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 第三队员
很多时候，行动并不是难事，真正困难的是找不到行动的目标。
说实话，哪怕许默已经知道了自己这个两人的小队伍问题出在何处，但对于如何改进，依然是一头雾水。
相比起来，许默更擅长的是战斗中的临场判断和应变，对于眼下这种战略层面的东西并不擅长。
值得庆幸的是，他身边还有位专业人士……尽管这位专业人士的专业素质基本都是在游戏中培养出来的。
“就像很多Lg或是Rg游戏中的所谓‘牧法战’铁三角搭配那样，一个最基本的团队构架，最少要有攻击、防守和治愈这三类职业。”
果不出所料，何商举起他的对着某游戏侃侃而谈。
“但一般来说，我更愿意将这三类职业细分成：强调瞬间最大输出的暴攻，强调稳定输出的力攻，强调牵制骚扰的攻，强调范围技能的群攻，强调厚皮高血的重防，强调机动力救场的防，强调战斗节奏控制的控防，强调高治愈力的纯医，强调生存率的战医，这九种类型。
这些职业可以混合重叠，但在团队中的分工必须清晰明确，最好不要出现‘我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的情况。
最佳的团队组成方式其实应该是根据敌人的不同来随时调整不同职业在团队中的数量比例。
但那仅仅限于游戏，事实我并不赞同那种动辄几十人的大团队。
诚然大团队在生存几率和输出强度方面有着这样那样的优势，但由于人员过多过杂，个人分工就无法做到清晰明确，而且在出现危险的情况下，还很容易出现推诿责任的情况，并且人际关系也极难协调，一旦出现内部结伙势头，团队也就分崩离析了。
如无必要，团队人数最好可以维持在个位数，以保证对战斗的最快反应度。
而且人数越少，单个团队成员的实力也就提升越快，无论是战斗经验还是碎片强化。”
许默点点头，尽管只是所谓的游戏经验，但受末日碎片能力者的能力特性所限，所接触的本就更接近冷兵器时代的那种作战方式，既然“铁三角”一说会被所有战略类游戏大规模使用，就说明必然有其存在的道理。
就像古代经常用来推演战局的兵棋，其本质不也只是一种游戏？
“我总觉得现在我们两个说这些，就好像两个穷光蛋在大谈中了五百万后要怎么怎么样……”许默自嘲似的笑了笑，“眼下就我们两个光杆，还什么牧法战铁三角，什么人际关系……人呢？我们根本就没有可用的人手！”
其实许默最愁的就是这个，他身的末日碎片数量都够武装一个排，但偏偏却找不到可以使用它们的队员。
末日碎片能力者团队中的队员可不是大街随便拉一个人就能充当的，最起码要具备良好的人品，稳定的心理素质，以及一定的战斗能力。
最关键的一点，此人必须可以绝对信任，哪怕在遭遇最危险的情况下，也绝不会抛弃团队独自逃生。
满足前三个条件的人还算好找，但能同时满足所有四个条件的人此刻在许默身边确是一个都没有了。
就在许默和何商为人数的事大眼瞪小眼毫无办法之时，忽然旁边一直抱着抱枕静静听他们说话的艾茉茉怯生生的开了口。
“我……可以吗？”
“茉茉别闹，这是很危险的事。”何商瞬间板起脸。
自从两人关系明确后，失去了亲人的小姑娘艾茉茉就几乎将全部的依靠都放在了何商身，言听计从的温顺性质也彻底把何商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大男子主义心理给惯出来了。
每每想起以前那个整天被班花张笑笑呼来喝去还要收刮零食的何商，许默总会感到无限唏嘘。
提议被何商严词拒绝，艾茉茉也不再吭声，垂着头坐在何商身旁，如同受了气的小媳妇啪嗒啪嗒的掉泪，何商赶忙连哄带劝，连打倒立做鬼脸都用了，才令艾茉茉破涕而笑。
看着面前这重新甜甜蜜蜜腻歪在一起的一对，许默不由得想起了至今还没有回他电话，也无法联系的林亦静，不免有些暗自神伤。
“其实，我并不反对艾茉茉成为我们的团队成员……”待两人亲密的差不多了，许默清清嗓子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何商多少有些意外，开口分辩道：“但茉茉她并没有成为一名末日碎片能力者的潜质。”
“但她有成为一名合格队员的必要条件，她对我们这个团队足够忠诚，因为什么我就不说了……”
许默故意戏谑的向何商挑了一下眉毛，何商撇嘴表示鄙视。
“反正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和末日碎片，艾茉茉的心理素质和战斗能力可以慢慢培养……”
说到这里，许默忽然想起了宫小叶，那个同样在战斗中慢慢成长起来的女孩，要是她此刻在这里，队员的人选也就不需那么头痛了。
何商张张嘴，似乎还想争辩什么，许默摆摆手打断了他。
“其实我能理解你爱护艾茉茉的心情，就像当初我不肯将林亦静也强化成末日碎片能力者一样……但你现在却是当事者迷了，和尚，就像你两次对我所说的，今时不同往日，这个世界已经开始乱了，而且不知道会乱到什么地步，乱多久，艾茉茉难道能一辈子受你的保护？如果有一天你不在她身边了呢？难道有危险就要她自己等死吗？
末日幻境已经与现实开始连接，末日碎片能力者也不再是稀有物种，杀人爆碎片这种事虽然肯定还会有，但绝不会像以前那样多，相比之下倒是随时可能爆的幻境生物入侵才是我们今后将要面对的主要危险。
现在只是一二级幻境，按你常说的就是新手村阶段，现在不让艾茉茉学着适应这个不断变化的世界，难道等以后三四，甚至是五六级幻境开放时，让她再越级打怪吗？你当这是游戏，组个队站在一边就能分到经验值升级？”
322 寻找黎离
何商不再言语，以他的智商想要想通许默的这番话其实并不难，只不过中间隔着的艾茉茉让他难下决心而已，
“茉茉，你觉得呢？”
“我……我听你的-
两人那强大同步率的郎情妾意看得许默一阵胃疼……也或许还包含了那么点嫉妒。
由于艾茉茉的加入，何商之前做好的二人团队强化方向不得不临时加以修改，不过在此之前，却先要确定艾茉茉的身体素质强化比例。
诚然“牧法战”铁三角是三人团队的最好职业分工，但毕竟每个人的个人条件不同，强行照本宣科只会弄巧成拙。
艾茉茉的身体素质强化比例很强大——1：1：2：，几乎是完全倾向于脑容率的极端比例。
按照何商的那套游戏理论，艾茉茉这种身体素质简直就是法师系职业的不二人选。
不过何商是不可能让艾茉茉去做那吸仇恨也极为强大的炮台职业的，倒不是因为艾茉茉现在是他的女，而是因为初为能力者的艾茉茉还没有胜任正面战斗的心理素质。
“看来我们只能走‘战控医’路线了……”
何商多少有些失望，毕竟‘牧法战’铁三角才是他心目中的黄金搭配，其他搭配和铁三角比起来就未免显得非主流了。
所谓的“战控医”，按何商的解释就是以近战职业作为主要攻击输出，控制系职业以控代防，辅以少量攻击输出，医生跟着加加血，打个酱油什么的。
但这种搭配模式有着一个相当致命的缺点，那就是一旦控场不利，或近战系职业的战线被突破，后面两人就相当危险了。
“人还是少……要是还能有一个可以近战的成员就好了。”
何商咬着铅笔的末端，手的笔记本画满了“战控医”搭配的战术模拟图，但无论怎么修改，都难以弥补双人后方的巨大空虚。
近战……成员？
不知为什么，听了何商的抱怨，一个许久不曾记起的高挑身影突然从许默的记忆中浮现出来。
黎离。
……
网曾有这样一句道破万事本质的名言——计划没有变化快。
早临出门的时候，许默还并不觉得寻找黎离会是一件多麻烦的事，就算棚户区的老房子里没有，寻人处的联网记录中也总该有所记录。
但事实证明许默太过想当然了。
棚户区的老房子那他扑了个空，准确的说，连房子都没看到，似乎在末世到来前就已经被强大的拆迁队夷为了平地。
寻人处的电脑倒是查到了黎离的个人资料，但却和没有查到没什么区别，因为面的地址还是棚户区的那个地址。
尽管没有查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但许默还是让寻人处将黎离的个人资料打印了一张，说不定会有什么人可以对照照片提供一些线索。
想要在数百万人口的城市中寻找一个人的难度丝毫不比大海捞针容易，在几个人流相对密集的区域问询了一午，许默依然一无所获。
许默又仔细的查看了黎离的个人资料，忽然意外的现，黎离的生日恰好是在今天。
可惜这难得的线索还是没有什么用，由于物资供应紧张，整个南郑市已经没有哪家蛋糕店还在营业了，就算许默想从这方面下手也根本做不到。
缘份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它可以让两个熟识多年的人最终形同陌路，也可以让两个远隔千里的人最终走到一处。
或许是许默和黎离的缘份还没有断，就在许默打算回返，路过以前黎离曾指导过他七杀剑诀的那个南郑市植物园的时候，无意中向内看了一眼，却现了那个让他苦苦寻找了多时的倩影。
真的是黎离！
此刻的她就坐一副秋千轻轻的摇动着，尽管距离次分别已有一个多月，但看去并没有太大变化，乌黑的长绑成简单的马尾，一身纯白的运动装丝毫没有常人所穿的那种臃肿，反而尽显她那身材的高挑。
由于方向的关系，许默看不到她那有水滴型胎记的左脸，毫无瑕疵的侧脸更显得清丽秀美，紧锁在一起的柳叶弯眉下，浓密的长睫毛时而抖动，却始终微垂指向下方，整齐的贝齿紧咬着下唇，似乎内心在做着什么挣扎。
许默正想从爬满藤蔓的围墙后绕过去打招呼，却见围墙内另一方的小路急匆匆跑来一对男女。
男孩大约十七八的年级，一身合体的休闲装，相貌谈不有多帅气，但倒也端正顺眼；另一名女孩的年龄就要稍小一些，看去可能还不到十五，身材娇小玲珑，一身色彩鲜艳的非主流装扮，但因为没化浓妆，看去倒也有几分可爱。
在距离黎离还有几十米的位置，那名女孩停步再也不敢向前，那名男孩安慰了她几句后独自一人走到了黎离面前。
三人间的气氛有些奇怪，许默远远看到那个男孩去拉黎离的手却被她甩开，接着好像说了什么，但由于距离过远却无法听清。
许默左右四顾，捡起地的一块小石头附“耳目寄生”，找准方向远远抛了过去，刚好落在距离秋千不到五米的地方。
这回终于可以听清楚两人究竟在说什么了。
“黎离，你听我解释，刚才那只是个误会……”
“误会？那你们光溜溜的抱在一起做什么？搓澡？”
黎离不屑的出一声嗤笑，微微抬的眼眸中尽是冷漠。
“这……”男孩被问得哑口无言，磕绊了许久才带着恳求道：“黎离，原谅我一次好吗？你也知道，小雅一直是喜欢我的，我才和你吵过架，又喝了一点酒，就难免有些头脑热……”
“那你为什么不继续热下去呢？来找我干嘛？”
“小雅喜欢我只是一厢情愿，你毕竟是我女朋……”
“停！不要混淆概念，我当时只是说，可以考虑给你一个机会。”
听到这里，许默算是明白这三人间到底生了什么，一句话言之，就是一场狗血的三角恋。
本来许默还想过去和黎离打招呼的，但现在看来只好等一等了，毕竟眼下这个时机实在太尴尬了。
“黎离，别这样……我是个男人，我也有正常的生理需求的！你说是同意和我交往试试看，但整整一个月，除了偶尔牵牵手，你甚至连肩膀都不让我碰一下！玩什么？纯爱啊？你觉得我们是小学生吗？”
面对男孩的抱怨，黎离只是报以无声的冷笑。
“好，黎离，算你狠！”
黎离再三冷笑不语的态度终于让那男孩不耐烦了，猛锤了秋千支架一拳，突然咆哮起来。
“实话告诉你，老子受够你了！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处女才这么忍着你的，要不是今天小雅告诉我，你早就被一个大款在酒店里破了处，我还真以为你是什么贞洁烈女！现在还给我装什么纯，你就是个婊子！”
