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 七杀剑诀
“哦,那你去吧,我们在这里等你。”单贝无所谓道,随后拉着宫小叶聊起了天。
离开了包厢的许默并没有真的去阳光充足的饭店外面,而是取出木盒中的白板径直走进了卫生间,并在确认内部无人后随手反锁了大门。
那块奇怪的白板被静置于手中,也不见许默有何特殊动作,便突然化作一道绿光消失在了他的手中。
“果然是这样!”
根据单贝所说此白板可能存在的自我修复特性,许默便隐约感觉这东西很可能和末日碎片有关,一试之下才现这白板还真是一块末日碎片衍生物!
末日碎片衍生物出现在现在的现实世界中并不稀奇,毕竟以民间末日碎片能力者那近万的数量,偶有衍生物流落出来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按照单贝所说,这块衍生物白板的来历可以一直追溯到隋唐末年,那么这就说明,这块白板并不是末日极光出现后的产物,而是一块真正由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末日碎片物品!
那么也就是说,针对单贝的这块传家宝传言的仙人功法的说法或许有所夸大,但却绝对是真实存在的!
古武术!
而且能用到末日碎片衍生物这么稀少的东西来记载的,恐怕也绝不会是一般的古武术!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自己当初的一个无心之举,居然收获了如此大的回报!
在将其融合在体内又重新析出后,和其他末日碎片衍生物一样,这块白板也与许默的碎片空间产生了一丝无法主动脱离的联系,光滑温润的表面下隐隐开始有红色的雾状条纹不断游走,随即在许默的眼前呈现出四个怪异古体字。
——七杀剑诀!
尽管白板上的字体有些近乎于上古时期的篆字,但鉴于汉字承前启后的延续性,倒是并不影响许默对这四个相对简单文字的阅读。
在许默的意识驱动下,白板上的文字如电子书一般自动向后翻着页面,但后面的文字却不像开篇的“七杀剑诀”四个字那么好认了,许默看得头昏脑胀也没认出几个,就更别提其中的含义了。
值得一提的是,这本“七杀剑诀”中的插图居然是会动的,尽管并不是真人影像,但简单线条勾勒出的水墨人物打出的一招一式倒是清晰无比,其精湛的画工不但丝毫不影响对于招式的认知,反而更令这本剑诀增添了几份神秘古朴的韵味。
但令许默感到匪夷所思的是,尽管此秘籍名为“七杀剑诀”,可从头至尾他也只看到了一套拳脚功夫的插图影像,并没有看到一张哪怕是静态的持剑人物插图。
不过无论是这秘籍不完整,还是其中另有玄机,对于许默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终于找到了白衣男子曾经提及的可以最大程度打破等级实力瓶颈的古武术!
已经了解了这块衍生物白板功用的许默也不再多做研究,将此物装回木盒后再次返回包间。
正在和单贝不知嬉笑说着什么的宫小叶见许默开门进来,随口笑着问道:“许默,怎么样?单贝的那块传家宝看出什么门道了吗?”
许默不露声色的摇摇头,将手中木盒放在桌上,略作沉思后向单贝说道:“单贝姐,虽然这东西我看不出具体是什么东西,但我相信这应该是一个少见的古董……要不这样吧,我有一个做房地产的朋友很喜欢收集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我拿去给他看看,说不定他可能还会出钱买下来,到时候我让小叶姐把钱带给你,这样总比放在我这里明珠暗藏得好。”
这块记录着“七杀剑诀”的衍生物白板虽然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半点作用都没有,但对于许默这样的末日碎片能力者来说却是堪比高等碎片的无价之宝,许默也不好意思真的厚着脸皮白拿,便再次打起了杜志章的旗号,以古董收藏的名义来变相的给单贝一些经济上的补偿。
“不不,那怎么可以……”
听闻许默如此一说,单贝急忙起身连连推辞,但以她一人之力还是没有招架住许默和宫小叶两人的轮番劝慰,最终只好答应与许默五五分成这块白板的出售所得。
当然,这个所谓的五五分成也不过就是用来安慰单贝的一个幌子,反正始终都是许默收购这“七杀剑诀”,想给多少钱也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宫小叶也似乎看出了许默这一举动的异常,随后趁着饭后单贝去前台结账之际,向许默问起此事,许默便将自己的现简单的对宫小叶描述一遍,最后并吩咐宫小叶在一星期后以他的名义给单贝的银行账户上打上二十万,算作是卖这块白板的所得。
倒不是许默小气,事实上以这块衍生物白板上所记载的古武术“七杀剑诀”的实际价值,许默就算是打给单贝一千万都绝不嫌多。但怀璧其罪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单贝毕竟不是有着碎片强化的宫小叶,作为一个没有任何社会背景的普通女孩,贸然打给她那么一笔数额巨大的钱也只会间接害了她,那就真是好心却办坏事了。
……
随着六月七八两天高考的结束,许南山和柳淑娴悬了整整近一年的心也算暂时放了下来,在加上“兰亭苑”的新房即将装修完毕,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几乎是天天往新房那边跑,除了晚上睡觉之外,白天都很少有时间可以在家中见到两人,对于许默的管理更是直接放马南山了。
但许默却也没能因此过上一般高考生此刻的清闲日子,在这段时间里,他对着那块那块白板将足有近万字的“七杀剑诀”从头到尾抄写在了一张纸上,几乎日以继夜的用电脑开着网络搜索引擎进行起了那些古体字的翻译工作。
但网络始终不是万能的,像华夏古体字这种冷门的资料实在难以找全,看着历经三个昼夜才翻译出的不到二十个单字,许默几乎完全崩溃了。
无奈下许默只好将整理出的千余单字无规则的打乱,分成数份交给杜志章,让他动用社会关系去找一些对古文字有研究的专业人士去进行翻译。
219 亦静出行
在静待杜志章那边消息的几天里,一身充沛精力无处泄的许默除了每天固定两小时的八极拳套路练习外,干脆报名参加了诸如篮球、游泳、跑酷、攀岩等一系列运动型的暑期培训班,早晚有时还会去公园和那些老大爷们打上两趟太极拳,每天的行程安排得几乎比一国总统还忙。
不过在这种频繁且高强度的强迫训练下,许默对于二级强化后的身体适应性也是与日俱增。尽管在那些培训班中虽然并不显山露水,但在短短的一星期内,许默对于所学技能的掌握已经到了足以令人叹为观止的程度,并在最后确定学无可学后,以各种借口提前办理了退班手续。
接下来的几天,许默暂时放弃了除八极拳以外的其他训练,开始精心的策划起另一件相当重要的事情——林亦静的生日。
之前因为高考在即的关系,许默始终未曾与林亦静在关系上迈出从朋友到恋人的最后那一步,但这段时间内林亦静所表现出的体贴和痴缠已经深深的打动了许默的心。因此许默便想借着林亦静生日这个机会,为她举办一场特殊的生日宴会,并在到场的所有同学和朋友面前,当众向林亦静提出交往请求。
尽管最初两人间的关系是由林亦静率先捅破这层窗户纸的,但不管怎么说林亦静始终是个女孩子,即便再怎么通情达理,内心始终还是会希望自己喜欢的人可以在众人面前亲自向她告白的。否则即便当时看似无谓,但当回顾往昔时也始终是个难以弥补的遗憾。
而且另一方面,许默也是想以此来为自己曾经对徐碧琳的那场无果的单恋画上一个彻底终结的句号。
当众向林亦静告白本身就是一件极为高调的事情,因此许默索性也就放开了折腾,不但在商山市最好的饭店“帝王酒家”包下了一个可以容纳十桌的近百人的小型宴会厅,还特地订了九百九十九朵粉色玫瑰和一个七层的生日蛋糕,另外用来渲染气氛的烟花更是备得如同一个小型的军火库。
按照全程陪同许默进行筹备的常紫藤开玩笑的话来说,这要是再多准备个钻戒,都能直接改成订婚仪式了。
为了给林亦静一个惊喜,在此之前许默一直以忙于搬新家为由始终没有与林亦静见面。直到六月十七日,也就是林亦静生日的前一天晚上,在给相关的同学和好友完邀请短信后,许默才主动给林亦静打了这段时间以来的第一个电话。
“喂……许默?”
或许是这段时间从未接过许默主动打来的电话,电话那边的林亦静语气明显有些迟疑。
“嗯,是我,静静。”
虽然还未定下名分,但私下里许默早已开始称呼林亦静的小名了,说起来这还是当初林亦静主动提出的,说是直呼姓名感觉好冷漠。
“我刚才刚想着要给你打电话的,没想到你居然先打过来了……有点意外。”林亦静虽然这么说,但语气中却没有一丝埋怨的意味。
事实上,自从她和许默暗中交往以来,无论许默忽视过她多久,也从未听她抱怨过一句,任何时候的话语中都是带着那种淡然如水却又沁人心扉的温柔。
许默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抱歉,这段时间实在太忙了,每次想给你主动打过去的时候,你就已经先打过来了……”
“别这么说,其实都是我不好……明知道你那么忙,还总是忍不住想打电话给你。”和以往一样,林亦静又将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
“好了,静静,咱们不说这个了……”
“嗯。”林亦静乖巧的应了一声,迟疑片刻忽然道:“许默,我想跟你说一下明天的事情……”
“我记得的,明天是你的生日嘛!”一想到自己这两天来近乎完美的安排,许默总有种想迫不及待为林亦静揭晓的冲动。
“谢谢……我还以为你不记得了。”林亦静似乎没有许默预想中的欣喜,反而带上了少许忧伤的语调,轻声呜咽道:“本来我是想明天和你一起过这个生日的,但刚才老家那边来电话,说我爷爷病危了,想见上我们全家一面,所以,我可能现在就要走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这意外的突事件虽然让许默多少感觉有些失落,但他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急忙安慰林亦静道:“没事的,孝顺老人本来就是我们做小辈的应尽的责任……你们全家这次要走多久?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妈妈正在收拾行李,我爸爸去问火车票的事情了,看样子可能要在老家那边住上一段时间了……但我想,最晚到我填写志愿的时候,也就应该能回来了。”
“哦,那最多也就是二十天,很快的……”
就在这时,许默在电话中隐约听到了林景天对肖夜雨说起当天火车票售光一类的话,语气明显十分焦急,于是随口向林亦静问道:“静静,你老家是哪里的?”
“江浙省钱塘市……”林亦静下意识答道。
“知道了,静静,你告诉林叔叔和肖阿姨,让他们收拾好东西在家里等着,我叫人过去接你们……嗯,就这样吧!”
