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监守自盗?
到站里一问,长途车站每天只有一班发往百山县的班车,早已经走了。灵岩市离百山县城近三百公里,有一半以上是盘山公路,路况不是一般的糟糕。开往百山的班车,一大早从灵岩市出发,差不多要下午四五点钟才能抵达百山县城。如果要去乡下,那还得在百山县城歇息一晚。
“那就买两张到文江的票。”
范鸿宇当机立断。
“”,手打
文江市是文江地区的首府,离灵岩市一百多公里。百山属于文江地区管辖,在文江地区东南部。范鸿宇决定今天先赶到文江。文江离百山比较近,或许还有班车也不一定。就算今天没有去百山的班车,那么明儿一早赶车,也能节省将近一半的路程。时间上掌握得好的话,明天晚上之前,估计能赶到李秋雨同学陈星睿老家所在的那个山乡。
仅仅一个单程,两天时间都不一定够用。
想到这里,范处长不由大摇其头。交通落后真是要不得,坚持一定要修建洪南高速公路,绝对是个正确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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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气不错,去文江市的班车倒是没怎么等,十几分钟之后就发车了。
大巴车,老式的。
空调想都不要想,玻璃还有一块是坏的,死命漏风。好在刚刚进入阳历十月,天气还不算冷,倒也能够忍受。
李秋雨和范鸿宇坐在班车中部。
出乎范鸿宇的意料,这台大巴车竟然打扫得还算干净,没有太大的混合气味。李秋雨就比较满意,好奇地打量着车里车外的一切,忽然凑到范鸿宇的耳边,有点紧张地低声说道:“哎。情况不对。我们在机场吃饺子时碰到的那个人。又坐在我们车上。”
她竟然看到戴俊了。
戴俊也是一水的运动装。背个帆布包,打扮得像是个旅游者,和后世的“驴友”有相通之处。只是仈jiǔ年那会,旅游绝对是个新鲜名词。驴友几乎不可见。戴俊再易容改扮,也引起了李秋雨的jǐng觉。
范鸿宇心里明镜似的,笑着说道:“没事,就是同路。也许人家去百山有事呢?”
李秋雨扁了扁嘴,压低声音说道:“我看他鬼鬼祟祟的,不像个好人。”
范鸿宇不由失笑,轻轻拍了拍她的小手,说道:“别胡乱猜疑了,哪来那么多坏人啊?”
暗暗汗了一个。
“哼!”
李秋雨兀自不服,不过也没有再说什么。
班车驶出车站,在市区内慢悠悠的转了很长时间,终于出城。一开始李秋雨还好奇,四处张望。指指点点,后来到底支持不住了。靠在范鸿宇肩头,沉沉睡去。
范鸿宇便从行李架上取下帆布包,搁在自己大腿上,让李秋雨趴在帆布包上睡觉,伸手揽住了她娇柔的肩膀,避免班车摇晃将她弄醒。
在班车上睡觉,当然谈不上有多舒服,好在李秋雨年轻,身段柔嫩,姿势古怪点,也能睡得很香甜。
一路无话。
抵达文江市,已经是下午四点左右。
到文江车站一问,去百山县城的班车,每天两趟,一趟是早上八点多,一趟是中午十二点多,车程四个小时左右。
范鸿宇本想找一部出租车直接去百山,见李秋雨睡眼惺忪的样子,打消了这个主意。还是明天再去百山,省得李秋雨太累。小丫头只怕打出生到现在,都没跑过这么远的路。虽说不用自己走路,但正所谓“车马劳顿”,尤其在这样的山路上颠簸七八个小时,确实挺累。
反正这一回的益东之行,只是为山区孩子建一座学校,也不是多么的赶时间。
范鸿宇之所以愿意陪着李秋雨来走这一遭,不仅仅是因为李秋雨的“胡搅蛮缠”,也不仅仅是受李石远的委托,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范处长记得,在另一个世界,团zhōng yāng的“希望工程”就是在这前后搞起来的。在这个世界,不知道什么原因,暂时还无人提起这个话题。太具体的时间段,范鸿宇当然记不起来了。
如果能够通过这次益东之行,把“希望工程”推动起来,也算是件善举。
如同其他很多“工程”一样,在后世,希望工程也曾受到过一些诟病,但相对而言,在所有的大型慈善工程和慈善机构之中,一直由青年团推动的“希望工程”要算是最为成功的,得到了广泛的好评和赞誉。
范鸿宇坚持一个朴素的理念:哪怕只有一个孩子因之受益,这个慈善活动就是值得的。
很多事情,无需置疑,只需行动!
范鸿宇带着李秋雨,住进了文江市zhèng fǔ招待所。现阶段,在文江这样的贫困地区,zhèng fǔ招待所的条件和治安状况,还是比较有保障的。
一直等范鸿宇两人都进了房间,戴俊才出现,也在文江招待所登记了一间普通客房。
次rì一早起来,范鸿宇便和李秋雨赶到了汽车站。文江市发往百山县城的,也是大巴车,比省城发往文江的大巴
车更加老旧,估计这“老爷车”纵算全力以赴,最多每小时能跑五十公里就算顶天了。
“嗯,今天中午就能到百山了,下午能赶到定山乡,离陈星睿老家就不远了。不过陈星睿说,从定山乡zhèng fǔ赶到他家里,还得走二三十里山路,基本不通车的。”
李秋雨有点小兴奋,丝毫也不以三十里山路为苦。
辗转万里,就要抵达目的地,总是令人心中充满期待。
“非诚勿扰……”
范鸿宇嘀咕了一句。
忽然之间,脑海里就浮现出后世这部电影片,其中男主角和一个少数民族女子约会,那个少数民族女子说去她家里,要先坐一天火车,再坐一天汽车,再坐一天拖拉机。再坐一天牛车。最后走一天山路就到了。大致如此。
最后该少数民族女子对男主角说,如果他想离婚的话,她哥哥会打断他的腿,男主角怔怔地望了少数民族女子两秒钟。落荒而逃。
当时听到这段话,范鸿宇难得的笑了好一阵,印象比较深刻。
“什么?”
李秋雨自然莫名其妙。
“没什么。”
范鸿宇摇摇头,回来三年多了。兀自不能完全适应“新生活”,动不动就会冒出几句莫名其妙的话语或者几个莫名其妙的单词。
李秋雨刚刚在座位上坐下,忽然又腾地站了起来,大步向车门处走去。
“干嘛呢?”
范鸿宇吃了一惊,忙即跟了上去。
却只见李秋雨径直拦住了准备上车的戴俊,杏眼圆睁,上下打量着他,小脸上尽是疑惑和jǐng惕之sè,问道:“哎,你干嘛老跟着我们?”
戴俊微微一笑。并不惊慌,平静地说道:“这么巧啊?我老家就是百山的。我在明珠上班,国庆放假,回家探亲的。你是哪里人,去百山做什么?”
一番话说得流畅无比,可见早就做了准备的,而且立即反守为攻。
李秋雨依旧狐疑地看着他,似乎不是那么相信。
“秋雨,侦探小说看多了吧?”
范鸿宇不由分说,拉起她的小手就走。
这一回,还真是范二哥不厚道,小丫头的jǐng觉是对的。
戴俊若无其事地从他们身边走过去,坐在后排。
李秋雨双眉微蹙,低声说道:“范二,你不觉得这个人很可疑吗?他太镇定了,我怀疑……”
“怀疑什么?”
“怀疑他是我爸或者我妈派来盯梢我们的。”
李秋雨说着,扭头想往后看。
范鸿宇及时拦住了,笑着说道:“别说得那么难听,什么叫盯梢?咱们又没做什么坏事,怕人家盯梢干什么?”
“你傻啊?”
小丫头顿时瞪起了圆溜溜的大眼睛。
“他们这就是不相信你,怕你监守自盗!”
范二哥额头的汗水立马就下来了,什么叫监守自盗?难道自己对她还能有非分之想?
李秋雨却不依不饶,继续说道:“你敢说,你心里就一点坏心思都没动过?哎,这个问题不用回答,你在心里自己问自己就行了。”
小姑娘明艳无匹的脸蛋微微仰起,离范鸿宇不到三公分,一双似乎会说话的眼睛就这么直直地盯着他,吐气如兰,造成的视觉冲击无比震撼,任何正常男人都会吃不消。
范鸿宇略略往后仰了下头,苦笑说道:“你也太敏感了,人家刚才已经跟你解释过,是回家探亲的。”
对于是否“动坏心思”这个话题,范二哥实在不敢接口。
以他四十几岁的心理年龄,焉能一本正经和李秋雨讨论这样的话题?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李秋雨这般漂亮可爱,范鸿宇作为正常男人,又是二十岁出头的生理年龄,要说心里一点涟漪都不曾泛起,肯定是自欺欺人。但李秋雨如此身份,他和李chūn雨又是铁哥们,这样的想法,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有的。
范鸿宇最怕的,就是这一路上,李秋雨“无聊”之时,拿他开涮。
那是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甚至招架之功都没有。
活活折磨人啊!
“走着瞧!”
李秋雨撇撇嘴,坐正了身子,双手抱胸,不再理他。
范鸿宇暗暗舒了口气,只觉得背脊凉飕飕的。
却真的不好理解,李秋雨这句“走着瞧”是何所指。是“走着瞧”验证戴俊的身份,还是“走着瞧”看范鸿宇到底起不起“坏心思”?
着实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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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章 大哥,我……我劫个色……
如果说灵岩到文江,还有不少较为平缓的路面,那么文江到百山,就基本是在大山中穿行了。一会沉到谷底,一会又攀上山巅。
抗战时期,西南大通道有著名的“二十四拐”。在范鸿宇看来,文江到百山这段公路,与“二十四拐”相比也不遑多让。单看地图,文江市到百山县,不过是几十公里距离。坐到这个班车上,才知道交通地图是多么的坑爹。
大巴老牛拉破车似的,慢悠悠在大山之中颠簸。一路上,不时有拖拉机超车。. .
爬这样的山路,拖拉机愣是比汽车厉害!
范鸿宇记得,在另一个世界,九十年代中期曾经兴起一股刮彩票的热cháo,平原地区,头等奖是一台微型货车或者面包车,益东山区的头等奖,则是盘式拖拉机。
在山区,拖拉机绝对比面包车或者微型货车受欢迎。
实用。
很多乡村通往集镇的“班车”,都是盘式拖拉机,略微改装一下,将拖斗货箱的栏杆加高,左右各焊两排铁架子,钉上木板,就是座位。如果再加一层海绵和人造革,那就是“豪华型”的。
当又一台拖拉机在山路上超过班车之时,李秋雨终于“忍无可忍”,怒道:“这车也太破了,连拖拉机都跑不过!”. .
范鸿宇笑道:“你别小看拖拉机,拖拉机可是能在高速公路上和保时捷赛车的高手。”
“什么?”
李秋雨顿时就瞪大了眼睛,看怪物似的望着范鸿宇。
“是这样的,约翰是个年轻的富豪,开一台法拉利跑车,最大的业余爱好就是在公路上和别人飙车。有一天,他开车路过一个地方。发现有台拖拉机抛锚了。就下车帮忙。拖拉机的主人就请他帮忙拉车。拉到修理厂去。约翰一口答应,找到拉车的钢缆,拉上拖拉机就走。开车前跟拖拉机车主说好了,如果一切正常。就打开右边车灯;如果有问题,就打开左侧车灯。拖拉机车主表示明白。上路之后没走多久,就有一台保时捷跑车从约翰旁边飚过去,约翰当时就火了敢跟我飙车?一踩油门。法拉利立马就飚起来了。两台跑车在公路上你追我赶……”
说到这里,范鸿宇故意停了下来。
李秋雨早已听得入了神,立即催促道:“结果怎么样,快说啊,约翰赢了还是输了?”
小姑娘最喜欢这种刺激的故事了。
“嘿嘿,结果被jǐng察看到了,jǐng察马上掏出对讲机向局长汇报,说是在某某公路上见到一台法拉利和保时捷飙车。局长不以为然,这个太正常了。jǐng察接着说,关键是法拉利后面跟着一台拖拉机。打开左大灯,拼命按喇叭。要求超车!”
李秋雨骤然大笑起来,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惹得一车人都扭头来看她。
李秋雨毫不在意,哈哈大笑了一阵,说道:“嗯,这个笑话好有趣,再来再来……”
范鸿宇原本就是要让她解闷,当下抖擞jīng神,将脑海中记得的笑话一个个说将出来,逗得李秋雨娇笑连连,时不时伸手捶了他几下,好几回直接捂着肚子趴在他身上,小身子抖个不停。
每当这个时候,范处长便浑身僵硬,不敢稍动。
这rì子,有点难熬。
整个车内的气氛都活跃了起来,大伙都受了李秋雨的感染。
听笑话,时间比较容易打发,临近中午,沿途的集镇和村庄渐渐多了起来,山路也不再那么陡峭了,略略平缓几分。看样子已经接近百山县城。
当班车驶过一个集镇,再次进入一段山路,异变突然发生。
“都不许动!抢劫!”
随着这声呼喝,分别坐在三个不同位置上的年轻人猛地跳了起来,每人掏出一把刀子,明晃晃的。
坐在最前边靠近驾驶座的那个年轻人,个子最高,留着长头发,穿花衬衫,看上去挺时髦洋气的,此刻手里拿着一把三棱刮刀,一跃上前,对准了司机,那三棱刮刀明显经过打磨,刃口雪亮,锋锐无比。
“老实点!慢慢开,不许停!”
高个男子恶狠狠地朝司机吼道。
靠车门位置的,则是一个较胖的年轻男子,手里拿的是一把匕首,最靠近范鸿宇这个位置的,则是一名看上去年纪最轻的男子,约莫二十三四岁,手持一柄弹簧跳刀。
“都老实点,乖乖把钱都交出来,哥们要钱不要命!不过,谁要是不老实,就别怪我的刀子不长眼睛。扎死扎伤,那就怨你自己命不好!”
手持匕首的胖男子厉声喝道,匕首朝坐在正前方的一个衣着略显光鲜的中年女子脖颈处试探了一下,颇为凶神恶煞。
变起俄顷,一时之间,车厢里一阵大乱,尖叫声此起彼伏,乱作一团。
“闭嘴!都老实点!谁再叫就宰了谁!”
匕首男又是一声大喝,匕首直接抵在了中年女子的脖子上,微微用力。
那女子吓得脸sè惨白,浑身乱抖,抖抖索索的掏出了自己的钱包,递给匕首男,匕首男接过来,随手丢进自己胸前挂着的一个挎包,喝道:“快,项链耳环都取下来。”
改革开放进行了十来年,金首饰也渐渐在内地流行开来,一些生活条件较好的女xìng,纷纷购买金首饰打扮自己。
在雪亮匕首的威胁之下,中年女子丝毫不敢反抗,乖乖将项链和耳环取下,自行放进匕首男子的挎包,神情又是害怕又是肉疼,似乎随时都会晕过去。
大家眼睁睁地看着匕首男子完成了一个“标准流程”。
弹簧刀男子这才对范鸿宇吼道:“快点,把钱都交出来,还有手表。”
目光却直往范鸿宇身边的李秋雨脸上身上扫来扫去,哈喇子都差点流了下来。如果是《天下无贼》,这弹簧刀男子还得结结巴巴地说上一句“大哥,我……我劫个sè……”。
李秋雨显然再没料到会碰上这种事情。略略有点害怕。伸出小手。紧紧抓住了范鸿宇的衣襟,秀美的小脸却涨得通红。
坐在最后排的戴俊,手已经伸进裤兜。很明显,他带着武器。
只是在这样狭窄的空间里。戴俊不敢贸然开枪,万一伤到李秋雨或者其他无辜群众,那就糟糕。
范鸿宇不由叹了口气,轻轻摇摇头。
这三个家伙的运气。实在不好。今儿这车上,既然坐着他范鸿宇和一位zhōng yāngjǐng卫局的少校军官,要是让这三个混蛋得了手,范处长不用混了!