嘎！——哗啦！
秋千的铁链被突然起身的黎离齐根扯断，数十枚变形脱扣的铁环叮叮当当散落一地。
“你……你想干什么？”
男孩似乎以前根本不知道黎离的力量会强到这种程度，顿时被吓得连退好几步。
如充气般向外鼓起的白色运动服缓缓瘪下去，飞腾的丝凌乱的垂落肩头，黎离双眼中的愤恨逐渐被寞落取代，松开手中已被捏扁的秋千铁链，慢慢的转过身。
“你走。”
就算黎离不说这句话，那男孩此刻怕是也一刻不敢多待，连告别的话都没有说一声便转身匆匆而走，不时向后看一眼，仿佛生怕黎离追来似的。
待那两人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当中，黎离踢开散落的铁链和木板，倚着秋千架坐在地，下意识的伸手去掏烟，却什么也没有掏到，只得随手折了一片草叶叼在嘴边。
“围墙后面的那个……看够了吗？”
黎离对他位置的突然叫破着实让许默吃了一惊，既然已经被现，他也不好再躲藏下去，只得硬着头皮翻过墙头来到黎离面前。
“黎离，好久不见。”
“是你？！”黎离显然没想到会是许默，本还镇定淡然的神情出现了少许微不可查的慌乱，“你……怎么又来了？”
“商山市闹怪兽，我又不是奥特曼，就只好来南郑市避避难了。”许默轻松的笑笑，尽力去化解刚才偷听所带来的尴尬。
“你……刚才都听到了？”
黎离起身看向许默，现许默同样回视她，却又条件反射般的将视线垂了下去，神情寞落的望着脚下那根被折断的小草。
“哈哈，你觉得我是那‘叮当当咚咚哒哒’的葫芦娃吗？那么远，怎么可能听到……”
许默觉得眼下还是打死不承认得好，单看看地那些被肢解的铁链就知道黎离对这件事有多敏感了。
黎离那漂亮的丹凤眼在许默脸反复扫过，不知是不是想看出什么东西。
“刚才那个人是谁？”
倒不是许默八卦，这种时候如果不显得好奇一点，那就相当于明摆着告诉黎离他刚才都听到了。
323 特殊礼物
“那个人叫邱秋，是我曾经的高中同学……另外那个女孩是叫郑小雅，是我以前的一个小姐妹，其实你也见过的，只不过可能你没在意。”
许默用来掩饰的问果然起到了作用，黎离眼神中的坚冰总算融化了少许，对他那生硬的态度也略有缓和。
“我去你家找过你。”
“家？”黎离的脸上露出些许茫然，随即摇摇头道：“老宅已经被拆了，现在我住在一间小旅馆里。”
平心而论，黎离并不是个很好的聊天对象，更多的时候，她更像是在单纯的回答问题，而且语句运用也是惜字如金，让人很难在其中找到合适的话题继续下去。
许默此刻就处在这种无话可说的卡壳状态下，尽管他这次的主要目的是想邀请黎离加入他的团队，但不铺垫些什么就直接进入话题，总感觉有些太突兀了。
“七杀剑诀还在练吗？”
离开植物园的路上，走在前面的黎离忽然开口问道。
“呃？还在练。”
许默倒是没有说谎，尽管修炼得没有和黎离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勤奋，但每天还是可以保证四小时以上的修炼时间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现在我母亲曾提到过的天地灵气似乎又回来了，而且还是从未有过的浓郁……以你的修炼度，差不多也可以教你下一步的‘贯气于空’了。”
黎离略微侧过头，望向许默淡淡道。
“呃……谢谢。”许默又一次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看向路边的一家营业中的饭店，居然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要一起吃饭吗？”
说来也巧，还未等黎离出口婉拒，她的肚子居然极为配合的出了代表着饥饿的咕噜声。
在无法作假的生理反应面前，一直以冷漠神情示人的黎离也不免俏脸一红，轻如蚊叫的应了一声。
和上次许默所去的那家饭店类似，这家名为“翡翠江南”的饭店内的顾客也并不算多。
不过这家饭店似乎有些门路，菜谱上居然可以看到不少还不错的特色菜式，尽管这些诸如青椒炒猪肝一类的小炒在末世前完全是不登台面的家常菜，但在此刻这物资极度匮乏的南郑市就算得上是极高档次的美味珍馐了。
当然，价格也是完全的杀猪价……三克黄金一盘，还是限量供应。
“……要不算了，去我那儿吃吧，我还有些供应劵。”黎离看了一眼菜单便放下了，哪怕上面最便宜的白米饭都不是现在她能承受起的。
“不要紧，我请你。”
许默无所谓的笑笑，黄金什么的对于他来说就是个暂时性的流通货币，并不包含太多额外意义，要不是有空间指环，他恐怕还嫌带在身上累赘巴不得都扔掉呢。
“这么多？你……哪弄的？”
看着许默如同变魔术般的随手抓出一把金灿灿的饰，黎离不由自主的张大了双眼。
“捡的……尽管不告而取谓之偷，但我当时是真的想告诉那些店主，只不过他们已经听不见了。”
许默拿着菜谱点了四样菜，随后想了想又在服务手中的点菜单上写了几个字，预付了饭钱后屏退了对方。
或许有不吃饭的女孩，但绝没有不爱美的女孩。
就像网上流传甚广的那句话，女孩子都是属巨龙的，天生就对亮晶晶的东西没有抵抗力。
因为从小就失去父母，完全由哥哥一手拉扯大，黎离长这么大还没有像同龄女孩那样带过一件漂亮的饰，哪怕是廉价的仿制品对她来说都是奢侈的，乍然看到如此多打造精美的真品饰，饶是一向并不在意练功以外事情的她也难免有些动容。
显然并不是自己不在意，而是根本不敢去想……黎离，你只不过是个什么也不会，什么也没有的丑姑娘，又有什么资格去追求这些遥不可及的奢侈东西呢？
可自己始终还是个不能免俗的普通女孩呢……
黎离将视线从那一堆珠光宝气中收回，长长的睫毛缓缓垂落，嘴角牵动出一丝苦涩的自嘲。
坐在正对面的许默清楚的将黎离脸上那一系列微小的表情变化都看在了眼中，那种流露着极度自卑的苦涩笑容更是深深的刻印在了他的心中。
眼前的黎离就像一只被抛弃的丑小鸭，向往着周围同伴洁白羽毛的同时，却只能自卑的隐藏在自己简陋破旧的小窝里，用黑暗去隐藏自身的缺陷，哪怕明知外面世界的美好，也始终不肯走出她为自己营造的这片阴暗。
“把手给我。”许默向黎离伸出了手。
“做什么？”
黎离身体微微一颤，似乎隐约猜到了许默的意图，下意识的想收回放在桌面上的手，却被许默一把扣住了手腕。
“这个送给你。”许默将黎离的手掌反过来，左手轻轻覆在上面，一个比火柴盒稍大的黑色绒面锦盒随即落在黎离的手中，“扫荡金店时不小心带出来的，留着也没什么用处，扔了也未免可惜……”
黎离将信将疑的掀开盒盖，一对精致的钻石耳钉在阳光下闪烁着七彩斑斓的华贵之光。
“不，我不要。”黎离抿起嘴唇，扣上盒盖将其推还给许默，“或许对于你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我来说，这太贵重了。”
许默伸出手指顶住被推过来的饰盒，看着黎离的眼睛认真道：“你应该收下……这件意义很特殊的礼物。”
“礼物？意义特殊？”
听许默这样说，黎离倒是暂时停下了“顶盒子”的动作，不解的看向许默。
“先生，您要的东西。”
服务员走过来放下了一个托盘，里面摆着一碗阳春面，一双筷子，一枝蜡烛，和一个一次性打火机。
许默亲手将面端到黎离面前，点燃蜡烛立在小瓷碟中，打着拍子轻声哼唱起来。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明亮的橙色烛光在黎离的眼中逐渐被无法抑制的泪水模糊，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此刻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
生日……是啊，今天似乎是我的生日……
***
邱秋，你介个禽兽……
324 切入正题
自从哥哥离开家后，黎离已经不知有多少年没过过生日了，没有香甜的蛋糕，没有许愿的烛光，没有惊喜的生日礼物，也没有为她而唱的生日歌……唯一有的只是昏暗空荡的房间和那张已经黄的旧照片。
“对……对不起，失陪一下……”
甚至一曲生日歌还没结束，黎离忽然站起身，跌跌撞撞的跑入洗手间，甚至连撞歪了数张座椅也浑然不知。
伏在洗手间的水池边，黎离手捧冷水不断泼在脸上，冰冷的水珠抹去了她的泪痕，冰封了她失控的泪腺，但却无法减轻心口那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爆开的古怪感觉。
“不可以这样的……不可以这样的……混蛋啊！你是混蛋啊……你这么对我，现在要我怎么办？怎么办……”
黎离猛然将整张脸浸入洗手池的水中，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不会让人看到她那软弱的泪水，也同样不会听到这个世界充满嘲笑的声音。
她害怕了。
从小性格比男孩还要坚强的她曾经从不知道害怕是一种什么感觉，甚至一次无意招惹了黑社会险些被打残打死，浑身是血被抛在漆黑的胡同里，她的内心也只有愤怒和仇恨，没有任何可以称之为“害怕”的情绪。
在她眼中，那是一种毫无用处的情绪，除了可以让他人很容易认定自己是弱者外，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但她却从未想过有一天，她自己居然也会害怕。
尽管只是一碗普通的阳春面，一根半截的白蜡，一勉强不跑调的生日歌……但这其中所承载的东西太重太重，她背负不起。
重新坐回座位，黎离的情绪似乎恢复了之前的淡然。
“对不起，刚才我失态了……谢谢你为我过这个生日，但是，这礼物我还是不能收。”说着黎离把饰盒一推到底。
“为什么？”许默眉头挑起，诧异道。
“有多深的关系，受多重的情谊……这并不是礼物贵重不贵重的问题，而是你这份情谊有些远了我们之间关系可以承担的重量。”
“我们是不是朋友吗？难道这还不够？”
对于黎离那几乎可以称之为顽固的坚持，许默表示难以理解。
“不够。”
“那好朋友呢？”
挺平常的礼物赠送也能再三被拒，许默的倔脾气也返上来了，今天他是铁了心非要把这对耳钉送出去了。
“还是不够。”黎离想了想，依旧摇头。
“那……”
许默刚开口出第一个音节，黎离的身体顿时变得僵硬无比，呼吸也莫名的急促起来，身上和脸上的热度几乎上升到了快要沸腾的程度。
好朋友再进一步是什么？
尽管已经做出了要和许默保持一定距离的决定，但在这一刻，黎离却又患得患失起来。
如果……他真的说出了那句话，我真的要拒绝吗？
如果……他真的说出了那句话，我真的能拒绝吗？
如果……他真的说出了哪句话，我真的舍得拒绝吗？
一连三个“如果”在脑海中闪过，黎离忽然现，自己给自己所建的内心防线在许默面前居然是那样的不堪一击。
一个对普通人来说微不足道的生日，却彻底引爆了黎离整整压抑了十八年的对关怀的渴望，她觉得自己此刻就像一只寒冷的飞蛾，只需有个温暖的火光向她敞开怀抱，即便是燃尽身躯她也将义无反顾。
可惜许默对友情的划分似乎比黎离多了一个阶段。
“那……如果是铁哥们儿呢？”
此话一出，黎离那几乎马上就要滴出血的脸就像被急冻过一样瞬间白了。
铁……哥……们……
黎离忽然有种被许默丢到床上剥成白羊挑逗得娇=喘连连后又突然被套上衣服义正辞严的被告知双方只是很纯洁的朋友的强烈耻辱感。
