,一句话说完,身子后倾,凭空滑了出去,众多的野兽见到主人收篷,也连忙跟上,生怕掉队,大批大批的虫蛇虎豹、狮象猿猱又开始不疾不徐、煞有介事地后队改前队,往浮梦城西边的大平原撤退了。
泰歌王国四分五裂,由大大小小无数个部落组成,小部落的成员唯九凤、贪狼、白虎、沧溟四大部落马首是瞻,由此组成的松散的邦联国家受到来自南北中三大国家的长期欺凌,索性泰歌王国土地贫瘠,民风剽悍,王国与其他的国家都是以山脉划分的边界,所以如此充满戏剧性的邦联国家不仅在乱世中长期存在,反而逐渐兴盛了起来。奥兹帝国全部臣民都信仰圣贤教,其实也有例外,就像前文所说,泰歌王国的所有人民都是“异教徒”,他们各个部落各有教义,也各有风俗,部落与部落之间互不干涉,宗教信仰自由,这也是为什么泉枫要拼着让福克斯王国比其他王国少一个宝树王,也要让牧神九思常年驻守沧溟部落,以便监视。狻猊伽措驱赶着一大群野兽离开福克斯,还要翻山越岭才能回到沧溟部落,而在这个过程中,想必牧神九思也要从奥兹帝国回身,所以狻猊伽措并不着急赶路,倘或牧神九思发现狻猊伽措回去得早了,那个人肯定会大发雷霆的!
海岚看着狻猊伽措逐渐走远,也就放下心来,虽然只是八等宝树王王储,但是狻猊与【狻猊】的强强联手,还有数以千计的强力灵兽的协助,狻猊伽措的实力足够任何一个上位宝树王喝一壶的。海岚见此间事了,有急急忙忙往回赶,浮梦城那边没有他主持大局总是不放心的。海岚大步流星,飞跃重重阻碍,终于又回到了正面战场。突围的重骑兵终于被从其他几个城门调过来的士兵围堵剿灭,诺亚一个人游刃有余,将海恩、海美拉耍得团团转,海美拉本来就身体单薄,被诺亚用拖垮战术累得筋疲力尽,而海恩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年事已高,毕竟年老力衰,更兼方才受过轻伤,不及包扎。一来二去也是大汗淋漓,可是诺亚手中长枪如龙,精神抖擞,打了一二百个回合丝毫不曾有一丝一毫的破绽纰漏,而海恩父子早就精疲力竭。手中兵刃舞得错漏百出,诺亚也不趁火打劫。只是一味游斗。似乎是在耍弄,又像是在等什么人。就在这时,半空中一声炸雷,浮梦城外的林子里窜出一个红袍大汉,正是海岚,诺亚见师傅已到。连忙退出战局,海岚手持乌木棒,一劈一打,将海美拉从马上打落。又把海恩掀翻在地,海岚一击得手,周围的士兵都是喝彩,诺亚早已命人擒住海恩父子,绑到海岚眼前,海岚先是怒不可遏,恼怒老父不念多年夫妻之情,杀死自己的母亲,可是又见到他白发凌乱,额头上沟壑纵横,显而易见的垂垂老矣,又是不住叹息,海恩身后跪倒在地的海美拉已经是汗如雨下,而海恩只是不卑不亢地站在那里,头转向一边,连正眼都不曾看过海岚一眼。
“兄弟,还望你顾念父子兄弟之情,留得残生,咱们父王创立基业不易,而今你既然已经将我等擒住,就不要赶尽杀绝了吧!”
“哼,这个时候还有脸跟我说什么父子之情?!”(“哼,这个时候跟这个逆子求什么饶?!”)海恩海岚瞪大了眼珠,丝毫没有压抑满腔怒火,几乎是同时出口责骂海美拉,父子之间的默契倒是从这里表现了出来。
面对自己的父亲,尤其是风烛残年的父亲,没有谁不会动起恻隐之心,海岚看着孤傲的海恩那副宁死不屈的模样,蓦然间想起了以后的自己,其实父子之间本不该有如此深仇大恨,只是权力让人蒙蔽了双眼。
“尚能饭否?”海岚轻声的问道。
“日食一石,无肉不欢,怎么,管不起老子吗?”海恩的语气也没有了方才的强硬,只是此时此刻的两个人,再也没有了和解的可能,海岚骑虎难下了!
“诺亚,派人把老王爷和海美拉带下去,让他日食一石,无肉不欢,不可亏待了他,你跟我全力攻城!”假仁假义也好,真情流露也罢,此时此刻的海岚,没有了方才的戾气,反而多了一份王者应有的豁达与爽朗。
“全军出击!”
没有了领袖的海恩部队如同一群无头苍蝇,尤其本来防御压力最小的东门守军在亲眼目睹了国王与太子失手被俘的场景之后,居然全部无心恋战,零星的反抗也显得软弱无力。终于,东门守将飞龙将军江升下令打开城门,率军投降。海岚安抚好投降的江升,命他率领本部人马随自己冲杀,进入浮梦城内城,没有了抵抗的海岚东门进攻部队立刻装备好了冲车,由上百个装备精良的士兵推进,没有多少加固措施的内城城门被立刻轰开了缺口,内城零星的守卫百姓的士兵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他们根本不会相信被奉若神明的南伯侯海恩会有一天败在自己的儿子的手中,更不会相信东城防线会那么脆弱,可是事实就是如此,海岚队没有给卫兵太多思考的时间,负责推进冲车的士兵取出短刀,从豁开的缺口进发,用短刀跟守军肉搏,虽然兵刃上不占优势,可是无论从数量还是士气上,海岚部队已经完全压倒守军。没有加入进攻的冲车推进部队负责继续增大胜利的果实,脆弱的城门不堪强力的冲撞,很快洞开,海岚大棒一挥,手下的军士如狼似虎,拼命地冲杀在前,守卫部队抵御不住,很快被尽数屠杀,海岚和诺亚被军队簇拥着走进久违的街道,看着昔日的景色,说不出的感慨,不及煽情,海岚迅速命人前往各处剿灭残兵败将,协助各方进攻部队。自己则和诺亚一起,率领小队人马全速向王宫进发,南部福克斯王国百年基业很快就要彻底落入海岚的手中,江山易主,有人看到的是希望,有的人则看到了悲凉,一朝天子一朝臣,此时此刻由海英带领的所谓“监国”群臣,也在等待着命运的审判!(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得陇望蜀(下)
海英看着意气风发的二哥,没有太多的话要说,眼前的这个胖子给他的唯一印象就是当年火焰堪萨斯那一次以一敌二,把自己和大哥耍弄得团团转,可是而今,这个人要做他的主子,做整个王国的主子,其实照理说海岚做什么都跟他没有什么大关系,因为不论是谁做了福克斯的王他都是王的子弟,他仍然有权力享受他作为王公贵族应有的一切,可是现在这是不可能的了,因为他也站错了队,其实海恩根本不会想到,海美拉也根本没有勇气去杀海岚的母亲,这样的馊主意是海英出的,溺爱幼子的海恩真的照做了,也因此惹下了大麻烦,由此可见,孩子多的家庭孩子的父母一定要一碗水端平啊,否则小孩子的嫉恨会让你得不偿失!
海英率领群臣跪倒在海岚的面前,海英几乎趴到了地上,他要吻新的王的脚趾,以此表示臣服,表示自己的作为奴隶仆婢的怯懦与卑微,可是海岚看不上这样的奴隶,看不起这样的摇尾乞怜的狗,他不会相信也不会承认脚下的这种人跟自己流淌着相同的血脉,作为一个与泉氏同样面临储君危机的古老家族,海岚有责任保持家族中血脉的纯净,也就是保证流淌在他们血管中的那种剽悍英勇的性格成为家族的正统!
海岚狠狠地把海英踢向了高处,海英始料未及地飞上半空,又落回了地面,可是海岚没有让他重重地摔到光滑善良的金砖铺就的地面,反而又飞起一脚,让海英重新回到了天上,一干同样跪倒在地的老臣子瑟瑟发抖,海英筋断骨折的声音似乎预示着他们的下场。海英已经没有了意识。海岚已经将海英当做了毽子一样的玩物,他将他越踢越高,越踢越高,啊,平时的时候怎么没有发觉王宫的穹顶建盖得这般高大?
“砰”,海英终于碰到了屋顶,海岚没有接住飞得那么高的海英,海英重重地落在地上,这次是真的落了下来,鲜红的血液以海英为中心四散开来。他早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痛苦,在飞翔与下落,高高低低的沉浮之中,他的**早就已经失去了至关重要的灵魂!
海岚说:“我回来了……”
“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所有人顶礼膜拜,连礼拜祖先和神明都没有此时此刻这么虔诚。
海岚冷笑。以前失势的时候他知道这波人暗地里怎么排挤自己,可是他没有表现出来。因为新的国王需要旧的臣民的支持。否则王政的正统性将受到质疑,海岚粗中有细,他不会像父王那个样子,刚愎自用得丢了整个江山。他从这群膜拜的下等人中间开辟了一条道路,他慢慢地,但是充满希冀地走向了那个雕刻着不死鸟的宝座。鲜红的软垫金红的椅背,坐在这里,才是一个新的开始,坐在这里。才是身份的证明,海岚慵懒地倒在了宝座上,是那么的满足与惬意!
“王爷,北城那里由琥阙把守,恐怕珏阙一人难以抵挡,末将请命,前往北城合力绞杀,务必扫荡贼寇,拱卫王政!”诺亚跪倒在地,双手抱拳,他也明白,一将功成万骨枯之后总是有人欢喜有人忧,从海岚坐上诸侯的宝座,他就不再是以前的海岚,而是新的统治者,作为领袖的徒弟,诺亚深知他自己要熟悉身份的变换,帝王的“家天下”,也需要他这样的年轻的追随者拥护。海岚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你再派遣一队人马,将虬智明大师接引到此处,以后本王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向他询问。”诺亚点头,躬身退下,协助珏阙攻城不提。
海岚在宝座上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看着跪在地上动也不敢动的大臣,方才海岚从他们身边踏过,他们就急急忙忙地保持着趴在地上的动作转过头来,地面上一大群承蒙神的恩赐得以直立行走的人类此刻像他们的祖先一样卑微而又恭谨地四足着地,舔着脸为他们新的主人表现自己的忠诚。这些人色厉内荏,往常在街市上行走大摇大摆不可一世,有些王公贵族仗着国王的宠幸可以说是横行霸道,话说回来,在福克斯,又有哪个官能做到公正廉明?!
海英的躯体在福克斯炎热的气候中很快就发热发臭,海岚说:“我听说我弟弟这个家伙年纪轻轻地在陪都姆梁克斯郊外开了一处大山,给自己提前做了一个陵墓,他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啊,这不这么快就用上了,攻下姆梁克斯的时候我还亲自去瞻仰了一下我弟弟的阴宅呢,真是气派啊!我爷爷死的时候都没葬得那么风光……”
“陛下,海英徇私舞弊,平日里仗势欺人,霸占良田,还时常抢占良家妇女,可谓罪该万死,陛下您挥师北上,一路所向披靡,替天行道,果真是,果真是大义灭亲啊!”一个四十多岁,面色黝黑的人抬起头,嘴上的恭维话是滔滔不绝,把海岚都差点被忽悠得云里雾里。
“阁下是……”
“小人是您手下的太乐令,少时您登基继位,承祧大宝,小人一定竭尽全力,让礼乐办得有声有色,包您满意!”
海岚冷笑道:“我问你啊,我弟弟平日里行为不轨,你跟我父王说过吗?”
“这……小人平日里只是负责王室礼乐庆典,实在……”
“好了,你是太乐令是吧,我现在命令你在监狱里给我演奏二十年的乐府歌,哼,老子平日里最恨溜须拍马的人,你在我父王当政的时候,只知道阿谀奉承,欺上瞒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弟弟平日里如何骄纵,你们只当是不知,现在我把他杀了,你们一个个的却都把罪名按在他的脑袋上,索性死无对证是吧?!我告诉你们,我海岚眼睛里绝对不揉沙子,你们的鼎鼎大名,我做公爵的时候就如雷贯耳,少时某家必会‘论功行赏’。还望大家不要着急!”海岚话音未落,早有亲信将先前的太乐令带了下去。
跪在地上的大官见海岚言出必行,都是磕头如捣蒜,哭道:“陛下饶命啊,臣有罪!”
海岚哈哈大笑,这世界上再没有小丑比这群丑态百出的达官贵人更加尽职尽责,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这世上总要有人削尖了脑袋也要做大官,又装模作样的告诉后来者什么叫“伴君如伴虎”。
“陛下!”一个人直起腰,没有跟同僚一起摇尾乞怜。
海岚看着这个年轻人,想要听听他说什么。
“陛下。海英大人毕竟是您的弟弟,小人想将他埋葬。”
“埋到哪里,你想让这个乱臣贼子睡到他事先安排好的墓穴里去吗?!”有的大臣冷嘲热讽。
海岚倒是对这个胆子很大的年轻人提起了兴趣:“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姓名不足挂齿,还望陛下顾念手足之情,让死者入土为安!”那人一躬身。朝海岚磕了三个响头。
海岚说:“你站起来!”
那人昂首挺立,威风凛凛。海岚说:“我再问你一次。你叫什么?”
“陛下。我再说一遍,让死者入土为安?!”那人一句话没有说完,海岚已经站到那人面前,笑道:“我喜欢你的性格,我的命令你只有‘站起来’遵从了,我喜欢你的脾气。年轻人,我们大家都认真点,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是监国大人近侍,陪读秋岳。”
“‘监国大人’?”
“就是你的弟弟。海英大人。”
“哦,原来如此,这么说你只是海英的一个下人,那么你觉得按照你的地位在现在的这样一个场合为一个死人打抱不平合适吗?”
“没有什么不合适的,陛下,死者为大!”
海岚背过身去,看着海英的尸体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你把他埋了吧,厚葬,至少他死之前还是监国,那么你就按皇子夭折的礼仪办吧,从今往后你就是太乐令了。”
秋岳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大人,我只是一个下人?”
海岚回过头看着他笑了,指着脚下的臣子说道:“在这些人眼里,我一直都是一个杂种!”
秋岳跪下来,心悦诚服地跪下来:“吾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海岚回到宝座上,看着剩余的臣子,突然间又一种厌恶,一种恶心的感觉:“喂,你们都不能像刚才那个伙计一样,痛痛快快的,跪在这里要死要活,你以为你们的眼泪会让我改变主意吗?”
“臣有罪!”
“得了得了,恶心死我了,你们都退到殿门外等着,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进来,等到其他三股叛军尽数剿灭,我再好好清算你们这些酒囊饭袋!对了,那个谁,酩骏你留下,当初我在千秋林让人来福克斯送礼,就你没收我的,看你这个样子算个好官,我给你个差事,我大哥海美拉呢,膝下无子,可我听说海英倒是有一对儿女,这样,我现在让这个男孩过继到海美拉这里,然后你把这两个小孩给我送到皇宫抚养,海美拉和海英的姬妾嫔妃呢,让她们留府生活吧!”
胜者为王败者寇,造反成功的海岚坐在大殿里有资格称呼父亲的队伍为“叛军”,而现在,“叛军”的反抗不因为战局和人数的影响而减弱,临阵倒戈的人不是没有,只是这更激发了剩下的士兵们死国的决心,战争的惨烈,已经不是三言两语可以形容,诺亚在城中率领部队一面清剿一面张榜安民,可是到了后来,有些穿着百姓服装的人也冲出来攻击他们,毕竟传统的家国观念武士精神不允许他们在看到了国破家亡的时候还能坐视不理,他们的装备要远远差于诺亚的队伍,可是诺亚并没有轻视这些红了眼珠的农民和小商贩,如果一个政权将拳头对向了百姓,那么这个政权迟早要灭亡!虬智明的谆谆教诲诺亚一刻也不敢忘怀,而且父母都是农民的他看到这些父老乡亲比看到谁都要亲切,诺亚下令不能杀害平民,他让副官率领部队前往各处清剿,并嘱咐他允许敌军投降。自己下了马来,走到了杀气腾腾的百姓眼前。
若是迎面而来的是一群凶神恶煞的敌方部队。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将对手尽数杀灭,可是现在他不能,因为对面的人不该是他的对手。
他跪下了。
他们愣住了……
“乡亲们,我明白你们的心情,你们身上流淌的先民的血液绝对不允许你们见死不救,你们是拱卫王室保家卫国的最强的武士,可是你们要注意啊,新的国王还是我们的祖先一直拥护的贵族,我们又为什幺因为一个家庭的纷争而让自己家破人亡?大家伙不要再往前了,我们都是自己人啊。停手吧!”
有些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人已经冲上来用自己常年劳作的手在诺亚身上发泄自己的愤怒,可是诺亚只是在一味劝导一直没有还手,在咒术师眼中基本属于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把他打得鼻青脸肿。有的时候诺亚真的觉得自己很无辜,年少的时候他跟着隐居在穷苦人身边的咒术师学习强身健体的武术,后来被已经成为宝树王的年轻的海岚发现。对他进行了洗礼,从此两个人亦师亦友。听从着虬智明的教诲。可是到了后来,海岚的架子就越来越大,诺亚慢慢的从海岚的朋友变成徒弟,再从徒弟沦为臣子,两个人的关系渐行渐远,是一件极为可悲也极为无奈的事情。就在诺亚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暴民们的怒气平息了,诺亚看着停手的他们倒有些不明所以了。
“这娃子说得对,他们老海家自家的事儿管咱们什么事儿啊?换了天王老子是不用交税还是不用徭役啊?!”
“外族入侵跟内战还是有区别的,倘或今天奥兹国来犯。我们必定拼死抵抗,可是内战不同,因为不论是哪一方的胜利都将是自家的损失,既然都是我们的兄弟姐妹,那么我们何必帮了二哥伤了大哥呢?!”
“对,对啊!”“娃子,对不住啊,大叔刚才揍得狠了!”
琥阙望眼欲穿,终究还是找不到后援,难以数计的士兵和咒术师将他团团围住,绝望,不足以掩饰心中惊涛骇浪的愤怒与怨言,可事到如今,究竟将这场战役的导火索归咎于谁都无法改变战果,一场战争的客观评论总是由后人完成的,琥阙不自禁地笑了,后人,究竟该怎么评论我这个封建保守、固步自封的人呢?又或者,史册太薄,留不得,成千上百个我!
琥阙骂道:“哈哈哈哈,你们这些见识浅薄的家伙,你们真的以为跟着那个死胖子真的会有大富贵吗?就算有,你们早晚不还是得死?啊哈哈哈,你们去死吧!”
琥阙双手结印,怒目圆睁,莫说是在场的人都是行家,就算是门外汉也能看出来今日难得善罢甘休!
“【天地大葬】,妈的,他要自爆,王八蛋,你想死别让我们陪着你们!”珏阙气急败坏,急忙下令,所有水属性的咒术师挡到前边,预备用寒气逼人的水元素封杀意图自爆害人害己的琥阙,珏阙提心吊胆,一大群异姓咒术师的【冰封万里】究竟能否防御得住【天地大葬】,对谁来说都是未知数。
炽热的火焰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大汗淋漓,灼热的火焰已经慢慢包裹住琥阙的身体,苍老的脸庞上面的皱褶因为熊熊烈火燃烧殆尽,而火球的热度也在逐渐攀升,琥阙在火焰中大大笑,狂笑,因为他的关系,将没有人能够享受到胜利的战果!
【冰封万里】如期完成了,最初因为火焰的热度被烧化的冰块化成冰水蔓延到琥阙的脚下,琥阙身上的火又很快将冰水气化,水火之间的斗争似乎是火焰占了上风,可是又一拨的冰水又蔓延了过来,水属性元素像海浪一样层层叠叠生生不息,而一个人的生命火焰终究还是有限的,水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气化,而到了后来,冰块像绞杀植物一样慢慢从琥阙的脚上攀升上去,最终,已经被自己的火焰烧得面目不清的琥阙已经彻底得被冻成冰块,琥阙,就像是丰碑一样,记录着一场战争的彻底结束。
热闹的欢呼声响彻云霄,海岚在华美的宫殿里面听到这样的声音也是喜不自胜,他走出那个承载了一个又一个王朝兴衰朝代更迭的王宫,看着火烧云弥漫的天空。福克斯全境人民怀着不属于自己的高兴心情欢呼雀跃,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但,开始了就不会终止……(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俟君沫霰(上)
郁金香站在养育了她十五年的黑水城里市中心那个人的雕像前面,长发及腰,含情脉脉。早起忙碌的人们没有注意这个年方及笄的少女是在用怎样的眼神看着一块石头,一块艺术家手下的顽石。郁金香咳嗽了几声,天气已经渐渐的暖和起来,可是孱弱的她不该在露水很重的清晨逗留太久。
她呼出一口气,空气中不再像那个时候留下一道白痕,就像一个人一走了之,明明杳无痕迹,却没有人敢说他没有来过。
泉胤的塑像雕在泉恒身旁,苍龙之国光复之后很多城池都建起了国家创始人的雕像,首相哈奴曼声称如果没有已故太子泉恒的卓越贡献,苍龙之国的解放要延长到更久,他是所有人的救世主,国民的父亲,有资格享有一切赞誉的王!苍龙之国龙首地区的人对于哈奴曼不遗余力的赞颂泉恒的事迹没有一点反对,他们高高兴兴地捐出钱款,让人在城中央建起泉恒的雕像,而雕塑家听说他要雕刻的伟人是泉恒,立刻决定不收一分钱。国家的其他地区对哈奴曼的这一种近乎盲目崇拜的宣传不怎么感冒,白水城还是决定留下碧波神的塑像,有的地区的保守分子怀念宽厚仁德的芬瑞尔.泽的统治,于是在他们的家园建立起女王大人跟先王携手开创未来的模样。
有些塑造泉恒的模样的地区,认为泉恒的长子泉胤给他们也带来了不少恩泽,他们父子才是让他们能够安居乐业的救世主,于是泉恒的身后偶尔会站立着比泉恒矮一头的泉胤,也是信息闭塞的人们不愿让英雄寂寞,让他们父子以这样的方式“团聚”。
黑水城的泉恒塑像跟所有的城池塑像都不一样,泉胤被塑造得高大威猛。父子两人并肩而立,英武非凡。
郁金香没有见过泉胤的父亲,泉恒的模样是她按照泉胤的样子和他的形容画出来的,她画好之后把图纸送给西哈努克大叔,大叔把图纸送给工匠,工匠花了两个月的时间雕刻完成,此后这个地方就成了郁金香专属的单相思的地方,她的痴情她的想念,连作为母亲的西诗华都不禁叹息了起来。泉胤是人中龙凤,又怎么会沉浸在她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姑娘的温柔乡里?!郁金香不听西诗华的劝告。泉胤是她这辈子唯一认可的男人,如果泉胤不能回来,她就为他一直守着,地老天荒也好海枯石烂也罢,今生就算化成望夫石也要把至死不渝的念头挂在心头。
俟君不至。思同沫霰。
郁金香有足够的信念坚持,可是在她的心中又怎么不会有怀疑呢。在三人成虎的现实世界里。即使心中坚信必可成功的事情。也往往会因为拖得太久而在它实现的时候成为了自己最难以置信的梦想。
所以当泉恒和泉胤站在自己的塑像头部的位置,向下俯瞰,郁金香又不敢相信了。泉胤留了两撇小胡子,看上去有点好笑,可是仙婧晨不让他刮掉,因为她说小孩子长出来的胡须不能刮。要等到它长得长了,摸起来比较坚硬的时候才可以慢慢刮掉。泉恒和泉胤本来就长得很像,现在泉恒面目净洁,泉胤留了胡子。倒显得泉恒更年轻一点。
郁金香看着头顶那个年轻而又血气方刚的男子,一股热流涌上了她的脸颊,面色绯红的她眼含秋水,险些要看煞了她日思夜想的人儿。
泉恒和泉胤一起从高大的雕塑上跳了下去,泉胤抱住母亲防止仙婧晨一个人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受伤。
“嘿,郁金香,你怎么在这里啊?”泉胤搂着仙婧晨,走到了郁金香面前,仙婧晨充满玩味的看着郁金香,郁金香羞涩地低下头,似乎很失望。
“额,我正好在这里,你,回来了么?”
“对啊,来这里看看你们,还有乡亲们,这里是我离开父亲之后建立的第一个根据地,我自己的地盘可不能让别人糟蹋了。”
“嗯,你是怎么回来的?”
“我跟我父王学会了【空间转换】,当年我给你了一把短戟,那是我父王的宝器,上面绘制的符文是【空间转换】所需要的定位符咒,刚才我感知到了短戟的所在,便带着我父王和母妃来到了这里,啊,我永远都忘不了这里的风景,这里的人!”
郁金香突然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抬起头,她这个时候才注意到泉胤身边还有一个一言不发的年轻男子,他寒气逼人,一双眼睛如同孤傲的雪狼一般,不向任何人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感情,泉胤的模样跟这个人几乎是一个模子刻了下来,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人就是泉胤的父亲呢?这么说泉胤揽在怀里的就是他的母亲了?仙婧晨的眼睛顾盼流转,像是会说话一般,她的嘴唇红艳艳的,就好像刚刚从树上摘下的樱桃,她的浑身上下的绫罗钗环典雅端庄,将整个人装扮得雍容华贵,可虽然她是那么的美,却总是熬不过岁月留在她脸上的痕迹,这个人看上去虽说到不了四十,却总有三十多岁,这么说她是他的母亲了?想到这里郁金香美丽的脸庞更加发红发烫了,她在想什么啊?!
“儿子,你还没有告诉妈,眼前你这个小妹子是谁呢?”仙婧晨让泉胤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放下来,眼神里充满询问还有戏谑。听仙婧晨这么问,郁金香更是不敢抬头了,但是她听到了一点笑声,哈呀,泉胤的爸爸笑了!
泉胤咧着嘴笑着:“这是我落难时和我一起逃难时的妹子,以前我做黑水城主,便住在她家。”
不知道为什么,郁金香听泉胤这么介绍自己心里始终是不舒服的,难道在他心里她还只是他的妹妹吗?仙婧晨饱含深意地看了泉胤一眼,一把拉住郁金香的小手:“姑娘,你告诉阿姨,平日里我儿子可欺负过你?”
“没有啊,泉胤哥从没有欺侮过我。而且她一直都对我和我妈很好的,我们能够活着回黑水城就是因为有泉胤哥哥的帮忙,我们黑水城的人都是把泉胤哥当做救星看待的……”郁金香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说到后来几乎听不清楚了。仙婧晨爽朗的笑了起来,那笑声跟郁金香的母亲西诗华倒是有几分相像,她们肯定会合得来的,哈呀,她又想多了!
“妹子,我们这次还要住在你家几天,不知道放不方便?”
“太好了。泉胤哥,这次你能住几天?”郁金香没有回答方不方便,她更在乎的是他能够在这里呆多久。
“嗯,最多一个月吧,这几个月的时间里。我净跟我老爹学习咒术了,都没有好好休息一下。”
郁金香全神贯注地听泉胤说话。表情是那么的认真。泉恒和仙婧晨看在眼里都不由得觉得好笑。
太阳渐渐散发出热量,逐渐起床上街的人们让整个城市苏醒,当他们发现一对活的“雕像”出现在他们眼前都惊呆了!