“刀收起来,你吓到我朋友了。”
范鸿宇淡然说道,左手轻轻掰开了李秋雨抓住他衣襟的小手,浑身肌肉抽紧,就像一张蓄势待发的机弩,随时准备暴起发难。
“给老子装好汉!找死啊你!”
年轻男子怪眼一瞪,一声怒骂。白光一闪,手里的弹簧刀毫不犹豫朝范鸿宇捅了过来。
这一路上。他老早就看范鸿宇不顺眼。
那么漂亮的小妹子一直粘着他,瞧把这小子得瑟的,都找不到北了。
非得收拾他!
再说了,不收拾他,也劫不了sè!
眼见得他出刀歪歪斜斜的,毫无准头,范鸿宇不由直摇头就你这样的都能将老子放倒,老子不用你动手,自己从这山坡上跳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范鸿宇身子一动,年轻男子持刀的手腕忽然就像被一道铁箍箍住了,还没等他回过神来,手腕一痛,整条手臂顿时就翻转过来,“刷”的一声,年轻男子顿时就杀猪般嚎叫起来。
那把弹簧刀,正正插在他自己的左肩窝里,鲜血直飚出来。
紧接着,年轻男子只觉得胃部一阵火辣辣的感觉传来,立时就翻江倒海,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一扑,轰然摔倒在了过道上,随即脑袋“嗡”地一声,范鸿宇穿着运动鞋的大脚,重重踢在了他的太阳穴上,登时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这个家伙离李秋雨最近,范鸿宇下手便毫不容情。
决不能让李秋雨有半点闪失!
大家还在目瞪口呆,三个劫匪中的一个,便已经变成了“死人”。
“二狗子!”
正在收取第二个钱财的匕首男也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怔了一下,才喊叫出声。
二狗子一时半会,怕是回应不了他的“呼唤”了。
直挺挺地趴在过道上,半分声息也无!
范鸿宇长身玉立,站在过道中间,淡淡地瞅着匕首男,神sè并不如何暴戾。
“胖子,干掉他!”
手持三棱刮刀挟持司机的高个男子,无疑是三名劫匪的首领,震惊过后,蓦然暴怒,脖子上青筋暴涨,声嘶力竭地大吼起来。
“好!”
胖子暴雷也似的轰然答应,手持匕首就朝范鸿宇冲过来。刚冲了两步,瞥见死人般趴在那里的二狗子,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将手里的匕首倒转,变成了反手刀。类似“穿越火线”这个游戏之中,特种兵持刀的惯用手法。
这种姿势,别人要夺他的刀,就不那么容易,刀子很有效地将自己的手臂保护起来了。
“不错,挺聪明的!”
范鸿宇不由笑了,夸奖了一句。
“来,过来试试!”
PS:凌晨发了个抱怨的单章,没睡好,心里不踏实。不管大伙信不信,睡觉做梦了,还和月票有关,梦境堪称恐怖。
刚才在书评区看到“随便算了”的留言,益发觉得自己40多岁的人,不该冲动。见笑了。单章已删,曹成,米米,把吧里的单章删掉吧。
让所有的不痛快,随风而去。
六月,我们要战斗,但更重要的是,我们要快乐!!!
向所有心情受到影响的朋友们道歉!(未完待续。)
第497章 真刺激!
见范鸿宇如此好整以暇,匕首胖子不由一愣,心里头打起鼓来。实话说,二狗子“武艺”不下于他。哥俩半斤八两,都是靠“横”取胜。二狗子一个照面,便即生死不知,自己这么冲上去,十有仈jiǔ不保险。
“大哥……”
胖子有点胆怯,嚷嚷了一声。
自然是叫高个子劫匪首领来帮忙,怕自己一人打不过。
“你他妈真废物!他一个人,你也是一个人,你他妈手里有刀子呢!上去,干掉他!”
大哥暴怒。
“你才是废物!”
李秋雨忽然站起,大叫了一声,满脸兴奋之sè。刚才变起仓促,小丫头略有点害怕紧张,眼见弹簧刀劫匪转眼之间就被放倒,李姑娘顿时信心百倍,站起身来,为范鸿宇呐喊助威。
“二哥,撂倒他!”
“他妈的,小婊子……”
胖子不敢对范鸿宇发飙,就冲李秋雨叫喊。
范鸿宇脸sè一沉,踏步上前。
“哎,你,你站住,别过来……”
胖子大惊,禁不住往后退了一步,紧张地叫道、
车厢里“轰”的一声,像开了锅似的,哄笑四起。刚才还紧张得不行,现在见了匕首劫匪这般心虚胆怯的模样,乘客们就乐了,好像看大戏。
“二哥,把他撂倒把他撂倒……”
小丫头兴奋得脸蛋红彤彤的,索xìng踢掉鞋子,站在了座椅上,娇呼不已。
得,二哥成了兰博!
“妈的,老子跟你拼了………”
眼见范二哥步步紧逼,胖子恼羞成怒,将心一横挥舞着匕首就冲上来,破罐子破摔了!
他的下场,和弹簧刀男子相差无几,唯一的不同在于他没有挨自己的刀。范鸿宇在夺刀的过程中,直接将他的胳膊扭掉了环。
“哎哟哎哟……”
匕首胖子哼哼唧唧的,整条膀子以一种奇怪的形状耷拉着看得人心里怪磕碜。一些胆小的女乘客便面容抽搐,发出类似牙疼的声音。
范鸿宇揪住他的头发往下一揌,同时膝盖抬起。
“砰”!
一声闷响,匕首胖子面门崩碎鼻子歪到一边,门牙四处乱飞,恰似开了个染料房,红的白的齐飞,软绵绵地扑倒在地,也晕死过去。
膝盖的撞击,正是人体所能发挥的极限力量胖子如何承受得住?
范鸿宇手里把玩着胖子的匕首,朝高个劫匪笑道:“大哥,轮到你啦,过来吧!”
范鸿宇收拾胖子劫匪的时候,舟个劫匪已经离开司机后座犹豫着要不要过来帮忙,还没有想得停当胖子劫匪也没了声息。
范鸿宇下手又准又狠,干净利落之至。
高个劫匪大惧,愣在那里,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动不敢动。
“耶!好棒!”
小丫头拍手欢呼,这回才真的像个完完全全的孩子了。
戴俊一直冷静地看着,嘴角带着一丝微笑。
有范鸿宇在,这趟任务真的很轻松当一个看客就够了。剩下的那高个劫匪,在戴俊眼里,和躺下的那两个已经毫无区别。此人脚下虚浮,眼神飘忽不定,心中有大恐惧和范鸿宇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之上。
“你丢下刀子,双手抱头蹲在那里,我可以不打你!”
范鸿宇笑着说道。
“你真不打我?”
“你放下刀子,慢慢的放在脚下,我就不打你!”
范鸿宇很肯定地说道。
高个男子犹豫起来,左顾右盼,似乎想要寻找一条出路。但班车还在继续朝前开,从窗户里往外跳,似乎不大现实。只怕他身子还没出去,就被范鸿宇逮住了。
“喂,你到底是井么人啊?”
高个男子忽然朝范鸿宇吼了一句,底气很虚。
“我要是你,我就不问这样无聊的问题。快点,放下刀,我快没耐心了。”
说着,范鸿宇摆弄了一下手里明晃晃的已首。
“好,我……”
便在这个时候,班车忽然狠狠一颠簸,高个男子站立不稳,猛地朝前扑,三棱刮刀直直向着范鸿宇捅过来!
“啊……”
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痛苦哀嚎。
高个劫匪的三棱杳刀,已经到了范鸿宇手里,而范鸿宇手里的匕首,则插在他的肩窝,捅进去很深。毕竟高个劫匪这样猛扑过来,自身力道太足。这把匕首,等于是他自己硬生生给嵌进自己锁骨的。
前后不过几分钟,三个劫匪全都趴下。
车厢里一时之间,鸦雀无声。
连李秋雨都伸手掩住了小嘴,眼睛瞪得大大的。匕首捅进高个劫匪肩窝时,她站在座椅上,看得真真切切,顿时就被这血腥的一幕吓住了。
“师傅,车开快点。这三个人都受了伤,需要去医院治疗。”鸿宇摇摇头,大声说道。
所幸三棱刮刀还在他手里,如果劫匪是被三棱刮刀给捅了,那就有点麻烦。三棱刮刀和军用刺刀很类似,三条血槽放血,止都止不住。匕首和弹簧刀就要好得多了,只要不伤及内脏,不伤到大动脉,一时半会死不了。
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在车厢里弥漫开来。
“哎,好好,马上就到派出所了……”
此时此刻,司机对范鸿宇简直敬畏有加,没口子的答应,脚下猛踩油门,班车骤然加速,了擎发出怒吼之声,听上去很不正常。
这种老式国产班车,只要加速,引擎都是这个德行。
高个劫匪坐在过道之中,浑身颤抖,咬着牙,握住了肩膀上匕首的刀柄,想要将匕首拔出来。
范鸿宇冷淡地说道:“你要不想死就别把刀子拔出来。出血止不住!”
高个劫匪愣住,死死盯着范鸿宇,眼里发出狼一样的光芒,恶狠狠的。刚才和范鸿宇放对,他心惊胆战,如今胜负已定,反倒“坦然”了。
范鸿宇摇摇头,懒得再理他,回到座位边,依旧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监视着三个劫匪。李秋雨已经坐好,悄悄地靠过来,紧紧握住了范鸿宇的手,脸上神情又是兴奋又有点害怕。
范鸿宇扭头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低声说道:“没事,都死不了。”
“嗯……”
李秋雨低低应答,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
班车“极速狂奔”,很快就开进了县城,司机拼命按喇叭,尽量保持车速不减,终于在一栋三层楼房面前停了下来,门口挂着一块牌子:百山县城关镇派出所。
范鸿宇不由摇头,难怪司机说很快就到派出所,这百山县城实在也太小了点口刚才瞅着好像还是在郊区,转眼之间,就开到了派出所。
车门一打开,顿时好一阵纷扰,满车乘客争先恐后往车下挤,似乎生怕这事沾上了自己。下车之后,离得远远的,冲着班车指指点点,相互议论,谁也不敢再靠过来。一些胆小的,早已背着行李,趁乱溜掉了,竟然连证人都不愿意做。
范鸿宇也不阻拦。
国情如此,这么多年,他早就麻木了。但该出手的时候,他还是不会含糊。别人麻木不麻木,他管不着,起码能管着自己。
司机急匆匆跑进派出所里报案。
不一会,几名jǐng察跟在司机身后出来,登上了班车。
整个班车里面,只剩下六个人,范鸿宇,李秋雨,三名受伤的劫匪,再加上戴俊。
“谁动的手?”
为头一位jǐng察,三十岁左右,脸sè较黑,站在车门处,挺胸凸肚的,吆喝了一嗓子,眼神在范鸿宇三人脸上扫了一遍,看到李秋雨时,略略愣怔了一下。
任谁第一次见到李秋雨,都会有惊艳的瞬间。
范鸿宇上前一步,淡然答道:“我动的手!”
黑脸jǐng察仔细打量了他一番,有点疑惑地说道:“都是你放倒的?”
“对。三个都是!”
此时,黑红的血液已经顺着过道流到了车门处,两个晕过去的劫匪也醒转过来,哼哼唧唧的。
“呵呵,够狠的。小白,你给医院打电话,把这几个家伙弄过去。带几个人守着,别让跑了。他妈的,敢在老子的辖区内闹事,欠修理!”
黑脸jǐng察满嘴粗话,一看就不是个斯文人。
他身后跟着的一名年轻jǐng察忙即答应一声,跑到派出所里打电话去了。
“哎,你们俩,跟我下车,做个笔录。后面那个,你也下车,到站了。”
黑脸jǐng察朝范鸿宇李秋雨说道,一眼就看出,他俩是一块的。
这小子,有两把刷子,艳福不浅,女朋友那么漂亮,估计还是个高中生吧。这世道,高中生就开始堂而皇之谈恋爱了。
范鸿宇点点头,背好背包,拉着李秋雨的小手下车。
李秋雨踮起了脚尖,小心翼翼的,生怕踩到血迹,更怕踩到那两个迄今还趴在过道中的劫匪,好不容易挨到了车外,不由长长舒了口气,伸出白生生的小手,轻轻拍了拍胸口,随即朝范鸿宇展颜一笑,低声说道:“真刺激!”
范鸿宇苦笑一声。
别看他刚才神勇无敌,心里头可着实捏着一把冷汗,倒不是怕那三个劫匪伤着李秋雨,有他和戴俊在,这种情形不可能发生。关键是怕吓着小姑娘,留下什么心理yīn影。一些看上去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子,其实见血就会晕倒。
现在看来还好!
李秋雨毕竟不是佟颜,如果换做佟颜,只怕确实会被吓坏了。
真刺激?
果然!
第498章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喂,你们都进来,做个笔录,证明一下!”
黑脸jǐng察朝着围观的乘客喊道。
“呼啦”一声,顿时就跑掉一多半,提着行李,扶老挈幼,一溜小跑就没影了,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鱼。
李秋雨看得目瞪口呆,伸手指着那些急匆匆“逃窜”的乘客,半晌说不出话来。
其中还包括那个被抢钱包和金首饰的中年妇女,钱包和金首饰自然早就拿回来了,证人却绝不肯做。也不知害怕被劫匪报复还是世风rì下,估计二者兼而有之。“”,手打
“他们,他们怎么能这样?”
李秋雨愤愤不已,小嘴鼓了起来。
范鸿宇苦笑摇头,说道:“趋利避害,乃是人之天xìng。算了,至少咱们还有两位证人。”
“在哪?”
“呶。”
戴俊背着旅行包,慢慢下车,神sè镇定,没有要趁机开溜的意思,司机也跑不掉。他车还在这呢,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索“” 看最新章节
李秋雨瞥了戴俊两眼,撇了撇嘴。
“来来,进来。”
黑脸jǐng察扭头给范鸿宇两人招了招手。
百山县城虽然简陋,这派出所倒是新建的,尽管谈不上豪华,也不寒酸。不过依旧是老式办公楼。范鸿宇拉着李秋雨的小手,跟黑脸jǐng察上了三楼的一间办公室。
门口没有铭牌。
貌似现在暂时尚未兴起这个。
群众来派出所办事,基本靠问。
“坐那!”
黑脸jǐng察朝办公室内的两张木制椅子指了一下,自己径直去办公桌后坐下,另外一位瘦个子jǐng察跟着进来,坐在他的旁边,打开卷宗。准备做记录。
“你坐过来。”
黑脸jǐng察对范鸿宇说道。指了指办公桌前的一张椅子。粗声粗气地说道。
李秋雨顿时就很不满,说道:“哎,你们什么态度啊?他是见义勇为,你们客气点行不?”
“哟。讲态度呢?告诉你,我们这就是这种态度,看不惯你去告我啊……”
黑脸jǐng察双眼一翻,傲然说道。
小姑娘杏眼圆睁。“呼”地站起身来,怒目而视。
范鸿宇朝她摆了摆手,李秋雨“哼”了一声,重重坐了回去,扭头望向门外,俏脸涨得通红。这些小地方的jǐng察,山高皇帝远,太没素质了。
范鸿宇缓步来到办公桌前坐下。
“姓名……”
“年龄……”
jǐng察把出了公事公办的架势。
范鸿宇抬腕看了看手表,说道:“同志,我们还要赶时间。到定山乡去。这样吧,我把情况跟你们说一遍。你们做个笔录,抓紧点,好吧?”