尽管这个比喻对于她这样的年轻女孩来说多少显得有些轻浮，但这却是她唯一能想到的最贴切于此刻感受的比喻。
要不是许默此刻一脸认真绝不像故意的神情，黎离绝对会夺门而去，从此彻底消失在许默的世界里。
望着许默那等待回答的眼神，黎离猛然间警醒了……自己到底在愤怒什么？在失落什么？这不才是自己本来想要的结果吗？
不会获得更多，也就不会失去更多了。
“铁哥们……这个差不多够了。”黎离这回不再推辞，精心的收起那对钻石耳钉，向着许默微微一笑，“第一次被人叫做铁哥们，第一次收到同为铁哥们的礼物，我会好好珍惜的，铁哥们。”
许默看着黎离一时间有些呆了。
说起来这还是两人认识以来黎离破天荒的第一次笑，尽管笑容很浅很淡，但在之前那种仿若看淡了世事的冷漠印象反衬下，黎离这一笑甚至让许默有种倾国倾城的惊艳感。
“喂，看什么呢都看傻了！”
似乎是因为确定了两人的关系，黎离在许默面前倒是少了以前那种陌生人一般的客套和拘禁，说话也恢复了一些同龄少女的娇蛮，不过那种淡漠的语气倒是保留了下来。
“看你……说真的，黎离你应该多笑笑，你笑起来真的挺好看的。”
许默也知道这话听起来挑逗意味太浓，太暧昧，但他却是真心希望黎离有一天可以打开自己的心结，像正常女孩那样无忧无虑的会心微笑。
“笑？”黎离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意外道：“我刚才……笑了？”
“呃……应该是……吧？”
许默忽然有些崩溃，这黎离到底多久没笑过了，居然连笑的感觉都找不到了……
菜差不多已经上齐，这家饭店的大厨倒也有些手艺，几样简单的食材硬是炒出了传世名菜的气势，色香味俱全，看上去就令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两人也确实都饿了，没什么感谢来感谢去的客套话，直接拿起筷子虎咽狼吞。
饭后撤下餐盘摆上茶水，黎离的一句话终于给了许默切入正题的机会。
“你这么急着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
忽然想打主角……顺便再次鄙视上一章的禽兽。
325 成员聚齐
“我想邀请你加入我的团队。”
“没有问题。”
以就是许默用了一个多小时时间，铺垫了无数无关紧要的废话，还顺便吃了个饭，进入正题后的全部对话。
简单到让许默有种想要吐血的感觉。
“你……就不问问是什么团队吗？”黎离毫不犹豫的回答，让许默总有种不真实感。
“别忘了，我还欠你一条命……只要你开口，杀人放火我也会跟着你干的。”黎离倒是不以为然。
许默无语的拍了拍额头，因为现在黎离那清丽素美的外表，他都差点快忘了，这姑娘本来就不是什么乖乖女，能在一群不良少女中当大姐头的怎么会在意入什么伙哪条船呢？
很好很强大的心理素质，许默越觉得自己找黎离作为团队成员是个英明的决定了。
“杀人放火也许真的会做，但绝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样……”
由于南郑市的公交系统已经停运，许默是一路骑着自行车带黎离回到了公寓，路除了给黎离详细讲解了有关末日碎片与末日幻境的事情外，还大致将这次接受军方任务的内容和意图告诉了她。
半路还生了一点不值一提的小插曲，五六个不知从什么渠道得知许默身藏大量黄金的年轻人在半路冲出来试图打劫两人，接着敢于亮刀的几个就直接悲剧了。随后另外两人试图劫持黎离逃走，结果这两人也同样悲剧了。
尽管许默不是第一次看到黎离出手，而且甚至他自己还和黎离交手过一次，但他还是被黎离出手时的那种果断狠辣震撼住了……专业，许默觉得除了这两个字，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更贴切的形容黎离战斗时的那种强大气场。
而且由于末日尘埃，或者说是天地灵气的爆，一直修习古武内家功的黎离的实力比次见到时明显有了质的飞跃，举手投足劲气四射，闪转腾挪间居然还隐隐有了些飞檐走壁的味道。
如果单凭**力量，以现在这种程度的黎离就足以对抗一个一级强化的能力者，可想而知，如果有足够适合她的碎片强化，如同战斗机器一般的黎离将会爆出多么恐怖的战斗力。
……
在公寓门口的警卫处填了一张外来人员登记表，许默很容易的将黎离带进了公寓。
何商此刻正在卧室里和艾茉茉接着52寸的液晶大电视玩3的游戏，听到许默开门的声音急忙丢下手柄跑进客厅。
“许默，这么快就回来了……你说的那个队员人选就是她？”
何商倒是知道许默午出去是找可以近战的新队员去了，但他却没想到会是一个高挑修长的女孩，尽管他并不怀疑许默的选择，但脸难免还是露出一点失望。
毕竟在他看来，受先天因素所限，女孩子再怎么强悍肯定也比不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儿。
而且还有一点算不得原因的原因，作为团队里仅有的两个男人，他和许默二人就没有一个能从外型镇住场子的，所以何商多多少少还是希望许默这次找的队员可以是个虎背熊腰长相凶猛一点的壮汉。
呼~！
黎离的身形几乎未动，一条笔直的长腿却不知何时停在了何商的耳侧，带起的罡风将何商那半长不短的中分汉奸头全部吹向一边，看去就像《樱桃小丸子》中的花轮和彦。
“好，我为我对你的轻视而道歉。”
何商从兜里掏出一把小木梳，相当淡定的将型又重新梳了回来。
事实胜于雄辩，哪怕何商并不擅长近战，但比例四的神经反射毕竟摆在那里，如果不是二级强化，连许默在这方面都要差何商一截。而在如此高的神经反射下，何商居然也没避开黎离那一腿，这就已经足以说明一切了。
把黎离与何商艾茉茉三人互相简单的介绍过后，许默给了黎离十二枚一级红色强化型碎片，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后腾出一个空房间让她独自强化。
很快黎离的身体素质强化比例也出来了——3：2：6：1。
三枚肌肉爆，两枚肌体强度，六枚神经反射，一枚脑容率……绝对适合近战的高敏捷型成员。
“黎离，现在感觉怎么样？”
一般的普通人初次强化后都难免会有那种突然获得力量后难以抑制的强烈兴奋感，但许默现黎离的表现未免太平静了，甚至看不出一点情绪波动。
“还好，身体各项指标似乎升了不少，战斗力大概可以比未强化之前提高二到三倍。”黎离摊开手心反复握着拳，秀眉微颦道：“不过我的身体似乎并不适应这种突然的能力提升，总有一种不协调的感觉，如果是实战的话，我估计很可能还达不到以前的水平。”
“不要紧，这是正常现象，多做做训练就能逐渐找回协调感。”
距离军方的任务开始还有一个多星期的时间，许默倒是并不担心黎离会无法恢复战斗力。
“好了，现在所有的成员已经到齐，那我就说一下我对我们这个团队的构想。”
何商站在客厅中间拍了拍手，将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他身。
“茉茉暂时还无法形成战斗力，所以她的定位是团队中的辅助人员，暂时的强化方向是治愈类技能，辅以适当的自我保护技能；
而我的强化方向大致是物理控制类和精神干扰类方向，不直接参与正面战斗，但可以为前方队员尽可能制造有利战机；
黎离，我认为你的强化方向应该重点放在高攻高的近战技能面，尽量不要选择青色的特异类碎片，毕竟你的脑容率强化太低，很难支持特异类碎片的运作；至于许默……”
何商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抱着胳膊用一根手指支着眼镜，略显为难道：“你那绝对平均的身体素质强化比例实在让我无法给你一个准确的定位，要向哪个方向展，就要看你自己的意思了。”
三更，睡觉……顺便说一句，我前两天的两更其实一共是五千字的。
326 新的功效
还没等许默表态，何商先一步向他摆摆手，说道：“先不用急着决定，反正冲锋陷阵的T是非你莫属了，我只是希望你确定一下你的主攻技能使用方向……好了，在进行技能调整以前，我来说一下紫色碎片的问题。”
说话间，何商从放在床角的背包里倒出了那枚“和氏璧”，与其一同被倒出的还有足足五六十枚的紫色碎片。
“怎么这么多？”
看着那满床如星辰般璀璨的紫色珠子，许默感觉自己的眼睛都不够使了。
“本来就这么多。”何商抓起床那大砖头般的“和氏璧”向许默得意的晃了晃，笑道：“其实一直都在这里，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何商这段时间对“和氏璧”的研究倒是真出了些成果。
“和氏璧”的主要功能是不断收集游离态的紫色碎片能量，并在到达一定数量后将其凝成紫色碎片。
但和许默之前认为的数千幻境生物尸体才能勉强凝出一枚紫色碎片的高消耗不同，经过何商的研究发现，之前通过转化尸体得到的大量紫色碎片能量实际还都储存在“和氏璧”当中，而之前那自动凝成的一枚紫色碎片只是纯粹因为内部能量达到了饱和，不得不在外部凝成碎片。
就像向一杯水中不断加糖，到一定程度时后加的糖将不再溶解一样。
而眼前这六十七枚紫色碎片，就是释放了“和氏璧”所储存的一多半能量后凝成的，据何商估计，如果将能量全部释放，紫色碎片的数量很可能会达到一百枚。
这也是“和氏璧”对紫色碎片能量所储存的极限。
许默随手抓了一把紫色碎片在手中如小时玩的玻璃球般捏搓着，光滑而又充满弹性的手感抓去倒是相当舒服。
“紫色碎片的组合功能用处并不大，这么多碎片要用来做什么？填充床垫？”
“填床垫？亏你想得出这么馊的点子，暴殄天物啊！”何商一把夺过许默手中的紫色碎片，作痛心疾首状，“当初得出紫色碎片的组合功能的结论，那只是因为当时手只有一枚紫色碎片，根本无法支持更多的实验……实际，紫色碎片是一种多功能多用途的末日碎片，其珍贵程度是你根本无法想像的！”
何商走到阳台提来了两盆做观赏植物的巴西木，将其中一棵的茎干用水果刀划开了一道数公分深的划痕。随即两手分别覆在两颗巴西木的面，全身光晕流转，第一棵巴西木的划痕以肉眼可见的高速逐渐愈合，而另一颗巴西木却迅速枯萎下去，最后变得生机全无。
“你知道的，我有一个青色碎片能力‘物质摄取’可以从有生命的生物身抽取生命力恢复自身，另外还有一橙色连锁能力‘生命转接’，可以将自身的生命力转给其他人。
但这两个能力却不能同时使用，如果要为一个人恢复伤势，就只能先从自身身转移生命力，再从其他生物身抽取生命力补充自身。
而且无论是抽取还是输送，这过程中的生命力损耗也是相当惊人的，我激活这两个能力后之所以一直没有使用，就是因为损耗太夸张了。
我曾做过一个实验，为了治疗一只兔子的前腿骨折，我反复输送了五次生命力，把五十只丧尸抽成了干尸，才治好了这只兔子的骨折。”
“我能弱弱的问一句吗……那只兔子的腿是怎么断的？”许默举起手揶揄道。
“……科学的进步总是要伴随着牺牲的。”
何商的眼神迅速飘向别处。
“总之，我就是在以严谨的数据说明一点，之前的两个碎片能力是有着严重缺陷的！
而如今这个合并的技能，注意，我说的是合并，而不是组合，我称之‘生命桥梁’——它同时拥有合并前两个技能的全部属性，而且抽取和输送两个过程可以同时运作，使用者自身只是起到一个通道作用，最关键的是，在整个生命力搭桥过程中，生命力的损耗大幅度降低，尽管依旧不完美，但已经可以成为一个可用的治疗系技能了。
顺便说一句，这‘生命桥梁’我会转给茉茉，作为我们团队的首个治疗系技能。”
