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侵袭开始
唐战和陆菁走出山洞,来到了之前习武的空地处。唐战站在原来的位置,稍稍摆了摆依旧有些麻木酸痛的手臂,似要做出出掌的架势。
陆菁听闻唐战一晚上就能找到练会“劈空掌”的窍门,依旧是有些半信半疑,于是问道:“傻蛋,你真的……成功了?就一晚上的时间……”
“那是当然——”唐战自信地说道,“关键是找到了诀窍,昨晚冰雪寒冻之苦,我可没有白吃……”
说完,唐战用脚扫了扫地上的积雪,双手成掌摆好架势,欲要一试。和昨日一样,唐战将聚集的内力集中在掌心处,按照昨日来看的话,唐战的手应该会因把持不住内力而颤抖不已;但是今日已不一样,虽然手臂还有酸麻的感觉,但是凭着昨晚苦练的记忆,唐战能够不用借助冰雪的寒冷,平稳控制好聚集的内力,只待一发……
忽地,唐战双掌横向趋前,两道精强的内力即出,周围的空气顿时一阵震动,一瞬之间,只见和昨日一样前方十丈距离的巨石被空掌劈得粉碎,发出巨大的响声。
唐战已然已经成功了,虽然内力精强上不如左天昂,但是仅仅一天的时间就能使得如此精纯,也能看出唐战平时脑子不怎么样,但是在武学上却是很有天赋。
陆菁见了,脸上笑出了花,随后她走到唐战身边高兴道:“太好了,傻蛋。你真的成功了——”
“这样也不必要再过多劳烦师父了……”唐战又提起左天昂道。
陆菁放下情绪后,静静地想了想,随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转而说道:“傻蛋你说得对,既然‘劈空掌’已练成,也算是圆了左前辈还有你叔叔的心愿,是不用再劳烦左前辈了……不过我们也不能再在这里耽误时间了,昨天没有回去,估计我哥他们还担心着呢……”
唐战听了陆菁的话,不禁感觉有些奇怪。于是他又问道:“奇怪了,菁儿,如果换做是平时的你。肯定又会任性不理……今天是怎么了,突然变得乖了许多,竟然主动想着要回去?”看来唐战也是非常了解陆菁的性格。
陆菁听了,嘟着嘴道:“怎么。傻蛋你觉得奇怪。难道傻蛋你觉得菁儿平时不乖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唐战微笑着说道,“只是感觉菁儿你今天和平时不一样,是因为回去有什么事情吗?”
“嘻嘻,还是傻蛋你了解菁儿……”陆菁先是照旧笑脸答道,但随后说到了正题,陆菁的脸一下子变得严肃了许多,随即继续说道,“菁儿急着回去。的确是因为回王家村有事情,一见刻不容缓的事情……”
见到陆菁的表情一下子谨慎了许多。唐战便知陆菁说得很认真,的确是可能发生了一些不简单的事情,于是他又问道:“难道村里出什么事了吗,菁儿?”
正问着,这个时候,左天昂从山路弯道的另一侧慢慢出现了。
“啊,是师父——”唐战看到左天昂突然出现,先把刚才的问题放在了一边,转头向左天昂招呼道。
陆菁见了,也转身问道:“左前辈早——左前辈这时怎么想到过来看晚辈们来了?”
左天昂一脸从容淡定的样子,随后说道:“老夫方才听见了空地处有巨石碎裂的巨响,想到或许是徒儿在练功,因此抽空过来看看……”
说着,左天昂侧头望了望——刚才唐战使出“劈空掌”的方向。只见十丈之远的巨石处,崎岖的岩石已经被唐战的“劈空掌”打得四分五裂了。
左天昂顿了一会儿,随后向唐战问道:“这些……都是你刚才做的?”
“是的,师父……”唐战见左天昂问自己,立刻轻声应道。
左天昂又仔细看了看碎裂的巨石,随后捋着胡子,轻轻点头道:“看来你的悟性的确很高,一天就能学会此掌法了……”
唐战见这么短时间内就学会了“劈空掌”,于是又问道:“师父,‘劈空掌’就只有……这些招式套路吗?”
左天昂听了唐战的问题,慢慢回过头,面对唐战的疑问,左天昂轻声笑道:“武学之尚,不在多,在于精;趋世之用,不在繁,在于简……习成贯世之武,招式未索繁杂,但精处之用,皆立本于世……”
左天昂的意思,认为好的武功不在于招式套路的多少,而在于熟精之用。唐战也是听明白了其中意思的一二,随后轻声答道:“是,徒儿知晓了……”
左天昂想了想,随后继续道:“纵观天下奇功,皆如少林、武当之术,往往并无太多繁琐探路,皆以直接应手而实招百应,依旧闻名中原武林。再如天下第一剑术‘神龙九变剑法’,更是少至九式,却依旧威震江湖,独处而上……因此,武功强弱在于精,哪怕仅仅只是简单的直拳高腿,精者方能贯通于此……”
唐战听完后,鞠躬应声道:“是,师父教诲,徒儿受益匪浅……”
左天昂顿了顿,随后又道:“对了,方才老夫听到你们说,你们要回去了是吗?”
“这个……”唐战想要应话,却不知一时该说什么话。
左天昂想了想,紧接着又道:“老夫明白了,尔等是有要事在身……正好,即是告知徒儿你唐门世家的真相,又习得‘劈空掌’,老夫也无他事与尔言……华山派此行本是探知唐家的秘密,却又因朝廷关系之事不能光明行事,实是难为。既然徒儿你本为唐家后人,胸怀抱负,那接下的事情就由徒儿你去探寻完成吧,华山派不再参与其中……”
“可是……”听左天昂的意思。左天昂似乎是想要把接下来探索唐家秘密的事情交给唐战,自己则带领华山派的人退出,但华山派一走。对付“堂英会”乃至蒙元朝廷的人手就会少了许多,于是唐战不禁有些迟疑道。
“没关系,就依左前辈的意思……”陆菁抢在唐战前面,先是答了一句,随后自己又凑在唐战耳边轻声道,“这次一连串的事情,本来就牵连了太多的东西。华山派的人退出,对局势来说说不定是好事,至少不用再因为搭进一个关系而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唐战听了陆菁的话也不无道理。于是他也点了点头,对左天昂道:“好的,师父,徒儿一定会继续去寻找唐门世家的真相的。这些天也劳烦师父还有华山派众弟子。师父还教给徒儿‘劈空掌’。徒儿感激不尽——”唐战最后还是谢了左天昂一句。
左天昂顿了顿,随后笑着对唐战道:“不用谢老夫了……还记得第一次和老夫见面时,老夫告诉徒儿你的话了吗?‘自己的命运,永远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你自己选择了这样的命运,知道了真相,坚定了你自己的人生方向,应该好好谢谢和珍惜的。是你自己吧,哈哈哈哈……”说完。左天昂便转头离开了。
唐战听完后,在原地伫立了许久,刚才左天昂最后的这句话久久在唐战的心中徘徊。的确,唐战第一次见到左天昂的时候,如果不是自己敢于在左前辈面前道出真相,赴约道出志愿,或许自己就不会知道唐门世家的真相,自己也不会成为左天昂的徒弟,自然也不会学会“劈空掌”……想到这里,唐战不禁对所道人生有了新的思考……
华山派的人要离开了,分别的时候也很简单,唐战和陆菁也没有和左掌门说太多的话。反之,最后说得最多的,还是和赵子川的二哥赵子博。
“这回我们要走了……”赵子博跟唐战和陆菁做着最后的道别,“回去和子川还有弟妹说,我不能再送他们了……”
“我知道,我们会回去通知的……”陆菁微笑着回答道。
赵子博想了想,紧接着又道:“仔细想想,子川结婚之后,我就离开家了。出了汴梁城以后,没想到我们还能有缘再见一面,不过这一回,却是不能和子川亲自道别了……刚才掌门也说过了,华山派不能过多插手蒙元朝廷的事情,后面的事情就只能靠你们自己了。蒙元朝廷可不比那些平时的小贼恶人,我们不在身边,你们自己处事一定要万分小心……”
“放心吧,子博大哥,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陆菁笑着回应道,“子川兄弟那里,我们会捎口信的……”
赵子博顿了一会儿,转而又对唐战说道:“唐兄弟,我真的很佩服你,面对这样的家族身世,你依旧可以坚定不移,敢于将家族的重担担在自己身上,我真的佩服你……”
唐战见了,立刻应声道:“子博大哥你千万别这么说,我今日能有如此坚定,也和你们还有子川兄弟他们对我的信任是分不开的……”
赵子博拍了拍唐战的肩膀,接着又说道:“好吧,就像掌门之前说过的那样,你选择了自己的命运,就坚定不移地去吧,我们作为朋友,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唐战握住了赵子博的手,回声应道:“不只是我,子博大哥你们也是——”
于是,简单的对话之后,双方便在“野狼山”的山峰处分别了……
唐战和陆菁依依不舍离开了左天昂还有赵子博他们后,便沿着下山的路,往回王家村的方向走去……
走的时候,陆菁走得还比较急,看来似乎是真有紧要的事情。唐战在一旁看着的确有些“不对劲”,于是不禁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吧,菁儿,到底是什么事情?”
陆菁没有停下来,一边走一边说道:“这件事情,昨天早上我们离开之前,和赵子川已经提前说过了——”
陆菁这么一说,唐战这才想起来,在他们离开前往‘野狼山’与左天昂赴约之前,陆菁是有单独把赵子川拉到一边交代过事情。一想到这里,唐战不禁道:“对啊,昨天菁儿你和子川兄弟说过的……那到底是什么事情啊,菁儿?”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也和子川说过了,并告诉了一些应对的措施……”陆菁两眼凝神道,“只能保佑,保佑他们行动没有那么快,至少等到我们回去……”
“保佑?保佑谁……”唐战依旧是满脑子疑问,紧接着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啊,菁儿?”
陆菁依旧是没有停下脚步,继续说道:“‘堂英会’的人——”
“堂英会?”唐战听了后,仍旧疑问道,“这和堂英会的人又有什么关系?”
陆菁继续说道:“那日窦德庸被华山派弟子驱赶后,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别忘了,他们也是知道唐门世家的事情的。既然也想要探索唐门世家的秘密,那朝廷一定会派人‘支援’窦德庸,让窦德庸带领人手去王家村探寻真相——”
“这么说来的话——”唐战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有些吃惊道。
陆菁紧接着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来王家村时碰到的堂英会的那些山贼吗?他们来王家村的时候,行为举止都很怪异,当时我们都很疑惑。不过现在明白了,他们打从一开始就在王家村探寻这个秘密,只不过因为中途我们的介入和干扰,他们才会放缓了行动……但是现在窦德庸已经用‘雪狼阵’打败了傻蛋你的唐家霸王枪,背后又有朝廷给他撑腰,华山派的人也不敢明着插手这件事情,窦德庸一定会觉得是时候再次行动了,说不定今天就会‘举兵’向王家村发难了——”
“那……那该怎么办?”唐战听了陆菁的分析,才知道原来陆菁一直都在担心这件事情。
陆菁皱着眉头,回声应道:“我也不是很有把握,告诉了子川一些应对的办法……但是那些办法只能拖延时间,如果我们不能及时赶回去救他们,村里的人很有可能会面临危险……”
陆菁愈说,愈加体现事情的严重性。唐战也是有些心急,随后又对陆菁道:“那菁儿你之前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和玉如嫂子?”
“之所以不告诉傻蛋你,是因为怕影响了你去见左前辈;之所以没有告诉嫂子,是怕她性子本来就急,万一控制不住情绪,嫂子的一些过激行为说不定会坏了之前的计划。不过,我想赵子川应该是已经做好了措施,现在告诉你们也无妨了……”陆菁继续道,“我们得赶紧赶回去,现在只能保佑了,保佑窦德庸的人行动不会那么快……”
唐战听出了陆菁也有心急的意思,毕竟既然是朝廷给了窦德庸援兵,那若是窦德庸率兵侵袭王家村,不赶快回去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唐战和陆菁二人立刻加快了脚步,往王家村的方向赶回……
今天没有下雪,但是王家村的门口处却依然是又很多的积雪。而且,今天的王家村非常的宁静,村子里也没有一个行人,似乎因为什么事情,村里的人也不打算出门……
门口处白茫茫一片的积雪,显得是如同往常一样的和谐……忽地,就在积雪道坡的后处,慢慢显现出灰黑色一排的人影。人影列成一排,远远望去,给人一种隐隐窒息的压迫感。人影排开,略数大约两三百人,这些人中有些是着装整齐的刀盾士兵,有些仅仅是拿着大刀斧头的山贼——不用看也明白了,来者正是窦德庸和窦德庸的手下,以及兀罗带托多借给他的蒙元士兵……
窦德庸手下的所有人全部虎视眈眈地望着今日静无一人的王家村,看来随时是要下令发起侵袭进攻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一章 空巷之策
雪坡之处,窦德庸手下的所有人都虎视眈眈地望着前方宁静的王家村,似乎等着窦德庸的一声令下,随时对村庄发起进攻……
窦德庸伏在前排士兵的正中央,看着眼前的王家村居然出奇的安静,而且没有一个人走出来,于是不由向身边的老九问道:“老九,你看这王家村今日为何会如此安静?”
老九想了想,应声道:“可能是今天过于寒冷,王家村的人还没出来做活吧……”
“那也不至于一个村民都见不着吧?”窦德庸抖了抖因寒冷而略微抽搐的腮帮,继续说道,“要是再看不到一个人,我们就先下手为强,直接冲进村里去——”
“这样恐怕不太好吧……”老九顿了顿,随后说道,“我们此行的目的,仅仅只是去找唐门世家的秘密,要是过于张扬的话,那些村民死活不供认该怎么办?”
窦德庸听了,冷笑了一声道:“哼,不说?不说就杀,反正兀罗带托多给我交代的任务,不择手段弄清楚唐家的秘密,我还就不信这些手无寸铁的村民,个个跟战场上的士兵一样有骨气……”
一听到窦德庸可能要大开杀戒,老九似乎是有些慌了心,随即道:“帮主,这样大动干戈……恐怕不好吧?”
“你又想说什么?”窦德庸听到老九在一旁推三阻四,有些不耐烦道。
老九缓了缓神,继续说道:“不错。我们的确是在帮蒙元朝廷的人做事,完成他们给我们安排的任务……但是我们投靠蒙元朝廷只不过是为了养家糊口,只不过是为了让手下的百来号兄弟有饭吃。决不可成为他们的杀人工具。我们不指望有什么骨气,但也决计不能和天下之民为敌啊——”
“老九,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吗?”窦德庸听完后,有些略微气愤道,“亏你还是先父以及本帮主的参谋,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我告诉你,老九。我们投靠蒙元朝廷,可不仅仅只是混口饭吃,我们还要大富大贵。让兄弟们都过上好日子,否则我怎么对得起为我流血流汗的白来好弟兄?”
“可是也不能不顾道义地滥杀无辜吧?”老九跟上去道。
“你以为呢?”窦德庸继续反驳道,“我告诉你,现在这世道。想要得到东西。唯有用手抢过来!你以为人人都能入世装清高?简直就是笑话!乱世横生,饭都吃不饱了,还讲什么道义?”
“可是老帮主在世的时候,可不是像帮主你这个样子的……”老九拖着沧桑的嗓音继续道,“老帮主生前可是非常将道义的,虽然年轻的时候也曾做过侵犯百姓的事情来,但是王姑娘的事情过后,老帮主也是遵从了约定。不再侵犯平民百姓了不是吗?”
“所以先父同年就过世了,不是吗?”窦德庸紧接着道。“这都是天意啊……违背天意,先父遭到了天谴——”
“帮主你怎么能对老帮主说出这样的话?”老九听到窦德庸的话语甚至都敢亵渎自己已逝的先父,于是有些激动道。
“我这么说怎么了?”窦德庸继续“得理不饶人”道,“先父在世的时候,我就一直跟父亲说,我说我们‘堂英会’本来就是山贼一窝,以抢劫为生,又是活在乱世之中,讲那么多道义干什么?”
窦德庸说着,老九先还是在一旁静静听着。
“父亲这么说,可结果呢?”窦德庸继续说道,“看看现在兄弟们过的什么?曾经信誓旦旦说要让手下的兄弟过上好日子,但现在却连饭都吃不饱,还只能在那个寒冷的山头,终日以打猎为生——”
“可是老帮主他……”老九还想要说什么,却被窦德庸给一把拦住了。
“行了,不要再提先父的事情了——”窦德庸一把手拦住继续道,“之前本帮主说投靠蒙元朝廷的时候,同意的是你,现在不同意的也是你……看在你是先父多年参谋的‘老臣’上,我也不想多批评你。这事情就此为止,毕竟先父过世已久,我才是现在‘堂英会’的帮主,什么事情都得听我的,明白吗?”
窦德庸说话的时候,眼神有些逼人。但是老九并没有感到害怕,他只是感到无奈,想到曾经的窦金顺帮主与现在的窦德庸只见的天差地别,“廉颇老矣”的自己也只能默默地叹息了……
说了好一会儿话,窦德庸又往王家村的方向看了几眼,却依旧是没有见到任何一个村民在村子里走动。窦德庸不禁轻声道:“今天真是奇了怪了,村子里连个人影都见不着,该不会是提前知道本帮主回来,吓得都不敢出门了吧?毕竟之前本帮主可是连那个不可一世的唐家后人都好好羞辱了一番,该不会是那个唐家后人事后告诉村里的人,村里的人都吓得魂飞魄散了吧……”
虽然老九为刚才的事情闹了一些不开心,但自己一生尽忠“堂英会”,既然自己现在是窦德庸身边的参谋,所以不管现任帮主如何,老九还是会尽力为其出谋划策。看到眼前村中无人的场景,老九不经意间轻声道:“村子里无人,的确是有些奇怪。帮主你最好还是多一份心眼要好,谨防有诈,毕竟之前我们遇到的那个陆姑娘,她的聪明才智我们可是不能小觑的,不排除这些都是那个陆丫头的主意……”
“就是那个敢和王姑娘一拼高下的那个陆姑娘是吗?”窦德庸听了,笑了笑道,“上次在野狼山上羞辱本帮主的事情,本帮主记得了——哼,这笔账我记着了,等着吧,我一定会加倍奉还……”
“不过我们还是得小心,轻敌可是犯了大忌——”老九还是不忘提醒道。
“算了。老九,只不过是一个臭丫头而已,何必顾虑那么多?”窦德庸又笑道。“连唐家后人都被我轻松打败了,其他的人还有什么反抗的资本?哼,谅这些刁民也不敢和我们‘堂英会’、和朝廷作对——”
“可是帮主,我们还是得小心为是啊——”老九继续提醒道。
“行了,别再说了,本帮主心意已决,没人拦得住我——”窦德庸没有理会老九的提醒。慢慢站起身,望着前方寂静无比的王家村,随即示令身后的手下和蒙元士兵道。“来,全队进攻王家村,进入民房就给我抓人,然后集中起来问话——”
“是——”众人同声答道。随后两三百号人提着兵器。“杀声一片”地便向雪坡之下的王家村进攻而去。
窦德庸看着冲下去的众山贼和蒙元士兵,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而老九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不忍看见待会很有可能窦德庸下令的屠杀……
“杀——”两三百号人蜂拥般地冲进了王家村,按照刚才窦德庸指示的那样,既然在村里的小道小巷里没有见到一个村民,于是所有的山贼和士兵便强行闯入民宅,准备“抓捕”村子里的村民。
一间民房处,几个蒙元士兵和山贼来到了门口前。走在最前面的蒙元士兵二话不说。一脚重重踹开了房门,然后大喝一声后便冲了进去。
然而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无论他们在房里怎么大喊,房间里面就是一个人影都没有。开始士兵和山贼还以为是村民害怕躲了起来,于是在村民的房间里大肆翻箱倒柜,桌椅、床铺、谷筛,弄得满地狼藉,但就是一个村民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其他的地方也是一样,进了王家村后,前排的几十户村民民房很快就惨遭毒手,都被窦德庸的手下强行闯入大肆破坏了一番。但是结果还是一样,他们连一个村民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连续搜了几十户人家,却是一个人都没有看到,两手空空的众蒙元士兵和山贼都跑出来,有的破口大骂,有的惊疑不断,有的甚至都感到些许的害怕,觉得这王家村是不是闹鬼了……
搜刮破坏了好一会儿,窦德庸这个时候才姗姗来迟。看到眼前一片糟乱的场面,却是一个村民都没有抓到,窦德庸先是怒声喊道:“都给我安静——安静,乱哄什么?”
窦德庸这一声喊叫过后,场面才算是稍稍好了一些。
“谁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现场稍稍安静了一会儿后,窦德庸又站在人群中央大声喊道。
这个时候,他的一个山贼手下迅速走了过来,禀报道:“启禀帮主,我们……我们搜了那么多的民房,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见……”
窦德庸听了,两腮的肌肉又开始抖动起来,露出凶神恶煞的表情道:“哼,废物,都是废物,活活的一个村庄,居然连一个人影都没有抓着,莫非这王家村还会闹鬼不成?”
老九这个时候也才慢慢跟了上来,听到了窦德庸的怒批,老九悄悄凑到了窦德庸的身边,随后轻声道:“帮主,这恐怕不是闹鬼,而是——诡计……”
“就这么小小的一个村庄,它还能有什么诡计?”窦德庸又大声喊道。
老九倒是不紧不慢,他继续说道:“毕竟活活的一个村庄,我们来了村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搜了几十户人家,两个人影都没有发现,若这不是他人故意为计之,又能是什么?”
“照老九你这么一说,看来真的是本帮主小瞧了那个陆丫头?”窦德庸咬着牙怒声道,“哼,找到了那个可恶的丫头,本帮主一定要把她碎尸万段然后拿去喂狼!”
然而就在场面又开始有些喧闹间,现场又出现了情况——不知何时何处,忽地一团东西从一侧迅速掠过,不偏不倚地打在了窦德庸的右脸上。
窦德庸也是没有反应过来,被打了个正着。那东西打在脸上冰凉得很——是雪球,刚才某人一个雪球正好击中了窦德庸。
窦德庸本来就是怒气不消,被不明人士这样突然“羞辱”了一番。他更是转头转向刚才雪球飞来的方向,大声怒斥道:“是谁,谁敢朝你爷爷扔雪球。活得不耐烦了是吗?”
然而出现在窦德庸眼前的,是一个非常熟悉的白色身影。此人着行有些不羁,望窦德庸的眼神也是不屑一顾,似乎是把窦德庸毫不放在眼里,一副傲然不惧的样子。窦德庸见了,也是咬牙切齿,丢雪球的人不是当日随同一起上野狼山的赵家三少赵子川又是谁?
“怎么样。雪球的冰凉能让窦帮主你消消气吧?”赵子川说话也是毫不客气,整个人蹲在一块大树旁的巨石上,一脸“纨绔”地笑道。“之前总被菁妹用雪球惨整,正愁没地方报仇发泄,今日就拿窦帮主你出出气了,不好意思了……”
“又是你这个臭小子。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窦德庸看见了赵子川。虽然那日在野狼山上的时候和他没什么正面冲突,但是毕竟赵子川还是打死打伤了很多“堂英会”的兄弟,窦德庸还是记恨在心道,“哼,那个姓唐的小子我都不怕,你倒敢出来主动找本帮主挑衅,嫌命长了是不是?”