说着,范鸿宇就拿出自己的身份证,还是在彦华上班时办的,去省城之后,没有换。第一代身份证几年前才开始办理,公安系统没有电脑联网,很不规范,也无人去在意范处长的身份证是不是更换过这样的小事情。
基本上,在范鸿宇的生活圈子里,用到身份证的时候并不太多。
黑脸jǐng察就笑了,身子往后一靠,斜乜着范鸿宇,讥讽地说道:“兄弟,说得倒是蛮轻巧的。马上就走?开什么玩笑?”
范鸿宇诧异地反问道:“为什么不能走?”
“嘿嘿,你是法盲啊?刚才车上那三个,都是你放倒的,其中两个动了刀,是红伤。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你就这么走了,咱们怎么办?”
范鸿宇笑了笑,说道:“放心,都不是要害,最多是轻微伤。当时那情况,他们拿着刀子抢劫,我们是正当防卫。一对三,不伤他们,就该伤到我们自己了。”
两名jǐng察上下打量着范鸿宇,见他如此镇定自若,也有点惊讶。
“你叫什么名字?在哪里上班?”
稍顷,黑脸jǐng察问道。
原本见了范鸿宇和李秋雨的装扮,第一反应就是学生。现在看来,不那么像,一般的大学生就算有范鸿宇这样的身手,也不该有这种气度。
“范鸿宇。模范的范,鸿飞冥冥的鸿,宇宙的宇。这是我身份证,我在青山省zhèng fǔ上班,机关干部。”
范鸿宇没有详细介绍自己的身份。他职务虽然不高,正经是青山省长尤利民的大秘书,这个身份了不得。一旦泄露出去,益东省zhèng fǔ办公厅只怕都要派人赶到百山来,到时就是忙不完的应酬,还得煞费苦心为李秋雨隐瞒身份。
范鸿宇不想搞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的。
“省zhèng fǔ?”
两名jǐng察对视了一眼,都有点不大相信。在他们眼里,省zhèng fǔ实在太遥远了,更别说是青山的省zhèng fǔ。再说范鸿宇这么年轻,和他们
想象中省zhèng fǔ的大领导完全不搭界。
黑脸jǐng察迟疑着接过了范鸿宇的身份证,随即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叫道:“你这身份证不是洪州的,是彦华的……”
“我以前在彦华工作……两位,还是先办正事。我说明一下车上的情况。”
这两个jǐng察有点不着调。
不过范鸿宇在公安机关待了将近二十年,基层干jǐng的许多痞赖作风,见得多了,也不是太奇怪。只是现在时间上他有些耽搁不起。
“好,你说吧。”
黑脸jǐng察终于点了点头。
范鸿宇便简单说明了一下刚才车上发生的一切,他和三个劫匪交手的过程,基本上一笔带过。
两名jǐng察更加诧异,又对视一眼,黑脸jǐng察问道:“这么说,自始至终,都是你一个人动的手,没有其他人帮忙?”
范鸿宇淡然说道:“没有。就三个小混混,也不需要什么人帮忙。”
“嘿嘿,这话牛逼。范鸿宇,你说你是机关干部,那你倒是解释一下,你这功夫哪学的?那么厉害!三个人持刀,被你一个人放倒!”
“我以前在洪州公安学校读书,刑侦专业,擒拿格斗是基础课程。再说也不是一对三,车上空间狭窄,他们没办法一拥而上,严格来说,是一对一,车轮战。”
“呵呵,还是很厉害。对了,她是你什么人?你们来百山做什么?”
黑脸jǐng察朝李秋雨呶呶嘴,疑惑地问道。
听口音也知道李秋雨不是本地人,本地女孩子,只怕没人能说一口那么纯正的京片子。两个外地年轻人,结伴跑到百山,有何贵干?
“他是我男朋友,我同学在百山,我来找他玩儿的。jǐng察同志,拜托你们快点,我们真的赶时间,去定山乡还有很远的路。”
不待范鸿宇开口,李秋雨已经连珠炮似的回答了他的提问,神情略有点不耐烦,不过相比刚才,语气已经有所好转。
“你同学?你同学是谁?你在哪个学校读书?”
黑脸jǐng察却很有“钻研”jīng神,不徐不疾地问道。
反正他不急,有的是时间。
李秋雨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到办公桌前,双手抱胸,望着两名jǐng察,说道:“jǐng察同志,我同学叫陈星睿,老家是定山乡的。就是你们县里前年考上首都大学的那个人。”
“首都大学?这么说,你也是首都大学的学生?”
两名jǐng察又有些惊讶。在这穷乡僻壤,首都大学的名声真的很大。八十年代能考上首都大学的,着实让人心生仰慕之情。
“对。我们已经跟陈星睿约好,今天赶到定山,他在那里等我们。jǐng察同志,刚才车上发生的抢劫案,我们已经说清楚了。我们也不想得表扬,就想快点去定山。我们只有几天假,还有很多事要办呢。拜托了!”
李秋雨有点无可奈何地说道。
这可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
黑脸jǐng察倒是没有再起高腔,双眉微蹙,说道:“对不起两位,你们还真不能马上就走。虽然你们是自卫,但伤了人,现在还不清楚伤势怎么样,总要先把情况搞清楚才行。”
黑脸jǐng察也不是完全的没眼sè,眼见这两人虽然年纪轻轻,却气度不凡,只怕有些来头,态度自然随之转变。
小姑娘那个无奈啊,望向范鸿宇,不知如何是好。
在首都圈子里,她是出了名的“小魔女”,但并不意味着她真的全然不讲道理。小魔女也要看环境的。世家太子女的威风,可不想使在益东的两个小jǐng察头上。
太没风度!
可是,眼见就要到定山乡了,她真的不想在这里耽搁。
“我留下,你让他们走。”
正做没奈何处,一个声音很突兀地响了起来。
戴俊缓步走进办公室。
“你是什么人?”
两名jǐng察不由莫名其妙。
怎么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来了?
“我是他们的朋友,我可以为他们担保。如果真有什么法律上的纠纷,他们不会跑掉的。请你们放心好了!”
戴俊不徐不疾地说道。
黑脸jǐng察就笑了,笑着摇头。
怎么尽碰到这种人,一个个拽得厉害。
“担保?你怎么担保?真是开玩笑!”
负责做记录的瘦个子jǐng察也连连摇头,语气颇为不悦。
“这是我的证件,我可以为他们担保。”
戴俊也不废话,掏出自己的证件,摆在了桌上。
黑脸jǐng察瞥他一眼,慢慢拿起证件打开来,瞥了一眼,顿时脸sè骤变,张大了嘴合不拢来,身子情不自禁地往起站。
“zhōng yāngjǐng卫局……”(未完待续。)
人生如书,书如人生!
爆与被爆,是真纠结。
没有冲到第一的时候,努力奋斗,急起直追,使尽浑身解数,目标明确——爆菊!爆菊!!爆菊!!!
那个时候,我们像单纯的少年,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有明确的目标。
可见有理想对人生的重要xìng。
冲第一的时候,上下齐心,协力一致。
当时我终于明白,领导当年教导我们的,“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也许指的不仅仅只是啪啪啪……
也许还有正能量的传递!
冲到第一了!
忽然就松口气了,好像大功已经告成。
嗯嗯,已经9号,一年一度的高考结束好几个小时了。
我总觉得,我们国家的教育,是有问题的。从小学开始,到高中毕业,就好像一部惊悚恐怖虐待大片,播出时间长达十二年。而高考,就是全片的最**!!!
无数成年人,挥舞着一条名叫“高考”的皮鞭,肆意地,随心所yù地鞭打这些刚刚踏入成年行列的年轻人,也许少数人依旧未成年。脸上带着难以言喻的兴奋表情,或者,应该叫邪恶表情。
这是我见过的,最壮观的大片。
全民参演!
年复一年,永无止歇!
其实,真的颠倒了啊!!!
在孩子们应该欢乐玩耍的时候,逼他们读书;在他们即将走上社会,应该学习本领的时候,却让他们痛痛快快地玩上四年!
然后,新一轮惊悚恐怖虐待大片开机!!!
如果这样,应该把大学的课程移到高中,高中课程移到初中,初中的移到小学,小学课程,改为大学课程。就比较合理了,呵呵……
那么现在,《绝对权力》的高考已经结束了么?可以撕书了?可以狂欢了???
如果将人的一生浓缩到一个月,将月票榜的争夺看做是人生的拼搏历程,似乎刚好契合。跃居第一,就好像高考结束,从此进入长达四年的玩乐期。而现在,被爆菊,就是大学毕业了,新的痛苦折磨开始。回到高中年代,奋勇拼搏向上!!!
爆菊为被爆!!!
这是一种宿命么?
我也想加更加更再加更,也想爆发爆发再爆发,守住我们这个来之不易的第一。
但是,我做不到。
六月拼杀之前,储备不够,而我们的对手,却是如此强大得离谱。
我所能倚仗的,只有你们!!!
还有月票的哥们姐们,全投出来吧!
看看我们的潜力到底有多大,看看我们能爆发到什么样子!!!
承诺的加更,一定会还上的,在这个方面,馅饼从未失信过,这也是我敢于向你们恳求的底气!!!
关键时刻,请拉大叔一把!!!
第499章 首长有何指示?
办公室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极其有趣。
两名jǐng察望向戴俊的眼神,满怀敬畏。黑脸jǐng察忙不迭地将证件合上,双手递还给戴俊,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
“呃,首长有什么指示?”
迟疑了一下,黑脸jǐng察小心翼翼地问道。
戴俊的军衔是少校,证件上登录的职务是jǐng卫参谋。这个军衔和职务都不算很高,关键是“zhōng yāngjǐng卫局”的大牌子太吓人了。在基层干部和普通群众心目中,zhōng yāngjǐng卫局绝对是个传奇单位,某些时候,甚至可以和最高领导人划等号。据说这些人一个个身怀绝技,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定置人于死地之类,等等揣测,不一而足。多数都是臆想。但越是这样,越是显得神秘莫测。..
一个zhōng yāngjǐng卫局的少校军官,突然出现在百山如此偏僻的县城,一时之间,让黑脸jǐng察如何能够回过神来?
难道我们县里出了大案子,间谍案?
这是黑脸jǐng察心里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
其实,他根本就分不清zhōng yāngjǐng卫局,军委情报局,国家安全部等机构的xìng质,真要是出了大间谍案,跟zhōng yāngjǐng卫局是没有关系的。
戴俊淡然说道:“没什么指示。我来百山,是执行公务,希望你们能够保密。刚才那个案子发生的时候,我就在车上,整个过程我看得清清楚楚。我可以给他们作证,确实是正当防卫。而且那几个人伤的都不是要害,不会有生命危险,这点我看得出来,能够保证。现在,请你让他们离开派出所。如果有任何问题。由我来承担责任。可以吗?”..
“当然当然。可以可以……”
黑脸jǐng察点头不迭。
李秋雨一直死死盯着戴俊看。眼里闪耀着愤怒的火苗。
早就觉得有点不大对头!
戴俊不去看她,心里头也有点打鼓。
临行之前,李石远一再叮嘱他,说自己女儿年纪小。有点任xìng。现在看来,果真如此。没见范鸿宇都被她制得缚手缚脚么?
“哼!”
李秋雨背起背包,扭头就走。
范鸿宇便朝戴俊神秘兮兮地笑了一下,紧着跟了上去。
“哎。不许再跟着我们!”
走到门口,李秋雨猛地回过头来,气呼呼地丢下这么一句。
戴俊不免有些尴尬。
黑脸jǐng察却算是有点明白了,合着这位“首长”,真和这俩有点渊源。瞧那小丫头的态度,气势汹汹的,似乎一点都不将jǐng卫局的首长放在眼里。
莫非是大人物的小孩?
一念及此,黑脸jǐng察不由浑身冷汗直冒,幸好自己刚才没有做得太过分,不然麻烦大了。
“范二。我就说了嘛,这人很可疑。你偏说没事。亏你还是个好汉,这点jǐng觉xìng都没有。”
出得派出所,李秋雨便对范鸿宇说道,脸上神sè很是不屑。
嗯嗯,不知不觉间,范鸿宇范处长变成“范二”了,而且还得了个“好汉”的评价,似乎大有进展。
范鸿宇笑道:“我什么时候变成好汉了?”
“你敢说你不是?那你以前为什么敢闯公安局?今天这事就不用说了吧,我亲眼所见。原先李chūn雨跟我说你的英雄事迹,我还有点不信,总觉得他夸大其词。这回算是眼见为实了,嘻嘻……”
一开始小姑娘还鼓着小嘴,说着说着,便笑嘻嘻的了。
这世道,亲眼见到一个活生生的“好汉”,相当不容易啦。
“得了得了,好汉不好汉的,咱们押后再说。赶紧的,去汽车站吧,晚了赶不上车了。”
范鸿宇紧了紧背包的带子,大步流星,向前走去。
李秋雨紧紧跟上,嘴角含笑。
这回让范鸿宇陪着自己来益东,绝对是最正确的选择。不然,哪里就能欣赏到今天这样jīng彩绝伦的一幕?当然了,刚才那个jǐng卫参谋既然跟了过来,碰到这样的情形,一样会出手,也许比范鸿宇还要干净利落。但在李秋雨心目中,任谁出手都不如范鸿宇出手来得那么带劲!
只因为,范鸿宇并非专业保镖,而是zhèng fǔ干部。以实际行动,生动地向李秋雨诠释了什么叫“英雄好汉”,什么叫“爷们”!
想不到干部之中,也有这样的“异类”,都快赶上那些老一辈元勋在革命战争中的传奇故事了。
“李秋雨,李秋雨……”
刚刚拐过一道弯,范鸿宇才想起,自己并不知道去县汽车站的路,正准备找个人打听一下,一个声音便很突兀地响了起来,随即,一位年轻男子便朝着他们飞奔而来。
范鸿宇尽管已经猜到了来人的身份,却依旧上前一步,遮掩在李秋雨的身前。
李秋雨已经欢呼起来,叫道:“范二,没事,他就是陈星睿。”
陈星睿飞奔到他们面前,气喘吁吁的,叫道:“李秋雨,你们没事吧?刚才我在汽车站,听说车上发生了抢劫案,又听说有个妹子好看得不得了,就怀疑是你,没想到真的是你啊……没事吧?”
陈星睿很年轻,大约也就在二十岁左右,个子不太高,很单瘦,略显得有点营养不良,一直冲到两人近前两米开外,才猛地停住了脚步。
“没事,咱们这不是好好的吗?三个小混混,算个什么呀。范二一个人就给收拾了。”
李秋雨从范鸿宇身后绕了出来,笑嘻嘻的说道,望向范鸿宇的眼神,就很是得意。
“陈星睿,给你介绍一下啊,这位就是范鸿宇,范二哥。也就是那个答应给你们村里捐款的大老板。嘿嘿,久仰大名吧?”
小丫头倒也心细,没有介绍范鸿宇的官方职务。
范鸿宇身为省长大秘书,同时又是阔佬大款这样的秘密,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没必要张扬。陈星睿尽管在首都大学求学。本质上还是个山里娃。又怎能搞得清楚官场上那许多弯弯绕?
“您好您好,范二哥!”
陈星睿忙即向范鸿宇鞠躬,带着些许腼腆,更多的则是好奇。
自从李秋雨跟他提到。有一位大老板愿意为他们村里的小学提供二十万捐款,给孩子们创造一个全新的学习条件,陈星睿便对这位大老板充满感激之情,不时在心里想着这位大老板的模样。
却再也没想到。竟然是如此帅气的一位年轻人,看上去比自己也大不了几岁。
李秋雨莫不是开玩笑的吧?
范鸿宇浑身上下,哪里能找到一丝一毫挺胸凸肚的大款形象?
“小陈,你好。”
范处长倒是拿大,一开口就老气横秋的,还朝陈星睿伸出手去。
陈星睿忙即伸手握住了,又是连声问好。
李秋雨“噗嗤”一声笑了,撇撇嘴,说道:“范领导,可不可以不要这样一本正经啊?你没比我们大几岁耶……”
范鸿宇哈哈一笑。也不尴尬,问道:“小陈。你在车站等我们吗?”