说完,许默不等电话那边的林亦静回话便直接挂线,并紧接着拨通了杜志章的电话。
“哎?许默兄弟,咱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啊!我正要找你,你就给我打电话了……对了,跟你说一声,你要翻译的那些古文都已经翻译出来了,现在就在我这里,你看看你什么时候来拿?你要是没时间的话,我派人给你送过去也行。”
许默没想到杜志章居然会在这个时候给他带来那古文翻译的消息,迟疑了一下说道:“这事先不急……杜哥,现在能不能帮我定三张飞钱塘市的飞机票?如果有车的话,最好也能派一辆过来,我要去接三个人。”
220 机场送行
“这事先不急……杜哥,现在能不能帮我定三张飞钱塘市的飞机票?如果有车的话,最好也能派一辆过来,我要去接三个人。”
“呵呵,是去接你那个小女朋友吧?你常姐都跟我说了,这几天你折腾得很厉害啊!行,没问题,这都是小事,我现在就让我秘书去给你订机票,再让司机开车去找你……我这里有一辆奥迪,还有一辆本田,你要用哪辆车?”
杜志章不管什么时候答应许默的要求都很痛快,搞得许默现在都有点不好意思向他开口了。
“随便哪辆吧,只要杜哥你方便就行……”
“那行,我让司机开本田过去吧,车型的地方宽敞点,办点什么事也……哦,我是说放点行李什么的也方便。”大概是不小心说走了嘴,杜志章急忙尴尬的岔开话题掩饰道:“我说,许默兄弟,你现在也不差钱,干脆自己买辆车开多方便啊!你先拿我的车练练手,以你那能力者的反应,估计一下午也就上手了,回头我再托人给你办个驾照……”
“算了吧,杜哥,等你驾照办下来,我都去南郑市读大学了,要那东西还有什么用啊?”许默无奈笑道。
“哎……别这么说嘛!到了南郑市,天高皇帝远,买辆车也一样照开啊!我上大学那会儿,开私家车上学的男生可是很受欢迎呢!要不回头我托朋友给你问问,看看有没有像悍马那样爷们儿点的车弄过来一辆给你开开……”
“你干脆给我弄辆坦克得了,我看谁不顺眼就轰他一炮……”
要说杜志章的办事效率实在无可挑剔,许默刚挂下电话不出二十分钟,杜志章的司机便开着一辆黑色的本田风风火火的赶到了许默家的楼下,看那满头大汗的样子,也不知一路上闯了多少个红灯才过来的。
虽然上面顶着个杜志章,但许默也不好意思白麻烦人家司机,上车后塞给对方一盒从家里顺出来的香烟的同时,还顺手夹了两百块钱进去,那看起来比许默大不了几岁的年轻司机连声说不敢,但最后还是在许默的推搡中勉强收下。
乘车近半小时赶到了城东,在一栋四处写着大红色拆字的红砖旧楼前,林亦静一家三口正焦急的等在那里。
待车子停稳后,许默立刻开门下车,接过林亦静手中的两个大行李箱,一手一个将其提进了后备箱。
“呵呵,年轻人就是力气大,我们比不了啊……”
不管怎么说,林景天和肖夜雨两人始终是过来人,怎会看不出许默这么殷勤是为了哪般?不过他们能看出自家女儿也是一个芳心系在许默身上,再加上许默曾经数次帮过他们林家,说起来也算是他们林家的恩人,如果林亦静最终真的能和许默走到一起,倒也是林景天和肖夜雨两人乐意见到的情景。
因此,虽然两人故意不去说破,但对待许默的态度早已是当成了准女婿去看待,对于许默和女儿林亦静之间偶尔亲密的小动作更是直接睁一眼闭一眼了。
“先喝点水吧……你也是的,我家这里又不是偏僻到叫不到出租车,你何必非要大老远的跑一趟呢?”林亦静递过一瓶冰镇可乐后用纸巾为许默擦了擦额角那并不明显的汗珠,神情埋怨中更多的是心疼。
“那不一样,你这次突然要离开那么长时间,我怎么可能不来送你?”许默笑着走到车前为她拉开了车门,催促道:“赶快让叔叔阿姨上车吧!我帮你们订的两小时后直飞钱塘市的机票,从这里到机场就得一个多小时,飞机可是不等人啊!”
“你又……唉……”林亦静在许默挂电话时就大概猜到他会这么做,叹气之余苦笑着摇摇头,招呼林景天和肖夜雨上车后,扶着许默的手最后一个坐进车厢后排,轻声道:“许默,你总这样会把我宠坏的……”
“会吗?那我倒是很想看看你能坏成什么样……”许默笑了笑,随手为林亦静关上了车门。
品出许默这句话潜台词的林亦静不禁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轻敲了车窗几下,趁着林景天和肖夜雨不注意,突然偷偷向窗外的许默嘟嘴做了个亲吻的动作,俏皮中略带几分羞涩的神情看得许默心跳不已。
黑色的本田一路开至位于西郊的商山市机场,下车后许默轻车熟路的带着林亦静和其父母在指定地点取过机票,又托运了行李,接着直奔最后的安检入口。
就在林景天和肖夜雨相继过了安检门后,许默忽然间似乎想起了什么,快步跑上前去叫住了即将通过安检门的林亦静,将一个黑色的饰盒子从口袋里面掏出来递过去道:“静静,本来这份礼物是打算今天晚上再送给你的,不过现在看起来不得不提前了……生日快乐!”
“啊……谢谢。”林亦静自己都快忙得忘了生日这件事,突然收到许默的礼物顿时惊喜不已。
“不打开看看吗?”许默轻声提醒道。
“是项链吧?很容易猜的……”说话间林亦静将饰盒打开,从中提出一条精致的钻石项链递到许默手中,转过身侧头微笑道:“帮我戴上吧。”
许默略显笨拙的将钻石项链为林亦静戴在了那如天鹅般修长的脖颈上,轻叹一声耸耸肩道:“静静,你知道吗?你这种波澜不惊的态度让我这个礼物送得很没成就感……”
“难道要我也惊叫一声——哇,好漂亮,爱死你了什么的?算了吧,你知道我做不出来的……”
林亦静放下颈后的长转身淡淡一笑,低头轻抚着璀璨的钻石吊坠,忽然很神秘的向许默招了招手,待许默将头凑近时,迅探头在他的唇边轻啄了一下。
“这个……会让你有成就感了吧?”
林亦静还是第一次在如此多的人面前亲吻许默,顷刻间脸颊绯红,头也不敢回的快跑进了安检区内。
221 紫藤地产
在机场送走了林亦静后,许默随车来到了一栋位于市中心附近的高档写字楼。
向司机打过招呼后,许默乘坐电梯径直来到了写字楼的十八层,“紫藤地产”公司总部的所在。
事实上许默并不是第一次来杜志章的“紫藤地产”,不过那时的“紫藤地产”也不过只是在这栋写字楼的四层有那么两间小写字间而已,人员算上杜志章和常紫藤两人都没能过十个,怎么看都像是个皮包公司。
不过自从得到了许默的一亿五千万资金注入后,底气十足的杜志章显然打算大展一番拳脚,公司人员迅扩张到了近百名,办公地点也从四层的写字间搬到了现在的十八层。
通过公司前台联系了杜志章后,许默沿着宽敞的走廊一路来到了杜志章的办公室。
“许默兄弟,你来了!快坐!那个谁,去倒两杯茶拿进来!”见许默到来,杜志章立刻从老板台前起身热情的迎了出来。
坐在装修气味还未完全散净的办公室中,看着一名白净的年轻男子跑前跑后的端茶倒水,许默向杜志章笑道:“级别可以了,杜哥,这才多久不见,你连秘书都配了……不过怎么是个男秘书啊?我不是性别歧视啊,就是觉得有点意外。”
“呵呵,当初来应聘这个职位的小姑娘倒是不少,但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看着不像是来应聘,倒像是来选美的。虽然里面确实有一些有真才实学的人,但你常姐非说这些小姑娘求职态度不端正,结果都被她大笔一挥p掉了,最后就给我剩下这么一个刚从大学毕业的愣头青……”
杜志章叫那名男秘书从文件柜里拿出了一个档案袋,随后挥手示意他离开办公室,待房间中只剩下他和许默两人后,才低声道:“许默兄弟,这就是你要的古文翻译资料了……翻译的人都是国内知名大学从事这方面研究的老教授,绝对可以保证翻译质量。”
许默接过档案袋打开简单看了几眼,只见几页纸上整齐的标着古文与现代汉字的对照表,随手装起后向杜志章点头道:“嗯,挺好的……这阵子有太多事麻烦你了,杜哥,有机会我单独摆一桌再一起向你致谢吧!”
杜志章笑着锤了许默一拳道:“说这话就见外了不是?虽然没当过兵,但咱们也是一起在死人堆里爬过的交情,有事就尽管说话,还谈什么谢啊!”
许默端起茶杯淡淡一笑:“呵呵,杜哥,你比以前话多了不少啊!难怪我常姐都不敢在你身边放女秘书,你现在可越来越有成功人士的范儿了……”
“呵,什么成功人士,现在的人都是只能看到外表华丽的西服革履,却看不到里面打着补丁的内衣内裤,我这还背着一屁股债呢……”杜志章自嘲似的笑笑,看着被许默放在桌上的文件袋,好奇道:“许默兄弟,你翻译的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啊?据那两个老教授所说,这些似乎是战国时期某一小国的文字,来历很古老啊……当然,我就是随口问问,你要是不方便说就算了,毕竟我早就不参与能力者世界的事情了。”
“没什么不好说的,这其实是我最近无意中得到的一本古代武学典籍中的文字。”
比起末日碎片来,古武术的流传其实根本算不得什么秘密,因此许默也没打算瞒着杜志章。
“原来是古武术啊,当初联盟中确实有几个人会这东西,在同级能力者的对抗中很有优势,不过一旦越级,用处就不大了……说起来还是直接用末日碎片强化更快捷一点。”杜志章果然没有显得太过意外,只是翘起二郎腿点点头,“不过说起末日碎片,因为我最近的生意做大,有几个刚认识的做地产的大老板还说要哪天带我去商山市的地下黑市长长见识,据说其中的拍卖品中就有几颗末日碎片……真是世事无常啊,谁能想到仅仅才半年的时间,末日碎片居然都能流通到商山市这种三线城市的黑市上来了。”
许默淡淡一笑:“这或许就要感谢华夏**方了……”
自从一个月前骊山的那次“灭鼠行动”几乎将华夏国近半数的民间高等能力者一网打尽后,有幸未受到波及的其他民间能力者大多开始低调的蛰伏,以往热闹非凡的“世界水果贸易联盟”很快变得门可罗雀,末日碎片的交易也因此停滞了下来。
因为没有了可以自由进行碎片交易的场地,能力者们手中的碎片便开始出现了积压,为了将这些碎片出手,民间能力者们的视线便开始逐渐转向了各二三线城市的地下黑市。
尽管这种大多是拍卖会形式的小型地下黑市并不能像“世界水果贸易联盟”那样为他们提供碎片与碎片间的等价交换,但能将其换成华夏币也终归是聊胜于无。
“也不知是华夏**方在下很大一盘棋,还是头脑热出了个昏招,总感觉按照这个趋势展下去,末日碎片能力者恐怕会越来越多……现在我认识的几个人里面,就有两个受不住碎片的诱惑,拍下了几枚红色碎片强化了身体,现在又是找情人,又是包二奶的,可是春风得意得很呢!”或许是回想起了当初作为末日碎片能力者时的充沛精力,杜志章点了一颗烟,无限感慨道。
“想做回能力者了?杜哥?”许默随手从空间指环中抓出了一把足有二十几枚一级红色碎片,打趣道:“想要碎片哪还用去黑市拍啊,我这里多得都能批了……”
杜志章摆手笑了笑:“其实做普通人挺好,没了力量,也就不会有太多的**。我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我自己的小日子,其他的事情我也不想多管……或许很消极,但这就是我真实的想法。”
“杜哥你的思想境界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啊……好了,时候不早了,杜哥你忙吧,我就先告辞了。”
人各有志,许默倒也并不强求,将碎片重新收回空间指环,起身告辞后在杜志章的一路相送下离开了写字楼。
222 古武传人
回到家中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许默便匆匆拿出了文字对照表和“七杀剑诀”,两相对映的快誊抄起来。
折腾了足足有三个小时,一份现代汉字版本的“七杀剑诀”终于呈现在许默眼前,不过还没等他开瓶庆祝一番,脸色便立刻难看起来。
因为他现,这篇比文言文更加文言文的东西即便是翻译成现代文字,他也根本看不懂……
不知为什么,望着眼前这通篇都没有一处标点符号的密集文字,许默忽然想起了网络小说中经常出现的一个桥段——
历尽挫折的主角投河自尽未遂,一乞丐打扮的异人将其救起,共同吃过一顿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死狗活鸡或是剩饭剩菜一类乱七八糟的东西,乞丐异人便对主角不以貌取人的优良品性大加赞赏,说上一番“我乃门派第多少代传人,今日你我有缘,特将本门绝学与掌门之位传授于你,望你从此以后勤加修炼,维护世界和平的重任就交给你了”之类狗血台词云云,随后丢下一本还带着汗臭味的线状版武功秘籍,如神仙般踏歌而去。从此主角对照秘籍大开外挂,修炼出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横扫黑白两道,建立庞大商业帝国的同时,也带着自己的金枪打出了一个大大的后宫。
现在许默算是明白了,原来这类小说最扯蛋的不是建立商业帝国或是夜御数女之类,反而是谁都不曾在意的异人传功桥段!