赵子川知道窦德庸现在正是在气头上,似乎是有些想要拖延时间的他。轻笑了一声道:“命长?哼,赵家人的命一向都长。从先宋时期到现在也是如此……”
“先宋时期赵家人?”窦德庸听了赵子川的话,不由得反问道,“莫非你是先宋皇室的后裔?哼,正好,我窦德庸的刀子还从来没有沾过皇室的血,今天就拿你高贵的血来血祭先父的亡魂好了——”看来窦德庸似乎是想要直接杀了赵子川。
赵子川听了后,又笑了笑道:“想要沾赵家的血?哈哈哈哈——连蒙元朝廷近一百年都没做到,就凭你一个小小的‘堂英会’帮主?别笑死了人了——”
窦德庸稍稍停顿了一下,发现出来和自己“对峙”的人只不过赵子川一个,于是又道,“哼,看你一个人出来,说明那个姓唐的小子和那陆丫头不在是吧?今天就先拿你这个亡族的后代开刀——”
话音刚落,窦德庸随即下令手下的士兵和山贼准备一拥而上,擒拿孤身一人的赵子川。
赵子川见状,拔出腰间的乾坤二剑,随即两道黄绿剑光自乾坤二剑剑锋而出,冲击向着前方的两列人马而去。
这两剑的力道并不大,却也把前排的众人吓了吓。前排的人见状,很多山贼也是见识过赵子川的身手的,知道赵子川的厉害,于是还是不敢立刻上前地先让开了一条道。果见刚才所站之地,两道划开积雪之地的剑痕留在了雪地上。
赵子川施完了这两剑后,没有再说什么话,收起乾坤二剑,立刻转头就跑。
窦德庸看到赵子川想要逃跑,便想要追击。老九觉得这事情有些不太对劲,立刻提醒道:“帮主,谨慎一点,这个姓赵的说不定出来只是一个幌子,还是小心有诈为妙——”
然而,被愤怒冲昏头脑的窦德庸却是不太在意,他头也不回地回了老九一句道:“他只不过是一个人,连那个姓唐的小子和陆丫头都不在,怕他个毛啊——”
“可是今日来到王家村,一个村民都不见,我就觉得事情不太对劲……”老九依旧是不敢大意道,“帮主,你最好还是小心点,毕竟那个姓赵的,心眼也不少……”
“行了,老九,你也别再疑神疑鬼的了。成大事者,万万不可犹豫半分……”窦德庸依旧是不放在眼里道,“等本帮主亲自抓来了先宋皇室的后裔,我想你也没话说了吧……给我追——”窦德庸又命令了一句。
“是——”众士兵和山贼答道,随后跟着窦德庸朝赵子川逃跑的方向追去。
老九见着窦德庸执迷不悟的样子,也不知该说什么,而其他也清楚,说什么窦德庸也是听不进去。想到对老帮主窦金顺和现在的帮主窦德庸父子间的比较,老九也只能是轻叹一声,无奈地摇摇头……(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二章 村中靡战
窦德庸带领着手下的兵马继续朝村子后方林子的更深处追去,然而赵子川逃跑的速度也不慢,一溜儿烟就钻进林子里没了头。
村子的后方处本来就是树林密集,再加上厚厚的积雪,别说是立刻发现赵子川的身影了,就是想要往前继续探索,满地的积雪也是让众人举步维艰。
“停——”窦德庸看没有能跟上赵子川,也是示意身后的人暂时停下了脚步。
众士兵和山贼也听从了命令,跟在窦德庸的身后站住了。窦德庸四下张望了一番,到处都是丛林密生,自己众人等就如同在森林里迷了路,一望不见丛林边际。
“怎么办,头儿,那姓赵的一下子就不见了——”窦德庸身旁的一个侍卫凑过来说道。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窦德庸两眼直望着前方,紧跟着应声道,“小心点,村子里一个村民的身影都没见着,他们一定是之前预谋好的,谨防有诈——”
“是——”侍卫答应了一声,随即叫身后的所有人都提好兵器,准备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
窦德庸虽说不敢贸然向前,但是也不能就这么一直站在原地不动。他又仔细环顾了一下,忽然发现丛林的正中央,似乎有一块木牌立在积雪之上,上面还写了一些字。
由于距离比较远,上面的字有些看不太清楚。窦德庸想了想,随即对身边的一个士兵命令道:“你。去把前面那个牌子拿过来——”
“是——”士兵答应了一声,于是一个匍匐打滚,轻手轻脚地爬到了林子正中心木牌处。
士兵望了一眼木牌上的文字。稍稍震惊了一下,随后抽出了那个木牌,又一次爬滚回到了窦德庸的身边。
“怎么样,木牌上面写了什么?”士兵回来后,窦德庸立刻问道。
士兵先是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什么,随后还是把木牌颤颤巍巍地给了窦德庸看。
窦德庸看了木牌上的字。差点没被气死——上面写着:前有陷阱,窦帮主不想早死请去。
这句话的口气,一看就是陆菁那个鬼丫头想出来的。窦德庸见了。脸上的腮帮子一紧,两眼死瞪,怒声叱道:“哼,这帮毛头崽子和臭丫头。竟敢这等羞辱本帮主。本帮主定不会饶过他们!”
旁边的侍卫见了,又问道:“帮主,那现在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当然是给我冲——”窦德庸大声喊道,“她说有陷阱就有?他们这是在戏耍本帮主,这王家村的林子,我窦德庸今天还进定了,我就不信他们今天有多大的本事,能阻止我手下的三百部下!”
说完。窦德庸下令身后的士兵往林子深处进发,所有人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向前……
而在林子幽深的某处。有两双眼睛正偷偷望着这一切……
“喂,这就是你昨天晚上跟我说的?”其中一个女子问话道。
“对呀——”另一个男子悄声跟道,“菁妹的话还真灵,没想到‘堂英会’的人这么快就动手了……”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逃回来的赵子川和李玉如。李玉如望着前方众多的人马,不禁皱眉道:“这下麻烦了,没有想到窦德庸居然会带这么多的人来,而且其中还有蒙元士兵,以我们武功身手的话,想要全部对付,恐怕难度不小……”
“是呀,还不是怪菁妹那个臭丫头……”赵子川看到这里,又不禁调侃道,“要不是那日菁妹还有唐战兄弟在窦德庸面前大展手脚,窦德庸就不会这么提防我们呢,更别说带这么多的人……”
“都这个时候了还说风凉话?”李玉如看着赵子川大敌当前依然有些“玩世不恭”的样子,立刻训道,“赶紧想想办法,有什么办法可以对付这么多的人,毕竟全村民的性命可是握在我们手上的……”
“我知道……”赵子川这个时候也严肃了几番,紧跟着道,“陆昭大哥和小蒙现在正组织村民在后山避难,我们的任务主要是拖延时间,如果能够拖到菁妹还有唐战兄弟他们甚至华山派的人回来协助,那这两三百人根本就不是问题……”
“可是该怎么拖延呢,这个你昨天又不告诉我?”李玉如继续问道。
“菁妹给窦德庸他们专门准备了一份‘大礼’,又用计让我们转移窦德庸进军的方向,这些都可以暂时拖住他们,不过……”赵子川似乎心中有所顾虑,最后转变了一下口气。
“不过什么?”李玉如又问道。
“不过这些也只能拖延一些时间罢了,若是届时菁妹他们还不回来的话,事情就不好办了……”赵子川淡淡道,“而且窦德庸身边还有一个外号叫‘老九’的参谋,心计甚多,若是让他看出了菁妹的计划,那村民们可就危险了……”
“不安全因素是吗……”李玉如也轻声道。
赵子川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最坏的结果,说不定我们要真刀真枪地和这些家伙干上了……”
李玉如听了,轻轻地笑了笑:“哼,干就干呗,我‘芙蓉女侠’李玉如已经很久没有宝剑出鞘了,就算上不了战场,在这里多杀几个蒙元士兵,也不负我一直以来的心愿!”
看着李玉如有轻无重的口气,赵子川无奈地摇了摇头:“哎,玉如,你还是这个样子……”
赵子川和李玉如在暗处讨论着,窦德庸的人马这边还在缓缓行进着。虽然窦德庸下令了要继续前进,但是全队的速度却依旧是不敢提起来。
窦德庸见了全队如同乌龟的速度,破口大骂道:“你们这些人在干嘛。没吃饭还是怎么的?叫你们快速前进,速度这么慢?”
“为了谨防前面有诈,还是缓慢点好……”窦德庸身后。突然响起了老九的声音。刚才老九还一直拖在部队的最后面,虽然心中对开始的事情还有余悸,但是想着自己毕竟还是‘堂英会’的参谋,不能放任‘堂英会’的所有兄弟不管,于是还是不放心地快步跟了上来。
可是窦德庸见了老九,却是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只听他继续斥声道:“老九你又来干嘛?”
老九依旧是耐心地说道:“老身想告诫帮主。谨防前面有陷阱……”
然而不等老九说完,窦德庸又抢先怒道:“我那些手下傻,你还傻不成?刚才那木牌上写了字。你还真当真了——他们说有陷阱就有啦?他们这是故意在拖延时间,若是放慢了脚步,那才是上了他们的当!”
“拖延时间不错,但是有陷阱也不错……”老九继续说道。“那个姓陆的丫头诡计多端。她的聪明才智,甚至超过了十八年前的王姑娘,若是帮主你贸然行事,可是要出大事的……”
“哼,不就赢了一盘赌局吗,老九你就真以为那个陆丫头比王姑娘聪明了……”窦德庸继续对老九训道,“老九啊老九,你原来可不是这么优柔寡断的人啊。现在你怎么变了?”
谁知老九并不为此动容,声音不大语气却坚定道:“帮主你也变了。和前任帮主大不相同了……”
“别老拿先父的事情说事!”见老九又提到了自己的父亲窦金顺,窦德庸又一次咬牙道,“我告诉你,老九,我父亲当年没有带兄弟们过上好日子,他这个‘堂英会’帮主当的就是失败的!现在先父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你老提他干嘛,难道是要把他老人家的尸骨从坟里掘出来,让他重新戴上‘堂英会’帮主的官帽吗?”
老九见窦德庸居然这样亵渎自己的先父,一种不满的神情挂了上去,随后他轻声道:“帮主,您怎么可以这样说老帮主,说您过世的父亲呢?”
窦德庸却不以为然,继续说道:“我告诉你,老九,先父早就死了,尸骨都化成灰了,他原来主张的什么什么道义,现在都是放屁……如今,我——窦德庸,才是真真正正的‘堂英会’帮主,要是再为这件事情过不去,信不信我把你给废了,然后把你埋在先父的坟旁——你不是挺缅怀先父的吗?把你埋在那里,好让你永远都能陪在先父身边!”
窦德庸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老九也没有什么想说的了,自己也是敢怒不敢言。然而,不只是老九,窦德庸手下的很多‘堂英会’的弟兄,也许是追怀前任帮主,听了窦德庸的话,脸上都浮现出多多少少的不满和愤怒。
窦德庸见气氛有些不对,随后大声斥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前进?告诉你们,本帮主现在可是有兀罗带大人的令牌在手上,谁要是敢违抗命令,我可以随时将他处决!”
蒙元士兵倒是没有什么异议,依旧是按着窦德庸的命令行事;而“堂英会”的许多兄弟虽有不满,但是此下也不敢明着有什么行动,于是只好忍气吞声地继续前进。
于是,蒙元士兵在前排,“堂英会”的众山贼在后排,加快了脚步朝前进发……
“他们又重新来了——”李玉如看着前方的窦德庸下令手下加快了脚步,向身边的赵子川提醒道。
赵子川看了一眼,做出一脸不在乎的样子,随后叹息道:“哎,来吧来吧,只要他们往我们这个方向追来,我们有的是时间和他们耗……”
“也不能就这样让他们肆无忌惮地过来吧……虽然这是往后山的反方向走,但是若他们继续往这边来,稍微往后面一绕,迟早还是会回到后山的,那村民们可就危险了——”李玉如又担心道。看来陆菁之前给赵子川的计策,是要他们把窦德庸的人马往后山的反方向绕,这样在后山避难的村民就会较为安全,也能为唐战和陆菁的归来争取更多的时间。
“他们要是跟我们绕,那我们就打‘游击战’好了。他手下两三百人能绕,我们几百号村民就不能绕?”赵子川继续道,“不过我现在就是担心。村民很多老小在身,来回的速度可能没有他们快……”
“那怎么办,总得给他们点下马威吧?”李玉如有些沉不住气,欲要抽出皮鞭道,“干脆先让我下去陪他们战上几个回合,这要更有效些——”说着,正想要从躲着的大树上跳下去。
“喂喂喂。回来——”赵子川见李玉如有些控制不住,一把拉住李玉如,轻声训道。“菁妹说的果然没错,瞧玉如你这急性子,幸好之前没有把这事情提前告诉你……拖延时间的方法是有,但是决计不会像你这么鲁莽……”
“那你说该怎么办。我们的赵英雄?”李玉如见赵子川对自己三番四次地阻拦。于是不耐烦地调侃道。
赵子川轻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眼下之际,只能先给这些家伙一点颜色瞧瞧了,虽然没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却还是能拖延一点时间。而且这样也好让他们觉得我们在这里不断拖延,让他们以为村民们都是藏在我们这个方向的,这样对拖延更有好处……”
李玉如瞥了一眼,她倒想渐渐赵子川究竟有什么办法……
窦德庸的手下继续向前摸索前进。本来速度挺快的,可突然来到一块大空地后。窦德庸又一次叫身后的众人停下来。
“怎么了,头儿?”一个士兵不禁问道。
窦德庸望着前方厚厚积雪的空地,谨慎地说道:“这地方的积雪有些不对劲,行军放慢一些……你们,还有你们,先过去看看——”窦德庸指挥着两旁的一列二十多个蒙元士兵,向前指示了一下。
二十多个蒙元士兵接了命令,随即踏出往前走到了那块大空地,观察一下四周的情况——这块空地特别的大,旁边也只有环绕的几棵大树,只是地上的积雪有些奇怪,像是人为地翻了几层似的。毕竟昨日直至今日都没有下雪,积雪的奇怪样不禁让人有些遐想。
“来,就是现在——”赵子川眼神一定,小声叫道。
一切都很宁静——突然,空地之下一声巨响,像是下面镂空了什么,所有的积雪顿时全部下陷——这是一个陷阱,二十多个士兵所站的地方是一个大雪坑,待到赵子川手中机关一触,雪坑陷下,所有的士兵大叫一声,全部掉入了坑内。
“啊——”又是一阵惨叫声,由于坑内太深,又到处是崎岖的怪石,二十多个士兵掉下去后,全部受了重伤,没有办法爬起来。
“奶奶的,还真有陷阱……”窦德庸咬了咬牙,随后有命令身旁的第二列士兵前去救援坑内的人。
旁边的士兵接了窦德庸的命令,又阻止前去救援。
“再来——”赵子川又一次叫道,触发了另一处的机关。
只见旁边几棵看似平淡的大树,忽地射出几发暗箭——原来旁边的大树也安装了陷阱机关,飞出来的几发暗箭不偏不倚地射中了最前面的几个蒙元士兵胸前。虽然身着兵甲,但是暗箭极为锋利,依旧是穿中心肺。中箭的蒙元士兵又一次惨叫一声,随后倒在了雪地中。
“小心,有陷阱——”这一回窦德庸总算是学乖了,没有再贸然前进,随后大喊道,并拔出了身上的刀。其余的士兵和山贼见到前排的几个蒙元士兵被射出的暗器当场毙命,也紧张地立刻拔出身上的兵器,以防不测。
“哇,这么小心……”李玉如看着前面的场景,不禁道,“的确,这样的威慑确实比真人直接冲下去拼命要威慑得多……”
然而,触动机关的赵子川脸上却是依旧保持紧张,只听他小声道:“但愿吧,毕竟这些东西也只不过是暂时能拖延一下时间罢了……”
李玉如望了望赵子川紧张的神情,虽然赵子川并么有把全部的情况都告诉自己,但是李玉如很清楚,从赵子川的表情可以看出,事情远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三章 危机境况
前排的两列蒙元士兵中了招,这一回窦德庸变得谨慎了许多。他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看周围还有什么陷阱,并提醒道:“注意了,前面可能还会有陷阱!”
“很好——”李玉如见到窦德庸停下了脚步,不禁道,“太好了,窦德庸在这里放慢了脚步,这样更能拖延一些时间……”
赵子川没有说什么,依旧是满脸紧张地望着前方的一切……
窦德庸望着雪坑里重伤的手下以及被暗箭射死的蒙元士兵,心中忌惮前面还会有别的陷阱,于是又命令身边的侍卫道:“你们,快到前面去再看看情况——”
然而,由于前面的陷阱,已经死了二十多号人,这些个蒙元士兵也没敢立刻上前。
窦德庸见没有士兵上前,也深知他们心中的忌惮,自己的命令也是不听使唤了。但是自己也不敢硬着头皮去上前试探,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
老九这个时候慢慢走上前,看到前面因为陷阱而死伤的蒙元士兵,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窦德庸回头望了望老九,这才想到老九是自己身边唯一能够出谋划策的人,虽然刚才和他闹了一些矛盾,但是关键时刻还是不得不求他。
窦德庸顿了一下,随后转过身,有些愧疚地对老九道:“老九,刚才本帮主说的事情,希望老九你不要太放在心上了……怎么说你也是‘堂英会’的主要参谋,老九你就看在先父和‘堂英会’的面上。帮本帮主想想办法吧……”
老九看到窦德庸现在又是不得不求于自己,想到先任掌门的嘱咐,老九还是决定勉为其难地帮窦德庸一把。
于是。老九轻声说道:“依老身之见,那个姓赵的做出这一切,也并没有拼尽全力,说明和帮主你正面对峙并不是主他的要目的……在野狼山上的时候,他则是并未保留地和帮主你刀枪向逼,说明他并不是没有正面对决的能力,而是根本就不想和我们打……”
“不想打?那他们究竟想干什么……”窦德庸又问道。
老九紧接着说道:“用陷阱迷惑我们。并让我们感到恐惧,无非就是想打压军心,拖慢行军的速度。如此说来。他们一定是为了某件事情而故意和我们周旋,时间拖得越久,就越对他们有利……”
“那他们究竟在拖延什么?”窦德庸继续问道。
老九又回答道:“从我们进村开始,就没有发现一个村民的影子。依老身之见。他们或许把村里的村民藏到了隐蔽的位置,然后他们自己出来再和我们拖延时间,以接到援兵或是其他的东西。”
窦德庸听了后想了想,随后问道:“那你可知,村民究竟被他们藏在哪儿了?”
老九停顿了许久,似乎在犹豫究竟该不该把这事情说出来。
“怎么了?”窦德庸见老九在一旁停了半天没说话,又加紧问道,“本帮主问你呢。他们把村民究竟藏在哪儿了?”
老九稍稍闭了闭眼睛,心中似乎是对窦德庸的行为感到于心不忍。但是自己又不得不说。于是老九缓缓说道:“他们拖延时间,一般来说,一定会将我们往相反的方向指引。也就是说,与其在这儿陪他们的陷阱周旋,不如反方向调头回去,村民说不定就藏在反方向的后山那里……”
窦德庸听完后,静下心来想了想,随后说道:“老九说得挺有道理的,看来关键时刻还是不得不掌望你啊……”
老九没有什么开心的神情,他又沉默了好久,随后用悲枯的语气,对窦德庸道:“帮主,就此收手吧,我们只是去探寻唐门世家的秘密,还请帮主放过村里的村民,不要再弄得生灵涂炭了……”
没等老九说完,窦德庸又有些不高兴了,但是仗着刚才老九的推理,窦德庸只是做了一个阻止的手势道:“行了,老九,这件事情你不要再发表过多意见了……那晚兀罗带大人告诉了本帮主一些关于唐门世家的秘密,说十八年前唐家曾有送给朱元璋两件信物,一件是对抗蒙元铁骑的阵法,一件是北伐蒙元的计策。这两件信物最后在王家村这里失去了消息,因此兀罗带大人才派我们来调查此事……如若我们能找到这两件信物的下落,那我们还有手下的兄弟从此就可以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了,哈哈哈——”
老九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后低头望着被血染红少许的积雪,用脚轻轻蹬了蹬,心中却是无比的矛盾和痛苦。
“传我命令,全队调转前往后山——”窦德庸一声令下,迫不及待地挥师反进,于是他手下的两三百人很快调转了方向,往另一处的后山方向行去……
“欸,怎么回事?”李玉如看见前面的人调转了方向,不禁问道,“他们怎么调转方向了,该不会真被这些小小的陷阱给吓到了吧?”
由于距离较远,所以刚才窦德庸和老九的对话,赵子川和李玉如也是根本没有听到。赵子川见了前面的场景,脸色一阵紧张,紧接着小声喃喃道:“不可能,如果他们真的是因为被陷阱吓到了,不可能全队人马全部调转,除非……他们知道了村民藏匿的地点!”
“不会吧?”李玉如听到这里,也有些紧张地问道。
“估计是他们那个叫‘老九’的家伙想出来的吧……”赵子川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后说道,“事不宜迟,玉如,你先抄后路,跟陆昭大哥还有小蒙他们通知情况——”
“那你呢?”李玉如又担心地问道。
赵子川两手握了握腰间的剑鞘,随后坚定地说道:“我去和他们拖延时间。能拖多少是多少……你感觉去通知他们两个人,叫他们快带村民转移……”
“子川……”李玉如看见赵子川想要一个人冒着生命危险帮村民的转移拖延时间,自己又不放心道。并用担心的眼神望着赵子川。
赵子川知道李玉如的心里所想,他转过头,用手摸了摸李玉如的左脸,手指擦过李玉如的发鬓,随后自己微笑着说道:“放心,我没事,等到你们转移成功了。我自会赶到……”
李玉如两眼有些泛着泪花,随后用手抓住赵子川抚摸自己脸颊的手,轻声说道:“我知道了。你要小心,而且……你一定要平安无事地回来……”
“我知道,你快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赵子川看李玉如有些要流泪的样子。随即用手擦了擦李玉如眼角的泪水。继续微笑道,“干嘛要哭?大敌当前,还不是玉如你这个‘扬州女侠’该哭的时候……”
李玉如心中一坚定,随后轻轻点了点头,然后铁下心来,转身便踏着轻功,往后山的另一条道抄去。
剩下的赵子川也仅仅只是回头望了李玉如的背影一眼,随后也踏着轻功。往窦德庸调头的方向追去……
窦德庸手下虽然有两三百人,但毕竟大多数都是训练有素的蒙元士兵。村庄的巷道又挺宽敞,所以行军的速度也不慢,说是调头往后山的方向去,其实也要不了多长的时间。
“大人,后面那个姓赵的追上来了——”就在窦德庸等人加紧行军的时候,一个士兵突然报告道。
窦德庸听到后,想到之前老九说过的话,于是他应声道:“那个姓赵的,一定是看我们知道了他们村民藏匿的地点,所以担心追上来了……老九说的没错,这帮混球还不是为了拖延时间才和我们周旋的,现在我们变了计划,他倒是着急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那个士兵又问道,“要回头和他干吗?”
窦德庸眼珠子一转,心想了一会儿,随后阴笑道:“哼,他不是喜欢拖延时间吗?那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传我命令,后排留两列部队与之周旋,其他人继续向后山进发——”
“是——”士兵答道,随后往部队后面通报而去。
这窦德庸确实是阴险,居然留下了两队人马和赵子川进行盘斗,自己的大部队则继续朝前进发,一来不会耽误自己的前进速度,二来还能限制住赵子川的追击……
果然,大部队留下了两列蒙元士兵,准备阻拦放慢赵子川的脚步,但是这两列蒙元士兵中,“堂英会”的参谋老九居然留了下来……
赵子川继续往前面赶去,然而没多走几步,却发现前方的巷道处,有三四十个蒙元士兵以及提好苗刀等着他了。
赵子川看这两列士兵并无善意,于是先停下了脚步。他心里也清楚,这一定是窦德庸用来阻碍自己追击脚步的部队。想到这里,赵子川也不禁觉得窦德庸为人阴险狡诈。
然而根本不等赵子川思考,这些蒙元士兵也是二话不说,提着苗刀就朝着赵子川这里“嗷——嗷”地杀了过来。
赵子川看定了,他也深知不在这里解决掉他们,根本不可能继续追击下去。于是看着冲上来的众蒙元士兵,赵子川腰间的“乾坤二剑”即出。黄绿剑光即现,两道剑光朝前划过,掠过前排士兵的腰间,最前面的两个蒙元士兵直接应声倒地。
这三十多个蒙元士兵见着赵子川不好对付,于是摆阵将他给团团围住了。只有老九一个人在阵外凝望着,他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阵中的赵子川。
赵子川将乾坤二剑交叉而立,随后说道:“想当年祖先的‘乾坤二剑’,使得让蒙元夷狄闻风丧胆;今日我赵子川拔剑,再次面对蒙元夷狄,必继祖先之愿,效祖先之路——”
“杀——”一个士兵突然喊道,所有的士兵朝正中间的赵子川围了上去。
赵子川一凝神,两剑归位,随后黄绿剑光再现,“三十六道连斩”激起层层雪浪而出。赵子川的剑很快,由于蒙元士兵身上个个披着厚重的铠甲,赵子川的剑在铠甲上不断划出剧烈的摩擦声。而且“乾坤二剑”十分地锋利,赵子川两手一个发力,黄绿剑光四面八方地如网状一般朝周边的士兵割裂而去。
又是几阵金属的碰撞声,十几道火花闪现而过,随后听到的,便是源源不断的金属断裂声——赵子川乾坤二剑的力道,直接斩断了蒙元士兵手中的兵器。
没完,赵子川抢先一步,没等周围的蒙元士兵做好下一手准备,自己便施展灵动的步伐,穿梭于众士兵间。瞬间,赵子川手中的“乾坤二剑”剑光如极光闪现,如影穿梭在众蒙元士兵的身间。
“啊——啊”又传来几声惨叫,许多士兵身上的铠甲直接被赵子川的“连斩剑法”劈得七零八落,随后密麻疾速的剑光穿过众人的腹部和心肺,众人一个接一个地痛苦倒去……
虽然赵子川对付这些小卒不用费太大的力气,但是毕竟也有三四十人,还是浪费了赵子川不少的时间。待到赵子川将这两队蒙元士兵全部就地解决,挡在赵子川身前的人,就只剩下老九一人了。
赵子川重新提起长剑,剑锋直指老九的方向。赵子川认出了他便是老九,但是自己并没有像之前对付蒙元士兵那样立刻冲上前去,而是步步逼上,用剑锋对准了老九的脖子。
“你就是‘堂英会’的参谋老九对吧?”赵子川将一支剑架在了老九的脖子上,随后逼问道,“快说,窦德庸的人往哪儿去了?”
