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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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叶风亲口承认了已是练就了云水剑法第十层之后,凌素的美眸微凝,虽然她已是猜到是这般结果,但当叶风亲口承认之时,她还是极为震惊,要知道,即使在云水剑派门内成功练成第十层的屈指可数,无一不是风云一时的人物。
凌素扬起螓首,望着那个立于枝头的男子,心中有了些窃喜,自己的男子如此厉害,练就了第十层的叶风是万万不可能夭折于此的,而且如此实力的叶风登上那云水剑派,或许也可全身而退。念及此处,女子的双颊微红,仿佛已经看到了师门同意了他们的感情。
凌素稍稍回神,便是听到一旁低声抽泣的声音,偏头望去,见是婉儿。她想伸出柔荑去安抚婉儿,檀口翕动,却是不知如何说,那纤手也是停于半空之中。唯有柔儿揉着婉儿的藕臂,轻声道:“婉儿姐姐,莫要哭了,公子他不会有事的。”
原本心思慎密,处变不惊的婉儿也如平常女子一般哭得梨花带雨,现在的她唯有紧紧攥着柔儿的臂膀,凝视着那分立枝头两端的两个男子,不住地摇头。柔儿见婉儿只是哭泣,却是不说话,只是哀伤地望着那两个男子,不禁心中有些焦虑。春风袭来,倩影闪现,一股暗香瞬间弥漫了四周,一个温暖的声音便是响起:“小妮子,这不是你的错。呵呵,你应该还不知道他们本就命中注定会由此一战,谁都改变不了”
待她们几女抬起螓首,便是看见明月立于她们身前,直挺着身子,白色纱衣连着垂于腰身的青丝随着春风随风而动,那般恬静的姿态令得三女也是镇静下来。
婉儿揉揉美眸,便是疑声问道:“明月姐姐,为何如此说?我知道叶家是灭了九重哥哥家族的人,但为什么是命中注定呢?”明月听此,转过身形,伸出纤手轻抚着婉儿那带着泪痕的面颊,轻叹道:“因为叶九重本是姓郑,而郑姓便是前朝的国姓,以你的聪慧,应该可以想到这代表了什么”
婉儿听得明月的话语,不禁身形一震,偏过螓首,怔怔地望着那个直立枝头的身影,喃喃道:“郑氏?想不到九重哥哥是前朝皇子,那样的话一切就说得通了。原来如此……”柔儿疑声道:“这人竟然是前朝皇子?”
明月微微颔首,叹息道:“本来他是人中龙凤,但却是沦为现在被仇恨所左右的人,是不是一个悲哀呢?但权力更替,无所谓对错,错的就是他生在了帝王家”凌素心中一动,眼波微转,偏头望向那个挺立的男子,轻声道:“我记得本门的书籍里曾经有记载,前朝便是在叶青将军的猛攻下趋于灭亡,而本门祖师在其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若是说风郎的祖母便是……那么……”
明月赞赏地望了一眼凌素,暗叹该女的灵机,便是道:“婉儿,所以说种种的一切造就了现在的两人,这本身就是宿命之战。这场激战是对风郎的考验,也是对风郎的机会”妖娆的明月蓦然间笑意浮现,一丝光芒闪于其美目。
婉儿有些不解,瞪着泪眼,疑道:“明月姐姐,这如何说?”明月轻笑,倚靠在了白玉柱旁,抬起螓首,望向那两人,叹道:“两人极为相似的经历造就了现在如此出色的两人,若是生死决战,风郎的功力较高,而叶九重的招数全为刺杀之术,两人各有千秋,算起来是半斤八两,这般来看确实是对风郎的考验。但若是风郎能制服叶九重,那么叶家将会彻底得到一位如此厉害的高手,这对于叶家以后的道路有着极为深远的影响。不过,想要制服叶九重谈何容易,当然,富贵险中求,这一切就看风郎的了”
几女微微颔首,纷纷望向了那枝头的战况。
叶风此时对对手的实力终于有了一个清楚了解,放开手后的叶九重已是与刚刚不可相比,无论是轻功还是招数,都与叶风相差无几,饶是叶风如此自信高傲之人,也不是有些敬佩之心。他横剑于前,轻挑剑眉,叹道:“叶九重,真是想不到你有着如此实力,看来我那般十招之约是有些猖狂了。这应该是我练就了云水剑的第十层后觉得天下无敌所致,谢谢你,让我摆正了位置。重新知道了人外有人”
叶九重面色稍霁,虽说现在的他杀气逼人,但还是对叶风这勇于承认错误的态度很是赞赏,口中却是说道:“家主,你也不用给我带高帽。现在的你还不是圣主的对手,甚至还不是阴阳功法还未大成之前的圣主的对手如果是现在的你,去京城的话,你必死无疑”
叶风心中微动,虽是心中不服,但还是按下念想,有些疑惑道:“你如此之说,莫不是你与圣主有过交手?”叶九重淡笑,微微颔首道:“不错,离开京城之前,我去贤王府刺杀了圣主,虽说那时的他已是功力受损,但依旧是强势无比,我耗尽心神,方才击杀于他,但想不到他死而复活,造就了他阴阳功法的大成现在的你还未给我那种压力,说明还比不上受伤的圣主”
叶风轻笑,稍稍低头,凝视着手中的利剑,感叹道:“世事无常,圣主之威,我已是知晓。他阴阳攻功法大成,已是不能改变的事实。既然你如此推崇圣主,那么我就拿出相应的实力来让你看看”话罢,面带微笑的叶风更显云淡风轻,立于枝头不动如山,春风拂过,枝头却是可以随风摆动,而叶风的身形就好似鸿毛般飘浮于空,这般变化令叶九重脸色微变,但他却是当机立断,足尖一点,便是提身顺着树枝而来,眼中冷光四散,指间寒刃划出一丝冷光袭向叶风的脖颈处。
叶风嗤笑一声,竟是在空中做出了一个翻身,身子闪过了叶九重攻击,而指尖着于枝头,双腿袭向叶九重的胸膛,使得叶九重心中一惊,提步一跃,继而,翻身下坠,抬起手臂,直冲叶风。叶风面色不变,指尖一点,其身形便是横移到另一枝头,而叶九重一击不中,也不停留,追击而去,身形跃起,手形一动,便是射出了第一枚暗器,时机选在了叶风还未稳定身形的瞬间,且手法极快,饶是那暗器大家明月,也不禁为这般暗器功法暗暗点头。
冷光闪现,叶风眼神微凝,竟是在顷刻间提身朝着暗器而去,连射出暗器的叶九重也并未想到叶风竟然会如此行动,心中微疑,目不转睛地望着那朝着寒刃而去叶风。
“啊……”柔儿见此,不禁轻喝一声,便要提身跃起,却被一旁的明月攥住了藕臂,她不禁一急,怒道,“明月姐姐,这是于嘛,快去救人,你看公子就要被那暗器打中了”明月却是面如静水,只是用余光瞄了下柔儿,便是沉声道:“急什么,沉住气,况且这并不是风郎避不开,而是主动迎上去的,以风郎的性格是不会做无意义的事的,想来必有着他的道理,你看叶九重也并没有想到风郎有此应对。”
几女看去,果然那叶九重面色微沉,想来他也是迷惑不解。当下,几女心中大定,却听得叶九重一声“咦”,她们定睛望去,却见得叶风已是落于那枝头之上,面带浅笑,而他的口中正含着叶九重射出的那枚暗器。
叶九重眼神微沉,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有人能用嘴接住他的暗器,这就说明对面这人的轻功已经能与暗器比肩,不然是不可能有着如此控制力接得住这寒刃。面色愈冷的叶九重心中一动,冷笑一声,便是叹道:“家主,好功夫,就让我试试家主的反应能力吧。要知道当日的圣主可是都没有逃过我这一招”话罢,叶九重眼神一冷,便是取出衣袖中的九把寒刃,一把含于口中,这样一来他也是不再说话,其余八把分别放于指间,当下,刀光慑人,冷气漫天。
叶风有些诧异地望着那取出九把寒刃的叶九重,心中愈发沉重,想不到叶九重竟然同时使出如此多的暗器,再加上他那神鬼莫测的轻功,饶是现在还微微占据上风的叶风,都是感到了有些棘手。因为这寒刃越多,那么攻击手段就越多,叶风便不知道对方会在何时,会如何攻击,可以同时射出寒刃,取他性命,也可射出几枚,然后用轻功向前,但出其不意,近身取其性命。但不管如何,这般棘手情况使叶风相信了叶九重能战胜那功力受损的圣主。
叶风偏过头,望了望那远处挺立的俏丽佳人明月,见佳人此时的凝重神色,也有些微叹,自顾低语道:“看来明月看到这般情况也是十分棘手啊那么我该如何呢?”待叶风望见叶九重那满怀战意的眼神,顿时豪气万丈,高喝道:“来吧,既然我不能确定,那么我就以运气来决胜负吧”
第二百三十四章 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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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九重见对面的叶风镇定下来,悬浮于空,持剑而立,不禁微皱起剑眉,对于叶风的心性之强有些诧异,但其转念一想,若是能如此轻松击败对方,那叶风也无资格做这叶盟盟主,也不会被顾相推为未来的天下至尊,那么也会少了许多乐趣。
念及此处,一丝冷笑现于其面,身形微震,足尖轻点枯枝,其身便是腾空而起,飘渺如仙,其翻转身形,手臂一抖,即射出了一枚寒刃,冷光一闪,那枚利刃便是划破了天空,径直袭向了战意磅礴的叶风。叶风见那暗器袭来,面色不变,轻提身体,便是闪身于叶九重下方,继而躲过了那枚寒刃,转瞬间,叶风双足轻点,身形竟是临空向上穿梭,横剑于头顶,杀气凛然。
叶九重见一击不中,并不气馁,持寒刃于胸前,静待叶风。霎时,二人短兵相接于空中,身形移于同一方向,他们身形移动的同时,刀与剑猛烈相碰,刀光剑影,闪人眼球。叶风练就云水剑法,秉承如水写意的宗旨,剑在其手,犹如起舞一般,又加上他取魔门剑法天魔舞之长处,两相融合,愈发使其剑法千变万化。但叶九重的刀法同样出奇,虽没有他那惊世的暗器手法独步天下,但也是江湖的顶级之列,可见他为了报得家仇,付出了多么辛劳的努力,可他的短板便是内力的不足,支持不了他持续的对抗。
但现在的他们还只是互相试探地阶段,尚未使出真正杀招,叶九重现在八枚寒刃在手,叶风不会傻到以为对手就只样的实力,而叶九重对于叶风的云水剑法早有耳闻,也未见叶风使出。虽然场面上看,二人你来我往,互有攻守,半斤八两,但其实他们都是在蓄力,为了自己杀招蓄力,所谓杀招就是等到最好的时机使出的招数,到那时,胜负便是在一瞬间。因而,二人都是谨慎小心,不敢露出一丝破绽,要知道这种高手对战,哪怕一丝疏忽,就可决定了战局的成败。
立于一边的四女,皆是江湖的绝顶高手,凌素善使剑,一套云水剑法,甚至要比叶风更富攻击性。虽说柔儿剑法不错,但她真正厉害的地方便是音律上的杀伐之术。婉儿的武功很好,但其统筹全局的能力才是叶盟最宝贵。要说全面,自然要数绝世芳华的明月,或许,以其余三女的阅历,可能尚看不出那两个男子的战况,但以明月的阅历与实力,自然看得出二人还远没有拿出自己的实力。
当下,明月心里一松,娇笑一声,伸出柔荑轻拍酥胸,叹道:“这二人真是的,竟然在这般情况下,似是商量好了般,全都没有使出自己的全力。”明月的话语令婉儿三人面面相觑,婉儿微蹙秀眉,偏过螓首,凝视着笑语嫣然的明月,便是疑声道:“明月姐姐,你的意思是说他们还未使出全力?可是,他们打得这般凶险,人家紧张得心都快出来了。”
柔儿伸出纤手轻拍婉儿的美背,安慰着伤感的佳人,但那疑惑地目光还是说明她和婉儿同样疑惑。凌素在听到明月这般说法后,忙提起云水心法,静静感受了一番,但还是一无所获,继而清冷地问道:“明月姐姐,如果按你说的,那么他们就都在为那杀招蓄力了,想来之后会更为激烈。”
明月却是轻摇螓首,淡笑道:“激烈?倒不至于,现在的他们看起来才算激烈,但那刀锋和剑锋总到不了对方的要害部位,而他们也是为了尽量相持住,来摸清对方的套路。但这样的情况维持不了太久,恐怕一会就会有人率先出招了。”
婉儿素来聪慧,在明月的安抚下,其内心静静平静,恢复了往日里那般足智多谋,佳人柳眉一蹙,凝视着那激烈交手的两人,略微思索一番,她便是知晓了明月的意思,轻叹一声,道:“九重哥哥的内力虽然不错,但比不上风哥哥的,若是两人试探相持过久,恐怕九重哥哥会处于极为不利的地位,以他的智慧,想来他也是知晓,因而,他就要出招了。唉,我多么希望他能放下仇恨啊,他们两个人都不要有事。”
明月暗叹一声,凝视着那满面愁容的佳人,心道:几年的朝夕相处,恐怕叶九重心中的家仇已是淡忘不少,现在的他最在意的恐怕是你,而他也是以这样的方式来测试风郎到底是否配得上你,不得不说,真是红颜祸水啊……
虽说明月如此念想,但必然不会说出,口中柔声道:“婉儿妹妹,莫要担心,以你风哥哥的品性,必然不会取叶九重的性命,而且我对他有充分的信心,我们应该提前庆祝叶家真正多了一员大将了。”说到此处,明月的眼前仿佛又闪现着当日二人在魔山山崖下闯那魔门之阵的凶险场景,若不是叶风,恐怕二人早已是成为一对苦命鸳鸯了,因而,明月对叶风有着极强的信心,认为叶风必然能够收服叶九重。
三女听明月如此说,心中一定,继而又都望向了那般旷世决战。激烈的交战震撼着整个叶家,不断有人闻风而来,在他们望到家主与婉儿小姐的护卫对战之时,他们开始都是以为只是寻常比试,但随着那激战的深入,他们便是越看越心惊,这哪里是普通的比试,明明就是生死较量。不知是谁的命令,叶家子弟自发地将那庭院团团包围,更是有人飞上屋檐,封住了逃脱的去路,在他们看来,叶九重就是在冒犯家主的威严,今日绝不会让此人逃脱。
婉儿见这些弟子如此,心中一怒,出声驱赶,而明月却是制止了她,令得婉儿美眸微瞪,疑惑地望着她,明月轻笑一声,望向那般交战的两人,淡声道:“如此机会可是不常有,这般等级得交战,对于这些叶家弟子是极好的体会,想来今日过后,他们对于武功的感悟会更上一层楼”
第二百三十五章 心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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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激战的持续,叶九重心中愈发沉重,以他的智慧自然知晓以自己与叶风的内力差距,拖得越久,对于他就越为不利,因而,在叶风的一招利剑袭来之时,叶九重却是猛然提身而前,竟是主动挥刀击在了叶风的利剑之上,继而,他通过那推力,便是闪身急退,欲拉开距离。
这般突然的变化,令得叶风微微愣神,但不过一瞬,叶风略微思索,便是知晓了叶九重心中所想,他当机立断,默念心法,足尖一点枯枝,竟是提身而前,追击叶九重而去。叶九重眼神微凝,见叶风追来,身形一震,双足互点,竟又加快了身形,沿着大叔扶摇直上。叶风见叶九重这般轻身之法,也不禁暗赞了一声,当下也是催身而上,横剑于前,剑锋冷厉。
