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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鱼人二代     校花的贴身高手txt下载     校花的贴身高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5003章 超级世家

    “莫非东洲的黄阶学院联盟约束不了中岛?”林逸有些好奇道,他虽然不像郑东升这么想当然,但有过东洲之行的经历后,他觉得东洲黄阶学院联盟对其他天阶岛应该还是有几分约束力的,毕竟只要拿学院弟子名额做做文章,其他天阶岛就得好好考虑一下了。︽UU小说,www.uu234.com

    “就算有所约束,那也绝不是单方面的约束,而是相互的,中岛的实力可还没有弱到如此地步。”奥田州之所以提起这个话头,便是有意要给林逸介绍一些隐秘,这些正是林逸急需知道的东西。

    “奥田岛主,恕我冒昧问一句,中岛实力到底有多强?”林逸忍不住问道。

    “林少侠觉得呢?”奥田州笑着反问道。

    “以前我觉得中岛实力很强,但是随着眼界变宽之后,却发现不仅是东洲和南洲,就连北岛、西岛的实力都远在中岛之上,中岛反而是最弱的了。”林逸如实答道。

    “你这么想其实也不算错,因为就明面上展现出来的实力而言,中岛确实就是最弱的,连吴淼这样的常务副岛主都要对区区一个七品炼丹师卑躬屈膝,要是这样都还说强,那真是让人笑话了,不过,这也只是明面上的实力而已。”奥田州摇头道。

    “那么真正的隐藏实力呢?”林逸好奇道。

    “呵呵,真要是动起真格的,五大天阶岛除了东洲之外,孰强孰弱都不好说,至少中岛绝非是最弱的软柿子。”奥田州特意提点道。

    “那中岛岛主阁的实力为何却如此羸弱,我感觉下来,跟其他几个天阶岛的超级大佬完全没法比啊?”林逸皱了皱眉。

    “那是因为岛主阁这些出来维持秩序的岛主、副岛主,都不过是一些不愿意管闲事的老怪物和超级世家派出来的代理人而已。真正能够决定中岛命运的绝非是岛主阁,而是凌驾于岛主阁之上的中岛长老会。”奥田州解释道。

    林逸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种事情并不难理解,北岛有长老会,中岛自然也有长老会,两者区别在于北岛是由上官天华这样的超级大佬直接出任头面人物。而不像中岛这样退居幕后推出代理人罢了。

    “中岛长老会的每一个成员,要么来自超级世家,要么来自超级门派,每一个都背景深厚,这些才是真正掌控了话语权的大人物。”奥田州继续道。

    “奥田岛主,我刚才就想问这事儿,不过刚才被打断了,您说的这个超级世家和超级门派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林逸很是纳闷道。

    “简单来说,这两者就是比普通门派和普通世家更高一个等级的存在。每一个超级世家都至少在天阶岛传承千年以上,故而也叫千年世家,只不过他们全都隐世不出潜心修行,很少涉足外界的具体事务,只是像中岛岛主阁这样推出代理人打点而已,所以不到一定层次是无法得知他们存在的。”奥田州耐心解释道。

    “原来如此,听起来倒跟世俗界的那些隐藏世家差不多,不过在世俗界除了隐藏层面之外。还有更高一级的上古层面,不知道天阶岛是不是也一样。有没有比千年世家更厉害的势力?”林逸问道。

    “这个答案不仅你想知道,其实我们也一直都在寻找,我只能说或许有吧,说不定传说中的万年世家真的存在,不过就算真的有,这种存在也只可能出现在东洲。在其他几个天阶岛应该是不可能了。”奥田州想了想道。

    林逸点点头,像中岛这样的天阶岛毕竟地方有限,如果真的存在万年世家,他们这些千年世家应该早就发现了,但是东洲不一样。东洲地大物博,也许哪个不知名的神秘之地就隐居着万年世家,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

    “万年世家,我想可能性应该不大吧。”林逸摇头道,毕竟世俗界人类文明也才几千年而已,天阶岛虽然跟世俗界隔离,但要说一万年前就已出现了世家这种超然存在,可能性实在是不大。

    “我也这么想,不过一直都有这方面的传说,是真是假就无人知道了,总之就算不是万年世家,任何一个千年世家的底蕴都是难以想象的,只有他们才真正决定着天阶岛的命运,只不过世人少有知道的罢了。”奥田州笑道。

    “多谢奥田岛主告知这一切,真是让在下大开眼界,要是不知道这些,以后无知无畏的还不知道会惹出多大祸事呢。”林逸由衷感激道。

    自从东洲回来之后,他自信心就爆棚得十分明显,甚至连中岛都不怎么放在眼里了,这是一种很危险的心态,放任下去绝对是会出事的。

    诚然,以他如今的实力已经足可欺负岛主阁除了奥田州之外的所有人,可一旦他真的跟岛主阁作对,势必会惊动中岛长老会,到时候就算奥田州不出手,那些超级世家和超级门派想要收拾自己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那可就真的是灭顶之灾了。

    无知者无畏,这话真是一点不假,如今从奥田州口中得知了这些存在之后,林逸总算又恢复了以往的敬畏之心,他如今的实力虽然不弱,但是还远远没到能够无所顾忌的地步,以后要走的路还很长很长。

    “呵呵,林少侠客气了,到了你这个层次这些东西自然就会知道,就算我不说,其他人也会提醒你,不值一谢。”奥田州笑着摆手。

    “话虽如此,但还是要多谢奥田岛主,这些东西早一天知道总比晚一天知道要好,否则说不定就会出意外。”林逸笑了笑,其实奥田州说的也是事实,这些东西他就算在中岛无从得知,但以后回了北岛,上官天华肯定会告诉他,以前不说只不过是层次未到罢了。

    而且这次事件其实很悬,如果不是奥田州做了这个代理岛主,而是原来那个正牌岛主在位的话,照原来那个趋势发展下去,林逸跟整个岛主阁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5004章 回世俗界的希望

    步声在门外就顿了顿,突然门被推开,接着随着一声子一晃而熄,钢刀入肉之声清晰可闻。魏黑手中刀快,片刻就已经解决了一个,魏白咳嗽两声示意曹颙别出来,随即也冲了出去。

    院中影影绰绰,来人大概有五六个,将魏家兄弟合围圈中,纠斗一处。

    另有一人,根本不管打斗,径直往屋内来了,忽然察觉门后有人,挥刀便砍。

    曹颙身子轻轻一闪,避开对方的袭击。刀刃砍在门框上,顿时木屑四溅。那人抽出刀,还想再攻,曹颙已经飞起右脚,正中那人腕子,将他的刀踢落。

    钢刀落地的声音在子夜分外刺耳,魏家兄弟不放心曹颙,都想奔这边过来,可是被缠得死死的,抽身不得,只好放开手脚厮杀,以便尽快脱身。

    那人见曹颙手上没有刀剑,并不把他放在眼里,眼角余光盯着曹颙,俯身去地上捡刀。曹颙趁机左手虚晃,右手照那人脖颈挥去。那人听他掌风无力,本混不在意,只稍一偏头,不想曹颙右手袖中暗藏了匕首,这一击匕首插进了他脖颈后,卡在骨**隙中。

    那人吃疼,怒吼一声,也不去理会脖后的匕首,杀气腾腾地舞着钢刀砍向曹颙。

    曹颙不闪不避,反而迅速地冲进那人怀中,擒了他握刀的手,旋一转身将他手臂别到背后,不及那人挣扎踢踹,迅速将那扎在后颈的匕首拔出。又斜着向上挑刺。

    只听“扑哧”一声,那人地喉咙处喷出一腔血来,匕首穿喉而过。

    那人如同被定住一般,站在那里不动。随着“扑通”、“扑通”的倒地声,魏黑与魏白那里结束了战斗。

    魏黑奔到曹颙身前,瞧了一眼那人,用刀尖一捅,那人便直挺挺的栽倒地上。已是死透了。

    曹颙也如定住了一般。目睹杀人和自己动手杀人完全是两回事。他深吸了几口气,平缓了急剧跳动的心脏,勉强朝魏家兄弟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无事。

    魏家兄弟见了,想起当年自己头回杀人的时候,紧张多于恐惧,过后又有些无力感。论镇定,实还不如曹颙。

    魏黑从那人脖子上抽出匕首,就着尸首的衣裳擦拭干净,递还曹颙:“少当家,外边留了一个活口,咱们好好问问!”

    曹颙点了点头,从容接过匕首,放回怀中。没有人知道。表面镇定的他心里已经惊涛骇浪。刚刚用那把匕首穿透敌人喉咙时。他惊恐地发现一件事,那就是从打斗开始,他的心中就充满了杀意。不知是因他们差点伤害了曹颂。还是因认出这人地身形,——竟是草原上暗杀乌力吉之人。或许是潜意识里,他已经将这个人当成危及自己生命地定时炸弹,毕竟这人地同伙曾千里迢迢地追踪文绣灭口,说不定也会在暗地里盯上自己。

    当他们走向那魏黑所说的“活口”,还是失望了。虽然为了防止那人牙缝里藏毒丸或者咬舌自尽等手段,魏黑已经卸了那人的下巴,可没成想他不知哪里又弄了把匕首,捅了自个儿心窝。

    魏家兄弟神色都凝重起来,若是寻常的打手狗腿并不可怕,但看眼下这些人身手具是不错,又没有一点贪生的念头,这是经过专人训练过的“死士”。

    举着火折子,魏黑在几具尸首上翻了一遍,在两具尸首上翻两枚黄铜所制的牌子,当下递给曹颙。

    曹颙忍不住牵了牵嘴角,做了御前侍卫又做十六阿哥地侍读,他对皇宫内外各大王府官邸的腰牌十分熟悉,这两块,赫然是八阿哥府上的腰牌。

    魏白见曹颙嘴边带着笑,知道他是识得,忙道:“少当家,这个玩意儿可当不得真!做事谁会带着这劳什子?江湖上这种事情多了,出去办事特特带上仇家的兵器之类,到时候就算不得手,把那家伙往明处暗处一丢,祸就引到仇家身上了。”

    魏黑点了点头:“此二人刚才与我交手,是这一干人中功夫最差的。显然是没有十成的把握全身而退,就带这牌子,一旦死这里了,便可陷害栽赃。”

    曹颙不由同情起那位“贤王”,不知有多少层局等着他。“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句话看来是不错的,这位八阿哥倒霉也就倒霉在“贤”名过盛,不管是太子,还是其他惦记储位的皇子,怕都容不下这个兄弟了。

    草原上乌力吉王子被杀事件,明面上是太子背了黑锅,但是暗地里地嫌疑却被引到一向与太子针锋相对地八阿哥身上,无论谁亡,那人皆坐收渔利。而这次曹家遇到火药袭击事件亦然,事情若成,引得曹家变故,说不定可以浑水摸鱼;事情若败,瞧这牌子就知道,那人也会想法子让八阿哥惹上一身腥。

    方才院子里的打斗,引起附近的犬吠,

    是午夜时分,附近又是平民百姓之家,就算有人察觉哪个有胆子出来查看?

    曹颙与魏家兄弟问出想知道地话,就没有再理睬那两个泼皮。

    那些杀手死士共来了五人,魏黑有心焚尸灭迹,但是眼下是十月末,天干物燥,若是引起火灾,怕是要殃及附近百姓。他就检查了下,在曹颙杀死那人的伤口处横七竖八地砍了几刀,觉得再也无纰漏了,向曹颙点了点头。

    三人迅速地离开,没入无边夜色中。

    根据魏家兄弟的查看,曹府前后大门,都有顺天府的捕快日夜值守,也有保全曹家的用意。毕竟那买凶之人一日不揪出来,曹家人的安危就得不到保障。不过曹颙并不担心会被他们发现自己外出,因为三更半夜的,他们本来就没打算从大门出入。

    回到葵院,躺到床上的那刻,曹颙瞪大了眼睛,望着床幔。自己,竟真地杀人了!!!而且,是没有一丝犹豫地杀人,杀了后也没有后悔。不知不觉,竟慢慢融入这个社会。虽然上辈子只是个小人物,也不会口口声声地去维护所谓“公理正义”,但是他却从没想过自己有动手杀人的一天。心中是说不出的无力与酸涩,想要舒心自在地活在这个落后而法制不健全的世界,不是很容易的事。

    屋子里沉寂地迫人,曹颙突然感觉孤寂起来。自打上次醉酒拉着紫晶胡说后,他就不让人在上房值夜了,所以空空荡荡的几间房子,只有他一人。

    次日,曹颙并没有如往常那般早起。

    前些天曹颙递给上书房师傅的请假条子已经批了下来,因照看受到惊吓的弟弟妹妹这个理由也算充分,又有平郡王的签名,上书房那边就给了他三天的假。

    卯正(早六点),紫晶带着珠儿、翠儿两个到上房,像往日那般侍候曹颙起身。

    “屋子里到底什么味儿,怎么怪怪的!”珠儿向来是心直口快的,一边点燃香炉,一边小声嘟囓着。

    曹颙只当没听见,但是脸却不易察觉地变红了。半夜回来后,胡思乱想了许久,将到丑初(凌晨三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接着,就是无休止地做梦。先是做梦打打杀杀,尽是各种杀人的情景,自己一会儿成为战国时的杀手门客,去刺杀别国君主;一会儿成为三国时的谋臣武将,想法子取人性命;一会儿成为占山为王的土匪,带着帮小喽啰拦路打劫。而后,就是绮梦连连,嘿咻嘿咻,其中滋味无法言语。

    紫晶虽是女儿家,但是年纪长些,见了曹颙的神情,心中有数,打发珠儿与翠儿去找婆子要洗澡水。等两人出去,她找了套干净的内衣裤进来,递给曹颙,自己则转过身来。

    曹颙的脸更红了,在被窝里迅速换好衣服,将脏的卷成一团,犹豫了一下,从床底下摸出来一个布包,搁在一块,交给紫晶:“没人时,找个地方烧了吧!”

    紫晶照料曹颙起居,他身边的衣服鞋袜都是亲自经手的,却从没见过这个布包。她想开口询问,但见曹颙穿鞋下床,不想再说的样子,终究没有开口。

    好一会儿,紫晶才问道:“大爷,上房不能老不留人。珠儿她们四人中,您选个合心的留在房里吧!半夜喝口茶水,也要有人使唤。”

    房里丫鬟?还是房里人?紫晶此刻提这个问题,使得曹颙不得不想到歪处去。

    珠儿与翠儿两个是李氏亲自在南边府里挑出来的,不仅模样好,而且性子还柔顺。在她看来,这两个应该是儿子小妾通房之理想人选。老实本分、知根知底,以后也不会因夺宠之事闹得家宅不安。

    钗儿与环儿两个,则是曹忠家的挑上来的,怕是也有给小主子选房里人的意思,模样都很齐整。

    想做小妾的丫鬟不少,但是不想做小妾的丫鬟还是有的,钗儿就算一个。自打进了葵院,她就成了谨言慎行的典范,轻易不往曹颙身边凑合。实在避不开了,也只是埋头做事,绝不肯说笑半句。无形之中,竟似防着色狼般防备曹颙。

    曹颙活了两辈子,这小姑娘的心思哪里瞒得过他?有时候,也觉得可气可笑,自己满脸良善的模样,哪里像是色狼了?

