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莫名其妙的火拼
徐颖兰所说的地方离天嘉并不远开过半条街一拐就到了陈泰然一看立刻心中有数儿原來是一处花园式小区名字叫作玉江小区看上去蛮漂亮格调挺高的样子
徐颖兰一边徐徐往里拐一边给陈泰然介绍说这里的环境相当不错各种设施也都挺齐全高档的如果有意愿的话可以先來试试
陈泰然连连点头却未置可否一來他当兵当惯了对居住条件的要求基本可以说是沒有能住就行二來朝安街人少又偏僻风老头和绫妹子住在那里相对安全
徐颖兰看他对这个话題嗯嗯啊啊的似乎不太感兴趣立刻很有眼sè地转移了话題谈起今晚的事情來
说起这个陈泰然一身都是劲儿他最爱的就是分析这种复杂的事情恰好徐颖兰也是悬疑美剧爱好者俩人凑到一起去了聊得热火朝天
沒一会儿徐颖兰的家就到了可是两人正说到关键处都不想走于是在车里又聊了一会儿陈泰然眼看时间有点晚了才提起说领导你啥时候送我回家啊
徐颖兰微微一笑:“怎么家里也有一位‘领导’在催么”
“那倒不是”陈泰然赶紧撇清“俺家可沒有什么领导单身汉一条迫切希望有领导來救苦救难啊”
这话语带双关陈泰然说的时候也沒想清楚顺口就给说出來了……
徐颖兰一听双颊上登时飘起了两团红霞虽然她心里清楚某人不过是随口一提但那句“领导”还是叫得她心里怪怪的……
远处几团黑影聚在一起拿着手机比來比去半天才跑回去问道:“老大是不是这辆车啊红sè的沃尔沃我看挺像啊”
“什么叫挺像就是”为首那人给了小弟一个爆栗训道:“家伙呢都准备好了沒”
“都ok呢就等彪哥您一句话了”小弟们嘿嘿一笑跃跃yù试
“好你现在带着人给我过去记住女的不要碰看到男的就给我打往死里打”
“彪哥在这里下狠手……这……真的沒事吗”
“你怕个鸡腿天塌下來有老子顶着有杰哥顶着又不要你去顶缸上”彪哥大手一会儿飞脚把小弟踹了出去
陈泰然刚想下车却见车窗被一只手敲了两下还沒等他说话呢外面忽然飞來一只鹤嘴锄“哐”的一声将车窗砸了个稀巴烂
徐颖兰吓了一跳都忘了尖叫等她反应过來时陈泰然已经伸手抓住鹤嘴锄一拉把下手之人拽了过來迎面一拳砸过去立马便是桃花朵朵开的场面
不远处另一伙儿人也在盯着这边一看这情况顿时愣住了
“达哥这……”一个小伙儿搔搔脑袋还想问老大应该怎么办
“还愣着干什么上啊”尤万达怒吼一声第一个冲了上去
一帮穿着保安制服的小伙儿全跟着扑了上去手里全拿着钢管、甩棍之类的武器见人就打气势相当之足
对面那伙人被打蒙了本來他们是埋伏的一方岂料对方还留有后手这不科学……难道他们事先就洞察了
“等等
”彪哥一声虎吼镇住了双方“你们是什么人”
“你他妈的又是什么货sè”尤万达yīn着脸看向对方发现是个生面孔
“我是什么人你不需要知道我來找一个姓陈的家伙你呢你是他的人”彪哥握紧了手中的砍刀左手还伸到背后偷偷给小弟们打手势
“去你妈了个腿的谁是他的人”尤万达一听这话就毛了狗r的陈泰然才刚报到第一天就有人把他当成天嘉安保部的老大了这可怎么整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马勒戈壁嘴巴放干净点你也不瞅瞅你那小尺寸你草谁的妈”
“就草你妈怎么了
”尤万达懒得跟对面废话怒骂一声之后立刻一马当先冲了上去
彪哥也是个猛汉子身先士卒冲在最前面跟尤万达真刀真枪地干了起來
两帮人一见自家老大都上了岂有干看着的道理一场火拼正式开始
这两边都有几十号人带家伙干起來顿时丁零当啷的响个不停不少住户都开了灯围观楼下甚至还有不少人掏出手机、摄像机啥的开始录视频
徐颖兰已经完全懵了不知道这是什么状况陈泰然本想打开车门出去帮忙但想想那二人先前的一番对话不禁眉头一皱又坐了回去静静看好戏
彪哥的人很凶猛个个都是一米八一米九的大汉瞧那脸型那架势估计不是山东、河南的就是东北那边的战斗力相当强悍
反观尤万达这边他本人是挺能打基本上他所到之处都沒有人愿意跟他正面硬拼但他所带來的那帮人却不怎么样被彪哥的人一顿干基本上都躺了
“天啊……”徐颖兰捂住了嘴巴一脸震惊“那……那不都是咱们天嘉安保部的员工吗”
“是啊”陈泰然嘴角一勾摸出一支烟叼在了嘴里
“你……你还看着不去帮忙”
“别急先让他们打一会儿再说”陈泰然嘿嘿一笑继续欣赏
“这……你……”
“我什么你仔细想想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尤万达带着一帮人跑过來手里都拿着家伙他想干什么难不成你还觉得他安的是好心”
“我……”徐颖兰想了一下也不得不承认某人说得有理
“所以先不急让他们狗咬狗咱们看看再说权当免费看大片儿了”
正说着那边战况进进行得差不多了天嘉保安团基本全军覆沒尤万达独木难支被一伙人围起來打眼看着也撑不了多少时候
“都让开”彪哥一脸凶狠地冲过來倏然掏出一瓶防狼喷雾剂照着尤万达的脸喷了过去
尤万达猝不及防登时中招儿饶是他身强体壮一身功夫挨了这玩意儿也只能捂着脸满地打滚
彪哥手下的小弟很有经验掏出电棍一家伙捅上去妥了老实了
【122】 天嘉是我罩的
“妈的 还挺扎手 ”彪哥往尤万达脸上呸了一口唾沫 顺便踩了几脚
“老大 这帮人是什么人啊 ”几个小弟一边揉着伤处 一边恨恨地问道
“我特玛哪知道 反正已经干翻了 管他是谁呢 ”彪哥瞪了下眼睛 挥手道:“去 把正事儿给我办了 手脚麻利点 nǎinǎi的 再拖下去保安jǐng察就全來了 ”
“好咧 ”几个小伙儿快速奔向了沃尔沃s40
车中 徐颖兰看到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伙逼近 不禁有点紧张:“他们來了 怎么办 ”
“这不还有我呢么 ~”陈泰然刮了刮徐美人的鼻子 声音陡然转冷:“坐好 捂住眼睛 别出來 ”
话音未落 这货就打开车门冲了出去 当胸一脚踹翻一个冲得最靠前的 顺手夺下他手里的钢管 撞进人群一顿猛干 兔起鹘落间 已然掀翻了四五个
彪哥眼都直了 他不是沒见过能打的 但像这么生猛的 还真是头一次见识
不过大敌当前 第一条就是不能认怂 否则沒法当老大 彪哥也是道上的老杆子滚刀肉了 当下也沒想那么多 手一挥道:“别怕他 都给我一起上 ”
陈泰然一看他叫得最凶 那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一个穿花蝴蝶步使出 从人群中硬是扭了出去 直接插到了彪哥面前
这货左手一把钢管 右手一把扳手 先他娘一扳手飞出去 砸断了彪哥的脚 趁他弯腰的空档 当头一钢管砸下去 彪哥的脑袋立马被开了个大血瓢 看上去就跟一朵刚吹到chūn风的映山红似的 那真叫一个山里的花开红艳艳
“妈的 就这两下子 你也学人家打架 ”陈泰然不屑地呸了一声 一双虎目盯着余下的人 目光中杀气腾腾
彪哥手下那几个小弟一看这架势 立马全虚了 有几个胆大的想到了用防狼喷雾剂和电棍一起上 再能打的人碰到这种组合也得头疼
可惜这一招对于陈泰然來说完全不管用 因为这货的速度和反应已经远超常人生理极限 你敢靠近 老子立马赏你一朵大大的映山红 不信咱就试试
眼下的场面也真有些搞笑 陈泰然一个人 手提两把凶器 居然压得对方十几号老杆子愣是不敢靠近 还有十几个人已经被干翻 躺在地上装死尸 至于彪哥……不是他沒种 而是真的昏过去了……
“马勒戈壁的 你们混哪里的 ”陈泰然发现对方虚了 也就沒有再行凶的心思了 转而走口水战路线
“你管老子混哪里的 ”对方人群里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咬牙回道
“行 有种 我沒有兴趣管你混哪儿的 但你给我听好了 我叫陈泰然 天嘉是我罩的 谁要是不长眼乱伸手 我就让他真的沒眼沒手 ”
一帮小伙儿听到这句话 脸sè顿时变了……什么 他就是陈泰然 最近道上很火 让一票成名人物集体吃瘪的陈泰然
话说 凯撒老虎哥不是和大东哥一起罩凯撒的么 什么时候天嘉也由他罩了 完全沒听说啊……真是失策 情报工作不到位啊
血的教训 这真是血的教训……
很快 jǐng笛声响了起來 附近住户拨打了半天的110 此时总算能看到一点作用了
十几号人一哄而散 陈泰然也懒得追 反正地上还躺着这么多人呢 待会儿去了jǐng局不怕沒人作证
“泰……泰哥 ”几个保安小伙儿羞惭地看了某人一眼 低下脑袋不好意思再说话了
陈泰然上去将几个伤得不重的扶了起來 和声问他们到底什么情况 为什么这么晚了还跑到这里來
几个小伙儿脸上臊得通红 你望望我 我望望你 谁也不好意思先开口
最后还是xìng子最耿直的小周咬牙先说了:“泰哥 这事儿是我们不对 我们都他妈猪油蒙了心 被尤经……尤万达那个畜生给骗了 说什么你抢我们大嫂 要带我们來把你……把你……”
后面的话 小伙儿吭吭哧哧的 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陈泰然心下了然 也不再追问 好言安慰 让小伙儿们稍安勿躁 等jǐng察來处理
他是沒开火 徐颖兰却沒忍住……
只见徐大经理气呼呼地跑下车 厉声问道:“什么大嫂 尤万达平时都怎么跟你们说的 我什么时候跟他有一块 一毛 一分钱的关系了 ”
安保部的小伙儿们面露难sè 支支吾吾的都说不出话來
陈泰然急忙上來打圆场:“领导啊 jǐng察马上就要來了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 咱天嘉的枪口可得一致对外啊 ”
徐颖兰一听 确实有理 也就闭口不言了
小伙儿们齐齐看向陈泰然 满脸感激之情
陈泰然也在徐颖兰背后偷偷做了个“这是悍妇”的手势 又捏着手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叫小伙子们都不要多嘴
保安们心领神会 全部往地上一趟 装起了尸体
沒一会儿 jǐng察來了 带队的家伙脸上长着一颗黑痣 正是上次在凯撒跟陈泰然互掐过的那位老兄
黑痣脸一看到陈泰然 脸上不禁露出了冷笑 暗道:“小子 你总算落到老子手上了吧 ”
陈泰然看到來人 也有点头疼 这他娘不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么 得 今晚这觉是别想睡安稳了
“你们几个过來 先把这小子给我拿下 ”黑痣脸一上來就指挥几名小jǐng察去拿陈泰然 自己却悄悄往后缩了几步 显然上次的事件令他心有余悸