要是古人也就算了,生下来就接受白话文教育的现代人要是谁能对着一本古文秘籍自学成才,许默绝对二话不说纳头就拜,毕竟那都已经不是“神人”二字可以形容的境界了。
虽然对照古文辞典上的解释也能勉强翻译个大概,但许默可不敢拿着这种模棱两可的译文胡乱修炼,这又不是学术论文,造点假没什么大事,万一遇到传说中的走火入魔可是要死人的。
当晚许默便联系杜志章说明了情况,并预约第二日前往某古文教授那里当面请教,但让许默没有料到的是,即便是那名从事古文研究工作近五十年的老教授也没法给出其完整的译文,原因是整篇文章里面涉及到了太多无法解释的名词。
无奈之下许默又只好在杜志章的陪同下连夜拜访了商山市国术协会的副会长,某修炼心意**拳的武学大家。
在见过了几个许默随机写出的词汇后,此人果然有所动容,说这些都是古武术内家功法的特定气穴古称,但具体位置却不是他们这些修炼外家功法的人可以得知的了,只有同样修习古武术内家功法的人才可能知道。
想不到折腾了一大圈居然又重新回到了起点,亲自陪同许默的杜志章在开车返回的途中不禁苦笑道:“想不到古武术的修行居然这么麻烦,难怪现在华夏国大多只剩下外家功了……”
“不,古武术的消失和修行的繁琐没太大关系,只是遵循了物竞天择的规律罢了。”
虽然此行最终还是没能破译“七杀剑诀”,但许默倒也并不能算是全无收获,至少在对方的指点下对自身所掌握的心意**拳的技法进行了系统的整合,想最终达到融会贯通的程度对他来说也不过就是个时间问题。
“不过说起来刚才在切磋的时候还真是有意思,那所谓的国术协会副会长一顿乱拳下来居然连你一片衣角都没摸到,我当时看他汗都下来了……”回想起刚才的情景,杜志章不禁大笑连连。
许默无所谓的笑笑:“没办法,末日碎片可以轻易将一个人的体能极限打破,我现在的身体素质至少是普通人极限的十倍,哪怕是和这些普通人中的高手切磋,其实也和欺负他们没什么两样了……”
“十倍?这么说你现在是二级碎片强化?”杜志章稍感意外后倒也没太过惊讶,毕竟对于末日碎片能力者来说,迹本身就是很突然的事情,“不过说实话,凭我感觉,你的二级强化最多也就是常人极限的五六倍左右,倒是看不出有十倍那么夸张。”
以前许默曾经陪杜志章在健身房锻炼过一次身体,因此杜志章对许默的实力也不算一无所知。
“杜哥你倒是观察得够仔细……”对于自身的实力秘密,许默倒也从不避讳杜志章,随手无意识的翻动着七杀剑诀的译本,淡淡道:“其实以我现在的力量,完全可以轻易将身下这辆车举起,但不知为什么,在实战中,即便是用外家功法,实际能挥出的力量也只有常人的四倍左右,根本无法达到与我体质匹配的力量……事实上,除了体能,我的纯粹**战力比起一级极限强化时增长得可以说是微乎其微,这也是我急于寻找古武术修炼方法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杜志章点点头,在后视镜中看了许默一眼道:“那现在怎么办?刚才那位国术协会的副会长也说了,你得到的那本秘籍也只有同样修炼古武术内家功的人才能给你指点,但我认识的人里面可没有这样的人……”
“不要紧……”许默略微沉思了片刻道:“我想我知道该去找谁了。”
黎离!
许默所认识的人中,唯一一个修行古武术的人就只有她了。
虽然不知这个脾气古怪的长腿女孩能否会给他修行上的指点,但这种时候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先去碰碰运气再说了。
反正家中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办,许默给许南山和柳淑娴两人打过电话谎称要去跟旅游团玩几天后,直接让杜志章开车走高将他送到了南郑市。
在火车站附近与杜志章分开后,许默再次来到黎离所住的那片棚户区。
让许默感到稍许意外的是,和上次来时不同,这片棚户区似乎已经开始拆迁,外围已经有不少民房已经被拆倒,还剩下的房屋外墙上也全部写着大红色的拆字,和不久前在林亦静家附近看到的景象极为类似。
223 寻人落空
“哎?后生,你又来找黎丫头啊?”
听闻有人在身后招唤,许默随即回身,却现正是上次来还黎离学生证时遇到的那位热心老太太。
见老太太似乎刚买菜回来,拄着拐杖步履蹒跚的走在因拆迁而变得碎石横生的小路上,许默急忙上前搀扶住对方,一直将她送至家门口才随口问道:“老奶奶,你们这什么时候开始拆迁的?”
“大概是一个月前吧?来了几个据说是拆迁办的人,在这边晃了一圈,贴了几张告示,说是拆迁,之后就陆陆续续的拆开了……唉!”
听老太太的叹息似乎还隐含着什么隐情,许默不由得好奇道:“老奶奶你是舍不得这里吗?其实拆迁换新房这是好事啊!”
老太太冷笑一声道:“好事……对那些能托关系走门路的人自然是天大的好事,但对于像我一个孤老婆子这样无依无靠的人来说,拆了还不如不拆,他们这是要把人往死路上逼啊!”
从老太太的叙述中许默得知,原来由于上个月南河省下文件要求下属各市尽快解决城市中的旧房危房问题,南郑市市政府便遵循上级指示,调动大笔专项资金对城市中遗留的几个大型棚户区开始进行拆迁改建。
其实这对于棚户区的居民来说本是一件改善居住条件的好事,但这份文件下达到市里,再经过招标将项目转给开商,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就被那些利欲熏心的人改得面目全非了。
市里规定的这片棚户区的拆迁补偿价本是每平米五千元,但经过层层盘剥,真正到达拆迁户手中的却只有每平米一千五百元。这个补偿比例若是在商山市那样的三线城市倒也勉强,但在这个商品房均价六千元起的省会南郑市,只怕一户人家全拆完了也买不起一个卫生间。
少数可以托关系送礼的人暗中拿到全额补偿款搬走了,一部分稍有积蓄并不愿惹事的人也认命的搬走了,现在整个棚户区也仅剩下包括老太太在内的那么十几户所谓的“钉子户”还在和开商对峙。
“这不是……为了逼我们这些人搬走,那些人给我们又是断水断电,又是挖沟堵路的,有时还会大半夜的往家里扔一挂鞭炮,就差直接点火烧房了!放在过去,连土匪也没这么下作啊!”老太太悲愤的叹息一声,拐杖在地面顿了顿,摇头道:“我相信老天爷会开眼,这些人早晚都会遭报应的……不说这个了,后生,你不是要找黎丫头吗?她也没搬走,还住在老房子那里,你快去吧!”
“哦,谢谢您……您慢点走!”
望着老人身后那一片狼藉的棚户区,许默只能无奈的摇摇头,面对这种官*商*勾*结狼狈为奸的局面,他即便是有心想帮这些身处弱势的拆迁户都已经无从帮起,毕竟这其中涉及到太多方面的利益纠葛,不是单靠处理一两个人就能解决的。
更何况现在正是民间能力者风声吃紧的时候,挑选这个时候冒头也无异于引火烧身。
心存歉意的告别了那位好心的老太太,许默沿着被残垣断壁切割得已经不太容易认的小路来到了黎离所住的老屋。
近期的拆迁显然也波及到了这破旧的老屋,外围的青砖围墙被破开了一个足以容纳两人通过的缺口,里面的练功木桩也被压倒了一根。
许默踩着一地碎砖从缺口进入院内,却现此刻的老屋房门紧锁,显然黎离并不在家。
透过玻璃窗向略显昏暗的房间内望去,让许默感到意外的是,黎离房间内的摆设居然和一个月前看到的情景完全相同,简单得可以说是家徒四壁。
唯一多的一样东西就是一个两寸见方的小相框,里面装着许默上次送还的那张她和她哥哥的合影。
见此情景,许默还以为宫小叶把他嘱咐的给黎离汇款的事情给忘记了,待打电话确认时,电话那端的宫小叶连呼冤枉,并说是早在五月初就已经将汇款按照许默所写的地址汇了出去,五千元一分不少。
宫小叶没有任何必要在这种小事上说谎,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黎离根本没有使用这笔钱……按照黎离那别扭固执的性格,这个推论倒也合情合理。
看天色就快到了晚饭时间,许默本想在院中等黎离回来,但无意中却看到房门的铁锁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显然已经有几日没有人触碰过了。
难道黎离这几天一直没回家?
