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咱们走
冲锋还没有开始,奥达就勒住了胯下的战马。匈奴人很多都不识数,对于斥候的述说奥达没有任何的概念。可当真看到汉军的军阵时,他彻底的失去了冲阵而出的打算。
两万人组成的军阵,李息有足够的兵力让这座军阵有足够的宽度和广度。古诺和奥达攻打了两天县城,损失了不下三百人。现在就凭这一千七百多人,想冲破两万人的军阵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昆仑神啊!这汉人怎么来了这么多?”古诺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军阵也傻了眼。这样的军阵让他们失去了继续冲锋的勇气。
“怎么办古诺,快想想办法。那些汉人走过来了,他们的弩箭射得比我们远。”奥达多次与汉军交战,自然熟知汉军的装备。
“我知道,咱们回去也许西边可供咱们突出去。”古诺此时也打了退堂鼓,或许汉人将主力都集中在了东面。西面应该没有那么多的人。
“稳住前进,不要追击。稳住!”李息大声的通知传令兵,此时最重要的稳住阵脚,不让军阵混乱给匈奴人逃走的机会。
近两千匈奴骑兵拨马调头,向着丘陵起伏的西面冲了过去。可是他们在西面看见的仍然是绵密的军阵,看上去数量似乎比东面少些。可由于地形的原因,匈奴汉子们仍然难以突破。
“瞧南面也压上来了,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汉军。”奥达看见公孙贺率领着汉军从正面压上来,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奥达。我们完了。现在只有一条路摆在我们面前,可能会有很多兄弟死去。你愿意和我一起冲么?”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样的话,有什么主意你就赶紧说吧。”
“现在汉军从三面围拢过来,这些汉军很精锐,他们的结合部没有一点的破绽,如果我们贸然向他们的结合部进攻,那结果很可能是被两股汉军合围。到时候我们就是插上翅膀也飞不出去。
如今只有从祁县县城与汉军的结合部往外冲,虽然那样我们会遭到弓弩的射击。但总会有一些人逃出去,比全部都死在这里强。”
“那还愣着干什么,我们就朝着县城冲。那些该死的汉人以为我们不敢冲向县城。这次我们就从城墙下冲过去。让那些汉人扑个空。哈哈哈!”
古诺的确善于用兵,由于汉军步卒机动力不足。城墙与李息、苏建部中间都有一个大空档没有填补上。目前的距离上,汉军只能用弓弩封锁。不过无论冲击哪一边,被数千具弓弩射击。都会死上好多人。这一千七百多人。到底有多少人能冲出去。还真是一个未知数。
奥达一马当先的冲在了前面,一千七百多名骑兵流水一般的跟着他冲向了祁县的城墙。
他们还是选择了李息的方向,因为只要顺着城墙溜过去。前面便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这种地形适合他们跑路。
“停止前进,弓弩手射击。”李息见匈奴人忽然冲向他与城墙的空档非常的吃惊,这些匈奴人还真狡猾。自己只要再行上七八百步便能封上那个缺口,现在只能用弓弩进行阻拦射击。希望尽可能多的留下匈奴人,以平息大将军的怒火。
在制定作战计划的时候,公孙贺可是下了死命令。此次要打成一个歼灭战,无比要将这两千匈奴人一个不剩的留祁县城下。若是逃了一人便提头来见。
“车兵迂回到前面去,拦住那些匈奴人不能让他们跑了。”无奈的李息只能派出手下移动速度最快的车兵,希望他们能赶在匈奴人前面封住那个缺口。
如蝗的弩箭飞了过来,奥达觉得护身的小盾上“哆”“哆”声不停。也不知道插了几支弩箭,他将脑袋埋在小盾下。一手控着缰绳,一手举着小盾护住身体的要害。
身边的匈奴骑士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城楼上也不时有弓弩射下来。甚至还有人扔下碎砖烂瓦袭击匈奴人。
队伍顿时一片人仰马翻,靠近李息军阵的人马几乎个个身上都插满了箭矢,地上的人和马的尸体都像刺猬一样插满了箭矢。
奥达忽然觉得头上一阵破风声袭来,多年刀口舔血的直觉使得他赶忙一偏头。一块板砖从天而降,虽然没有拍中他的头。可却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他的肩膀上。
方方正正的板砖带着重力加速度,一下便砸断了奥达的锁骨。拿着护身小盾的肩膀顿时没了力气,就在护身蹲垂下的一瞬间。一只弩箭好像毒蛇一样钻进了奥达的皮袍子,尖锐的箭头一下子便顺着肋骨的穿了进去。
“啊!”奥达一声惨叫,可是双腿仍然死命的夹住马腹。可汉军的弩箭好像飞蝗一般的袭来,很快第二枝第三枝弩箭“噗”“噗”的扎在了奥达的身上。
“奥达!”在古诺的大吼声中,奥达高大的身躯好像一个破布口袋一样的摔在了马下。消失在一片马蹄荡起的尘土之中。
马蹄荡起的尘土高高飘扬,古诺率领着残余的匈奴人冒着汉军的箭矢终于冲了出去。汉军的车兵到底比他们慢了一步,可车上的弓弩手还是成功的又留下了两百多匈奴人。
一直跑出去数十里,古诺才勒住了战马。胯下的战马鼻翼快速的收放,浑身好像被水淋过一样。马上的古诺也不好受,一支弩箭穿过了盾牌的缝隙钉在了他的身上。弩箭失了劲力被古诺的肋骨夹住前进不得,不然他也要追着奥达而去。
忍着肋下传来的剧痛,古诺看回头清点着人数。一千七百多人现在只剩下二十八骑。其中还有一半人身上插着弩箭,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到草原。
古诺一咬牙,拔出了插在肋骨上的弩箭。回头看了一眼汉军的方向,拍着马走向了左大都尉的方向。
公孙贺骑着马昂首进入了祁县县城,县令打开城门恭敬的跪在一旁。他这种级别的官吏见到朝廷里的大将军需要行跪拜礼。
不伤一兵一卒便打垮了两千匈奴骑兵,这个战绩让公孙贺还是很有面子。尽管跑了几十个人,但公孙贺没有责怪李息的意思。毕竟汉军是步卒,匈奴人仗着骑兵的机动优势冲过城墙与他的结合部。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大部分人还是被留了下来。他们的人头将会成为自己的军功,呈报给皇帝陛下。
大汉终于出了一个可以打败匈奴人的将军,虽然五万对两千。这个兵力对比就是牵来一只猪都打的迎,可一次性歼灭两千匈奴人而不损一兵一卒。这个战绩,除了云侯还真没人敢和他比。
祁县的县城杀猪宰羊,欢迎着公孙大将军进城。可左大都尉的大营里却是阴霾一片。
悲催的左大都尉还没有从昨夜被干掉一千人的阴影里走出,古诺就给他带来了一个更坏的消息。自己的两个千人队,被绝对优势的汉军保卫歼灭。只有这二十多人逃了回来,有几个重伤的看样子能活过今晚都是问题。
左大都尉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人家胡羌王的手下一兵不损的拿下了朔县县城。抢的是盆满钵满,自己带的这群废物接二连三的被打击。此次出征,一共就带了六千人。这一夜一天之间居然损失了一半人马。
真不知道回去要怎样跟大单于交代,又会遭受胡羌王怎样的羞辱。
“撤兵,咱们走!”思虑再三左大都尉咬着牙做出了一个痛苦的决定。(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相逢
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化整为零的后果就是匈奴人一座县城都没有被攻破。反而因为汉军凭借坚固的城池杀伤了不少人,最为狼狈的要属左大都尉。六千兵马堪堪损失了一半有余,成为了众多匈奴贵族损失之冠。
被围在马邑城里的李广蠢蠢欲动,对亏了胡羌王与大单于本部的精锐骑兵才勉强压制住。双方进行了几场野战,虽然以汉军的伤亡居多。不过这些汉军好像也并不好对付。
“大单于,属下在祁县的城下遇见了优势敌军。我的部下告诉我,数量足足有数万人。所以属下才有此大败。”左大都尉为自己的失败寻找着借口。可无论怎么说,一向看重他的大单于此次也不怎么搭理他。
“大单于,山东、还有河北诸郡县的援军都距离马邑不远了。根据斥候的巡查,人数都有数万之众。加上马邑城内的数万军马,很快就会有二十余万汉军将马邑团团包围。汉军的车兵进步很快,弩箭也很厉害。这些天我们尽管占着优势,但已经颇有伤亡。
如果我们还不尽快撤退,汉军就会形成合围之势。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再想突出去恐怕就会有重大的损失。”胡羌王进言道。
这一次匈奴的贵族们全都沉默下来,没人再提出反对意见。攻打城池的机会给了他们,可这些人没一个打下任何一座县城。
人家胡羌王的手下凭本事攻下了县城,现在自己也只能够眼红人家的战利品。谁叫自己的手下是劣马、瘸羊、瘦骆驼呢。
大单于也是一阵的无语。那些幽灵一样的黑甲骑兵到底还是出现了。而且现在自己的身周居然出现了二十余万汉军,他有些懊悔。懊悔自己轻易便相信了中行悦的鬼话,什么黑甲骑兵反出了大汉。或许这本身就是一个阴谋,将自己诳来汉境的阴谋。
如果是阴谋,那终究是中行悦的问题还是长安的钉子问题。自己还能不能够继续相信中行悦,大单于狐疑的眼睛看向中行悦。中行悦的眼神与大单于一交接,赶忙垂下头去一副恭顺的样子。
看样子这个人还是可以信任的,他为大匈奴出了不少的好主意。内奸应该不会是他,那么是长安那边出了问题还是大汉朝廷精心的布局呢?军臣单于的心里充满了疑问。
匈奴人还是退兵了,大队的人马带着朔县的百姓穿过冰封的黄河。互相掩护交替着退回了漠北。汉军紧追不舍但终于因为机动能力的差距眼睁睁的看着匈奴人撤回了漠北。
没有大规模的骑兵。想击败匈奴人那就是白日做梦。几乎所有的大汉将军们都有了这样的一个共识,可河套现在仍然没有完全占领。匈奴人仍然可以不时的穿过长城的缝隙,袭击那些学着放牧的汉人。
卫青无奈的目送那些匈奴人带着大汉的子民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就在匈奴人穿越漠北的第二天,冰封了一个冬天的黄河嘎然解冻。新的一个春天又来了。
“啪……”“啊!”皮鞭的挥舞声与女人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屋子。这不是在拍岛国动作片。而是在天上人间的地窖之中。女人尖利高亢的叫声被厚重的黄土所淹没。
“小浪蹄子。居然敢传假情报。知不知道,有多少匈奴人为此战死沙场。”田荣奋力的挥舞着皮鞭,被绑在木架子上的果儿被扒得赤条条。皮鞭子蘸着凉水。每抽在果儿身上一下。那如雪的肌肤便绽放出一朵艳丽的血花,随之而来的便是疼痛带来的浑身战栗。
田荣受到了中行悦严厉的训斥,如果不是他还有用中行悦甚至都有杀了他的想法。自从回到草原,大单于便对中行悦不阴不阳的。自然也没有平日里那么亲近,随时可以见大单于的特权也被收回。
中行悦将这一切都归罪于那个该死的假情报,黑甲骑兵并没有离开大汉。他们仍然终于大汉,终于汉人的皇帝。而且就是那些黑甲骑兵,消灭了整整一个千人队。
田荣在果儿身上发泄着自己的怒吼,打得昏过去就用凉水泼醒接着打。只要不打坏那张好看的脸蛋,这具躯体随自己的心意摆弄。
“老大,再这么打下去就打死了。现在草原上没人送来,如果这花魁死了咱天上人间可真的要被丽春院比下去了。”一名与果儿交好的管事趁机劝慰田荣。
“娘的,今天就放过这小浪蹄子。敢给老子假情报,害得老子被中行悦大人训斥。这是老子平日里孝敬的好,不然说不定现在老子的命都没了。”田荣又抽了一鞭子才恨恨的罢手。
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果儿,田荣扔下手中的鞭子。那管事说得对果儿现在还死不得,如果她死了今后天上人间就会被丽春院全面压制。今后搞情报更是难上加难。
“找个郎中给他看看,娘的如果再有下次。中行悦大人就将你娘老子的皮剥下来,给你送过来挂在你房间里让你天天看。”田荣恶狠狠的说了一句,便扬长而去。那管事急忙将果儿从架子上解了下来,用被子一裹扛进了房间。
“武大哥,谢了。待果儿伤好,加倍的报答你。”武管事与田荣的对话果儿听得真切。虽然与这武管事有过鱼水之欢,不过那只是放荡之下的麻醉而已。
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已经是人尽可夫,哪个男人趴在自己的身上已经不太在乎。难得的是在这关键的时刻,武管事能帮着自己说句话。不然恼怒之下的田荣真的会打死她,自己死了不要紧。身在草原的爹娘还有弟弟妹妹,果儿想都不敢想他们的遭遇。
“算了,别说了妹子。咱们都是有今天没明天,别想那么多了草原上还有家眷需要咱们活着。熬吧!