陈泰然也沒反抗 顺从地让人家把手铐给扣上了
几个保安小伙儿一看顿时急了 从地上跳起來道:“干嘛呀干嘛呀 欺负我们不懂法是吧 哪有一上來就上手铐的 我们又沒有拒不配合调查 ”
“都他妈安静 老实点儿 沒让你们开口就别屁话 ”黑痣脸厉喝一声 转而走向场内看起來最正常 最不像参与了斗殴事件的徐颖兰 向她询问具体情况
【123】 中枪
徐美人当然不可能向着外人说话 虽然她也沒搞清整件事情的來龙去脉 但就算胡扯一通 也绝不会坑陈泰然
黑痣脸眼睛一沉 有些不悦 开始有意无意地提示徐颖兰 要客观公正地描述事件本身 不要添加一些主观印象
“请您相信我 我所说的都是真的 当时我和这位陈先生就坐在车里 那帮人拿着武器冲过來 他正当防卫难道不对吗 请问这种行为触犯哪条法律了 ”
“正当防卫 ”黑痣脸冷笑一声 指着地上那些人道:“你过來看看 看清楚些 这不叫正当防卫 这叫防卫过当 我判他个十年都算轻的 ”
“不好意思 容我打断一下 ”陈泰然笑嘻嘻地开了口 “据我所知 您好像是jǐng察 沒有依法判处别人罪行的权力吧 ”
“法律 你跟我谈法律 ”黑痣脸愣了一下 脸上表情就好像听到了最大的笑话 “小子 我就跟你说句实话吧 今天你落在老子手里 老子所讲的话对你來说就是法律 ”
徐颖兰一听这话顿时沉不住气了 她是个都市知xìng女 文化高 学历高 社会责任感强 但相应的对某些社会yīn暗面就有些想当然
“jǐng察先生 麻烦你把话说清楚 难道本市执法者的执法标准就是这样的吗 是谁给了你权力 让你有自信代表法律本身 ”
黑痣脸对这种指责根本不屑一顾 扭头怪笑道:“哟 臭娘们说话还一套一套的 嘴巴挺厉害啊 看这样子 嘴上的‘功夫’应该很不错吧 ”
徐颖兰一开始还沒反应过來对方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看到周围几个小jǐng察都在捂嘴偷笑 立刻就秒懂了 不禁气得浑身发抖
“怎么样 有沒有时间给哥几个服务一下 价格嘛都好说 吹一管五十 你觉得怎么样 ”黑痣脸一看这招有效 嘴上还不停了
徐颖兰对这种流氓无话可说 只好闭口不言
“哟 怎么啦 害羞啦 你跟这小子不是正打得火热嘛 他的生意能解 哥几个的生意怎么就不能接啦 ”
“你……你是不是jǐng察 怎么可以这么乱说话 ”
“我乱说 來來來兄弟们 都给评评理啊 这一对狗男女深更半夜坐在同一辆车里 难道还能做什么纯洁的事情不成 刚才你还帮他说话 这不是恋jiān情热是什么 ”
“你……你无耻 ”徐颖兰被气得真是沒办法了 任她再怎么女强人 碰上这种皮厚如城墙拐弯的老流氓也得举手投降
“你骂我无耻 我jǐng告你 我们的对话正在被录音 信不信我立马判你个诽谤 ”黑痣脸满脸嚣张 一副气焰冲天的样子 把徐颖兰逼得沒话讲
几个保安小伙儿听不下去 立刻冒出來帮腔
对付这些人 黑痣脸就更有心得了 都懒得跟他们废话 直接上手段
亮闪闪的铐子一放出來 你闭不闭嘴 敢叽歪立刻给你拷上
当然 有些人天生硬骨头 一副手铐还吓不倒他 当然这也沒什么 jǐng用电棍可不是吃素的 不服就给來一发 只要是个正常人 相信都受不了
“住手 你们怎么……怎么滥用私刑啊 ”徐颖兰是真急眼了 今天所发生的这一系列事件 简直推翻了她心中的常识
“哟 才上这点儿手段呢 就受不了了 ”黑痣脸怪笑一声 又照着保安小秦的肚子踩了几脚
“我要告你们 ”徐颖兰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告吧 随便告 在安洋这块地头上 我看你找谁能把我告倒 ”黑痣脸满不在乎地挥挥手 几个小jǐng察立刻很有眼sè地扑上去夺下徐颖兰的iphone5 随手扔进了路边草丛里
“你们……”徐颖兰眼眶泛红 情绪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让一下 ”一个沉厚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
“砰 ”黑痣脸还沒反应过來 肚子上已经吃了一脚 疼得他弯下腰去 差点连胆汁都吐出來了
“啪 ”又是一脚 44码男士皮鞋的鞋面跟人的脸面來了个亲密接触 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嘣声……
几个保安小伙儿心都抖了一下 他们是经常打架的人 岂能看不出來 那个脸上长黑痣的家伙倒霉了 一嘴牙至少得掉一半 剩下的估计也松了 以后吃饭利不利索还两说呢
几个jǐng察反应过來 立刻掏出jǐng棍、电击器什么的冲了上去 陈泰然出腿如风 全踢在对方的手腕上 将他们集体缴了械
“姓陈的 卧槽泥马勒戈壁 ”黑痣脸已经恼怒得失去理智了 他脸部遭到重击 眼前已然模糊一片 根本分不清楚谁是谁 掏出枪來就是一顿乱shè
“我草……”一帮人都在心里暗骂一声 忙不迭卧倒躲避
陈泰然也一个翻滚躲到了沃尔沃后面 同时大声疾呼 让徐颖兰速速趴下
可惜……关键时刻 女人这种生物就是不靠谱 徐大经理她……她居然吓得僵住了 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趴下 趴下 尼玛……”陈泰然喊了几声不见反应 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黑痣脸听到声响 立刻把枪口瞄了过來 陈泰然一见立刻暗道不妙 忙扑出去推倒了徐颖兰
枪声响起 子弹旋转出膛 噗的一声钻进了陈泰然的左臂三角肌里
与此同时 陈泰然也闪电出手 一支被他从地上随手抓起的羊肉串木签子飞速shè出 直接扎穿了黑痣脸的手腕 但听啪的一声 枪掉在了地上
徐颖兰的表情已经定住了 好半天才反应过來 慌忙抓住陈泰然的胳膊 泪水滴得一襟都是:“你怎么样 伤得重不重 你……你怎么那么傻啊 ”
“我傻 ”陈泰然哭笑不得 想抬手刮徐颖兰鼻子 发现戴着手铐不方便 于是拿脑袋撞了徐美人一下 吐槽道:“女人果然都是不讲理的生物 哎 狗咬吕洞宾 不识好人心啊 ”
【124】 进局子
“你还说!”徐颖兰紧咬双唇,泪落满襟,搞得好像生离死别一样。
“干嘛干嘛,哭什么?”陈泰然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不就是中一枪么,又没打在脑袋上,死不了人的。”
“真的?”徐颖兰抬起红肿的眼睛,兀自不敢相信。
“自己看。”陈泰然耸了耸肩膀,只见他胳膊上赫然印着一个血洞,流血不多,只有丝丝血液渗出,显然弹头已经被周边肌肉夹住了。
也亏得陈泰然练了金钟罩铁布衫,否则就冲这个距离,即使一枪没打在要害上,也够他喝一壶的。
黑痣脸身边围着一圈黑盖帽,个个都在关切地询问他怎么样,可惜他牙掉了不少,鼻子也遭受重击,一说话就疼,因此没法回答。
一个细心的小伙儿发现副所长手上还插着一支木签子,不禁骇然——那个家伙……他竟然在双手被铐住的情况下,还能射出力道如此强劲的暗器!
拜托!这是什么意思?拍武侠片儿么……
其余几个人也都发现了,一时不敢上去拿陈泰然,生怕这货又搞出什么幺蛾子来,万一因此而闹个因公殉职啥的,那可不大划算。
情况一时间僵在这里,附近不少住户都下楼来看热闹,没一会儿就弄得里三层外三层的,还有不少人拿出手机来拍照,叽叽喳喳议论不停。
徐颖兰也到草丛里找回了自己的手机,开始打电话找关系,对方既然是警务系统内的人,再打110肯定是没用的,直接找律师事务所的人更靠谱。
不一会儿,警笛声再度响起,这次来的可就不是普通警察,而是防暴大队了。
陈泰然也没想抵抗,顺从地让对方靠近,甚至还嘻嘻哈哈地让保安小周散烟,敬警察同志。
“咦,这不是凯撒的泰哥么?”领头的小于皱了皱眉,放下防暴盾道:“陈老哥,这是什么情况,你……”
“没什么,我送一个同事回家,路上碰到人寻仇,就跟他们动了手。”陈泰然简答一句话,轻描淡写地带了过去。
小于心说我们接到的内部警报里可不是这么说的,你陈老哥公然袭警,这罪名不轻,本来还以为是朝安派出所那边虚张声势,但现在看来可不是假的……
不管怎么说,上次吕晨博把一帮人拉出来喝酒,小于也是在席人员之一,知道陈泰然是什么人,既然他不反抗,很配合,那也就没必要上手段了,客客气气聊两句,等上级指示下来了再说。
没一会儿,朝安派出所的增援来了,一个带着黑盖帽的刀疤脸气势汹汹地赶至,先问了黑痣脸几句话,弄明白状况之后,立刻二话不说,照着陈泰然的肚子就是一脚!
陈泰然岂能让他踢中?身子一侧就躲了过去,脸上还带着戏谑的笑意:“哟,这侧踢还真不赖,练几年了?”
“练你马勒戈壁!”刀疤脸怒目圆睁,抽出警棍继续朝陈泰然猛砸,那架势简直不像是警察,而像是黑社会的金牌打手。
“嗨嗨嗨干嘛呢?”小于看不下去了,上去拉开刀疤脸,皱眉道:“这人到底犯了什么事儿还没搞清楚,动什么手啊?”
“你特玛又是哪根葱?老子怎么执法关你屁事儿?一边儿呆着去!”刀疤脸气焰冲天,混不把小于当回事儿。
这一下,可就把防暴大队全体都给得罪了……
小于强忍着怒气,说了自己的职务、警衔、名字,并耐心地跟刀疤脸讲道理,说这位陈先生到目前为止都表现得很配合,过度执法是不必要的。
“啥?过度?”刀疤脸怪笑一声,一脸横蛮道:“执法过不过度,不是你说了算,而是老子说了算!老子现在没空跟你啰嗦,既然你说他很配合,地上这些人也都爬不起来了,那就没你们防暴大队什么事儿了,赶紧的该上哪儿去上哪儿去!”
言罢,刀疤脸挥挥手,让人把陈泰然带上车,直奔朝安派出所。
小于一对拳头攥得咔咔响,半天才松开来,给自己老大打电话。
没一会儿,电话通了,防暴大队的大队长王建军还没睡觉呢,声音听起来很精神:“怎么了,你个小兔崽子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是不是又给老子惹了什么麻烦?”
“老大,是这样……”小于嘀嘀咕咕把事情说了一通。
“什么!?”王建军惊怒交加,对着电话吼道:“你傻呀?就这么看着他们把人带走?不会先维持秩序,然后让人打电话通知我?通知博哥?”
“我……”小于汗都下来了,支支吾吾道:“可是……这不符合章程……”
“章你妹!我说你小子看着挺聪明啊,怎么脑子里塞的全是稻草?行了,我不跟你说了,我现在就过去!”