    环儿在众人中容貌最好,但年纪最幼,不过十三岁,平日行事说话都带着稚气,还不解男女之事。

    胡思乱想这些做什么?曹颙清醒过来,忙摇了摇头:“别了,眼下这样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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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九会尽量调整时间,争取把更新时间尽量稳定下来。

第5005章 大能拜师

    天婵和雪梨犹豫了半天,最终相视一眼,无奈叹气道:“算了,这次反正也不是真身回去,我们俩在世俗界牵挂的东西也没有你那么多,这次就算了吧,不过你去了之后替我们去看看五行门和雪谷的情况吧,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那好,我记下了。”林逸点点头,如果是真正传送他肯定会设法安顿好天丹阁,将两女全部带上,但这次情况特殊,不过是投射元神回去看看情况而已,倒是没有这个必要。

    天婵和雪梨才跟林逸说了这几句话,下面魏申锦几人就已经开始叫苦不迭了,两女连忙就要下去帮忙,不过却被林逸拦住了:“就让他们辛苦一点再撑一下吧,我这次以元神体的方式回世俗界,不知道能够逗留多久,暂时也顾不上这边,所以还是要先把你们俩的实力提升上去,免得又有什么不长眼的人来捣乱。”

    “哦……”两女听了这话脸颊立马就红了起来,上次林逸给她们俩提升实力的情形还历历在目,虽然早已心许林逸,但一想到要脱衣服两女还是免不了羞涩难为情。

    林逸见状哈哈一笑,显然也是想到了那个画面,绝对是赏心悦目的享受啊。

    至于魏申锦,虽然当初服下了噬心蛊,这两年表现也算勤恳忠心,林逸暂时却还没有直接替他提升实力的打算,倒并不完全是因为信不过,更主要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魏申锦如今已是元婴初期,与其直接拔苗助长提升实力,还不如给他一些聚婴金丹之类的辅助丹药,这样实力提升起来也不会太慢,而且更有底蕴。对于日后也更有好处。

    林逸这边在紧锣密鼓的做着准备工作,浑然不知此时远在东洲的一个对头正在惦记着他,此人不是任重远、易笑天,也不是包佐良、苏克生,而是跟他打过一场的邪修,西山邪派的西山大能。

    上次从翔云城到晨星城。西山大能生生追杀了林逸一路,甚至不惜自损一臂动用了血祭这样狠毒的禁招,结果还是没能拿下林逸,反而自己落了个元气大伤,自那之后休养了这么多月仍然没能缓过来,实力大减,凄惨不堪。

    但即便如此,西山大能仍然不忘关注林逸的动向,结果一打听才知道林逸早已离开了晨星城。之后更是不知去向,然而就在今天,东洲黄阶学院联盟公示的最新一期玄升期高手名单之中,他居然找到了的林逸的名字!

    “玄升?这小子居然成了玄升!”西山大能当场气得喷出一口老血,这几个月好不容易恢复的一点元气顿时就白搭了。

    上次交手他是玄升后期,林逸只是元婴后期,即便这样也没能要了林逸的性命,而现在林逸却已是玄升初期。而他西山大能的实力非但没有寸进,反而因为损了一臂实力大减。这要是再次交手的话,他已经根本不可能是林逸的对手了。

    西山大能毕竟不傻,他虽然一心想找林逸报仇,但还不至于盲目自大,这个时候就算给他报仇的机会,他也绝对不敢单独一人去找林逸了。只剩下满腔的愤恨不甘。

    “不行!老夫绝不能就这么放过那小子!”西山大能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可是自己又没有报仇的实力,急得在屋中团团转了半天,忽然灵光一闪道:“对了,老夫对付不了这小子。可是有人对付得了啊!”

    打定主意之后,西山大能顾不上元气未复,当即收拾东西找来飞行灵兽出门,直奔南洲海域。

    从东洲黄阶海域到南洲海域,这么遥远的距离长途奔波,就算对于他这样的玄升后期高手都不轻松,尤其他如今还伤势未愈,但西山大能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因为他要找的人如今就在南洲海域,此人正是西山老宗!

    想当初他之所以答应易笑天去追杀林逸,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西山老宗,他想拿林逸的人头去投其所好,如今虽然没有林逸的人头,但他一个邪修实在没别的选择,也只能勉为其难试一试了。

    西山老宗的行踪在西山邪派并不是什么秘密,西山大能很快找到了龙舟镖局,没有登门拜贴,直接就落在了后院之中。

    一个独臂怪人从天而降,这一幕顿时把龙舟镖局一干值守镖师吓了一跳,连忙大声呼喝着围了上来,然而等感受到西山大能释放出来的气势之后,一众人顿时就不敢轻举妄动了,居然是玄升后期高手!

    他们所有人就算全部加在一起,那也不是人家对手啊,西山大能冷冷的瞥了这些喽啰一眼,冷喝道:“我是西山邪派的西山大能,来此求见西山老宗!”

    邪修?众人面面相觑,虽然因为西山老宗的存在,他们已经习惯了被人戳脊梁骨,但此时看到西山大能还是怪怪的,以后龙舟镖局不会真成邪修大本营吧?

    “还不退下!”龙奎霸这时姗姗来迟,上下打量了西山大能一眼,恭敬道:“西山老宗有请,这位前辈请随我来。”

    在龙奎霸引领下,西山大能很快就在正堂见到了西山老宗,连忙屈膝下跪,恭恭敬敬的磕头见礼道:“西山大能拜见老宗!”

    “嗯?你是哪里的,本宗怎么好像没见过你?”西山老宗斜着一对三角阴阳眼,怪声怪气的打量着西山大能。

    “回禀老宗,属下编在东洲分部。”西山大能答道。

    “既然如此,你不好好在东洲待着,跑南洲来干什么?”西山老宗奇怪道。

    “回禀老宗,属下此来南洲只有一件事,就是想拜入老宗门下效力,恳请老宗成全。”西山大能再次磕头道。

    “你想拜本宗为师?”西山老宗瞥了他一眼,明显有些看不上,虽然西山大能玄升后期的实力不能算弱,但他如今已经损了一条手臂,潜力比其他人要弱许多,这样的人就算收入门下也很难派上什么大用场,纯粹就是鸡肋。(未完待续……)

第5006章 无法踏足的区域

    西山大能对西山老宗这个反应并不意外,毕竟他可是西山邪派南洲分部的二号人物,想要拜入他门下的人一抓一大把,要么潜力巨大,要么关系特殊,否则他凭什么收自己为徒?

    只可惜这两样条件,西山大能无论哪个都沾不上边,想要让西山老宗收下自己,他唯一能打的就只有苦情牌。

    “属下也有自知之明,但是请老宗念在属下一片忠心的份上,给属下一个机会,属下一定不会让老宗失望的。”西山大能恳求道。

    西山老宗不置可否的桀笑了一声,随口问道:“你这手臂是怎么回事?莫非你会血祭**?”

    “老宗英明,属下确实在几个月前用了血祭**,对付的那个人老宗您也认识,他就是杀了您侄儿巫暴良的林逸。”西山大能点头道。

    “林逸?”西山老宗顿时精神一振,为了追查林逸的踪迹他不惜动用了西山邪派的情报系统,早就得知林逸就是凌一,也知道林逸前段时间从西岛去了东洲,却没想到居然还跟西山大能交过手,当即惊喜道:“你把他杀了?!”

    “属下无能,虽然是以玄升后期对付他一个元婴后期,而且还不惜用上了血祭**,但最后还是功亏一篑,被他逃进了晨星城,而现在根据东洲黄阶学院联盟公布的最新名单,他已是玄升初期高手了。”西山大能羞愧道。

    西山老宗闻言顿时无语了,不过想当年连他都没能杀死林逸,这种事情实在怪不了西山大能,只能说林逸这小子确实很邪性,别看实力等级不高,但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老宗在上。属下与林逸断臂之仇不共戴天,但是属下如今废了一臂,恐怕不是那小子的对手,恳请老宗看在属下一片赤诚的份上给一个机会,属下日后必将林逸的人头双手奉上!”西山大能恳求道。

    话说到这个份上,西山老宗终于改变了主意。既然有林逸这个共同的敌人,收下就收下吧,反正西山大能也不是太弱,而且还会血祭**,多少总能有点用处。

    “既然这样,那你就留下吧,虽然废了一臂有些碍事,但是正好适合修炼本宗的勾魂手,说不定修炼起来比双臂健全之人进度还快呢。”西山老宗点头道。

    “多谢老宗!”西山大能闻言顿时大喜。忙不迭连嗑三个响头:“徒儿西山大能,见过师父!”

    他这次真的是喜出望外,在他预想之中只要西山老宗愿意收留就已不错了,哪想过对方竟然还愿意传授勾魂爪,这可是西山老宗的成名绝技啊!

    “好了,起来吧。”西山老宗摆了摆手。

    “是!”西山大能喜滋滋的站起身来,随即有些奇怪的问道:“师父,徒儿刚刚骑着飞行灵兽过来。感觉这南洲海域好像很混乱啊,怎么灵兽一族都已经开始派高手到这些人类地盘来活动了?”

    “这些都和咱们没关系。灵兽一族怎么做都无所谓,只要不影响到咱们就行,不要多管闲事,省得惹祸上身。”西山老宗警告道。

    “徒儿明白!”西山大能连忙点头,反正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赶紧提升实力报仇,其他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无关紧要。他本来就没有多管闲事的打算。

    “桀桀,这事儿虽然跟咱们没关系,不过既然你问起来了,为师就提点你两句。”西山老宗怪笑了一声,解释道:“本宗老早之前就已收到风声。灵兽一族这次不甘寂寞,准备将南洲海域纳入它们的地盘了,它们准备对南洲海域的所有人类势力进行收税,如今派出这么多灵兽高手在南洲海域活动,只是为收税准备的第一步而已。”

    “可是南洲海域一直都是人类修炼者的地盘,以前灵兽一族从来就没有统治过吧,这里难道就没人反抗?”西山大能问道。

    “一开始倒是有几个自不量力的势力想要反抗,但在灵兽一族面前,就算整个南洲海域的人类势力整合在一起,那也就是一盘菜,何况根本就没人能够出面整合,能翻出什么风浪来?”西山老宗不屑的摇了摇头。

    “那倒是,南洲海域虽然一向混乱,但从来就没出过真正强大的顶级势力,要不然早就整合成铁板一块,那样的话灵兽一族也不好下口了。”西山大能点头道。

    “灵兽一族这次是有备而来,并没有直接派灵兽高手攻打南洲海域,而只是将这些灵兽高手派出来造势,南洲海域这些人早就习惯了欺软怕硬,灵兽一族的强大一旦深入人心,到时候再开始收税自然就没人反抗了。”西山老宗冷笑道。

    “灵兽一族既然开始走出南岛,只是南洲海域恐怕还满足不了它们的胃口吧,会不会对咱们西山派的南洲分部造成影响?”西山大能忍不住问道,南洲分部虽然不在南洲海域,但距离并没有多远,灵兽一族若是想要进一步扩张,很可能就会被它们盯上。

    “那倒不至于,当年正派联盟都做不到的事情,它灵兽一族即便再强,难道还能强得过正派联盟不成?”西山老宗桀桀一笑,转而道:“不过未雨绸缪,以灵兽一族咄咄逼人的态势,咱们西山派确实应该稍微提防一下,它们现在已经开始在南洲海域各个城镇派出名义管事,虽然暂时不管人类修炼者的事情,但这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有师父您老人家亲自坐镇,任它灵兽一族百般折腾,咱们也是岿然不动。”西山大能顺势拍马屁道。

    “你小子这虽然是奉承话,不过倒也不算夸张,而且话说回来,灵兽一族跟那些以正道自居的伪君子不同,只要有共同的利益,它们跟咱们西山派未必就是敌人,说不定还有联手的机会呢。”西山老宗若有深意道。

    世俗界,神农架。

    即便是科技如此发达的今天,世上仍然有很多普通人无法踏足的区域,在这世人津津乐道常有野人出没的神农架!(未完待续。。)

第5007章 太古门派

    惦记着去通州,曹颙更衣后,胡乱吃了几口早饭,便

    二门外,庄席身上穿着竹青长袍,脚上踏着千层底的布靴,腰板挺得直直的,自有一番儒雅,完全是饱读诗书的老学究派头。他的身后,跟着略显局促的魏家兄弟。

    “先生,早!魏大哥、魏二哥早!”曹颙笑着给几人道早安。

    庄席点了点头算是回礼,而后又从头到脚看了曹颙几眼,见他一身外出的装扮,问道:“公子打算去通州?”

    这声“公子”听得曹颙一愣,自打庄席进京后,他始终执学生礼,而庄席也颇有师长的架势,隔三岔五与他讲讲功课,平日里都是称呼他“颙儿”。

    去通州是曹颙昨晚听了那两个地痞的招供后决定的,想去找找线索,说不定会有所发现。看魏家兄弟的样子,定是庄席从他们口出问出的。

    “是的,先生,我打算去那边看看!”曹颙回道。

    庄席微微皱眉,想要说什么,见不远处有小厮走来,没有开口。

    那小厮是来禀事的,是管家曹忠知道曹颙今儿休假,叫人到二门来问,大爷要不要出府,用不用准备马匹与马车。

    没等曹颙开口,庄席便吩咐那小厮下去到马房那边准备两匹快马。

    等小厮走后,庄席转过头对魏家兄弟道:“刚刚我说的,你们可都记下了?先去钱庄询问几句,支取千两银子这样的。伙计们都会有点印象。若是钱庄无所获,就打听打听通州附近地大户人家,看看有没有最近典房卖地、凑大宗银钱的!不过,要切记一点,那就是不能与顺天府的衙役对上,若是知道他们去了,就撤出来。”

    “是!记下了,庄先生!”魏家兄弟两个应了。

    曹颙在旁听得一愣一愣的。怎么好像没自己的事啊?不解地看了看庄席:“先生?”

    “颙儿读了这些年书。应该明白‘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何解!更不要说通州是买凶人出没之地,若是你这般冒冒然去了,岂不是正合了对方的意?这般浅显的道理,你不应该想不通!”庄席神色凝重地道:“你虽年纪小,但是素日行事极有分寸,为何眼下这般莽撞?”

    一连串问话,使得曹颙哑口无言。

    魏家兄弟算是看着曹颙长大的。虽称呼他“公子”,但是心里早已当他是子侄般看待。凌晨回府前,曹颙说次日亲去通州,两人就觉得不妥当,劝阻了好几回,却不见成效。眼下就庄先生说得这般有理,都跟着应和。

    魏黑道:“先生说得却是在理,那些人目标在公子身上。若是两眼一抹黑。就这样去了,说不定会吃亏!”

    魏白也劝:“是啊,公子。还要顾及府外地顺天府捕快啊,公子就这般去了,他们要是有几个机灵地跟了去,那昨晚地事儿咱们可就有了嫌疑!”

    众人都这般说,曹颙怎好还一意孤行地去通州?只好点了点头,任由魏家兄弟去了。同时,心里也有些空落落的,不用去上学,不用去查案,自己好像无事可做。

    庄席见曹颙不似往日那般从容,眼神略显迷惘,想到魏家兄弟讲述中提到的那伙杀手。虽然魏家兄弟没有具体说到打斗厮杀的过程,但是庄席不是傻子,既然能够从对方几人身上翻出牌子,是活人的可能性就很小了。曹颙是宅门里长大的贵公子,哪里有机会见识过打打杀杀的场景?怕是吓到了。

    至于曹颙杀人之事,庄席是压根就没有想到。估计就算是魏家兄弟提起,他也不会相信。没法子,曹颙地长相太具有欺骗性,任是谁看了都不会将他与凶杀联系到一起。

    “若是颙儿无事,陪老朽出去喝盏茶去,这京城的茶馆,别有一番不同!”庄席的神色和蔼起来,仿佛刚刚那个表情凝重、精明干练的老头不是他一般。

    曹颙去不成通州,眼下也得空,就随口应下。

    两人出府,也不骑马,溜溜达达,往前门去了。

    今儿是晴天,天空瓦蓝瓦蓝的,阳光通透明净,使得人的心境也敞亮起来。

    因出来得早,师生两个到前门时,还不到巳时(上午九点)。街面上往来行人不多,但是道路两旁的商铺却齐刷刷地都开门迎客了。

    庄席带曹颙去的茶馆叫“如云轩”,地点在前门北大街。

    曹颙本以为大早上地,不会有几个人喝茶,没想到里边地座位满了一半。有的人茶桌上放着鸟笼子,看来是清晨溜完鸟就直接过来了。

    两人进了茶馆,找个靠边的位置坐下,要了一壶普洱。

    曹颙进京半年来,头一次如此悠哉地出来,喝了一口热茶,只觉得浑身通泰。虽然味道不如家里地好,但是却自有一番闲情逸趣。

    坐不不

    钟,就听有人扯着嗓门,大声喊茶馆伙计:“过来,怎么回子事,今儿的三国怎么还不开场,昨儿正听到关键时候呢!爷可等得不耐烦了!”

