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功法修行
不过经过这次事件，柳淑娴和许南山二人对许默的态度倒是生了根本性的转变，从起初的有事时严厉责罚，没事时不管不问，变成了隔三差五就会对许默进行一次谈心式的心理辅导，甚至许南山一把年纪还看起了青少年教育系列丛书，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虽然许默知道这完全是和所谓的“逆反期”八竿子打不着的事，但见老爸老妈如此用功，也不好打消他们的积极性，只好装出一副乖宝宝的模样尽力配合他们，至少也让他们两人多少能感到一些成功教育子女的成就感。
此刻已是接近正月十五元宵节，节后过不了几天就是第一高中再开学的日子。这个寒假大概是许默有生以来经历的最为惊险刺激的一个假期了。
幻境屠尸、医院刺杀、逃避追捕、联盟之行、赌约斗兽、独闯黑帮、联手雷爵、别墅杀戮，以及从郑一奇那里救出林亦静直到现在，所经历的危险几乎比他之前十八年的总和还要多，骤然放松下来，即便是身体状态依旧完美，但精神却免不了有些疲惫和懈怠。眼见高中的最后一个假期就剩下几天，许默索性不再外出，躲在家中每日吃吃玩玩，要么就是蒙头大睡，正经过了几天普通高中生该过的悠闲日子。
不过在这段时间里，被“净水咒”压制在体内的撕裂金刚留下的“复仇印迹”又隐隐有了壮大的迹象，许默这才不得不暂时放下奢侈的休息念头，认真的为自己的小命做起了打算。
正如白衣男子所说，想要让“复仇印记”失效，最为有效的方法就是从根本上提升自身的实力。
许默早已现一级末日碎片的强化极限似乎都以三为限，这也就是所，他身上除了红色强化型碎片以外，到达一级碎片极限的能力强化事实上并不多。因此要想在未来可能与“血骷髅”的遭遇战中有回旋甚至是反击的能力，恐怕至少要将身上现有的这些能力强化至一级极限才有可能。
如此计算，没三十枚以上的碎片肯定是下不来的，但想要短时间内获得如此多的碎片，单靠卖弹匣那点收入怕是到猴年马月都凑不齐一半，看来也只能找机会再进一次末日幻境了。
不过许默此刻手上还有着从郑一奇那里扫出的一红一黄两绿共四枚末日碎片，因为其中三枚是原始碎片，他本想留着用来应急治疗，但“复仇印记”的蠢蠢欲动却不由得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血骷髅”中有两人都是实力极强的能力者，任何一点点差距都有可能导致他直接被秒杀，哪还会给他用碎片从容回复的机会，倒不如直接用来强化更有效一些。
因为有了二级碎片的“血蚀”战刀，同样作为冷兵器的斯巴达短剑基本已经可以考虑退居二线，所以许默用仅有的一枚黄色碎片将p手枪强化至了一级的极限。比起上次强化，p手枪的攻击力虽然提升得不算太多，但有效射程却增加了二十米左右，并且弹匣容量也达到了最初的三倍还多一些的四十容量，刚好够装满两个备用弹匣。
两枚绿色碎片也被许默分别强化了凯夫拉防弹背心和银色面具。
强化至极限的凯夫拉防弹背心虽然还承受不住“血蚀”的刀锋，但对于同样一级极限的p手枪弹已经可以进行相对比较完美的防御了。而银色面具除了坚固度大幅增加，夜视清晰度提高少许外，仅仅只是款式从半覆盖变成了全覆盖，并没有现什么其他的强化优势。
红色碎片许默已经到达极限不能再强化，于是他便试着如白衣男子所说，在网上开始搜寻起各类华夏武学。
在这个资讯达的时代，网上各类的所谓武功秘籍倒是真让许默搜到不少。可虽然这些半文不白的功法一个个都号称自己是所谓的内家正宗，但按其介绍的方法来行功，别说什么内力劲了，许默空有一身澎湃的橙色碎片能量却连一点所谓的气感都找不到，还险些被体内乱窜的能量搞成传说中的走火入魔，吓得他再也不敢相信这些网上所谓的“华夏真功夫”了。
许默现在总算是相信了当初白衣男子所说，历经百年，华夏国那些真正可以修炼内力的古武术基本已经濒临绝迹，想要获得其一，恐怕也只能拼人品碰运气了。要是网络搜索就能搞到这么逆天的东西，按现在的末日尘埃，也就是“天地灵气”密度，恐怕不用多久就直接倒退回全民飞檐走壁的武侠时代了。
许默此时忽然想起了喜剧电影《少林足球》中最后全民习武的那一幕，那种大力金刚掌停车，独孤九剑修草坪，轻功水上漂赶公车的情景在电影中看看倒是好笑，要是真生在现实社会中，只怕就不是一个乱字可以形容了。
既然暂时没有修习古武的可能，许默只好退而求其次，在网上找了几套目前国内主流武术功法套路，跟着杂七杂八的胡乱练了起来。
其实武术这东西，所穿了就是肢体的运动轨迹和气息的配合，并在不断的重复联系过程中将这些套路从有意识动作转为无意识的条件反射。至于所谓的高手，还要加上日复一日练出的强悍体魄以及眼力反应，最后就要靠实战经验的反复磨练了。
这些条件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要用一辈子时间去达到，而对于许默来说，除了实战经验不好积累外，其他的条件根本就算不得什么难度。
一级极限的体质和反应让他直接跳过了普通武者需要几十年时间去锤炼的枯燥过程，脑容率强化带来的强记忆力更是让他重复几次就可以毫不走形的打下任何功法的全部套路，那感觉就像在做代入公式计算的数学题似的，抬手便水到渠成，根本没有一点难度可言。
144 物是人非
不过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这些网上的教学视频虽然被许默很快便打得虎虎生风，看上去甚至比浸淫几十年的老拳师打得还要好，但许默心里很清楚，他这可不是那种长期练习锻炼出的条件反射，充其量只能算是依葫芦画瓢，只不过是强悍的身体素质和快的神经反射给他的套路带了些效果加成。何况他也根本不懂得该如何拆招，这套路打得再熟对他来说也不过就是一套好看点的广播体操，根本没什么实战意义。
而且不知为什么，尽管这些所有的功法套路都跟着网上的教学视频打得如出一辙，但许默还是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感觉就像是只得其形不得其神，甚至有种画虎不成反类犬的别扭感。
尽管这从表面看上去似乎影响不大，但只有亲身体会过才能知道那种力时难以形容的憋屈感觉，这样打下来不要说增加力道，怕是连正常的力量都要降低几分。
许默本以为是这些功法经过现代人的修改，演变成了只注重观赏性却忽视了其实战本质的花架子功夫，但无意中查阅某武术论坛中众多武术爱好者相似问题的留言后才算明白，哪怕是最简单的外家功法，也不是只靠视频和口诀可以自行练习的。想学打人，先学挨打，这其中还有一层意思就是，只有亲身挨过某一功法招式的打击，才能凭借身体的记忆体会出相应的力方式来。
如此看来，搜索引擎也不是万能的，想要靠武术这种方式提高战斗力，恐怕还得有机会去找家武馆拜个师傅才行。
而在这之前，还是老老实实的做广播体操练协调吧……
……
正月十五元宵节过后，高中阶段的最后一个假期也随之结束，很快便迎来了高三最后一个学期的开始。
其实对于大多数像许默这样的高考学子来说，考大学无外乎就是为了那张找工作时没什么用，但还不能没有的大学文凭，另外一点恐怕也就是为了自己的父母在亲戚朋友面前在拼孩子的时候有点面子罢了。
至于读大学对于高考生本身的意义所在，恐怕没几个人能相当明确的说清楚。
正因为这种迷茫，大多数人都是在稀里糊涂的状态下莫名其妙的成为了那些所谓高等学府中的“天之骄子”，然后在毕业时又惨叫连连的从天上摔下来……只不过是有人脚先着地，有人脸先着地。
当然，无论有多少人诅咒这千军万马挤独木桥的高考制度，但在华夏国人传统的“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思想下，依旧是许默这个年龄学生几乎唯一的前途选择……只不过改了一个好听点的说法，叫“知识改变命运”。
这不由得总会让许默想起“金钱和美女”与“事业和爱情”的论证关系。
对于许默来说，自己的前途早已经和末日碎片捆绑在一起了，在今后的日子里，他也只会为生命担忧，绝不会为生存愁。不过家中父母在人前的面子还是要顾忌的，哪怕是撕裂金刚留下的“复仇印迹”一天比一天壮大，许默还是得硬着头皮去啃那早已被翻烂得如同廉价卫生纸般的复习课本。
高考复习的痛苦无外乎也就是那仿佛永无休止的复习和测试，这对众多高考生不但是记忆力上的考验，更是体力和精力上的疯狂压榨，而且随着天气的逐渐转热，那种终日里全身上下气力几乎被完全抽干的感觉更加明显。即便是许默这种几倍于常人的体能和精力都长期出于一种半疲劳状态，其他人更是可想而知，所以每当许默看到那些尖子生们似乎奄奄一息又死活不肯断气的身影，都会由衷的感叹生命的神奇和人类潜力的巨大。
幸好以许默现在的记忆力，就算称不上是过目不忘，但反复几遍也能记下个七七八八，再加上原来就不算太差的底子，成绩倒也突飞猛进，硬是一路高歌在第一次月考中挤进了班级前十名，以风骚无比的黑马姿态跌碎了所有任课教师以及同班同学一地的眼镜。
最后班主任老庞甚至铁齿断言，如果许默这个成绩能够一直稳定的保持到高考前夕，就算考不上北华和清大这两所国内重点中的重点，至少也能考个相当不错的一本院校。
可惜老庞不知道的是，他这句话可是让自己未来的奖金泡了汤。
或许在别人眼中，北华和清大两所全国重点大学是所有高考生梦寐以求的圣地，但对于许默来说，那种汇天地之精华于一身之地，绝对是个遭罪的地方。因此既然老庞确认了他能考上一本，他也就开始准备放马南山了，成绩不上不下的一直在第十的位置上晃悠，让本对他抱有期待的众教师又气又急却也无可奈何。
日子就这样在忙忙碌碌中一天天飞逝，转眼间又是两个月过去。
四月底的某日，或许是觉得高考班的压力太大，学校难得开恩的临时恢复了两节名存实亡的体育课，许久不曾进行过长时间户外活动的学生们顿时如倒出竹筒的豆子般洒满整个操场，欢笑着尽情享受这难得的轻松时光。
有着强记忆力的支持，高考的压力对于许默来说倒并不像其他人感觉那么明显，户外活动这种减压方式对本就没什么压力的他自然也就没了应有的意义。委婉的回绝了班上几个同学打篮球的邀请，许默走到操场边缘紧挨着正在玩pp的何商坐了下来，塞上耳机靠着身后的树干静静的听起了音乐。