为了验证这一推断,许默再次趴窗向屋内看去,果然现房间内墙上挂着的那种每日一撕的小日历上的日期居然停在了十六号的位置。
也就是说,黎离可能已经三天没有回家了!
以黎离的身手和社会经验,许默倒是并不担心她会出什么危险,但既然对方三天都没有回来,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还有第四天或第五天。无奈下许默也只好先行返回去找个酒店住下,待明天白天再来碰碰运气。
就在许默刚从黎家老屋中走出,正打算原路离开这片棚户区时,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极为混乱的嘈杂声,其中混杂着女人的尖叫,男人的喝骂,机器的轰鸣,甚至还有隐约的推搡扭打声。
加快脚步拐过一个阻挡视线的墙角,许默远远便看到废墟中一户尚且屹立的房屋前不知何时居然聚集了两伙人。
其中人多的一边大约有三十几人,成员中男女老幼参差不齐,看其所站位置明显是此地的住户;而另外一边十余个均为身穿便服的精壮青年男子,且这些人的身后还跟着一辆轰轰作响的挖掘机,明显是为拆房而来。
还没等许默赶到近前,两伙人便因言语不和生了激烈的冲突。
住户一方多为老弱,虽然仗着一时的血气之勇与拆迁者殴斗在一起,但仅仅一个照面就被那些身强力壮的拆迁者摔倒在一旁,仅有几名成年男子还在勉强抵抗,但也大多被拆迁者用棍棒打得头破血流。
224 义愤之举
趁着十几名身强力壮的拆迁者用棍棒将住户驱赶的短瞬,紧随其后的挖掘机立刻向前逼近,随着机械臂的勾动,近一人高的青砖围墙顿时被扒出了一个巨大的豁口。
“你们这些黑心肝的畜生!老婆子我今天也不打算活了!你们要想拆房,就从老婆子身上轧过去吧!”
曾经给许默好心指路的那位老太太突然从人群中踉跄奔出,扔下拐杖哭天抢地的躺在了挖掘机前进的必经之路上。
“妈的!来两个人把这糟老婆子给我扔一边去!挖掘机继续给我拆!要是谁再敢横拉竖挡的,就直接连人一起埋里面!算施工误伤赔个十万也就顶天了!老子赔得起!”
在拆迁领队的一声令下,两名男子从一旁驱赶人群的队伍中跑出,分别抓着胳膊和双腿将躺在地上的老太太不由分说的野蛮抬起,连看都不看便随手向一旁尽是残砖碎瓦的空地抛去。
不要说那年逾古稀的老太太,就算是一个健康的成年人恐怕也禁不住这么一摔。
许默顿时也顾不得许多,几乎是拿出最快度踩着坑洼不平的地面飞奔至计算好的落点,抢先一步伸手接住了即将落地的老人。
“啊!后生,是你啊!”双眼紧闭的老太太现自己安然无恙,睁眼见到许默后惊喜道。
许默向老太太略微点了点头,将其小心的放在地上,随即捡起一把刚才住户在撕打中掉落的尖头铁锹直冲拆迁者的队伍。
“妈的!哪又来了个野小子!赶紧来人给我把他打走!”
拆迁者们的注意力根本就没放在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太太的身上,因此更是没人看到许默刚才那惊世骇俗的奔跑度,他们还当许默只是这附近普通的住户,毫不重视的随意派出了一个拆迁者来驱赶。
“靠!还不跑?敬酒不吃吃罚酒!”
前方一名留着小胡子的拆迁者肆无忌惮的将手中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棒砸向许默,其力道之大足以将普通人敲至骨折。但他今天注定选错了对手,许默单手所提的铁锹挥出的力道何止千斤,对碰之下小胡子拆迁者顿时被震得虎口迸裂,木棒也崩飞数十米高后落得不知影踪。
“该离开的是你们这些垃圾!滚吧!”
许默上前一步单手提起还没有从惊愕中缓过神来的小胡子,甩手将其抛下围墙的废墟,满地砖瓦锋利的尖角将小胡子整个人几乎刮成了个血葫芦,趴在地上不断的哀嚎。
“我靠!三儿被人废了!帮忙!”
由于场面过于混乱,小胡子干嚎了几声后才被拆迁者同伙觉,剩余的十几名拆迁者也意识到许默可能不好对付,不约而同的停止对其他住户的驱赶,从四面向许默包围上来。
“小心!”
见所有拆迁者都向许默围去,周围被驱赶开的住户都不禁为他捏了一把汗。
可惜许默根本就懒得和这些不堪一击的小喽啰们纠缠,向前猛然一个冲刺跃上了挖掘机的平台,手中铁锹一击将驾驶室的整个前玻璃砸得粉碎,随后将驾驶员从里面掏出来抛向了紧随而来的拆迁者们。
许默砸车抛人这一手彻底镇住了这些拆迁者,尽管将许默团团包围,但十余人中却没有一人敢于上前。
“你是这次拆迁队领头的?”
许默丢下手中的铁锹,伸手一指一直站在前排号施令的某青年男子。
由于刚才表现得实在太显眼,此青年男子自知无法狡辩,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
“你们有意外伤害保险吗?
对于许默这没头没脑的一句问话,领头青年男子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但还是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啪!
几乎是在这名领头青年男子点头的同时,一块不知何时被许默捡起的砖头准确无比的拍在了他旁边一名拆迁男子脑袋上,巨大的撞击力顿时砸得那名男子满脸是血的翻着白眼昏死过去。
“回去告诉派你们来的人,这小子是在拆房的时候被掉下来的砖头砸的,这样可以算工伤。”许默无所谓的又捡起了一块青砖,环视了一圈冷笑道:“当然,你们向要报警的话,我想这里有很多人可以为我作证这只是一次意外事件的……”
事到如今,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出许默绝对是个得罪不起的主儿,那领头青年男子连个屁都没敢放,抬着两名伤者灰溜溜的离开了这片棚户区。
守住了自己家园的住户们立刻欢声雷动,如同迎接英雄一般将许默围在其中,几名男子还热情的拉着许默前往家中喝酒,调皮的小孩子甚至还放起了鞭炮,场面热闹得如同过年。
虽然婉言谢绝了众人邀请吃饭的好意,但许默也从这些住户七嘴八舌的谈论中得到了一个意外的信息——这些拆迁者并不是什么执法人员,而是开商雇佣的一些黑社会成员。
许默的出手本只是出于义愤,帮助这些棚户区的住户解决一时的燃眉之急,但听闻这一信息后,却突然心中产生了一个新的念头。
开商之所以敢于强拆,所仪仗的无外乎也就是黑白两道的支持,一旦同时断了这两条路,这些人也不过就是钱多一点的普通人,就会完全失去兴风作浪的能力。
这次强拆的主体既然是黑社会成员,那么就说明政府相关部门即便是支持,对于这种程度的强拆所造成的社会舆论也是有所顾忌,因此才会不出动下属的执法队伍来办理此事。
而黑社会与开商勾结,无外乎也就是为了求财,但有钱花的前提也得是有命拿,黑社会的结构可是比政府机关的结构简单得多,只要控制了对方的老大,这次的强拆危机也就迎刃而解了。
可惜此地的住户都是些安分守己的老实人,虽然知道这些拆迁者是黑社会成员,但却并不知道他们属于南郑市的哪个帮会,就更谈不上了解关于他们老大的信息。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许默在那些拆迁者抬着伤员离开前,曾经在那领头男子的身上使用了“耳目寄生”异能,本是为了随时察觉他们针对这片棚户区的强拆行动的,却没想到居然在这时派上了用场。
呵呵,这段有些和谐了……说明一下,或许有人觉得这段强拆剧情有点跟主线没关系,但相信我,这段剧情真的很重要,相当重要,非常重要……往下看就明白了……嘿嘿……
225 深夜探访
有着可以三百六十度观察目标周边环境的“耳目寄生”作为指引,许默倒也并不着急,离开棚户区后叫了一辆出租车,不紧不慢的跟随在那些黑社会成员的车后面。
将两名伤者送到医院后,被许默寄生了耳目的那名领头男子留下了几人照看同伙,接着带上了剩下的人开车直奔一家名为“魅影”的夜总会。
在夜总会的后间,搞砸了拆迁的这些人在经过某小头目的训斥后被随即遣散,而就在监视中的许默以为线索到此为止的时候,那名还未离开夜总会的领头男子却突然被刚才那名小头目一个电话召回,说是老大要亲自向他询问情况。
通过“耳目寄生”能力,许默终于在夜总会后面的一个包间中看到了这个黑社会老大的全貌。
此人大约三十五岁左右的年纪,除了一脸不修边幅的胡碴子有碍观瞻外,相貌也算得上仪表堂堂,两条裸露的胳膊上纹满了华丽的彩绘纹身,一身线条分明的肌肉如同铁打。
总的说来,此人倒是很符合许默印象中的黑社会大哥形象。
包厢内除了这名黑社会大哥外,另外还有两名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陪酒女郎与一名略显秃顶的商人模样的胖子,从两人言谈间隐约带出的关键词来判断,那秃顶胖子似乎正是这次强拆事件的始作俑者。
或许是因为得到了强拆失败的消息,那黑社会老大的脸色显得相当难看,在听过那名领头男子对于整件事的详细汇报后,起身猛踹了领头男子一脚,当场将其踹飞数米开外撞在包厢的墙壁上连咳不已。
“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我养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来人,拉出去打断一只手!”
一声令下,两名黑社会成员从包厢外推门而入,从地上拉起那名领头男子就要往外拖,秃顶胖子急忙起身阻拦道:“算了,算了!一霸兄,这次出师不利也不能完全怪这位小兄弟,谁能想到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呢?既然这位小兄弟都说以前没见过那个人了,说不定此人只是路过,大不了过几天再去好了,就让那些不识好歹的穷鬼们先开心几天……”
那名黑社会老大点点头,挥手示意进入包厢的那两名黑社会成员退下,也不再去理会跪在地上的领头男子,起身向秃顶胖子邀请道:“赛安老弟,真是对不住了,我手下人不争气,耽误你的正事了……这样吧,我这夜总会里刚好有两个雏,作为赔罪,今天我请你开苞去去晦气。”
“哎呀?想不到一霸兄这里还有这种新鲜货色,那小弟我可就不客气了……”秃顶胖子与黑社会老大对视了一眼,互相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神色。
黑社会老大接过陪酒女递来的外套披在身上,转头向秃顶胖子提议道:“夜总会这边太吵了,环境也一般。这样吧,我在红珊瑚酒店有两间p包房,咱们先过去,回头我让手下将那两个雏送过来……不知赛安老弟你是喜欢柔一点的,还是喜欢烈一点的?”