然而,老九的眼神里似乎一点害怕的神情都没有,相反却是一脸的淡然。随即,老九缓缓说道:“帮主他们往后山的方向去了……”
赵子川得到答案后,没有杀死老九,而是收回了剑,准备朝后山的方向追击而去。
“你为什么不杀我?”老九趁赵子川还没有施展轻功离开之前,背身问道。
赵子川听了,也是稍稍听了听脚步,随后也背身答道:“你的眼神中没有杀气,而且我还赶着去救后山的村民,没精力再留下一条人命……”
“你们真好,不顾危险,一心为了村里的百姓……”老九不知怎么地,依旧是背着身子,突然神情道,“若是老帮主在世的话,他一定会很欣赏你们的,只可惜现在的帮主,哎……”说着,老九无奈地摇了摇头。
赵子川听着老九的的叹息,似乎感觉到老九想要对自己说什么,于是赵子川背着身子继续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老九停顿了一下,随后说出了一句让赵子川感到惊讶的话语:“快去吧,敢在帮主屠戮之前,去救村里的百姓,一定不能让帮主得逞了……”
赵子川真的是被小惊了一下,他不禁回过头,望了一眼老九的背影,轻声道:“老九先生……”
“快去吧,再不去就来不及了——”老九加重了语气道。
赵子川想了想,随后“嗯——”地一句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告辞——”随后一个轻功便又离去了……
只剩下老九一个人留在原地,还有地上三四十个蒙元士兵的尸体……
老九也没有立即回头同赵子川一起追去,说真的,想到刚才自己和赵子川的对话,老九心中又浮现出许许多多的想法与感慨。
老九踏着缓缓的步子,望着地上蒙元士兵的尸体以及被血染红的片片积雪,心中思绪万分。
“帮主啊帮主,老身已是无力再劝导你了,究竟孰对孰错,就看这些孩子和帮主你的胜负吧,就像十八年前的王姑娘一样,这世道的命运终该如此……”老九轻轻叹了一声,随后转头往赵子川追击的方向——后山的方向慢慢走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四章 及时赶到
后山处,陆昭和陆蒙两兄弟还在安顿后山的村民。为了不让村民过于露头,以至于让窦德庸的人发现,二人还是让村民往后山更高的地方迁移过去。虽然寒冬之时山上刺骨撩人,但为了躲避窦德庸的追杀,现在也只能是不得已而为之……
“小蒙,村民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陆昭一直在后山山脚处观察前面的情况,看到弟弟陆蒙从后山的方向快速跑下来,陆昭提神问道。
陆蒙几步从小山上跃了下来,两脚在雪地上稳稳地落下了。随即,陆蒙也赶紧说道:“村民们的情绪还算稳定,暂时不会有太大问题……倒是哥,窦德庸的人来了吗?”
“还没有……”陆昭看着前方还没有多大动静,但亮眼始终没有离开过前面的路口,随后应声道,“这样看来,子川兄弟还有玉如他们的计划成功了……”
“可是这也不过只能拖延一点时间罢了……”陆蒙又说道,“要是子川大哥没能拦住窦德庸,他们追上来恐怕只是时间的问题……”
陆蒙心里急,陆昭的心里更急,他并没有立刻说什么话,心中却是担心着什么。
陆蒙看在眼里,又问道:“哥,你在想什么?”
陆昭想了想,随后轻声道:“我在想,菁妹还有唐战兄弟他们现在在野狼山上究竟怎么样了,毕竟一晚上没有回来,估计是左前辈把他们留下来交代别的事情去了……”
“姐姐还有唐大哥……”陆蒙听了。也不禁喃喃道,“姐姐之前也交代过了,如果窦德庸的人真的来了。一定至少要拖到姐姐他们回来为止——”
“但愿如此吧……”陆昭又应了一句道,“若是他们两个不能立刻回来,我们可能少不了一场恶战……”
正说着,上方的密林大树枝桠上,一个红色的身影从上方掠过,随后施展轻功在陆氏兄弟二人面前稳稳落下了——是李玉如,她按照之前赵子川的指示。抢先一步抄后路到了后山处,给陆氏兄弟汇报情况。
“嫂子?”陆蒙见到是李玉如,最先问道。“你不是和子川大哥在一起吗,怎么你一个人先回来了?还有,子川大哥人呢?”
“他还在和窦德庸的人纠缠……”李玉如一脸紧张的样子,立刻说道。“没时间解释太多了。刚才窦德庸的人马调转方向,往后山这边来了。子川他一个人现在还在拖时间,我们赶紧将后山的村民转移,动作要快——”
“什么,这么快?”陆昭有些吃惊道。
李玉如点头继续道:“没错,所有我们要赶紧抓紧时间,现在就去让村民绕路转移!”
陆昭和陆蒙纷纷点了点头,随后和李玉如看。三个人一起往后山的方向跑,准备一起组织转移……
“什么。窦德庸的人这么快就来了?”村长王俞明听了李玉如的话,不禁道,还在“避难区”暂时躲避的众村民也是有些紧张地坐不住了。
“没错,他们马上就要过来了——”李玉如依旧是急着道,“所以说王大爷,你赶紧和其他人一起,往后面转移吧,我们再想办法拖住他们!”
“这可如何是好,他们又来了……”“他们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娘,山贼官兵来了,我怕……”村里的男女老少又开始不安地躁动起来。
陆昭和陆蒙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和组织才好。
李玉如看到有些躁动的场面,随即站起身来大声道:“大家请安静、镇静下来!”
李玉如的声音很大,所有的村民听到了李玉如的声音,也立刻安静了下来。
李玉如见场面暂时控制住了,随即继续说道:“我知道,官兵和山贼来了,村里的一切都被他们糟蹋了,整个王家村都变得人心惶惶……但是请大家不要放弃希望,我们今日既然在王家村,身为昔日的‘扬州女侠’,我也一定会带头拼命保护好大家的性命。请乡亲们相信我们,相信我们一定能够保护好大家,也相信这一切困难终究都会过去……所以现在大家先不要气馁,按照我们的指示转移避难,这边的危险先由我们扛着。我相信只要我们团结一心,没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
李玉如的话振奋人心,村民们听了,也是少了许多刚才的惊慌,取而代之的是坚定克服困难的决心和信心。
陆昭看在眼里,微微一笑,心中暗道:“想当日在汴梁城南宫大院的时候,面对王大生对中原汉人的欺辱,玉如你冒着被峨眉派追杀的危险,毅然决然站出来,唤醒了中原汉人的骨气和尊严;如今玉如你在王家村,面对步步逼上的窦德庸和蒙元官兵,你依旧是不惧危险,主动挺身而出,并激励村民们不放弃希望、团结一心,你不愧为真正的‘女侠’……”
“我知道了……”村长王俞明待李玉如说完话后,站起身来说道,“放心吧,李姑娘,你们一心一意地去对付那些官兵和山贼吧,乡亲们的事情,老叟会竭尽全力管理好的——”
“放心吧,李姑娘,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对,官兵山贼算什么,我们都不怕——”村长带头说出激励的话后,身后又有几个、十几个村民纷纷站起来表示了决心,看来李玉如的激励之言起到作用了。
李玉如看在眼里,也是欣慰不少,随即她对陆昭和陆蒙说道:“陆大哥、小蒙,村民的后面的事情也要拜托你们了,我先在这里和窦德庸他们拖延拖延……”
“可是……”陆昭知道李玉如是想要一个人面对危险,于是他有些担心道。
然而还没等二人应好话。山脚下突然有村民跑上来喊道:“不好了,那些官兵山贼过来了——”
“什么,这么快?”李玉如大吃一惊道。“子川不是在拖延时间吗?难道说,不会吧……”一种可怕的念头突然从李玉如心头掠过。
但是大敌当前,也容不得李玉如多想,于是李玉如直接回身对陆昭和陆蒙道:“乡亲们就交给你们两个了,我先去了,一会儿再和你们会合——”说完转身一个箭步,踏起层层积雪。飞奔山下而去。
“玉如——”“嫂子——”陆昭和陆蒙想要叫住她,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当然,他们也知道李玉如的决心。仅仅只是叫了一声,也没有再去阻拦。
没办法,陆昭和陆蒙两个人便只好在这里阻止起村民们逃跑的事情。然而,虽然刚才李玉如的话激励了王家村的所有人。但是所有村民好像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似乎是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和李玉如一起面对所有的敌人。
“你们怎么了?”陆昭看着村民们不肯离去,不禁叫道。
“李姑娘不走,我们也不走——”有村民喊道。
“对,官兵山贼怎么了,我们根本就不怕——”又有村民喊道。
“对,我们干嘛要怕他们?大不了和他们拼了!”“对——对——”后面壮丁的声音同时响起。
看到这里,陆昭也是没有料到。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陆蒙往人堆里走着,很快走到了王中魁——唐战的外公面前。随后说道:“王老先生,您年迈身子骨不经风寒,还是先离开吧……”
谁知,王中魁两眼望着前方,坚定地说道:“不,老夫不离开,老夫一定要等我的外孙回来,我一定要等战儿回来——”原来王中魁心中惦记着的,一直是还没有回来的唐战。自从唐战回到村里道明真相后,村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唐战的身份了,也自然知道了王雨萍便是唐战的母亲,王中魁便是唐战的外公。
“对了,那个唐战不是王雨萍姑娘和唐天辉的儿子吗?只要他回来,他一定可以像十八年前他父亲一样,帮我们王家村打跑那个窦德庸的——”“说得对,我们要等唐家后人回来——”村民们又开始喊道。
在这些村民心里,无论唐天辉后来做过什么,唐天辉和王雨萍两个人一直受到村民们的敬重。而唐战作为唐天辉和王雨萍的儿子,村民们自然也对他充满了希望,所以他们都期待唐战能够及时回来,像十八年前他父亲一样打败窦德庸……
后山山脚下,窦德庸手下的两三百人马已经往后山的方向逼了上来。而李玉如则早已是恭候多时了,想到要为后山村民的转移拖延时间,李玉如也已经是抱着视死如归的心了。
山脚下的一块空地处,李玉如身着红衣,手提长鞭和长剑,两眼怒视着步步压上的窦德庸的人马。窦德庸看到前面的李玉如,立刻下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后面的部队也停了下来。
窦德庸一看挡在自己前面的只不过是一个红衣丫头,于是轻蔑地说道:“哟,前些天遇上陆丫头,这回不知道又是哪个丫头敢挡你爷爷的路?”
李玉如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畏惧,提起长剑,剑锋直指窦德庸道:“‘扬州女侠’李玉如在此,尔等小贼休得猖狂!”
“扬州女侠?”窦德庸听了,继续轻笑道,“哼,听说过,据说你可是先宋时期抗元名将李庭芝的后裔。本以为李将军的后裔会是怎样一个英雄汉子,没想到竟会是一个红衣丫头,哈哈,可笑可笑——”
李玉如没有正面回答他的嘲讽,而是先问道:“我夫君呢?”看来李玉如最先担心的,还是他的丈夫赵子川。
“你夫君?噢,你是说那个姓赵的……”窦德庸又轻声笑道,“哼,那个碍手的家伙,本帮主略施小计,把他给作了——”
听到这里,凭李玉如泼辣的脾气,怎么可能忍得下去?虽然心知这是窦德庸故意激怒自己,但是自己则是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前去,起身跃起就是一招“风灵剑”,内力幻化剑芒而出。想要直接冲破前排官兵的阻挠,直取窦德庸项上人头。
但是窦德庸早就料到了,而且窦德庸做事小心谨慎,知道李玉如是武林中人,也不敢轻敌,上来就让自己手下的“雪狼阵”伺候。只见“雪狼阵”后排的一列士兵手提异形盾牌将李玉如的飞射的剑芒予以阻挡,极大削减了“风灵剑”的威力。看来这“雪狼阵”不单单只是对付唐家霸王枪。只要是兵器武功,这“雪狼阵”的防守阵势都能变换阵型予以抵挡。
“上——”窦德庸一声令下,插上的蒙元官兵提着苗刀。合伙一起朝李玉如的头上劈来。
李玉如的全身还在半空,无法自由应对,只好向用剑简单挡下这一击。但是好景不长,还没等李玉如完全落地。又有一队士兵挥刀朝着李玉如腰间砍来。
这下子李玉如有些心急了。自己本就是没有平衡,拿剑的手抵挡住了头上的攻击,剩下一只手提着皮鞭,根本就不能估计腰间的情况,由于自己的心急而导致自己轻敌和疏忽大意,李玉如的心中开始紧张万分起来。
然而就在李玉如腰间处险情到来之际,一道金黄剑光从中擦过,几阵清脆的金属碰撞声。直接弹开了所有的苗刀,并将所有的士兵全部打退了回去。
千钧一发救援。从招式上来看,来者不是赵子川又是谁?刚才在巷口对付完了那两列蒙元士兵后,赵子川马不停蹄地朝着后山这边过来了,现在来的正是时候。
“子川?”看见赵子川没事,李玉如才算是放下了一下心,但是她还是问道,“你刚才到底怎么了?”
赵子川手提“乾坤二剑”挡在李玉如身前,两眼直往面前的窦德庸,轻笑道:“噢,刚才被窦德庸小计谋耽搁了一下,不碍事——”
窦德庸看到赵子川生龙活虎的样子,大概猜到了自己留下的两列士兵的命运。她想了想,随后笑着道:“没想到你居然只身一人,这么快就解决了我的两队手下,身手不错嘛……哼,一个是先宋皇室后裔,一个是先宋抗元名将后裔,二人结为夫妻,真是太可笑了——”
赵子川这边倒是没有太在意窦德庸的嘲笑,他举剑对着窦德庸道:“哼,别在那里得意,今日我们二人在此,谁输谁赢还不得而知呢?”
“那我倒是真想看看,你们两个究竟有什么本事,破我这个连唐家后人都破不了的‘雪狼阵’……”窦德庸继续笑道。
说完,窦德庸手下的“雪狼阵”再次摆好阵势,这一回不只是后排的盾牌部队,前排两侧的长钩侍卫也站好位了。
赵子川知道“雪狼阵”的利害,当日在野狼山上的时候,连“唐家霸王枪”都拿他毫无办法。但是如今大敌当前,身后就是村民,此时也容不得赵子川多想了,即使是硬着头皮也得上去了。
“子川你要小心,那个‘雪狼阵’扑朔迷离,我的‘风灵剑’根本起步到任何的作用——”李玉如在一旁提醒道。
“我知道——”赵子川背身应道,“这个‘雪狼阵’我之前也想过了,后排的盾牌部队以防守为重,由于盾牌的异形凹凸原理,变换阵型可以抵挡几乎任何的兵器武功;而前排的长钩士兵,以限制兵器出力为重,凡被勾住,兵器招式根本就施展不出,之前唐战兄弟就是吃了不少的亏——”
“那现在怎么办?”李玉如又紧张地问道。
“只能看一步是一步了……”赵子川两手紧握长剑道,“就算他‘雪狼阵’再厉害,但想要完全打败联手的我们二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行就殊死一搏好了——”说着,赵子川的眼神如刀一般地望着面前的窦德庸。
窦德庸倒是满脸目中无人的样子,他也心知赵子川和李玉如不停地在试探,也只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只要自己“雪狼阵”一出,他们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办法。
看见赵子川和李玉如一直没有主动进攻,窦德庸笑着道:“怎么,不是说谁输谁赢不得知吗?既然你不上,那我可要先上了……‘雪狼阵’,变杀阵——”
窦德庸一声令下,前排的长钩士兵左右阵型一变,变成鱼鳞阵的姿态,迷惑对方的交叉穿过,目标就是赵子川和李玉如手中的剑。
赵子川和李玉如两人靠得很近,准备随时应招而上……
“砰——”突然,就在窦德庸的手下离赵子川和李玉如只有不足十步之遥时,一把精致的长枪率先挡在了赵子川的胸前,将最前面的一个侍卫的长钩给顶了回去,随后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了赵子川的面前。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窦德庸和后山的村民,也都是惊讶了一下。精致的梨花枪,来者除了唐战还有谁?
唐战挡下了这招后,刚才冲在前面的众侍卫也停下了脚步,用异样的眼光望着及时赶到归来的唐战。
唐战手提梨花枪,两眼正视着对面的窦德庸。而窦德庸见了唐战,脸上也浮现出另外一种笑容。
“太好了,总算是赶上了……”同时回来的还有陆菁,陆菁一个轻功踏步跃到了李玉如的身旁,望着前方的场景,轻声笑道。
唐战和陆菁回来的确实及时,因为所有的村民就在赵子川和李玉如身后的后山,如果他们二人失败了,则保护村民的任务也就失败了。而如今唐战和陆菁回来了,一脸精神的唐战望着前面的窦德庸以及两三百来的人马,心中抱定了战胜的决心……(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五章 无畏狼牙
熟悉的身影,熟悉的梨花枪,唐战站在赵子川和李玉如的前方,正对着窦德庸和他手下的两三百号人手。和当日在野狼山上的据点不一样,今日的唐战,眼神中充满了自信。
“我们又见面了……”窦德庸仗着昔日的胜迹,自然是没有把唐战放在眼里,只听他轻蔑地说道,“没想到王家村还是和十八年前一样,依旧还是得仰仗唐门世家的弟子……”
唐战并没有立刻回应窦德庸的话语,他只是右手微微提起梨花枪少许,枪头正对着窦德庸,随时做好迎战的准备。
李玉如在后面望着,不禁提醒道:“唐兄弟你要小心了,那个阵法实在是太诡异了,我的‘风灵剑’根本毫无作用——”
“不用你提醒唐战兄弟也知道……”赵子川补充道,“上次在野狼山上的时候,他的‘唐家霸王枪’可没少吃亏,这个窦德庸的‘雪狼阵’的确是让人捉摸不透,好像根本没有破绽一样……”
“不是没有破绽,而是我们全部入了这阵法的套中罢了……”这个时候,陆菁在一旁应声道。
“什么?”赵子川听到陆菁又在旁边发表意见,心知她一定是又想到了什么主意,于是不禁问道。
“什么叫‘入了阵法的套’?菁妹你再说明白点——”李玉如也疑惑道。
陆菁缓了缓神,紧接着道:“之前窦德庸发明‘雪狼阵’的时候,就是专门针对唐家枪法来的。你们看见前后排的阵型没有……”说着,陆菁用手指着前方的侍卫。
赵子川和李玉如顺着陆菁指的方向望去,细听着陆菁接下去的叙述。
陆菁继续说道:“前排的长钩列阵自然不用说。长钩兵器专门限制枪矛之类的武器,用以限制其原力的发挥;而这个‘雪狼阵’最关键的一点,便是这阵后的盾御侍卫。这些侍卫的盾牌其形各异,可以通过不断地变换阵型,以其变幻莫测的隙路,借以缓冲长剑或是枪矛之内兵器的内力流动,从而减少这类武功的冲击力……”
“所以说不仅仅只是枪法。就连我们的剑法也失去了效用对吧?”李玉如似乎是听明白了,轻声应道。
陆菁轻轻点头默认了,随后说道:“看来这个窦德庸确实是厉害。居然钻研出了这么一套奇异的阵法,若是放在中原武林之上,恐怕能挫败众多武林高手……”
窦德庸这边也听到了陆菁的话语,于是他也笑着道:“你这丫头也不简单嘛。仅仅只是见过一次。就能弄明白我这‘雪狼阵’的效用——”
“那按菁妹你这样说的话,能挡住百般种兵器武功,这个阵法岂不是真的毫无破绽可言?”赵子川又担心地问道。
“世上不可能会有没有破绽的阵法,何况这个阵法的破绽已经很明显了——”陆菁微微一笑道。
赵子川和李玉如听了,又是迷糊地摸不清头脑,但是他们很清楚,以陆菁的机智,陆菁是不会骗他们的。
而最担心的是对面的窦德庸。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他也深知陆菁的聪明机智。所以陆菁这么一提,窦德庸还是不免有些警觉。窦德庸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随后对陆菁道:“哼,臭丫头,又在那放大话,‘雪狼阵’可是本帮主苦心钻研的阵法,你说我这‘雪狼阵’破阵明显,连本帮主自己都不清楚。那我倒是想听你说说,我这阵法究竟有何破绽?”
陆菁稍稍顿了一会儿,轻摇了一会儿脖子,随后笑着对窦德庸说道:“阵法若是善于抵御刀剑等疾速武功,必巧于其形其势变幻莫测。然若过于变换,比失其稳定护劲。少于护劲,若是碰上直截了当的深厚内力武功,必轻破之——”陆菁说着,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和坚定。
陆菁似乎是说得句句有理,窦德庸也不敢说是对是错。但是窦德庸仗着人多势众,自然是不能在陆菁这个黄毛丫头面前认怂,于是他继续蔑笑道:“就算真如你这丫头所言又如何?我今天倒是想见见,曾经于本帮主的手下败将,究竟怎样翻身——”说完,窦德庸的眼神又回到了唐战身上。
唐战站在了赵子川和李玉如面前,自然是唐战主动向窦德庸叫板了。窦德庸心觉唐战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于是并不放在眼里地说道:“哼,昔日的手下败将,这次怎又主动找上门来?”
唐战右手紧握梨花枪,终于开口道:“窦德庸,你不但撕毁协议,还勾结蒙元朝廷,再度起兵侵扰王家村。今日我唐战在此,自然不会让你再踏进一步!”
窦德庸听到唐战用这种口气在自己面前“叫嚣”,不禁仰天狂笑道:“哈哈哈哈——当日有华山派弟子出面,你方才能从本帮主手里逃脱。如今放你一马,你居然再一次送上门来,你以为这一次你还能全身而退吗?”
“哼,谁要逃了?”唐战这一回并不害怕,反倒是自信反驳道,“今时我与当日早已有别,这一回儿要逃的人恐怕是窦帮主你了吧?”
“哼,两天不见,其人不变,口气倒是长了不少……行,唐家后人,有骨气是吧,那我今日倒是想见见,你究竟长了多少斤两——”窦德庸眼神一皱,随即挥令前后列队道,“‘雪狼阵’列阵——”
令声一下,刚才“鱼鳞阵”的前排长钩侍卫重新左右站好了位置,正中间后排的盾御侍卫紧贴而上。唐战两眼一定,依旧是面对两日前的“雪狼阵”,想到时日的惨败,唐战还是有些心有余悸;但是今日唐战不一样,何况身后便是全村的百姓。他也没有了后退的地步。唐战两手紧握梨花枪,正视着前方群敌……
“上——”窦德庸一声令下,左右长钩侍卫纷至而上。还是像两日前那样,想要抢先一步利用长钩的优势,控制住唐战手中的梨花枪。
唐战也是丝毫不敢怠慢,手中梨花枪顺势先前划十而过。“十字连刃”即出,招式如同划十,激起地上层层积雪,目标直朝后排的盾御侍卫。
后排的侍卫相互呼应了一声。面对“十字连刃”,娴熟地变化着盾牌的阵型,像之前一样很轻松地缓冲掉了这一招。
正时。左右涌上来的长钩侍卫看准了唐战收招的空隙,长钩尽数扣在了唐战手中的梨花枪上。随即,众侍卫同时大叫一声,长钩同时向外用力。欲要直接将梨花枪从唐战的手中夺取。
唐战也是看定了。这样的把式两日前也是见识过了。唐战早有准备,索性双手直接放开枪杆,放弃与众人直接拼力。这一下的确是出人意料,本是想一鼓作气用力的左右侍卫,突然失去了支力点,所有人失去平衡地向后倒去。
唐战看准了这个时机,身形一边,倒身用单脚勾住向外飞出的枪杆。紧接着。唐战脚尖一个用力,梨花枪枪杆用力一转。瞬时摆脱了扣在枪杆上的所有长钩。没完,左右的长钩侍卫还没来得及站稳,唐战又重新立回身,双手重提枪杆,俯身对准前排众人的腰间就是一顿猛扫。
“砰——砰——”几阵闷响,最前面的一排侍卫着实吃了唐战“几棍子”,痛苦嗷叫着先行倒地而去。
窦德庸一看前面的情况不太对劲,遂下令后排的盾御侍卫压上。于是,后排的侍卫架着异形盾牌,向唐战正前方压了过来。
唐战回头望视,看见如“铜墙铁壁”般的盾牌阵型朝自己压来,顺势反手一转,“夺命索魂枪”伴着一道金光闪现而出,集中一点猛刺而上。
但这一下“雪狼阵”依旧是有所防备,和两日前一样,“夺命索魂枪”上来一道,后排的盾牌正中心主动放开一条隙道,“夺命索魂枪”的攻击正好击中中间的隙道,梨花枪的枪头从盾牌的缝隙间插了过去,失去了重心。
“雪狼阵”这边不给唐战任何机会,梨花枪的枪头刺入一瞬,四周盾牌顺势一个收紧,夹住了梨花枪的枪头,“夺命索魂枪”自是戛然而止。紧接着,左右长钩再次齐挥而上,枪头被盾牌束缚住的梨花枪早已是动弹不得,这一次长钩勾住了梨花枪的枪杆,唐战若是不使出以一当百的力道,便是休想拔出长枪半点。
唐战双手用了用力,发现梨花枪根本无法动弹,甚至唐家枪法已尽。但是不等唐战反应过来,左右两侧剩余的长钩侍卫拔起长钩,直朝唐战的人头划去。
“当心——”赵子川在后面见了,不禁大叫道。
唐战见着对方咄咄逼人的气势,不敢怠慢少许。唐战铁下心,索性放弃了手中的梨花枪,整个人一个翻身退了几步,暂时脱离了“雪狼阵”的范围。
躲是躲过了,但是手中的梨花枪没了。身后的赵子川和李玉如见了,又不禁担心了几分,他们以为这一回唐战又失败了。
窦德庸自然也是这么想,看见唐战的梨花枪脱手,窦德庸又笑道:“怎么样,这一回胜负分出了,唐家霸王枪就算再绝,你依旧不是我窦德庸的对手——”
一向性格泼辣的李玉如,看到窦德庸一直都在羞辱唐战,自己再也看不下去了,重新拔出身上的长剑,欲要冲上前去和窦德庸拼命。
然而,唐战站在身前,抬起右手,阻止了李玉如的前进,并大声道:“嫂子,别激动,我和他的胜负,我要亲自决定!”