“泉胤元帅回来了,泉胤回来了,泉胤回来了!”人们奔走相告,将郁金香一行人团团围住。泉恒哭笑不得地在儿子后面看他跟所有人打招呼,但也发自内心地为泉胤深得民心感到骄傲。
西诗华亲热地拉住仙婧晨的手,宛然成了一对亲家,两个人有说有笑。相跟着进了内室,郁金香被仙婧晨挽着,心里虽然着急跟泉胤说话,又不敢忤了仙婧晨,于是亦步亦趋,三步一回头,终于也进了内庭。泉恒接过玉嶙华的茶水,两个人在书房客套,玉嶙华果然同当年立下的誓言一般,将全部家财捐给黑水城,除了这个宅邸还有生意仍然由西诗华经营以外,金银珠宝、郢元钱钞一并归入府库,泉胤走后,黑水城主的位置便缺失了一阵子,直到后来灏雷回来说泉胤已经回到帝都了,黑水城的人民才不情不愿地进行了对新苍龙之国黑水城第二任城主的选举,华财主德高望重,又将万贯家财捐出,没有疑议地成为了黑水城城主。泉恒抿了一口茶水,跟玉嶙华聊了会新政实施之后的苍龙之国的近况,在听罢玉嶙华的介绍之后,泉恒也是由衷的赞叹,不过他的眼光,远远比这帮半路出家的政治家们要长远很多。
西诗华与仙婧晨坐在自家暖床上,两个人都脱了销金蛤蟆鞋,盘着腿,手拉着手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郁金香站在旁边给两个人递过茶水,仙婧晨小心接过又饱含深意地看了郁金香一眼,把郁金香都看得羞了。
“西诗华妹妹,我看你闺女长得好俊,可曾许了人家?”
“姐姐你好会说话,我们家郁金香瘦骨伶仃,哪里有人看得上啊,这都十五岁了,也没个正经人家来提个亲,姐姐你是当今的太子妃,将来是母仪天下的人物,认识的王公贵族也是多的,还麻烦你给你这外甥闺女相个好人家,我们一家人都得谢谢你。”
“哈呀,妹妹你这话说得远了,你们家财万贯,名声远播,外甥闺女又长得如同出水芙蓉,又怎么会愁嫁呢!”
郁金香从旁听母亲跟泉胤的母亲两个夹七夹八说了好多,只是不说泉胤的事情,家规甚严她又不敢多说话,女孩子家张口问一个男子总是不好的,女子要矜持,不能像母亲那个样子,泼辣的大脚女人不是谁都爱的,这些话都是父亲说的,可是她忽略了她的父亲就娶了这样一个女人,并且让她成了她们的母亲。郁金香低着头,一张俏脸红到了脖子根,听两个泼辣女人风言风语,又不好张嘴驳斥。仙婧晨见郁金香已经臊得头也太不起来,也就不再开这样的玩笑,反而伸手把郁金香拉到床边坐下,搂住郁金香说道:“哎呀,这闺女长得好生漂亮,妹子你不知道,我年轻的时候总想生个闺女,可是除了泉胤这么一个小子,身下再没有个一男半女,看见郁金香这小妮子啊,我是发自内心的爱,可惜啊,姐姐我是生不出来了!”
“姐姐你这话说的,我闺女可不就是你闺女了?闺女,以后你仙婧晨阿姨。就是你干妈!”
仙婧晨收敛笑容,正色道:“妹妹,我说到这里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我是要郁金香做我的儿媳妇!”
郁金香面颊一热,心头升起一股热流,她狐疑地抬起头看着仙婧晨,仿佛还不敢相信仙婧晨刚才说的话。
仙婧晨看着她可怜巴巴的小脸,心中简直是爱极了,情不自禁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说道:“怎么,郁金香。你不愿意做我的儿媳妇?”
郁金香这回听得真切,哪里还敢回话,连忙跳下床跑了出去。西诗华拍掌大笑前仰后合,倒把仙婧晨搞得晕头转向:“怎么,妹妹。令爱这是不愿意,我们家泉胤配不上她?”
“哪里呦。我闺女把你儿子日思夜想的。怎么会不同意?!她小孩子家,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见过多大世面的,今天你老姐姐一语中的,她又怎么好意思在屋里呆着?我刚才是笑你我说了半天的话,各怀鬼胎地想把儿女撮合到一块的。还是你男方的家长最后坐不住了啊!”
仙婧晨也笑道:“好啊,原来你早就想把闺女嫁给我儿子,那一开始还说些混账话和我一起怄自家姑娘!好狠心的娘!”
郁金香出了卧室,走近后花园。正见得泉胤也走进庭院,两个人不期而遇,都是一阵惊喜,郁金香听见仙婧晨与母亲提亲,还以为泉胤此来是专程带自己走的,于是面色潮红,不敢说话,可心中想亲口询问他的话又太多了,于是抬头低头,含情脉脉,秋波横流,千言万语想说不敢说尽付一笑莞尔。
泉胤摸了摸小胡子,滑稽的胡须让他看上去更像一个无良的小商贩,不过高大的身躯,优美的线条,俊秀的脸庞,依旧让他看上去像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不,他就是一个英雄,一个能够抱得美人归的英雄。郁金香仔细地看着面前的男子,看他的模样,看他的装扮,看不够,永远都看不够!
泉胤已经脱下了外袍,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用水蓝色的笔挺长裤扎好,矫健的腰肢的轮廓被完美地凸显了出来,泉胤一只手按在腰上,温柔地冲郁金香笑着,那微笑是冬日里射进窗户里的第一缕阳光,是沙漠里突然浮现出的一座绿洲,郁金香找到救命稻草了,这个男子是能够拯救她的唯一的救世主!
“你发什么呆啊?”泉胤伸出手,在郁金香头上揉了揉,把郁金香仔细梳好的长发再次搞乱,郁金香低着头撅着嘴,有些恼泉胤还是这样的不正经,泉胤喜欢把她的头发搞乱,这样她就会懊恼地看他,她生气的时候是最美的,她是春天温柔的拂柳,生气的时候那柔顺的长发显得那样的飘逸。
“你就会欺负我……”郁金香小声的嘟囔,那不是抱怨,那是甜蜜的抱怨。
“嘿嘿,我听花大叔说我走了以后,你时常站在我的雕像前面?”
郁金香的头更加低了下去,不敢看泉胤的脸,泉胤说:“有没有这事儿啊?”
“你怎么跑出来了?不用跟伯父还有我爹商谈国家大事吗?”郁金香赶忙岔开话题。
“嗯?哦,他们在说一些治国之道,我听不明白,觉得繁琐,我老爹说我搁那里呆着也没有什么益处,让我出来散散心,顺便找一下我娘。”
“伯母跟我妈聊天呢,两个人亲姊妹也似,有说不完的话呢!”
泉胤乐呵呵地说道:“我娘平时在王府里面除了喂喂孔雀,给若梦浮花浇浇水,也就没有别的事情了。”
“若梦浮花?”
“嗯,那是我们奥兹国特有的鲜花,大朵大朵的好像牡丹,据说若梦浮花是人死后的英灵幻化出来的鲜花,只有鲜血的浇灌才能使它娇艳,不过传说就是传说,我妈在家里也只是用水浇花的,以前有一个姐姐,还跟我讲过若梦浮花的故事呢!”
“若梦浮花的故事,泉胤哥哥,我也想听。”
“嗯,你们女孩子家总是爱听这样的浪漫的故事的。”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公主……”泉胤说话十分轻柔,在郁金香看来如同和风细雨,其实故事真的很老套,但是郁金香听得格外认真,当听到公主和心上人因为相爱不能相守,双双自刎,鲜血染透身下的土地,在两个人的遗骸之上开放出了两朵一大一小的若梦浮花的时候,她真的流下了眼泪,是啊,这世上有的事情有的故事纵使千篇一律在当事人看来却是终生难忘铭刻在记忆中用来敝帚自珍的过去。
两个人坐在大朵的牡丹花下,靠得越来越近,两个人不说话,但并不是没有交流,郁金香抱住膝头,却把脸朝着泉胤,泉胤也是一样的姿势,不过他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男人思考的时候也会让人意乱神迷,小鹿乱撞都已经无法表现出郁金香此时的怦然心动。(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 俟君沫霰(下)
少男少女的爱情总是那么纯洁,一尘不染净洁无瑕,少女不会有以后的“你爱我吗”的疑问,少男轻易也不会让爱自己的人饱受伤害。
“原来你们在这里啊!”西诗华的大嗓门惊扰了两个交织在一起的灵魂,两个人连忙站起身,拍掉身上的泥土,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两个母亲,接着两个父亲也走了进来,四个成年人相视一笑,都明白了两个年轻人的事情。
“泉胤,我们在这里留不了太久,原先估计的一个月太过理想化了,所以我决定,让你们明天就成婚。”泉恒咳嗽了两声,平平淡淡地将几个大人的想法说了出来。郁金香早就明白她们的安排,虽然对婚礼太过仓促有些举足无措以外,就没有了太多的惊讶,可是泉胤就不同了,他瞪大了水汪汪的大眼珠子看着泉恒:“谁,谁要结婚?”
泉恒被天然呆的儿子搞得也是哭笑不得:“当然是你啊,郁金香姑娘还有她的父母都待你不薄,别说你哈奴曼叔叔都这么跟我交待,我和你母妃也看在眼里。人家不分寒暑立在雕像前,你当是为了看我吗?连我的卷发都被雕刻成了和你一样的直发,难道这还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吗?”郁金香面上一红,她这才发现泉恒金黄的卷发和泉胤乌黑的直发有着截然不同的区别,当初郁金香只是照着泉胤的模样天马行空,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错误。
泉胤一双手不知道放到哪里去,结结巴巴地说:“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结婚……”
郁金香突然抬起头,盯着泉胤的脸:“泉胤哥,你从来没想过要娶我吗?”
“妹子,我,我想你误会了。我一直觉得你像我的亲妹子一样,总是照顾我安慰我,我真的没有唐突你的意思啊!”
郁金香听罢,立刻掩面而哭,把手一甩便进了内室。仙婧晨见这么好的一个姑娘被泉胤气走,指着鼻子骂道:“这么好的姑娘哪里配不上你了?!你总是跟你不成器的爹一样,不曾珍惜眼前人,若是人家走了,便又不知廉耻地心疼起来,告诉你。我只认郁金香一个媳妇儿,你不娶她为娘娶她,娶了这姑娘做女儿也好!”
西诗华冷笑道:“姐姐不必如此,想来你家皇孙嫡脉看不上我们这等人家,是我们热脸贴了个冷胸脯了!”说罢转身便走。追自己女儿去了,仙婧晨见西诗华也不高兴。连忙也追了过去:“亲家母你等一下。我儿子一时脑子转不过弯儿来,你等我们开导开导他,咱现在先看看咱家姑娘怎么样了,别让她哭坏了身子。”
玉嶙华看着泉恒,苦笑道:“想必令郎另有心上人,太子殿下。是我们操之过急了,我去筹备一下今天的晚宴,就先失陪了,泉胤你带你父王四处走走。这里虽然比不上大内府邸,总也有几分园林情趣。”说罢一拱手,泉恒欠身还礼,玉嶙华也转身走掉。
泉恒看着低着头好似做错了事的泉胤,两条白虹缭绕,让他看上去比以前成熟了好多,可是在泉恒看来,他跟曾经的那个元宝没什么区别。
“为什么,为什么不想跟她在一起?”
“爸,我没有想好,虽然我也时时想着她,也喜欢跟她在一起,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她,要和她结为夫妻,我以为这种事情离我还很远,我根本没有给她幸福的机会,我们日夜漂泊,聚少离多,她体质虚弱,根本不能为我操心,我怕她,怕她因为我,没有了追求幸福的权力和机会。”
泉恒笑了笑,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说道:“你想得太多了,其实我明白郁金香的想法,你却从来都没有了解过这个女孩。她根本没有想过你会给她幸福,因为你跟她在一起就已经是最大的幸福。这方面我没有资格来指责你,因为我也没有把这件事做好,可我真的不愿意你像你母亲说的那样像我一样丢掉真爱。你应该早就明白,有些事情就是要靠自己争取才能得到的。我对不起你,如果当时让你跟鲤槿一起留下来,说不定也不会出现今天的局面,一切的一切是宿命也好,是孽缘也罢,都不过是我一个人的错误……”泉恒说到后来,已经不是在指教自己的儿子。
泉胤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爸爸,你不要说了,鲤槿的事情谁都不怪,她追求自己的幸福有错吗?你想让儿子变得更强有错吗?浦净大叔跟她生儿育女有错吗?可见一酌一饮自有定数,今天的事是报应也好,是命运也罢,我都不怪别人,更不能怪你,我们都是人,都有爱恨**,不是说她爱我就是对的,爱别人就是错的……”
“既然你明白这个道理,为什么还要执着于不能给郁金香一个安定的生活呢,她嫁给你是在追求幸福,她不希冀你能给她什么,她没有错,当然你不跟她在一起也没有错,因为你还有自己的幸福追求,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不是在争论谁对谁错的问题,而是想弄明白谁该幸福而谁又能幸福的问题。我看得出来你爱她,也看得出来她爱你,既然两个人彼此相爱,又为什么要彼此伤害,听我的吧,儿子,娶了她你绝不会后悔,可是今天我们拍拍屁股走人你绝对会后悔。与其让你日后步我的后尘,我今天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你们在一起,倘或你们今天真的擦肩而过,就真的难以回头了。难道你想和我一样在自责中度过后半生吗?”泉恒越说越激动,说到后来几乎是在吼泉胤,可这发自心底的嘶吼,又何尝不是骂给自己听?
“睡了吗?”
“没有。”
“我能进去吗?”
“别了,这么晚了。”
“没关系的,你把门打开吧。”
“不,我都睡下了。”
“刚才还说没睡……”
郁金香打开门,一双眼睛因为下午的大哭肿的跟一对桃子似的。泉胤看着穿着桃色睡衣的郁金香笑道:“怪不得不敢开门,原来还在房间里流金豆子!”
“你还来干什么啊。你不是说不娶我吗?!”郁金香手一甩,又跑回屋子里,钻进被子里面大哭。
泉胤有些慌乱,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说道:“我是来向你求婚的。”
郁金香从被子里把头探出来,又缩了回去:“胡说,你当着爸爸妈妈的面都说了,你不想娶我!”
“哈呀,小姑娘家还真是记仇啊,那时候我是开玩笑的。谁知道你跑得那么快,害得我被两个爸爸两个妈妈抢白了一通,我老爹还把我拉到别处臭骂一顿,你以后跟他们告状说我欺负你,可是一说一个准啊!”
“哼。是谁让你跑过来跟我说这些风凉话的,再胡说八道我轰你走!”
泉胤走进郁金香的闺房。这是他第一次走进这个房间。屋子不大,墙壁上都挂着她自己的丹青,窗户下面是一个小桌子,上面放着笔架砚台,另有妆奁放在桌子对面的留着坐的小床上,床上还放个小桌。上面置了香炉,把屋子熏香。郁金香躺在床上,一双绣鞋踢在床下,床帏都是紫金缎子。看上去温暖舒适。
“妹子,你是真不愿嫁给我?!”
“哼,谁稀罕嫁给你啊,您是帝国的大将军,苍龙之国的大元帅,有数不尽的姑娘小姐让你戏弄玩乐,我们这样家的姑娘,犯不着跟人家抢一个阔少爷,也不称称自己几斤几两……”
“这么说,你决计不嫁给我了,哎,可惜,我泉胤没有福气,妹子,我走了,以后你再也见不到我了。”泉胤佯装要走。
“等一下,”郁金香鞋也没穿,就跳下床。
泉胤回过头,心里早就偷着乐了半天:“妹子,你看我最后一眼吧,我跟父王今晚就走。”
“你真的要走?”
“这还有假,咱俩成不了亲,我们一家三口赖在你家总不是个事情……”
“我也是骗你的,我怎么会不愿意嫁给你,我,我也是开玩笑!”
泉胤笑道:“哈哈,咱两个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今天开始两不相欠,怎么,你真要嫁给我了?”
郁金香憨憨地说道:“只是你以后不许欺负我!”
泉胤向郁金香走了过去,将她拦腰抱起放在床上:“光着脚多冷啊,你放心吧,以后我心疼你也来不及呢!”
郁金香撅着嘴,佯怒道:“你就会说风凉话,我要你明天在爸爸妈妈眼前赔礼,再正式向我们家提亲,媒人彩礼一样都不能少!”
“哈哈,我的儿,我的心肝,彩礼你婆婆不曾备得,媒人倒是现成的,你这个不靠谱的娘亲自保的媒,嫁给我儿子绝对错不了,择日不如撞日,你们俩今晚便成了亲吧!”仙婧晨地声音从屋顶传了过来,疏忽风声大作,闺房的门被风吹的关得严严实实,郁金香去推门,却发现闺房已经被人从外边锁了,回头看泉胤时,却是若无其事地坐在床边,这才明白过来前因后果。
“好啊,你们这些人合起伙来骗我,我恨你们这些人!”郁金香坐在小床上,把妆奁收拾好,又放回小桌上,接着用小铲拨弄香炉,只是赌气不说话,泉胤笑着从大床这里走了过去,挨着郁金香坐下了,郁金香也不反抗,但也不亲近过来,两个人血气方刚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两个人年纪尚小,异性眼前都有着莫名的羞涩。
两个人的呼吸粗重了起来,郁金香感觉到自己的脸上越来越发烫,前面的香炉氤氲着熏香气息,身后的男子散发着沉重的满地金香水的味道,两种味道相互交织,结合到了一起,形成了一种玄妙,令人沉醉于其中的,与其说味道,不如说是感觉。郁金香慢慢没了拨动香炉的兴致,她慢慢回过头,却发现身后的男子一直在看着自己。
“你会一直爱我吗,生老病死,海枯石烂?”
泉胤微笑着握紧她放在床沿上的手,说道:“我还要问你,你愿意一直和我在一起,无论我贫穷富有。快乐忧愁,你都愿意全心全意地守护,我们的爱情吗?”
郁金香羞涩地点了点头,说道:“我愿意。”
泉胤诚恳而又急切:“我可能不会是一个好丈夫,但我绝对会做到我能做到的最好,我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受一点伤害,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妻子,我生命中与父母同等重要的人,你是我的神明。假设圣贤让我抛弃你,我也不会听从,没有人能够拆散我们,地老天荒也好,海枯石烂也罢。在浪漫的誓言也只是口说无凭,但请你相信我。做我的妻子。你绝对不会后悔的!”
郁金香赌气道:“谁又让你赌咒发誓了,既然你说你爱我,那么为什么下午公公说让你娶我,你那么不情愿!”
泉胤摸了摸后脑勺,笑道:“我总觉得我们还是个孩子,现在让我娶你当媳妇还是太早了。”
“那你说什么时候娶我合适?!”
“嗯。最好我们都七老八十了,两个人再也没有力气做年轻的时候想做的事情,两个人坐在一起,看天色将晚……”
“胡说八道。那个时候我们成亲都成什么了,我们变得那么老,还怎么生孩子?”郁金香话说出口便后悔了,这样的话不是端庄的女孩该说出来的。
泉胤笑着搂住她,说道:“怎么,你想跟我生孩子?”
“哼,你总是怄我生气,让我着急!”
泉胤嘻嘻笑道:“谁让你生气的时候恁的美丽,让我目眩神迷?”
郁金香转过身,把脸正对着泉胤的脸,皱着眉头郑重其事:“泉胤哥,过了今晚我们就是夫妻了,倘或有一天我真的老了,你还会爱我吗?”
泉胤不假思索的说道:“爱,怎么会不爱,我的郁金香是天底下最美的美人,哪怕她人老珠黄,也比那些待字闺中的黄毛丫头漂亮一千倍一万倍!”
郁金香责怪似的瞪了泉胤一眼,却又抿着嘴笑了,面对这样的夫婿她很满意,满意地无可挑剔。她依偎在泉胤怀里,若有所思:“泉胤哥,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老婆了,不管以后你对我可好,我就只爱你一个,再不会变的,倘或有一天你变心了,我就一刀捅死我自己,让你傻丫头看错了人,跟错了人,到时候我就死在你面前,让你后悔一辈子!”
泉胤把脸贴在郁金香的额头上,微笑着说:“你啊你,总是爱说这样的话吓唬我,我又怎么会爱旁人呢,这个世上就你一个女子觉得你家丈夫是个宝贝疙瘩,其他人见我臭小子毛手毛脚,避之唯恐不及呢!”
郁金香突然坐起身,目不转睛盯着泉胤:“你是不是还有别的女人,是了,苍龙之国的女王,千叶衍,以前你跟她眉来眼去的,是不是你跟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说到后来,眼泪居然在眼眶打起了转。
泉胤“哎呦”一声,急忙解释道:“这你可是冤枉我了,千叶衍那个泼辣女人,我是见了就愁,我怎么会喜欢上那种女人,当初北海若说苍龙之国的第一任首相最好先娶了女王,以后以亲王的名义执政,任期满了之后,再将执政让贤给旁人,安心做亲王便好,我一听这么说,立刻说什么也不当首相,现在我哈奴曼叔叔做了首相,娶了千叶衍为妻,人家表面上看上去也算恩爱,她又怎么能跟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郁金香点了点头,看着泉胤一副敢于对天发誓的表情,终于破涕为笑,又安心地倒在泉胤的怀里,说道:“你说什么我都信,既然你这么说,我信你绝对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
泉胤笑着说:“好了,**一刻值千金,怎么,夫人,咱两个现在就寝?”
郁金香嗔道:“你总有俏皮话可说!”一面说一面站起身,将泉胤外袍除下,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褪下衣服,一起躺到了柔软舒适的床上。
这一夜,闺房变成了新房……
苍龙之国边疆告急,奥兹帝国在原北方特拓瑟王国与苍龙之国交界处集结大军五十万,意图侵犯宗教圣城圣弗朗西斯,哈奴曼令人来到黑水城,请泉恒跟泉胤入京商议,父子俩告别了妻子,马上就要离开黑水城。
郁金香已经将长发盘起,安静地把泉胤衣裳上面多出的线头挣下来,虽然心中充满了不舍,可是嘴上没有说一句话。仙婧晨留在黑水城,保护着玉嶙华一家,还有玉嶙华由于要去官府办公,所以泉胤命令自己的亲传弟子小黑子时刻守在玉嶙华的身边,寸步不离。仙婧晨站在郁金香身后,看着自己的儿子在别的女人眼前温存,心里面的感觉是无可名状的。
泉恒又咳嗽了几声:“好了,我们该走了!”跟玉嶙华夫妻又寒暄了几句,泉胤微笑着擦干眼泪:“我还会回来的!”说罢,父子俩划破虚空,不见了踪影。
仙婧晨揽住郁金香,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就该没有语言,只用眼神凭吊。
当郁金香再次绽放的时候,少年归来可好?
当黑水泉再次冰封的时候,暖炉共围可愿?(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鼎(上)
奥兹帝国首都翡翠城,即位之后身心疲惫的泉枫没有海岚享受坐拥天下的至高无上的兴趣,反而正一本正经地听群臣们的奏报。所有的大臣都在阿谀奉承,但是他绝对不会怀疑他们对自己的忠心,这些家伙在曾经自己还只是帝国教皇的时候都背着别人来到教堂向自己或者其他神职人员忏悔,他们的把柄已经牢牢地掌握在了帝泉枫的手中!
千篇一律的话语没有人会不厌其烦地听下去,可是泉枫由着他们高声朗读自以为出类拔萃的颂歌,而这个时候,帝国皇宫的大门外,也已经聚集起了无数的臣民。
“万岁万岁万岁……”无数的万岁是发自百姓心里,没有人聚集起这帮人,也没有人为他们的热泪盈眶买单,但是对他们来说伟大的泉枫大人继任了国家元首的职位之后,一个人类世界神的代言人必定会引领他们走向幸福,走向永生!
帝泉枫睁开半眯着的眼睛,向身后的长庚问道:“外边是什么情况?”长庚的感知能力在成为智慧宝树王王储之后更上一层楼,他很快明白了皇宫之外的喧闹是来自于帝泉枫那些绝对忠诚的拥护者,而所谓的拥护者,即是翡翠城的全体人民。
这一天下午,翡翠城30万军民还又无法数计的外乡人聚集在翡翠城大教堂背后的广场上举行了新帝继位大典。人群和旗帜、彩绸、鲜花、灯饰,汇成了喜庆的锦秀海洋。丞相和御史提前将这所千年古刹装点一新,此时此刻大地欢声雷动!帝泉枫坐在纯金打造的全新的轮椅之上,沿着原先的古砖梯道(何骆已经把梯道铲平用最昂贵的汉白玉把梯道改成了角度极为平缓的滑梯,方便泉枫行走),鲤槿最先登上了塔楼。为马上就要抵达的帝泉枫拂拭,塔下的六芒星而今就算在下午也能够熠熠生辉。太乐令命人在塔楼上装好了扩音器,方便泉枫讲话,他本人将亲自率领皇家乐团,为新任皇帝演奏《天下一统》,作为大圣宝树王,帝国而今唯一能够与皇帝平起平坐的星河,穿着那身黑色的长袍,面色平静的站在塔楼之上,他应该还能够想起。这里就是他心目中最为慈爱的父皇殒命的地方。靴声橐橐,身后的人忙碌着,没有理会帝国同样新进的咒术的巅峰。举国上下,没有人比帝泉枫更为尊贵!
帝泉枫按了轮椅把手上的机括,机械轮椅通过变化将帝泉枫扶了起来。泉枫整个身子靠在轮椅上“站”了起来,蓝灰色的眼睛俯瞰脚下。成千上万的臣民激动地留下了眼泪:教皇大人站起来了。他在看着我们啊!扶老携幼的百姓,见到他们新的君主是那么的感动,已经走向衰落的奥兹皇朝需要这样一个能够聚集人心的君王啊!很多妇女痛哭流涕,他们的丈夫揉着眼睛,因为平庸的他们是第一次看到了伟大的圣贤派遣下来的神的代言人,而这么伟大的人将要成为管理他们的精神世界。还有日常生活!啊,在这些眼中,此刻高高在上的帝泉枫是神明、是信仰、是忘掉自己都不能失去的万众的灵魂、是生养了整个帝国的母亲!
帝泉枫其实很不喜欢这样的烦扰,毕竟从黑暗走向光明虽然只有一步之遥。可是这一步所付出的代价绝对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平日里泉枫在黑暗的塔楼里品尝憎恶和嫉妒所带给他力量,可是现在,连塔楼都沐浴在了阳光下!可是泉枫笑了,得意地笑了,即使自己是那么的厌恶自己现在的身份和眼前的这些已经没有了自己的灵魂两足生物,但是只要是从泉恒手里抢过来的,他都欣然接受!