晚春的暖风拂在脸上，午后的阳光透过树枝的缝隙在眼前摇曳，看着远处那热闹无比的篮球场，那个依旧站在外围呐喊助威的徐碧琳，恍惚间许默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数月前的那个下午。
可惜物是人非，此刻的徐碧琳身边已经有了欧阳宁，而自己也再不是以前的那个自己。
145 普通朋友
静静的坐在树下，听着耳机中传来阵阵伤感的歌，凝望远方追忆着过去的时光，许默忽然有种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怅然……或许，这就是长大的感觉。
成长，不在于年龄，而在于心境。
过了不知多久，许默忽然感觉到被一道视线盯在身上，转身却现一身白裙的林亦静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微风吹拂，长和裙摆飘舞在空中，宛若不食烟火的林中精灵。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似一朵轻云刚出岫……”何商的手机中好死不死的突然响起这出越剧中的经典唱段。
“和尚，别乱配背景音乐，把你的手机给我关了！”许默没好气的瞪了何商一眼，摘下耳机起身走到林亦静面前，意外道：“林亦静，你找我有事？”
“没……我也不知该做什么，看你在这里，就过来看看。”
或许是因为之前和许默生过那种**裸的亲密接触，林亦静每次见到许默的神情都会相当局促，很难再保持如在其他人面前那种波澜不惊的淡然。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学习都有点学傻了吧……”许默自嘲的笑笑，忽然问道：“你最近睡眠好点了吗？”
自打从郑一奇那里被救出后，林亦静几乎每晚都会梦到那血淋淋的景象，再加上复习压力，精神状态一直不怎么好，有时甚至不得不靠安眠药才能入睡。
“还好，有些记忆，时间一长也就变得模糊了，现在已经很少做噩梦了。”林亦静伸手轻抚着被吹乱的长淡然笑了笑，如同在风中绽放的百合花般优雅清丽。
这个话题有些敏感，两人一时间似乎都联想到了当天那旖旎暧昧的画面，不约而同的错开了相对的视线，许默尴尬的挠着头，林亦静不安的捏着衣角，两人间再次冷场。
为缓和这种愈尴尬的气氛，许默急忙岔开话题道：“这次月考你又是年级第一，我还没恭喜你呢……”
见话题转开，林亦静也松了一口气，略显遗憾道：“啊！还好，不过最近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考试时挥有些失常，错了几道不该错的题，白白丢了大概二十分……”
“呵呵，以你的成绩，就算丢二十分，也足够我们这样的人仰视的……对了，距离高考就剩一个多月了，想好报哪所学校了吗？应该是北华或者清大其中之一吧？”许默笑着问道。
林亦静的神情略显犹豫，轻轻道：“我的班主任确实是这个意思，她比较倾向于让我报考北华大学，不过我自己还没有想好，得和我的爸爸妈妈商量一下……”
许默点头表示赞同道：“这样啊……也对，那些老师才不管你以后的出路，他们只在乎自己班上能有多少人考上重点大学，自己能因此拿多少奖金。这事关你的未来人生，还是和父母商量一下，慎重点好。”
“那……你呢？你有没有决定好要报考哪所大学？”林亦静犹豫了一下问道。
“南郑市的南河大学，具体什么专业还没想好。但这年头文凭也不过就是个好看摆设，很多公司招人时连你是哪个学校的都不看，还有谁会在意你是什么专业的？”许默无所谓的耸耸肩。
林亦静笑了笑，略微颔道：“说得也是！南河大学……那距离咱们商山也只有不过几个小时的车程，我本还以为你会考省外的大学呢。”
“很没出息是不是？”许默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道：“在哪念书不是念呢？不管怎么说，南河大学也是省重点一本院校，离家近点也省得水土不服……”
话题再度用完，两人间又一次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今天……你父母还好吧？”许默本想说天气的，但总觉得有些太扯了，话到嘴边就临时改了口。
“嗯，我爸爸的手指已经完全好了，也不再去赌博，最近还找了一份工作，而且，我妈妈也和他复婚了。”提到自己那重新团圆的家庭，林亦静不由自主的露出幸福的微笑，随即向许默感激道：“你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我爸爸妈妈都很感谢你，他们希望你可以有时间去家里吃个便饭，当面向你表示一下谢意……”
许默一直都没敢告诉林亦静救她脱险的全部过程，一方面他不希望林亦静感觉自己欠他太多人情，导致两人间的友情严重变质；另一方面他也是怕吓到林亦静，她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能接受他杀死郑一奇以及两名城南帮成员这个事实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要是被她知道在这之前，他差点把整个城南帮都屠空，会有什么反应恐怕就很难预料了。
因此，许默只是将城南帮的放人归结于高利贷的归还，而郑一奇这件事也就被解释成了一个意外。
尽管这个解释细想之下漏洞百出，但此刻的林亦静对于他似乎有种近乎盲目的信任，倒是没费太多口舌便让她接受了这个说法，为此还特地给许默打了一个三十五万的欠条……当然，这张欠条随后便被许默给偷偷烧掉了。
虽然许默倒是从没在意过林家是否会摆这顿感谢宴，但对方既然有这个诚意，他也确实不好拒绝，于是点头道：“眼看就要高考了，恐怕暂时也不会有什么时间，要不……就等高考结束后再说吧？”
“嗯……”林亦静脸上露出少许欣喜的神色，用力点点头，随后从手中一直拿着的课本夹页中抽出一个薄薄的信封，略微犹豫了片刻后递给了许默，“这是一千块，算是还你借我家的第一笔钱，虽然不多，但请相信我会慢慢将这些钱还上的，不管是用十年还是二十年……”
许默不由得一愣，道：“你这是做什么？我不是说过吗，我并不急需这笔钱，你什么时候有了再一起还我也不迟……再说，我们不是朋友吗？”
“许默……我……”林亦静用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目光紧盯着许默的双眼，双臂将课本紧抱在怀中，双唇蠕动似乎欲言又止，许久，才幽幽的叹息一声，“你……真的觉得……我们还适合做……以前的那种普通朋友吗？”
146 强行拦车
“呃……抱歉，那件事……其实……”
许默没想到林亦静居然事隔那么久还对那件事耿耿于怀，下意识想去解释，但却现这事根本自己就处理不了。
不过许默想想倒也能理解，毕竟林亦静的**也被他看了，身子也被他摸了，甚至还让他免费看了一场自慰**真人秀，可以说最为丢脸的**都被他看光了。这事如果换了让许默摊上，恐怕他都得挖个地缝钻进去。如今林亦静还能站在面前和他说话，恐怕是已经鼓起全部的勇气了，而自己却还要像以前那样和她做朋友，这对现在的林亦静来说的确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
“不必解释什么……而且我要听的也不是你的解释。”林亦静侧过身体，微微垂下头让顺直的长遮住她慌乱的眼神，怀中课本不由得又抱紧了几分。
林亦静躲闪回避的态度让许默不由有些淡淡的失落，沉默片刻后歉意道：“对不起，我没考虑你的感受……既然这让你很难接受，那么以后你就当我是个陌生人好了，不要紧的。”
“不，许默，我不是这个意思！”见许默神情颓然的转身离去，焦急的林亦静顾不得他人投来的诧异目光，几步上前紧紧扯住许默的衣襟，连连摇头道：“其实……我……”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卷着土黄色沙尘的狂风席卷整个操场，林亦静下意识的用课本挡在脸前，还未出口的话也硬生生被挡了回去。
“呸！好大的风！春天就是这点不好，风太大了……”许默皱着眉头吐掉了不小心被刮进嘴里的沙土，拍拍头看向林亦静，“你刚才想说什么？”
“啊？我……我的意思是说……”
还未等林亦静再次说下去，许默的余光忽然看到一个黑乎乎的物体从高空中急坠下，当他下意识转头看去时，随着一声清晰的瓦盆碎裂声，远处篮球场外的徐碧琳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徐碧琳！”
许默顾不得再去听林亦静下面要说的话，以常人难以想像的高闪电般的冲过半个操场，三步并作两步的挤进篮球场乱哄哄的人群之中。
林亦静失落的望着许默没入远处人群的背影，轻咬朱唇幽幽的叹息一声，随即也快步向事故生地点赶去。
许默冲进人群时，距离徐碧琳最近的欧阳宁早已赶到，二话不说背起血流满面的徐碧琳就往校医务室跑。许默也紧跟着快步追上去，帮欧阳宁扶助他背上的徐碧琳，并焦急问道：“刚才生了什么事？徐碧琳被什么东西砸伤了？”
欧阳宁见是许默略微一愣，点头致谢后回答道：“是从三楼被大风吹下来的一个花盆，看位置应该是李老师的，整个学校也只有他才会养那么多花……”
祸不单行，当两人带着徐碧琳来到位于二楼的校医务室时，只见眼前大门紧闭，里面的校医似乎临时有事离开了。
“见鬼！怎么偏偏出这种事！”焦急万分的欧阳宁泄似的狠狠踹了医务室的大门一脚，随即转头道：“不能再等校医了，许默，帮我打电话叫救护车！”
“还是我来打吧……”这时林亦静也紧随其后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
许默一把按住了林亦静准备拨号的手，摇头道：“救护车一来一回太费时间了，你们两个马上带徐碧琳去校门口截车，我随后就到！”
说话间，许默直接飞起一脚踹断了医务室的门锁，冲进其中翻找出大卷的药棉和纱布，随后追赶上刚跑出教学楼门的欧阳宁和林亦静二人，将折好的止血纱布绑在了徐碧琳的伤处。
“师傅，能麻烦您一下吗？我们有个同学受伤了，需要去医院急救……”
“师傅，麻烦您停一下车行吗？哎……”
“请帮帮忙好吗……”
商山市第一高中的校门口紧挨着一条大路，虽然此刻见不到几辆出租车经过，但来往的私家车却是不少。徐碧琳和许默两人站在路旁试图截下其中一辆，可那些车主往往一看到浑身是血的徐碧琳，直接连打方向盘，一脚油门就蹿出好远，根本就没有丝毫停下的迹象。
