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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田十     修士记txt下载     修士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百一十八章 带你去看戏

    第九百一十八章带你去看戏

    “啊?”张怕重新打量黑袍人,黑袍人轻声说道:“我叫周正,你身边那个xiǎo猪,拿鬼刀的xiǎo家伙,还有心爱nv人,他们如今可好?”

    “tǐng好的。”张怕回话道。想不到鬼dòng里会有人居住,当初和宋云翳被人追杀,不得不进鬼dòng避难,却因此与张天放相遇,更运气极佳的炼制出硬铁刀,算是一件幸事,没想到往昔所作所为尽在别人眼中看着,当下恭敬行礼道:“见过周前辈。”

    周正笑道:“你命大,运气不错,炼制成硬铁刀,我想了又想,还是没敢像你那样折腾。”

    张怕道:“一时冲动。”扫视一遍烈谷,méngnv还没回来。

    二鬼祖说话:“在哪里设伏?”山神想都不想,直接说道:“山外。”他不愿意十万大山成为战场。二鬼祖转头问张怕:“你有神阵法诀,也通晓炼神殿神阵,我想问你,能否依地势制做一座神阵,没有太大要求,只要能稍微míhuò闯阵者,干扰其片刻行动即可。”

    张怕能说不会么?在二鬼祖问话的时间里,黑怪和周正都盯着他看,只得点头道:“摆神阵特别麻烦,炼阵旗需要好多时间,试试吧。”

    二鬼祖很满意他的表现,点头道:“只要你摆了阵,从今后,我们几人,无一人会为难天雷山,也没人会为难你,摆阵后尽管离去。”

    山神chā话道:“méngnv怎么化神?”二鬼祖道:“méngnv的情况,光吃丹yào已是无用,我想合咱四人之力,帮她化神重生,xiǎo不点儿,给四瓶灵气丹。”后面那句话是跟张怕说的,他从黑怪口中了解到,这是个多宝童子,自是不要白不要。

    张怕痛快拿出四个丹瓶,黑怪四人每人一瓶收好后,二鬼祖跟山神说道:“这两天帮你疗伤,然后出去寻宜战之地。”

    张怕暗道:“什么宜战之地,明明是摆好圈套等神使上钩,yòu饵是méngnv,只要她成功化神,神使觉察到后必然来杀人,然后就是打架呗。”

    二鬼祖和山神说过话,又跟张怕说道:“你进去山dòng,不叫你,别出来。”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张怕哦了一声进去山dòng。他也真是没心没肺,在里面不打坐修炼,竟是呼呼睡起大觉。

    他一气睡了十天,睡的晕晕乎乎,把这辈子能睡的觉都赶在十天里睡完。第十一天,黑怪叫他出去。他出去一看,先不管山神伤势恢复的如何,起码不黑了,古铜sè肌肤,看上去健壮英tǐng,绝对男人风范。

    山神看到张怕,高兴说道:“再来四瓶灵气丹。”张怕气道:“我又不是开yào铺的。”却还是贡献出四瓶丹yào。

    山神道:“别那么xiǎo气,万一我们成功诛杀神使,你以后化神会变的安全许多,对你来说,损失些丹yào不算什么。”

    张怕仔细打量山神,帅是够帅,可是看起来和以前有点点的不同,知道是修炼鬼功所致,问道:“雷火呢?”

    山神道:“化掉大半,还剩一xiǎo部分,完全化掉太费时间,就不管它了,走吧,出山。”

    这时候méngnv已经回来,于是六人出烈谷,再出十万大山。二鬼祖把战场选到沙漠上。都是高手,一行人很快到达沙漠,选个地方停下来。二鬼祖先nòng个结界,三名化神高手躲进去,外面只留黑怪、méngnv和张怕。

    这一路行来,周正和二鬼祖都是xiǎo心万分,生怕被神使发现他二人,提前进行剿杀。直至设好结界,才跟张怕说话:“布阵吧,黑怪给你护法,méngnv,你选个地方修炼。”

    那就布阵吧,张怕在沙漠上停停走走,经过数日仔细挑选,选中一处地方,然后取沙子炼阵旗。

    二鬼祖对神阵要求不高,就没必要想那些复杂的法阵,以元神随便凝个阵谱,是个功用不是很大的mí阵,没有杀伤力,但是突然间可以吓人一跳,仅需一枚阵旗即可。

    然后选用材料炼旗,半年后布成个神阵。将法诀告诉二鬼祖等人,二鬼祖很满意,笑道:“很好,很好。”

    张怕真想问他,大鬼祖怎么办?可问了也是白问,此时还是早早离开危险之地才是正途,于是说道:“没有别的事情,我想走了。”二鬼祖笑道:“走吧,有事情再去找你。”

    还要找我?张怕也不说话,腾身便飞。一路紧赶慢赶,总算回到天雷山,在山脚看到个熟人,号称燕国第一相士的十言九不准的算命高人!打着个白幡,百无聊赖望向前方商集。

    看见他在此地出现,张怕登时明白过来,这家伙不是普通人!走过来问话:“你又想骗谁钱?”相士白他一眼:“怎么才回来?”

    张怕问道:“您有事?”相士点头道:“没有太大事情,过些日子请你看戏,不过怕你东跑西颠的不好找,先来知会一声。”“看什么戏?”张怕问。

    “这戏,你也有参与。”然后再不说话,仰躺在山脚台阶上睡大觉。张怕好心道:“我有chuáng,你用不?”相士闭着眼睛回话:“大地便是我最好的chuáng。”

    张怕听后狠狠鄙视他,就装吧你,丢下他不理,自回山mén。

    一进入mén法阵,张怕就开始胡思luàn想,这家伙是谁?他来干什么?看起来不像有恶意。不过无论其是否有恶意,总要做好防护,举目看向空中无形无迹的天雷山大阵,法阵虽然厉害,对上化神高手却是无用,等于不存在一样,得布个神阵才行。

    可惜力有穷时,以他此时修为搞个简单神阵还成,若想把整座天雷山变成神阵,就是累死也不可能,只好作罢。

    站在山mén前寻思一会儿,去后山找林森说话,将最近碰到的事情一一详尽叙说,然后问道:“要不要回五灵福地暂时躲避一下。”

    林森犹豫再三道:可以不在乎自己xìng命,却不能不在乎福儿等胖娃娃的xìng命。

    做出决定,张怕去山脚找相士说话,想探探他的底,却没想到就这么会儿工夫,相士没了,不知道跑去哪里。

    张怕暗道侥幸,集齐一堆胖娃娃,还有他们的妖兽,乘飞咫去五灵福地。因为有太多顾忌,张怕将神识尽放,无比xiǎo心监视身周情况,还好一路无惊无险,来到无边草原。

    落地后,他在外面监看,由林森带着娃娃们和妖兽回到地底,直至他们全部回到地下,张怕收起飞咫,在草原上又多待两个时辰,确认没有危险才进入五灵福地。

    地下一群娃娃正很不满意的和林森说话,问为什么要回来。林森大声说道:“都给我老实睡觉去,再闹,下次不带你们出去。”把一群娃娃赶走。

    娃娃们进入逆天dòng,偌大的五灵园空了下来,只有张怕和林森二人。林森问道:“什么时候走?”张怕道:“总要把你灌醉再说。”林森笑道:“好,现在灌吧。”在凉亭里准备酒菜,然后二人对坐,喝酒。

    现在的园子里格外静,以前的那些猪啊牛的妖兽没带回来,胖娃娃们进逆天dòng胡闹,林森说道:“真静。”张怕笑道:“不适应了吧。”

    半个时辰后,林森醉倒。张怕去逆天dòng跟娃娃们告别,一群xiǎo家伙跳着说让他快回来,带他们回天雷山。

    张怕笑着回道:“不是不想答应你们,但起码也要呆个十年左右,你们老实呆着,别惹林森生气。”娃娃们一听,要十年那么久,当即造反,和张怕轰闹好一阵才算完事。

    安抚好娃娃们,张怕出五灵福地。站在空旷草原,看着四野苍茫,心下一阵叹气,元婴之上有化神,化神之上还有神使,到底要修炼到什么程度,才会不在乎别人的威胁?

    展身形回飞天雷山,入山后放出xiǎo鸟、xiǎo龙和xiǎoyào儿,让它们去玩耍,自己去林森院中坐着发呆,鬼祖让他为难,神仆让他为难,现在又多了个神道的相士要带他去看戏,以他多年被追杀的经验来说,一准没好事。这时宋云翳来找他,轻声问道:“是不是有麻烦?”她知道张怕送娃娃们离开,所以来问话。张怕笑笑说道:“麻烦从来都有。”

    可惜二人才刚坐到一起,又有弟子寻他,报说山下有人找张怕。张怕心中奇怪万分,怎么我一回来就有人找?问那弟子:“平时有很多人找我?”弟子回道:“反正不少。”

    张怕气道:“这算什么回答?”跟宋云翳言语一声,起身下山。

    山mén口站着那个神神道道的燕国第一相士,见他下山,高兴说道:“还好,你在山上,走,带你去看戏。”张怕问道:“看什么戏?别是又来一次西方有财的故事。”相士正sè道:“哪儿能,就问你去不去。”

    张怕问道:“我有的选择么?”相士认真说道:“当然有,一个是愿意去,另一个是非常愿意去,你选吧。”张怕笑道:“我选非常愿意。”相士很高兴:“就知道你会做出正确选择,现在闭上眼睛,带你去看戏。”

    张怕听的有些郁闷:“闭上眼睛怎么看戏?”相士有点不耐烦:“让你闭,你就闭,哪来这么多废话。”“好吧。”张怕闭上眼睛。

第九百一十九章 看戏

    第九百一十九章看戏

    可是才合上眼帘,左手就被人抓住,正想睁眼看,整个人被大力带起,在空中疾飞。只凭这一飞,已经坐实相士是不世高手的猜想,而且比他厉害的多。

    二人在空中飞行极快,比张怕坐过最快的飞咫还要快上许多,他在身前凝道法盾护身,挡住扑面而来的刺骨寒风。这时也不想睁眼,飞这么快,除去望天以外,什么东西都看不清。

    一刻钟后,速度慢下来,相士说话:“睁眼吧。”张怕开眼一看,无奈哀叹一声:“你用不用这么玩我?我huā了十好几天才飞回天雷山,你又把我带回来了?”

    脚下是沙漠,无边沙漠。

    相士道:“反正你时间多,慢慢飞就是。”边说边往前飞。张怕是越飞越感觉周围很熟悉,脱口问道:“你想找谁?”相士回道:“你说呢?”张怕一听就知道麻烦了,敢情鬼祖他们好容易搞出的陷阱根本瞒不住人。当下沉声问道:“为什么带我来?”

    “有趣的人我只认识你一个,别的都是俗人。”说完这句话,相士停下身形,带着张怕落到地上,然后撒手坐下,又说:“呆会吧,马上可以看戏。”

    张怕坐下问道:“我怎么有趣了?”相士道:“还记得我给你看相时说的话么?我说自摆摊以来,第一次有你这样的人来看相,你这样的人说的是修真者,高阶修真者找人算命,你说有没有趣?”

    张怕撇嘴道:“一个测字先生而已,说什么看相?”

    相士也不恼,轻轻笑道:“我看相真的很厉害,是天下第一相师,可就是不给你看。”

    张怕瞪他一眼说道:“无聊。”跟着问道:“怎么不隐藏身份了?”相士反问道:“隐藏什么身份?”张怕道:“装成相士骗人,隐藏自己是修真高手的身份。”

    “这个啊,我从没隐瞒,是你们眼拙看不出来,怎么能怪我?”相士说道。

    张怕心中老多疑问,却是不知道如何发问,比如相士是谁,为什么要找自己,为什么袒lù高手身份,为什么带他来看热闹等等等等,问题太多,便不如不问,等着相士自己解释。

    可是相士根本什么都不说,只和他坐着看天。好在没看多久,远处突然暴出一道七彩霓虹,从沙漠正中缓缓升起,伸向高空。一条之后又是一条,片刻时间内连续几十道彩虹升空,把前方沙漠变成世界上最美丽的大huā篮。这个时候天际间响起钟乐鼓鸣,奏出清越悠扬的乐曲,听着淡淡的,却极有感触。

    相士听了轻轻点头,xiǎo声道:“龙虎山功法还有可取之处。”跟着冲张怕说道:“好戏上场,走吧。”说完话起身,大步走向彩虹huā篮正中心。

    张怕面sè一变,问道:“你是神使?”方才的彩虹和清音,该是méngnv化神时显现的天兆。相士往那个方向走,分明是想杀死méngnv。加上说让张怕看戏,却是来到山神等人埋伏的地方等待méngnv化神,这样的人,不是神使又能是谁?

    相士脚步不停淡淡说道:“你还tǐng聪明。”

    得到相士肯定回答,张怕的心一下子变得冷如冰霜,相士从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却还是要等到méngnv化神才出现,说明他xiōng有成竹,有把握应对这一切。既然这样,说明鬼祖等人要倒霉了,而最倒霉的那个人将是méngnv,刚修成化神修士,就要迎来死亡。

    想到这里,当下加紧脚步追上去。

    化神的天兆时间颇长,足有半刻钟之久,若有缘观赏,便会发现世上最美丽的烟huā也美不过这片彩虹,闪闪的跳动的,不停变换sè彩,从méngnv身上shè出,一直延伸到天际。

    相士溜溜达达走过来,叹气道:“何必要化神?”他说完一句话,脚步踏进张怕设置的神阵中。只见白雾瞬间凭空出现,遮住这一片天地,连méngnv也罩在其中,好象无限美丽是从一面浓密白雾中诞生一般。

    相士才被mí阵困住,当世最厉害的四大高手瞬间出现,也不知道他们躲在哪里,反正广阔沙漠上就是不见踪影,却又能在瞬间同时出现,每人各执一种法宝打向浓雾mí阵,连同阵中的méngnv也没放过。

    张怕远远站着看个清楚,心中一劲替méngnv感到可怜,不光神使要杀他,连鬼祖等人也只是拿她当yòuhuò而已。

    黑怪的法宝是招魂幡,一幡砸下犹如巨山压下,其中更有yīn森黑气绕进白雾中。山神的法宝却是座真山,不愧为山神名号,像元宝一样的三座山峰朝天竖起,却是不大,黑黝黝的有人头大xiǎo,直接砸进白雾中。只是神阵中自有天地,砸进去再多东西,并不见得就能打到相士身上。

    这时候,二鬼祖催动阵诀,只听轰的一声剧烈爆炸声响起,神阵自爆,炸散白雾,lù出沙漠中景象。漫天飞舞的彩虹随着爆炸声一起消失,méngnv起身,捏着一柄青钗随手一划,空中闪现出一道青sè剑影刺向相士。

    同时又有黑怪招魂幡散发的yīn邪黑气缠住相士,而相士头顶,正压着山神的xiǎo山法宝。

    周正的法宝是一根黑绳,离手后嗖地捆过去。更有二鬼祖的巨幡跟在后头,黑怪的招魂幡是照着二鬼祖的巨幡炼制出来的。只是一个yīn邪黑暗,一个堂堂正正,一个喷黑气捉人,一个以法阵锁人。

    五大高手雷霆一击,力满乾坤,劲风鼓dàng,带起身周黄沙漫天,好象有一条巨龙从沙地下跳跃飞起,带着沙石飞舞,大地震动。

    只可惜声势足够惊人,却还是伤不到相士。相士也有幡,一柄不大的写着相字的白sè麻布幡,在这时忽然shè出数道金光,将相士护在其中,而别人的攻击,巨大力量全在这金光中消散无踪,虽说力大势强速度快,却全被金光挡住,再不能前。

    眼见黑气被金光消融,黑怪暴喝一声,招魂幡无风自动,变大无数倍,从幡中飞出数十个漆黑yīn魂扑向相士。同一时间,山神的xiǎo山变大,挟万均之力再次砸来。更有周正的黑绳,刷地一下闪成无数条,密实的像一堵黑墙一样捆向相士。

    相士轻叹一句:“还不认输?”说话的同时轻轻摇动白幡,一片烟云遮住他全身,很淡很薄,如最薄的纱一般透明,却偏能遮住相士身体,跟着便看到无数攻击打到稀薄的烟云上,然后,消失掉,这一次是真的消失,好象水滴入海一样,连同数道yīn魂也一起消失。

    méngnv刚修成化神高手,在一群人中间实力最低,方才山神和黑怪二人的凶悍扑杀,分明连她包裹在内,无人在乎她。她看的明白,只是再明白也没有办法,相士的稀薄烟云将她一起罩进去,想逃都没的逃。méngnv一咬牙,tǐng着手中青凤法宝刺向相士,相士冲他轻轻一笑,反手轻轻一掌,méngnv从烟云中直飞而出,倒地不起,那根漂亮的青钗也落到地上,所谓的法宝在相士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méngnv本来算计好后招,她的法宝是头上青sè发钗,名号青凤,本yù以法宝近身直刺,只要相士略一做出反应,便撒手,让法宝自行攻击,而她会另以神通法宝攻敌,若是一样无成,便打主意暂时避让,看其他几人如何应对。

    可惜,双方实力差距巨大,相士只一掌,已破掉她几千年的辛苦修行,而后再也不看她,站在雾中跟二鬼祖说话:“你们真让我失望。”

    外围四人,黑怪、山神和周正出手均被相士轻易化解,还剩二鬼祖没有动手,他的巨幡也是停在空中不动,听相士如此说话,轻笑一声:“为何让你失望?”