半夜,朝安派出所内热闹得很,刀疤脸把陈泰然带回来之后,还没来得及歇口气,防暴大队的人跟着就到了。
小于的态度很强硬,说你们不能过度执法,刀疤脸气得都笑了,说这他妈管你们什么事儿?你一防暴大队的,狗拿耗子多管什么闲事儿?
小于才不管他说什么,就是不走,据理力争。
当着内部人员的面儿,刀疤脸等人也没办法给陈泰然上手段,拖了一会儿,外面人进来报告,说陈泰然的律师来了,要求见当事人一面。
刀疤脸本想一口回绝,但小于直接闯出去把人给带了进来,大有“你敢拦咱们就真在这儿干一架”的意思。
来者先报了姓名,说他叫王崇飞,是本地晨光律师事务所的一名律师,陈泰然是他的当事人,他犯了什么罪行,派出所为什么要传讯拘留他,请具体说明一下。
陈泰然一头雾水,心道老子他娘的什么时候请了律师……
转念一想,哦,明白了,这肯定是徐大经理所搬来的救兵吧。
其实徐颖兰对这方面并不了解,朝安派出所是什么地方,她也全然不清楚,请律师?呵呵……陈泰然也只能说呵呵了。
【125】 敢打我班长
果不其然,刀疤脸根本不买账,上去就是一顿恐吓,说什么现在正在审讯犯人,不方便让他跟任何人见面,所有无关人等赶紧出去,否则怎么怎么滴。
王崇飞气得不行,但他本身就是安洋人,在本地呆了这么久,也听过朝安派出所的名头,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
乖乖,吴韬吴公子果然牛气,连带着手下人也这么嚣张,难怪他黑白两道通吃,就冲这架势,跟他作对谁不头疼……
徐颖兰打电话过来询问情况,王崇飞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了半天,还是忽悠说正在沟通,要立刻放人估计有难度,但事态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云云。
徐颖兰是娱乐公司公关部的,能干这事儿并且干到经理的位置,心思是何等的机敏?王崇飞这么一说,她立刻就明白了,当下也没说什么,客气几句就挂了通话。
王崇飞放下手机,心情变得十分不好——他奶奶的,女神十天半月不来电话,好不容易求自己办个事儿,还办不好,日后简直没办法面对人家了。
说起来,王崇飞是徐颖兰的大学同学,当时关系很好,虽然没成为男女朋友,但也差不了多少,毕业之后,二人各奔东西,联系渐渐就少了。
后来听说,徐颖兰进了天嘉,干得不错,最近都升任公关部经理了。
而王崇飞自己呢,还在律师事务所苦逼苦地干着,虽说律师这个行业收入挺高,但悲剧的是他干的时间还不够长,比不了那些大律师,目前也就是一年十几二十万吧,管自己不成问题。
对于徐颖兰,王崇飞心里一直都存着某种想法——要知道,徐美人以前可不是什么美人,而是标准女汉子一枚,大学时几乎无人问津,就跟区区几个男生玩得好,王崇飞就是其中之一。
按照网上的说法,这是一种很难得的关系,说一声男闺蜜似乎都嫌不够。
王崇飞对这种性格很独立自主的女人一直颇有好感,再加上现在的徐颖兰已经完全蜕变成女神级的人物了,再不下手更待何时?
想了半天,王崇飞还是咬咬牙,进去跟刀疤脸继续交涉,据理力争。
可惜,人家就是不讲理,你能怎地?王崇飞自己就是搞法律的,深知司法口这一块儿的潜规则,像这种蛮不讲理的黑皮狗子,普通人拿他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如果真想伸张正义,那除非市委书记是你亲爹。
几个天嘉的保安小伙儿也堵在门口不肯走,当然了,他们根本进不去,王崇飞出来之后,很有些郁闷,便跟他们攀谈起来,也好侧面了解一下情况。
从这些保安口中,王崇飞总算知道了一些具体细节,不禁苦笑摇头。
“律师,怎么了,这事儿不好办么?”小周很有眼色,瞬间就发现了这个细节。
“是啊……”王崇飞也懒得忽悠他们了,干脆说了实话,“你们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知不知道这里的所长是谁?从你们刚才的叙述来看,我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陈先生跟这里的副所长——也就是那个黑痣脸有仇,现在人落在他们手里,难道还能有好下场?”
小周咬了咬牙,掏出手机道:“律师,你听听这个。”
“嗯?”王崇飞眉毛一皱,接过来听了一下,听完之后不禁勃然大怒!
“他妈的,这些黑皮狗子,他们哪里是警察?简直就是一帮活土匪!”
“就是,一个个都不得好死!”几个保安小伙儿也跟着附和。
“这是重要的证据,不介意的话,就先交给我吧。”
“没问题,就放您那儿吧,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我再买个新的去。”
几个人唧唧喳喳地聊了半天,里面忽然探出一个脑袋来,满脸不耐烦道:“操!吵什么吵?真当这里是茶园子?都他妈给我老实点儿!”
王崇飞等人闭口不说话了,小周他们呆着也觉得没啥意思,便想去医院看看那些受伤的哥们。
岂料门口又有警察拦着,说不是重伤号,不许进医院,必须留在这里配合调查,否则,哼哼……
小周等人气得七窍生烟,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当下只好暂时忍气吞声。
没一会儿,徐颖兰出来了,她虽然是当事人之一,但并没有直接参与斗殴,所以只是做了个笔录,就算完事儿。
王崇飞立刻冲上去嘘寒问暖,徐颖兰嗯了几声,又问起陈泰然的情况,王崇飞吭吭哧哧,说话绕来绕去的,尽打些擦边球。
徐颖兰也懒得再问了,直接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滑到“苏总”的位置上,咬咬牙按了下去。
电话还没打通,门口忽然传来“吱”的一声刺耳尖鸣——那是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的声音!
一辆宝马大敞篷停在路边,车门大开,从上面跳下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脚上还穿着拖鞋,显然出门出得无比匆忙。
门口的值班警察皱了皱眉毛,上去阻拦,那小伙儿把脸一板,直接一把将他甩开,喝道:“一边去!这儿没你的事!吴韬人呢?叫他滚出来见我!”
几个值班警察立刻偃旗息鼓,他们也认出来这位就是最近很火的禁毒处吕公子,他深更半夜弄出这身打扮赶过来,显然是有急事的,在这种时候,谁要是不长眼上去阻拦,那只能说明小伙儿太没有眼力价儿了,根本不适合吃警察这碗饭。
刀疤脸听到叫声,立刻出来看情况,一见禁毒处吕大队和防暴大队王队长都来了,也不禁有些头皮发麻的感觉……
小于看到自家老大来了,立刻精神起来,抢上前去说明了一下情况。
吕晨博听得一肚子都是火,立刻照着刀疤脸当胸一脚踹了过去:“马勒戈壁的,我班长你也敢动,打老子脸是吧!?”
刀疤脸对着外人横可以,但对吕公子可不敢造次,就算他是吴公子的人,真被打了又能怎么样?还手吗?把人打出事情来,吴公子肯动用他老头的关系来保一个小弟吗?
“说!我班长在哪里?快带我去见他!”吕晨博掐着刀疤脸的脖子,一脸杀气腾腾。
【126】 吕大队捞人
屋内 几名jǐng察正围着陈泰然轮番轰炸 各种威逼利诱各种上 可惜刑讯逼供这一套对陈泰然來说根本沒啥用 心理战更是白扯
“哥几个 要我说实话其实很简单 能不能给來支烟呢 憋死了 ~”某人一脸笑眯眯的 混不把这当回事儿
jǐng员小邓审了半天 也审烦了 一见陈泰然嬉皮笑脸沒个正形儿 立马一拍桌子吼道:“老小子 别得意 你真以为你进了这个门还能出去 告诉你 想都别想 ”
陈泰然还沒回话呢 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 吕晨博带着满身的煞气闯了进來:“他妈的 你们这儿是阎王殿还是南天门啊 吹牛13敢不敢先打个草稿 ”
小邓刚想骂娘 转眼一看是吕晨博 气势立马泄了 头低着跟个霜打的茄子似的 全无半分先前的嚣张气焰
“瞧瞧自己那13样儿 要装13麻烦先回娘胎重新改造一下 免得有人说我不厚道 当初沒shè墙上 把你个畜生给弄出來了 ”
吕晨博沒动手 只狠狠骂了一通 朝陈泰然挥挥手道:“走了班长 你别装了 就这破玩意儿 能铐住你 ”
陈泰然嘿嘿一笑 跳下椅子 将一副完好无损的手铐丢到了桌子上 潇洒走人 过门时还不忘嘲讽一下:“jǐng察同志啊 下次要开阎王殿 麻烦先给牛头马面办个讲座什么的 科普一下基础知识 免得到时候被啪啪打脸哦 ~”
小邓气得七窍生烟 却又不敢反驳 等人走远了 才哐的一拳砸在桌子上 骂声不断
吕晨博路过走廊的时候 刀疤脸带着人堵在了通道口 也不说话 只是个个都面sè不善 显然沒有要放人过去的意思
吕晨博见状顿时笑了:“怎么 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來了 这么多狗都弄不清楚自己的身份 想挡人的路 ”
刀疤脸强压怒气 忍气吞声道:“吕队长 请你考虑一下相关章程 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这种事情 貌似还轮不到禁毒处的人插手吧 ”
“章程 你跟我说章程 ”吕晨博冷笑一声 双手插胸道:“明明是两帮人火拼 我兄弟只是个打酱油的 就算后面动起手來 那也是为了自保 正当防卫懂不懂 你们他妈的都是司法口的人 当真一点都不懂法 ”
“吕队长你说话可要负责啊 两帮人的其中一方是天嘉安保部 这个姓陈的明明就是领头人 你说他是打酱油的 这……”
“天嘉的怎么了 天嘉安保部经理姓尤 不姓陈 我兄弟当时正在车上 旁边还有女人 你们他妈的见过出來打架还带着女人的吗 有沒有点脑子 ”
刀疤脸被骂得一头包 感觉无法反驳 事实上 他并不是第一时间到场的 而是后來接到jǐng报才匆匆赶到的 当中细节难免不清楚
第一个到场的黑痣脸倒是心里有数儿 可惜他被陈泰然破了相 鼻梁骨裂了 满嘴牙掉了一半 此刻正躺在医院里直哎哟呢 哪有空跟吕公子当场对质
“行了 我也不跟你们啰嗦了 人呢 我今天肯定要带走 有能耐你们就拦我一下试试 ”吕晨博一句话说完 笔直朝前走
刀疤脸喉结动了动 咬咬牙亮出了jǐng棍
“嗬 还真有胆儿 ”一旁的王建军笑了笑 忽然大喊一声道:“于振树 你他妈的人呢 ”
“到 ”走廊外的小于听到声响 立刻带着人冲了进來 反把刀疤脸等人给堵住了