    其他座位的人听了,纷纷附和,有的说:“是啊,昨儿正讲猛张飞大闹长坂桥,却不知吓退了曹贼没有?”

    “还有白马将单骑救主呢!这段可着实是热闹勾人!”另外一人嚷嚷。

    那伙计笑着向众位客人道:“就得,就得,各位爷就看好吧!”

    话间,一个穿着蓝色长袍的中年人从楼梯口转过来,后边还跟着两个搬东西的少年。

    茶馆靠北墙处,早有一片空地,中间有一个三尺来高的台子,还有几把椅子。

    那中年人就是说书先生了。在台子后站定,向各位客人抱了抱拳。两个少年则坐在侧边的椅子上,一个人面前支面鼓,一个人怀里抱了个三弦。

    曹颙看了,顿觉稀奇,原来三百年前地说书人,不像后世那种一块惊堂木就可的。看来,是要有鼓弦伴奏了。

    果然。待说书人讲起。两个少年就开始跟着敲鼓拨弦。将战场上那种杀伐之气贴切地表现出来,听得茶馆的看客们热血沸腾,叫好连连。说到最后,那说书人又唱了几句,算作收尾:

    长坂桥头杀气生,

    横枪立马眼圆睁。

    一声好似轰雷震,

    独退曹家百万兵。

    一段《三国演义》听罢。曹颙的心痛快了许多,男儿当如是!张飞赵云哪个不是大英雄,谁杀的人又少了?自己不过杀了个当杀之人,若是再这样记挂在心里就太娘们了。

    庄席见了,一拂胡须,道:“去复顺斋切块酱牛肉,咱们打道回府?”

    曹颙想起紫晶也爱吃那牛肉,点头应是。

    两人出了茶馆。悠悠闲闲地。一路往正阳门走去。

    一路上庄席随手点指街旁有些名气的商铺,给曹颙讲上几句,或是评点铺中名品。或是论说商家背景,他所讲内容本就有趣,又不时引经论典加些生动形象的词句,便是妙趣横生又发人深省,曹颙听得津津有味,心底也越发佩服起庄先生来。

    刚过大栅栏,迎面正瞧见苏赫巴鲁带着几个随从,曹颙忙向庄席告了罪,打马过去招呼苏赫巴鲁。

    苏赫巴鲁本是面色不虞没精打采的,见到曹颙才有了些精神,一把拽了他道:“小……小、小曹,走,喝……喝酒去。”

    曹颙瞧他神色,像是不大痛快,便点头应了,回头向庄席说了,又道:“也快近饭时,先生也一道外面吃吧。”

    庄席笑着婉拒,拱拱手向苏赫巴鲁见了礼,自行回府去了。

    曹颙与苏赫巴鲁两人就近找了个酒家,进了雅间,点了四五个菜,要了一坛子酒,对饮起来。

    苏赫巴鲁像有心事,却一直不肯说话,菜也极少吃,只是一碗一碗地喝酒,转眼功夫,一坛子酒见了底,他又喊小二要酒。

    曹颙虽知他酒量不小,可这样喝下去实在是无益健康,况且酒入愁肠,怕是越喝越闷。于是,他一边劝着苏赫巴鲁多吃菜,一边拿言语套问出了什么事。

    苏赫巴鲁抬腕尽干了杯中之物,红着眼睛,苦笑一声,“我……我……我要……要……成……成亲了。”

    曹颙习惯性地第一反应是道喜,刚张开嘴,忽然想起苏赫巴鲁思慕宝雅地事情来,再见他这副失魂落魄地样子,也就明白了他难过的缘由,那“恭喜”二字生生又咽了回去,化做细不可闻的一声叹息。

    苏赫巴鲁压根没瞧他的反应,只说“太后恩典”,便又埋下头,喝水一般地灌酒。

    曹颙上辈子有过失恋的经历,也曾借酒浇愁,因此十分理解苏赫巴鲁的心情。说起来,苏赫巴鲁比他更无奈,他毕竟得到过那个女人,苏赫巴鲁却还没有机会去获取心爱姑娘的芳心,就被一道指婚地恩旨断送了所有希望。

    想起旧事,又思及现在,曹颙也一口气干了一碗酒,现如今,他自己的婚姻又岂是自己能做主的?就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可以不遵,可以讨价还价,那康熙的指婚呢?他能抗旨吗?谁又知道苏赫巴鲁的今天不是自己的将来?

    理论上说,若是没有心爱之人,单纯地和一个不相爱的女人共度一生并不是太困难的事。曹颙并非什么有感情洁癖地人,最少相敬如宾、不互相伤害还是做得到地;可要是遇到一个心爱的女人,却不能给妻子的名分,他倒时又将如何?在宅门里呆了多年,曹颙深知这个时代妾地地位低到了什么程度,也清楚一个宠妾可能给一个家庭带来怎样的动荡,他自己是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两人各想自己心事,都是一言不发地喝酒。苏赫巴

    愁绪,酒量大打折扣,很快就醉倒,伏在案上起不来量本就不弱,又喝得没有他快。这会儿倒是神智清明,并无大碍。

    曹颙叫了小二来结账,然后架起苏赫巴鲁出了雅间,往楼下去。楼下苏赫巴鲁的随从就坐在大堂靠楼梯口地位置,瞧见了曹颙二人出来,忙快步上来接过自家主子。

    苏赫巴鲁忽然极低唤了一声,“宝雅……”

    这一声带着一分压抑、两分无奈和足有七分的伤心,听得曹颙心里一紧。几个随从也都暗自摇了摇头。曹颙拍了拍他一个亲随的肩膀。叫他们好生照顾苏赫巴鲁。目送他们离去。

    曹颙想着给紫晶买那牛肉,因此方才没好意思让庄席捎带。这会儿,他想到苏赫巴鲁那一声“宝雅”,不知道宝雅心中苏赫巴鲁占得几分,便拟着带些吃食回去给宝雅她们几个。

    曹府,竹院

    曹颐拿着件绣活,一边行针走线。一边和倚在锁子锦靠背上的永佳聊着闲话。宝雅懒洋洋地半躺在软榻上,摆弄个曹颐旧日绣好的荷包,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外面小丫鬟进来回说,“大爷往这边来了。”

    宝雅听了,立即起身:“好哇,抓他都抓不到,出去玩了都不带咱们,瞧我说他去!”说着跳下软榻跑到院子里。见了曹颙就过去扯他袖子:“你跑去哪里了?”

    曹颙虽然换了衣裳。但还带着些酒味,宝雅闻到了,一皱鼻子。佯嗔道:“竟是去喝酒了!也不叫上咱们!该罚!”

    曹颙指了指身后丫鬟捧着的食盒:“带了些精细点心回来,也不知道对不对你们胃口。”

    宝雅眼睛一亮,忙扑过去,揭开一个食盒,喜道:“核桃粘、蜜饯金枣、菊花佛手酥?好,好,这几样我都顶爱。算你有良心!”说着自己接过食盒,欢天喜地的跑进屋里,招呼丫鬟抬炕桌过来,把食盒一摆,笑嘻嘻地对永佳曹颐说:“算曹颙有良心,给咱们带了点心回来。三姐姐,有你最喜欢地蜜饯马蹄与木犀糕。还有永佳姐姐最爱吃地翠玉豆糕!”

    话间,曹颙也进了屋。永佳和曹颐都笑着谢过,然后方洗过手,吃起点心。

    宝雅吃了口糕,含了块蜜饯,满意地咂咂舌,因问坐在椅子上饮茶的曹颙:“你到底跟哪个喝酒去了,大白天的也这么有闲情?”

    曹颙撂了茶盏:“遇上了苏赫巴鲁了。”顿了顿,又道,“宫里面给苏赫巴鲁指婚了,故去喝了酒。”说罢,状似无意地看了一眼宝雅。

    宝雅却是一脸惊喜,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兴高采烈的模样:“这等喜事都不叫上我!回头要他好看!非补我一顿酒不可!指的哪家小姐?”

    曹颙未想到她这样反应,摇头道,“我不知……只知道太后赐婚。”

    宝雅小脸垮下来,嘟着嘴:“你竟说不知道?!哼,真真糊涂!!哪有喝了人家喜酒还不知道结亲哪家的?!”转而又兴奋地掰着手指头算起来,“秀女早就指完了,苏赫巴鲁又是蒙古小王爷,定是个宗室女,我看跑不了宜尔哈姐姐或萨木素姐姐,再不就是雅拉!永佳姐姐,你说是不?再想想也没谁了……”

    永佳拿绢子擦了她嘴角地点心屑,笑而不语。宝雅犹自沉浸在自己的快乐中,又开始兴奋地盘算起送什么东西。

    曹颙瞧着宝雅这般开怀,知道这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多少有些替苏赫巴鲁惋惜,转念又觉得这样也好,总好过棒打鸳鸯,落得两个人伤心,当下只垂头饮茶。

    永佳瞧着宝雅天真烂漫,心底暗暗叹息。她与二哥永胜年纪相近,关系最好,永胜对宝雅也存了份爱慕之心,没瞒妹妹。永胜原还央过妹妹在宝雅面前多赞自己的,后来又和妹妹抱怨,自宝雅从草原回来身边就多了个苏赫巴鲁,他守孝不能陪着宝雅出去玩,生生疏远了,平白的给了苏赫巴鲁机会。这几日来,宝雅每和永佳说起草原,必是要提苏赫巴鲁,不是说苏赫巴鲁帮她打猎,就是说苏赫巴鲁给她好物什,永佳对苏赫巴鲁有意于宝雅之事也知道些。

    这会儿瞧了宝雅这般光景,她禁不住思及自己,自己心里的那个人啊,不也如宝雅一般浑然不知么。自己守丧三年,出孝已然逾龄,彼时那人怕是早已觅得良配结得良缘了。说不定,她还不及苏赫巴鲁在宝雅心底尚存份朋友情谊,至始至终,她在他心里,可能留有点滴痕迹?

    目光落到低头饮茶那人身上,永佳一时间柔肠百转,兀自怅然。

第5008章 吴管家

    “不知道啊,不过我看到一个预告,说有个叫《很纯很暧昧》的电视剧也在筹拍了,好像跟这部剧差不多的,可以期待一下。”吴臣天嘴里同样塞满了薯片,斜躺在沙发上懒洋洋的答道。

    “不错不错,吴大叔你现在都成神剧达人了,以后这些事情问你准没错!”应子鱼一脸赞许道。

    “不是吴大爷就是吴大叔,我说你能不能叫得正常一点,好歹也是同辈人,难道叫一声吴大哥会死吗?”吴臣天无奈道。

    应子鱼闻言突然放下零食端坐起来,正色看着他,点头道:“会死。”

    “……”吴臣天这下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得捏着鼻子选择认命,转而问道:“你今天怎么回来了,这么快又周末了?”

    学校虽然离这里不远,但应子鱼平常时候还是住在学校宿舍的,只有周末和节假日才会回来,毕竟如今林逸不在,她天天回来也没意思。

    “吴大叔你是火星来的吧,难道不知道明天就是十一了吗?”应子鱼一脸惊奇道。

    “啊?那不是说今天就是月底了?”吴臣天一惊,再也顾不上看电视了,急急忙忙起身出门:“我得赶紧买菜去了,楼上你替我顾着点,记得每半个小时去看一下啊。”

    “知道啦吴管家,您就安心买菜去吧。”应子鱼不耐烦的连连摆手。

    吴臣天现在俨然已经成了新一代的福伯,这里大小事情都由他出面操办,甚至连买菜做饭都是他亲力亲为,为此还曾专门报过一个厨艺班,如今竟是烧得一手好菜,只能说他这退休生活实在是无聊到一定境界了。

    按照惯例。每个月月底是他们一干人聚会的日子,除了应子鱼之外,今晚宋凌珊、许诗涵、程依依、孙静怡都会来,另外赖胖子、康晓波、雨冰、韩小珀、赵奇坛这些个核心小弟也都会一个不落全部到场。

    虽然平时每个周末,他们这些人也会来一部分,但毕竟大家都分散在各地。一个个又不像吴臣天这样提早退休跑过来当全职管家,各自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不可能每个周末都能聚齐,但月底这一次却是雷打不动的,大家就算有事也会提前安排或者干脆推掉,这是属于他们一干人的重要聚会。

    每到这个日子就是吴臣天忙活的时候了,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单单安排吃喝就是一项大工程,每次去菜市场都要拉回来一整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倒腾买菜的小摊贩呢,小区每次有新来的保安都会被盘问一遍,他都习以为常了。

    吴臣天在菜市场一通扫货,各种挑肥拣瘦讨价还价,典型一个浸淫菜市场几十年的大妈风范,以他的实力和家世,原来根本不敢想象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过他如今却是乐在其中。只能说时间果然可以改变一切啊。

    吴臣天正忙得不亦乐乎,这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宋凌珊,连忙接了起来:“嫂子你电话来得正是时候,晚上想吃什么尽管点菜,我正在菜市场呢,等回去可就没这个机会了啊。”

    宋凌珊在电话中闻言一笑,歉意道:“不好意思。我这边有紧急任务,今晚恐怕过不来了,替我向大家说声抱歉哈。”

    吴臣天现在就是林逸一伙人的大管家,无论谁有事都得向他报备,想要知道谁的情况也只要找他问就行了。一准门清。

    “紧急任务?”吴臣天不由一阵诧异,奇怪道:“嫂子你现在可是神秘调查局副局长了,什么重要任务还得你亲自上阵啊?每个月底聚会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冯局长那边应该不会给嫂子你安排事情吧?”