不说了,我去给你找郎中。看你这身上的伤,一时半会也好不了。我让厨房给你熬一碗汤。”
武管事叹息一声走了出去,他也是汉人。家眷都在匈奴,被匈奴人扣住做人质。天上人间里的汉人都是如此,只要他们在这里不听话。受苦的还是草原上的家人,如果犯了大错便会有家人的手指脚趾被蜡封了带过来。
同是天涯沦落人,这些管事与这些女人也不免有些抱团取暖的想法。私底下倒是互相照顾着些。
厨房里炖了一大碗鸡汤,最上面是一条油黄黄的鸡腿。一个丫鬟端着鸡汤进来,一勺勺的将热乎乎的鸡汤喂进果儿的嘴里。将肌肉腿肉一条条的丝碎了,喂给果儿吃。
大滴大滴的眼泪滚落而下,如果不是因为草原上的亲人。果儿早想一死了之,这人不人鬼不鬼日子过的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武管事给你请郎中去了,姐姐好歹再吃些。伤才能好得快一点,咱们总得熬到和家人团聚的那一天啊。”小丫鬟一边劝慰果儿,自己却掉下了泪水。
屋里的两女正哭做一团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武管事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姑娘,我带着郎中来看你了。”
说完,门声一响。武管事便领了两个人进来,其中一人三缕长髯颇有一番仙风道骨的气势。他的身后是一名十二三岁的小童儿,生得唇红齿白倒是俊俏。
果儿一见那童儿,眼睛顿时直了。
那童儿见到果儿,也呆呆的愣在当场。“大姐……”(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暴露了
“啊弟!”果儿的眼神里充满了惊诧,本来应该远在千里之外草原的家人居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这怎能不让人兴奋异常,果儿不顾自己身上的伤痛一把搂过了弟弟。上下打量了两眼,一下便搂进了怀里。滚烫的泪珠顺着脸颊肆意的流淌着。
“大姐……”小果放下药箱,一下便保住姐姐眼里的泪水好像关不住的闸门一样。早听说姐姐被匈奴人抢去做老婆,怎么会在长安。
可此时姐弟俩谁也没有想过问这个问题,此时姐弟二人已经哭得稀里哗啦。
“哎呀,你们都别哭了。若是让田楼主知道了,你和你弟弟还有命在?”武管事瞬间便明白了一切,他也不明白本来应该在草原的果儿家人怎么会出现在长安。
“阿弟,你怎么会在长安。爹娘和妹妹呢?”果儿到底大了几岁,经武管事这么一提醒赶忙推开小果抓着他的肩膀问道。
“几年前,云侯带着兵打到了草原。解救了好多汉人回来,我们便是跟着云侯回到大汉的。爹,娘小妹如今都在临潼生活。云侯对我们很照顾,我还考上了蓝翔技校现在跟着先生学医。”
小果呆呆的看着美若天仙的姐姐,他的心里也疑惑。听人说这里是长安一等一的妓馆,姐姐怎的会在这里?难道姐姐做了妓女,这怎么可能姐姐……
看着小果的眼神从狐疑转向了落寞,果儿的眼神一黯。自己的身子已经被不知多少个男人玷污。如今纵然家人还在,可是自己这残花败柳只会令家人蒙羞。
武管事一把拉过小果激动的问道:“你是说漠北被掠走的汉人都被云侯解救了?”
“是啊!被解救了近十万人回来,他大都去了山东还有河北。只有几户人家跟着侯爷来到了长安,大叔你的家人也是被匈奴人掠走的么?”小果心思敏捷见到武管事的模样立刻便猜到了。
“哈哈哈……”武管事眼里流着泪,脸上却带着笑。谁也不知道他是在哭还是在笑。
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可笑,自己为了家人在这里忍受着煎熬。可家人早已经平安的回到了大汉,这几年自己还有这些姑娘们每天要忍受田荣的压榨。原来,这都是一场空……
旁边的小丫鬟更是哭得稀里哗啦,她也是被掠走的女童。只是被掠走时年纪还小,在草原上长了两年。便被中行悦看中选了出来。现在年纪小当丫鬟。过几年。年纪大了就接客。
那郎中呆立在当场,没想到看病却看出这么一个天大的秘闻出来。这些人都是从匈奴人哪里来的,那他们是逃出来的还是?郎中不敢想下去,连小果也不敢招呼放下药箱便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报官。
田荣正在厅堂里面烦躁的打转。此时他的心情已经坏到了极点。连续打了几名服侍的小丫鬟。正在训斥一名五大三粗的手下时。忽然见刚才武管事带进来的郎中好像见了鬼一样的往外跑。任凭田荣如何的呼唤也不停脚。
纳闷的田荣来到了果儿的门外,赫然听见了小果正在叙述被云啸解救的经过。田荣吓得一佛升天二佛出鞘,联想到刚刚惶急跑出去的郎中。他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暴露了。无数次的想到这个结果。可心里总是想着不会暴露,没想到今天百密一疏居然……
田荣“嘭”的一声踹开了房门,一柄闪亮的匕首已经操在了手里。武管事立刻操起了一把椅子,与田荣转着圈的对峙了起来。
这田荣也是战阵的杀将,哪里是武管事这样的人可比的。田荣向左虚晃一下,骗得武管事轮着椅子向左抵挡。这椅子乃是上好的花梨木所制,样式虽然好看但笨重异常。
田荣左手顺势用手一拉,匕首交到右手顺着武管事的肋下便捅了进去。田荣是杀惯了人的,这一下斜着向上刺的直奔心脏而去。
武管事面孔扭曲了几下,身子一软便扑倒在地上。眼睛瞪得老大,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响声。大股的鲜血顺着口鼻往外流。
果儿与小丫鬟还有小果见到次情景顿时惊叫成一团,田荣一把拉过小丫鬟的头发。锋利的匕首在小丫鬟的脖子上一抹,好像杀鸡一样的将小丫鬟的喉咙割开。
滚烫的鲜血好像泉水一样的喷涌了出来,这田荣身子在小丫鬟的背后。喷出的鲜血淋了果儿与小果一头一脸,田荣的身上却没有沾上一滴。
田荣狞笑一松手,小丫鬟的身子软软的倒在了地上。果儿已经吓得呆住,下意识的想去拉弟弟。可是小果已经挡在了果儿的身前,田荣对这个罪魁祸首恨之如果。就是这个小子毁了自己在长安的好日子,若是回到草原还不知道中行悦会怎么对付自己。
一把揪过小果的脖领子,匕首直直的插进了效果的胸膛。接着横着一甩,便将小果甩到墙上。“咚”的一声,小果的头狠狠的撞到了墙上。留下好大的一滩血迹。
“我跟你拼了。”果儿见弟弟惨死,不顾伤痛好像母夜叉一样的扑了过来。田荣反手一个嘴巴便将果儿抽倒在了地上,果儿的半边脸立刻便肿了起来。以前田荣不管如何的折磨果儿,可从来不敢动她的脸。这张脸可是天上人间吃饭的本钱,也是自己在长安混下去的资本。断断不能毁坏了。
可如今也顾不得了,既然自己在长安已经暴露,就没有必要再顾忌这张脸。田荣举起了匕首,劈手抓过了果仁柔弱的身子。
这时,田荣手下的打手也都赶到了房间。“登”“登”“登”的脚步声响成一片,田荣一回头眼见许多人已经汇聚在门口。女人们尖叫着四散奔逃,打手们傻愣的看着屋子里血腥的一幕。
虽然这些人都是草原上来的汉子,见过许多的血腥场面。可眼前的惨景还是让他们惊讶,以前无论怎样杀人总会找一个僻静的场所。没想到今天田荣会这样的公然杀人,这里可是大汉的都城长安。死一个人都是大事情,若是被官府知道了会引出许多的麻烦来。
女人们的尖叫声震醒了田荣,果儿还不能杀。只有将她带回草原,才能够在中行悦面前撇清自己。再说这副漂亮的脸蛋天下难寻,说不定以后还有什么用处,即便是留着自己没事享用一下也好。
田荣缓缓的收起了匕首,被松开的果儿还待扑向田荣。却被田荣一个手刀劈在了脖颈处,身子一软便昏了过去。
“快备车,分数路从各个城门出城。”田荣一边吩咐,一边用被子裹了果儿扛在肩头。
狡兔三窟,干他们这行心里早就做好了逃跑的打算。平日里也秘密的演练了数次,这些打手一听便明白过来。纷纷回到自己的房间,略微收拾了一下金银细软便套上马车驶出了天上人间的大门。
田荣却没有根他们一起逃亡,他扛着果儿。进入了刚刚拷打果儿的那间地窖,走到地窖尽头的一个角落。掀开一个盖板,先将果儿扔了下去。接着自己也顺着木梯子爬了下去,临走还不忘关上盖板。
这盖板正处在地窖的角落里,地窖本就阴暗。若不是仔细的搜寻根本难以发现。
用火折子打着了准备好的火把,田荣扛起果儿便顺着地道向前方走去。
此时,天上人间的前院已经大乱。长安府的差役已经来到了天上人间的大门口。(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老舜再现
开凿这条暗道用了近一年的时间,也幸亏开凿的人是人高马大的匈奴人。这条暗道才开凿的十分宽敞,田荣举着火把沿着暗道走了大概一盏茶的十分。
火把的火苗忽然向上一窜,田荣的面前出现了一架木制的梯子。田荣扛着果儿费力的沿着梯子想上攀岩,来到洞口熄灭了火把。然后掀开顶盖,出现在眼前是一间四合院的墙角。
天上人间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几乎所有人都出门去看热闹。这里距离天上人间只有两条街,街坊们自然也都去看热闹。
田荣放下果儿抽出匕首,四下扫视了一圈。见果真没有人存在,便扛起同时学了两声猫叫。
“喵”“喵”竖起耳朵听了听,墙的那边竟然也有两声猫叫。可是叫得又不像猫,一听便是人装出来的。
不多时,墙头露出了一个脑袋。田荣将果儿举过了头顶,那人一愣忙搭了一把手。两人合力将果仁拽过了墙头,田荣扒住墙头向上一窜便翻过了墙头。
这是一座府邸的后花园,假山池塘应有尽有。尽管现在是早春,花园里还是一片的枯黄。可能在长安城里拥有这样一座花园,显然这宅子的主人不是一般人家。
接应田荣的是一个青衣小帽,小厮打扮的少年。虽然人生得瘦瘦小小,但力气却不小。扛起果儿走得飞快,令田荣不禁侧目。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一座厅堂之中,那小厮将果儿放在地上。转身对着田荣道:“贵客稍坐。我家事起突然。我家主人正在处理,需要等一会儿才能见贵客。”
“呃……好说,好说。有劳小兄弟。”说完田荣从怀里掏出好大一锭铜锭子塞进了那小厮的手中。可以抓住小厮的手,田荣便是一惊。入手绵软细腻,即便是再俊俏的男人也不会生出这样一双手来。
再看这小厮生得粉眉黛目,脖颈雪白挺直。一对耳垂上居然还扎着耳朵眼,这哪里是一个小厮分明就是一名少女。
这少女脸色微微一变,手使劲的向后挣脱。田荣赶忙放开手,支吾着说道:“在下不知姑娘真身,有所冒犯真是该死该死。”说完恭恭敬敬的向这姑娘深施一礼。
少女剜了田荣一眼。鼻中轻哼了一声便转身出去。
长安城可出了大事。一名郎中跌跌撞撞的跑进了长安府衙。说是天上人间里有匈奴人,府尹大人见他连说带比划也没说清楚什么。便决定派两个衙役去查看一下,毕竟天上人间平时接待的都是大人物。据说那楼主与武安侯关系模拟,这武安侯可是太后的亲弟弟。能不得罪最好不要得罪的好。
可差役刚刚进得天上人间。便见里面的下人妓女小厮蜂拥出逃。差役们好不容易才拦住两名小丫鬟。一问之下才知道楼主在后宅杀了人。
差役们赶到后宅。房间里横竖躺着三具尸体。鲜血然后红了楼板,正滴滴答答的往楼下淌。饶是这些差役见过些许血案,此时也不免心下惴惴。
事情一下便倒蹬大发了。城内的禁军长安府衙的差役倾巢而出。将天上人间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那郎中被重新带到大堂上问话,从那郎中的嘴里终于知道。这间天上人间居然和匈奴人勾结,将大汉掠走的百姓又偷偷的送回到汉境来。
本来这也只是一个贩卖人口的案子,可是当差役从那些被掠来的姑娘们口中,问出事实的时候。这案子大了,京城里最负盛名的一间妓馆天上人间居然是匈奴人用来打探大汉情报的地方。
田荣打开锦被,里面的果儿已然醒转。田荣解下腰带将果儿绑了一个结实,又撕了一块衣角将果儿的嘴堵上。
这女人事关自己的清白,可不能让她就这么死了。
忙完了这一切田荣直起了身子,多年打熬的筋骨被这几年荒唐的生活消磨了不少。刚才这一阵子距离的运动过后,身子居然有了一丝疲惫。
田荣举得口干舌燥,可寻遍了整间屋子居然连一壶茶水都没有。想来是自己刚才唐突了那小妮子,这小妮子存心报复。
忽然环佩叮当响,门帘一挑走进了一名身着华服的女子来。这女子白巾遮面,身材窈窕。看起来还没发育成熟,年纪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至多也不会超过十六岁,身后跟着两个俏丽的小丫鬟。其中一个赫然是接应自己进来的那个小丫鬟。
“老舜?”田荣的口气之中略带吃惊,他万万没有想到传说中的老舜居然是这样一个少女。
“不要问我是谁,老舜可以是一个人也可以是一个组织。自然也可是是我,说穿了这就是一个代号而已。你便是中行悦大人的钉子,呵呵幸会幸会。没有想到钉子居然还有这么好的身手,中行悦大人果然是知人善任。”少女的声音清脆甜美,好像山中的泉水。可是田荣机敏的耳朵却听出,这少女的口音略带淮南口音。想必她也是淮南人氏。
“好吧!田某唐突了,请姑娘恕罪。今日田某落难,还请老舜仗义援手。搭救之恩日后必当厚报。”
“当初我与中行悦大人已然有过协议,今天你既然落难,根据协议我可以帮助你。不过嘛,你在这里最好安分一点。否则我帮不了你,你的那些手下已经出城了去。
禁军已经加派人手去追,估计会抓到几个。不过这不要紧,只要过个十天半个月过了这阵风声。我便派人送你去边关,到时候自然有你们的人接应你。”
少女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显然平日里也是一个上位者。不然很难有这样的威仪,田荣对这少女的身份更加的好奇。不过他知道,此时最要不得的就是好奇心。长安城现在已经成为了龙潭虎穴,如果自己暴露将会受到残酷的刑法。
廷尉署的那帮人会想尽办法从自己的嘴里往外掏东西。如果自己不撂下一点什么,是过不了关的。田荣可不想遭那份罪,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去死也不想遭那份罪。
“莹儿,你带钉子去地窖里面休息。一日三餐由你按时送到,不得怠慢了贵客。知道么?”