叶九重进到树顶,猛然定身而立,冷笑一声,举手臂于头顶,望着飞驰而来的叶风,便是轻抖手臂,刹那间,两道寒光便是闪现而出,在艳阳下熠熠夺目。叶风心中一惊,望着那两枚寒刃,眼神微凝,利剑插于树于之上,身形微顿,脚步一点,下一刻,他的身形便是消失不见,尽是诡异。这般情况也是令得四周的叶家子弟一阵惊呼,他们虽然知道家主武功高强,但想不到还有着如此鬼魅的身法。
叶九重见叶风身影不见,心中一凛,略微思索,其忽觉身后劲风袭来,反应也是极快,立刻跃起身形,腾空翻转,而叶风的弹腿也是擦着叶九重的头皮而过,但叶风一击不中,身形并不停顿,略微一翻身,其手中的利剑即是横扫而来。本来翻腾于空中的叶九重就无躲避的能力,见那利剑袭来,其也是剑眉微皱,无奈之下,唯有心中一沉,举双手于胸前,而叶风的剑锋袭在叶九重的两枚刀刃之上。
刹那间,叶九重便是觉得一股大力传来,竟是把他整个人的身形击离空中,猛然落于地上。虽说叶风场面上占据上风,但他却是在击离叶九重之后,立刻沉下了面庞,自顾一叹:“不好”
落于地上狼狈不已的叶九重却是并无失落之色,竟是轻笑出声,慢悠悠站立起身,凝视着站立于树顶的叶风,举起手放于唇边,拿下了含于口中的寒刃,随后他伸出舌尖轻舔刀锋,冷声道:“真是谢谢你呢,家主,你的近身战法让我苦不堪言,一直想脱离你的追击都未成功,但想不到最后竟是你助了我一臂之力,接下来,呵呵,家主可要准备好了”
话罢,叶九重眼神一凝,举起双臂,还剩的六枚寒刃冷气逼人,只听得叶九重低喝一声:“凝”霎时,其猛然挥动左臂,这般挥臂的幅度比之之前更大,两枚寒刃便是射出,叶风面色不变,望着袭来的两枚寒刃,口中喃喃自语,待寒刃袭来,其身形再次诡异消失不见,又令得场中的众人发出一阵惊呼之
但这次,当叶风闪身躲过暗器之后,闪出身体,却是听得叶九重的轻喝之声:“与我想的一样,每次你消**形,便会在东南方向闪出”随着叶九重的说话声,他已是轻动右臂,射出了一枚寒刃,令得叶风神色大变,情况之危急已是容不得叶风再有所保留,却见其在下落的过程中,提剑在前,眼神一凝,口中微喝:“云水剑法第九层流水”
话音一落,叶风的周身的气息不断聚合,如潺潺流水,顷刻间,竟是在面前筑起一道水帘,叶九重那射出的寒刃击在水帘之上,便是再也穿不过去,稍相持了一阵,那寒刃即掉落到了地上,而叶风也轻盈着地。这转瞬间的变化令叶九重心中微沉,想不到这叶风的云水剑法竟有如此功效,虽说叶九重对此有些措手不及,但他依旧面色不改,凝视着手中的三枚寒刃,微微定神,这般情况下,他也唯有使出全力了。
叶风提剑而立,望着那面色变换得叶九重,心中也是微叹,原本他不曾想自己会逼得使出云水剑法,只需那魔门剑法天魔舞便能应付自如,可如今,他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这叶九重的实力及智谋都是高绝,刚刚的他若不是练就云水剑法第十层,也不可能顷刻间使出云水剑法第九层的云水防护,或许他早已是身首异处了。想要让叶九重心服口服,叶风也只有使出全力了。
“我怎么也想不到在此会使出云水剑法,本来这第十层的云水剑法,我是要在与圣主决战之时再使出,可如今却……呵呵,无论如何,我都会让你心服口服”叶风稍稍凝眉,轻抚着那如水的剑刃,轻笑道。
叶九重举起三枚刀刃,冷声道:“若是家主真能击败我,让我放下仇恨又何妨”说这话时,他的头却是微偏,眼角的余光瞥了眼泪眼朦胧的婉儿,这般动作极其微小,但却是没有逃过叶风的眼睛。
“唉……”叶风心中一叹,提剑于前,轻迈一步,凝眉而视,一丝厉光自其双目射出,便是低喝道:“云水剑法第十层剑如神心”话罢,叶风便是提身向前,足尖一点,步履轻盈,转瞬间已是现于叶九重面前,而叶九重眼神一凝,抡起手臂,掷出最后的三枚暗器,那三枚暗器排列成行,冷气慑人,袭向叶风。
叶风面色不变,身形一顿,猛然喝道:“心中有剑,剑如身心;心即是剑,剑成于心;心剑合一,齐力断金”冷冽的话语令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而叶风也是闪身而前,挥剑而出,三枚刀刃从不同的角度同时射来,本来这极其厉害的杀招于情于理已是躲闪不及,也挡之不及,因为那多变的不同的角度,但叶九重见叶风身影不见,心中一凛,略微思索,其忽觉身后劲风袭来,反应也是极快,立刻跃起身形,腾空翻转,而叶风的弹腿也是擦着叶九重的头皮而过,但叶风一击不中,身形并不停顿,略微一翻身,其手中的利剑即是横扫而来。本来翻腾于空中的叶九重就无躲避的能力,见那利剑袭来,其也是剑眉微皱,无奈之下,唯有心中一沉,举双手于胸前,而叶风的剑锋袭在叶九重的两枚刀刃之上。
刹那间,叶九重便是觉得一股大力传来,竟是把他整个人的身形击离空中,猛然落于地上。虽说叶风场面上占据上风,但他却是在击离叶九重之后,立刻沉下了面庞,自顾一叹:“不好”
落于地上狼狈不已的叶九重却是并无失落之色,竟是轻笑出声,慢悠悠站立起身,凝视着站立于树顶的叶风,举起手放于唇边,拿下了含于口中的寒刃,随后他伸出舌尖轻舔刀锋,冷声道:“真是谢谢你呢,家主,你的近身战法让我苦不堪言,一直想脱离你的追击都未成功,但想不到最后竟是你助了我一臂之力,接下来,呵呵,家主可要准备好了”
话罢,叶九重眼神一凝,举起双臂,还剩的六枚寒刃冷气逼人,只听得叶九重低喝一声:“凝”霎时,其猛然挥动左臂,这般挥臂的幅度比之之前更大,两枚寒刃便是射出,叶风面色不变,望着袭来的两枚寒刃,口中喃喃自语,待寒刃袭来,其身形再次诡异消失不见,又令得场中的众人发出一阵惊呼之
但这次,当叶风闪身躲过暗器之后,闪出身体,却是听得叶九重的轻喝之声:“与我想的一样,每次你消**形,便会在东南方向闪出”随着叶九重的说话声,他已是轻动右臂,射出了一枚寒刃,令得叶风神色大变,情况之危急已是容不得叶风再有所保留,却见其在下落的过程中,提剑在前,眼神一凝,口中微喝:“云水剑法第九层流水”
话音一落,叶风的周身的气息不断聚合,如潺潺流水,顷刻间,竟是在面前筑起一道水帘,叶九重那射出的寒刃击在水帘之上,便是再也穿不过去,稍相持了一阵,那寒刃即掉落到了地上,而叶风也轻盈着地。这转瞬间的变化令叶九重心中微沉,想不到这叶风的云水剑法竟有如此功效,虽说叶九重对此有些措手不及,但他依旧面色不改,凝视着手中的三枚寒刃,微微定神,这般情况下,他也唯有使出全力了。
叶风提剑而立,望着那面色变换得叶九重,心中也是微叹,原本他不曾想自己会逼得使出云水剑法,只需那魔门剑法天魔舞便能应付自如,可如今,他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这叶九重的实力及智谋都是高绝,刚刚的他若不是练就云水剑法第十层,也不可能顷刻间使出云水剑法第九层的云水防护,或许他早已是身首异处了。想要让叶九重心服口服,叶风也只有使出全力了。
“我怎么也想不到在此会使出云水剑法,本来这第十层的云水剑法,我是要在与圣主决战之时再使出,可如今却……呵呵,无论如何,我都会让你心服口服”叶风稍稍凝眉,轻抚着那如水的剑刃,轻笑道。
叶九重举起三枚刀刃,冷声道:“若是家主真能击败我,让我放下仇恨又何妨”说这话时,他的头却是微偏,眼角的余光瞥了眼泪眼朦胧的婉儿,这般动作极其微小,但却是没有逃过叶风的眼睛。
第二百三十六章 集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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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仇极为刻骨铭心,而若想凭借时光飞逝,完全将其遗忘,并不可能,这就必须有一种新的信仰来代替旧的信仰。以叶九重来说,他现在的信仰就是要保护好婉儿,让这个女子不受伤害,因而他明知道自己已是不敌叶风,还是为了婉儿主动挑战叶风,并且全力而战,对过去的自己以这种方式结束。于此时开始,他便是新生的叶九重,一个只为叶家而活的叶九重
是夜,月明星稀,晚风习习,吹走了人心中烦闷。因叶九重在今日真正答应了为叶家效忠,叶风也是心中愉悦,便是在叶家之中开起了酒宴,来向全体叶家子弟真正介绍叶九重。酒宴散去,叶风也是领着经历大喜大悲之后的婉儿而离开,这个夜晚,他是属于婉儿的,而此时的婉儿也需要叶风的慰藉,因而几女皆是不约而同地把机会让给了婉儿。
大殿之外,庭院之中,凌素独自一人徘徊于今日那巅峰之战进行的地方,虽然夜色已深,强如凌素依旧可以看清这庭院之中的一草一木,依旧可以记起那两个天骄打出的一招一式,从来没有对战能像这般给予凌素如此的震撼。佳人明眸皓齿,衣袂蹁跹,伸出柔荑轻抚着那棵枯树,缓缓闭起双眸,回忆着叶风今日的步法,不得不说,叶风的步法是凌素见过的最为鬼魅的步法。叶风能把云水心法使用到这般程度,饶是凌素这样的云水剑派的正统弟子,都是望尘莫及。
倏然,凌素清冷的面庞上浮现出几丝笑意,继而双颊绯红,因其想到如今这么厉害的叶风已是胜她一筹,那么来日在云水剑派里也可闯上一闯,或许如此,他们的事情便可得到师门的肯定。顿时,佳人竟是轻笑出声。
“妮子,你一个人在这傻笑什么?呵呵,真的很少见你如此开怀呢,看你面色红润,秋波流转的,莫不是在思春吧?嘻嘻,现在去找你风郎还来得及哦。”一个调笑的脆音响起,惊得凌素身形一颤,便是恢复了那么清冷。待她抬起螓首,便是见到白衣胜雪的丽人仰卧在枯树树于上,笑语嫣然,不是明月还会是谁?当下,凌素便是羞红了俏脸,低下了秀额。
明月看着这平时日清冷的女子如此羞涩,不禁觉得有些有趣,便是跃下了身子,凝视着凌素,娇笑道:“妮子,莫不是被我说中了?”
凌素低眉淡声道:“明月姐姐难道不想吗?唉,虽然我是很想,但是今日是属于婉儿一个人的,两个对婉儿妹妹都很重要的人如此结局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明月依靠于枯树之旁,伸出柔荑抚着三千青丝,抬起螓首,凝视那皎月,叹息一声:“是呢,真是苦了婉儿妹妹了。不过,就算是我,也未曾想到风郎练就第十层云水剑法后,用你的佩剑都能有那般威势,若是他从开始就使用云水剑,恐怕优势是更为明显。现在的风郎,恐怕连我想赢他,都要下一番功夫了但是,那圣主……”
凌素听出明月最后话语中那丝踌躇,心中一沉,不禁蹙起柳眉疑道:“难道明月姐姐与风郎联手都不是圣主的对手吗?”虽然凌素没有见过那圣主,但从那些影卫以及圣门杀手团的实力看,圣主的实力必然强得可怕,但若是连明月与叶风二人合力都无办法的话,那般人物该如何应对?
明月浅笑一声,凝眉望着那紧张的凌素,展颜一笑,道:“莫要担心,以我现在的实力,若是再加上风郎,应该能与圣主相抗衡,我在意的是圣门军师天机。此人不光智谋极高,功力更是神鬼莫测,与我相比也是半斤八两,或许他还要在我之上,恐怕还要几位妹妹将其拖住。”说到此处,明月想起那个永远是笑吟吟的男子,心中微凛,想要对抗圣门,根本上就是对抗天机,因为这个男人的智谋实在是太过高深。如今,这个天下的棋盘已是展开,前期的落子双方是平分秋色,接下来,这个男子定会还有更加疯狂的攻击,到时才会是真正的考验时刻。
凌素一叹,想起自己师门,便是道:“虽然顾相力挺风郎成为这天下至尊,但若是本门前辈不同意,恐怕又会引起一场纠纷。”
明月听见凌素这般顾虑,冷笑一声,沉声道:“云水剑派自诩正道牛耳,呵呵,莫不是真以为这天下离了他们就不行了吧我明月就是讨厌这种假仁假义,自命清高呵呵不同意?那我就亲自去打到他们同意他们不过是沉寂太久,想要继续得到权力,数年前的一代倾城并未使他们如愿,如今,他们又派出了你,恐怕他们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凌素无言以对,本来对师门极其敬重的她在这些时日在此的潜移默化间,回想起师门光景,竟是发觉师门内的长辈们永远都是在探讨如何使云水剑派更上一层楼和那天下的权力执掌,从未讨论过百姓的生死。这般困惑令凌素对师门愈发不满起来。
明月见凌素神色变换,知其为她那般言语有所感想,便是趁热打铁道:“凌素妹妹,心地极好,想来也是看到了百姓的困苦,知晓了百姓需要的是什么。如今的朝廷想的永远是那权力争斗,谁会关心百姓的死活,放眼全天下,也唯有我们的风郎有这样的魄力来救助即将受苦的北方百姓。这样一来,风郎的声望必定在百姓里兴起,自古以来,便是得民心者得天下,由此可见,风郎坐稳这天下是实至名归,不是仅凭一个门派所能撼动的。你最好和你师门说清利害关系,待风郎坐稳天下后,若是云水剑派有什么异动,你认为风郎还会如此好说话吗?到那时,他就是个帝王,帝王有帝王的威严,不是能被一个人的言语左右的。你不行,我也不行”
明月的话语令得凌素心中一震,立即便是遍体生寒,之前的她总是在想通过她一人可以缓和叶风与云水剑派以后的矛盾,却是忘记了叶风到时身份的转变。若是再如此想当然,恐怕云水剑派会遭遇灭顶之灾。念及此处,凌素眼神一凝,便是对着明月微微颔首。二人也不再言语,皆是抬起螓首,望向那轮皎月,心中愈发踌躇,不知以后的叶风究竟会变成怎样?
但二女的心中依旧坚定,无论叶风怎样,她们所要做的只是站在他身后支持他,然后为他扫平前方的所有障碍。
竖日,一道道指令从叶家发出,通知于各位掌门和家主,通过那家园客栈的一役,叶风回来的消息已是传遍了整个江南,霎时,天下震动,叶盟军心大定,而在如此情况下,这集聚的指令一出,便是令得各位掌门家主心潮澎湃,或许与圣门的决战就要来临了。
距离约定的时间尚早,便是有些小门小派的新进掌门来到叶家等候,人心所向,来人络绎不绝。众人皆是兴致颇高,互相攀谈问候,猜测着今日叶风着急众人的原因。就在此时,东方家的人却也是到来,令得本来在相互交谈的众人顿时沉静下来,皆是疑惑地望向了那个东方家的代表东方少主东方星,前日的事情已是传遍江湖,在所有人看来,这东方家与叶家交恶,必定会叛离叶盟,投入圣门的怀抱,但不曾想,今日,东方家少主竟是出现在了这里。
有心之人在观察后,便是发现东方星面色踌躇,眼神飘忽不定,从进门之后,他即是低下头径直走向了最偏僻的座位之上,然后便是闭上双眼,不发一言,似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猜测莫不是叶家的报复已至,不过两日就让东方世家举手认输吗?不然也不会派出东方少主来此了。当下,众人对于叶家皆是敬畏不已,到底这个新兴的家族有着怎样的底牌,能让成名江湖数年的老牌世家就此认输呢?