    相士叹气道:“若只有这个本事,我不陪你们玩了。”便见稀薄烟云中亮起一点金光,轻轻跳动。大xiǎo若沙砾,却是极亮,每一次跳动隐隐带有风雷之气,四围空气陡然变得一紧,好象那点金光很重,很有威力。

    山神认识这点金光,大喝声:知道黑怪和二鬼祖还没出全力,但是此时已容不得藏sī,神念一出,空中石山真的变成一座山,呜的一声砸进沙地,再次溅起满天黄沙,这一次的威力要大上许多,眼见相士被砸在石下。

    黑怪跟着山神行动,大嘴一张,喷出三个骷髅头,一为金sè,一为银sè,一为黑sè,三个骷髅脑袋往前直飞,嗵嗵嗵的三声巨响传出,三个骷髅头全部扎进黑sè巨山中,可是看巨山表面,却没有一点坏损坑dòng出现,三个骷髅头竟能透石而入,咬向相士。

    周正也使出全力,他久居于鬼dòng之中,是魔mén一脉,使用功法与二鬼祖相近,弃掉方才那条黑绳,从头顶chōu出一根晶莹透亮的长刺,似铁非铁,似骨非骨,瞧不出来历,简单点形容如同发丝一般,只是长一些,结实一些。

    这根长刺才离开身体,周正好象突然轻松许多,轻轻将长刺祭在面前,闪念间催动法诀,长刺倏然消失,但是多出一个丝网。网中俱是尖刺,覆盖住巨石后开始收缩,片刻后,丝网隐入石山中不见踪影。

第九百二十章 无论胜败

    第九百二十章无论胜败

    张怕在远处看着极其吃惊,魔mén到底修了些什么工夫?居然可以隐入别人法宝伤敌?

    四名化神高手中,只有二鬼祖没出手,这时偏头看往张怕方向,轻声问道:“你带他来的?”张怕早知道瞒不过他们,所以也没隐藏身形,听了二鬼祖问话,朝前略走几步回道:“不是。”

    二鬼祖哦了一声,好象就信了张怕说话,转回头看石山。方才石山凌空一砸,正好将稀薄烟云和相士砸在下面。如此一来,倒像是相士救下méngnvxìng命,若不是他打飞méngnv,这会儿,她应该被砸死山下。

    战场中突然平静下来,黄沙溅舞中有一方元宝状的xiǎo山矗立沙漠,山外四方围着四个人,静静等待巨山被轰破或是弹开的那一瞬间到来。

    以神使可以随意灭杀化神修士的本事来看,无论他再怎样大意,也不会被一座石山取走xìng命。可是大家看了好一会儿,漫天黄沙已经落地,尘土静息,相士一直没有动静。倒是黑怪和周正二人面sè紧张,各自cào控法宝在巨石中杀敌。

    又多等一会儿,山神没有耐心,暴喝声:“落地生根。”便见方圆几十米大xiǎo的xiǎo山忽然变成活物,如同树木一样伸展出无数根茎,直直chā进沙漠中,片刻后,他的法宝xiǎo山已经把根深深扎到万丈沙漠下的厚土之中,与这一方大地成为一个整体。

    这时,山神看眼张怕,又扫视一眼其余几人,淡淡说道:“我去报仇了。”双手连掐法诀,抬步走向石山,瞧样子好象去撞山一样。

    他说完这话,二鬼祖面sè一紧,抓过空中巨幡一扬,这片沙漠上突然就没了活力,虽是白日照物,却有种yīn森森的感觉,跟着便看到这片地方停止不动,是完完全全的不动,风停,沙停,只剩山神毅然撞向石山。

    突听呵的一声轻笑:“就这个?真让我失望。”随话语声响起,黑sè石山上突然亮起一点金光,正是方才相士指尖上的那点金光,轻轻闪烁一下,晴朗天空啪的打下一道惊雷,石山被雷劈飞,lù出身披烟云的相士,在烟云中是周正的尖刺罗网和黑怪的三颗骷髅头在挣扎,不是要攻击相士,而是想收回来,却不能够。

    二鬼祖轻声道:“当然不会只有这个。”手中法诀再一点,相士脚下响起天雷般的巨响。方才惊雷劈下不过发出啪的一个细微动静,而二鬼祖这一下,如同无数张符咒同时爆炸,将眼前炸出一个巨大沙坑。

    沙坑中站着一个人,周身烟云被炸散,手执白幡好奇往脚下看。这个时候的相士平静平淡,有天下尽在掌握的强大自信,也有万物尽不在乎的洒脱,完全不是燕国大街人被人戏nòng的十言九不准的窘迫相士。

    他往下一低头,二鬼祖再一掐法诀,相士顿时感到脚下一紧,好象被什么东西抓住,刚想踢脚摆脱开,二鬼祖喝声破,手中巨幡瞬间撕裂,撕开的每一块幡布都好象飞镖一样shè向相士。

    虽只是麻布,它的速度,它的力量,却是天下任何一种法器所没有的,相士终于认真起来,见幡布飞来,也不理会脚下被缚,指尖一动,晴朗天空再次劈下无数道雷击,在身前布下一道惊雷瀑布,将每一块幡布全部劈成虚无。

    这个时候二鬼祖再次行动,腾身飞向相士,人在空中,以头直撞过去,在飞行过程中,他竟然变成一柄巨大骨剑,剑刃闪着黑芒,直刺过去。以骨剑的长、宽和锐利程度来看,只要能刺到相士身上,相士必然会被斩成两截。

    二鬼祖动作太快,几乎与幡布同时飞去,却偏又慢上半分,待雷击瀑布过后,他化成的巨大骨剑已经直直chā在相士腰间,chā进去一分有余。

    他二人这番打斗速度太快,以至于另外三名化神高手无法chā手,想以身撞石的山神被迫停在原地,招回被雷劈出老远的石山法宝。石山停在半空,表面乌黑,被雷击中的地方有破损。

    不知道鬼功到底有何希奇之处,二鬼祖以巨大爆炸炸散相士的护身烟云,却没有炸开三个骷髅头和尖刺大网。在相士腰畔中剑的同一时刻,趁他分神不及防御,周正控制的巨网缠在相士头颅上紧紧收缩,黑怪喷出的三个骷髅头分别咬在他咽喉和xiōng口两边。算上骨剑造成的伤害,相士身上有四处伤口往外流血,只是脑袋被黑网罩住,瞧不出有没有受伤。

    看到此景,山神等人虽有一丝喜悦,更多的却是紧张,打到这个地步,万不能让相士得到喘息机会,逃得生天,各自催动法诀,准备致命一击。

    却听刺网中传出相士声音:“真是让人失望,只有这些手段?”说话的同时,周身响起劈啪声,无数道闪电惊雷自体内闪出,弹开头顶刺网和身上骷髅头,惟有腰间骨剑由他一手握住,瞅着骨剑说道:“这便是你的寄身么?”

    才说完话,骨剑蹭地往前一刺,又刺进相士身体一分,跟着一缩,从相士手中跳开,落地时恢复成二鬼祖模样,冷声说道:“这不是寄身。”

    相士看看身上几处伤痕,以一副很拽却又很无所谓的口气说道:“让我受伤了?”抬手在身体上轻轻一抹,所有伤口不再,连带破损的衣服也修复完好。冲山神四人说道:“还有别的招么?”说话间,全身布满电光,将他变成一个电人一样,浑身上下的电光劈啪做响,一道道惊雷闪动跳跃,随时准备劈向四名化神修士。

    这便是神使的最强杀招,神雷。

    他们四人,除黑怪外,都和相士打过jiāo道,知道神雷的厉害,也曾经被追的满世界逃跑。见相士如此状态,四人知道无论生死,只在一劫之中。既然神使打算以雷火消灭几人,他们也不能惜命,那就拼命吧。

    可惜二鬼祖将张怕设置的神阵分成三次爆炸,就为抵消相士戒心想yīn他一次,却没料神阵都炸光了,也没能伤到这个家伙半分,神使实在太过强大。

    周正笑道:“招数有的是,自不会让神使大人失望。”展手亮出一颗丹yào,是张怕给山神的碎丹。周正也不多看一眼,抬手送进口中,轻声道:“我还有一个时辰好活,希望能陪神使一个时辰。”才说完话,整个人蓦地被一团金光包住,好象天庭神将一样散shè着金光,伸手一招,尖网变成长刺,握住后缓慢走向相士。

    一个人拼命,山神笑道:“我陪你。”取出碎丹送入口中,同样被金光包住,然后便看着这团金光走进自己的法宝石山中,石山腾地光芒大做,山神以己躯入石,将元神和法宝石山合成一体。

    二鬼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有些冷漠,更多的是嘲笑,跟张怕说话:“如果我死了,你告诉他,这辈子别出来了。”他说完这句话,便看到黑怪来到他身边站定,拿碎丹服下,口喝:“以我体,成就元神。”黑怪吞下碎丹,在金光才暴散的时候,整个人随金光一起散开,和金光融到一起,变成张怕刚见到他时的模样,身陷万丈黑气中。

    二鬼祖展开双臂,身体徐徐升空,轻轻隐入黑气中,片刻后,黑气翻涌不停,逐渐收缩,须臾再看,所有黑气全部附着于二鬼祖身上,腾地一声清响过后,黑气全部被二鬼祖收掉,黑怪从此消失,只剩二鬼祖一人。

    二鬼祖吸收黑怪后,变得极其强大,周身是金光闪烁,瞧着不像是鬼修,一身气势比最纯正的佛修还要圣洁。

    在他融合黑怪的时候,山神变成石山模样硬抗神使,周正握着长刺偷袭,二人一正一奇,一厚重一飘逸,和相士玩命。虽说伤不到他,却硬生生纠缠好一会儿,让相士无暇顾及二鬼祖。相士不再留手,指尖神雷闪动,在沙漠上劈出一个闪电瀑布。

    只是融合山神元神的石头变得坚硬无比,这片雷瀑伤不到他,而如同影子一样的周正飘来舞去,在雷瀑中轻身闪动,雷瀑劈不到。只见电光飞舞,闪电高不过五米,雷声阵阵,声音如鞭炮大xiǎo,将这片沙漠变成世上最奇幻的所在。

    这时二鬼祖chā进战团,沙漠上突然变得yīn风阵阵,天sè黑起来,平整沙地裂开数道口子,从里面涌出无数鬼怪,或骷髅或僵尸,更有无数鬼魂,他居然招出yīn兵作战!

    这是张怕第一次看到化神期高手之间的打斗,便见浓墨黑云下压,其中穿梭着无数道身影,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只知道战斗没息,也无人死亡。

    他们三人,原本山神实力最低,此时与山体同化却变成最强之人,挡住相士大半攻击。相士再厉害,也不能一道闪电劈开石山。这时又有金光闪亮的二鬼祖带着yīn兵围过来,声势惊人。更有鬼影一样的周正,飘忽来去,chōu冷子偷袭相士一下。

    从局面上看,二鬼祖一方占优,其实三人都知道,无论胜败,今日终究难逃一死。

第九百二十一章 难逃一死

    第九百二十一章难逃一死

    就在这一片朦胧黑暗的凌厉杀阵中,轻轻传出声冷笑:“邪物就是邪物。”

    说了这句话,雷瀑停止,以相士为中心,闪烁出一团银亮光圈,只听劈啪声同时响起,万道闪电从他身体爆出,shè向四方,那些疯狂涌过来的yīn兵在此雷一击之下,全部灰飞烟灭。

    yīn兵被全部消灭,二鬼祖也不急,冷笑道:“神使也不过如此。”双臂上扬,天地间顿时变得漆黑,好象来到地府一样,在这里,二鬼祖才是神。随着他手势扬起,无数yīn魂迅速撑满这片黑暗,浓密厚实无穷无尽,完全遮住相士的雷电攻击。他的雷电攻击再厉害,也不能一下刺穿无数鬼魂。

    这时候,二鬼祖又是冷冷一笑:“只有你会爆炸么?给我炸!”漆黑天地中便传来无数爆炸声,无数鬼魂扑向相士,受雷电阻截,近不到身边,便隔着雷电轰隆隆炸成一片。

    在这片雷声中,山神巨石猛地砸下,纵然有万种手段,对上神使,也只能用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进行攻击。在无数雷电爆炸和yīn魂爆炸的映衬下,这一砸无声无息,却挟有万钧之力,向相士直压而下。

    在二鬼祖和相士对战的时间里,有黑暗遮蔽,山神把下面沙地变成另一座石山法宝,只要两块石头合到一处,即便是神使也不一定能存活下来。

    就在两块石头即将撞击一起的时候,黑暗中猛地暴shè万点光芒,或金光或银茫击穿所有yīn魂,照亮场中景象,而两块巨石也没有撞到一起,中间静静竖着一杆幡,一杆白麻布做成的幡,轻轻撑开两块石头。

    这杆幡好象擎天柱一样擎住上方巨石,幡侧站着相士,浑身上下闪现跳跃的雷电已经不在,整个身体隐入一团光芒中。和方才山神几人吃下碎丹后表现的那样光芒散shè,只是颜sè不同,他站在银sè光芒中,银亮闪烁,亮不及目,照散一切黑暗。二鬼祖召来的无数yīn魂在银光照耀下迅速消散无踪。

    银sè光芒中,相士轻轻说道:“我不过如此。”他重复二鬼祖讥讽他说的话,说过这句话,银sè光芒中轻轻飘出道银sè闪电,弯曲着缓慢地延向前方,而在那地方,周正突然现出身影,手中长刺直刺进银团中,发出轰的一声响,将银sè光芒刺透,在光团另一面lù出尖尖长刺。

    可是他的偷袭被相士算中,他刺中银sè光团,自己也被银sè闪电炸到,好象一张xiǎoxiǎo纸条,被火烧到后,瞬间化成一道灰烬。周正就是那纸条,银sè闪电才一及身,只听到兹拉一声响,整个人消失不见,只在沙漠下留下一xiǎo片灰烬。

    五人设阵埋伏神使,méngnv被打成废人,黑怪与二鬼祖合体,周正被杀,此时只剩一人和一块巨大石头。

    周正被杀,二鬼祖知道只剩最后一搏的机会,反正都是死,不如死的光棍一些,拿出颗碎丹跟张怕说道:“你给的丹yào,其实,我是死在你手上。”一抬手吞下丹yào,便见又一团金光暴起,与相士的银光相映成趣,倒是很好看,只可惜这两团好看的光芒下,是无尽杀意,是不死不休的争斗。

    此时天光大亮,适才的黑云yīn风统统不见,眼前重现黄沙大地,地面上是一杆麻布幡擎着一座黑sè石山,山下幡侧是一团银光,银光中隐约闪现一个身影,冲张怕说道:“所谓化神,便是化掉自己成就元神,没有筑基,没有金丹,也没有元婴,你便是自己的神,你身体每一部分都是你的神。”

    他说了这话,头顶石山嗖地飞离,经过些变化,落地后是一个高大的石头人,厚重声音冷声问相士:“你一直在等我们是么?”