“诺,公……啊主人!”叫做莹儿的那名侍女正是接应田荣的那个。刚才差一点将此间主人的真正身份话露了嘴。
幸好她见了那蒙面少女严厉的眼神才硬生生的止住,不然等待她的会是十分严重的惩罚。
长安府尹脸色铁青的站在天上人间的凶案现场,房间里的血腥气令人作呕。那医馆倒也不再如开始那般害怕,经过他的介绍得知。那具成年男尸乃是这天上人间的管事,正是他引领郎中进入天上人间的。
那名年轻的女尸则是这里的丫鬟,而那具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则是这天上人家当家花魁,果儿小姐的亲弟弟。可怜姐弟俩才刚刚相认,现在便已经阴阳永隔。
可找来找去,唯独少了这位当家的花魁果儿小姐。
“搜,便是将天上人间掘地三尺也得给我搜出来。那个果儿乃是此案的关键人犯,若是让她与那田荣跑了。你们就不用干了,都给老子回家抱孩子去吧!”
“诺”这些差役轰然应喏,一个个苦着脸开始搜寻整个天上人间。
这位老爷平时也算是体恤下属,可就是在破案的时候好规定期限。如果到了期限真的没破了案子,轻则被打板子重则被革职拿问。官大一级压死人,哎……(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重孙子
灞水桥上车辚辚马萧萧,长安的民众和朝廷的八百石以上官员排列在道路的两边。这是最为隆重的郊营仪式,公孙贺带领着汉军旗开得胜。不但赶跑了凶恶的匈奴人,还斩获了数千颗首级回来。
虽然斩首没有云啸的多,但是在这云啸出走之时。大汉能够崛起这样一支军队,各方都很看重。
刘彻亲自带着全副的天子仪仗来到了灞水桥边,等候着自己的功臣们。尤其这些功臣里面,还有自己的发小兼小舅子卫青。
一骑斥候远远的望见了这边的情形,拍马回转向卫青报告去了。
卫青今天的装扮可谓极其拉风,血红的铠甲擦得锃亮。阳光一照浑身都反射着红光,一尾红色的翎羽高高的插在头盔上。随着和煦的春风摇曳着,头盔下是一名少年将军。面如冠玉眼似朗星,猩红的披风飘飘荡荡说不出的威风。
胯下是一匹纯白色的匈奴健马,人精神马更神骏。端得是好一个少年将军,长安城里的大姑娘只要见到,怕是魂都要被勾了去。
在卫青是身后,是整整齐齐的羽林队伍。红色的盔甲是羽林的标志,是皇帝亲军特有的穿着。这些得胜归来的亲军们,一个个精神抖擞。经历过战火考验的军队好像有了一股精气神,让人看在眼里便觉得有一股杀气扑面而来。
卫青是整支队伍的前锋,其实公孙贺也知道。皇帝陛下肯亲自来迎接。主要的原因便是因为此次卫青立下大功。作为皇帝身边的人,又属于外戚。皇帝对这位少年将军不可谓不看中,所以公孙贺便送了一个人情。将卫青安排在队伍的最前面作为先锋,甚至三千颗首级也用石灰仔仔细细的硝好,由卫青呈献给皇帝陛下。
刘彻看着远方滚滚而来的队伍,眼中充满了欣喜。谁说大汉只有云侯一支能打仗的骑兵,朕的这支骑兵虽然数量不及云家,但论起作战还真是不逊于云家。
卫青的马蹄刚刚踏上灞桥,鼓乐声立刻便响了起来。一面十二名,两面二十四名宫廷舞姬随风曼舞。迎接凯旋的英雄们。
长安城的百姓们争相恐后的想目睹一下这少年将军。赤盔白马让多少长安的怀春少女一下子便羞红了脸蛋。
除三公九卿之外,所有站在道路两旁的官吏都要施礼。卫青骑着白马行至刘彻的高台之下,一个漂亮的翻身身子便轻盈的落在了马下。酷毙了的动作惹得观礼的少女一阵的尖叫。
刘彻无奈的笑笑,今天是属于卫青的随他怎么耍帅。谁让人家打了胜仗。成为大汉新一代的年轻将领。
“臣羽林卫裨将卫青参见陛下。请恕末将甲胄在身不能施礼。仅以军力参拜陛下。”卫青直着上身。恭敬的向刘彻行了一个军礼。
“免礼!卫青你辛苦了,今天就不讲究这些虚礼。过来,让朕看看我大汉新一代的将军。”
卫青赶忙紧走两步。来到刘彻的面前。马刺踏得高台“咔”“咔”的响,见到刘彻之后一个立正。好像标枪一样立在刘彻的面前。
“好一个英武的少年将军,传旨:着即晋封羽林卫裨将卫青,为羽林卫偏将军。俸禄八百石,此次出征的羽林侍卫。由内府拨付赏金每人两贯钱。钦此!”刘彻这也算是大出血,一下子便拿出了两千六百多贯犒赏这些羽林侍卫。
“谢陛下!”羽林侍卫的声音整齐划一,犹如平地里打了一个惊雷一般。那些没有集中精神的朝臣不少都吓了一个哆嗦。
庄青翟与程不时都吃了一惊,十几岁便封为了偏将军,那二十几岁还不开衙建府!若是照此下去,怕又是一个云啸。可皇帝的话已然出口,现场又有这么多人。他们二人自然不能进言,只得低下头盘算一会儿应该怎么跟太皇太后禀报。
可是他们不知道,此时就算是将这件事情禀报给太皇太后,恐怕这位老奶奶也不会反对。因为此时的太皇太后正在漪澜殿外,漪澜殿的偏殿之中正一阵有一阵无的传来一个女人声嘶力竭的叫喊声。
卫丫的脸色苍白,上面布满了豆大的汗珠。今天她的弟弟得胜归来,而她的儿子也在这里时候要降临人世。
太后,太皇太后、馆陶公主、还有一脸愤恨之色的阿娇都等候在漪澜殿中。这是皇帝的第一个孩子,生女则是长公主。生男则是皇帝的长子,如果不出意外他会是太子。甚或若干年后,成为大汉帝国的皇帝陛下。
所有的人都紧张的等待着,宫人们端出一盆盆血水。她们只当没有看见,馆陶公主与阿娇期盼着卫丫生一个女孩儿。虽然抢了长公主的名分,可毕竟没有资格继承大统。
太皇太后端坐在正中,脸上带着慈祥的笑。生男生女对她来说无所谓,只要是自己的重孙子重孙女就好。能看见又一代人出声,这对于老年人来说是莫大的欣慰。
王娡端坐在太皇太后的身侧,她闭着眼睛。心里期盼着这一胎是个男婴,如果是个男婴那便是当仁不让的太子。自己的孙子成为了太子,儿子的帝位便又巩固了一层。
四个女人各怀着心思,可就是没有一个人关心正在鬼门关外徘徊的卫丫。公元前的时代,女人生孩子虚脱而死一尸两命的事情比比皆是。说是在鬼门关外徘徊毫无夸张。
小青与瑛姑好像门神一般的把守着偏殿的房门,眼睛好像看贼一样盯着这些稳婆和宫女。太皇太后已经下了严令,卫丫的死活可以不管。不过若是小公主或者是小皇子有个什么三张两短,那么这些人都得跟着陪葬。
如此高压之下,即便馆陶公主出再多的银钱,再凶狠的恐吓。也没有人敢于谋害皇子公主,稳婆和宫人们全都战战兢兢。生怕一个弄不好,这位娘娘一尸两命是小,连累这么多人都去阎王那里报到可就太不值了。
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忽然响彻整个漪澜殿,一直闭目养神的王娡忽然睁开了眼睛。好像猴子一样抓耳挠腮的阿娇也停止了动作,瞪大了眼睛看着殿门外。所有的人都在等着消息,或者是男孩儿或者是女孩儿。
对于这里的有些人来说,这两种差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馆陶公主申请冷峻,太皇太后的脸上充满了期盼。孩子哭了就好,至于大人根本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不一会儿,瑛姑走了进来对着太皇太后叩拜施礼。
“恭喜太皇太后,太皇,太主,皇后娘娘。卫美人生了,是位皇子母子平安。奴婢为我大汉贺,为陛下贺为诸位娘娘贺。”
阿娇的脸色一下子便灰败了下来,皇长子果然是皇长子。她这是皇后连个长公主都没生下来,可是大汉的陛下已经有了皇长子。一旦刘彻身后,那……阿娇一脸惶急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可馆陶公主紧紧的闭上了眼睛,神情满是疲惫。
王娡脸上的笑容好像雨后的彩虹,看上去五彩斑斓。就连眼角细密的皱纹都笑得绽开,这是她的大孙子也很有可能是未来的大汉皇帝。
但最高兴的便是太皇太后,还有什么比人丁兴旺更能让人高兴的事情。大汉的皇位有了继承人,自己也有了重孙子。一辈子争来斗去,懵然回首自己已经是这般年纪。又看了一辈人出生。
“通知陛下,快派人通知陛下。扶老身去看看重孙,快着些!”(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马踏未央
一个粉雕玉琢般的小娃娃被抱到了太皇太后的面前,这孩子的脸上还带着初生婴儿特有的潮红。
太皇太后伸出干枯的手掌,抚摸着自己的重孙子。迷茫的双眼中,留下了两行浑浊的泪水。到了这般年纪,正是舞孙弄儿的好时候。有了这个奶娃娃怕是还能活上好几年。
“太后,太后!”瑛姑见太皇太后笑咪咪的抚摸着这孩子久久不语。赶忙出言在身旁呼唤。
“嗯,卫美人怎样了?”太皇太后终于象征性的关心了一下卫丫,尽管她的心里根本不在乎卫丫的死活。但这表面文章还是要做一做的。
“回太皇太后的话,卫美人产后虚弱已经睡过去了,太后身旁的小青在身边侍候着。”瑛姑见太皇太后回过神来,这才放下心。
“哦,母子平安就好。她的封赏要皇帝来定,老身就不多这个嘴了。她为皇帝诞下皇子,有功于我大汉江山。告诉皇帝,封赏的厚一些以无妨。有人若是插言,让他径直来找老身便是。”
阿娇不情愿的看了母亲一眼,馆陶公主对着她微微的摇了摇头。见母亲也没辙,阿娇只好低下头牙齿咬得“咯咯”的响。
刘彻刚刚宣布封赏卫青,一名羽林校尉便急急忙忙的赶来。走到刘彻的面前,大礼参拜道:“末将为陛下贺,漪澜殿卫美人为陛下诞下皇子。现母子平安,太皇太后口谕请陛下赶快过去。”
生了。而且还是赶在这大军凯旋的时候生的。刘彻乐得差一点蹦起来,拉了一把卫青。回身对着千度说道:“着丞相与太尉在这里迎候公孙将军,朕与卫将军先行回宫。”
也不坐御撵,二人牵过两匹马打马扬鞭便冲向长安城。千度急忙命一路羽林跟着,一队人马烟尘滚滚好像箭打的一样便冲进了长安城。
前面就是未央宫的宫门,可刘彻一点都没有勒住马的意思。反而快马加鞭,守门的羽林刚要放箭。见闯宫的居然是皇帝,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赶忙卸了已经上弦的弩箭,大开宫门恭迎皇帝陛下回宫。
刘彻与卫青好像两只冲进菜地的野猪,骑着战马一路上撞倒了无数的宫人内侍。搞得整个未央宫鸡飞狗跳。马踏未央这还是未央宫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在这之前从未有人敢于在未央宫内纵马狂奔。
飞驰的战马践踏了御花园。踢碎了皇后喜欢的盆栽。撞翻了太后熬制的汤药,一路在宫人们的惊叫声中奔到了漪澜殿。
没等在门口的宫人通传,刘彻便冲进了漪澜殿。可进去之后他就后悔了,因为一时的兴奋他居然忘记卫丫已经被移到漪澜殿的西偏殿。
可此时想往外走已经来不及了。王娡的手中抱着一个绸缎包。刘彻抑制住自己兴奋的心情。一步步的走向自己的母亲。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刘彻。可刘彻的目光里只有那个绸缎包裹。
一个闭着眼睛的小娃娃,好像还是在沉睡。一张小脸赤红赤红的,皮肤有些发皱。细嫩的皮肤好像一层纸。好像吹一口气便会破裂一样。
“这是朕的儿子?”刘彻呆呆的看了好一会儿,想伸出手去摸可又不敢。他怕自己的手碰坏了这孩子娇嫩的皮肤。
“皇帝,如今你也有了自己的子嗣。是大人了,可不能像今天这样莽撞。”刘彻马踏未央宫的事情已经由眼尖的宫人前来禀报。王娡对着刘彻眨了眨眼睛,示意太皇太后在这里,最好还是先行请罪的好。
“好了,今天皇长子出世普天同庆的好日子。这规矩破一下就算了,只是日后不可如此。一个皇帝,在未央宫中纵马狂奔成什么样子。”
太皇太后板着脸训斥了刘彻两句,可话还没说完脸上又绽放出笑容。看的出来,她极喜欢这位皇长子。
王娡见到太皇太后的样子,心下大定。有了太皇太后的照拂,即便是阿娇与馆陶公主也不敢使些什么计谋。
这皇宫里面的事情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有多少皇子还没挨到周岁便亡故。王娡的亲妹妹王皃姁便深受此般苦楚,作为后宫生皇子最多的女人。王皃姁的早逝便蕴含着莫大的玄机。
“诺,孙子错了皇祖母。这是朕的长子,朕想封他为……”
“陛下,卫美人生产甚是辛苦。听说已经昏了过去,陛下可随太后前去看看。”沉默了许久的馆陶公主忽然出声道。
现在太皇太后正在高兴中,如果刘彻当真要封这孩子为太子。老太太一高兴,张嘴再来一个准。那事情可就是板上钉钉不可挽回,所以馆陶公主才出言打断。利用理由支开刘彻母子,趁此机会说服太皇太后不同意晋封皇长子为太子。
“不必了吧,陛下一个人去就成了。何必……”王娡冰雪聪明,自然知道馆陶公主安的什么心思。曾经一个战壕的战友现在也出现了巨大的分歧,她们一个要保儿子,另外一个却是要保女儿。
“卫美人辛苦,老身就不去了。你代老身前去探望一番,皇帝可能吝啬赏赐。为皇家添丁进口,这是大功劳一定要重赏。”太皇太后吩咐了,王娡也只得领命。
“孙儿知道了,皇祖母稍坐。孙儿去看看卫美人。”刘彻远没有这些女人想得多,急忙拉着母亲便向偏殿走去。卫青看了一眼那绸缎包裹,便跟着去了偏殿。
“母亲,这孩子不能封为太子。”母子二人与卫青刚刚离开,馆陶公主不顾屋里还有王娡的宫人,急急忙忙的说道。
“是啊外婆,那个贱女人生的孩子怎么可以封为太子。外婆……”阿娇拉着太后太后的袖子撒娇。
“这是皇长子,为什么不能封为太子?”太皇太后有些不悦的道。
“母亲,这是皇长子不假。但陛下……呃……临幸她的时候是在云家,这血统……即便抛开这血统的问题。这孩子总归不是嫡出,这庶出的孩子若是被封为太子,日后皇后诞下嫡子那该如何?”