渐渐地,一些叶盟主要的大门大派到来,他们在看见东方少主之时,皆是疑惑不已,不懂东方家的人还要来此所为何事。东方星瞄了眼跟在唐门门主后面的唐冲以及跟在欧阳家主身后的欧阳空,当下,东方星抬起头来,求助似的望着二人。几人的关系一向很好,但东方家如此顶撞婉儿,叶盟中人早已是不与东方家来往,而唐冲和欧阳空也不好多言。
唐门之主端坐于位,对于小辈们的动作自然是了然于胸,其端起紫砂茶壶,轻抿了口香茗,便是自顾说道:“想要去就去吧,朋友难求,希望小辈们自求多福吧”唐冲听到这般话语,微微一愣,继而便是大喜,向唐门主告了下罪,就径直朝着东方星走去,而欧阳家主也是说出了同样的话语,随后,欧阳空也是一样去询问东方星的情况。
两位家主对视了一眼,皆是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疑虑,他们皆是想知道东方世家的情况,以及东方少主来此地的原因,既然几个小辈熟识,不如卖个面子给自己的孩子,以此也可探听到东方家的消息。
几个小辈在一月多之后,再一次聚在了一起,可没有想到的是,早已经是物是人非。唐冲望着东方星风尘仆仆的面庞,轻叹一声,便是问道:“东方兄,你的家族公然反对叶家,已是不能在叶盟立足,你今日怎么又回来了?要知道大哥已经归来,你应该了解他的脾气,对于背叛之人,他向来不会手软,兄弟,趁现在快离开吧”欧阳空也是有些感叹,微微颔首,附和着唐冲的话语
东方星望着面前二人那眼神里的真挚,心中一暖,但转念一想,心中又是一急,说道:“一会还请两位兄弟在大哥面前美言几句,东方家已经知道错了,更何况我是从来没有想过背叛大哥。若再不去救援,恐怕东方家就要灰飞烟灭了。”
“哦?”欧阳空心中一惊,见东方星不像说谎,便是疑道,“怎么回事?”唐冲也是有些困惑地望向东方星,要知道东方家族可是江湖中公认的最强家族,如此的庞然大物怎么会突然就会要灰飞烟灭呢?
“前日之后,家父确实在与长老商议离开叶盟投靠圣门……”说到这里,东方星顿了顿,忐忑地望向面前的二人,见二人神色如常,便是松了一口气,又道,“当然我是严正反对的,可就在此时,便是有下人来报告,家族里遭到了不明人员的袭击,家族损失惨重。开始,我们还以为是叶盟的报复,便是惊得连夜逃离了苏州,待回到家族,通过查证,这伙人皆是圣门杀手团的成员,皆是武功高强,手段凶残之辈,并留下话来,五日内,要让东方世家消失于江湖。家父和长老们皆已负伤,便是由我来向大哥求救,希望大哥网开一面,救东方家于水火之中。”
唐冲虽然冲动,但其心智却是极高,听得东方星的话语后,再看其眼光躲闪,略微思考一番,便是知晓,当下,其冷笑一声,道:“呵呵……负伤?恐怕是你的长辈们拉不开脸面来见大哥吧他们是想通过你与大哥的兄弟情意来达到目的,东方兄,别说大哥不同意,就是我唐冲也对你们东方家不齿。呵呵……你们当叶盟是什么,说进就进,说退就退,还想去投奔圣门?呵呵……情况不对了,就又跑回来了,想要帮助,还不敢亲自前来,这东方家主真是让我等小辈开了眼界,原来这就是闻名江湖的东方家主”
欧阳空智谋稍差,但当他听得唐冲的话语后,便是明白过来,当下也是对东方星冷眼而视。东方星见这两兄弟如此,更是面色煞白,便是双膝跪地,急声道:“唐兄,欧阳兄,我东方星这辈子没求过人,也没什么朋友,而你们是我的兄弟,现在我求你们,求你们劝劝大哥,不然东方家真的完了”刹那间,满场哗然,心高气傲的东方少主竟是当场下跪祈求,可见东方家必定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了。随后,众人皆是沉默,盯着那个满眼祈求之色的东方少主。
唐门及欧阳两位家主对视一眼,眼中尽是震惊,恐怕能把东方家两日内逼得如此境地的只有圣门了,因为叶家虽然势大,但毕竟是新晋家族,而且叶盟这两日也无通知,可见绝不是叶家所为,那么就只有那令人胆寒的圣门了
“东方兄,你……”
“这……东方兄……”
正当唐冲与欧阳空不知所措之际,一声戏音打破了这沉默:“呦这是在于嘛啊,几位兄弟好久不见,怎么都玩起下跪的游戏了”唐冲与欧阳空听到这个熟悉声音,便是松了口气,转过身来,看见了立于门口的叶风,几女分列其后,霎时,迷乱了两人的眼睛。要知道原本婉儿一人已是让众人赞叹不已,可如今这一来四人更是让人惊叹。
几女倒是不在意众人的目光,而是望向了那个下跪着的东方星,特别是婉儿的眼神里尽是困惑,要知道前日她刚与东方家主交锋数个回合,但想不到的是两日后,出现在眼前的却是狼狈不已的东方星。确切来说,婉儿还是他的师父,但想不到却是物是人非。
或许是婉儿心有所念,便是移着莲步正当唐冲与欧阳空不知所措之际,一声戏音打破了这沉默:“呦这是在于嘛啊,几位兄弟好久不见,怎么都玩起下跪的游戏了”唐冲与欧阳空听到这个熟悉声音,便是松了口气,转过身来,看见了立于门口的叶风,几女分列其后,霎时,迷乱了两人的眼睛。要知道原本婉儿一人已是让众人赞叹不已,可如今这一来四人更是让人惊叹。
几女倒是不在意众人的目光,而是望向了那个下跪着的东方星,特别是婉儿的眼神里尽是困惑,要知道前日她刚与东方家主交锋数个回合,但想不到的是两日后,出现在眼前的却是狼狈不已的东方星。确切来说,婉儿还是他的师父,但想不到却是物是人非。
或许是婉儿心有所念,便是移着莲步正当唐冲与欧阳空不知所措之际,一声戏音打破了这沉默:“呦这是在于嘛啊,几位兄弟好久不见,怎么都玩起下跪的游戏了”唐冲与欧阳空听到这个熟悉声音,便是松了口气,转过身来,看见了立于门口的叶风,几女分列其后,霎时,迷乱了两人的眼睛。要知道原本婉儿一人已是让众人赞叹不已,可如今这一来四人更是让人惊叹。
几女倒是不在意众人的目光,而是望向了那个下跪着的东方星,特别是婉儿的眼神里尽是困惑,要知道前日她刚与东方家主交锋数个回合,但想不到的是两日后,出现在眼前的却是狼狈不已的东方星。确切来说,婉儿还是他的师父,但想不到却是物是人非。
或许是婉儿心有所念,便是移着莲步
第二百三十七章 决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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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际交往中最难能可贵的就是雪中送炭,而婉儿这般透露着坚定的软语令东方星心中大定,随之,他也是低头,带着些歉意地说道:“师父,我们东方家真的不应该……现在你们如此帮助,我真的是有些汗颜。”
婉儿嫣然一笑,伸出柔荑轻拍着东方星的肩头,柔声道:“莫要说了,为师知道你的品性,自然清楚这不关你的事。你一向专研武学,哪里会知道什么人际关系,若不是此次情况危急,想必你也不会来见我们。”
“我……”东方星听着婉儿的低语,心头一窒,颤声道,“我是没有脸面来见师父和大哥,家中长辈如此作为,我实在是……”
“好啦,婆婆妈妈,你一点都不像之前的东方星了。若是再如此小家子气,我可要拉你出去大战数百回合,看看你的长进”柔儿双手插腰,蹙着秀眉,娇喝道。
“二师父……”东方星心中一动,听到柔儿这般熟悉的话语声,也是有些感叹,随之,他面色一整,沉声道,“有何不敢”
柔儿听到东方星那般带着底气的话语,心中有些诧异,疑道:“哦?看来东方徒儿的信心很足啊,莫不是还真想挑战为师?待东方家事了,为师会好好教导你。”
一旁的唐冲二人见三人融洽,也不由得为东方星感到高兴,待他想到刚刚东方星的话语,便是心中凝重,沉声道:“二位师父,刚刚东方兄说袭击东方家的是圣门杀手团。我们倒从未听过这般名号,不知他们是圣门中何人?”
“什么?”本来神态悠闲的明月在听到这个名号后,俏脸上也久违地浮现出凝重之色,其抬起螓首,望了望在听到这里转头的叶风,而叶风也是有所觉,对着明月微微颔首,心中默念:呵呵,圣门杀手团?闻仲的账,想不到这么快就要还了。
当下,叶风剑眉一皱,凝视着那般镇静的莫云道长,刚欲说话,却是被那欧阳家主抢了先:“既然东方世家有难,我欧阳家当然不会见死不救。算我欧阳家一个,我们家必定会高手齐出”
“呵呵……欧阳老儿,莫要往自己脸上贴金,好像离不开你们欧阳家似的。这种事还是需要我唐门,唐门暗器和毒药独步天下,最后还是需要我们的”唐门门主傲然挺立,说道。
“唐小子,你……”
叶风望着那两个江湖绝顶高手却像市井之徒一般争得脸红脖子粗,便是觉得有些好笑,但其转念想到“圣门杀手团”这个名号,随即其脸色愈沉,凝声道:“几位,莫要争了,各位要知道这次的对手是圣门杀手团,容不得我们叶盟有半点马虎,若是处置不当,不但在圣门面前弱了气势,而且诸位门中之人还要损失惨重。所以,我们还需从长计议。”
“哦?当真?”莫云道长疑声道,而他攥着剑的手更是微微颤动,突现了此时他心中的不平静。叶风的话语一出,江湖上的响当当的几位掌门家主皆是面色沉重,而其余一些人则是云里雾里,不知这突然沉重的气氛所为何事。虽然圣门强势,诸位江湖的风流人物也未有怯意,可这圣门杀手团究竟是怎样的圣门组织,为何让这些绝顶高手如此如临大敌?
婉儿望着各位变化的面庞,心中有些疑惑,对于圣门杀手团,她也是有所耳闻,但却是从未见过,不知有何特别之处。当下,她便是出声疑道:“明月姐姐,这圣门杀手团当真那么强,能让如此多的江湖绝顶高手都如临大敌一般
还未待明月说话,柔儿已是出声应道:“婉儿姐姐,你可知当日公子与明月姐姐掉落悬崖是何人所为?”
婉儿心中一动,面露惊讶,微挑秀眉,轻声问道:“难道……”
柔儿望了望面色沉重的明月,微微颔首道:“就是这圣门杀手团所为,而且是其中的一名叫闻仲的人一人所为”柔儿的话语一出,饶是婉儿这般心境坚强的人,也不禁大吃一惊,以她的聪慧,自然明白叶风加上明月到底有着怎样的威势,如此强大的组合,却是被一人击下悬崖,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不光是婉儿,那唐冲兄弟三人也是惊异地望向了明月,却是见到明月等三女一齐颔首肯定。当下,聪慧如婉儿也是感觉到有些头痛,本来以为攻击东方家的不过是天罡地煞的偷袭而已,由于东方家的大意,才让对手有机可乘,可如现在所见,情况远不是如此,恐怕是圣门杀手团正面所为。
当几女讨论之时,叶风也是对着望着他的江湖前辈们微微颔首,肯定了出招的是圣门杀手团。坐于角落里的一位头发花白的普通老人听到叶风的话语,微微站起身来,环顾了下四周,便是轻声道:“我华山派全力助阵,老头子我虽然身体大不如前,但这手剑法还是对叶盟有帮助的。”
叶风望着从角落里站起的老人,心中一惊,便是紧迈几步,对着老者作揖,恭声道:“岳辉老掌门,你怎么也来了,不知道你的伤怎么样了?我不在的日子里,多谢老掌门照拂叶家了”
岳辉爽朗一笑,道:“盟主太客气了,我老头子一点小伤不碍事。再说本就是为盟主办事不麻烦,而且我很喜欢婉儿这个丫头,不错,很不错”话罢,岳辉掌门将头转向那个面色有些沉重的婉儿,或许他有所察觉,便是道:“与其踌躇,不如放手一搏。大家都是为江湖,为家人,为百姓办事,就算是死,也是无怨无悔,婉儿,莫要钻牛角尖了”
老人的话语声不大,但自有一番气势散出,令得众人精神一震,烦闷情绪随之一消。叶风看得真切,便是激动地说道:“岳辉掌门老当益壮,恭喜功力更进一步”
岳辉掌门摆摆手,满含深意地说道:“盟主武功突飞猛进,若是我猜得不错,恐怕我都不是对手了。”
叶风英脸一红,便是不敢言语,亏得婉儿移步而来,只见佳人对着岳辉老人盈盈一拜,敬道:“谢谢岳辉掌门的提点,婉儿铭记于心”
叶风见这事讨论得差不多了,便是环顾四周,高喝道:“好,晌午过后,唐门,华山,武当,欧阳四家各出高手五人与本盟主救援东方家”
“是盟主”众人皆是起身大声应道。
叶风径直走向主座,继而端坐位上,对着四周向下摆摆手,示意众人坐下,便又道:“众所周知,本月月底圣上要进行祭祖大典,本来各位皆是获得了消息吧?届时,恐怕圣门将会出手,改朝换代不过顷刻间,是吧?”
唐门主微微颔首,疑道:“不错,盟主,难道出现了变数?”
“不错,是出现了变数”叶风环顾全场,面露悲色,沉声又道,“而且这次还是关系到百姓的大变数,我以叶盟盟主的名义起誓,必定全力助百姓度过难关,不知在场诸位可否与我同在?”
“叶盟主,我白马帮的兄弟都是粗人,武功低微,但我们连圣门都不怕,又怎会怕其他东西?既然盟主有话,我白马帮定然跟随”一个虎背大汉跳起,高声应道。
待那大汉喊出,全场的江湖人士皆是附和,如此一来,叶盟方才真正变成了一个整体。
叶风满意地颔首,继而其沉声道:“不日内,北方将遭遇千百年难得一见的大旱以及蝗灾,现正值春耕,如若成形,北方百姓的生活必然无所依靠,而朝廷如今内斗不止,根本不会管百姓的死活,也唯有我们叶盟有这个能力援助百姓,不知各位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此言一出,本来气氛高涨的众人皆是低眉不语,霎时,全场变得针落可闻
叶风心中一阵绞痛,急道:“莫不是你们也只顾自己的利益,不顾那天下百姓吗?那么叶盟存在又有何用,我叶盟不是为你或者我所拥有的去抗衡圣门的工具,在我眼中,叶盟是为百姓谋福祉的组织。难道我们江湖中人不应该身先士卒吗?”
稍待片刻,叶风缓缓心气,便是偏过头望向了婉儿与柔儿,而二女也是会意,当下婉儿率先说道:“昨天叶家的命令已达叶家之下的众人,粮食已是在运送江南的途中,但库存有限,仅靠我们一家难以成事”
柔儿也收起了明媚笑意,而是与凌素那般清冷一样说道:“魔门多年的库存粮食正在运送途中,助阵叶盟主为天下百姓做的好事。”
“好,做的好”叶风满意地点点头,继而面露冷色地凝视着各门各派的脸色,终于,他轻喝道,“不知你们的态度呢?”
武当的莫云道长率先站起,抱拳应道:“叶盟主高风亮节,令我汗颜,说来惭愧,我刚刚所想的是既然遭遇这般天灾,我武当四周的百姓该如此,与叶盟主相比,实在是大巫见小巫了。武当并不富裕,但我可以保证武当山一带的百姓都在被接到武当安住下来。”
叶风颔首,叹道:“莫云道长莫要妄自菲薄,道长如此高风亮节,实乃吾辈楷模”
有了前人作为榜样,剩余的事便是容易了许多,几大大门大派都是承诺会竭尽全力助阵,但一向心思缜密的唐门却是问道:“盟主的想法是好,但这管理该如何,这么多粮食,谁也无法保证不会有人起贪念,那样的话该如何?”
叶风面色不变,微微沉吟,便是把目光移向了胸有成竹的婉儿身上,而婉儿也是会意,轻笑一声,自信地说道:“若是各位相信我们几位,那么存储粮食的地方由我们四女轮流守护”
“哦?你们?”唐门主有些怀疑地望着婉儿,面前婉儿的实力,他是亲眼所见,倒不怀疑,只是其余几位虽是貌若天仙,但是她们真的有与婉儿同样的实力吗?
在唐门还在思索之时,那边的岳辉掌门站起身来,叹道:“我是完全相信几位有那般实力的,说起来,几位女子的实力恐怕还要在我等之上,若是这样的几人都无法阻止贪念之人,那么天下间也极少有人阻止了”
唐门主心中一惊,能让这岳辉掌门如此崇尚,那么这几女到底是谁?岳辉掌门见唐门主还在疑惑,便是苦笑一声,道:“唐门主,婉儿小姐自不必说,而这边上一位便是三年之前就登上黑榜的魔门圣女青柔啊。还有这位是云水剑派的出世弟子啊。至于这最后那位,虽然气质改变且有所收敛,但相貌却是没有变化,难道唐门主已经忘记了吗,还是你根本就没有那样想,或者是不敢相信?”