“可是你——”李玉如依旧是不放心道。
唐战自信地说道:“放心吧,今日面对‘雪狼阵’,我可不止这一道手段……”
唐战心里清楚得很,陆菁的心里也清楚得很,面对“不可一世”的“雪狼阵”,是到了唐战检验自己成果的时候了。陆菁一直就没有担心过,她在后面看着唐战的背影,不禁露出了微笑。
“死到临头。你笑什么?”窦德庸看到唐战“败下阵来”后,却依旧是笑脸对着自己,于是大声斥道。
唐战缓了缓神。随后说道:“只不过是兵器没了而已……孰输孰赢?哼,还犹未可知……”
窦德庸眼神逐渐压低,随后继续道:“好,就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给我把这姓唐的小子作了!”
命令一下,“雪狼阵”的侍卫又一次朝着唐战这边压迫而去。唐战在对面不急不忙,身后的赵子川和李玉如却是手提兵器,随时应对不测……
忽地。唐战两膝微曲,双手成掌形,全身聚力于手掌中心。似乎欲要劲力而出……突然,唐战双手手掌空气一阵震动,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两道未及察觉的强劲力道猛然迸出——“劈空掌”顺势而出。掌晕擦地而出。划出两道裸露地表的沟痕,直接冲向前排的盾御侍卫。
这一下盾御侍卫没有任何经验,抵挡刀光剑流虽然能够从容应对,但是对突如其来的强劲掌风,这些看似异形的盾牌却是没有任何效用。
果然,只听得一声“轰隆——”巨响,唐战的“劈空掌”着实打在后排侍卫的盾牌上。后排的阵型驾驭不住,整列直接被打开一个大缺口。
唐战从华山派掌门学来的“劈空掌”。今日对阵“雪狼阵”便得到了实用,而且正中了“雪狼阵”的破绽。还没等窦德庸从惊讶的眼神中反应过来。唐战又是穿行两步,左右两掌顺势即出——两道“劈空掌”再现,一左一右排山倒海般地朝左右长钩侍卫冲击而去。
没了后排的盾御阵型,左右的长钩阵型早已是散乱不已、不攻自破。“劈空掌”这样强劲的掌风划过,两旁的侍卫根本招架不住,惨叫一阵后,纷纷丢下兵器向后倒去。
“雪狼阵”就此瓦解,刚刚被扣住的梨花枪也是掉在了雪地上。唐战向前走了几步,用脚尖在枪杆上一抵一勾,梨花枪整个腾空而起。唐战看准了,伸出右手,重新握紧了梨花枪,随后再次用梨花枪对准了前面的窦德庸,眼神依旧是那样的坚定。
“这回是窦帮主你输了……”唐战提着梨花枪,坚定地说了一句。
窦德庸在对面都有些看傻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唐战居然会在两日之内学会绝世掌法“劈空掌”,并在今日轻松破了自己苦心研究的“雪狼阵”。
陆菁看在眼里,先是笑了一笑,随后对窦德庸说道:“这回看清楚了吧,窦帮主,这就是‘雪狼阵’的破绽……刚才我也说过了,‘雪狼阵’善变换,易于防御刀剑等灵动的攻术。但过于变换导致其护劲不足,碰上了像傻蛋这样以内力直截了当的‘劈空掌’掌法,自然是毫无抵抗之力,这也就是这个阵法的破绽所在——”
“不可能,这不可能……”窦德庸不停地摇着头,他似乎还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
“‘劈空掌’?”赵子川听到陆菁说唐战使得是“劈空掌”,于是又不禁问道,“莫非你们这次上山去见左掌门,左前辈教了唐战兄弟‘劈空掌’?”
“对呀,左前辈还收傻蛋做了徒弟呢——”陆菁继续笑着说道。
“可是才两日之久,唐战兄弟就能练会武林中的绝世掌法‘劈空掌’,那也是挺不容易了……”李玉如也有些吃惊地说道。
“劈空掌?左掌门?”窦德庸咬着牙,用凶恶的眼神望着唐战道,“原来如此,昨日你又上了野狼山,见了华山派掌门左天昂是不是?”
“是又怎样?”唐战手中梨花枪的枪头正对着窦德庸,自己毅然决然道,“窦德庸,你投靠蒙元朝廷,还想要侵袭王家村、伤害村里的村民,我唐战今日一定不会原谅你!”说完,唐战改用两手拿枪,看来自己还随时想要先发制人而去。
窦德庸见“雪狼阵”已破,深知自己已经不是唐战的对手了。但是想着自己毕竟还有两百多的手下作掩护,因此窦德庸依旧是不想要放弃退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六章 最后真相(上)
“雪狼阵已破,还有什么花样就都使出来吧……”赵子川见窦德庸依旧是不想要撤退的意思,上前一步道。
窦德庸皱了皱眉头,两处腮帮也不知是寒冷还是害怕而颤抖不已。窦德庸凝望了前面的唐战众人一眼,又看了看后山平安无事的村民,窦德庸咬牙道:“哼,只不过破了阵法罢了,别太得意,今日挥兵王家村,我窦德庸可不会就这样回去……”
正在双方对峙间,窦德庸众手下的身后慢慢走来一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和赵子川当面对言的老九。他心知窦德庸心无悔意,也几乎对他失去了信心;但是他自己也还是担心‘堂英会’的众兄弟以及王家村村民的性命,所以还是跟了过来……可待到他走进了部队人堆里,远远却看见“雪狼阵”处倒下的侍卫和站在最前面提着梨花枪的唐战,老九也差不多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他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话,也没有走到窦德庸的身边……
窦德庸往后摆了摆手势,示意身后的士兵和“堂英会”的人向前压上。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还没等自己动手,对面的李玉如却是耐不住性子地最先朝自己冲了过来。
“窦德庸,你投靠蒙元朝廷,欺压一方百姓,今日我李玉如定不饶你!”一个箭步掠过,李玉如抽出身上的皮鞭,不等窦德庸反应过来,“唰——”地朝前挥去。窦德庸没有注意到。也没有料到李玉如会先发制人,脸上直接被李玉如的皮鞭抽出一条血印。寒冬风雪中,窦德庸脸上的血印传来了阵阵刺骨的痛。
窦德庸下意识用手捂住了脸。并用凶神恶煞的眼神望着冲前的李玉如。但李玉如并不予太多理睬,继续提起自己的长剑,剑锋径直对准窦德庸的窦德庸的胸口。
这回后面的士兵反应过来了,看见窦德庸处于危险之中,几个侍卫一把将窦德庸往后一拉,苗刀巨斧什么的,直接朝李玉如身前招呼过去。
“玉如——”赵子川深知李玉如性格泼辣。遇上这等情况,她肯定不会坐等于他人。担心李玉如的安危,赵子川也是按捺不住了。乾坤二剑提手,一个划步便也冲进了人堆里。
虽然窦德庸手下人手众多,但是赵子川和李玉如也都是以一对百的好手,这点人马根本不足为惧;再加之之前和赵子川的纠缠。以及唐战独破“雪狼阵”。窦德庸的手下也是早已没了士气、斗志全无,根本无法再对唐战等人造成众多的麻烦。
但人多毕竟还是人多,后山处的陆昭和陆蒙两人见了,也是不会安心继续观望了。
陆蒙见着赵子川和李玉如已经首当其冲,于是也坐不住道:“哥,子川大哥和嫂子都上了,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管,我么也去吧——”
陆昭点了点头。坚定道:“嗯,既然北上之前就遇上了欺压百姓的蒙元士兵。就让我们去帮助子川兄弟他们杀个痛快!”
于是,陆氏兄弟二人也纷纷拔剑跃下山坡小道,朝窦德庸众手下这边袭了过来。虽然陆氏兄弟的武功不及赵子川和李玉如,但是面对这些丧失斗志的蒙元士兵,二人依旧能够从容不迫地冲锋杀阵……
的确,窦德庸的手下已是士气低落,面对冲上来的几位好手,有的士兵甚至不进反退、丢兵弃甲。有胆量的几个,继续挥舞着刀斧,对准最前面的李玉如就是一阵猛劈。
李玉如看准了,灵巧的身形一动,整个人翻身至半空中。随即,李玉如倒身一转,手中剑光闪现——“风灵剑雨”杀出,内力幻化出的剑芒闪电般瞬现而出,狂风暴雨般朝前排的士兵侵袭而去。
前排的人也没想到李玉如如此硬手,剑光呼啸掠过,只听得几声惨叫,前排的士兵尽数倒下,连反应的机会也没有。后面的人见了眼前的场景,也是有些惊恐,手中的兵器颤抖不已,挥向李玉如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李玉如抓住了时机,半空中落下,两脚直接在一个侍卫的巨斧上停住了。那侍卫还未来得及抬头看李玉如一眼,李玉如早已是横身一脚,直接将他的脖子给踢歪了。
李玉如这边毫无压力,赵子川就更不用说了。两日前在野狼山上的时候,很多“堂英会”的山贼是见识过赵子川的身手的,而且这一次赵子川也没有手下留情,黄绿剑光如影般穿梭——“七十二道连斩”伴着无影剑光杀入敌阵。毫无阵型的众蒙元士兵自然是几无抵御之力,赵子川一套剑法下来,疾速而过,蒙元士兵还不知道该如何挥刀进攻,就已经倒地上大半人马。
陆昭和陆蒙这边也是没有掉以轻心,冲锋杀阵杀进人堆里,拼尽全力挥舞着手中的剑……
窦德庸的人马可以说是兵败如山倒,士气大幅低落,即使还有两百余众,却已是几无战斗力可言。除了前面几个冒死的士兵和忠心的“堂英会”兄弟还挡在窦德庸面前,像是要“护驾”的意思,其余后面的人纯粹就是看客,根本不敢上前踏进一步。
“饭桶,都是一群饭桶!”窦德庸见着人多势众却还是被打得落花流水,自己不禁大骂道,“就几个毛头小子和臭丫头,几百号人却没有半点办法,平时真是白养了你们这群废物!”
然而就在窦德庸破口大骂间,正对面一直没有动静的唐战看准了人群中的窦德庸,见自己此时并没有被注意,唐战眼神一定,欲要先行擒王。只见唐战右手一提,猛然一个使力,手中的梨花枪突然疾速飞出,朝前方窦德庸手下横冲而去。
挡在窦德庸面前的侍卫见了。纷纷拔出兵器,想要挡住梨花枪的这一下。但是唐战的力道过足,即使只是枪杆。梨花枪的速度也是奇快。有的士兵没有准备好,胸口处直接被梨花枪打中,一阵闷响后,被打中的士兵捂着胸口痛苦倒地,梨花枪也弹了回来。
然而唐战此下只是虚招,梨花枪依旧在半空中,唐战右手成掌。瞬时的聚力自掌心迸出——“劈空掌”再现,排山倒海似的冲击力朝人堆中飞了过去。
这一回是后面的士兵没有注意到,“劈空掌”隔空袭来。这些人还没来得及挥刀而上,整排的人直接被“劈空掌”打得七零八落,惨叫几声后,横七竖八地倒在了雪地里。
窦德庸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转头望向正对面的唐战。正见唐战起身跃起。双手稳稳握住了还在半空中反弹回来的梨花枪——刚才一招一式、一起一落,仅仅只是飞枪的瞬间而已。
随后唐战稳稳落了地,继续用毫不动摇的眼神凝视着窦德庸。相反,这一回窦德庸已经没了之前的气势,眼神中也没了那股傲慢和压迫。
见着前排的手下全然倒地,窦德庸慌慌张张地想要拔出身上的武器。然而还没等窦德庸握住刀柄,一道金黄剑光从他脖子前划过——赵子川一个跃身过来,手中的乾剑已经架在了窦德庸的脖子上。
赵子川抢先一步。将窦德庸“挟持”住了。首领被擒,身后的其他山贼和士兵也是不敢再有任何动静了。
“都不许动——”赵子川顺势大喊道。后面的人听了。也真的停了下来,不再有任何行动。
厮杀的场面停止了,雪地里也横躺着几十具尸体,而唐战、赵子川这边却是无人伤亡——局势胜负已经很明显了……
“怎么样,窦帮主,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吗?”赵子川将乾剑架在窦德庸的脖子上问道。
窦德庸暂时没有说什么话,也许是被震惊得还没有反应过来,也许是还在思考别的问题……
“哼,此等大奸大恶之人,若是放在扬州,本姑娘早就将他给处决了……”李玉如收了手中的皮鞭和剑,慢慢走到窦德庸的身边,随后转头对陆菁问道,“菁妹,交给你了,你看他该怎么处置?”
陆菁从后面慢慢站起身,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陆菁想了想,随后缓缓说道:“把他放回去吧……”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性格直率的李玉如最是接受不了,李玉如随即反问道:“什么?放了他……菁妹你没昏头吧,这么可恶的恶人,你居然放了他……”
“对,放了他——”没等李玉如问完,陆菁又抢先一句道。
“这是为什么?”李玉如还是不甘心地问道。
“原因我待会儿再说……”陆菁很淡定地说道,“不管怎么样,先把他给放回去吧,如果杀了他也只不过是解了一时之气,根本解决不了实际的问题……”
“那菁妹你还想解决什么问题?”李玉如又不解地问道。
赵子川在一旁听了,心生了解的他知道陆菁心中肯定又别的想法。于是,赵子川在一旁轻声提醒道:“行了,玉如,菁妹一定有她的道理。她脑子精明得很,很多问题上,说不定我们还真得听她的……”
李玉如仔细想了想也是,这一路上过来,虽然陆菁平日里小打小闹,但是面对大是大非的问题上,陆菁却比所有的人要处理得更好。于是,李玉如点了点头,应声道:“好吧,那就菁妹你自己拿主意吧——”
赵子川随即收回了架在窦德庸脖子上的剑,并没有做其他多余的动作,仅仅是对早已跪在地上的窦德庸说了一句道:“滚吧——”
所有人的目光此时都放在窦德庸身上,窦德庸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眼神恍惚的他摇了摇头,似乎还在思考什么问题。
唐战一直凝视着窦德庸,怕他还会有什么行动。果然,窦德庸突然脸上露出一股阴笑,随后他转头望向唐战,轻蔑地笑道:“哼哼哼,还是和十八年前一样,你也还是和你父亲一样。唐家后人挺身而出,救下了王家村的村民……”
唐战暂时还没有回一句话,继续用警惕的目光盯着窦德庸。握枪的双手稍稍紧了些。
窦德庸继续说道:“可不要忘了,十八年前,你父亲救下了王家村,随后就离开王家村,投靠了蒙元朝廷,然后之后的事情……”说到这里,窦德庸刻意加强了语气。意在强调一些敏感的事情。
唐战也是听出来了,窦德庸究竟想要说的东西。换做是平时的话,唐战肯定沉不住气要上前和窦德庸拼命。但是被陆菁教导过后。唐战现在心要比之前沉静了许多,面对窦德庸的语气挑衅,唐战也仅仅只是心中暗忍了几番……
正在这时,陆菁突然站了出来。她直视着窦德庸不死心的样子。笑着说道:“哼,你也别忘了,傻蛋可不是当年的唐天辉。傻蛋的父亲曾经做过什么我们不再多提,但是窦帮主你最好也提着心眼,如今的唐家后人可不一样,他可是继承了唐门意志的唐家弟子!”
陆菁的语气很坚定,很显然是在帮唐战提势。唐战也是听出来了,心中也好受了许多。想着自己不能总让陆菁帮助自己,自己振作不起来。唐战重新树立决心,在窦德庸的冷嘲热讽面前毫不退缩。
窦德庸听完了陆菁的话,轻轻一笑,随后回头道:“那好吧,等到了裕兴城,和兀罗带大人见面了,我倒想看看,唐家后人的抉择。别忘了,你父亲十八年前见的正是兀罗带大人……”
“我会去见的!”唐战梨花枪枪杆往积雪地上一杵,义正言辞道,“我会让兀罗带托多见识到,十八年后唐家后人的抉择!”
唐战的语气很坚定,在场的陆菁和赵子川等人都用另外的目光望着唐战。不只是他们,窦德庸手下的人群中,刚刚才赶来的老九也是眼前一亮……
窦德庸转身停顿了一下,最后也轻笑了一声道:“哼,那就在裕兴城,咱么拭目以待吧……”
说完,窦德庸随即下令收兵,简单地处理了一下手下的尸体后,就“败兵”离开了王家村……
唐战和陆菁的及时归来,救了王家村的所有村民。尤其是唐战,在只身破了“雪狼阵”后,窦德庸的人马完全溃不成军,众人也是打得窦德庸落花流水、狼狈而逃。最关键的,这样的一幕和十八年前唐天辉救下王家村的场景如出一辙,同样是面对窦德庸的人马,同样是保护村中的百姓。而且村里的人一直是对唐天辉持敬重的态度,唐战又是唐天辉的儿子,所以今日一战,村民们也对唐战起了敬佩之情……
“噢——噢,我们的唐英雄又回来了——”有的见识过十八年前唐天辉救村一幕甚至喊声道。今日唐战和其朋友救了王家村,众人受到了英雄般的待遇,这其中最受欢迎的自然是唐战。唐战想要找陆菁问些事情,却苦于被众村民围在中间庆祝,暂时无法“脱身”……
大约过了好久,唐战才从“众贺”中脱了出来……再次找打陆菁的时候,李玉如正好在陆菁身边不停地问着问题。
“快说啊,菁妹——”李玉如耐不住性子地问道,“究竟为什么,究竟为什么要放了窦德庸?”
“你先别急嘛,玉如……”赵子川也是拿李玉如没有任何的办法,应了一句道。
陆菁倒是不慌不慢,缓缓说道:“放了窦德庸,也是为了不让乡亲们再受到这件事情的牵连……”
“什么意思?”李玉如没听明白,继续问道。
陆菁接着回答道:“我们和‘堂英会’的矛盾,本来只是涉及唐门世家的事情,和王家村并无太大关系。如果我们杀了窦德庸,兀罗带托多知道后,一定还会派兵前来侵袭王家村,那王家村就永无安宁……与其惹火上身,不如放窦德庸回去,把这事情通报给兀罗带托多,兀罗带托多知道后,一定会把注意力放在傻蛋、放在我们身上,这样至少乡亲们可以不再遭受战火殃及了……”
“原来是这样……”李玉如轻声叹道。
赵子川想了想,随后又问道:“那按菁妹你的意思是,我们还要亲自去找裕兴城的那个兀罗带托多是吗?”
“没错——”陆菁点了点头,应声道,“而且我们行动要快,必须赶在兀罗带托多以及窦德庸再有行动之前,主动去找他们……”
“主动去找他们是吗……”唐战低头喃喃道,想到刚才自己和窦德庸的对话,唐战也是若有所思。
“不过在去之前,我们还得弄清楚一件事情……”陆菁突然又插话道。
“什么事情?”唐战抬头问道。
陆菁稍稍停顿了一下,随后用异样的目光望了唐战一眼,慢慢吐出字语道:“王家村的秘密,唐门世家剩下未知的秘密……”
唐战听了,眼睛不禁睁大……(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七章 最后真相(下)
“唐门世家的秘密……”唐战想了许久,不禁道,“还有什么秘密我们不知道的……”
陆菁缓了缓,轻声应道:“不记得了吗?我之前说过的,傻蛋你外公其实对你还隐藏了一些秘密,只是因为某些原因,当时没有全部告诉你……而且,左前辈之前也说过了,十八年前唐门世家送给朱元璋和郭子兴的信物,就是在王家村断了消息,我想这剩下的秘密应该就是如此……”
“既是如此,那我们接下去该怎么办?”李玉如接着问道。
陆菁顿了顿,随后眺望了一眼远处人群中,正在山坡口处静坐的王中魁。随即,陆菁轻声说道:“眼下看来,傻蛋你还是要主动去和你外公谈谈,毕竟这个秘密非常关键,也正是因为这个秘密,十八年来王家村都没有消停过……”
“唐门世家,王家村,外公,还有爹娘……”唐战听着陆菁的话,心里不断地徘徊着,“究竟是怎样的秘密,为什么会让唐家经历这么多的坎坷……唐家的人究竟做了什么错,命运要如此捉弄我们?战争、死难、痛苦、仇恨,这一切何时才是尽头……”唐战心里想着,嘴里也不禁慢慢叨出声来,可以看得出唐战现在心里十分的彷徨。旁边的其他人隐隐约约听到了,也能明白唐战此时的心情……
几个时辰后,王家村又恢复了昔日的安宁。而唐战的及时归来,和赵子川等人一起打败窦德庸。拯救了村里的百姓,村民们都非常的欢欣鼓舞。然而更重要的是,唐战拯救王家村的一幕。和十八年前自己父亲的事迹如出一辙,村里的人更是非常感激唐战,看到了唐战,很多年纪大一点的人就如同看到了十八年前的唐天辉……
但是唐战现在也没有心情享受“英雄的膜拜”,对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弄清楚唐门世家的最后的那些秘密。和村长王俞明简单地说明了一些情况后。王俞明跟着唐战、陆菁他们一起,去了唐战的外公王中魁的家里。
“战儿,你今天及时回来。打败了窦德庸,救了村里的百姓,外公也替你感到骄傲啊——”看到唐战主动来到了自己家,王中魁高兴地对自己的外孙赞道。“相信你爹娘的在天之灵见了。一定也会很高兴吧……”
然而,唐战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开心,心里总在纠结着一些事情。王中魁也是看出来了,于是又问道:“怎么了,战儿,脸色这么不好,是不是又遇到什么事情了?”
“那个,外公……”唐战犹豫了一下。还不知道该怎么样问出口,回头看见陆菁正微笑着朝自己点着头。唐战顿了顿,随后还是主动提问道,“战儿想问您一个问题,您先不要生气……”
王中魁听了,笑着问道:“什么事情战儿你还会让你外公我生气?今天你和当年你父亲一样救了村里的村民,外公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气……说吧,战儿你有什么问题?”
唐战还是停顿了好久,随后才慢慢吐出自语道:“外公,您……当日您告诉了战儿父母的事情,战儿很欣慰。但是战儿也想到过一些事情,外公您……您是不是还对战儿隐瞒了什么唐家的事情?”
此话一问,王中魁的脸色果然变了许多。看这个样子,王中魁的表情是默认了唐战的说法。但是王中魁似乎是很犹豫的样子,他想了很久,不知道该怎样说出口,只是想应了一句道:“战儿你还想要知道什么秘密?”
“唐门世家的秘密——”唐战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紧接着道,“左天昂左前辈已经和我说了,我爹来王家村的时候,正好赶上了唐家的人送信物给濠州城朱元璋的时候。当时信物已经交接到了王家村这里,而在王家村的唐家弟子当时也只有我爹一个人,如果说我爹到死都不知道这件事情的话,那信物一定是在王家村的时候断了消息……您一定知道的吧,外公?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外公您还有其他的村民都把这件事情隐瞒了起来了对吧?”
王中魁听了唐战一连串的话语后,整个人显出有些吃惊的面容。他安静地想了很久,随后慢慢叹了一口气,轻声哀道:“哎,命运总该如此,还是让战儿你知道了是吗……”
听到了这句话,唐战和陆菁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唐战又紧问道:“这么说来,外公您真的知道喽?关于唐门世家后面的秘密……”
“的确是有秘密,关于唐门世家的信物……”王中魁脸上没了刚才的喜悦,满眼悲聊地说道,“十七年前,唐门世家的确是有一个信物送到了王家村,本来是要送到你爹手里的,可却被他人给截下了,然后从此便在中原失去了消息……战儿你可知道,阻止信物传送的人是谁吗?”