“是啊是啊,这两天我天天都在汽车站等你们,反正从灵岩过来的班车只有一趟,从文江过来的班车也只有两趟。你们肯定从那边来的……”
陈星睿嘿嘿地笑着说道,神情特单纯。
李秋雨便朝范鸿宇眨眼睛,仿佛在说:瞧吧瞧吧,咱们要是不来,人家得多失望?
这两天就一直在车站等着,心够诚的。
“刚才我听人在车站说,从文江来的班车上发生了抢劫案,其中有人说到你,李秋雨,说有个女孩子特别特别好看,我就猜到是你……”
陈星睿连珠炮似的说道。
这话算是说到了李大姑娘的心坎里,平rì里赞叹她漂亮的男人数不胜数,而且文辞华美,神态夸张,李秋雨每次听到都觉得好笑。这些人,也太做作了。
李秋雨才不稀罕这种动机不纯的赞美。
陈星睿这才是发自内心,用词多么单纯?翻来覆去就是“好看”二字,听起来就是让人舒服。
“哎,那个抢劫到底怎么回事啊?听说三个歹徒被一个人制服了,你们亲眼看到了吧?”
陈星睿也是个好奇的xìng格,一迭声地问道。
说起来也是,他若不是对一切未知事物保持着旺盛的求知yù,焉能勇拔头筹,成为百山全县第一个考上首都大学的学生?
李秋雨嫣然一笑,双手朝范鸿宇一指,说道:“陈星睿,想不到吧?你说的那位大英雄大好汉,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这位范鸿宇范大老板!”
“……”
陈星睿顿时就瞪大了眼睛,绝不相信似的望着范鸿宇发呆。
“嘿嘿,你当时不在车上,没亲眼看到。那三个家伙都拿着刀子,以一敌三,全撂倒,一个不剩。赢得干净利落。真漂亮!”
李秋雨甚至兴奋地打了个响指。
差点将范二哥吓住了。
“厉害厉害……”
陈星睿大张着嘴,喃喃说道,满脸都是崇拜之sè。
又有钱又有型,还那么年轻,文武双全。
这是天生的“少女杀手”啊!
怎么得了?
范鸿宇忍不住伸手敲了李秋雨一个暴栗,说道:“还吹呢,走吧,吃饭去!”
李秋雨嘻嘻而笑,一点都不在意,蹦蹦跳跳的跟在范鸿宇身后。
却将陈星睿再一次看得发呆。
这,这还是李秋雨么?
那个冰美人!
PS:感谢晨光路西法15万厚赐(晨光桑,发工资了?阔气啊!),感谢天の殇ing十万厚赐!恭喜两位新盟主!67位盟主了,盟主威武!!!官军牛逼!!!
感谢海老公两万厚赐,兄弟是金老先生的粉丝么?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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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越欠越多了……
汗一个!
被爆菊,再汗一个!!!
已经逐渐有哥们对馅饼开单章有意见了,那我就控制一下。这个月争月票,单章是会多一点,见谅啊!(未完待续。)
第500章 俯首甘为美女牛
百山县的贫穷落后,完全超出了李秋雨的意料。她以前一直以为,只有山区才会如此贫困,城镇应该还好。孰料百山县城的情形就已“很不乐观”。又脏又破不说,愣是找不到一个像样的饭店。
陈星睿高中是在县城求学,对县城的情况还算熟悉。据他说,县委招待所小餐厅还不错,毕竟是县里唯一的“涉外”餐厅,总不会过于破旧。但县委招待所小餐厅并不对外开放,普通人是进不去的。陈星睿也只进去过一回,就是他考上首都大学,成为轰动全县的大事,县委书记和县长亲自接见他,请他在县委招待所小餐厅吃了顿饭。..
陈星睿说,小餐厅的装潢,能够赶得上首都大学的学生食堂。
李大姑娘差点一个马趴摔倒在地。
原来陈星睿眼里的富丽堂皇,就是学生食堂那样的档次!
事实上,连范鸿宇都没想到,改革开放这么些年,百山县城竟然基本还停留在七十年代的水平,没有多大的变化。看来地处偏僻,交通不畅,不但会严重阻碍经济的发展,同时还会严重束缚人民的思想。一个地方的贫穷落后,必然是客观条件和主观原因两者相结合才造成的。
都什么时代了,县委招待所小餐厅竟然还不对外开放。
“范二哥,你,你是大老板,要不我们去县委招待所试试吧?”..
陈星睿期期艾艾地说道。
李秋雨佟颜等人,在学校里并未炫耀她们的身份,除了活泼一些,打扮得体一些,和普通大学生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李秋雨惊人的靓丽令她自然而然地高人一等,无论男女同学。都捧着她“惯着”她。乃是扎扎实实的“女神”。
至于范鸿宇。此时在陈星睿心目中,简直就是“无上的存在”,如假包换的贵宾。
除了县委招待所小餐厅,陈星睿实在想不出还有哪家饭店够得上接待这样的贵宾。
范鸿宇笑着摆摆手。说道:“算了,赶时间,随便吃点吧。”
如果他出示自己的工作证,无疑肯定会得到县委招待所的隆重接待。县委书记县长都得过来作陪的。但那样一来,就大失本意了。
见范鸿宇的目光向自己望过来,李秋雨一挺胸脯,说道:“看我干嘛,我无所谓啊,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你以为我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呢?”
难道你不是?
这句话,范鸿宇差点冲口而出。
不过范鸿宇也能料到,在学校里,李秋雨肯定不会太高调地张扬自己的出身。那样一来,反倒让她不好和同学相处。孤立了。
“小陈,随便找个餐馆。”
“好吧。那就去人民饭店。”
这个所谓的“人民饭店”,过去十来年,也是内地小城最普遍的存在,而且百分之百是国营的,和人民医院一样。通常来说,人民饭店就是内地小县城最高档次的餐馆,对外开放的。
李秋雨尽管有着充足的心理准备,但到了人民饭店,还是被那黑乎乎分辨不清颜sè的地板和同样黑乎乎分辨不清颜sè的餐桌给彻底打败了,怎么都不敢往凳子上坐。
见李姑娘愁眉苦脸的样子,陈星睿更加不好意思,搓着手,不知该如何是好。
范鸿宇拿出一整卷卫生纸,将餐桌和凳子反复擦拭干净,李秋雨这才勉为其难地坐下来,如坐针毡。
范鸿宇并不是个很喜欢惯女孩子的xìng格,相反,很多时候大男子汉主义严重。但就卫生方面而言,范鸿宇却并不觉得这是在娇惯李秋雨。
爱干净讲卫生是女孩子的天xìng,越是漂亮的女孩子越是讲究,和娇惯无关,几乎已经是本能。
等饭菜上来,见李秋雨还是“愁眉苦脸”的,陈星睿就很抱歉地说道:“对不起啊,李秋雨,条件太差……等到了我家,我请你吃百虫宴……”
“百虫宴?”
李秋雨吓了一大跳,瞪大了眼睛。
“对啊,很好吃的,特别香……我以前跟你们说过的,这是我们山区的特产,就是蜂蛹啊,竹节虫啊,水蜈蚣,桃花虫,蚂蚱,螃蟹这些东西,炒着吃,好香好香,还有蛇……”
“等等等等,陈星睿,拜托,等我吃完这口饭再说……”
陈星睿话还没说完,李大小姐的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了,嘴里含着一口饭,吞也不是,吐也不是,那个尴尬啊。
范鸿宇不由笑了起来,说道:“这可都是好东西,高蛋白高营养低脂肪,绝对纯天然,绿sè环保。看来这回有口福了。”
“哎,你故意的吧,是不是?”
李秋雨好不容易将嘴里的饭菜咽了下去,立马就炸了,冲着范鸿宇嚷嚷起来,杏眼大睁,俏脸通红,十分不忿。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整个一吃货!”
陈星睿再一次呆住。
不是说范二哥就是前来捐赠的大老板么,怎么李秋雨对他这个态度?貌似范二哥一点都不生气,而且对李秋雨那么好,拿一整卷卫生纸为她擦桌子椅子。
他们很熟啊。
陈星睿有点黯然神伤。
哪个少男不怀chūn?
陈星睿在首都大学也是当之无愧的“学霸”。他家庭条件差,不当学霸,他也没有其他选择。上等人的生活,他现在只能想象,从书本和电视里见识一番。和李秋雨始终保持着纯洁的同学关系,他很清楚,彼此之间的差距,不是靠一纸大学文凭可以填平的。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内心深处没有一点波澜。
不过也仅仅只是黯然神伤,羡慕嫉妒恨是绝不会的。陈星睿很纯洁。
“吃货就吃货吧,能吃总比不能吃要好。”
范二哥笑哈哈的,大口吃菜,倒是觉得这小饭店的口味,比梅山酒店更加亲切一些。
吃完饭。赶往汽车站。
百山县的贫穷落后再一次展现出“威力”。计程车是肯定没有的。倒是有经过改装的后三轮摩托拉客,这种摩托车在彦华也有,被称为“慢慢游”。
李秋雨很能接受三轮车,通透凉快。比没有空调的计程车要舒服。
等赶到汽车站,李秋雨终于被打败了。
“班车”竟然是拖拉机!
就是那种经过改装的盘式拖拉机。
陈星睿解释说,通往定山乡zhèng fǔ的道路,几乎全部是山路。大部分是砂石路面,汽油车力气不够,爬不上那样的陡坡,只能使用拖拉机。
“陈星睿,这里到定山还有多远?”
李秋雨望着那黑乎乎的盘式拖拉机,小脸几乎成了绿sè,“呻吟”着问道。
陈星睿抱歉地说道:“直线距离,可能不到十五公里,但是,实际距离差不多有四十公里。全是盘山公路。”
李秋雨的俏脸顿时五彩纷呈。
见了这个样子。陈星睿后面的话全都咽了回去,没敢说出口来。
从定山乡zhèng fǔ所在地到他家里。还有将近二十里地的山路,全都要靠两条腿走的,没有任何投机取巧的办法。
但这话要是说出来,陈星睿担心李秋雨就此打道回府,再也不去了。
瞧李秋雨这娇怯怯的小身子,陈星睿也认为那二十里山路对她来说,真的够悬。
范鸿宇淡然说道:“大山里的孩子们要走出来,这是他们的必经之路。陈星睿就走了十多年!”
还是范二哥了解李大姑娘的xìng格,这话一说,李秋雨当即便挺直了身子,脸上露出毅然决然的神情,“冷冷”说道:“范大老板,你也不用激将,开弓没有回头箭。都已经到了这里,山区我去定了。”
范鸿宇哈哈大笑,手一挥:“壮哉,李姑娘!走吧!”
李秋雨“哼”了一声,皱皱小鼻头,紧了紧身上的小背包,率先向拖拉机走去,步调“铿锵”。
范鸿宇和陈星睿相视一笑。
然而决心好下,真正实施起来,难度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四十公里盘山公路,拖拉机足足走了两个半小时,抵达定山乡zhèng fǔ,已经是下午四点左右。说是乡zhèng fǔ,其实就是一个略大一点的小村落,较之马崮镇还大为不如,连一条像样的街道都没有,只有零零落落的几个店铺,乡zhèng fǔ隔壁,有一大块空地,据陈星睿介绍,这是赶集时的集市。
再往后,就没有车坐了,必须走路。
陈星睿坚持要给范鸿宇背大背包,范鸿宇便接过了李秋雨的小背包。
陈星睿走得比较快,他解释说,山里黑得比较早,还有将近二十里山路,如果不走快一点的话,天黑前赶不到大陈村。
一开始,李秋雨还能跟得上,毕竟年轻,有点“冲刺”的力量,渐渐的速度便越来越慢,陈星睿也不得不放慢步子来迁就她,这是无可奈何的。
天sè渐渐昏暗,李秋雨却站在那里不走了,身子弯下去,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喘气。
实在是走不动了。
爬山不比走平路。
“还有多远?”
范鸿宇问道。
“不远了,翻过前面那道坳就到了,大概还有三四里……”
“拿着!”
范鸿宇将小背包也递给了陈星睿,来到李秋雨面前,背向她,弯下腰。
“上来,我背你!”
语气不容置疑。
李秋雨略略一怔,便即伸出双手,轻轻趴在了范鸿宇厚实的脊背之上,双手圈住他的脖子。
夕阳如血,映照在李秋雨红扑扑的脸颊之上,异样娇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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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1章 山村质朴
在大陈村,范鸿宇和李秋雨受到了极其热烈隆重的欢迎。
陈星睿前天回到家里,就和村里管事的长辈说过,这两天有位大老板要过来,给村里建座新学校。村里人都很高兴,等着大老板莅临小山村。
大陈村已经好久好久不曾有“大人物”光临过了。
除了前年,陈星睿考上首都大学,县教委的一位大官和县一中的一位副校长来过一回,再没有什么大人物踏足过深山之中的小村落。..
范鸿宇尽管力大如牛,背着一个人走几里地山路,也有点吃不消,开始喘粗气。感觉上,李秋雨轻飘飘的小身子,也越来越重。
“哎,我是不是很重啊?”
李秋雨舒舒服服趴在他背上,笑着问道。
十三四岁之后,李秋雨就再也没有和年轻男子如此近距离亲密接触过,范鸿宇身上浓烈的男子汉气息钻入鼻端,小丫头只觉得浑身都软绵绵的,像酥了一般,一动都不想动,就这么走下去好了……
“你说呢?整个世界都在我身上,能不重吗?”
范二哥以后世著名的网络语言做了回答。
李秋雨美玉的俏脸上渐渐渗出一片殷红,像染血的羊脂玉,脑袋慢慢趴在范鸿宇的肩头,紧紧贴着他被汗水打湿了的面颊,双臂搂紧了些。..
本已有些疲惫的范鸿宇双膀叫劲,将李秋雨有点往下出溜的小身子往上一抬,撩开两条长腿,大步向不远处亮着灯火的小山村走去。
大陈村没有通电。
那星星点点的火光,全都是火把。
“呀,那么多人……”
趴在范鸿宇肩头的李秋雨大吃一惊。
前面山路上,渐渐聚集了越来越多的火光。很多村民打着火把到村口来迎接了。数不清的火把连成一条长龙。蜿蜒延绵。从山路一直连接到村口。
陈星睿笑着说道:“有人看到我们了,出来迎接。”
“快,放我下来。”
李秋雨忙即说道,小身子挣扎着。跳下了地。
范鸿宇直起身子,长长舒一口气,伸手抹了一把汗水。
李秋雨望着他,忽然低声问道:“你是不是看在我哥的面子上才这样的?”
范鸿宇一愣。轻轻摇头:“不是。”
李秋雨便嫣然一笑,拉住他的手,摆出很淑女的风范,和他并肩向欢迎的人群走去。
大陈村欢迎的人群差不多有一两百人,每隔一段就有人举着火把,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有,瞧这个架势,搞不好整个村庄的人都出来迎接他们了。每个人的衣着都很简朴,基本上都是七十年代的服饰,老军装样式。年纪略大一点的村民。衣服式样更“古老”,不少穿着对土布襟褂的。一些小孩子。则直接光着屁股。
“陈星睿,这也太隆重了吧?”
李秋雨禁不住对陈星睿说道,语气有点兴奋,也有点紧张。
陈星睿笑道:“这个不算什么,山里人好客。你们都是贵客,怕你们看不见路摔着了,打火把照明。”
几名年长的村民迎了出来,当先一人,头发斑白,火把之下,看不得十分真切,总也有六七十岁了,应该是大陈村的族老。族老身后则跟着两位相对较为年轻的村民,约莫五十来岁,再往后,则是两个手捧牛角的年轻姑娘。
“呀,那是什么?”