治疗系技能在末日碎片的激活能力中可以说是最为稀有，也最为珍贵的技能，其出现几率极低，并且还大多都有着治疗效果不佳的缺陷，即便如此，治疗系技能在末日碎片能力者中依旧是被人趋之若鹜，甚至到了一个附带低等级治疗技能的一级碎片，完全可以换取两个或两个以二级碎片的程度。
由此可见，何商在艾茉茉的强化方面还真是下了大本钱。
有了“生命桥梁”的珠玉在先，随后何商陆续拿出了一些融合了紫色碎片，功能也是千奇百怪的东西或技能来为众人讲解其发现过程，以及功用。
总结起来，紫色碎片目前发现的功用有三种——组合增强、特性合并、碎片复原。
组合增强——只会出现在黄绿两种碎片的特殊功用，当这两种碎片激活出的武器和物品与紫色碎片进行融合时，两件武器或物品就会成为共生关系，能量共享的同时各自增强一定的能力，但能力属性本身并不会发生改变。
正如之前何商组合出的双枪那样。
特性合并——除同为两枚红色碎片以外，其余同类碎片或异类碎片均可进行特性合并。特性合并是需要以其中一方的物品或技能为主导，合并后，被合并一方的特性将会呈现在主导一方的物品或技能面，同时主导一方的物品或技能将出现外观的改变，威力也将大幅度提升。
举例来说，假设以一把枪为主导，合并同为末日武器的砍刀，那么最终合并出的东西很可能是一把类似游戏《FF》中的那种枪刃；反之以刀为主导合并枪，那么就很可能会出现能射出能量弹的怪胎刀。
同理，物品与技能，技能与技能的合并，也同样遵循这条准则……但有时候外观的变化会稍大一点。
327 何商建议
碎片复原——简单来说，就是将已激活的末日碎片重新还原成未激活状态。只需将已激活末日碎片单独与紫色碎片融合即可达到此效果，但还原后的碎片依旧为再生碎片，不会有原始碎片的那种神奇治愈效果。
另外，对于那种已经与橙色碎片进行连锁的末日碎片，第一次复原仅能将这种连锁关系解除，并不会将碎片彻底还原。
这一功效虽然堪称逆天，但联系紫色碎片和其他末日碎片的获取难易程度，其实用性也只适用于二级或二级以碎片……当然，复原高级碎片所需的紫色碎片数量也要远多于一级碎片。
“以，就是我这段时间对紫色碎片研究得到的全部结果，或许紫色碎片还有其他的功效有待发觉，但那就需要时间以及一点点运气了。”
何商一口气讲解了足有半个多小时，说得有些口干，向一旁的艾茉茉招招手，后者赶忙为其递一杯水。
一口气干了个底朝天，何商放下水杯咂咂嘴，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好的4纸展开，拍到众人围坐的茶几面。
“这是我对现有技能做出的调整，以及对每个成员补充碎片时的建议，大家可以看一下……当然，没有黎离那份，这份先看着，我现在把她那份写出来。”说着何商拿出纸笔在一旁开始写写画画，不再理其余三人。
说是给所有人的建议，但毕竟艾茉茉毫无主见，完全由何商一手包办；黎离本人几乎没有任何强化，也不需要做什么调整；何商自己又心里有数。说白了，这张纸其实就是给许默一个人写的。
纸将他与何商两人此刻所持有的碎片全部列了出来，以后置括号的形式注明了新分配人……不过其中几个技能已被何商刚才随手勾掉，似乎是为黎离所留。
许默颇感欣慰，看来何商对他还真是无条件信任，没有对外来户的黎离产生任何排斥感。
何商对许默技能配置的建议有以下几点：
一，解除所有青色特异类碎片，空出技能位用以其他碎片的合并强化占用，同时将“亲密无间”、“视觉投影”、“耳目寄生”转给控制类方向强化的何商使用，“不动如山”极其连锁技能“铁壁如山”转给艾茉茉作为自保与整个团队的后方防御使用。
二，复原现有的二级黄色碎片，激活出合适的近战武器加以合并强化，只保留一把手枪类武器作为辅助袭扰用途。
三，利用紫色碎片的复原功能，反复刷二级绿色碎片，直至出现防御类物品，并与现有防御类物品进行组合或合并，以提高自身防御能力。另外利用复原功能拆分与“空间指环”连锁的“邪恶崩坏”这个鸡肋能力。
四，抛弃无用的“韧皮河豚”，用以紧急逃命的“落羽乌鸦”交于长期位于后方，并且不容易拉仇恨的艾茉茉使用。并可以考虑以合并的方式去提升现有蓝色碎片生物的能力。
五，精简橙色连锁技能数量，合并为一，以最大限度提升威力。
看过所有的五条建议后，许默没有任何异议的对照面的碎片名称交出了所有不需要的碎片。
哪怕交出诸如“视觉投影”“落羽乌鸦”这类极为珍贵的特殊能力碎片，许默也没有任何患得患失的心理，正如何商无条件信任他一样，许默也选择了完全毫无保留的相信何商。
毕竟互相信任，才是一个团队强大的前提。
随后，写完了黎离技能配置方案的何商又着手对自身的无用技能进行了删除和微调，并将相应碎片分配给了艾茉茉和黎离二人。
而后帮艾茉茉和黎离选择碎片的过程并不顺利，一连四十多枚碎片，要么是月牙铲狼牙棒宣花大斧之类女孩子根本没法用的大块头武器，要么就是一些根本不符合两人强化方向的碎片技能，废品率高到惊人的地步。
这或许就是指定方向强化的坏处，对技能和物品的要求限制太过苛刻了。
当然，也不能完全说没有一点收获，至少艾茉茉从其中的一枚绿色碎片中激活出了稀有的防御类物品——一件黑底金丝边的旗袍。
当时出现这东西的时候，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但随后经过测试才发现，这看似极像衍生物服装的旗袍，的的确确是一件防御类物品，不但可以降低诸如拳击、刀割一类对于穿着者的伤害，而且在遭遇火、电一类的特殊能量攻击时，会自动穿着者周围形成一层薄薄的能量护罩，将这类攻击的效果减弱或抵消。
当然，论对物理攻击的防御力，这件旗袍肯定比不许默的“凯夫拉”防弹背心，论对能量攻击的防御力，也远逊于何商的“浮游盾”，但却胜在全面，即便是和前两者相比也是各有千秋。
只是在这件稀有防御类物品的分配出了一点问题，本来按之前说好的方案，如果有这类通用物品出现，所属权就归激活者所有。但艾茉茉却死活不肯要，理由很让人崩溃——只是因为这件旗袍太暴露了。
这件旗袍并不是那种很传统的全包身款式，更接近于现代那种旗袍和礼服的混合体，小立领无袖无肩，胸口连同领部缀以大片金色镂空祥云纹图案，并呈字型直接切下来连到腰间，将整面后背暴露在外。两侧也是高开衩几乎直到大腿根，两片直垂脚腕的前后摆下端侧角也有两处金色镂空云纹，与胸领处云纹遥相呼应，看去异常高贵华美。
其实这种程度在许默的眼中倒不算什么，但在艾茉茉这样一个刚满十四岁的小姑娘眼中，就差不多和情趣内衣一样邪恶了。
“要不还是给黎离姐……黎离姐身材那么好，穿肯定漂亮，不会像我穿跟袍子似的。”
艾茉茉不好意思的将那件已经被折好的旗袍推到黎离面前。
穿像袍子倒不至于，毕竟末日碎片物品都有随使用者身材微调的能力，但艾茉茉这小姑娘确实是真的很羡慕黎离那种漫画人物一般的九头身身材。
328 内部编号
“这是你jī活出的东西，还是你留着使用吧。”黎离轻轻摇着头，又把那件旗袍推回给了艾茉茉。
两个女孩就这样反复推了几次，坐在黎离对面的许默忽然发现，黎离虽然一直再劝艾茉茉收起这件旗袍，但她的视线很多时候却是停在那件旗袍上面，眼神中明显流lù出对这件旗袍的向往。
但那种眼神随即又被一种黯淡的灰sè所遮覆，秀美的脸上再次泛起淡淡的哀愁。
许默似乎隐约猜到了什么，向一旁的何商打了个眼sè，何商顿时心神领会，走过去做主帮艾茉茉收起了那枚绿sè碎片。
“许默，我知道你身上带的一级碎片多，但这样废下去也不是办法啊……”看着那满茶几的“报废”碎片，何商心里忽然有些抽抽，抬手叫停了两女此刻的jī活工作，“靠这种买彩票似的方法收集我们需要的碎片实在太不效率了，我们应该另外换一种方式……或许我们可以去看看军方留下的那个交易平台。”
许默点点头，虽然他对军方多多少少还是抱有不信任感，但正如何商所说，若论定向收集碎片，一个开放的交易平台确实是要比独自赌人品效率得多。
从卧室里搬过一台银白sè的笔记本电脑，何商蹲在茶几前噼里啪啦的敲入了军方给出的交易平台网址，几乎没有任何网络延迟，一个以红白双sè为主的网站首页页面呈现在众人面前。
许默多少有些意外，作为背靠着华夏国政府的官方网站，眼前这连张图片都没有的首页看上去实在是简陋了点。
“军方的内部网站基本都这样，美观神马的都是浮云，他们追求的是实用和速度。”何商大概能猜到许默在想什么，敲键盘的同时解释道。
虽然网站的首页不堪入目，但内部做得倒是很正规，寄售页面参照了华夏国最大的网购网站的设计，所有碎片按类型分门别类，图文并茂，一目了然，看上去相当舒服。
因为只是小范围交易的测试版，倒也没有太过复杂的交易规则，寄售者将物品信息登记在网站上，购买者点击购买，就会得到一组开箱密码，用于开启随后送来的专用保险箱，同时购买者支付的交换物品也将由相同的保险箱送回。
整个过程都会由保险箱内的摄像头加以记录，以防止有人在过程中偷梁换柱。
当然，这样的交易规则显然并不规范，如果涉及到大规模交易肯定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但用以目前这种不足千枚碎片的小规模交易倒也够用了。
趁着何商拿手机给那一堆狼牙棒宣花大斧拍照上传标价的间隙，许默大致翻了翻目前的末日碎片登记信息，发现其中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各类已jī活的末日碎片，标价多是交换某一类特定技能或物品的碎片，或是某类未jī活碎片为主。
不过让许默颇为遗憾的是，点开网站的二级碎片分类页面时他没有看到任何物品。
想想倒也能理解，以二级碎片的稀有程度，拿来强化自身都嫌不够用，谁会吃饱了撑的拿二级碎片出来摆摊？
从头到尾翻下来，许默只买下了两枚已经jī活过的蓝sè智慧型碎片，一只毛sè纯黑的巨狼，一只白毛带银sè花点的梅花鹿。
这两只战斗力不高，基本属于坐骑的碎片生物是为黎离和艾茉茉准备的。毕竟这次任务需要往返近千公里，没有个代步工具对身体的负担还是太大了。
当然，并不是说许默身上没有已经jī活出的可以用来代步的碎片生物，可那些大多都是蜘蛛、螃蟹、蛤蟆、水蛭一类的东西，虽然并不影响骑乘效果，但给两个女孩子用就未免有些太煞风景了。
就在许默刚下订单还不到两分钟，忽然身上的手机响起了短信提示音，许默打开发现发信人是一行有点眼熟的号码。
许默想了想，从衣架上的外套口袋中翻出一张卡片，那上面一行娟秀的数字正是军方那名为宫华妃的少女给他留下的sī人号码，与手机上的号码两相对照，果然完全相同。
奇怪？那个宫华妃给自己发短信做什么？
满腹狐疑的许默打开短信，却见里面没有任何留言，只有一行十五位的数字。
见许默一直在盯着屏幕皱眉，何商也把头伸了过来。
“不知道，宫华妃发来的。”本来也没什么秘密，许默直接把手机递给了何商。
“那个长得好像网上那个自称‘xiōng一甩，奶四海’的宅男女神苏小月的军方美少女？”
何商顿时眼前一亮，话说除了艾茉茉，还就数网上所谓的“宅男女神”长得颇合他的审美观……尽管他也明知道那只是PS造成的假象。
正因为如此，何商对宫华妃的印象也是出奇的深刻，更何况这个神秘的军方美少女还曾经救过两人的xìng命。
“你不是见过她吗……再说你有必要在前面加那么多形容词吗？”许默有些哭笑不得。
“她给你发的这是什么东西？生辰八字？不像啊……”何商捧着手机自说自话，片刻后似乎想到了什么，重新蹲在电脑前将那行数字敲了上去。
见何商面lù“果然如此”的肯定神情，许默上前探头，却见页面上依旧是那军方的碎片交易平台页面。