“是谁?”唐战急问道。
“是你的娘亲,也是我的女儿,萍儿——”王中魁淡淡地说道,但是眼神却显得有些异样。
“什么?”唐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知道原因,为什么自己的娘亲爱着自己的父亲,却又拦下了唐家的信物,让其消匿于世,于是唐战又问道,“娘亲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哎——命运啊,真难啊,了结这份缘,真难啊……”王中魁又深深叹了一口气,继续哀声叹道,“其实你娘亲在临死前,嘱咐了外公我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战儿你,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唐战没有回答,只是两眼望着地面,轻轻地摇了摇头。
王中魁望了唐战稚嫩又不失沧桑的脸颊一眼,随后轻声道:“你娘亲在生下你后。就一直希望战儿你能够平平安安地长大,不去沾染世俗的喧嚣,也不想牵连江湖和政治上的事情。萍儿只想让战儿你能够像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一样。安安稳稳地过着平民日子,而不像现在这样背负着唐门世家的坎坷命运……可是刚才外公看到战儿你在窦德庸面前表的决心,又想到你是你叔叔唐骁风一手栽培大的,外公就知道,你已经完不成你母亲的遗愿了……”
唐战听了,稍稍站起身,随后用坚定的口气说道:“没错。我已经背负了唐家的命运,我身体里流的是唐门世家的血液,继承的是唐家的志愿。驱逐鞑虏、恢复中原,这是改变不了的……而且我爹曾经做出了那样的事情,作为儿子为唐家正名,我也没得选择。何况这也是我自己本人的毕生志愿。没得改变——”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战儿你骨子里注定不会让自己平凡……”王中魁又望着唐战说道,“这样也好,男儿志在四方,心中有伟大的志愿是好事……即使这样的话,那现在告诉你这些秘密,也不为过了……”
“因为傻蛋的娘亲想要傻蛋平平安安地长大,才不让王老先生把这个秘密告诉傻蛋是吗?那这个秘密……”陆菁听到这里。心中又有一种莫名的想法。
“这个秘密很重要,对唐家很重要。对天下的命运很重要……”唐战又紧问道,“无论如何,外公您还是把秘密告诉战儿吧……”
王中魁最后望了一眼唐战坚定的眼神,从他的眼神中,王中魁看出了唐战和他父亲唐天辉不一样的地方。王中魁想了想,随后轻声叹道:“好吧,既然这么说的话,也是该战儿你知道的时候了……”
说到这里,唐战和陆菁很认真地坐在前面,听着王中魁的叙述。
“事情还得从你娘说起……”王中魁慢慢道来,“那个时候,你娘已经生下了你,离窦德庸侵扰王家村也过去了很久。有一日,你爹在外面做活,萍儿带着你在村门口散步。这时,一个自称是唐门世家的弟子送了两件厚厚的信物给了你娘。当时,唐门世家的人也知道你爹和你娘成亲的事情,所以也认识你娘,并嘱咐你娘要亲手把这个东西交到你爹的手上……回到家后,你娘发现了那两件信物,分别是唐家苦心研究的对抗蒙元铁骑的阵法和北上伐元的计谋。本来好好的,你娘却在不久后染上了恶疾,一病不起,而当时你爹还不知道唐家送来信物的事情……”
“那我娘为什么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我爹呢?”唐战听到这里,又不禁问道。
王中魁继续说道:“因为那个时候你娘就发现了,你爹已经有了投靠蒙元朝廷的意思。萍儿虽然不说有心怀天下之民的胸襟,但是也决计不会做伤害天下黎民的事情。为了不让你父亲唐天辉把这信物交给蒙元朝廷,从而使得黎民涂炭,萍儿便把这两件信物给藏了起来……其实为了天下的安宁,萍儿完全可以暗中废了你父亲。但是萍儿并没有这么做,因为萍儿一直爱你父亲,即使你的父亲将来会成为臭名昭著的罪人,你娘亲依然爱着你父亲,所以萍儿她下不了手……于是待到萍儿病入膏肓,得知自己即将不久于人世,始终没有把这个事情告诉你父亲。尔后,萍儿把这件事情和我讲了,并将这两件信物的藏匿地点绣在了给你的锦囊里,并要外公我保管好。而那个锦囊,就是之前外公给你的你娘亲临死前给你留的信物……”
“是这个锦囊吗?”唐战很快从手腕处解开了几天前自己外公给自己的秀珍锦囊,不禁问道。
“对……”王中魁轻叹了一声,继续道,“锦囊里面有藏匿信物的地点,而这个锦囊一留,就是十七年之久……本来你娘想让你平凡地过一生,所以嘱咐外公我不要告诉战儿你这个锦囊的秘密;但是如今战儿你既是有了志愿,那无论是死去的萍儿,还是你外公我,都不能改变战儿你了,毕竟这条路是你自己选择的……”
听完了王中魁的叙述,唐战不禁感叹道:“这就是许多人一直想要知道的,唐门世家最后的秘密是吗……”唐战自叹间,不禁流露出哀婉的眼神。
“傻蛋……”看着唐战忧郁的样子,陆菁也不禁喃喃道。
“好了,该告诉你的事情都告诉你了,后面的事情你都应该清楚了吧……”王中魁转过头来说道,“你娘亲去世后,你爹便带着还是婴儿的你,投靠了蒙元朝廷……你爹临走前,我没有把那个锦囊给你,所以你爹到死夜没有知道这唐门世家的秘密,也好在他没有知道这个秘密……”
“所以后来骁风叔叔也不知道这个秘密是吗……”唐战又叹声道。
“事情全部都和战儿你讲清楚了,至于你今后要怎么走,全都看你自己了……”王中魁又说道,“既然你选择了家族命运这条路,那就坚定不移地走下去吧,虽然你娘亲不希望你人生中遇上太多的坎坷,但是若是她看见了你现在的志愿,黄泉之下也会感到高兴的吧……”
唐战望了望手中的锦囊,想着自己的父母以及唐门世家的命运,内心颇有感慨……“战儿,你一定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哦……”娘亲的话语,无数次地在唐战的梦里徘徊过,虽然没有真正见到她的面容、听到她的声音,但是唐战心里清楚,若是自己的娘亲活着,一定会为自己感到高兴……
陆菁也望着唐战手中的锦囊,随后说道:“如果说这锦囊里装的,真的是十七年前的唐家信物的话,那等我们见到了朱元璋,就再给他吧……”
“嗯……”唐战点了点头,紧接着道,“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你是说……裕兴城?”陆菁似乎是知道唐战的想法,不禁问道。
唐战点头应道:“没错,这次窦德庸回去,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何况我们这次还得罪了蒙元官兵,兀罗带托多也一定不会放过我们,加上他们也对唐门世家的这个秘密虎视眈眈,他们一定还会再给王家村带来麻烦的……与其让乡亲们再受战火之苦,不如这回我们主动点,主动去找他们!”
王俞明听了,有些吃惊道:“唐少侠,你……不是说笑吧?你可要想清楚了,裕兴城现在正是全城戒备的时候,城中官兵戒备森严,若是抓住了你,兀罗带托多可是不会放过你这个唐家后人的——”
“是有如何?我们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为了不让村子再受到朝廷的压迫了……”唐战紧接着道,“这回是我们得罪的朝廷,我们应当自己去承担,唐门世家的恩怨波折,也要唐家人自己去解决。王家村已经饱受十八年的沧桑,总归该安静一回了,这一次我们主动去找他们,我也正想要当面和兀罗带托多对峙一番,以正我唐门世家之名!”唐战的语气非常的坚定,陆菁在一旁看了,不仅露出了微笑。
“可是这还是……”村长一直担心的是唐战等人的安危,能为王家村着想,身为村长的他已经非常感激了。如今看着唐战等人冒死去裕兴城,王俞明心中也是担心不已。
“让他们去吧,村长……”王中魁这边突然劝道,“我相信他们是对的……十七年前,我女婿曾经犯下了错误,如今该到了我外孙正名的时候了,我相信我外孙的选择不会错的……”说着,王中魁笑望着门口处信心满满的唐战。
唐战也是笑着对自己的外公点了点头,旁边的陆菁只声应道:“走吧,傻蛋,我们先把这事情和子川还有玉如他们说清楚吧……”
“嗯——”唐战应了一声,于是下定决心和陆菁一起离开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八章 深夜回忆
今时也是深夜,灯火黯淡的裕兴城,被笼罩在一片浓浓的肃杀之中。现在正值冰雪寒冬之际,“呼——”的一阵寒风,夹杂着稀疏飘乱的冰雪,肆意地侵袭着这座寒影人消的孤城。“寒宵不偎几人眠,空留淡影憔君寐”,这座夜城给人留下的,不再是往日的闹市,而是冰冷与凄凉。
“吭——咔——吭——咔——”,街上早已是没了行人,却是不断传来兵甲铁柝的敲打声。偶尔几时,一列低头并走的官兵巡视而过,走过无人的小巷,走过凄冷的街头。其实这些士兵也并不真的仅仅只是巡视街头,由于徐达挥师进军濒临裕兴城门,知府兀罗带托多已经下令全城戒备、城府森严,因此近些时日街头上几乎是不见行人,匆匆即过尽是满城兵甲……
在城府门口旁的一处大院,灯火已然通明,虽然里面并不是什么热闹喧嚣,但是也有不少守卫在每一道门廊处把守,可以看得出这个聚集之地并不简单。往里深入,方能望见门牌上写着“堂英会”三个大字。不闻多问,这里便是“堂英会”的总据点所在……
“堂英会”大院的房门内,不少的人还在深夜灯火中讨论着什么,其中站在上位的最中间的人一身气派装束,似乎是这些人的首领。此人便是“堂英会”的首领窦德庸,白天他率领手下众将攻打王家村,却被及时回来的唐战等人彻底羞辱了一番。时望唐战和陆菁等人并未取自己性命,虽然心有余悸。但是窦德庸依旧是心有不甘;回到府上后,他是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一心就是想着如何报仇。
“帮主。您回来后,就什么也不顾地在这儿烦心,连水都不喝一口,兄弟们见了也都于心不忍啊……”台下的一个侍卫先言道。
“哼,不出了这口恶气,我窦德庸真是寝食难安——”窦德庸来回踱着步子,并不停地叨叨道。“没想到那个姓唐的小子,居然学会了‘劈空掌’,破了我苦心研究多年的‘雪狼阵’……虽然今天他没有杀了我。但是只有我还有一息尚存,我都一定要以牙还牙!”
“可是今天帮主你也见着了,我们手下两三百人都不是他们的对手,这还包括兀罗带大人手下的精兵……”那个侍卫又说道。“既是这样。我们也无可奈何,有什么办法可以报仇?”
窦德庸踱着步子想了想,紧跟着道:“眼下之际,看来也只有再请兀罗带大人增派援手了……”
窦德庸说完,另外一个手下又提道:“可是,现在裕兴城面临战事吃紧的情况,兀罗带大人会再给我们加人手吗?”
“要是无关的小事,兀罗带大人当然不会……”窦德庸先是笑了笑。随后又道,“不过。这唐门世家的秘密非同小可,它可关系着蒙元朝廷的生死存亡,我相信兀罗带大人不会对这件事情不看重的。”
“这样说来的话,帮主您还要去找兀罗带大人是吗?”侍卫又问道。
窦德庸点了点头,表示默认。随后,窦德庸又转头望了望在一旁一直低头、一言不发的老九,不经意问道:“老九,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老九今天回来后,就一直是默不作声的样子,白天和窦德庸闹的事情,直到现在老九心里还放不下。本来今天窦德庸一句不问的话,老九可以选择一直沉默下去,但是窦德庸这个时候又来问自己,老九稍稍抬起头,脸上并没有任何的笑容,脸色略显苍白道:“属下……属下也没有什么办法,一切就随之去吧……”
老九的回答显然不在心上,窦德庸看出来了,从台阶上慢慢走下,随后望着老九的面容,一边靠近过来,一边问道:“怎么了,老九,这回答可不像平日你这个参谋的语气啊……现在你既然是‘堂英会’的参谋,就得一心一意地为本帮主出谋划策,而不是在这里低头叹气——”
“还能出谋划策什么?”老九但是没什么反应,已然淡定地说道,“老身年事不轻,为不了窦帮主您所用了……何况,‘堂英会’已经走错路了,老身再怎么出谋划策,只会把‘堂英会’带入更加无法自拔的深渊……”
老九的口气有些悲观,但是在窦德庸听来,他明白老九依旧还是在为白天的事情纠结。于是,窦德庸顿声道:“哼,我明白,老九你还在为白天的事情闷闷不乐。我之前就说过了,先父已经死了,而且事实证明他走的路并没有把带兄弟们走出困境,反倒是兄弟们的日子越来越苦……现在我是‘堂英会’的帮主,我主张投靠蒙元朝廷,这样兄弟们才能有饭吃、有酒喝。山贼就是山贼,我们干的就是抢劫的勾当,管那么多道义干什么?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老九你总是看不清楚,反而一直执迷不悟地去相信死去的先父错误的话?”
老九没有多说言重的话语,他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随后默默道:“老帮主说的是对的,没能好好教育你,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也罢也罢,‘堂英会’的命运并不是掌握在老身手上,空有一心抱负,却是廉颇老矣。是兴是亡,看命吧……”
窦德庸听了这句话可不开心了,他狠狠转过头,随后指着老九严厉道:“老九,你给我听好了,我现在是‘堂英会’的帮主,帮中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是我说了算。如果老九你还想继续呆在‘堂英会’,就不许再提先父的事情。如若再提,休怪本帮主不顾情面,把你赶出‘堂英会’!”
窦德庸这回算是放狠话了,但是老九听了并不太在意。因为他心里清楚,自己再怎么劝阻,也改变不了窦德庸了。窦德庸没有回应任何的话语。又一次轻轻摇了摇头,随后转过身,离开了正厅堂,慢慢朝院子的大门外方向走去。
窦德庸也不留情,看见老九离开的落寞背影,窦德庸不但没有任何惋惜,反倒是火上浇油道:“哼。一把年纪还守着先父的训言。先父早就死了十几年,都化成灰了,那些个破烂玩意儿早就没用了。还老拄着干嘛?”说着,窦德庸狠狠一挥袖,又朝正中间自己的座位走去。
窦德庸说得尖酸刻薄,台下许多的“堂英会”手下听了。心中似乎有着隐隐的怒气。不时地用愤恨的眼神望着窦德庸回位的背影……
老九走出正厅堂后,一直往大门外的方向走去。夜里寒风凛冽,老九生平又没有穿着华实的习惯,仅仅只是披着几件老破的麻衣,沧桑的面孔不时在风雪中微微颤抖。
走到了院子门口,望着挂在门栏处破旧黯淡的灯火,心中略有感触。想到白天以及刚才窦德庸和自己说的话,老九自己不仅唏嘘不已。回忆起老帮主窦金顺还在世的时候。老九不禁感慨良多。
“老帮主啊,老身已是鞠躬尽瘁。却也无力回天了……”老九突然蹲在门口轻声感叹道,“您说过要我辅佐您儿子,改变帮中的兄弟,可是老身已经做不到了……”
老九就这样一直蹲在大门口的一侧,两眼无神地望着门外过道上的片片积雪。偶尔几片晶莹的雪花落至老九的眉间,老九也没有拭去,十八年来的回忆如同心中的余温一般,不断消融着内心的寒冷……
(回忆中)……
野狼山上,一个黄衣女子正站在众“堂英会”手下的中间,身旁还有零零散散的散兵废铁,看来刚刚是经历过一番激战的……
黄衣女子转过身欲要离去,并往后说了一句道:“窦帮主,小女子已经赢了赌注。按照约定,‘堂英会’的人从此不准在侵袭王家村半步,这是窦帮主你之前答应过的——”
“我知道了,我窦金顺以人格保证,终生不再侵扰王家村半寸之土——”半躺在雪地上的一人说道,随后在一个侍卫的搀扶下慢慢站起身。
雪地上的人自是当年“堂英会”的帮主窦金顺,扶他起来的人是他的参谋老九,而面前的黄衣女子便是只身上山与之赌注的王姑娘王雨萍。
王雨萍听了,轻声回应了一句道:“好,希望窦帮主你能遵守你的诺言……”说完,欲要离开。
然而,窦金顺伏着身子,又加言道:“王姑娘,请留步——”
王雨萍听了,也停下了脚步。但她并没有转过身,只是背着身子应声道:“窦帮主还有什么事吗?”
窦金顺缓了缓神,紧接着问道:“老夫实在是佩服王姑娘你的胆识,没有想到王姑娘真的守约,只身一人前来野狼山与老夫赌注……老夫想问的是,王姑娘你之前就没有担心过,今天一人过来挑战我们‘堂英会’,很有可能就再也不能活着回去了吗?”
王雨萍停顿了一会儿,随后轻声道:“今天小女子只身一人前来,就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了……”
“既是知道危险重重,王姑娘你为何还要只身前来赴约?”窦金顺又问道。
“为了乡亲们不再受苦……”王雨萍静静地答道,“就算今天我敌不过窦帮主你,死于你手,我也不怕,至少为了乡亲百姓们,我死而无憾!孔孟有言,‘成与不成,不在得失,在气节’。与其像山贼匪帮一样逃避成败,不如站出来主动面对,成败与否,问心无愧——”说着,王雨萍又向前走了两步,似乎又要离开。
“王姑娘请留步——”窦金顺听了王雨萍的话,似乎是心有感触,于是又道,“其实……老夫也是一个重义重理的人,落山为寇实属时运不济,如果还有来生,老夫愿像王姑娘一样,做一个道义分明、心为庶民的人,并带领‘堂英会’的众兄弟走上正轨……只可惜,老夫年事已高,恐怕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王雨萍听了,停顿了好久。随后,王雨萍慢慢转过身,正面对着窦金顺,微笑着说道:“孟德曽曰‘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凡有重生起运之心,为时不晚。只要窦帮主你还有道义之心,坚持不懈,尚未老矣——”
说完,王雨萍几步走上前,竟双手将伏在地上的窦金顺慢慢扶起。窦金顺听了王雨萍的话,并望着王雨萍相信自己的眼神,自己露出了惊异的目光。一旁侍从的老九看了,也是感慨良多……
(现实中)……
“只要有道义之心,坚持不懈,尚未老矣……”老九回忆着十八年前的往事,不禁轻笑道,“哼哼,正是因为听了王姑娘的话,老帮主您一把年纪了还不忘追求这个毕生没有完成的志愿……如今您把这未完成的志愿寄托在老身和其他‘堂英会’的众兄弟身上,只可惜您的儿子执迷不悟,欲要重蹈‘堂英会’昔日的覆辙,这路该怎样走下去,老夫也是彷徨的很啊……”
想到这里,老九慢慢站起身,望着门外凄凉的街道雪景,心中唏嘘不已……
“吭——咔——吭——咔——”,不一会儿,门外街道口又传来了兵甲铁柝的声音,过不了多久,两列巡视的蒙元士兵从“堂英会”大院的大门口经过。
老九一身破旧的行装,又是站在大院的门口,巡视的士兵不注意,还以为是在富家大院门口乞讨的乞丐。一个士兵见了,什么也没说,自己觉得是出于好心,往地上一望,顺势朝老九所站的方向,一脚踢过去一个可能是富贵人家养的狗没有吃完的地上的骨头,随后又扭头走了。
老九看着眼前的场景,没有说任何话,脸上的表情依旧是那样的冰冷麻木。一望眼前的凄凉无限,感慨着如今的命运悲惨,老九凝视着叹息不已:“寒风恶骨,破栏旧槛,雪中铁甲无数。隐暗灯火,凄凉没影,不知他日殊途。空怀抱负十八载,如今尽望是,满目狼藉冻土。盼昔日投愿,看,能得否,能得否……”
老九最后望了一眼门外的创凉,觉得院外根本没有什么值得自己留恋的。虽然今晚回忆起了十八年前的往事,心有余味,但是回眸转眼即逝,再望今时,却是无比残酷的事实。窦德庸欲要完全投靠蒙元朝廷,为朝廷卖命,为己之利而害天下之民。此不但违背了前任帮主的嘱言,还会带领“堂英会”走向万死不复的深渊。无奈自己作为一个老身无力的“参谋”,却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但是老九心中还有着信念,十八年前王雨萍的良言以及老帮主窦金顺的嘱咐,一直支持着老九十八年一路走来。老九相信任何困难过后,最终都会有一个权定的答案,所以无论遇到了什么艰难险阻,老九一直都没有放弃……
正想着,突然老九侧头一看,只见大院的侧门处,一个身影正鬼鬼祟祟地从那里离开——老九看出来了,那是窦德庸的背影,看来窦德庸已经在正厅堂交代完了事情,正匆匆忙忙准备去某地。
“窦帮主这么晚了还出门,会是去什么地方呢?”老九心想着,嘴里小声地嘀咕道,“按照窦帮主的性子,他一定是不会因为白天失败的事情善罢甘休的,照这样看来,他这么晚应该是去找……知府兀罗带托多——”
一个很确切的想法涌入了老九的脑海中,虽然自己无力改变窦德庸管理下的“堂英会”,但是作为“堂英会”的参谋,又受前任帮主的嘱咐委托,老九也不能就这样坐视不管。于是老九心中一定,决定悄悄跟上去,看看窦德庸究竟还想玩儿什么花样……(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九章 两难处境
黑夜笼罩着裕兴城,今夜空中的乌云很多,本就黯淡的月光也被遮得严严实实。寒冬之夜又是孤城急处,偶尔的几声乌鸦嘶啼,也给这凄寒破败的城池增添几分幽森。霎时乌云稍散,几缕惨淡的月光透过间隙,潸然淌在土灰的城墙上,给人不禁阵阵的寂寥感……
裕兴城王府内,在知府兀罗带托多的房间里,正厅的问卷堆得到处都是。兀罗带托多本人正坐在桌前整理着文书,整个人却显得非常焦急的样子,似乎是对桌上的文书感到心烦,或是在焦急地等待着什么。
没过一会儿,兀罗带托多丢下了笔,突然从桌上站起来。也许是因为心烦意乱,兀罗带托多右手一把将桌上的文卷甩到地上,以发泄心中的不满。随后,兀罗带托多两眼有如嫉恶般望着地上以及房间内的所有文卷,心里似乎极度烦躁,看来确实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让身为知府的兀罗带托多焦躁不已……
“大人,荣武将军求见——”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侍卫的声音。
兀罗带托多听到后,顿了一下,他迅速捡起刚才被自己甩在地上的文卷,重新整理好放在桌上,随即对关着的门外的侍卫说道:“让他进来——”
“是——”侍卫答应了一声,身影从格子窗处消失了,随后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魁梧的身形。
那人敲了敲门,兀罗带托多要了声“请进”后。那人推开了房门。
此人身着银灰盔甲,身形壮硕,一眼即知其为一方将领。只见那人进了房门。随后蹲下身行礼道:“末将荣武参见大人——”原来此人就是刚才门外侍卫口中所说的“荣武将军”。
“起来吧,荣武将军……”兀罗带托多随口应了一声。
“谢大人——”荣武回应后,右手把好腰间的兵器站了起来。
“跟我说说前方的战事吧……”原来刚才兀罗带托多一直是在担心城郊的战事,今夜荣武前来相府,也是为了禀报此事。
“是,大人——”荣武直起身子,慢慢叙来道。“我军分道三路,中间以骑兵为主,两翼步兵从小道迂回。共同阻击徐达部队。然山林野地之战我方不善,左右两翼几乎全军覆没,我方康将军和乞失里台将军被敌方将领常遇春生擒,两翼岌岌可危。唯中间骑兵力量还能与之抗衡。但若不能尽快跳出敌军包围圈。恐怕也危在旦夕……”
看来回来的是不利战局消息,兀罗带托多听了后,先是握紧拳头深深叹了一口气,表达了自己的无可奈何,随后轻叹道:“嗯——两翼全部沦陷,中间骑兵即使作战能力再强,也会被敌方包围枯尽;如果退之,则敌方先锋军必乘胜而上。与两翼部队会合,正面进攻中路城下。骑兵虽善野战。可一旦退至城下,阵型必大乱,无力还击。进也不是、退也不成,难道我裕兴城就这样遭受沦陷?还是说,我们弃城以求自保?”
“万万不可啊,大人!”荣武立刻劝阻道,“裕兴城可是朱元璋北上山东的要道关口,若是裕兴城就这样拱手相让,恐怕北方战事会更加吃紧!”
“是呀,连朱元璋都看得出裕兴城的要道之重,可朝廷怎么就不重视呢?扩廓帖木儿、李思齐还有察台王他们,成日就知道窝里斗,朝廷如今也是四分五裂,根本不把心思全部放在御敌之处——”兀罗带托多先是牢骚了一句,随后又问道,“朝廷那边的援军怎么样了,荣武将军你有没有消息?”
荣武缓了缓,紧接着又说道:“朝廷那边,扩廓帖木儿奉圣上之令,将派援兵过来。可是扩廓帖木儿的部队远在洛阳,一时间根本无法感到……”
“这可如何是好……”兀罗带托多见现在也是绝境当前,前阵的骑兵还正在城郊与徐达部队厮杀,兀罗带托多继续道,“目前的骑兵是本王现在手上所有的骑兵部队,如果这只部队也沦陷了,那可就一点守城的资本都没有了,因此绝不能坐视不管,一定要拖到朝廷的援兵赶到才行……”
荣武站在原地想了想,随后说道:“大人,请给末将一个机会,末将愿率步兵精卒,自小道设伏,伏击常遇春部!只要小道包抄敌军击退,骑兵部队自然能解围之——”
“荣武将军你……真的可以吗?”兀罗带托多看到荣武视死如归的样子,有些半信半疑道,“连康将军和乞失里台将军都战败了,荣武将军你……”
“放心吧,大人,末将心中早已有破敌之策——”荣武信心满满道,“只要大人能赐末将精兵步卒,末将一定能旗开得胜、大破敌军!”
兀罗带托多见荣武非常自信的样子,而且仔细想想现在手下也没有多少能够实用的将领,既然前方的骑兵部队不能丢,那兀罗带托多也只能赌这一次了。于是,兀罗带托多对荣武命令道:“好,既然荣武将军有抱死决心,本王便抽出家底,赐予荣武将军两万精卒,从小道再度迂回,力阻常遇春部,救回骑兵先锋部队!”