与唐门主同样疑惑的几人不约而同地凝视着那个面无表情的佳人,虽然佳人目不斜视,但偶尔嘴角边泛起的冷笑显示了她对于这里人的不屑。唐门主越看那女越觉得与一个人相像,但却是不敢相信,无奈下,他唯有转头望向了主位的叶风,而叶风却是低头品着香茗,对于他们的困惑不予理会。
岳辉掌门见那些人面露踌躇之色,便是紧走几步,小心翼翼地站在那名女子的前面,恭声道:“我却是不知道能在叶盟见到传说中的圣门二至尊明月,不知您还记得在下吗?”
明月望着面前小心翼翼地老人家,不禁面露娇笑,犹如百花盛开一般娇媚,脆声道:“我是记得的,谢谢岳老对于我风郎的帮助”
“应该的,应该的”岳辉掌门对于明月的谢意感到有些受宠若惊,便是连忙应道。
早已是呆立当场的唐门主望着那个娇艳如花的佳人喃喃自语,不知说些什么好,想不到圣门的二至尊竟是真正出现在了这里,竟是真的变成了盟主的女人。这般冲击令得众人皆是有些恍惚,望着那个女子怔怔出神。
明月见场中的气氛凝固,便是起身向周围做了一个万福,便是娇声道:“在这里,有的人是我之前的敌人,有的人与我有过一面之缘,可能大家都对明月这个名字有所耳闻。但是,我要说的是既然大家都是叶盟的人,那么就忘记我的过去。我已经不是那个呼风唤雨的圣门二至尊,而只是个想方设法能让夫君高兴的小女人而已。呵呵……若是有人敢公然挑战我夫君的底线,那么你应该做好觉悟,不好怀疑我的手段”话音一落,明月娇羞地瞄了叶风一眼,令得叶风头皮发麻,天知道这个妮子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在晚上整治叶风。
半晌,众人才从那般震撼中回过神来,皆是对着明月讪讪一笑,表示不敢。唐门主见到如此情况,也是坐下了身子,抱拳道:“盟主,我唐门并无异议
“好,既然如此,那么我就敲定了这个计划,还请诸位督促门下之人迅速运送粮食于此,时间不等人,经过有此一役,我们叶盟便是真正得到全天下百姓的认可到时,我会争取让叶盟的所有门派都可作为当权者册封的名门正派,那样的话,我们就再也不会让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官员看不起了”叶风站起身形,怒喝道,而其身形微震,面色稍凝,众人仿到了一条真龙于其体中窜出。当下,众人面面相觑,对于叶盟在叶风的带领下能到达何种地步都是有些好奇。
明月望着那个意气风发的男子,也是掩嘴轻笑,而其余几女皆是有些佩服明月当面说出那般话语,能与这么多江湖前辈分庭抗礼的也唯有明月了。
唐冲有些踌躇地闪到明月身后,轻声道:“这个”面对如此强势的女子,唐冲也是口齿不清,万分紧张,要知道,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父亲在面对一个女子之时,如此低声下气。
明月倒是平易近人,转过偏首,凝视着面前欲言又止的男子,疑道:“唐公子,不知有何事?”
唐冲又回望了下那里的两位师父,见她们皆是鼓励的眼神,便是鼓起勇气说道:“明月前辈,你的武功应该很厉害吧不知道能不能教我们?我们很好学的,而且我们学会了,就可以为大哥效忠啊”明月听到这话,望了眼唯恐天下不乱的柔儿,见其目光躲闪,不禁有些好笑,想来定是柔儿出的馊主意想看自己的反应。因而,明月面容一板,轻瞪了眼偷笑的柔儿,便是吓得柔儿掩住了檀口,随后,明月伸出柔荑,轻抚着唐冲的脑袋,浅笑道:“武功呢,不能一蹴而就。我答应你,待你们将你们的两位师父教的东西融会贯通之后,我便教你们。前提是你们能击败你们的师父”
说出这话之后,明月娇笑一声,满含深意地望向柔儿,令得柔儿心中一动,有些踌躇,想来明月定是给她出了难题了。
果不其然,几个男子皆是满口答应,从唐冲口中得到答案的柔儿哀呼一声,以后要被这些武痴烦死了。
计划再完美却是赶不上变化的迅速,就在叶风准备散会之时,叶家弟子有人来报,来人附着叶风的耳畔低语,令得叶风面色大变……
第二百三十八章 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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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那叶家子弟的低语过后,叶风的面色愈发沉重。他摆摆手,招呼那叶家弟子下去,然后他便低眉沉思不语。虽说他并未说话,但那不经意间瞄向东方星的眼神还是被明月捕捉到了。明月心中一动,偏过螓首望了望凝眉紧张不已的东方星,有些哀叹,若是她猜得不错,恐怕让叶风如此神色的就是东方家出现了什么变故。
半晌,叶风抬起了头,而他的神态已是恢复了正常,皱着剑眉,沉声道:“大家都散去吧,刚刚的几位自告奋勇的家主及掌门留下。”既然叶风如此说,那么叶盟众人即使疑惑,也不敢多说。片刻后,这厅堂中也只有叶风和几女,还有几位要与叶风共同行动的几位江湖前辈。
叶风略微有些踌躇,望着那几位前辈,欲言又止。几位掌门前辈望着叶风如此模样,心中皆是有些惊讶,要知道虽说叶风年纪稍轻,但其却是总显得少年老成,若不是棘手的事情,是万万不可能让叶风有着如此神态的。
莫云道长几人也不出声,而是静静等待着叶风开口,但叶风却是迟迟不说话。明月看得心急,便是紧蹙黛眉,凝视着叶风那稚嫩的面庞,疑声道:“莫不是东方家出现了什么变故?”
几位江湖前辈见明月如此说,皆是心中一沉,纷纷用询问的眼神望着叶风,而叶风也终于在众人的注视下微微颔首。但还未待叶风开口,一个人影便是从外进入厅堂之内,不待众人回神,来人便是双膝着地,哭拜着道:“大哥,我家到底怎么了?还请大哥明说”
叶风望着那个虽说是满目泪光,但神态依旧坚定的男子,终于轻叹一声,道:“你们都随我来……”话罢,叶风站起身来,径直朝外走去,身后众人皆是起身跟上,婉儿扶起地上的东方星,伸出纤手轻拭去男子脸上的泪痕,便是柔声道:“如果你家真的出现了什么变故,你怕不怕?”
“我”东方星愁苦地望着眼前的佳人,却是说不出话来。一旁的明月接过话头,软语道:“怕就是怕,这是人之常情,但怕过以后,你该如何,这才是最重要的。”明月话罢,不待东方星回答,就跟着众人离开,而婉儿轻拍着东方星的肩头,展颜笑道:“走吧,徒弟,不需要担心,你有我,有你大哥,有着整个叶盟。”
叶风领着众人来到后院,而这院落里有着不少叶家子弟看守,叶家子弟见到叶风到来,皆是见礼,而叶风颔首道:“确定身份了吗?”领头的大汉接话道:“家主,我们找来云楼的兄弟来此辨认,已经是确认了身份,的确是东方家主无疑”
这般话语令叶风心中一沉,面色愈发冷峻,便是摆摆手道:“你们先退下,守在门口。”叶风身后的岳辉掌门紧走几步,依着叶风站立,便是疑道:“盟主,那东方家主怎么了?”
叶风轻摇着头,回望了眼门口,见东方星已是跟来,便是沉声道:“你们随我到屋内。”众人见叶风那般凝重的神色,心中皆是愈发沉重,小心翼翼地迈着步伐跟在叶风的后面。
待众人进入屋内,叶风径直走到桌台前,低眉沉思不语,而众人这才发现那桌台上似乎有着某些东西,那东西上遮盖着白布。明月是杀手出生,自然熟悉人体头颅的形状,当她见到此物之时,便是心中一惊,已是猜到这是一个人体的头颅。再联系到之前叶风的神态,明月眼眸陡然凝起,望着那白布遮盖的物体怔怔出神。
若是真的,那东方家主便已是身亡,而他的头颅也是被送到了叶家,这是圣门故意而为之吗?是示威吗?明月一遍遍思索着这件事后的连锁反应,当佳人回神,便是想到身旁的东方星,其偏过螓首,凝视着此时竟是满脸平静的男子,心中微颤,或许这男子已是猜到了那是什么,而他越是平静,越代表了他心头的仇恨之火的高涨。明月有些担忧地望了他一眼,希望东方星能迈过这道坎,若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那么他的武功将不会再有进步,可惜了如此的天纵之才。
纵横江湖数年的几位前辈皆是猜出了此物是什么,不由得有些感怀,而叶风轻叹一声,道:“看来大家皆是猜到这是何物,那我就不掀开白布了……”还未等叶风说完,东方星那冷冽的声音便是打断了叶风的话语:“大哥,还请掀开白布,我想亲看见证一下,也能让我知道我爹死前是什么表情。”
叶风有些惊异地望着东方星,迟疑道:“这……你要知道这可不好看,怕你受不住”东方星坚定地摇摇头,依旧怔怔地望着那白布遮盖的物体,不再言语。
叶风无奈,偏过头,询问婉儿,而婉儿略微思索,便是微微颔首。叶风见婉儿作为师父都是同意掀开白布,便不再多言,紧走几步,伸出手攥着白布,眼神一凝,手臂一抖,便是掀开了白布。霎时,那众人所想的鲜血淋漓的头颅便是出现在众人眼前,确实是东方家主无疑。
刹那间,几位江湖长辈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要知道东方家主的武功已臻化境,却是死得如此凄惨,身首异处自不必说,甚至这头颅都是被当作示威的物品送到了叶家。至此,一代枭雄东方朔陨落,标志着东方世家这个江湖最大的江湖世家彻底消亡。
明月望着那个意料之中的头颅,自嘲一笑,自已又一次见识到了生命的脆弱,或许她早已麻木了。但当她望向依旧挺立的东方星时,见到这个男子并未像他所想的那样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甚至面色上也是如常,他只是跪下来,对着那头颅拜了一拜,便是坚定地说:“爹,你做的事我都知道,而你们之前的丑事我也知道,我不说,是不想让东方家在江湖中抬不起头,而现在东方家不在了,我也无所顾忌了。说实话,你死是罪有应得,但我毕竟为人子嗣,报仇之事也是理所应当。我只希望你能安息”
婉儿听到这话,心中一惊,有些诧异地望着那个跪于地的男子,聪慧如她却是没有料到东方星对于东方家的丑事竟然了如指掌。叶风望着那个男子也是微叹,稍稍沉吟,片刻后,他转过身形,凝视着那几位满面怒容的江湖前辈,皱起剑眉,沉声道:“圣门如此做法,实在是人神共愤,虽说此次救援计划夭折,但还是需要几家时刻准备好人手,我叶家的云水楼已是派遣出去。待查到圣门的分舵,我们便立即出击,摧毁这些圣门分舵,在决战之前,先给圣门当头棒喝”
几人郑重抱拳,皆是沉声应道:“是盟主”
“哈哈哈……”一阵大笑传来,接着一个人影步入屋内,望着那个鲜血淋漓的头颅,高声道,“想不到在我有生之年,竟然可以看到东方家的覆灭,我真是不枉此生啊”这般张狂的话语令叶风微微皱眉,见到来人,却是识不得。待他刚欲出言怒喝,却是见来人径直走到婉儿面前,敬声道:“婉儿小姐
婉儿蹙起黛眉,不悦道:“东方隐,这般话语私下说就好,如此口无遮拦,莫不是想我逐你出叶家”东方隐急忙告罪称不敢,而叶风见婉儿与他熟识,便是疑道:“婉儿,这是……”
婉儿秀眉不展,低声道:“风哥哥,我击杀东方家长老便是为了此人。”东方隐见面前的男子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间皆是有着一股浩然正气,又见婉儿与他如此亲密,便是知晓了叶风的身份,当下,他抱拳道:“东方隐见过家主
“你就是东方隐?我知道你,也知道你的遭遇,但是死者为大,你不该在此辱骂”东方星已是站起身,冷冷地望着东方隐。东方隐望了望面前与他有着几分相像的男子,嗤笑一声,叹道:“他是你爹,不是我的,我想骂就骂,哪里会顾及那么多。我只是不甘心,上天竟然不给我一个手刃仇人的机会”
“大哥,我现在喊你一声大哥”东方星喝道,随后,其稍稍停顿,又道,“但你如此大逆不道,那么我就让你在爹的面前忏悔”
“你的意思是在这里与我打一场?”东方隐疑道,待东方星颔首,他便是大笑,不屑道,“好,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别说我欺负小弟。若是你能让我跪于地,那么我就收回我的话,我还要帮他好好安葬”话罢,东方隐取出背于身后的战刀,气息一变,竟是有着冲天之势,饶是叶风这般心性,也不由得眼神微凝,诧异于此人的实力。
叶风见他们竟是兄弟相称,便是伸手一招,示意几位江湖前辈让开身形,将空间让给这兄弟二人。本想阻止的几人便是叹息一声,让出了空间。虽说东方星如此强势,但叶风却总是觉得东方星隐藏着什么。当叶风望向东方星那古井无波的面庞之时,却是知道东方星并未虚张声势,但这股不和谐的感觉却是不知从何而来。
叶风偏过头望向了蹙着秀眉的婉儿和柔儿,她们二人作为东方星的师父,似乎也是有所察觉,与叶风对视着,他们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了些许不解。
“弟弟,不知你的武器是?”东方隐提着战刀,望着面前空手的东方星,疑声道。
东方星摇摇头,摆好了架势,沉声道:“大哥,莫不是望了东方家最厉害的是什么了?”
东方隐回过神来,自嘲笑道:“我还真的忘了,呵呵,对了,东方家最为著名的便是那外家拳脚,也对,我这种野种自然是无缘体会那种拳脚功夫的博大精深。”东方星却一改犹豫,竟是未等东方隐立足稳,便是提身而进,弹腿先到,而东方隐慌忙用刀面抵挡,但东方星一击不中,并不停顿,抬起双手,化形为掌,猛然袭向东方隐的面庞,扇出的气流吹起了东方隐的鬓发,可见东方星掌中的厚重内力。
叶风有些惊诧于东方星现在的凌厉攻势,但也是有些奇怪,莫不是自己想多了,难道东方星并未有所保留。但事与愿违,东方星凌厉的掌力到达东方隐面前却是猛然消退,只是轻微击中了东方隐的肩头,令其稍退几步。东方隐面色一动,有些诧异于面前男子的做法,但他并不停留,立即跃起身形,持刀背向下袭来,虽说是点到为止,而他也未使用刀锋,但就是被刀背所中,也是会受伤于身。
东方隐的力劈华山极其惊艳,但动作幅度过大,若是依托轻功之法,东方星完全可以躲开,而东方隐也是知晓,所以他在发出一招之后,并无暂停,竟是猛然提身而前,显然他已是准备出下一招了。
但最令人始料不及的是东方星在那凌厉的招数过来之时,竟是并未躲闪,也唯有抵挡之状,他竟是闭上了双眼,令众人惊呼起来。叶风眼神一凝,已是知晓了东方星的打算,想来他从一开始就是想到如此了,应该是为了给予对方补偿,所以他率先攻击,但却是并未下狠手,回过身来,便是放弃抵挡,让自己伤于对方之手。
东方隐也未曾料到对方竟然并不抵挡,眼睁睁地望着自己的刀背狠狠砸中东方星的肩头,即是听得一声“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而东方星也是被击得蜷伏于地,瑟瑟发抖。婉儿掩嘴惊呼,忙是奔跑而前,查看东方星的伤势。
岳辉几人看到此情况,皆是暴起,想拿下东方隐,而叶风却是移步站于东方隐身前,喝退了几人。几人无奈,唯有退开一边,查看这老友之子的伤势。叶风转过身形,望向依旧愣神的东方隐,感叹一声,伸出手,轻拍了拍其肩头,道:“莫要有负罪感,这是东方星自愿的,也是他东方家欠你的。但是你的仇人皆是已死,而他毕竟是你的弟弟,同是一家人,莫做两家事,你们以后都要在叶盟效力,去看看他的伤势吧。”
话罢,叶风偏过头,凝视着一旁神色孤傲的明月以及清冷的凌素,便是剑眉微挑,而二女也是知晓,因为她们二人对于医术皆是颇有研究。二女也不推辞,便是对着叶风微微颔首,提步而前,查看东方星的伤势。
此时的东方星虽是我任何伤痕,但肩头处的骨头已经塌陷,想要复原,想必是要花上一番功夫。东方隐望着那男子凄惨的模样,眼中有些湿润,不禁问道:“你怎么会如此的,要知道我可不会感谢你的。”
闭眼的东方星听到此话,缓缓睁开双眸,轻笑一声,但他似乎因为抽动碰到了伤处,不由得皱起眉头,紧咬着牙,缓缓道:“哥哥,莫要说了,千错万错都是东方家的错,而东方家现在已经没了。若是你还不能消气,那么你就打我吧,当着爹的面打,我不会喊一句痛的,因为比不上哥哥的心痛。但我们毕竟留着一样的血,你痛我也痛,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你”东方隐望着比自己小得多的弟弟那坚毅的面庞,心中有些感叹,便是道,“小子,快点养好伤,我们再战个几百回合。我们要一起报仇”
东方星听得此话,眼眸里泛起一丝雾气,便是狠狠点头,道:“我们会一起报仇的”
叶风望着那和好如初的兄弟两,有些感叹,其微微偏过头,望着那个鲜血淋漓的头颅,自顾道:“东方家主,不知你看到这番情况,你会有何感想?不知道你可曾后悔?”