一连几辆车过去后，后面的车似乎也注意到了许默他们四人，还没等到跟前就直接拐到了另一条道上，干脆都不从他们这里经过了。
看着满脸鲜血昏迷不醒的徐碧琳，林亦静神情焦急道：“许默，这……这可怎么办啊？这些司机根本就不想拉我们！要不，咱们还是打电话叫救护车吧！”
“妈的！他们今天不拉也得拉！”
许默此刻已经彻底被这些见死不救的司机们激出了火气，眼见远处又是一辆黑色的桑塔纳2ooo转弯拐上左行道，许默将手中剩余的纱布药棉塞给林亦静，整个人如矫健的黑豹般冲上公路，飞身从中央一米多宽的绿化带上一跃而过，张开双臂猛然挡在路中央。
开车的司机显然没想到会有人不顾死活的冲到车前，临时刹车却也来不及了，沉重的车身拖着四条黑色的刹车印径直撞向路中央的许默。随着一声巨响，桑塔纳的扁平车头结结实实的撞在了许默身上，车前脸轻微凹陷的同时，许默的身体也瞬间倒飞出三四米。
司机也有些被吓傻了，下意识的挂档踩油门想逃离现场，随之地上的许默却突然翻身跳起，再次一个箭步冲至车前紧抓保险杠，大吼一声硬是将车子的前轮抬离了地面！
“还愣着干什么！快带徐碧琳上车！”
桑塔纳的前轮在半空中飞空转，欧阳宁和林亦静两人顿时被许默这近乎于疯狂的举动给惊呆了，直到听闻许默的怒吼才惊醒过来，手忙脚乱的跨过绿化带将徐碧琳抬进了那辆桑塔纳车内。
“师傅，麻烦你……”
“医……医院是吧？没……没问题……”
钻进前排副驾驶的许默还没等说完，身旁驾驶位置上的眼镜中年大叔立刻战战兢兢的动了车子，半新不旧的桑塔纳2ooo以堪比赛车的度绝尘而去，一路闯了十几个红灯都没敢停下。
147 异想天开
仅用了二十分钟，载着四人的车子就开到了商山市第一人民医院的门前，待许默等人下车后，那名眼镜大叔司机连洗车修车钱都没敢要，关上车门飞一般的逃掉了。
经过医生一系列的检查，终于确定徐碧琳除了轻微脑震荡外并无太大损伤，并随后做了相应的缝针处理，直到这时许默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留下欧阳宁来进行照顾，许默最后看了一眼病床上还在昏迷中的徐碧琳，随即转身离开了病房。
见许默离去，林亦静向欧阳宁打了个招呼后也紧跟着追了出去，快步赶上走廊拐角正准备下楼的许默，试探问道：“许默……你……是不是喜欢徐碧琳？”
“嗯？”许默下意识停住脚步，转头看向林亦静，“为什么这么说？”
“不知道……只是我的一种直觉。”林亦静紧张的捏着手指道。
许默随意的笑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但这种不置可否的态度却让林亦静已然心中明了。
“可是……你没有想过吗？琳琳身边已经有了欧阳宁，而且据我所知，他们两人关系相处得非常好，欧阳宁非常宠着琳琳，两人在一起这么久，甚至连一次架都没有吵过……”
“不，林亦静，我想你误会了……”许默摆手打断了林亦静的好意劝告，轻叹一声道：“我并没有想去在欧阳宁和徐碧琳两人中间横插一脚的想法，只是想单纯的和徐碧琳做回像以前那样的至交好友罢了……”
“至交好友……吗？”林亦静脸上不易察觉的露出一丝苦笑，忽然反问道：“许默，你真的觉得男女之间的关系到了这一程度，感情还能做到那样纯粹吗？就像我和……”
“许默？！呀！真的是你！”
突然一个女孩的惊呼打断了林亦静的话语，两人循声望去，只见身后不远处站着一名身穿粉红色护士服的圆脸头女孩，此刻正露着两颗小虎牙一脸惊喜的望着许默。
“呃？宫小叶？原来你在这所医院实习啊……”对于这个帮过自己大忙的女孩，许默还是相当有印象的，于是也客气的向她打了个招呼。
“呵呵，是啊，这里转正后待遇好嘛……”宫小叶不好意思的挠头傻笑了一阵，忽然向许默身旁的林亦静小心的打量几眼，试探着问道：“那个……你现在方便吗？我有很重要的话对你说。”
林亦静看出面前这个可爱的小护士是将她误认为了许默的女朋友，不由得脸色一红，摆摆手道：“不要紧，你们有事尽管谈吧，我先回学校了。”说罢匆匆跑下楼去。
“你女朋友真漂亮……她到底是怎么吃的啊？腰那么细的情况下，胸还能那么大，我怎么吃点东西脂肪就往肚子上跑？”宫小叶羡慕的盯着林亦静渐远的背影，下意识的摸着那有婴儿肥的粉嫩脸颊开始感叹世道不公。
“人家那是先天基因如此，从她母亲那里遗传的……别羡慕了，赶紧说正事吧，一会儿我还得赶回去上课呢。”许默对这个整天迷迷糊糊的宫小叶实在有些无语了。
“啊！是的，稍等！”宫小叶这才想起自己还有正事要办，跑到不远处一个同班小护士面前叮嘱了几句，并将手中的记事本交给对方。
宫小叶带着许默一直来到住院部楼后的休闲小花园深处，停住脚步后忽然转身郑重的向许默深鞠一躬，抬头盯着他的双眼恳求道：“我想成为一名真正的末日碎片能力者，你可以帮我吗？”
“哎？不是吧？你又来？”许默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宫小叶居然是旧事重提，吃惊的同时不解道：“我不是说过了吗，罗志阳和郑一奇已经死了，就连城南帮现在都在警方的严打中覆灭了，你已经不需要报仇了，干嘛还要进入这个危险的世界呢？”
“因为……我想复活叶玫。”宫小叶犹豫了一下，无比认真道。
复活死人？该说是这个宫小叶太异想天开，还是太疯狂了？她怎么会突然冒出这种常人根本不会去想的怪异念头来？
“你……没烧吧？复活？我什么时候说过末日碎片能复活死人的？”许默又好气又好笑，坐在一旁的长椅上说道：“小叶姐，你都二十一了，别还跟小孩子似的行不行？现实一点吧！这不是童话故事！再说，就算童话故事里面也没死人复活这种桥段啊？睡美人那是冬眠，白雪公主也只是假死，灰姑娘……呃，灰姑娘没死是吧？抱歉，我记错了。”
宫小叶固执的摇摇头：“你的确没说过末日碎片可以复活死去的人，但你也没说末日碎片不能复活死去的人啊？
那天跟你分开后，我回去在躺在床上想了很多，记得你说过，目前大多数末日碎片能力者所拥有的都是一级碎片，但仅仅是这些一级碎片就已经显现出了非比寻常的能力，二级碎片甚至可以做到以一当百，那么后面的三级四级，以至于最高的九级又会怎样呢？
既然末日碎片连智慧生物都可以制造，末日幻境连整个城市都可以复制，那么没有理由不能复活一个死去的人啊？就算没有记忆，哪怕……哪怕只是一个空壳也好……”
宫小叶的话顿时让许默的脑中仿佛响起了一记炸雷。
不错，末日碎片的世界不同于原有的现实世界，在这里一切看似匪夷所思的事情都有可能会生，原有的世界观在这里基本已经不起作用，再用以往的常识去认知末日碎片的世界，只会是将自己的思想作茧自缚。
白衣男子也曾经说过，末日碎片很可能就是洪荒时代那些移山填海的大神们神力的真正来源，既然都可以创造生命，复制世界，那么说不定真的可以令死去的人复活！《封神榜》中那段哪吒再造莲花化身不就是最好的死者复活例证吗？
如果这个推论是正确的，只要找到相应的碎片，那么不但宫小叶可以复活叶玫，甚至自己也可以将宁柠复活了！
148 约定考验
宁柠的死是许默心中一辈子难以介怀的伤痛，虽然宁柠的父母不知其个中始末，但许默至今依旧不敢面对他们，如果有机会去为他们二老做点什么，将宁柠复活……或者就像宫小叶所说，哪怕只是有着一个宁柠外型的空壳，恐怕也多少可以安慰两位老人心中的丧女之痛。
“或许……你是对的。”许默渐渐收起脸上的笑意，轻叹一声，异想天开也是一种胆量的象征，想不到自己居然在这点上连宫小叶都不如。
听许默语气松动，宫小叶惊喜道：“那……你答应了？”
“哎？你别太一厢情愿了，我可没说答应……”
末日碎片能力者世界的危险许默是亲身体会过的，并且至今身上还挂着随时可能会爆的“复仇印记”，可以说他自己的生命都没有保障，怎么可能再带上一个拖油瓶？
“你……你为什么不能答应呢？不管末日碎片能力者的世界有多危险，我的生命都不需要你来负责，如果我真的死了，就算我自己倒霉，这样还不行吗？”宫小叶眼泛泪光苦苦哀求道。
“不行，就算你的生死不需我管，但你的性格不适合进入这个世界，去了只会是白白送死……”许默坚定的拒绝道。
“求求你了……你又没试过，怎么知道我不行呢？让我试一下嘛！”宫小叶使出了缠字**，拽着许默的衣角死活是不肯松手了。
见宫小叶似乎铁了心要跟自己纠缠到底，许默干脆打算换个方式让宫小叶死心，语气一缓道：“好吧，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能通过我的考验，我就带上你。考验不过，你就老老实实的当你的护士，并且将你的末日碎片交给我保管，以后再也不许提做能力者的事，怎么样？”
“呃……两……给两个机会行不行？”宫小叶显然也对自己没什么信心，试探着讨价还价道。
许默没有理她，自顾自说道：“你们医院应该有守停尸间的职位吧？现在距离五月份还有大概十天，你如果能在这段时间里独自在停尸间连续值夜班一个星期，就算通过考验了。”
“啊！停……停尸间？”死人和灵异事件一向都是女孩子最怕的东西，即便是身为护士的宫小叶也不例外，本就胆小的她听到“停尸间”三个字时整张脸都白了，下意识抓住许默的胳膊，哭求道：“许默，好哥哥，好默默，你换个考验吧！这个真的不行啊！”
“停停！”许默被宫小叶那乱七八糟的称呼叫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虎下脸道：“考验的内容我已经告诉你了，如果这个你都做不到，那也就不用想成为末日碎片能力者的事了，趁早把自己打扮打扮，找个男人嫁了吧……”
“我……我不要。”宫小叶泪光盈盈的看向许默，咬着袖口哭哭啼啼道。
宫小叶本就是那种容易激起男人保护欲的小鸟依人型女孩，此刻那哀怨的表情更是我见犹怜，许默差点一时心软想去改口，但体内突然膨胀的“复仇印记”让他立刻惊觉，狠下心咬牙道：“不想做就滚蛋，末日幻境可不是什么旅游胜地，我可不想被一个猪一样的队友拖后腿！这月底我来检查，一个星期的单独夜班，少一分钟都免谈！”
宫小叶本还想争取一下，但见许默那万年寒冰般的脸色，也知道他是真动了火气，立刻抹去眼泪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
高考生的生活始终都是重复且枯燥的，复习，考试，再复习，再考试。