“末将领命——”荣武很庄重地答应过后,随后转身便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又只剩下兀罗带托多一个人,虽然刚才看到荣武非常自信的样子,但是他心里还是不免有些担心。自陈友谅与张士诚势力覆灭后,朱元璋的军队一路势如破竹,连克城池无数,直逼山东边境。如今来这裕兴城下,兀罗带托多的部队与之数战,可以说已经是损兵折将、大伤元气,就算荣武的计谋真的奏效、即使这次真的能够救出骑兵的先锋部队,徐达的军队挥师齐上。裕兴城也未必完守。一想到这,兀罗带托多更是担心不已,而且他心中还一直在纠结。似乎是在纠结其他的事情……
“大人,‘堂英会’帮主窦德庸求见——”正在兀罗带托多焦虑思考间,门口的侍卫有禀报道。
“哼,今天这么晚,他又回来找本王什么事?”兀罗带托多听了,又不禁道,“噢。我想起来了,本王今天赐予他两百精卒,让他进攻王家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结果……叫窦德庸进来见我——”
“是,大人——”侍卫应了一句,随后又下去了。
没过多久,窦德庸的身影出现在了正厅堂门口。见到了兀罗带托多。窦德庸立刻行礼道:“小人窦德庸见过知府大人——”
“起来吧——”兀罗带托多也不想多废话。直接切入正题道,“怎么样,窦帮主今天去王家村,有什么收获没有?”
“这……”窦德庸一直低着头,面对今天白天的惨败,窦德庸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看窦帮主一脸勉强的样子,好像事与愿违啊……”兀罗带托多冷笑道,“被打了个狗吃屎是不是?行了。快点跟本王说明一下情况——”
窦德庸依旧低着头,随后很不情愿地把白天失败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叙述了一遍……
相府门外。老九本是一路跟踪窦德庸的,看到窦德庸的确是进了王府,老九心中暗道:“窦帮主,你果然还是去找兀罗带托多了……”
于是,老九刚想要前去进相府大门,偷听窦德庸会和兀罗带托多说些什么,突然门口处走出一个身着盔甲的人。老九似乎是认出来了,立刻停下了脚步,在旁边的一个柱子旁稍稍躲了躲,偷窥外面的情况。
“荣武将军?”老九认出来了,从相府走出来的人正是刚才跟兀罗带托多汇报完情报的荣武。
只见荣武出了相府大门后,四下张望了一番,随后有些贼眉鼠眼地朝兵部的方向快步走去……
老九看在眼里,甚是感到诧异,他心中又暗道:“奇怪,荣武将军不是被兀罗带托多知府任命去城外御敌了吗?怎么回事,为什么荣武将军只有自己一个人回来,而且还是毫发无伤?还有,为什么他急急忙忙地去兵部,难道是兀罗带托多又赐了他部队?这事情似乎不太简单,难道说……”
一个不经意的想法突然从老九的脑海中掠过,不过老九也没有多想,毕竟他今晚的主要任务是跟踪窦德庸。于是,老九没有再去望往兵部方向离去的荣武,而是自己继续走向相府的门口……
“站住,什么人,胆敢夜闯相府?”门口的士兵见着老九一身较为褴褛的衣服,加上夜色正浓认不清面容,还以为是不轨人士,于是训斥着问道。
老九倒也没有慌张,站立在士兵面前,从胸前掏出了一块金牌——那是兀罗带托多赐给“堂英会”的通行令牌,窦德庸和老九身上各有一个。
士兵认出了令牌,即知道了身份,于是便没有再阻拦,让老九进了相府……
混进相府后,老九故意躲开院中的管家和侍卫,神不知鬼不觉地朝兀罗带托多房间靠近过去。反正院里的人觉得,能进府内的人,决计都是自己人,所以即使看见了老九的一些行动,府里的人也没太在意,只当是自己人。
这样老九就方便了许多,来到兀罗带托多的房间一侧,老九讲耳朵紧贴在侧房的不被灯火照映的格子窗处,偷偷听着里面言谈举止的一切……
“这么说来,那个叫唐战,也就是唐天辉的儿子很棘手了是吗?”兀罗带托多继续冷笑道,“你们两三百人手还打不过是吗?”
“不只是那个唐家后人,还有那个姓赵的……”窦德庸想着今天白天的败局,咬牙说道。
“姓赵的?”兀罗带托多又疑问道,“姓赵的又怎么了?”
“大人您不知道吗,那个姓赵的可是先宋皇室的后裔,还有那个李姑娘,她可是先宋的抗元名将李庭芝的后裔……”窦德庸继续说道,“他们那些人是一伙的,照他们的样子,他们一定都是去找朱元璋的……”
兀罗带托多想了想,随后说道:“听起来是挺有趣的,不过他们的身份本王现在并不太在意,本王想要知道的,是关于唐门世家的秘密,不知窦帮主有没有查到?”
窦德庸听了,顿了顿说道:“小人无能,没能查出那个真相……”
“那可真是白白浪费了本王赐予你的那两百精卒啊……”兀罗带托多又叹息道,“窦帮主你可清楚,现在城外战事吃惊,我方两翼部队大败,徐达的军队已经快挥师城下了——本王现在能抽出两百精卒任窦帮主你调用,已经是很奢侈了,可窦帮主你却最后是这样的结果,实在是让本王失望啊,让整个蒙元朝廷失望啊……”
窦德庸听了后,才知道自己失职所带来的后果,心中后怕不已。不过刚才听到兀罗带托多说到战事的情况,窦德庸又壮起胆子问道:“大人,小……小人斗胆问一句,既然前方的战事这么吃惊,那为什么……大人您还要奢侈调遣两百精卒给小人差使呢?”
兀罗带托多听见窦德庸提到这个问题,故作停了一下,随后笑着说道:“哼,因为……这个唐门世家的秘密,本王之前也和窦帮主你提到过,那里有着唐门世家研究出的对抗蒙元铁骑的阵法以及帮助朱元璋北伐的策略。如果我们能先行一步,解开唐门世家的秘密,找到那两件东西的藏匿地点,那这局就是我们赢了。裕兴城只不过是小小一座城池,尽管是重要要道,但也能弃能守;可唐门世家的秘密就不一样了,若是我们先拿到了那两样东西,可以说是直接救了朝廷的命脉。因此,那东西是决计不能落在朱元璋的手里——”
待兀罗带托多说完,窦德庸想了想,随后又问道:“可是,现在小人的手下已经不是那行唐小子的对手了,想要找到唐门世家的秘密,就非得再去王家村不可。儿大人您这边战事吃紧,有脱不开手,这可如何是好啊?”
“谁说一定要再回去王家村?”兀罗带托多突然笑道,“我们完全不用那么费心,只需坐以待毙即可——”
“为什么?”窦德庸听了,又不禁问道。
“哼哼,唐战他们既然目的是来找朱元璋的,就决计不会再去牵连王家村的村民,所以无需我们去找他们,他们自己就会来我裕兴城送上门来的……”兀罗带托多轻声小道。
“大人说得也是……”窦德庸先是陪笑了一句,随后又问道,“可是,裕兴城地域也不小,若是他们真来了,我们该如何找到他们?”
兀罗带托多从自己的座位上起来,随后指着窦德庸说道:“你这个‘堂英会’帮主,怎么这点办法都想不到呢?在我这裕兴城里,想要找人还不容易?你只要按我吩咐,叫人描述他们几个人的长相,然后以通缉令的形式张贴在城中的各处。只要他们进了裕兴城,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们的行踪就会露出来的……”
“是、是,大人说得极是……”窦德庸听了,在一旁不断奉承道。
“行了,这事就交个你了,今晚就去素画,明日一早全城张贴——”兀罗带托多先是吩咐了窦德庸一句,随后自己望着门外说道,“哼,想当年唐天辉也是离开王家村后,直接就来裕兴城找的本王,并投靠了朝廷……十七年了,身为儿子的唐战,不知道会不会重走他父亲的路呢?本王倒是很想看看……况且本王也只见过他一面,那是他还只是一个婴儿,也不知道现在究竟长的是什么模样了,还真是令人期待啊……”
房间里面话语不断,而房门外偷听的老九也是一句也没有落下。
老九在外面听完后,眼神露出了惊异和一丝惶恐。想到唐战他们到了裕兴城可能会遇到的危境,老九自己就揪心不已……(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章 裕城热战(上)
夜深沉,乌云依旧将残月遮得严严实实……
老九在相府偷听了兀罗带托多和窦德庸的对话后,为了不被发现,迅速离开了相府,归家而去。
不过,老九离开相府后,步子并不是特别的快。相反,老九越是往无人的深巷口走,脚步越是缓慢,似乎在老九心里,有着难缠的心结。
其实老九心里一直很矛盾,自从在王家村看到了窦德庸的所作所为,又见了唐战和赵子川等人的为民之心,他开始踌躇自己究竟该站在哪一边。
身为“堂英会”的“老臣”,老九希望自己毕生能为“堂英会”奉献自己的一切,而且他也受前任帮主窦金顺的嘱咐,辅佐好现任帮主窦德庸,带着“堂英会”的兄弟们去实现他的遗愿。然而,窦德庸不但没有继承父亲的遗志,反而走了一条违背道义的相反的道路,投靠蒙元朝廷,与天下之民为敌,此志实属卑劣,“堂英会”也决计不能走这样的路。倒是看了这些日子唐战等人的行为,老九不禁觉得他们才是真正能够帮助“堂英会”走上正道的人,就像十八年前的王姑娘王雨萍一样……
一边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边想了很久,不知不觉,老九已经走到了家门口。老九的房屋在“堂英会”大院的一旁,与大院的堂皇富丽相比,老九的房屋着实朴素得很。老九走到门前,伸手轻轻推开破旧的屋门。缓缓迈着步子走了进去。
进了屋里,老九摸着黑,点燃了桌上一根已经烧了半截的蜡烛。空旷的房屋里才算是亮了些。然而屋外寒冬风雪,屋内的空旷更显凄冷寂寥。老九又缓缓坐在枯灰的长板凳上,裹着麻衣,手里拿着昨日未喝完的烧酒,饮下几口,身子才算是暖和了些。
“三十年了……”老九一边饮着酒,一边恍惚道。“老身为身‘堂英会’整整三十年,遇路殊途无数,辅佐两任帮主。今日却是他人参其义理,惭愧惭愧……”
说着,老九又闭眼饮下一口苦酒,迷离地继续叨叨道:“‘堂英会’的命运究竟该向何处?老帮主。您的在天之灵能否看见。请为老身做主啊……”
说了好一会儿,老九放下了手中的酒壶,又默默地望着微弱的烛光,在这凄凉寒冷的夜晚,却是难以平复心中的踌躇与矛盾……
不知过了多久,老九也是一直静默在屋内,忽地老九房门外隐隐约约传来了些许人的脚步声。老九虽然晚上饮了少许酒,但是这点察觉力还是有的。只见老九依旧是刚才有些醉眼朦胧的状态。随后轻声地对外面道:“既是来客,何必躲躲藏藏。老身风风雨雨五十年,还从未拒客于门外——”
老九说完,门外忽然三三两两地进来了几人,他们的身着较为统一,但是也较为朴素。老九回头一望,认出来了这些人是“堂英会”的众兄弟,于是有些吃惊道:“是你们……这么晚找老身有何事,是不是窦帮主又叫你们来摆脱老身什么事的?”
这些“堂英会”的兄弟虽然个个身材魁梧,但是面容却挺和善。只听一个人应声道:“老九,其实……今天白天在王家村,还有刚才在正厅,老九你说到关于老帮主事情的时候,我们……我们也深有感触……”
老九听了,又摆出略微惊疑的目光,继续望着门前的众人。
那人又说道:“其实我们也很怀念老帮主,老帮主告诫兄弟们的为人处世之道,‘深得道义,体恤于民’,兄弟我们也很惦记在心……但是今天帮主在众人面前,不止一次诋毁老帮主,兄弟我们听了心里都很过意不去……”
老九听完他的言辞,眼珠子一转,随后笑问道:“噢,怎么过意不去?老帮主在世的时候,尤其是王姑娘与老帮主下赌注那会儿,‘堂英会’上下穷困潦倒,你们却并没有嫌弃;如今现任帮主投靠蒙元朝廷,想让兄弟们过上有饭吃、有酒喝的日子,你们反倒是厌恶了,这道理……老身不知尔等所想。”
老九说完后,另一个“堂英会”的兄弟言道:“老九,老帮主在世的时候,就告诉我们何为道义。所为道义,小者关乎共难兄弟,大者心寄天下百姓。老帮主在位时,就一直教导我们正确的为人之道,尽管生活穷困潦倒、天下兵荒马乱,但兄弟们却始终相信老帮主的志言。然而新帮主继位后,不但没有继承老帮主的遗志,反而逆行使之,投靠蒙元朝廷。今日在王家村和会议厅的时候,窦帮主还轻薄身为自己先父的老帮主,‘堂英会’的许多兄弟都感到反感不已——”
老九听了,托着下巴,笑了笑说道:“那……你们这些人到底想怎么样?”
那人少许停顿了一下,随后说道:“不只是我们,我们下面还有好多的弟兄都和我们有一样的想法……今天看到老九你为了老帮主,在窦帮主面前毫不退让,我们兄弟们看了都很感动,我们都希望像能和老九你一样,和窦德庸的为人划清界限——”
“不是为了老帮主,而是为了‘堂英会’能走正确的路……”老九笑着补充道,“我们既为‘堂英会’的兄弟,就得一心一意为了‘堂英会’奉献自己的一切,尽管之前‘堂英会’在别人眼中从来都只是一个山贼匪帮……”
“那我们这些兄弟……该怎么做?”那人继续问道。
老九轻轻叹了一口气,又缓缓饮了一口冷酒,随后慢慢说道:“哎,这世道复杂不定,慢慢看吧……如果能有一个人再能出来指点我们就好了,就像十八年前指点我们的王姑娘一样……”
老九这么说。“堂英会”的其他兄弟也个个低头沉思起来。由于天色已晚,老九怕窦德庸回来看到自己家里这么多人聚在一起会起疑心,于是也叫其他兄弟也都回去了……
不平静的一夜。就这样在寒冷和寂寥中,恍恍惚惚地过去了……
第二天,裕兴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市井。虽然说城外已经战事临近,但是城中还是依旧,平民百姓还是向往常一样该干活的干活,该行街的行街。唯一不一样的,就是城中士兵的巡逻力度较之以往要强了许多。并且还有士兵还在沿街不断地张贴着通缉令……
“这就是……裕兴城?”来到城门口,陆蒙远远望见城里的景象,不禁叹道。“门庭若市依旧,不像是要打仗的样子啊……”
这日,唐战、陆菁等人沿着村民前日所说的道路,六人一同来到了裕兴城下。
陆菁瞅了一眼。随口应道:“听村长说。这里是裕兴城的西门,战事濒临的是裕兴城城东,这里平淡依旧也实属正常。”
“可是你不觉得,城里的官兵今天巡逻过严了一些吗?”李玉如也注意到城门口来来回回的士兵,也不禁道,“城东有战事,这城西怎么也这么严格,这还让我们怎么进城?”
“会不会是昨天我们放走了窦德庸。他就回去禀告给了兀罗带托多,然后兀罗带托多认为我们回来。就加强了城里的戒备?”唐战也问道。
“不至于吧……”赵子川回答道,“就为了我们几个人,兀罗带托多有必要大费周章地动用全城的部队?”
“如果是为了知道唐门世家的秘密,那这么大动干戈也不是没有可能……”陆菁补充说道。
陆昭想了想,应声道:“这样吧,你们在这等着,我先过去看看情况,因为这城墙上好像张贴有告示,我在想会不会和墙上的告示有关……”
陆菁考虑了一会儿,紧接着道:“好吧,昨天窦德庸对你的印象不深,哥你倒是可以去探探情况,不过要小心——”
“我知道……”陆昭答应了一声,随后便只身一人先去了城门口张贴处……
没过多久,陆昭又快步走了回来,然后稍稍喘气说道:“这下可麻烦了,城墙上张贴的可是对我们的通缉令——”
“什么?”李玉如惊异道,“那个兀罗带托多还真为了我们特意加强戒备啊——”
“昨天窦德庸和我们有过正面对峙,兴许是把我们的长相大致记住了……”陆菁想了想,又问道:“哥,你看到墙上有几张告示?”
“四张——”陆昭回答道,“是菁妹你,还有子川兄弟、玉如嫂子和唐战兄弟你们四个人的通缉画像。”
赵子川听了,撅着嘴道:“好你个窦德庸,就对我们四个人印象深刻了是吧?”
“谁叫昨天是我们四个人把他的手下教训得体无完肤的?”李玉如跟上道。
“行了,四个人总比六个人好……”陆菁说道,“至少……我哥和我弟窦德庸的印象不是很深,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混进城里……”
“怎么混?”唐战问道。
“办法我还在想……”陆菁托着下巴缓缓道。
赵子川突然灵机一动,出言道:“我倒是有个办法,说不定行得通……”
赵子川一说,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身上望了过去……
城门口前后分有四个侍卫保守,前门两个,后门两个,然后城中的巡逻分部也会轮流定时来这里巡查。由于今天城中贴了唐战他们的通缉告令,所以凡是进城之人,守门的官兵都会仔仔细细地查一遍……
城门外不远处,走来四个男子,其中两人共同提着一个扁担,还有两人一前一后跟着。中间挑扁担的两人一身蓑衣打扮,蓑帽也是把自己的面孔遮得很深。而前后护行的二人则很大落,只是穿着布艺。
这前后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没有被通缉的陆昭和陆蒙二人,而中间抬扁担的二人则是乔装打扮过得唐战和赵子川,扁担架子是唐战用棕步包裹的梨花枪,而陆菁和李玉如二人则藏在担子之之下——看来他们是想用这个方式混进裕兴城内。
“我还以为你能想出什么办法。没想到又是这么窝囊的行为……”李玉如和陆菁蜷缩在担子下,李玉如忍不住说道,“上次在汴梁南宫大院的时候。子川你就化那么丑的装,没想到你今天更畏缩……”
“嘘,小声点,马上要进城了,别出太大声,小心露馅……”赵子川现在也只能忍着李玉如的责备,小声提醒道。
“至少这样算是能混进城的办法。嫂子你就将就下吧……”和李玉如一起的陆菁小声道,“大不了以后外人知道了,就说自己不认识那个大笨蛋不就行了——”
“你——”赵子川见陆菁这个时候还在找机会“黑”自己。心里也是倍感不爽,要不是现在是关键时候,赵子川还真恨不得一手就把扁担扔出去,让陆菁摔个狗啃泥……
“注意点。要进城了——”这时。陆昭在前面轻声提醒道。
四人快步往城里走去,被夹在中间的唐战和赵子川一手提着扁担,一手捂着帽檐,尽量不让守城官兵看见自己的脸。
然而,四人就这样进城,门口的官兵还是注意到了,随即一个士兵做着停止的手势道:“欸,你们几个。干什么?”
走在最前面的陆昭顿了顿,随后走上前来笑着道:“这位官爷。小人是给府上老爷送些急物,特派人运来点东西。”
官兵往后面望了望,发现唐战和赵子川二人没有露脸,又看了看中间挑着的扁担,于是问道:“他们是谁啊,这扁担里装的是什么?”
陆昭缓了缓,紧接着又笑道:“这位官爷,他们二人自然是托运的人了,还是请官爷行行好,放我们过去吧,家里老爷还等着呢——”
“什么东西这么重要,要用扁担挑?”官兵又问道。
“这位官爷,扁担挑东西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陆昭又笑着迎合道。
“你逗我吧,四个人挑一个扁担?”官兵突然瞪眼道,“当你爷爷是白痴啊,老实交代,那里面是什么东西?”
“不是……官爷你们守路口不是查人吗,怎么东西也要查?”陆昭又问道。
“心虚了是不是?”官兵突然提刀说道,“今天你爷爷我还非得一看这扁担的究竟?除非你跟我说,这两个人是过来挑粪的,爷爷我就放你们走——”
在担子里面藏着的陆菁和李玉如本来是紧张万分的,但是听到官兵这句话,气就不打一处来,真恨不得立刻跳出来狠狠扁他一顿。
“来人,给我查——”官兵大叫一声,随后后门的两个官兵也上来了,跟着前门的两个人,似乎是要强行搜查的意思。
“诶诶,官爷……”陆昭想要阻拦,却被前面的官兵一把给推开了。
“打开扁担——”官兵随即向唐战和赵子川命令道。
唐战和赵子川现在心里也是有些紧张,不过似乎也决定了要做什么事情,稍许站在一旁没有行动。
“老子说话你们没听见是吧,给我打开扁担——”官兵大吼一句,随后用刀架在了前面唐战的脖子上。
唐战稍稍一侧头,和赵子川点头示意了一下,随后慢慢放下了扁担,然后唐战放下了手……突然,唐战突然一挥手,一拳打在了前面官兵的面门上,直接给那个官兵来了个“当头响”。那官兵没有注意,直接捂着鼻子被闷倒在地,嗷嗷大叫起来。
后面的赵子川也没有拖慢步子,和唐战两人帽子一脱,随后上来拳头叫话,后面的三个人也被瞬间打倒。
陆菁和李玉如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也忍不住了,直接从扁担里面跳出来,随后看着地上刚才辱骂自己的那个官兵,两人同时脚踩着骂道:“挑粪,挑粪啊你,有粪你自己挑吧!”
说完,李玉如将扁担盖子狠狠地扣在了那个官兵的头上。那个官兵看见了是唐战等人,忍着痛大叫道:“啊——啊——是他们,是那几个犯人,快抓住他们——”
声音传到了城内的巡逻兵耳里,城中的士兵很快有了反应,朝城西门口这边涌来。
“没办法了,先冲进城再说……”陆菁道了一句,随后六人加快步子冲进城内,趁着巡逻士兵还没有发现自己,赶紧进城准备隐蔽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一章 裕城热战 (中)
唐战、陆菁等人还没往城里跑几步,身后和左右就包围过来了众多的蒙元士兵。由于城内都贴有四个人的通缉画像,所以追捕的人一眼就认了出来。
“天啊,这么快?”李玉如一边跑着,一边叫道,不时还回头望着身后的追兵。
左右后方的士兵赶上后,合成一队,距城门口的中心道上继续紧追而去。
“现在算好的了,没有被他们包围起来……”赵子川也紧张地说道,“眼下之际,是要想想怎样摆脱他们才是。”
“可这些官兵简直就像饿狼一样,城内又有接应,我们这样一直跑下去,根本甩不掉他们……”李玉如又道,“何况,我们这次进城的目的就是要想尽办法去见兀罗带托多。现在可好,待会儿不让我们亲自去,这些官兵恐怕直接就把我们押回去了。”
“哎呀,少说这样的话会死啊——”赵子川见李玉如这么多话,不禁又回了一句。
“当心!”正当两人争论间,唐战突然大声叫道。
两人还没回过神来,只见众人身后“嗖嗖——”飞来几只箭——看来这些蒙元士兵抓自己也是不择手段,连弓矢都用上了。
六人二话不说,一边继续奔跑,一边侧头晃脑地躲开弓箭的袭击。
“啊——啊——”然而让唐战等人没注意到的是,正道上还有众多行街的百姓。这些百姓见到了官兵光天化日之下竟用弓箭追击“逃犯”,都四下大叫地慌了手脚。纷纷往两旁屋内躲去。
“糟了,街上还有那么多的平民百姓——”赵子川见了,不禁气愤道。“这些官兵可真是可恶,为了抓我们,居然不择手段,连百姓的命都不顾了!”
“先别发牢骚了,得先想办法拨开他们才行,不然这些百姓也会受到牵连——”陆菁应了一声。
突然,又是“嗖嗖——”几声。又有几只弓箭从背后袭来,目标直指唐战等人。
唐战二话不说,奔跑间一个翻身。整个人腾跃至半空中,两脚一点,直接将飞来的两支箭矢给点落了,随后再次稳稳落地。赵子川也是一样。起身用脚挡下飞来的弓箭。随即连自己身上的乾坤二剑都拔了出来,以防不测。
果然,身后追击的蒙元士兵没有停手,反倒是袭来的弓箭愈加多了起来。赵子川回身一望,弓箭如箭雨一般铺天盖地而来,赵子川不禁打喊道:“这还有完没完了?”
唐战见状,解下了梨花枪,随后“回轮枪法”一使。几个大轮回的内力拨动,将飞来的箭矢一一挡了下来。
陆菁看着前方的百姓都躲了起来。正道上已经没了其他人,于是陆菁大声喊道:“你们听我说,待会儿那些官兵再追上来,我们兵分两路,把他们引开,这样压力就要小一些……”
“分开?那……那分开之后我们该怎么办?”李玉如又问道。
“我也没想好……但现在情况紧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陆菁急中说道。
“那我们兵分两路,该怎么分啊?”李玉如又接着问道。
“这个嘛……”还没等陆菁回答,突然,身后的蒙元士兵又袭来了箭矢。这次陆菁根本来不及回答,六人下意识地往两边躲去——结果,箭雨从中间穿过,左侧唐战、赵子川和李玉如三人躲了过去,右侧陆菁、陆昭和陆蒙也闪到了一边。
陆菁见状,立即说道:“好了,就这样分开了,至于会合的事情待会儿再说——”
话音刚落,蒙元士兵已经追了上来。这一会儿六人可不敢耽误工夫,分别往自己的一侧逃跑而去,于是就这样兵分两路了。
蒙元士兵大部队见此情况,也没有耽误时间,整队也分成了两拨,一队朝左侧逃跑的唐战等人追去,右侧朝右侧逃跑的陆菁等人追去。而唐战、陆菁各自的一边也没有回头,一个劲儿地继续往街巷深处跑去……
“大人,那个唐家后人已经到城里来了——”相府内,窦德庸一大早便来府内给兀罗带托多带来消息。
兀罗带托多正在整理桌上的文卷,听到窦德庸的汇报后,兀罗带托多轻笑道:“哼,本王说得没错吧,他会主动来找本王的……”
“不只是那个唐战,那个陆丫头还有姓赵的他们都来了……”窦德庸也笑着道,“一窝鱼全部入网,正好给他们来个一网打尽——”
兀罗带托多从座位处站起,随后问道:“你们发现了他们的动向,现在城里是什么情况?”