半晌,明月站起身来,对着叶风嫣然一笑,娇声道:“我如此卖力,你都不知道道一声谢”叶风见到佳人那明媚的笑意,就知道这伤无事了,心知佳人是在调笑,便是配合地抱一抱拳,郑重地说道:“明月小姐大恩,在下没齿难忘”
那般酸书生气质的叶风逗得明月掩嘴轻笑,酥胸微颤,其伸出纤手点了点叶风的额头,道:“这还差不多。你这小弟的身子都是跟铁打似的,被那么大的刀背击中,骨头却是只是有所损伤,并未完全伤及筋骨,待我一会催功治疗一番,便可还给你一个活蹦乱跳的东方星”
东方隐知晓面前的女子乃是名满天下的明月,心中更是敬重,抱拳道:“谢谢明月姑娘,我东方隐拜谢。”明月娇笑一声,抬起纤手轻抚着三千青丝,叹道:“莫要谢我,要谢就谢你们的兄弟情深感动了我吧”话罢,明月与凌素对视一眼,皆是颔首,便是凝眉,喃喃自语,抬起纤手印在东方星的肩头,全力施为。
第二百三十九章 对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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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午后,天空洁净无尘,阳光明媚温暖,京城终于在连绵大雪过后,迎来了真正意义上的暖春。霎时,禽鸟北飞,繁花闹春,让人在这安静的午后格外惬意。
王府的后院中,春意更浓,一派姹紫嫣红,鸟语花香的景象,但坐于中间八角亭中的几人却是无心观赏那春景。因贤王与天机分坐于石桌两面,一张棋盘摆于石桌之上,而二人皆是凝眉注视着那黑白棋子泾渭分明的棋盘,紧张地对弈着。一旁的女子明眸皓齿,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这女子便是那当朝公主赵雨燕。
另一边还有一女子却是韶颜稚齿,蛾眉曼睁,仙姿佚貌,楚楚动人,竟是那许久不见的月影二璇。现在的她红袖添香,斟茶品茗,神态之中说不出的专注,自有一番恬静之美。月影的性格多变,私下与天机相处,经常显出刁蛮之感,但在人前,特别是在贤王面前,却是显得极为兰质蕙心,就连同样出众的当朝公主也不禁为其气质倾倒。
棋局已到收官阶段,从棋面上看,无疑是贤王占据优势,其一番猛攻几乎压得天机喘不过气来,只需斩断天机角落的长龙,那么贤王就能胜出。因而贤王的心也是镇定下来,抬起头望了眼面色古井无波的天机,轻笑一声,便是偏过头欣赏着那精致少女的惊世之容。天机望着那般贤惠的女子,眼神飘忽,恍然间,他似乎又见到了那个气质冠绝天下的明月,此前,坐在哪里红袖添香的应是那个女子。
但岁月已逝,佳人不在,徒增了几分飘渺愁绪,贤王回过神来,深深地望了眼那看似娇弱的女子,轻叹一声,便是把视线移到了棋盘之上。
看似沉思的天机其实早已胸有成竹,眼角的余光早已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知道女子已经被贤王那灼热的眼光看得鹅颈酡红了。天机有些自嘲,也是有些感叹,这般玲珑少女也是逃不脱命运的牵绊。今天的天机竟是有些多愁善感,不光同情着月影的命运,也同情着那公主的遭遇,在他看来能改变这一切的唯有改朝换代,但其却是未曾想到贤王也不过是执着于权力的人,哪里会改变这些已是被视作工具女子的命运。饶是他自己,运筹幄之下,也不免要牺牲太多的人。那权力的**才是这纷乱天下的本因。
赵雨燕刚刚得到了顾家少主为其身死的消息,虽说其有些惊异,但也只是仅此而已,那顾家少主也不过是他们通向权力巅峰的工具而已。她怔怔地望着棋盘,知晓已是接近收官,但让她惊异地是占据主动的竟然是圣主,而不是一向运筹幄的天机,莫非她的这位皇叔一直保留着实力吗?
月影却是低眉自顾帮着他们斟满香茗,不理会那棋盘的变化,因天机告诉她,见到圣主,只需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出来,其余都不需理会,若是得到圣主的看重,那么她在圣门之中的地位更会提高,才能更好地帮助他天机。其实这女子从来就不热衷于那些虚无缥缈的权力,但她听天机说如此可以帮助他,就便压抑自己的真实性格,把自己最美好的形象显示出来,殊不知,天机的本意就是让她得到圣主的欢心,因为只有那样,圣主与她双修,才会对圣主的武功大有帮助。阴阳功法本就是需要男子的真实情感,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反之则相反。
贤王见天机又走出一招,心头一笑,自顾念道:“还要顽抗吗?”其并不着急,低头浅抿了口香茗,便是伸手将黑子放于那条白子长龙的颈部,霎时,黑子即斩断了长龙。随后,贤王抬起头,展颜一笑,道:“军师,你输了”话罢,他也不待天机回答,便是伸出手攀上一直端坐的月影的藕臂之上,令得佳人身形一震,便是把头放得更低,眼角的余光却是像天机投去求救的目光。
天机面色不变,听得贤王那般自信话语,怔怔地望向那棋盘,片刻后,他猛然抬起头,凝视着那心情愉悦的天机,便是说道:“圣主,那可未必”“哦?”贤王嗤笑一声,轻摇着头,在他看来天机不过是不愿承认输赢而已。
天机见贤王不以为然,也不在意,而是捏起一枚白子,放于那角落的空处,这般落子不光令天机诧异,就是一旁的赵雨燕都是有些诧异,有些不解天机的自信到底是哪里来的,但天机却是从不说大话之人,可这一步明显是一步死棋,那又如何反败为胜呢?
贤王凝视着天机走的那步棋,疑惑道:“军师,这明明是一步死棋,莫不是在开玩笑?”说话间,贤王已是落下一子,不客气地将白子大龙周围的白子一下全部吃掉,但天机轻笑一声,于那空白之处又放一子,这位置竟是与刚才一模一样
贤王有些迷茫,不懂天机的做法到底为何,问道:“军师,你如此……”还未待他说完,他的话便是戛然而止,因他已然看到原本陷入死地的白棋,竟是连接成形,有了新的出路。这棋活了
赵雨燕有些惊异地望着天机,随后,她便是自嘲一笑,若不是天机有这般能力,恐怕他也就没有能力做这影卫之冠了。贤王抬起头,有些沮丧地说道:“军师之才,仍然让我叹服啊,想来天机一直保留棋力,让着本王,直到最后才以这半目获胜,也算是给本王颜面了。”
天机轻摇着头,举起茶壶轻抿了口香茗,便是说道:“人们都说棋如人生,我用一盘棋的时间来观察您,想弄懂我心中疑惑的东西,这不算是让,而是我有目的为之。”
“哦?”贤王面色一变,低眉望着那棋盘,疑道,“不知道军师疑惑什么
天机偏过头,望着那春意渐浓的庭院,轻声道:“比如圣主为何会放任叶家在江湖做大?”
贤王轻笑一声,叹道:“本王缺少对手,因而需要培养几个对手来与本王一战”天机嗤笑一声,轻摇着头,转过头来,深深地望了眼贤王,感叹道:“怎么也好,还希望圣主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不待贤王做出回答,天机便是凝眉出声道:“他回来了?”贤王轻叹一声,颔首道:“不错,他回来了,似乎比原来更为厉害了,我倒是有些期待到时的大战了。”
“恐怕要多出些时日了。”天机微叹,凝视着那院落之中的一池清水波光粼粼。“这是为何?”贤王拧着眉头,疑声道。
天机望着恰如其事的贤王,心中有些好笑,以他的聪慧自然可以想到贤王怕是早已经知晓了即将发生的事件,但主子不想说,他自然也不方便问。天机还是答道:“我昨日夜观天象,发现帝星偏移,将星紊乱,即是大凶之兆,想来这北方将要有大事发生,这样一来,那圣上的祭祖大典肯定会取消。我们还是要早做打算。”
贤王颔首道:“圣门之事一向是由军师全权负责,你做事,我很放心,但是这一次,我倒是吓了一跳,不知道你为何要去给叶家示威?”说话间,贤王眼眸里逐渐浮现出些许厉色。
伴君如伴虎,天机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只见他并不慌张,依旧品着香茗,似是思索,半晌,其方才若恍然大悟般道:“圣主说的是前日圣门杀手团的行动吗?这是我错,因为圣主吩咐我要去给东方家教训丨我觉得呢不可拖延,便是将圣门杀手团全员派出,并策划了斩首行动,成功击杀了东方家主。再者,我觉得既然我们帮了叶家如此大忙,怎么也应该告诉他们一下,便是派人将东方朔的头颅送了过去。不知道圣主所在意的是什么,莫不是我做的不好?”
贤王顿时无言以对,只得低头默默品茗。天机轻笑,追问道:“看来真的是我错了呢。我还以为军师要我顷刻间便击杀东方家呢。”
“灭东方家很好,但这示威有些鲁莽了,若是激起了叶盟的怒气,恐怕接下来我圣门也会遭遇到猛烈打击。”贤王疑虑道。
天机抬起头,凝视着贤王,沉声道:“主子,不要说我,这件事我本来就是不同意的,若是我们不管,自然而然的那东方家会投靠我们,那么叶盟就不足为虑。但我们插手,等于无形间帮了叶家一个大忙,难道我拿我们击杀之人的头颅去威慑一下也是错误吗?那么一直无形间帮助叶家的您又是如何?”
“放肆”贤王厉色而起,攥起的拳头吱吱作响。虽说天机不满,但对于贤王有着根本的尊重,其见贤王暴怒而起,便是双膝跪地,可他的头颅依旧倔强的扬起。赵雨燕见到此番情况,心中一惊,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贤王与军师之间的争吵,当下她也是慌忙而跪,颤声道:“皇叔,莫要生气,免得伤了和
月影见贤王暴怒,而天机依旧那般倔强,生怕贤王会对天机不利,便是偏过身形,贴着贤王的身体,俯首在贤王的耳边软语:“圣主,莫要生气了,让奴家为你斟茶好不好?”或许是惊喜于女子如此媚态,又或许是为了找一个台阶下,贤王便是颔首应下,然后其又坐下身子,凝视着跪于地的二人,摆摆手,沉声道:“起来吧,本王没事,你们要知道你们的身份”
天机缓缓站起身形,有些赞赏地望了月影一眼。当下,其似是想起什么,便是偏过头望了眼赵雨燕,然后出声道:“圣主,我们主导了江南计划怕是夭折了。顾家少主死于江南,而其余几家的公子皆是被顾相押回了京城。不论谁求情,他都不放人,怕是在等你的意思呢。”
贤王心中一动,疑道:“这顾家少爷是怎么死的?”“据说是被叶九重一招毙命……”天机凝重地说道。说完这般话语,赵雨燕身形一颤,猛然抬起螓首,怔怔地望着天机,疑道:“当真?”天机微微颔首,满脸的深意。雨燕俏脸一红,便是低眉思索,仿佛是觉得这叶九重下了杀手是与自己有关一般,嘴角边竟是浮现了一缕笑意。
贤王望到此女如此,也不由得轻摇着头,这雨燕怕是陷了进去,他略微思索,便是道:“这顾老爷子真是舍得,孙儿被杀,他却是跟没事人一样,看来叶青将军与他确实私交甚密。”
天机感叹一声,便是问道:“几家的大人都是来问您了,不知道您的意思是?”
“呵呵……想来顾老爷子是为了将我一军啊,我也唯有给个面子,亲自走一趟了,军师,备轿,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京城大牢。”贤王沉声道。
天机早知贤王有此一说,便是轻笑,道:“我早已备好。”
贤王顿时无言以对,只得低头默默品茗。天机轻笑,追问道:“看来真的是我错了呢。我还以为军师要我顷刻间便击杀东方家呢。”
“灭东方家很好,但这示威有些鲁莽了,若是激起了叶盟的怒气,恐怕接下来我圣门也会遭遇到猛烈打击。”贤王疑虑道。
天机抬起头,凝视着贤王,沉声道:“主子,不要说我,这件事我本来就是不同意的,若是我们不管,自然而然的那东方家会投靠我们,那么叶盟就不足为虑。但我们插手,等于无形间帮了叶家一个大忙,难道我拿我们击杀之人的头颅去威慑一下也是错误吗?那么一直无形间帮助叶家的您又是如何?”
“放肆”贤王厉色而起,攥起的拳头吱吱作响。虽说天机不满,但对于贤王有着根本的尊重,其见贤王暴怒而起,便是双膝跪地,可他的头颅依旧倔强的扬起。赵雨燕见到此番情况,心中一惊,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贤王与军师之间的争吵,当下她也是慌忙而跪,颤声道:“皇叔,莫要生气,免得伤了和
月影见贤王暴怒,而天机依旧那般倔强,生怕贤王会对天机不利,便是偏过身形,贴着贤王的身体,俯首在贤王的耳边软语:“圣主,莫要生气了,让奴家为你斟茶好不好?”或许是惊喜于女子如此媚态,又或许是为了找一个台阶下,贤王便是颔首应下,然后其又坐下身子,凝视着跪于地的二人,摆摆手,沉声道:“起来吧,本王没事,你们要知道你们的身份”
天机缓缓站起身形,有些赞赏地望了月影一眼。当下,其似是想起什么,便是偏过头望了眼赵雨燕,然后出声道:“圣主,我们主导了江南计划怕是夭折了。顾家少主死于江南,而其余几家的公子皆是被顾相押回了京城。不论谁求情,他都不放人,怕是在等你的意思呢。”
贤王心中一动,疑道:“这顾家少爷是怎么死的?”“据说是被叶九重一招毙命……”天机凝重地说道。说完这般话语,赵雨燕身形一颤,猛然抬起螓首,怔怔地望着天机,疑道:“当真?”天机微微颔首,满脸的深意。雨燕俏脸一红,便是低眉思索,仿佛是觉得这叶九重下了杀手是与自己有关一般,嘴角边竟是浮现了一缕笑意。
贤王望到此女如此,也不由得轻摇着头,这雨燕怕是陷了进去,他略微思索,便是道:“这顾老爷子真是舍得,孙儿被杀,他却是跟没事人一样,看来叶青将军与他确实私交甚密。”
天机感叹一声,便是问道:“几家的大人都是来问您了,不知道您的意思是?”
“呵呵……想来顾老爷子是为了将我一军啊,我也唯有给个面子,亲自走一趟了,军师,备轿,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京城大牢。”贤王沉声道。
天机早知贤王有此一说,便是轻笑,道:“我早已备好。”
贤王心中一动,疑道:“这顾家少爷是怎么死的?”“据说是被叶九重一招毙命……”天机凝重地说道。说完这般话语,赵雨燕身形一颤,猛然抬起螓首,怔怔地望着天机,疑道:“当真?”天机微微颔首,满脸的深意。雨燕俏脸一红,便是低眉思索,仿佛是觉得这叶九重下了杀手是与自己有关一般,嘴角边竟是浮现了一缕笑意。
贤王望到此女如此,也不由得轻摇着头,这雨燕怕是陷了进去,他略微思索,便是道:“这顾老爷子真是舍得,孙儿被杀,他却是跟没事人一样,看来叶青将军与他确实私交甚密。”
天机感叹一声,便是问道:“几家的大人都是来问您了,不知道您的意思是?”
“呵呵……想来顾老爷子是为了将我一军啊,我也唯有给个面子,亲自走一趟了,军师,备轿,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京城大牢。”贤王沉声道。
天机早知贤王有此一说,便是轻笑,道:“我早已备好。”
第二百四十章 斡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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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贤王那急切的话语声落,顾相也是停下了身形,其嗤笑一声,慢慢转过身来,故作惊讶地疑道:“王爷,不知你有何见教?莫不是你喜欢在这阴暗潮湿的天牢里畅谈吧,老头子倒无事,素来勤俭,但王爷毕竟是千金之躯,且日理万机,恐怕没有时间在此陪老头子闲聊吧?”