“她给你发的似乎是军方内部人员专用的登录编号……不信你看这个。”
说这话，何商将鼠标移到二级碎片寄售的位置点了一下，不久前许默还没有看到任何东西的页面，居然魔术般的刷出了两页近四十条二级碎片登记信息。
“大概是军方的信息截留。”何商托了一下眼镜，似乎这种情况他早有预料，“军方也有末日碎片能力者，同样需要更高级别的末日碎片，虽然现在不能向以前那样向能力者强行征收，但利用这个官方交易平台给自家人开个后门，拿个优先权还是能做到的……”G@。
329 黎离武器
三十九条登记记录并不算多，就算看得仔细点，十分钟时间也足够看完了。
和之前看过的一级碎片寄售不同，平台上寄售的二级碎片大多以未激活的碎片为主，原始碎片和再生碎片差不多各占一半的样子。
也有少量已激活的二级碎片寄售信息，虽然不能说这些已被激活的技能或是物品鸡肋或垃圾，但多多少少都有点非主流的倾向。
比如一根高五米，粗细连一人环抱都不够的青色石柱。
尽管卖家一再强调此二级碎片武器的攻击力与强度有多么多么惊人，但问题是有什么人会习惯于用一根山门柱子似的的东西作为自己的武器呢？就算能达到二级强化体质的末日碎片能力者已经脱离了在意武器重量的境界，但也做不到把体积也完全忽略掉啊！
除此之外，许默还发现了一件古怪的事，几乎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二级碎片寄售信息的发布者都是一个ID名为“黄老爷”的人。而且更加奇怪的是，这个“黄老爷”标价里面要求的交换物居然都只是些数量不等的一级末日碎片。
这实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一个连二级碎片都不在乎的人，怎么会需要那么多的一级碎片？
反正想不通，许默也懒得多做猜测，买卖这东西你情我愿就好，管那么多闲事做什么。
这个“黄老爷”所寄售的二级末日碎片标价方式有些特殊，是将不同种类的末日碎片折合成点数去计算价值的，其中红黄橙三色碎片折合十五点，绿色折合十点，青蓝两色折合二十点。
如果是附带治愈能力的原始碎片，每枚还可以额外折十点。
而他所寄售的二级末日碎片根据种类的不同，每枚的定价约是八百到一千点数不等，一般要折合到五六十枚一级碎片的样子。
如果按照当初“世界水果贸易联盟”的行情价来说，这个价格比正常标价高出了整整一倍。但标价毕竟是标价，联系现在二级碎片那有价无市的紧俏行情，也就很难说这个定价是不是合理了。
如果可能，许默真的很想将这些二级碎片全部买下来，但无奈他根本凑不出那么多的点数……身上的七百多枚一级碎片看似不少，可去掉黎离和艾茉茉强化所用，再去掉一些已激活失去价值的碎片，他身上真正能作为交换物使用的也只有五百枚左右，折合点数还不到一万。
许默最终只好从其中挑挑拣拣选出九枚，点击鼠标下了购买订单。
“稍等一下。”
许默正欲关掉页面，黎离不知何时俯身在了他的身后，手指轻点着屏幕，“第23号物品，能让我再看一下吗？”
“23号？”许默按黎离所指点开那条登记信息，发现居然是一根通身黑漆漆棒球棒似的东西。
当然，那并不是根棒子，作为二级碎片激活出的武器，就算是跟烧火棍也同样不会有人轻易拿出来售卖的。
那是一把差不多和之前那山门柱子一样非主流的武器——折扇。
在华夏国曾经一度盛行的武侠小说当中，的确有将扇子作为武器的侠客，但基本多为内藏毒针作为阴人暗器使用，没听说过那本小说的主角是以扇子作为标志性兵器的。
而且即便是书中龙套使用的扇子，无论材质是竹木还是金玉，其长度撑死也就一尺顶天了，像眼下这个一米二长的大家伙在许默印象里似乎只适合挂在某些茶艺店的墙上作为装饰品。
“好大的扇子，你看这个干什么？”许默转过头看向黎离，不解道。
“我妈妈当初就有一把类似这样的大铁扇，据说是祖上传下来的，但小时候有一次我生病住院缺医药费，妈妈把那铁扇给卖了，买的是回收废铁的价……”
黎离的双眼久久凝视着屏幕上那把怪异的折扇，视线的焦点逐渐透过屏幕慢慢变远，一些支离破碎的记忆片段不断浮现，有痛苦也有快乐。
“你会用这东西吗？”
许默看得出这把与儿时记忆重合的大折扇黎离是真的很在意，反正黎离还没有合适的武器，如果她会使用的话，许默倒是不介意再多加一份订单。
“这种大铁扇本来就是我们黎家‘炎凤十八击’的专用兵器……‘炎羽拍浪翻，铁尾锁横天’，炎羽指的就是我们黎家‘炎凤十八击’的腿法，铁尾指的就是铁扇。没有了铁扇，‘炎凤十八击’就是一种只有攻没有守的武功。”
都说专注于某一项事情时的男人是最帅的，事实上，专注于某一项事情的女人也同样美丽。
许默忽然发现，只有当黎离说起有关她的母亲或是家传武学的时候，眼中那几乎浓到无法抹去的哀伤和自卑就才会暂时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从未见过的坚毅和骄傲。
此刻的黎离，就如同战斗中的她一样，自信，美丽，哪怕穿着破旧的衣裳，也依旧无损她此刻那耀人的光彩。
大概是许默太久没有说话，黎离这才发现许默居然在一直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而且不知何时两人间的距离贴近得已经不足十厘米，甚至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对方呼出的温热气息阵阵吹在脸上。
“你……我……我先出去一下。”
黎离心中莫名一慌，后边还未说出的话也忘到了九霄云外，结结巴巴支吾了几声，找了个借口匆匆逃开了。
看着仓惶跑出客厅的身影，许默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刚才看得有些太过入神了，他还真没注意气氛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暧昧的。
但愿黎离不会因为这件事觉得他这个人轻浮就好。
交易平台上注明的送货时间是一小时到两小时不等，索性没什么事可做，许默拉着何商进屋玩起了许久没有触碰过的游戏机，操纵着屏幕上的帅男美女以各种大招乱飙，多少找回了些往日逃课打游戏的快乐时光。
虽然许默神经反射的强化高于何商，但毕竟经验比不上何商这个游戏骨灰，连虐十局后，整个人也开始有些意兴阑珊。
330 华妃来访
将手柄扔到一边，许默走到窗前，无意中发现楼下的执勤岗亭中冒出了滚滚浓烟，几名士兵正拿着干粉灭火器拼命往里面喷着。
“怎么了？好像有烟味。”
何商抽了抽鼻子，但眼睛却始终盯在那拳来脚往的游戏面。
“没什么，下面好像失火了，不过火势不大，已经没事了。”
许默倚着窗台又向下瞟了一眼，这会岗亭里已经看不到火光，刚才拿灭火器那几名士兵正用铁锹拖把一类的东西将岗亭内的桌椅等物品都拖到外面，并不断泼水以熄灭内部的暗火。
何商随意哦了一声，继续玩他的游戏，这种小型安全事故虽然不常见，但也没什么可好奇的。
叮咚~！
忽然玄关处的门铃声响起，估计是交易平台的送货人员到了，许默转身刚走出卧室，却看到本在坐在客厅沙发和艾茉茉一起看电视剧的黎离先一步起身到玄关开了门。
“你……找谁？”
来人是一名大约十七八岁穿着时尚的美貌少女，而并不是交易平台注明的手提密码箱的武装士兵，这让开门的黎离难免有些意外。
那名少女看到黎离也露出了少许诧异的神情，摘下那几乎遮住大半张脸的紫色太阳镜，用一种仿佛品鉴什么物品似的怪异眼神下下打量了黎离好几遍。
许默这时刚好走到玄关，看到少女不免一愣。
“宫华妃？你来这儿……有事？”
对于这个最近总是莫名其妙在他身边出现的军方少女，许默虽然并不厌恶，但始终还是对其保留了一定的戒备心。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虽说这个宫华妃是这次任务带领他们小队名义的副队长，对所有队员都有一定的管理权，但对他似乎早已超越了管理的程度，简直就是在特殊照顾。
一个人毫无目的的对人好也是会让人感到心惊肉跳的，许默现在看这个总是笑眯眯的宫华妃就有这种全身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没事就不能来坐坐了？你说这话可是太冷淡了，别告诉我你已经忘了那段你我共同经历的**迭起的激情往事……”
许默一听这话头皮都炸了，他接触的人里面就数何商最能瞎扯，今天总算碰了一个比何商还能坑爹的，挺正常一件事怎么从这宫华妃的嘴里说出来就透着一股让人浮想联翩的味道？
“次我在南郑市遇到了一个仇人，是她救了我跟何商。”将宫华妃让进门，许默赶忙低声向一旁的黎离做了解释。
黎离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转身回了客厅。
宫华妃的视线一直跟着黎离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才背着手跳到许默面前，好奇道：“她是你女朋？身材还可以，就是瘦了点，也高了些……莫非你喜欢骑大马？”
一道天雷滚滚而过，许默差点直接趴在玄关的鞋架。
这个宫华妃到底是什么怪胎啊？这人的性格已经不是用自来熟可以解释的了？
“她是我的一个朋。”怕宫华妃再说出什么奇怪的话来，许默赶紧又加了一句，“很普通的那种女性朋。”
宫华妃背着手在许默面前晃来晃去，倒退着和许默一起走进了客厅，不时向许默挑挑那秀气的小眉毛，揶揄道：“朋？我看不像哦……要真是普通朋，你刚才干嘛那么急着解释我那句话？我说话那么大声，客厅里那个大眼睛直板身材贫乳小姑娘也肯定听到了，你为什么不也去向她解释呢？”
许默不免感到好笑：“我只是不想让我的朋对我这个人的人品产生质疑，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那可未必。”宫华妃不屑的撅起下唇，画着彩色指甲的手指在许默的胸口轻轻点了几下，“解释就说明在意，在意就说明你心里有她的位置，这就像一颗种子落在地里，早晚有一天会生根发芽，长成你想去了去不掉的参天大树的。”
说完这些，宫华妃似乎有些感慨的叹了口气，颇为轻佻的用一根手指挑着许默的下巴，仔细的左右打量了一番，道：“真看不出来，你这个人还挺花心的……”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批判我的生活作风问题的？”
许默的眼睛拉成了两条直线，他已经懒得去争辩了，他算是看出来了，宫华妃就是那种你越拼命解释她就越拼命找茬的人。
“或许有人会在意这件事……但那绝对不会是我，我只是对你这个人感兴趣，但对你的私生活没有任何兴趣，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宫华妃掩嘴轻笑，不似这个年龄才会有的深沟爆乳随之抖出一片汹涌的波涛，看得许默险些心神失守，急忙将视线移向别处。
“要喝点什么吗？茶？或是矿泉水？”许默转身走到冰箱前，不管怎么说，来者是客，基本的待客之道他还是会做的。
宫华妃舔了舔嘴唇道：“有啤酒吗？”
“抱歉，我这里可没你们军方物资那么丰富……话说现在在南郑市的市面，带气的饮料都属于奢侈品了。”
许默遗憾的耸耸肩，抽出一瓶矿泉水抛给了宫华妃。
这个宫华妃还真没把自己当外人，接过矿泉水后如同自家一样直接倚在了客厅的长沙发，连两条黑丝美腿也跟着翘了来。