说道血统的问题,太皇太后便有些动容。后面的嫡出与庶出反而没那么重要,不过自己的外孙女如果日后生了皇子再废掉这个孩子。那可就是个麻烦,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那一天。
阿娇眼巴巴的望着太皇太后,一双小手轻轻的摇着太皇太后的胳膊。
“别摇了,老胳膊老腿你再摇就摇散了。你呀,为了这个闺女倒是费尽了心机。你说说,老身该怎么做。怎么做既能安抚住天下悠悠众口,又能帮到阿娇。”
太皇太后这便是要妥协的征兆,毕竟馆陶公主是太后唯一在世的孩子。为人父母,哪里有不为孩子考虑的。
“母亲,您看这样好不好。三年之内,不封这孩子为太子。孩子三岁了,也长大了也长开了。像不像陛下一眼就能看出来,而且三岁看小七岁看老。
如果这孩子真是陛下的骨血,又性情温和秉性纯良。陛下封他为太子倒也是合适直选,如果此三年中皇后诞下麟儿。那自然是嫡出的孩子要封为太子,母亲您看呢?”
馆陶公主这话可谓是无懈可击,既能堵住悠悠众口。又可以给刘彻一个信服的说法,虽然对血统的怀疑拿不上桌面。但是,拖上三年还是不成为题的。有些时候,拖延总比否决要容易许多。
太皇太后沉默半晌,阿娇在旁边轻声的抽泣。“外婆……”
“好吧,老身依你。不过此事只能拖上三年,到时候阿娇如果再没有身孕老身也无能为力。”(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新兵
冰雪在逐渐的消融,金家王朝的势力好像随着冰雪的消融在迅速的崩塌。大王城的贵族们被云啸不断的打压,尖锐的矛盾好像绷紧的弓弦一样。
云啸不在乎这些家伙,因为他准备施行一项釜底抽薪的计划。如果这个计划付诸实施,那么大王城将不再存在贵族。有的只有照章纳税的公民而已。
“侯爷您说将土地分给那些无地无产业的农奴?”戴宇瞪大了眼睛,云家人与大王城贵族之间的关系已经势同水火。如果这项举措一出台,那么毫无疑问静默的火山会立刻爆发。云家只有几千人,可大王城里就有十几万人,如果发生暴动那后果不可设想。
“汉江已经开化,耿风会将留在即墨的人马都运过来。况且一旦这地分了,你说那些贵族还敢闹事么?”
打土豪分田地,这是后世太祖的创造。将地主与贵族的土地分给无地的农奴,那时如果这些贵族敢于闹事。那些拥有了土地的农奴就会将他们撕成碎片。
戴宇很明显不知道打土豪分田地的威力,当年太祖就是用这一招。笼络了解放区一亿三千万农民,而这些农民成为了他夺取天下最重要的后盾。
“侯爷的意思我不太明白。”戴宇倒也老实,不明白的事情就当面说出来。
“你不用明白,你只要知道。只要我们将地分下去,这十几万百姓就是我们最大的屏障。恐怕到时候。那些大贵族大地主想自保都不容易。”云啸没有解释的太过清楚,毕竟有些东西需要自己领悟。
小虎走了进来,对着云啸施礼之后道:“侯爷,我四叔回来了。他带来了五千人,您发出的调拨关中耕牛的命令已经发出。估计我爹现在正在组织耕牛,咱家的牛多。不过抽出五千头,对临潼还是会有影响……”
“别想着关中了,以后这里才是属于我们自己的土地。让大铁锤带着工坊与五千头耕牛过来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我会将临潼的产业慢慢的都搬迁过来。”苍家在临潼有大量的产业,现在让他们搬家这些小家伙心里还是有些留恋繁华的关中。
“侯爷。咱们这么大动静。朝廷会不会……”戴宇有些担心的说道。对于利益他可比小虎这些小家伙清楚的多。
“朝廷,呵呵!他们既然肯放我出来,就不敢阻拦。我已经飞鸽传书给你堂兄苍澜。让他在洞庭湖闹出一点动静出来,如果他们真的难为你爹。那么我就让江南乱成一锅粥。到时候看谁的头比较疼一点。
况且咱们即便是没有耕牛。地也一样的种。可朝廷一旦乱了江南。那可是肘腋之患切肤之痛。咱们那个陛下,会好好衡量的。走,去看看你四叔他们。也不知道去年一冬天。这些兵训得怎么样。”
云啸带着戴宇与小虎出了王宫,来到了王宫的正门。正门的前面黑漆漆的站着三千名云家侍卫,这些人在初春的寒风中钉子一样的站立着。不时有甲叶子被风刮起,叮叮当当的响声不绝于耳。
看得出来,这些兵被训得很好。数千人在一起连一声咳嗦都没有,苍鹰在队伍的最前面端坐马上。一双淡蓝色的眸子正审视着这些新晋侍卫,脸上的表情还算满意。
大王城的居民们离得老远,对着云家的侍卫指指戳戳。那些贵族们更是噤若寒蝉,三千侍卫已经让他们心惊不已。怎么又来了三千人,不过看起来这三千人都是步卒。因为没有看见他们牵着或者骑着马匹,这多少还算是一个好消息。
云啸满意的看着这些新晋的侍卫,每人一件崭新的云家铠甲。看起来大铁锤这个冬天没有偷懒,蓝翔的学生锻造的技能也越来越熟练。不然,这些新家伙不会这么快就有新铠甲穿。
下了马,走到一名侍卫的身前。伸手抽出了他腰间的马刀,雪亮的马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刀身上是几朵梨花一般的云纹,锻打的不错都是水磨机的功劳。一台水磨机可以二十四消失不停的锻打,而且每一下的力道都是那么均匀。
这种状态下打造出来的马刀,实际上更加均质。比起原先的云家马刀更锋利,更坚韧。想必他们身上的铠甲也一样,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对付那些拿脚蹬踏的弓弩。
有一种武器可以射穿云家的铠甲,这一点让云啸一直很不安。不过这也没办法,即便是后世的防弹衣也不可能规避所有的子弹。更何况这是公元前,云家的铠甲已经算是非常优秀了。
“怎么没有战马,东胡没将马送来么?”云啸见这些军卒都没有牵马,便回头询问苍鹰。
“回侯爷,东胡的战马月初刚刚启程。估计怎么也得要到中旬或者月底才能到长安,再从长安折腾过来怎么也要一两个月以后。”
“算了,反正这周边的敌人也没什么骑兵。就算是步兵对战,对方也讨不到什么好去。安顿弟兄们住下,明天考校一下他们。让那些大王城的贵族都来看看,金负恩也别少了。”
此时正是彰显武力,威慑那些蠢蠢欲动的大王城贵族们。警告他们不要闹事,过几日就要施行分田地的政策。正是需要军卒弹压的时候。
云啸说完便走了进去,那些侍卫便在苍鹰的带领下开进了王宫之中。一双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这些侍卫,整齐的脚步声好像踏在每个人的心里。
几名贵族互相对视了一眼,便各自分散走开。原定的暴动计划开来得推迟一下,这一队军卒都是步卒看起来更加适应巷战。他们需要筹划更多的力量加入进来,不然无法对付这些新来的家伙。
苍鹰跟随云啸来到了议事大厅里,云啸当仁不让的坐在了正中间的位置。以前他对这个位置没兴趣,现在还算有点兴趣。因为椅子已经不是那种膈人的木凳子,而是云家的大软椅。
这种沙发牛筋打底,上面铺上棉垫子。论起舒适来,绝对跟后世的沙发有的一拼。
“这趟没有遇到什么意外吧。”侍女们给云啸他们端上了茶水,便退了下去。
“回侯爷,此次因为汉江刚刚解封。江面上还有一些浮冰,耿风说不能满载。需要等过一段才能满载,这次只运来三千人还有五十辆四轮马车还在汉城组装。估计再有三两天也就组装好了,到时候小熊会派人送过来。只是拉车的马有些……咱们第一批掠来的匈奴健马,现在都已经老迈。
如果用东胡的马,大家又觉得心疼。现在暂时问题还不突出,可过了明天恐怕问题就会显现出来。咱家都是骑兵,如果没了马那可就不好办了。”
“马是个问题,大王城是粮食产区。不适宜放牧,若是毁了良田用来放马实在划不来。实在没有办法,就跟东胡说一声。着他们向西域各国买一些驮马来,虽然路途远了点。但也总比没得用要强。”
“属下还有一件事要禀报。”苍鹰似乎有些踌躇。
“说吧。”
“小熊说,汉城附近总是有人窥视。抓了几批,都是一些弁韩的人。审了审都说是走迷了路,小熊不知道怎么处置,便都给关了起来。请示侯爷,这些人应该怎么处置?”
看起来姬家也开始不安分了,显然他们已经打听到大王城的剧变。只是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多竖敌人的好。想到这里,云啸吩咐道:“先放了吧!”(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大王城土改
“放了?侯爷,这些敌我未明一旦他们……”小虎惊愕的说道。
“放了吧!我正计划着一件大事,只要推行了这件大事。大王城将会真心的拥戴我们,臣服于我们。”云啸的语气异常的坚定,他对推行土地改革非常的有信心。因为这是符合人性的举措,太祖说过统治者必需获得多数人支持。而推行土地改革,将是获得支持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
“侯爷准备将那些贵族的土地都分赏给那些农奴,前些日子进行的人口普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现在大王城的人口都已经登记造册,我们会按照人口分给土地耕种。”戴宇代云啸向小虎解释道。都是云家的核心家将,有些事情没有必要隐瞒。
“侯爷,土地都分了。将来,您要如何安置这些弟兄们。”小虎瞪大了眼睛,好多侍卫跟着云啸来这里就是为了一块属于自己的土地。现在那些贫贱的农奴都可以分得一块土地,那对这些出生入死的侍卫显然不公平。
“弟兄们怎么了?要地?大王城才多少人,这么多的地分得过来?再说,日后咱家的工厂都要搬迁过来。需要大量的人力,还怕找不到好的活计?
今后退役的弟兄有两种选择,一是要地二是要钱然后咱家负责在工厂里安排一个活计。
再说了,大王城这地方。难道不需要巡街的差役管理治安,不需要税吏收取税赋?这都需要人。就咱们这几千弟兄你还怕没事做?本侯还担心人太少,到时候不够用。
别的不说,光是这巡街的差役便得多少。就算两个时辰一班,算每班八个人。一天十二个时辰就要二十四个人,这是一条街你算算大王城有多少条街。
今后咱家的侍卫只负责训练打仗,巡街维护治安弹压地方这种差事自然要由差役去做。保守估计,整个大王城便需要数百名乃至上千名差役。分工也要细致,管收税的,管治安的,管防火的。管商铺的统统都要分开。你来说说这些需要多少人?
总是。我云啸不负人。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弟兄们,端得不能让他们没了下场就是了。小虎,你还有什么问题么?”
“小虎不敢,小虎年纪小说话冒犯了侯爷。还请侯爷恕罪。”苍鹰见云啸脸上已经有了温怒之色。赶忙出来劝解。
小虎更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只是低着头不说话。苍鹰上前便踹了小虎两脚。戴宇赶忙给拉开。
“好了,他不懂本侯就告诉他。自己人有不理解的地方,就要把道理讲明白理顺得详详细细。只有充分理解了上级的意图。才能够最好的执行。今后你们的属下有不理解的地方,你们也要将问题给他们讲个清楚明白。知道么?”
“诺”
云家的侍卫一批批的到达了大王城,当第三批四千名侍卫到达的时候。那些权贵们已经彻底的放弃了暴动的想法,三千人已经可以将他们打的落花流水。如今一万三千人,杀光他们几次都够用了。
贵族老爷们非常非常的老实,安安分分的待在家里准备土地化冻之后的春播。再也没有人搞串联妄图通过暴乱干掉云啸和他的侍卫们。那些原先歃血为盟的家伙,也秘密的集会。不过这次不是要研究暴动,而是烧毁那份要命的盟约。
奸猾的贵族老爷们消停了,可云啸却折腾上了。
房檐上的冰溜子滴滴答答的滴着水,由于积雪都运到了城外。大王城里的道路没有如以往一般泥泞难行,而是从未有过的干爽。大街上忽然三三两两的出现了几伙军兵,他们拿着浆桶另外一个拿着告示。沿着大街一路的张贴,每一条街口都贴了一张告示。
大王城的居民们都没有见过这样传达指令的行为,纷纷围拢过去看。可是大多数市民又不认字,往往这时候就会走过来一个读书人模样的家伙。品头论足的看了一番之后告诉大家,云侯向将大王城原先属于贵族们的土地平均分给所有人。
只要是大王城的居民,都可以领到一块属于自己的土地。只不过要每年要向云侯缴纳一定数量的赋税。
围观的百姓立刻便炸了锅,要分了贵族们的土地。不但那些自由民会有土地耕种,而且那些下贱的奴隶也会有自己的土地。而且从此废除农奴的身份,只要种地纳粮云侯便保证他们的安全和财产。
“真的要分老爷们的土地?那老爷们还不起来造反?”一个憨厚的农民模样的人说道。
“造反,哼!他们敢么,看看那些黑甲武士。一个个身强体壮,而且来了足足有一万多人。这些贵族老爷凭什么跟云侯爷打,再说了。跟着云侯爷有地种,有饭吃谁要是跟也过不去。那分了地的农奴还不跟他们玩命。”
“每家都有地分?这能是真的?”