“呵呵,还是柔一点吧,我可没一霸兄你那么好的体力,太烈的我可驯服不了……”
“呵,我就喜欢烈马,越烈越有味道……”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出了夜总会的包厢,脱离了监视范围的许默立刻从“耳目寄生”的状态下退了出来,拿出手机装作短信的模样站在了夜总会门口的一处霓虹灯下。
不出五分钟,那黑社会老大和秃顶胖子在两名黑社会成员的保护下从夜总会中走出,许默立刻装作前往夜总会的客人与其迎面擦肩而过,以常人难以想象的度在他的外套上设置了“耳目寄生”异能。
在夜总会内逗留了大约十分钟,确认两人走远后,许默才乘车直奔那名黑社会老大曾经提到过的红珊瑚酒店。
让许默稍感意外的是,红珊瑚酒店距离魅影夜总会似乎并不远,当他刚坐上出租车进入监视状态时,却现被寄生了耳目的黑社会老大已经和秃顶胖子两人进入了酒店的电梯。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通过寄生在外套上的耳目,许默清楚的看到了那名黑社会老大面前的房间号——12o8号。
在走廊与秃顶胖子开商道别后,进入了酒店房间的黑社会老大将外套丢在一旁的沙上进入浴室开始冲澡。
“怎么样了?给她看到了那……那小妮子不再……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的人,哪那么容易……没事,我知道她……不过我有……还怕她能翻上天去?另外刘老板那里……可别出了差错……”
浴室内隐约传来黑社会老大给手下打电话的声音,但由于水声的干扰,许默听得并不真切,只是隐约听出似乎在交代有关那两名坐台小姐的事情。
还未听完全部对话,出租车司机便提醒已经到了目的地,许默急忙退出监视状态,付过车费后下车走进了红珊瑚酒店的一楼大厅。
以住宿的名义在酒店的前台开了一间位于十一楼的套房,在进入房间以后,许默迅更换行装,再次带上银色面具,沿着外窗用“抓钩臂甲”轻而易举的爬上了十二楼。
或许是个人喜好,那名黑社会老大所在的房间并没有拉起窗帘,可以清楚看到内部景象的许默便放弃了破窗而入的笨方法,直接一个“瞬闪”出现在了12o8房间的内部。
浴室的水声早已停止,但那名黑社会老大还不知悉悉索索的在里面磨蹭什么,颇感有些无聊的许默刚好看到身旁的桌上放着一瓶似乎是刚刚开启的红酒,于是拿过一个酒杯从容不迫的自斟自饮起来。
“你……你是什么人?”
那名黑社会老大刚出浴室就被无声无息出现在房间中的许默惊出了一身冷汗,下意识的去抓椅子上的衣服,却被许默直接召出带着消音器的p手枪遥遥指住了脑袋。
“我要是你,现在就绝对不会干拔枪这种傻事。”许默微微一笑,向着对方随手举了一下酒杯。
226 药性发作
见自己的举动被识破,那名黑社会老大缓缓的把手收了回去,视线紧盯着许默脸上的银色面具,眉头紧锁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杀手?”
“别把我和杀手那种认钱不认人的职业相提并论,我要杀人可是认人不认钱的……”
许默将酒杯中剩余的红酒一饮而尽,走上前去从对方的外套中抽出了一把五四手枪,退出弹匣后当着那名黑社会老大的面一握将其捏成了一地扭曲的零件。
见许默露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一手,那名黑社会老大立刻明白对方即便不用枪也完全可以轻易杀掉他,索性完全放弃了反抗的念头,相当平静的坐在床边点了一颗烟,抬头问道:“如果你不是杀手,那么你如此大费周章的来找我,应该就是有事了?”
“不错……开门见山的说吧,我要你的人不再参与对棚户区的拆迁。”掌握着对方的生杀大权,许默也懒得绕弯子,直接说明了来意。
“棚户区……朋友,并不是我不肯卖你这个面子,但要知道,即便我们兴中帮不接这件事,但南郑市黑道大小十几个帮派,总会有人去接手!而且,这毕竟是一单几十万的生意,那么多兄弟跟我混饭吃,你总要让我跟我的兄弟们有个交代……”
虽然对方的表现毫无异常,但不知为什么,许默却突然心头狂跳不已,气血上涌的同时,内心突然激起阵阵难以抑制的冲动。
不对……这种状态绝对不对……
刚才那酒里面有问题!对方又没有预知能力,根本不可能提前往里面下毒药,那么这酒里面的难道是……**?
见鬼!还是疏忽了!
许默深吸一口气,强压下体内逐渐开始激荡的气血,尽可能平静道:“相同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话已经说到,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许默勉强支撑着逐渐开始恍惚的意识,扶着墙艰难的走到了房门前打开了门锁。
他不敢再在此地停留下去,毕竟体内的药性随时可能会作,而房间中只有一个五大三粗的胡碴大叔,到时候会生什么只有天知道了……
“哼!你真当我王一霸会受你这种毛还没张齐的小子的威胁吗?”
那名黑社会老大显然早已注意到许默误饮了被下过**的红酒,之前的合作态度也是有意在拖延时间,如今眼见许默步履凌乱,知道药性已经作,毫不犹豫抓起床边的一把水果刀刺向许默的后背。
尽管意识开始模糊,但哪怕只剩下三成实力的许默也不是他这种程度的普通人可以抗衡的。
雪亮的刀刃刚刚亮出,这名黑社会老大顿觉眼前一花,原本还在门口的许默突然幽灵般的闪现在他的身旁,一把紧扣住他的脖子将他单手举起顶在了墙上。
望着许默那双充满血丝几乎失去理智的眼睛,那名黑社会老大惊恐的在许默的胸腹间的胡乱踢蹬着,双手紧握着许默的手腕,试图将其从自己的脖颈上掰开。但许默的五指如同铁钳一般紧扣着对方的咽喉,并不断向内收紧,任凭对方如何踢打都无法撼动分毫。
“不……要……”
可惜意识已经恍惚到完全无法准确感觉时间流逝度的许默松手时间还是晚了一点,待到他勉强借着短暂的清醒将那名黑社会老大丢在地上时,却现此人早已脸色青紫窒息身亡。
又杀人了……
这一突事件的刺激总算让药性作中的许默清醒了少许,但思维依旧迟缓的他暂时却无法去思考相应的处理方案,只能凭借着脑中对于处理尸体的一点残存印象,将地上的死尸拖进一旁的衣帽间,将其塞入衣柜下方的储物柜。
做完这一切后,许默感觉自己对抗药性的意志已经快要到了极限,正欲倒在床上先将药性挺过去再说,可就在他刚走到浴室门口附近的时候,一旁的房门外忽然响起了几下略显犹豫的敲门声。
不好!怕是对方叫来的那名坐台女到了!
思绪混乱之下许默根本无法做更细致的思考,眼见对方在敲过几声后随手推开了那忘记上锁的房门,他不由得急中生智一把将手边墙上的电源总开关扳下,所有的灯具电器骤然熄灭,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了黑暗之中。
“嗯?”
眼前骤然一黑的坐台女明显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向前探出的脚步也意外的踩在了一个损坏的枪械零件上,整个人顿时失去重心向前扑倒。
虽然黑暗中的许默也一时间无法视物,但凭借直觉还是可以感觉到前方有物体冲过来,下意识的伸手去接,却刚好将一具温香软玉的娇柔身躯搂在了怀中。
如果说之前因为只有许默独自一人,还能在药性的侵蚀下勉强维持意识,可此刻怀中少女身上传来的幽幽处子体香却是彻底引爆了许默的最后一道意志防线,他紧紧搂住怀中似乎在不断挣扎的少女,嘴巴的沿着少女的脸颊滑下,最终狠狠吻住了少女的双唇。
被许默吻住的少女的身体突然疯似的扭动着想要挣脱,但这种**直接摩擦的舒适触感却更进一步的刺激到了许默,他突然大吼一声将怀中的少女抱起抛在床上,随后如同饥饿的猛虎般紧跟着压住了那名少女,野蛮将对方的衣服强行撕下。
尽管身下的少女拼命的挣扎,但力量有限的捶打和抓挠根本就无法对许默那精钢般的坚实身躯造成什么伤害,前胸传来的轻微的疼痛反而让许默隐隐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
三下五除二将身下的少女剥成一只白羊后,散去身上衍生物服装的许默粗暴的掰开身下少女的双腿,猛然将自己的坚挺刺入了少女最为隐秘的贞洁之处。
“啊!不要——”
破身的剧痛让少女不禁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双手按着许默的胸口似乎想将其推出,但这一切努力却都改变不了她贞洁已失的事实。
227 毫无收获
时间随着**的**拍击声一点一滴的在流逝,床上的少女不再挣扎,也不再哭喊,毫无生气的双眼呆滞的望着什么也看不到的天花板,一动不动的任由许默如打桩机般在身上不断耸动,仿佛整个人连心都已经一同死去。
或许是两个小时,也或许是更久,随着一声仿若野兽般的愉悦低吼,一泄如注的许默喘着粗气趴在了少女的身上,一种从未有过的舒爽感瞬间袭遍他的全身各处,随即疲惫不堪的他居然就这样昏昏沉沉的直接睡了过去。
床上的少女微微动了一下,突然吃力的将压在上面的许默推下身去,起身下床借着昏暗的光线在地上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拾起,随后机械般的将其逐一缓缓套在身上。
忽然少女的脚踢到了那把掉落在地上的水果刀,她不由得全身一震,蹲下身摸索着将水果刀捡起,捂着小腹艰难的走到了卧室的床边,反转刀尖对准了全身**侧身背对着她的许默的后心。
但不知为什么,这一刀却最终没有刺下去。
仿佛是恨自己的软弱无能,少女哀嚎一声将手中的水果刀插在了许默身旁的枕头上,突然狂似的胡乱在上面划砍着,填充于其中的羽绒如雪花般漫天飘舞,在这漆黑昏暗的房间中闪烁着点点纯白色的微光。
直到整个羽绒枕被割得支离破碎,少女才仿若脱力似的跪倒在了地上。
失神的呆坐了许久,少女丢下水果刀艰难的站起,扶着墙壁拖着残破的身躯缓缓走出了房间。
……
“不……不会吧?”