    这是张怕一直想问的问题,为什么相士会知道二鬼祖等人在埋伏他。

    银光中传出一声轻笑:“你整日呆在地底很无聊,这世界只有一个我这样的人,也很无聊。”言下之意,杀不杀你,如何杀你,全看他心意而定。听他说话声音,周正临死一击,没能给他造成伤害。

    二鬼祖服下碎丹后静立不动,从体内暴shè而出的金光始终不散,仔细查过身体后叹息道:“可惜大鬼祖没能出来。”单臂向前一握,只听啪的一声,对面银团被握碎,lù出稍带惊讶之意的相士。不过他修为高,惊讶面容一闪而逝,换上清和笑容,淡声说道:“有点意思。”很显然,从开始打架到现在,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

    二鬼祖冷声道:“相信我,绝对不会只是有点意思。”随手一挥,沙地上陡起风云,凭空卷起狂风,一道道风卷疯狂打转,从风中不时跳出一个个沙人,各抡着沙石兵器冲向相士。

    相士呵呵笑道:“你该相信我,只是有点意思而已。”展臂狂吼一声,身前突然变成雷池,万雷齐发,一道道闪电劈碎沙人,更有数百道惊雷打向风卷,一片光芒闪现之后,雷电竟然把无形的风卷劈散。

    二鬼祖面无表情看着这一切,在最后一道风卷被打碎之后,问道:“离呢?”他问的是一个化神修士,把大鬼祖关进炼神殿的那个人。

    相士笑道:“废话,化神者不死,就该我死了,你说他会怎样?”

    二鬼祖点点头没说话,在他和大鬼祖没有分成两个人之前,和离是很好的朋友,可惜后来不是了。

    可能是因为很久没有对手,感觉有些无聊,这时候便多说几句话,相士说道:“你在地下忍的很辛苦吧?把一身修为散给万鬼,惟恐担心修为增长过快,引我去杀你。”

    二鬼祖没说话,心中默念法咒,洋洋洒洒竟有千字之多。他在心中默念不停,相士在说废话:“到底忍不住了?你若还和以前一样,我会一直放过你,可你为什么要出来?”

    二鬼祖听了这话,眼角蓦地跳动两下,显然被气到。为免法诀中断,闭目不看他,强压下怒气专心诵咒,没多久时间诵完法诀,只见轰的一下,身体暴长五倍以上,变成巨人一样,挣碎衣裳,而服用碎丹后带来的金光消散不见。

    二鬼祖变高,相貌也发生变化,双目赤红,口生獠牙,面目狰狞,再没有原先儒雅风度,好象一个鬼一样可怕。

    看到这种变化,相士轻叹口气:“借魂法术?你能召来再多魂魄再厉害的鬼魂也是无用,你看这。”说着话平举右手,掌心中有无数道闪电在飞舞。

    他俩这会儿说话,山神化成的石头人都是一动没动,就在相士平举右手的时候,石头人动了,瞬间冲到相士身边,一拳打向掌心中的无数闪电,另一手像石锤一样砸向相士。

    他动作极快,不知道相士是故意不闪避,还是来不及闪避,任由他两拳打到身上,可惜他两拳之下,只震散掌中的无数细xiǎo闪电,相士却纹丝不动,好象没被打到一般,低声说道:“万雷之池。”

    只四个字,被打散的细xiǎo闪电再次出现在他掌心中,跟着升到空中,在天上扯出一片巨大乌云,乌云中满是纠缠不休时隐时现的雷电。

    二鬼祖哼笑道:“不过是仗着雷电之威,又不是你的本事,且看我的鬼雷。”说着话站直身体,张嘴一喷,口中轰的打出道黑sè光团。光团一出口,马上分出无数道黑sè闪电,正好打到万雷之池上,只见一顿劈啪luàn响,两种闪电撞击后消耗一空,陡留一些烟尘袅袅升起。

    万雷之池被毁,相士摇摇头说道:“你能借来多少魂?又能放出多少鬼雷?”说着话双掌手心朝上,便又出现两个万雷之池。

    相士轻声道:“送你了。”两手一先一后抛开,便见天空中的雷电撒开了往下劈,一声声一道道,没完没了,好象要劈到世界末日一样。

    眼见无数雷电劈来,二鬼祖不退反进,巨掌一伸,手中出现一柄鬼斧,抡着斩向相士,将雷电闪到身后。

    相士同样不躲,伸手指向巨斧,只听喀嚓一声,一道闪电打到骨斧上。意外的是,骨斧非常坚硬,没有被打散,只在表面留下一点痕迹,继续劈向相士。

    在同一时间,山神纵身扑过来。方才两拳没能打倒相士,心中憋着一股气,趁此机会和二鬼祖前后夹击,务求杀死相士。他是石头身体,高大粗壮,还和上次一样,舞拳砸过去,只是双掌之中,有点点寒芒闪现,分别握着两柄利刃。拳头砸不伤你,就用刀划。

    打到现在,相士终于没有耐心了,突然感觉很无聊,于是决定结束战斗。眼见二人合力打来,相士身影向后飘闪,让过两道攻击,跟着大喝一声:着喝声,从相士头顶飞出一丝神识,跟着便看到空中出现一根雷柱,粗逾人身,轻轻一个闪动,伴着巨大声响,打向变大后的二鬼祖身上。

    二鬼祖急忙闪躲,可是没有闪电快,到底被巨雷劈到右肩,只见一片焦黑中,自肩头开始,整条右臂被劈下来,空气中散发着ròu的焦糊味道。

第九百二十二章 不许化神

    第九百二十二章不许化神

    一只手被断,二鬼祖闪身而退。他不是逃跑,服用碎丹后逃跑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死?他是想暂时躲避一下,重新折腾出条胳膊再战。山神明白二鬼祖心中所想,在他受伤的时候,追扑到相士身边,掌中寒芒也不隐着藏着,直接亮出来斩向相士。

    在这一瞬间,张怕突然有个奇怪想法,若是给山神伏神剑或是硬铁刀,是不是能够伤到相士?只是才这么想就马上怔住,我想这个干嘛?怕自己麻烦不够多?

    从双方大战开始,从头到尾都没有想掺和进去的想法,说明白些,要不是相士迫他前来,他根本不会来看这个热闹。所以才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

    看到石头山神挥舞利刃追过来,相士没有再躲,双掌一合一分,便见高空雷柱直直劈下,一道巨大闪电打到石头人身上。这一道闪电力量奇大,将石头人迫退数步,身上出现损伤。

    石头人知道不好,可是目前这样状况,好不好的实在没有分别,在他挨揍的瞬间喝声:地突现无数利刃,目标是相士。空中更是学相士手段,打过去无数道闪电。

    相士呵呵一笑:“想拿雷电伤我?”说了六个字,身体分出六道神识升空,空中出现六道雷柱,便看到雷声隆隆,电光刺目,连续六道闪电全劈在石头人身上,一道比一道力大,一道比一道凶狠,六道闪电过去,石头人发出喀嚓声响,然后簌簌地碎成粉末落地,与沙漠合到一处,十万大山第一高手,山神,就此死去。至于山神使出的法术,无论利刃还是闪电,都没有伤到相士,相士随手一抛,一道万雷之池在身前形成,爆出无数闪电打掉脚下无数利刃,同时又由雷池吸收掉打过来的无数道闪电。

    如此一来,相士的敌人只剩二鬼祖一人。二鬼祖借山神去拼命的机会重新生出一条胳膊,不过不是肉的,是白森森的骨臂,yīnyīn闪烁寒光。

    既然长出胳膊,他就不再闪避,糅身再冲过来。

    这时候的相士完全没了玩耍的心思,他觉得无聊了,想要结束这场打斗。以前因为无聊,会留下山神、周正,和鬼祖等人,只要他们不够化神修为,便由着存活下去。换句话说,也是给他们机会和自己作对,偷袭也好,围殴也罢,甚至布下神阵也无所谓,只要修为不及化神,即便捅破了天也伤不到自己,所以会纵容他们乱来,只当是给无聊岁月找些乐趣。

    现在既然不想玩了,冲二鬼祖说道:“到这吧,下辈子别化神。”整个人再暴起一团银光,啪嚓一声打到二鬼祖身上,相士把自己化做闪电攻击过去。

    这一次耀眼闪烁过去,二鬼祖近十米高的身体突然跨塌,落到沙地上却只发出噗噗声响,然后散开,腾起些细细烟尘,然后再落下。他整个人被雷电击成粉末。

    至此,大战停歇,六个人合力设下的埋伏象是笑话一样可笑。六个人,张怕没打架,所以能站在远处看热闹。蒙女才化神,被利用攻击神使,所以一身修为被废,只能躺在边上看热闹。现在的她连个炼气弟子都不如,面若死灰,强撑着不死而已。

    高手全部被杀,相士在原地站会儿,有些萧索感觉,拿过麻布白幡,慢慢走向张怕,说道:“回吧。”张怕闻言走过来,看向蒙女问道:“她呢?”相士无所谓的说道:“随你高兴,我不会理她。”张怕道:“我带她出去。”

    相士点头说好,又说:“希望你长命百岁,千万别化神。”说过这句话,一个人走向远处,眨眼间消失在黄沙之中。

    神使让他别化神,张怕听后木然站着,该怎么理解这句话?是威胁还是规劝?等到相士不见,他才无奈苦笑一下:“好容易修到元婴顶阶,你不让我化神?”轻摇下头,过去扶起蒙女,放飞咫,搀她进入,腾空飞出沙漠。

    可怜二鬼祖谋划数千年的计划,在绝对强大的力量面前只是个笑话。可怜山神经受万年磨难,到头来仍免不了一死。还有周正,虽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但是肯找相士拼命,说明也是遭遇颇多磨难。还有更可怜的蒙女,被裹胁而来,才化神呢,还没巩固一身修为,已经成为炮灰,这便是天下最强修真者的结局,他们的故事到此结束。所谓死亡,不过是一个无意间的停顿而已,一下子,就没了,什么都没了。

    想起沙漠中一场大战,张怕很是感慨,既感慨那几个高手的命运,也感慨自己的命运,相士带我来看他们打架是什么意思?是他的一种好心,警告我别自寻死路?

    很快飞出沙漠,看蒙女衰弱模样,喂她一颗生命丹,然后问道:“你想去哪?”

    蒙女没说话,换成是谁,经历过这种遭遇,想必也是懒得说话。这种憋屈简直无法形容,一辈子生熬,好容易熬到半化神状态,因为山门遭难,弟子苦求,不得不出关化解灾难,结果一出山便给自己带来灾难,想做的事没做成,想杀的人没杀死,自己却成为别人阶下囚徒。

    后来虽然没死,却是被人当成工具使用,要化神才能活下去。既然这样,那就化吧。她也知道自己,无论是否成功化神,最后都逃不过一劫,所以心下很乱。可是意外的是,就是这么乱的心境,却成功化神了!老天真能开玩笑!

    更大的玩笑是在她刚掌握这种巨大力量的时候,被一巴掌打下云端。好象是一个人有十万银子,努力赚啊赚,终于赚到百万银子,却一下被人抢走,连个铜板也没剩下,巨大失落充斥蒙女心间,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张怕问了话,见蒙女不答,于是说道:“送你回龙虎山。”这一下蒙女有反应了,坚定摇头,坚决不用意,她不愿意自己落魄一面被门人弟子看到。张怕无奈一笑:“想必你也不愿回齐国,去鲁国吧,虽说有八大世家,却不一小说*就来258O定有人认识你。”

    这一下蒙女又不说话,张怕就带着她飞去鲁国。临到鲁国的时候,又觉得鲁国不太好,八大势力相互纠葛,总感觉不舒服,于是跟蒙女商议:“去宋国吧,只有三大门派,相互间没有什么太大矛盾。”蒙女不回答,任由他做主。

    见她如此表现,张怕索xìng把她带回越国,越国国家小,争斗少,相比较而言,能稍微安全一些。张怕边飞边琢磨,我上辈子到底欠了多少人的债,怎么总是还啊还的还不完?

    蓝天白云,高空翱翔。一路直飞后,飞咫停在天雷山南方不远处一座小镇附近,收起飞咫,张怕带蒙女入镇,花高价买宅院,各种物品一应俱全,买上许多食物,又留下许多银子,好心劝道:“凑合活下去吧,别想太多。”

    蒙女只是木木不说话,张怕便不理她,在院子里关好房门后,跳墙而出,接着走出镇子,腾身飞去雾谷。大战方歇,总要告诉鬼祖一声。

    一路无话,入雾谷,进炼神殿,只是才一进入,就看到两个巨大鬼脸怪盯着他看。张怕苦笑道:“你们在这等了多久?”炼神殿第四层的通道是黑sè小门,只要守在这里,谁进谁出一目了然。

    鬼面怪没回他的问话,反是怒气冲冲喊道:“你怎么又来了?”

    张怕无奈解释道:“你至于像防贼一样防着我么?海灵的大船,还有巨大岛屿,还还有许多小动物,都是我带进来的,我是好人啊!”