防暴大队的小伙儿体格都不错 个个一米八左右 头戴玻璃钢防护罩 手持长棍加防暴盾 喷雾剂、电击器什么的一应俱全 战斗力相当强悍
刀疤脸等人一见这阵势 立刻怂了 他们朝安区派出所说白了只是个派出所 靠的是吴公子的名头 不是实际战斗力 真要打起來 估计分分钟就得团灭
“这个……王队长 吕大队 咱们都是jǐng务系统的人 有话好好说嘛 可千万别大水冲了龙王庙 自家人不……”
“行了行了 ”吕晨博摆摆手 打断了刀疤脸的长篇大论 “识相点 就赶紧让开 我赶时间回去睡觉 要是真有骨气呢 那咱们就干一场 班长 我看你也别藏着掖着了 咱们都瞧你一个人表演 你不一个打十个 哥几个都跟你沒完 ”
“行 ”陈泰然狞笑一声 歪歪脖子 活动了一下筋骨 发出劈劈啪啪的爆响声
刀疤脸等人头皮一麻 更加不敢多嘴了 他们耳目灵得很 凯撒老虎哥的名头岂能沒听过 据说此人超级能打 如果放在古代 那绝对是万人敌的猛将
在自家的地盘上 要是被人给揍了 事后还沒法找场子 那朝安派出所的牌子也就砸了 这个责任谁也不敢担 吴公子知道之后 是绝对不会轻饶的
“走 ”吕晨博轻蔑地笑了笑 带着陈泰然和王建军径直通过走廊 一路无人敢挡
徐颖兰看到陈泰然出來 立刻起身迎了上去 樱唇张了半天 忽然发现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张俏脸不禁臊得通红
吕晨博一看这架势 立刻明白过來:这位恐怕就是今晚这起事件的女主角了
“嫂子你好 泰哥我已经给带出來了 你别担心 这都是小事儿 那个跟你耍流氓的家伙 你就当他是条狗 找个机会我非得把他皮给扒了 ”
“谢谢你……”徐颖兰感激地点了点头 随即邀请吕晨博出去坐坐
小吕同志岂会那么沒有眼力价儿 直接一口就给回了 只推说有事儿 带着王建军赶紧坐上宝马大敞篷闪人
“怎么样 我说沒事儿吧 ”陈泰然嘻嘻一笑 朝远处的吕晨博竖起了大拇指 后者也拿拳头捶了捶心口 一副“我懂你”的样子
“你还说 ”徐颖兰白了某人一眼 沒好气道:“快跟我回去 ”
“是 谨遵领导法旨 ~”陈泰然一个立正 笑咪咪地跟了过去
【127】 探视
不远处的王崇飞看到这一幕 不禁愣了……
第一 陈泰然也是他的同学 但跟徐颖兰不一样 不是大学同学 而是高中同学
第二 他们两个什么时候搞到一起去了 徐大经理不是一直推说工作繁忙 沒时间考虑个人问題吗 为什么在姓陈的身上就破例了呢 为什么
当然了 两位当事人都沒有心思去管王大律师想了些什么 临出门的时候 徐颖兰才一拍脑袋 回身跟王崇飞握了握手 礼仪xìng地做了个介绍
“王崇飞 ”陈泰然眉毛皱了起來
“这个真不用介绍 咱俩认识 ”王崇飞强颜欢笑 伸手拍了拍陈泰然的肩 一副很亲密的样子 “教主可是我的老同学 当初提起他的名字 咱老七中谁不知道啊 ”
“什么 教主 ”徐颖兰妙目圆睁 一脸不解
“咳……这个嘛 咱回去再说 回去再说 ”陈泰然脸都绿了 赶紧出來插科打诨 跟王崇飞叙旧 借此转移注意力
可惜徐颖兰今天偏生來了小女孩儿脾气 不依不挠的就是要问
在她面前 王崇飞嘴上怎么会有好话 立刻就把“觉主”和“馍教教主”的典故给搬了出來 逗得一帮保安小伙儿都跟着哈哈大笑
“王崇飞我草你大爷……”陈泰然一脸郁闷 感觉脸面丧尽
“草我二爷也沒用 事实就是事实 ”王大律师满脸笑意 心里回荡着一股复仇的快感
“行 今天先谢谢你了 改天一定请你吃饭 ”徐颖兰看看时候差不多了 便冲王崇飞甜甜一笑 转身走人
王大律师看她挽着某人的胳膊上了那辆红sè的沃尔沃 一股子酸气儿不可抑制地从心底冒了出來 酸得他浑身难受……
“等着吧姓陈的 从今天开始老子就跟你磕上了 ”
徐颖兰本來准备直接回家 但陈泰然坚持要去医院看看那些受伤的保安们 徐颖兰拗不过他 只好掉头转向 往附近的职工医院开去
领导前來慰问 小伙子们感激涕零 一个个都在心里把尤万达骂了个狗血淋头 特玛的自己自作多情也就罢了 还连累一帮兄弟们跟着他遭殃 太不是玩意儿了
沒一会儿 小周等人也赶了过來 不过不给进门 只能在楼梯口里呆着
另一边 彪哥一伙人也躺在病房里 个个有气无力跟要死了一样 陈泰然整理了一下着装 弄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灿烂笑容走过去 说要探视伤员
几个送人过來的jǐng察早就知道刚才的事了 哪敢拦他 借口说出去抽烟 赶紧闪人 溜得比兔子还快
小护士们根本不知道这些 挥挥手让陈泰然出去 别妨碍她们工作
陈泰然笑眯眯地说我是他们的老板 有几句话要对他们交代一下 里面的内容可能要涉及到一些企业机密 能不能麻烦几位挪挪脚 行个方便 ~
一个较为年长的护士转头看了陈泰然一眼 满脸都写着三个大字:不相信
拜托 您要装老板 麻烦先去化个妆再來好吧 就冲这杂牌汗衫 加上牛仔裤、运动鞋 你说你是老板 谁信啊 沒毕业的小学生听到都要对你竖中指好不好
“这位先生 您身上有血污 我们这里是病房 所以……”年长护士微微笑了一下 后面的话沒继续说 但意思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再说就伤人了 何必呢
“好吧 我不进去 让我的秘书來说 行不行 ”陈泰然转身将徐大经理推了上來
徐颖兰根本沒闹明白某人要搞神马状况 就突然上场了 要说什么也完全不知道啊……
但眼下这情况当然得尽力配合 于是徐大经理微微一笑 朝护士们点了点头 一副都市知xìng女人的标准形象呼之yù出
保安小周脑子很灵 当即瞪着眼睛往前一站 不耐烦道:“你们什么意思 这里又不是icu 凭什么不让探视 当我们陈总好欺负么 你们主任呢 打电话叫他过來 ”
几名护士一见这架势 登时不再怀疑 毕竟徐颖兰的长相、着装和气质都不是假的 而小周那副凶狠嚣张的样子也很到位 你要说他不是干保镖的都沒人信
“行吧 五分钟 好不好 这是我们可以给予的最大限度了 ”年长护士当即拍了板儿
“ok 谢谢 ”陈泰然微微一笑 很有礼貌地摊手请护士们出去 然后带着小周进了病房 把徐颖兰一人留在了外面
几名护士一出去就窃窃私语 聊得浑身是劲儿……
“哎 你们说他是谁啊 怎么穿得那么矬啊 一开始我还真不相信呢 ”一名身材纤瘦 长相还算过关的护士盯着不远处的房门 眼珠子转啊转的 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谁知道啊 ”另一名小护士撇了撇嘴 “现在的有钱人都这德xìng 生怕别人知道他家财万贯 跑來打土豪 哎 习惯了就好 ”
“都说什么呢 静坐常思己过 闲谈莫论人非 咱院的规章制度都忘了吗 沒事儿别乱嚼舌头 安静点儿 ”年长护士一句话就终止了议论
几名小护士一脸郁闷 全在心里忿忿诅咒:“你个老处女 活该你三十岁了还孤独一人 ”
徐颖兰眼睛一直盯着别处 余光却瞟向这边 小护士们说了些什么 她沒听见 但自行脑补一下 也能猜出个大概 不禁暗暗好笑
当然 这个不值得关心 更重要的是病房内部的事 靠 某个家伙死活不让第三个人进去 到底是要闹哪样儿啊
她是不知道 此时陈泰然的那副嘴脸 跟进去之前可是截然不同的……
“彪哥是吧 挺好 你挺能干的 把咱天嘉安保部的人都给干倒了 就冲这个 我必须得发你俩勋章 ”
陈泰然一脸怪笑 伸手拍了拍彪哥的脑袋
可怜此时的彪哥 一颗大光头被包得跟个粽子似的 脚上也打了厚厚的石膏绷带 看起來可怜兮兮的
陈泰然几巴掌拍上去 正拍在伤口上 这……当真不疼么 特玛的疼死了 只不过彪哥敢怒不敢言啊
【128】 女上司的家
“怎么 还不准备说实话 ”陈泰然抽出一支烟点上 惬意地吐出一个烟圈 正喷在彪哥脸上
“哼 你要我说什么 有什么可说的 ”彪哥不愧是做大哥的 胆sè很足 即使伤成这样 嘴上还是挺硬气
“他妈的 你个老小子装傻是吧 ”小周怒目圆睁 抓起床头柜上的茶杯子 “哐”的一家伙砸在了彪哥的脚板上
“唔……”彪哥刚想喊 一双大手立马捂了上去 顺便点了他的哑穴
“小样儿的 还不老实 ”陈泰然狞笑一声 出指如风 把彪哥的四肢穴道全部给点了 这一家伙的效果不亚于拿麻绳五花大绑 彪哥现在想动也动不了了
“妈的 叫你喊 ”小周气呼呼的拿茶杯子继续折磨彪哥的伤口 把刚才被打的怨气全部发了出去 心里爽得很
“还喊不 ”陈泰然笑眯眯地看着彪哥 脸上一团和气
彪哥胆寒了 他出來混了这么久 心里最清楚什么样人能惹 什么样人不能惹……
像小周那种凶神恶煞的 一般都是sè厉内荏狐假虎威的货sè 根本不足为虑
像陈泰然这样表面上看起來笑嘻嘻的 往往真动起手來比谁都狠
这种笑面虎最可怕 因为跟他们相处很难 要么你就一直跟他嘻嘻哈哈下去 要么就得跟他比比谁更虎
彪哥沒有勇气跟凯撒老虎哥比比谁更虎 只能忍气吞声 点了点头
陈泰然解开他的哑穴 问道:“到底是谁指示你來的 ”
“沒有谁指示我 就是看你不爽 所以我想带人來搞你 ”
话音未落 陈泰然一指头戳出去 封住了彪哥的哑穴 同时朝小周使了个眼sè
小周心领神会 一茶杯敲在彪哥的脑袋上 雪白的纱布立刻红了一大块
彪哥怒目圆睁 可惜哑穴被封 半点声音都发不出來 四肢也僵硬无比 连挣扎一下都不行 这种感觉别提有多难受
半分钟过去 陈泰然解开彪哥的哑穴 淡淡道:“我再问一遍 到底是谁指使你來的 目的是什么 ”
彪哥面sè灰白 再也不敢充好汉 老老实实答道:“是杰哥喊我去的 ”
“杰哥 哪个杰哥 ”陈泰然皱了皱眉头 心里开始分析
“就是……就是你们天嘉的财务部经理 姓郑的那个 ”
“哦 他啊 ”陈泰然嘴角一勾 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容 “他喊你來堵我 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有跟你解释过吗 ”
“这……我听他说 你个混……你陈老大太……太……”
“说话别支支吾吾的 实话实说 他怎么讲的 你就怎么说 老子不会怪你 ”
“好……他说 你个混帐王八蛋 胆大包了天 竟然敢动他的女人 这不等于是绿了哥几个的大嫂嘛 不教训教训实在是不行 所以……我就……”
“哦 哟西 ”陈泰然点了点头 心里简直有点无语的感觉……
拜托 徐大经理啊 您老人家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怎么能同时被这么多人奉为大嫂呢 有木有搞错啊 不给封个“中国好嫂子”的称号都说不过去呢……
“陈老大 你看我全都老实交待了 这……这位兄弟能不能……”彪哥可怜兮兮地看着小周 生怕他手里的茶杯子再砸下來