“老狐狸”贤王暗骂一声,但却是对顾相有些无奈,其听着顾相的挖苦之声,虽是怒气冲天,但却是无可奈何,不说现在有人质在顾相手中,就是在平时,贤王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对顾相使用武力的。要知道顾相是两朝元老,朝中威望极高,且其深得民心,若是遭遇不测,恐怕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摆平的,定是要费上一番功夫。
顾相纵横官场数十年,对于局势的把控早已是炉火纯青,自然知晓什么时候他需要礼让,什么时候需要得寸进尺,来获得最大的利益,而此时,有人质在手的顾相当然拥有极大的底气。他也不着急,笑吟吟地望着面色变换的贤王,抬手抚着白须,静静等待着贤王开口。
贤王何曾受过如此侮辱,但其真的是想不到,这顾相丧子之后,不但没有消沉,反而更为强势,如此情况之下,饶是贤王再如何雄才大略,也得在老谋深算的顾相面前甘拜下风。半晌,贤王定了定神,松开早已握拳的手掌,勉强笑了笑,便是轻声道:“顾相,你在江南将朝中的几位能臣家的公子送入了大牢,再押回了京城,关押于此处,而本王此番前来就是希望顾相看在大家同朝为官的份上,给本王一个薄面,让几个年轻人有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还请老宰相放了那几个公子吧”
“王爷说得不错,年轻人难免犯错嘛……”顾相微微皱着白眉,自顾叹道,令得贤王有些惊喜,但其之后的话语却是将贤王的心打入了谷底,其微微沉吟,又道,“但奸淫辱虐,无恶不作,已不是在犯错的范畴,而若要改过自新,在这牢里也是可以的嘛,本相定会指派专人训练他们,必定让他们各个洗心革面”
贤王心中一惊,现在这般情况已是听得里面的惨叫声,若是让顾相指派专人,恐怕几位公子的下场还要凄惨,当下,其对着顾相略微抱拳,竟是极其恭敬地道:“老丞相,实不相瞒,朝中的几位重臣已是着急不已了。都是些老人家,想念自己的孩子也是情有可原,还请老丞相通融一下,如此一来,也能使朝廷更为稳定”
“稳定?恐怕是你贤王党羽更为稳定吧哼说得倒是好听”顾相听得贤王那般声情并茂的演讲,心中冷笑道。片刻后,顾相凝着眉,看似是在思考,便是颔首道:“贤王说得不错,但这实在是不合礼法啊本相掌管六部,不能徇私舞弊,知法犯法啊嗯,不知老头子可有说明要有什么条件?”
贤王凝重地望着面前看似瘦弱的老人,心中微凛,暗叹道:真不愧是两朝元老啊。难怪贤王会发出如此感叹,因自其出现在这天牢门口之后,便一直在这顾相牵着鼻子走,绕来绕去,竟是要在最后由贤王来说出刚刚顾相的要求,若是贤王出口,就等于贤王略逊一筹了,恐怕那北门的控制权真要交出去了,而且顾相还有意无意地指出自己掌管着六部,也就是说这吏部是在他管辖之下,虽说吏部尚书有贤王门下之人,但要想在吏部与顾相扳手腕,还欠缺些火候
若是放于平时,贤王必然不会重复顾相所提出的要求,但如今这番情况,显然是贤王急切一些,而顾相从容淡定,胸有成竹。片刻后,贤王无奈下,也唯有开口道:“顾相是要让我交出京城北门的控制权,来换取几位公子的自由。”顾相老脸一变,故作惊异道:“老头子真是这么说的?哎呀,贤王就当老头子胡言乱语吧,那北门何等的重要,必然是要贤王这等雄才大略之人镇守,方才能保证京城不失。如此重要之地,王爷还是三思吧,这几位纨绔子弟可不值得王爷用此来交换”看似为贤王着想的顾相说出如此多的话语,其实就是在点出只有这等重要之地,顾相才看得上,不然用什么东西都无法交换到几位公子。
贤王的面色有些阴沉,望向顾相的眼神里早就夹杂着些许厉光,但顾相却是不为所动,依旧保持那番悲天悯人的表情。半晌,贤王深吸一口气,终于道:“顾相,本王愿意交出北门的控制权,那就请顾相将几位公子放出来吧。”
早就知晓贤王最终会妥协的顾相,轻笑一声,轻摇着头,道:“现在还不行……”“怎么,难道你不相信本王?”贤王冷笑一声,沉声问道。
顾相笑意不变,依旧抬手抚着白须,道:“王爷莫要着急,老头子当然相信王爷,但北门交替事关重大,还需王爷带好北门的守卫令牌,随我一起去圣上那里核对一番,那样之后,我才会放了这几位公子。”话罢,顾相脸上的笑意更甚,能在与贤王的交锋中始终占据上风,这对于他们这些保皇党是一个极好激励。
贤王心中一紧,望着面前的老者怔怔出神,要知道贤王本来有此意,但想不到顾相做事如此滴水不漏,连事成之后几步都是规划好了,真不愧是朝中的神相。待其回过神来,也唯有微微颔首,道:“自然要这样,真要恭喜顾相为保皇派争得了一丝优势。”
顾相听得贤王那般深意的话语,轻笑一声,感叹道:“王爷莫要如此言语,以王爷的威势和手段,恐怕早已是胸有成竹了。但是,不到最后都不见得就能盖棺定论,王爷还要小心啊”
“这个自然,今日见顾相如此作为,本王真的很头痛呢”二人一边并肩向牢外走着,一边在言辞间进行着争锋相对。
待二人出了天牢,贤王率先上了那顶白色轿子,其偏头望向走向另一顶轿子的顾相,便是轻笑道:“本王先回府上取那令牌,随后便赶往宫内,还请顾相先行前去。”话罢,贤王便是钻进了轿子离开,而顾相望着那离开的轿子,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继而,其冷笑一声,自顾叹道:“怕是回去找那传说中圣门军师商议了吧呵呵……圣门之主不过如此”
第二百四十一章 推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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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内院之中,天机依旧独坐于棋盘前,望着那刚刚对弈的一盘棋怔怔出神,始终没有言语。月影与对面的公主对视一眼,皆是对天机始终保持这般状态有些不解。须臾之间,月影终于是轻启朱唇,轻声问道:“军师,你已经盯着这个棋盘很久了,不知您在想什么?”
天机皱着剑眉,凝视着那棋盘,淡声道:“我不过是在等圣主。”“圣主?”赵雨燕蹙着柳眉,疑道,“圣主不是刚离开一个多时辰吗?难道这么快就又回来了?”月影也是不解,要知道王府离那京城大牢需要半个时辰的路程,这一来一回,再加上在大牢内必定也要有所耽搁,难道圣主会这么快就办完事了吗?
天机终于是看到那对弈的最后一步,其缓缓闭起双眼,思索片刻,最终是心满意足地抬起头,自顾感叹了声:“他还是保留着,呵呵,他远比我要看得远,也看得清,却对我始终防备,难道你真的如我所想的那样吗?”天机那兀自的奇怪话语令得身旁二女皆是一愣,不懂眼前的这位圣门智囊意思,难道这世上还有比他更为聪慧的人吗?
月影毕竟情根深种,佳人见朝思暮想之人如此失态,不禁紧蹙秀眉,急切地问道:“军师,你怎么啦?”天机听得那软语,即是缓过神来,轻摇着头,轻笑一声,接二女刚刚的问题道:“莫不是你们觉得圣主前去就无问题了,那只是我们的一厢情愿,顾相是不会让我们如愿的?”
赵雨燕撇撇嘴,有些不认同地应道:“军师杞人忧天了吧,皇叔贵为贤王,在朝中权势极大,已是能隐隐压过圣上,难道顾相这一臣子也敢反抗圣主?”天机嗤笑一声,有些失望地望了赵雨燕一眼,叹道:“雨燕虽是当朝公主,但对朝廷了解甚少,朝中党派争斗是政治斗争,并不是你所熟悉的后宫的勾心斗角,所要思考的事情太多太多。你虽是聪慧,但在这政治之上还不成熟,怪不得你现在还比不上南宫婉儿。”
本来还带着些许笑意的赵雨燕,在听到这个特别的名字之后,便是星眼微瞪,檀口翕动,眼眸里尽是厉色,显然她对着婉儿有着相当大的憎恶。天机对于这女子心中所想,并无兴趣,而是偏过头,凝视着带着点羞涩望着他的月影,继续说道:“圣主的武功毋庸置疑,在整个江湖之中都难逢敌手,但在朝中并不是想杀谁就能杀谁的,还要思考做这件事后所造成的影响,不然圣主早已是大杀四方,登上至高之位了,而顾相便拥有着这种能量”
月影见天机笑吟吟地望着她,知晓自己的目光被其发现,不禁双颊更是潮红,低着眉,细若蚊呐般地疑道:“顾相之威,小女子也是早有耳闻,民间更是传得神乎其神,难道他真的有如此大的能量?”天机轻摇羽扇,想到那个屹立于朝廷之巅的老者,也是带着些许敬意地说道:“顾相之威,恐怕比你所听闻的还要强势,要知道为何圣主迟迟不下手吗?照理说圣主的威望在朝中早已形成,但却未动手的原因就是顾相在世,这个老者不光在朝中有着极高的威望,而且在民间声望也是极高,且其掌握着保皇派的一切神秘力量,不到万无一失,圣主不会冒险。”
“那这次……”赵雨燕稍稍按下了心中的烦闷,而是思考着如今的事情。说起来,这些公子被抓进大牢与她倒是有些关系,若不是她的极力怂恿,他们这些纨绔子弟也不会成群结队地驾临江南,从而那顾家少主也不会丧命,因而女子心中有着些许愧疚之情。
天机是何等人物,自然知晓这佳人想法,轻摇着头,也不说破,而是沉声道:“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恐怕顾相是打着京城四门的主意,而他已是掌握着东门,必然是对南门或是北门势在必得,如此一来,保皇一派便是能让势力连起,影响半个京城”
“难道一定要妥协吗?”月影情绪有些低沉,想来是看到自己所崇拜的圣主都有无法办成的事而受到了打击。天机望着那红唇微微嘟起的少女,不禁有些好笑,便是伸出了大手攀上少女的香肩,稍稍感受着少女雪肤的光滑,而其也是闻着四周弥漫着的处女幽香,顿觉神清气爽,轻笑一声,方才颔首道:“妥协?呵呵,政治上一丝丝妥协并不是失败,说不定换来的是日后丰厚的回报。”话罢,天机已是抽回了大手,而被抚摸的佳人心中的紧张之情也是有所缓和,但其对于失去男子的触碰还是觉得有些失意。
天机哪里知道佳人所想,而是从袖口中取出了一枚印有“御”的令牌,继而,其凝视着这令牌,嘴角边浮现着些许冷笑。赵雨燕贵为当朝公主,自然对于这宫中之物身为熟悉,因而其已是认出,有些惊奇地说道:“军师,这是京城四门的指挥令牌?莫不是军师等着圣主,就是为了将这个给他?难道我们真的要交出一门的控制权?”
天机偏过头,望着俏脸上尽是不甘之色的公主,淡笑一声,轻声道:“不需太过纠结,这是没办法的事,圣主的压力很大,那些个纨绔子弟的长辈皆是向圣主施加压力。若是圣主不能在短时间内将几位公子带回,恐怕圣主的声望也是会受到打击。呵呵,更何况只是交出令牌而已,我们可以照样在守卫士兵之中夹杂进我圣门弟子,到那必要时候,自然可以夺回控制权”说话间,天机举起那晶莹剔透的玉牌,那玉牌透着阳光散出不同色彩的光芒,霎时,这古亭之中倒是流萤千转,煞是好看。
半晌,天机心中一动,眉宇间多了丝笑意,举起茶壶轻抿了口香茗,便似是自顾说道:“看你灰头土脸的,怕是被顾相刁难了一番吧,圣主”月影与赵雨燕听得天机如此话语,皆是一惊,下一刻,她们几乎同时转过螓首,便是看到那不远处果真站着一个男子,不是圣主,还会是谁?
第二百四十二章 定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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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王脸色阴沉,冷冷地望了那转过头的二女一眼,便是不发一言,缓缓而来。贤王的眼神里尽是死气,不带一丝感情,冷冽异常,仿佛在睥睨着这世间万物。二女只是看了一眼,便是愣在了原地,其星眼圆瞪,已然失去了意识,饶是贤王与她们擦身而过,二女也是没有任何反应。
天机却是毫不在意,凤眼斜眯,瞥了眼脸色微沉的贤王,垂眉轻抿了口香茗,继而其邪魅一笑,道:“圣主,属下理解你,顾相不是善男信女,既然我们有求于他,他必然会以此作为依仗,刁难你一番,来获取最大利益。虽说圣主杀他不过抬手之间,但现在却是杀不得,如此必然令圣主怒火高涨,而您在此却是不该保持这般气势,这两个可人都是被您吓愣了。”
话罢,天机便是站起身来,缓缓踱步到还是站立的两女身后,其邪笑一笑,继而抬起双手,按上两女的秀背,双眸一凝,片刻后,二女便是苏醒过来。
二女稍稍缓神,便是对视一眼,赶忙提身跪倒在地,颤声道:“拜……拜见圣主”贤王不语,微闭双眸须臾,稍稍定神,其便是缓缓睁开双眼,凝视着瑟瑟发抖的两女,略微摆摆手,说道:“你们站起来吧”话音一落,贤王偏过头,望着那波光粼粼的潺潺流水怔怔出神。
月影见贤王并无过多表示,而那往日里风轻云淡的贤王,此时却是紧皱着剑眉,满脸煞气,不禁心中一沉,有些担忧地望了望天机。雨燕也是美眸微凝,偏过螓首,怔怔地望着低眉不语的贤王,在她记忆里,确实没有见过这般状态的天机,难道那顾相真的如天机所言的那般厉害,饶是如此雄才大略的贤王,也无法在老谋深算的顾相上占得上风吗?
天机轻笑不语,轻摇着羽扇,缓缓回到石凳之上,半晌,其方才凝视着对面思索的贤王道:“圣主,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恐怕顾相所要的是南北门其中之一的控制权吧”
贤王听得天机如此说,这才转过头来,有些诧异地望着眼前胸有成竹的天机,便是心中一喜,轻声道:“军师大才,猜得不错,本王不能耽搁太久,一会还得去宫中觐见圣上。京城四门的守卫控制权是重中之重,关系到外部势力与京城内部势力的联络,若是让我交出,本王着实不甘心,因而想假意答应,待人质放出,再容后再议,但想不到顾相却是死不松口,还须得圣上作证交出令牌才行,当真是老奸巨猾。本王该怎么办,还请军师教我”
天机面色不变,取出碧玉令牌放于手掌把玩,轻笑出声。贤王见到那印有“御”字的玉牌,便是心中一沉,疑声道:“莫不是本王只能交出令牌妥协吗
“圣主,以你的智谋自然也可想到,但因为现在的你被顾相所胁迫,想不到这一层。其实退一步方才是海阔天空”天机抬起手,将玉牌递给贤王,眼神里尽是深意。贤王接过那玉牌,放于手中轻抚,片刻后,其抬起头,疑声道:“难道是要麻痹保皇的老臣们?”
天机展眉轻笑,微微颔首,道:“不错,圣主大可以交出令牌,甚至找个机会把兵权也可交出一些。这样一来,一方面可以堵天下悠悠之口,另一方也可令顾相等人摸不着头脑,打乱他们的部署。要知道,权力的象征这时候都可忽略不计,最重要的不过是人心”
“人心?”贤王凝眉微微思索片刻,便是展颜笑道,“军师说得不错,无论有没有权力的象征,我都是圣门之主,凭借本王的威望,哪里那么容易便可以在短时间内真正取得北门控制权啊?”