仿佛刻意训练过一样，宫华妃的侧卧姿势极为优美，恰到好处的突出了颈胸腰臀的各部位曲线，甚至还隐隐带着一丝魅惑的意味。
“你这儿倒是挺热闹的，都是你团队的队员吗？”宫华妃的目光逐一扫过何商等其他三人，似笑非笑道：“除了之前开门的那个女孩，其余的有些乌合之众的感觉，甚至包括你。”
“本来我们就是野路子，在末世之前，我只是个高考后等待发榜的准大学生而已。”许默苦笑了一下。
若是别人这么说他的团队，或许他此刻已经翻脸，但宫华妃则不同，以她的实力，她绝对有说这句话的资本。
宫华妃无所谓的笑笑，道：“野路子其实也没什么，末日幻境内的状况早已脱离了常规，所谓的军方专业人士也不见得就比你们野路子的强多少。”
打开矿泉水喝了几口，宫华妃从随身的腰包里摸出一个绣着小熊图案的布艺钱袋抛给了许默。
“这是你订购的二级碎片，一共九枚，都在里面了……不过我没有那么多的一级碎片可以帮你垫付，现在还欠着‘黄老爷’的点数呢，这个窟窿得你给我补，不然我就只能跟着你亡命天涯，让你养着我了。”
许默拉开钱袋的拉链，果然见里面是他在交易平台订购的那些二级碎片，不由得诧异道：“怎么会是你送来的？不应该是专门送货的士兵吗？”
“笨啊你！你用的是我的专用登录号，货物当然会送到我那里了……说起来能让本姑娘帮你跑腿，你也该感到荣幸了。”宫华妃邀功般的翘起的下巴。
“是吗，那多谢你了。”许默嘴角随意向两边拉扯了一下，算是给了个回应，宫华妃的这种自来熟态度还是让他短时间内难以适应。
“你那算什么态度？一点都不诚恳……”宫华妃不满的撇起嘴。
许默也不打算和这个奇怪的宫华妃在这种无聊的话题继续纠缠下去，将早已准备好的近五百枚一级碎片用一个女式手提包装起交给了宫华妃。
宫华妃随手掂了掂手提包的重量，看着许默忽然笑道：“我忽然在想，我要不要现在打开看看里面的碎片够不够数呢？就算是一级碎片，几百枚也不是小数目哦。”
许默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宫华妃到底是真糊涂还是在装糊涂，以她的实力，又有几个末日碎片能力者敢在她面前玩缺斤短两的把戏？那不是嫌自己命长了吗？
见许默正要解释，宫华妃忽然摇摇手指，道：“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可惜你不明白，就算你真的骗了我，我也不敢找你的麻烦，不然会有人让我死得很惨的，真的很惨的。”
宫华妃说这番话的表情认真无比，至少许默看不出任何开玩笑的迹象，但他却想不通到底会有谁因为他去找宫华妃的麻烦，更想不通这个人的实力要强到何种地步才能让宫华妃这样的高级能力者也感到畏惧。
“想不通你就别想了，脑细胞死太多我可赔不起……”宫华妃重新恢复了那笑眯眯的标志性表情，随手拿起客厅里的电话，转过头对许默道：“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要是没有我就走了！”
“走？”
许默微微一愣，要走也是该去玄关那，拿电话干嘛？难不成要呼叫直升飞机？
就在许默发愣的瞬间，宫华妃已经向外拨出了一组号码。
电话另一边刚接通，宫华妃的身体突然化成一团人型的粉红色火焰，打着旋转从电话话筒的细小空隙间疯狂涌入，随即听到电话那边似乎是那个郝南仁声音的一声惨叫。
“又来！大姐，不带这么玩的！求求你放过我！下次打别人电话行吗？”
今天就5000字，没有了，睡觉。
331 全面提升
低调的出现，高调的离开，宫华妃这个神神秘秘的少女留给许默的只有一头的雾水和满脑袋的问号。
记得不知哪位先贤说过，以男人的思维去琢磨女人的心事，注定将是一种浪费自身生命的无聊行为。
许默对此深以为然，也索性不再去想宫华妃所留下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或许这就是宫华妃的本意，以根本没有答案的话让许默进入反复猜测反复推翻的思维怪圈，以宫华妃目前表现出的性格，有这种无聊的恶趣味也是完全可能的。
又过了没多久，许默订购的其他末日碎片也陆续送到，拿出交换物交给前来送货的士兵完成交易后，许默锁好房门将其他三人召唤到客厅，开始进行碎片的激活和分配。
因为紫色碎片这个可以洗掉无用激活的大BUG存在，面对那些珍贵的二级碎片，众人也就没有了那种激活时心惊胆战的压力，几个实用且符合团队强化方向的技能和物品也在嘻嘻哈哈的轻松畅聊间被刷了出来。
“奔雷”长刀——许默将二级碎片“乌兹冲锋枪”复原后反复几次刷出来的近战武器，款式类似游戏中那种魔幻武器战刀与华夏国古代唐刀的综合体，整刀长118公分，刀柄与血槽呈现出一种晶莹的水蓝色，其余部分皆为光可鉴人的银白色。
其实这柄外型抢眼的武器在艾茉茉的提议下本打算命名为“秋水”或是“碧涛”，既符合直观感受又充满诗意，但许默随后以此刀为主导，合并了“雷电手炮”的举动让这两个刚拟好的名字直接废了。
合并了“雷电手炮”的长刀外表并无明显变化，只是在护手后的刀柄位置上多出了一个小小的雷电符号。当这个符号被许默的手指覆盖时，整个刀身就会瞬间爆出一股恐怖的能量，以刀身为引导发出一道贯穿力十足的能量光束，其威力如果用以轰击地面，甚至可以打出一口三十米以上的深井。
遗憾的是，这种不消耗许默本身体力或能量，且又威力可观的攻击技能也同其前身“雷电手炮”一样，严守着那可怜的一发装弹量，一击打空，想要来第二次？抱歉，明天请早吧。
而且作为主战武器，许默的“奔雷”长刀也被连锁了一个二级橙色碎片技能“附雷”。
和许默以前所接触的连锁技能不同的是，这个“附雷”并不是那种按照次数使用的间歇性技能，而是一种长期加持某种效果的持续性技能。
在“附雷”技能发动时，许默体内的橙色碎片能量会以一个定量缓缓消耗，而“奔雷”长刀上同时也会出现连续闪烁的蓝白色电弧。这种电弧不但可以在接近对手一定距离时自动放出，对对方造成一定程度的能量攻击和麻痹效果，而且还可以以互相湮灭的方式去抵消一定程度的其他能量攻击，攻防一体，十分实用。
而且这个“附雷”技能的出现，也更加坐实了这柄长刀“奔雷”的命名。
“夜豹”战术紧身衣——二级绿色碎片防御类物品，与华夏**方现役的同名装备完全相同，除头部外完全防护的纯黑色全身式战术紧身衣，胸背膝肘等重点部位加装强化陶瓷板，防御力相当可观，而且硬朗不失科技感的造型也使穿着者看上去英武不凡。
顺便说一句，这件“夜豹”战术紧身衣激活所使用的并不是许默购买的二级原始碎片，而是从升级强化的“凯夫拉防弹背心”上拆下来的二级碎片。
是的，又是紫色碎片功能的一个无意发现，就像可以将碎片上的橙色连锁技能拆除类似，紫色碎片也可以将强化在一级碎片上的二级碎片完整的拆下来。
纯粹二级强化的“夜豹”战术紧身衣的防御力要比由一级碎片升级的“凯夫拉防弹背心”高得多，许默也不需重复装备，便把退役下来的一级顶阶强化的“凯夫拉防弹背心”交给了艾茉茉使用。
八卦道袍——同为二级绿色碎片防御类物品，其效果差不多就是那件一级“黑底云纹旗袍”的加强版，就是外型太过寒惨了点，宽袖对襟，前胸后背各有一个锅盖大小的八卦太极图，要是在配上个白布幡，整个就是一个走街串巷的江湖骗子。
最终这件青布道袍归了何商所有，整个队伍里也只有他才会不在意那穿起来如弱智般的造型了。
束缚监牢——严格来说，这是由一枚二级青色碎片的“影缠”和一枚二级黄色碎片的“铁索”合并而成的特殊技能，也是为何商这个控制类职业量身打造的主力技能。
此技能为陷阱类技能，发动时地表会蹿出大量坚固的铁索，将目标缠绕后拉向地面，直至陷阱能量耗尽为止。此技能也可以作为直接技能使用，但出现的铁索将与地面无任何连接点，无法限制对方的移动。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黎离的强化。
因为二级碎片数量有限，在何商的建议中，所有的二级红色强化型碎片都将重点用于两名近战成员的强化上，而许默之前已经有了六枚二级红色碎片的强化，这次只象征性拿走了两枚，剩余六枚全部交给了黎离。
因此黎离也一跃成为整个队伍中第二个身体素质迈入二级强化的成员。
黎离的橙色连锁技能“涅槃红炎”与何商的“束缚监牢”一样，是由二级橙色碎片的“鲜血献祭”和二级青色碎片的“火舞”合并而成。
“鲜血献祭”是一种以消耗橙色碎片能量为代价去恢复体力的技能，“火舞”则是短时间提高自身除脑容率外其他三项身体数值的技能，而两者合并后不但增幅并保留了原有技能的两条特性外，还额外增加了一条让谁都没有想到的强大特性——自愈。
没错，就是自愈，尽管恢复速度相当缓慢，但只要在“涅槃红炎”的技能发动中，黎离身上的任何伤处都会逐渐自我修复。
此技能特性空前强大，毫不夸张的说，在未来的战斗中，只要黎离不被瞬间秒杀，以她的高攻高速高敏捷，还自带回复技能，绝对将是对手眼中噩梦般的存在。
332 当头棒喝
不过除了附加的自愈特性外，合并后的“涅槃红炎”还多了一点算不得缺陷的缺陷——发光。
末日碎片均为能量实体，所产生的技能大多伴随着发光效果，这其实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且“涅槃红炎”的发光效果实际上并不是在作用于表皮，而是在使用者表皮以下，最多看起来会让皮肤白一点，有些晶莹通透的特殊质感而已。
但不知为什么，这种遮掩效果仅限于正常的皮肤，一旦某处皮肤有如斑、痣一类的特异状况，那种如鲜血般浓郁的赤红色光线就会从那处皮肤完全透射出来，犹如实体般甚至能延伸出一米以上才会减淡消散。
而且这种光也是任何衣物无法遮挡的，甚至连衍生物服装都不行。
可想而知，在黎离第一次发动“涅槃红炎”时，除许默以外，客厅内的何商和艾茉茉顿时便被黎离身上所透出的大大小小不规则红色光斑给震惊了。
那种感觉就像黑夜中将一把手电筒扔进了被打碎的瓷瓶，再完美的遮罩也掩盖不住内在的破碎。
黎离当场面色变得惨白无比，甚至忘记了解除“涅槃红炎”技能，只是下意识的紧紧抱紧双肩团起身体，试图以此来遮挡那不断向外喷涌的血色红光。
但那只是徒劳的，她似乎忘了，她的左半边身体的红色胎记遍布了从肩到脚的大部分皮肤，根本不是仅靠两只手就能掩盖住的。
“何商，你带艾茉茉先进屋去。”
许默急忙向何商打了个眼色，黎离现在处于情绪极度不稳定状态，在场的人越多，越容易对她造成不必要的刺激。
何商向许默递回一个询问的眼神，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拽着一旁正要上前安慰的艾茉茉进了卧室。
客厅里只剩下了黎离与许默两人。
“黎离……”
许默向黎离伸出手，谁知指尖刚触及她的肩头，黎离便如同受到惊吓般全身一颤，倒退着身子缩到墙角，双手发疯般的在面前挥舞着不让许默靠近。
“不要看我……求求你不要看我！”
不断乱抓的双手刮掉了黎离脑后束发的皮筋，一头青丝凌乱的披散下来，无助的娇容更显凄凉。
“黎离！冷静一点！别这样！那只是胎记而已！没什么的！”许默上前紧紧抓住黎离的手，以免她误伤自己。
许默的劝慰反而引来了黎离更强烈的反应，她拼命的扭转着身体，试图将手腕从许默手中抽出来，嘴里大声哭叫道：“你骗我！你骗我！怎么可能会没什么？如果没有这该死的胎记，我的亲生父母怎么会把我刚生下来就扔在路边？如果没有这该死的胎记，怎么会从小到大我都没有任何朋友？如果没有没有这该死的胎记，怎么会到现在都没有男孩喜欢我？