陈泰然使了个眼sè 让小周把茶杯放回去 然后拍拍彪哥的肩膀道:“好好养伤 下次记着沒事别來天嘉附近晃悠 懂了沒 ”
“是是是……”彪哥点头如捣蒜 哪里敢说半个“不”字
“当然了 你要是心情好 來找咱们喝茶并且掏腰包请客的话 咱们还是欢迎滴 ~”
“那是一定 那是一定 等我伤好 一定上门请各位老大喝茶 ”彪哥现在只求面前这尊大瘟神赶紧挪地方 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什么话好听就说什么
陈泰然看看五分钟也快到了 懒得再多说 直接带着小周出门走人
“不好意思真是麻烦你们了 谢谢各位美女 改天我请各位喝茶 ”某个家伙撒起谎來也是完全不需要打草稿的 张口就來
“不麻烦 不麻烦 ~”一帮小护士嘻嘻笑着进了病房 走在最末的那一个还故意回眸一笑 朝陈泰然抛了个不浓不淡的媚眼
陈泰然嘴角一勾 也回敬了一个 徐大经理看到这一幕 脸sè立刻多云转晴 不过她又不是陈泰然的那个谁 自然不好多言
某人的第六感多敏锐 当即收起笑容 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带着三人下了楼
小周等人是结伙儿打车过來的 此时事情忙完 也沒什么好说的了 招呼一打就各奔东西 最后只剩陈泰然和徐颖兰
“你呢 你怎么回家 ”徐美人心念一动 故意问了一句
“靠 当然是领导你送我回去 下班时咱们可说好的啊 难道领导你要赖账么 ”陈泰然一副“老子就讹上你”的架势
“当然不会 ~”徐颖兰笑靥如花 胳膊很自然地插进陈泰然的臂弯 挽着他上了车
一路开到玉江小区 两人都心有默契地不说话 陈泰然知道路径不对 但是也沒开口提醒 毕竟家里还住着两位古人呢 真见了面 少不得有些尴尬
停车 锁门 进电梯 陈泰然跟在徐大经理后面上了七楼 很自然地进了人家家门
徐颖兰的家不小 约摸有一百二十个平方 装饰得甚是文素典雅 屋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清清朗朗 几处小角落里还挂着hello kitty的珍藏版小饰品 更增别致
可以看出 作为女主人 徐大经理还是很称职的 绝对是个心灵手巧的勤快女人
陈泰然巡视一圈 甚是满意 接着又踱进了徐颖兰的小房间 这里摆放着一些rì常用品和梳妆台 应该就是她平时住的房间了
几条颜sè鲜艳的小内内赫然摆在床上 看位置放得挺凌乱 估计也就是随手一甩 忘了收了
某个家伙的嘴角立刻勾起了一丝邪恶的弧度……
哟 真看不出來呢 徐大经理瞧上去挺端庄秀雅的 小内内选得倒是大胆的很呐 ~~
【129】 穿着睡衣拔弹头
“不好意思,请你先去客厅里坐一下,茶已经泡好了.”徐颖兰从后面跟进来,一看见房间内的情形,不禁霞飞双颊,立刻-抢上前来把某人推了出去。
陈泰然暗暗好笑,本想借机开几句玩笑来着,但徐颖兰根本不给机会,直接“咣”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至于嘛,多大点事儿啊……”这货咕哝一句,动身走近客厅,随手打开了电视。
此时已是半夜,还能有什么好看的节目?陈泰然换了几个台,都找不到什么可以看的,不禁有些犯困,岂料眼一扫忽然发现:哟,柜子里居然还有一台ps3!~陈泰然向来是个游戏迷,看到这个顿时手痒无比,当下电视也不看了,走过去翻出手柄弄出游戏画面,津津有味地干了起来。
没一会儿,徐颖兰出来了,手里还捧着一套男士睡衣外加浴袍,放在了沙发上。
“这是我爸的衣服,尺寸应该差不多,你先将就穿吧。”
“谢谢。”陈泰然点了点头,又随口道:“你父母和你住一起?我看你家好像不常有人住。”
“不住一起,只是偶尔过来看看我而已。”
“哦,那我穿你爸的衣服,他老人家知道了不会有意见吧?~”陈泰然嘴角一勾,露出了坏坏的笑容。
“能有什么意见?”徐颖兰白了他一眼,脸上却情不自禁地飞起了一抹红霞——是啊,如果被老爸知道自己的心意,又会怎么样呢?
想了一下,徐颖兰还是摇了摇头,自家老头子的脾性她太了解了,就冲陈泰然这身份,没戏!还是百分之一百二的!
“行吧,就放这儿,你先去洗,我干两盘再说。”某人已经搞出极品飞车开了一盘,干得一头都是劲儿。
“嗯……行。”徐颖兰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一阵紧张,毕竟家里多了个男人,正经八百地坐在客厅里呢,就这么去洗澡,是不是有点儿……嗯哼?
纠结了一下,徐颖兰还是决定相信某人的人品——不管是从初次的相遇,还是从这些天的相处来看,这个男人所表现出的都是一个成熟、稳健、拥有良好自制力的形象。
唯一的缺点嘛,就是嘴巴太坏了,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相反徐颖兰还挺喜欢,在她看来,男人不能太正经,否则了然无趣。
“你笑什么?”陈泰然一边干游戏,一边用余光瞥着徐颖兰,好奇道。
“没什么……”徐大经理脸一红,匆匆进了浴室。
不一会儿,哗哗的水声响了起来,弄得陈泰然耳朵一竖——不过这货坚决不承认他此时心中满是些下流的小念头,反而怪罪起自己在军队时的教官来……
“都怪那个姓雷的死肌**子,是他训练老子,把老子的耳朵练出了本能反应,只要一有异常响动,就会竖起,这真的是本能啊!”——某人在心里呐喊道。
另一边,徐颖兰心中也跟揣了只小兔子似的砰砰乱跳,脸红似火烧,虽说她相信某人的人品,但有句那什么话怎么说来着……男人要是靠得住,母猪也都会上树。
某人此时到底在干什么呢,真的只是在打游戏吗?
老话果然是真理,徐颖兰真的高估了某人的人品——这货不知什么时候掏出了一副太阳镜,慢悠悠地戴在鼻梁上,一边玩着漂移,一边抽着烟,一边时不时往浴室方向瞄两眼,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啧啧声……
话说透视眼镜真是个好东西啊,有了它,就不必再冒着被发现的危险看妹子了,而可以正当光明地玩偷窥!
等等,这句话怎么好像有点读不通……
陈泰然打完一盘,徐颖兰也洗好出来了,浑身上下只裹着一件浴袍,露出白生生的小腿,一对纤巧的玉足没穿拖鞋,踩着地毯直接进了房间。
更要命的是,她居然不关房间门,就这么在里面换衣服!!!
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陈泰然竭力控制自己不去脑补房间内的情形,但是……这特玛的怎么控制得住啊!!!
没一会儿,徐颖兰穿着一件睡衣出来了,薄薄的,真丝的,带着点儿镂空设计,整体风格相当大胆,要说不是情趣睡衣都没人信。
“我好了,你去吧。”徐颖兰不由分说,直接把陈泰然拽了起来,“要打等会儿打,我陪你一起,行了吧?”
“靠谱。”陈泰然一听她这么说,也不好意思再赖在沙发上,起身开始脱衣服。
徐颖兰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陈泰然光身子了,但再一次目睹,还是忍不住起了一种无法直视的感觉……
老天!这么多的伤疤……这个男人以前到底经历了一些什么样的可怕事情???
看着看着,徐颖兰忽然一拍脑袋,制止了陈泰然的动作,转身跑到房间去取出了一个医药箱。
“不好意思,你看我这记性,都快忘记你中弹了,快坐下。”
陈泰然刚想说没事儿不用麻烦,徐颖兰已经一脸坚决地把他按在了沙发上:“陈队长,你受伤了,我警告你不许乱动,乖乖接受医疗处理。”
陈泰然没辙,只好一脸怂样儿道:“是,谨遵领导法旨。”
徐颖兰一听他这么叫就浑身起鸡皮疙瘩,白了他一眼之后,才拿起小镊子开始消毒。
“哟,这么熟练,以前学过?”陈泰然一看徐美人这架势,心里立刻有数了。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徐颖兰的动作娴熟而优美,有条不紊,可比何大小姐那个半吊子强多了。
“是啊,我妈妈是干这行的,我从小跟着耳濡目染,不学一点怎么行。”徐颖兰一边说,一边动作麻利地夹住弹头,柔声道:“我要拔了哦,可能有点疼哦。”
陈泰然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笑话!就这点儿小伤,要搁以前混佣兵团那会儿,都不好意思说出来,自己拔一拔就算完事儿,至于美女帮忙护理神马的……做梦去吧!
正当徐颖兰准备拔弹头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咚咚咚三声大响,把徐美人吓得手一抖,弹头是飞出来了,鲜血却也跟着飙溅而出。
【130】 我是她准老公
陈泰然皱了皱眉毛——倒不是因为流了不少血,而是这么晚了居然还有人这么敲门,靠……神经病吗?
徐颖兰手一滑,害某人伤势反而加重,不禁急得眼眶泛红,连眼泪都要下来了。
“没事儿,先去开门吧。”陈泰然摆摆手示意没关系,伸指封住伤口周围的经络,血流速度立刻慢了下来。
徐颖兰放下小镊子,气冲冲地跑去开门,开之前先用猫眼看了一下,这不看还好,一看顿时把她气得不行——靠!郑新杰这个混蛋,在公司闹不算,还追到这里来了!
“兰兰,开门好吗?我听说你这边出了点意外,真的好担心。”郑经理一脸担忧的样子,表情十分到位,不去演电影都可惜了。
“我已经睡了!”徐颖兰隔着门没好气道:“有什么事,明天上班再说,晚安!”
“那……你能不能开下门,我带了东西过来的,把东西放下我就走,五秒,就五秒好不好?”郑经理手上大包小包的,确实带了不少东西过来。
“你明天再送不行吗?”徐颖兰揉了揉太阳穴,头疼得都不行了。
“这……你上次不是说过么,你不喜欢用上班时间拿来做私事儿,我琢磨着……”
“行行行,我明白了。”徐颖兰被这一句给“将军”了,无奈地打开了房门,“不好意思我已经睡了,就不喊你进来坐了,东西呢,放这儿吧。”
“哎等等。”郑经理一看徐颖兰要关门,忙把大腿伸进来别住了房门,笑嘻嘻道:“来都来了,坐坐也无妨嘛,你看你大半夜的还没睡着,一定是白天累着了吧,我陪你聊聊吧。~”
“你……”徐颖兰早知道郑新杰这个人很无耻,但没想到他可以这么无耻,翻脸他娘的比翻书还快,“你……你快出去!”
“别呀,兰兰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凶呢?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了,让你这么憎恶我。你说吧,我哪里不好,说出来我改还不行吗?”
徐颖兰一脸无奈:“我也拜托你了,你到底觉得我哪里好?说吧,说出来我立刻改!”