徐碧琳的受伤更是让学校找到充分的借口取消了本就不多的户外活动时间，至此，除了每天的早间操之外，整个高三年级就像是被关在笼子中待宰的肥鸭，每天由各科老师反复填灌着被成为“知识点”的饲料，直到鸭子们看上去很肥为止。
虽然学校总打着“特殊时期”的旗号去压榨高考生们的正常休假时间，甚至正常每周两天的大礼拜都被压缩成了短暂的一个周日下午。但恰好四月底一个省里的检查团要来视察商山市第一高中的学生减负情况，即便是疯狂追求升学率的校长也不敢顶风作案，索性将放假时间提前两天，在连同上二十七、二十八号两天的大礼拜，硬是给凑出了一个标准的七天长假。
虽然这绝对是一种拆东墙补西墙的欺骗行为，但对于早已没有任何节假日的高三学生而言，却绝对是天上掉馅饼般的惊喜。无限赞美上级检查团来本校吃拿卡要……哦，不，应该是莅临指导的同时，不少已经快被海量试题逼疯的学生们甚至都开始抽空列起了这七天长假的出行计划表，看上面密密麻麻的行程，简直比复习计划还满。
许默自然也不会浪费这难得的七天长假，他打算借此机会先去南郑市的“世界水果贸易联盟”去转转，看有没有什么对自己可能有用的碎片出售，顺便将出售弹匣并再次多购进些制造材料。
另外，如果情况允许，他还打算回到商山市后再次进入“乱葬岗”或“生化危机”幻境当中，看看能不能扫些碎片来强化自身。
几乎是掰着手指头数着日子盼到了二十六号这天，最后一节晚自习结束后，当各班班主任无奈的宣告明日开始正式放假时，整个高三年级的走廊顷刻间欢声雷动，甚至还有人拿出过年时剩下的鞭炮点燃扔到楼下操场，噼里啪啦震得一阵鸡飞狗跳。
许默早已提前和父母打好招呼，说是打算在“五一”期间和几个同学去南郑市旅游几天，顺便放松一下心情。他这段时间成绩的进步也是有目共睹的，因此柳淑娴和许南山两人也就同意了他的申请，只是要他不时的打个电话回来报个平安即可。
此刻时间已经接近夜里九点，许默倒也并不急于赶往南郑市，本打算乘车先去火车站买好第二天的车票，但无意中路过商山市第一人民医院门口的时候，却忽然记起自己似乎还和宫小叶有个约定，于是临时叫停后下了出租车。
149 仁兄留步
走进医院大门，许默径直来到了上次见到宫小叶的那个护士站。
此刻这里只有三个年轻的小护士在值班，虽然没有看到宫小叶，但许默却现了上次和宫小叶在一起的那名小护士正在和同事聊天，于是走上前去客气问道：“请问……宫小叶在吗？”
“咦？”另一名脸上有少许雀斑的小护士轻撞了一下面前的同伴，努努嘴后笑着向许默道：“帅哥，你也是来追小叶姐的吧？不过你不专业哦，哪有空手来的，怎么也得象征性拿几支玫瑰吧？”
之前和宫小叶在一起的那名秀气小护士倒是认出了许默，伸手嗔怪的敲了一下雀斑女孩的头，随即转头向许默笑道：“你是来找小叶的？你这个男朋友做的不称职哦，居然连小叶不在这里上班了都不知道，她已经调走快一个星期了……”
许默下意识一怔：“宫小叶……她不会真的申请去停尸间守夜了吧？”
“哎？原来你知道啊！”秀气小护士意外的打量了许默几眼，责怪似的教训道：“你们该不会是吵架了吧？自从上次你走后，小叶就整天神情恍惚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后来居然提出要去停尸间值夜班，态度坚决，我们谁都劝不动。你说说，那哪是一个女孩子能待的地方啊？小叶可是现在少见的单纯女孩，你能找到她做女朋友可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作为男人就多让让她，别再赌气了，让她赶快回来吧……”
秀气小护士可谓是伶牙俐齿，许默几次想打断她的话都被她那极快的语硬顶了回来，直到对方一口气用完换气的工夫，许默才赶紧抢先一步，哭笑不得道：“我比宫小叶还小三岁呢，现在还是高中生，你们怎么就认准我是她男朋友了呢？我到底哪点像啊？”
许默差点脱口而出“宫小叶还是蕾丝边”这句话，但考虑到这是对方**，硬生生又给憋了回去。
“咦？你不是她男朋友？也不是追求者？那你是小叶的什么人？弟弟？”秀气小护士颇为意外的追问道。
“呃……可以这样理解。”
许默也不知道他和宫小叶这算什么关系，但从年龄上算，他叫宫小叶一声姐姐倒也不算吃亏。
“哇！”雀斑小护士出其不意的出一声尖叫，跑出护士站拉住许默，双眼放光的前后打量着，兴奋道：“小叶姐太过份了！有个这么帅的弟弟也不告诉我们！难不成想自己吃独食？喂，小帅哥，你叫什么？有女朋友没？有也不要紧，介意多一个吗？”
“……”许默对这个彪悍的小护士已经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秀气小护士提着后衣领将还在喋喋不休的雀斑小护士拖到值班室门口一把推进屋去，转回身来对许默歉意的笑笑：“别理那个疯丫头，她在学校时候就是那样，见到好看的男生就花痴，不过她也就是嘴上说说，要是跟她来真格的早就吓跑了……对了，你是来找小叶的，那就赶紧去吧，停尸间在地下室一层，乘电梯下去沿着路标就能找到。”
谢过那名秀气小护士后，许默按照对方所指的位置，乘坐一处偏僻角落中的专用电梯来到了地下一层。
商山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地下一层面积只有地上一层面积的一半左右，格局也类似，但因为这里只作为堆放杂物和停尸的所在，所以平日里并无太多人来此，偌大的空间在昏暗的白色银光灯下显得格外空旷冷清。
刚一下电梯，许默便感到一阵混合着福尔马林味道的潮湿冷气扑面而来，不由得下意识打了个寒战。
走在不断回响着脚步声的走廊中，那种死寂得几乎令人窒息的气氛，即便是经历过幻境尸潮的许默也有些感到毛骨悚然。他忽然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毕竟这种地方的恐怖已经远正常人所能承受的极限，更何况宫小叶还是连续一星期独自一人待在这里。
地下一层的值班办公室距离电梯口不到十米，许默还没等走到值班室的窗前，便听到里面传出了宫小叶和一名男子对话的声音。
“宫小叶，你也知道我和院长的关系，你这样的实习生想要转正，也不过就是我亲自去打个招呼的事……你应该知道，你们学校来的实习生足足有一百多个，可今年的转正名额只有五个，现在已经定下来了四个，你们学校多少小姑娘哭着喊着想上我的床来要这最后一个名额我都没答应，只为了把这个名额留给你，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抱歉，楚医生，我感谢你的好意……但是，我真的不能答应做你女朋友这个要求，因为我心里……”
“又是这句话！好了，宫小叶，我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了！不管你是装傻还是真傻，总之我今天就明确的告诉你，我不管你的实习成绩有多出色，想要这最后一个转正名额，你就拿你的身子来换……妈的，老子又不是要娶你，早知道你这么迟钝，就不费之前那么多口舌了！”
原来是传说中的潜规则……不知为什么，许默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轻咳了一声后伸手敲了敲值班室正对走廊的窗户。
砰砰的敲窗声在这个寂静的环境中格外刺耳，突如其来的巨响顿时把房间内的两人吓得险些魂飞魄散。
待从窗户上看清许默的脸后，宫小叶不由得面露惊喜，而值班室内的那名身穿白大褂的青年男子对他这个不之客显然不怎么欢迎，沉脸冷哼一声后推门走出了值班室。
“宫小叶，好好想想吧，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说完，这名楚姓医生头也不回的从许默身边擦身而过，径直向电梯口走去。
看着这名年轻医生嚣张离去的背影，许默不禁淡淡一笑，倚着窗口忽然招呼道：“这位仁兄请留步……”
楚姓医生转过身，不耐烦道：“你是谁啊？有话快说，上面还有几个病人等着我呢！”
150 接着忽悠
许默向这名楚姓医生做了一个相当复古的拱手礼，一脸客气道：“在下柳三，乃茅山第一百七十八代传人……”
“靠，你还不如说你是省长的儿子！”楚姓医生低声骂了一句，转身继续向电梯走去。
许默倒也不去追赶，只是依旧倚着窗口，似笑非笑的望着对方的背影高声道：“这位仁兄，相见即是有缘，好意提醒你一句，最近你阳气不足，尽量少到阴气过重的地方，否则恐怕会有血光之灾啊！”
“神经病！”楚姓医生没好气的回头瞪了许默一眼，随手按下了墙上的电梯按钮。
电梯门开启的提示音响起后，楚姓医生刚转身打算进入，却突然面无血色的瞪大了眼睛。
电梯内赫然站着三个身穿病号服，一脸死气皮肤青紫的病人，其中一人甚至还少了半边脑袋。此三人见电梯门一开，立刻轻飘飘的双脚离地缓缓飞出电梯门，其中一人经过楚姓医生身边时，居然还停下来将脸贴近仔细看了他几眼，随后追上前面二人，并一同穿过厚实的铁门，消失在了停尸间之内。
虽然楚姓医生从学医开始就接受的是唯物主义教育，对于神鬼之类的说法也总是嗤之以鼻，但刚刚眼前那恐怖的一幕却彻底摧毁了他二十多年来的坚定信仰。直到电梯门再次自动关起，楚姓医生才现自己全身已经被冷汗湿透，紧接着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许久，楚姓医生才突然醒悟过来，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到许默面前，紧拽了他的胳膊，惊慌失措道：“你……刚才……你都看到了吗？”
“哦？你说刚才那三个？”许默下意识的向停尸间大门处看了一眼，摆摆手无所谓道：“别那么紧张，他们只是路过的，跟你没关系……”
“三个？”见许默准确的说出他所见到“鬼”的数量，原本对许默还有些怀疑的楚姓医生此刻已经完全相信许默就是个隐居都市的“世外高人”，立刻哭丧着脸苦求道：“大仙救命啊！刚才出言冒犯是我的不对！可您一定要帮帮我！整天看到这些东西，我的日子可就没法过了……”
许默无所谓的挖着耳朵，摆摆手道：“不要紧，看习惯也就好了，别随便跟他们打招呼就行……我还有事，你回去吧，不是还有病人等着呢吗？救人如救火啊！”
见许默挖过耳朵的手指反复的来回搓动着，楚姓医生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赶忙掏出钱包将里面所有的现金都抽出来双手奉上，急迫道：“大仙，您一定要救我啊！”