泉枫抬起了手,人潮似乎又开始翻涌了起来,声浪一浪高过一浪,负责守护帝泉枫的皇室卫兵已经被这样的浪潮淹没,在这样的场面中任何人作为一个个体都不在被注意,当然了,除了帝泉枫。
太乐令一路小跑走到泉枫跟前:“陛下,我们现在要鸣放礼炮,在此之前,您有什么话要跟您忠诚的臣民们说吗?一小句也好,您看,这些百姓等你发言已经要哭了!”
帝泉枫威风凛凛,改变形状的轮椅在没有人推动的情况下自行前进,站在塔楼下面抬头仰望的百姓,终于看清了那传说中的容貌。
泉枫冷冷地扫视站在他们脚下无比虔诚的人民,被他看过一眼的人都闭上了嘴,安静得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刚才还乱成一锅粥的翡翠城,居然一下子针落可闻了。
帝泉枫很满意现在的场景,他突然想起来自己曾经在冰冷黑暗的梦里见到的无数次的场景,可是没有一次,没有一次能够达到今日壮观的场景。
“奥兹帝国,第二十九任国家元首,我在此继位。”泉枫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即使有扬声器站在后面的人也有些听不清楚,可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所有的人居然热情而又激动地欢呼了起来,这是发自心底的,无需弄虚作假,无需装模作样。奥兹帝国千年的历史中,除了奥兹大王一统奥兹大陆,以旷世之功获取人民高度赞赏以外,帝泉枫是最受百姓欢迎的君主,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极为滑稽的事情。
十四门礼炮安放在广场之外,太乐令一声令下,十四名身着红袍的士兵立刻一起点放礼炮。礼炮一共鸣放了二十九响,二十九响之后,是再一次淹没一切的声浪,下午的登基仪式因此进入了**。
傍晚,人群和旗帜、彩绸、鲜花、灯饰,汇成了喜庆的锦秀海洋。帝泉枫离开塔楼,回到皇宫之后,群众们没有立刻散去,他们纷纷游行,奔走相告,相互祝福,这是一个没有人强制但也没有人抗议的行动。一批批百姓组成大小不等的队伍,无不迫切希望走到皇宫正门前,期望能够看到衷心敬爱的帝泉枫大人。天很快黑了下来。用过晚膳之后的泉枫心情格外不错,他让鲤槿和长庚陪护,走出寝宫,慢慢地走向了皇宫城门楼上,借此俯瞰翡翠城的夜景。
正在皇宫门外的百姓看到泉枫之后,血液都沸腾了,他们纷纷跪了下来,膜拜者他们心目中的神明,泉枫有些哭笑不得,突然间他觉得他快要喜欢上这些笨得要死的臣民了。索性他没有想过自己将是这些“笨得要死”的百姓的统治者。
翌日清晨,帝泉枫比任何大臣来到正宫大殿还要早,何骆和一班大臣来到正殿的时候,泉枫正倚在把手上闭目养神。这位大人,究竟是在这里坐了一夜。还是真的来的那么早呢?
一般王公大臣都排列站好,文官阵营里少了两个人。长史仙尹大人突发癔症。今日被人发现死于家中,泉枫令人厚葬,赠其谥号“文正”,而另一位,枢密院使王政顾问大圣宝树王星河大人也不见了踪影,至于他的下落。就没人知道了。
大臣们逐一将自己要参奏的事情禀告,泉枫一一予以指示,而这个时候,站在泉枫侧面的长庚突然站到场下。朗声道:“陛下,臣有事禀告!”
“爱卿既然有本,可以奏上!”
长庚从怀里取出一个奏折,递给鲤槿,鲤槿接过,呈给泉枫。
长庚继续说道:“陛下,臣听闻东方苍龙之国,北方特拓瑟王国,牝鸡司晨,女人掌政,不但误国误民,还有不臣之心,北部所纳岁币,不足往年三分之一,东部根本就没有献上供奉。臣以为,当年奥兹大王分封天下,本来是为了奖赏那些有功之臣,而这些功臣的子嗣都是一些纨绔子弟,根本没有继承先祖的遗志,不但没有因为奥兹帝国的分封而感恩戴德,反而时常忌惮我奥兹国的兵力,常常趁我国内大事,在边境派兵驻防。现在功臣子嗣渐稀,东北两国甚至已经没有男丁,这样下去,奥兹国天下共主的地位可能会有所旁落,所以微臣建议,立刻将东北两国的祭器收回,使东北两国重新回到奥兹帝国的庇护之下!”
泉枫翻看了一下奏章,点了点头,说道:“众爱卿有什么看法?”
御史大夫月明河率先反对:“据臣所知,东北两国今年因为收成不好,且刚刚摆脱战争的困扰,所以没有将岁币及时缴纳,而功臣子嗣虽然逐渐稀少,但并不是没有,淑芍氏幼子弱小,她垂帘听政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奥兹国一下子两处动兵,肯定吃不消,而且也会让天下诸侯齿冷。微臣觉得,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淑芍氏和哈奴曼今年给这些京官的“岁币”可是一点都没少,对于月明河来说保住北方就是保住了自己的外快,所以连同东部苍龙之国在内,东北两国都受了这位大贪官的好处。可是月明河错了,错的离谱,他早就该想到,长庚的提议其实就是帝泉枫的授意!
见风使舵的何骆早就弄明白了里面的门道,急忙站出来表明自己的立场:“月明河大人有些见识短浅了,而今四大诸侯国俱有不臣之心,如果我奥兹国能够将两大版图收归国有,奥兹国的实力必定会空前强大,再者,‘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这样的政策使我们中央对地方的控制极为有限,我们奥兹帝国就是应该掌握所有的附庸才行。而且我们不是一定要动兵,如果能和平的让对方交出祭器,我们就没有必要大动干戈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觉得东北两大诸侯国应该明白这个道理的!”
月明河听自己的老搭档这么说,心里立刻明白今日如果保北伯侯可能连自己也保不住,于是急忙改了口风:“丞相大人所言极是,方才下官鼠目寸光,没有想到这一点,陛下,微臣也赞成回收东北两国祭器!”
帝泉枫面色疾苦,一脸郑重的说道:“哎,朕也不想这个样子,可是朕昨晚收到神谕,圣贤说奥兹大陆合该统一,随后整个奥兹大陆将由我这个废人管理,今日诸位爱卿全都认为应该收复东北,可能就是天意吧!”
钦天监禀告:“臣昨夜因为陛下登基也是高兴得夜不能寐,微臣夜观天象,发现东北两地主星暗淡。光辉尽归我奥兹帝国,看来奥兹大陆统一是众望所归,民心所向啊。”
大将军天麟走出武将队列:“东北两国畏惧我天朝实力还则罢了,若是有一点不从,微臣愿领大军武力夺取版图,为我们的国家,为陛下,付出自己的绵薄之力!”
泉枫欣慰的说道:“先帝留下诸位肱骨大臣,可谓英明神武,我们君臣英雄所见略同。那么我也不必隐瞒了,其实今早王政顾问星河大人已经向我说明了收复东北的必要性,所以我让他即刻前往北部特拓瑟王国,收回祭器,看来马上就要有消息了!”
月明河听到帝泉枫这么说。立刻惊出一头冷汗,看来自己刚才要是坚持原先的看法。估计是脑袋搬家了!伴君如伴虎。由此可见一斑。
蓝色的光圈旋转,雷鸣电掣之间,一位黑袍大将突然在人群之中,冷气与寒风刺进了所有人的骨骼。
帝泉枫看到星河手中的东西立刻喜出望外,惊呼道:“星河爱卿,成功了?”
星河沉默的点了点头。隔了一会儿才开口:“北部特拓瑟王国国主风灵木及其母亲听从安排,交出祭器,拆毁宗庙,已经随我回归翡翠城。现在殿外等候。”
泉枫笑道:“快请,朕要亲自安抚他们母子!”
星河冷哼一声,没有搭理泉枫,一挥长袖,便又不见了踪影。
泉枫一脸尴尬,又不好发作,索性太乐令博如机灵,立刻走出殿外,将淑芍氏母子带了进来。
泉枫安抚了他们母子几句,在翡翠城给赐了宅邸,淑芍氏封诰命夫人,风灵木为安乐侯,赏免死金牌,赠美女二十,令二人永世安乐,得享太平。少时君臣庆贺一番,泉枫命人将特拓瑟王国分成三十个城池,每四座有一个都督管辖,北部特拓瑟王国全境归入奥兹国,原特拓瑟王国全境另设大都督一名,由枢密使星河兼任,这也是泉枫收买人心,想要笼络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早朝已罢,群臣退避,鲤槿长庚站在泉枫身后。
长庚说道:“这个星河也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大人,我觉得您还是趁早把他结果了!”
“哼,人家傲慢有他的资本,眼下整个奥兹大陆还有人能敌得过他吗?”泉枫冷冷地说道。
鲤槿笑道:“索性此人还是听从大人安排的,特拓瑟全国由他一人轻松摆平,倒是给了大人好大的人情!”
泉枫说道:“他以长者自居,为我这个弟弟也算鞍前马后了,好了,不说他了,眼下我们的心腹大患,其实还是东部苍龙之国和那个孽障!”
“长庚”笑道:“大人不必发愁,我们可以以宗主国的身份,让西南两国一并发兵,同我们一起剿灭东部,这样不但削弱了其他两国实力,还可将心腹大患除去,泉恒、海岚鹬蚌相争,我们坐享其成!”
泉枫看着“长庚”终于展露出笑容:“牧神九思啊,从你来到我身边冒充长庚以来,你终于说出一句人话了,鲤槿,长庚那边究竟怎么样了?”
鲤槿恭恭敬敬答道:“长庚与牧神九思互换身份之后,已经将贪狼部落彻底收归自己的掌握,据他传过来的书信说道,他现在正在努力说服长老会,如果照牧神大人刚才的说法做的话,他可以借此机会将九凤调到中央来,那么西部就全都归于长庚的管辖了!”
牧神九思笑道:“大人果然聪明,让我跟长庚互换身份,我在中央通过操控‘狻猊伽措’掌握各国一举一动,而长庚就可以把西部统一起来,归大人统管,大人此举一举双雕,让人钦佩啊!”
“这也是当年的权宜之计,一旦我在翡翠城起义失败,我就可以撤到泰歌,期待东山再起,只是我也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轻松地做了中央之国国主!长庚这孩子心狠手辣,能够亲手杀死自己的哥哥,也不是池中之物,等到东南两地战乱平息,我一定要连他一起斩草除根。”
直到太阳已经升到半空,湿热的空气让蝉声四起,长庚才真正意义的起床,姬妾将咖啡色的长袍披在他**的身体上,婢女将长裤送了进来,年轻的酋长在别人的帮助下穿好自己的衣服,慢慢走出帐篷,他抬起头,手搭凉棚看了一眼今日的太阳,故作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啊,故乡的温暖气息是那么舒适!(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 鼎(下)
翌日清晨,帝泉枫比任何大臣来到正宫大殿还要早,何骆和一班大臣来到正殿的时候,泉枫正倚在把手上闭目养神。这位大人,究竟是在这里坐了一夜,还是真的来的那么早呢?
一般王公大臣都排列站好,文官阵营里少了两个人,长史仙尹大人突发癔症,今日被人发现死于家中,泉枫令人厚葬,赠其谥号“文正”,而另一位,枢密院使王政顾问大圣宝树王星河大人也不见了踪影,至于他的下落,就没人知道了。
大臣们逐一将自己要参奏的事情禀告,泉枫一一予以指示,而这个时候,站在泉枫侧面的长庚突然站到场下,朗声道:“陛下,臣有事禀告!”
“爱卿既然有本,可以奏上!”
长庚从怀里取出一个奏折,递给鲤槿,鲤槿接过,呈给泉枫。
长庚继续说道:“陛下,臣听闻东方苍龙之国,北方特拓瑟王国,牝鸡司晨,女人掌政,不但误国误民,还有不臣之心,北部所纳岁币,不足往年三分之一,东部根本就没有献上供奉。臣以为,当年奥兹大王分封天下,本来是为了奖赏那些有功之臣,而这些功臣的子嗣都是一些纨绔子弟,根本没有继承先祖的遗志,不但没有因为奥兹帝国的分封而感恩戴德,反而时常忌惮我奥兹国的兵力,常常趁我国内大事,在边境派兵驻防。现在功臣子嗣渐稀,东北两国甚至已经没有男丁,这样下去,奥兹国天下共主的地位可能会有所旁落,所以微臣建议,立刻将东北两国的祭器收回。使东北两国重新回到奥兹帝国的庇护之下!”
泉枫翻看了一下奏章,点了点头,说道:“众爱卿有什么看法?”
御史大夫月明河率先反对:“据臣所知,东北两国今年因为收成不好,且刚刚摆脱战争的困扰,所以没有将岁币及时缴纳,而功臣子嗣虽然逐渐稀少,但并不是没有,淑芍氏幼子弱小,她垂帘听政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奥兹国一下子两处动兵,肯定吃不消,而且也会让天下诸侯齿冷。微臣觉得,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淑芍氏和哈奴曼今年给这些京官的“岁币”可是一点都没少,对于月明河来说保住北方就是保住了自己的外快。所以连同东部苍龙之国在内,东北两国都受了这位大贪官的好处。可是月明河错了。错的离谱。他早就该想到,长庚的提议其实就是帝泉枫的授意!
见风使舵的何骆早就弄明白了里面的门道,急忙站出来表明自己的立场:“月明河大人有些见识短浅了,而今四大诸侯国俱有不臣之心,如果我奥兹国能够将两大版图收归国有,奥兹国的实力必定会空前强大。再者,‘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这样的政策使我们中央对地方的控制极为有限,我们奥兹帝国就是应该掌握所有的附庸才行。而且我们不是一定要动兵。如果能和平的让对方交出祭器,我们就没有必要大动干戈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觉得东北两大诸侯国应该明白这个道理的!”
月明河听自己的老搭档这么说,心里立刻明白今日如果保北伯侯可能连自己也保不住,于是急忙改了口风:“丞相大人所言极是,方才下官鼠目寸光,没有想到这一点,陛下,微臣也赞成回收东北两国祭器!”
帝泉枫面色疾苦,一脸郑重的说道:“哎,朕也不想这个样子,可是朕昨晚收到神谕,圣贤说奥兹大陆合该统一,随后整个奥兹大陆将由我这个废人管理,今日诸位爱卿全都认为应该收复东北,可能就是天意吧!”
钦天监禀告:“臣昨夜因为陛下登基也是高兴得夜不能寐,微臣夜观天象,发现东北两地主星暗淡,光辉尽归我奥兹帝国,看来奥兹大陆统一是众望所归,民心所向啊。”
大将军天麟走出武将队列:“东北两国畏惧我天朝实力还则罢了,若是有一点不从,微臣愿领大军武力夺取版图,为我们的国家,为陛下,付出自己的绵薄之力!”
泉枫欣慰的说道:“先帝留下诸位肱骨大臣,可谓英明神武,我们君臣英雄所见略同,那么我也不必隐瞒了,其实今早王政顾问星河大人已经向我说明了收复东北的必要性,所以我让他即刻前往北部特拓瑟王国,收回祭器,看来马上就要有消息了!”
月明河听到帝泉枫这么说,立刻惊出一头冷汗,看来自己刚才要是坚持原先的看法,估计是脑袋搬家了!伴君如伴虎,由此可见一斑。
蓝色的光圈旋转,雷鸣电掣之间,一位黑袍大将突然在人群之中,冷气与寒风刺进了所有人的骨骼。
帝泉枫看到星河手中的东西立刻喜出望外,惊呼道:“星河爱卿,成功了?”
星河沉默的点了点头,隔了一会儿才开口:“北部特拓瑟王国国主风灵木及其母亲听从安排,交出祭器,拆毁宗庙,已经随我回归翡翠城,现在殿外等候。”
泉枫笑道:“快请,朕要亲自安抚他们母子!”
星河冷哼一声,没有搭理泉枫,一挥长袖,便又不见了踪影。
泉枫一脸尴尬,又不好发作,索性太乐令博如机灵,立刻走出殿外,将淑芍氏母子带了进来。
泉枫安抚了他们母子几句,在翡翠城给赐了宅邸,淑芍氏封诰命夫人,风灵木为安乐侯,赏免死金牌,赠美女二十,令二人永世安乐,得享太平。少时君臣庆贺一番,泉枫命人将特拓瑟王国分成三十个城池,每四座有一个都督管辖,北部特拓瑟王国全境归入奥兹国,原特拓瑟王国全境另设大都督一名,由枢密使星河兼任,这也是泉枫收买人心,想要笼络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早朝已罢。群臣退避,鲤槿长庚站在泉枫身后。
长庚说道:“这个星河也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大人,我觉得您还是趁早把他结果了!”
“哼,人家傲慢有他的资本,眼下整个奥兹大陆还有人能敌得过他吗?”泉枫冷冷地说道。
鲤槿笑道:“索性此人还是听从大人安排的,特拓瑟全国由他一人轻松摆平,倒是给了大人好大的人情!”
泉枫说道:“他以长者自居,为我这个弟弟也算鞍前马后了,好了。不说他了,眼下我们的心腹大患,其实还是东部苍龙之国和那个孽障!”
“长庚”笑道:“大人不必发愁,我们可以以宗主国的身份,让西南两国一并发兵。同我们一起剿灭东部,这样不但削弱了其他两国实力。还可将心腹大患除去。泉恒、海岚鹬蚌相争,我们坐享其成!”
泉枫看着“长庚”终于展露出笑容:“牧神九思啊,从你来到我身边冒充长庚以来,你终于说出一句人话了,鲤槿,长庚那边究竟怎么样了?”
鲤槿恭恭敬敬答道:“长庚与牧神九思互换身份之后。已经将贪狼部落彻底收归自己的掌握,据他传过来的书信说道,他现在正在努力说服长老会,如果照牧神大人刚才的说法做的话。他可以借此机会将九凤调到中央来,那么西部就全都归于长庚的管辖了!”
牧神九思笑道:“大人果然聪明,让我跟长庚互换身份,我在中央通过操控‘狻猊伽措’掌握各国一举一动,而长庚就可以把西部统一起来,归大人统管,大人此举一举双雕,让人钦佩啊!”
“这也是当年的权宜之计,一旦我在翡翠城起义失败,我就可以撤到泰歌,期待东山再起,只是我也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轻松地做了中央之国国主!长庚这孩子心狠手辣,能够亲手杀死自己的哥哥,也不是池中之物,等到东南两地战乱平息,我一定要连他一起斩草除根。”
直到太阳已经升到半空,湿热的空气让蝉声四起,长庚才真正意义的起床,姬妾将咖啡色的长袍披在他**的身体上,婢女将长裤送了进来,年轻的酋长在别人的帮助下穿好自己的衣服,慢慢走出帐篷,他抬起头,手搭凉棚看了一眼今日的太阳,故作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啊,故乡的温暖气息是那么舒适!
其实很少有人能够适应泰歌王国西南部的湿热天气,不同于东部苍龙之国满上遍野的温带硬叶林景观,此地多是雨林一类的植被,数不胜数的蛇虫鼠蚁,让很多来自异国他乡的人感到不适,牧神九思和狻猊伽措住在沧溟部落的时候不得不自己搭起吊脚楼,并且用虎豹守门防止蛇虫一类,可是土生土长的泰歌王国的人,都愿意和大地亲近,在收成不好的年份,会有很多男性部族成员尝试与大地交合,而作为大地孕育出的子民,他们始终认为他们自己与湿热气候下生长出来的一切生物是兄弟姐妹,传说中九凤部落的祖先就是跟一条雌蛇孕育出了后代,并且开枝散叶。泰歌王国的臣民拜火、拜水、拜土地,崇拜一切赐予他们繁衍生息的自然,即使受到奥兹国的迫害,被贬为异教徒,这些一向逆来顺受的人也坚决不会信仰崇拜一个不着痕迹的人!
这就是泰歌王国所有百姓的性格,比任何人都更为骄傲,即使经济文化是所有国家中最为落后的,可是他们的人格一直是最为独立的,谁都没有可能让这些火热的蛇王阿皮范的子孙去作谁的顺民!
长庚骑上避水金睛兽,率领一众随从离开了自己的部落,前往邻近的沧溟部落,今天马上要进行的部落酋长会议要在轮值主席沧溟部落酋长奥斯力的帐篷中举行,泰歌王国空有一个“王”字,却根本就没有实行“寡头制”,部落酋长组成的评议会,是这个邦联国家对外进行外交事宜的主要决策者,而每三年一次担任轮值主席的人,将扮演一个外交上的“王”的角色,平时奥兹国本着“不干涉他国内政”的想法没有强制干涉西部,西部的这些土著也没有其他三国的那种奴性,所以只要西部不发生叛乱,拥护奥兹国天下共主的地位,每年定期缴纳“岁币”。奥兹国简直就是懒得管西部的事情!至于各个部落如何派定各个部落交纳“岁币”的数额,与奥兹国出征协同作战的是哪个酋长,奥兹国一概不曾过问。
今天长庚要参加的评议会,正是要商议这次协同作战由那个部落的酋长带领。
长庚走进帐篷的时候,蒲团上已经坐好了十多位酋长,坐在正中的一名留着山羊胡的中年汉子一脸怒气的瞪着刚刚走进帐篷的长庚,目送着他坐到了自己的右边下首。
“咳咳,贪狼部落酋长长庚既然已经到了,我们也终于可以开会了,长庚贤侄。不知道部落里面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将你牵绊着了,现在才过来?!”奥斯力说话阴阳怪气,是怨长庚不曾将自己看在眼里。
“我部落一切安好,只是沧溟部落地处偏僻。我从奥兹国回来之后就很少往这里走,于是忘记路程远近。索性不曾迷路啊!”长庚语气傲慢。这时候也不必给奥斯力好脸色看。
“你……”奥斯力怒气正盛,此时更是怒不可遏,脸色红一块紫一块,眼睛更是瞪得像铜铃那么大小,眼看就要发难。还好这时候九凤部落酋长九凤六世过来解围,说道:“好了好了。我们已经等了这么久了,就不要再相互扯皮了,还是马上议定这次的岁币和出征的事情吧!”九凤的模样英武非凡,身穿红色战甲。牛皮扎腰,看上去是威风凛凛,只可惜错生了女儿身,否则不知道会迷倒多少女孩儿!九凤做了酋长之后就没有选择夫婿的权力,所以至今都是单身,这不是说没有人想跟她和亲,只是这位不让须眉的酋长大人实在不愿向那些阳奉阴违卑躬屈膝的男儿假以辞色,甚至连一个温柔的眼神都不愿轻易赠与呢!牧神九思一直通过【心路横转】能够把自己听到的消息传达给长庚,长庚在得悉奥兹帝国国主命令之后,在昨天傍晚命人将帝泉枫的意思传达给了奥斯力,奥斯力急忙击响【雷鸣鼓】,此鼓是九凤部落初代九凤留下的宝物,一经敲响整个泰歌王国的人都会听到,各部落酋长在听到【雷鸣鼓】之后全都向这边赶来,有些离沧溟部落较远的部落早就将自己的心腹代言人派遣到沧溟部落驻扎,所以直到今天早晨,泰歌王国十七个部落的代表除长庚以外全部到齐,长庚的贪狼部落离沧溟最近,而他来得也是最晚,不由得别人不生气!
奥斯力收敛起怒容,率先发话:“上次岁币由我们沧溟部落和白礼部落缴纳,按照规矩这两个部落这次不需要上缴,其他部落,看一下自己手头是否宽裕吧!”
长庚接口道:“不用说了,这次贡品由我们贪狼部落全部缴纳,不过派兵协同作战的事情,我们就不用参加了吧!”
九凤笑道:“这是自然,如果你们真的缴纳所有岁币,就没有理由再派遣士兵了,我想大家也没有疑议吧?!”九凤语气之中透出一股威严,让人信服,加上九凤本来就是大部落,实力是在部落评议会中掷地有声的最大资本,所以此话一出,其他人纷纷附和,连奥斯力也没有提出什么异议。
长庚说道:“既然岁币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协助奥兹国平叛的事情,还需要你们商量啊!”
奥斯力冷哼一声:“既然如此,我们还是按以前的规矩,每个部落出自己的三分之一的士兵,由一名主将带领,一起归属于某个部落的大帅,随后由大帅带领,前往奥兹帝国!”
长庚追问道:“那这名大帅是谁呢?”
奥斯力斜睨着长庚,笑道:“长庚大人是新的天可汗的红人,又是宝树王,由你领队再好不过!”
“笑话,我刚从奥兹国回来,部落里面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我解决,我一走,烂摊子谁收拾?”长庚根本就没把这帮老顽固放在眼里,此时的语气可以说是极尽轻蔑。
白礼部落的老酋长葛苏萨斯说道:“确实不该再让长庚出战了,又捐钱又出兵泰歌国几百年没这个说法。如果大家都不想出战,小老儿只好硬着头皮统摄大军了!”葛苏萨斯今年八十多岁,箭髯花白,垂垂老矣。
枪貘部落代表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道:“不行,老酋长年纪大了,本该安享晚年,怎么能再上战场,我绝不能拿我的部落的兄弟们和老酋长的生命开玩笑!”
葛苏萨斯叹了一口气,其实他也只不过是说说而已,年老力衰的他比谁都明白英雄迟暮的无奈与颓唐。
奥斯力阴阳怪气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到底选出一个人来嘛!”
长庚冷笑道:“其实奥斯力大人作为轮值主席,我们泰歌王国的国王,亲自率军上前线最好不过了,您老人家论资历,绝对是我们这些年轻人的偶像,论实力,也绝不会丢我们泰歌王国与部落联盟的脸,大家说,奥斯力大人是不是最佳人选啊?”
“是啊,是啊,奥斯力大人成为轮值主席之后,向我们征收过那么多的赋税,现在也是他老人家为我们部落联盟出力的时候了!”
奥斯力听见底下的人纷纷附和,脸上终于也挂不住了:“不成不成,我作为轮值主席,最重要的就是在后方统筹兼顾,如果我去了前线,国家遇到什么问题怎么办?!”
场下一个年轻人冷笑说:“奥斯力大人太过高看自己了,我们部落里的事情,还不劳你老人家费心!”
奥斯力面皮发紫,简直要恼羞成怒,只听他耍起了赖皮:“大家有所不知,我儿媳妇刚刚分娩,家里面乱成一锅粥,这时候实在走不开!”
奥斯力此话一出,立刻引起一片哄笑和窃窃私语。
长庚打趣道:“这也奇怪,您儿媳分娩,关您什么事情呢?!”
“当然有我的事情!”奥斯力的话脱口而出,可是说完便后悔了,十七部落的老老少少,在场众人没有不前仰后合哄堂大笑的。
“够了,”九凤怒喝一声,营帐里面立刻鸦雀无声,她将在场众人狠狠扫视了一个遍,被她瞪过的人都觉得脸皮发烫,不敢抬头,“这次统御我国的主帅,由我九凤六世担任!”
听过九凤的话,所有人都长出一口气,奥斯力揩了一把冷汗,笑道:“哈呀,九凤大人担任主帅一职果然是最佳人选,您是大部落的首领,又是十二宝树王之一,为人谨慎,又颇有威严,简直是,简直是自然神为我们量身定做的救世主啊!”