    “你是好人?到外面做好事去,别来这里。”鬼脸怪冷冷说道。幸好这时候,小海灵及时出现,扯着张怕手,瞧着好象是把他拽进小门中,其实是送到第五层虚无空间,然后撒开小脚丫跑远,在俩鬼脸怪看不到的地方,动神念进入第五层。

    第五层中,鬼祖正在问话:“他们是不是决定放弃我了?不救我出去了?”停了下马上说道:“这样做没错,杀一个神使已经很难,没必要再得罪另一个神人。”话是这样说,语气中还是带着份落寞。

    张怕咳嗽声说道:“二鬼祖让我告诉你,在这里好好呆着,别出去了。”

    鬼祖闻言大声说道:“好好呆着?怎么能好好呆着?叫他来试试!这个魂蛋。”低声嘟囔几句,犹自愤愤不平。

    隔了会儿时间,张怕低声说道:“他来不了,死了。”“啊?”鬼祖惊道。张怕继续说道:“二鬼祖,黑怪,山神,还有个来自鬼洞的高手,叫周正,全都死了,被神使一个人搞死,另外,蒙女化神了,不过马上被打成废人,神使没杀她,对了,关你进来的离也死了,死了好多年。”

    鬼祖彻底惊住,疑问道:“怎么会这样?”张怕叹气道:“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对手,神使太厉害。”轻声把整件事情经过详细说一遍。

    海灵听后说道:“神使都这么厉害,外面那俩神仆的主人不是更厉害?”他在琢磨怎么才能出去玩。张怕说道:“谁知道呢?”鬼祖忽然坚定说道:“我一定要出去。”

第九百二十三章 可恶的相士

    第九百二十三章可恶的相士

    张怕问:“出去干嘛?”鬼祖气道:“你说我干嘛?”张怕道:“上次见你,你说自己是化神顶阶修为,想出去杀神使?”鬼祖承认道:“为什么不杀?按你说的,méngnv刚化神,修为未稳;山神和周正有伤在身,也未达到化神修为,唯一构得上威胁的是融合黑怪的二鬼祖,可惜他为躲避神使追杀,每日都要将全身功力散给铁线谷中的魂魄,更要将修为保持在化神之下,如此说来,他们五人并不算太厉害,被神使杀死也是应该。”

    “还不厉害?别忘了,他们吃过碎丹。”因为见过二鬼祖的恐怖手段,张怕对鬼祖添了许多疑虑,这么个恐怖家伙,不知道放出去以后会做出怎样的事情。

    “吃过碎丹又如何?我是化神顶阶,应该可以和神使一拼。”鬼祖坚持说道。

    “你还真有信心。”张怕随便回句话,估mō着神使是不懂炼神殿法阵,无法硬闯入殿,否则早进来杀死人了。鬼祖叹气道:“我现在只剩下信心。”

    “那你继续有信心。”说了这话,转头问海灵:“咱出去玩?”海灵道:“好,咱去第九层。”张怕照例留下些食物给鬼祖,然后在海灵带领下进入炼神殿第九层。

    第九层很像mí宫,曲曲折折拐来拐去,在每一个弯道都有一尊铜人,海灵介绍道:“这里是玲珑道,要能打倒铜人,走对道路才能去第八层。”张怕放神识一探,我的天,这里弯道无数,铜人也无数,若是走错道路,不知道要打多少架才能进到下一层,搁给一般人,累也累死了。这么一想,大老虎虎平果然有些本事,居然能闯过此层。

    张怕问道:“炼神殿干嘛这么奇怪?上面下面都能进,走的却是完全不同的两条路,折磨人玩?”

    海灵笑道:“神阵主人哪有这么无聊,他建此阵是为镇守通往别处的通道,又不是给人闯殿所用,折磨人干嘛?所谓的上下有mén户,塔身分九层,是因为有九道连环法阵共成神阵,一为头一为尾,便成了所谓的进出mén户,哪会特意留个mén给人进出?”

    张怕看着前方蜿蜒道路,这个炼神殿啊,实在让人为难,在入口坐下问道:“咱怎么办?”海灵犹豫道:“实在不行,逃出去?”张怕叹气道:“逃出去简单,通道怎么办?我得去问问神使。”海灵问:“你认识他?”张怕回道:“恩,原本就想问,可是他走的太快,我又要带méngnv回来,没有及时询问,顶多再跑一次燕国就是。”

    海灵说好:“兴许他有办法也说不定。”

    死马当活马医,无论神使是否有办法,总要去问过才会死心。张怕道:“我一会儿就去找他。”海灵道:“没必要那么急,熬过这么多年,也不差再多等几年。”

    二人在第九层呆了多半天,无风景可看,就是聊天吃东西,吃东西聊天,最后张怕嘱咐道:“看好下面那个大鬼,鬼祖一身本领确实厉害古怪。”

    海灵道:“没事的,这里我是老大,我不放他走,他就只能呆在下面。”

    张怕点头道:“就是让你多注意一些。”跟着说道:“我出去了。”海灵说好,二人辞别,海灵送他出殿。

    张怕离开雾谷后再回燕国,直飞盛和城,在东mén外落下,步行入城,来到两座酒楼前站定,看到那个传说中的神使大人,十言九不准的窘迫相士,又处于一场纠纷中。

    还是上次那个傻子,拿着一钱银子让相士算命,让他算算这一次什么方向有财。相士不给算,于是纠纷起,傻子开始折磨相士,扯着相士领口质问为什么不给他算命,说到气头上还动手拍两巴掌,而相士只是闪躲或格挡,并不还手。

    张怕看着直乐,也真佩服他。相士是真正的天下第一高手,可是这么厉害一个人,却宁肯被傻子欺负,也不还手打人,这样的xiōng襟果然配得上神使的身份。

    相士看见张怕到来,赶忙大叫一声:“过来帮忙。”张怕只好走上前,把傻子的双手从相士衣领上拽下来,和气说道:“听说过有bī良为娼的,可没听说过bī人算命的,这若是报官,不知道会关你到什么时候。”

    傻子一根筋,犟道:“他算命,我给钱,凭什么不给我算?这是欺客!再说了,官府敢关我?揍不死他们。”

    好吧,我承认你能打,官府收拾不了你,可是总有人能治你。上次听说他有个嫂子,于是笑笑说道:“这事若是给你嫂子知道呢?”傻子面sè一变,压低声音吼道:“谁敢给我嫂子通风报信,我打断他tuǐ。”

    张怕道:“肯定不是我。”这家伙有够气人,只略微说上两句话,便冲相士摊手道:“我劝了,他不听。”相士很怒,他不能欺负傻子,却能欺负张怕,大叫道:“你敢敷衍我?我可是知道你此行目的!”

    张怕一听,无奈低声回道:“威胁我?有没有搞错?你可是高手啊!”“高手怎么了?高手就不兴威胁人?”相士边整理身上衣服边说话。

    张怕只好再面对傻子:“他不给你算命,我给你算,好不好?”傻子坚定摇头:“不好,谁知道你是干嘛的?万一算过就跑,骗了我钱,我去哪找你?”张怕有点郁闷,我骗你一钱银子?只好说道:“我算命不要钱。”傻子回道:“不要钱,就是算不来钱,要你算什么?”

    这么拗口的话,亏得张怕能听懂,叹气道:“不管你信不信,我算你站着不动就会有财。”

    傻子更是不信:“就说你骗人,嫂子告诉我,天下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

    张怕彻底无语:“你知道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还找人算命想不劳而获?”

    傻子有自己的道理,认真说道:“谁说我不劳而获了?走老远路很累的。”

    好吧,你又赢我一次。张怕无奈悄悄丢出块银锭上天,然后嗖地落下,正砸在傻子头顶,傻子一捂头,大叫道:“谁打我?”转头找敌人,没找到,倒在脚下看到十两银子。

    傻子认真想想,低声咕哝道:“没有人会拿银子打人,想打人,石头比银子好,可是银子是哪里来的呢?难道天上下银子?”抬头一阵luàn看,没看到银子,便越发想不明白。

    张怕真担心他会想着想着想晕过去,赶忙说道:“我算你站着不动有横财,算对了,这银子是你的。”

    傻子马上高兴起来:“对对对,把这茬给忘了,我有财运,你算的真准。”拣起银子高兴走开。

    相士叹气道:“这不是糊nòng他么?万一从今后,他只想着天上掉银子的事情怎么办?如果因此饿死,这笔债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有没有这么严重?”张怕咋舌道,跟着又说:“那你上次还说他西方有财。”

    相士道:“此一时彼一时,算了,不说他,你那事情,我帮不上。”

    张怕郁闷道:“我啥都没说,你就说不行?”相士道:“我是天下第一相师,若是连这点事情都断不出来,那还hún个屁。”

    “你这么牛,怎么会帮不上忙?我又不捣luàn做坏事。”张怕不死心,继续说道。

    相士叹气道:“跟你直说吧,我的地位比神仆高些有限,雾谷神阵和炼神殿神阵,我都破不了,否则早宰了炼神殿压着的那家伙。”

    “告诉我这些干嘛?万一你什么时候觉得丢人,想杀我灭口怎么办?”张怕愁眉紧锁。

    “反正我帮不了你。”相士结束这个话题,跟着问他:“要不要看相?”“我才不要!”张怕大声说道。相士撇嘴道:“不看就不看,喊那么大声干嘛?其实,我算命真的好准好准。”

    “就因为你准,我才不算!万一你算出我什么时候死怎么办?是想法儿活下去还是老实等死?”张怕很怕死。

    “我早算出你不想我算命,刚才是逗你玩。”相士挤出个很灿烂的笑容说道。

    张怕当没看见,问道:“谁有办法?”问的是怎么让海灵获得自由。

    相士摇头:“我知道,却不能告诉你,别再问了,会有你知道的时候。”

    “我真想踹你!”张怕突然发现相士很可恶,比他还可恶。相士却只当没听见,不恼也不生气,在这个时候,他不再是叱咤风云,威风八面,不可一世的神使,而是个普通人。

    见相士一副滚刀ròu的模样,张怕的郁闷自不必说,想了又想,róuróu面皮,把气愤表情变成微笑颜面,柔声说道:“您可不能忘恩负义,我刚帮你解决掉一桩麻烦事,就算是报恩,你也得透lù点儿消息给我。”

    相士闻言呵的一声轻笑:“丢出十两银子就算帮我?好吧,算你帮我一次,那我问你,前几天你和山神那帮人算计我的事情怎么说?”

    张怕反驳道:“我怎么算计你了?”

    相士嘿嘿一笑说道:“好大一个神阵,连爆三次,若不是我厉害,早死过几次,这样还不是算计我?”

第九百二十四章 废话攻击

    第九百二十四章废话攻击

    被人当面揭lù曾经做过的丑事,张怕毫不脸红,大声说道:“咱不带算旧帐的,再说了,你让我去看戏,我就去了,怎么说也算是你承我个人情。”想了下又说:“还有,是那帮化神高手bī我去的,你也知道,我是元婴修士,人家是化神高手,他们一群收拾我一个人,还不跟玩一样?我那是不得已而为之。”

    相士哈哈大笑:“你?不得已而为之?不得已都做出那么好的神阵?”

    张怕赶忙说道:“怎么越扯越远,等下,等下,咱说的是你欠我个人情,得透lù点秘密给我,告诉我谁有办法帮我折腾炼神殿?”

    “我怎么就欠你个人情?就算你刚帮我一次,可我已经大度的放过你摆阵yīn我的事情,怎么说都是你占便宜,你可不能不知好歹。”平常时候的神使果然无聊,为个破问题和张怕墨迹半天,难怪要上街摆卦摊找乐趣。

    “快停!我那不是不知好歹,是被迫的!就像你迫我去看热闹一样,我敢不去么?”

    “我迫你去看热闹?刚才你说的可是我让你去看热闹,等下,你也给我等下,我迫你去看热闹?我迫你干点什么不好?干嘛要迫你去看热闹?好吧,既然你说我迫你,我现在要迫你别纠缠我,一边玩去。”相士抓住张怕语病说道。

    张怕一不xiǎo心说出心中所想,马上被相士抓到语病,索xìng顺势说下去:“是啊,上次你迫我看热闹,我非但不计前嫌,且大大方方再次给你解决困难,可如今你又要迫我,怎么说都是不对,为弥补你的错误,透lù点消息给我吧。”

    饶是有着燕国第一相士的名头,相士仍旧被张怕绕mí糊了,瞪了眼睛想了半天,干脆说出俩字:“不行。”然后闭口不言,脑中重新回放方才与张怕斗嘴的过程,寻找其中漏dòng。

    张怕可不能给他思考的机会,大叫一声:“你不告诉我,休怪我无情。”

    相士一愣,问道:“你怎么无情?”张怕yīnyīn一笑:“嘿嘿,你猜。”脑中抓紧时间思考,怎样做才能无情相士一次。

    相士注意力被带开,一面在脑中回想斗嘴过程,一面猜测张怕如何无情,口中又是不及说话。张怕自然趁火打劫,大叫道:“不帮我救海灵,我去把傻子叫回来。”

    相士赶忙摆手:“你可别叫他。”跟着问道:“你就打算这么无情?”

    张怕得他提醒,灵光一现说道:“我有许多银子。”相士疑问道:“你有银子关我什么事?我又不缺银子。”经过张怕没完没了无休无止的废话攻击,相士终于被绕糊涂了。

    张怕摆出个yīn险笑容说道:“你给别人算卦,卦银是一钱银子,我有许多银子,先给你一万两,然后就站在大街上喊,免费算卦,城中少说几十万人口,我看你要算到哪年哪月,就算你能搞定这一座城市,我再去别的城市,免费车马迎送,免费算卦,再奉送盘缠,鼓动他们来折腾你,等几个城市折腾完毕,估mō着会过去几十年,城中百姓老的故去,新的重生,重复来折腾你,恩,想想就很有成就感,我聪明吧。”

    相士听的有些痴了,好象听天书一样,问道:“你还能再无聊一些么?”

    “我这是做好事!甘心付出银子不求回报!”张怕大声说道。

    相士终于碰到狠人,把脑中思考的两个问题放弃掉,仔细想想这件事情的可能xìng,看来只得说点什么,但是也不能让张怕舒服了,于是叹气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去问神仆,他们必不会说,以你现在修为,在那个阵灵的帮助下,可以轻易困住二人,然后你需要做的就是在他们面前演戏,假装杀阵灵,再假装无意间放跑他俩,让海灵把他们赶出炼神殿,慢慢等待就是,等着他们背后老大来找你算帐,你就可以巧舌如簧的跟他唠嗑。”

    张怕听后一怔,问道:“就这?”相士大怒:“什么就这?瞧不起我这办法?”张怕撇嘴道:“什么破办法,我早想到了,因为不想暴lù阵灵后一的事情才费好大劲来问你,你就说出这么个办法?真让人失望。”

    相士气道:“反正我说了,你赶紧滚蛋,再气我,xiǎo心揍你。”

    张怕摆出无赖架势:“咱说的是透lù点消息给我,不是让你想办法,更何况你的这个办法,啧啧,唉……”先啧啧,跟着一声叹息,把瞧不起的感觉表现个十足。

    相士气的眼睛瞪的跟铜铃一样大,死死看了张怕一回儿,突然冷冷一笑:“jī将法?好,就算我被你jī了,你想知道些事情,我就告诉你,看你有没有胆子去做,妖兽森林是大陆两大凶地之一,之所以是凶地,不是因为那地方有无数厉害妖兽,而是因为森林最中心的地方隐居着一个恐怖家伙,他才是神!比我厉害,比我高一级,他有办法让炼神殿那xiǎo子获得自由,只看你敢不敢找他了。”

    “有什么不敢的?”张怕故意这么一说,想多探点消息出来。

    相士呵呵一笑:“胆子大只管去,我好心再提醒你一句,你曾经得到个金sè骨骼,那是山中恐怖家伙灵宠的尸骨,为他一战身亡,最是痛惜,你居然敢拿来炼器,我很佩服你,哈哈。”

    “有没有这么神?我干过什么你都知道?”张怕心中隐隐感觉不好。

    相士继续笑道:“你得了人家的宝贝骨骼,若是密实藏起来,自然没人知道,可你好死不死的把他炼制到法宝中收入体内,是怕人家不知道是么?哈哈。”相士越说越开心,看着张怕吃鳖,他更开心。

    郁闷个天的,敢情是自己暴lù目标。张怕皱眉想想,又问:“神怎么会呆在妖兽森林中?”

    相士冲他微笑摆手:“你问错人了。”说罢起身,拎着卦幡扬长而去。

    张怕赶忙追上,苦着脸说道:“问他就能救出海灵?”相士只是不答,晃开身子拐进一条xiǎo巷,尽头是一户人家。相士在mén前站住说道:“前面是我家,不欢迎你,你可以走了,另外再说一遍,你可别化神,否则的话,嘿嘿。”说完话开mén入内,再咣的一声关上房mén,把张怕挡在屋外。

    张怕几番犹豫,到底没敢轻易闯入,站在mén口直叹息,麟兽一番好意,却让自己又得罪一个高手,而且还是神级的高手,我这到底是什么狗屁运气?老天啊,你是在耍我玩么?能不能给个准信,您老人家什么时候才会玩够?