第二天一早,望着雪白床单正中的那一小摊已经变色的血迹,隐约感觉着下身传来的阵阵异样酥麻感,许默终于回想起了昨晚所生的一切。
尽管他已经记不起当时的具体细节,但这并不影响他得出自己已经破身的结论。
许默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第一次居然会是在误饮了**的情况下给了一个坐台女,哪怕对方也是个处*女,但还是让他感觉说不出的别扭。
不过此刻显然不是纠结这种事情的时候,毕竟那名黑社会老大的尸体还在衣帽间的储物柜中等着他去处理。
将房间仔细的打扫整理过后,许默将那具黑社会老大的尸体从储物柜中拖出,本想像第一次处理尸体那样,用“落羽乌鸦”直接将尸体随机传走,但细想之下却现似乎有所不妥。
毕竟此人和上次狙杀自己的末日碎片能力者不同,那名能力者的来历和行踪均无人知晓,即便随便丢到哪里也没有任何线索可以指到自己身上。但这名黑社会老大的行踪却是半公开的,一旦被人现尸体,并确定了具体的死亡时间,难保不会有细心人从拆迁冲突这一线索上察觉到什么蛛丝马迹。
既然随机抛尸这种方式已不适用,许默在思索了片刻后,索性决定将这具尸体用“空间指环”装起来,直接给这名黑社会老大玩个“失踪”。
“空间指环”中开辟的空间并不是方方正正的固定空间,而更像气球一样可以随着放入物体去改变形状的自由空间,空间的利用率其实是相当高的。尽管那名黑社会老大长得也算是五大三粗,但塞入“空间指环”却也没废多大手脚,甚至剩余的地方还能装下他的外衣,以及那莫名其妙的烂枕头和一地羽毛。
但那有着血迹的床单许默却没有动,毕竟要作出自行离开的假象,带走床单就有些画蛇添足了。
沿着原路返回十一楼的房间,许默在浴室冲洗了身体,将卧室弄成住过人的样子后离开了酒店的房间。
为了避免引起怀疑,许默并没有退房,而是在一楼的餐厅吃过早餐后,乘车再次前往棚户区寻找黎离。
幸好这次总算是没有再白跑一趟,大约下午一点钟左右的时候,许默终于在黎家老屋前等到了黎离。
一身全新白色运动装的黎离依旧是那素颜长马尾的装扮,只是神情似乎有些憔悴,见到院中的许默后明显愣了一下,但随后却用一种透彻骨髓的冰冷眼神在他脸上扫过,一言不的拿出钥匙打开房门,并随手将许默关在了门外。
自从第一次见到黎离,许默就能看出她的性格有点怪异,情绪也很容易不稳定,因此对于她这种将自己拒之门外的举动倒也没觉得怎么意外。
坐在外面的碎砖上用手机上网上到没电后,许默对着没有任何反应的屋内打了一声招呼,随后重新乘车返回了酒店。
第二日一早,许默再次来到黎家老屋,却现房门依旧从内部反锁,窗帘也拉着,甚至上面的褶皱都和昨天一样没有生过改变,显然黎离似乎一整天都没有出屋。
许默也不清楚这个黎离到底在闹什么别扭,可他这次来是有求于黎离的,也不好直接硬闯对方的房间,无奈之下只好再次坐在围墙下的阴凉处用手机上网看小说打时间。
就这样一直到了中午十二点,许默见黎离的房间里面还没有动静,便只好暂时离开在附近的一家面馆里面吃了一碗牛肉面充饥,结账时想到黎离也已经一整天没有进食,便顺路为她外带了一碗清汤拉面。
返回黎家老老屋后,许默轻轻敲过窗户后将面碗放在窗台上,随后接着坐到上午的位置掏出手机继续追书。
不出许默意料的是,又是整整一下午时间过去,黎离依旧没有任何出来的意思,如果不是偶尔可以听到房间内的翻身声,感觉就好像里面根本没有人一样。
眼看天色已经入夜,许默也只好收起手机再次离开,不过在返回酒店前,他还是在附近的饭店点了一份饭菜打包后放在了黎家老屋的窗台上。
第三天依旧是如此,看过了一天的网络的窗台上也被摆了五个外卖的食品袋,一字排开看上去倒也壮观。
228 大雨滂沱
第四天一早,许默再次带着早饭来到黎家老屋外。
黎离一连三天的不饮不食让他多少感到有些担心,这次他将早饭放在窗台后并没有像以往那样直接离开,而是轻轻的敲了几下玻璃,向里面轻声道:“黎离,不管因为什么事,别难为自己的身体……起来吃点东西吧!”
片刻后,里面传来了黎离那似乎有些虚弱的声音:“怎么又是你……你是我什么人啊?我的事不需要你管!滚开!”
许默苦笑了一下,说起来他和黎离也只有几面之缘,充其量只能算是认识,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自己这种举动确实有些多管闲事了。
就在许默碰了一鼻子灰准备返回墙角继续去看小说时,窗户忽然从内部打开一道缝隙,一张汇款单随即被从里面丢了出来。
“这是你汇的钱吧?请拿回去,我自己有手有脚,不需要靠别人的施舍活着!”
许默弯腰捡起那张没有汇款人署名的汇款单,上面的金额刚好五千整,正是他让宫小叶汇出的钱数。
许默没想到黎离这个女孩会要强到如此程度,想要说些什么却又现无从说起,只得无奈的将汇款单收起后重新蹲回了墙角。
六月的天气如同孩儿面般说变就变,上午时还是烈日高照,下午便突然阴云密布,豆粒大小的雨滴随着呼啸的狂风倾盆而落。
临出来前许默根本没有准备伞,围墙下也没有供他避雨的地方,虽然以许默现在的体质即便淋上一天也未必会有什么大碍,但他这又不是在求分手的女友回心转意,犯不着在这种时候玩这种俗套的苦肉计,因此向屋内打过一个根本没有回应的招呼后,再次独自一人返回了酒店。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一直下到晚上十点依旧没有停止,并且受带来这场降雨的冷空气影响,南郑市的气温也骤然下降了足有**度,刺骨的寒风让人感觉恍若提前到了深秋一般。
就在许默洗过一个热水澡刚刚上床准备就寝时,外面突然响起一声炸雷,原本已经渐小的雨势突然再次增大,并且明显有愈演愈烈的迹象。
“各位观众,现在是下午五点三十分,我身后这条街正是南郑市最大棚户区所在的和平街,您可以看到,因为这里地势较低,排水设施又年久失修,现在这里已经成了一片汪洋……镜头向前拉一点,我们现在可以看到,这里水最深的地方已经没过了膝盖,好几户居民已经用沙袋挡住了大门,并用各种工具不停的向外舀水……值得庆幸的是,这里今年已经被市政府列为了重点拆迁安置的区域,相信不久的将来,这里的居民再也不用向今天这样在暴雨中饱受折磨……”
看到电视上重播的南郑电视台的晚间新闻,正在用吹风机吹干头的许默不由得一愣,因为那记者身后的画面他实在是太熟悉了,正是黎离所住的那片棚户区!
不好!黎离!
虽然许默不敢确定在这场大雨中黎离会不会暂时先离开房间去别处躲避,但以她那固执别扭的性格死守老屋也是有可能的。若是平时倒也无所谓,但她毕竟已经一连四天没有进食,如果强行运动就很可能会出现危险了!
情急之下许默也顾不得去找什么雨具,将衣服胡乱穿起,冲出酒店顶着大雨打车直奔黎离所在的棚户区而去。
当许默赶到棚户区的时候,现这里的情况比在电视上看到的还要糟,外围的积水都已经到了膝盖,内部最深的位置甚至已经没过了腰部。视野范围之内只有少数几间还未拆毁的房屋半埋在水中,原本遍地狼藉的残垣断壁基本已经深没于水底。
或许是因为住户都已经离开屋子去其他地方避雨,偌大的棚户区内居然没有一丝灯光,在席天卷地的暴雨中寂静得如同一处阴森鬼域。
“黎离!黎离!你在里面吗?”
顶着几乎淋得睁不开眼的大雨,深一脚浅一脚的趟水来到黎家的老屋外,许默一边摸索着踩过围墙的缺口,一边抹去脸上的雨水大声向里面呼喊。
虽然没有听到里面传出的回音,但进入院中的许默却现老屋的房门依旧从里面反锁着,显然黎离还在里面未曾离开。
这么大的雨她想干什么?想自杀吗!?
这种时候许默也顾不得再去考虑这样做是否妥当了,轰然一脚将老屋的破木门踹得稀烂,趟着没膝的污水进入房间内。
房间内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在这种到处是水的情况下,许默也不敢贸然的去拉电灯的开关,只得拿出碎片衍生物的强光手电筒来进行照明。
衍生物手电筒出的雪亮白光在房间内的单人床上扫过,除了一堆泡在水中的被褥和枕头外,许默并没有现黎离的踪影。
当许默将搜索范围继续扩大时,终于在床位的位置现了黎离。
但此刻的黎离不知为何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整个下半身一直到胸口都泡在了水里,若不是胳膊紧搭着床沿,恐怕整个人早已沉入水中。
“黎离!黎……离?”
许默急忙趟水过去将黎离从地上抱起,尽管水中极为冰冷刺骨,但黎离的身体入手却如同火炭一般滚烫。
“黎离!你怎么烧成这样?你坚持一下,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说话间许默也不顾的男女之嫌,三下五除二将黎离身上的湿衣服除下,从碎片空间中提出了一套衍生物服装给她套在身上。
许默换衣服的动作似乎惊醒了黎离,尽管意识不清,但她还是象征性的微弱扭动了几下,但当感觉到随后干爽衣物所带来的温暖后,便再次停止了挣扎,下意识的将头靠在许默的胸前,脸上痛苦的神色也似乎有所缓解。
“哥哥……小宝很好……可是离儿已经不干净了……你还喜欢离儿吗……”
离开棚户区乘车前往医院的路上,高烧下明显意识不清的黎离不断重复着这句话,显然其内心对于黎排长的死还无法释怀。许默虽然同情,但却也不知该如何去解开这个苦命女孩的心结,只能用毛巾做着冷敷的同时,不断催促着司机加快度赶往邻近的医院。
229 黎离出院
经过检查,医院值班的医生确认了黎离是由于身体受凉而引起的烧。
原本这并不是什么大病,但因为之前四天没有进食的关系,黎离的身体极度虚弱,这一点小病也就轻易摧垮了她的免疫系统。同时医生也很严肃的提醒许默,尽管他将黎离送来的很及时,但黎离此刻的身体情况却并不乐观,能否脱离危险期也只是五五之数。
在看着医生为黎离挂上了营养液和消炎退烧药物后,许默去为黎离办理了住院手续,考虑到这段时间可能要陪在这里照顾还没有脱离危险期的黎离,许默索性直接办理了环境最好的那种家庭式病房,以方便自己在这里做陪护。
跑前跑后将所有手续都办完后已是凌晨一点左右,返回了病房的许默终于能坐下来缓上一口气,但因为黎离此刻的病情尚未稳定,他还不敢就这样睡过去,于是将沙搬到了病床前,冲了一杯溶咖啡坐下来继续看起小说。
几乎每隔十分钟左右,许默都要用手去试一下黎离额头上的温度,以便可以及时现她的病情变化。
值得庆幸的是,或许是因为黎离原本的身体素质就很好,在换过两次药之后,那骇人的高烧终于算是退了下去,危险期安然度过,剩下的就是继续用药和静养了。
在询问了医生确认黎离的病情不会再反复后,熬了半宿的许默终于松了一口气,回到病房后连衣服也没脱便倚着沙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正在熟睡中的许默突然感到自身的“恶魔感应”有所异动,似乎有什么人的视线正长时间落在他的身上,下意识的从沙上猛然弹起,却现原来是病床上的黎离不知何时已经苏醒,正侧着头用一种包含着相当复杂意味的眼神盯看着他。
“呃……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对于许默的询问,病床上的黎离似乎充耳不闻,依然那样不言不语的直盯着许默。
“那……我去叫医生来给你再检查一下。”许默被黎离这种怪异眼神盯得心里有些毛,急忙找了个借口暂时离开了病房。
听说黎离已经苏醒,主治医生在过来为她进行了一系列的检查,说了几句“好好休息”之类不痛不痒的话后,将许默单独叫了病房外。
“医生,黎离她不要紧吧?”