李秋雨不是不认识牛角,但都是长在活牛头上的,取下来捧在手里的牛角,没见过,也不知道那两个年轻姑娘将牛角捧在手里是何用意。
范鸿宇压低声音说道:“那是牛角,里面装的是米酒,待会向你敬酒的时候,千万别伸手去接,张嘴就行了,喝一口算一口,人家不会灌你的……”
“我要是接过来呢?”
李秋雨好奇地问道。
“那你就得把牛角里的米酒全部喝完,可能有三四斤……”
李秋雨的小脸顿时又绿了。
类似的风俗,范鸿宇在另一个世界曾经有所了解,一些苗寨就是以此接待贵客的。不想大陈村也是这样的风俗。倘若事先不知道,待会范二哥就惨了。李秋雨不知情还好,毕竟她是女孩子,就算接过了牛角,没有喝完米酒,人家也不会太勉强。但男人的待遇绝对不同,范二哥没有腾挪闪避的余地。
族老走上前来。
“欢迎欢迎,欢迎贵客……”
族老说的是当地方言,好在范二哥多年走南闯北,倒也能够听得明白,连忙和族老握手,客气了几句。
陈星宇便在一旁介绍,说这位是九阿公,目前村里辈分最高的长者,当然不见得是年纪最老的。山乡风俗,抛头露面的一般都是男子,而且最重辈分。其他老人,就算比九阿公年长,辈分不如,也不好代表全族出面迎接贵宾。
跟在九阿公身后的,则是支书和村长,也是陈星睿的长辈。
寒暄一番,两名手捧牛角的少女款款上前,并没有像电视里面拍的那样,穿着鲜艳的民族服装,而是很普通的当前服饰,略有点不合身,将玲珑凹凸的娇躯紧紧包裹起来,十分惹眼。
笑盈盈地将手里捧着的巨大牛角奉到贵宾面前。
“不要拿手去接,张嘴……”
陈星睿连忙叮嘱了一句。
假使没有范鸿宇事先的“jǐng告”,他这个叮嘱明显已经滞后了。
范鸿宇和李秋雨相视一笑,微微仰头,张开了嘴。
两名山村少女便小心地举起手里的牛角,微微倾斜,一道细细的水线自牛角淌下,李秋雨喝了两口,就赶紧闭嘴,身子往后缩。山村少女笑嘻嘻的,并未“追杀”。
范二哥是爷们,自不能那么没品。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
山村自酿的米酒。度数不是很高。范二哥虽然酒量不佳,喝上几口却也问题不大。假如是高粱酒或者红薯酒,范二哥就惨了。
欢迎仪式结束,大家簇拥着两位贵客。走进村子。
大陈村坐落在山谷之中,地势和树亭坳村有点类似。不过四周的大山,明显不是树亭坳可比的。严格来说,整个彦华地区都算是丘陵地带。百山县这边,乃是扎扎实实的山区。
大陈村的规模,也不如树亭坳,天sè已晚,整个村子的全貌看不大真切,据陈星睿介绍,全村有六十来户人家,男女老幼三百来口。在山区,算得是规模不小的自然村落。作为行政村,大陈村还包括了山那边的两个小村庄。相隔有六七里地,那两个小村子各有一百多人。
进到村子里边。李秋雨算是大开眼界。
整个村子几乎所有的建筑,全都是木制和竹制的,不少吊脚楼。砖瓦结构的房屋一间都见不到。李秋雨完完全全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甚至范鸿宇都觉得颇为新奇。以前只在电视里见到的情形,真真切切显示在眼前了。充满着原始的质朴和美感。
“陈星睿,这个……这房子,不怕风吹么……”
见到那些作为承重物的竹竿和树木,似乎都不怎么粗壮,李秋雨便很是担忧地问了一句,当然,刻意压低了声音。
陈星睿微笑说道:“不怕。别看木头不粗,房子都挺结实的。再说,这里是两座山之间,避风,一般情况下没有太大的风吹过。”
李秋雨点点头,继续东张西望,嘴里啧啧有声,一切都透着无比的新奇,原本有些疲惫身子,又充满了活力。
“接风晚宴”就在陈星睿家里举办。看得出来,陈星睿家在大陈村是个很大的“家族”,他的父母,伯父母,叔父母三家十几口人住在一栋古老的木制屋子里,堂屋里铺着青石地板,虽然不规则,但十分结实耐用。
堂屋里摆开了“一字长蛇阵”,好几张木制茶几形状的小桌子连在一起,旁边放着竹凳子。
九阿公,支书村长,村里的其他几位长者,加上陈星睿家里的全体成年男子,围着长桌落座。陈星睿的母亲,伯母,婶母等人便忙着将一碗碗的菜肴端上长桌。菜肴很丰盛,鸡鸭鱼俱全,主要是腊肉和干货,用大量的红辣椒爆炒,香味浓郁。在山村,这就是最高规格的宴席了。
贵客被礼让在长桌最靠近堂屋神龛的位置落座,李秋雨紧紧挨着范鸿宇,兴奋得小脸通红,神采奕奕。
陈星睿主动为每一位客人斟酒。
大海碗!
包括九阿公在内,村里的每一位长辈,在他斟酒的时候都微微欠了欠身子,表示客气。陈星睿尽管是晚辈,却是村里唯一一个在首都读书的娃娃,见过大世面。而且,不出意外的话,过得几年,他就必定会成为国家干部,官身!
那个了不得。
大陈村这么多年,终于有一个娃娃走出了大山,要成为官家人了。
李秋雨见陈星睿的母亲伯母等人都没有上桌,而长桌两边已经没有了空位,不由有些奇怪,低声问道:“陈星睿,怎么你妈妈他们不来吃饭?”
陈星睿苦笑一下,说道:“这是山里的规矩,女人不上桌的……”
小时候,陈星睿也没觉得这规矩有何不妥,上大学之后,眼界逐渐开阔,现在想法自然不一样了,只不过这是山里流传了不知几百年的老规矩,一时三刻,却也难以改变。
“这什么规矩?”
李秋雨顿时就撅起了嘴巴,有些不满。
“入乡随俗。”
范鸿宇微微一笑,低声提醒了她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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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2章 谁之过?
当晚就在陈家歇宿。
次rì一早,陈星睿就来邀请他们用早餐,吃过早饭之后,陈星睿便征求他们的意见,说带他们去抓虫子,河蟹,准备搞百虫宴款待他们。
这是山乡最大的特sè菜。
范鸿宇笑着摆摆手,说道:“小陈,先公后私。咱们先去看看村里的学校,把援助的事定下来,再谈其他的。”..
李秋雨初到小山村,一切都透着无限新奇,尽管听着“百虫宴”就害怕,却很想到处探秘一番。只是范鸿宇说的乃是正理,小丫头自也不便反对。
陈星睿有些犹豫。
这孩子有点一根筋,觉得今天本来是安排抓虫子的,忽然之间变更行程,总不那么妥当。“随机应变”这种本事,有些人是与生俱来,有些人却需要后天加强锻炼。
陈星睿属于后者。
“走吧,小车,去学校。”
范鸿宇手一挥,举步出门。
李秋雨抿嘴一笑,紧紧跟上,对发愣的陈星睿说道:“走吧,陈星睿,当领导的都是这种说一不二的德行。”
陈星睿搔搔头,也跟了上去。..
大陈村小学在村庄的西边,倒是整出了一块空地,教室和民居一样,两间木板房。教室门口的空地,是真正的空地,什么都没有,和陈星睿拍的那些照片一模一样。
陈星睿便介绍说,学校有三十几个学生,只有一名代课老师,就是他父亲,也是在他之前,整个大陈村唯一的一名初中生。在这小小的山村之中,要算是“书香门第”。陈星睿能够成为全县第一个考上首都大学的学生。也是有原因的。
学校一共三个班。一二年级一个班,三四年级一个班,五六年级一个班。
陈星睿说道:“生源太少,师资力量更加没有。只能采取这样折中的办法。”
“那初中呢?”
李秋雨问道。
“初中要到乡里去上,高中就必须去县里了。”
李秋雨点点头,说道:“哇,这得多艰难啊?”
陈星睿说道:“是很艰难。其实。山区这些学生,面临的难题远远不止这么一个。师资力量缺乏,学校建设极度落后,都还不是最主要的困难。最主要的是,很多孩子上不起学。这个小学,前年只有二十来个学生。整个大陈村学龄儿童有四十几个。很多家长都不送小孩来上学,每个学期十几块钱的学费,对于他们来说,是个很重的负担……”
范鸿宇插话说道:“除此之外,孩子去上学了。家里就少一个劳力,对吧?”
“对对。就是这样的想法。”
李秋雨顿时很不解,诧异地说道:“劳力?学龄儿童能够做什么事?”
范鸿宇哈哈一笑,说道:“秋雨,你在首都长大,当然不懂乡村的情况。山区的孩子,五六岁起就能做很多事情了,打柴,挖猪草野菜,放牛放羊,跟着大人下地插秧,都能做得了。”
李秋雨便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
她五六岁的时候,只会在幼儿园做游戏,缠着爸爸妈妈要糖吃。她身边大多数同学闺蜜,也差不多是这样的童年经历。再也没有想到,山村孩子,五六岁起就要充当“劳力”了。
“范二哥说得对极了。这里面还有个观念问题,就是很多村民都觉得读书要出息很难。方圆几十里内,就我们这一个小学。小学读完去乡里读初中,负担就更重了。一般的家庭,一年的纯收入还供不起一个中学生……其实我家也供不起。我能去首都上学,县里教委给解决了一部分的生活费,其余一部分是村里各家各户一起凑的,大部分是我爸我妈借的钱。我算过了,等我读完四年大学,我爸我妈欠的债,如果由他们自己来还的话,要还二十年……为了我上大学,我伯父和叔父家的孩子,都辍学了。我叔父的女儿,本来成绩很好的,很有希望考上大学……”
说到这里,陈星睿的声音低沉下来,很是难过。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家里出了他这样一个大学生,固然光宗耀祖,却也将其他孩子的上进之路彻底切断了!
在这样的山村,一家一户是断然供不起一个大学生的。
李秋雨连忙走过去,轻轻握住了陈星睿的手,低声安慰道:“陈星睿,你不要难过,这不是你的错。”
陈星睿很迷惘地问道:“如果不是我的错,是谁的错呢?”
没人能回答他这个问题。
连范鸿宇都回答不了。或许说,他本来能够回答得了,但他的身份不允许他回答。
陈星睿的xìng格比较乐观,略略低沉一下,随即脸上又露出了笑容,说道:“我能去首都上学,也还是有实际好处的。这两年,村里小学增加了十几个学生。”
李秋雨放开他的手,微笑说道:“是啊,你是他们的榜样嘛。”
陈老师的孩子考上了首都大学,马上就要出息了,成为公家人。这绝对是个“励志”的榜样,一些家长省吃俭用,勒紧裤带,将孩子送进学堂,期望有朝一rì,自家孩子也能像陈老师的孩子一样,鲤鱼跃龙门,走出大山,成为光鲜体面的“人上人”。
三人边说,边走向教室。
说是分为三个班,其实这三十几个孩子全都在一间教室里上课。因为只有一个老师。
木板教室的一面墙壁上,挂着一块自制的黑板,所有讲桌课桌都是自制的。课桌是清一sè的原木制品,说白了就是四条腿扛一块木板,椅子则是竹制品和木制品混搭。
比讲桌课桌更“寒碜”的,是师生们的衣着打扮。
三十几个学生,有大有小,大的看上去应该十四五岁,小的看上去也就七八岁的样子。没有一个孩子穿的是新衣服,都是补丁摞补丁的旧衣服,一看就知道是父母兄姐穿过之后改小给他们穿的。
陈老师是唯一衣着光鲜一点的,穿一套淡蓝sè的军装式样的衣服,也早已洗的发白了。估计这还是因为有贵客登门才临时换上的“会客服装”。
陈星睿和他父亲的长相很像,都是单单瘦瘦的身材。
李秋雨yù言又止。
陈星睿微笑说道:“李秋雨,有什么话只管说吧,没什么的。”
李秋雨想了想,低声问道:“陈星睿,我听说有些山区,一家人共用一套衣服,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这个话题,是大家得知陈星睿来自益东山区之后,某次小范围讨论时,有一位同学提出来的,当然,谁也没有向陈星睿当面求证。
见到这些孩子的装扮之后,李秋雨忽然想了起来,便忍不住问了,问过之后马上后悔,生怕伤到了陈星睿的自尊,心里颇为忐忑。
陈星睿坦然点头,答道:“是的,有这么回事。我们大陈村还算是好的,再往山里去,还有很多村落和寨子,他们的交通更加不方便,比我们更贫穷。在深山里的一些寨子,有些人一辈子就做一件新衣服,娶媳妇或者出嫁的时候才穿的,一直穿到老。李秋雨,你是城里长大的,你永远都不会想到,大山深处的人,到底是怎样生活的。”
李秋雨俏脸微微一白,连忙说道:“对不起,陈星睿,我不是故意的……”
“李秋雨,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绝不是在怪你。这种情况,又不是你造成的。你和范二哥今天能够到我们大陈村来,已经很了不起了。真的,我没说假话。”
陈星睿也看出李秋雨内心的不安,忙不迭地安慰她。
李秋雨摇摇头,神情很难过。
她如果不来大陈村,只是看陈星睿拍的那些照片,一辈子都不会有这么深的切身感受。现在看来,陈星睿拍的那些照片,还是经过挑选的,尽可能展现出好的一面。真实情况,比他所拍摄的情形严峻得多。
范鸿宇轻轻一拍陈星睿的肩膀,说道:“小陈,不要难过。所有困难都只是暂时的,你要相信这一点。只要大家一起努力,困难一定能够克服,rì子会一天一天好起来。”
范处长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官样文章。不过这一回,范处长却说得十分诚恳。
只要梦想不死,就总会有希望!
改革开放仅仅几年时间,就已经开始大面积的改变国家的经济状况,改变大批人民群众的生活状况。
陈星睿连连点头。
冲着人家范大老板亲自到了大陈村,他说的话,陈星睿就信得过。
“范老板,小李,你们来了……”
正在给孩子们上课的陈老师见到他们,连忙吩咐孩子们自习,快步迎了出来。孩子们十分自觉,尽管对窗外的两位陌生男女相当好奇,老师布置了作业,大都乖乖地伏案自习,偶尔抬头往窗外瞄一眼。
“你好,陈老师。”
范鸿宇和李秋雨忙即打招呼。
“哎,星睿,不是说今天请客人去抓虫子的吗?怎么……”
陈老师略感诧异。
“是这样的,范二哥和李秋雨一定要先到学校来看,要先公后私……”
“啊,这样啊?哈哈,范老板,小李,快请进屋里坐。”
陈老师连连点头,一迭声地邀请两人去旁边略小的木板房里休息。估计这里就是他的办公室兼临时宿舍了。(未完待续。)
重大消息——馅饼弄懂了相对论!!!
牛逼吧?
真心牛逼!
据说,相对论创建之初,全世界能看懂的科学家不超过三个人,就算到了今天,真正懂得相对论的顶尖科学家,也不超过十个。
但馅饼今儿却终于把这相对论弄懂了!!!
嘿嘿……
根据爱因斯坦老先生的描述,如果一个人以光速围绕着一棵大树转圈子,他就有可能碰到他自己。..
于是,一些猥琐的家伙就给这种现象取了个特别的名字rì本人!!!
前提是,这个人光溜溜的围着大树以光速绕圈子!
今儿的月票榜,相当生动地阐述了爱老的相对论。
首先,番茄巨神以光速冲到第一位,狠狠将馅饼爆菊;然后,在馅饼自己都未曾回过神的情况下,兄弟们给我打开了加速器,馅饼冲了上去,成功爆了回来。
大约是中午时分吧,馅饼记得很清楚,月票榜是2443对2440,三票之差。
接下来,就开始围着月票榜这棵大树转圈子了。
于是,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我点开《绝对权力》的页面,看到《绝对》排在第一位,2443票,番茄巨神也是2443票。然后,高cháo到了页面提示,还差一票,你就可以超过前一名!