    如今摆在他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伙同海灵欺负神仆,把他们老大骗出来,一条是去妖兽森林找恐怖高手帮忙,只是自己祸害人家灵宠骸骨,见面之后,保不齐会遭遇什么事情。枯枯站了半天,想了半天,到头来又是一筹莫展,伴着一声长叹,冲紧闭的房mén拱手一躬,然后大步走开。

    出城后往回飞,临到燕国都城的时候,想起北面有个dòng府,是号称天下第一相师、也曾经是天下第一修士的dòng府,他一度怀疑那个dòng府与相士有关,曾经猜测天下第一相师就是十言九不准的燕国第一相士,但在此时看来,无论其是否有关,总要尝试一下,于是抱着试试看的念头转方向飞来。

    很快飞到目的地。因为过了每年一次的试炼大会,整座山人迹稀少,半山腰广场上更是一个人都没有。

    张怕慢步上山,一路行到广场尽头的dòng府前站住。静心敛息,学炼气弟子一样,恭恭敬敬磕上三个头。然而,想象中的奇迹没有发生,dòngmén依然关闭,到底是白跑一趟。

    张怕只得起身,多看dòngmén几眼,然后回飞雾谷。

    路上,他一直在琢磨一件事,自己该不该化神!化神后要面对相士的追杀,生不生死不死的谁能知道?若是不化神,修行的目的何在?

    可问题是,张怕修行的目的极其简单,与普通修真者追求的完全不同。说白了,他并不太在意修行,也没怎么太认真的追求过。修为低时,依靠各种丹yào把自己吃成结丹高手,在无数次追杀中不得不历练心志。因为天雷山被灭,一时jī愤进而结婴。虽说后来也曾在逆天dòng中苦修数百年,可惜最多不过是修到元婴中阶而已,从初阶到中阶只有一步,也就是说他费好大力气,才修了那么一步。

    只是他运气好,往后一些日子,炼神谷中的大老虎奉献自己的元神力量,成就出张怕这个高手,帮他修到元婴顶阶。再往后一些日子,先在妖兽山神阵中经受磨练,后为救海灵苦修神阵法术,终于把自己变成化神期以下第一高手。从其过往经历来看,这个高手来的实在侥幸!

    现在,这个侥幸出现的高手在认真思考以后该怎么办?二鬼祖等人被杀时的情景历历在目,那么恐怖的二鬼祖,变化无端,实力恐怖,却抵不过神使一个雷,难道自己就能tǐng过雷击?想到这些事情,自是感觉前途无望。

第九百二十五章 张怕化神

    第九百二十五章张怕化神

    胡思luàn想中,飞到雾谷。此时距离雾谷大开之期还有七年时间,谷外等候进谷的修真者开始变多,已经有百多人。有的在独自静修,有的三三两两对坐谈论,都在为闯炼神殿提高修行做准备。

    看到他们认真虔诚的模样,张怕真想劝一句,好好活吧,珍惜眼前,别再去想修行到长生的无聊事情,修的越高,死的越快!

    可到底还是没说,这么多人,如何去劝?谁又能劝动?落到远方无人处,遁地进入雾谷。

    他先在平台上躺了一会儿,略微思考片刻,起身走进九层高塔。

    还是如上次一样,第四层的xiǎomén前依旧站着俩鬼脸怪,看见张怕就是一声暴喝:“你怎么又来了?杀!”举起叉子叉过来。张怕闪身避开,沉声说道:“我要见你们主人。”

    鬼脸怪一击失手,有点儿不敢相信,这xiǎo子身手不错。待听到张怕言语,二怪齐怒,方才是一个人动手,现在是俩怪一起动手,凶悍叉向张怕。

    张怕真是无奈了,不想打不想打,这俩家伙却硬要找茬。他在外面仔细想过,若是如相士所说,和海灵联合起来收拾俩怪物,万一jī怒鬼脸怪背后的主人怎么办?那个不知名的神人若是发怒,麻烦可就大了,所以想出这么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勉强算是先礼后兵。

    眼见俩家伙跟他拼命,张怕只得逃跑。好在有海灵帮他,瞬间出现眼前,一个神念,带着张怕来到第五层黑暗空间。海灵问道:“惹他俩干嘛?”

    张怕道:“不是我想惹,神使又威胁我一次,不让我化神。”他这么说话,黑暗中无法动弹的鬼祖chā话道:“知足吧xiǎo子,就算不化神你也是天下第一高手,谁敢惹你?再说了,起码还有上千年好活,你急什么?像我这样,就算长生不老又能如何?”

    听了鬼祖的牢sāo话,知道他总想逃离这里,张怕不怕多解释一句:“神使和我说的,他搞不定炼神殿法阵,所以你会活到现在,若是海灵放你出去,我敢担保,不到一天,你肯定死在他手里。”

    鬼祖听后,静了片刻说道:“我知道。”便再也不说话,黑暗又归于沉寂之中。

    海灵在此时问道:“你想化神?为什么?”张怕回道:“想想而已。”

    有句老话是该是你的莫强求,也不知道是鸿福齐天,还是老天bī他去死,张怕说完四个字,脑中突然嗡的一响,好象领悟了什么东西,整个身体从内往外发生变化,他居然化神了!居然因为随口一言,在此时此地化神!

    全身上下所有máo孔齐开,周身血脉齐开,体内血液如大河奔流咆哮不止,耳畔虽然沉寂无声,但是双眼却好象开了天目,第五层的虚无黑暗空间,在他眼中如同点了火烛一样明亮,他已经能看到这里的东西。换句话说,是他的心看到第五层内的景象。

    突然之间,心头多了许多明悟,想起相士在灭杀二鬼祖等人的时候说的话:所谓化神,便是化掉自己成就元神,没有筑基,没有金丹,也没有元婴,你便是自己的神,你身体每一部分都是你的神。

    当下依言而为,将全身灵力散掉,从所有máo孔中释放出来,剩一个空空躯壳,然后散化元婴,一丝丝一点点剥离元神。

    元婴当然不干,挣扎着收住每一丝元神,不让它离开。可是失去灵力供养的元婴很快败下阵来,只能无奈看着丝丝元神从身体上飘离,飘到空空躯体内落住。

    元婴不愿意自己消失,尤其张怕的元婴,比普通顶阶修士的元婴强大到数十上百倍以上,他好象拥有自己的生命一样,也有了自己的浅浅意识。

    张怕心下吃惊,难怪鬼祖会在化神后一分为二,一方面是他修行功法的缘故,另一方面应该和元婴有关。

    这个时候,他自不能由着元婴的意思去做,狠狠心继续强行剥离元神。但是他脑里还有个大老虎的金丹元神,那颗金丹和张怕元婴数次融合在一起作战,相互间有了依恋,竟不许张怕散去它,强行化成老虎形状,跟张怕抢夺身体的控制权。

    张怕心里这个郁闷,按说元婴是整个人的元神所在,但是张怕化神在即,全身上下无处不元神,凭着意志控制元婴屈服,哪料到会有老虎来捣luàn,只好又分出jīng力和老虎对抗。

    而他身体里,还有一颗神泪,一个冰晶,一付本命骨刺,一颗定神珠,一把硬铁刀,每一样都是宝贝,在张怕与老虎元神斗争的过程中,它们跳来跳去好不热闹。这又吓他一跳,有个老虎已经足够难受的,你们可别再惨和进来!

    他在化神,海灵看不出来,鬼祖却是一目了然,暗骂一声:真是hún帐,这样也能化神?想起自己曾经付出的辛苦,简直恨不得咬死张怕。这个hún蛋太气人,连化神都这么随便。

    海灵问道:“怎么了?干嘛不说话?”鬼祖叹气道:“别打扰他,他在化神。”

    “啊?”海灵吓一跳,跟着说道:“那不是危险了?会被神使杀死的。”

    “活该,整日气我,也该让他体味体味芒刺在骨的感觉。”鬼祖气愤说道。不想立即遭到xiǎo海灵的反驳:“你怎么这样?大哥哥每次来都来看你,生怕你孤单,陪你说话,给你带东西吃,你还这么咒他。”

    得,被xiǎo屁孩教育了,鬼祖道:“玩笑话而已,你别当真,我知道他对我好,不过化神只能靠自己,咱俩在这陪他,希望能一次化神成功。”

    海灵听的一愣,当即问道:“要化几次啊?”鬼祖道:“谁知道呢,要看资质和运气。”

    在这两位高人聊天的时候,张怕在经受磨难,先放弃元婴不理,全力跟老虎打架,费老鼻子劲总算搞定老虎,再回来折腾元婴。眼看元婴变的越来越xiǎo,老虎不干了,嗷的一声叫,啪的把自己散开,我打不过你,陪着元婴一起消失成不成?

    张怕这个汗啊,他早有能力化掉老虎的金丹元神,只是因为要纪念虎平对他的照顾,不舍这么做,哪知道老虎元神竟然玩自杀。赶忙cào控已经化开的元神,将老虎元神迫在一处,bī它重新凝成金丹,然后再抓紧时间化婴。

    整个过程说来简单,其实无比麻烦艰辛,足足耗时九九八十一天才算大成。对于修道者来说,这算是个吉利数字,九九归真,预示能求得真我大道,早得飞升。

    在他化神的第八十一天,炼神殿第五层的虚无黑暗空间里,突然光芒大放,一个个耀眼光团从张怕身上升起,慢慢浮到空中。

    他化神时的天兆与méngnv不同,méngnv显现的是许多彩虹,他是无数光团,一个个不同颜sè的巨大闪亮光团从身上飞出,顷刻间布满他身周各处,并延伸着向远方铺去。

    不知道到底升起多少个缤纷彩sè的光团,好象永远不会结束一样,无数个光团无声飘起,把第五层的虚无黑暗照成大吉祥天的琉璃世界,光彩不断,光彩耀人。

    这一折腾就是一天过去,终于不再飘起光团,跟着而来的是动听音乐轻轻响在耳畔。古怪的是道家化神,竟响起佛音梵唱清钟晨鼓,夹杂在悠扬乐曲中,让乐曲多了些堂正皇然的神圣感觉。

    同时空中落下huā瓣,一片片的清香沁人,一枚枚的亮丽夺目,铺满整个虚无世界,就在这无尽繁华中,慢慢现出一个xiǎoxiǎo元婴,是张怕以前的元婴。xiǎo元婴探手拈huā,又侧耳聆听美妙音乐,更抬头寻找耀眼光团。看了会儿,好似找到自己需要的光团,xiǎoxiǎo手指轻点,便见漫天光团往一起拥挤重叠,只一会儿工夫,无数光团消失,出现一个巨大巨亮的大太阳,缓慢飞向xiǎo元婴,片刻后停到他眼前。

    xiǎo元婴将手中huā瓣吹落,点指轻捅巨大光球,只听啪的一声清响,巨大光团碎裂,碎成漫天的流光,变成无穷的火树银huā,从空中缓慢飘下。

    而随着大光团的爆裂,xiǎo元婴在同一时间散开,散的无形无迹,但是却可以感觉到他的强大力量随着漫天流光缓慢下落,从四面八方飞到张怕身上。

    一道道流光贴到张怕身上,一丝丝元神涌入张怕身体,逐渐,速度越来越快,一刻钟不到,这漫天流光已经尽入张怕身体,当最后一丝光亮消失的时候,绕耳不停的乐曲响起最后一个声音,铛的一声收起尾音。在这时候,张怕长出口气,慢慢睁开眼睛,面lù微笑,化神成功!

    鬼祖很气愤:“你也能化神?你这样也能化神?而且还成功了?老天到底有没有眼睛?”张怕笑道:“你说出了我的想法。”海灵才不理鬼祖说什么,高兴大叫道:“成功了!恭喜大哥!”然后追问道:“怎么这么久?化神是什么感觉?”

    张怕道:“化神的感觉太多太多,多的说不完,简单说来就是我感觉自己可以掌控一切,可以知道huā草的心意。”“这么神奇?”海灵高兴说道。

第九百二十六章 面对

    第九百二十六章面对

    鬼祖却是问道:“你怎么能化神?”

    张怕回道:“本来不明白,现在明白一些。我追求化神境界,追求数百年,整日想的就是化神,为了化神做过许多准备工作,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对我来说,化神只是水到渠成顺势而为而已。比如多年苦寻化神方法,比如修炼化神法诀等等,都在给化神铺垫,做准备。有一句话是把你最欲的东西舍弃掉,你就是神。在化元婴的时候,我想明白了,所以化神成功。”

    说到这里,轻笑一声:“神使果然厉害,天下第一相师果然名不虚传,在沙漠看他和二鬼祖打架的时候,他和我说所谓化神,便是化掉自己成就元神,没有筑基,没有金丹,也没有元婴,你便是自己的神,你身体每一部分都是你的神。我依他所说,把元神藏在血脉之间,虽然元婴不在,元神却更活跃,也更强大。可以说,我身体里每一处都有许多元婴。而神使居然早算出我会即将化神,且在战场上指点我,你说,他为什么这么做?”

    鬼祖懒懒回道:“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就快来杀你了?”

    张怕不假思索坚定回道:“我不能死!”海灵也说:“就是,大哥是好人,不能死!”鬼祖泼冷水说道:“神使杀人,才不管你是好是坏。”

    海灵气道:“你干嘛老为难大哥?心我揍你!”他生气了。张怕笑着拍拍他说道:“没事的。”他此时修为,可以在虚无空间中视物说话,也可以自由行动,明辨方向。

    鬼祖叹气道:“你真是牛,我从没见一个人化神能化成你这个状态,足足八十一天,有这么长的时间巩固神胎,日后想不厉害也难。”

    张怕却想到别人,叹气道:“门g女运气不好,刚化神就要打架,连凝炼神胎的时间都没有,够倒霉的。”

    “别过神使那关再说。”鬼祖提醒道。

    张怕这次化神,自己变强无数倍不说,连带着老虎元神,冰晶神泪等物都有提升,尤其本命骨刺得到神胎温养,绝对的脱胎换骨,变成异常坚硬,以他估计来说,应该不弱于硬铁。

    只是变得再强,心里也没谱,不知道能否抗过神使的强大雷电攻击。张怕打怕雷,不想变厉害了,还是要经历怒雷的考验。想想笑道:“无论如何总要面对,逃避不是办法。”

    鬼祖笑道:“瞧不出你还挺有男子气概的,这样吧,我出去帮你,大不了一死,反正另一个我已经挂了,我可以去陪他。”

    张怕摇头道:“放你出来容易,可惊动到神仆怎么办?他俩即使再大意,也不可能对炼神殿的异动没有察觉。”鬼祖叹气道:“难道我真的要终老此处?”海灵话道:“不会的,等我出去的时候,你也就能出去了。”胖子对能出去观赏游玩充满信心。

    张怕配合道:“一定可以。”只是话这么说,心里总是不敢确定,心道:“二鬼祖他们那么多人,费那么大劲,怎么就搞不掉神使?现在轮到我倒霉。”

    他在第五层又多呆一个多月,继续稳固神胎,当把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的时候,跟海灵和鬼祖说道:“我出去了。”

    鬼祖劝道:“别急着出去,我觉得你应该可以试着跟神仆的主人联系一下,看他能不能帮忙。”

    神仆的主人?谁知道他们的主人是谁。张怕道:“我去。”说着话一步迈到黑色门户前,抬脚而过,来到汪洋大海。再抬几下脚,出现在两鬼脸怪的面前,轻声说道:“回去跟你们主人说一声,问问他,要如何才能躲开神使的追杀?或者想个办法让他不杀我。”

    鬼脸怪冷冷一笑:“幼稚!神使杀不杀你与我家主人何干?神使要杀你,就是你该死,说再多也是无用。”

    张怕就知道是这个样子,叹气问道:“你家主人是谁?”鬼脸怪依旧冰冷回话:“不该你知道的事情,别,赶紧出去。”张怕有些郁闷:“干嘛这么横?不会话?”心中一琢磨,既然你俩不话,我也没必要客气,当下口中冷冷回道:“别逼我杀人,只要杀死你们,贵主人一定知晓,不如老实回禀,还能活下xìng命。”