“好说好说，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破例指点你一下……”
许默捏着厚度估了一下手中的钱数，估计有四千多，暗叹这当医生的还真是赚钱。随后不动声色的将钱揣在口袋里，装模作样的为楚姓医生看了看面相，又看了看舌苔，一副老神在在的神情点了点头。
“大仙，您别光点头啊，我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看到那种不干净的东西？”楚姓医生急得满头是汗追问道。
“你别急，没大事，听我给你细细道来。”许默安慰似的拍了拍楚姓医生的肩，“你这个人本天赋异禀，天生阴阳眼，但长大后却被你体内雄厚的阳气所阻，这才令你和普通人一样看不到那些东西。
可如今你的职业却总是和阴气极重的病人和死人打交道，令你的阳气消耗急剧增大。
如果仅是这样，你的阳气增加倒是可以和消耗持平，可偏偏你最近又做了一些足以伤及阳气根源的事情，这才令你体内的阳气逐渐开始枯竭，原本被阳气压制的阴阳眼也就自然而然的再开了……”
“可……可我最近好像没做什么啊？怎么会伤到阳气根源呢？”楚姓医生不解道。
“你觉得我是在骗你不成？”许默顿时虎起脸，郑重道：“女子属阴，与其交合最耗男子阳气，特别是纯阴之体的女子，也就是处*女，破身一人的阳气消耗够你恢复大半年的……你最近是不是那种事情做得太多了？”
楚姓医生哪里知道许默是偷听了刚才他威胁宫小叶的话？还以为许默真是能掐会算的半仙，立刻点头如捣蒜道：“是是是！我最近一星期，那种事情差不多每天都得有个一两次，而且还破了三个处*女……大仙，我可怎么办啊？”
我勒个去！三个处*女？这小子还真是多吃多占啊……许默强忍着将这个衣冠禽兽打成猪头的冲动，故意沉思片刻，镇定道：“不怕，现在还有机会补救！只是……唉，你阳气流失太多，想尽快恢复，恐怕得用非常之法了。”
楚姓医生简直就像看到苦海明灯一般，紧抓着许默的胳膊急道：“大仙快说！只要您帮我治好这眼睛，什么办法我都能接受！”
“那……好吧。”许默故作为难的沉默片刻，严肃道：“要想尽快恢复你的阳气，有内生和外补两种方法！所谓内生，就是每天弄一些虎鞭、鹿鞭、驴鞭之类的阳物，以形补形，让你失去的阳气由体内迅滋生壮大……但这种方法耗时较长，大概要一年左右，并且这段时间绝不能沾女色，否则前功尽弃。而且这种补法效率不高，并且有些伤身体，体质弱的话就要小心了。”
虽然学得不是中医，但楚姓医生也知道这种大补的凶险，脸色难看道：“大仙，恕我多嘴，就算身体强壮，这么补一年恐怕也会死人吧？”
“怕死当初干什么去了？在床上鬼混的时候，多想一下自己的身体，我现在也就不用在这里跟你废话了！”许默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训斥道。
“是是是！大仙教训得是！”楚姓医生小心的陪着笑脸，待许默看起来气消，试探问道：“那……大仙您不是说还有外补的方法吗？”
“不错！”许默脸上瞬间闪过一丝狡狯的神情，一脸正色道：“所谓外补，就是借气补气，也就是用其他男子的阳气，来补充你体内缺失的阳气……你……明白了吗？”
151 考验通过
“其他男子……的阳气？大仙你的意思是……”
楚姓医生不管怎么说也是高级知识分子，许默的话半文不白也不深奥，他怎么可能会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还算帅气的脸当即青了半截。
许默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他内心强烈的挣扎和抵触，倒也并不强迫，只是抱着双臂无所谓道：“反正话我已经说到了，要怎么选随你……再提醒你一句，借气补气，以阳补阳，不是随便找个男人就可以的，一定要选阳气极足极重的男人才行。”
“那……那我怎么知道哪个男人阳气足呢？”楚姓医生犹豫了一下，咬牙问道。
“这个容易认……你记住了，阳气足的一个明显特征就是体毛浓密或是体味强烈，如果两个特征都有，那么就是男人中的男人了，你找这样的男人就对了！”看着楚姓医生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许默强忍着要笑场的冲动，郑重其事的补充道：“最后说一句，如果这段时间内，你要是有那方面的需求，也千万不要找女人，用手也不行，只有找男人解决才能保证阳气不再流失，切记切记！”
楚姓医生神情恍惚了好一阵，才忽然想起问道：“那……这种补法，痊愈大概需要多久呢？”
“大概……”许默本想说是一年，但感觉和之前的内生法拉不开距离，恐怕对方难以接受去选择吃药，于是考虑再三后，伸出三根手指道：“三个月！这是以普通青年男子为例，如果你能找到阳气充足的男子，大概两个月就可以了……频率嘛，两天或三天一次为佳。”
楚姓医生艰难的点点头，谢过许默后正欲离去，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转回身，掏出手机道：“大仙，能把您的手机号留给我吗？要是临时有什么问题，我也好随时请教……”
许默云淡风清的笑笑，摆手道：“如果你能一字不差的按我所说去做，时候一到自然会恢复正常；但如果你没有按我说的去做，那么再找我时，我也救不了你……不必多说，去吧！”
见许默不肯留下联系方式，楚姓医生也只好悻悻的收回手机，几乎是三步一回头的离开了值班室。
临行前许默还不忘再给他下了一记猛药，用“视觉投影”弄了一个披头散如贞子模样的白衣女人从楚姓医生的脚下爬了过去，直接把那小子吓得连电梯都不敢坐了，连滚带爬的沿着楼梯仓皇而逃。
刚才许默和楚姓医生说话的声音很低，值班室内的宫小叶只是模糊的听清了几句，而且她也看不到“视觉投影”的景象，所以也搞不清到底生了什么。直到见楚姓医生离开，她才小心的从值班室中走出，奇怪道：“许默，楚医生怎么了？他好像很害怕你似的，你对他做了什么吗？”
“跟你那记忆替换差不多的一点小把戏，让他看了些比较刺激的东西……”说话间许默径直走进了值班室。
地下一层的值班室只是一间不到十平米的小房间，因为深处地下，尽管有门有窗，却终年不见阳光，哪怕此刻开着电暖器，空气中还是隐约可以闻到少许潮湿霉变的奇怪味道。
房间内的摆设也很简单，一套桌椅，一个装文件的档案柜，一个衣架和一张值夜班睡的单人床，除此以外，就只有一只一米高的棕黄色绒毛熊玩具了。
“这是你的？”许默坐在床上拎起绒毛熊捏了捏，手感还不错。
“嗯……我睡觉必须要抱点什么东西，不然我睡不着。”宫小叶不好意思的吐了一下粉红色的小舌头，拿起水杯和暖壶问道：“我这里没有茶，你……要喝点热水吗？”
“谢谢。”许默接过不断冒着热气的开水，吹了几下抬头问道：“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宫小叶犹豫了一下，勉强笑笑：“还……还好吧。这里挺清闲的，就是冷清了点，没有护士站那么热闹。”
宫小叶的眼神飘忽，明显言不由衷，从她那难看的脸色和黑的眼圈也能大致猜出她这几天是怎么熬过来的。许默感到好笑的同时也不免内心震动，看来他不但低估了宫小叶的决心，更低估了她的勇气。
“今天是第几天晚上了？”
许默喝了一口热水问道，事实上时间已经不重要了，他已经决定让宫小叶成为他的第一个末日能力者伙伴，虽然无论从哪个角度，宫小叶看上去都只是个累赘的拖油瓶，但单是这份坚定不移的信念就足以拟补她的一切不足了。
更何况她那单纯无心机的人品十分难得，只有这样的人，许默才敢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对方。
“嗯，值过了今天这个夜班，就满一个星期了……”宫小叶回答的语气带着一点点自豪，随即忽然警觉道：“你……你该不会是想反悔吧？”
“我在你眼力就是那种人吗？”许默淡淡一笑，放下水杯起身对宫小叶道：“收拾一下跟我走吧！你可以不用在这里值夜班了，你通过考验了！”
“真的？！”
宫小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忽然兴奋的尖叫一声，拉着许默的胳膊如同得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又笑又跳。
看着满脸陶醉的宫小叶，许默有时真的很难想像她居然是个比自己还大上三岁的成年人，和她在一起总会产生一种自己带了个小妹妹的错觉……当然，从外表来看，明显面嫩的宫小叶也确实像个邻家小妹。
“哎呀……不行。”宫小叶似乎想起了什么，猛然一拍脑门道：“我还没有打申请，不能随便离开这里的，不然实习评语会很差，以后就很难找工作了……再说，就算走也要站好最后一班岗啊！”
“我的天……”许默无语的按着直突突的太阳穴，他虽然知道宫小叶这人有些死心眼，但却没想到会死心眼到这种地步，“你都要当能力者了，还在乎什么工作啊？再说这一个破停尸间有什么可偷的，你少守一天难道那些尸体还会站起来跑了不成？”
152 好人到底
“尸体站起来跑……啊！许默，讨厌！你别吓我啊！”
在停尸间讲这种话确实有些渗人，宫小叶尖叫一声抓着许默衣襟将头埋在他胸前，全身瑟瑟抖死活不肯松手。
宫小叶护士帽下的丝间飘散着淡淡洗水的清香，圆润娇躯那柔若无骨的舒适触觉透过胸前单薄的衣衫阵阵传来，许默的身体居然不自觉的有了些异样的反应。
他不由得有些尴尬，急忙撤身推开宫小叶，说道：“我的意思是，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成为一名末日碎片能力者，实习成绩啊，工作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就可以不用再去考虑了……”
“可……末日碎片能力者也要吃饭吧？没有工作我吃什么呢？”宫小叶眨着睫毛长长的大眼睛一脸不解的看着许默。
“我的天……”许默被这个反应迟钝的宫小叶刺激得都快抓狂了，双手握拳顶着她的脑袋两侧来回旋转，恶狠狠道：“你脑袋开点窍行不行？哪能有被饿死的末日碎片能力者？”
“哎呦！疼疼疼疼疼……”宫小叶痛苦的捂着脑袋在房间中跑来跑去，停脚后眼含泪花委屈道：“我又不像你那么有钱！因为现在有实习工资，我家人连生活费都不打给我了……而且，他们还指望着我转正后拿工资贴补家用供弟弟继续念书呢！就算我的存款能供我坐吃山空一段时间，可这笔钱要我从哪里出啊？”