可是,这个时候,明明显示《绝对》排在第一位,再增加一票的话,我爆谁的菊花?
明白了,相对论!!!
百分之百是相对论!!!
再加一票,我就变成rì本人!!!
爱老先生的话,是绝不会错的,那么大的科学家都错了,还了得???
呵呵……
现在,相差也并不太远,咱们把加速器打开,以光速转圈子,就能重现相对论最jīng彩的一幕rì本人!!!
筒子们,想要成为伟大的科学家吗?
想就投票!!!
只要你投票,你就能弄懂相对论,就能跻身全世界最顶尖的科学家行列。
科学家速成办法,终于被咱们找到了。
伟大的点娘!
伟大的爱老!!
猥琐的rì本人!!!
就让我再猥琐一次吧,只要月票榜第一,rì本人又何妨???
来吧,加油!!!
哦,耶……
用力!!!(未完待续。)
第503章 长远之计
这间小木板屋,很简陋,但也很整洁。
从陈老师的衣着上就能看得出来,他是个对自己要求非常严格的人。衣服虽然旧,却洗得干干净净,胡子也刮得干干净净。在条件许可的范围内,他已经做到了最好。
对于这样的人,范鸿宇从来都是发自内心的敬重。
木板屋里有一张自制的“原木书桌”,和教室里的讲台一样,一块木板四条腿儿,上面堆着许多作业本,看上去都比较破旧,应该是使用到了“极致”的那种,基本上不会放过任何一处空白。 ..
屋里只有两把椅子,陈老师便客气地请客人落座。
范鸿宇坦然坐了。
李秋雨微笑说道:“陈老师,您坐吧,我和陈星睿站着就是了,我们是晚辈。”
很明显,一时半会找不到别的座儿了,隔壁教室里,也没有任何一张多余的凳子。
范鸿宇有点诧异地望了李秋雨一眼,不明白一贯飞扬跳脱的小魔女,怎么忽然就变得斯文守礼起来。不过李秋雨的神情十足自然,丝毫也看不出做作之意。
估计还是环境使然。
环境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范鸿宇坚信这一点。 ..
“远来是客,还是你坐。我有办法……”
陈老师笑着说道,将搁在角落里的一只小木箱弄出来,临时充当凳子。陈星睿自然只能站着了。
范鸿宇掏出香烟,敬给陈老师,陈老师笑着摆手,说道:“谢谢范老板,这个我没学会。”
又让陈星睿,陈星睿也是连连摆手。脸颊微红。
范鸿宇笑了笑。自己点起一支。说道:“陈老师,你不要叫我范老板,叫我小范吧。我也不是什么老板,我是zhèng fǔ工作人员。不过我在企业界认识几个朋友。他们愿意帮忙,为山区的小朋友做点力所能及的帮助。”
陈老师忙即说道:“范老板太客气了,这个万万不敢当。”
李秋雨便在一旁插话:“陈老师,你就叫他小范吧。他真的不是大老板,是干部。不过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认识一些有钱的大款,他的朋友们愿意掏钱。”
见李秋雨也这么说,陈老师便有点将信将疑,说道:“这个,范老板真是国家干部?”
“嗯。我在青山省zhèng fǔ机关上班。”
“哎呀,原来是范领导。”
陈老师便重新礼敬。实话说,“范老板”在陈老师的心目中,并不如何了不起。严格而言。陈老师算是读书人。老祖宗有言: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何况范鸿宇如此年轻。和陈老师印象之中腰缠万贯,挺胸凸肚的大阔佬却也相差甚远。
现如今听说范鸿宇是在省zhèng fǔ上班,尽管不是益东省而是青山省,陈老师立时便觉得他的分量大不一样。
“陈老师,我们现在商量一下吧,看这个小学怎么建。当初我答应秋雨说可以捐赠二十万。那只是一个大约的数字,不一定刚好是二十万,根据实际需要来定。”
范鸿宇抽着烟,缓缓说道。
一谈到正经事,范处长的官威自然而然就出来了,看上去很威严。
李秋雨便微微一愣怔。
她和范鸿宇打交道以来,见识过范鸿宇的方方面面,包括他的仗义,他的镇定,他的细心和他的勇猛无敌。唯独没见过范鸿宇工作的一面。没想到范鸿宇谈到工作,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倒不是说范鸿宇打官腔,关键看上去好像特别能拿得定主意我说了算!
其实男人这种极度的自信,才是真正能打动女生的要害之处,比“勇猛无敌”还令人动心。李秋雨出身在那样的豪门世家,素rì所见,家里长辈无一不是老成持重,深谋远虑之士,无形之中,李秋雨便受了很大的影响,觉得这样特别自信的男子,才是当真最靠得住的。
陈老师忙即说道:“是的是的,范领导,这个事,星睿前天一到家就跟我说了。说实在的,范领导,二十万太多,我们只有三十几个学生,一个老师,用不了这么多钱。我虽然是代课老师,zhèng fǔ每个月也补助我四十块钱。所以我的工资是不用管的。我简单算了一下,按照一般乡镇中心小学的标准来建,大约只要有五万块钱左右,就能把学校建好了。”
“五万?”
范鸿宇吃了一惊,显然没想到陈老师算出来的数据这么小。
“是啊,主要还是我们这里交通不便,很多材料必须从外边运进来,贵在运费上了。至于工钱,不用算,我们自己出工。只要有材料,我们自己动手,能省多少就省多少。你虽然是大老板……呵呵,虽然是领导干部,钱也不是轻轻松松赚来的,我们不能乱花。”
陈老师便憨厚地一笑,说道。
山里人便是这么质朴,绝不会因为外界捐款“来得容易”,就可着劲的多花多要。
李秋雨连忙说道:“陈老师,你不用帮他省钱,他能弄到钱……真的,他很有本事的。”
李秋雨其实并不知道范鸿宇多有钱,但从她哥哥李chūn雨身上,也能猜个大概。短短两三年时间,范鸿宇就让李秋雨开起了宝马车,俨然京师数一数二的阔少。范鸿宇自己的本事,可见一斑。
“当然当然,我知道范领导很有本事……”
陈老师连声说道,不过看上去,似乎隐藏着什么话语,不好说出来。
范鸿宇微笑道:“陈老师,你心里想什么,请直截了当说出来吧。我们现在在商量,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这样才能把问题搞透彻。”
“呵呵,好好……”陈老师便搓着手,沉吟稍顷,说道:“范领导,不瞒你说。我们大陈村的娃娃现在碰到的最大问题。还不是小学的问题。而是以后读初中,高中乃至上大学的问题。有个情况,不知道星睿和你们谈过没有。星睿上大学的费用,是我们全村人一起凑的。县里给解决了一部分,我自己还借了些钱……我是整个大陈村唯一拿工资的人。”
每个月四十块钱!
然而在大山深处,这确实是笔收入。
“但是大部分人家,还是供不起一个学生。不要说大学生。就是高中生初中生,都很难供得起。所以很多人不愿意把小孩送到学校来读书。反正读个小学基本上也没啥大用处,就是认识几个字。还耽误下地的功夫,将来也不能当饭吃……”
范鸿宇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说道:“陈老师,你的意思,是建立一个长期的,可提供持续保障的机制,为山里娃娃解决后顾之忧?”
“对对,是这样是这样。哎呀。还是范领导的水平高,一句话就总结到位了。”
陈老师便连连点头附和。
范鸿宇沉吟起来。稍顷,轻轻摇头。
陈星睿的心就悬了起来,很关注地望着范鸿宇,以为他生气了。实在自己父亲这个要求提得比较过分。就算范鸿宇天xìng善良,乐善好施,但帮助别人总归有个限度。他不可能充当救世主,一揽子将大陈村面临的所有问题都解决掉。
“陈老师,你提的这个话题太大了,而且牵涉到了很多的方面。真正能够完全解决这个问题的,只能是zhèng fǔ,不是民间力量。当然,还有群众自己的努力和配合。”
“是啊是啊,范领导说得很正确,我也只是随口提一句而已,这真是大问题,需要zhèng fǔ统筹解决……范领导不远万里来到我们大陈村,为我们解决困难,已经很感谢了。”
陈老师就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范鸿宇摆了摆手,说道:“陈老师,我说的是一个全局xìng的问题,类似你们大陈村这样的情况,不要说百山县还有不少,全国各地通算下来,那就更多了。依靠民间力量将这些问题全部解决,当然不现实。但仅仅只是解决大陈村的困难,倒也不算太难。这样吧,我们原先谈妥的二十万捐款,还是不变,肯定到位。其中五万,按照你的预算,用来改建大陈村小学校舍和其他教学设施。另外十五万,我们建立一个助学基金,专门为大陈村考上大学的孩子提供资助。十五万不多,暂时只能为大学生和中专生提供资助,初中和高中阶段的费用,还是需要学生家长自己想办法解决。当然,后续我还会再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多投入一些资金。”
陈老师大喜过望,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说道:“范领导,如果能这样,那就太好了。实话说,我们大陈村只是贫穷落后,孩子们并不笨,脑子还是很好使的,也能吃苦。只要能给他们提供上大学的资助,那就能解决大问题。只有更多的山里孩子走出去了,见过大世面,学到真本事,山里才有希望。”
“对的,陈老师,我就是抱着这个目的来的。要建设家乡,还是要靠增强自己的造血能力。”
范鸿宇也站起身来,和陈老师握手,微笑说道。
“那么建学校和办助学基金的事,就全部拜托给陈老师了,过几天,资金就会到位的。”
“好好,只要范领导信得过,这个事我一定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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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章 百虫宴
“公事”一个上午就谈妥了,对范鸿宇的嘱托,陈老师勇挑重担。但毕竟兹事体大,涉及到二十万的巨款,陈老师不敢自专,还是请了九阿公等族老和支书村长过来,一起商议。
这可是关系到山里孩子未来的前程,非得好好商议不可。
范鸿宇让李秋雨拍了很多照片。
陈星睿以前没摆弄过照相机,加之又是借李秋雨的“傻瓜机”,拍摄的照片很不专业,许多照片都是模糊不清的,“不堪大用”。. .
李秋雨的照相水平自也谈不上多专业,但至少比陈星睿那样的“菜鸟”要强得多了。而且这一次时间充足,李秋雨给学校每个孩子都照了相,很多当然是“摆拍”,也没什么。
对于范鸿宇的仗义,九阿公等族老和支书村长等人交口感谢,九阿公七十来岁了,甚至还站起身来,颤巍巍地给范鸿宇鞠了个躬。慌得范鸿宇忙不迭往起站,连称“不敢当”。
范鸿宇提出来的计划,大伙自是异口同声地赞成,由陈老师掌管资金,也没有意见。但陈老师自己提出来,这笔资金由在座诸人共同掌管,存在银行,要取钱出来,必须有他,支书和村长三人一起签字同意才可以。
也算是主动避讳。. .
仈jiǔ年的二十万,不要说在这小小山村,就算在大城市,也足以让人疯狂,为此引发血案毫不离奇。
李秋雨提出来,可以用这笔钱从事一些能够产生效益的活动,让钱生钱。
别人还没琢磨明白她的意思,范鸿宇已经摇头否决了,坚持专款专用,助学资金不能用作其他用途。不够的话。他可以再想办法。
李秋雨本就是随口一说。被范鸿宇否决,也不以为意。
这些事,她是不懂的。
她不过是个刚刚读大二的学生,要学会怎么管钱。怎么管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范领导,这个事,要不要和乡里打个招呼?”
一切商量妥当。支书忽然问道。
这也是大多数农村基层干部的共同思维,碰到大事,不管是好是坏,第一时间向上级组织汇报。
范鸿宇说道:“向乡里和县教委报备,是肯定的了。不报备,到时候他们会来调查,反倒缠夹不清。不过我有个建议,你们先在银行开个户头,等钱到账之后,再向乡里和县教委报备。这个顺序很重要。千万不能搞错了。钱还没到账,先就报备了。好像在欺骗领导,不大好。”
范处长这就是在公然“忽悠”支书了。
说起来,范鸿宇亦是迫不得已。
对于现今各级zhèng fǔ机关的“信誉度”,范鸿宇心里有数,决不能估计过高。不管是上面的拨款而是民间捐款,只要走财政的账户,十有仈jiǔ会被雁过拔毛。到时候,这二十万能够有一半落到大陈村的手里,都要烧高香了。范鸿宇远在青山,也不好插手益东的事情。
不过这些话语,却不必向大伙提起。
在这些淳朴的山民眼里,上级党组织和zhèng fǔ都是最靠得住的,范鸿宇的“jǐng告”,只怕他们未必真的会相信,还不如“忽悠”他们一把,省得麻烦。
明明是善举,却不得不“提防”当地zhèng fǔ机关,委实无奈。
“对的对的,还是范领导想得周到。”
大伙便一齐点头,深表赞同。
在省zhèng fǔ上班的大领导,无论如何都比他们想得周全,绝对不能质疑的。
谈妥公事之后,支书邀请范鸿宇李秋雨去他家里吃午饭。大家也都赞同。这也是山里人的规矩,来了贵客,每家每户要轮流招待。
当然,吃食还是全村人一起凑。
这样贫穷的小山村,纵算是支书村长家里,也不会有太多的“余粮”。
在支书家里吃中饭时,依旧是九阿公等村里的头面人物作陪。
吃过中饭,李秋雨便迫不及待地对陈星睿说道:“陈星睿,走走,抓虫子去……”
尽管李秋雨对“百虫宴”很怵头,但她害怕的只是那些虫子本身,对于抓虫子这样的活动,却十分喜爱,肯定很好玩的。
在这偏远山村,不要说没有电视收音机等娱乐设施,电都是不通的,李秋雨也没带什么杂志报纸,不找点好玩的事情做做,闷也闷死了。
陈星睿看了看天sè,正午时分,太阳还比较厉害,但在大山深处,也不怎么炙人,倒是抓虫子的好时机,当下含笑答应。
李秋雨顿时便笑逐颜开,带着十分向往的神情。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抓虫子的“大部队”开拔,以陈星睿的母亲,婶母为领队,还有陈星睿的堂妹和一位邻居家的大婶。加上范鸿宇,李秋雨,陈星睿一共七个人,带着四件“作战工具”。
所谓“作战工具”,相当简单,用几根小毛竹扎成一个三角形,然后绑上尼龙丝网,网眼很小。陈星睿介绍说,当地管这种自制的工具叫“篓”,大致是这么个读音。
“用这个篓子捕鱼么?”
李秋雨跟在陈星睿的堂妹身后,兴致勃勃地问道。
陈星睿的堂妹叫陈梅,大约是十六七岁的样子,身形瘦削,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要稚嫩一些,长相文静秀气,记得陈星睿说过,陈梅读到了高中,成绩很不错,因为他的原因才不得不辍学回家务农的。
陈梅很腼腆,笑着摇摇头,说道:“不是捕鱼,是抓水蜈蚣……”
普通话还算比较标准。
“什么叫水蜈蚣?”
李秋雨是个“好学生”,打破沙锅问到底。
“水蜈蚣就是水里的一种虫子,长得有点像蜈蚣,但没有毒,能吃的。”
“吃?”
李秋雨顿时便寒毛倒竖,脑海里马上浮现出蜈蚣那可怖的形状。
蜈蚣能吃?
开什么玩笑!