“嗯这就对了,圣主能想到这一层,属下很是欣慰。”天机轻摇羽扇,恍然间,他想到那个老人清瘦的身影,便是沉声道,“圣主,今日再与顾相对垒,可有什么感受?要知道,饶是我跟随你数年,也未见你今日这般阴沉的脸庞。”
“顾相?”贤王心中一动,想起那个始终侃侃而谈的老人,他那清瘦的肩头之上似乎能扛起千斤的重量。念及此处,贤王轻叹了声:“顾相的确深谙官场之道,本王不如也。照理说保皇一派已是无时间准备了,但顾相在经历丧子之痛之后,却是无一丝疲惫,也并不焦急,与我言语交锋许久,始终是不急不躁。”
“哦?”天机听得这般话语,心中微沉,眼神一凝,便是叹道,“尽管我已经给顾相极高的评价,但想不到还是小看了他”
贤王极少见天机如此夸一个人,而且竟然连心高气傲的天机都是承认自己的过错,当下,贤王有些诧异,疑声道:“军师竟然给这顾相如此高的评价,不知军师所谓看他了,是指?”
“呵呵之前我们都以为顾相不会武功,且其聪明之处不过是官场,而离了官场,恐怕成不了气候”天机感叹不已,说到此处,也是微顿,其见贤王颔首,便是话锋一转,道,“这老人武功虽是不会,但恐怕也是会这天象占卜之术,其必定是从天象看出了北方将要出现大事,使得祭祖大典不能按时进行,因而,他已是不需焦急了。”
“原来如此,难怪……难怪……”贤王面色已是恢复了正常,眼中已无迷茫,而是熊熊战意。天机很高兴看到如此坚韧的贤王,轻笑一声,叹道:“既然对手都已经出招了,还请圣主给他们一点甜头吧待他们在满腔希望之时,陡然陷入绝望,不知是怎样的表情?”
贤王也是轻笑,稍稍摆手,便是自信起身而去。
月影和雨燕早已是看得目瞪口呆,因为在这不长的时间内,这二人一问一答,须臾之间,他们已是确定了将要实行的计划,虽是三言两语,但其中蕴含的能量却是极大的。天机低眉轻笑,略微思索,便是用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自顾道:“圣主,属下真的对你与叶风的关系很感兴趣呢”
第二百四十三章 设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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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贤王赶回王府取令牌之际,顾相却是毫不停顿,乘轿径直朝着皇宫疾行,其并未带上侍卫,因皇宫内院之内只能独自步行,侍卫随从不得入内,所以带不带侍卫倒是无所谓了。但谨慎如顾相,肯定不会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下
顾相漫步于皇宫之内,四周挺立的皇宫侍卫见顾相缓缓而来,皆是对其行礼,而顾相却是轻点着头,便低眉独行,目不斜视。这个纵横官场数十年的老人已经步入古稀之年,虽说他刚经历了丧孙之痛,但其仍然神采奕奕,拄着拐杖步于白玉阶梯之上,缓缓而行。
老者抬起头,凝视着面前雄伟的宫殿,微微叹息一声,用极低的声音看似自顾说道:“你家少主已是达到如今的成就,你是不是感到欣慰,而老夫在江南与你家少主也未达到应有的合作成果,你是不是也感到了些许失望?”
四周的皇宫侍卫看到这百官之首嘴唇翕动,好像在说些什么,但那老者之前却未见有任何人,这种诡异的现象令四周的侍卫皆是有些诧异,但顾相身居高位,这些侍卫只能默默念想,却是不敢言语。
在老者向面前问出那话后,过了片刻,其耳畔竟然真的响起了淳厚的声音:“少主确实天纵奇才,取得这般常人难以达到的成就只不过用了几月而已,连其女人都是各个有着倾国之姿,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可仗剑江湖,把酒红颜,也算是百年来的异数了。顾相未能与少主达成应有的合作成果,确实令我等有些失望,但老家主之命不可违背,我等必将继续保护顾相倒是顾相,小公子夭折,您还要为国事操劳,恐怕这身体……”
顾相轻笑,轻摇着头,叹道:“升儿身死,老夫怎么能不悲伤,但国难当头,我身为百官之首,如何有时间悲伤?升儿一向聪慧,但却是我的教导无方,致使身死,但其后的缘由恐怕也免不了有圣门的影子,不然其怎么会突然跑去江南,还是老夫身在江南的时候。呵呵……那位圣门军师真是好算计啊若是我因升儿之死而萎靡不振,继而迁怒叶家,恐怕正中圣门下怀啊”
“顾相慧眼如炬,属下叹为观止,只是圣门诡谲,圣主更是功力高深莫测,顾相与之抗衡,还需多加小心”那中年男子的凝重声音在顾相耳畔回响。
顾相无奈颔首,继而又叮嘱道:“莫邪,待贤王将令牌交来,这北门的控制权就交予你,你带着你们十数人进入北门守卫军队,日后的京城争夺战,你们将被委以重任”
“是”莫邪沉声应道,但过半晌,其又疑声道:“若是我等不在顾相身边,那么顾相的安全……”
莫邪说到此处,却是被顾相打断道:“呵呵,难道你不相信老夫,就算离开了你们,这世上能要老夫性命的人还未出现,圣上不行,贤王也不行,莫要担心了”话罢,顾相已是步入了大殿,而圣上却是早已端坐大殿的龙椅之上,这般情况令顾相有些皱眉,往常来说,圣上来此只有在早朝和朝会之时,单独会面应该都在书房才对,可今日圣上却把地点定于了这里。
顾相按住心中的疑虑,跪拜下来,高呼万岁,而那高位之上的赵琦似乎心情大好,在叫顾相起身之后,便是不时轻笑出声,如此诡异的情况令顾相心中微凛。片刻后,顾相实在按耐不住,出声疑道:“圣上,不知有何高兴的事情
赵琦含笑不语,只是从龙袍之中取出一张字条,命一旁的公公交予顾相,然后他威严说道:“左右暂退,这里没你们的事了”四周的婀娜宫女和恭敬地太监们皆是一拜,便躬身出了殿门,还顺带关上了殿门。顾相望向那字条,见其上面皆是姓名,因顾相熟知这皇宫之事,自然知晓这名单之上皆是大内高手,便是白眉紧皱,疑道:“圣上,这……”
赵琦却是不回答,反而问道:“孤那皇弟一会该来了吧?”顾相微微颔首,沉声道:“不错,只要贤王交出北门令牌,那么我们也控制住了京城两门,日后的真正大战中我们也会有些底气。”
“好”赵琦大喜道,但不过一瞬,其面色逐渐阴狠,轻声道,“顾相,将名单上的人找出来,然后令他们成队在这大殿两边埋伏”
“这……”顾相一听,心中微沉,片刻后,其便是反应过来,惊呼道,“圣上不可,贤王功力深不可测,若是在此激战,怕是圣上也会有危险,还请圣上三思”“那……”赵琦一听,眼眸一凝,面露恐惧之色,显然他的心中也是有些踌躇,令顾相稍稍缓了一口气,但不过一瞬,圣上的面色一变,似乎是受到了某种刺激,便是喝道,“莫要说了,孤心意已决还请顾相迅速准备
顾相还想劝说,但当他看到圣上那凌厉的眼神,便是轻轻一叹,躬身道:“是下臣明白了”
与此同时,贤王出了王府,径直朝着皇宫而行,因其轿夫皆是圣门弟子,所以其速度倒是极快。虽说贤王问过天机之后,也是明白交出令牌,是海阔天空的计策,但饶是如此,他依然心中愤懑,毕竟这还是他第一被逼得如此窝囊。一路上,他剑眉紧皱,低眉凝视着手中令牌,默默无语。
半晌,轿子到达了宫门口,这时,贤王必须要独自而行,因而他便是下了轿子,缓缓步入宫门之内。虽然贤王已经在这宫中来来回回走了数十回,但每次来依旧思绪万千,其望着那白玉柱,琉璃瓦,眼神里满是憧憬。前头领路的太监见贤王望着四周怔怔出神,有些不解,但也不敢言语,只能静静等待这位权势滔天的王爷回神。不过须臾,贤王缓缓回神,对着静等的太监轻轻一笑,然后自顾叹道:“不多时,我便可达到多年的目标了,呵呵,不知到时候你该如何,叶风?”
第二百四十四章 中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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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引路的公公把贤王引领到这大殿之外,便是转身恭敬道:“王爷,圣上就在里面,请”贤王颔首,刚欲提步而入,却是心中一凛,感受到些许强横气息,便是抬头望了望这雄伟金銮殿,自顾叹道:“今日怕是不平静呢,皇兄,我有点佩服你的勇气呢,就是不知道你看见我出手之后,可否还有这般胆气?”
话罢,贤王洒然一笑,提步而入。殿内只有坐于高位的圣上和顾相,二人都是无言,因而整个大殿内针落可闻,寂静异常。二人见贤王推门而入,却只是瞥了一眼,便依旧沉默。贤王冷笑一声,便是装模作样地抱抱拳,敬声道:“皇兄,臣弟最近身体抱恙,有段时间没有上朝了,但臣弟还是关注着朝中的动向,不会让有些宵小之人趁虚而入的”话音一落,贤王便是抬起头,紧紧盯着那龙椅之上那人,嘴角噙着笑意。
坐于龙椅上的赵琦听得此话,心中暗怒,明白殿下的贤王是指桑骂槐,暗讽他便是那宵小之人。他虽是震怒,但却不知如何开口,要论口才,他哪里是贤王的对手,而若是他口误,也生怕贤王找到理由直接在这金銮殿上击杀他,因而他唯有求助地望向站于一边的顾相。
顾相望见圣上那哀求的眼神,心中一叹,这圣上的才于确实不如贤王,也难怪数十年来,他的权力被一步步蚕食殆尽。话虽如此,顾相也必须开口回击,不然这皇权的威严何在,只见他定了定神,伸手轻抚着白须,凝视着猖狂的贤王,沉声道:“王爷此言差矣,圣上一向励精图治,其努力有目共睹,若不是一些人阳奉阴违,百姓早已是安居乐业。提醒一句,既然王爷身体抱恙,就该好好养病,以待日后为国效力,不要事事亲为,辜负了圣上的一片苦王爷,不知那令牌可是带来了?”
贤王心中一窒,冷冽地望着面前侃侃而谈的老人,又瞥了眼满脸畅快的圣上,便是冷笑一声,说道:“本王说一不二,令牌当然带来了,就怕顾相拿到令牌后拒不承认,到头来,本王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顾相轻笑,回望了眼那端坐的圣上,微微颔首,虽然心中不解,但还是说道:“王爷莫要担心,先把令牌交出,自然你会立即看到那几家的公子。”
话罢,顾相不禁回想起刚刚圣上突然要求把牢中的几位公子带到这来,令得他感到诧异,要知道这些琐事,一般都是他这宰相督办,从未见赵琦亲自过问过,可今天不但在两边设下埋伏,而且那埋伏的人选还是指名道姓的,难道有着某些深意吗?念及此处,顾相抬起头,凝视着那面露忐忑之色的圣上,心中愈发疑惑不解。
“哦?”贤王也想不到顾相竟然这么快就把那几家的公子带过了这里,当下,轻笑一声,道,“想不到顾相早有准备,好吧,我便先奉上这能执掌京城北门的令牌吧”说着这话,贤王便是从袖口中取出一个玉牌,用两指夹住,然后,其抡起手臂,猛然一甩,那玉牌便是径直飞向那高位,稳稳地落在赵琦前的金黄龙桌上。
满脸兴奋的赵琦拿起玉牌反复观看,确定无误后,便是对着顾相微微颔首。顾相见之,便是轻拍着老手,片刻后,几位衣衫褴褛的瘦弱之人即被几个皇宫卫士押了过来,很难想象这几位竟然是原来衣着光鲜的世家公子,可见他们在牢里吃了不少苦头。果不其然,几位世家公子进入大殿后,都是有些畏惧地望着那拄着拐杖的老人。
贤王见几位确实是几家的公子,也是松了口气,若是他再带不回这几位公子,恐怕对他的声望也是有着极大的影响。现在的他,心境平稳,感兴趣的唯有今日这圣上设下的埋伏。当下,贤王紧走几步,凝视着龙椅上抚着玉牌的圣上,便是沉声道:“本王为朝廷鞠躬尽瘁,问心无愧,不知今日皇兄在这两旁安排的十数人所为何事?”
顾相心中一沉,想来这贤王早已发现这两旁的埋伏了,竟是不动声色地交出了令牌,难道这几人对他真的如此重要?顾相不解,但现在这般情况他们已是骑虎难下了,也唯有出手了。当下,顾相面色一沉,大喝道:“贤王欺君罔上,罪大恶极,左右两边还不速速将此人拿下”
话音一落,两旁劲风而起,两排人影一跃而出,人人攥着利刃,杀气凛然。贤王见到这些人,心中一凛,知晓这些人都是大内高手,便是摆好了架势,随时准备迎头痛击。但是,令人惊奇的是,飞出的十数人不过只有前面的几人径直袭向贤王,而后几人却是你推我搡,互不相让,其后,他们竟是自相残杀起来。贤王虽是惊异,但却不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
贤王冲天而起,化形为掌,利用自身那超绝的速度,几个来回,便是将前面的几人击杀。他向来遵循斩草除根的法则,自然不会顾及那后方几人的自相残杀,根本不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时间,已是拍马赶到,招招毙命,只是那些人的眼神里尽是迷惘与惊异。须臾之间,贤王已是收招,而其周围一十六具尸体排列周围,其嘴角边尽是嘲讽的笑意,冷笑道:“若是皇兄是拿这些废物跟我玩游戏,那么皇弟可不会开心哦”
顾相怔怔地望着那些尸体,默默无语,要知道这些可都是大内高手,但想不到在贤王面前连一招都没走过,便已是毙命,虽然其知晓贤王武功绝顶,但也想不到会高到这般地步。那几家的公子极其兴奋,见贤王如此强势,仿佛看到了那顾相跪地求饶。
贤王不管其余人,而是一步步朝着那赵琦走去,伸出还在滴血的手掌,宛若修罗一般。圣上一惊,竟是吓得从龙椅上滚到了地上,低下头,不敢看贤王的眼神,而他身体也是瑟瑟发抖,丝毫没有了一国之君那般威严的气势。
贤王感到有些无趣,便是冷笑一声,道:“皇兄真是羸弱啊,算了,臣弟也不为难你了,你会看到自己的江山被我所占,到时候,你一定会生不如死的”说罢,贤王即是转过身形,领着几位公子一步步走出了殿门,而在其转身之时,却是没有看见赵琦嘴角边的那抹诡谲的笑意,但那笑意却是没有逃过顾相的眼睛……
第二百四十五章 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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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那道嗜血诡谲的眼神不过只出现了一瞬,继而,赵琦的眼神又变为那般恐惧无比,但是就是这一瞬却是没有逃过顾相的眼睛。顾相的智谋本就高超,依靠着这纵横官场数十年的经验,擅于抓住一切细节来推敲本质,而赵琦今日这一系列的反常举动,早已是引起了顾相的注意。
顾相凝视着那还在龙椅之下瑟瑟发抖的圣上,心中渐冷,擅于察言观色的他自然知道此时的圣上是真正的恐惧,但刚刚那嗜血诡谲的眼神又仿佛在说他有着某些依仗,到底是怎么的事物让一向羸弱的圣上能如此隐忍,而今日他所做之事,所下的命令,还有对顾相的态度,恐怕不是他本人能做出的,莫非……念及此处,顾相望向赵琦的眼神愈发凝重。
待贤王真正走远之后,顾相忙是拄着拐杖,急急向前,行到赵琦身旁,疑声道:“圣上,你没事吧?”赵琦听得此话,身形一顿,抬起头来,对着顾相微微颔首,弱弱地问道:“顾相,贤王真的走了吗?”
“走了,圣上”顾相望着面露恐惧之色的赵琦,心中不忍,忙是柔声道。赵琦一听,仿若如释重负一般,轻叹一声,抬起手臂,偏过头凝视着手中的令牌,似是不可置信一般道:“顾相,这是真的我们真的得到了京城北门的控制权了”顾相无言,也是有些戚戚然,这么多年,这好像还是保皇派第一次在贤王身上真正占得便宜,但顾相并未有任何兴奋之色,因为今日发生了太多太多不合实际的事了,贤王如此爽快交出北门控制权,在他看来也许有着某种深意,因而现在还不是掉以轻心的时候。
想到这里,顾相回过头,双唇翕动,刚欲说一些叮嘱的话语,却见赵琦已是站立起身,手中紧紧攥着那令牌,嘲讽地望着殿中的满地尸体,仿佛这些伏击贤王的人之死是天经地义一般。顾相怔怔地望着此时有些癫狂的圣上,浑浊的眼神里射出精光,疑声问道:“圣上,不知这些人……”
“这些?”赵琦偏过头,朝着顾相冷笑一声,又道,“这些有的人是之前触犯刑法被贤王一党保下之人,还有一些则是圣门藏于宫中的暗探,呵呵,果然不负我的期望,终于是被贤王亲手所杀”
“这……”顾相一惊,白眉也是紧紧皱起,显然事情的发展已是超过了他的预期。赵琦还道是顾相不能接受,不禁轻笑一声,阴沉道:“背叛孤,死有余辜顾相,你是朝中老臣,怎么会如此妇人之仁?”