说实话,主治医生这单独谈话的举动可是把许默吓了一跳,在他的印象中,好像只有让家人提前为病人准备后事的时候才会出现类似场景。
“哦,你别紧张,病人除了身体有些虚弱,但已经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了……”那名医生也看出了许默在担心什么,急忙摆摆手打消了他的顾虑,“我要说的是另一件事……根据我的观察,这个病人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结合之前她虚弱的身体状况,我猜病人可能心里有什么郁结的事情,你作为她的……”
“朋友。”见医生不知二人的关系,许默急忙插话提醒道。
“嗯,你作为她的男朋友,这段时间最好多陪陪她,尽量将她的情绪调整过来,这样才有利于她身体的恢复,如果病人不抵触的话,你也可以试试带她去看心理医生。”
或许是因为许默对于黎离的用心照顾让这位医生产生了不必要的误会,但对于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许默也没打算去分辩,谢过了这名负责任的医生后再次返回了病房。
此刻的黎离已经从床上坐起,倚着床头神情淡漠的打量着整个房间。
虽然医生嘱咐说让黎离好好休息,但对于黎离那固执的性子,许默可是深有体会,因此也没多说什么,反正至少她没有下床,就由她去了。
“医生说你身体现在很虚弱,光靠打营养液是不行的,必须得吃东西……现在已经是早上了,要吃点什么吗?我去买。”虽然明知说这些未必有用,但许默还是觉得应该试着争取一下。
果不其然,黎离根本就没理会他的问话,只是抱着双膝呆呆的看着雪白的床单,如同一尊塑像般安静。
无奈之下许默只好下楼在医院附近的饭店打包了几样简单的早餐回来,考虑到黎离五天没吃东西,肠胃功能比较弱,便只给她带了一碗白粥。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了什么才弄成这样的,但命这东西虽然是自己的,可毕竟人和花花草草不一样,不是随便往哪里一插,浇点水就能长这么大个儿的……父母将你养这么大不容易,别随便糟蹋了他们的心血。”
将白粥放在病床的床头桌上,许默随口留下了一句话,转身做到一旁吃起了自己的那份早餐。
或许是提及的父母触动了黎离的神经,她在沉默了片刻后,终于有所动作,拿出汤匙大口大口的喝起了面前的白粥。
早饭后又有护士来给黎离挂上了吊瓶,黎离也没有任何反抗的举动,只是一动不动的任由护士在她的手上摆弄,随后躺在床上再次睡了过去。
借着黎离入睡的空隙,许默乘车返回酒店洗澡并换过了衣服。
在随后返回医院的途中,他忽然想起黎离似乎还穿着昨天被水浸湿的内衣裤,便临时向附近的商业区拐了一趟,硬着头皮按照黎离的身材尺寸为她带回了包括内衣在内的几套衣服和鞋袜。
回到病房时,黎离刚好已经醒来,她见到许默带回的衣物时明显有些意外,但却也没多说什么,就在病床上隔着被子把身上的衣服都换了下来,用塑料袋装好后塞入了垃圾桶。
在之后的几天里,许默就这样一直陪在黎离的病床旁,黎离虽然依旧不曾开口说话,但看向许默时眼中的那种戒备和冷漠倒是消散了许多。
在入院的第五天,黎离的身体基本已经恢复,被医生告知随时可以出院。
在办理了出院手续后,许默本打算先将黎离安置在他所入住的酒店,可黎离却在经过火车站附近时强行叫停了出租车,随后下车走向她所居住的那片棚户区。
230 解析剑诀
虽然那场大雨已经过去了五天,但黎家老屋内依旧弥漫一股潮湿的味道,墙上和棚顶到处可见浸泡过后的水渍,不少地方甚至生出了白色或是青色的霉菌。
黎离进屋后第一件事便是先将柜子上那装着她和黎排长合影的相框擦拭干净小心的收起,接着将柜子、床一类的木质家具一件件抬到院子里晾晒,并把那些霉的被褥整理打包后丢入了垃圾箱。
看着做完这些活的黎离又转过头去开窗打扫房间,从未做过类似工作的许默也不知自己能帮上些什么忙,干脆直接乘车赶往附近的商场,买了一些新的被褥床单,以及一些必要的生活物品回来。
或许是因为知道自己已经欠了许默一笔医药费,对于许默带回的东西,黎离居然少见的没有去拒绝,只是先将其放在打扫干净的地面上,待晒干的家具收回后才一件件打开包装放在相应的位置上。
下午五点钟左右时,待搬着梯子的许默糊完了房间中的最后一张墙纸,莫名消失了近半小时的黎离从外面走进了房间,手中还提着几样蔬菜和一小袋大米。
摆好小圆桌和两张木凳,又拿出两副干净碗筷放在桌上,黎离又一声不吭的转身进入小厨房淘米洗菜做起了晚饭。
黎离这一无声的认可举动让许默稍感意外,随即忽然有种苦尽甘来的感动,尽管至今为止黎离还未开口与他说上一句感谢的话,但这副多出的碗筷却是胜过了千言万语。
大约半个小时后,一顿极为普通的两菜一汤的家常饭菜便摆在了许默的面前。
一盘清炒土豆丝,一盘酱烧茄子,一大碗黄瓜片鸡蛋汤。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但让许默略感意外的是,黎离在厨艺方面似乎没什么天份,三道菜做得虽然还不至于到会把人毒死的地步,但也绝对称不上好吃。
在安静得近乎于压抑的气氛下吃过了这顿晚饭,收拾起桌子的黎离再次坐到许默的对面,默然的盯着他许久后忽然开口道:“我该怎么称呼你?”
许默这才想起黎离至今还不知道他的名字,歉意的笑了笑道:“你叫我许默就可以了。”
“许默……”黎离双目微垂沉默许久,忽然抬起头神情淡然道:“我欠你一条命,以后我会还给你的。”
许默意外的一怔,随即连连摇头道:“别这么说,你哥哥黎排长也曾经救过我一命……”
“我哥是我哥,我是我。”黎离起身走到柜子前拿起了那张合影的相框,手指在表面的玻璃上轻轻划动着,忽然转过头来向许默问道:“你几次三番来找我,到底为了什么事情?”
许默这才想起自己此次来找黎离的正事,急忙拿出随身携带的《七杀剑诀》译本放在桌上,说道:“是这样的,我意外的得到了一本古武术秘籍,想要修炼却始终不得其法,这次来是想求你帮我指点一下……”
“古武术?”
听闻许默的解释,一直神情淡然的黎离也不免有些动容,毕竟修习古武术的她可是知道,在这个武学没落的现代社会,一套古武术想要流传至今有多么困难。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古武术才是华夏国传承至今的最大一笔财富,远远不是那些所谓的珍品古董可以相提并论的。
拿过桌上的《七杀剑诀》译本,黎离坐在床边借着头顶昏黄的白炽灯光逐行逐字的读起来,原本平淡的神情也逐渐变得凝重无比。
不到一万字的内容被黎离看了足有半个小时,直到翻过了最后一页,她才意犹未尽的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向许默说道:“我不知该不该恭喜你,你这本书记载的不是古武术,而是古武道。”
“古武道?不是古武术吗?有什么区别吗?”许默微微一愣,单从字面意思上来看,他倒是看不出两者有什么区别。
“不,古武道和古武术完全是两个概念,其间的差别甚至比内家功法和外家功法的差别还要大。”
黎离起身将《七杀剑诀》的译本重新放回许默面前的桌上,随后走出屋外捡回了几块完好的红砖,将其两块一摞摆成了三组。
“外家功法讲究的是铜皮铁骨,以力伤敌,就像这样。”
说话间黎离突然半跪在地上,借着下坠的冲力一拳砸在第一组红砖的表面,两块红砖登时应声而碎。
起身后黎离吹去了拳面上的粉尘,反掌让许默看了一眼擦破皮的手背,说道:“但无论如何锤炼,外家功始终无法摆脱人类的**强度限制,一旦过自身所能承受的极限,伤敌的同时也会伤己……简单的说,外家功的本质就是在拼比谁的**更结实。”
接着黎离再次对第二组红砖一拳击下,尽管拳面在距离红砖表面一公分左右的位置突然停住,但下方的红砖依旧如被大锤砸过般轰然粉碎,并且最上方的红砖中心居然完全被一股无形之力碾成了细碎的粉末。
“这就是所谓的古武术内家功,不依赖**,完全凭借体内积存的气,也就是一般常说的内力去破敌。
不过需要解释的是,受现代社会上那些武侠小说和电视剧的影响,很多人都认为所谓的内力是从体内凭空生成的,并依靠所谓的穴位循环来壮大,但事实上,这种认知却是大错特错的。
内力事实上就是一种能量,是能量就必须要有一个能量源。内力的能量源其实并不在人体内,而是在我们周围的天地之间,人体只是一个暂时储存内力这种能量的容器,所谓的内功心法,也只是一种可以让人体去吸收这种能量的特殊法门而已。
至于所谓的穴位循环,行大小周天一说其实也只是内家功门派放出的烟雾弹而已,内家功的修行事实上只有两件事,吸纳内力和开拓气海。
至于那些气穴,事实上只是为了瞬间增量内力而存在的小气海,其作用就和自来水的加压设备差不多。但通过对这些气穴内部内力的运行进行微调,内家功修行者便可以作出很多外家功修行者永远也做不出的攻击方式和移动方式来。”
今天赵楠给我打电话,说是正在拿我的《末日咆哮》当脚本画漫画,等他到网上,我会给大家网址的……不过对画面别抱太大希望,赵楠当初在我们画班的绰号就是“粗糙大师”。
231 气穴开拓
起身拍了拍身上飞溅的砖屑,黎离并没有再去动那第三组红砖,只是用双眼专注的凝视了那组红砖几秒钟,随后坐回床上向一脸莫名其妙的许默解释道:“如果是古武道,就像我刚才那样,这两块红砖也就化为飞灰了。”
“刚才……那样?”黎离的话让许默有些难以理解。
“是的,无论外家功还是内家功,他们都称之为武术,顾名思义,是以术来达到武的目的,因此对于武的认识也仅局限在招式或是内力的运用方式上。而武道则不然,武道的修行者是以直指武本质的道来达到武的目的……这个所谓的道,解释起来可能很抽象,我妈妈以前曾经有过一个很形象的说法,如果说剑客的最高境界是无我无剑,那么能突破这个境界,也就摸到道的门槛了。”
黎离解释起来的时候,脸上的神情也似乎带着几分怀疑,显然她也并不全信这一说法。
“听起来似乎……很玄奥。”许默再次不解的摇了摇头。
“感觉玄奥是因为你还没有达到那个境界……简单来说,外家功主修的是体,内家功主修的是气,而武道主修的是意。不过无论是体还是气,事实上都是为最后的意来做铺垫的,没有前两者的积累,意的修行也只能是空中楼阁。”
虽然黎离的解释还是让许默感觉有些云山雾罩,但至少有一点他听明白了,这本《七杀剑诀》是一本比古武术更加了不得的东西。
“那么……这本功法我可以修炼吗?”能否理解都是次要的,许默其实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黎离略显迟疑,轻咬了一下嘴唇道:“前面的练气和练体两部分你可以修炼,但后面的练意部分能不能修炼到最高境界,那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命格了。”
“命格?”