    “本来确实是这样,不过这次任务非常特殊,整个神秘调查局现在都紧急集合了,事情可不小呢。”宋凌珊语气有些凝重道。

    “难道是什么世家门派又闹幺蛾子了?”吴臣天一愣,自从林逸整合世俗界这些大小世家门派之后,神秘调查局如今可谓如日中天,正常根本没人胆敢招惹,就算是那些底蕴深厚的上古世家也必须服从管理,不过现在林逸走了三年,有人开始蠢蠢欲动也很正常。

    “应该不是,这次我们收到消息,有一些来历不明的修炼者忽然在世俗界现身,貌似实力都高深莫测,不过具体是什么来头背景,他们突然出现想要做什么,目前都还不清楚,只是其他家族和门派收到了一些风声,如果这些人真要闹事的话,非得出大乱子不可,所以必须小心戒备。”宋凌珊说道。

    “如果不是世家门派的人,那会不会是红色海螺或者中心派出来的?”吴臣天皱眉道。

    要说冒出来一个两个隐世高手这不奇怪,可是突然冒出一帮来历不明的高手,这就确实需要好好提防一下了,一般的世家门派没有这个实力,而且多少都受到神秘调查局的监管,他所知道的势力就只剩下红色海螺或者中心了。

    “我刚才已经找大丰哥问过了,他那边暂时没有消息,据我推测这次应该不是他们。”宋凌珊顿了顿,又道:“不过据大丰哥所说,这段时间中心那边好像确实在酝酿着什么计划,只是他现在只负责炼毒,其他的东西暂时都还接触不到。”

    “可若不是中心,那又会是谁呢?”吴臣天疑惑道,这种事情中心毫无疑问是最大的嫌疑目标,如果能够确定的话,至少还能做一些针对性的防范,可这些人若不是来自中心,连他们身份来历都搞不清楚的话,那就真不好办了。

    “这是我们现在迫切需要知道的东西,神秘调查局上下正在汇总各方面情报,说不定能够分析出一点端倪来。好了,先不多说了,我马上就要开会,你把这个消息跟大家通报一下,这段时间让大家留心防范,总之是小心无大错。”宋凌珊叮嘱道。(未完待续。。)

第5009章 归心似箭

    家兄弟很晚才回府,带回的消息却让曹颙与庄席很是所猜测的完全应验,那买凶的是通州本地人,但是身份有些出乎众人的意外。那人竟是一年近古稀之老翁,姓梁名勉,乃是通州大户。

    原来,魏家兄弟快马加鞭前往通州后,就将县城的三两家钱庄都访遍,这半月来并没有大额的银钱支取。

    两人又按照庄先生所嘱,打听了通州地面上的大户人家,看看近日有没有大宗买卖的。虽然也有两家典房卖地的,但是银钱数目不过千八百两,只有梁勉在十月初以五两一亩的价格,来也有八、九千亩。要知道,这通州地面的良田价格是每亩七、八两银子,好的甚至能够到十两。像梁勉这样低的价格,实在是反常。

    魏家兄弟查到这里,就梁勉的家世背景细细打探。梁家是通州大户,诗书传家,族中有不少子弟入仕。不过梁勉子嗣艰难,只一子一女,其子中了进士后,曾做了十多年京官;女儿则嫁给兄长的房师,一个熊姓京官为填房。那熊家是名门望族,那人又是高品京官,梁家实在是高攀。梁氏出嫁三年,留下个稚子后,就病逝了。

    梁勉怕姑爷家子弟多,外孙年幼失母受欺负,就同姑爷商议后,将其接到身边抚养。几年后,他儿子放外任,赶上洪水,阖家遭了难。梁勉的血脉只剩下其外孙这一脉,自是当成心肝肉似地。捧在手心里。

    这般娇纵之下,这个孩子渐渐长大,倒还真给外祖长脸,康熙四十五年中了进士,封为庶吉士,今年四月升了翰林院编修。不想九月底不知因何入狱,没几日就自缢在狱中。

    梁勉年近古稀,只有这点血脉。就此断绝。其人似疯癫。几日内就出手了将近万亩良田。引得那些惦记其家产的族人痛得直跳脚。登门劝告的人络绎不绝,想要给老爷子做继子继孙的不可胜数。老爷子始终不松口,开始还应对,过后就是闭门不纳。

    而其管家梁喜近些日子却阔绰起来,置了个外宅,养下了两个粉头。整理日,呼朋唤友。胡天黑地,嚣张无比。

    经过在梁家附近的盘查,魏家兄弟差不多能够确认去找万九的中间人就是梁喜。因为在万九等人进京之前,梁喜曾两次出入万九家。另外,他还在醉酒后向人吹嘘,连万九那般人物如今都要赶着自己叫“梁爷”,在自己手下办事。

    不过,等到兄弟两人想要找梁喜时。却是晚了一步。顺天府的捕快来了。也顺着梁喜这条线,查到了梁家。

    因梁勉的儿子生前是朝廷命官,不是寻常百姓。所以捕快还算客气。不想梁老爷子听到通报,说是要换套衣服,进房间后就再没出来。等到捕快们进去时,老爷子地尸体也硬了,等到仵作来验过尸,结论是吞金。

    梁家只有梁勉一位主人,出了这么大地事,顿时轰动了整个通州。梁家地远支近支族人,闹闹哄哄地都上门来,想要瓜分家产。结果,顺天府的捕快派人快马回京请了旨,以买凶谋杀朝廷命官的罪名查封了梁府,同时将梁喜押回了顺天府。

    魏家兄弟远远地看了这场热闹,实在想不通这里的一个土财主能够与远在江宁的曹寅结下仇怨?

    曹颙听了通州那边的消息后,心中也想不明白原由。只有庄席,沉思许久,隐隐理出些头绪来。

    “颙儿,可知前吏部尚书熊赐履其人?”庄席开口问道。

    熊赐履?这可是康熙朝有名的内阁大学士,曾经与明珠、索尔图、高士奇并称为“四相”。三藩之乱后,熊赐履因曾上书反对撤藩被罢官,随后寓居江宁。十余年后,再次入朝,直到康熙四十二年告老乞休,康熙四十五年返回江宁。

    远在曹颙进京前,就对这位大学士地履历知道得七七八八。只因这位大学士在江宁的宅子,就是曹颙当年守孝过的清凉寺附近的清凉台。当年曹颙的寺里,曾多次听那些和尚们提到这位大学士。在江南人眼中,熊赐履不是官员,而是一位大学者,他著作的《学辩》、《学统》、《学规》《学余》等书流传于世。因其祖籍孝感,本名孝昌,所以世人也尊称他为“孝昌先生”。

    曹颙想起一事,问道:“孝昌先生不是八月就去世了吗?影影绰绰的,好像听说上了遗折!”

    庄席点了点头:“确有此事,还引出一场不小的是非!孝昌先生死前写了遗折,死后其家人将折子送到京中。当年圣驾在塞外,中间辗转了好些日子才到御前。遗折上有举荐其族侄翰林院编修熊本地话,上边那位不信此事,命人详查。结果

    遗折是篡改过地,是熊本买通熊府下人所为,这可是熊本入狱,随后被判了斩首,没几日自缢在狱中。”

    “熊本是梁勉的外孙?”曹颙有些明白其中的缘故。

    庄席摸了摸胡子:“看来是如此了,只是既然是朝廷下旨要处斩熊本,为何梁勉会怨恨令尊,这就是让人不解之处了!”

    莫非在熊本案过程中,自己那位“密探”老爹提供了什么了不得地情报,成为其定罪的依据,因此才会被人恨上?可是既然是“密探”,上的又是“密报”,那一个田舍老翁怎么会知晓?被换了的炸药呢?灭口的杀手呢?买凶之事真相大白后,明里的答案竟是如此的简单,可细细思索,却是迷雾重重,太多的东西隐在这迷雾之中,只漏一鳞半爪的痕迹,越发让人困惑。

    草原凶杀的幕后之人到底是谁?这京城买凶案地背后又有何隐情?曹颙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在接下来的十来天,魏家兄弟早出晚归。从账面上支出了不少银钱,只为这个答案。

    曹颙原本怀疑前些日子杀掉的那些人是四阿哥的人,毕竟无论是雍正皇帝的正牌特务机构“粘杆处”,还是野史里写的暗人组织“血滴子”,在后世都太出名了,想不联系起来都难。

    此外,他心中也隐隐地怀疑三阿哥。毕竟在这场尚未落幕的夺嫡大戏中,四阿哥表现得是看客。不管其心中怎么想。行为始终是恭顺低调的。三阿哥则不同。虽然他在诸位皇子中才能并不出众,母族也不显赫,但是却始终表现得很积极。

    然而魏家兄弟监视了三阿哥府与四阿哥府半个月地时间,却始终未发现有任何异样之处。

    顺天府那边,在众捕快从通州归来后第四天,以梁喜斩立决、梁家家产充公为终审判决,彻底结了案子。

    这场轰动京畿地大案就此尘埃落定。

    城北。大井儿胡同,塞什图宅邸。

    自那日塞什图帮忙拦马救人后,曹颙虽然心底感激,但是出于对自家和塞什图安全地考虑,一直没有带着弟妹去拜谢这位恩公。

    如今案子水落石出,危险警报彻底解除,兼之永佳的臂伤也大为好转,该是谢恩的时候了。曹颙去打听了塞什图住址。赶在他休沐日子。下学后带着曹颂、曹颐并宝雅、永佳,到塞什图宅邸登门拜谢。

    门房见了曹颙等人宝马香车,身后又随了数辆满载礼物的车驾。不由暗暗咂舌,接了曹颙的帖子忙不迭往里面通报。

    少一时,塞什图快步迎了出来,见了曹颙,刚要笑着问好,见到后面的东西,却是沉下脸,一指那些车驾:“曹侍卫这是为何?”

    曹颙先是抱拳见礼,随后才回道:“当日多亏塞侍卫仗义相救舍弟妹,彼时真凶未现,我等不好登门来拜。如今案子已了,曹家备下薄礼一份,虽是大恩不敢言谢,却是我兄妹三人一份心意,还请塞侍卫不吝笑纳。”

    塞什图忙摇头:“当日之事于我不过是举手之劳,也和你说过我并非图得贵府答谢。况且你当日谢也谢过了,如今又拿了这些东西来做什么?你既然来了,就请进来喝杯清茶,这礼物我是万不能收的。”

    曹颙打听了他尚未娶妻,家中只有一位寡母,笑着说:“不是什么重礼,都是我们晚辈孝敬伯母地些许心意。今日我带了弟妹过来,也当去叩拜伯母,不知道是否便宜。”

    这时早有街坊悄悄开了门探头探脑地瞧热闹,塞什图见了,不好让他们这样门口站着,又听他们提及拜见母亲,也说不出推却的话,只得请他们进来。

    塞什图家是小三进的院子,并不太宽敞,曹家马车往里一赶,越发显得窄迫。一位年迈的老管家跟出来,见了这许多东西微有诧异,随后给曹颙等见了礼,等着塞什图发话东西怎样处置。

    塞什图却瞧也不瞧那些东西,一边儿引曹颙一行人到正房客厅,一边儿吩咐管家说:“郝伯,告诉内院一声,一会儿客人会过去见太太,叫派个丫鬟来领路。”那管家领命去了。

    进了厅里,曹颂、曹颐四人齐齐站好,或一辑到地,或郑重蹲礼,口称拜谢恩公。

    塞什图上次见过宝雅、永佳等人,是知道众人身份的,唬了一跳,如何肯受?忙俯身拜了回去,口中直说:“这又是做什么?!都是谢过了的!你们是要折我的寿啊!”

    曹颙见他热心又憨直,便两下拉了,一同落座。

    厮奉了茶来,又回说太太请客人过去。曹颐、永佳和宝雅三人告了罪,跟着个小丫鬟到了内院。

    院虽小,却花坛草木一应俱全,收拾得非常整齐。丫鬟引着三人进了东边暖阁。

    暖阁内临窗大炕上设了两个半旧的青缎靠背,上坐一位五六十岁地老妇人,容长脸,微有些瘦,头发有些花白,却梳得一丝不乱,只一银制嵌松石团花扁方,显得整齐而端庄。一身鸦青色衣祅,前襟一串佛珠。

    三人向老妇人行礼请安,老妇人笑眯眯地问了她们好,又让炕上坐。三人笑着谢过,只在挨着炕所设一溜椅子上坐了。

    那老妇人正是塞什图地母亲喜塔拉氏。喜塔拉氏中年守寡,膝下三女一子。三个女儿早已经嫁人多年了,只剩下这个小儿子塞什图,现年二十有一。却一直未有娶亲。倒不是别地。只因“门当户对”四个字犯了难。

    这喜塔拉氏幼年时母系家族也曾显赫一时。后因牵扯到鳌拜案中才家道中落。少时的良好教养使得她行事极为讲究,眼界又甚高,加之觉罗家是正经八百地宗室红带子出身,塞什图虽然只是三等侍卫,身上却也袭着奉恩将军的爵位,因此一般人家的姑娘根本入不了喜塔拉氏的眼。

    喜塔拉氏既不喜攀附权贵,也不肯娶商贾女儿为媳。而那些门户相当的人家却又嫌他们家贫,不愿女儿嫁过来过穷日子。就这样,高不成低不就挑挑拣拣,塞什图的亲事也就耽搁了下来。要说这做母亲心里一点儿不急,那是假地,但她也是断不肯随意娶个媳妇进门地。

    今儿见着这三个水葱似地俊俏姑娘,喜塔拉氏心下极是欢喜,客套了两句。便忍不住细细问起她们年纪、家世。然而这一问。她那才热乎起来的心又凉了。——这三个闺女,两个是伯爵府千金,一位是郡主格格。

    姓爱新觉罗的宝雅格格自然被排除在联姻之外;这两位伯爵家的。论身份倒也配得,可终是女方家境太好,喜塔拉氏怕她们瞧不上自家。

    一番聊天下来,喜塔拉氏对文文静静、进退有度的曹颐与永佳好感更增,心底也就越发惋惜;越是惋惜,越是觉得喜爱她俩。她言辞本就和蔼,这会儿面上也挂出喜色。

    曹颐察言观色,趁着老人家高兴,恭恭敬敬把礼单奉了上去。

    喜塔拉氏并不肯接,正色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机缘巧合我儿救了你们,这是他的造化和修行。他若不救,便是他错了;他救了,方是应该的。且他自得了修行,还受什么谢礼呢?先头并没听他提及此事,直到今儿你们上门,我才晓得还有这么回事,可见他是知道这是当做地,故未放在心上,所以也请你们不必挂怀。”

    曹颐满脸真诚地喜塔拉氏:“伯母慈悲为怀,这救命之恩,于您,不过‘当做’二字,可于我们,却是天大的恩情,此生断不敢忘。眼下,并不是拿这些俗物来污了伯母的慈悲之心,实是晚辈们今日初来拜见,没什么可孝敬的。若是给我们几个做侄女的脸面,伯母留着做件冬装,就算是我们的心意到了!”

    喜塔拉氏脸上虽然带着笑,但是神情却很坚定:“你们说孝敬我,你们来瞧我这老婆子,陪我说说话,我便十分高兴了。这便已是一份厚礼了,所以外物还请带回。”

    曹颐三人费了不少口舌,却仍没能说动喜塔拉氏,最终她还是带着高雅的微笑拒绝了这份谢礼。

    三人见老人家说了许久的话,多少流露出些倦意,便起身告辞了。

    喜塔拉氏让丫鬟送了她们出去,隔着窗户犹瞧着她们地背影,心里仍是极为喜爱,想了一遭,终只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前厅里,曹颙兄弟与塞什图也相谈甚欢。

    塞什图问了案情详细,又怒而谴责了那些人一番。他为人热心和气,圆圆的脸上始终带着几分笑意,极容易与人热络起来。因此,曹颙与曹颂两个都觉得和此人聊天一点儿不累,是件愉快的事情。

    这会儿也就抛开了职务称呼,大哥兄弟地叫了起来,显得十分亲厚。

    换了两盏茶,曹颐三人打内院出来了。曹颐见到哥哥,便轻轻摇了摇头。曹颙知道塞什图母亲也不肯收那礼物,心底也佩服这家人风骨,安于贫困或许很多人都能做到,但是这样施恩不图报、拒绝外财的实在少之又少。

    曹颙心里盘算过两日送些人参药材保养品来送给老人家,多少表达一下心意,想来应该不会再被拒绝,这才收回礼单,又再次谢过塞什图,带着众人一起告辞回府。

第5010章 准备投射

    除了给韩静静和王心妍写信之外,这几天林逸并没有闲着,他还给天婵和雪梨的实力提升到了元婴大圆满,至于冲击玄升的事情则要留到以后再说了。

    虽然林逸可以给她们制造雷劫,但两女的天资不像宁雪菲那么得天独厚,保险起见还是要将实力境界完全稳固之后才能冲击玄升,何况两女如今主要就是操持天丹阁生意,元婴大圆满实力在这中岛也已足够了,并不像宁雪菲那么迫切。

    此外林逸还趁着这几天炼了不少六七品丹药,其中一部分是给魏申锦准备的,其他则是留给天丹阁作为储备,虽说他这次返回世俗界时间不会太长,但具体会待多久却还是个未知数,多准备一点丹药有备无患。

    一应事宜该准备的都准备了,该交代的也都交代了,如此又等了数日,林逸这才终于等来奥田州的消息,准备就绪,随时可以投射元神!

    跟天婵和雪梨打了声招呼,虽然这次投射元神有奥田州照顾着,并不会有什么危险。

    不过两女还是有些不放心,林逸好说歹说才算把她俩安抚住,但最后还是依着两女带着魏申锦去了岛主阁,毕竟是元神投射,肉身却是留在天阶岛的,确实需要有人照顾才行。

    两人来到岛主阁,有过上次奥田州亲自出面相迎的待遇,岛主阁一干守卫都已认识林逸了,如果连这点眼力都没有,他们哪能在岛主阁混下去?一不小心惹到某个其貌不扬的大人物,说不定就一命呜呼了。

    “林少侠请跟我来,奥田岛主已在传送殿等候。”一个守卫队长连忙迎了上来。

    “有劳。”林逸点点头,跟在身后的魏申锦则是一脸惊骇,这个守卫队长至少是元婴大圆满高手。估计就算在岛主阁也不是什么小人物,居然对林逸如此毕恭毕敬,自家老大果然是牛逼啊,连在岛主阁都这么吃得开!