你知道我这身胎记吓退过多少个所谓的追求者？二十五个！整整二十五个！
都是表面说得好听，说什么在乎的是我这个人，而不是我的外表，可当真正看到我这身令人作呕的胎记，就立马全都怂了，再见到我都恨不得躲着走，甚至装作不认识！
我也是个普通的女孩子啊！我也想要一个疼我爱我，可以在我疲惫时让我依靠的肩膀，可就是这该死的胎记，毁了我的人生，毁了我全部的梦想！你要我怎么不在意？就算我可以不在意，难道别人就也会跟着不在意了吗？”
“你错了！”
许默抓着黎离的肩头粗暴的将她从地上举起，推靠在墙上，无比认真的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黎离你听着——或许你的外表不那么完美，但你的坚强和独立，却是很多所谓的漂亮女孩一辈子也学不到的！
有胎记又能如何？真正在乎你的人，哪怕你的身体满目疮痍，同样会视你为世间瑰宝；不在乎你的人，就算你美得倾国倾城，也终有被弃之敝履的那天！
真正的美丽，不是用眼看的，是用心去看的！”
许默的话让黎离顿时如遭雷噬。
一直以来，她只是觉得发生在自己身上所有的不幸，无一例外都是这该死的胎记带给她的，她恨这一身令人作呕的红色斑纹，恨它们甚至多过恨那狠心将她抛弃的生身父母。
小时候有养父母的疼爱，有兄长的照护，她那颗脆弱的心即便伤痕累累，终归有一处可以给予她安全温暖的港湾去停靠，可随着父母的突然离世，兄长的参军离家，她的世界就彻底失去了那仅有的一点温暖。
她试图去找回，去索取，但那一身红色的胎记却一次次将她的希望变成失望，失望变成绝望。
最后，她只能彻底封闭那曾经对关爱极度渴求的内心，孤独，冷漠，毫无目的的活着，就这样，如同过一天算一天的行尸走肉。
同样，渐渐的，她也习惯于将一切的不幸和罪过都推给这一身的红色胎记，为了憎恨而憎恨，似乎只要是这样，她的内心就会得以暂时的安慰。
一切的源头来源于胎记，与我无关。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习惯了以一个悲情剧主角的身份去看待自己的存在，不再去希望，不再去找寻，甚至不再相信任何人。
而今许默的话却如同当头棒喝般彻底叫醒了她。
她只看到了身上那丑陋胎记所带她的不幸，可反想一下，这大大小小的红色胎记又何尝不是一双双上天赋予她可以看清人心的慧眼？
世间又有多少人可以像她这样幸运的看破虚幻直指真实呢？
就像上次那个简单到甚至可以称之为简陋的生日，若她始终绝代芳华，前呼后拥殷勤不断，又怎么会看得到那真正属于她的最最纯净真实的温暖呢？
黎离忽然觉得，一直压在心头的那份无法承受之重似乎骤然消散了大半，再看向许默的眼神中也多出了一丝连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特殊意味。
缓缓抬起双手轻柔的捧住了许默的脸颊，出神的望着他脸上那几道被自己刚才抓出的血痕，黎离忽然莫名的一阵心疼。
333 莫名心痛
这是也是她十八年来第一次对除父母和哥哥以外的人感到心疼。
内疚，痛苦，又带着那么一点小小的幸福……她似乎又找回了记忆中那段最明亮的片段。
“那你……在乎我吗？”
黎离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她已不再去想自己到底哪里来的问出这句话的勇气，这已经是她的最后一个心结，能否解开只在许默的一念之间。
黎离的眼中不自觉的流露着对得到肯定的渴望，甚至是哀求……她要求得真的很少很少，哪怕只有一个眼神的肯定，她的存在也就从此有了新的意义。
哪怕那只是只属于一个人的意义。
我不求可以拥有全世界，我只求可以永远拥抱着你。
“我……”
许默虽然在感情方面迟钝了些，但此刻此景，他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面前那双美丽眼眸中无时无刻不再流淌的浓浓情意？
那漆黑深邃的瞳孔深处就像埋藏一颗不知多少年的孤独火种，只需一句简单的回应，就完全可能将她那干枯以久的身心彻底引燃，直至燃尽最后一丝生命。
许默其实也说不清楚他自己到底对黎离是一种什么感觉，他之前虽然确实有种想要将面前的女孩拥入在怀的冲动，但他却分不清那到底是怜爱还是同情。
但那绝不是爱情。
“怎么可能不在乎……你，何商，艾茉茉，我在乎身边的每一个人。”
许默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学得这么会避重就轻，话题虽然是转开了，但他却在黎离的眼中再次看到了那重新凝结的坚冰。
“我明白了……谢谢你。”
黎离神情冷淡的收回捧在许默脸上的双手，拨开面前的许默走上通往二楼客房的楼梯。
“黎离……”
就在黎离转身的刹那，不知为什么，许默居然感到了一丝心痛，随即鬼使神差的开口叫出了黎离的名字。
“还……有事吗？”
黎离停在楼梯上，却没有回头，尽管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但微颤的声音却深深的出卖了她的内心。
“……晚安。”
“嗯，晚安。”
目送着黎离那萧瑟的背影消失在二楼的客房门口，许默懊恼的扯着自己的头发，无力的仰倒在沙发上。
他现在算是明白什么叫做“最难消受美人恩”了……不管答应还是不答应，内心那种强烈的负罪感足以将一个人折磨成疯子。
客厅对面的卧室门锁轻响了一下，何商那标志性的中分汉奸头从门缝中鬼鬼祟祟的探出来，四下张望后小心翼翼问道：“黎离走了？”
“你不觉得多此一问吗？”
许默随意扫了何商一眼便不再理他，这房间虽大，但毕竟内部又没做多严格的隔音处理，他和黎离的对话很多都是用吼出来的，以何商的强化程度怎么可能听不到？
“呵，我这不是一种习惯性的问法嘛！就好像早上见面先问吃了吗……”
何商没皮没脸的干笑几声，小心的走到楼梯位置竖起耳朵向上听听动静，随后拉起沙发上的许默一溜小跑去了位于一楼走廊最里面的影音室。
这间影音室大约二十个平方左右的大小，内置真皮沙发和全套豪华家庭影院，不过因为没什么人有看碟片的爱好，这间房间从他们入住那天就几乎一直处于空闲状态，只是何商有一次用那相当于一百多寸屏幕的投影仪打了一回CS，不过二十分钟就出来了，说是来回扭脖子太累。
不过这个房间却又一点值得称道的地方，就是隔音效果特别好，关上房门，里面就是放鞭炮，外面也就听着和敲碗碟差不多，非常适合私聊。
“和尚，有什么不能在外面说吗？神神秘秘的……”
许默正为刚才的事纠结着呢，根本不想理会其他乌七八糟的事情，说话也带着几分不耐烦。
“施主莫要心烦，小僧是来给你解惑来的。”何商锁好房门，转身笑着向许默双手合十，一如当初在学校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许默被这熟悉的尊容给逗笑了，心中烦闷也随之散去不少，找了个单人沙发坐下，托着下巴道：“刚才我和黎离的对话你都听到了？”
“上天赐给我一对灵敏的耳朵，就算用它听了些八卦，那也绝不是我的错。”何商第一时间先撇清自己的责任，“其实说真的，虽然黎离这个人我接触没多久，但能看得出她确实是个不错的女孩子，你刚才那话说得是不是太绝情了？”
“那句？”许默倒是没觉得自己说过什么狠话。
“你，何商，艾茉茉，我在乎身边的每一个人。”何商尖着嗓子，倒是把许默的语气学了个十足，就是声音实在太难听了。
“这话怎么了？”许默白了他一眼。
“打脸啊！**裸的打脸啊这是！”何商扑到了许默面前，单手按着沙发扶手，情绪居然比许默还激动，“一个女孩能说出这种近乎于直接表白的话来多不容易啊！我在里面听着都差点被感动了，我家茉茉更是哭得稀里哗啦的……我俩本来都能等见证最后那爱意绵绵的美好时刻呢，谁知道你最后居然能甩出一句那么坑爹的话来，我家茉茉那么好的脾气都差点要跑出来提刀砍你了，还是我好说歹说给劝了回去。”
“那你要我怎么办？”许默仰倒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上昏暗的吊灯长叹一口气，“就像你现在有艾茉茉一样，我也早就有了林亦静，难道你能因为另一个女孩的表白就去抛弃艾茉茉吗？同样，我也做不到。”
“那你喜欢黎离吗？”提到艾茉茉，何商倒是冷静了不少，继而换了个问题。
许默刚想否认，忽然想起了最后望向黎离背影时心中的那一丝痛楚，整个人也有些迷茫了。
人的感情是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又有谁敢说同情和爱情之间有着绝对的界限呢？自己对林亦静的感情，不也是从最初的怜惜和同情开始的？
***
上次更新太急，忘了在章节里面说，再次感谢“文学”读者的打赏，小忍还是第一次见到五位数，再一次荡漾了。
334 何商开导
“算了，你不用回答了。”见许默久久不语，何商也就完全明白了，坐在沙发扶手安慰似的拍拍许默的肩，“你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什么事都想得太多，想得太长远。别的倒无所谓，可感情的事是却不能这么看。
说句老生常谈，现在你才多大？十八岁。你现在就能确定未来的人生就一定会和林亦静携手一同度过吗？就算你可以保证，但难道林亦静就没有重新选择伴侣的可能和权利了？
未来充满了太多的变数，既然谁都无法自己的未来会走到哪里，为什么就不能给黎离一个机会呢？同样这也是在给你自己一个确定本心的机会，不是吗？”
“本心？”许默忽然抬起头，何商的话似乎让他抓住了什么，但却又朦朦胧胧无法看清。
“是的，本心。”何商托了一下眼镜，他最担心的就是许默会因为这件事去钻牛角尖，但现在看来似乎没这个可能了，“世间最难看透的东西就是自己的本心……就像当初的你与徐碧琳，你喜欢她，难道就真是出于你的本心吗？如果那真是你的本心，那么你对林亦静现在的感情又算是什么？用她来填补失去徐碧琳后的空虚和寂寞？”
“不！我从未那么想过！”
许默激动道，他对林亦静之间或许没有那种轰轰烈烈的山盟海誓，但一点一滴积累起的温馨回忆却是不容任何人去怀疑和亵渎的。
“你我这么多年的死党，我当然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何商伸手压住许默的肩膀，示意他保持冷静，“反而言之，你现在对林亦静的感情，你就可以确定完全出自你的本心吗？难道就没有那么一点点可以拥有全校男生心目中女神的虚荣心在作祟？”
“我……”
何商的话让许默无可辩驳，早在还未与林亦静深入接触前，她早已是许默心中的梦中情人之选，若说后来两人的交往中，许默没有一点被昔日梦中情人反追的那种虚荣和得意，那又怎么可能？
“所谓爱情本来就是复杂的，它本身并不纯粹，相反是由很多种情绪混合后所催生的一种更高级情感，但若从最终所导致的结果来解释，它其实不过就是吸引与适合这两者之间的一种平衡状态。
吸引是产生爱情的前提条件，人，特别是男人的一生难免会被很多女性所吸引，程度有高有低……但最后男人的选择却未必是最吸引他的那个，这是为什么呢？
那是因为，一份真正完整的爱情还要包含适合这个必要条件。
就像徐碧琳也一样吸引你，但你却也很清楚，她并不适合你，因为她喜欢的是欧阳宁那种类型的男生，她只是喜欢和你做朋的感觉。