九凤没有搭理奥斯力的阿谀,站起身来冷冷的说道:“各部主将领本部人马,在我九凤部落集合,本月十五日出兵,争取廿日抵达奥兹帝国,下个月与翡翠城派遣的接应汇合,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有劳九凤大人了!”所有的酋长及其代表站起身来,争先恐后地表明自己的立场,人啊,只要有不损害自己的利益的可能,又怎么会舍弃一丝一毫呢?!
出得营帐,九凤没有像往常那个样子直接坐上自己的坐骑,【白鹿】回过头,有些好奇地望着主人。
鹿啊,真是一种温温和和体贴善良的动物,当有人想要吃到它的时候,它只会逃跑,却从来没有想过用自己那锋利的角刺伤旁人,不,那个样子,太过凶相毕露了……
九凤叹了一口气,跨上鹿背,默默地向东北方走去,温暖而湿润的风,轻轻地吹拂这个精明强干的女人的发梢和脸颊。
天下大乱,引几人逐鹿,几人问鼎?(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鏖战天下(上)
泉恒在内殿中走来走去,愁眉紧锁,哈奴曼.泉坐在王座上,因为佩戴【黄金右眼】的缘故,看不出表情有什么不同。
“殿下,既然泉枫在自立,作为先帝生前立下的储君的您就绝对不能不做出相应的克制手段,我建议您立即在苍龙之国登基,我将以东伯侯和亲王的联合声明对您表示支持,这样泉枫想要收回祭器就不再顺理成章,而且我们可以就此取得天下诸侯的支持,毕竟唇亡齿寒,北部无声无息的王国的消息想必早就不胫而走,既然是这样,剩下的诸侯必然人人自危,全力支持殿下您的复国大业。”
泉恒摇了摇头,叹道:“如果我是泉枫,我也会这么做的,登基和声明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我们父子今天不致流离失所,全都是因为你啊!”
哈奴曼笑道:“陛下最近似乎总是郁郁寡欢啊,以后还是希望您不要说您仰仗我之类的话,小弟有今天还不全是因为您当年的提拔吗?如果当时你我在交手的时候,你不曾手下留情,一下子把我杀了,那么我也不会有今天,何况这分天下,是您和泉胤一刀一枪打下来的,这个首相的位置,本来也应该由泉胤担任的,说到底,是我承蒙你们父子的恩情太多了,如果您现在要拿回你以前的东西,我将毫不犹豫地还给你!”
泉恒苦笑着说:“我们两个越说越客气,弄得自己都跟客人似的,我们不都是兄弟么,哪里分彼此啊?从此以后,咱们两个就不必如此客套了,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
泉恒说罢,两个人都是哈哈大笑,冷清的内殿里面,气氛终于有了一丝愉悦。
“哼,首相大人,你们兄弟两个推心置腹我是不反对,只是你可别将我们的选民的江山,送给元首大人啊,说到底,我们都是选民的短工!”北海若从外边走了进来。似乎已经听两个人说了很久的话,泉恒当然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时候来的,更明白这个人现在的心思。
他充满玩味的看着北海若,北海若同样以那样的眼神注视着泉恒。说时迟那时快,仿佛前一秒还是风平浪静。蓦然间兔起鹘落,哈奴曼只感觉劲风扑面。却眼花缭乱无法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泉恒伸手去抓北海若衣袖。北海若身子后退,同时将另一只手上的机括启动,向泉恒射去无数箭镞,泉恒哪里将这般小玩意儿看在眼里,冥劲鼓荡,早将袖箭、飞蝗石一类的暗器震在地上。北海若本来是想让泉恒缓上一缓,自己另有杀招,可是泉恒根本没有受到阻碍,反而以更快的速度向他奔过来。北海若单手结印,将手掌按在宫殿的门框上,随后向后一跃,跳出了宫殿,泉恒迎头追上,突然心生警兆,立刻停住脚步,仔细看了一眼门框门槛,心中也有计较,伸手一招【水雷】向门外打去,【水雷】迅速弹出,向门外的北海若打了过去,可是到了门口的时候,水雷便像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似的,虽然仍然向外冲突,可是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哈奴曼用【黄金右眼】仔细一看,才发现门上已经被北海若布下了一层跟蜘蛛网似的东西,这层网韧性极大,水雷在网上不断旋转冲击,居然连一根丝线都没有弄断,只是蜘蛛网似乎也承受了极大的力量,网被水雷不断冲突已经向外变形,眼看就要被水雷击破,就在这时,那张网又展现出了极大的弹性,“咻”的一声,水雷居然被网弹了回来,泉恒虽然看不见网,可也知道北海若这种心机极深的人刚才那一下绝非闲来之笔,所以试探性的水雷被弹回来的时候,泉恒丝毫没有感到意外,把手一招,水雷又回到手里,眨眼不见了踪影。北海若站在门外似笑非笑,似乎想看泉恒笑话,泉恒也不在乎,冷笑一声,随手飞出无数冰屑,冰屑晶莹剔透,挂在网上更是看得一清二楚,北海若见状一惊,万没想到泉恒还有这招,突然间寒气扑面,【天罗】上的冰屑被这寒气一逼,立刻冻结在网上,泉恒伸手,虚空中一抓一收,“喀拉拉”一声,冰网被冻碎了!北海若心中一凛,那些寒气仿佛能够进入人的内心,他感觉如果再在这里呆一会自己整个人都会被冻住,于是足下加劲,准备跑路,泉恒在殿内看到北海若的狼狈相,仍旧好整以暇,蓦地一矮身子,哈奴曼只看到泉恒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化成一滩清水,那些清水好像有智慧似的,迅速流到了北海若脚下,北海若就在想跑还没跑成的电光火石之间,被一滩水化成的冰牢牢冻住,可就当他刚刚觉得面上一紧,身体里的水分快被冻结的时候,那种寒气带来的压迫感凭空消失了!
北海若一头冷汗,看着眼前站着的,面无表情的哈奴曼突然有一种莫名的紧张,他慢慢回过头,突然大叫一声,转过身子退后几步:泉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北海若的身后!晋升为超二等宝树王之后的泉恒对水属性的精准操控和对【无形体状态】把握都不可同日而语,刚才简简单单的几下,就把一个中位宝树王级别的人耍的团团转!
对,中位宝树王!
泉恒微笑着看着北海若,把手里的一块被撕下来的布料扔到了地上,北海若看到布料,暗道了一声“不好”,低头看时,才发现自己的左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人撕了下来!金属制成的机械手此时此刻正在流淌着方才的寒冰化成的水!
“你果然是当时的面具男,不过碧波神的手段未免也太差强人意了吧!”
北海若脸上的汗水更加密集了,他尽量避免自己说话的时候在这样的强敌面前打颤:“你是在什么时候知道,我是波风衍的?”
“呵呵,你是波风衍的事情连我那个笨儿子都猜出来了,不过如果不是你故意走漏的消息,我想以你的心机绝对不会让我们抓到把柄的。你的所谓真理得以贯彻到今天,就是因为这一次又一次的心理暗示,《太平要术》是,芬瑞尔是,就连这整个苍龙之国也是!不过我不明白,虬智明为什么也要给你圆这个谎,还有,长庚为什么有得到【青螟】的机遇。”
“呵呵,太子殿下果然聪明,不愧是双子星的一支!【青螟】神识烙印里面的故事没有错误。或者说,虬智明大师读到的是我修改过的神识烙印,我跟虬智明大师虽然神交已久,但一直没有机会见面,至于长庚嘛。哎,正是内子的灵魂转世。”北海若终于冷静了下来。冲泉恒笑道。
“千叶衍说过。芬瑞尔.泽与他的兄弟是在百余年前产生了间隙,以至于近年来虽然表面上老兄弟一如往常,但实际上双方都不再进行深度交流,而百余年前,正是虬智明大师向我们曾经讲过的关于【青螟】的故事发生的时期,那么我是不是可以怀疑。其实当年是波风衍把芬瑞尔杀死,随后以东伯侯的身份苟延残喘呢?当时我就怀疑,我那位伟大的教父其实对我撒谎了。而后来犬子突然想起来千叶衍曾经对他说过,你们衍之【芊】家族有一种生命冻结术。可以凭借这种咒术陷入沉睡之中,借此延缓新陈代谢,保持青春活力。看你现在的面容,想必你是在芬瑞尔大限之期将至的时候,才慢慢复苏的,现在我不清楚的是,告诉我《太平要术》的秘密的人究竟是你还是芬瑞尔,可是死在苍莽一战的人一定是你,你的独眼证明你曾经佩戴过【黄金右眼】,也就是说芬瑞尔早就在此之前就死掉了,他老人家究竟是自然死亡呢,还是被人谋杀的呢,这个我也不得而知,不过他活了一千多岁,无论是怎样结束了自己的生命,都是一件喜事。你第二次”死掉“之后,以北海若的名字重新回到龙首,而这个时候千叶衍已经是新的东伯侯了,你让千叶衍一路提拔你,而当你权倾朝野的时候,就趁势夺去了东伯侯残余的兵权,如果我没有猜错,当年发生在此地的兵变是你一手策划的,而千叶衍被逼无奈出走黑水城,也是你指示的,你这么做无非是为了挑唆犬子帮助你统一苍龙之国,事实证明,犬子在将龙尾统一,并牵制了虎啸天大部分兵力之后,你也成功的增加了在苍龙之国的话语权,这也是你以后在四大首领会议中有的放矢的最大砝码,因为不论怎么说,你的阵营都是苍龙之国的正统。现在苍龙之国按照你的计划已经成了一个民主国家,你的目的已经达成了。而你当初之所以想要被暴露出来,一方面是原来芬瑞尔的身份不再适合当前迅速变化的内外环境了,另一方面,你不想参与大国之争,更不想被卷入这场浩劫,所以你必须要找到一个代替你接手苍龙之国的人,你的第一人选当然是犬子,而犬子胸无大志,你就只好把目标定在了比较容易控制的虎啸天身上,不过你还是棋错一着,苍龙之国的国主是你最为忌惮的舍弟哈奴曼,而且你也无法全身而退,因为你的女儿千叶衍仍然是名义上的东伯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你聪明一时糊涂一时,终究还是被琐事掣肘,无法像一个神一样自由自在,‘碧波神’‘北海若’,可怜你还一直自诩为神!”
北海若摇了摇头,苦笑道:“没想到我机关算尽用了几百年时间的构思计划,却被你娓娓道来,看来圣贤选定的人果然不同凡响。不过你放心,《太平要术》虽然是我的推断,但实际上绝对不会跟显示有较大的出入,你完全可以依靠那本书,和其他几个诸侯鏖战天下,夺回属于你的权力和荣誉!”
泉恒笑道:“我也没有说《太平要术》是假的,这本书实在是让我获益匪浅,而且苍龙之国有今天的繁荣景象,与你的聪明才智也是分不开的。所以你是人也好自诩为神也罢,都将是食物链顶端的佼佼者掌握自己的命运并且操控别人的命运,虽然和你的预想略有差异,但你无疑是苍龙之国翻天覆地变化中最大的胜利者。而你的魄力与气度,以及对事情的瞬间反应能力,是我绝对要佩服的。”
北海若若有所思的看着泉恒。说道:“你这么讨好我也是无用,你不过是想拉拢我加入你的阵营,政治斗争中站错队伍可是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小可鲁钝,倒也不是连这些事情都看不穿!”
泉恒点了点头,说道:“你这么说我也没有办法,但是你不想知道我对你的建国之策有什么评论吗?”
“哼,我所建立的民主苍龙之国绝对是这世上最完美的,陛下就算鸡蛋里挑骨头也很难从集中了苍龙之国全部精英,沉淀几百年之后。建立的新王国上找出问题的。”
“真的是这样吗?”泉恒这个时候倒是笑得很自然,好像是在取笑北海若。
北海若还是上当了:“好吧,小可洗耳恭听!”
泉恒背着手慢慢走进内殿,坐到了宝座上,看着跟着进来的北海若。慢慢说道:“首先我想问你们,你们的民主制度是什么?”
北海若冷笑道:“看来你的备课还是不够充足啊。我们的民主制度是建立在人民选举产生国家机器的运转者。保证国家管理层公正廉明。保证国家管理者代表民意!另外我的国家拥有绝对公正的法律,在法律和制度的规避下,国家的安全将上升不止一个等级……”
“既然如此,那么你所说的人民选举又是怎么样完成的呢?”
“人民选举就是苍龙之国有一定资产的成年人,在国家的带领下完成选举的过程,选举投票数最大的人为国家管理者。同样,选民也可将国家大事进行全民公投,以此让重大国事不决于一人之手。另外国家管理者拥有极大的决策自由,可以将民意表决的事情进行行政再议。行政再议之后更改结果的事件由首相向民众陈述更改决策的理由,以此上层建筑始终在人民的眼睛底下做事,无法滋生贪污**和特权阶级,是一个绝对美好的政治制度。”
“你这么说未免也太自说自话了吧,难道你不觉得你所谓的民主制度其实就是一种儿戏吗?”
“儿戏?泉恒大人这么说总该有些依据才行!”
“天道不以多而论少,不以少而论多。阁下将所谓民主建立在少数服从多数,最后将大多数人民的意见当做全部人民的意见的做法,其实是在强奸少数人民的价值观,你不觉得长此以往,你所鼓吹的政治上的民主早晚会被人看穿并且诟病吗?”泉恒义正言辞,看着北海若将说话的语气尽量放得轻松。
可是北海若还是被震撼了,他反复喃喃自语道:“‘天道不以多而论少,不以少而论多。’”只见他眼神不定,似乎想到了极为可怕的事情,可是却又不敢相信,所以在反复推测,反复揣摩。终于,他急切地抬起头,看着泉恒,似乎寻找到了一线光明:“至少这种制度在未来两百年都将是最为先进的,其他国家的制度无论多么优越,都很难望其项背!”
泉恒笑道:“不错,而且你太保守了,我敢保证,你的制度能保五百年太平,当然这也是因为苍龙之国的人口构成成分影响的政治制度的变革。你国水运便利,人民经商头脑发达,另外因为大部分国土海拔较高,不适宜农作物的生长,需要以漕运贸易保证国家的粮食储备,所以你们的工商业同其他国家相比,拥有绝对优势,这也是为什么你能够在这里完成以小市民阶级为主的有利于工商业发展的政治制度的原因。可是这个制度,或者说每个制度都会在执政后期产生极大的弊端,弊端导致冲突,冲突引发战争,就像现在奥兹国实行的封国制度和君权神授制度受到冲击,不但已经岌岌可危,而且引发了整个世界的动荡与不安。你的政治弊端就像我前面说的,真理有时候掌握在少数人手中,你的民主在以后肯定会被某些人利用,居心叵测的人通过舆论和宣传引导愚弄大多数的百姓,人民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上当受骗,然后整个国家又会操控于一人之手,那么你现在的包括以前的全部心血都将付之东流……”
“你这些也不过是推测,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这句话我会记在心里的,我也希望你也能够记住我的话,我现在也没有否认你的突破,你的政治成就即使不能作为史书流传后代,也将以光辉的记忆的形式永远封存在我们的脑中,你的君主立宪制作为现如今最完美的政治制度,也将是我将来复国之后必须效仿的。”
北海若不敢相信的盯住泉恒:“既然你知道我的制度有缺陷,为什么还要效仿?”(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鏖战天下(下)
泉恒笑道:“就像你说的,鸡蛋里挑骨头可以,自己做起来,似乎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北海若见泉恒如此说,也爽朗的笑了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以你的聪明才智,绝对……哈哈,算了,不说了,看来我还是没有逃过应有的命运!”北海若跪了下来,说道:“苍龙之国内阁总理大臣北海若宣誓:将永远效忠国父、奥兹帝国二十九任元首、神圣无极太平乐世水源圣主泉恒大人!”
北海若说罢,三个人哈哈大笑,就在这笑声中,几个人冰释前嫌,从此成为了牢固的政治铁三角。
哈奴曼扶起北海若,两个人在宝座旁的太师椅上坐下,哈奴曼又取出一封书信,站起来交给了泉恒:“前段时间你和泉胤闭关,南边来了一封国书不曾给你看见,这是随国书附过来的南伯侯的亲笔书信,说要给奥兹帝国元首亲启,我寻思事关重大,准备早早给你看过,可是送信来的人说,这封信只是海岚国王问候老朋友的一封书信,所以如果泉恒很忙,就不必着急给他看,既然送信的如此说,我也没当回事,现在拿给你,应该不晚。”
泉恒看着哈奴曼,流露出恶作剧一般的笑容:“你应该没看过这封信吧?!”
哈奴曼见泉恒这般表情,心中也猜出几分:“幸亏不曾拆启啊!”
“老爹,我回来了!”三个人正在拿着书信聊天,这时候泉胤从外边进来,一头细汗,却是刚从外边跑过。
“你去哪里了,”北海若看着泉胤,问道。“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泉胤看了北海若一眼,又偷偷瞅了父亲一下,眼珠一转登时明白:“哦,我回了一趟龙尾黑水城,我妈和我媳妇要我时不时回去看一眼,告诉她俩我俩在这里什么样子!”
“哈哈,你倒是好,有了【风遁.镜心】,几千几万里的路程眨眼打了个来回!”北海若由衷地赞道。
泉胤和哈奴曼、北海若说笑了一阵,才在父亲面前鞠了一躬。说道:“老爹,找我什么事请?”
泉恒首先说:“喜欢玩的话,以后有的是时间玩,现在时间紧迫,今后回家用我教给你的【空间转换】。我不是已经将黑水城的府邸用短戟做过标志了吗?”
泉胤点了点头,说道:“儿臣明白了。”
泉恒将手里的书信递了过去。泉胤急忙上前接过。泉恒说道:“你把这封信念一下!”
泉胤“哦”了一声。伸手就要把信撕开,泉恒急忙出声制止:“诶,你要知道,这封信是你海岚叔叔写的!”
泉胤抬起头,狐疑的看了泉恒一眼,立刻恍然大悟。两道白虹将书信接住。泉胤转过身,背对泉恒三人,用白虹摸准信封上的火印漆蜡,小心翼翼的打了开来。“轰”的一声。一股热浪翻涌而出,接着是一团熊熊烈火向泉胤攻了过来,泉胤早有准备,不急不忙用白虹将火焰推了出去,谁知火焰力大,反而是泉胤向后退了几步。
火焰来势汹汹,却不是择人而噬,只是朝泉胤发动攻击,泉胤冥劲运过全身,风雷二珠高速旋转,力贯全身,浩然之力澎湃汹涌,紫色的闪电刺向了火团,那火团被闪电击中,虽然伤害不大,却也似乎忍受不住,略顿上一顿,须臾,那火焰的形状居然开始变化,到了后来,火焰居然变成了一个人形,那熟悉的身形泉恒父子一看便知,泉胤大笑一声,脚上一顿,自己的身体突然发生变化,健壮挺拔的身躯的轮廓到了后来居然开始模糊了起来,北海若还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泉胤左边居然又多出一个泉胤来。新的泉胤没有风雷二球也没有氤氲白虹,虽然帅气洒脱但是与本尊相比还是略逊一筹。两个泉胤相视一笑,点了点头,本尊用左手分身用右手,两个泉胤竟然可以用自己的手和搭档的手配合结印,因此两个人都空出了一只手,蓦地,旁观者的耳鼓膜突然震荡了起来,刺耳的声响摩擦空气刺激着每个人的每一寸肌肤,两个泉胤突然向两边奔跑,相连的两只手拉出一条紫色的电流,是两个人仍然保持联系,火焰这个时候向泉胤发动了进攻,两团巨大的火球径直的向两个泉胤打去,泉胤用空出的手接住火球,双手冥劲运转,早将火属性的进攻化为乌有,这个时候脚下一直没有停止,两个泉胤奋力向火焰人跑去,火焰人全神戒备,虎视眈眈,突然泉胤足上加劲,【镜心】启动,火焰人尚没有做出反应,就已经被电流割断了身体。泉胤自晋级为超三等宝树王之后,总是想多创出一些花招来,他将【雷光掌】进行形态变化,变长变细之后,雷属性的切割性和稳定性就展现了出来,可是想要将雷属性延伸到一个轻易切割敌人身体的地步,就必须维持雷属性的一定长度,由于这一长度大于等于臂长,所以实际上变形【雷光掌】就没有了实战价值,可是学习了【绞杀之阵】后,泉胤又参考【九天十地擒龙斫首剑】中【凤双飞】的一点思想,发现一个人做不到的事情可以依靠分身完成,【形变雷光掌】延展之后,两个人有充足的机动性,防御力也不会因为缺少一只手而减弱,而且只要按照星河传授的【奔雷复合步阵降参式】的步法欺骗敌人的话,【形变雷光掌】的实战价值可以说已经体现了出来。【形变雷光掌】可以说是泉胤依靠从泉熙、泉哲、星河、泉恒两代顶级咒术师那里学会的咒术改编而来的,即使这招没有太大的杀伤,而且成功率上仍然有很多问题,可以说连泉胤当年的【风云际会】都比不上,但是因为这值得纪念性的从先辈那里传承下来的咒术和精神,泉恒和泉胤都把这一招看做无比重要,泉胤给这招起了一个名字,叫做【血传】!
火焰是没有形体的。身体断了根本不影响火焰人的攻击,不需要防御专心攻击本来就是泉恒和海岚的拿手好戏,火焰人身体已经切断立刻愈合,如果不是眼尖的人恐怕根本不知道泉胤刚才具体做了什么,可是泉胤自己知道,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做什么都要被别人教的孩子了!两个泉胤一越到火焰人的背后,立刻转过身来,火焰人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把自己整个后背留给了敌人,两个泉胤同时结印,手势却不尽相同。只听一声暴喝,火焰人刚刚转身,两个常胜宝树王同时发难,本尊用【神锋无影】在一瞬间切断火焰人两只手和头颅,而分身则使出了最大的杀招。【奔雷复合步阵降参式】!
其实从【血传】开始,两个泉胤就在准备这招。可是能够压制住海岚【火焰分身】的参式必须保证地底埋伏好了足够的电流。所以泉胤需要足够的时间准备,用【血传】吸引走所有人的注意力之后,【火焰分身】因为知道自己的身体的特点,所以根本就没有把泉胤的后续攻击放在眼里,而泉胤的风雷属性,雷属性对火属性来说效果根本不明显。而风助火势,如果泉胤使用风属性咒术,结果只能是火焰人的力量大增,届时克制的手段更加贫乏。泉胤可能会更加被动,但是现在的泉胤跟以前相比可以说不可同日而语,刚才的【神锋无影】干净利落,将火焰人准备好的反击手段全部化解,等到火焰分身愈合的时候,【奔雷复合步阵降参式】因为是两个人同时准备已经迅速完成,能够束缚住一切能量体的雷电牢笼结实并且可靠,现在南伯侯海岚大人的火焰分身已经动弹不得了!
泉胤慢慢地走回泉恒身边,分身已经撤回,风雷二珠转速愈来愈慢,到了后来已经消失不见,泉胤穿着绿黑相间的战袍,身上两道白虹飘飘摇摇,整个人如同神将。
泉胤突然心中一动,回过头时,火焰分身已经站了起来,海岚把手放在电流牢笼壁上,慢慢吸收掉了上面的雷属性,重新恢复了自由身,渐渐地,身上的火焰逐渐消失,海岚露出本来面目,冲泉恒父子微笑着。
“胖子,你好大的噱头啊!”泉胤高兴得走了过去,狠狠地拍向海岚的肩膀,可是手上一空,险些扑倒。
哈奴曼在旁边说道:“这已经不是刚才的火焰分身,而是一种投影,这个投影是在吸收了你的冥劲之后才出现的,原来的火焰分身残余的冥劲也已经被吸收掉了。”
泉胤听罢,又退了回去,看看海岚接下来还会做些什么。
“泉恒,我的老伙计!”【海岚】用空洞的眼神看着泉恒,说道:“一别经年,你还是这么的硬朗!”
泉恒打趣道:“你不也没死吗?”
“死不了,我们兄弟两个那么就没有见面了,我怎么会在见到你之前死去呢?”
泉恒笑道:“好吧,我的朋友,但愿我死之前还能见到你!”
海岚摸着自己的大肚子也乐道:“你什么时候死可得告诉我。”
“一定,不过你给我闹出这么多幺蛾子,不是为了来问我什么时候死吧?”
海岚说:“当然不是,我来也是有正事的,我的【流星幻影】还不是很完善,刚才跟你对话的是我在这个咒术中残留的智慧,这种智慧我留在其中的不是很多,所以后面的话都是我事先编制下来的了。首先,刚才的试探你通过了说明你的实力又提升了一个台阶(海岚似乎不知道究竟是谁解决掉了自己的【火焰分身】),我得祝贺你,不至于老胳膊老腿;其次,大圣宝树王陛下驾崩的事情我也已经知道了,我得向你表示一下慰问,当然我们都明白,罪魁祸首是决计没有好下场的;当年我答应你,你在奥兹帝国一天我绝对不会踏足中央帝国,可是眼下的情形恐怕你需要我的帮助,因此现在我想跟你商量的事情就是,我们何不会猎中原呢?!我已经将福克斯王国和周围的小国全部收归自己的掌握,你也已经将东部苍龙之国的管理权掌握在手中,按照泉枫的脾气,绝对容不下你,而抹杀掉你之后。以他的野心肯定会逐渐蚕食各国,与其坐以待毙,被他各个击破,不如我们两大诸侯国联手抗击中央暴权,在留下这个【流星幻影】的时候,我其实已经做好了进攻西部的准备,我想按照泉胤的脚程,我在收到回信之后,应该已经将西部白礼部落吞并,这个时候不论你怎么想的。我都将以历史上规模最大的福克斯王国国王的身份,发动对泉枫的讨伐。你该明白我的脾气,这封书信说是邀请其实也只不过是一个通知而已,你要是磨磨蹭蹭的,我可要打到翡翠城了!”海岚说了一大通话之后。毫无征兆地消失了,可是在场的四个人根本没有注意这一点。反而纷纷陷入了沉思。
“看来海岚大人还不知道泉枫已经把特拓瑟吞并。并且以三国之兵侵吞我苍龙之国了啊!”北海若首先说道。
“这封信是几天前的,他可能是那个时候还不知道吧,因为泉枫肯定已经把调兵的令牌送到海岚手里了,不过看这个样子,海岚根本没有把泉枫的命令放在眼里,我们少了一个对手。无形中还多了一个助力,倒还算是一件喜事。”哈奴曼说道。
泉胤点了点头:“海岚和泉枫的野心都不小,可是我们才是泉枫的眼中钉肉中刺,所以泉枫现在就算被海岚捅了屁股也只能吃哑巴亏。他可是一心一意想要把我们吞掉啊!”
三个人叹了一口气,都把目光集中在泉恒身上,泉恒收到这封“别开生面”的书信之后,似乎就开始陷入了沉思。
“父皇……”泉胤试探性地问道。
泉恒突然回过神来:“来不及登基了,我们必须马上进行反攻!”