    来至传送殿,奥田州朝林逸招了招手,指着旁边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介绍道:“这位是传送殿孙管事。我让他来给你说一下元神投射的事情,虽然这事儿理论上没什么危险,但是安全起见,还是要做到心中有数才行。”

    “嗯,还是奥田岛主想得周到,多谢了。”林逸点点头,转向中年男子拱手道:“那么就麻烦孙管事了。”

    “岂敢。”孙管事连忙还了一礼,他身为传送殿管事虽然还有些权力,但林逸可是奥田州都要交好的人物。他哪里敢有半点托大。

    “林少侠请看,这就是专门用来元神投射的阵法。”孙管事指了指旁边一个小型圆台,看起来其貌不扬,不过地面勾画着复杂深奥的图案,朴实之余仍给人一种异常玄妙之感。

    “莫非这个也是传送阵的一种吗?”林逸好奇道。

    “那倒不是,这里虽是传送殿,聚集了岛主阁所有的传送阵,但也并非这里所有阵法都是传送阵。这个元神投射的阵法名为聚神阵。”孙管事顿了顿,解释道:“这个阵法只能作用于元神。它可以将一个人的元神全部聚焦成一点,以此阵法为坐标,唯有这样才能实现破界投射。”

    “破界投射?”林逸听到这里心中一动,当即道:“孙管事,你应该是这方面的行家,我一直有个疑问不知你能否帮忙解答?”

    “林少侠尽管提问。在下必当知无不言。”孙管事客气道。

    “我一直很好奇,天阶岛和世俗界到底只是因为距离遥远才相互隔绝,还是说压根就是处在完全不同的两个位面?听你这个意思,既然是破界投射,那应该就是后者了吧?”林逸问道。

    “破界投射其实只是一个笼统的说法。这个答案在下也不敢确定,两者都有可能,不过若是从聚神阵的作用来看,确实应该是后者的可能性居高。”孙管事沉吟道。

    “怎么说?”林逸道。

    “林少侠也知道神识施展范围是十分有限的,就算实力再高的高手,神识探查范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达到万里之遥吧,如果世俗界真的跟天阶岛处在同一个位面,彼此相距又何止是万里?”孙管事摇头道。

    “可要是相隔两个位面的话,岂不是更加遥不可及?”林逸疑惑道。

    “那倒未必,依在下推断,可以认为天阶岛和世俗界虽然处于两个位面,但除了位面隔绝之外,实际距离并没有远到不可接受的地步,再加上聚神阵的作用,所以才能实现元神投射。”孙管事说到这里,见林逸和奥田州都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顿时就有些受宠若惊了,连忙道:“不过在下层次有限,这些都是想当然的推测而已,也许到某个境界之后看法就完全不一样了也说不定,粗鄙陋见让您二位见笑了。”

    “哪里,孙管事不愧是这方面的行家,在下受教了。”林逸笑道。

    林逸说罢转而面带探询的看向奥田州,却见奥田州摆了摆手苦笑道:“这种事情你别问我,虽然超级世家底蕴深厚,知道的东西确实比外界要多得多,不过每个超级世家都有专长,我奥田家族可不涉猎这些东西。”

    “好吧,那这个聚神阵既然是将人的全部神识聚焦成一点,不知对破界投射有何裨益呢?”林逸转而问道。

    “这个不难理解,如果只是单纯的元神出窍,随便什么人只要元神达到一定强度就能做到,其中并没有多少难度可言,可如果是要将元神从天阶岛投射到世俗界,这其中所遭遇的阻力乃是不可估量的,正常的元神形态根本支撑不住,还没投射出去就已被生生消磨干净了。”孙管事解释道。

    “也就是说,将元神全部聚焦成一点,是为了尽可能减少阻力?”林逸若有所思道。

    “林少侠果然聪慧过人,正是如此。”孙管事赞赏的点了点头,补充道:“当然只是减少阻力是不够的,必须本身的元神强度足够强大才行,毕竟阻力减少再多那也终归是存在,一般人还是克服不了,至少需要元婴期以上才有希望。”(未完待续。。)

第5011章 实力虚弱期

    “这么说岂不是元神越强越好了?”林逸一下子就想到了鬼东西,若论元神强大,放眼五大天阶岛恐怕也少有能与其比肩之辈,以他如此恐怖的元神强度,想要投射到世俗界岂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当初为何还要费尽心机去找章力钜呢?

    若只是为了寻找灵兽之王的血脉,他像当初南天极光那样投射过去一个元神体就足够了,哪里用得着以身犯险,落得如今这样凄惨狼狈的地步?

    “那倒不是,虽然理论上确实可以这么认为,但聚神阵的效用毕竟是有限的,据我们测试一旦超过玄升期,它就无法有效的将全部元神聚焦为一点,那就什么都做不了了。£∝UU小说,www.uu234.com”孙管事摇头道。

    “原来如此。”林逸这才恍然,聚神阵居然只对玄升期有效,以鬼东西的实力那根本想都别想了。

    “对了,元神一旦成功投射到世俗界,元神体与本体之间就只剩下一线元神联系,元神体能够在世俗界待多久就看这一线元神能维持多久了,林少侠到时候务必切记,一旦联系变弱就必须立即解除元神体回来,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孙管事郑重叮嘱道。

    “明白。”林逸点点头,这个后果不用孙管事详细解释他也知道,一旦元神同本体彻底分隔,元神在世俗界必然迅速衰亡,想想鬼东西那等强大存在都是如此下场,换做自己可想而知了。

    真要到了那个地步,林逸连像鬼东西这样苟延残喘的机会都没有,下场必死无疑。

    “奥田岛主,林少侠,在下所了解的基本就是这些,因为没有亲身体验过。所以更具体的细节问题就不得而知了,还请两位见谅。”孙管事拱手道。

    “不妨事,找你就是给林少侠说一下聚神阵的原理,至于更细节的注意事项我还找了另外一个人,他应该比较清楚。”奥田州摆了摆手,转而向林逸道:“我知道林少侠跟那南天极光不和。不过这种事情,天阶岛几千年才对世俗界开放一次,能够找到的接引使者就他一个了,他是唯一亲身经历过元神投射之人,林少侠你就担待着听一听吧。”

    “奥田岛主多虑了,这对我而言是好事,只要他肯说,我又怎么会拒绝呢?”林逸摇头道。

    “那就好。”奥田州当即吩咐了一声,让人去把南天极光带过来。

    片刻之后。南天极光兴冲冲的来了,这几天因为上次的风波,吴淼已经闭口不提扶他做代理副岛主的事情了,他如今心里正着急上火呢,结果奥田州忽然派人来请,第一反应就是莫非有好事上门?

    然而等看到站在奥田州身旁的林逸之后,南天极光顿时就眼皮一跳,心当场凉了半截。讪讪道:“奥田岛主派人召见老夫,不知有何吩咐?”

    “林少侠准备元神投射去世俗界一趟。南天副院长是上次的接引使者,所以想让你给林少侠讲一下注意事项,没问题吧?”奥田州看着他道。

    “这……”南天极光当然一万个不愿意,他和林逸之间虽然没有直接的过节,但也绝对不可能尿到一个壶里去,怎么可能情愿提点林逸?不过现在奥田州当面看着。他想拒绝也没这个胆子,只得硬着头皮道:“既然奥田岛主有命,当然没有问题。”

    “好,那就说说看吧。”奥田州和林逸相视一眼,有孙管事这个行家在场。他们不必担心南天极光胡说八道随口糊弄,毕竟有些细节孙管事就算不知道,但他说了之后总能推敲出来的,若是不合情理,孙管事必然会当面质疑,南天极光到时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一点南天极光自然也知道,想了想只得如实说道:“具体过程想必孙管事都说过了,其他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元神投射过去之后,体力有一段时间会非常虚弱,这一段虚弱期必须十分小心戒备,世俗界虽然没什么实力强大的存在,但要是运气不好的话,还是有阴沟翻船的可能性。”

    “哦?那南天副院长当时是怎么应对的?”林逸问道。

    “老夫投射过去的地方是一片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所以干脆就在里面躲了一个月,将实力巩固之后才去五行门找了玄尘,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南天极光看了他一眼道。

    “你居然能待这么久?”林逸一愣,之前了解下来他还以为顶多能待个十天就不错了,没想到南天极光居然先躲了一个月,之后才出来活动。

    见林逸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南天极光顿时老脸一红,自己分明是被这小子给当场鄙视了啊!

    如果换做其他场合,他就算不当场翻脸,那也绝对气得拂袖而去了,不过现在有奥田州在旁边看着,只能苦笑着解释道:“老夫当时好歹也是元婴大圆满,已经达到了半步玄升的地步,论实力也是学院大祭酒,怎么就待不了这么久?只要老夫愿意,在世俗界待上两个月是没有问题的。”

    “哦。”林逸松了口气,这个结果倒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不过能待久一些他是求之不得,便道:“那若是换成我,岂不是可以在世俗界待一年?”

    “怎么可能!”南天极光顿时嗤之以鼻,不过一见奥田州和林逸神色不善,连忙就捂住了嘴巴,讪笑道:“林少侠,老夫知道你实力高强,不过说出来你别生气,待一年这种事情也就想想罢了。”

    “怎么说?”林逸不以为意的问道。

    “老夫修炼的功法乃是无相神功,可以迅速模仿其他人的武技,所以对神识要求十分之高,就算同级炼丹师都无法跟老夫相比,当时虽然是元婴大圆满,但神识都已堪比玄升期高手了,所以才能待那么久,若是换做正常的元婴大圆满高手,我看连一个月都待不了。”南天极光自鸣得意道。

    “无相神功?”林逸微微一愣。(未完待续。。)

第5012章 成功回归!

    入十一月,曹颂去兆佳宗学读书。除了打江宁带过厮、两个长随外,曹颙又让曹忠在府中护院中寻了两个办事利索、身手矫健的护着他上学。

    永佳自打随着曹颙等人去拜谢过塞什图后,就叫人给完颜府那边送信,请他们派车来接,可是却迟迟得不到回复。她本是心思通透之人,这次父母允她在曹府养伤实在是出人意外。但是她以为是因宝雅的缘故,另外就是二哥因自己的小算盘,在父母那边说了好话。因为她在曹府这十来天,永胜隔两三天就要打着探望妹妹的幌子来上一遭。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身上,更没想到父母已经存了联姻的心思。

    待到眼下,完颜府不肯派车来接,只来了几个婆子,劝小姐安心养伤云云。永佳这才想到其中缘故,顿时不知是羞、是怒。自己贪恋这边府里的温情,自欺欺人地当了傻子,怕是倒成了别人眼中的笑话。

    永佳哪里有脸再住下去?立即央求宝雅这边,当天就回完颜府去了。

    而后,宝雅与曹颐曾探望过永佳两次,想要再拉出她出来逛逛还好,若是请她再等曹府大门却是不能。伤筋动骨一百天,永佳用养病做搪塞,宝雅她们两个怎还再强她?

    为了酬谢曹家对女儿的照顾,万吉哈特意设了家宴,请了曹颙兄妹三人。就连他的郡主夫人,都亲自出来见了三位晚辈。在看到曹颙时,她细细打量了。脸上倒是多了几分热络。

    曹家兄妹三人虽说在南边长大,但是自幼养成的良好教养并不亚于京中权贵子弟。说话行事,不曾有半分失礼,万吉哈夫妇看过,心里暗暗满意。

    或许是万吉哈夫妇那看女婿地神态太过热切,使得曹颙心里直发毛。虽说他对永佳印象还好,但是还不到想娶之为妻的地步。永佳是典型的满洲贵女,不同于宝雅的娇憨。吟吟笑意中却始终流露出几许清高。满汉生活习性终有许多不通。曹颙并没有打算娶满人小姐为妻的打算。

    幸好完颜府在孝期。不宜应酬过多,所以曹颙也不用硬着头皮去应付万吉哈夫妇。若是马连道夫妇,曹颙还可以借口推辞;但是万吉哈夫妇的的话,他必须要斟酌再斟酌了,毕竟其中还要顾及到永庆与永佳兄妹的情分。

    永佳走了,宝雅也没有理由留在曹家,恋恋不舍地带着人回王府去。不过仍是三两日过来一趟。与曹颐地感情日深。眼下,曹佳氏已经出了月子,身体渐好,见妹子与小姑子要好,也常派车接她过王府那边住上几日。

    每日在上书房学习,曹颙地成绩还算是良好。同窗中很多人都挨过先生地手板,只有他始终没有被抓到不是。他的功课虽不错,却不是一等一的那种。并不会引起其他人的嫉妒或者侧目。就这样。曹颙的上书房生活低调地重复着。

    十一月中旬,江宁来人,带来了曹寅、李氏等人的家书。

    曹寅在信中提到了太湖珍珠养殖的事。今年地珠子第一批已经采获,总计有五千多颗,其中上等珠近千颗;另外,他还提到要在月底进京。

    李氏则是殷殷切切地关怀,一遍又一遍地嘱咐儿子要注意身体,尽心照看弟弟妹妹。又提起曹颐,听说她痊愈心下甚安。曹颙在十月的家书中曾提过,所以李氏知晓此事。另外,李氏还提到郑沃雪,说是十月里来府里问安,如今出落得极好,待人行事也温柔。

    虽然在曹家多年,与曹寅交流得少,但毕竟是骨肉天伦,因此曹颙得知曹寅要进京的消息,心里不由地生出几分欢喜。在他的心里,还是很信赖父亲的能力的,眼下许多看不清的迷局,说不定曹寅能够知晓其中关键。

    至于母亲提到的郑沃雪之事,曹颙怀疑是父亲地意思。既然郑沃雪熟知养珠地秘密,那曹寅怎容她离了曹家?想起那个扮着男装、哭着要替兄长为奴的少女,曹颙隐隐地生出几分愧疚。自己当时思虑得太不周全了,莫名其妙地将人家兄妹绑到曹家的船上。不过,为了保住养珠地秘密,就要纳郑沃雪为妾这样的法子,曹颙极不赞同。若是这般行事,以后再有需要,难道自己的媳妇还要一个一个地娶个没完吗?

    随着曹寅与李氏家书到的,还要江宁那边为兄妹三人准备的各种衣物吃食。其中,还有曹颙前几个月就特意指名要的蛇油精。因这是福建那边的,产量又极少,所以寻了好几个月,才得了巴掌大的几瓶。

    另外,曹方还有信奉上,主要是回了关于查询文绣她家的事。因隔了十多年,并不好打探。因为江宁本地人多喜桂花,差不多家家都要种上几棵,有桂花园的人家不在少数。因此,这半个月多,并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还需要继续访查。

    紫晶带着几个管事婆子,将江宁送来的衣物吃食都清点好。又按照那边的单子,分

    如今京城府里,住了两位公子爷,一位小姐,里里外外的,有点居家过日子的模样了。这两位是两房嫡子,曹家将来的顶梁柱,家中下人侍候起来,也极是尽心。一位小姐,虽然是养女的名义,但是也没有人敢怠慢。在曹颐初进京时,曾有个婆子不开眼,说过几句不咸不淡的话,被紫晶撵了出去。她家的人巴巴地求了曹忠向曹颙求情,曹颙听了,脸色很是难看,连带这家子都打发了。自打这以后,再也没有人敢看轻这位小姐。

    就这一个妹妹,曹颙生怕委屈到她。母亲李氏买的那八个丫鬟红,除去服侍庄先生地两个。其他四人给了曹颐,两个给了曹颂。另外,各种供给,都是可着竹院这边,银钱上并不拘泥定数。

    紫晶也怕姑娘闷,打永佳、宝雅等人走后,就每日去竹院几次,与曹颐商量商量家务。陪她做些针线等等。

    这次。曹寅与李氏也都有家书给曹颐。曹颙亲自送到绣院。

    曹颐听说父母来信,微微颤抖地从曹颙手中接过,思量了一下,先打开了李氏的,只看了一句,眼泪就流了下来。

    “萍儿?”曹颙有些担心,关切地看着她:“可是母亲信上写了什么?”