许默这才想起自己似乎没跟她提起过末日碎片交易价格的事情，可仔细想想，现跟她说了也没用，宫小叶除了那枚“记忆替换”外，连一枚多余的末日碎片都没有，要是拿去卖了钱，也就不用再当什么末日碎片能力者了。
算了，反正以后也是同伴了，就好人做到底，这笔钱也一起给她出了吧……古时候招兵不是还得给个安家费什么的吗？
“行了，别抱怨了，多大点个事……”许默无可奈何的撇撇嘴，摘下挂在衣架上的红色羽绒服外套抛给宫小叶，说道：“以后你的衣食住行我都包了，另外每个月再给你五千块可以自由支配的零花钱，这样可以了吧？”
“五千？这么多？”
宫小叶惊讶得半天合不拢嘴，这么高的收入就算是她转成正式护士十年后也未必能赚到，更何况许默居然还要负责她平日里衣食住行的所有开销，要不是许默至今都表现得相当有信用，她甚至都可能会以为许默是打算借机诱拐她。
“你……不需要我额外做些什么吧？”宫小叶怯生生的盯着许默，下意识抓紧了羽绒服外套的衣襟。
“我勒个去！你当我要包养你吗？”许默被这个该想的不想，不该想的乱想的宫小叶刺激得彻底抓狂了，再次双拳顶着她的小脑袋吼道：“你脑子里面是什么？天然水晶啊？怎么单纯的一点褶皱都没有？我要是真的只是想包养你，用得着让你来守上一个星期的停尸间吗？”
“哎呦！疼疼疼……”宫小叶再次含着泪花抱头跑来跑去，委屈道：“我错了还不行吗？这也不能全怪我啊？你说的那些条件实在听着太耳熟了，我们学校好多漂亮女生都签过这种协议的，而且价格也差不多……”
“算了，你就当我没说过好了……”
许默彻底郁闷了，甚至有些怀疑起让宫小叶来当自己能力者同伴这个决定的正确性。
……
第二天一早，许默做出租车来到商山市卫生学校的女生宿舍楼下，随后坐在车上给宫小叶打电话叫她下楼。
等了足有十分钟的时间，不见宫小叶，许默却等到了昨天护士站那名长相秀气的女孩，她提着两个暖瓶似乎要去打热水，见到许默不由得笑道：“你在等小叶啊？那你先让出租车走吧！这丫头平时就喜欢睡懒觉，不赖上十几分钟的床是不会起来的，而且你也知道，女孩子出门也要梳洗打扮一下，没个半小时，你是等不到她下来的……要不你先去吃个饭再回来也行。”
“不是吧？”许默郁闷的挠挠头，但还是依言付过车费后让车开走了。
像商山市卫校这种医护类职业学院，在校男女比例普遍严重失衡，即便站在公共宿舍区，往来的十之**也基本都是女生。对于许默这个站在女生宿舍楼下，又明显不是本校学生的人，这些年轻的女孩子们纷纷以一种看大熊猫般的眼神看向他，并与同伴窃窃私语，不知在议论什么，随后又嬉笑着跑开。
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的关注，许默倍感压力，不由得又给宫小叶了个短信催促了一番。
“咦？你还在啊？小叶还没下楼吗？”那名秀气女孩打水回来，见许默还在楼下来回兜圈，上前将暖瓶放在地上，友善的伸手道：“你好！认识一下吧，我叫单贝，是宫小叶的室友兼好友兼同乡兼同桌兼同床……”
“同床？”许默握手同时神情微怔，难道又是个蕾丝边？
“上下铺嘛……”这个叫单贝的秀气女孩好笑的看着一脸诧异的许默，随后收回手微笑道：“昨天晚上小叶跟我说，你帮她联系好了一份很不错的工作，只等她毕业就可以去上班，一个月五千块，是不是真的啊？”
“呃……一个朋友开的公司，刚好缺人，我就让宫小叶去试了试。”许默没想到宫小叶的嘴居然这么快，不过还好她还知道掩饰一下，没什么都说。
“原来是真的啊！真羡慕，不像我们这些没钱没人没关系的，毕了业就得失。好不容易有几个大医院的实习生转正名额，还得使出浑身解数去竞争，处了几年的好姐妹也搞得跟仇人似的……”单贝颇为感慨的苦笑了一下。
“哦？实习生转正名额？”
许默忽然想起昨天那个楚姓医生提到过他手中似乎还留了这么一个名额，这个秀气女孩给他留下的印象不错，再加上她还是宫小叶的好友，许默倒是不介意随手帮她一把。
153 举手之劳
“这是玉吗？”许默看到单贝的脖颈上露着一段挂坠的红绳，随口问道。
单贝点点头，虽然她不明白许默为什么会忽然对她的挂饰感兴趣，但还是随手将那块玉从胸前拉出来给许默看了一下。
许默对玉石没什么了解，别说好坏，就是连真假都看不出来，只看清了是一块普通的鱼形挂坠便没再看，直接问道：“这不是什么传家宝之类的东西吧？”
“哎？传家宝？”单贝被许默逗得咯咯乱笑，摆摆手道：“怎么可能，我家的确有一件传家宝不假，但绝不是这个。这块玉挂坠只是我去年花二十块钱在地摊上买的……怎么？你喜欢？那送给你好了！”说着，单贝将挂坠从脖颈上摘下递给了许默。
许默接过那五六公分长的鱼形挂坠前后端详了一阵，正如单贝所说，玉挂坠无论是材质还是雕工，也的确就是个地摊货，怎么看怎么廉价。
“你稍等一下。”
许默转身蹲在地上，招出斯巴达短剑用锋利的剑尖在玉坠光滑平整的背面胡乱刻了些看起来很像符咒的线条，随后将上次从“世界水果贸易联盟”中买来的末日碎片衍生物“光黏土”取出，挑了一些金色黏土将玉坠背面的凹陷线条抹平，最后用同是碎片衍生物的“无痕胶水”封盖修复了雕刻过的痕迹。
经过处理后的玉坠虽然表面看上去依旧是那个雕工粗糙的廉价玉坠，但透过那略显浑浊的玉质，却可以隐约看到其中的神秘的金色符文，尤其在黑暗处更加明显。最为神奇的，那符文就仿佛天生被封在玉石当中一样，整个玉坠表面根本看不到任何破损的痕迹。
许默左看右看，对自己第一次亲自动手的成果也是相当满意，去宿舍门口的值班室要过纸笔写了几句话后，将纸条连同改造后的玉坠重新递回单贝的手中，说道：“你把这个拿去给你们医院里那个楚医生，就说是一个叫柳三的人让你带给他的。”
单贝虽然不清楚许默刚才蹲在地上背对着他都做了些什么，但她却很清楚的注意到了玉坠内部的变化，不由得惊叫道：“哇！好漂亮？你怎么做的？这里面不会是真的咒符吧？这个送给我好不好？我那里还有玉，你再做一个嘛……”
“我可不是职业做饰的……”许默就猜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也不去过多解释，耸了耸肩微笑道：“如果你不想要那个实习生转正名额的话，这个玉坠尽管留下好了……”
“实习生转正名额？你是说……”单贝忽然有些隐约明白了许默为她做了什么，不由得惊喜异常，忽然抱住许默狠狠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提起暖壶笑着跑开道：“许默小弟，谢谢你了！下次你再来，姐姐请你吃好吃的！另外再送你一样好东西！别忘了，一定要再来啊！”
打扮整齐靓丽的宫小叶背着她那几乎不离身的小挎包从楼门口处匆匆跑出，几乎和提着暖壶的单贝撞了个满怀，惊叫道：“啊！小贝，你要毁我的容啊！跑这么急干什么？”
“咦？小叶？来，亲一个！爱死你了！呣么！”明显有些兴奋过头的单贝放下暖壶，搂住宫小叶的脖子扑上去亲了一个响亮的嘴嘴。
“啊！要死了你！一嘴的茶叶蛋味！我刚刷的牙！你抽风啊？！”
宫小叶远远看到等在那里的许默，也没工夫再理那个莫名其妙的单贝，慌乱的跑上前来双手合十向许默道歉道：“对不起啊！这几天一直都没能好好睡觉，昨天回到寝室连脸都没洗就睡过去了，早上的闹铃响了都没听到……我回头去换个声音大点的闹钟，保证下次不会再迟到了！”
许默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居然整整过去了四十五分钟，转头盯着满脸心虚的宫小叶，沉下脸道：“换个闹钟就管用吗？”
“应该……可以吧？但现在的闹钟质量都不怎么好，这个我也不敢保证……”宫小叶越说声越小，最后干脆将视线转到了一边。
许默对这个宫小叶实在有些无语了，手中忽然翻出之前在“世界水果贸易联盟”中买的那个“功夫闹钟”，抛给宫小叶道：“这个闹钟给你用，要是用了这个还起不来，那你能睡多久，我就等你多久……”
“真的吧？你这么好？……哎呀！这是什么东西啊！疼死了！啊！怎么让它停下啊！救命啊！”
……
许默和宫小叶吃过早饭后，一同来到火车站踏上了开往南郑市的列车。
此时已经不是过年前后的出行高峰期，因此商山市通往南郑市的火车也恢复了正常的客流，再也没有出现上次那种沙丁鱼罐头般的可怕景象，宽敞的车厢甚至还有不少空闲座位。
打开车窗，任春天的暖风吹在脸上，望着窗外那不断倒退的城市轮廓，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无疑是一次难得的惬意旅程。
“许默，我们要去的世界水果贸易联盟究竟什么样啊？”
“许默，那里的人是不是都像你一样厉害？”
“许默，那些人是不是都很可怕？是不是看谁不顺眼就会动手杀人啊？”
“许默，你说我们……”
宫小叶在路上就像一个好奇宝宝般，几乎一刻不停的问这问那，许默刚开始还能耐着性子给她仔细的解答，后来实在不堪其扰，恼羞成怒道：“我说，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啊？你是蓝猫淘气三千问啊？”
“好啦，不问就不问嘛……”宫小叶扁扁嘴，委屈的抱着腿坐在对面的座位上，不时偷看看着许默的脸色，那表情就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许默也觉得自己的语气有点过了，打开一瓶水推过去，心平气和道：“我不是不给你讲，有些事情不是单靠字面解释就能说明白的，你只有亲眼看到，才会了解末日碎片能力者世界的真正模样……”
154 队伍定位
“那……好吧，我等着就是了。”宫小叶从挎包中掏出手机打起了简易小游戏，安静了不出十分钟，忽然抬头看向许默，吞吞吐吐的问道：“许默，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行吗？”
许默算是看出来了，宫小叶就是那种心里有事藏不住的性格，不让她把话问出来，她都可能活活憋疯。
“呃……算了，你问吧，真是最后一个啊！”许默摆摆手无奈道。
宫小叶感激的看了许默一眼，连连点头，说道：“我现在应该算是你的队友了吧？那么以后我是不是也要跟着你进入那些末日幻境呢？”
“是这样的。”许默做了肯定的答复，随即意外道：“怎么？你害怕了？”