    他化神了,有信心收拾神仆;他化神了,想要救出海灵的方法也生改变,敢于正面神使和神仆主人两位神级高手。反正神使不会放过化神后的自己,不如多招惹一个高手,若运气好,兴许能活下去也说不准,总之是值得一搏。

    神仆全然不在意他说什么,俩家伙是死脑筋,听了张怕说要杀他俩,当下抢先动手,抡起钢叉冲向张怕。

    张怕很郁闷,不说一声就动手杀人,还能再魂蛋一些不?因为心中不爽,也是想试试自己有多厉害,也不闪避,拈指一弹,只传出啪的一声响动,两柄钢叉全部断掉。

    武器被断,俩鬼脸怪却没反应,不知道打哪拽出两把长刀,挥舞着再次扑向张怕。

    他俩不知好歹疯狂玩命,张怕却不能真的痛下杀手,毕竟他们背后还站着一个恐怖高人。于是故技重施,又弹断两把长刀。可是没想到这俩家伙跟兵器库一样,叉子断了,拿出长刀,长刀断了,又拿出长枪。待长枪再断,又拿出大戟。只一会儿工夫,各种兵器玩了个遍。

    张怕很郁闷,你俩跟我表演戏法呢?他不敢轻易打伤俩鬼脸怪,便和他俩杠上,就看你有多少武器,你拿出一样武器,我就打断,一时间,兵器撞击的叮当声响和兵器落水的扑通声音连成一片,倒也有趣。

    如此折腾一会儿,俩鬼脸怪终于意识到不是张怕对手,互相对望一眼,同时闭目默念法诀。俩人原本就高,身长三米多,念了几句法咒,身体开始膨胀,黝黑皮肤开始散光亮。

    张怕原本微笑观望,就看你能折腾到什么地步,突然感觉不对,送元神入鬼脸怪体内查看,气的大骂道:“有病么?”说完话闪身消失掉。

    俩鬼脸怪正准备和他同归于尽,神识一动,敌人好象跑了?抬眼看,张怕果然没了,他俩只好无奈收功。也幸亏张怕现的早,若是稍晚片刻,便是想收也收不住,俩家伙必死无疑。

    张怕闪身出去炼神殿,郁闷站在平台上。临出来之前,又以元神重新扫探鬼脸怪,知道他俩没事。心道幸亏没死,否则说不清了。

    在平台上呆一会儿,领略此时修为与以前的不同,前次在平台上呆,只为自己苦思。如今在平台上放元神四扫,轻易将整个炼神谷收于心中。

    静静站立片刻,嘴角露笑,原来这才是化神修士的力量。

    从元婴到化神,修为增强无数倍,对整个世界的了解愈明白和透彻。张怕也清楚知道,那个十言九不准的燕国相士就呆在雾谷外面,等着他出去。略一思忖,透地而出。

    真的是透地而出,在以前,他只是遁地而行。此时化神以后,对地行术的掌握神乎其神丈厚土在他眼前,不过是薄薄沙雾,轻易可以穿过。

    雾谷外有百多修真者散落各处,其中有二十多人聚在一处,静静围着一个人听他说话,那个人,是神使。

    张怕从远处浮出地面,转身望向这面。他知道相士在干嘛,他也知道相士知道他出来了,很多事情需要直面应对,那就面对吧。对于化神修士来说,修行如此,不该逃避。

    这是一种骄傲,所以重伤的山神会慷慨赴死,所以潜藏多年的二鬼祖会想办法击杀神使,只因为他们是化神修士。如今,张怕也化神了,知道二人必然一战,他要应战。他的使命是活下去,神使的使命是诛杀所有化神修士。

    更何况神使于他有提携之情,他也不好意思撒丫子逃跑。

    神使好象不知道他出来,慢悠悠的忽悠身边一群结丹修真者。说来也真是奇怪,这帮子梦想修为精进的修真者们,居然听信他的胡说八道,而且趋之若骛。

    张怕在浓密白雾前站着不动,神使在远处忙碌着胡说八道,这一幕,一晃过去数个时辰,天色变黑,夜空无星也无月,只有轻风微拂,带来一阵清爽,也许更是一种凉意。

    神使终于不算命了,围拢在身边的修真者6续散去,神使单手支在桌子上,朝张怕望过来。张怕轻轻一笑,抬步走过来,大家都知道彼此的存在,没必要装傻。

    夜很黑,张怕一身灰袍,竟会显得很亮很亮,百多个数之后,张怕来到神使面前站定,轻声问道:“哪来的桌子?”神使呵呵一笑:“干什么活就要做什么事,我算卦为生,怎么可以不带着吃饭家伙。”

    “你吃饭家伙不是卦幡么?”张怕问道。神使笑道:“都是,都是。”说了这句话,俩人突然陷入沉默之中,神使坐着不说话,张怕站着不说话,神使单手支头看向远处白雾,张怕低头看着桌子。

第九百二十七章 神使之死

    第九百二十七章神使之死

    二人如同塑像,一站便是天亮,看着旭日高升,神使轻轻叹气道:“我说了好多遍,你千万不要化神,为什么你就是不听?”张怕笑道:“你明知道我即将化神,为什么还要指点我如何化神?”

    神使听的呵呵笑道:“不是我指点你,是该着你化神,不需我指点。”张怕淡声说道:“是吧,但不管怎么说,总要谢谢你。”停了会儿又说:“你来杀我?”

    神使道:“明知故问。”张怕道:“我宁愿什么都不知道。”

    二人实力对比,明明是张怕处于劣势,可神使偏偏以一种落寞的语气重复一遍张怕说过的话:“我宁愿什么都不知道。”

    张怕很好奇,问道:“你干嘛?”神使依旧以很落寞的语气说道:“有些事,你明知道做了以后是一条死路,却还不得不做,有些人,你明知道和他作对,会让自己难过,可是,还是要做,所谓修真者,也不过是人,总是逃不过宿命。”

    张怕听的迷糊,问道:“你在说什么?”神使呵呵笑道:“没说什么,来吧,你我总要一战,作为对你的欣赏,允许你选择地点。”

    张怕知道自己与神使的实力差距,苦着脸说道:“我宁愿你不欣赏我。”

    神使摇头:“有些事无法改变,如同你我必须一战一样。”

    张怕撇嘴道:“打架就打架,还上升到必须一战,至于么?”仔细看看神使问道:“真让我选地方?”

    就在他问这话的同时,天空突然浇下瓢泼大雨,好象无数道瀑布挤在此时一同落下,地面瞬间便有雨水堆积,从到大,从潺潺到蜿蜒,从点点滴滴到如河水灌溉。

    张怕仰头看天,低声说道:“不须选了,就在这里。”随手一划,一道结界封闭住周围,隔绝开周围修真者的探察。

    他原本想寻个大河大湖,依靠冰晶的帮助和神使缠斗,未料天降甘霖,便不需要再去寻找湖河。设下结界后,张怕又问个问题:“当初为什么不杀我?”

    神使笑道:“杀人并不容易。”停了会儿又说:“作为我能活下去的代价,不能擅杀除化神修真者以外的任何人,除非是大j大恶之徒,你是坏人么?你惹过我么?都没有,所以我不能杀你。”

    张怕轻轻一笑:“借口而已,为什么不杀我?”

    神使看着暴雨狂泄,想想说道:“你信命么?”张怕仔细考虑这个问题,现无法回答,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信命。

    不须他回答,神使接着说道:“我信!所以,我不能杀你!”张怕听的迷糊,想再问,却不知道如何问,只好闭口不言。

    神使重复说道:“我信命,我是天下第一相师,我必须信命,所以,我必须不能在你没化神的时候杀你。”

    随着杀字出口围突然变得凝重冷冽,神使却是落寞叹道:“总是逃不过,总是逃不过,我算过的,好多年前就算过,唉。”说完这句话,天空中压低的乌云忽然聚到一起,接着便看到浓黑乌云下,一道道粗若人身的雷柱立在天地之间,它们的目标是张怕。

    打养成的毛病,张怕对雷的反应,神念一动,冰晶跟着一动,漫天的雨水突然交织横飞连到一起,形成一片片晶亮冰片。可就是这些看似脆弱的冰片,挡住一道又一道的雷柱攻击,神使强大的雷电攻击竟然无功。

    看到这种情况,张怕也是吃一惊,没想到自己化神后,连冰晶都变得如此厉害。赶忙再凝出更多冰盾,一道道密实遮住自己,跟着疑问看向神使,他能够以一对五,尽诛山神等人,怎么会被冰晶难住?

    神使说出他心中所想:“是不是觉得我没有前几天厉害?”张怕以行动代替回答,点手一指,满天飞雨化做无数飞矢,射向神使。

    神使随手一划,身前出现一座雷池,池中尽是雷电飞舞,轻易击碎所有飞矢,然后聚起整座雷池的雷电,和他新凝出的雷柱一起劈向张怕。

    张怕继续以冰晶应敌,漫天雨丝都变成他的盾牌,即便神使以再大雷电劈来,也只是砸在寒冰上一消而散。

    这种情况惊住张怕,神使却好象是早知道会如此,淡然看过来,然后从额头中分出百道神识,一丝丝舞到空中,变成一道又一道粗大的雷柱。

    张怕见过神使用这个方法灭杀山神和二鬼祖,知道雷柱非常厉害,是神使杀敌的最强手段。可是眼前局面容不得他退缩,必须要迎头而上。

    或许他可以逃跑,只是逃跑以后怎么办?又能逃到哪里?对于如今的张怕和神使来说,世界再大,不过是他们一足之地,抬步便可走过千万里路,除非逃离这个世界,才会真正摆脱神使追踪,只是,谁能逃离这片束缚?所以,张怕根本没有想过要逃跑。

    换句话说,他若想逃避,只要不出雾谷即可,没必要出来瞎折腾。

    眼见雷柱在头顶轰隆劈来,张怕迅做出决断,纠集空中雨丝化盾,更放出体内的本命骨刺,凝成骨盾挡在头顶。而在骨盾上面,更有巨大的硬铁刀防护。

    雷电转瞬而至,轰隆劈到厚实冰墙上,出乎张怕意料,恐怖的雷柱在劈开冰墙后,居然消散不见,根本没有打到骨盾。

    张怕更是吃惊望向雨中的神使,感觉中,他好象没有上次见到时那么厉害?

    神使却面色平静,好象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猛地暴喝一声,脑中分出一道灰色神识,这道神识一出现,漫天浓黑乌云都淡了颜色,跟着而来的是一道金色闪电,轻轻落下,无声无息,轻易击穿冰墙,击穿骨盾,击飞硬铁刀,打在张怕头顶。

    这一道雷劈,让张怕木然定住,好象被雷电劈傻了,但是观其身体,毫无伤。他站了好一会儿,轻轻叹气道:“何必呢。”

    顺他目光望过去,神使已经被冻在冰中,只剩下一颗头颅露在冰墙外面,以他的强大竟然破不开冰墙。

    方才和神使斗了一会儿,知道冰晶变得极其强大,便趁着神使驱使雷柱的时候以冰晶困敌,没料,冰晶一动,漫天飞雨竟轻易冻住神使,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张怕叹息过后,轻声问道:“现在这样,也在你的预料之中么?”

    神使笑道:“是的。”张怕好奇道:“那你还来?”神使道:“我说过,我是天下第一相师,我信命,今天生的一切,都是我必须面对的事情。”

    张怕叹气道:“你愚了,为什么不试着抗拒一次?自己都不能把握的命运,老天就能把握住?”他不敢相信,就这样轻易制住神使。

    神使被冰晶困住,心情却似从没有过的好,笑道:“以前我信命,所以会杀死上百名化神修真者,现在要被杀了,为什么就不信了?”跟着又道:“以前杀死那么多人,没有一个人用去八十一天化神,也没有一个人拥有冰晶这等神物,以自己的神胎用足八十一天去温养冰晶,它已经具备天象,无论我什么时候想找你打架,它都会驱水来帮助你,你明白么?”

    张怕叹气道:“那你还来?”神使道:“按说我不该来。可惜我是天下第一相师,从见到你的第一瞬间开始,就知道寿元将尽,我无力改变,只能接受。”

    这也算解释?张怕无奈说道:“我就是想不通,明知必死何必要来送死?”

    神使笑道:“你说错了,我不是送死,我是解脱,从今后,再不用藏头藏尾浮游在虚华生命中,不须忍受忍让,不须受人欺负而不还手,不须看到自己喜欢的,却还要当做没有见到。”他即将死去,显得很是豁达。

    直到现在,张怕也不敢相信,只是冰晶一击就制住神使,这根本是传说中的传说。想想说道:“其实,我没想杀你。”只是声音很无力,有种连自己都不相信的感觉,有些怀疑,更与些犹豫。

    反倒是神使看的开,哈哈笑道:“我是神的使者,你杀了我,自有别人来找你麻烦,你不用太愧疚。”张怕道:“我明白,我从来就麻烦不断,只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我能打败你。”

    神使道:“不用太在意,我算过无数次,算我的寿元,每一次都是算到这个时候结束,这是我的劫数,逃不过的。”停了下又道:“我数次提醒你别化神,不是说我不想杀你,而是知道你若化神,我会死在你手中。”

    张怕听后问道:“神厉害么?和你说的妖兽森林中的那位相比较,谁更厉害?”

    神使晃晃脑袋说道:“没有可比xìng,你马上就会知道他有多厉害。”说完这句话,催道:“动手吧。”张怕木然站着,好象没听见这句话,他不想杀神使,却又不能放,心中很是犹豫。

    神使道:“心软了?早知道你一准会这样,看来我又算中一次。”说完话,冰上头颅冰中身体砰然炸裂,消散成虚无化在冰中,没有骨骼血肉留下。

    张怕多看会这片虚无,轻叹口气,收掉结界,腾身进入雾谷。

第九百二十八章 闲公子

    第九百二十八章闲公子

    他不想杀神使,可是二人敌对,自也不会放过神使给自己找麻烦。眼见神使自杀,算是替他省去些麻烦,但是心中总是不舍,内疚感也一丝不减,简单点说,他有些不开心。

    进入雾谷,直接走进高塔,眼前景色变换,现身于湛蓝海洋上。那俩个可气的鬼脸怪果然还在守着进出门户,看见张怕出现,又是奋不顾身冲过来拼命。

    张怕气骂道:“来送死么?”说着话闪身离开,他不愿意和俩怪物纠缠。

    在遥远大海中等待片刻,海灵出现,二人进入第五层的黑暗世界。他是化神修士,熟悉炼神殿阵图,可以在阵中自由游走,只是因为要等海灵,才来大海上走一遭。

    一进入第五层,海灵焦急问道:“见过神使了?”张怕恩了一声说道:“神使死了。”“怎么可能?”鬼祖话问道。张怕苦笑下说道:“别说你不相信,我也不敢相信。”

    鬼祖追问道:“怎么回事?”张怕回道:“没怎么回事,反正就是死了。”他不愿意说关于神使的事情。鬼祖停了半晌,沉声道:“你厉害!”

    张怕回道:“我不厉害。”事实是冰晶困住神使,和他没有一点关系。鬼祖道:“不管你厉不厉害,总之杀死神使,日后可以安心了。”

    “安心?谁也不能安心。”张怕叹气道。鬼祖微一思忖,明白怎么回事,低声问道:“和神仆一样?惹到背后主人?”