    曹颐哭泣着说:“母亲在怨我呢!说是精心教导我多年。却是如此不顶事的,遇到点弯弯坎坎,便轻生贱命,实在是不孝之极!还说等我回南边后,就要好好管教我,定不让我再这般糊涂!”

    曹颙听了,忙安慰道:“母亲只是吓你的,她一向最疼你。哪里舍得责罚于你!”

    曹颐微微摇头:“哥哥想左了。我并不是怕母亲责罚我,我是在高兴啊!母亲她没有怪我,终将我当成她的女儿!”

    “傻丫头。有什么好怪你的!又不是你的过失,一家人哪里有那么多的怨气!”曹颙喝了一口茶,说道。

    曹颙轻轻擦了泪,又忐忑地拿起曹寅地信,发了好一会儿呆,才拆开来看。

    曹寅地信中只有寥寥几句,询问她身体可康健,并且愧疚因自己前几个月病重,没有照顾好女儿这边,随后提到进京后会接她回江宁。

    不管是母亲地怪罪,还是父亲的不怪罪,都引得曹颐一阵感伤。

    曹颙见妹妹虽然是强忍着不哭出来,但是脸上又隐隐地带了欢喜,放下心来。

    紫禁城,东路,阿哥所。

    从上书房下学后,曹颙跟着十六阿哥去探望养病的十三阿哥。十三阿哥自打从塞外归来,身体就一直不算好,风湿极为严重,若是没人搀扶,自己都无法行走。

    康熙对这个儿子是有几分偏疼的,不管是南巡、北巡,但凡离京都将他带在身边。除了太子外,他与十三阿哥相处的时间最多,感情最为深厚。哎,这就是“爱之深、责之切”吧,在去年的一废太子风波中,十三阿哥受到的处罚也极重。十三阿哥地病,就是监禁在养蜂夹道时坐下的。

    如今太子复立,仿佛去年的夺嫡风波已经烟消云散。康熙想起了这个儿子,对他的病情也格外关注,曾多次下旨要太医院那边尽心诊治。

    无奈,十三阿哥是湿寒入骨,哪里是那样好治疗的?太医院那边开了还几个方子,都成效甚微,只好以调理为主。

    见到曹颙送上来的几个小瓶子,十三阿哥喜出望外:“这个,又找得了!你上次送我的,就用着极好,因知道是山里偶得的土物,也就没向你再开口。曾叫太医院地人炼制过几瓶,功效却并不明显。难为你有心,实在是应好好谢你!”

    曹颙忙道不敢称谢,随后又从怀里取出张方子递上:“十三爷,这是这次觅得地方子,因这蛇油是由金环蛇炼制。那东西本来就少,又带着剧毒,很少有人抓到,这蛇油也就不多得,炼制法子却是简单的。这金环蛇算不上福建特有,广东、广西也有的,若是知会了三地官员,弄些来并不算稀罕物件!”

    十三阿哥苦笑着,摇了摇头:“我算是那个排位上地,敢劳烦三地官员为我炼药?只怕是药还没得,御使的弹劾与宗人府的训令就要下了!”

    从康熙最宠爱的皇子,到眼下这种不尴不尬的身份,如此地大起大落,确实不是谁都能够受得了的。如今,连比他小两岁的十四阿哥都封了固山贝子,十三阿哥成为诸位成年皇子中,唯一没有爵位的一个。

    曹颙与十六阿哥想到这些,不知该如何劝慰,房间里静寂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十三阿哥才笑道:“方才倒是忘记了,四哥有个门人在福建做知府,看来这事也可以请四哥帮忙!”

    正说着,就听门口一个小太监禀告:“爷,雍王爷来瞧您了!

第5013章 焦老醒了

    对于这一切,林逸自是浑然不知,他此事凝聚成一点的元神正在穿透一片破碎空间,虽然速度快到无以复加,但他同时也感受到了一股莫大的阻力,每前进一刻,感觉元神就消弱一分。

    这还是最大化削弱阻力的前提下,若是没有聚神阵将元神凝聚为一点,别说破界投射,林逸自觉连片刻都坚持不了,估计刚一进入破碎空间,自己的元神就被消磨干净了。

    元神在破碎空间之中穿行了不知多久,直至元神被削弱至只有不到原来的十分之一,前方终于豁然开朗,元神进入了一片全新的稳固空间,林逸顿时一喜,这应该是元神投射成功了吧?

    面前是一片茫茫山林,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地方,但林逸很快就敏锐的发现这里应该已是世俗界了。

    并不纯粹是想当然,而是因为这里的灵气远不如天阶岛那么浓郁充足,天阶岛根本找不到灵气稀薄到如此近乎没有的地方,所以这里必然是世俗界无疑了。

    以前还不觉得,但如今亲身体验了这么久的天阶岛环境之后,林逸顿时就明白难怪天阶岛会跟世俗界隔绝,也难怪世俗界这些修炼者心心念念就想着去天阶岛了。

    就算只是在天阶岛当个毫无背景的一介平民,那修炼环境也比世俗界要好得多,连那些隐藏极深的上古门派都只能望尘莫及,天上地下,不外如是。

    不过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世俗界虽然无法与天阶岛相提并论,但对林逸来说毕竟是故乡,这种久违的亲切感是天阶岛任何一个地方都比不了的,即便在北岛大本营他也很少有这种如家一般的归属感。现在总算是回家了。

    回家是回家,但林逸对现在这个状态实在是有些不适应,此时他就是一团形态不定的元神,就跟鬼东西一样,似乎随便被风一吹就会消散掉一样,没有半点安全感可言。

    这种状态太不踏实了。林逸连忙开始将元神塑造成自己模样的元神体,虽然两者本质毫无差别,但变成元神体之后,他多少能够找到几分肉身的熟悉感觉。

    而且元神体就是凝缩版的元神,某种程度上就是实质化的存在,很多元神形态干不了的事情,元神体却能干,只不过这种形态转化又要消耗掉一大半神识,元神强度本就不到原来的十分之一。这下干脆连二十分之一都不剩了。

    一边塑造元神体,林逸一边仔细观察自己此刻的状态,正如之前孙管事所说,他可以清晰感觉到自己同肉身本体之间的那一线元神联系,这种感觉十分微妙,并不像预想中的那么遥不可及,竟是出乎意料的近,似乎元神和肉身本体并没有相距多远。只是单纯隔了一层破碎空间罢了。

    此时若是旁边有人,一定会被眼前这番景象惊呆。一团白雾缓缓涌动,竟是出现了几分人形的轮廓,躯干、四肢、头部从上到下一点点变得清晰分明,甚至连衣物都随之一起幻化了出来,片刻之间便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林逸对此倒是不觉得奇怪,然而等他成为真正的元神体之后却是倏然一惊。自己胸口赫然竟挂着玉佩!

    “怎么会?”林逸一愣,他刚刚只是幻化出了衣物而已,压根就没想过连着玉佩也一起幻化出来啊,毕竟这东西戴在天阶岛的肉身本体上,这边就算幻化出来也就是个普通的饰物而已。没有任何意义。

    林逸连忙拿了起来,脸上表情顿时变得越发惊奇,这种实实在在的触感分明就是真的玉佩,这东西居然被自己带过来了!

    可是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啊?想起玉佩种种神奇逆天之处,林逸忽然心中一动,莫非这东西是它自己跟过来的?

    一块实体玉佩居然跟着元神一起投射到了世俗界,这虽然听起来匪夷所思,但是回头想想,这块玉佩的哪一项能力不是匪夷所思?

    要说玉佩没有灵性林逸绝对不信,既然是具备灵性之物,那么跟着主人一起穿过来,倒也不算难以理解了,只能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见识过这么多世面之后,林逸对这些已是见怪不怪了。

    虽然世俗界没什么像样的高手,但玉佩的存在毕竟能让林逸做很多事情的时候便利不少,这倒是一个难得的意外之喜。

    而相比起这个,林逸更在意的却是待在玉佩里面的鬼东西,既然玉佩都穿过来了,那么鬼东西应该也一起跟过来了才对。

    “鬼前辈,我们终于回来了!”林逸迫不及待的找鬼东西说道,这段时间鬼东西好像一直在闭关修炼,不过这次难得回到世俗界,打扰他一回也不过分。

    “嗯,终于回来了,好久不见啊小林子!”玉佩中传来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

    “噗!咳咳……”林逸听到这个声音顿时噎住,半天才不可置信的反应过来:“焦老?怎么是你?”

    “这话说的,怎么就不能是我了,难道你不想我?”焦牙子语气带着几分促狭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怎么醒了?”林逸一边说着,一边分出一线神识进入玉佩空间,果然里面焦老已经恢复了正常状态,而不再是之前那种断线失联的虚影状态了。

    “这里是世俗界,又不是天阶岛,我当然就醒了。”焦牙子在玉佩空间内伸了伸懒腰,林逸在天阶岛待了三年,他就跟着休眠了三年,虽然不像真正的肉身那样会生锈,但还是有一种莫名的生疏感。

    “太好了!”林逸喜出望外,焦牙子对他来说就是长辈,能够看到焦牙子恢复正常这是大好事,但是另一边,当他看到一团黑雾虚影之后顿时又愣住了:“鬼前辈这是……”

    “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说起来我比你还要一头雾水呢,小林子你是怎么回来的?”焦牙子不明所以的问道。

    “天阶岛有个法子可以实现元神投射,不是本体传送,而是将元神投射到世俗界,我就是这么过来的,现在只是一个元神体而已,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玉佩也自己跟了过来,可是鬼前辈这个状态我就搞不懂了……”林逸皱眉道。(未完待续。。)

第5014章 天道高手!

    王爷,就是被封为和硕雍亲王的四阿哥胤禛。早在颙流落杭州时,就是获得四阿哥与十三阿哥的援手,才得以获救的。

    而对于曹颙来说,四阿哥自然不是救命恩人这么简单,还是他所知道的未来的冷面皇帝,而且是极不待见曹家的皇帝。

    听到小太监的禀报,知道雍亲王来了,十三阿哥原本略显颓废地面容立即添了不少神采,挣扎着起身:“四哥来了,快快请!”

    曹颙与十六阿哥自然也是起身恭候的,都齐齐往门口望去。

    虽说不是第一次见四阿哥,但是曹颙心中还是有些紧张。毕竟当初获救时他口不能言,和四阿哥并无言语交流。虽然八年前,四阿哥是位语气和蔼、神情温和的年轻皇子,但谁知道他现如今是什么模样呢?况且康熙还曾给他下了“喜怒不定”的评语,对这样一个人侃侃而谈,曹颙对于言语尺度实在是心里没底。

    十六阿哥也改了在十三阿哥面前那副皮皮的模样,带着几分拘束与忐忑,他对四阿哥这位兄长始终是怀着敬畏之心的。

    随着脚步声响起,门外走进一人,首先入目的就是明晃晃的金黄色蟒袍,石青色织金缎镶边披领与马蹄袖,绣九条蟒,前后左右开裾。再往上瞧,见那人三十来岁的年纪,蓄着短须,容貌清瘦,眼角微微下垂,便显出几分深沉,脸上却是看不出半分喜怒的。

    和硕雍亲王胤禛。不再是那个年轻皇子,开始有了王者气度。曹颙暗暗深吸一口气。再想起前些日子遇到地年羹,他已经去四川巡抚任上了,历史缓缓地按着既知的轨道行进着。曹寅兼任两江盐政,曹顺夭折,曹家的历史也仿佛没有改变。难道,他真要面对早夭的命运,真地一日日走近死亡吗?曹颙突然感觉到很压抑。

    “四哥!”十三阿哥想要近前见礼。因腿脚不便利。身子一趔斜。

    四阿哥见了。连忙快走两步扶住,眉头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太医院的方子怎么还不见效?这都将将两月了,还不见你好些!”

    “四哥安!”十六阿哥的声音有些发虚。

    “三等侍卫曹颙见过王爷,请王爷安!”曹颙则是规规矩矩地请安见礼。

    四阿哥亲自将十三阿哥扶到座位上,然后向两人点了点头,算是回礼。又先对十六阿哥道:“我前几日见过上书房的师傅,问过你的课业。听说你入冬以后越发怠慢了,如今连小一辈地阿哥都要超过你去。你这做叔叔地可真好意思!”

    十六阿哥是被这位哥哥教训怕了,并不敢像往日那般嬉皮笑脸,老老实实地应道:“四哥教训地是,弟弟知道错了!往后定当好好争气,不给哥哥们丢脸!”

    曹颙听了,心里大奇,这十六阿哥何时成了乖宝宝了?怕是在康熙面前。他都没有这般恭敬。

    四阿哥与十六阿哥说完话。落了座,才对曹颙道:“曹颙吗?几年未见,你竟这般大了。那年地伤处,可都痊愈了?”

    曹颙听他提到江宁往日,想起自己在烈日炎炎下将烂桃子骨碌到这位脚下的情景,四阿哥破了那些坏人的巢穴后,不嫌肮脏将自己抱在怀中,为自己擦脸的情景……虽然事隔多年,但是各种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历历在目。他心里由衷感激,对这位未来皇帝的畏惧就减了几分,真诚地谢道:“多谢王爷垂问,曹颙尽好了!”

    四阿哥神情淡淡地点了点头:“没有留下伤患就好,你四月与十月送的茶很好,不过眼下你们家正紧着,这些都是值钱的物件,往后就免了吧!”

    “王爷,这都是曹颙实心孝敬地,是早先就叫人去了茶园那边,特特地留出的几株茶树,并不与其他的混同。”曹颙望着四阿哥,脸上满是感激与恳切。

    四阿哥还待再拒绝,十三阿哥见曹颙那样子,便在旁笑道:“四哥,可说好了啊,就算你王府那边免了,我这边也是不能免的。这半年,被曹颙送来的好茶养刁了胃口,若是再让我喝黑糊糊的团茶,我可是受不了!不过几斤茶叶,哪里就喝穷了他!还有那苿莉花茶,北面可是没有的,你的几位弟妹都是极爱地,想来诸位嫂子们亦是!”

    四阿哥被十三阿哥地话逗笑了。他也是通达之人,并没有再拘泥此事,又对曹颙道:“那佛香却是不错,虽然看着朴实,味道却是极佳,与市面上所购有所不同,这是哪里得的?”

    “回王爷的话,这是托江宁清凉寺里地和尚特制的。”曹颙回道。

    四阿哥听了这话,不免又看了曹颙几眼:“小小年纪,难为你有心!”

    十三阿哥拿起小几上的瓶子,递到四阿哥眼下:“四哥,你瞧这是什么?”

    四阿哥眼睛一亮,看着十三阿哥:“这难

    三弟上次赞好用的蛇油精?”

    十三阿哥点了点头,指了指曹颙:“这个是小曹颙特意寻来的,如今竟连方子都觅了来,算是我的小恩人了!”

    四阿哥的神色添了几分温和,很是郑重地对曹颙道谢。曹颙忙道是应当的,不敢称谢。心下腹诽,怨不得后人都道四阿哥与十三阿哥兄弟情深,如今看来半点不假。他特意投其所好送上的佛香,都没换得这冷四爷一个好脸色,可一知道曹颙给十三送来蛇油精后,冷脸立刻变暖脸,有温度多了。

    十六阿哥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听着众人的谈话,其中有明白的,也有不明白的。但知道两位哥哥向来感情好,这次四哥来怕也是有事的。便又说了两句话,拉着曹颙告退了。

    直到出了阿哥所十三地住处,十六阿哥才算松了口气,见曹颙也是如释重负的模样,不由得笑道:“我这位四哥,自打我记事就少了几分热气,整日礼斋念佛的,越发冷冰冰的了!”

    曹颙心里想起多年前。四阿哥援手相救后。对他与萍儿两个都很温和体贴。虽然没说什么话,但是绝对与冷冰冰扯不上关系。

    见曹颙沉思不语,十六阿哥开口问道:“原本以为你亲近十三哥,是早些年在江宁见过的缘故,怎么今儿听你们说话,仿佛另有隐情似的,你小时候受过伤?”