宫小叶急忙摆摆手，惊慌道：“不不，我没这个意思……因为刚才我忽然想起，我的一个老师曾经说过，最少两个人就可以称之为一个团队，而一个团队的运作不是简单的一加一等于二，绝大多数都是小于二，甚至小于一的效率，如果要挖掘一个团队最大的潜力，最重要的是分工明确，各司其职。所以我想问一下，你有没有想好，我们这个团队的定位是什么？你和我在这个团队中分别要扮演何种角色呢？”
宫小叶的话让许默不由得一愣，对于团队和成员定位问题，他还真的没有想过。
许默起初的想法很简单，由他带着宫小叶去“世界水果贸易联盟”见识一下末日碎片能力者世界的样子，然后在带她进入低级幻境中扫些碎片为她强化，便可以作为主要队员独当一面了。现在细想之下才现，在他的这个计划中，居然全部是以他为主导，几乎完全忽略了宫小叶的存在。
没有经历就不会有成长，这一点对于已经经历过两个幻境的许默可谓深有感触，如果完全将宫小叶置于自己的羽翼下，不让她在生死一线的战斗中磨练，就算她这样被自己这样硬拉上级别，也根本无法作为可以信任的队友来依靠，也就完全失去了将她带入末日碎片能力者世界的意义。
而且正如宫小叶所说，并不是胡乱拉上一群有能力的队友就可以成为一个强力的团队，如果没有明确的分工，没有默契的合作，能力即便再强也只会是一盘散沙，一旦外界压力增大，整个团队将顷刻土崩瓦解。
因此，确定团队的性质，以及每个成员的定位，也就变得尤为重要了。
目前整个团队中只有他和宫小叶两个人，合作的默契相对容易培养，但在职务分工方面却不宜分得太细，否则情况一旦变化就很难从容应对，只能暂时先定个模糊的展方向，而在强化上还要走一段时间的万金油路线。
“你说得对，对于这件事，我确实欠考虑了。”许默肯定的点点头，沉思了片刻道：“我们的团队只有我们两人，所以暂时只分为主力和支援两种职务分工……作为支援成员，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好自身的同时，尽可能的在战斗中创造出有利我方，不利敌方的战场条件，并且可以在适当的时机进行助攻，你看这样可以吗？”
“没问题！”宫小叶甜甜一笑，做了个的手势，忽然轻咬着手指喃喃自语道：“后方支援，怎么感觉还是在做护士啊……”
“护士？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许默笑了笑，从兜里摸出了那枚郑一奇身上爆出的红色强化型末日碎片，递给宫小叶道：“恭喜你成为我的第一个队友，这枚碎片就算是见面礼吧。”
“啊……谢谢。”
宫小叶此刻早已知晓各颜色碎片的用途以及价值，忽见许默出手就是价值四十多万的红色末日碎片，拿在手里顿时有些不知所措，犹豫了几次都不知该放在哪里才稳妥，最后干脆认同用眉刀划破指尖，将其直接融合在了体内。
“哎？你别现在……”
许默将末日碎片送出后便转头去看窗外的风景，也没注意到宫小叶手上的动作，想要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
“怎么了？嗯……啊嗯！”宫小叶话还没等说完，忽然身体一阵剧烈的抽搐，随即软绵绵的倚着窗口躺倒座位上，面色潮红的不断喘着粗气，神情无比诱人。
“呃……我忘了告诉你，每种末日碎片的融合感觉都是不同的，而且第一次融合时的感觉最为强烈，以后才会慢慢适应。”许默尴尬的挠挠头。
“下……下次不带这么玩人的！”宫小叶哭丧着脸跑向卫生间。
……
中午时分，许默所乘坐的这趟列车难得的正点到达了南郑市车站。
下车后的宫小叶神情尴尬的提出要先去商业区逛逛，心知肚明的许默干脆直接让出租车开到了位于南郑市中环商业街的一家内衣专营店门口。
而后，本来应该是简单的一次内衣购买行为却不知怎么就引动了宫小叶作为女人体内隐藏的逛街因子，整整一下午的时间，许默都跟着宫小叶在这条南郑市有名的中环商业街内逐家店的晃悠，有些店铺甚至要反复进入两三次。
不过让许默相当郁闷的是，和其他女孩不同，宫小叶这个人是纯粹的逛街，任凭导购磨破了嘴皮，衣服也是只试不买。到最后就连许默都开始同情起那些声嘶力竭的导购员了，反正手上也不差钱，索性宫小叶在里面试，他就在外面刷卡，就算是给那些可怜的导购一点辛苦费。
待宫小叶心满意足的从试衣间内走出来，见到身上挂着十几个购物袋的许默，掩口诧异道：“你……你不会都买了吧？”
“你说呢？”许默举了一下两手满满的购物袋，无奈道：“你要是再晚点出来，我恐怕就得去买辆车来装这些衣服了……”
宫小叶挠头傻笑了一阵，帮许默接过几个轻巧的小购物袋，拉着他走出专卖店，兴奋道：“许默，原来你说得管我衣食住行的话都是真的啊？我还以为你只是管吃住呢……”
155 香车美女
“你当我是饭店在招小工吗？”许默没好气道。
“嘿嘿……这算是福利吗？老板？”宫小叶倒是会给脸顺杆爬，陪着那瓷娃娃般的可爱笑脸，试探问道：“反正横竖都是来了，要不再陪我去买双鞋吧？”
网上曾经流传过这样一种说法，说是逛街购物是释放压力的一种最好手段。许默之前一直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但直到今天他才明白，原来释放压力的关键点不在于“逛街”，而在于“购物”。
随着钞票的大把洒出，沉甸甸的商品提在手中，那种自内心的满足感的确如醇酒般令人迷醉。
而且宫小叶也无疑是一个很好的逛街女伴，对服饰的搭配颇有心得的她虽然很少买一些昂贵的衣服，但随随便便配出的一套服装就会相当适合，在加上她那甜美可人的娃娃脸，着实萌翻了不少陪着老婆前来购物的中年大叔。
“你简直就是大叔杀手啊……”许默不无感慨道。
宫小叶虽然可爱，但许默倒是没觉得怎么影响自己，但他却没想到宫小叶的魅力居然对大叔级人物杀伤力这么大，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他都已经看到有不下十个大叔级人物被老婆拧耳朵了。
“呃……我和单贝逛街时，她也经常这样说我。”宫小叶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为难的摸着脸颊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都是些年纪大的大叔对我感兴趣，或许是因为我这个年龄阶段的男生，大多都喜欢那种身材好的长腿美女吧……吶，就像前面宝马车旁边那个美女那样！”
顺着宫小叶所指的方向，许默果然看到路边的一辆银色的宝马车旁倚着一名身穿黑色紧身皮衣的栗色长女子，虽然从他这个角度仅能看到一个侧影，但却也刚好可以看清那前凸后翘的火爆曲线。
香车美人，这难得的街边风景引来了来往众多男士羡慕的目光，纷纷猜测着到底是那个走了狗屎运的同类有幸抱得如此美人归。
虽然那名看不到面孔的女子对其他行人的关注熟视无睹，但许默的视线刚在她身上停留，她便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突然转过头向许默这个方向看过来。
一瞬间，许默远远的看清了宝马车旁女子那双充满肃杀感的阴冷双眼，不由得下意识将头偏向一侧，心中惊骇不已。
在他印象中，符合身材火爆、眼神阴冷这两个条件的人，也只有白衣男子身旁的那名猫面女子，难道说前面这名女子就是那名猫面女子？那么她在等的人会不会是那名屡次帮过他的白衣男子呢？
许默身处人群密集地带，宝马车旁的女子扫视一圈也没有现他的所在，而后对方忽然接了一个电话开车离开，许默也因此失去了验证自己的猜测的机会。
返回入住的酒店睡上了几小时后，许默于七点钟准时将隔壁房间酣睡的宫小叶叫起，拖着睡眼惺忪的她乘车前往“世界水果贸易联盟”南郑市总部的所在。
在接待台领过会员卡后，许默带着换装过后的宫小叶正式进入了“世界水果贸易联盟”总部的所在——末日幻境“无尽列车”。
对于处于幻境中的联盟总部，宫小叶的反应比当初的许默还要夸张，跑来跑去的摸摸这碰碰那，简直将“无尽列车”当成了旅游胜地。直到许默再次祭出“双拳钻头”**，才让这个好奇心过剩的宫小叶勉强安静下来。
因为之前在火车上给宫小叶讲解过联盟内各车厢的作用和注意事项，所以许默并没有像之前杜志章带他那样，带着宫小叶逐一车厢的参观，而是直接去了车厢的末日碎片衍生物交易区。
因为这次带来的弹匣较多，去掉和城南帮火拼时消耗的十余个弹匣，许默手上还足足有着一百八十七个，索性标价二十五水果币向外抛售。
今晚的联盟中往来的末日碎片能力者似乎比上次多了近两倍，因此购买力也相当不错，许默的近二百个弹匣不出一小时便销售一空，四千六百多个水果币也随即到手。
宫小叶对逛街虽然兴趣盎然，但对于坐地摆摊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致来，百无聊赖的坐在许默旁边打着哈欠，直到许默收摊，才起身伸了个懒腰，懒洋洋道：“才四千多啊……我还以为你能卖多少呢，怕是给我开一个月的薪水都不够吧？”
“你当这是华夏币吗？”许默哭笑不得的用手中的会员卡敲着宫小叶的小脑袋道：“这是水果币，和华夏币的兑换比率是1：6oo的，八个半就够你一个月薪水的了！”
宫小叶顷刻间一点困意都没有了，难以置信道：“不是吧？那不是说，刚才你那一堆铁块卖了二百六十多万华夏币？天啊，你卖的是什么啊？金条吗？”
“是弹匣……”许默没好气的纠正道。
和上次比较起来，末日碎片衍生物交易区并没有新的商家进入，因此许默也没看到什么新的商品。
不过交易量最大的那个服装商人的“服装制造”能力不知何时居然升到了二级，造出的服装也有了少许防普通刀具刺砍的低下防御力，虽然价格高达一百水果币一套，但许默还是给自己和宫小叶买了两套数码迷彩图案的特种作战服备用。
除此以外，他又为宫小叶置备了几套普通的一级女式服装和一些衍生物必需品。
那服装商人出售的服装大多都是盗版一些世界名牌的经典款，靠着制造类生活物品出色的具象化能力也算是山寨得非常彻底。宫小叶虽然爱不释手，但却依旧有些不解，向许默问道：“水果币那么值钱，买这些衣服的价格都可以在外面买好几件真货了，为什么还这么多人买衍生物服装呢？”
“因为末日幻境啊……”自动交易机前，许默一边查询着账户上的余额，一边为宫小叶笑着解释道。
156 小叶强化
“末日幻境中到处都是充满攻击性的生物，普通服装又没有自我修复能力，损坏几率是相当高的，一旦末日幻境重置，你总不能光着屁股在现实世界中到处跑吧？而且末日碎片能力者单身人士比较多，也没什么时间做家务，衍生物服装属于具象化能量体，与普通物质不会融合，只需要重置一下就干净了，也非常方便。”