窦德庸低身回答道:“回大人,按照昨天小人给的通缉画像,现在城中的军队正在全力搜捕他们。裕兴城的各个关口,小人都安排好了部队驻扎,还动用了火器。大人请放心,相信再过不久就能把他们全部抓捕回来——”
兀罗带托多听了后,侧身想了想,随后对窦德庸说道:“他们那几个人个个身手不凡,的确是要加派人手追捕……不过,先不要取他们性命,尤其是那个唐家后人。等抓到他们后,把他们带到本王面前,本王有问题要当面亲自对问他们。”
“是,大人,小人一定办妥!”窦德庸又低身回答道。
“等等——”窦德庸刚要走,兀罗带托多似乎还要话要说的样子,于是又叫住道。
“大人,您还有什么事要吩咐?”窦德庸又问道。
“没什么吩咐,只是问一下事情……”兀罗带托多转回身,正面问道,“城外的战事,荣武将军那里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
窦德庸听了,顿了顿说道:“这个……暂时还没有。何况小人底下的‘堂英会’只不过是一个匪贼小帮。也很少会有城外战事的消息……昨天荣武将军的事情小人也听说了,小人心想,既然荣武将军一心为了朝廷卖命。又信心满满,一定会凯旋而归的,大人您就放心吧……”
“但愿如此吧……”兀罗带托轻声地答了一句,随后重新坐回了座位上……
而二人在正厅堂里的对话,却又被门外偷听的老九听了个正着。老九知道了兀罗带托多的行动想法后,心中又是一阵紧张……
城中巷口,唐战等人这边还在躲避蒙元士兵的追击。由于不识路。三人很快绕到了一个深巷——这里少有人经过,到处都破破烂烂,几个老旧的轮车还横躺在参差不齐的地砖上。
“这是什么破地方。我们怎么会绕到这个地方来?”赵子川不禁牢骚道。
“先别说了,后面的人追来了——”李玉如在一旁提醒道。
“也不知道菁儿那边情况怎么样了……”唐战一边跑着,一边担心道,“我们三个能打的都在这边。这边都不好应付。那菁儿那边岂不是更危险?”
赵子川知道唐战一直在担心陆菁的安危,于是安慰道:“放心吧,菁妹那么聪明,鬼点子又多,在汴梁城的时候,连王大生他们都拿她没办法,一个小小的兀罗带托多,菁妹不会有事的……”
“菁妹那边没事。先想想我们这边怎么办吧……”李玉如又提醒道,“我们三个这么能打。还不是被人家追得到处跑。这巷口破败不堪的,待会儿要是跑到了死路,看我们还怎么嘚瑟?”
“哎呀——”正说着,唐战正好被下方的一个板车给绊了一下,整个人倒在了板车上。
这下唐战可太大意了,莫名其妙被绊倒,后面的蒙元士兵发疯似的扑了过来。
“当心啊,唐兄弟!”赵子川回头大喊道。
唐战见着扑上来的蒙元士兵,显得非常冷静。只见唐战先是手脚并对,朝着最先扑上来的士兵应招上去。三峡两处而地解决了之前的几个,唐战提起手中的梨花枪,将身边的蒙元士兵一一挑开。
然而那些蒙元士兵却是丝毫不放过,齐拔出身上的苗刀,对准唐战当头就是一劈。唐战见状,背躺着提起枪杆,只得先勉强挡住这一下,所有的苗刀全部砍在了梨花枪的枪杆上,唐战咬着牙,试图发力摆脱他们。
赵子川和李玉如见状,也顾不上了,提起手中的剑,闪现帮助唐战解围。几阵剑锋劈砍后,围攻唐战的前排蒙元士兵很快被打退回去。
“可恶,都上来了,这回跑不了了……”李玉如看着前方涌上来的士兵,紧张道。
“跑不了就只有和他们拼了……”赵子川毫不顾忌道,“上不了战场,在这里多杀几个蒙贼,也未尝不可。”
唐战平日里脑子笨,但这会儿他却竭尽脑汁地想出了办法。随即唐战说道:“子川兄弟、嫂子,你们听我说,我还有办法引开他们……”
“什么?”赵子川也对唐战突然能想到办法而感到不可思议,于是又问道。
于是,唐战躺在板车上,悄悄地把办法告诉了赵子川和李玉如。赵子川和李玉如听了,也不禁点了点头……
前方的蒙元士兵领队见了,大声说道:“知府大人说了,活捉唐家后人及其同伙,赏银千两。兄弟们快冲,先到先得——”
此话一出,后面的蒙元士兵顿时来了精神,提着苗刀“杀——”地嗷叫着便朝唐战等人面门冲了上来。
“就是现在——”唐战大叫一声,他双手紧握梨花枪,自己却是依旧躺在板车上没有起来。
“小心了,唐兄弟!走你——”赵子川大喊一声,随后和李玉如一起用力,令人同时一脚踢在了板车的后位上。
只见赵子川和李玉如一起用力后,板车朝前冲了过去。这下子冲上来的蒙元士兵可没有准备好,前排的几个士兵直接被冲过来的板车给冲倒在地。后面的其他士兵见了,随即改变了攻击目标,纷纷提着苗刀朝板车上躺着的唐战攻击而去。
唐战镇定自若,举起梨花枪。躺在板车上,借着板车的冲力,一边往人堆里横冲直撞。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梨花枪。
“吭吭钪钪——”唐战手中的梨花枪不断挥舞着,在围上来的蒙元士兵兵器上、铠甲上不断摩擦出金属碰撞声。“啊——啊——”又过了一会儿,士兵惨叫的声音一阵接一阵,看来唐战这招出其不意,算是把众蒙元士兵打了个措手不及。许多蒙元士兵来不及防备,直接倒在了唐战的枪下。
这下子领头的可受不了了,他又是喝令一声。命令所有的人去攻击板车上的唐战。然而板车一直是横冲着过去,也没有人敢用**去挡住车子的前进;再加上唐战一直挥舞着梨花枪,兵器上的优势。长枪挥舞,苗刀根本不敢上前近身,所以许多蒙元士兵都只是干看着。
更不巧的是,这段路又是一个稍斜一些的下坡路。板车向前冲去。速度越来越快。前排的蒙元士兵见了,都吓得朝两边躲去。
这下好了,就留下头领一个人在中间。板车的方向正朝着头领过来,头领来不来不及躲开,“啊——”的大叫一声后,就被板车撞了上来。没完,板车撞在头领身上后,还一直拖着行径。直到前方转弯路口,板车一口气将头领撞在了墙上。才算是停下了。车停下了,不过头领也被直接撞死在了墙上,口里还吐着血。
唐战正从板车上坐起来,看到自己对面头领死去的惨状,只是轻轻说了一声:“哇,不好意思撞到你了……”
“杀——”没等唐战回过神,刚才后面躲开的蒙元士兵再一次提刀朝唐战冲了上来。唐战见状,左手聚力,空气一阵凝固,随后“劈空掌”顺势杀出,伴着强大的冲击力,隔空劈扣,直接将前排十几个蒙元士兵一掌打翻在地。
见到“劈空掌”的威力,前排的蒙元士兵停下来不上前了。唐战见此空隙,轻功一跃,直接跃到了最近的房顶上。面对敌人包围,居高临下可以占据主动。唐战现在跳到了房顶上,也算是暂时跳出了众士兵的包围圈。
“你们自己慢慢玩吧,我没工夫陪你们了……”唐战笑着说了一声,随后又是轻功一跃,从房檐上蹭了出去。
关键更重要的是,刚才唐战所做的一切其实只是引开所有人的注意力。待到这些蒙元士兵见到追击唐战无望,准备回头追捕赵子川和李玉如的时候,赵子川和李玉如早已从巷口消失得无影无踪,看来刚才唐战的这一下,也正好掩护了赵子川和李玉如的逃跑。而赵子川和李玉如的运气也不错,巷口并不是一个死胡同……
“太好了,巷口这里并不是死路,我们总算是甩开了那些烦人的士兵……”李玉如和赵子川一起继续跑着,一边说道。
“倒是唐战兄弟,这回我可真是佩服他了……”赵子川笑着道,“平日里脑子不太好使,没想到到了关键时候,他倒是挺镇静的,居然在危急中想出这么一个办法……”
“恐怕是唐战兄弟和菁妹在一起时间长了的缘故吧……”李玉如笑着道,“虽然脑子不太好使,可是在菁妹身边这么长时间,唐战兄弟他也应该多多少少学会了一些东西吧……”
“哼,你说菁妹啊?”赵子川听了,又调侃道,“那个母夜叉,整天只想到整人的点子,到了关键时刻,还是唐战兄弟要管用些,所以我说能够治菁妹的人,也只有唐战兄弟了……”
“行了,别说风凉话了,还是先想想怎么去和菁妹他们回合吧,唐战兄弟一个人登高离开了,暂时是不会有问题的……”李玉如又想到了陆菁他们的安危,于是又问道。
赵子川停下脚步想了想,随后说道:“是呀,我们是安全了,可我们还得找到菁妹他们……”
“谁说你们安全了?”突然,就在赵子川和李玉如停下来想问题的时候,他们的面前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竟是窦德庸。
只见窦德庸正挡在赵子川和李玉如的面前,他的身后还跟着众多的蒙元士兵,而且这次追捕他们,窦德庸还带来了——铜炮。
铜炮的炮口对准了赵子川和李玉如,只要窦德庸一声令下,这么近的距离,二人一定会被炸得粉身碎骨,连施展轻功逃跑都来不及。
赵子川和李玉如见到了突如其来的拦截,也是心中一惊,惊恐地望着面前的窦德庸,说不出任何话……(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二章 裕城热战(下)
陆氏一家人这边,危险还在不断向他们靠近……
“站住——站住——”身后追兵的喊叫声不断,然而被陆菁等人拐进了蜿蜒曲折的小巷,本来就拥挤不堪的士兵,想要加快步子也是难上加难。而陆菁他们就不同了,越是拐进深巷,他们就越是有主动权。于是没过多久,他们就把后面追上来的蒙元士兵给甩开一段距离了……
但是警报还是没有解除,毕竟陆菁等人作为逃亡的一方,又不熟悉裕兴城的道路,一旦被官兵包抄拦截,他们也是没有半点的办法。
陆昭一边加紧奔跑着,一边紧张道:“虽然甩开了一点距离,可是总这样跑下去不是办法。而且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就算能暂时躲过官兵的追击,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唐战兄弟还有子川兄弟他们会合。何况,他们现在安全与否我们也不清楚……”
“总之先把我们自己这边管好再说,傻蛋他们那边我会再想办法……”陆菁也是加急回应道。
“可是,这些官兵简直就和饿狼一般,甩也甩不掉,我们哪里还有精力想办法?”陆蒙也紧张地问道。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陆菁应声道,继续往前奔跑,并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争取想出相应的对策……
“快,快——那边都给我搜仔细了——”追兵这边还在紧咬不放,队列的头领正吼声叫道。
“不好了,头儿。他们不见了——”这时,有一个在前面搜寻的士兵突然跑回来说道。
“废物!”头领听了,破口大骂道。“四方就只有这么大的巷子,怎么会不见的?你们这群饭桶,连几个人都跟不住,要你们还有何用?现在集中人手,刨地三尺也得把他们找出来,否则我拿你们人头是问!”
“是——”回来的几个士兵同时答道,随后又转头带着自己的分布继续在巷子里面搜着陆菁等人。
的确。陆菁三人钻到巷子里面后,就不断地变换逃跑方向,把这些熟悉道路的士兵也弄得头晕目眩的。而现在。他们甚至直接从蒙元士兵的眼皮底下不见了,这让带头的官兵更是气愤和头疼不已。
“给我搜,仔细地搜——”头领又在怒声喊道。
士兵继续向巷子深处摸索,由于巷子过于复杂。弯弯折折数十条转道。这么多的蒙元士兵也不得不又分成几队,分开进行搜寻……
一个阴暗的拐角处,几个士兵正用苗刀慢慢搜寻着,脚步也是十分的缓慢。正当他们刚走到拐角点的时候,突然从角落伸出几双手,挥拳打倒了前面的几个蒙元士兵——是陆菁他们,只见陆昭、陆菁和陆蒙三人突然从拐角处出现,打倒前面几人后。三人又拔出身上的剑,还没等那些士兵喊出声。就叫他们一一作了。
“哼,幸好这巷子够深,在这埋伏,也好让这些蒙军吃吃苦头——”陆昭看着倒在地上的蒙元士兵的尸体,不禁小声砸碎道。
“先别唠叨了,我们人手不够,再怎么埋伏都不是长久之计,久待于此,待到他们人手全部赶到,我们就危险了……”陆菁轻声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们自己都不熟悉这里的路?”陆蒙收回剑问道。
“让我想想……”陆菁紧闭着眼睛,单手托在下巴上,忽地灵光一闪,似乎是想出了一些对策,随后睁眼说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不过这个办法有些冒险……”
“什么办法?”陆昭急着问道。
“这个办法,既可以让我们见到兀罗带托多,又能让我们脱困,只是有些冒险罢了……”陆菁也望了一眼地上蒙元士兵的尸体,表情略带严肃道……
唐战这边,从斜坡巷口逃脱后,他便一直都在房檐上低身小心地行使着。虽然说刚才的略施小计,成功帮助自己和赵子川他们暂时脱困了,但是如此一来,自己也和赵子川、李玉如两个人分开了。
“也不知道子川兄弟还有嫂子他们,到底有没有成功逃跑……”唐战心中紧张地暗暗嘀咕道。
唐战一边在房檐上穿梭,一边向下张望,时时刻刻注意下面的动向。待看到下面暂时没有追兵,也没有人观望楼上的时候,唐战一个轻功从房檐处越到了另一个房檐。一旦看到下面有士兵搜查经过后,唐战整个人马上全身趴在顶檐上,尽量不让楼下的人注意到。
“真是好险啊,这个兀罗带托多也真是的,没想到他居然想到用通缉令的方法搜捕我们,看来是一早就料到我们会来裕兴城啊……”唐战心中有嘀咕道,“不行,不能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了。这里的士兵并不多,说明菁儿、子川兄弟他们并不在这附近,得赶紧找到他们,然后和他们会合才行啊……”
心中一定,唐战见着下面门人,又是一个垫步越到另一座房檐上。跳到下方的一处巷口,唐战见没有士兵经过,于是纵身一跃,从房檐上落了下来。
然而就在唐战刚落地没多久,巷口的拐角处突然出现了许多人的身影。
唐战一开始还以为是蒙元士兵,下意识地一手举枪、一手托掌地严阵以待。然而代他看到了拐角处人的面孔后,唐战稍稍直起身子道:“你是‘堂英会’的……老九?”
原来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堂英会”的参谋老九,他的身后还跟着至少一二十个“堂英会”的兄弟。不过老九并没有显出多少侵略性的样子,似乎是对唐战根本没有恶意。
“唐少侠,你们终究还是来了……”老九先轻声道。
“是窦德庸叫你们来抓我们的是吗?”唐战举枪义正言辞道,“来吧。我唐战可不是畏首畏尾之人!”
老九见唐战把自己当成有敌意了,于是立刻解释道:“唐少侠不要误会了,老身此时出现并没有恶意。老身前来见唐少侠。只是想提醒唐少侠你,兀罗带托多已经在裕兴城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算你们有再大的本事,也是逃不出去的……”
“逃得出去如何,逃得出去又如何?”唐战倒是一点都不害怕道,“我唐战还有我的朋友都冒着危险前来裕兴城,只不过相见兀罗带托多一眼。倒是他兀罗带托多。像个缩头乌龟一样不出来,只知道派手下来追捕我们,究竟是我们怕他。还是他怕我们?”唐战的话也是毫不客气。
老九停顿了一会儿,随后带着劝告的口气说道:“兀罗带托多处事从来不讲道义,想要抓住你们,他可以不择手段……老身的意思是说。你们本不应该来这儿的。”
“来都来了。何谈回头?”唐战在此时候,却还笑了一声道,“哼,十七年前,我的父亲也曾见过了兀罗带托多。十七年后的今天,他兀罗带托多不是一直想要见我们吗?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出现?”
“兀罗带托多行事狠毒,老身劝诫你们不要去见的好……”老九想了想。继续说道,“老身倒是着实疑惑。你们在王家村的时候,放了窦德庸已经算是放虎归山了。你们明知道窦德庸回去后会告诉兀罗带托多这件事情,明知道兀罗带托多知道这件事情后会来找你们麻烦,你们为什么还要冒着生命危险来到裕兴城?”
唐战听了老九几句,确定了他并没有恶意之后,情绪便稍稍缓和了下来,随后说道:“因为兀罗带托多一直想要知道唐门世家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他也认为在王家村里。如果我们不来裕兴城,那兀罗带托多的目标一定又会放在王家村上,那村里的百姓便会遭受灭顶之灾……想要知道唐门世家的秘密,抓到我唐战也是一个办法。如果我来到裕兴城,就可以吸引兀罗带托多的注意力,他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抓我,而不再去侵扰王家村,这样王家村的百姓就会安全。而且,如今之计也只有这个办法——”
“没想到……没想到唐少侠你们这么做,居然是为了村里的百姓免受战火之苦……”老九又思绪了一会儿,随后又道,“老身一直谨记老帮主的嘱托,为人道义。今日见了唐少侠的所为,老身敬佩不已!”说着,身为长者的老身微微向唐战鞠了一躬。
唐战也是一时间也没接受,毕竟见到“堂英会”的参谋居然向自己鞠躬,生性有些愚钝的他也是一时半会儿没有适应过来。
老九停顿了一会儿,随后继续说道:“不过现在情况紧急,现在兀罗带托多正发了疯似的再找你——唐少侠,老身知道一条可以避开他们追捕的一条密道,请随老身来吧……”看来,老九是想要帮唐战脱离险境。
然而,唐战想了想,随后斩钉截铁道:“老九,你的好意唐某心领了,唐某也相信,你老九是一个道义分明的人……不过,现在我还不能走,不说王家村的百姓,现在我的几个朋友还身处险境,我不能丢下他们不管,我得去救他们!”
“可是你现在孤身力薄,只身一人前去也只是杯水车薪——”老九继续说道,“唐少侠,老身记得你在王家村的时候说过,你会让兀罗带托多见识到唐家后人的抉择。老身心想,唐少侠你一定是心怀大志,想要反对蒙元暴政,为你唐门世家正名是吧……可是如果你现在贸然前去,你的性命也是难以保证。万一遭打不测,唐少侠你又如何去完成你一直想要完成的志愿呢,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如果置自己的兄弟朋友于不顾,自己只身逃跑,枉自为人,那心怀的抱负又何从说起?”唐战正眼望着老九,坚定地说道,“如果你们窦金顺帮主还在世的话,如果说是‘堂英会’的兄弟落入了贼人手上受到威胁,我相信你们老帮主也不会选择逃跑的吧……”
此话一出,老九的神经像是被震惊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唐战竟然会拿自己“堂英会”的前任帮主——自己心中一直惦记的事情举例。
唐战稍稍停顿了一下,随后收枪拱手道:“老九,你和你兄弟的好意唐某心领了。不过唐某也万万不能丢下自己的兄弟朋友不管。今日唐某先走一步,若是他日还能再见,唐某必当谢过今日老九你所言之辞!”说完,唐战轻功一跃,又跳上了一处房檐之上,快速离开了这里。
“是我老九该谢谢你吧,谢谢唐少侠你今天的一番警醒的话……”老九没有望唐战离去的背影。只是低头默默道……
巷子深处,后面的蒙元士兵还在仔细搜索着陆菁等人的身影。
“都给我搜仔细了,刚才听到这一块儿有声音的。贼人一定还在这里!”领队的大声喊道。
这是一个分岔口,蒙元士兵在这里显得有些犹犹豫豫,不知道改往哪里走。
“头儿,现在该怎么办。我们往哪儿追?”一个士兵问道。
头领望了望。随后说道:“怕什么,我们人手多,兵分三路,莫非他们三个人还敢三路埋伏不成?”
然而话音刚落,前面的岔口就出了事情。走在稍前的几个士兵刚踏进岔口几步,突然从左右两侧的岔口冒出几条麻绳。只见麻绳不偏不倚地套住了前面几个士兵的颈部,并死死勒住了。
被勒住的士兵死命反抗,却是无能为力——这也是陆菁设伏的陷阱。只见麻绳死死勒住后,将士兵们纷纷吊了起来。活活将这些士兵给勒死了。
后面的士兵见了有些心慌,但是没玩,中间岔口陷阱还有。只见中路的士兵进了“圈子”,突然从楼顶落下重物,朝着中间的人堆中砸去。“啊——啊——”只听得阵阵惨叫声,人堆中很多士兵被当场砸死。
正在所有的士兵全部慌张间,上方突然窜出一个红黑色的身影——是陆菁,陆菁见敌军陷阱已中,于是自己立刻往后面的方向飞奔而去。
“贼人出现了,给我追!”头领见着上方施展轻功逃跑的陆菁,于是立刻下令追捕而去。然而他没有注意到,逃跑的人只有陆菁一个,刚刚在一起的陆昭和陆蒙两兄弟却是不见了身影……
陆菁没有敢多做逗留,一个劲儿地往巷子更后面飞奔而去。不过再往后走,就已经到了巷子尽头,陆菁轻功最后一个踏步,直接出了巷口,来到了大道上。
“这么快就出巷子了,没劲——”陆菁此时见了,还不忘“苦中作乐”地自嘲一句。
但是当陆菁刚刚轻功落在了大道上后,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陆菁意识到了大道两侧有蒙元的部队压了过来,于是不经意回头一望。然而她这一望,她自己也是惊呆了——
只见一大股的军队排列着阵型朝自己这边过来了,并且还是全副武装地严阵以待。而在众人之中,陆菁定眼一望,在车阵中居然发现了窦德庸的身影。
“窦德庸?”陆菁有些吃惊地喊道。不仅如此,陆菁还不经意发现,军队之中居然还有铜炮的炮管瞄准着自己。
窦德庸的部队走近了,陆菁也没有再逃跑了。窦德庸的军队进到了陆菁已经无法逃脱的范围后,窦德庸自己便轻蔑地笑道:“哟,陆姑娘,你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见了本帮主也不逃了?”
陆菁倒也不怕,稍作镇定后,也回声应道:“本姑娘此次前来,本就是要见知府大人兀罗带托多的,为什么要逃?”
窦德庸也自知陆菁是在故作镇定,于是又轻蔑地笑道:“你倒挺嘴硬的,本帮主就给你看样有趣的东西好了——”说着,窦德庸拍了拍双手,示意了一下身后的侍卫。
陆菁定眼望去,只见军队后面的车阵之上,突然立起两根柱子,柱子上分别捆绑着一男一女两人,这两人不是在巷口被俘的赵子川和李玉如二人又是谁?
见到此景,陆菁又是震惊了。而且现在她也担心不已,不单单只是赵子川和李玉如被俘了,因为之前唐战是和赵子川、李玉如在一起的,现在赵子川和李玉如被俘了,陆菁不禁担心起唐战是不是也被窦德庸给抓住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三章 全体被俘
唐战和老九说完一席话后,继续施展着轻功在屋檐之上穿梭……
由于是大白天,所以唐战的行动也不敢过于张扬。若是下面没有追兵的时候,唐战还敢站起身来平行飞跃,一旦下面有了追兵的动静,唐战又不得不低下身来不停掩护……
可是大约半个时辰过去了,本因为自己举步维艰的唐战,却在近一个阶段很少发现路上的追兵。唐战甚是感到奇怪,于是在一处房檐上故意呆了很长的时间,看下面会不会有别的动静。然而结果还是一样,下面路过的士兵也是越来越少。由于街上的百姓早就躲在房楼里不敢出来了,所以很长时间楼下的街道几乎就是空无一人。
“奇怪,怎么楼下都没人了,难道是兀罗带托多收兵了?”唐战心中不禁暗道。
又等了一会儿,实在是看不见一个人影,唐战这才打算起身,继续轻功跃步飞至另外几处屋檐。
终于,其他的地方偶尔能够看到一两列士兵经过,不过这两列士兵也好像是往同一个地方行去,似乎是要去什么地方集合。
唐战看在眼里,心中更是疑惑不已:“奇怪,他们这是要去哪里,不是要来抓我们的吗?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是往一个地方集结,如果是这样的话,难道说……难道说菁妹他们被兀罗带托多抓住了?”