    不管当时吃了多了苦头。毕竟已经过去八年,曹颙对那段噩梦般的经历也能够平静讲述。

    十六阿哥听得瞠目结舌,哪里还想到曹颙小时候竟然遭过如此大罪?等听到曹颙被毒哑嗓子,打折了腿,他已经气愤得不行:“朗朗乾坤,竟然还有这等恶人,实在是罪该万死!”

    听到最后是四阿哥与十三阿哥救下了曹颙,十六阿哥才恍然大悟:“怨不得你又是送茶、又是送药的。这般不避嫌疑。与你素日行事大不相符。我还心里纳罕,怕是表姨父那边起了什么念头,命你如此应酬。正思量着要不要规劝于你,没想到还有这般典故。救命之恩,你这般行事,也不算僭越。”

    曹颙苦笑道:“我这已经是亏心了,为了避嫌疑,十三爷这边还好,来请过两次安;四王爷府那边,却只是去了一次,还没有遇到正主。”

    十六阿哥笑着给了曹颙一拳:“怪不得你见到四哥也心虚!哈哈,你呀,谨慎得有些过了!”

    出了宫,回到曹府,用了晚饭后,曹颙去榕院找庄席,同他讲今日见到四阿哥地情形。

    门外来报,平郡王讷尔苏来了。

    曹颙忙迎了出去,到了前厅,见了讷尔苏,还未及打千儿请安就被他拉了。

    讷尔苏一脸正色:“颙弟,里面说话。”说罢,也不跟他客气,就直接往书房这边来。

    曹颙极少见讷尔苏这般郑重其事,心里十分困惑,跟着进了书房。上了茶后,他就把里里外外伺立地小厮都打发了出去。

    讷尔苏这才道:“里面有人传话于我,说两江总督噶礼上折子弹劾岳父与李煦。”

    曹颙一皱眉,自亏空一出,朝堂上时有弹劾曹家地折子出现,但都被康熙压了下去。究竟曹家的亏空怎么来的,康熙是心知肚明,自然要相护几分。只是从前多是小小的御史出言弹劾,高层大抵都知道康熙对曹家的恩宠,不会冒冒失失触这个霉头。这次居然是江南总督上奏折弹劾……

    “又是说亏空问题?”曹颙问。

    讷尔苏牵了牵嘴角,露出个讽刺的笑容,道:“弹劾侵用国帑。”

    曹颙愕然:“侵用国帑?!”这是什么话?谁不知道曹家眼下都变卖自家家产堵皇上南巡费的窟窿,居然还说曹家侵用国帑!!

    讷尔苏说:“嗯!说是弹劾两淮盐运使李斯佺亏空三百万两,其中岳父与李煦侵用八十万两。”

    听说是盐差上地侵用,曹颙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盐差就是个肥缺,前些年,曹家因接驾的缘故,从两淮盐运司挪借银子,并不算什么稀奇事。所谓侵用,也都是用在了前几次接驾上。虽然曹家眼下有茶园的收入,但是毕竟欠的债务太多,地方的、户部的尽有。前几年都可着国库的先还,看来是暂时还没顾及到运盐司这边,就被一些人以为是抓到了曹家的把柄。这事,关键就看康熙地态度了。康熙要认账,那就是协调平衡地方财政;皇上要不认账,那就是曹家挪用内库银两。实在没理可讲。

    讷尔苏见曹颙沉思不语,忙劝道:“颙弟也不必太过担忧,据说噶礼上了三个折子,五个都立时批复下发,只弹劾岳父这个被留中,圣意昭然呐!”

    曹颙心道康熙比谁都清楚那银子到底去了哪里,他肯认账就好,嘴上则得颂道:“幸得万岁爷知

    。”

    讷尔苏点点头:“万岁爷是信得过岳父地,只是这噶礼可不是小角色。你修书一封给岳父吧。想来他自会多加提防。”

    曹颙点头称是,讷尔苏又叮嘱了他几句,告辞离去。

    讷尔苏一走,曹颙立即请来了庄席,将刚刚讷尔苏所说之事一字不漏地告知先生。

    庄席听了噶礼之名,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嘲讽之色。

    曹颙见了,想起刚才讷尔苏说到噶礼也是满脸讽刺神情。不解地问他:“这噶礼究竟是何人?先生似是颇为……”

    庄席叹了口气:“江南百姓要受苦了。此人竟好意思弹劾别人。他才是天下一等一地贪墨之人。”说到这里,简略给曹颙讲了噶礼其人其事。

    礼,姓董鄂氏,满洲正红旗人,是“开国五大臣”之一何和礼之曾孙,真正的名门子弟。

    礼由荫生授为吏部主事,后升为郎中。在康熙三十五年。皇上亲征尔丹时,他曾随军督

    运中军粮饷,最先到皇帝驻地,解过当时地断粮危局,因此得到皇帝的青睐。康熙三十六年授为内阁学士,康熙三十八年授山西巡抚。

    礼其人贪婪异常,审案收贿算是最正常的行为了,克扣火耗中饱私囊在当时贪官里也不算太出格。只是他扣的多了些——四十多万两。令人发指的是。他竟派家仆到平阳、汾州、潞安三府强迫富民馈赠,还常借修解州词宇、寺庙,用巡抚印簿勒索百姓纳捐!

    更可怕的是。此人不止是贪官,还是酷吏!他肆意纵容手下官吏虐待百姓,有时这酷刑还是用来满足他地贪欲地,不给钱,不死也要脱层皮。他巡抚山西那几年,地方百姓苦不堪言。

    曹颙默然,康熙朝虽称盛世,但因为对官员地宽容,使得某些官员已经贪婪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难怪雍正一上台就惩治贪官污吏,若是纵容他们继续鱼肉百姓,只怕盛世也变末世了。只是那群瞎子御史只会当党争的枪杆子也就罢了,当地百姓这般被欺压,都没有人反抗吗?

    想到这些,他不由奇道:“难道没有御史弹劾?原总听说百姓联名上书云云,圣驾也到过山西,竟没有喊冤的吗?”

    庄席摇了摇头:“怎会没有弹劾没有喊冤的?打四十二年起,就不断有御史弹劾噶礼贪婪无厌、虐吏害民,上面只让噶礼上折自辩,噶礼当然是反咬御史诬陷,最终不了了之。四十五年腊月山西百姓有人投状到御史袁桥处,袁桥上折列举噶礼恶行。然上面虽然让吏部察议,仍许礼上折自辩。这事情拖了两年多,直到四十七年二月,吏部察议结果是,袁桥以无凭据之事参奏今又支吾巧供,革职;御史蔡珍、参山西学臣邹士、受托题留噶礼,亦无凭据,各降一级、罚俸一年。”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这是是非非,孰是孰非,还得看上面那位的意思。这不,今年礼先平调回京为户部左侍郎,未出三个月,连升了两级,外放两江总督。”

    曹颙皱眉道:“那江南百姓岂不倒霉了?”

    庄席闻言,笑了笑,看似并不忧心:“江南不比山西,可不是他为所欲为的。我料他此时正在试探各方反应,也包括上面那位地反应。从九月起,他已经陆续弹劾了多名所辖官员,安徽布政使邵穆布、江苏巡抚于准、江苏布政使宜思恭,皆是疏参贪婪克扣、挪用库银等,上个月十六宜思恭已被革职。”

    听了这番讲述,曹颙这才知道讷尔苏与庄席那讽刺的笑容因何而来了,这简直就是贼喊捉贼啊,最大的贪官喊着反贪,真是天大的讽刺!

    庄席道:“他眼下又参两淮盐运使,捎带令尊和李煦李大人,应仍是在投石问路。既然上面那位折子留中,他当知道圣意,想来应不会继续为难令尊。如我所料不错,他未撬动曹家,必会来示好,这才真是要叫令尊提防的。只亏空这条,上面是不会查办的,但若沾了贪墨虐民,那可是大罪。”

    曹颙深以为然,遇上噶礼这种人最是麻烦。“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这是至理名言。得罪了他就有苦头吃了,他怕是会想尽千方百计整你。皇帝也是人,便再信任你,听多了谣言也难免会动摇。况且,瞧前面的事,康熙对这噶礼也是颇为宠信的。因此,能不把他推到对立面上去,尽量不要推。可是若不和他划清界限,将来一并归类成贪官污吏了,那也是大大地不妙。

    庄席又道:“现在算算日子,令尊也该启程了,你也不必修书了,且等令尊到了,再细细说与他知道吧。”曹颙点头应了。

第5015章 被人截杀

    一瞬间林逸脑子里充斥着各种可能性,但他此时已经来不及想更多,以他如今不到天阶大圆满的实力,在这两人面前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能逃跑。

    想起之前南天极光的话,林逸就不由苦笑不已,同样是元神投射到荒山老林,人家可以舒舒服服的躲上一个月巩固实力,而自己却刚一投射过来,连虚弱期都没过就被人追杀,这待遇也相差太大了吧?

    当然,如果这里是天阶岛,面前这二人的实力只能说十分一般,一个筑基后期一个筑基中期,林逸随随便便一巴掌就能呼死一大堆,但现在这里是世俗界啊,他实力连天阶大圆满都不如,怎么搞……

    不过虽然心理落差很大,但林逸从来就不是一根筋的人,这种时候根本不会顾忌什么玄升期高手的自尊,打不过就跑才是他的人生格言。

    林逸从来就没把逃跑看做是丢脸的事情,在世俗界如此,在天阶岛亦如此,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回头等实力强大了再踩回来就行,反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见到林逸扭头就跑,孙白眉顿时就急了,这可是他好不容易遇上的机缘造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那可是要遭天谴的。

    “哪里逃!”孙白眉大喝一声,立马不顾一切的追了上来,身法速度随即被提升到了极致,落在常人眼中简直就是一个人形炮弹,快得无以复加。

    毕竟是筑基后期高手,平常在这世俗界根本就不可能见到,这一下为了拿下林逸已是不计代价的全力以赴,就连身后筑基中期的费养生都一时追不上。

    反观林逸,这时候却因为不熟悉元神体的缘故。好不容易才逃得比较顺畅起来,结果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就被拉近到了一米之内!

    “哈哈,被我盯上的灵物从来就没有逃掉的,给我收!”孙白眉说话的同时猛然扬起宽大的袖子,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这袖口之中竟传出一股十分惊人的吸扯巨力!

    正常修炼者也许还能抵抗一二。但这股吸扯巨力对付元神却是效果拔群,至少要强出十倍有余,准确的说这一招根本就是专门用来收服灵物的,尤其克制元神之类的存在。

    林逸一个身形不稳差点就被吸扯进去,幸亏他反应够快,间不容发之际反手就是一道雷电之力。

    若以林逸本体的强大实力,再怎么漫不经心的一道雷击都能轻松秒杀元婴期高手,更别说区区一介筑基后期的孙白眉了,只可惜他现在是羸弱不堪的元神体。这一道仓促甩出的雷电之力实在是弱得可怜,只是一道浅蓝色的微弱电弧而已。

    不过威力虽然不大,但好在来得突然,孙白眉压根没反应过来就直接中招了,身体骤然麻痹了一下,动作随之就出现了一线破绽。

    林逸趁机摆脱了他袖口的吸扯巨力,二话不说玩命逃跑,眨眼就又逃出了一大截。

    其实以林逸的性格。如果只有孙白眉一个的话,他说不定还会尝试一下反杀。虽说现在实力弱得不堪一击,可他有着丰富的对战经验,而且各种底牌手段层出不穷,逆袭干掉一个筑基后期高手不是没有可能。

    只可惜孙白眉不是一个人,后面还追着一个费养生呢,林逸现在应付一个就够呛了。要是被他们二对一夹攻,那非得阴沟翻船不可,堂堂堪比开山初期的大高手到头来居然死在区区筑基期修炼者手上,真是想想都得死不瞑目啊。

    “孙兄,你没事吧?”费养生见状追上来问道。

    “我没事。刚才不知道为什么麻了一下,却没有受伤的迹象,应该是这个元神虚张声势的小伎俩罢了,看来这次需要费兄你帮个忙了,无论如何绝不能让它逃掉!回头我必有重谢!”孙白眉一脸的志在必得。

    “好!”费养生点点头,当即朝着林逸逃走的方向全力追了上去。

    而速度更快的孙白眉则换了另一个方向,从刚才的照面他就知道这个元神速度并不快,完全可以包抄过去在前面堵它,到时他跟费养生一前一后两相夹击,看它还往哪儿跑!

    通过神识感知,林逸将这两人的举动看得清清楚楚,但是他也没办法,对方乃是阳谋,只要速度比孙白眉慢,迟早都有被前后围堵的那一刻。

    唯一的好消息是,通过刚才这片刻的活动,林逸对这元神体适应了很多,活动越来越自如顺畅,身法速度也在一点一点恢复,但问题是恢复得还不够快,照这么发展下去,说不定真得阴沟翻船!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但是林逸也不可能就这么停下来,那样只会死得更快,想要活下来就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逃。

    其实除了逃跑,林逸这时候还有另外一种选择,那就是在被对方堵住之前自行解除元神体,这样他就成了形态不定的元神,可以飘到半空逃跑,甚至还可以直接取消本次旅程,顺着元神联系直接逃回天阶岛。

    只是那样一来,这次元神投射就毫无意义可言了,不到万不得已林逸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而且就算不直接逃回天阶岛,每一次元神和元神体形态之间的转换,那也都势必要极大的消耗元神,本来以林逸的元神强度也许还能待上半年,可要是这么来回折腾的话,恐怕连一个月都够呛了。

    眼下这种情形虽然危急,但还没到如此山穷水尽的地步,林逸双目之中精光一闪,这次危机确实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可他现在已经完全振奋起来了,连高手云集的天阶岛都没能难住自己,一回到世俗界却反而被人逼到绝路,这可能吗?!

    片刻之后,林逸速度越来越快,不过前方还是被孙白眉截住了,扬手就是刚才那一招吸扯元神的招式,得意大笑道:“这回看你还往哪里逃!”

    与此同时,后方费养生也紧随而至,若是林逸这时候回头,他也绝对不会客气。(未完待续。。)

第5016章 小县城

    府,门口。

    魏家兄弟带着几个长随护着两辆马车回来,前面的蓝呢面,看着车厢高些;后面的青呢面,车厢较前边的小。

    马车停下,后面的车里先下来两个婆子,走到前面的马车前侍候:“芳茶,香草,侍候姑娘下车吧!”

    里面有人应着,一双玉手掀开马车帘,先下来一个穿着胭脂色马甲、鹅蛋脸的姑娘,正是曹颐身边的丫鬟芳茶。魏白看了,心中暗喜,不枉他特意讨了今儿护送小姐进香的差事,一来一去地见到她两面。

    芳茶察觉出有人盯着自己,正想着是哪个不懂规矩的家伙,顺着视线望去,竟是那长了一脸胡子的中年粗汉,正色迷迷地望着自己。有心想要开口大骂,又知道他是大爷身边得用的人物,无奈只有忍下,只狠狠地给了他一个白眼。

    魏白被那一个白眼弄得神魂颠倒,只觉得浑身舒泰至极,不由地“嘿嘿”笑出声来。

    魏黑早听过弟弟心事,如今见他这般上不了台面的模样,摇头不已,心底思量着,是不是晚上该带兄弟出去耍耍。女人家,熄了灯不都是一个模样,就算这芳茶长得好些,不也是两个奶子一个……

    正胡思乱想着,在芳茶后面,又下来一个丫鬟,个子不高,身材娇小,始终低着头。下车后,她从车沿边上搬下板凳,搁在地上,而后轻声道:“姑娘下车吧!”

    魏黑想想这丫头早晨出来就是这样,低着头避着见人。看来就是那个忠心护主的香草。进京这一个半月,香草还是头一遭出门。

    一个婆子撩开车帘,曹颐起身往外来,因手里拿着个白玉提梁小手炉,有些不便利,就将小炉递给一旁地芳茶,自己搭着香草的手下车。

    芳茶正为那中年粗汉的无礼恼怒不已,漫不经心地接过。结果手一滑。没拿稳。那手炉落到地上,顿时摔成了几半,里面尚未燃尽的银碳散落开来。

    曹颐脸色一白,皱皱眉没有说话,带着两个婆子簇先进了府去。

    芳茶还没醒过神来,香草已经俯下身,一边拾起地上的白玉碎片。一边对芳茶道:“你也尽心点吧,没得糟蹋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是大爷怕姑娘手冷,特意寻来的,是姑娘的心爱之物!”