宗教圣城圣弗朗西斯,不起刀兵,当年不得已而为之的巷战和教堂里面的屠杀,泉恒在所有信徒面前虔诚忏悔,并捐献五千郢元作为修缮和布施之用,而今,狼烟再起。
伟大的奥兹帝国元首、神的代言人教皇泉枫大人声称接收到神谕,圣贤命令泉枫大人对苍龙之国进行毁灭性打击,剿杀窝藏在苍龙之国的异端和异教徒。异端是指妄图翻天的【黑暗天使部落】,异教徒是指信奉碧波神的白水城百姓。因此泉枫下令,全面进攻苍龙之国本土,包括圣弗朗西斯,并且要求在圣战结束后,重建圣城!
泉枫在上任不出一周的时间内,颁布了数不清的法令,首先圣贤的【十诫】必须彻底贯彻执行,一旦违背立即执行火刑,帝泉枫认为国家已经到了危机紧迫的时刻,如果奥兹大陆仍然有异教徒和对圣贤态度不虔诚的人,大毁灭即将开始,人和灵兽将被全部抹杀,圣贤将选召极为少数的虔诚者繁衍生息。所以凡是对圣贤和教皇提出的法令和规定有所质疑的,连带家庭都不可以飞升。当然如果家人立刻与其划清界限,从此再也不与其联系,还有饭前净手之后必须向圣贤祈福,晚祷必须进行,清晨要到最近的教堂膜拜混沌,之后才能做工。凡是圣贤的话语都是真理,凡是教皇的指令必须毫不犹豫地执行。圣贤是第一位的,教皇是第二位的,世俗的官员只是统治者的猎狗,神职人员才是圣贤手下的牧羊人。
所有人,所有信奉圣贤教的奥兹国人,全部疯掉了,一边是人心惶惶,不敢走错一步,另一边是,畏惧一般的虔诚忏悔,渴望得到救赎。
朝廷官员也是人人自危,不敢在帝泉枫面前,甚至不敢在自己的小妾面前说任何一句抱怨的话,一句!
现在帝泉枫对涉及政治反动的人的打击也是毫不避讳的,为泉恒打抱不平过,或是曾经得罪过泉枫的人被全部清算。长史仙尹被人开棺鞭尸,罪名是不敬天神,京兆尹葛施达特因为没有立即下达全城宵禁的指令,被认为藐视教皇而被活活绞死。御史大夫月明河、丞相何骆因为全力支持帝泉枫得到加官晋爵,朝野上下,尽是对圣贤歌功颂德,和对教皇的阿谀奉承!
人们在心中说,国将不国了!
还好教皇的爪牙们,猜不透旁人的心思!
帝泉枫安详地躺在摇椅里,鲤槿为他扇风,这热闹的夏的景象,一如教皇本人此刻的心情,他似乎全然不理,整个帝国都陷入了他曾经安享的黑暗之中。
大将军天麟遣人前来报捷,原波茨公国四城,连同圣弗朗西斯全部攻陷!
泉枫闭着眼,似乎没有听到这样的喜事儿,可是他的嘴角,明明留下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创世之剑(上)
南靖玄将大军一字排开,看着对面嚣张跋扈的敌军只是微笑不语,反攻的日子,终于要来临了!
牧神九思率先出马,不可一世的向南靖玄邀战:“对面的贼寇,可有咒术师愿与我一较高下?”
南靖玄朗声笑道:“智慧王储好不要脸,以己之长攻敌之短,你看我这军中,可有能跟你的脸皮匹敌的,你们俩出来较量一下谁脸皮厚?!”
“哼,你一会儿说我不要脸,一会儿说我脸皮厚,我到底是脸皮厚还是不要脸啊?”牧神九思冷笑道。
南靖玄哈哈大笑,说道:“你老人家想怎样就怎样,反正这两个词你随便挑!”
牧神九思本来就笨嘴拙舌,听南靖玄这么说立时不知道怎样回敬,反而臊了个大红脸,于是沉声骂道:“你这厮胆小怯战,只会逞口头之快,你敢下场与我一战吗?”
南靖玄吆马上前,手持一对八棱梅花亮银锤,一如当年一样神采飞扬:“小子,休要使那激将之法,你们咒术师的规矩,不能向凡人使用咒术,所以你要是想跟我会会,趁早收了那些幺蛾子,真刀真枪跟老子大干一场,就算你爷爷我今天死在你手里,也算我时运不济技不如人!”
牧神九思早就恼南靖玄嘴上不干不净,此时反而是受了激将法,倒提了一杆羊头铁杖便向南靖玄冲了过去。南靖玄一夹马腹,也冲上前去,由于新的民主制度的原因,国内一直对是否投降奥兹国争执不下,昨日哈奴曼主持议会投票,终于在最后的紧要关头获得了以北海若为首的在野党的支持。高票通过向奥兹国开战的决议。于是首相哈努曼命令总督兵马副元帅虎啸天亲自率领四十万大军,由破军城出发,走水路北上迎敌。南靖玄与赫鲁克托尔调换防区,由作战经验最丰富的南靖玄率领老部下以及龙腹地区的先遣部队共计三十四万大军暂时统领北方战事。因为会议的延搁,奥兹国的部队已经连克五城,南靖玄早就是一肚子火,这次换防过来,领着老部下,心里自然是兴高采烈,握在手里的双锤。也比往日轻盈了不少。
“当”,杖锤相交,两个人都被这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震荡的说不出的兴奋。牧神九思连克五城,正是士气大振之时,南靖玄出笼猛虎。正是重整旗鼓之日,二人相斗。就如同:“狮蛮对猛虎。蛟龙逢鲸鲵”。
牧神九思收回铁杖,虽然虎口稍稍发麻,也不曾稍有疏虞,一招“浮字诀”斜刺里戳南靖玄腰眼,牧神九思的铁杖其实走的是杆棒的路数,“出、归、起、落、吞、吐、沉、浮”。讲究的是势势相连,一气呵成,南靖玄兵器大家,岂会不知道牧神九思想要倒过来使这几套路数。当下不慌不忙,伸锤格挡,接着就势来了一招“野马分鬃”,左手锤紧攻牧神九思腋下,牧神九思两只脚蹬住马镫,身子后倾,好不容易躲过,南靖玄一招得手,哪里有轻易放过的道理?“涮、曳、挂、砸、擂、冲、云、盖”,将那家传锤法使得密不透风,牧神九思好几次险些没有躲过,被他毙于锤下。
两个人斗了三二十个回合,牧神九思开始体力不支了起来,身为咒术师的他一向很少用肉搏战决定胜负,即使有那样的场合,他的王储狻猊伽措也完全可以代劳,那小子可是完完全全的野孩子,兽群里面摸爬滚打,还没见过比他皮厚的人。
南靖玄双锤虎虎生风,牧神九思身后的人眼见得主帅渐渐不支,都是急在心里,这个时候大将军天麟终于按捺不住,“长庚”大人可是元首大人身边的红人,倘若有个闪失,恐怕自己也吃不了兜着走,从手下那里接过泼风大刀,拍马就奔上前去,双战南靖玄。南靖玄见敌手恬不知耻,居然以二敌一,可是仍然全无惧色,天麟今年五十又四,是奥兹帝国宿将,当年追随帝泉熙长子泉心西部平叛,立下汗马功劳,累功官至大将军,可以说是位难得的帅才,帝泉枫虽然喜欢阿谀奉承,但是也明白跟自己的弟弟作战,如果没有像天麟这样的大将是绝对无法取胜的。
南靖玄刚刚到了而立之年,早已没有了当年的少年意气,反而多了一份沉稳,而今龙首地区人才凋零,当年的老部将都已经退到内地做了城主或者其他文职,有的而今的日子却并不好过,比如说长三,因为断了一只手臂心灰意冷,年纪轻轻已经回家养老,而且战场上像长三一样丢失了臂膀大腿甚至壮烈牺牲的大有人在,国家的抚恤金根本不能满足他们这些为国家出生入死的人最低的需求,南靖玄亲眼看到自己曾经的副将在被炮火烧伤眼睛退役之后给人当最低贱的马夫,南靖玄想要周济他他却不允许,因为像他这样的人太多了,南靖玄微薄的津贴根本不可能应付这么多场面,而且像他们这样的人微不足道。伤员因为没有被及时搭救而丢失肢体的人不在少数,他们相貌平凡,武艺平庸,笨嘴拙舌根本不会有人记得。
但是,
“我记得啊!”南靖玄想到这里,眼泪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即使现在他已经左支右拙,可是毫不气馁,牧神九思的铁杖打碎了他的左肩,天麟的大刀也险些割断他的喉管。可是,什么是男人?男人就是能够毫不犹豫地保护弱小的人平安喜乐,用自己的生命换取别人的太平的人!可是,平安喜乐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来到啊,人们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
马蹄阵阵,黄沙四起,南靖玄听到身后的井然有序的马蹄声,却没有回头,如果后面来了敌人,他只能相信自己的战友能够帮自己挡住那无情的剑锋,不过他应该庆幸,来的是苍龙之国的劲旅。虎啸天率领的援军!
“虎啸天大人,看来南靖玄这个家伙已经顶不住了啊,我军的首功,就由我来拿下吧!”浦净冲虎啸天笑道。
虎啸天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红绵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背后扎八背护旗,威风凛凛。听浦净如此说,大笑道:“浦净大哥。说实话,这安稳日子过久了,小弟我早就浑身痒痒,看来头功的事,小弟我要亲自获取了!”
浦净见虎啸天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笑道:“也罢,我们把南靖玄换下来。和对手捉对厮杀!”话音甫毕。已经拍马上前,虎啸天与副官交待与南靖玄部会师的事情,也拍马提戟赶上!
南靖玄听得后面有人狂笑不止,知道来了救兵,今日受伤甚重,不能支持。于是喊道:“浦净,这两个夯货便给你罢,老子今日可是累了!”右手铁锤挥舞,逼退牧神九思和天麟。拨转马头,飞快地向自己阵中跑去。牧神九思久战南靖玄不下,已经是疲惫不堪,好在天麟老当益壮,见南靖玄不顾身份逃跑,急忙追上。
“兀那天麟,可还认识某家?”浦净见南靖玄带伤回撤,天麟马上就要追上,急忙发了一声喊,天麟抬头瞥了一眼来人,见那人络腮胡子,好大刀疤,虽说不上似曾相识,却总有模模糊糊印象,再见那人兵刃,也是一柄一模一样的泼风大刀,突然间灵光一闪,天麟手上一软,失声喊道:“你,你不是死了吗?!”
浦净笑道:“闲话少说,看看你这些年刀法可有长进!”说罢,挥舞大刀,让过南靖玄,劈向天麟,天麟一边勉强招架,一边说道:“我不能与你战,你仍然存活在世,为何不回来呢?”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老子早就不愿想起了,你还提这些事干什么呢?”
天麟收回长刀,一招“密云不雨“护住周身”,接着说道:“若你回来,名正言顺,我们一拨老臣鼎力拥护,保你夺回天下!”
“哈哈哈,老家伙,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般愚鲁,难不成眼下的天下还不够乱吗?”
“这可不然,你若是回来,说不定就能平息了这场纷乱!”
“论能力论智慧,我哪里比得过那些人?我国千余年来的嫡长子制度,选嫡不选贤本来就是一个错误,我现在自由自在,没有束缚,游刃有余,你却让我回去受苦,曳尾于涂你懂吗?”
“上天赐予你了这般责任,你怎么能……”天麟突然止住话头,虎啸天已经迎头追来,身后的支援也总算赶到了,天麟调转马头,回到阵中,奥兹国队伍中的渠昇、霍昇兄弟已经代替牧神九思和自己出战,老将军揩了一把汗水,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浦净,一个死在自己面前的人为什么会好端端的活在这里!
浦净看到天麟之后,又何尝不是感慨万千呢?!
当年的“风火大战”对谁来说都是一场噩梦,当然也包括泉心泉凌兄妹。时任镇南大将军、负责协调十二宝树王之间的微妙关系的功德宝树王泉心,和负责奖赏有功劳的咒术师的妹妹泉凌,奉自己的弟弟,先知、教皇、神的代言人泉枫的命令,抵达南方福克斯王国负责监督和控制藩国,可是暴动来得太突然了,虬智明率领起义军,打着“帝王将相宁有种乎”的旗号,反抗福克斯王国固有的门阀制度和剥削制度,国王海溟抵受不住压力,亲自向泉心求援,帝国的太子,在这场浩劫之中表现出了出奇的善良,但事实证明,这种不合时宜的善良使他和他的家族备受痛苦,也最终让他堕入了阿鼻地狱。
泉心和泉凌提出面见自己的教父,虬智明大师。
泉心开门见山地说:“教父大人,这样的战争只能让生灵涂炭,不论你是打着什么样的旗号引发的多么正义的战争,归根结底都是你们的利欲熏心而引起的穷兵黩武。人民怎么想的您真的考虑过吗?为什么您麾下的人民会拥护你呢?您不过是向他们开出了一些不切实际的回报,这些是你接掌王位之后绝对没有办法实现的,难道说你就是为了一己私利,要让数以亿计的生命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吗?”
虬智明当时的脾气跟海岚现在的简直是一个模子刻下来的,让他担当红衣主教的角色简直是太过难为他了:“你这是来凭空指责我吗?如果是谈判的话这好像不应该是你应该说出的话!”
泉心痛苦的摇了摇头,说道:“刚才的话确实不是一国使节向另一个首领说出的话。可是如果一个晚辈想要想自己的教父提出一些质疑,难道不是情理之中吗?”
虬智明冷笑道:“你父皇当年和我成了忘年交,我们结义兄弟,我还做了你们四个娃子的教父,那个时候和你父皇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可真是一件难得的经历啊!”
泉心笑道:“您以后还会有这样的生活的。”
虬智明摇了摇头,叹道:“不可能了,不可能了啊。泉心,你父王把所有的期望都放在了你身上,虽然你现在还只是功德宝树王。可是以后的前途绝对不可限量啊,泉熙的目的我再了解不过了,他想让你和他一样成为世俗皇帝和大圣宝树王的结合体,成功的掌握帝**政大权,而你的弟弟作为教皇。也必定会鼎力相助,届时你可以轻松踏上权力的顶峰。不再像他那样处处掣肘。全然没有天下共主的风范。不过你能来福克斯应该是泉熙没有想到的吧,把你送到这里的人肯定是想要害你的人,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人可能就是你叔叔泉哲。我劝你一定要小心啊,作为你的教父,如果不是必要的话。我是不会伤害你的,不过如果你继续挡在我前面的话,我可不能保证我说过的话是否能够实现啊!”
虬智明没有违背他的承诺,或者说没有直接违背自己说过的话语。泉心离开虬智明的王帐之后,海溟的耳边就时常出现关于泉心投诚虬智明的消息,更有甚者,有人直接告诉海溟说,其实这场战役本来就是奥兹帝国教唆虬智明的结果。盛怒之下失去理智的南伯侯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奥兹帝国在战场内战中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作为帝国太子的泉心没有那种纨绔子弟的浮夸,因为一向平易近人,泉心和泉凌遇刺身亡的当天,居然没有人在旁边护卫。
当泉心再次苏醒的时候,妹妹的尸体就那么**地躺在他的身边,他之所以能够确定旁边的身体是他妹妹的身体,是因为他永远都能记住小时候那个小家伙调皮,曾经磕破的膝盖上的伤痕,就像留在他的心脏上的似的,永远难以抚平。弟弟妹妹们爱泉心,泉心也爱他们,他一直不能接受父亲那么对待两个双胞胎的弟弟,可是习惯了逆来顺受的泉心不敢跟伟岸的父亲抗争,他只能用并不宽阔的肩膀为自己的弟妹撑起一片不大但足够温暖的天空。被解剖了的妹妹再也不能用甜甜的声音喊他一声“哥”,再也不能了!
泉心捂住嘴,到后来是狠狠地咬住自己的手,不让自己发出声响,眼泪是扑簌簌的落下,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年轻的他没有把罪过安在挑拨离间的教父身上,也不怨恨刽子手的海溟,他怨自己优柔寡断,怨自己没有学会残忍。
虬智明将两个人的尸体从海溟手里高价买了回去,亲自动手解剖了作为齐心宝树王的泉凌,正当他想要继续研究泉心的镌刻纹路走向的时候,他发现,心脏的生长异于常人的泉心并没有受到致命的攻击,虬智明自诩是一个很守信用的人,他翩然离开,不想再跟自己的“义子”见面。
泉心明白自己福大命大,得以不死已经是圣贤庇佑,他趴在血肉模糊的妹妹身上,那具年轻的躯体——ru房上的血珠仍旧晶莹剔透,他放纵大哭,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他哭得泪眼朦胧,嗓子因为恸哭而失声,终于,他也离开了自己的伤心地。
能够改变记忆是妹妹留给泉心的最好的礼物,本来泉凌最擅长的咒术,成了泉心得以苟且偷生的手段,在狠心用佩刀将自己英俊的面容毁掉之后,他还留起了胡须,他不敢让自己忘掉自己的弟妹,也不能忘掉曾经的屈辱与快乐,他的【踯躅忘川】的使用对象是忠厚老实没有心机的景漆,在让他肯定自己就是他失散多年的发小之后,他装作狼狈不堪的模样投奔景漆麾下,整日借酒消愁,得过且过,只有在战场上他才一如往日奋勇杀敌龙精虎猛,可是他“藐视上级,酗酒伤人”,总是不能升迁,泉心,不,浦净,也没有心思去热衷于敌人的高官厚禄!(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创世之剑(下)
当泉恒和他再次相遇的时候,两个人突然都是心中一动,即使多年不见,那种因为血脉而维系起来的默契就像藕断丝连,始终不能轻易割舍。在海岚的怂恿下,他们再次成了兄弟,泉心以浦净的身份默默关注着弟弟的成长,而泉恒也装作毫不知情地庆幸除了母后之外最为疼爱自己的大哥尚在人间!
泉恒私下里也不是没有找过浦净,让他回到翡翠城,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可是泉心笑着拒绝了,与其说他有心无力了,不如说他疼爱的弟弟当上元首会让他比自己当上还要高兴。泉恒虽然有的时候还像小时候那样神经质的晴雨不定,但是平时温柔谦逊,彬彬有礼的他赢得了所有人对他的好评,他是一个真正合格的君王,这世上再也没有人比他更适合登上帝位,统御天下!
回国之后,他觐见了泉熙、泉哲,还有那个能够“未卜先知”的三弟,他们和蔼的表情让他感到陌生,让他再也没有勇气去告诉他们:“父王,我是你的儿子!”
泉枫让浦净娶鲤槿的时候他不能接受,鲤槿就像那个时候跟在他身后仰望他的妹妹,可爱、纯真,和她在一起,浦净能够想起和妹妹在一起的时候的温暖与幸福。可是作为一个小军官,浦净没有理由反对教皇赐婚,他以为一心爱泉胤的她会强烈反对,可是,隔了那么多年之后,他那个诡计多端的三弟比以往更加诡谲狡诈,而泉枫最擅长的正是泉心兄妹留在宫廷的藏书中记载的【纸咒术】和【踟蹰忘川】!
趴在鲤槿的胸脯上的时候,浦净哭了,一如当年那个凄凉恐怖的夜晚,鲤槿不明白。自己的男人为什么会像一个孩子,丢失了玩具的孩子!
泉恒没有怪他娶回鲤槿,他似乎很能明白他的感受,他更加觉得泉恒才是这世上最适合做王的王,因为这个人能忍受别人所不能忍受的事物,或者说他已经痛到麻痹,痛到为王道而生……
浦净手中的刀没有因为思考而减缓速度,年轻的对手根本无法招架那刀法中蕴藏的老辣,来自于岁月沉淀出来的老辣。
“啊!”虎啸天和浦净同时纵声狂啸,手起刀落。将渠昇、霍昇兄弟斩于马下,凯旋而归。在天麟眼里,那个渐行渐远的中年汉子,就是他曾经的精神支柱,而现在。这个早已坍塌的精神支柱重新矗立,英雄末路。美人迟暮。垂垂老矣的天麟又该何去何从呢?
牧神九思见折了一局,心中不快,又拍马上前搦战,只听他喝道:“方才斗过一局兵刃,你们以多为胜,偷施暗算。可谓无耻之极,而今可还有人敢与我较量一回咒术?”
天琪帮助南靖玄包扎固定好伤处,足下一点,便到了场中:“长庚大人既然一再要求较量咒术。便由小可奉陪!”
牧神九思见来人面净无须,倒是一个俊品人物,心中总觉得此人好生面熟,却是对不上号,只好喝道:“来将通名!”
“逆子,怎敢抗拒天兵?!”天琪未待回答,却见到牧神九思之后飞奔过来一名老将,不必说,一定是老父亲天麟!
牧神九思回过头见天麟万分急切,终于想起来此人曾经去过泰歌王国报信,是星河的王储,想到这里,牧神九思终于寻思出不对劲的地方来:星河升任大圣宝树王,那么眼前的年轻人岂不是,岂不是位阶高于他的七等俱明宝树王?!
牧神九思见对方有等级高过自己的宝树王,心中也打起了退堂鼓,只是面子上需得过得去,于是说到:“你是天麟将军的独子,我怎能与你交战?我劝你早日回归我军,不致老父伤心!”
天琪叹道:“自古忠孝难以两全,吾师离开之时,曾叫我自行做出抉择,是我自己选择和苍龙之国同生死共存亡的,又哪里会因私废公,引人耻笑呢?!”
天麟听天琪这么说,突然间心中升起一种欣慰的感觉,是啊,他有儿子,他的儿子有自己的道路,既然他和泉心都选择毫不动摇的拥护帝泉恒,那么就证明帝泉恒有着值得拥护的理由,当一个父亲明白儿子已经成为了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的时候,又怎么会不由衷地欣慰呢?!
“儿子啊,既然你明白了你的抉择,那么就为你的选择不懈努力吧!为父是决计不会影响你的道路的,只是以后我们可是两军对垒了,为父也是绝对不会放水的。长庚大人,犬子不肖,你不用看我面子,战场上斩了,老夫绝对不会怪你!”
“这……”牧神九思心里恨透了天麟看不出火候,此时打也不是跑也不是,一张脸快要憋得通红。就在牧神九思尴尬到家的时候,突然间空间一阵震荡,牧神九思正过脸来,却见到空间裂缝中慢慢走出一个年轻男子,一身墨绿铠甲,铠甲外面两道白虹飘荡,面容白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让人看过一眼都难以忘记!
泉胤扎了一条大麻花辫,厚实的铠甲让他看上去比平时胖了不少:“妞儿,爷们儿来给你撑场面了,怎么,这货欺负你!”
“哦……”东国部队沸腾了,“大元帅来了!”“太子来了!”欢呼声不绝于耳,泉胤平静的微笑着,看着一脸愠色的天琪,两个人终于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你这个家伙还没有死啊!”
泉胤笑道:“小媳妇,我结婚的时候你没去,这顿酒等我以后给你补上,不过现在吗,老子可要施展一下手脚了。”泉胤走到长庚面前,牧神九思在马上看到泉胤心里更是连呼“倒霉”!跟天琪打胜负尚在四六之数,可是对上三等宝树王,胜负那就没有推算的可能性了!从泉胤的【空间转换】的熟练程度来看,泉枫担心的泉恒升任二等宝树王,让泉胤成为三等宝树王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王八蛋,我老爹对你这么好。你丫跟着泉枫那个焉了吧唧高位截瘫的人反我们,你说你还要不要脸了……”泉胤上来一顿痛骂,南靖玄在后边是怎么听怎么解气,可是泉胤身后的天琪真的忍受不了了:“喂,臭小子,你上来是骂街的啊,赶紧动手!”
泉胤平时特别听天琪的话,回过头看了天琪一眼,“哦”了一声,抽出已经断了一截的【大化】。把手一招,一副“放马过来吧”的表情,得瑟得不能再得瑟。
牧神九思硬着头皮,看着泉胤气焰嚣张,心中也是万般愤恨。欲除之而后快,可是镌刻纹路的限制。宝树王等级的束缚。由不得不让他在泉胤面前服软,不过当着双方千军万马的面,连战都不敢战的话,恐怕要贻笑大方了,于是【青羊铁杖】一提,指着泉胤喝道:“我便会会你这厮。看你可有长进!”
泉胤笑着说:“好吧好吧,毕竟你是我的咒术的启蒙老师之一,你下马来,我让你三招。而且三十招之内你能碰到我,我立刻下令退兵,把身后这座城池也让给你,不过你也知道嘛,来而不往非礼也,如果三十招之内你练碰都碰不到我,那就不好意思了,你也知道圣弗朗西斯不宜刀兵,所以你需要立刻从圣弗朗西斯撤军,我们在圣弗朗西斯城外重新打过!可否?”
牧神九思冷哼一声:“我才不上你的当,你是三等宝树王,以上欺下,本来就是占便宜!”
天琪骂道:“好不要脸,刚才你见我军没有咒术师的时候,怎么不说宝树王等级的事情?你欺软怕硬,推三阻四,好不是东西!”
泉胤“嘿嘿”一乐,说道:“连他都爆粗口了,看来你现在的为人果然不是东西,也不知道你当年在我们面前是怎样扮演的那么恭顺谦卑的,好了,都说让你三招了,来吧来吧!”
牧神九思恼羞成怒,手持铁杖,身子一跃便飞向高处,铁杖一挥,无数藤蔓凭空出现,向泉胤卷来,泉胤见藤蔓粗大,上面荆刺遍布,长庚的咒术较之以前大有进益,心中也是兴奋,可是说好不还手,就不能还手,见藤蔓来时,身子后仰,一个后空翻躲过,可是藤蔓不依不饶,仍旧向着泉胤的方向席卷,泉胤早知没有那么容易的事情,一个空翻之后,又是连续的筋斗,翻了十多个之后,白虹触地,身子上越,藤蔓紧紧追上,泉胤不慌不忙,划破空间,不见了踪影。牧神九思见藤蔓没有追上泉胤,反让他跑了,情知不妙,急忙甩手将手里的种子丢在地上,冥劲催动,眨眼间种子已经长成参天大树,牧神九思站在树冠之上,俯瞰脚下,想要找到牧神九思,突然臀部一痛,回过头时,却见到泉胤在树下用小石头丢他。牧神九思先是惊出一身冷汗,倘或泉胤方才不是丢石头,而是飞刀或者手戟,此刻他早就身首异处了!他不知道泉恒没有来得及教会泉胤手戟的投射方法。牧神九思想过一阵,突然面上一红,虽然知道泉胤对他有不杀之恩,可是这般调侃他,引人嘲笑,他又如何能够容忍?!冥劲催动,脚下【霸王树】的比刀子还要锋利的叶子便向泉胤袭去,泉胤见【刀叶】铺天盖地,自己碍于三招之约,无法还击,只好激荡冥劲,风力大作,眨眼间刀叶纷纷落地,没有了生气。
牧神九思见泉胤轻轻松松的将自己的杀招挡住,恨得险些将牙齿咬碎。随手撒过一大把种子,手结咒印,眨眼间,两军之间的空地便出现了一大片树林,而泉胤早就已经被淹没在树海之中。【霸王树海】里面全都是异形的绞杀植物,和被【霸王树】绞杀的动物和人类的魂魄,一般人进入这树海恐怕连肥料都算不上,眨眼间就会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哼,再让你这么嚣张,即使是常胜宝树王的你,也不可能把这一整片树海都毁掉吧!”