而林亦静就不同，她虽然可能最初没有徐碧琳那样吸引你，但她温柔贤淑，她善解人意，她有着成为一个贤妻良母的所有优秀品质，所以，她比徐碧琳更适合你。
非常吸引加极度不适合，一般吸引加非常适合，所以你才会最终放弃徐碧琳，而和林亦静走到了一起。
不要说什么是林亦静的执着感动了你，爱情的最终结果只和吸引与适合这两者有关，与其他无关。要是换了张笑笑，就算她天天跪在你家门口求你，你就会答应吗？不会，因为她既不吸引你，也不适合你。”
“那……我对黎离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许默带着求助的眼神看向何商，希望可以从他那里找到真正的答案。
“或许是黎离身有着什么很吸引你的特质？虽然她并不适合你，但却能让你在她和绝对适合你的林亦静之间进退两难，那就只有这个原因了。”
或许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何商对许默现在内心的挣扎却是看得很清。
停顿片刻给了许默一点平静思绪的时间，何商前拍了拍许默的肩头，道：“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是个选择题……重吸引轻适合的结果是先甜后苦；重适合轻吸引的结果是先苦后甜。这两者不存在孰优孰劣，先吃糖还是先吃药其实没什么区别，就看你对哪方面更看重一些了。
给黎离一个机会，这不仅仅是对你自己的负责，也是对林亦静的负责。
否则若是有一天，当黎离穿了别人为她准备的婚纱时你才突然发觉自己的本心，你要让林亦静如何自处？就算你们真的走到了一起，让她一辈子活在黎离的阴影中，你不觉得那样更残忍吗？”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何商强行打断了许默最后的一点坚持，盯着他的眼睛严肃道：“许默，爱情不是婚姻，没有什么所谓的责任，只是两个人确定是否可以与对方长时间生活在一起的一种相互试探过程……你如果非要给这个过程强加只属于结果才会有的责任，那么不但对你自己是一种压力，对对方更是一种令其无法喘息的束缚，你明白吗？”
束缚？自己的这份坚持会让林亦静也感到被束缚吗？
许默忽然发觉自己对爱情的认知似乎再一次如水中月雾中花般模糊不清了。
……
南郑市市政府七楼701房间。
这里本是南郑市市政府大楼内某一局级领导的私人办公室，在整栋大楼被军方征用为临时指挥部后，这间办公室因为有着独立卫生间，便被作为了女宿舍中的一间供给“星宿”特战队的女性成员使用。
房间内的布置出奇的简单，原本摆在办公室中的老板桌老板椅，以及一些架文件柜之类用以显示办公室主人身份地位的家具摆设全部被挪到了房间的角落，向破烂一样与扫帚拖把等清洁工具堆在了一起。
靠近房门和卫生间的墙角孤零零的摆放着一张原木单人床，一个床头单柜，以及一盏小台灯。
窗前的位置摆着一张同为原木纹理的折叠方桌，桌零零散散的堆放着一些普通的初中课本，以及……一盘早已不再散发热气的包子。
335 青凝之心
卫生间微微开启的门缝间弥漫出少许带着沐浴露清香的水汽，随着一只宛若艺术品般的小巧玉足探出门外，一具羊脂白玉般少女娇躯倒映在门口大穿衣镜中。
湿漉漉的长发如一匹乌黑的锦缎披在那柔弱的肩头，点点晶莹的水珠紧贴着宛若凝脂般的细腻白肤，沿着那傲人的山丘缓缓滑出一道饱满的弧线，不断汇聚于遮挡在发梢后的那两点淡淡的嫣红。
就这样静静的望着镜中那充满了天地灵秀的柔美身影，少女那纯净如婴儿般的眼眸中渐渐露出了些许迷惘，彷如忽然不再认识那镜中之人，右手指尖从脸颊起始，陆续划过那挺翘浑圆的酥胸，坚实平坦的小腹，稀疏神秘的丛林，最终停在饱满润泽的大腿一侧。
尽管像这样近距离观看自己身体的举动她已经做过很多次，但至今她还总是有种仿若梦中的不真实感。
有时她甚至不敢睡觉，生怕一觉醒来，她会再次回到那漆黑冰冷，充满着异味的水泥管中，再次与野猫野狗为伍，每日拖着那两条畸形的双腿，爬行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为了填饱肚子出卖着早已所剩无几的自尊，再如同一条腐烂的蛆虫般被鄙夷，被唾弃，被驱赶。
那噩梦般的过去，她再也不想回去，不想。
恋恋不舍的从镜中那完美无瑕的身体收回视线，少女拉过一旁衣架的浴巾围在身，半干的长发甩在背后，踢着一双淡黄色的珠花拖鞋走到窗边。
捏起一个包子小心的咬破外皮，任由浓郁的汤汁在嘴角流淌，双目微垂，少女那享受的神情仿佛在品尝这个世间最好吃的美味。
曾经那个寒冷的冬夜，有一个男孩在饿了两天三夜就快奄奄一息的她面前放下了一盒热气腾腾的包子，尽管没有留下一句话，但那温柔的目光却让她第一次感受到了那种从心底不断涌出的温暖。
曾经那个喧哗的午后，同是一个男孩，为了她那样一个蛆虫般低贱的小乞丐，将一个衣着光鲜的所谓等人按在她的面前，强迫对方向她道歉，让她再次找回了她曾以为再也找不回的尊严。
也就是从那时起，那个男孩的身影便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记忆中，成为了她黑暗生活中的一缕明亮阳光，无论是她身处饥寒，还是遭受唾弃，只要想起那双温柔的眼睛，便会有一种温暖将她冰冷的内心逐渐变得柔软。
从记事起就在乞讨的她并不知道这种甜美中带着少许青涩的感觉意味着什么，直到无意中捡到那枚流浪猫带来的末日碎片，一步步踩着那些想打她身碎片歪主意的能力者的尸体走到今天，她才在电视和本的介绍中懵懵懂懂的了解到，她的这种感觉叫做——恋爱。
她曾试图寻找到那个给予她生命中唯一温暖的那个男孩，但终究人海茫茫无从查起。
可天似乎并没有切断两人间的缘分之线，就在她接受招募成为华夏**方能力者后不久，在一次围杀民间末日碎片能力者的任务中，她终于见到了那让她朝思暮想的温柔双眼……但这双眼睛的主人的身份却刚好是她任务中的必杀目标。
她做不到，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向这曾陪伴着她一同度过那段黑暗岁月的温柔双眼挥出手中的长剑。
她第一次主动放弃了任务目标，尽管她知道这样做一旦被级发现等待她的将是极为严厉的惩处，严重者甚至可能直接剥夺所有的末日碎片。
但对于她来说，只要还可以再看到那双温柔的眼睛，就算将她重新打回那卑贱蛆虫的原形，变得连那双眼睛的主人也无法认出，她也绝不后悔。
那是她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如果失去了，她的生命就算存在又有什么意义？
幸好，末日幻境的开放与幻境生物的逆袭彻底紧张了整个华夏国政府的神经，为了应对这次有史以来前所未有的危机，政府方面被迫放开了少许对民间持有末日碎片的限制，民间末日碎片能力者也不再是军方黑名单格杀勿论的重点目标，她终于也不用再纠结于那两难的选择了。
男孩是她的爱人，星宿特战队是他的家人，无论伤害到哪一方，都是她所不愿看到的。
只是不知那个男孩现在在哪里，如果有幸可以再见到他，自己应该不会再向次那样思维混乱的一走了之了……可第一句话要向他说些什么呢？他会喜欢自己吗？
少女一时间甚至忘记了手中那咬了一半的包子，对着窗外摇动的树影患得患失起来。
“啊~！咳咳！”
一阵剧烈的气不接下气的咳嗽声在空旷的房间内显得异常刺耳，少女脸的神情骤然一沉，身形仿若瞬移般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秒钟一柄白色的长剑已然架在那非法闯入者的肩头。
“武家姐姐，每次见面你的打招呼方式都是这么热情啊……”
一名吊带热裤打扮的长发少女漫不经心的倚在单人床的床头，露着洁白整齐的八颗牙笑眯眯的打量着武青凝此刻那一丝不挂的完美**，似乎根本不在意长剑还架在她的肩头。
武青凝神情冷漠的将“逐月”收回体内，拾起地因惯性而掉落的浴巾搭到一旁，走到简易衣柜前对着镜子穿起衣服，完全无视了宫华妃的存在。
宫华妃似乎早就习惯了武青凝的这种冷淡，无所谓的笑笑，起身自顾的在房间内走来走去，最后停在了窗前的方桌前。
“咦？看到初三课程了？武家姐姐你的学习进度倒是很快啊……”
宫华妃拿起桌的一本习题集，看到那如小学生般歪歪扭扭的字迹居然写满了前半本，脸露出明显的惊讶。
“你……在讽刺我吗？”武青凝停下动作，对着镜中倒映的宫华妃皱起了眉。
“绝对没有！虽然我这个人平时不怎么喜欢说真话，但刚才那句绝对是比我的贞操还真，我以我的人品担保！”
宫华妃急忙举手发誓指天赌咒，怕惹恼武青凝这个大杀神倒是其次，关键是她说的确实都是真心话。
整个星宿青龙队的人其实都知道，武青凝在加入星宿特战队前没有过一天学，连一百以内的四则运算都算不明白，而她的身体素质强化比例又是特殊中的特殊——7：2：3：0。
天地良心，宫华妃敢打赌，只怕一千万个能力者中也未必能找出一个强化比例带零的人，可偏偏武青凝就是。
没有脑容率的强化，即便身为整个星宿青龙队实力最强的几名能力者之一，但宫华妃的个人智力事实并不比普通人强到哪去，一般末日碎片能力者可以轻易做到的过目不忘，对她来说那就是根本可望不可及的事情。
针对这种情况，星宿战队还曾经特地为她简化了课程，只保留了识字，简单算术，以及一些物理化学天文之类常识的教授，即便如此，她的知识掌握程度还是一件让人相当头痛的事。
不过有一点宫华妃却不得不承认，武青凝对知识的那种渴求超过了青龙战队的所有人，如果换了宫华妃本人，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完全文盲状态下坚持自学完初中课程。
在这一点，宫华妃还是相当佩服武青凝的这种毅力和坚持的。
“武家姐姐，你就不想知道，我刚才出去是去见谁了吗？”
宫华妃绕到武青凝面前，笑得像一只刚偷过鸡的小狐狸。
……
之后的几天，黎离还是那副生人勿近的冰冷模样，话依旧很少，和平时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两样。
许默曾试着和她单独待在一个房间内多聊了几句，除了偶尔会对许默一些诸如“今天天气不错”之类的无聊话表示沉默外，言谈中也感觉不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这让本担心黎离心理状态会受到影响的许默多少放心了一点。
此时距离军方任务开始时间已经不足六天，为了让团队成员更好的适应自身的强化以及技能，许默通过宫华妃的关系租借了一间学校的小体育馆作为训练场，进行了一次为期四天的魔鬼特训。
好，说魔鬼特训确实有些言过其实，整个训练过程其实不过就是对新技能的不断重复重复再重复，直到成为一种不需思考即可使出的条件反射也就达到目标了。
除了对新技能的熟悉，许默还委托黎离对何商和艾茉茉两人进行了近身格斗方面的突击培训，他并不指望这短短的四天就能让他们两人成为格斗高手，只需在被人近身时能有些还手之力，哪怕多给他争取出半秒的回援时间，这也就足够了。
不过遗憾的是，何商和艾茉茉两人中似乎没有传说中那种“万中无一”的习武天才，尽管他们倒是凭着那高比例的脑容率强化将所有招式给死记硬背了下来，但仅是徒具其形而已，真动起手来那让人纠结的混乱程度连街边的小流氓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