“你们忘了前些天在城门立木桩子的事情了,那木桩还是我三姑家大小子的拜把兄弟的二舅的三外甥扛走的。四百斤大米,云侯爷还借了一辆牛车给他。这位汉人的侯爷是个说话算数的,比咱们大王城那些贵族老爷可靠多了。”
“这位小哥说的有道理,那云侯爷是个说话算数的人。他答应过的事情,从来不会反悔的。”
“真要有地分就好了,那今后的日子就好多了。”
趁着人群七嘴八舌的议论,刚才解说最卖力的两个人悄悄的钻出了人群。对了一下眼神儿,便向着下一个街口走去。
如此这般的故事,在大王城的大街小巷整整上演了一整天。到了晚间,几乎整个大王城都沉浸在热烈的讨论中。不同的是农奴们在讨论自己能分到多少土地。贵族老爷们摩拳擦掌,谁要分自己的地就跟谁玩命。
第二天,云啸却没有任何的动静。所有的农奴们又失去了希望,汉家的侯爷怎么会给这些卑贱的人出头。他们默默的收起了自己昨晚的梦想,带着对未来的惆怅继续干着主家吩咐下来的活计。
第三天,那些抱着一丝希望的人也失去了希望。他们默默的干着手中的活计,对于希望的破灭深深的惋惜。这或许是他们过上好日子的唯一机会,可就这样失去了。
金蝉蓉是大王城有数的大地主,他是大王城名义上的主人金负日的堂兄。在以前,他掌管着一千人的军队。在大王城里也算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人物。
作为一名大地主兼大贵族,如果不鱼肉一下百姓。没事带一群打手在大街上,做些调戏妇女的勾当实在是对不起观众。而这位大地主实在是不同凡响,他已经厌倦了调戏妇女那种无聊的把戏。在他的眼里,漂亮小伙比那些傻老娘们强多了。
如果在以前,这也就是一个开发新品种。还可以美其名曰龙阳之好,传说当年的龙阳君便是他的同道中人。前两天,他还偷偷的派人从城东的贫民窟里面拐了一个俊俏的小男生藏在府里。
别看你今天闹得欢,小心将来拉清单——小兵张嘎。
正在后宅里面逗弄男童的当代龙阳君,忽然被一群冲进来的人架了出去。家将打手们已经被打的东倒西歪,府门外可谓人山人海。
一个衣着破旧跟农奴似的小子走了上来,抬手便给了“龙阳君”两个耳光。接着便将一个巨大的木牌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上面是血红的三个大字“狗贵族”(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控诉
后面一个瘦得跟鬼一样的女人,给他扣了一顶纸糊的尖帽子。那帽子比他的胳膊都要长,顶在脑袋上很像扑克牌里的小丑。
木牌子有一寸厚,两尺见方两边分别用一根细钢丝的两端拴着。挂在“龙阳君”的脖子上坠得他的脖子向前抻得老长。细细的钢丝几乎勒紧肉里,勒得“龙阳君”的舌头好像狗一样的吐出老长来。
两个膀大腰圆的壮汉一人按着一条胳膊,押着“龙阳君”沿着大王城的大道上走。在龙阳君家的街口搭起了一座一丈高的台子,台子低下还有沿途都站满了大王城的男女老幼。
他们有些被“龙阳君”欺负过的,有些看过“龙阳君”欺负人的。还有些人几乎被他害得家破人亡,以前这些人敢怒不敢言。可今天看着“龙阳君”被一群人这样揪出来,无不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
不知是谁高声喊了一句,打倒狗贵族。接着不知哪里飞来的一个雪团,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龙阳君”的脸上。雪花四溅,此时的雪已经是冰水混合物。“龙阳君”的脸上顿时一脸的泥水,显得狼狈不堪。
有了这个带头的,百姓们的批斗热情顿时高涨。百姓们纷纷捡拾地上不多的残雪,向“龙阳君”掷了过去。这一下,连带两名押解“龙阳君”的汉子也倒了霉。如雨般的雪团还有石块根本就砸不准,待走到高台之下两名汉子也是浑身的泥水。
“龙阳君”被押上了高台。台下无数人继续的向上扔着石块还有雪团泥巴等等。“龙阳君”已经被砸得头破血流,在一旁观摩的云啸急得直搓手。这批斗大会刚刚开始,若是这龙阳君被打死了。那事情可就玩现了。
云啸一使眼色,一名王宫里的内侍便跳上了高台。这些日子,云啸收买了一批夕日在王宫里郁郁不得志的家伙。这些极具造反精神的人正符合云啸的心思。
今天便是将他们组织起来造反的第一次行动,由于欠缺经验批斗大会还没开始。批斗的主角就差一点被打死。
内侍跳到高台上,举着一个铁皮喇叭大声的喊道:“安静,安静。”
人们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居然能够通过云家侍卫把守的高台。台下的喧嚣声很快便消停下来,那内侍见人群渐渐平静下来便接着嚷道:“大王城的父老们。兄弟姐妹们。以前我和你们一样。也是被金家压迫和奴役的人。
可是今天,大汉的云侯爷来了。他要分给我们土地,不再让我们做被压榨的奴隶。可是他,还有以他为首的金家却拒不履行云侯爷的命令。他们想让我们继续做他们的奴隶。让我们的儿子孙子世世代代做他们的奴隶。我在这里问大家。你们答应么?”
“不答应。”尽管参差不齐。但千万人发出的声音仍然犹如山崩海啸。
台上的“龙阳君”已经脑子一片空白,似乎被这一声山崩海啸的怒吼下破了胆。身子软软的往地上出溜。可随即便被身后的两个汉子给拎了起来。
“我们也不答应,现在我们把他揪了出来。例数一下这些年他做过的坏事。然后我们去向云侯爷请命杀了这个狗贵族好么?”
“好”
这内侍已经被云啸灌输了三天的革命思想,语言蛊惑能力不是一般的强,群众的热情好像火上浇油一样的被他煽动了起来。
一个女生披头散发的跑了上来,可能是过于投入居然连鞋子都跑掉了一只。那女人干脆连鞋子都不要了,将另外一只鞋子也甩脱了去。光着脚便跑上了高台,声嘶力竭的大声哭喊道:“你个杀千刀的,你还我妹妹来。你还我妹妹。”
那内侍赶忙拦住,这“龙阳君”若是再挨几下说不定就挂了。“有话对大家说,你说的都会被记录下来。一会儿收集了他的罪证,我们一起去向云侯爷请命。”
“大家不知道,以前我也住东街。有些年长的叔叔大爷可能还记得我,我叫阿施土生土长的大王城人。今天我就要问大家讨一个公道,我爹我娘我弟我妹还有我阿家大大小小九条人命就毁在这金蝉蓉的手中。”这女人边哭边说,台下似乎有很多人知道她的事情,也跟着抹眼泪。
“我爹是开油坊的,大家都知道大王城的税重,每日的辛苦大半都交了赋税。不过日子虽然过得辛苦,但也算是能吃上饭,温饱没有问题。我娘为人家缝补浆洗,赚些钱回来贴补家用。
我家虽不富裕但一家人过得也算其乐融融,哪知祸从天降。这金蝉蓉不喜二八少女,偏偏爱成熟的妇人。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是我娘亲美貌。便使人来家里唤我娘,说是要去他娘帮忙做衣服。
我娘手艺巧,没防备此间有诈。便随那婆子去了,没料到进了金家便被几个婆子堵在了屋里。扒光了衣服,任由这恶贼作践。
可怜我的娘亲,性子刚烈。趁他们一个不备,便撞柱而死。这个挨千刀的金蝉蓉居然诬陷我娘偷盗他家的首饰,勾结官府硬是判了我娘偷盗在先。
起先我家兵不知情,情知这大王城是金家的。小胳膊也拧不过大腿,便想将母亲发送了事。有多大的冤屈就往肚子里面咽,可这挨千刀的又看上了我婶子。
结果没过一个月,我的婶子也被他弄进府里去。被他奸淫了数日之久,这才放回家来。婶婶在叔叔的百般追问下,终于说出了实情。
气急之下,叔叔去金家理论。结果被金家的恶奴活活的打死,就连事后知道信息赶去拉人的爷爷也被打成重伤。
爹爹去官府告,可大王城是金家的。哪里有人肯顾忌我们的死活。这金蝉蓉居然还嚣张的来我家抢人,光天化日之下当着街坊邻居便将我婶婶抢到了金家。
可怜我那婶婶因被金家的正妻虐待,没有几天便悬梁自尽而死。他还跟我爹说,我娘也是他玩过的云云。爹爹气不过便拦了城主大人的座驾,向城主大人伸冤。
可他们都是金家的人,蛇鼠一窝。表面上答应我父亲说得很好,要严惩金蝉蓉云云。可私底下只是简单的训斥了几句了事。
这金蝉蓉怀恨我父亲告了他的状,居然深夜里派人一把火烧了我家的油坊。老街坊可能都还记得当年的城东大火,不错那场大火就是他指使手下的狗崽子们放的。
那天我因为住在外婆家,幸免于难。可我的爹爹我的爷爷还有弟弟妹妹。我阿家足足七口人都在家里,一个都没跑出来全都被活活的烧死。
阿爸八尺高的汉子,扒拉出来跟黑炭似的还不足二尺长。弟弟……弟弟被烧成了那么一小团团。
挨千刀的金蝉蓉,你还我一家的命来。”这阿施说得凄苦,此时也不顾旁边人的阻拦。好像一枚炮弹一般的便向金蝉蓉撞了过去,合身扑倒金蝉蓉的身上。
不顾身旁人的撕扯,张开樱红的小嘴一口便咬在了金蝉蓉的耳朵上。
“啊!”金蝉蓉疼得大叫出来,七八个人上来将阿施拉开。阿施的嘴里满是鲜血,一张一合的不停嚼着什么。
金蝉蓉则是大声的惨叫,“耳朵,耳朵。我的耳朵……”
那内侍再看他的耳朵,已经被阿施咬掉了一多半。此时的阿施嘴里滴着血还在咀嚼个不停,样子甚是恐怖,看得内侍不禁打了一个哆嗦。(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可怕的运动
几名妇人连劝带搀的将已经有癫痫症状的阿施搀扶了下去。
“大家听见了吧,多年前油坊的阿老板被烧死一案。原来就是这个狗贵族做的,遇难的还有不满七岁的孩子,丧尽天良的乡亲们。打倒狗贵族,杀了狗贵族!”
内侍振臂高呼,颇有一番黑卫兵小将的气势。(云家人都着黑甲)
台下的大王城居民都被刚才阿施的述说,和这内侍的言语煽动得血灌瞳仁。纷纷振臂高呼,打倒狗贵族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高台之上的金蝉蓉吓得瑟瑟发抖,一半是疼的一半的吓的。
“下面我请朴大婶来控诉一下,金蝉蓉这个狗贵族强抢她儿子的事情。现在请朴大婶上台。”
内侍的话音刚落,两个妇女便陪伴着一名矮矮胖胖的中年妇女走了上来。东城的百姓立刻议论纷纷,这中年妇人大家都认得,是酒坊老板娘朴大婶。因为为人热情乐于助人,在街坊邻里中广有人缘,是大家嘴里公认的好人。
“街坊们,乡亲们。我是酒坊的朴英爱,下面的人大都是这里的老街坊。应该都认得我,也都知道我家仔仔上秋的时候丢了。俺男人死的早,就给我留下这一个仔仔。
我拖遍了人找,找遍了大王城也没有找到。后来,金蝉蓉家的一个管事偷偷告诉我。说我家仔仔是被他拐了去做娈童,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好像被针扎了一样。
可我知道他是城主大人的侄子,我高不倒他。只能偷偷的托人想将仔仔救出来。有一次我借着送酒的名义进了金家。找遍了后院也没有找到仔仔,正当我心灰意冷的时候。我看见我的仔仔……我的仔仔被打扮成女孩儿的模样。正在别这金蝉蓉鞭挞,孩子叫得那叫一个惨啊!每一鞭子都好像抽在我的心里一样。
我冲过去抱住仔仔,我跪着求他。可他连我一块打,你们看!”