“你……你不会也经常这么干吧？不洗衣服？”宫小叶眼神异样的盯着许默。
“你联想力能不能别那么丰富？咦？”
说话间，许默忽然现自动交易机上显示的账户总额居然到达了1o194水果币。
“怎么？丢钱了？”宫小叶好奇道。
“不……钱多了。”
许默清楚的记得，上次离开联盟时，因为买了十个垃圾碎片做弹匣原料，身上的水果币只剩下了153枚，这次卖弹匣的收入扣掉百分之五的交易税后应该是4441枚水果币，刚才买衍生物服装和其他物品花掉了3oo水果币，那也就意味着，自己的账户上居然凭空多出了6ooo水果币！
怪事啊！世界水果贸易联盟又不是银行，所有的会员又都是匿名，根本没有汇款业务，也不可能是有人错汇到自己账户上的啊？
从车厢出来后，许默和宫小叶来到了电子交易区，在电脑上做了自助账户信息查询后，许默才知道这多出的六千水果币居然是上次提供的末日幻境信息费。不过这仅仅只是“生化危机”幻境的信息费，而“乱葬岗”幻境因为之前已经有人提供过相应信息，因此许默提供的信息作为重复信息未能通过审核。
另外，联盟电子交易区的管理员也给许默的账户留了一封邮件，说明这六千水果币只是联盟方面对于第一名信息提供者的一次性奖励。除此以外，许默提供的信息将寄放到“末日幻境”信息平台供会员购买查询，联盟方面也会将其中百分之五十的信息收入每半年结算一次，统一打到许默的账户上。
另外，因为许默提供了一个他人未现的末日幻境的详细信息，会员等级也被联盟提升至了中级会员。
中级会员已经有了查询购买一级末日幻境信息的权限，许默点开页面上最新出现的“末日幻境”按钮，如同分类搜索引擎般的页面出现在了屏幕上。
许默注意到页面的下方有一张标有“世界幻境分布图”的地图，放大后才现，这虽然的确是一张标记着世界范围内幻境所在的地图，但却并不完整，应该说只是一张还在完善中的半成品地图。
地图的上面标记有三十几个红色的小点，每一处红点代表一个末日幻境，其中华夏国境内的红点就占了百分之九十以上，而世界上其他的国家目前也只有在米国、倭国和欧洲上标有三个红点。
当然，许默并不认为这代表着所有的末日幻境都集中在华夏国，或许是因为目前“世界水果贸易联盟”的情报收集能力还很难延伸到华夏国以外的地方。
不过，这张幻境地图仅仅只是分布图，其中并没有标注每个幻境的具体位置和名称。
许默关掉地图后点开了现有幻境一览表，现其中居然全部都是一级幻境，而且从资料购买热度排行上来看，他布的“生化危机”幻境仅仅只排在第二，排在第一的却是最近刚刚布不久的位于西陕省的“秦始皇陵”幻境。
“生化危机”幻境之所有会有这种热度，许默倒是并不意外。毕竟这个幻境的环境是以商山市为本体进行的克隆，只要拿着一张商山市地图，就基本可以了解整个幻境的全貌，从而制定相应的行动路线和计划。并且幻境中的敌人基本都是慢吞吞的丧尸，对于单个能力者或许稍有威胁，但如果是能力者团队进入，那无边无际的尸潮反而成了最好的刷碎片场所。
可那个西陕省的“秦始皇陵”幻境会有这种热度，就让人很难理解了。
许默虽然对这个购买排行第一的幻境十分好奇，但那五千水果币的售价不免让他望而却步。为了一个距离自己近千公里，很可能一辈子都不一定会遇到的末日幻境，而去花上那么大一笔冤枉钱，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手上的一万多水果币看似数目可观，但实际花起来，许默才知道什么叫做“钱到用时方恨少”，仅仅只是三枚橙色连锁型、一枚黄色武器型和一枚青色特异型原始碎片就花掉了许默四千枚水果币。考虑到还要为宫小叶添置适合的强化碎片以及采购制造弹匣的材料，许默不得不暂时停止对原始碎片的采购。
宫小叶本身并不适合作为一线战斗成员，因此至少在短时间内，红色强化型碎片可以给她带来的战斗力提升并不大，所以，许默将宫小叶这次的强化重点放在了可以迅形成战斗力的武器和物品上面。
在武器型末日碎片交易区，许默为宫小叶花一千二百水果币买了一把强化至一级极限的警用左轮手枪，一次可以装弹二十。虽然攻击力比不上最强悍的沙漠之鹰，甚至连他的p都比不上，但枪身小巧且后座力也轻，非常适合宫小叶这样的女孩子使用。
在防具方面，许默没有什么比较好的选择，因为绿色碎片虽然可以激活出防具，但出现的几率简直就像买彩票中大奖一样难得。即便是有人出售，也往往会在摆摊的同时第一时间被人买走，哪怕是被标成天价也是如此。
无奈之下，许默只好为宫小叶配了一个被称为“闪光腕轮”的物品，这东西每天可以出三次高强度闪光，差不多就是闪光弹的效果，虽然没什么防御力，但至少可以用来暂时牵制一下敌人，聊胜于无吧。
除此以外，考虑到缺乏红色碎片的强化，许默决定给宫小叶再找一个行动时可以用来代步的工具。本来看中一个可以除水面外全地形移动的“刀脚蜘蛛”，但宫小叶看到那个比自己还大的家伙后直接吓昏了过去，无奈许默只能暂时放弃这个念头。
157 理想主义
购置了二十枚鸡肋绿色碎片作为制造弹匣的材料后，许默身上的水果币也只剩下了两千出头，为了给自己留有应急的余地，许默不得不暂时停止了这种疯狂的采购行为。
此刻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为了让宫小叶可以多了解一些末日碎片能力者世界的全貌，许默本打算带她去斗技场和斗兽场去看几场比赛，但逛了一下午街的宫小叶此刻似乎已经相当疲惫，坐在观众席上呵欠连天昏昏欲睡，无奈之下许默只好在半路带她离开斗技场。
在住宿区开房间休息时，许默意外的再次遇到了那屡次帮过他的白衣男子。虽然许默此刻穿着最为大众化的黑色长披风，但不知为什么，白衣男子还是一眼认出了他，主动起身友好的向许默打了个招呼。
许默也不好装作不认识，于是带着宫小叶走上前去，同样向白衣男子招呼道：“你好，这么巧啊？今天你也在这儿？”
“我一般没事的话，每个周末都会来联盟转转的……更何况，最近联盟里有大事，我怎么可能不到场呢？”白衣男子笑着回答道。
“大事？联盟里面出了什么大事吗？”难怪许默觉得今天联盟中来往的能力者比上次多了许多，原来并不是什么偶然事件。
白衣男子一怔，恍然道：“哦，我差点忘了，你是低级会员，没有查看末日幻境信息的权限。”
“末日幻境？”许默忽然想起在电子交易区中的所见，意外道：“你是说最近刚公布信息的那个秦始皇陵幻境吗？难道今天联盟中这么多能力者，都是为这个幻境而来的？”
“哦？原来你也知道了？你的会员等级上升了吗？”白衣男子微微有些诧异。
许默点点头，坦诚道：“秦始皇陵幻境下面那个生化危机幻境的信息布者就是我，联盟直接将我提升到了中级会员，而且还奖励了六千水果币。”
“原来是这样……”白衣男子赞许的点点头，视线忽然落在许默身后的宫小叶身上，好奇的询问道：“这是你的新同伴？女孩子吧？”
大概是听到有人提到她，昏昏欲睡的宫小叶猛然惊醒，下意识向白衣男子道：“啊！这位大哥你好！我叫宫……”
还好许默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宫小叶的嘴巴，不然这迷糊的丫头还真能将自己的名字如实的交待出去。
白衣男子也没想到宫小叶会迷糊到这种程度，微怔片刻向许默笑道：“你这个同伴还真是有趣，联盟中像她这样实在的能力者可是不多见了……”
“是啊，这么缺心眼的确实不多见。”许默没好气的白了神情委屈的宫小叶一眼。
“别这么说……诚实是一种美德，并不是过错。”白衣男子对着宫小叶认同的笑了笑，从腰带上的皮包中掏出一个用绳子系住的蓝布小口袋，递到宫小叶面前道：“就冲你刚才叫我一声大哥，我不表示也一下也说不过去，这个就算是见面礼吧！”
“啊？谢谢……”宫小叶下意识的接过蓝布小口袋，打开却现里面居然是满满的一袋各色末日碎片，吓得差点没把口袋扔出去，急忙将口袋双手送回，连连摇头道：“不……不行的，太贵重了，我……我不能要！”
许默单看蓝布口袋那一颗颗向外凸出的外型，就猜到了里面的东西，沉思片刻，脸色郑重道：“抱歉，并不是我怀疑你的好意，但……作为见面礼，这也未免太多了吧？”
白衣男子似乎早就猜到许默会产生质疑，双目微垂轻叹一声，淡淡道：“在你们之前，我帮助过不少新人，不过他们大多都死了，只是因为他们和这位姑娘一样善良……虽然我也知道这并不现实，但我还是希望可以尽我所能去帮助那些心存善良和秩序的能力者，帮他们安全顺利的度过新人阶段，也让末日碎片能力者的世界不至于最终成为一个恶人横行的世界。”
白衣男子的话让许默不免内心震动，他没想到白衣男子这样一个在末日碎片能力者世界中的实力强大的资深者，居然还会抱有如此天真，甚至可以说是幼稚的念头，虽然理想主义色彩浓厚，但这种崇高的思想境界却是值得人尊敬的。
“末日碎片能力者的世界本就是遵循丛林法则的世界，适者生存，你这样做……不觉得是徒劳的吗？”许默不解道。
“徒劳？或许吧……”白衣男子仿佛自嘲般的笑笑，深吸一口气道：“我以前在去米国波士顿旅行的时候，曾经在那里的犹太人大屠杀纪念碑上看到过一位叫马丁尼莫拉的德国新教牧师撰写的一段碑文——当初他们追杀**者，我没有作声，因为我不是**者；后来他们追杀犹太人，我没有作声，因为我不是犹太人；再接下来他们追杀天主教徒，我仍然保持沉默，因为我是新教教徒；最后，当他们开始奔我而来，已经没有人能站起来为我说话了。
有些事情，总是要有人去做，否则等到世界沦为黑暗的那一天，又有谁会为我站起来说话呢？”
“对不起……我收回刚才的话。”许默不禁为自己的短视而感到羞愧，正如白衣男子所说，无论末日碎片能力者世界的现实多么不利于他们这样的善良之人，但如果因此而去不作为，终究有一天会自食苦果。
白衣男子无所谓的摆摆手，向许默笑道：“现在你可以让你同伴这位小姑娘放心的收下这份见面礼了吧？”
许默略微犹豫，但最终还是向宫小叶点头示意她可以收起这些碎片。
骤然获得如此多的碎片，惊喜异常的宫小叶连连向白衣男子道谢，同时不解的向白衣男子问道：“这位大哥，那……你把这么多碎片都给我了，你自己不需要吗？卖掉不是也可以得到很多钱吗？”
今天孩子病了，上吐下泻，怀疑是小儿秋季腹泻，去医院打了一针，小忍今天只能更两章了，望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