天琪张开一层保护膜,保护自己这边的军队,浦净和虎啸天不住观望,想要找到泉胤仍旧活着的蛛丝马迹,可是树林之中一片安静,始终都没有泉胤的身影。
牧神九思心中其实也是忐忑不安。他绝不相信堂堂三等宝树王会死在这里,被一个小小的渊薮宝树王三招打败!
他是对的,树林前一秒还是欣欣向荣的模样,可是就在所有人眼睛还没来得及眨一下的时候,整片树林枯萎了,枯萎得,了无生机。
泉胤左手上的电流还在交缠发出刺耳的鸣叫,而他仍旧毫发无伤!【霸王种子】虽然能够迅速生长,可是重要的植物根系因为短时间内关注枝干和叶的生长没有发育得和树冠一样发达,泉胤让两条白虹钻进泥土之中。他深知这里的地面不适合大型植物的扎根,起初【霸王树】因为白虹的水气而更加快速发育,可是泉胤绝对不会好心到让敌人的宠物肆意生长!跟随水汽进入地底的,是百万伏特强度的超强电流,眨眼之间。因为水气导电而迅速扩展的电流网的破坏性,一株又一株的大树倒下了……
泉胤耸耸肩。笑道:“三招了!我要还手了……”泉胤说道“我要”的时候已经开始发难。话音未落,大刀已经砍到了牧神九思的头顶!
牧神九思的冷汗已经流到了眼睛里,他闭着眼,等待死亡,可是过了许久,他还是没有感到疼痛。他擦干汗水,睁开眼睛,却发现泉胤站在最后一棵【霸王树】上,掐着腰冲他笑着:“喂。你走吧,你毕竟是我曾经的朋友,我不想伤害你,你回去好好想想吧,下一次我们见面,如果你仍旧助纣为虐,我可绝对不会饶你了!”
牧神九思在心中长出一口气,还好他还有一张长庚的脸!
既然“长庚”知道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人家又大义凛然地将自己放了,哪里还没有跑路的道理?!
牧神九思灰溜溜夹着尾巴逃走,奥兹帝国的军队自然面上无光,哄笑声中,天麟鸣金收兵,算是结束了这一天丢盔弃甲的征程。南靖玄会师虎啸天之后,两个人已经都知道敌方的首领和天琪是什么关系,因此苍龙之**队按兵不动,给敌方一个撤军的机会。
晚上,中军大摆筵席,欢庆第一天的胜利,南靖玄取来十几坛上好的烈酒,和天琪等人分喝,泉胤一边吃酒,一边将桌子上的菜肴席卷一空,南靖玄骂骂咧咧,埋怨泉胤将下酒菜吃个精光,一坛子酒却没喝多少。少顷,大家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之间,都渐渐醉倒。天麟琢磨时间已到,把手一招,两千精锐悄无声息地放倒守兵,慢慢潜进敌营。虫声窸窣,月明星稀,天麟飞奔到中军帅帐,正好见到泉胤一干人醉的不省人事,于是大喜过望,不曾防备,一个箭步便冲了进去,突然间身子急坠,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落进陷坑之中,急切抬头,正见得浦净、天琪站在头顶,似笑非笑!
天麟坐在地上,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今晚会劫营?”
天琪笑道:“父亲大人熟读兵书,深知骄兵必败,你见我家主公一副骄纵模样,肯定知道我等今晚要大摆筵席,你今晚潜藏在外,我们早就探知到了,这个时候我们佯装醉倒,你果然上当,怎么样,您儿子没给您丢脸吧?”
天麟冷哼一声:“带着旁人欺侮自己老子,你面上好有光啊!”
泉胤在旁边慰问道:“这般邀请老将军您真是有些唐突,可是老将军令名远播,我等晚辈对您早就是敬仰万分,所以以此计让您来此,从此与我们并肩作战,荣辱与共!”
天麟喝道:“竖子以为我可能与你等沆瀣一气吗?我生是帝国的人,死是帝国的鬼!”
泉胤温言说道:“大人过虑了,如果您不愿与我军为伍,我等也不会强迫您的,只是帝国正统,本就应该是我父皇,帝泉哲还有我祖父,也都是被泉枫这厮害死,小可是亲眼所见,真是痛彻心扉,大人一心为国,又怎么会和泉枫是一丘之貉呢?还望大人深思熟虑,孰对孰错,由您自己抉择!”
浦净见天麟已经陷入沉思,也接口道:“你也明知我的身份,我之所以在两个人之间选择泉恒,肯定是有原因的,难道你不认为,与泉枫相比,泉恒更加仁慈宽厚,能当大任吗?”
天麟叹道:“我岂会不知,只是天琪老母尚在翡翠城为质,假如泉枫得知我等背叛,一定会杀死我家老妻!”
天琪笑道:“父亲不必担心,我和泉胤已经将母亲接回来了!”一个【传送之阵】,一个【空间转换】,接回一个人来岂不是信手拈来?老夫人由丫鬟搀扶,出来见了天麟,哭道:“老爷,想不到今生我们夫妻俩还能见面!”
天麟站起身,揽住老妻,叹道:“我为帝国出生入死,从没有想过打个仗还要将自己家人送到皇宫里当人质,泉枫这个家伙,恁的不是东西!”
天琪在一旁说道:“我听闻国内人心惶惶,连自己的亲人都不能相信,前日一个母亲不过在儿子眼前说了一句教皇的不是,那儿子居然立刻将这件事告知给隶属于皇帝的情报机构‘影’,老太太就这么被自己的儿子活活害死了!”
泉胤怒道:“哼,这个阴人好生狠毒,我早晚要将他丢在地上,让他爬给我看!”
天麟看着浦净,又看了一眼儿子,叹道:“哎,国将不国啊,泉熙大人在天之灵也绝不会放过他的!”
老人沉默良久,终于下定了决心,诚心在泉胤眼前拜倒“老将愚鲁,愿效犬马!”
泉胤急忙将天麟搀起,和虎啸天商议之后,令天麟担任合后大将军,负责和南靖玄一起坐镇中军,也是看两个人一者年迈一者受伤,不能亲上战场杀伐,定的职位。当下命人重整杯盘,再摆筵席,这一晚,天琪家人团聚,国家得一上将,皆大欢喜。
这个时候的泉恒,正站在冷清的宫殿里,看着如钩的明月,叹了一口气,一声恍若百年。他缓缓地将佩剑从腰间抽了出来,轻轻地抚摸把玩,叹道:“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创世之剑】啊,我还要依仗你,开辟太平盛世!”(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大国(上)
长庚坐在部落评议大会的首席,扫视着与会的所有部落酋长,这次会议是关乎自己部落生死存亡的大事,来的全部都是酋长,没有代言人,没有代理酋长,在座的所有人都是部落里面说一不二的人物。但是眼尖的人发现,在座的十六个部落酋长里面,没有了奥斯力和九凤的身影。
长庚站起身来,双手按着会议室的大长条桌,这个评议大会的会议大厅还是牧神九思在泰歌王国的时候修盖的,不到万不得已很少有人愿意进这个石头房子。轮值主席奥斯力大人不知道去了哪里,九凤部落酋长九凤六世出兵东部,四大部落中最有发言权的两个酋长全都不在,那么长庚作为四大部落里面最富有的贪狼部落的酋长,也就成了这里面最掷地有声的角色。
长庚清了清嗓子,说道:“奥斯力大人前日感染疟疾,不治身亡,因为时间紧急,且战况激烈,不能使敌国知晓我国国王去世的消息,所以秘不发丧。沧溟部落酋长由奥斯力酋长的长子格兰芬多接任,我希望大家在知道奥斯力大人死后,能够重视这场会议的重要性!”
白虎部落酋长仙婧晨外甥克劳尔说道:“既然沧溟部落酋长已经亡故,按照规定轮值主席应该自动传给下一个部落的酋长,那么轮值主席应该由九凤大人担任……”
长庚笑道:“我的好兄弟,九凤大人现在在奥兹帝国呢,我们的对手可容不得我们的国王身在异国。”
克劳尔面容严肃地点了点头:“那么长庚大人接任轮值主席,我就没有疑议了。”克劳尔表面上好像是在给长庚拆台,可明眼人早就看出来,今天三大部落的年轻酋长们已经通好气了。
“长庚大人。我的部落正遭受着南部福克斯王国的毁灭性打击,你们全都按兵不动,还在这个紧要关头把我老头子叫到这里来,究竟是为什么?”葛苏萨斯急切地说道。
长庚安抚他说:“老大人不必担心,我们的这场会议,就是讨论反击福克斯王国侵略军的事情。”
葛苏萨斯稍微放下心来,可是仍旧有些焦急:“既然如此,各位赶紧发兵吧,我们连十五岁以下的娃子还有姑娘老人都已经用上了,你们再不帮忙。我们就全军覆没了!”
格兰芬多拍了拍葛苏萨斯的肩膀,宽慰道:“大人不必担心,我们现在就是要听长庚大人的安排!”
葛苏萨斯息声之后,会议室里再也没有人说话了,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到了长庚身上。
长庚见气氛已经搞好。终于开始发言了,他离开座位。在会议室里面踱来踱去:“各位。你们应该已经明白,自从奥兹帝国从我们大家手里将精壮的子弟兵抽调走之后,各部落实际上都是兵力空虚,这个时候敌国来犯,对我们的打击是毁灭性的,不过葛苏萨斯老爷子放心。我已经派遣提前回国的狻猊伽措率领部队前去阻击来犯之敌了。不过,大家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中、南两国总是将我们西国当做砧板上的鱼肉,今天逼迫我们交税。明天又来夺走我们的土地?!我们是四大王国里面最贫穷的,可是交出去的赋税是最多的,还有徭役,奥兹帝国把我们当做牛马,在现在的紧要关头却将我们撒手不管,难道我们泰歌王国就不能跟这些国家分庭抗礼吗?”
克劳尔同仇敌忾,说道:“不错,南部福克斯穷兵黩武,几场大战都是他们引起的,重要的是,他们已经把战火燃烧到我国内部,我们已经将大山脉以东的土地让给他们了,可是他们居然这样贪得无厌,恐怕这样下去,我们十七部落会被他们各个击破,从此这世上再也没有虔诚信奉真神的人了,我们要被迫做他们的奴隶,信奉他们的信仰!”
葛苏萨斯叹道:“不错啊,如果我们十七部落再不联合起来,恐怕我们白礼部落就是下场!”
长庚看着十几个部落的酋长,他们开始窃窃私语,连连叹息,他想要营造的场面终于达成了!
一个小部落的酋长说道:“如果我们十七部落合并的话,我们的小部落是不是就要归属于大部落了?”
长庚叹道:“各位,各位,直到现在你们还要跟自己的仨瓜俩枣依依不舍吗?难道在你们心目中就没有一个整体国家的概念吗?”
格兰芬多接着说道:“你们以为部落不联合起来,你们手里那点财富和兵力抵抗的住福克斯王国的大军吗?”
所有人都沉默了,长庚给他们权衡利弊的机会,最后,那个刚才发言的酋长咬了咬牙,说道:“我,支持合并!”
格兰芬多笑道:“这样才对嘛,我也坚决支持部落合并出一个国家!”
克劳尔、葛苏萨斯全力支持,其余小部落的人没有反对的余地,于是泰歌王国真的成立了!
“那么我们的元首应该定为谁呢?”有人问道。
长庚坐到末席,说道:“东部苍龙之国的经验我们可以借鉴,如果泰歌国成立,元首由部落子民选举产生!”
“那么合并之后,各大部落将何去何从呢?”
“去除部落的概念吧,以后你们就是一个州,原来的部落酋长就是州长,当然你们只是第一任州长,州长的职位以五年为期,五年之后,各州内部进行公选,我们国家政府不予干涉,国家元首成立的国家政府,只有协调各州还有统一运转国家机器的责任,当然,各州的税收要交到国家一部分,让我们的国家有运转的财力物力。”
格兰芬多说道:“既然您想成立这样的政体,恐怕泰歌王国的名字就不合适了吧?!”
“当然,我们的国家以后就叫做泰歌联邦或者泰歌合众国!”
“联邦啊,那么跟以前的邦联不是没有区别吗?”葛苏萨斯问道。
“区别大了,现在的邦联,你们一家受苦。我们只有表示同情的份,可是联邦成立之后,国家成立强大的军队,保护领土神圣不可侵犯!”
“太好了,这个联邦制度简直就是为我们量身定做的,泰歌联邦,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克劳尔说道。
长庚拍了一下身边的小部落酋长,说道:“你们放心,以后我们会将税收拿出一部分,协调你们小部落的利益。而且联邦决策机构成立之后,我们也会保证你们在其中的合理地位!”
“决策机构,决策机构又是什么呢?”克劳尔问道。
“你们不会觉得,像我们这样的国家,决断会出自一人之手吧?”长庚笑道。“我觉得,我们可以像苍龙之国那样。成立议会。而且,我们要有与议会平起平坐的法律仲裁机关,国家元首与二者三权分立,保证国家清正廉明!”
葛苏萨斯叹道:“我老了,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听到这样的精妙之言,你说得太好了。议会的话,我们的国家即将有一个立法及行政机构,成立**院,单独的司法绝对不会容许国家藏污纳垢。而贤明的国家元首,是这个国家永葆青春活力的基石,较之中南,甚至东国,这样的安排也不遑多让,真是太棒了!”葛苏萨斯由衷地称赞,说到后来,竟然情不自禁拍起手来。
长庚笑道:“这只是晚辈的一点拙见,真正的执行,还需要各位的群策群力啊!”
克劳尔表情还是异常严峻,他说道:“那么我们泰歌联邦第一任国家元首,我推举长庚大人,应该不会有人反对吧?”
长庚听罢,装作大惊失色:“万万不可,我年轻识浅,怎能担当大任?”
格兰芬多摇头说道:“长庚大人如不登基,那么泰歌王国还是泰歌王国,联邦是难以成立的了,因为别人当元首,我沧溟部落第一个不答应!”
葛苏萨斯和蔼可亲的地说道:“这话不错,长庚贤侄,你有这样的头脑,又是奥兹国元首身边的红人,而且是个咒术师,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这个职位的最佳人选!”
长庚推脱再三,始终不愿接任元首,直到所有人苦苦恳求,才算答应。
泰歌联邦成立参、众两院,每一州于参议院中均有两位议员作为代表,与各州人口无关,参议员任期六年,相互交错,六年之后每隔两年改选约三分之一的席位;众议院则是每一州以人口为基准在众议院中行使代表权,但各州至少有一名议员在议院之中行使权力。两院院长作为国家副元首辅佐元首处理国事,元首有一票否决议院决议的资格,而议院也可以否定元首的决定,**院成立之后,以参众两院确立的法律为基准,监督、管理国家安全。
联邦元首称为“总统”,任期五年为限,连选连任两次;参议院议长暂由格兰芬多担任,众议院议长由贪狼部落代理酋长虬魑担任,二人负责将议会意见统一之后呈递总统;**官由以公正廉明著称的克劳尔担任;长庚兼任国家总督兵马大元帅,军权由总统麾下成立的决策班子国家政府中的国防部长和总统共同管理,参议两院议院以最快速度选举完毕,聚集到联邦首府沧溟州参与立法;军队即刻集结,由总统长庚亲自率领,抵御进犯之敌。至此,泰歌王国结束千年来松散的邦联制度,成为了大一统的国家,军事上,也勉强可以与周边大国分庭抗礼。
每一个国家都是有情报部门的,原先隶属于大圣宝树王,由星河全权负责的情报部门“影”绝对是最神秘也是最成功的情报搜索机构,而海恩在位的时候,宣誓效忠于福克斯王室的“源”则已经由海岚亲自掌管。长庚这边刚刚成立了“泰歌联邦”,南伯侯海岚大人就已经全部知悉。
他冲身边的臣子们说道:“长庚这年轻人,我当年便发现他不是池中之物,不过‘不僭位号,不传子孙,而创为推举之法,几于天下为公’。我实在不能理解,泰歌联邦‘以为国,幅员万里,不设王侯之号,不循世袭之规,公器付之公论,创古今未有之局’,虽有建树,但是国家全交赋予异人之手,处处掣肘,岂不难哉?况且元首之所以立国。乃图世代荣华,长庚此举,凭空断了活路。寡人虽佩服其为人胆略,实不屑于其为政,孤为王数月。事必躬亲,国之大小事均由寡人一人决断。虽劳心沥血。责无旁贷!”
秋岳正好在一旁陪侍,说道:“泰歌甫一立国,百废俱兴,我等正好趁此机会,占领白礼部落,随后以白礼部落为基础。平吞泰歌王国全部土地,届时大王坐拥两国版图,与奥兹国平起平坐,从此称皇帝也不是梦想!”
海岚点了点头。说道:“前日泉胤回信,奥兹国对苍龙之国的进攻势头已经被苍龙之国挡住,泉恒对我会猎奥兹帝国的想法倒是很感兴趣,我们一东一西,夹击泉枫,泉枫就是又三头六臂也难逃一死。”
秋岳应道:“我们趁奥兹国和苍龙之国对战的时候,赶紧占领全部的泰歌王国,到时候他们也已经两败俱伤,我们以精锐之师,打他们的残兵败将,一举平定天下!”
海岚笑道:“还是你最明白寡人的想法,左诺亚右秋岳,寡人有你两个辅佐,何愁不夺得天下?”君臣商定一番,海岚便下令进攻部队全力击败白礼部落的残余兵力,一定要在三天之内拿下白礼地区,届时泰歌联邦的大本营沧溟部落就失去屏障了!
“大王,不好了,前边阵地来了个黄袍青年搦战,三下五除二已经斩了我军五个大将!”
海岚惊道:“这小子亲自出马了?”
备马,提刀,集结禁卫军,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海岚率领轻骑兵,亲自前往前线。
海岚手提大刀到了阵前,喝道:“敌将何在?!”
马蹄阵阵,对面旗影里飞出一员虎将,海岚定睛看时,此人面容俊秀,身着一身黄袍,虽然也是一个俊品人物,较之长庚却略有不及。
海岚喝道:“来将通名!”
黄袍小将笑道:“海岚大人亲来,鄙人荣幸之至,我知海岚大人刀下不战无名之将,可惜区区贱名不足挂齿,以此看来,大人似乎拿我没有办法啊!”
海岚乐道:“你少拿话诓我,你以为你不说自己叫什么我就不杀你吗?”说罢拍马舞刀,迎上前去。
那黄袍小将面容沉静,丝毫不把海岚放在眼里。海岚手起刀落,斜着身子狠狠往黄袍身上砍去,那小将见海岚来势汹汹,不慌不忙,枪尖直刺海岚小腹,海岚大刀还没砍到那人,险些先被人家戳个肠穿肚烂。于是回刀自救,接着一招“羝羊触藩”攻了过去,那人枪法灵活,人又机智多变,早将大刀躲了过去。海岚体胖,打斗时全凭声势,前三招若不奏效,便要焦躁起来,此时你来我往,已经两招,海岚见此人泥鳅一般,自己半天没碰到人家,心里面可以说已经毛躁起来,可是自己率领千军万马,如果自己一败便没有人能够挡得住此人,于是抖擞精神,又施展起家传刀法,那人虽然伶俐,可是对上海岚一味躲闪先就输了一半。那人见海岚镇定下来,便又开了话头:“胖子,你可知我是谁?”
“老子管你是谁!”海岚斗出真火,今日不死不休。
那人笑道:“我乃九等宝树王王储,狻猊伽措!”
“放屁,你以为我没见过狻猊伽措啊?!”
“哈哈哈,你可知道起狻猊伽措这个名字的有几个人?当年鬼弦伽措从【狻猊】那里救出的可不止一个娃子,这些娃子都是他弟弟,这些弟弟都叫狻猊伽措,我们狻猊众行走于奥兹大陆东西南北,处处都有我们的身影,你知哪个是真正的狻猊伽措?”
海岚身子一纵,大刀刺出,狻猊侧身躲过,海岚半空之中,手捏印决,烈焰起处,狻猊伽措连人带马俱都化成灰烬!
海岚拍掉身上的烟尘,笑道:“老子管你有几个狻猊,只是今天注定要少一个!”
海岚下令掩杀,誓将阻击之敌屠杀殆尽!海岚一马当先,将来不及逃跑的敌军砍倒在地。突然后面有人高声叫喊,似乎看到了极为不可思议的事情,海岚回首一看,正见到来处火起,黑烟如同贪婪的恶魔不断地伸展自己的臂膀,想要将白云全部吞进肚子里。
海岚大叫一声“不好”!顾不得身后狼狈逃窜的敌军,收拢起自己的部队,后队改前队,立刻回救大本营。部队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有的士兵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海岚神色严峻一声令下,立刻回军。(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大国(下)
行走至一片密林,见大本营方向的火头已经渐渐平息,渐渐安下心来,时值傍晚,海岚抬头见红霞挥洒,整个天空如同有人用朱砂泼墨,时不时飞回来的倦鸟,就好像画卷中的点缀,让整个入夜的过程有声有色。海岚没有心思去欣赏这美丽的景色,突然间一阵老鸹叫,海岚心中“咯噔”一下,“不好,快退!”海岚立刻反应过来,挣住马头,想要撤退,可惜为时已晚!
一声唿哨响起,接着一声号炮响起,海岚明白丛林中必有埋伏,怎奈已经深入其中,来不及回头,这时候果然见到一个青袍年轻人飞出丛林,无数刀斧手身着劲装手持短兵刃也紧随其后,长庚也不搭话,手持两柄笔架叉,便缠住海岚,海岚认出长庚,破口大骂:“好你个小贼,居然敢烧我粮草!”
“是你太笨了吧!”长庚左手笔架叉架住海岚手中大刀,右叉向海岚刺去,树林之中,荆棘太密,海岚手持大刀,尾大不掉,没几下便左支右绌,于是索性丢了大刀,手捏印决,便要烧死长庚,长庚急忙提醒道:“别忘了这里可是树林子,你想把自己的手下都烧死吗?!”
海岚一经提醒,立刻停下手来,一双眼睛瞪着长庚便要冒出火来,随手抓起一名敌军,大手一拧,便拧断了那人脖子,从那人手里夺过一柄单刀,拿在手里,立时便觉得有了底气,身子一跃,跳到长庚近前,用单刀削长庚的肩膀,长庚不敢直撄其锋,身子一矮。脚下使力,向后滑了三尺,堪堪躲过。海岚趁胜追击,使起了虬智明所传的单刀刀法。
长庚见海岚大刀挥舞虎虎生风,虽然不曾怯战,但总归有有一丝故人相对的尴尬,不过毕竟是海岚进犯在前,自己作为一国之主,不得不保家卫国,守卫边疆。于是左手反握。使“藏”字诀防御,右手正握,“绞”字诀反击,海岚刀法刚猛,架不住长庚有守有攻。一时间两个人倒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海岚一招“羚羊挂角”打长庚面门。长庚侧身,“中门劈叉”刺海岚前胸,海岚回刀一招“密云不雨”格住,长庚不敢硬拼,料道不能得手,便撤回双叉。就地一滚,“头上架叉”刺海岚小腹,海岚向后一跃,一招“力劈华山”险些将长庚一切两段。
长庚冷汗直冒。也是不敢唐突,不过刚才一下,他也看出一些门道,海岚体胖,下盘不稳,而笔架叉这类短兵器正是以攻敌下盘为主,于是长庚使上了“地躺拳”的路数,上来便是“蝙蝠腿”去缠海岚两腿,海岚见长庚这个家伙狡猾多智,居然看出自己弱点,居然也是被骇得汗流浃背,铁板桥马步站定,单刀握住,向下狠命一戳,长庚“蝙蝠腿”使到一半,立刻两手撑地,越到后面站了起来。
海岚长庚两个人认识很久,可都是第一次与对方交手,心中都是对对方由衷地赞叹:长庚想海岚作为一国之主,平日未曾养尊处优,刀法凌厉,生平未见;海岚回忆起初时那个站在泉恒背后的翩翩少年,那时候的他连诺亚都打不过,可是现在,未来不可限量的他已经能够跟海岚本人交手,虽然火候不到,可是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此人一定是一个最可怕的对手!
两个人同时大喝一声,向对手扑去,海岚大刀上挑,一招“进步缠头劈刀”削长庚后脑勺,长庚矮着身子,欺到近前,双叉前刺“白蟒缠身”,海岚变招,刀口向下“海底捞月”,长庚身体旋转“双虎回旋”,两个大宗师,在与对方的较量中暗暗佩服着对方,同时也巴不得自己的下一招就杀掉他,“惺惺相惜”对于两个英雄可能是家常便饭,但对于两个国主来说,是绝对不可能的,对对手的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的心狠手辣。
两个人时不时回头张望,看看自己队伍的死伤状况,海岚的轻骑兵和先遣部队只带了长兵刃,在密林里面吃了大亏,可是长庚这边人数较少,又是急切间东拼西凑出的队伍,伤亡数量上,双方倒是平分秋色。海岚身子一蹲,大刀横扫“横扫千军”,长庚左手格架,右手刺出“白蛇吐信”,海岚马步站定身子后仰躲过来势,接着双手撑地,飞起一腿踢向长庚心口,长庚右手接了他这一腿,怎奈大力涌至抵御不住,又连连向后退了几步,才缓冲掉海岚的力量,海岚不容长庚调息,赶上之后,“披麻斩”绵绵不断使将出来,长庚连忙退后,海岚步步紧逼,长庚一再向后,终于后背触到大树,这时刀片已经砍到,索性急中生智,就地一滚,滚到海岚身后去了,不待海岚回首,长庚先使了一招“黑虎掏心”,海岚头也不回,大刀向后砍去,金铁交鸣之后,长庚虎口发麻,索性没将吃饭的家伙丢到地上。
海岚回过身来,拼命舞刀护住周身,长庚见状,觑准海岚舞刀间隙,将左手笔架叉飞了出去,笔架叉用法多样,既能当做对战的兵刃,还可以作暗器。海岚未曾注意到笔架叉已经飞来,虽然乱刀将飞叉势头缓了一缓,可是还是被刺中左边肩窝,海岚吃痛,心中焦躁万分,只想把对手撕成碎片,可是身上受伤,动作便比不得先前灵巧。
海岚拔下笔架叉,登时鲜血淋漓,两军阵前,来不及喊疼,左手握叉格挡,右手回刀反击,长庚早该明白像海岚性如烈火的人,受了伤之后更是凶猛异常,须知困兽之斗,临死反扑总是最让人措手不及且难以抵挡的。
长庚少了一叉,即是少了一道防御,海岚大开大阖,威猛有力,虽然左边身子因为失血过多如同麻痹了一般,可是丝毫不能阻碍他强力的攻势,这场战争,对于两个亦敌亦友的人来说都是只许胜不许败的战斗!