这位飘大婶居然脱下了衣服,将赤条条的脊背给大家看。因为是最近发生的事情,鞭伤还没完全消褪。只见光溜溜的脊背上鞭痕密密麻麻,一条压着一条一条摞着一条。整个脊背几乎看不见一块好的皮肤。
台下的居民们纷纷低下了头,不忍心看这受苦的女人展示自己的伤疤。台上的两名妇人急忙将朴大婶的衣服穿好。
台下的一名妇人忽然单手成拳,举起右臂高呼道:“打倒狗贵族。我们要翻身。”
本来已经在抽泣的妇人们。还有那些被愤懑充斥了胸膛的男人们立刻也跟着高呼。“打倒狗贵族,我们要翻身。打倒狗贵族……”
一浪高过一浪的声浪,冲击着金蝉蓉的耳膜和神经。他感觉下身一热,一股水渍顺着袍子便流了下来。
口号声过了好久才停歇下来。朴大婶接着吼道:“金蝉蓉。你也有今天。快说。你把我家仔仔藏在了哪里。刚才我找遍了你家都没有找到,快点说。不然我咬死你……”话还没说完,朴大婶便好像母狼一般的扑向了金蝉蓉。
有了阿施的经验。朴大婶身后的两名妇人赶忙拉住了她。金蝉蓉吓得浑身一激灵,一下便跪在了高台上。脑袋上的大帽子低低的垂着,好像指南针一样的指向前方。
“快说,朴大婶家的仔仔被你藏到了什么地方。你要是不说,我就将你丢下去。”那内侍倒是会吓唬人,此时若是被丢到高台之下,还不得立刻被愤怒的人群撕碎了。
“快说……”他身后的两名膀大腰圆的汉子也怒吼道。今天他们可跟着这金蝉蓉吃了不少挂痨,其中一人的肩膀上现在还有一块白菜帮子。
“是是是……我说,我全说。他被关在后院大榆树下的一个地窖里面,为了怕他们逃走。地窖口我还派人压了两块巨石,你们搬开那两块大石头就能看见了。”
“走啊!去这狗贵族家,救孩子去。”台下一名汉子振臂一呼,立时便有无数群众跟着这汉子往金家跑。
汹涌的人流好像春运时的火车站,金家刚刚缓过神来的打手家将们好像几根漂浮在洪流当中的草木棍。几乎瞬间便被淹没在其中。
人们冲进了金家的院子,直奔后院。只见一棵大榆树孤零零的树林在院子里,家将们早已跑得不见了踪影。犹豫有了早上的冲击。院子里一片的狼藉,水缸被打翻。喂牲口的槽子也被掀翻在地,干草洒了一地。棚子里的驴子正嗷嗷的叫着,想挣脱缰绳吃里面的干草。
大榆树下真的有两个百十斤的大碾子,碾子的下面便是一块大石板。看上去就好像是舂米的地方。难怪没人能看出这里面的猫腻。
几名汉子上前便推开了碾子,只听见碾子摩擦石板的声音。两个碾子被推了开去,掀开石板里面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一个向下一看,有一架木头梯子直通下面。
一名汉子探头向下看,里面黑咕隆咚的什么都看不见。那汉子高声的喊道:“孩子们,出来吧。我们来救你们了,金蝉蓉被抓了!”
地窖里面传来嗡嗡的回声,可声音好像被那无尽的黑暗吞没了一般。没有一点儿反应,距离洞口最近的几名汉子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胆大的便寻了一根木棍,胡乱的绑了点麻布点燃了便钻了下去。
不多时,那汉子几乎是逃也似的窜了出来。动作快的堪比一只狸猫,这时金家的大管事也被抓获带了进来。
刚刚进去那汉子高叫道:“死了,死了!都死了,下面的孩子都死了。太惨了,有的人连喉咙都抓破了。”
“你说,人是不是你杀的。”一群人将大管事推来搡去。
“不是,不是啊!我哪里有那个胆子,地窖的通气孔在水缸的边上。早晨不之大谁把水缸给打破了,通气孔被压住所以这些孩子都被憋死了。”
“仔仔,我的仔仔啊。我不活了!”朴大婶哭嚎着扑向洞口,几名妇人赶忙拉住。
两名胆大的汉子下到了地窖中,一具具孩子的尸体被递了出来。每递出来一个,人群中便有一个妇人哭嚎着跑了过来抚尸痛哭。不多时,地上便摆满了小小的尸体,粗略一数居然有二十余具之多。
“走,打死那个狗贵族。打死那个狗贵族去!”悲哀的气氛爆棚之后,一句响亮的口号便点燃了这桶火药。
人流争前恐后的冲向了高台,奇怪的是台下居然没有了云家的黑甲侍卫。高台的梯子很快被洪水一样的人流踩断,可人们好像蚂蚁一样往高台上爬。
开始的人还能打上几拳,踢上几脚。可后来的人连边都靠不上,只能脱下鞋子往里面砸。(提示:根据考古发现汉代已经有木屐。)
现场完全的混乱了,幸亏这高台是用粗壮的松木搭成。即便如此多的人踩踏,也没有将高台踩踏。
云啸看得目瞪口呆,幸亏及时将自家的侍卫撤了回来。不然真的会和这些已经被鼓动得发疯的人冲突起来。
群众的力量真的是很可怕,云啸真真正正的见识了这场群众运动。而他本人正是总导演兼首席策划。金蝉蓉完蛋了,他完完全全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尸骨无存,事后云啸多方查找也只拼出了尸体的五分之一。至于其余的部分哪儿去了,恐怕只有天知道。
云啸觉得身子有些发冷,自己贸然的放出了一只洪荒巨兽。不知道,这只巨兽是否会反噬自身……(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土地改革
大王城里最流行的事情便是批斗大会,无数大大小小的贵族们被揪出来。在自己的家里,还有临时搭成的高台上。
不断有大王城的百姓出来例数他们的罪恶,这里面有些事情云啸知道,有些他听着也邪乎。例如,用幼儿灌水银给他的父亲陪葬。再例如,极具科研探索精神的让狗、牛、马、羊等等与侍女交合。
“这些事儿都是真的?”有些事情实在太过诡异,云啸也觉得有些没谱。虽然自己一手挑起了这场轰轰烈烈的运动,但对于这场运动的把控。他还是十分专注的,如果这样的运动失控会带来怎样的灾难,云啸十分清楚。他可不想最后搞成一场十年浩劫。
“绝大部分是真的,虽然有些被夸大但绝非杜撰。”戴宇被云啸委派监控这场运动,他参加了几乎每一场批斗大会。对于这些事情,他还是比较了解。
云啸无奈的撇了撇嘴,金家都是怎样的人才。养一屋子的恶犬处决人犯,打断人的浑身骨头让人活活饿死。尤其是那个叫做金泽洙的家伙,不过也就三十多岁。
刨除婴幼儿时期。这家伙作恶的时间也就二十几年,能在短短的二十几年,将坏事做得面面俱到门门不落。人才,真他娘是人才。
金家人打哪来,什么背景原先从事何种职业云啸不感兴趣。他只知道,这一家人都是人渣,纯度极高的人渣。
一个阶级对另外一个阶级压榨。这可以理解。但如果压榨与迫害到这种程度,而大王城的居民居然还没有造反。这让云啸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同时也对自己能够统治好大王城充满信心。
按照云啸的标准,这些大王城的居民普遍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居然还是能够忍耐,那么自己无论如何也可以统治好这片土地。
金家王朝在大王城几乎遭到了灭顶之灾,金哲洙一家被拉出来批斗。七十高龄的金哲洙已经是风烛残年,由于体内的优秀基因作祟。他的坏事也没少做,无数人出来指证他犯下的罪孽。
金哲洙的脖子被大大的木牌子坠得抬不起来,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他开得开了。怎么死都是死,都是金负恩那个小子。为了自己当大王。居然将整个金家卖了。现在搞成这个样子。那个小子也被关进了深宫大院。报应,报应啊!
老家伙老泪纵横,许多人喷着唾沫的指摘他跟本就没听见。忽然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惊醒了金哲洙,他的重孙媳妇正被几个汉子打倒。怀中还不满周岁的玄孙正在凄厉的哭叫。
“你们要干什么?”金哲洙大声的怒吼着。这些泥腿子居然敢这样对待自己的家人。虽然双臂被两名壮汉扭住。但金家人的血性还是有一些的。
“干什么?哼!你们这些狗贵族。今天就让你断子绝孙。我们要绝你们的姓灭你们的种。”一名壮硕的汉子一把夺过的金哲洙的玄孙,倒拎着孩子不断蹬踏的小腿抡了两圈便向旁边的一块大树摔去。
“嘭”还没有发育全完的孩子,小脑袋瓜好像气球一样的瘪了下去。光溜溜的小腿蹬踏了几下便不动了。重孙媳妇白眼一翻便昏了过去。金泽洙眼睛瞪得差一点裂开,可身子被两名壮汉死死的按住。
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即便是使出浑身的力气。也不可能是两个膀大腰圆小伙子的对手。两名壮汉恼恨他挣扎,一用力便娘金哲洙按得跪在了地上。
厚重的木牌子“嘭”的一声砸在了地上,金哲洙的脖子也重重的砸在了木牌的边缘。
“噗”金泽洙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雪白的胡子沾染了粘稠的鲜血一滴一滴的向下流淌。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大王城的所有贵族府邸,短短的三天时间。大王城的贵族便被一网打尽,他们的家产被洗劫一空。他们的子孙被屠戮殆尽,而他们的人头则被挂在最醒目的位置。
混乱已经持续了三天,再这样下去就有暴乱的趋势。云啸果断的下令弹压,规定不得随意杀人。更明明禁止批斗大会这样的群众性业余活动。在抓了一批杀了一批趁机打砸抢的人之后,大王城逐渐的安定了下来。
“侯爷,现在全城已经安定了下来。是不是现在就开始分发土地?”戴宇参与了整个群众运动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他亲眼看见了那些赤手空拳居民的威力。
“发吧,将土地都发了。现在天气一天天暖和起来,再过一个月怕就是要春播。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啊。趁着现在人心初定,把地都发了让百姓们准备春播。
同时在城里城外同时由村民们推选里长,街长。咱们的人太少,暂时只能靠他们自己管理自己。同时施行五家连坐,一家犯法如果别人不举报便要获罪。”
“诺”
在发动群众干掉了金家残余之后,轰轰烈烈的土地改革运动终于没有障碍。原来拥有土地的贵族们基本上已经死伤殆尽,硕果仅存夺过此次浩劫的一些地主。现在比谁都积极,虽然自家的地也被分了。但好像他们无比的开心,因为他们至少还活着。
“都别吵吵。土地按照登记造册的人头发放,云侯颁布只旨意。今后税赋不按人头收,而是按照土地收取。所以,你们也别盼着多占。占得多了,赋税自然也多。到时候交不上云侯的赋税,自有税吏来找你们。云侯的差役可不像金家那样塞点钱就能过去的。”
里长站在地头向着黑压压的一群人呼喝着。一边说一边还不时看看云啸派来的黑甲武士。
“听好了,一等地一亩地一年一百斤大米。二等地一年七十斤大米。三等薄田一年五十斤大米。你们领了云侯的地,就要纳云侯的粮。
现在发地,朴仁勇一等水田五亩。……”
里长在云家武士的监督下,一户一户的丈量土地。确保这些土地都发放到农人的手中。
鲁迅说过,中国的历史就是地主的历史。无非就是姓李的地主,干掉了姓杨的地主。姓赵的地主赶跑了姓柴的地主,现在半岛最大的地主便是云啸。姓云的地主干掉了姓金的地主。
云啸带着戴宇与一众手下,不断的视察地方。虽然云啸分了地也收税,但那些无地的农人与奴隶都分到了自己的土地。好多还分到了原先地主家的房子安身。
他们从内心欢迎云啸这位云侯爷,因为在那个年月有地就意味着可以吃饱饭。千百年来无数的人其实只是为了一个目的活着,那就是吃饱饭,对于农人来说土地就是命。现在云啸带给了他们活下去的希望,他们焉有不拥戴云啸的道理。
“戴宇你现在明白我说的了吧。这些人就是我们最大的屏障,现在谁要推翻我们把地收回去,你看这些人会不会拿起武器跟他们拼命。”
云啸看着远近涌过来夹道欢迎的人群,对着骑在马上的戴宇说道。
“还是侯爷高明,咱么不废一兵一卒便将大王城里的权贵们一网打尽。现在又将他们的地分给了这些农人,如果王宫里面那位再号召农人推翻我们。即便是我们愿意,恐怕这些农人也会将他撕成碎片。”
“你能领悟这一层也算是难得。不过这样的运动有利有弊,现在这些人还趁机在分地的喜悦中还不察觉。可一旦时日久了,他们便会察觉。那就是他们认识到了自己的力量。
一旦这些人认识到了自己的力量,并且懂得如何运用自己的力量。那对于所有的统治者都是一件头疼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江南变
“苍爷,这样闹的动静是不是大了点。侯爷那边……”郑彬小心翼翼的对着苍澜说道。在江南躲避了多年,郑彬不再是那个任性豪侠的少年。而是逐渐变得老成持重,心思缜密起来。
“这便是侯爷让我做的,不闹出点动静出来。二叔怎么把耕牛从临潼调出去。这次有了侯爷的手令,不要顾忌。老子早就想收拾那个刘基手下的税吏。仗着闺女给刘基那个老色鬼当了小妾,便跟老子人五人六的。今天不收拾出他绿屎来,就算他没吃过韭菜。”
苍澜早就对那税吏看不顺眼,这家伙吃拿卡要不算,还居然敢对海棠垂涎三尺。忍他不是一天两天的了,现在有了云啸闹事的手令。那还不往死里闹腾。
“既然是侯爷的命令,那就好好的谋划一下。至少别让人家抓住把柄才好。”郑彬摸着三缕长髯思索着说道。
苍澜正在说话,忽然一名乡勇跑了进来。对着苍澜道:“苍爷,那老王八蛋又来了。现在正在鱼档哪里调戏老五的老婆,说是交不起税赋就要抓人。将老五的老婆抓走。”
“操!这老小子作死,来人让弟兄们都到鱼档那边集合。今天让这帮王八蛋知道知道他苍爷的厉害,受了这厮几个月的鸟气。今天要一并出了。”苍澜从架子上抓起马刀便走了出去。
郑彬想要阻拦,可张了张手还是忍住没动。其实他心里也忍得很辛苦,上次那老家伙调戏郑爽他都忍了下来。今天终于不用忍了。侯爷说得对忍字头上一把刀,这滋味儿不好受。
苍澜带着十几个手下走出了府门,来到了大街上。
经过云家多年的经营,岳阳城已经颇为繁华。远不是当初的那座死城可比,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两名乡勇在前面扒开人群,苍澜昂首阔步的走在大街上。作为云家在岳阳势力的代理人,道路两旁的人都想他恭敬的施礼。