回得漂亮!听到这里,陈泰然不得不在心里暗暗喝彩,瞧瞧人家徐大经理这口才,啧啧,高级知识分子就是不一样。
岂料郑新杰咧嘴一笑:“我就喜欢兰兰你人长得美,工作能力强,心地善良乐于助人,大家都夸你好。”
徐颖兰直接无语了……好小子,算你狠!!
二人在门口你一言我一语地斗了半天,把邻居都给招来了——当然,人家没有明目张胆地跑过来围观,只是在猫眼后面偷偷观战,看得一身是劲儿。
“行了,有这工夫,我茶都喝了两杯了,不如咱们进去聊吧。”郑新杰仗着自己是男人力气大,身子一挤就把门给弄开了。
“你……”徐颖兰碰上这种无赖,真是气得想报警了。
还没开口呢,一双大手忽然拍在了肩膀上……徐颖兰回头一看,是陈泰然!他……他怎么出来了!?
郑新杰也愣住了,他已经认出面前这人就是下午给他难堪的那个人。
狗r的,区区一个破保安,来头还相当不小,阿彪出马非但没把他搞死,自己反而还进了医院,这特玛都叫什么事儿啊!!
“兄弟,你是哪位啊?半夜三更跑到我家兰兰屋里来,是想搞什么情况?”陈泰然叼着烟,脸上带着懒懒的笑意,眼神中却露出了一丝煞气。
他身材高大,又光着膀子,肌肉一块一块的,还遍布疤痕,看起来的确有点小震撼,郑新杰迎着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就退后了一步。
“我……我听说兰兰晚上出了点事,所以想带点东西来看看她。”
“哦,送东西来我们欢迎。”陈泰然微微一笑,话锋陡转:“但是半夜跑来啰啰嗦嗦,还想登门入室,兄弟,不是我说你,站在我的立场上,你觉得我会怎么想。”
“我……”郑新杰张口结舌,有点说不出话来。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忽然觉得有点气愤:他妈的你姓陈的一个小小的破保安,有什么资格来对老子指手画脚啊!?
想到这里,郑经理胆气又壮了起来:“不好意思,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但说无妨。”陈泰然一脸笑眯眯的,倒想听听他能说什么。
“据我所知,徐经理一直都是单身,从没传出过她已经结婚的消息,请问你是她的……”
“我是她现任男友,或者你也可以理解为准老公。”陈泰然大大咧咧地挥了挥手,顺便把徐颖兰搂到怀里,很自然地照着佳人的小脸蛋“吧唧”一口,扭头道:“郑先生,请问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没……没有了。”郑新杰仓皇败退,放下手里的大包小包,勉强打了声招呼便匆匆下楼。
“哦对了。”陈泰然站在门口,又补了一句:“这次的事,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大家见了面还是朋友,但要是还有下次,哼!”
郑新杰头都不敢回,蹬蹬蹬窜进了电梯里。
陈泰然关上门,又回到沙发上坐下,眼看徐颖兰还定定地站在门口,不禁奇道:“还傻站着干什么,过来坐啊。”
“你……我……”徐颖兰拿手捂着自己突然遭袭的粉颊,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哦,这事儿啊,那啥,领导啊,我刚才只是为了帮你解围而已,你不感激我不要紧,可千万别告我非礼啊,我才刚从局子里出来,可不想转头又被送进去。”
陈泰然一脸嘻嘻哈哈的,话的内容也是扯得没边儿。
“你刚才说,你是我的现任男友,或者说准老公……”
“哦哦,开玩笑的啦,这个郑经理你也知道的嘛,脸皮特别厚,我不下点猛料,根本唬不住他。怎么,难道我没唬住他反把你给唬住了?~”
“去你的!”徐颖兰白了某人一眼,眼神中闪烁着深深的幽怨与嗔怒。
陈泰然嘴上玩笑开着,其实汗都下来了,他奶奶的,怎么越说越不对劲啊,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特玛的,老子到底哪点好?总不至于王霸之气一放,就让人家死心塌地地倒贴了吧?这不科学!当中一定有什么原因!
【131】 你这儿黄瓜挺多
徐颖兰没再继续说下去,转而把陈泰然按在了沙发上,帮他把伤口清洗、消毒、包扎,裹上了一圈白纱布。
“好了,你快去洗洗吧,看你身上脏的。”徐颖兰扫视着某人身上的血污,皱了皱眉。
“ok。”陈泰然也知道,女人一般都是很爱干净的,自己刚跟人动过手,身上这汗臭和血腥味儿混在一起,啧啧……一般人还真受不了,徐颖兰半天没说,已经算是她涵养好了。
“对了,注意伤口不能碰水。”
“知道啦。”陈泰然头也不回地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之后,身上确实舒服多了,陈泰然披着浴袍走出来,却发现徐颖兰正在掏他的裤子口袋,不禁皱了皱眉——或许是因为习惯问题,他一向很讨厌别人未经允许翻他的东西。
“你在干什么?”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忽然响起,吓了徐颖兰一跳,“你怎么神出鬼没的,吓死人了。”
“是吗……”陈泰然也觉得,自己是不是过于紧张了,一条破裤子里啥也没有,怕个毛线啊。
“你洗好啦,先去坐着吧。”徐美人倒是面不改色,自然得很,将口袋里的手机、钱包什么的一起掏出来丢在沙发上,抱起一堆脏衣服往洗衣间走去。
陈泰然心下释然,原来她是要帮老子洗衣服……
可转念一想,不对!他娘的衣服洗了老子穿什么回去?难不成真在这里过夜!?
这货一紧张,就给说出来了,徐颖兰妙目圆睁,奇道:“那不然咧?我睡小房间,你就睡大房间呗,反正我前天才打扫过的,应该没有什么灰尘。”
“这……”陈泰然张口结舌,支支吾吾道:“那啥……会不会太快了?”
“什么太快了,你在说什么?”徐颖兰柳眉一挑,似乎真的没听懂。
陈泰然瞬间觉得自己真是太不纯洁了,人家美女心中光风霁月,什么多余的都没想,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睡就睡!多大点事儿!
可是转眼一瞅,徐颖兰嘴角微勾,媚眼轻眯,显然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靠!这娘们儿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称一声中国好演技一点都不过分,颁个奥斯卡影后啥的都绰绰有余!
陈泰然很郁闷……他奶奶的,这算什么?向来以私生活极不检点而著称的辣手佣兵东北虎,居然已经沦落到被美女反调戏的地步了么?
徐颖兰没管陈泰然怎么想,自顾自抱起衣服进了洗衣间,开始忙活起来。
陈泰然开了盘极品飞车,但是心里有事儿总是玩不好,次次漂移撞墙,恼得他都想砸手柄了。
“咱们一起吧。”一个娇柔的身子忽然靠了过来——徐颖兰不知何时已然拿出一个手柄,将游戏调成了双人模式。
“好,咱们赛一把!~”陈泰然顿时来了精神,暗道工作上你是领导,但玩起这个来,嘿嘿,你不叫一声爷爷都不合适。
可惜,铁一般的事实证明了一个道理:游戏这个东西需要经常练习,才能保持一个比较好的状态。
陈泰然差不多都有大半年没碰过极品飞车系列了,还有个p的状态?直接被徐颖兰狂甩半圈,输得一点脾气都没有。
“厉害!佩服!领导果然威武!”某人咬着牙朝徐颖兰拱了拱手。
“嘻嘻,你到底行不行啊?还要不要再来了?~”徐美人乐得格格娇笑,开心的不得了。
“来就来!”陈泰然瞬间感觉男性尊严被践踏了……
他娘的,区区一个女人,居然敢当着老子的面儿,问老子行不行……干!老子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叫作真男人!
这货主动呼叫系统,问博艺多才那个技能有没有游戏方面的加成,系统没有磨叽,直接说有,请问是否立即激活?
“激活!”陈泰然一声令下,开启了【博艺多才】之“游戏达人”。
接下来的这一战,徐颖兰依旧赢了,只不过赢得很险,只差几秒钟而已。
陈泰然充分发挥出了屡败屡战、越挫越勇的优良传统,继续开,继续跑,终于,到第四局的时候,他赢了。
这回轮到徐大经理不服气了,她是个典型的都市女强人,性格中很有些女汉子的味道,十分要强,即便玩游戏,也是不肯轻易认输滴。
二人你来我往地战了十几盘,全部都以陈泰然获胜而告终,看着那家伙胜利后得意洋洋的嘴脸,徐颖兰心里特别来气,将手柄一扔,不干了。
陈泰然慌忙去哄,什么招儿都使了,总算哄得领导大人脸色由阴转晴。
“算啦,不跟你扯了,你饿不饿?”徐颖兰挥挥手,起身揉了揉肚子。
“还别说,真有点儿。”陈泰然肚子早就咕咕叫了,刚才干游戏太专注还不觉得,这会儿一闲下来,真心饿得慌。
“我去给你做点吃的,等着。”徐颖兰一边说,一边进了厨房。
“一起。”陈泰然嘿嘿一笑,也跟了进去。
徐颖兰穿上围裙,下厨拍了个黄瓜,拿醋和蒜子拌一拌,撒上一些小作料,便完成了一道菜,紧接着又切了几个西红柿,很快又弄出了一盘。
她的手艺很好,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陈泰然在一边帮不上忙,无聊之下便四处东张西望,偶然看到冰箱里的菜,不禁笑了。
“怎么了?”徐颖兰满脸不解,一边忙活,一边问道。
“你这儿……咳,倒是准备了不少黄瓜嘛。~”某人笑得很古怪,很不正经。
徐颖兰又不是未成年的丫头片子,一听之下立刻秒懂,不禁白了某人一眼,没好气道:“去你的!不懂别瞎说,这些黄瓜都是我买来美容用的,不是你想的那个什么什么。”
“嗯嗯,我懂我懂。~”陈泰然嘴上说信,脸上却是一脸的不相信。
“你……”徐颖兰气结,急道:“你现在没事干是吧,行,墙边有刀,你帮我把那些黄瓜都给切了吧,省得我到时候再动手。”
“这……不太好吧?”陈泰然眼睛瞪得老大,心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个小故事……
【132】 夜色撩人
“什么不太好,你在说什么??”徐颖兰一头雾水。
“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一个老笑话,你估计没听过。”陈泰然笑得一脸荡漾,摆摆手道:“哎,太那啥了,算了不说了。”
“说!”徐颖兰一脸凶巴巴的,把铲子舞得老高。
“是是是。”某人一副怂样儿,笑嘻嘻道:“说,从前有个小寡妇,经常去街边王小二那儿买黄瓜,小二见她常来,就发了善心,提前帮她给切成了片儿,岂料这小寡妇来了之后,急了……”
“嗯?”徐颖兰看某人半天不说话,也急了,“到底为什么啊?”
“咳咳……”陈泰然假装清清嗓子,以一副很下流的语气笑道:“小寡妇指着小二鼻子就骂:‘你当老娘是存钱罐啊!!’哈哈哈!~”
这货笑得很开心,但徐大经理却柳眉紧锁,面色铁青,手里的铲子很有飞出去直接拍在某个家伙脸上的趋势……
“ok,ok。”陈泰然乖乖地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闭口不言了。
几道小菜做完,徐颖兰打开柜子,拿出了几瓶红酒,陈泰然一见顿时皱起了眉毛:“吃这个还喝红酒?”
徐颖兰愣了一下:“怎么,你想喝什么?”
“不吃西餐的话,还是来点白的吧。”陈泰然脸上一本正经,“吃这些凉菜再喝红酒,感觉怪怪的。怎么,你不能喝?~”
“没。”徐颖兰微笑着摇了摇头——开什么玩笑,身为公关部经理,不能喝酒还干个毛线?