一个让人坐立不安的想法涌入唐战脑海,唐战不敢怠慢。一直担心陆菁、赵子川他们安危的自己,也悄悄跟着这两列士兵行进的方向,继续小心翼翼地在房檐上穿梭……
这几个房檐越过。再往前走,就是一条大道。正中心的大道宽敞无比,平常都是供城中马车自由行驶,可想而知其宽敞度。两列士兵从几道房子的落口处进去后,从唐战所在的角度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唐战落在一个较近的位置,伏在房檐上谨慎地观望着。心中不停嘀咕道:“所有士兵都往那边聚集,是那边发生了什么吗?看样子,那边像是大道一般的集结处。这边也看不太清楚。要到对面的楼上才行……”
于是,唐战站起身,继续施展着轻功,准备跃至最前面的那个楼檐。想要一看究竟。
其实最后两列士兵集结的地方正是裕兴城的中心大道处。而唐战要跃到的最前面的楼檐,是城中唯一一座横向贯穿大道的桥型建筑。从该桥型建筑的檐上向下望去,可以一览裕兴城的正道街景,可谓是城中非常好的制高点。
唐战没有停下脚步,想要一看究竟的他,直接施展轻功,又是几个跃步,飞身到了桥型建筑的檐顶。然而。刚踏上桥型建筑的顶端,还没来得及蹲下身。眼前的景象就让唐战惊呆了……
从檐上向下望去,只见正路大道一条,自西向东一条贯穿而去,全部列满了兵甲齐整的蒙元士兵,一眼而过即是数千人马,规模可谓气势磅礴之壮观。不仅如此,军队列兵之中,还穿插着兵甲满列的战车,战车间还用铁索相互紧连着,可谓“地拔三势、空镂五城”。俯瞰座下千军万马,蠢蠢而动似山河即待迸发。
如此望来,似乎裕兴城所有的军队都集中在了这条大道上。唐战这辈子都没有见过如此多的人集中在一道,更别说是俯瞰全城。何况这仅仅只是裕兴城一座小小城池的兵马,若是真正上了战场,其疆场之势更是愈加想象。
然而仅仅只是这样的规模,就已经让唐战惊呆了,他现在也明白了为什么城里其他地方的士兵都不见了。城中所有的部队全部集中在了一块,场面的壮观更是让唐战忘了在檐上低身躲下。由于是唯一一座贯穿大道的建筑,唐战又发呆地站立在上,所有人一抬头,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在了唐战身上。
“喝——”所有的士兵几乎是同一时间将手中的兵器利刃指向房檐之上的唐战,齐出的声音如同震天吼。唐战没有意识过来,差点没站稳从房檐上落了下来。
唐战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踪暴露了,但是现在反应过来也为时已晚,望着楼下的千军万马,唐战自己都不敢相信此时俯瞰的场景,也难以从万目众睽的压迫感中镇定过来——这绝对是唐战有生以来最感到窒息的一次。
但是唐战还是全身紧绷,不敢有丝毫懈怠。他的意识还清醒,他明白自己的目的是要救陆菁、赵子川他们。然而,接下来的又一个场景让唐战神经再次一紧——只见部队中间的战车处缓缓升上几根立柱,立柱上面用绳子捆绑住了三个人。
唐战看清楚了,这三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陆菁、赵子川和李玉如。不过这三人的表情倒还显得挺淡定,看来兀罗带托多打从一开始是想用这三个人引出唐战,因此也没有伤害作为人质的三人。
陆菁、赵子川和李玉如被捆住的柱子升起后,一眼也望见了房檐之上的唐战。陆菁见了,倒还挺乐观地笑着大叫道:“傻蛋——”要不是自己被绳子捆住了,就差没有朝唐战挥手了。
“喂,我们现在被俘了,你怎么还跟个没事人一样,这么开心?”赵子川见陆菁在这种情况下还笑得出来,于是不禁调侃道。
“那是因为就算现在我们被俘,没有那个兀罗带托多的命令,他窦德庸也不敢随便拿我们怎么样啊——”陆菁继续轻松笑道,“而且,傻蛋现在很安全,说明我们都没事,这不是好事吗?”
“哼哼,你这鬼丫头还真乐观……”赵子川又黑眼道,“对了,你不是说我们都安全吗,你哥和你弟呢?”
“嘘——”赵子川刚一问完。陆菁提醒了一声,随后轻声道,“他们很安全。是我故意出来引窦德庸抓我的,这也是我的计划之一……”
“这你也有计划?”赵子川也轻声道,“行,如果这样你都能想办法脱困的话,那我真的是佩服你——”
“想赌吗?”陆菁邪邪地对赵子川一笑道,“不然咱么赌一把吧……如果我想到办法脱困了,你以后得任我使唤。而且不准随便挑衅我,怎么样,敢赌吗?”
“干嘛不敢赌?”赵子川在陆菁面前也不服气道。“如果你赢了,能成功把我们救出去,那算你有本事,你的条件我也能忍;如果你输了。那我们所有人在兀罗带托多手上也都活不了……反正横竖都是一死。我赵子川就算死,也不能对你这个鬼丫头服软……”
“好了,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李玉如见二人这种场合不知轻重的,小声提醒道,“现在最担心的,还是唐战兄弟的安全。”
“放心吧,嫂子——”陆菁自信地笑着道。“兀罗带托多一直想见傻蛋,是不会就这么轻易杀了傻蛋的。我们几个只要静静等着就行了,到时候自然会见到兀罗带托多的……”
“你还真自信……”李玉如也不知道陆菁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但是之前很多事情都见识到了陆菁的预知能力和深谋远虑,李玉如现在也只能当做是相信陆菁了……
然而屋檐之上,唐战可不知道陆菁等人还在下面说笑,跟个没事人一样,他自己心里可是焦躁得很。看着中间被绑在柱子上的三人,唐战恨不得现在就立刻冲下去解救他们。
然而就在此时,从战车之上突然走上一人,这人见着对面房檐上的唐战,大声笑着道:“唐少侠,我们又见面了——”听这轻蔑的口气,不是死敌窦德庸又是谁?
唐战见到了窦德庸的面孔,又看到了楼下的士兵以及被俘虏的陆菁等人,知道了这些都是窦德庸所为。随即,唐战也大声应道:“窦德庸,你到底想怎么样?”
窦德庸停了一会儿,继续用轻蔑的语气对着房檐之上大喊道:“哼,本帮主其实不想怎么样,倒是兀罗带托多大人想要见你——”
“他想见我干什么?”唐战又大声问道。
窦德庸继续应声道:“过去见了兀罗带大人,你自然会明白。如果你不答应,我可不能保证你朋友的性命……你说,是你亲自放下兵器和我们走,还是我们强行把你给绑回去?”
“窦德庸,你卑鄙无耻!”唐战不禁提枪骂道。
“我卑鄙无耻?”窦德庸反驳道,“哈哈,我只不过是顺从知府大人的意思,捉拿你们几个和朝廷对抗的贼子,我有什么卑鄙?你想要救你的朋友是吗,行啊,如果你有这本事,就来试试看吧……”说完,窦德庸又是拍手一个暗号示意,战车之下,两座黑管铜炮缓缓升起,方向正对屋檐上方的唐战。
“傻蛋,你要当心他们的铜炮啊——”陆菁知道铜炮不长眼睛,于是大声向唐战提醒道。
窦德庸下令完后,又笑着对唐战问道:“怎么样,唐少侠,想好决定了吗?”
唐战没有作声,只是梨花枪的枪尖继续对准正中心的窦德庸。
“看来是决定了,既然如此……”窦德庸缓了一句,随后突然命令道,“弓箭手,放箭——”
一声令下,只见下方上百的弓箭手同时放箭而出,一瞬之间上百的箭矢如狂风暴雨一般朝唐战面门而来。
“当心——”桥檐下方,赵子川和李玉如同时提醒道。
唐战见此情景并不慌张,只是很冷静地提起梨花枪,施展出“回轮枪法”,全身集中,一拨接一拨地挡下了飞来的箭雨。
弓箭手再次放箭,唐战依旧是应对自如。窦德庸见状,突然命令道,“铜炮准备——”
陆菁听到了,又大声冲着上面喊道:“傻蛋,注意铜炮啊——”
唐战见下方的铜炮已经对准了自己,两眼更是凝神起来。
“放——”窦德庸大喝一声,只听“轰轰——”两声。两发黑色huo药如夜火流星般飞过。唐战见到情况不妙,立刻转身向旁边的房檐处躲去……
“轰隆——”一声巨响,刚才唐战所站的房檐处瞬间被铜炮炸成两截。满天乱飞的烧焦碎屑随处可见。
铜炮的声音也是惊天响,唐战还没躲开几步,耳朵这边更是被震得难受。想当初铜炮的威力,早在陵关城的苏佳也是见识过的,当时武功出神入化的她自己都惊魂未定过,更别说现在的唐战了。
然而还没等唐战落稳,又是一发铜炮朝着唐战的落脚点飞了过去。唐战刚一回头。还没来得及再次起跳,有一发炮弹飞了过来,随着“轰——”的一声巨响。房檐处被炸开了花,唐战本人也被埋没在了黑烟火焰中……
“傻蛋——”“唐兄弟——”陆菁等人这边见了,也是略微一紧张,他们还真担心窦德庸失手杀了唐战。窦德庸见了。也是隐隐的一笑……
黑烟火焰弥漫了好一会儿……突然。从巨大的火团中,一个身影一跃而出——是唐战,只见唐战身手迅捷,千钧一发之际还是躲开了这一门炮弹,并施展轻功从房檐处跃到了下面的蒙元军队人群之中。
没完,唐战落在蒙元士兵的肩膀上,随后继续施展轻功,几步跨至了窦德庸所在的战车之上。
窦德庸看了也是有些紧张。他没想到唐战身手竟会如此迅猛,随即大喊道:“快拦住他——”
说完。茫茫多的蒙元士兵从战车下面爬了上来,将唐战给团团围在中央。
唐战二话不说,先是右手前掌一聚,内力迸发,一招“劈空掌”而出,如巨浪般的冲击力,直接冲开了挡在陆菁等人面前的士兵,随后准备一步而上。
然而你周围的蒙元士兵已经拥了上来,根本不给唐战跨步的机会。唐战见状,手中梨花枪挥舞起来,回旋着应对围上来的士兵。而周围的蒙元士兵也知道唐战的厉害,一时间也不敢靠得太近,双方短时间内僵持住了。
“唐少侠,你现在动手,可要想清楚了……”突然这时,窦德庸的声音再次响起。只见窦德庸正站在陆菁等人的身旁,并用刀架在陆菁的脖子上,自己则用蔑视的眼神望着唐战。
唐战见了,怕陆菁会出什么事故,于是立刻停下手来,并冲窦德庸大喊道:“窦德庸,放下刀,威胁手无寸铁的人质算什么英雄,有什么事情冲我唐战来?”
“我本来就不是英雄——”窦德庸一脸不在乎道,“我刚才也提醒过你了,你若是自己不见兀罗带大人的话,那就只有我们绑着你去了。但若是你敢乱来,我可不敢保证你朋友的性命——”
唐战见到此景,紧张得更是焦头烂额。
陆菁被绑在柱子上一动不动,她想了想,看着唐战焦急的样子,随即笑着道:“傻蛋,你先放下兵器吧……”
“什么?”唐战不敢相信陆菁居然会说这样的话,并用疑惑且担心的眼神望了一眼陆菁。
“相信菁儿,不会错的……”陆菁笑了笑,随后对唐战挤了挤眼睛。
唐战见到陆菁这个时候居然还笑得出来,更是不敢相信。不过唐战心中牢记着,陆菁说任何话,自己都要绝对服从,毕竟陆菁非常机灵,关键时候都能想出意想不到的办法。
赵子川和李玉如听了,也是疑惑不已。但是现在无能为力的他们,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唐战想了想,看见陆菁冲自己的笑脸,于是决定还是相信陆菁。随即,唐战放下了手中的梨花枪,放弃了与蒙元军队的抵抗。
唐战的梨花枪一放下,西周的蒙元士兵全部一拥而上,纷纷拔出那刀,同时架在了唐战的脖子上——这样一来,唐战也被窦德庸给俘获了。
“哼哼,唐少侠,你做了个聪明而正确的选择……”窦德庸笑望着唐战,轻蔑道。
唐战没有再说什么话,被刀架着的他,只是用怒视的眼神望着窦德庸……(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四章 终于见面
“没想到吧……”窦德庸看着已经被控制住的唐战,露出阴冷的笑容道,“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重逢……”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此时的唐战,脖子被四周十几把苗刀架着,已是无法动弹,但唐战依旧是毫不畏惧地凝视着眼前的“老对手”,显出毫不畏缩的样子。若不是陆菁等人被窦德庸挟持着,唐战完全还有余力与周围的蒙元士兵做殊死一搏。
“刚才本帮主也说过了……”窦德庸继续笑着道,“想见你的不是我,而是兀罗带大人。”
“兀罗带托多找我有什么事?”唐战又用坚定的语气问道。
“见了兀罗带大人不就知道了——”窦德庸又笑道,“再说了,你们之前不是一直想要见兀罗带大人吗?既是如此,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地在城里和我们游击?”
唐战没有说话,只是静默着怒视着窦德庸。
窦德庸缓了一下,环顾了一下四周列满整条大街的蒙元士兵,随后轻笑道:“唐少侠,你知道本帮主为何要把所有的军队全部集结于此,然后引你入瓮吗?”
唐战依旧是没有回答,两眼也依旧是没有离开窦德庸身上。
窦德庸稍稍停顿,随后继续轻笑道:“哼,本帮主是想让你见识见识,无论你们这些小鬼头怎么反抗,再怎么有骨气,想要和朝廷作对,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强弱明显,胜负已分。继续执迷不悟下去,只有一个下场——”说着,窦德庸又重新拔出自己身上的苗刀。尖锐的刀锋在雪后的日光下折射出阵阵寒光。
但是这些在唐战眼里看来,丝毫没有半点威慑力。相反,唐战反倒是笑着回应道:“胜负结果,尚未可知,命运转机岂为人定?不到最后,窦帮主你怎知结局终了?”
“哼,缚中之鸡。还想飞上天吗?”窦德庸看着唐战嘴硬的样子,继续冷笑道,“这个时候还嘴硬?你还得好好感谢呢……要不是兀罗带大人指名要见你。我们早就不顾一切手段把你还有你的朋友全部干掉了,你和你的朋友还能活到现在?今天我不杀你,把你送到兀罗带大人手上,也当是我窦德庸还了王家村时的‘不杀之恩’好了。哈哈哈哈——”说到最后。窦德庸竟仰天大笑起来。
唐战没有再回什么话,放弃了继续抵抗,两手也任由身后的侍卫反绑起来。随着窦德庸之后的一声令下,鸣金收兵,唐战、陆菁、赵子川和李玉如四人也被押回了相府……
“报——”裕兴城相府内,一个士兵飞奔进正厅堂,对着正在桌前等待消息的兀罗带托多禀报道,“报告大人。通缉贼人唐战、陆菁、赵子川和李玉如四人已经悉数抓捕归案,听候知府大人处置!”
“是真的吗?”听到这个消息后。兀罗带托多从桌前站起,有些喜出望外道,“他们现在人在哪里?”
“回大人,四个犯人正准备押往地牢,还请大人有何其他吩咐?”士兵继续示意道。
兀罗带托多停下了手中的活,随后正眼道:“传本王命令,押送四人前至大堂,本王要亲自审问他们——”
“是!”士兵简单地回答了一句,随后便迅速退了下去。
兀罗带托多站在原地,笑着捋了捋胡子道:“哼,唐天辉,十七年前本王亲自接见了你;如今,该是本王亲自接见你儿子的时候了……”
说着,兀罗带托多随即命令门外的其他手下做好前往大堂的准备……
相府的大堂比兀罗带托多的正厅堂自然要大上许多,里面的装饰自然也是雍容华贵。兀罗带托多已经早早坐在了大堂的正前方,两旁也是严整地站满了守卫的士兵,等候唐战等人的到来。
“走,进去——”不过多时,门外终于传来了士兵押送犯人的声音。只见几个身影忽地从门前出现,唐战四人全部到位,双手反绑着被押送的士兵押至大堂之上。刚才赵子川一直咽不下这口气,和押送他的士兵闹了点“犟气”,因此弄出不小的声响。
四人成菱角形地依次进入大堂,走在最前面的便是唐战了。唐战往正前方望去,发现前方正中间做着一个蒙古穿着打扮得人物,唐战自然也是认出来了,他就是裕兴城的知府兀罗带托多。
兀罗带托多看着唐战的样子,想到唐战和十七年前的唐天辉确是有几分相似,于是很快认出来了。随后,兀罗带托多先是满脸笑容地走了过去,在唐战面前停住了,仔细地朝唐战的面容端详了一会儿后,才缓缓开口道:“你就是唐家后人,唐天辉的儿子唐战吧?”
唐战这边也不示弱,一脸沉着地回应道:“你也就是兀罗带托多是吗?”
“大胆,竟敢用这种口气和知府大人说话!”唐战的语气也是毫不客气,旁边的一个侍卫提着苗刀怒声道。
然而,兀罗带托多倒是对唐战挺有礼的样子,举手朝侍卫做出阻止的手势,随后又对唐战说道:“本王一直想要见你,如今终于是见到了。看你这样子,你还真和你父亲十七年前有几分相似啊——”
唐战听了,依旧是面不改色地回应道:“我也一直想要见知府大人,如今终于见到了,知府大人你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一样的令人憎恶——”
唐战的这句话更是让人听了有些“无法无天”,旁边几个蒙元亲信的士兵听了,都恨不得将唐战给千刀万剐。
然而,兀罗带托多继续朝四周做出停止的动作,随后冲唐战笑了笑道:“哈哈,好。年轻就是好啊,本王就是喜欢你们年轻人的这股傲气——”说完,兀罗带托多转过身。又朝自己的作为返回而去。
“你找我来,究竟有什么事情?”唐战继续望着兀罗带托多,严肃地说道。
“明知故问……”兀罗带托多再次转身,笑着对唐战道,“我要唐门世家的秘密——”
“唐门世家的秘密?”唐战故意反问道。
“你不用装傻,本王都知道——”兀罗带托多继续道,“那是唐门世家十八年前准备送给朱元璋的信物。可惜一直都没有结果,最后在王家村断了消息……那个秘密信物至关重要,关乎蒙元朝廷的存亡。你身为唐家后人。既然知道了自己在王家村的身世,自然也是知道了唐门世家的秘密,所以本王才会找你——”
唐战想了想,随后说道:“既然是十八年前的秘密。而且十七年前我父亲也在大人您帐下做事。为什么十七年前大人从我父亲那里没有弄清楚事实,反而在十七年后的今天来问晚辈此事?”
“因为你父亲当时也不知道,而信物又是在王家村断了消息,所以我们肯定信物的失踪肯定和王家村脱不了关系。而你正好经过王家村,弄清楚了自己的身世,本王自然要来找你……”兀罗带托多转了转口气,回忆着说道,“十七年前。当时你的父亲唐天辉投靠了本王,替蒙元朝廷做事。那是唐战你还只是一个婴儿。本王还见过你,没想到十七年过去了,你都长成大人了……”
“不用套近乎了,知府大人想怎样就直说吧——”唐战看出了兀罗带托多的用意,两眼凝神地说道。
“行,既然你这么要求,那我也就直说了……”兀罗带托多笑着道,“我想让你和你父亲一样,归顺我蒙元朝廷,为本王、为朝廷卖命,然后道出那个隐藏十八年的秘密。”
唐战听了,不禁笑了笑,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哈哈哈哈——看来窦德庸说的不错,你果然是想让我替你卖命做事……”
“怎么样,和你父亲走同样的路,子承父业,在你们汉人眼里看来,不是挺好的吗?”兀罗带托多反问着笑道。
唐战笑完后,两眼正视着兀罗带托多,随后义正言辞道:“不好意思,我唐战自打知道自己是唐家后人后,就注定要继承家族的志愿,不屈服于蒙元朝廷。虽然我父亲生前做了大逆不道之事,但是我——唐战,哪怕是死,也绝不苟且于蒙元朝廷!”
此话一出,身旁的陆菁、赵子川和李玉如三人听了也是精神振奋起来。虽然现在众人已经被束缚得无法动弹,但是唐战的话如同激励了众人一般,即使是在如此困境下也绝不放弃心中的信念和希望。
“哼,来本王这里,你不但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而且会声名显赫,正好扬正你唐门世家……”兀罗带托多倒是面不改色,继续笑着道,“其实本王在外已经听说了,江湖上很多人都辱骂你的父亲,说你父亲是一个遗臭万年的历史罪人,他们和你一样,也不趋向朝廷。但是本王不一样,本王从来没有怪过你的父亲,相反,本王非常尊敬你的父亲。既是这样,你不但不投靠本王,还和辱骂你父亲的那些人站在一伙,本王真弄不懂……”
“你当然不会懂——”唐战继续说道,“心寄苍生、提携百姓,这是你们蒙元朝廷永远不会弄懂的东西……”
兀罗带托多听了,想了一会儿,随后又道:“本王也不想和你讲这么多你们汉人认为大义大理的东西,本王只想得到你的答复,快快道出唐门世家的秘密,否则别怪本王不顾你先父的情面——”说完,兀罗带托多的身旁又靠上来几个身着重甲的蒙元士兵,看来把兀罗带托多惹急了,他也是会用铁血手段。
“本来就没有什么秘密,就算有,也早就被我毁了——”唐战笑着说道,“你要杀便是,我唐战是决计不会替你们蒙元朝廷卖命的!”
唐战这句话已经明确自己的决心了,兀罗带托多也是听出来了。随后,兀罗带托多想了想,慢慢走到唐战的身边,冷笑着说道:“我知道你唐战不怕死。但是本王也不是没有办法让你道出实情……你虽然不怕死,但是你不想亲眼见到其他人因你而死吧?”
唐战听了,立刻紧张地问道:“你想要干什么?”唐战心里担心的。是和他一起的陆菁等人的安危。
陆菁等人这边也是听出来了,于是陆菁也坚定地笑道:“哼,兀罗带托多,我们和傻蛋一样,不会屈服于你的。想要拿我们作威胁,别浪费力气了!”
“本王当然知道,你们都是从江湖中摸爬滚打过来的人。什么生死危险没有见过?”兀罗带托多又笑道。
“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唐战继续紧张地问道。
兀罗带托多笑着停顿了一下,随后继续道:“你知道秘密,什么‘被你毁了’本王根本不信。你不怕死没问题。就算你真死了,王家村总有人会知道秘密的,本王也不是傻子……”
这一回所有人都听出来了,兀罗带托多是想要拿王家村的村民作威胁。唐战一想到这。立刻怒视着道:“兀罗带托多。唐门世家十八年的的恩恩怨怨和王家村、和我的朋友都没有任何的关系,你要是有什么目的或是要找什么麻烦,你尽管冲我来,拿无辜的平民百姓威胁是何干?”
“怎么,听到这里你就紧张了?本王也从窦德庸那里听说了,你是为了不让王家村的村民再受到牵连,才主动来裕兴城找本王的……”兀罗带托多又冷笑着问道,“就然话被你自己说明了。那你做好决定了吗,你决定是归顺本王还是……”
这回。唐战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如果不答应,那王家村的无辜百姓就会遭到蒙元铁骑的践踏;如果答应,唐门世家的信物一旦落入蒙元之手,那天下一定又会碾压于蒙元朝廷的残暴统治之中……如此两难的抉择,唐战平生还从来没有遇到过。看着兀罗带托多阴险狡诈的面容,唐战全身紧张不已,如此大冷天,头上竟冒出层层的汗水。
不只是唐战,后面的陆菁、赵子川和李玉如三人见了此情景,也是矛盾得很。当然,他们也没有料到,兀罗带托多竟会想出如此阴毒的招数。
见到唐战紧张两难的样子,兀罗带托多又大笑道:“哈哈哈——看来唐家后人也有犹豫矛盾的时候啊,就和十七年前你父亲一样……你做不出决定没关系,本王可以给你们一个晚上仔细考虑的时间,待到明天天明,本王在听你们的答复。若是依旧没有答复,那本王可就要亲自去王家村探寻究竟了……”说着,兀罗带托多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
唐战等人此时面对两难的抉择,只能是站在原地干发呆,刚才丝毫不退让的气势也瞬间被淹没了。
“来人,把这四个犯人押入地牢!”兀罗带托多走回自己的作为,随后大声朝自己的手下侍卫命令道。
唐战等人没有再说什么话,只是一边思考着刚才的问题,一边被身后的士兵给强行往地牢的地方押去……
剩下兀罗带托多留在大堂处,不时冲着门口的方向笑了笑,似乎对自己刚才的劝降办法感到十分满意……
“报——”然而就在唐战等人被押下去没多久,门外又传来了侍卫传话的声音。
侍卫飞奔进大堂内,兀罗带托多又问道:“什么事情啊,又来向本王报告?”
士兵跪下身,禀报道:“回大人,城外传来捷报,荣武将军率领的精卒设伏成功击退常遇春部队,并救下了先锋骑兵。现在大部队已经回至城外,听候大人检阅!”
“荣武将军成功了是吗?果真不负本王所望……”兀罗带托多听了,笑着说道:“哈哈哈,今天真是好事连头啊,先是成功抓了唐家后人,现在荣武将军又打了胜仗归来——快快迎回荣武将军,本王要好好为他接风——”
“是——”士兵应声答道后,又飞奔出了门外。
兀罗带托多看着今日尽是喜报传来,不禁笑望着门外,用手轻轻捋了捋胡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