鱼档在南城的不远处,因为这里每天有大量的咸鱼买卖,是洞庭湖边最大的咸鱼市场。所以前来贩运咸鱼的人特别的多。
此处由苍澜的亲信小五掌管,不过新上任的税吏却对这里的税赋垂涎三尺。几次要来收税都被苍澜唬了回去。今天不知道抽了什么疯。居然又来鱼档闹事。正好云啸的手令刚刚飞鸽传书到了江南。
“小子,赶快交税。我不知道什么云侯,我只知道王爷。这里是九江王的封地,王爷就有权收取税赋。你小子敢少给一个子儿。老子今天就灭了你全家。将你这娇滴滴的小娘子卖到窑子里顶税钱。”
这税吏留着两撇八字胡。嘴角便还有一颗黑豆子一样的黑痣。生得獐头鼠目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真不知道这样的货色也能生出如花似玉的闺女。硬是将九江王刘基那个老色鬼迷得五迷三倒的。
“这里是云侯的产业,按协议云侯的产业在岳阳不交税赋。”小五据理力争,可税吏带来了四五十税兵。将小五团团的围在了屋子里。跟随小五的伙计只有十几人。手中都拿着鱼叉柴刀,只要税兵们敢动手。便拼个你死我活。
“云侯?嘿嘿嘿,长安传来消息。你们云侯已经反出了大汉,不再是大汉的侯爵。你小子少拿他来唬我,就算是今天云侯亲至你也得给我交税。”
苍澜在外面听得真切,原来是长安的消息传到了江南。自己还纳闷这小子吃了什么豹子胆,原来是收到了风声。难怪说话底气都足了许多,想必是受了刘基的命令来的。
“好大的口气,你说云侯不再是大汉的侯爵。请问陛下可曾下旨废除临潼侯的封号?你身为九江王的属官,王义朝廷侯爵是个什么罪名,你自己应该清楚。”
苍澜的一声断喝便分开看热闹的众人走了出来,看热闹的民众一看是苍澜来了。出于对云家人的尊敬,立刻向两旁闪开让出一条通路给苍澜。
眼见苍澜来势汹汹,又来了十几个身强力壮的乡勇。这税吏的心里有些发虚,可转念又一想,自己身边的这些税兵可都是九江王侍卫假扮的。都是九江军中的好手,四五十人对付这不足三十人的乌合之众。应该还是有些把握。
想到这里,税吏的胆气便壮了许多。挺了挺鸡胸脯便走了出来道:“好你个苍澜,以前姓云的在长安还算说的上话。我便敬你几分,可如今姓云的在长安已经倒台。你就别不识时务,正好今天你来了。老子不妨明摆着告诉你,九江王令。今后不管是谁家的产业,只要在九江封地之内,就要给王爷缴纳税赋。
嘿嘿,苍澜。你云家在岳阳的产业这样的多,我看你还是带个头。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税吏口气十分的强硬,丝毫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这正符合了苍澜的胃口,今天他就是来闹事的。转圜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必要。
“哈,笑话云家的税是你说能收就能收的。既然你不把我家侯爷放在眼里,我自然也不会将你家那个狗屁什么王爷放在眼里。识相的,今天便从这里滚出去。以后少在云家的产业找麻烦,不识相……”
苍澜说着“唰”的一声抽出了马刀,他身后的乡勇也同时抽出了马刀。
税吏见此情景,赶忙向身后的那些税兵中间躲了过去。站在一名高大的税兵身后,探着头高叫道:“老子不识相怎的,难道你还敢砍我不成。”
“弟兄们,受了这老小子几个月的鸟气。今天就给老子把他揪出来,让他看看老子今天敢不敢砍人。”
苍澜一声令下,四周忽然便冲出二百多乡勇。这些乡勇不但有人拿着马刀,更有不下一百人手中居然拿的是弓弩。
银光闪闪的弩箭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税吏的脑袋立时便缩了回去。那些税兵也都是一愣,没有想到苍澜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动用弓弩。
大汉律令私人严禁拥有弓弩,虽然云家拿这条律令当放屁。但也从未在公开场合使用,今天便这样拿了出来。莫非是要造反?
听说云家的侯爷已经反出了长安,那云家的家臣在江南杀几个税吏想必不是什么大事。
税吏头领便是刘基的侍卫长假扮,今天来就是给税吏撑场子的。刘基对云家在岳阳的产业早已经心动,如今云啸失势正是谋夺云家产业的好时机。所以,今天才命令自己的卫队随税吏出动。
侍卫长的脑门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上过战场看得出来。苍澜的眼中流露出的杀机,今天苍澜真的是想杀人。
侍卫们纷纷抽出腰间的佩剑,可眼睛却看向侍卫长。他们都知道,这么近的距离想要躲开或者格挡弓弩简直就是个笑话。他们都很年轻,可不想就这样死在这里。
“识相的就不要动,我只找他的麻烦。”苍澜见那税兵校尉额头上满是汗水便猜到了几分。便伸手指向税吏藏身的地方说道。
见税兵们不做声,苍澜更有底气。高声喝道:“老五,你小子给老子死哪里去了?”
被困在鱼档之内的老五在里面回道:“苍爷,小的被这些杂碎困在了档口里。”
“混蛋,你苍爷在这里谁敢动你一根手指头。赶紧给老子出来,顺便将那个税吏也带出来。我要让他知道知道,侮辱咱们侯爷的下场。”
“诺”小五得了苍澜撑腰,嚣张的推开堵住门的税兵。好像老鹰捉小鸡似的扑向那税吏。(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军令
“都不要动。”一名税兵刚要阻拦,忽然税兵校尉大声的呵斥道。
战场赋予了他许多的东西,除了那道长长的伤疤。最重要的就是对危险的直觉,经验告诉他。苍澜今天就是来闹事的,为了将事情搞大他不在乎杀人。
他不想成为贵族们牺牲的棋子,这些弟兄都有爹娘有兄弟姐妹有老婆孩子。就这样死在这里未免有些不值,如果可能他觉得作为老大哥自己有义务将他们完整的带回去。至于那个老家伙,说实话他也早就讨厌死了。某种程度上,苍澜如果干掉那个老家伙也遂了他的心意。
听见校尉的命令,那税兵往边上一闪。心底骤然一松,好像卸下了千斤的重担一般。
小五上前将缩成一团的税吏拎起来,便走出了鱼档的大门。随手一抛,这税吏连翻了几个筋斗趴在苍澜的脚下。
“税吏大人,你是九江王派过来的税吏。不过,你也是大汉的臣子。我们侯爷是大汉皇帝加封的侯爵,你一个小小的税吏便敢口出狂言。我也不难为你,云家是武侯行的是军令。
诽谤上官是个什么罪名你比我清楚些,军令诽谤上官散布流言者斩首。刚才你说,我家侯爷反出了朝廷已经不是大汉的侯爵。请问,朝廷颁布明令了没有。还是九江王有陛下的旨意,你拿出来给我。
我苍澜愿意乖乖的向您磕头认错,可如果你拿不出来。可别怪我心狠手辣。借你这项上人头以正云家的军规。”
苍澜最后的一句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既然杀人自然要找点理由。苍澜的这个理由一听就是十足的借口,可百姓们不知道事情的真像。见苍澜说得似乎有些道理,均都帮着苍澜起哄。
“苍爷,小的有眼无珠。您就当小的是个屁,放过小的。小人的女儿乃是九江王侧室,打狗也要看主人您多少给九江王一些面子。”
税吏早就没了往日的威风,趴在苍澜的脚下不住的磕头。
“你的意思是说,朝廷没有格去我家侯爷的爵位。九江王也没有收到朝廷的旨意,一切只是你一个人信口胡说而已。是不是这样啊!想清楚再说。或许我会留一条性命给你。”
苍澜面对着跪在地上不住叩头的税吏。露出了一脸迷人的微笑。不过这微笑怎么看,怎么像是狼外婆一样。
那税吏的眼珠转了几圈,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立刻答道:“是是是,小人鬼迷了心窍。刚才说的那些都是小人信口胡说。还望苍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小人一码。小人代表九江王妃感激不尽。”
这家伙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将自己的女儿搬出来救命。
“您是九江王妃的生父,我苍澜怎好不给您面子。法律也不外乎人情,既然您亲口澄清。我再难为您也是我苍澜的不是。来人呐扶税吏大人起来。”
两旁立刻过来两名乡勇,将税吏搀扶了起来。税吏拭了拭额头上的冷汗,对着苍澜点头哈腰的道:“多谢苍爷不杀之恩。”可心里早就盘算着回去怎么向九江王告状。
“税吏大人休要客气,苍澜的话还没有说完。云家毕竟是武侯,讲究的是军律。税吏大人的死罪看在九江王以及王妃的面子上可以免了。不过这活罪可就免不了,多少是个惩戒让大家以后有个警示。您多担待点,弟兄们砍下他两手两脚,小惩大诫意思意思就算完了。”
“苍澜……你!校尉大人,救命啊!”税吏听了刚开始的话,稍微愣了一下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可待他反应过来,几名如狼似虎的乡勇已经冲了上来。
几个人将他按倒在地上,捉过他的手。其中一个大汉一脚踩在手上,不顾他杀猪一般的大叫。雪亮的马刀一闪,“啊”随着一声惨叫一只人手便被斩了下来。
那侍卫队长也吓了一跳,刚想出言阻拦。却是晚了一步,刀锋以过人手已断。那税吏疼得顿时便昏了过去,趴在地上跟死狗一样的不动弹。
那大汉狞笑着看了看这税吏,手中的马刀再度划过一条弧线。
“啊!”这税吏的另外一只手便被剁了下来,税吏鱼一样的在地上扑腾。几条大汉都按不住他,最后两个胖大的汉子干脆一屁股坐到了他的身上,两名乡勇各自抻了一条腿。行刑的汉子“唰唰”两刀,那税吏的两只脚也被剁了下来。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丝毫不拖沓,旁边赶忙过来几名乡勇。手里拿着火把在那税吏的伤口上炙烤止血,这样伤口的血管会迅速的关闭。不至于让他失血过多而死,苍澜绝对是个说话算数的人,说过不要他的性命便不要他的性命。
“诸位税兵兄弟,苍某不愿与各位伤了和气。请各位就此离开,对了带上这位税吏大人。按照他现在的状况,恐怕很难走回九江。”
校尉看了一眼苍澜,又看了看那些对准自己的弓弩。无奈的叹息一声便命手下抬着税吏离开。刘基老儿如果要给自己的小妾消气,说不得还要拿自己泻火。
无奈形势比人强,如果此时跟苍澜硬抗。说不定这个家伙会痛下杀手,九江王妃的老爹都砍了一双手脚,那射杀自己一个小小的校尉还不是小菜一碟。
“啪”刘基看到抬回来半死不活的税吏,鼻子都快气歪了。派去的侍卫好像霜打的茄子一般,一个个蔫了吧唧的。手中的陶杯一下便摔了个粉碎。
指着校尉的鼻子骂道:“让你们去保护税吏,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
“王爷,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当时有十倍于我们兄弟人围着,属下们被弓弩逼住。即便是上前厮杀,也不过多伤一些人命而已。
云侯有胆子反出大汉,他手下自然也敢杀税兵。况且,洞庭湖里还有他们的山寨。真要是惹急了他们,杀完了人往洞庭湖里面一躲,我们哪找去。”
“你……”九江王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如果云啸决心造反,那自己的九江和长沙将是最先被祸乱的地方。当初就不应该贪图他的那个什么三弓床弩,将湖心岛还有岳阳交给云家打理。现在可好,弄成了国中之国。根本不把自己这个九江王放在眼里,今天砍了老丈人的四肢。明天还不跑来九江收保护费?
“以后再找你算账。来人,速速帮本王具本上奏。就说云侯属下在江南闹事,九江国势单力孤,请求朝廷出兵围剿。”
虽然这位刘基长得好像农民伯伯,可是心里却一肚子心眼。这件事情的老龙去脉,他早就通过长安的眼线打听得清清楚楚。
既然是皇帝陛下惹出的烂摊子,自然还是要皇帝陛下来收拾。反正,让我九江出人出钱去打仗。门儿都没有,况且就算是集合九江长沙的所有兵力,也未必是云家的对手。
当年剿灭湖心岛一役给刘基带来的心理阴影很大,即便云啸离开多年。但他留下的那些骄兵悍将,无论如何也不是自己手下能对付的。
刘基在发火,长安城里的刘彻也在发火。自己要求册立太子的旨意居然发不出去,似乎整个朝廷没有一个官敢于接自己这道令旨颁布天下。就连他自己颁布也不可以。
“朕要知道,朕还是不是大汉的皇帝。还是不是这天下的主宰,朕说的话要是不算那谁说得算,你们便找谁来当这个皇帝。”
刘彻咆哮的声音在宣室里面回荡着。(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威胁
宣室里鸦雀无声,都是油锅里面泡透了的人物。谁也不会这个时候出头,刘彻的愤怒好像一拳击打在水里。让这帮老油条,润物细无声般的化解于无形之中。
刘彻被这帮家伙搞得内伤,这帮家伙以无限真诚的态度忽悠着这位年轻的皇帝陛下。
其实刘彻也知道,提出所谓的三年后再封的说法其实是太皇太后的主意。可这背后挑唆之人,恐怕就是自己的那个姑母兼丈母娘。自己的表姐兼老婆,她根本就没那个智商想出这样的主意来。
“退朝。”无奈的刘彻扔下这两个字,便悻悻然的宣布了退朝。
“启奏陛下!”谁料想自己要退朝也退不得,庄青翟抱着朝笏跳了出来。对着刘彻深施一礼,拦住了要下班的刘彻。
“丞相终于说话了,朕还以为你们都哑巴了呢。”刘彻揶揄道,对自己的这个丞相刘彻现在恨到了骨头里。真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陛下,临潼侯留在长安的下人最近正将大批的耕牛想山东运送。两千头耕牛,前些时已经出了潼关。臣启陛下,这耕牛乃是春耕的关键。若是关中少了这么多耕牛,恐怕对于即将到来的春播不利。
臣以为,陛下应当下旨。禁止大批的耕牛迁出关中,以利关中的生产。还请陛下俯允。”
云侯要运走大批的耕牛?难道他真的打到了海外,还在海外站住了脚跟?不然不会迁走大批的耕牛。海外真的还有土地没有被开发不成?