    张怕道:“是。”只说一个字便停口不言,脑中琢磨接下来的事情要如何应对。神使已经非常厉害,可还有人比他更厉害,神使也只是听命而为,如同俩鬼脸怪一样。

    鬼祖笑道:“怕什么,终究逃不过的事情。”张怕说:“废话!你呆在阵里自然无所谓,不如我放你出来?”鬼祖道:“好啊,我先去收拾俩神仆,惹出另一个恐怖家伙,看两个神人,谁更厉害一些。”张怕气道:“你要疯,怕死的不够快?”鬼祖嘿嘿一笑,正待说话,便看到一片黑暗中忽然出现一个白色身影。

    不需要他去招惹,恐怖家伙已经出现,静静站在黑暗空间中问张怕:“你出去么?”

    面对突然出现的高人,张怕心中极其震撼,仔细看了又看来人,约莫二十来岁年纪,面如冠yù,剑眉星目,身披一件rǔ白色丝袍,一头乌黑长随意挽了个结,脚下趿拉着一双白色软鞋,右手中轻捏着一颗黑色旗子,从头到脚散着一种懒散气息,有点像个公子哥,很对张怕感觉。

    见张怕不说话,来人低声再问一遍:“你出去么?”张怕有些不明白,反问道:“你说什么?”那懒懒的公子哥一般的人物轻撇下嘴,好象感觉很无趣,不耐道:“你怎么这么笨?我问你出去么?听不明白?”

    “我出去哪里?炼神殿?”这家伙突兀出现,问个四六不着的问题,张怕有些吃不准。

    “对啊。”公子哥很不耐烦。

    张怕才不管他是不是不耐烦,又问一遍:“我为什么要出去?”

    公子哥好象没想到张怕会问这么多问题,皱眉说道:“真烦,你在这里呆着吧。”说完话,抬手一指,张怕四肢马上被数道无形绳索束缚住,平平躺在黑暗空间中。

    公子哥束缚住张怕以后,看眼海灵,笑道:“难怪呢,你已经合一了,难怪指挥不动。”停了下又说:“跟我走吧,我那里有山有水,还有许多珍禽,只是没什么人气。”

    “啊?为什么跟你走?你是谁?干嘛捉住张大哥?”海灵问出一串问题。

    他的问话提醒到公子哥,转头打量打量张怕,点头道:“也好,带他回去和你玩。”说了话,也不问二人意见,长袖一挥,张怕就感觉像掉入水中一样,飘悠悠的晃到另一个所在,只四周围是白色,看不清楚去到哪里。

    这一变动,张怕知道碰见高人。心道真是倒霉,元婴时候还能装大,张狂逍遥,怎么随着修为越变越高,碰到的全是高手中的高手,我这运气啊,唉,天下第一相师也算不准。想到这,便又想起神使,何必呢,俩人好好相处不好么?为何定要分出生死。

    他在白雾里mí糊飘着,片刻后白雾散去,现出此处景象,端的是一处神仙所在。

    他以前见过最美的地方,是妖兽山中那个神人d府,紫藤海,白沙垫步,澄静,清远。

    而如今所在则是更美,美的不带一丝烟火气,脚下是白雾缭绕,头顶是七彩云霞,身边每一树每都是美丽异常,雕栏回廊,yù砌亭台,围出一个精致院,院中有一方棋台,台上摆着副残局,却是没有人。

    这时耳边传来海灵声音:“张大哥,这是哪里?”张怕回头看,海灵站在曲廊尽头问话,只是在他一眼中之中,感觉海灵有了极大变化,好象变得更加强大。

    他才想说话,那个公子哥已经出现眼前,抬手轻拍额头冲张怕说道:“你还真让我为难。”

    张怕虽想问,我怎么就让你为难了,但到底是忍住不言。倒是海灵,大声问道:“你是谁?这是哪?”问过话,突然现自己的变化,疑扫视一遍,大喜道:“张大哥,我和神阵合到一起了,可以出去玩了。”

    张怕登时明白过来,冲公子哥抱拳道:“见过大人。”

    公子哥呵呵一笑:“你还不算太笨。”

    张怕当然不笨,他如今是化神初期修为,公子哥可以毫不费力困住他,可以随意带着他走,自不必说有多厉害。只说公子哥能将海灵与炼神殿合到一处,此种玄妙手段,除去布阵的神人,还有谁能做到?

    这时候,从白雾中走出两个大鬼脸怪,恭心,低眉顺目,缓慢前行,全没有在炼神殿中的张狂嚣张蛮不讲理和凶残嗜杀。他俩怪好象没看到张怕,目光不瞬,径直走到公子哥十米外站住,冲他鞠躬见礼:“见过大人。”

    公子哥挥手道:“我收了困神阵,你俩可以回去了,跟大黑说,没必要拼那么狠,少块地方又不会死人。”俩鬼脸怪恭敬道是,然后退去。

    见过这俩怪物,更加确定公子哥的身份,张怕恭敬问道:“敢问大人可是神?”

    公子哥被问的呵呵一笑:“世上哪有这么多神?我是谁你不必知道,你可以叫我闲公子。”

    这算什么名字?是说他悠闲?还是说他会偷懒?但是人家既然这么说,张怕只得称是。海灵在此时话问道:“这是哪里?”

    闲公子说道:“这里是闲境,是我的世界。”说着话点手一指,右手方的白雾哗的散开,1ù出一个秀丽天地,虽也不过是些园草木等物,但处处透着灵俊祥瑞。

    在那方天地里,跑着许多兽,每一个都是灵气bī人,玲珑可爱。闲公子跟海灵说道:“他们可爱吧,比你的兔子可爱多了。”

    海灵啊的一声大叫,这才想起海中木头岛屿上的生灵,刚想放出他们。闲公子说道:“你身体里那些家伙尽是些俗物,别放出来,这里岂是它们能呆的?”跟着转向张怕说道:“这里没什么人来,以后草草的,还有那些兽就j给你打理,记住,要用心。”

    张怕听的一愣,干嘛?抓我来当苦力?正犹豫着如何拒绝,脚下亭台突然传来一阵晃动,闲公子面色一变,不悦说道:“竟然敢打上门?真是烦人。”说着话身影消失不见。接下来便听到闲公子的怒吼:“胖子!别人怕你,我却不怕,赶紧离开,别找不自在。”

    跟着听到另一个人说话,语气中也是怒意无限:“闲子,别跟我装大,就你们哥几个,还不在我眼里,赶紧老实的j人,否则别怪我无情。”

    张怕听的一乐,闲子?这名字真有想象力。

    闲公子听了这话,反倒不生气了,冷笑道:“胖子,想要人,你尽可以打进闲境,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胆子。”

    张怕听明白了,胖子估计是神使的主人,来找他报仇,被挡在闲境之外,所以跟闲公子吵架。不过想不明白的是闲公子为何要救他?

    胖子听了闲公子说话,也是嘿嘿一笑:“主公让你镇住通道,不是让你惹事的,我也不须进你闲境,只要把这事报给巡查使,你以为还会有闲境存在么?”

    闲公子冷笑道:“说那么废话干嘛,说到头还不是借着别人势力来压我,有本事你尽管使来,看看爷是否怕你。”

    这句话说完,二人再没有说话。等到一刻钟后,闲公子回到亭台中,柔顺白丝长袍有些凌1,头披散,面色泛青,一屁股坐到地上,冲张怕说道:“你杀神使干嘛?”

    张怕没法回这话,心中也在琢磨,就算我杀死神使,可也没让你救我啊,你搞这么大动静干嘛?倒是海灵替他回答:“神使要杀张大哥,张大哥杀他有什么错误?”

    闲公子对海灵印象不错,听了他说话,呵呵笑道:“你说的对,若不是为你,我也懒得理会谁杀了谁。”

第九百二十九章 流风

    第九百二十九章流风

    方才闲公子在摆残局,胖子上mén问他要人,说手下神使被杀,凶手躲在炼神殿中。由于炼神殿是封住通往另一处神秘地方的重要法阵,为闲公子管辖,胖子不敢擅动,上mén找闲公子拿人。只是因为手下被杀,脾气很不好,说话时没太注意。

    胖子一不注意,惹得闲公子有些不高兴,他地位比胖子低,平素没有往来,且有点xiǎo矛盾。现时平白遭到胖子质问,生了相抗之心,便要对着来。所以进入炼神殿后会问张怕要不要出去,他若想出去,闲公子就不管,你爱死不死的,是你自己选择错误,与我何干?

    偏张怕过于谨慎,没有回答问题,反是一再询问,惹怒闲公子被捉。后来闲公子看到海灵可爱,爱屋及乌,把张怕这个乌鸦一起带回闲境,否则张怕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个鬼祖。

    闲公子带张怕离开,胖子自然不干,尾随过来继续讨要凶手。闲公子很骄傲,胖子若是好言好语来说,事情早已办成。偏胖子自我感觉良好,一番争吵过后就是打架,于是有了眼前事情发生。

    张怕听闲公子这么说,也知道是占了海灵便宜才能活下来,便不再多言。可是忍着忍着没忍住,到底还是问出一个问题:“海灵可以自由行动,神阵离开,那处通道怎么办?”

    闲公子诧异看他一眼,随口道:“一处通道而已,搁个什么东西还不能封住?”

    这就是强大实力的体现,果然牛啊。张怕暗自感叹一句,跟着又问:“鬼祖呢?”

    闲公子摇头道:“你问题真多,怎么不问我刚才和胖子对斗,是赢了还是输了?”张怕面sè一红,回话道:“本想问,但是不敢。”

    闲公子道:“有什么不敢的?是不是担心我打输了,怕触怒我?”张怕回是。闲公子呵呵笑道:“你倒诚实,那个修习魔功的家伙被人救走了,我虽然懒得杀人,不过更懒得放他。”

    “啊?被人救走?还有谁会想着救他?”张怕吃惊道。

    “不该你知道的事情,瞎问什么?”闲公子瞥他一眼,跟着又说:“我和胖子实力相当,他只是地位比我高而已,我有地利之宜,他打不赢我。”

    张怕听出言下之意,他说胖子打不赢他,可也没说他能打过胖子,想来是打成平手,不过对着张怕这样的xiǎo辈,不好意思直说而已。

    当下郑重拜谢:“谢公子援手恩德。”

    闲公子笑道:“你还tǐng懂事,我就想不通,这么懂事的一个人杀神使干嘛?你不知道,胖子那hún蛋最护犊子,我能保得了你这一次,却不见得能保住下一次。”想了想又道:“不过,只要你老实在闲境呆着,他也不敢上mén找麻烦。”

    想来闲公子平时很少和人说话,张怕无非说两句感谢话语,闲公子对他便是好感大增,也不说让他看护huā草树木的话了。

    张怕恭敬再谢,却为未来发愁,以后要怎么办?难道一辈子躲在闲境不出去?

    海灵却是喜欢这个地方,在宽广原野中开心的跑来跑去,追着可爱xiǎo兽胡闹。闲公子见海灵开心,便也开心,抱膝坐在回廊上朝那面看。

    看了会儿,随手一招,凭空飞来一个yù盘,悬在他身边停住,盘上摆着一壶一杯,是难得的红sè暖yù。闲公子握住壶,轻轻一斟,从壶嘴中流出一道浓白sè液体,上下有烟雾翻腾,更有灵气逸动。不多时,液体注满酒杯,闲公子搁下yù壶,拈手捉过yù杯,放chún边微饮xiǎo口,便闭目回味,好一副陶醉模样。

    闲公子锦衣yù食自不必说,一双手白皙透明,手指修长有力,配上红sèyù杯,杯内是白sè酒液,杯口有灵雾翻腾,真正一副美丽景象。

    张怕看看闲公子,再想想自己往素作为,与他相比,自己就像是一个没见过市面的傻xiǎo子,看人家这做派,这才是仙人之姿,飘逸出尘。

    闲公子闭目良久,完全消化完这一杯酒后睁眼说话:“不是不给你喝,是你享受不了这个福分,此酒名为琼浆,非此界之物。”

    敢情也是酒,不过人家这酒比自己的万年灵酒要珍贵太多太多倍。张怕笑着回话说:“谢前辈解公子笑道:“解什么huò,虚伪,明明想喝却喝不到,还谢我解huò?”说着又饮下一口。

    看着闲公子如此逍遥悠闲,连大战过后披散的头发也不束拢便饮酒为乐,这种状态和感觉让张怕很是羡慕。一切都无所谓,一切也都不在乎,好象世间万物,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放在闲公子心上,比佛修的断情要来的更自然随xìng一些。

    张怕往昔随意惯了,高人见过无数,可从没有一个人像闲公子一样给他一种不如人的感觉,即便是当初结丹时被元婴高手追着跑,也没觉得那些人有多么了不得,但是在闲公子面前,张怕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做差距。

    于是亭台上俩人,一个坐在白雾低绕的曲廊上饮酒,一个坐在雾气弥漫的亭台上感慨,也算是各有各的事情要做。

    只可以轻松惬意的时间总是不多,眼前白雾一散,亭台中又出现一个翩翩佳公子,手中一柄yù扇,点着闲公子说道:“你倒有闲心,四甲找巡查使告状,要面禀主公,说你携下界生灵进入天界,巡查使正过来呢。”

    闲公子笑道:“他也就会告状,不须怕,可要用酒?”

    “不用,你的酒和风雅的比又如何?喝惯了他的,再喝你的,岂是一个无味能说清的?”来人说道。

    “他有病,总针对我,nòng点酒也不给我喝,还得去南山找典官索要,我就想不明白,咱都是一样人物,他干嘛总气我?”闲公子气道。

    来人呵呵一笑:“风雅可是和我说,是你得罪他,他求你办事,你坚决不允,他自然不会给你酒喝,不过你放心,喝酒是xiǎo事,若是四甲真的带巡查使来到,风雅总会站在你一边。”

    闲公子道:“我知道,只是气他xiǎo气,虽说那件事我没办,可我后来准备好些东西去赔不是,那家伙居然把东西丢出来,又把我轰出来,真是郁闷。”

    “哈哈,你能把最大度的风雅气成这样,我真是佩服你。”来人说了这话,看向张怕问道:“这就是你带回来的人?瞧起来一般,资质更是不忍睹,带他回来干嘛?”

    张怕听俩神人旁若无人说话,听到好多个新鲜词,比如南山,典官,风雅,更听到来人把自己贬的一钱不值,心中的郁闷大到没边没沿,却还得起身见礼道:“张怕见过公子。”

    他越来越不知道这是哪里,反正和他曾经呆过的世界不同,xiǎo心些恭敬些虚心些有礼貌一些总是没有错误。

    来人轻轻一笑,点头道:“蛮懂事的,我叫流风,这里好玩不?”

    张怕说道:“刚来这里,所见尽是仙气萦绕,却是不及观赏他物,并不知道这里是否好玩。”

    流风很满意张怕说话的态度,没有狂说好话大拍马匹,也没有故做狂傲姿态,轻笑道:“闲境是天界三十三境最美丽的地方,有时间了,可以多走走。”

    只说了一句话,又转头问闲公子:“你打算怎么办?”他眼中本没有张怕,只是随兴一问。

    “什么怎么办?本来什么事情都没有,胖子非仗着高我一职呼喝我,我又不是他手下神使,凭什么听他说话。”闲公子说道。

    流风道:“原来如此,我说呢,你这么怕麻烦一个人,怎么会招惹四甲,既然这样,实在算不得大事,找巡查使说说即可,倒是他,怎么安排?”说到这,突然看见远处原野中跑跳的海灵,惊道:“呀!天降神物,也是这次下界得来的?”

    闲公子面有得sè说道:“当然,那时主公让我管这事,我还不愿意做,随便nòng个数九阵,便再没理过,后来无意间发现数九阵竟然孕养出神物,便找大黑要了俩人去照看,不想万多年过去,神物居然开智,和数九阵合二为一,这便带了回来。”

    流风笑着摇头说道:“难怪你肯为一个俗人得罪四甲,也不怕巡查使找你麻烦,只要有这个神物,只消让主公看到,一切都不再是问题。”停了下又说:“风雅好象也有个神物,不若带着这个神物去见他,兴许会和你冰释前嫌。”

    闲公子摇头道:“才不干,三十三境第一境,岂能没有神物?”