别说兰姐吓唬你,干这行干得好的,红白齐上只是基本功,八两斤半也算不上能喝,连续大杯一口闷才能博得人叫一声好,至于能喝……等你把所有人都干得滑桌底了,你自然当得起一声千杯不醉。
兰姐在公司里有不少外号,其中有一个就是千杯不醉,年底聚餐的时候,即使是安保部的壮小伙儿们,也不敢上前跟她拼酒,找shi不是……
可惜的是,这一次,兰姐碰上了一个强劲的对手,至于这家伙到底有多强,这个……说句老实话,徐颖兰也没搞清楚,因为喝到后来,她已经糊涂了……
在这种心境下,徐美人也是放开了心防,把许多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说了出来。
她,徐颖兰,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按照网上某些小男生小女生的说法,她已经是一名剩斗士了,黄金段位不敢讲,白银、青铜啥的一点都不过分。
难道徐美人当真没人要吗?扯犊子!看看郑经理,再看看王大律师就知道了,必须抢手不解释啊。
可是徐颖兰这个人很怪,一般化的男人,她根本没兴趣,甚至理都懒得理,在她看来,只有像美剧中那些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浑身带着神秘气息,发呆时眼神深邃而沧桑的男人,才是她的菜。
当然,这些都只是臆想,现实生活中上哪儿找这样的男人去?
选来选去,最后不还是悲哀地发现,身边只有一群花花公子,成天衣着光鲜高谈阔论,屁大点事儿就唧唧歪歪跟个娘们儿似的。
老天作证,徐颖兰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娘炮!
可惜,天嘉是一家娱乐公司,来这里工作的人,一般都是比较爱美的都市型男那一类,身上阴柔气息比较重,吃饭时衣服弄脏了都要皱眉半天,实在是让人看不下去……
郑新杰倒还好,没那么娘,但他是个无赖……
尤万达也还行,勉强算个爷们儿,可惜没什么文化,一介莽夫,无法交心。
只有某个家伙……严格来说,他没有阿汤哥和邦德那样帅得掉渣的脸,也没有深邃而忧郁的眼神,但他本事很大,神秘气息也很足,勉强算是达标了。
于是,徐美人动心了,而前几天发生在凯撒的事,更是让她坚定了决心——在如今这社会,一个心存道义,敢为萍水之交强出头的男人,已经快绝种了,抓住他没错的!
听完这一通之后,陈泰然简直哭笑不得,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这鸟样子还能被动泡到妞儿,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有木有!~一小时后……
餐桌边,陈泰然看着趴在桌上沉沉睡去的徐颖兰,不禁叹了口气,点上一支烟静坐不语。
可以的话,他也不想这么做,因为这他娘实在是太二了不是吗……
俗话说,那啥从门前走,不搞是傻叼。这话虽然粗俗了点儿,但是话糙理不糙,陈泰然本身就不是什么好男人,也向来不自诩为君子,何必呢?
想想吧,深夜送美女上司回家,洗了澡,吃了饭,喝了酒,人家还穿着真丝睡衣给你裹伤,跟你深谈,最后喝多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这是什么?这是信任!或者说……勾引?
好吧,说勾引或许过分了,但说一声半推半就总没错吧?
陈泰然呢,一个大老爷们儿,心理生理正常,各项指标很强,难道真就无动于衷吗?日后人家问起来,难道要说:老子那晚就在她家打了一晚上的极品飞车吗!??
不能忍!这绝对不能忍!!
陈泰然心里斗争了半天,还是扶起徐颖兰进了大房间,把她往床上一摆,轻手轻脚地脱掉衣裤,准备提枪上阵。
徐颖兰忽然翻了个身,睡衣被拉开大半,露出了大片光洁雪腻的肌肤,看得某人更是双眼通红,心中似火烧。
正当他准备有所行动的时候,徐颖兰的嘴巴忽然咂巴几下,嘟囔道:“学长,你……你快回来吧,否则我真的要跟别人走……了……”
简单一句话,立刻浇熄了陈泰然浑身的欲火。
他娘的,这个什么“学长”又是哪位啊?难不成老子就是个替代品!?
陈泰然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事,如果只是萍水相逢来个onenight,那倒无所谓,天亮以后大家各奔东西,从此天各一方杳无音讯。
可是徐颖兰不同,陈泰然现在真对她起了“某种”念头,毕竟茫茫人海一片杂草,遇见鲜花凭啥不采?
但这也有个前提,如果人家已经名花有主了,那还纠结个毛线啊?备胎这种职务,谁他娘爱干谁干!
【133】 甜蜜时刻
次日一早,徐颖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习惯性地往旁边翻了个身,手臂一挥,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顺手抓抓捏捏,咦,似乎还滚热的呢。
“嘶……”旁边响起了一个倒吸凉气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是男的!
不对!徐颖兰的脑子迅速清醒过来,忙睁大了眼睛!
一个男人,他光着膀子,露出磐石般的胸肌和线条粗硬的八块腹肌,胡子拉碴的看上去甚是狂野,但见他嘴里叼着烟,手上握着个手机正玩得一身是劲儿。
不过要害被抓,这货现在也轻松不起来了,脸上一副便秘般的表情,盯着徐颖兰也不说话,光拿眼神示意。
徐颖兰下意识地看看自己的手,这才反应过来,慌忙松手,脸上烫得像火烧。
“哎哟我滴乖乖……”某人吹胡子瞪眼的,一脸郁闷道:“领导,你手劲可真不小咧。”
“我……”徐颖兰刚想解释,忽然发现这货身上没穿衣服,而自己又跟他在同一张床上,这……这……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陈泰然发现了徐颖兰目光中的怪异,不禁勾起了嘴角。
“你……你怎么没穿衣服?我们……”
“拜托哦领导,你凌晨的时候吐得稀里哗啦的,我琢磨着洗床单还不如洗衣服,所以就拿衣服帮你解决咯。”
“是……是吗?”
“当然,你昨晚就把我来时穿的衣服给洗了,你老头那一套睡衣又报废了,我也没得穿啊,冷死我了。”
徐颖兰没回话,心里却暗暗吐槽:拉倒吧!现在才十月份,安洋又地处南方,就冲你这狗熊一般强壮的身体,还冷?冷个毛线啊!
“那个……我们……”
陈泰然知道她要说什么,直接摆摆手给制止了:“别问我,自己看。”
徐颖兰小心翼翼地掀开薄薄的毯子,还好,睡衣还在,身上也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看来这家伙真的没有乱讲。
陈泰然看着徐颖兰的脸色变化,笑咪咪地问了一句:“领导,我能不能请教你一个问题?”
“嗯,你说。”
“你昨晚一直在喊一个名字,吵得我都睡不着,我能不能了解一下他到底是谁?”
“有……有吗?”徐颖兰妙目圆睁,一脸困惑。
“有啊,请问那位‘学长’先生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徐颖兰的脸色登时变得有些黯淡——看得出来,这个人在她心目中还真是蛮重要的。
“学长……是我的初恋男友。”
一句话,某人立刻释然了,原来是初恋啊,哟西,这真没什么,谁还没个初恋呢?~徐颖兰没注意到某人的表情变化,仍自顾自道:“其实严格说起来,也不能算是初恋,应该叫作一厢情愿。”
“哦?为什么这么说?”陈泰然来了兴趣。
“大一的时候,我加入了我们学校的登山社,于是就认识了学长,那时候的他,是学生会副主席,在学校里也算风云人物,而我那时候只是一只丑小鸭……”
“等等。”陈泰然举手发言:“领导你说啥?丑小鸭?我坚决不信!是哪个混蛋敢说我家领导不美,站出来,老子打断他第三条腿!”
“去你的。”徐颖兰白了他一眼,又道:“学长在我上大二的时候就毕业了,当时他跟我说,他要去周游世界,等我大学毕业以后,若他未娶我未嫁,他就……”
“嗯……”陈泰然一听没了下文,心里立刻就明白了。
徐颖兰上大一的时候,应该才十**岁的样子,到如今二十五岁,整整六七年时间都过去了,对方还是杳无音讯,那还说个毛线?拉倒吧!
“你在玩什么?”徐颖兰突然转移了话题。
“没什么。”这回轮到陈泰然遮遮掩掩了,毕竟他正用短信跟人打得火热,而对象呢,恰好是何大小姐,这……还是不要让徐颖兰知道为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叮铃铃……”床头柜上的闹钟忽然响了起来,徐颖兰起身下床,从衣柜里翻出一套男士西装,抛到了床上。
“喏,试试,看合身不?”
陈泰然依言照做,还别说,尺寸挺合适的,看来徐叔叔的身材应该也挺高大。
徐颖兰简单地做了两份早餐,开了两瓶牛奶,二人坐在桌边吃完,然后一起下楼,一起上车,一起去公司上班。
坐在车里,陈泰然的心情忽然变得有点儿小复杂……
刚才这一连串的事情,都是最平淡的小生活,在这座城市里,有无数对小夫妻在清早起床之后,都会这样。
陈泰然心里甚至冒出了一种错觉:自己和徐美人好像真成了一对甜蜜的小两口,每天朝九晚五,过着平淡而充实的生活。
不妙的是,这种感觉大概、也许、似乎挺不错的……
不不不,这一定是我的错觉……
陈泰然在心中竭力提醒自己:泰格,别傻了!真以为自己回了国,就可以安安稳稳过清净日子了?
醒醒吧!泰格?陈这个名字既然已经入了行,就永远不可能被抹去——起码在某些恨其入骨的人心中,是这样,不被发现倒还好,一旦遭遇,定是不死不休!
不妙的是,这些人的数量,还真他妈不算少……
陈泰然忽然悲哀地发现:自己或许真的没有随便说爱的资格……
“叮!~”
【系统提示】:您的心情过于低落,触发任务【甜蜜时刻】,任务难度【c】级,若完成则奖励经验值2500点,技能点1个,请问是否接受?
陈泰然精神一振,二话不说就接受了任务,还没来得及看任务说明呢,车子忽然震了一下,然后便熄火不干了。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
陈泰然本能地察觉到这事儿一定跟系统有关,但系统到底想干什么,他还没办法去猜。
“坏了坏了……”徐颖兰一头是汗,下车查看情况,但她又不懂修车,只能干着急。
“我来吧。”陈泰然最懂这个,直接掀开了车前盖,岂料检查一番之后,气得他差点当场骂娘。
狗r的系统,它到底是怎么弄的啊?明明一点问题都没有啊,肿么会这样涅!?
“嘎吱!”一个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响起,路边忽然停下了一辆造型狂野的哈雷摩托,车主跳下车摘下头盔,热情地打招呼:“哈罗啊班长,大清早的这都能碰到,缘分啊!~”
【134】 领导,抱紧我
陈泰然嘴里嘎嘣一声.心道这他娘也太神奇了.还带这么玩的.看來狗R的系统还有不少秘密功能很好很强大.值得继续挖掘……
“咋了班长.”吕晨博一看陈泰然脸sè不太好.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沒什么.这不开一半抛锚了么.nǎinǎi的.老子还赶着上班呢.”
吕晨博看了眼徐颖兰.心里立刻明白过來..昨晚班长就是跟她走的.第二天又上了同一辆车.那么这段时间之内……嘿嘿.~
“你小子想什么开心事儿呢.笑得那么猥琐.”陈泰然给了吕晨博一拳.笑着问道.