刘彻的脑袋里瞬间冒出了一连串的问号,不过当初云啸教授他们课业时只教授了算学。其他的天文地理知识,只有卫青知道一些。看来应该回去问问卫青才行。
“这事儿想起让朕拿主意了,刚才你们还不是都装哑巴么?朕这个皇帝窝囊,当得了这个家可是做不了这个主。丞相大人,谁能做得主你就去找谁。朕要回宫看孩子去,没时间跟你墨迹。退朝!”
刘彻冷着脸喝了一声,身后推开庄青翟便大踏步的走出了宣室。满朝的文武群臣都愣在了当场,大汉立朝近八十年。这样退朝的情况还真是尚属首次。
庄青翟被刘彻晒在了宣室当中,虽然表面还保持镇定。但内心之中已然惴惴。完了小皇帝是恨上自己了。太皇太后您可千万要长命百岁啊!不然一旦您有个三长两短。小皇帝会立刻弄死自己。庄青翟似乎预见了不遥远的未来,自己会死在阴暗的监牢里一般。
刘彻出了宣室,感觉心中烦闷。也不愿意回后宫,现在他只要一回后宫。不管到哪个妃子的宫里。皇后都会如影随形一般的跟着到来。然后要死要活的将自己拉走去她那里过夜。
惹不起。躲得起。刘彻一跺脚便吩咐御撵去了承明殿,承明殿是皇帝办公兼休息的地方。按祖制后宫人等不得宣召不可来这里,现在的承明殿对于刘彻来说就好像是一块避风港。如果可能。刘彻宁愿每天躲在承明殿不回那个疯女人把持的后宫。
“把卫青叫到承明殿见架。”刘彻吩咐道。他的心里有很多的疑问需要询问卫青。
承明殿比他父亲刘彻在位时亮堂了许多,这要归功于云啸那里要来的玻璃。刘彻正要更衣,千度却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他的手中拿着一份八百里的加急文书,上面盖着火漆。一看便是紧要的公文。
“哪里来的加急公文?”刘彻的眉头一皱,难道匈奴人去而复返?
“回陛下,是九江王来的。八百里加急,鸿翎急使刚刚送到。”千度捧着文书送到了刘彻的眼前,让刘彻眼看过了火漆便用裁纸刀小心的裁开。他的心里也纳闷,这北边刚刚消停。这南边怎么又出状况了,九江到底出了什么事居然动用了鸿翎急使。
刘彻顾不得换衣服,抓过千度裁开的公文便看了起来。看过之后,刘彻便眉头紧锁。
这是九江王来的急件,五日前云侯的手下用非刑砍掉了九江王税吏的手脚。甚至还公然威胁九江王的税兵,其行为已经形同造反。九江王请旨,朝廷应派出兵马前往剿灭。
“陛下,陛下。卫青来了!”千度小心的提醒刘彻,皇帝陛下看过这封公文已经呆立了半晌。
“哦,传。”刘彻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
卫青大踏步的走进了承明殿中,对着刘彻深施一礼。
“免了吧。你看看这个。”刘彻将手中的公文递给了卫青。
“苍澜你熟悉些,难道云侯是真的要反么?居然非刑处置九江王的税吏,唆使游侠围困税兵。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
刘彻坐在宝座上一连串的问出了几个问题。
“苍澜这人还算是稳重,平日里也沉默寡言的。不想是主动挑事的人,而且臣还记得有一年九江王来到云侯的府邸。不知为何,云侯居然勃然大怒。集合了云家所有的退役侍卫,要将他们派往岳阳。
九江王当时很愤怒的样子,恐怕梁子就是那时结下的。臣以为,还是岳阳的利益分配问题。一直以来,九江王就想在岳阳征收重税。可云侯力主与民休息的策略,不让九江王加重赋税。
陛下也知道,当初岳阳的湖匪石虎的手中。是云侯夺了回来,所以云侯的部属大多定居在那里。云侯此举也不能说没有私心。”
“你的意思是说,云侯此举是为了警戒九江王?”
“陛下明鉴,云家骑兵的威名早已传遍大汉每个角落。其实云家的水军也十分的厉害,听说当年云侯在江南平定项三秋的时候。便发明了一种龟船,这种龟船据说是水战的无双利器。
湖匪石虎的水军在洞庭湖也可称霸一方,对上九江王与长沙王的战舰尚可一战。可是对上云侯的龟船却连作战的勇气都没有。
如果朝廷真要派兵去岳阳围剿苍澜,恐怕朝廷会得不偿失。一是没有合适的水军将领,二是朝廷没有能够匹敌云家龟船的战船。所以朝廷不能,也无力派兵围剿苍澜。”
“哦,照你说的就让那个苍澜在岳阳为所欲为喽。”刘彻不满的看着卫青道。
“陛下为何不想想,苍澜在江南多年。一向无事,为什么这次忽然闹事。排出九江王的税吏逼迫过甚之外,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呢?”
“别的原因,你跟朕说得清楚些。”刘彻有些迷茫的问道。
“陛下,臣得知苍虎正在组织耕牛送往即墨。然后准备由即墨装船运送到海外去,此事是不是云侯的已经警告。”
“你的意思是云侯这是在警告朕,要朕不要阻拦他运送耕牛。如果朕阻止耕牛运往海外,那么他便会让苍澜在江南大闹一番。九江长沙两国便会乱成一锅粥?”
“恐怕不止如此,东瓯国一直蠢蠢欲动。而且东瓯王与当年的吴王刘濞还是换帖的兄弟,大侠剧孟虽然在东瓯刺杀了吴王父子。但是吴王的许多旧部可都在东瓯。
陛下可知戴宇的出身,当年的吴王可是视戴宇为亲生的子侄一般。被云侯俘虏后方才收服,如果戴宇去东瓯一串联,恐怕乱的就不止是长沙与九江两国。整个江南都会糜烂,与整个江南相比几千头牛算得了什么呢!”
卫青的话说得刘彻一阵的窝心,大汉的皇帝居然还要受人要挟。而这个人看着自己长大,交给自己知识在自己做太子乃至登上皇位都立下莫大的功劳。(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祖孙议政
尽管充满了无奈,但刘彻还有要去给自己的奶奶请安。每次看到那高大的神仙殿,刘彻就感觉有一座山压过来一般。让他有些窒息的感觉。
硬着头皮拾阶而上,瑛姑永远带着笑眯眯的神情在那里恭迎着他。无论他走的多快,甚至比报信的内侍还要快。瑛姑总会提前在这里等侯,好像自己一出承明殿她就知道了一般。
“老祖宗在等候陛下,武强侯刚刚来过。老祖宗有些不高兴,陛下说话不要触怒了老祖宗。”
瑛姑比庄青翟要会做人,此时的善意或许可以换来一次活命的机会。其实一直以来,刘彻都对这位太皇太后身边第一红人都没有任何恶感。相反,因为瑛姑时常给他一些提点。刘彻对她还有那么一丝好感。
“赏”刘彻没有多余的废话,主子对奴仆是不需要有废话的。千度熟稔的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枚铜锭子,递给了瑛姑。
“谢陛下赏赐,陛下请随奴婢来。”瑛姑谢了赏在前边引路,刘彻跟着瑛姑踏进了让他压抑无比的神仙殿。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祖母您的身子可好?”自从刘彻做了皇帝之后,便从来没有唤过太皇太后奶奶。
“好,老身心宽总算没有被你这个任意妄为的孙子给气死。哼!撇下朝臣拂袖而去,这是你做皇帝该做的事情么?
高祖创立我大汉以来,皇帝当庭遁走这还是第一遭。如果皇帝不愿意上那个朝。以后可以不必上了嘛。”
太皇太后的声音充满了威严,刘彻吓了一跳。不过就是一次早退而已,不至于搞到下岗这么严重吧。
“皇祖母……”
“老身知道,对于立太子一事你心里有怨念。这是老身的意思,怪不得庄青翟他们。老身也有老身的难处,大汉立储君是大事。按照祖制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可你和皇后都是青春茂盛的年纪。
虽然皇后现在没有子嗣,但你能保证未来皇后不会诞下皇子出来。如果皇后诞下皇子,你又怎么说?废了这个太子再重新立一个?你拿立储君当做儿戏不成。
哎!老身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为了这大汉江山祖宗的基业。再说。也没有不让你立嘛,只是推迟了三年而已。老身还能活几年,三年你都等不得了?”
太皇太后最后的语气转为哀叹,这让刘彻有些不是滋味儿。太皇太后把持朝政。独揽大权。但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奶奶。如今花白的头发已经全部如霜雪一般的白。太皇太后老了。近一年多苍老得尤其厉害。
这样年纪的人还能过几个春秋,真的是未知之数。当年云侯说得对,自己还年轻与太皇太后想必最大的优势就是时间。朕今年刚刚二十岁。有什么等不起的。
“皇祖母训斥的对,孙儿知错了。还请皇祖母不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立皇储之事就按您说的办,您说三年那便三年。”
刘彻扶着太皇太后坐下,态度恭敬的认了错。
“知道错就好,我听说云侯开始倒蹬他那些家底了?你怎么看,就任由他把家底搬走?”太皇太后见刘彻服软,也就见好就收。没必要将祖孙间的关系搞得这么僵。
“嗯,早朝的时候庄青翟说了。说是云侯正将大批的耕牛迁往域外,很有可能云侯真的在海外找到了一块土地。不然要这么多耕牛做什么呢?”刘彻转身跪坐在太皇太后身旁的蒲团上。
“海外的地方不是神仙住的么?当初秦皇曾经派遣徐福出去寻找海外仙山,不但带走了大批的宫人。还带了五百童男,五百童女作为敬献给神仙的礼物。可是这徐福一去不复返,直至今日也没有回来。算起来,这也近一百多年的事情了。难道云侯真的就找到了仙山,还要在那里种地?”
人老了就会想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只要对长生有帮助的他们都会琢磨。从秦皇到如今的太皇太后,他们都在琢磨这件事情。如果可能,他们想让神仙听见内心最为真诚的呼唤。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刘彻一愣,没想到自己的一句玩笑话居然成功的将楼盖歪了。太皇太后居然从云啸转移家产的事情挪开了视线,而是关注起海外的仙山来。
“云侯本就是异人,来大汉后的种种事情。皆非常年企及之举,在算学一途更是学究天人。想来,非凡之人必能成就非凡之事。云侯倒是有可能寻到徐福未曾寻到的仙山。”
打蛇随棍上,刘彻也学得乖了。将太皇太后往歪里引,最好不再关心云家迁移耕牛的事情。现在匈奴刚刚退兵,河北好多地方的生产都有待恢复。朝廷应付这一个冬季的作战,也支出了大笔的钱粮。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再支撑云啸带来的祸乱。
“不说这个了,都是没影儿的事。你对云侯迁移家产的事情怎么看,庄青翟说要封关。严禁牲畜出关中,你怎么看待这个条陈。”
太皇太后到底不是凡人,略微一失神便回过神来,询问起庄青翟的条陈来。
“回皇祖母的话,这样恐怕行不通。刚刚接到九江王的八百里奏章,云侯的手下在江南开始闹事。包围税兵,非刑砍去了税吏的四肢。其行为已然形同反叛,这明显就是警告我们。如果我们封关,不让云家迁移牲畜。那么江南便会糜烂不堪,九江王请朝廷派遣大军会同征剿。”
刘彻赶忙将九江王的文书讲了出来,让太皇太后知道事情的紧迫性。
“混账,居然干出这样的事情。他的眼里还有朝廷,还有你这个皇帝么。既然如此,索性便应了九江王所请。派遣大军征剿云式叛逆,以正我大汉律法。”
太皇太后闻听此言立刻便火了,好像一口死火山一样的便爆发了。
“皇祖母息怒,只是这征剿要派谁去?朝廷跟匈奴人打了一个冬天,为了施行程太尉坚壁清野的战术。损失了大批的钱粮,现在各地的府库都在吃紧。朝廷实在拿不出钱粮来养活一支大军,而且……”
刘彻顿了顿似有难言之隐。
“而且什么?说。”太皇太后压下火气询问道。
“而且就算是钱粮充足,又有谁能够出去打这一场仗。皇祖母可还记得,当年就是云侯平定的江南。剿灭了项三秋一伙以及盘踞洞庭湖多年的洞庭水匪。
纵观我大汉之将帅,岂有一个可成此功业者?魏其侯称病不出,程太尉又离不开。李广远在边塞不习水战,大汉现在是既无可派之兵,亦无可选之将。只要皇祖母将程太尉召来询问,便可知孙儿所言非虚。”
刘彻向太皇太后道出实情,不是不想打而是打不过。
“我大汉泱泱大国,难道就被这宵小之辈说挟持。不敢动弹分毫?”太皇太后再次震怒,她不喜欢被人要挟从来都不喜欢。
“如果要剿灭云家在江南的势力,便要编练水军。而编练水军则需要大笔的钱粮,可朝廷现在真的拿不出这笔钱粮来。
况且孙儿认为,云侯将牲畜等等迁移走了也好。那些牲畜长着腿,他能迁走。他库房里的金银珠宝也能够装箱迁走,可云家的工厂临潼的土地他迁不走吧。
世世代代生活在长安的那些工人他也迁不走吧。孙儿的建议,不若咱们与云家做个交易。朝廷允许云家拿走能带走的东西,可带不走的。那可就要留给朝廷,皇祖母您看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