顾相听得此话,哑然失笑,想到圣上怕是以为他这百官之首升起了怜悯之心,继而,其凝视着此时杀伐决断的圣上,眼神里愈发凝重。半晌,低头思索的顾相终于是抬起头来,轻声问道:“圣上,你背后之人是谁?”顾相的问话声音不大,但在赵琦耳中却如晴天霹雳一般,他怔怔地望着面前面色凝重地顾相,喃喃道:“顾相,你怎么……”
顾相凝了凝眉,然后,其挺起了那清瘦的身子,环顾四周,又道:“既然敢让圣上如此与贤王对垒,恐怕那人现在正在此处”赵琦目光闪烁,欲言又止,正当其不知如何作答之时,这大殿之中响起了邪笑之声,继而,传来了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不愧是百官之首,想不到这么快竟是猜到了我的存在,在下佩服”男子的声音飘渺如仙音,好似那潺潺流水淌于山涧,又好似情人附于耳畔的呢喃,叫人分不清远近。
顾相心中沉重,紧紧攥着拐杖,已是准备呼唤暗中保护的莫邪了。本来踌躇的赵琦听到这个声音,便是镇定下来,口中应道:“先生…”“先生?”顾相心中一凛,再联想到赵琦在这一年之内的迥异性格,不禁怒气冲天,道,“阁下,怕是在圣上背后有一年有余了吧,不知阁下要利用圣上做什么,你的目的是什么?”
赵琦见顾相如此不敬,竟是带着怒气,沉声道:“顾相,孤还在这,莫要当孤不存在”“圣上……”顾相有些愣神,数年来,圣上还未对他有过如此语气的话语。
“呵呵”那神秘男子嗤笑一声,继而又道,“顾相,莫要着急,既然你代表着保皇一派,自然是与贤王对抗,而我为圣上出谋划策,当然也是与贤王对抗,那为什么我们不能联合呢?”顾相稍稍沉吟,却是没有正面回答男子的问话,而是问道:“老夫懂了,可见今日这人员名单,以及圣上凭空而来的勇气,恐怕都是因为阁下的存在,但老夫尚有一事不明”
赵琦想阻止顾相说些过激的话语,但当他看到顾相眼中的坚定,却是说不出话来,而那神秘男子也是好奇地问道:“哦?智谋冠绝朝野的顾相,不知有何不明?”
顾相低眉稍稍思索,也是等待莫邪的回应,待莫邪回应,老人便是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老夫不解的是阁下为何要让圣上在贤王面前丢失了君权,刚才那贤王走向前,而圣上却是故意跌落在地,我知道这是隐忍,但就是不隐忍,恐怕阁下也是可以救下圣上的吧?”
赵琦的眼里也是有些闪烁,虽是知道为了隐忍,但在对头面前如此作为,任谁都是不好受的,因而,其双手早已是握成了拳。“呵呵…我原本以为名闻天下的顾相有一些过人之处,但现在看来,也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而且还是一个自作聪明的人”那男子的话语尽是嘲讽,完全不把顾相放在眼里。
“你……”顾相震怒,气血有些上涌,原本苍白的老脸上竟是有了血色,其深吸一口气,沉声又道,“不知阁下何出此言?若是我是沽名钓誉之辈,那阁下也不过是藏头露尾之辈”
“好那我就见见百官之首,顾相见到我,可不要惊讶,因为我们是见过的”神秘男子话音一落,便是在龙椅之后的屏风后出现一声声响,继而,一个人影自屏风后缓缓而出,令顾相心中微凛。
片刻后,那人倚着石柱,抬起头来,轻笑一声,道:“几日不见,顾相别来无恙”待顾相看清来人的长相,便是眼神一凝,惊呼道:“叶家叶九重
第二百四十六章 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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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九重剑眉一挑,邪魅一笑,叹道:“在下真是荣幸呢,贵为百官之首的顾相竟然会记得我这样的一个小人物。”顾相心中一凛,望着那个邪气的身影满是凝重,毕竟当日的叶九重给予顾相的震撼实在太大了。
但下一刻,本来叶九重那满布笑意的面庞倏尔变得冷峻起来,似是自嘲一般轻笑,沉声道:“也对呢,毕竟顾家的公子是死在我手里”话罢,叶九重斜靠在石柱旁不再言语,低眉凝视着手中不断转动的寒刃,眼眸里尽是冷意,静静等待着老人的反应。
赵琦听得叶九重的话语,也是有些惊异,不明白他为何如此直白的点出如此残酷的事实,难道不知道这样做会刺激到顾相吗?至于江南所发生的事,叶九重早已是对赵琦作了简要的说明,赵琦自然知晓顾家公子是死于叶九重手中。虽然是情势所逼,叶九重不得已而为之,但老年丧孙,白发人送黑发人,难保顾相心中不会有着些许想法。
顾相听到叶九重那般冷厉的话语后,似是有些愣神,身形微颤,默默无语。本来整日为这天下操劳的顾相,已是将那日在眼前发生的一切渐渐忘却,但因叶九重如此提醒,顾升那凄冷的面庞似乎又在顾相的眼前浮现,半晌,顾相的面色之上浮现出丝丝冷厉之色,口中喃喃道:“升儿”赵琦看似紧张这两人可能会发生的争斗,但那眸子深处涌动着些许戾气,虽是极其隐蔽,但终究没有逃过依旧老谋深算的顾相的眼睛。
倏然,顾相心中一动,稍稍缓神,待他再看向那低眉的叶九重,发现这男子虽是低眉,但眼角似乎也会观察着看似踌躇的赵琦。顾相见如此情况,愈发肯定心中所想,不禁稍微思索,片刻后,其白眉紧锁,用自己方能听得到的声音叹道:“伴君如伴虎啊”话罢,其抬起头,却是没有对叶九重的话语有过多评价,而是凝声问道:“叶家九重,老夫为国尽心尽力,不知如何是沽名钓誉之辈了?”话语里尽是冷意,似是对叶九重有着极大不满。
赵琦见这般情况,面色稍缓,似是对二人没有发生争斗而舒心,但叶九重却是冷笑一声,自顾用衣裳的褶皱擦拭着手中的寒刃,轻声道:“顾相刚才的意思是说在下故意让圣上的君权在贤王面前丧失,而没有让圣上保持应有的君王风度,不错,在下就是故意的,那什么君权跟性命相比,谁比较重要?若是性命没了,还有什么资格去争权夺利?”
顾相面色不变,疑声道:“当日阁下有着神鬼莫测之能,莫不是贤王这等养尊处优的王爷有着在你之上的功力?”
叶九重面色稍凝,回想起当日自己与贤王的激战,沉声道:“我虽是不愿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若是贤王要对圣上出手,我根本无法阻止。顾相,不要以为贤王就是养尊处优的王爷,他的秘密,我等都不知晓,但唯一能清楚的是……”话到此处,叶九重竟是顿了顿,眼神凝重地望着顾相和圣上,顾相还稍有耐心,而赵琦则是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先生,唯一清楚的是什么?”
叶九重紧走几步,身形一挺,偏头望向贤王府的方向,沉声道:“他是圣门之主”其话语里竟是冷意,令人有着无尽的厚重之感。顾相怔了怔,苦笑一声,叹道:“看来是老夫想得太简单了……”叶九重剑眉微挑,嘴角稍撇,对着顾相不屑地冷笑一声。顾相虽怒,但抑制不发,而他那老眼里已是精光射
赵琦虽是对于叶九重所说的话有着沉重之感,但他看到二人如此对立,嘴角边竟是挂上一抹深笑。片刻后,其弱声问道:“先生,那我们该如何呢?”
叶九重低眉略微思索,须臾之间,其便是说道:“贤王如此爽快交出令牌的本意本是示弱,但他没有想到今日圣上会伏击于他,而他却是对于如此轻易击破圣上的伏击而沾沾自喜,反倒是让圣上成功示弱,这一环上,我们已是占得先机。就算稍后那位圣门军师提点贤王,恐怕贤王也会不屑一顾,而这就是我们的机会。还有一点,你们不知道的是……”话到此时,殿门却是缓缓而开,一个纤弱身影步入殿内,盈盈而行。
赵琦偏过头,凝视着那个倩影,便是讶然道:“霓裳,你怎么来了?”顾相回过身来,也是对着来人行礼。那女子却是不回答赵琦的话语,径直来到叶九重的身前,其抬起粉脸,便是笑靥如花,娇声道:“你来了呢,九重。”
顾相眼神一凝,想不到这叶九重与当朝公主也是认识,而且看起来关系还不浅。赵琦也是有些疑惑,问道:“霓裳,你这是……”叶九重却是面露冷然之色,紧紧攥着寒刃,并不言语。
赵雨燕并未如以往那般对赵琦露出崇敬之色,而是冷冷地回头望了赵琦一眼,便是又回过螓首,凝视着面前傲然挺立的男子,娇笑道:“也是呢,怕是你也会说的,我也不需要掩藏了。你刚刚恐怕想说的是我是圣门中人这件事吧,九重。”
“什么?”赵琦眼眸一凝,怔怔地望着那个笑语殷殷的女子,不可置信地道,“这不可能霓裳,你怎么会……”顾相也是迷惑不解,这圣上的亲生女儿竟是圣门中人,太匪夷所思了。
叶九重依旧沉默不语,冷冽地望着面前自信的女子,心中凛然。赵雨燕伸出纤手抚着三千青丝,展颜轻笑道:“父皇,女儿为的是你的宏图霸业,方才进入圣门,对于皇叔的一切都差不多了解了,我们只需依旧我所提供的圣门计划,设计应对,便可击破圣门”
赵琦松了一口气,便是欣慰道:“好,霓裳有此雄心,孤真是生了一个好女儿啊”赵雨燕满面羞意,低眉轻笑,而眼神依旧在叶九重身上。
叶九重望着面前的蛇蝎美人,轻摇着头,稍稍运起内力,凝声成线响于女子耳畔:“雨燕,你到底想于什么?”
第二百四十七章 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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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燕听出了男子话语中的困惑,稍稍凝神,略微沉吟,继而其展颜轻笑,满含深意地望着面露疑色的叶九重,自顾轻叹:“还差一点就要成功了呢”叶九重眼神一凝,怔怔地望着眼前喃喃自语的女子,惊道:“你……”
赵雨燕却是娇笑一声,偏过螓首,对着赵琦行礼,躬身道:“父皇,你们应该还有事需要讨论吧?霓裳先告退了”话罢,浑身透露着谜团的少女转过娇躯,缓缓朝着殿外走去,而视线依旧停留在叶九重身上,眼神里尽是深意,似是要诉说着什么。叶九重双唇翕动,欲言又止,但当他看到赵琦和顾相都是疑惑地看着他,他便暂时压下心中的疑问,目送这个奇女子离开。
待佳人身影消失,赵琦方才出声问道:“先生,你与霓裳先前就认识吗?”“嗯…见过,她是一个很聪慧的女子……”叶九重凝视着手中的寒刃,缓缓应道。
“是呢霓裳真的是帮了孤大忙了”赵琦眼神中的兴奋怎么也掩饰不住,似乎是那种对权力的憧憬之情,顾相毕竟老谋深算,瞧见圣上的眼神里的疯狂,又发觉叶九重的欲言又止,早已是察觉到奇怪,其便是睁着浑浊老眼对着叶九重稍稍眨眼,而叶九重也是有所发觉,便是微微颔首,似是约定了某些事情。
半晌,叶九重面色稍沉,凝声道:“圣上,我们还需对日后的皇宫防御做出细致安排,这样一来也算是未雨绸缪,在叛乱发生之时,皇宫有应对之法。”顾相听叶九重说得有理,也是出声附和,继而,三人讨论了皇宫中守卫以及一些习俗。
谈论的越多,顾相心中的惊叹也就越大,因为这年龄不大的叶九重竟是对皇宫了如指掌,不论是皇宫里的地理位置,还是官职和习俗,他总是能对答如流,就好像这皇宫是他的建的一样。叶九重对皇宫知之甚详,赵琦始终倾听,面色如常,似乎并未感到不对,而顾相显然要想得深远。
一个人想要对皇宫知晓得如此详细,不是他在这生活过数十年,就是在之前做过精确的调查若是前一种,以叶九重的身份和年龄,显然不可能,那若是做过精确调查,就说明叶家在数年之前就已经在皇宫里布置了眼线。念及此处,精明如老狐狸一般的顾相也不由得对叶家的深谋远虑感到些许恐惧。
倏然,一丝精光从顾相的眼中闪过,继而其抬起头,望着叶九重怔怔出神,用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自顾叹道:“是呢若是这样的话,也是有可能的。老夫怎么没想到呢,难道上了年纪,脑筋也不好使了吗?前朝郑氏就是以飞刀之功法闻名啊……”说话间,顾相的视线落到了在叶九重手里不断转动的寒刃。
赵琦见顾相很长时间都不发一言,心中升起一丝疑问,不禁皱眉问道:“老丞相,不知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顾相这才回过神来,轻轻摇头,叹道:“自古英雄出少年,九重先生心思缜密,计谋之高深,老夫不及也”
叶九重轻笑一声,叹道:“既然顾相并无意见,那么就按在下所说的办吧。圣上和顾相应该还有朝廷上的事要商讨,在下就不打搅了”话罢,其眼神一凝,身形微挺,稍一点步,其整个身体竟是缓缓浮于空,继而凭空消失不见,此等轻功之法,当真神鬼莫测
半个时辰之后,一直闭眼卧于宫门角落偏僻之处的叶九重终于是缓缓睁开了双眸,展颜一笑,道:“终于来了”说罢,他稍稍提步,身形如鬼魅般渐渐消散,快如疾风,转瞬间,其身形现于白玉粗柱顶部,而他怀中还提着一个人,赫然便是顾相
顾相本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哪里登上过如此高处,当下,老人的面色带着些许惊慌,忐忑地望着这柱下的景象。但顾相毕竟是当朝宰相,心智不是一般人可比拟的,虽说其开始有些慌张,但在熟悉之后,便是极其迅速的镇静下来。
老人稍稍定神,微微颔首,叹道:“真亏你猜得到老夫会来找你”“呵呵……顾相,您都眨眼暗示了,既然不让圣上发觉,意思自然是这之后单独见面了,而从大殿到宫门唯有此路,在下只需在这坐等,自然可以等到顾相”叶九重端坐下来,神色轻松,仿佛做了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一般。
顾相开怀大笑,抚着白须,叹道:“叶九重果然少年英雄,哦,不,老夫是否应该称呼你为郑氏公子呢?”
叶九重脸上的笑意有些凝固,稍稍叹息,便是沉声道:“不愧是当朝第一相,竟然这么快便是猜出,看来我对皇宫如此熟悉露出了马脚啊。那不知顾相想如何?”
“呵呵……九重想多了……”顾相伸出手,轻拍叶九重的肩头,轻笑道,“老夫还没那么迂腐,郑家已是过眼云烟,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必要赶尽杀绝了,只是让老夫惊讶的是你竟然可以放下仇恨,为叶家效力。以你的聪明才智,恐怕已是知晓当年带人追杀郑氏是何人所为吧?”
叶九重偏过头,俯视着这繁华的京城,眼里闪着思念的光芒,轻声道:“恨?我当然恨但恨又能怎么样呢?不说这世道本就是成王败寇,那叶家还是她的家啊”
“她?”顾相心中一动,回想起当日这叶九重对那个与这当朝顾相分庭抗礼的女子那般敬重,心中不禁微凛。恐怕那个“她”就是那个素手添香,笑掌杀人权的南宫婉儿吧
叶九重稍稍缓神,轻笑一声,道:“顾相,恐怕你私下找我,并不是要来探查我的身份吧?”
顾相微微一愣,继而也是一笑,他就是喜欢和聪明人说话,便是疑道:“恐怕你也是有所察觉吧?他毕竟是皇上啊”
“呵呵……是呢‘伴君如伴虎,所以在下故意中伤顾相,望顾相见谅若是我和你联合,怕是这位敏感的皇上,便会先把刀口伸向我们的脖颈了”叶九重偏过头,凝视着那雄伟的金銮殿,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