“嗯……沒什么.那啥.班长你要是很急的话.这车你就先拿.”吕晨博一边.一边朝陈泰然挤了挤眼.
陈泰然也不跟他客气.欣然应允:“行.我赶时间.先走了.晚上有空出來坐.”
“好咧.~”吕晨博微微一笑.偷偷朝某人竖起了大拇指.接着又往下一倒..这是他们以前的暗号.意思差不多就是:可以啊.妞儿很正啊.~
至于第二个动作.意思就更明显了:靠.鄙视你.一朵鲜花又特玛插在牛粪上了.
陈泰然沒空跟他玩小动作.直接喊徐颖兰上车.一扭钥匙轰隆隆走人.留给吕晨博一团尾气.
“嫂子慢走啊.”小吕同志一点也不在乎.笑眯眯地挥告别.
“那个……你朋友呢.他不上班吗.”徐颖兰倒是挺厚道.还不忘关心一下.
“他.”陈泰然撇了撇嘴.“他是干缉毒的.自己就是大队长.迟到了又怎样.谁沒事吃饱了撑的他……”
徐颖兰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对了.我还沒來得及问你呢.你这位朋友到底是何方神圣.我看他好像能量挺大的呢.”
“他呀……”陈泰然想了想.放慢速度开始给徐颖兰介绍小吕同志的过往..当然.绝不是往好里.而是专门盯着那些糗事..比如哥几个一起偷窥女兵宿舍.然后被jǐng犬狂追半个军营.累得口吐白沫……
“嘻嘻.真有意思.~”徐颖兰被逗乐了.不禁追问道:“那后來呢.”
“后來啊.这货屁股被jǐng犬给咬破了.硬是憋着不敢打狂犬疫苗.最后我和副班长硬是把他给绑起來送了过.”
“哈哈哈……”徐大经理不顾美女形象连声大笑.连眼泪都出來了.
“你还笑呢.就为这事儿.哥几个都被批得要死.连长还逼着我们写了一万字的检查.哎哟我滴个亲娘咧.老子那时候才知道.原來写一万字比魔鬼训练一天还他妈累.”
“活该.”徐颖兰白了某人一眼.“你们几个下流胚子啊.不吃点教训.以后还不无法无天了.我觉得你们连长做得对.干得好.~”
“你快拉倒吧.要是只有一万字的检查.老子也不啥了.可后面还有罚背内务条令.罚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你要是全尝过一遍.我包你再也笑不出來.”
徐颖兰伸了伸舌头.又看看表.催促道:“行了.别了.快开了.要迟到了.”
“谨遵领导法旨.”陈泰然把挡风镜往下一拉.猛拧油门.哈雷机车顿时发出一声狂野的轰鸣.嗖的一下窜了出.
“啊..”徐颖兰猝不及防.差点儿掉了下.吓得她脸都白了.待清醒过來.立刻照着陈泰然的后腰软肉猛掐.
“嘶……疼疼疼.领导我错了.咱能不闹么.快抱紧我.我又要提速了.~”
“还來……”徐颖兰一脸郁闷.忍不住张开双臂抱住了陈泰然的腰.
嗯.这一下倒是稳了.话这家伙的背还真是很宽阔.很厚实.很温暖呢……
“走起.~”陈泰然嘿嘿一笑.拧动油门.哈雷机车如离弦利箭一般飞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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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天嘉一楼大厅.
这个点儿还是挺早的.大厅里沒有多少人.只有几个搞清洁的阿姨和替班的保安在里面晃悠.
小杜昨晚睡得早.今天早早便赶到了.可來了以后才发现:靠.昨晚出事了.而且居然沒人通知自己.
小伙儿十分郁闷.揪着同样前來替班的小周问个不停.可怜小周腰酸背痛的.连坐着都浑身不舒服.哪有心思解释太多.
正聊着.门口忽然传來一个略有些刺耳的刹车声……
只见一道银白sè的魅影从窗前掠过.漂移入库.动作潇洒无比.
一个身穿普拉达oL套的身影从后座上跳下.紧接着.车主也跟着下了车.拔钥匙走人.
“我靠.这谁啊.开哈雷.真他nǎinǎi的钱多人……傻……”小杜话沒完就愣住了..那二人已经摘下了头盔.这面相……靠.不正是徐大经理和陈队长么.
不止是他.小周的眼睛也瞪得滚圆..老天在上.他昨晚可是全程在场的.最后走的时候.泰然哥和徐经理一起……然后今早又……
不用多了.事情已经很明显了.一条重量级的大八卦就此诞生.目测过不了今天上午.各种版本的流言就会满天飞.
另一边.陈泰然倒是沒太在意.徐颖兰则显得有些紧张……毕竟二人还沒有确定关系.就这么明目张胆地以这种方式來上班.影响似乎不太好吧.
果不其然.刚一进门.几个保安的眼神看起來就有些不对头.虽然脸上沒露出什么离谱的表情來.但那副要笑不笑的样子.真的很讨厌呢……
“我还有事.先走了.”徐颖兰小声打了个招呼.匆匆走人.
“吧.中午见.”陈泰然嘿嘿一笑.转身走向门口登记处.大马金刀地往椅子上一坐.挑眉道:“哎哟呵.我你们几个都挺jīng神嘛.怎么着.昨晚是不是都沒回家.集体上哪儿high了.~”
“哪有……”小周刚要诉苦.却被小杜拦住了:“对了泰哥.我跟你报告个事儿.”
“嗯..”
“那天咱们抓到的那个小子.今天一大早跑过來找你.是有重要的事.”小周一边.一边将一张小纸条递了过.
〖
【135】 许和尚
“小刀?”陈泰然皱了皱眉,接过纸条看了看,只见上面写着很简短的一句话:陈先生,有空请打这个号码,小刀。
纸条的背面,写着一串数字,看号码好像是一次性的卡,小伙子还挺谨慎的。
陈泰然微微一笑,随手把纸条揣进兜里,也没给回电话。
原因很简单:那小子看上去是个挺倔强的人,如果不是遇上什么自己难以解决的事,断然不会放下脸面主动来找,陈泰然猜测,小样儿的一定碰到什么麻烦了。
在这种时候,不能急躁,就得多晾他一会儿,挫挫他的傲气。
九点一到,陈泰然等人也不在下面逛了,集体上二楼安保部。
今天安保部的人特别少,大多数都请了伤病假,最重要的是经理尤万达也来不了了,一帮保安小伙儿心里暗爽,打游戏的打游戏,玩手机的玩手机,快活得一嘛。
陈泰然打了两盘lol,他奶奶的今天手气不顺,接连遇到大坑货,五个人被对面四个人杀得节节败退,19分钟三路高地塔全破,只剩两个门牙塔,这还打个鸡腿……
恰好有人发动了投降,陈泰然一看也不想干了,果断20投。
关掉游戏,这货一脸不爽地走出了办公室,朝训练室走去。
天嘉的实力很雄厚,各种设施也都很到位,安保部地方虽然不大,却也配备了健身房,里面有一整套的健身器材,陈泰然第一次来的时候就看见了,早琢磨着用一用呢。
现在正是早晨,健身房根本没人用,空空荡荡的,陈泰然拿起哑铃刚准备练,却忽听另一边响起了砰砰啪啪的击打声。
咦,怪了,是哪个怪胎一大早就跑来健身啊?
某人皱了皱眉毛,也没考虑这句话是否把自己也骂了进去,转身走向拐弯处一看,哟西,原来是那位光头哥,只见他脸上贴着创可贴,光着个膀子,正朝沙袋左右挥击呢。
从出拳力道和速度来看,这小子的确练过,身体素质相当好,只不过他练的不是什么高深的武术,而是最普通的搏击术,在陈泰然这种古武行家看来,简直没法入眼。
陈泰然拎着个哑铃踱了过去,一边看一边笑,也不说话。
光头哥一看他来了,立刻停止拳击,皱眉看着他,脸上神色甚是复杂,有警戒,有敬畏,有疑惑,有不爽。
“你继续,我只是路过,”陈泰然微微一笑,走到一边练他自己的。
光头哥哪里还有心思,一边打,一边用余光去瞟,当看到陈泰然在身上插了一堆铅块,然后若无其事地跑步、深蹲、蛙跳时,终于忍不住了……
“班长你好,听说你姓陈?”光头哥主动走过来,伸出了手。
“是啊,你贵姓?”陈泰然一听他喊了班长,也觉得十分亲切,毕竟都是退伍兵,能碰到也是一种缘分。
“免贵姓许,朋友都叫我和尚,班长你也叫我和尚好了。”许和尚说话十分爽快,有北方汉子的豪气。
陈泰然跟他两句一聊,得知他还真是北方人,祖籍辽宁,纯正的关东汉子,不过当兵的时候在南方服役,退伍后顺便就留这儿了。
陈泰然问了一下年纪,得知这小子今年已经二十五了,跟自己差不多,看来退伍也挺久了。东北人嘛,又当过兵,脾气难免有点那啥,第一天的表现也是可以理解的。
“陈班长,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许和尚盯着陈泰然身上的那些疤痕,眼神有些异样。
“问吧。”陈泰然继续练卧推,浑身的肌肉都绷了起来,更显得伤疤狰狞恐怖。
“你以前是不是特种兵?而且去海外执行过任务?”许和尚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显然对这方面特别服气。
“哈哈哈……”陈泰然一阵大笑,起身拍了拍许和尚的肩膀道:“和尚啊,我看你退伍退了这么久了,保密条例全还给教官了吧?现在告诉我,保密守则第一二三条是什么!?”
“报告!”许和尚立马一个立正,大声道:“一,不该说的秘密不说。二,不该问的秘密不问。三,不该看的秘密不看。回答完毕!”
“这还差不多。”陈泰然满意地点点头,又躺下来继续练卧推。
许和尚倒是挺自来熟,上去就坐在卧推机旁边,继续跟某人攀谈,他两个都是退伍老兵,共同话题还挺多的,聊着聊着也就熟了。
从谈话中,陈泰然逐渐发现:这个光头看上去似乎很像炮灰式的角色,其实挺有脑子的,以前在部队的时候,也因个人能力强而当过班长,难怪他第一天来就不服这个不服那个,原来是把军队里的作风带到生活中来了。
其实严格说起来这也没什么错,如今这个社会,面子不是靠别人给的,而是自己挣的,如果第一天来就一副怂样儿,日后谁肯给你面子?谁能把你当回事儿?
许光头很自信,准备第一天来就露两手,不求直接当老大,但起码要在天嘉安保部放个炮:“老子名叫许和尚,老子不是好欺负的!”
如果尤万达不是个练古武的,那么许和尚或许已经成功了,可能有人会因此而恨他,但是绝对不会再有人小看他。
可惜啊,事与愿违,开门红没放好,结果就成笑话了。
对此,许和尚倒是挺豁达的:“没啥,班长你不用安慰我,这地方卧虎藏龙,我来之前都没想到呢,现在知道了,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哟,不错呀,以前吟过不少?~”陈泰然顿时乐了。
“没有没有,小时候被老头子拿板子逼的,直到拿了个全市作文大赛二等奖,才稍微轻松一点。”
“是吗?~”陈泰然兴致更浓,笑道:“你是辽宁人,啧啧,全市作文大赛,还二等奖,那你老头子后来怎么没让你去念大学?当什么兵啊?”
“这也是我老头决定的,我家代代都当兵,他们说优良传统不能到我这一代断了。”
陈泰然对这个理由相当无语,但这是人家家事,他也不好多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