倘或长庚在此败北,新成立的泰歌联邦即是南柯一梦。假使海岚尝到败绩,他的军队将在群龙无首的情况下在一片又一片雨林中全军覆没!两个人的背后,此刻都站着一群热切期盼他们的人。
终于,长庚也受伤了,锋利的长刀戳穿了腹部细腻的肌肤,长庚用余光看到自己青色的肚肠已经流了出来!
就这样,要死了吗?!
两个人面容苍白,嘴唇干裂,仿佛马上就要倒下!剩下的战斗几乎完全是凭借意志完成的了,两个人毫无章法。只是硬碰硬的将锋利的武器刺向对手,两个性格迥异、受到不同教育的人在此时此刻的想法出奇的一致了:最起码,要拼到同归于尽!
好在援军及时赶到了。
秋岳和狻猊伽措几乎同时赶到,他们一边敌视着看着对方,一边抱起自己的主公。他们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脱力晕厥了。
长庚和海岚,奄奄一息。趴在马上抬起头。失神的望了对方一眼。
粮草损失近三分之二,国王身受重伤,监国诺亚传书国内民怨四起,每一件事都足够分量,足够压垮一个帝国,撤军开始了。海岚躺在马车里,盖着暖被,回想着这次西征,后生可畏啊。海岚想,一个默默无闻的低等王储,居然坐上了一国之主的地位,而且将自己打败!没错,四等宝树王跟二等宝树王王储的对战,平手即是失败……
在泰歌联邦存在的以后的日子里,白礼州一战绝对是联邦历史上最伟大的胜利,总统长庚仅凭此役名声大噪,将整个联邦凝聚在一起,九凤六世在行军中传来书信表示对新政权的支持,并且同意九凤部落成为九凤州,从此,泰歌联邦十七州全部支持建国,主动将部落税收权还有招募士兵的权力交给国家,而总统、**院、议院形成的三权分立的制度,也成为了日后奥兹大陆各国建国初期纷纷效仿制度,当然了,制度根本没有孰优孰劣的区分,适合国情的,才是真正的好制度。
泰歌联邦此时此刻仍旧是四大国中国力最弱小的,虽然在白礼州保卫战中取得胜利,可是总统的伤病却成了一件难事,偌大的泰歌王国找不到一个能够治好总统的人,国家的积贫积弱可见一斑。
这一天,长庚醒过来,看着坐在床边的年轻男子:“你是谁?”
“狻猊伽措!”
“怎么又是这个名字!你们到底有多少个?”
年轻人微笑着说:“生病的人最好不要生气哦!我先帮你治病吧!”翻出的肚肠被太医简单的放回了肚子里面,伤口缝好之后,患处却一直处于感染状态。狻猊伽措用消过毒的小刀挑开已经生脓的创口,然后把青色的肠子又取出来,捋好之后,才慢慢塞回去,已经腐烂的肉被切除之后,那人将手按在没有缝上的肚子上,长庚忍受着莫大的痛苦,抬起头看他的举动,此时伤口上传来了一股温暖,长庚明白这个人是在将冥劲传导到自己的身体里。少顷,那人撤回自己的手,意想不到的是,原先的伤口居然完全不见了!
狻猊伽措冲他笑道:“外伤我用冥劲治愈好了,可是身体里面的伤处感染的细菌没有被彻底杀掉,我给你开一副药,你每天早中晚各服一次,估计不出一个月,你就能恢复如初了。”
长庚点了点头,突然灵光一闪,像是想起了什么:“你,你是那个把我救回来的人,你到底是谁?”
“都说了我是狻猊伽措了啊。”
“不,你该有一个自己的名字,狻猊伽措不应该是牧神九思培育出来的杀手集团吗?”“呵呵,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们啊,我们狻猊众是无穷无尽的,说到底,我们是人心底最纯真的那个**,只要我感到有人有什么梦想想要完成,这个梦想是我力所能及的,我就会出现在那个人眼前。”
“我?”
“对啊,那个在战场上被海岚烧死的是我,拯救你回来的人是我,给你治病的还是我。”
“你都被火烧死了,你怎么还会是你?”
“傻瓜,还不明白吗?我是你心里的**啊,**不死。我就会一次又一次出现在世人眼前,完成他们纯真的**,不过可惜,我的名字太长了,有着纯真**的孩子总是记不住我的存在,他们长大以后总以为我是一个梦,可是陪他们玩耍的,不就是我吗?”
长庚试探性地问道:“狻猊众是你,而不是你们?”
“对啊,狻猊众是牧神九思对我的称呼。那个家伙是最初发现我的人,为了感谢他的收留,我不但满足了他的愿望,而且还会跟他生活在一起,以不同的姿态同时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同时?”
“对啊。比如说你的好朋友泉胤想找个同龄人说说话,海岚在同时担心对手会派出援军。我就以两副面容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这真是。真是匪夷所思!”
“你忘了,这是咒术师的世界,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奇怪啊。”
“可是,对了,你不是被鬼弦伽措解救回来的吗?”
“嗯,没错。那个时候鬼弦是那么的渴望家人,我干扰了水晶球占卜之后,让他找到了我,然后他把我交给了牧神九思。牧神九思是第一个意识到我的存在的人,所以他才算最初发现我的人啊!”
长庚瞪大了眼睛,终于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是【狻猊】!”
“嘘,不要说出来,把刚才的事情当成一个梦吧,记住,告诉你的臣民和你的继任者,沧溟部落的木头房子永远都不可以打开,永远……”狻猊伽措的话语轻柔,长庚仿佛想起了儿时的那个温柔可爱的女伴,想起了对自己呵护备至的母亲,啊,这是一个梦……
长庚再次睁开眼睛,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梦境和真实在他的脑海中交织,复杂的思绪让他头痛不已,刚才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长庚掀开被子,发现肚子上的伤口真的已经不见了,他终于明白了,他也终于想起了狻猊伽措是谁,一个能想起梦想的人总是幸福的。他起身之后,立刻叫过来了格兰芬多,向他问道小木屋的事情,格兰芬多说牧神九思住进小木屋之后就说它是禁地,没有人能够进去,奥斯力生前曾经偷偷钻进去过一次,出来的时候冷汗直冒,随后严禁子弟进入小木屋。
长庚听到格兰芬多如此说,也明白了奥斯力在里面究竟看到了什么,于是他以总统的身份告知议院两位议长,泰歌联邦所有公民都不能进入小木屋。参众两院在后来颁布的《泰歌联邦宗教法案》之中将小木屋列为圣地,所有臣民不得靠近。
多年以后,泰歌地区建起了许多石质建筑,人民也住进了瓦房,可是小木屋从来都没有人想过去触碰,后来的国家元首甚至在小木屋外围搭建起一个高耸入院的院墙,防止有人恶意破坏圣地。这世上,也许只有小木屋里面的东西最值得保护吧,长庚想。
帝泉枫叹了一口气,天麟反叛的消息已经让他身心俱疲了。
鲤槿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跪了下来,面容严肃地说道:“天麟的事情只能证明,军队之中仍然存在许多对圣贤和教皇大人信奉不笃的人,微臣建议,即刻整顿军纪,一定要让军队中所有的士兵虔诚信奉圣贤教,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国家的卫兵誓死捍卫圣贤和教皇的尊严,用自己的鲜血洗刷帝国千年的荣誉!”
何骆立刻站了出来,说道:“长庚大人在前线劳苦功高,虽然收复的土地被苍龙之国尽数夺回,也只能归咎于天麟临阵倒戈,所以微臣建议立刻犒赏长庚大人等有功将领,而且微臣坚决拥护整顿军纪的活动!”
月明河接口道:“两位大人说得对,如果帝国的圣骑士不能虔诚信奉圣贤,又怎么能忠心守卫国土?微臣以为,为今之计,需要一员大将前往前线,既能整顿军纪,又可以解燃眉之急!”
鲤槿说道:“微臣愿意担任这个任务!请陛下将前线指挥权交由微臣,微臣一定不负所望!”
帝泉枫叹了一口气,两只手揉了揉太阳穴,说道:“好吧,既然你愿意去,你就拿着朕的兵符去吧,不过你现在要去城西一趟,九凤六世的部队已经来了,你汇合九凤六世,带着英淳和圣骑士营一起去东部吧,军情紧急,走的时候不必请安了,九凤的部队都是些乡野刁民,整顿军纪的事情也不必牵扯到他们,行了,朕累了,退朝吧!”
累了,真累了,做大国的国主,真的好累了……(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 天皇巨星(上)
“笃、笃、笃……”一个身穿红妆面容姣好的少女在门外轻轻地敲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
郁金香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姑娘,那美丽的脸蛋似乎出水的芙蓉,一时间,郁金香有些自惭形秽了。
“您,找谁?”
鲤槿打量了郁金香一番,这个天真可爱的姑娘虽然身子有些单薄,但是单薄有单薄的美,夏季的微风吹拂,小姑娘衣襟飘飞,让人觉得她是天上的仙女,不久于凡尘,而鲤槿此来,就是想让她,不久于凡尘……
“我,难道说元宝没有告诉过你我的名字吗?”鲤槿微微笑道。
“元宝?元宝是谁啊?”郁金香歪着脑袋,“你找错地方了吧,对了,你是怎么走进来的?”玉嶙华家的深宅大院,不是一般人想进就能进的。
“哦,是他告诉我,元宝的夫人住在这里的啊!”鲤槿微笑着从背后提出一个圆圆的物事。郁金香定睛一看,差点被吓得晕厥过去,那还滴着鲜红色体液的,正是她家园丁的头颅!
“你,你到底是谁?”郁金香退后了几步,指着鲤槿说道。
鲤槿笑着说:“怎么,你不认识我啊?我是你丈夫昔日的情人啊!”
郁金香听到这话,仿佛五雷轰顶:“不,不可能,泉胤哥不会背叛我的……”
鲤槿见她喃喃自语,仿佛受了极大的伤害,于是笑道:“你的泉胤哥的确没有背叛你,她和我你侬我侬的时候,恐怕还不知道你的存在呢!”
郁金香听鲤槿这么说,突然明白了什么。于是面色一寒,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鲤槿微微一笑,说道:“你丈夫把我丈夫勾走,让他为他卖命,我敬仰的那位大人对他的所作所为已经忍无可忍了,于是要我来抹杀掉他,可是,直接杀掉他多么无聊啊,我要他看着心爱的人死,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彻彻底底地死无葬身之地!”
郁金香险些瘫坐在地上。说道:“你,你好狠毒啊!”
鲤槿笑着说:“你放心吧,黄泉路上你不会孤独的,你父亲在官府那边,我已经结果了他的性命。杀掉你之后,我还会把你母亲也送到你身边的。你们一家三口。有说有笑,好不幸福啊!哪像我,一个人孤苦无依,自小父母双亡,结婚之后,丈夫还远走他乡。留下我们母子俩相依为命,哎,我好可怜啊!”
郁金香这次是真的承受不住这样巨大的打击了,她一下子倒在地上。眼泪扑簌簌落在淡黄色的衣襟上,这一次,她是真的绝望了。
鲤槿从腰间取出一根银色短棒,那短棒上面血迹斑斑,似乎刚刚被使用过。鲤槿慢慢地舔食着短棒上即将滴下来的血液,郁金香看着她,却没有想吐,脆弱的她已经没有办法承受更大的痛苦与打击。
鲤槿笑着说:“不会很痛的,真的,一下子就结束了!”
郁金香睁着眼睛,她要看着她是如何把自己杀死,她要记住眼前的人的模样,即使化成孤魂野鬼,也要将她碎尸万段!泉胤啊,我再也不能见到你了……
一道光芒闪过,郁金香感觉到一滴温热的东西落在了自己脸上,她随手摸了一下,是血!鲤槿愣在当场,她惊愕的表情跟园丁的头颅如出一辙。郁金香不明白她为什么停下来,可是过了一会儿,就明白了,鲤槿整个身子塌掉了,上半部分身体和下肢毫无征兆地分离开来,鲜血遍地,青色的肠子流了出来,郁金香再也忍受不住,呕吐了起来。而就当她惊吓过度马上就要躺倒在地的时候,一个有力的臂膀轻轻把她托住了,她回过头,看到了久违的人儿。
郁金香躲在泉胤怀里失声痛哭,泉胤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说他来晚了。一切的一切,还要从今天早晨说起。
泉恒亲自挂帅,出兵西征,短短几天时间里,就把过去失去的国土尽数收复,还将原先北部特拓瑟王国的国土占领了很大一部分,不过北部战争之所以这么顺利,还是要依靠极端王.冼的全力配合,有他在,包括满地金城在内的北方重镇一个接着一个不战而降。泉恒明白此次战争的关键不在北部,于是分兵两路,泉恒和泉胤两人率领主力南下,直接进攻奥兹国北方重镇洛克,.冼和哈奴曼率领十万大军继续向西,占领特拓瑟。
这一日清晨,泉恒命令天麟父子驻守洛克,自己引军继续南下,追击败退的牧神九思残部,可是牧神九思这一次不但没有逃跑,反而引了一股大军反攻过来,泉胤作为先锋镇定自若,分左右两翼包抄,想要吞掉这股势力,可是对方似乎也有用兵高手,见泉胤想要保卫自己,居然毫不犹豫的让自己的部队向前冲锋,直捣黄龙,对方的队伍就像刀子一样,险些插进泉胤腹地,好在泉恒及时赶到,大军以同样的阵势迎敌,两股重骑兵对上,厮杀了半日,这时候对方阵营里面跃出两员女将,三下五除二将泉胤这边的好手都打倒,泉恒父子见远处己方部队遭遇重创,急忙赶上前去,正见得两位女将不住冲杀。泉恒见到其中一个女人,脸色都变了,不错,和九凤六世一起战斗的那个女子,正是泉恒魂牵梦绕的凝露衫!
凝露衫冲他微微一笑,便对上了泉胤,而她的姑姑九凤便来杀泉恒,泉恒当时心中可以说是痛不欲生,突然间剑眉横挑,明白了泉枫的打算,大喝一声,振开双翅,双方军仕看到这个一飞冲天的神人都惊呆了,现在的泉恒的【天使模式】的眉毛是白色的,翅膀比以前大了至少两倍,远远一看,一双翅膀似乎能够覆盖将近半里的范围。泉恒冷冷地看过凝露衫一眼,抽出【藏天铉】,回首朝着一个山头。轻轻划了一下。整座山头好像橡皮做的,被轻轻松松的削了下来,位于后方的牧神九思部队被倒下的山头砸死了无数,而方才泉恒发出的那股剑气,却是余势未衰,朝着东南方向,不见了踪影。
而这一股剑气,最后飞越了几千几百万里,精准地砍掉了鲤槿的腰肢。泉恒让泉胤回去救郁金香,虽然泉胤没有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对父亲的信任让他毫不犹豫的划破虚空,回到了那个温暖的家。
当泉胤在外屋走动的时候,还在奇怪为什么平时四处乱窜的使唤丫头都不见了,于是他继续向内走去,突然见到花园里面尸横遍地。尤其园丁的头也不见了,泉胤大惊失色。急忙回到自己房间。刚走到门外的时候正好见到把鲤槿切作两段的剑气,泉胤见到剑气飞进卧室,好生害怕,急忙进去一看,第一眼就发现郁金香已经快要昏过去,于是急忙跑过去搂住她。这时才抬起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尸首,这一看不要紧,立时头皮都炸了。原来泉恒让自己跑过来提防的,居然是曾经和他是那么恩爱的鲤槿!
红粉骷髅啊,当鲤槿变成一摊烂肉的时候,又有谁会由衷地赞叹此人有多么的美?不过对于泉胤来说,不论她是生是死,在他的梦里总归是美好的,可是她杀了他的家人,便再也不能饶恕,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感叹人生悲喜,感叹人心险恶……
郁金香哭着说:“爸爸死了,泉胤,爸爸死了!”
泉胤紧紧搂住郁金香,说道:“不要害怕,我们不是已经给爸爸报仇了吗?你放心,你还有我啊!”
郁金香看了一眼鲤槿的尸体,立刻又钻进了泉胤的怀里,泉胤苦笑道:“傻丫头,害怕还偷看!”
“你快把她弄走,我害怕!”
泉胤站起身,双手合十,【雷霆风暴】把鲤槿和园丁的头颅烧的一干二净。这个时候,仙婧晨和西诗华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泉胤纳闷道:“刚才那么大的响动,你两个哪里去了?”
仙婧晨恨恨道:“【美人鱼的姜歌】,我和亲家母都昏过去了,若不是昏睡中有人把我们叫醒,我们现在恐怕还在睡着。”
泉胤狐疑道:“什么人把你们叫醒的?”
仙婧晨支支吾吾地说道:“我也不清楚,朦朦胧胧中有一个长得好像一个故人的人把我们叫了起来。”她不敢告诉儿子,她是梦到了茜拉……
泉胤叹了口气,把事情原委简单说了,又说:“我们去看一下岳父大人吧,恐怕已经遭了毒手!”
西诗华和泉胤两个去了官邸,仙婧晨在家保护郁金香,泉胤带着西诗华一路飞奔,西诗华关心丈夫,也顾不得被拽的喘不过气来,到得官邸,正见到大白天府衙紧闭,两个人都暗道不好,急忙跑了进去,玉嶙华神色安详地坐在办公的桌子上,闭着眼睛,西诗华连忙跑过去,喊道:“老头子你可别吓唬我!”边说便将手按在了玉嶙华肩膀上。
“碰”的一声,山棱倒下了,西诗华“哇”的一下子哭了起来,那悲伤震天动地……
同时牺牲的,还有跟泉胤没有太多时间在一起的弟子小黑子,可怜的他尚未成年,还没有经历过人世间种种美好的事情,就死于一场无声无息的政治阴谋。
泉胤没有太多的时间儿女情长,经历过太多的痛苦之后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能够直刺他的心灵,死,并不意味着一个人离开他的亲人,这种灵魂升华的过程事实上是让人在别人的记忆中化为永恒的镌刻。当泉胤回到队伍中去的时候,牧神九思的军队已经开始节节败退,九凤和凝露衫率领的生力军虽然骁勇,但是似乎并不擅长像这样的平原战,泉恒军左翼南靖玄右翼浦净已经完成了包抄,牧神九思的队伍虽然在奥兹帝**队的外围,却仍旧被包围了起来。泉恒率中军掩杀,短时间内已经使对方溃不成军。
奥兹帝国的军队平日里养尊处优,跟身经百战的苍龙之国的军队本来就是天壤之别,更兼近日整顿军纪,士兵们白天劳累,晚上还有进行晚祷和思想教育。有的老将老兵本来是队伍里面极为重要的存在,因为一时无法适应宗教的严苛偷了几次懒被抓住,鲤槿的圣骑士营绝不姑息,将这些战斗力全部抹杀,这样自损臂膀的行为,直接导致了军队战意不强,临阵倒戈的大有人在;九凤部队新到,不仅没有适应战场,而且水土不服和奔波劳累也使有生力量大大减弱。
泉恒这边兵强马壮,而且将才众多。不像泉枫军,全凭牧神九思一人顶着,而没有了【狻猊】在侧的牧神九思,就像没有了牙齿的老虎,又怎么会掀得起大风浪呢?!
牧神九思见抵御不住。连忙双手结印,召唤出灵兽。【地狱犬】伸着三个巨大的头颅。奔驰在战场之中撕咬着泉恒军的将领。浦净见【地狱犬】好生厉害,连忙取出画弓,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一箭射在了左边的【地狱犬】的头颅的左眼之上,【地狱犬】吃痛。不住哀嚎,发现了伤害它的人之后,更是愤怒不已,撒开四蹄。向浦净这边跑了过来,浦净心说不妙,正准备拨马逃跑,突然之间,一道白色的光影飞至,“砰”的一下子,把【地狱犬】撞飞了!
浦净抬头张望,这才发现泉胤骑着【啸风】正在天空飞翔,刚才把【地狱犬】撞到被削掉了山头的大山的另一边的,就是【啸风】,原来泉胤在战场上观望了一阵,发现各处都即将取得胜利,只是【地狱犬】突然出现,搞乱了右翼阵营,于是连忙骑着【啸风】赶到。【啸风】好久都没有撒欢儿地打架了,看见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地狱犬】,哪里还有放过的道理?泉胤从【啸风】身上下去,和浦净一起剿灭残兵,放【啸风】自己去围追堵截【地狱犬】,【地狱犬】瞪着乌黑的眼睛,身体不住地打战,黑色的毛发全都竖了起来,对于【啸风】来说,仅凭来自八兽的冥劲威压就可以让【地狱犬】臣服,可是动物啊,总是喜欢玩弄一阵自己的猎物!
泉胤拿着一柄黄金棍,乱军中步战冲杀,却将无数兵将挑下马来,一棍一个,俱都砸得脑浆崩裂,鲜血淋漓,这也是他心中不快,意图发泄,否则平日里,哪有这般心狠手辣?
泉恒背着左手,单手持着【藏天铉】一人单挑九凤凝露衫,尚游刃有余,九凤拿了一把【九凤鎲】,“支、捕、折、翻、勾、捅、捞、撩”,使尽了浑身解数,都不能攻到泉恒胸前五寸,凝露衫用的是链子枪,银色的铁链在她的手中如同美妙的银蛇,两个女子一刚一柔,一远一近,手段穷尽天地之变化,可无论两个人如何步步紧逼,泉恒都是那副气定神闲模样,就好像此刻他并不是在跟人拼命,而是在发挥一种艺术,一种凝聚着爱与美的艺术!
凝露衫的链子枪和一般人的有很大的区别,亦柔亦刚,变化较之寻常更加灵活,只见她将冥劲传导在链子枪上,让银链绷得笔直,挥舞起来虎虎生风,不让须眉,她这一招练起来也实属不易了,链子枪本来是柔软异常的武器,用冥劲绷直必须掌握好力道,否则力道一小就会伤到自己,力道变大则容易将它崩断,尤其绷住之后,还要使出无数变化后招,进退得宜,手上的冥劲源源不断地传输,既是对武器使用的考验,也是对冥劲拿捏的考验。泉恒长剑挥舞,银光闪闪,使的却不是擅长的【九天十地擒龙斫首剑】,而是一套寻常的剑法,但是剑法虽然极为平常,使的人不同也有不一样的效果。九凤鎲钯一振,狠命向前突刺,鎲钯形状奇异,擅长勾住敌人兵器,平日里九凤很少会跟凝露衫联手对敌,一个人九凤镗在手,便可横行无敌,可是如果遇上强力的对手,凝露衫一定会上手帮忙,这个时候鎲钯牵制敌手兵刃,链子枪再以诡异的方式攻过来,对手往往措手不及。不过现在的对手,对于她们来说太过强大了,她们能够撑到现在其实全凭泉恒心中对凝露衫的那一丝残情,如果没有这份恻隐之心,十个九凤也交代在这里了!
泉恒一挽剑花,心中愁肠也似这般千回百转,剑法一变,【十步】!
“尔虞我诈,百战穿金甲,铁索横江怎敌他?我自横刀披挂!坐下雪龙马,一生转战天涯。几时兵临城下,血染枫树枝桠?金樽满杯苦酒把,伊人憔悴应如花。一生只得一席罢,万顷江山谁家?”泉恒一边吟诗,一边出剑,每出一剑便如行云流水,潇洒飘逸不说,剑法之凌厉也是前所未见!九凤听他念“铁索横江怎敌他”温文尔雅,挺鎲来时,正好剑尖上挑,将鎲钯提了上去,忽然一句“我自横刀披挂”,不待九凤反应过来,长剑连刺三次,眨眼间,九凤接连退出三步,而且踩到一块尖石,险些摔倒。泉恒横剑,向前一冲便要切断九凤喉管,这时候凝露衫急忙抛出链子枪,“银蛇出洞”刺泉恒肋下,泉恒身子一旋,轻松躲过。(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天皇巨星(下)
泉恒步步生莲,每招每式可谓穷极天地之变化,尤其招式的意境暗暗与诗词相合,优美的姿势与英俊的脸庞相映成趣,让人能够想起来自春的律动和秋的妩媚。“金樽满杯苦酒把”这一句是吟得极慢,招式看上去也极为拖沓,可二女想趁此机会攻入核心却被这伤情一剑挡在了外面。凝露衫见直接攻进去不可能,就想了一个阴招,链子枪一改方才刚猛坚挺的模样,链子一松一软,凝露衫单手握柄,向上一挑,在快要与长铗对上时,手腕一抖,“当啷”一声,链子枪便真的像一条蛇一样缠住了宝剑,泉恒似乎没有在意,如果九凤谨慎一点,就该明白天下没有这么容易的事情,鎲钯刚要挺进刺泉恒咽喉,泉恒忽然将剑笔直刺出,凝露衫始料未及,还来不及将长铗挣住,泉恒已经抖出无数个剑圈,那样子就好像一朵银色的盛放的莲花,终于,下一句诗脱口而出“伊人憔悴应如花”,泉恒这一抖,不但抖落了凝露衫的链子枪,还把九凤的【九凤镗】一切两段,九凤持着断了的兵刃,还在愣神,泉恒下一招又紧接着攻上。九凤无奈,只好用断鎲去格,可是这首诗已经到了尾声!
“一生只得一席罢,万顷江山谁家?”说前一句是,剑招狂乱不羁,速度是肉眼难以捕捉的,而念到“万顷江山谁家”时,却又柔肠百转,凝露衫尚未反应过来时,泉恒的剑已经挑在了她的下巴上。他抬起剑。抬起她的脸,想要再次看清楚,看清楚这美丽的女子的面容。这张脸岂不比当年的更美了十万分?可惜人,已经不再是当年的“伊人”。泉恒此刻,倒是有些茫然自失了。十多年来我一直爱着那个温柔如梦的你,可那个你真的是今天的你吗?凝露衫斜睨着泉恒,不愿多看他一眼,九凤被刺中肺叶,正在地上不住喘息,凝露衫看着姑姑,是那样的沉静安然。泉恒冷笑一声,把剑收了回去,那一刻他像一个既狼狈又迷茫的浪人,跌跌撞撞。跌跌撞撞地离开了战场。
如果此时的九凤能够审时度势,立刻离开,那么后面的事情就不会发生,可是有的时候,世间种种。总是无巧不成书。
泉恒听到了响动,突然间觉得有些可笑。他回过头。看着变了身的九凤,面容冷得像是要滴出水来!