“嗯。”
陈梅点点头。加快了步子。虽然她总是趁李秋雨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打量。但和李秋雨并肩走在一起,却觉得“亚历山大”。
李秋雨满腹疑窦。
大陈村处于山谷之中,村外不远处就有一条小溪流过,溪水很浅。只堪堪没过人的足踝处,大约也就是二十来公分的样子,水流十分清澈。
抵达溪边,四位女将便摆开了阵势。赤足下到溪水之中,各自占据一块阵地,用脚开始搅动溪水里面的鹅卵石,溪水就变得浑浊起来。
李秋雨便很紧张地在岸边盯着,目不转睛。
倒要看看,到底是抓些啥玩意。
不一会,陈梅将篓从水里提了出来,脸上露出笑容,说道:“好多水蜈蚣……”
弯下腰去,在篓里抓起一些虫子。
“我看看我看看……”
李秋雨便嚷嚷起来。如果不是她穿着运动鞋,只怕就要跳下水了。
陈星睿笑道:“你最好不要看……”
“为什么不看?我偏要看!啊……”
李大姑娘忽然一声尖叫。身子猛地往后仰,幸好范鸿宇就站在她身后,一把托住了,李秋雨才没有一屁股坐倒在地。
只见两条“毛茸茸”的蜈蚣在陈梅洁白的手心里不住挣扎扭曲。
“这,这是……”
李秋雨伸手指着那扭曲挣扎的“毛毛虫”,小脸煞白,惊惧不已。
陈星睿笑着接了过来,放进随身携带的竹篓里面。四位女将第一轮作战,便即收获不小,抓到几十条水蜈蚣。
“陈星睿,这,这个东西能吃?”
良久,李秋雨才回过神来,躲到了范鸿宇身边,洁白双手握成小小的拳头放在胸前,战战兢兢地问道。
“能吃。用油炸过之后,放辣椒和姜丝炒,很脆很香。”
“这,这是蜈蚣啊……”
“呵呵,这不是蜈蚣,只是长得和蜈蚣有点相像,我们都叫它水蜈蚣,学名叫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没有毒的。”
大婶们就笑呵呵地冲李秋雨点头,意即请她放心。
“可是,你们为什么要吃这个,这个虫子呢?”
“这是我们山里流传下来的美食,应该有很多年的历史了。我听老辈人说,以前山里人很苦,比现在还穷,粮食不够吃,肉菜就更加少了,所以就抓虫子吃。很好吃。现在看来,这样做是有道理的。这些昆虫,蛋白质含量很高,营养丰富,不但是美味,而且大补。”
陈星睿便耐心给李秋雨解释。
范鸿宇笑道:“昆虫本来就是高营养品。天然的昆虫,营养丰富,绿sè环保,没有任何污染。将来,我看这种美味有可能大行其道,会有很多人抢着吃。”
“……”
李秋雨顿时又打了个寒颤,向旁边走开两步,离范鸿宇远远的,“惊恐万状”地望着他,似乎他忽然之间就变成了洪水猛兽。
这个人吃虫子的!
不靠谱啊!
范鸿宇和陈星睿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星睿,百虫宴,真的有一百种虫子?”
范鸿宇问道,对陈星睿的称呼,也在不知不觉间改了。
“一百种肯定没有,这附近能吃的虫子加起来,大约有二十来种吧。不过并不能全部搞齐,要看季节。比如桃花虫,竹节虫,现在就找不到。看看谁家还有存货,可以弄一点来。待会再抓点螃蟹,今晚上应该可以凑个七八种虫子吧。”
“那,那没有别的菜了?”
李秋雨叫道。
“哈哈,肯定有。你不敢吃虫子,待会给你做别的菜。”
“那,要先做别的菜,然后再做虫子……”
李秋雨结结巴巴地说道。
这个先后顺序决不能搞错了。
陈星睿笑着点头。(未完待续。)
第505章 定鸡
李秋雨怕蜈蚣,但不怕螃蟹。
在小溪里抓了不少肥壮的水蜈蚣,眼见得收获渐渐稀少,陈星睿的母亲说道:“水蜈蚣差不多了,去潭里抓螃蟹吧。”
“还有螃蟹?”
李秋雨又惊又喜,立马又变得兴奋起来。
范鸿宇笑道:“这种小溪里的螃蟹都不大的,不过现在正是螃蟹最肥壮的时候。”. .
和李姑娘吃过的海蟹,大为不同。但那也没什么,不在乎吃,在乎抓螃蟹这个过程。
抓螃蟹的地点在一处瀑布之前,瀑布下方,照例会形成一处深潭。李秋雨一路跟着陈梅,不住发问:“为什么要到潭里去抓螃蟹?溪水里没有吗?”
“溪水太浅,藏不下大螃蟹。特别是下雨的天气,螃蟹会‘上水’,都爬到潭里来了。潭里的食物也比较多,吸引它们。”
“什么叫上水?”
李秋雨实在是个好学生,好学不倦。
陈梅嗔目结舌,不知该如何回答。
范鸿宇说道:“下雨的时候,水里的氧气比较少,水中的动物会露出水面来呼吸。”. .
李秋雨问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为什么下雨的时候,水里氧气会比较少?”
这回轮到范处长嗔目结舌了,只得说道:“我又不是动物学家……”
李秋雨撇撇嘴,窃笑了一下。
总算把这个牛皮哄哄的家伙给问住了,不然搞得好像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文武双全,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了!
步行两三里地就到了水潭,水潭不大,大约只有半亩的面积。一道晶莹的瀑布从七八米高处飞溅而下。水声淙淙。玉珠四散,四周一片苍翠,潭水清澈,潭边遍布圆滑的大小石头。不远处则是一处郁郁葱葱的小树林,景sè极美。
“哇,好漂亮……”
李秋雨兴奋地大叫起来,伸开双手。原地转了一圈,乌黑的秀发飞扬起来。虽然依旧穿着天蓝sè“校服”,但总也掩饰不住身段娇柔,人美如玉。
范鸿宇也微笑颔首。
久居都市,这山区未经人工雕琢的景致,果然令人心旷神怡。
陈星睿等人见得多了,自不会大惊小怪,大家只是一笑,便卷起裤腿,下到潭里抓螃蟹。这水潭只有在瀑布正下方之处才比较深。多数水域也只淹没小腿处。陈星睿也脱掉鞋子下水。
陈妈妈连忙让他上岸去,生怕这宝贝儿子出点啥岔子。
陈星睿笑道:“妈。这种事我小时候不知道干过多少回了。”
女将们显然是此道高手,不一会就抓到了大大小小十来只螃蟹,丢进篓子里。李秋雨在一旁那个眼红啊,终于抵受不住诱惑,将运动鞋脱了,摇摇晃晃往水里走。尽管潭水边的鹅卵石很光滑,不会伤到脚。但对于从未有过类似经历的李秋雨而言,脚底处传来的那种麻麻痒痒的感觉依旧让她走起路来东倒西歪的,不时发出一声尖叫。
范鸿宇看得直摇头,也脱掉鞋袜下了水,及时扶住了她。
抓螃蟹这个活计,看着好玩,其实很有技巧。眼见得别人一抓一个准,李秋雨却只是在水里瞎搅合,弄了半天,手中空空如也,除了水珠,啥都没有。
范鸿宇在旁边照料着她,微笑说道:“螃蟹都躲在石头下,你把石头搬开,瞅准了再下手。”
这样的事,范鸿宇小时候在范庄干部学校附近的小河里经常干,和夏言等一帮熊孩子,抓了很多螃蟹回来烤着吃。
太阳逐渐西沉,山风渐凉,大部队打道回府,收获颇丰,李秋雨居然也抓到过三只小螃蟹,还没被咬,心满意足地跟着大伙一块回家,一路上叽叽喳喳和范鸿宇说个不停,炫耀自己刚才抓螃蟹时的敏捷和“神勇”,不免也要讥笑范处长一番。
一个下午,范处长啥都没抓到,光在一旁看着了。
范鸿宇自是毫不在意。
“百虫宴”的制作,并不复杂,烹制手法上,没有太多的花样,都是油炸过后,用辣椒姜丝大蒜等作料烹炒。连螃蟹也不例外,去壳,撅腿,清洗干净,油炸烹炒。范鸿宇暗叫可惜,最好吃的蟹黄,竟然被丢弃掉了。不过范鸿宇也没有出言提醒。人家传承了几百年,还是原封不动流传下去比较好。这“百虫宴”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吃的就是那个“古老传承”的味道,原汁原味更好。
除了今天捕捉到的新鲜水蜈蚣和螃蟹,还从别家要来了一些“干货”,都是风干候着烘干的各式虫子,除了蜂蛹,其他的范鸿宇都叫不出名字。
享用“百虫宴”,就算在大陈村,也是一桩盛事,九阿公,支书,村长等头面人物,照例是要相请的。还是在陈家的堂屋里摆开一字长蛇阵,大碗米酒伺候。
一开始,李秋雨很紧张,在河边被水蜈蚣吓得尖叫不已,回到家里,从旁见证烹制“百虫宴”的全过程,尤其水蜈蚣用刷子反复刷洗干净,见那东西始终不咬人,也不见陈妈妈等人有任何“中毒”的征兆,小丫头渐渐不是那么害怕了,好奇心越来越强。
范鸿宇夹起一条“毛茸茸”的水蜈蚣,李秋雨便紧张地望着他,水蜈蚣送进范鸿宇嘴里的瞬间,李秋雨双手握拳,浑身抽紧,闭了一下眼睛。
“好吃不?”
眼见范鸿宇大口咀嚼,津津有味,小丫头忍不住问了一声。
“你说呢?很脆,很香,要不你尝尝吧……”
范鸿宇夹起一条肥大的水蜈蚣送到她红艳艳的嘴边。
“不……”
李秋雨差点又发出尖叫,吓得猛往后躲。
满屋子人都呵呵地笑了起来,望着他俩打闹,觉得十分有趣。在大伙心目中,毫无疑问将他俩当作了小两口。不然,一男一女这么千里偕行,可是大大不妥。
确实再般配也没有了。
“尝尝,不尝尝怎么知道好不好吃?”
范鸿宇笑吟吟的,夹住水蜈蚣的筷子一直停在李秋雨嘴边,纹丝不动。
“尝尝吧……”
陈星睿陈梅等人也在一旁起哄。陈星睿坐着,陈梅站着。恪守祖传规矩,女人不上席。李秋雨是贵客,所以她是唯一的例外。
李秋雨只是摇头,却渐渐将脑袋凑了过来,望了范鸿宇一眼,随即闭上眼睛,娇艳的小嘴却慢慢张开了,脸上俱皆是“视死如归”的神情。
水蜈蚣送进樱桃小口,李秋雨眼睛闭得更紧,握成双拳的小手紧张得指节都发白了,贝齿一合,轻轻咬下一点点,赶紧向后仰头。
咀嚼了两下,小丫头慢慢睁开眼睛,满脸都是惊喜之意。
“好吃吧?”
“嗯!”
李秋雨重重点头。
满堂善意的笑声。
吃虫子这个事,最难的就是第一口,吃下第一条水蜈蚣,小丫头畏惧尽去,胃口大开,落筷如飞,各种虫子都一一吃了个遍,喜笑颜开,艳若桃花。
吃过晚饭,大伙没有急着散去,围坐在堂屋里,喝茶聊天,古老的木屋之中,不时传出欢声笑语。
“哎,陈星睿,你不是说,你们这里有法师,会法术吗?那个定鸡的法术,听上去好神奇啊……”
聊了一阵,李秋雨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扭头朝陈星睿说道。
“你想看定鸡?”
“是啊,有人会吗?”
小丫头又是满脸的好奇和向往。
这古老的山村之中,实在有很多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神奇事物。
“呵呵,九阿公就会。九阿公是我们这方圆几十里之内最有名的法师!”
“真的?”
李秋雨又惊又喜,立时就冲着九阿公嚷嚷起来。
“九阿公,您老人家是法师,会定鸡的法术?”
九阿公不愧是走南闯北见过世面的“法师”,倒是能听得明白李秋雨的京片子,闻言笑道:“定鸡的法术?会啊!”
满脸皱纹挤到一起,颇为自得。
大家便不再说话,一齐眼望九阿公,很是敬重的样子。
在偏远山区,会施法的法师,是极受尊敬的,类似于古代少数民族的“祭师”,再加上九阿公族老的身份,更是不一般。
“那,您能不能定一个给我们看看啊?好神奇的……”
陈星睿连忙说道:“李秋雨,定鸡是在丧事上才用到的法术,我以前跟你说过的……”
所谓定鸡,就是不用任何捆绑的手段,将一只活生生的大公鸡定在棺材上。我国传统,大公鸡一直被看做是“纯阳”的象征,很多法事上都有公鸡的身影,用以镇压百邪。这个李秋雨也知道。
然而不用任何捆绑,将大公鸡定在那里不动,无论怎么搬动,摇晃,大公鸡都不会跑掉,就好像被施了孙悟空的“定身法”,李秋雨却从未见过,此刻记起来,不免非常好奇。
“我知道我知道,不过,演示一下应该没什么吧?应该不犯什么忌讳吧?”
李秋雨的大眼睛里满是渴盼之意。
陈星睿便有点为难,望向九阿公,说道:“九阿公,表演一下可以吗?”
九阿公笑了笑,说道:“可以啊。如今是新社会,没那么多讲究了。”
李秋雨顿时连连拍手,欢呼雀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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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6章 家国天下
“我去抓鸡!”
陈梅也有些兴奋,笑着叫道,连蹦带跳的跑了。
她本来也是个孩子,比李秋雨还小两岁呢。
不一会,陈梅双手抱着一只公鸡跑了回来。这公鸡身披五彩,鸡冠sè彩艳丽,身躯硕大,左顾右盼,神态威猛,怕不有四五斤重。
大家便都站起身来,向四周散开,然后聚集在一起,只有九阿公坐在原地未动,大马金刀。 . .
不但李秋雨兴奋好奇,其他人也一样。
定鸡这样的法术,纵算在山村,也不是随时都能见到的,大家都兴味盎然。
陈梅将大公鸡双手递给九阿公。
九阿公伸手抓住公鸡的翅膀根部,摇晃了几下,右手食中二指竖起,捏了个诀,双眼微闭,嘴里念念有词,神sè凝重。
“呔!”
片刻之后,九阿公双眼蓦然睁开,右手剑诀猛地朝公鸡一指。
公鸡神态自若,倒将李秋雨吓得一愣一愣的,紧紧抿着嘴,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看,生怕漏掉了任何一个环节。
九阿公随即提着大公鸡,绕着桌子,满场游走,手臂不住颤动,转了几圈,回到桌子跟前,双手抓着公鸡剧烈摇晃一阵,然后将大公鸡搁在桌面上,右手捏诀,继续朝着公鸡点点戳戳,嘴中“咒语”念得更急,最后捏诀在公鸡脑袋上方划了个圈子,停下动作,脸露笑容,松开公鸡,往后退了两步。 . .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只见硕大的公鸡乖乖地蹲在桌面正zhōng yāng,微眯双眼。果真一动不动。
“来。你们两个搬着桌子走动几步试试看。”
九阿公吩咐道。颇为自得。
陈星睿和陈梅便自告奋勇上前去,抬起小桌子,在堂屋里来回走动。那公鸡依旧牢牢蹲在桌面之上,不跑不叫。真的像是被施了定身法。
“哇,好神奇……”
李秋雨又拍起手来,惊呼不已。
“九阿公,这是什么法术啊?”
九阿公摸了摸下巴。说道:“这是咒语,我的师父传给我的。只要会咒语,就能定鸡。”
“厉害厉害……”
范鸿宇忽然在李秋雨耳边低声说道:“你信不信,我也会咒语,也能把鸡定住不动?”
“不可能,你骗人!”
李秋雨立即睁大了眼睛,连连摇头,绝不相信。
陈梅已经从桌子上抱起大公鸡,准备送回鸡舍。原本一动不动的大公鸡,一到陈梅手里。便立即引吭而鸣,双翅扑动。挣扎着想要逃离。
“等一下。”
范鸿宇笑了笑,忽然开声。
所有人都愕然望向他。
范鸿宇大步走出来,对九阿公笑着说道:“九阿公,我以前也学过定鸡的咒语,不知道学得对不对。要不,您老人家指点一下,我试试?”