“武道中所谓的命格,其实并不是通常算命所说的那些一生运势之类的东西,而指的是一个人与生俱来的天赋。
虽然无论有没有天赋都可以学武,但想要到达巅峰,就必须有与所学武功所对应的天赋。
外家功对于天赋的要求最低,比较常见的‘天生神力’、‘筋骨柔韧’这样的天赋都可以将外家功修行至巅峰;而内家功的要求相对就较高,就像我们黎家的武学,只有‘阳凤之体’或是‘极阴之体’的女子才可以修行。
武道对于修行人的天赋要求的更加苛刻,据说经常会出现万里挑一的情况。”
黎离的这个解释许默倒是没有任何理解上的障碍,略微点点头问道:“那这本七杀剑诀所需要的天赋是什么?”
“听说过一心二用吗?修行这本七杀剑诀的练意所需要的最低天赋就是这个。”黎离说话间不由得看向许默,似乎是在观察他是否有这个天赋,“如果想完全将这七杀剑诀修行到巅峰,就需要修行者有一心七用的天赋,这种天赋也被称为——七巧玲珑心。”
许默下意识的抹了一把冷汗……一心七用,这本剑诀对修行者的要求还真不是一般的高。
当然,无论是否有最后一步“练意”的天赋,这本《七杀剑诀》的前两个阶段还是并不会受其影响的。也就是说,即便许默再不济,这本《七杀剑诀》也可以当作一般的古武术来修炼。
于是从出院的第二天开始,许默便在黎离的指导下开始了那本《七杀剑诀》的修行。
为了让许默不至于分心,将修炼达到最大效果,黎离也将训练场地从老屋前搬到了几公里外的南郑市植物园中,每天太阳初升就会与许默在其中见面,直到华灯初上才各自回返。
和绝大多数古武术一样,《七杀剑诀》的修炼是由内而外的,先练气,再练体,和外家功的由外而内完全相反。
而第一步的“凝气”阶段也分为三个境界——引气入体、注气于物、贯气于空。
不得不说的是,许默在武学的修炼上似乎真的没什么天赋,尽管黎离为他相当详细的讲解了有关“引气入体”的各步骤,以及相应注意事项,但在默念着口诀静坐在草地上与所谓的“天地灵气”沟通了三天后,却没有体会到任何那种黎离所提到的热流入体的感觉。
无奈之下,许默只好暂时放弃了这一步的修炼,反正他体内有足够的橙色末日碎片能量,能不能引动空间中那些游离状态的能量入体,对他来说似乎也不是怎么重要。
而对于至今不能做到“引气入体”的许默体内会有难以想像的庞大内力的情况,黎离吃惊之余倒也没有多问什么,随即开始教导许默进行“注气于物”阶段前的准备工作——开拓气海和气穴。
所谓气海,许默倒是并不陌生,因为经常看小说的他知道气海还有着另一个名字——丹田,位置位于脐下三分,据说这也是人体唯一可以大量容纳内力的地方。
但所谓的气穴,便和他之前在修习八极拳等外家功时所了解的穴位完全是两码事了。
内家功的气穴,实际上是人体上几十个类似气海一样,可以容纳一定量内力的地方。气穴作用就像是分布在全身各处的一台台小水泵,内力的使用完全就是靠这些气穴与气海的相互联系去完成的。
与此同时,气穴也是气海连接外界的通道,所谓的内力外放就是通过遍布全身的气穴来完成的。
气海和气穴开拓有些像是放水冲坑,开拓的难易程度完全与之前“引气入体”阶段积累在全身各处的能量多少。正因为如此,有着体内大量橙色碎片能量作为保证的许默难得的“天才”了一把,将当初黎离足足用了半年才完成的气海和气穴的开拓,仅用了一天便全部搞定。
许默曾经一直认为,可以通过“零爆”技能去使用体内橙色碎片能力的他,和黎离这样的内家古武术修行者应该差距不大。但直到开拓了全身的气穴后他才明白,如果单论对橙色碎片能量的控制,即便是高级末日碎片能力者也是拍马都赶不上内家古武术修行者的。
有读者说我这本书要改都市武侠,其实这个不必担心,写这段情节其实就像之前末日碎片和女娲补天五色石的联系一样,都是在为以后的故事情节展去做铺垫。从这一章大家就应该能看出,后面是不会出现一层层练功的情况的,所以,大家不必担心本书会改变都市异能的情节走向。
232 即将分离
最简单的一个例子,他的“零爆”只能通过手脚两处释放来进行辅助移动或是辅助攻击,并且每次爆出的能量基本都维持在一个固定值上,针对大目标还无所谓,一旦换了小目标,就时常会出现高射炮打蚊子那样的尴尬。
而开拓了气穴之后,许默明显感觉到以往只能直达手脚两处的橙色碎片能量,开始可以凭借自身的意识灌注于周身任意一处气穴当中。尽管暂时还无法像“零爆”那样外放,但灌注气穴的同时却可以如催化剂般瞬间增强气穴周围的肌体强度和力量,并且这种增幅的程度也是可以随意控制的,完全最大限度的保证了体内橙色碎片能量的有效利用率。
单凭这一点,许默此刻的战斗力恐怕都至少要提高两成以上。
气海的开拓则给许默带来了另外一个惊喜。
一直以来,许默体内的橙色碎片能量是严格受到碎片空间中所融合的连锁型碎片级别和数量限定的,失去能量,它们就会不断从周围的空间中吸取游离能量进行补充,而一旦补满却再也不会增长一丝一毫。
而气海的开拓则相当于给这些只能容纳在橙色碎片当中的能量修建了另一处容身之所,随着气海的不断扩大,许默体内的橙色碎片能量也逐渐向其内部转移,原本已经处于饱和状态的橙色碎片也再次因失去能量而开始了对周边空间中能量的吸取。
仅仅是第一次开拓气海,许默的橙色碎片能量的总容量便增加了至少百分之十,尽管后面的开拓进度再也不可能向第一次那样显著,但一年之内翻上一番还是完全可能的。
虽然一倍的增加看上去似乎效果并不明显,不过只要可以坚持几年,其总量的累加就会是个很恐怖的数字了。
由于气海和气穴开拓得极为顺利,在修行的第五天,黎离勉为其难的破例将“凝气”第二阶段的“注气于物”提前教给了许默。
所谓“注气于物”,可以说是内力正式应用于实战的一种入门运用方式,一般是通过手掌上的气穴,将体内的内力强行灌注于直接接触的某件武器之上,以达到增强其攻击力的效果。
值得一提的是,和武侠小说中经常提到的所谓“飞花摘叶皆可伤人”的那种内力灌注不同,“注气于物”这种运用方式事实上对于接受内力物体的强度要求是相当高的。
黎离那种刚刚修出不到半年的微弱内力倒是看不出什么,而许默这种靠着碎片作弊拥有庞大内力储备的怪胎,也只有“阿拉斯加捕鲸叉”生存刀这样的碎片武器才能承受住每次练习时那恐怖的灌注强度,其他的别说是树叶花瓣了,就是普通的钢刀都会被直接炸成几段。
教过许默“注气于物”后,黎离虽然依旧陪着许默进行修行,但却没再继续教他别的东西,只是让他每天用灌注着内力的刀反复的对着空气挥刀,招式也只有最基本的劈扫挑刺四种。
即便是以许默那充沛的体力和内力,每日全力挥刀近万次也绝对是个难以想像的苦差事,特别是其中的那种枯燥感,比身体上的疲惫更加让他难以忍受。
修行的第十天,连续挥了五天空刀的许默感觉自己都快要疯掉了,趁着中午在附近饭店吃饭的时候,他试探着向黎离询问道:“黎离,这么挥空刀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你能教我一套刀法耍耍也行啊?整天这么反复的几下,我感觉自己都快练成傻子了……”
“武器我只会使用一种,但不是刀。”黎离放下碗筷,摊开餐巾纸抹去了嘴角上的油渍,随手点上了一颗烟,淡然道:“你修炼的是武道,不是武术,招式即便再精妙,也只会影响你对武道的理解……而且武学一途,本就是个漫长且枯燥的重复过程,你总不会真的以为有那种打通任督二脉一跃成为绝顶高手的事情吧?”
许默叫过饭店老板结了账,抹抹嘴歉意道:“呃……这个道理我当然明白,只不过眼看我都出来二十天了,再不回去恐怕家里就要贴寻人启事了,所以可能得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和你一起修炼了,因此就想问问,这段时间还有没有新东西可学……”
听闻许默即将要离开,黎离即将放在嘴边的手微不可察的抖了一下,一节烟灰随之掉落在她的裤脚上。
“你想学什么?”缓缓吐出一片朦胧的烟雾后,黎离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
许默倒是没有注意到黎离那不易察觉的反常举动,略微思考了一下答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在古武术中,轻功这种东西是真实存在的,以我现在的情况,可以提前学轻功吗?”
“你太心急了。”黎离轻摇着头,不断将桌上的筷子摆成各种角度,逐一数道:“凝气分为引气入体、注气于物、贯气于空三个阶段,锻体分为举重若轻、举轻若重、无轻无重三个阶段,只有到达锻体的无轻无重阶段,才是轻功修炼的开始……越级修炼虽然未必会出什么危险,但浪费时间终归是不值得。”
“浪费时间……你说得对。”在武学修行方面,黎离的经验终归要强于他这半调子高手,许默对于轻功一事也只是出于好奇,听闻黎离这样说倒也没再继续询问下去。
“你……什么时候走?”返回练功地的路上,黎离忽然向许默问道。
“应该是明天,在家里住一天,然后就该去学校填写志愿了。”
说到填志愿,许默忽然注意到黎离的神情有些异常,这才猛然记起黎离在半年前也是一名和他一样的高考生,如果她哥哥没有出事的话,她此刻也应该像自己一样即将进入大学的殿堂的。
尽管黎离将她的情绪掩饰得很好,但许默还是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对于中途辍学的那种深深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