九凤张牙舞爪,飞上了半空,巨大的翅膀拍起风尘,地面上的凡人被那巨大的罡风吹拂几乎不能站立。
泰歌王国的女子,可以被当做灵兽保存在炁海之中。原因就是她们在某些方面跟灵兽没有区别,神秘的她们被人说有着“两张脸”,一张脸美艳动人,另一张脸则阴森恐怖。其实这只是一种形象的说法,就像茜拉可以变成紫色的蟒蛇,事实上,很多西部女子都可以变成某样动物,而传说中的九凤部落初代酋长与蛇相交繁衍后代可能有一定的真实性……
九凤的身体已经扩大了几十倍,信天翁一样的形体上却生长了九个头颅,而这九个头颅都有蛇一样的摇摇摆摆的脖子与身体相连,那些与巨大的身体相比显得有些不成比例的头颅也像蛇一样探出长长的舌头,巨大的眼睛里是纺纱用的錠一样细长的瞳孔,有的头颅张开的嘴巴中还流淌着涎水,有的头颅的脸上根本没有鼻梁,鼻子的部分只是两个洞,最恶心的当属中间的头颅,伸出来的舌头有三四寸长不说,散发恶臭的嘴巴里面居然还有肥蛆在四处乱爬,一只眼睛泛着黄光长在脸的正中,乱糟糟打结的头发看着就难受,招风的耳朵上参差不齐的缺口昭示着这只神奇的灵兽曾经身经百战,而它现在的对手,似乎对这样的尊容很不感冒。
因为一个人实力的大小跟他是否大过所有人没有关系,九凤的形貌也只不过是能吓跑那些胆子小的人,泉恒问自己,你是胆小的人吗?
【藏天铉】被再次拔出,装好剑鞘之后,泉恒振开双翅,也飞上了天空。九凤见泉恒迎战,也不敢懈怠,脖子上突出的毒腺一伸一缩,九道乌黑的毒液便向泉恒袭来,泉恒眼睛一瞪,身体一震,也不知从哪里凭空出现九个水团在泉恒身边上下翻飞。毒液激射而来,那九个水球也好似有智慧一般,只是各自分出一小股水流对敌,顷刻之间,毒液便当然无存,九凤这个躯体,体型庞大不惧物理性攻击是一方面,九个头颅各自能够吐出毒液,而这毒液只要沾身任你是大罗真仙也命在顷刻,可是泉恒根本就没有把毒液放在眼里,那九个水团分出的水流似乎带着净化作用,毒液跟水流一经接触,立刻化为乌有,就算是九凤自己也万万想不到自己的拿手好戏被人当做儿戏,而且九个水团在泉恒周围不住旋转,虽然分出水流但是一点也看不出变小,看来这九个水团看似平常,实际上隐藏着极大的危险。
其实这九个水团就是泉恒全部水属性冥劲的集合,九个水团看似不大,其实是将整条云梦泽中水元素精华提炼而成,一滴重约千钧,泉恒一下子就能分裂出九个【水星】,就说明他的实力已经达到了常人难以想象的高度!
九凤拍打翅膀,飞到高处,一声唳叫险些刺破别人的耳鼓膜,下一个刹那,无数的凌乱的羽毛便飞了过来,泉恒摇了摇头,似乎想起来自己的【针两千支】还是那个人教的,羽毛飞来,泉恒也是翅膀一震,罡风吹过之后,万里无云,一片晴朗。
九凤也没有想到泉恒的实力已经大到了可怕的程度,令人看着都头皮发麻的密集的羽针竟然被他翅膀一拍,全部吹走,刚才那一阵狂风,吹得九凤十六只眼睛睁都睁不开!
泉恒打了个哈欠,他似乎有些累了,身子一纵便飞到了九凤上方。可怜的九凤连泉恒是如何飞走的都看不出来,对于她来说,泉恒就是在她眨眼的功夫“跳”到身后的,【空间跳跃】泉恒的确会,可惜,九凤没有看的资格。
一柄长剑划破长空,九凤被死死钉在地上之后隔了一会儿才发出痛彻心扉的惨叫,而这样的惨叫简直就是让所有旁观者一起感同身受的最好手段。泉恒缓缓落地,收了翅膀之后把手一招将【藏天铉】接回手里,九凤喷毒、振翅、飞羽三招连使。都不曾将泉恒伤得分毫,而泉恒一剑,即让这个英武一世不让须眉的奇女子奄奄一息。巨大的身体不住喘息,刚才刺进肺叶的一剑效果仍在持续,她似乎已经不能变回原先的模样。因为疼痛而产生的痉挛连地上的石子都在跟着震动。凝露衫早就已经奔了过去,她似乎早就明白九凤的下场。她安静地跪在地上。温柔地抚摸着九凤中间的那个最丑陋的头颅,平静的泪水在美丽的脸庞上冲开两条雪白的沟壑,无声的啜泣让人不忍多看。九凤强迫自己抬起头,让自己能够再一次看到她美丽的身影,凝露衫微笑着,抹干了眼泪。九凤咳嗽了几声。剧烈的抖动在别人看来基本属于小型的地震。
九凤说:“临死之前能看着你真好。”
凝露衫用埋怨的眼神看着她,似乎在说:“你真傻,我不一直在你身边吗?”
九凤问:“和我在一起,你后悔吗?”
凝露衫温柔地摇了摇头。那幸福的感情就洋溢在脸上。
“是啊,也许到了那个世界,就不会再有人看不起我们了吧!”
凝露衫用眼神回答:“傻瓜,只要我们能够在一起,管别人怎么看我们做什么?”
九凤笑了:“是啊,我好傻!”
凝露衫也笑了,上天没有给她优美的声线,却给了她一双明亮的会说话的眼睛,那双眼睛从未离开过,从未离开过她所爱的人的脸庞。
九凤死了,安详地合上了眼睛,凝露衫看上去是那样的平静,没有悲伤,甚至有些欢喜,她回过头,看了泉恒一眼,泉恒冷峻的表情似乎表示他没有被现场发生的一切震撼到。
“你爱她?”
凝露衫点头。
“你们幸福吗?”
凝露衫点头。
泉恒:“嗯。”转身离开。
凝露衫微笑着,微笑着趴在了九凤修长的脖颈上,再也没有站起来,泉恒回过头,看了她一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走过去,让凝露衫闭上眼睛,就好像当年,她给他盖被子一样,“好好睡吧,再也没有人能够打扰你了……你们了。”
泉恒站起身,突然间想起来当年和帝泉哲的对话。“我也是孤儿,孤儿王者。”
“你是王者不假,但不是孤儿,你父皇是整个帝国的主宰,你怎么会是孤儿?”
“原来孤儿非得父母都得去死。”
泉恒问自己,王者呢?
“也许都会死吧!”泉恒轻声地回答自己。
牧神九思倒在地上,撕开已经破烂不堪的人皮面具,看着泉胤步步紧逼,他寒冷的面容,让人想起了他父亲。
【啸风】已经将【地狱犬】整个吃掉了,此刻趴在泉胤头上舔自己的小爪子,牧神九思浑身上下被风属性割破的小伤口上散发着某种肉香味,当然了,这是被雷属性烤熟的。
“长庚”抬起头,冲泉胤笑道:“小子,你真的好厉害啊!”
泉胤冷哼一声,说道:“为什么冒充长庚那家伙?”
牧神九思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答道:“我喜欢,又怎样?”
泉胤鄙视地看着牧神九思,叹道:“既然你一心求死,那么我就送你一程!”说罢,黄金棍抬起,眼看一棍就要结果了这人性命,突然双手一顿,后边似乎有什么东西把黄金棍缠住了,泉胤挣了几下没能挣脱,便收回长棍转过身去,不料这一回头,却把自己吓了一跳,鬼弦伽措满身黑气,面色苍白,看上去形同鬼魅。
“鬼……鬼弦大人?”泉胤从小就怕鬼,平时遇上鬼弦伽措这种浑身阴气的人都是绕道走,今天遇上比平时更加鬼里鬼气的鬼弦,心中的那份恐惧可想而知。
牧神九思咳嗽了几声。勉强爬了起来,恨恨道:“你怎么来了?”
鬼弦伽措说:“我不来,看你死吗?”
牧神九思:“哼,我宁愿死也不想见你。”
鬼弦伽措:“不要赌气了,这么多年还没有闹够吗?”
牧神九思:“谁闹了?!你知道现在还说我是在闹吗?”
两个人你来我往,说得难解难分,【啸风】和泉胤站在两个人中间都觉得自己特别多余。
“诶,能不能跟我说明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还要从当年的一段往事说起,鬼弦伽措离家出走之后,被牧神九思收留。其实当时牧神九思的身份是幽冥宝树王,而鬼弦伽措因为天资聪颖,而且性格非常符合【控鬼师】的工作,所以牧神就让鬼弦做了幽冥宝树王王储,经过了洗礼之后。因为刻有相同纹路的人会像身体里面流淌着相同血脉的人一样彼此感到亲切,这也是为什么泉胤被洗礼之后。觉得跟父亲一刻也不能分开。宝树王和王储之间结婚的也不是没有。就比如说.冼和伽娜拉,两个人早就已经是老夫老妻了,可是牧神和鬼弦都是男人,当两个人发现自己已经对对方暗生情愫的时候,其实已经晚了,为了防止大错铸成。牧神九思决定离开鬼弦,离开之后,牧神摧毁了身体里面的镌刻纹路,变为常人。而鬼弦则自然而然地变成了宝树王,成为宝树王之后的鬼弦尚不清楚身体产生变化的原因,再次孤苦无依的他决定回家看看,结果“家”已经不复存在了,而邱泽的占卜受到【狻猊】的影响,鬼弦去找【狻猊】的故事,其实也是【狻猊】自导自演的,原因就是,最先发现它的牧神心中一直想念着鬼弦,所以想要让每个人的纯洁愿望都能实现的【狻猊】希望通过暗中撮合,让两个人在它面前见一次面。
当牧神九思发现【狻猊】为他做的一切的时候,其实已经晚了,可是牧神不希望鬼弦因为自己背负骂名,所以就躲了起来,偷偷看着鬼弦已经成长成可以独当一面的宝树王。
鬼弦救走“狻猊伽措”即【狻猊】分裂出的人格之后,牧神也带着【狻猊】离开了东部,去了好朋友渊薮宝树王卡利龙德兰那里,没想到此时的卡利龙德兰其实已经行将就木,可是为了传承镌刻纹路一直苟延残喘,于是找到卡利龙德兰的牧神就意外地成了九等宝树王,镇守南疆,后来鬼弦听说了牧神的事情,急忙赶到南方,谁知牧神仍旧闭门不见,没有办法,鬼弦留下了幼小的“狻猊”在那里,独自离去了。看到鬼弦把疼爱“弟弟”留在他这里,牧神渐渐明白了鬼弦的意思,而且他的心中也实在难以离开鬼弦,于是收养了狻猊伽措,从此,鬼弦就有机会以“看弟弟”为名去见两个人。
牧神后来投入帝泉枫的麾下其实鬼弦也知道,只是当时鬼弦还没有遇到泉恒,而不久之后鬼弦发现泉恒义薄云天是一个真正的君主,想要劝服牧神的时候,牧神已经没有退路了,牧神说忠臣不事二主,所以让鬼弦好好回去辅佐泉恒,而且他的道路不一定是错误的啊,鬼弦见不能说服牧神,就着急了起来,到最后两个人还大打了一场,从此两个人又不见面了。其实当时牧神心里想着如果泉恒是最后的胜利者,鬼弦一定安然无恙,而如果帝泉枫是胜利者,他也能保护鬼弦不受伤害。爱啊,应该像这样的无私。
泉胤听鬼弦讲了半天,头都大了,于是连忙打断他:“鬼弦大人,我不是看不起你们啊,只是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你们这点事回去说就行,不过,在此之前,您还是说一下你的阵营吧!”泉胤将【鬼丝】抖落,黄金棍在手,英气逼人。
鬼弦收回自己的灵具,慢慢走到牧神身边,看着牧神。【鬼丝】其实是用一种可长可短,能够无限延伸的特殊金属制成的四条金线,平时就钉在鬼弦尾椎的第三个骨节上。鬼弦叹道:“我已经不愿意参加这样的打打杀杀的战争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回到大雪山,跟心爱的人在一起寸步不离,再也不要来到这是非之地。你说呢?”鬼弦问牧神。
牧神苦笑着看着鬼弦:“你都决定了还问我做什么?!”
泉胤点了点头,说:“你们能够急流勇退,也是一种洒脱,好了,你们走吧,只要不再与我们作对,我们也不会找你俩的麻烦!”
鬼弦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太好了!”说罢,抱起牧神九思,向泉胤深深地鞠了一躬之后,打了声呼哨,倏忽,远处奔来一匹被白色的烟尘裹住的大狮子,在两个人身边蹲下,鬼弦让牧神坐好之后,才坐到了他身后,从后面牢牢抱住了他。
【狻猊】刨着脚下的泥土,在知道两个主人,不,【狻猊】没有主人,它是人的朋友,所有人的朋友,鬼弦和牧神坐好之后,它撒开四蹄向前奔去,跑着跑着就越到了空中,就好像天空里有了阶梯一般,越跑越高,到最后几乎看不见踪影。
泉胤在下边挥手道别,一边喊着:“两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啊!”喊到一半,泉胤自己就发现了不对,转而轻松一笑,回头加进了战局。(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仁者无敌(上)
帝泉枫的头痛病越来越频繁了,他按着太阳穴,听着各处传来的关于普及宗教的“捷报”。
“够了!”帝泉枫怒道。他开始觉得这帮没用的大臣真的好烦。何骆闭上嘴,一脸虔诚地看着帝泉枫。当然,“虔诚”只局限于在元首面前!
长达几个月的战争真的拖垮了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大帝国,东南两处兵马同时进犯,国内蝗灾瘟疫不断,饿殍遍地,易子而食,战场上流血漂橹,尸横遍野,而民怨四起的西南部,已经主动向西部泰歌联邦投诚,以三州的名义加入了泰歌联邦。奥兹帝国在帝泉枫手中,像一个回光返照的病人,垂死挣扎几个月之后终于彻底失去了所有的青春与活力。亲信尽失的帝泉枫瘫坐在龙椅上,终于厌烦了文臣武将的歌颂,如果他早明白他自己没有别人所说的那样文治武功,他也不会如此颓唐至此。
就在何骆、月明河等人按照帝泉枫颁布的“思想控制”法令排除异己,结党营私的时候,泉恒、海岚、长庚都没有停止自己的脚步。帝泉恒名正言顺,挥军南下图谋复国大业;海岚以勤王为名,响应泉恒扩大己方势力;在西南一战大获全胜从而名声大噪的泰歌联邦元首长庚此时也以东进剿匪为名,增兵奥兹国西北,堂堂的奥兹帝国,眼看就要被瓜分殆尽!
“报,东部苍龙之国匪军一路南下,已经到了翡翠城北城了,大将军英淳抵敌不住,已经投降帝泉恒!”
“混账!谁让你在帝泉枫大人面前称帝泉恒?!”月明河骂道。
帝泉枫摆了摆手,叹道:“罢了,这时候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何骆进言道:“陛下。好汉不吃眼前亏,趁泉恒还没有打到禁城,赶紧西狩吧!”
帝泉枫抬起头,环视头顶宽敞的穹顶,心中的落寞之情可想而知。
奥兹历帝泉枫三年初,帝泉枫西狩,仓皇出逃,帝泉恒得国,定都翡翠城。
当帝泉恒父子再次走进皇宫大院的时候,可以说感慨万千。身后一众武将跟乡下人进城似的。走马观花,看得是不亦乐乎。
南靖玄也是慨叹:“哎,好久没有回翡翠城了,眼前情景似是而非的,重要的是。城里的人怎么少了这么多?!”
浦净笑道:“我听说奥兹国不敬神明者杀,更兼同时两处开战。抽调民夫无数。把个花花江山,彻底断送了。”
虎啸天真的是第一次来翡翠城,贫民出身的他早被翡翠城的繁华气象搞得晕头转向了,他说:“哎呦,这地方太棒了,翡翠城翡翠城。真是比翡翠还贵啊!”
他这一席话把众人都逗乐了,泉恒说道:“胜由勤俭败由奢,我们能有今天的业绩,全都是因为励精图治。勤政爱民,倘或像泉枫那般,就是将天下拱手相让!”
虎啸天点头,叹道:“主公,实不相瞒,五分天下你已得其半,而你现在仍然能够如此气定神闲,纵观古今,恐怕前所未有。我听闻奥兹大王当初分封天下,气度非凡,可是晚年因为居功自傲也做出了不少错事,不要说他,末将当年,裂土封王,也是穷极奢华,早忘了当初为国为民的初衷,由此,末将不得不佩服主公!”说罢,一拱手,面容严肃,不似作伪。
泉恒笑道:“哈呀,你刚说朕不居功自傲,便情不自禁地给我戴起高帽来了,难道是想置我于不义之地吗?泉恒是说笑,没有恶意,虎啸天见泉恒说话和气,可是语气中略带责备,也是不好意思,搔了搔脑袋,不说话了。
泉胤说道:“父皇,而今我们虽然已经夺回了翡翠城,可是让泉枫这家伙跑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啊,南方还有很多拥护他的地方,万一他死灰复燃,对于我们来说一定难缠!”
泉恒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明白,只是回到故乡,不回家看一眼,实在是有些遗憾呢。”泉恒亲自领着部下观赏禁城景色,皇宫大院,第一次向外臣敞开,也从一个侧面表现了泉恒帝王的开明。
稍事休息之后,泉恒和大家在正殿盘膝坐在地上吃早饭,早饭很简单,每人一块肉脯一张烙饼,众人吃完,披上重甲,骑上快马,又出了翡翠城。翡翠城中,只有浦净一人留守,浦净身在皇都,也是感慨万千。领着兵马四处走走,布防之后,就去了昔日常去的小店,要了一盘罗汉豆,两条马步鱼,一壶清酒,静静坐着,回忆着过去的日子。
店里只有浦净一个客人,店主是一个白发老翁,酒菜摆好之后,就站在浦净身边伺候。浦净问道:“老人家,我记得以前在这里开店的是一个年轻人啊,怎么,他哪里去了?”
老者苦笑道:“这位军爷,您说的是犬子吧?哈呀,哪里还是年轻人,已经四十多了啊,哎,如果还健在的话,该是四十多了……”
泉心惊道:“怎么,原来的小二哥没了?”
老者叹道:“犬子不肖,在这里开个小店,勉强生计,只是当年惹过一个痞子,您也知道,我儿子生前五大三粗的,打架好生厉害,当初那个痞子吃饭不给钱,还调戏我家儿媳,犬子一气之下,痛打了那人一顿。谁料想,帝泉枫登基以后,成立了‘影’供他差遣,这些人也没什么正事可做,就是平日里打听谁家里不尊敬圣贤,谁家骂过教皇了。当初那个痞子见这活不累,还有好处,于是早就加入了‘影’,您老人家有所不知,‘影’就是一群痞子流氓聚到一块了,他们听说那小子受过我儿子欺侮,便三天两头来这里找茬,起先我们还能忍耐,可是,可是后来这帮畜生,这帮畜生要来糟蹋我家儿媳妇。我儿子可是生气了啊,他一个人跟一群人拼命,三下五除二让人,让人活活打死了!”
泉心说:“那您儿媳呢?”
老者说:“这女人,我也没话说啊,我儿子死后,便半推半就地嫁给了那个痞子,现在人模人样的,还时常来这里欺侮我这把老骨头!”
泉心恨道:“好个水性杨花的人儿!老人家你不必难过,现在的天下已经不是那帮畜生的天下了。从今往后,再没人敢给您苦日子过了!”泉心也不再喝酒,问明了那个“影”家在何处,便独自一人去了那里。
那痞子名叫利犬儿,平日里浪荡无依。帝泉枫的高压政治却给了他风光的机会。泉心一脚踢开利犬儿家的门,便见到一人。脑袋上贴着狗皮膏药。正和一个女子收拾细软准备逃跑,利犬儿早先家徒四壁,而今虽然混出门道,讹来的钱却都被他赌输了,剩下来交给骈头,这骈头却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个人整日今朝有酒今朝醉,入不敷出的,这破屋子落到他俩手里可是倒霉到家了,泉心踢开门之后。一股臭气便冲了过来,急忙退后几步,指着利犬儿说道:“你,给我出来!”
利犬儿见来人是一副官人模样,连忙狗也似的舔了出来,说道:“大爷,您找小的什么事?”
泉心见这人三根筋挑着脖子,邪眉歪眼穷极造化,不知道猥琐什么意思的看他一眼全明白了。于是问道:“你叫利犬儿?”
“是,小的叫利犬儿。”
泉心点了点头,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泉恒大人呢,要重塑‘影’机构,只是一时找不到当初‘影’的花名,不过我从别人那里听说,你是‘影’的得力干将,就亲自来找你了。这样,你把你认识的‘影’的成员都找出来,让他们在‘悦来酒家’集合,本官要亲自问他们点事情。”
“得嘞,您瞧好吧!”利犬儿听说是这么个事儿,立刻飞也似的跑了。他浑家在屋里还招呼泉心:“大人,进来坐会吧!”
泉心见这女人模样标致,又会打扮,倒也算是美女,只是丈夫新死,便嫁给仇敌,于这贞节名声看得太轻,虽说泉心不是什么封建的人,但是见到她这般花枝招展总觉得恶心透顶,一甩手便离开了。
悦来酒家和老店主坐着,吃着方才点的罗汉豆,过不多时,利犬儿便带着人来齐了,泉心抬起头,差点没呛着,这帮人一个个佝偻着背贼眉鼠眼,利犬儿在里面居然算是长得挺不错的了。泉心忍住笑,说道:“你们就这么多?”
利犬儿答道:“我们这些呢,是北城的,另外南城那些跟我们不对付,他们是异教徒,我们是虔诚信徒,那是不能同流合污的!”
泉心说:“你把他们找回来!”
过了一会,又来了一群獐头鼠目的“异教徒”,来了就跪在泉心面前,说道:“大人,我们是虔诚信徒,他们是异教徒!”
老者见这帮人互相谩骂,全没涵养,以为泉心要和他们同流合污,冷哼一声,便要钻进后厨了。泉心一把抓住老者,让他坐下,小声说:“老人家看戏便罢!”
泉心清了清嗓子,说道:“就只有你们?再有没有了?”
利犬儿抢答:“本来还有的,可是一部分上战场了,另一部分跟着泉枫那个王八蛋跑了,就剩我们这些了!”
“混账,泉枫是你骂的吗?”泉心怒道。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利犬儿连忙掌嘴,狼狈相极为可笑。
泉心看见这帮鸡贼,可以说心里都凉了半截,心说泉枫找了这么一群混蛋玩意儿,国家怎么会不衰败,其实这也是冤枉泉枫了,他哪里有机会知道,他的下属们在离开他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泉心问:“这回还有没有了?”
“没了,真没了!”利犬儿连忙回答。
泉心点了点头,拍了几下手掌,利犬儿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泉心身后就突然出现了一群身穿黑色劲装,用面罩遮住脸庞的人,他们散发着一股杀气。老者打了个冷战,突然发现其中一个人怀里居然还抱着一个小娃娃。
“大人,您终于回来了。”为首的黑衣人跪在泉心面前,语气冰冷。没有什么起伏。泉心点了点头,站起身,示意那个人也站起来。
他走到利犬儿眼前,问道:“知道我身后的这群人是谁吗?”
利犬儿上哪知道这群活爹是干什么的,这群人杀气腾腾,恐怕今日难以善罢甘休,于是颤抖着说:“小人,小人不知道!”
泉心笑道:“他们是活跃在黑暗中的幽灵,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更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人。甚至他们是否是人都不是很清楚。他们是统治者的影子,遍布各地,却神不知鬼不觉,他们只效忠于一个人,那就是他们认同的奥兹帝国的主人。他们为他抛头颅洒热血,没有一句怨言。交给他们去做的事情。也绝对会完成,如果我这么说,你明白这群人是什么人了吗?”
利犬儿惊道:“‘影’!”
泉心很高兴的点了点头,说道:“你倒不是笨得要死,怎么,比比看。是我的‘影’厉害,还是你们这群地痞流氓厉害?!”
利犬儿等人一听这话,立刻骇得魂飞天外,全部跪在地上推金山倒玉柱。磕头如捣蒜:“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没想到您,您……”
泉心没有搭理这群人,把手一招,立刻就有黑衣人上前:“这群**国殃民,一会儿把他们全都押往天牢,看管起来。”
那人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大人,您这次回来,是要继位吗?”
泉心摇了摇头,转过身从别人手中接过了孩子,逗弄他玩儿:“不,有人比我更适合做皇帝。”
那人又问:“作为‘影’的创始人,在您死后,我们受帝泉熙直接管辖,之后隶属于星河大人,帝泉哲离开之后,星河大人已经无心参政,我们基本上属于无人统管的状态,您的儿子出事之后,我一直派人暗中保护,现在您回来了,我们希望您能再次接管‘影’!”
泉心自嘲道:“唉,谁又能想到,当年创立了在宫廷中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影’的人,就是那个怯懦优柔的太子?年轻气盛,总以为尽知天下事便可无敌于天下,殊不知能够天下无敌的只有两个字足矣。”
小孩子啃着手指头,躺在泉心怀里特别的乖:“叔叔,哪两个字啊?”
泉心低下头,看着儿子,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泉声溟!”小娃子说话响亮,看上去便是那种聪明伶俐的孩子。
泉心点了点头,继续问:“这个名字谁给你起得啊?”
小孩子伸手一指,正指着站在泉心身边的那个黑衣人,泉心转过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知道是他呢,后边的叔叔跟他长得不是一样的吗?”
“不一样,叔叔们说话声音不一样,身上的味道也不一样!”
黑衣人说道:“和他母亲一样,聪明绝顶!”
泉心看着远方,说道:“聪明绝顶,也要看用到哪里啊!”说罢站起身来,老者眼睛都没来得及眨,这群人便已经消失不见了,包括罪恶滔天的利犬儿!
老者以为刚才发生的都是梦,可是,手边的钱,明明就摆在那里……
泉恒又咳嗽了起来,最近他咳嗽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泉胤想问泉恒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泉恒似乎很不喜欢听别人叫他去看医生。
泉枫的“西狩”已经狼狈到家了,泉胤一路上看到了无数宫廷的御器被随手丢在地上,还有一些太监宫女,因为走不动路而被追上,泉恒明白,这证明他们追的道路没有错。泉枫这个家伙,喜欢走大路,大路平坦,一望无际。
南靖玄从后边追上来,向泉恒说道:“刚才我派出去探路的人回信过来,说泉枫已经汇合了西边虚澍城派遣的接应部队,被接到虚澍城了。”
泉恒问:“虚澍城有多远?”
南靖玄答:“不到四十里。”
泉恒说道:“泉枫一定不会在那里呆很久,根据我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会跑到泰歌联邦,在长庚的庇护下才会安心,所以我们必须立刻追上他们,如果让他们和长庚会师,我们劳师远征就被动了。”
南靖玄点头,立刻传令三军,立刻丢掉暂时用不上的辎重,全速前进!
泉恒抵达虚澍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虚澍城守卫斓曦坚守不出,泉恒军没有攻坚设备,一时也难以攻破城建壁厚的虚澍城。
正在泉恒等人愁眉紧锁之际,泉胤突然指着城头说道:“父皇你看!”
泉恒顺着泉胤指的方向看去,城头居然挂上了白旗!泉恒不明所以,令人到城下去问:“虚澍城的人听着,吾皇问你们,可是要开城投降?!”
这时城头站出一人,高喊:“我为星河大人昔日手下牙将司释,等待大军多时,虚澍城除斓曦一人死保泉枫以外,都愿意归顺泉恒大人,现在我们已经把斓曦杀了,你们等一会儿,我们开城门,不过你们千万不要放箭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