九阿公诧异地说道:“范领导,你也会定鸡?”
“不一定。我以前确实跟着一个苗族的老法师学过定鸡的法术,但从来没有真的试过,也不知道他教的是真是假。”
大伙将信将疑,不过很明显,都想见识一下范领导的“定鸡法术”。
“陈梅,把鸡给我。”
也不等九阿公答应,范鸿宇已经自顾自向陈梅伸出了手。
陈梅立即笑着将大公鸡双手递给了他。
范鸿宇抓过大公鸡,猛烈摇晃了几下,也和九阿公一样,右手捏诀,嘴里念念有词,神情凝重,接下来诸般法门,和九阿公一般无二。
大伙目不转睛地盯着看,连九阿公都看得很认真。
只是谁都不知道范领导嘴里念的,到底是何种咒语。
整套过程完结,范鸿宇将大公鸡搁在桌子上,捏诀在大公鸡头上划一个圈子,松开手,慢慢退后。
嗨!
大公鸡竟然又蹲在桌子上一动不动了,和九阿公施法之后的情形一模一样。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来,陈梅,帮个忙。”
范鸿宇笑哈哈的邀请陈梅,一起搬动桌子,在堂屋里来回走动,任凭摇晃,那公鸡依旧蹲着不动。
“哇,范鸿宇,你好厉害……快说快说,你怎么学会这个法术的?”
李秋雨愣怔一阵,嚷嚷着跑了过来,拉住范鸿宇的手,又蹦又跳的,只觉得天下神奇之事,无逾于此。这家伙不但是zhèng fǔ干部,是大老板,居然还是“法师”!
这也太牛逼了!
范鸿宇笑哈哈的,也不说破。
在另一个世界,范鸿宇曾经在某个电视节目里看到过,有关定鸡的法术,其实是有科学依据的。公鸡的大脑里有一个平衡器官,比较脆弱。如果抓住公鸡猛烈摇晃,就会让那个平衡器官暂时失效,让公鸡产生“云里雾里”的错觉,在一段时间内,不敢乱动。
但在九阿公这些传统法师眼里,自然是因为念了咒语的缘故,其他那些动作,俱皆是为了加强咒语的作用而使出来的。定鸡的法术,在大山里一代传一代,所有仪式一丝不苟。九阿公等人自也不会去探究,到底是什么神奇的力量能定住公鸡。
范鸿宇一时看得有趣,忍不住“技痒”,牛刀小试一把,居然也大获成功,逗得大伙乐哈哈的,却不必将真相说出,免得坏了九阿公的“饭碗”,却不厚道了。
九阿公也不生气,和大家一样,笑哈哈的,甚是开心。
李秋雨望向范鸿宇的眼神,这一刻简直是崇拜有加。
用子虚乌有的“法术”博美人一笑,倒也划算!
……
夜sè下的吊脚楼,安静而神秘。
吊脚楼的窗户里,透出一点灯光,四周峰峦起伏,山影重重,偶尔一阵山风刮来,灯火便不断摇曳,在竹楼的墙壁上映照出各种各样奇怪的形状。
吊脚楼的后院,有一个小水池,人工修筑的,用的岩石,以竹管从山溪里引来溪水,池水清澈,在朦胧的月sè下闪耀着迷离的光泽。
范鸿宇坐在水池边抽烟,双眉微蹙,似乎正在思考着重要的问题。
他们原本住在陈老师家的木板屋里,李秋雨突发奇想,一定要到竹制吊脚楼里住一个晚上。在小丫头眼里,这种古老的吊脚楼实在又神奇又好玩,既然到了山里,不在吊脚楼里住一个晚上,如何心甘?
他俩是贵客,这样小小的要求,山里人自然要满足。
这吊脚楼是九阿公家里的。当下九阿公督促儿媳孙女等人,将吊脚楼最顶层的卧室收拾干净了,请两位贵客入住。
天气不冷不热,甚是怡人。
时间还不算太晚,吊脚楼里的小油灯灯火昏暗,范鸿宇看不了书,暂时也没有睡意,就躲到后院来抽烟,静思。
身后响起轻轻的脚步声。
一身月白长睡衣的李秋雨走了过来。
这睡衣也是在洪州的时候,范鸿宇帮她买的,式样新cháo,纯棉,穿在身上十分舒服。李秋雨已经洗过澡,长长的秀发随意披散在略显瘦削的肩头,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李秋雨沐浴在迷蒙的月sè之下,浑身上下笼罩着一层朦朦胧胧的光晕,宛若童话中的仙子一般。
李秋雨来到范鸿宇的身后,静静站着,一动不动,打量着这个男人结实宽阔的后背,眼神和月sè一样,朦朦胧胧的。
范鸿宇静静抽烟,不回头。
“想什么呢?”
稍顷,李秋雨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之上,俯下身去,低声问道,语气温婉柔和,带着轻柔的娇娇气息,少女甜美的幽香气息直扑范鸿宇的鼻端。
“我在想,大陈村的问题,我们可以帮他们解决。但在百山县,有多少类似的村庄呢?在整个文江地区,整个益东省,乃至全国的贫困山乡,大陈村这样的村庄,又有多少?比大陈村更加贫困的山村,又有多少?实在是杯水车薪啊……”
范鸿宇轻轻熄灭烟蒂,微微叹息一声,说道。
“你在想这个?”
范鸿宇的回答,明显让李秋雨意想不到。直起腰,走过去,在范鸿宇对面的石头上坐下,背对水池,水汪汪的大眼睛定定地望着范鸿宇,有些意外地问道。
“嗯……”
范鸿宇点点头,随即笑了一下。
“不然,你以为我在想什么呢?”
“我还以为……”
李秋雨笑了笑,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自己就睡在他的隔壁,两间卧室有窗户相通。此人不睡觉,也不过来找自己聊天,反倒在想他的“家国天下”。
属木头的么?
“范鸿宇,别想太多了,就算你是皇帝,你也不能把这世界上所有的难题都解决。”
李秋雨轻声说道,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
范鸿宇摇摇头,说道:“不能这么想。如果大家都是这样的想法,那么问题只会越来越多,永远都得不到解决。”
“那你打算怎样解决这个问题呢?”
李秋雨也不反驳,问道。
范鸿宇抬头望向她,目光熠熠生辉,说道:“我现在还没想好,但我认为,只要肯去做,问题总是能够解决的。社会要发展,国家要强盛,教育是根本。”
李秋雨定定地望着他,眼里又浮现出那种朦胧的光泽,轻轻咬了咬嘴唇,慢慢站起身来,在范鸿宇身边坐下,双手挽住了他的胳膊,小脑袋缓缓靠在他的肩膀上。
四周很安静很安静,安静得能够听到彼此的心跳,很剧烈,很躁动……(未完待续。)
第507章 首长召见
灵岩机场候机室。
李秋雨穿着洁白的连衣裙,安安静静地坐着,和谁都不说话。
这很反常。
一点都不像是李秋雨的xìng格。
陈星睿有点不安,几次想要开口说点什么,最终还是忍住了,啥都没说。他本就不是那种特别善于言辞,特别善于哄女孩子开心的人。..
益东之行,已经结束。
昨天,范鸿宇承诺的二十万资金,已经有五万先期到账,剩下的十五万,也会在今后几天陆续到账。倒不是范鸿宇小气,而是想不要太引人注目。在百山县,二十万目前要算是很大的资金往来。
为了以防万一,范鸿宇还要求夏言那边出具了一份捐赠合同,用挂号信的方式寄到大陈村。为的就是怕到时候百山县的有关部门惦记这二十万善款。当然,以眼下邮政的投递速度来看,这份合同要抵达大陈村,至少也得是半个月之后,也有可能是一个月。
已经是十月七号,范鸿宇,李秋雨,陈星睿,戴俊都要各自“归建”。范鸿宇回洪州,李秋雨,陈星睿和戴俊回首都。
陈星睿本来想要坐火车回学校。这笔捐款,给陈星睿自己造成了意外的“经济损失”。这一趟,他原本用不着回来的。从首都到大陈村,辗转几千公里,一路上花费开支不少。都得陈星睿自己掏腰包。对于陈星睿而言,压力很大,咬着牙在撑。..
回程,范鸿宇都包了,给陈星睿也买了飞机票。
陈星睿推了几回都推不掉。
戴俊还是老样子,一个人坐得远远的。好像和他们都不认识。
范鸿宇和李秋雨坐在一起。看书。也不吭声。
去首都的班机比去洪州的班机要早一个小时,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准备登机了。他们来得比较早,昨晚上在宾馆歇息。一大早就赶到了机场。
李秋雨忽然站起身来,背着她的小背包,大步向候机室外走去。
“秋雨!”
三个男人一齐起身。
李秋雨不理,只顾向外走。
范鸿宇和陈星睿追了上去。
“干嘛呢?”
范鸿宇手一伸。就抓住了李秋雨的小手腕,有点责怪地问道。
这小姑nǎinǎi,小xìng子又犯了。
在大陈村这几天,李秋雨的表现本来大不相同,忽然变得十分温柔和顺,除了在范鸿宇面前偶尔撅撅嘴,基本上看不到“小魔女”的刁蛮脾xìng了。
谁知一到灵验机场,立即便故态复萌。
李秋雨站住了。
范鸿宇转到她面前,正要再“斥责”几句,嘴张开。却什么声音都发布出来。
眼泪!
李秋雨在流眼泪!
小魔女居然哭了?
“怎么啦?怎么哭了?”
范鸿宇顿时有点慌神,下意识地伸手去为她擦眼泪。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我就是不回去……”
李秋雨忽然张开双臂抱住了他,抱得紧紧的,不停地跺脚,咬着他的耳朵恶狠狠地嚷嚷。
“好好,不回去不回去,咱们不回去……”
范鸿宇立马就乱套了,嘴里念叨着,自己都不知道念叨的是啥。
这可是在机场啊!
陈星睿就在旁边看着呢!
还有戴俊……
谁知道他会不会回去向李石远或者熊阿姨汇报,如果汇报了眼前这个情况,范处长只怕……后果不堪设想啊……
“你不回去,那你去哪?”
好不容易,范处长终于回过神来,低声问道,想要挣脱李秋雨的拥抱,无奈小姑娘实在搂得太紧,范鸿宇又不敢当真用力。他力大如牛,万一一个拿捏不准,伤到了李秋雨怎么办?
“我不管!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你去洪州,我跟你去洪州……”
李秋雨继续流眼泪,继续跺脚,继续死命搂住他,不管不顾。
范处长的冷汗就下来了。
坏了!
真坏了!
他再迟钝,再马大哈,也能猜得出来,小丫头喜欢上他了。
这个可真要命。
“秋雨,秋雨,你冷静点,你还得上学呢……你答应李叔叔的,你忘了?”
当此之时,范处长的脑袋也开始出现处理器故障,虽然还没有死机,但也卡得很厉害。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
“我不管,我不管……”
李秋雨一概不理。
“傻丫头,你想害死我啊?”
鬼使神差的,范鸿宇苦笑着冒出了这么一句。
“我不管,要死一起死!”
小丫头立即就叫道,同时双臂用力,将他搂得更紧,粉嫩嫩的脸颊范鸿宇的脸颊紧紧贴在一起,泪水一滴滴地滑落在范鸿宇的脖颈之上,热热的,黏黏的。
陈星睿目瞪口呆地看着,完全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正没做手脚处,范处长的传呼机“救”了他,出乎意料地震响起来,声音格外刺耳。
范鸿宇忙即从腰间摘下传呼机,艰难地拿到眼前看了一下,低声说道:“单位的电话,就是我自己办公室的……可能是省长找我……”
实话说,范鸿宇对这话是不是能产生什么效用,一点底都没有。
李秋雨这种xìng格,要么她就不喜欢你,看到你就吐一脸口水;一旦喜欢了,只怕想要让她改变主意那也是难于登天。
小丫头正为因为“离愁”而闹个不休,都说“一起死”了,办公室来个电话,未必就能说服她。
“那你先答应我,不让我回首都,我跟你一起去洪州,我就让你打电话。”
范鸿宇又吭吭哧哧的,说不出话来。
这个真的不能随便答应。
李秋雨要是再不回首都,而是跟他去了洪州。范处长真的混不下去了。不知道多少人找他算账。
突然。李秋雨手握拳头,重重在他背上砸了两下,跺脚叫道:“你哄我一句不行啊?你这个木头!”
如果不是陈星睿就在旁边,李秋雨绝对会张嘴咬他一口。
范鸿宇长长叹了口气。轻轻拿开她略略放松了一点的双臂,低声说道:“秋雨,我没办法哄你……你知道,这不是我的xìng格。”
李秋雨定定地看着他。泪水依旧如断线的珍珠一般,滑过艳美的小脸。
“不哭了,不哭了……”
范鸿宇将传呼机收回腰间,掏出纸巾为她擦眼泪,语气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是真的无奈!
无论小丫头碰到何种危难,范鸿宇都会奋勇向前,绝不皱一下眉头。唯独这件事,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李秋雨想要的,他真给不了。
传呼机再次震响起来。
估计是为他代班的秘书一处同事打过来的,明知道他在益东山区。依旧这么锲而不舍地打他的传呼,可以想见。一定是有急事。
省长办公室有急事,当真非同小可。
“你先去打电话……”
小丫头撅起嘴巴,咕哝了一句。
哭过一阵,李秋雨的情绪也略略有点平复。
年轻小女孩的xìng格,往往就是这样的。冲动起来不顾一切,但来得快也去得快。
“好。”
范鸿宇点点头,向那边的公用电话亭走去,向陈星睿使了个眼sè,自然是要他照看好李秋雨。那边催的急,范鸿宇也不敢再耽搁。
电话一拨就通。
“你好,我是范鸿宇。”
“处长,你终于回电话了……”
那边长长舒了口气,说道,似乎完成了某个十分重大的任务。
“大刘,出什么事了?”
范鸿宇安排为自己代班的是秘书一处一位较为资深的秘书大刘,年纪却也不大,也就是二十仈jiǔ的样子,级别也是副处级。
下班时候,同事聚会,范鸿宇称他“刘哥”,但在办公室,一般都是叫“大刘”。
“是这样的,处长,尤省长待会就去首都,听说,是盛办打来的电话,老人家要亲自见他。”
说着,大刘的声音忽然就压得很低,却抑制不住兴奋之意。
范鸿宇吃了一惊,诧异地问道:“老人家要见省长?”
“对。尤省长吩咐我给你打传呼,如果时间来得及,你直接从益东去首都,到了那里,和我联系。和驻京办或者萧处长联系也可以。”
大刘简单地说明了情况,心里暗暗叹息。
尤省长对范鸿宇,是真的器重有加。最高首长召见,尤省长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范鸿宇,让自己紧急联系,务必让他以最快的速度赶赴首都会齐。
自从范鸿宇入主秘书一处之后,省zhèng fǔ机关干部都在私下议论,说范鸿宇是有史以来最威风的省府一秘。果然是有底气的。
“盛办有说明召见原因吗?”
范鸿宇又问了一句,声音也刻意压低了,毕竟这是公用电话亭。
大刘也低声答道:“有的,还是为了彦华的国企改制,首长想要详细了解一下情况……据说,调查组的报告,首长看到了……”
范鸿宇随即答道:“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在灵岩机场,飞首都的班机半个小时之后登机,我马上去改签。”
“啊?那太好了。如果飞机不晚点的话,你比我们还要先到呢,呵呵,我们待会去机场。”
大刘顿时大为惊喜,连声说道。
“好,那待会见。”
范鸿宇没有多谈,挂断了电话,疾步向机场售票处走去。
大刘这个电话,打得实在及时,一举为范处长解决了大难题。不然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PS:先更三章,剩下的晚上再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