    芳茶自然知道那手炉是曹颙费心寻来的,心中本来就因闯祸有了几分胆怯,听了香草地话却委屈起来,带着哭腔说:“哪个是故意地?怎么都成了我地不是!自比不过你的忠义。难道我就是那谋害主子的!”越说越觉得委屈。眼泪簌簌地落下:“章姨娘闹时,我正在厨房给姑娘做桂花羹,因此并不在眼前。等得了信。赶过去时,都是那个情景了!若是我也在,难道我还能躲到姑娘身后去?现今人都说你好也就罢了,何苦踩了我来相比?一日两日的,我怎么就是个罪人了?”

    香草本就娴静,没想到一句话引得芳茶这番述说来,一时也不知该劝她别哭,还是先劝她不要当众说这等私隐之语。

    魏黑见芳茶如何失态,引得众人侧目,皱着眉上前两步,硬邦邦地说:“两位姑娘还须慎言,快快进府吧!”

    芳茶自打进京后,始终战战兢兢,不敢肆意行事。就连方才那汉子的窥视,她也只能忍下。眼前这汉子与方才那人容貌相似,看来是兄弟手足了,她顿时羞恼不已,顾及不上那么些,指着魏黑高声骂道:“你算什么东西?横竖也是奴才,哪里轮得着你管我?就算大爷器重你又如何?我是姑娘房里的,自有主子来管教我!”

    魏黑尚未开口,就听那边有人冷哼道:“你又算什么东西?我就不相信,除了三姐姐,别人还管教不了你了不成!来啊,给爷去找两个婆子来,这丫头不懂规矩,在府门口撒泼,给爷先打三十板子让她晓晓事儿!”

    却是曹颂到了,骑在马上冷着脸看着芳茶。虽然眼神有些吓人,但是脸上青一块,红一块,嘴角还隐隐有些血迹,这副样子实在没有什么威严。

    魏白本来听着芳茶的委屈,还觉得有点那个意思;见她出言得罪哥哥,却是脸上也没了笑模样。长兄当父,做弟妹地这般跟大伯说话,实在不像话。因此,听曹颂叫人打她三十板子时,虽然有点心疼,但是却没有开口求情。不过,望着曹颂那张花脸,他却唬了一跳:“哎呦,我的二公子,这是怎么着的?”

    曹颂翻身下马,用袖子蹭了下脸,颇为畅意道:“进京这一个半月,直到今儿我才算痛快些!”

    挨欺负了?也不像啊,后边跟着的小厮、长随一个个得意洋洋地,不像是吃了亏的模样。魏白扫了众人一圈,笑着对曹颂道:“原来二公子今儿是活动筋骨了!”

    曹颂脸上多了几分憨笑:“可不是吗?魏二哥猜得正着!”

    众人簇拥着曹颂进府,早有两个婆子被叫了出来,拿了条凳板子,拖着芳茶要去行家法。香草被吓得脸色发白,红着眼圈低声对芳茶急道:“姐姐,你赶紧求饶啊,我去请姑娘来给你求情!”

    芳茶却紧紧咬着下唇,脸上神色木木的,仿若未闻。

    香草没法子,只好大着胆子上前道:“二爷,看在我们姑娘面上,饶恕芳茶这一遭吧,她再也不敢了!”

    曹颂见香草脸上的伤痕淡淡的,好了很多,很为她高兴,见她多话也不恼,只摆了摆手:“香草,这事你别管。这贱婢不过是仗着在老太君院子里呆过几年,就如此不懂规矩,早就该教训教训她!”

    香草还想再劝,那边婆子们已经噼里啪啦地抡起板子开打。

    芳茶紧咬嘴唇。满脸倔强,生生挺着,仍不肯求饶半句。

    曹颂本就在外置了气,见芳茶又是这番

    教地模样,心下更恼,喝道:“打,给爷狠狠地打,道知道什么是规矩。直打得她求饶为止!”

    香草见情势危机。不敢耽搁。忙跑去内院搬救星去了。

    曹府,竹院,东暖阁。

    紫晶听说曹颐礼佛回来,过来陪她说话。曹颐换了家常衣服,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姑娘回来了?”紫晶笑着进门:“听说白塔寺地香火极盛,想来定于寻常庙宇有所不同。”

    “紫晶姐姐!”曹颐起身:“早就让姐姐跟着一起去的!就算是府里琐事多些。也不能老圈在家里,总要出去透透气。”

    紫晶笑着说:“我的性子,姑娘又不是不知道,最是不耐烦出门地,远远地躲得清净!”

    曹颐请紫晶坐了,又喊丫鬟上茶。这几个还是李氏在京时买的,名字就依着香草、芳茶两个,分别叫春芽、夏芙、秋萱、冬芷。另外。打南边带来的还有两个丫鬟。一个叫小芹,一个叫小艾。

    紫晶知道今儿曹颐去礼佛,一方面是为了赴觉罗太太的约。另外是为了带香草出去转转。经过一个半月的调理,香草脸上地伤痕淡了好多,却仍是不愿意见人。这心结总是要解开地。

    “香草呢?又躲回房间去了?”紫晶没见到香草,开口问道。

    曹颐往门口望了望,也有些奇怪:“方才她们两个落在后边,也该回来了!”

    紫晶见曹颐脸上虽带着笑,但是眉头微颦着,似有什么心事:“姑娘,怎么了?”

    曹颐看了一眼紫晶,略带自责地回道:“紫晶姐姐,哥哥送来地那个白玉手炉,这才用了不到一个月,就让我打碎了!”

    紫晶安慰道:“一个手炉当什么,姑娘且安心,大爷哪里会计较这些个!”

    “哥哥虽不会计较,但我心中却是难过!”曹颐神容黯淡:“月初时,姐姐不是让我看了府里账册吗?那白玉手炉,是哥哥花了六百两银子买来的。哥哥自己向来节俭,我这个做妹妹的还给他添乱!”

    紫晶还要再劝,就听屋子外传来香草急促地声音:“姑娘,不好了,快救救芳茶!”

    这没头没脑的话,听得曹颐与紫晶都莫名其妙,香草已经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姑娘,紫晶姐姐,快去救救芳茶吧!她要被打死了!”

    “芳茶在哪儿?”曹颐问道:“怎么会有人打她,这是怎么回事?”

    紫晶脸色也多了几分不自在:“是谁这般胡闹?芳茶是姑娘身边的,哪里不对,自有姑娘管教,哪里轮得着别人!”

    “是二爷!”香草哭着道:“姑娘与紫晶姐姐快去前院吧,再耽搁下去,三十板子就要打完了!”

    曹颐与紫晶开始还以为芳茶与其他的内院管事发生争执,知道是曹颂下令打人的,也跟着慌了神。曹颂可不是怜香惜玉地主儿,除了自家姐妹外,哪里对其他女子好脸色过?就像永佳与宝雅她们,还是看在哥哥姐姐面子上。

    果不其然,曹颐与紫晶到前院时,芳茶已经挨完了三十板子,人已经昏死过去,背上、股上血红一片,看起来不成样子。

    看到曹颐与紫晶过来,曹颂站起身来,摸了摸后脑勺,有点心虚地道:“三姐姐,这芳茶着实不像话,在府门口又哭又闹地撒泼,我就做主替姐姐教训了!赶明儿让哥哥在买两个好的侍候你,这芳茶……”说到这里,想到刚刚进府后避开的魏家兄弟:“这芳茶眼下年纪也大了,就放出来给魏二哥做媳妇儿吧!”

    紫晶听着皱眉,曹颐已是埋怨道:“二弟,就算她有过错,这责罚得也太重了些!”忙吩咐下去抬人回房,又命出府请大夫。

    曹颙下了学,出东华门,就看见永庆和宁春两人站在荫凉处,手搭凉棚往宫门口瞧。

    曹颙忙笑着过去,招呼他们道:“善余兄,景明兄,可是在等小弟?”

    宁春笑着拍了拍他胳膊,道:“可不就是在等你!走,跟咱们走吧,打发谁家去告诉一声,今儿宿在外头。”

    曹颙一愣:“景明兄这是……”

    永庆爽朗的大笑:“哈哈,景明这是要真心诚意要做东请客,一早就来找我,又拉了我来堵你,快应了他吧,要不他急了,保不齐绑了你去!”

    宁春忙摆手道:“别说有善余你这练家子在,就小曹一个,我也不是对手,哪里绑得了他去?小曹,确是我要请客,带你们去处好地方,畅快喝上几杯。”顿了顿又道:“放心,在城内,不会误了你明早的课业。”

    曹颙点点头,转身吩咐长随回去知会家里,跟着永庆宁春一路策马往城南去了。

    三人在城南吊儿胡同一户人家门前下了马,宁春的小厮上前拍门。

    少一时,一个媳妇子来应门,见了宁春,操着明显的南方口音笑道:“宁大爷来了!”说着,给三见礼,引了他们进去。

    永庆皱了皱眉,问宁春:“这是什么地方?我和小曹比不得你白身,可都是挂了官职的,这若被查出来……”言下之意已将这里当成暗娼。清廷规矩是明令严禁官吏嫖娼地,虽然实际上遵守地人少之又少,但若真因这被御史逮到了参上一本,那也是无言可辩的。

    宁春道:“我哪里敢带你们到那样地方!其实本是想去城外我那私宅的,但想着小曹明儿上学忒早,怕城门不开误了他地事,所以我这特地借了个地方。这家主人原是倚月楼的一个倌人,现在自赎其身,买下这个院子养老,不再做那营生。此处可是干净地。”

第5017章 租个房子

    “天阶后期……”林逸感受着自己此刻的实力一阵无语,辛辛苦苦好几年,一朝回到解放前,真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UU小说,www.uu234.com

    叹了口气,林逸起身走出了公园角落,这地方人是不多,但时不时就有一对对的小情侣钻进来,一不小心甚至还能看到些不堪入目的画面,林逸可不是喜欢偷窥别人**的变态,只能识趣的果断退位让贤。

    走到人来人往的公园门口,看到有人在旁边的小卖部买东西,林逸这才忽然想起一件事儿,这里可是世俗界,灵玉这种高档货压根就没人认识,无论想要干点什么事儿用的都是纸币,在这世俗界没钱那可是寸步难行啊。

    想到这里林逸赶紧查看了一下玉佩,依稀记得当初吴臣天给他准备一应东西的时候,好像也塞了一点现金进去,虽然在当初看来是多此一举,不过现在倒是刚好能够派上用场。

    林逸稍微查找了片刻,果然在一堆杂物中找到了一叠现金,拿到手中过了一眼,不多不少刚好一万块。

    “一万块钱有点不够用啊。”林逸摇着头叹了口气,随手就把这一万块现金揣进了裤兜里,他这个元神体在刚才塑造成型的时候就特意选择了世俗界的服饰,要不然真的穿成天阶岛那个样子,走在大街上人家还以为拍电影呢,早就引来围观了。

    一万块其实也不少了,妥妥够他去东海市找宋凌珊和吴臣天这些人了,只是林逸暂时并没有这个打算,他眼下只想赶紧找一个安全地方恢复实力,然后想办法调查清楚那两个天道期高手的来历,要不然心里不踏实。

    可是这样一来。区区一万块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要是找个稍微好一点的酒店,估计根本挥霍不了多久,可这里本就是小县城,要是再找个一般的酒店,那环境肯定好不到哪里去。这样又怎么能够安心修炼?

    想来想去,林逸觉得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租房子了,反正也不用租太久,一个月应该就妥妥足够了,哪怕是条件最好的套间,以这种小县城的消费水平估计也不会超过五千,即便算上押金,手头现金也还能剩下一点。

    打定主意之后,林逸当即开始沿着街面寻找房产中介。虽然都说靠中介租房不靠谱,可林逸只是应急租一个月而已,又不是要住上三年五载。

    只要房子条件过得去就行,未必一定要多么合心意,再说他可没工夫自己一家一家上门去看,找租房中介至少省时省力,顶多也就被黑点钱罢了。

    小县城的房产中介不像大城市那么多如牛毛,但也并不难找。何况这里还是闹市区,只要随便在街上走一圈应该就能找到。当然如果运气不好的话就难免要多转几条街了。

    结果林逸还没走出几步,旁边忽然有人一把将他拉住,也就是他故意凝实了身体,这才让人感觉不出什么异样,要不然这一把非得拉空不可。

    “什么事?”林逸转头看了这人一眼,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大爷。穿着倒是挺朴素的,旁边还有一小担青菜,像是乡下来的卖菜老汉。

    除了老汉之外,旁边还有一个神色不善的年轻人,理着一个小平头。正揪着老汉的衣服不放,两人貌似是起了什么争执。

    “小伙子,你来给老汉评评理,这张彩票明明是我在自己摊上捡到的,这人偏说是他丢的,他根本就没买过我的菜,你说怎么可能呢?”老汉气愤道。

    “放屁!这是我掏钱的时候一不小心掉出来的,结果一扭头就到了他手里,这特么哪里是捡,根本就是抢!”小平头怒道。

    “什么彩票?”林逸一愣,随即就看到老汉手里确实捏着一张福利彩票,随口问道:“中奖了?”

    “诺,你看就是这张,我也不知道中没中奖,现在这世道真是不像话,连我老人家手里的彩票都来抢,还有没有天理了?”老汉手中彩票在林逸眼前晃了晃,立马又跟宝贝一样藏了起来,生怕被旁边的小平头抢去。

    “哟哟哟,老头你还挺会演啊,要是没中奖,你会这么宝贝的藏起来?”小平头冷笑了几声,对着林逸道:“哥们你可别被这老头骗了,老家伙鸡贼着呢,这彩票明明中了十注三等奖,一注三千块,十注就是三万块!”

    “三万又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这彩票又不是你的,我捡到的当然归我!”老汉梗着脖子道。

    “呦呵,老头你可别不识好歹,你一个乡巴佬还敢来县城耍横是吧?我告诉你,这彩票是我的,是你从我手里抢的,你这是犯罪懂不懂!”小平头抓着老汉衣领道。

    “小伙子,事情怎么样你也听到了,麻烦你帮老汉我说句公道话,你说这彩票是不是该归我?”老汉不去搭理小平头,执意要问林逸。

    “不错,这事儿就我们俩自己是争不灵清了,哥们儿你来评判一下,这张彩票到底应该归谁!”小平头跟着说道。

    林逸看了两人一眼,淡淡道:“我又没亲眼看到事情是什么样子的,只是听你们两人说了几句话而已,怎么评判?不过既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报警不就得了,让警察来给你们做主吧。”

    “报警?老汉我只是在自己摊位上捡了一张彩票而已,用得着报警这么严重吗?”老汉吓了一跳。

    “就是,这点小事儿就不用麻烦警察叔叔了吧,我看还是私了比较好。”小平头也是脸色一变。

    “既然决定要私了,那你们两个自己谈就好了。”林逸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毕竟这种事情根本说不清楚,只能让两人自己协商。

    “这……”小平头犹豫了一下,最后一副甘愿吃亏的语气对老汉道:“这哥们儿说的不错,咱们这么没完没了的争下去也不是办法,这样好了,一人一半,平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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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花的贴身高手介绍:
一个大山里走出来的绝世高手,一块能预知未来的神秘玉佩……
林逸是一名普通学生,不过,他还身负另外一个重任,那就是追校花!而且还是奉校花老爸之命!
虽然林逸很不想跟这位难伺候的大小姐打交道,但是长辈之命难违抗,他不得不千里迢迢的转学到了松山市,给大小姐鞍前马后的当跟班……于是,史上最牛的跟班出现了——大小姐的贴身高手!校花的贴身高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校花的贴身高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校花的贴身高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