    张怕开始时还听的很有兴趣,原来炼神殿神阵的名字是数九阵,原来闲公子上面还有主公,正觉得世界真大真奇妙,蓦然听到神物之说,当下心头巨震,怎么个意思?把海灵当成神物来养?即便他是神物,即便他是无根而生的天降神物,可到底是个生命,凭什么要被人左右命运。

    可是他对这里一无所知,即便有万般念头,也是毫无头绪,如何能离开这个地方,如何要面对四甲?如何能逃离闲公子的拘束?这一堆堆的问题在脑中盘旋,想来想去总是没有办法,感觉自己很无力。

第九百三十章 吃肉干

    第九百三十章吃ròu干

    闲公子和流风根本不在乎张怕会怎样想,在他俩眼里,张怕跟一只蚂蚁没有分别。流风听了闲公子所说,轻笑道:“你不是什么都不在乎么?怎么也会不舍?”

    “废话,这是神物,若被主公知道我将神物送人?你是怕我死的不够快是吧?”闲公子瞪眼道。流风道:“主公宽厚仁爱,才不会为个阵生神物为难你,你净是瞎担心。”

    便在此时,有声音从雾外传来:“闲云可在?”

    听到来人说话,流风低声道:“巡查使来了。”闲公子低声道:“他是不是没事可做,听胖子一言就跑来查问?真是悠闲。”流风听的扑哧一笑:“不如把你的名字送给他。”

    闲公子也笑:“我可是不敢。”说着话随手一拂,前方白雾散尽,lù出一条平坦大道,金为边yù为基,伸向远处,远处更在雾中,瞧不出有多远。

    在雾前面站着个身穿金甲的大汉,威猛壮硕,手扶腰间宝剑,冷冽望过来。

    闲云和流风快步迎上,并排前行数十米,同时停步,齐拱手道:“见过巡查使大人。”

    巡查使恩了一声,大步走上,从二人中间穿过,直走进亭台和曲廊围成的jīng致xiǎo院,一眼盯住张怕,并无别的动作,也无有杀意,张怕偏生感到一阵寒冷,从骨子里往外的寒冷,让人很难受。

    巡查使扫过他一眼,回身问闲云:“你便是为了他与四甲作对?即便四甲粗横不讲道理,扫了你面子,你也不该带下界俗夫上来,闲云,你可知罪?”

    这家伙果然厉害,一言便道破闲云是在和四甲斗气。

    闲云回道:“大人,属下不过是带个野xiǎo子回来,算得什么罪过?风雅当初也带过,为什么不见你去责罚?”巡查使听的一愣,嘴角牵出一丝笑容,声音却是冰冷,冲闲云说道:“你不错,你不错。”其中蕴涵的味道连傻子也能听明白,肯定不是好话。

    就这时,海灵抱着两只雪白雪白的茸茸xiǎo熊跑回来,高兴说道:“它俩好可爱。”

    巡查使一见到海灵大吃一惊,刚才怎么没看到他?不相信般的以神念扫视,居然还是没有发现,讶然道:“神物?”随即面sè一变,怒瞪闲云一眼,话都不说一句,抬步就走,转眼消失不见。

    看他离开,流风摇头道:“你这个xìng子啊云满脸不在乎说道:“不就是又得罪到巡查使么?是他自己找来的,我又没bī他。”

    既然巡查使已经离开,流风也不愿意多待,跟海灵打招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海灵低头看着两只xiǎo白熊玩,听了问话,抬头回道:“海灵,你呢?”流风笑道:“我叫流风,你若有事便来找我。”说着话拿出个青sè柳叶,随手一晃,片刻后,在金yù长道外面站着一名青衣青帽的xiǎo厮,恭声问道:“大人,请吩咐。”

    流风说道:“没事。”将柳叶递给海灵说道:“你拿着,若有事,以神念晃动它,他便会来听你伺候。”

    海灵好奇看着柳叶,警惕望向流风,疑问道:“为什么给我?”

    流风笑道:“xiǎo家伙防备心理还tǐn云chā话道:“你还真大方,一出手就是流风令。”

    海灵才不愿意理会这俩人,在他心里,世上最亲近之人就是张怕,赤着xiǎoféi脚丫,啪嗒啪嗒走到张怕身前,捧着俩xiǎo熊献宝似的说道:“你看,多可爱。”张怕笑道:“有你可爱么?”

    海灵认真想想说道:“比我可爱。”递过去一只说道:“你抱抱,身上暖暖的,可舒服。”

    张怕刚想接手,那个比拳头大不了多少的白sèxiǎo熊突然怒吼一声,张怕笑道:“还tǐng凶猛。”海灵见状拍了那只xiǎo熊一下,喝道:“老实。”

    也真奇怪,xiǎo熊就老实的听了他的话,眯着眼缩回他手中。流风好心,笑着多说一句:“这些xiǎo家伙被惯坏了,不惹它们就没事。”

    听过流风解释,张怕望向闲云,这么群凶猛家伙,他竟然想让自己去照看,心里实在郁闷。闲云道:“一群xiǎo家伙而已,你若是连它们都摆不平,天界中也就没有你能呆的地方。”

    好吧,又一次被瞧不起,这个倒霉天界到底是什么地方?张怕心下很是愤懑。

    流风跟海灵说道:“拿着吧,有事情可以找我。”将柳叶塞到海灵怀中,海灵却不领情,犹豫下说道:“好吧。”勉强接过流风令,不再理睬他,抱着xiǎo熊跑开。

    流风大度一笑,跟闲云说道:“走了。”负手扬长而去。

    亭台上有三个人,他独没跟张怕打招呼,于是张怕又被无视一次。

    见流风离开,闲云道:“你出去吧,在外面随便选个地方住下,帮着照看下灵huā仙草。”

    张怕一听,这些活还是归自己干,但是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溜溜走出亭台,去到原野中寻地方居住。

    幸好还有海灵,见张怕往原野中走,当下抱着xiǎo熊跟过去,边走边说:“那面有条河,可漂亮,比大海漂亮多了,河水澄清,连河底的游鱼都能清晰看见。”

    张怕笑道:“这话也就你敢说,天下人谁不知道大海是万水尽头,最美最壮阔,在你眼中,反不如一条xiǎo河好看。”

    海灵犟道:“本来就好看,大海是大,不见得好看,xiǎo河虽xiǎo,却别有灵xìng。”

    一条河有了灵xìng,还是河么?张怕倒生起过去一看的想法。海灵却又记起别的地方,指着另一个方向说道:“那里有桃树林,我看见好多大桃子,比我脑袋还大,这要是吃一个,能把肚子撑爆。”

    他二人边说边走,亭台上的闲云公子看着二人背影若有所思,隔了好一会儿,随手召来个青衣xiǎo厮,低声吩咐道:“看住他俩。”然后走出亭台,走进白雾,消失不见。

    张怕走了会儿,问海灵:“闲公子走了?”海灵回道:“恩,问他干嘛?”张怕道:“没什么。”有关于闲云与流风的对话,他无法跟海灵说。

    海灵没有多想,今天是他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外面世界,新奇劲还没过去,看什么都觉得美好。随着往原野中越走越远,许是受到他周身灵力的吸引,许多xiǎo兽蹦跳着向他靠拢,却又警惕望向张怕。

    张怕只好退远几步,摆出一副无害的模样袖手看着xiǎo胖子和一堆xiǎo兽玩乐。

    时间一晃过去三个时辰,闲云回来,看到张怕和海灵在玩耍,也没多言,自回房间休息。

    从这天开始,张怕每天在原野上和海灵到处溜达,放眼望,漫步走,到处都是美丽,各种奇景层次不穷,似乎整个大陆最好看的地方都聚集在此处。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不知不觉已经过去百天。这一百天,没有一个人来打扰张怕和海灵。张怕尽力东走西逛,想把这里走遍,只是闲境虽然不大,却设置有各种禁制结界,张怕只能在固定区域内走动,再多一步也走不出去。

    他也想抓紧时间修炼,想着快速拥有强大力量,赶紧离开这里。可惜更是一个梦想,若凭自己实力,他连神使都打不过,又如何能在短时间内修成比神使更加厉害的闲云那样的强大神人。尤其闲境内并不适宜修炼,他辛苦折腾也只是空忙一场,最后不得不放弃。

    在他正猜测自己会不会一直被困在这里的时候,第一百天到来,闲云也到来,依旧一身白丝散袍罩身,趿拉着双白sè软鞋,懒懒走到他二人面前说道:“海灵跟我走。”虽是懒懒说话,却是不容置疑的语气。

    海灵才不管他怎么说,问道:“干嘛?”

    xiǎo兽似乎很惧怕闲云,他一来到这里,所有xiǎo兽统统跑远。

    闲云微皱眉头,xiǎo家伙始终不听他的话,真是个麻烦事,回道:“带你去吃饭。”海灵道:“不吃,我有的是吃的,你要么?”闲云一听,哟喝,xiǎo家伙还tǐng大方,于是说道:“要。”

    海灵就从脖子上挂着的储物袋里取出一堆ròu干,递给闲云道:“吃吧,不够还有。”

    闲云看着比脸盆还大的一堆ròu干,xiǎo家伙居然说“不够还有?”他是拿我当猪?就是猪也吃不了这么多东西。但是看着海灵一脸希冀的表情,闲云只得接过这一堆下界的俗物,心下暗道:“这东西,就是做féi料也嫌灵气不足,唉。”

    他刚这么想,海灵又道:“快吃,很好吃的。”说着从闲云手上ròu干中撕下三块,自己拿一块xiǎo的,给张怕一块,将最大的一块塞到闲云另一只手上,催促道:“吃吧。”

    闲运这个郁闷,我不是自找麻烦么?看着海灵在那一劲儿猛吃和两劲儿催促,只好把ròu干塞进口中。自达登临天界以来,他什么时候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今天算是开荤了。

    不过还好,ròu干虽然不是很好吃,却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吃,只是缺少灵气,用来调剂一下口味还是可以的。

    见他吃下ròu干,海灵高兴问道:“好吃吧?”闲云点头道:“不难吃。”

第九百三十一章 贺寿

    第九百三十一章贺寿

    他们在这吃ròu干,流风来了,直接来到他们身边问闲云:“怎么还没走?”闲云想捉nòng他一下,把手中ròu干塞给流风说道:“海灵给的,很好吃,快吃。”

    流风一下呆住,看着一大堆粗粗ròu干,又看向闲云,意思是问他:你干嘛?

    海灵个子矮,看不到他的眼神,以为闲云是好心,便帮着说道:“真的很好吃,闲公子刚刚吃过,你也吃,我还有好多,都是张大哥给我的。”

    原来是这样,流风摆出一副我了解的表情冲闲云直点头,你就祸害我吧,以后再跟你算帐,然后拿起块ròu干撕咬。

    这两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公子哥,从来是jīng食巧饮,如今却不得不粗鄙豪放的大口吃ròu,尤其还是没有灵气的ròu干,倒也算是一种折磨。

    流风几口咽下ròu干问道:“什么时候走?”闲云回道:“不知道。”流风吃惊道:“怎么会不知道?”闲云偷以神念告诉流风:“我说带他去吃饭,他就请我吃ròu干,然后你来了。”

    流风听的一笑,轻身问海灵:“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玩好不好?”海灵痛快答道:风高兴说道:“那走吧。”说着要去牵海灵的手,不想海灵直接把手送到张怕手中,说道:“走吧。”

    流风一下愣住,今天是主公大诞之日,他二人想带海灵去祝寿,让主公开心,可是带张怕这个没有灵根的俗人去干嘛?找骂?不由把目光转到闲云身上。

    闲云上前说道:“今天是有个和你一样的人过寿诞,带你去吃酒,却没有请你的大哥去,不过你放心,咱吃过东西,会带些回来,咱吃什么,就给他带回什么。”

    海灵听了这话,歪头想想说道:“我对吃东西不感兴趣。”他是神物,若是对吃东西感兴趣就奇怪了。

    闲云一听,这可怎么办?倒是能强制带海灵去见主公,但是不免会被人误会是欺负海灵,如此一来,主公必然不喜,主公有大造化,具有开创世界之力,生xìng严谨认真,公平公正,对下属也是宽厚仁爱,唯一对上自己同类的时候会变得不一样,俗话说是极其护犊子。

    闲云若是带个哭泣的海灵去见主公,还不如不带,免得自找没趣。

    流风同样没有办法,大家都想拍主公马屁,可若是没拍到屁股怎么办?被一tuǐ踢飞?想了想以神念和闲云沟通:“不若不带他去?”闲云苦着脸以神念回道:“巡查使已经知道,胖子也知道,你以为主公会不知道我带回一个神物?”

    流风一听,若是带回一个神物却不报给主公知道结果会怎样?不由轻咳一声继续和闲云沟通:“怎么办?”闲云无奈回道:“我怎么知道?早知道不和胖子斗气,把那xiǎo子给胖子杀死就是,也没有现在的麻烦。”流风白他一眼回道:“废话,都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这时,海灵仰着xiǎo脸说道:“你们去吃吧,恩,有人做寿,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说道这转头问张怕:“人家做寿,送一瓶灵酒做礼物好不好?流公子说是和我一样的人。”

    张怕笑道:“你做主。”海灵就高兴的拿出一只yù瓶,jiāo到闲云手中说道:“别看瓶子xiǎo,装着千多斤酒,若是不够,再回来问我要。”

    xiǎo家伙还真大方。闲云接过灵酒,开塞一闻,果然是好东西,虽然比不过他的琼浆,但是在下界来说,以万年灵草酿酒,绝对是最珍贵的东西。

    当下变得更加为难,看向流风,意思是问他怎么办?流风苦笑下说道:“还能怎么办?直言禀告,由主公拿主意。”

    “好吧。”闲云只好同意这个办法。原本想带个惊喜过去,现在只好把惊喜变成问题,由主公定夺。于是跟海灵说道:“你在这玩,我去帮你送礼物。”海灵痛快说好,又跟二人道别,才转身去寻xiǎo兽玩耍。

    流风跟闲云无奈对望一眼,走吧。流风说道:“不用担心,xiǎo家伙主动送主公礼物,主公必然大喜。”闲云道:“但愿。”二人将身化做烟雾,轻飘而散。

    不多时出现在一座高大殿宇前,殿宇不知几高,上望只能见到高大金匾,上以七彩祥云拼出三个大字,凌霄殿。殿外两班排列数百名金甲兵士,俱是高大健壮,英武jīng神,笔直tǐng立。见到闲云和流风出现,齐微微俯身说道:“见过二位公子。”

    流风和闲云俯身还礼,慢步走进大殿。

    大殿金碧辉煌,无数片琉璃瓦耀着七sè光芒盖在大殿之上,内里yù石铺地,所有你能想象到的颜sè和形状,在这里都能看到。

    各种摆设自不必说,极尽jīng巧细致华贵美丽。云雾为纱,霞光为屏,星辰做灯,将大殿照的纤毫毕现。大殿尽头摆设着星辰椅,星辰案,上面端坐一人,身披星辰袍,黑sè长发束在身后,白净面容,奇怪的是瞧不清到底长成什么模样。如果硬要形容,两个字足矣,完美!

    这是一个完美的人,不用担心记不清他的样子,那种气势威压,强大到不可思议,举天之下只能有他才会有这种气势。无论在何处,无论在何时,任何人眼中看到的第一个人必定是他,永远不用担心会认错人。

    闲云和流风进殿后,距离老远先是长躬拜见:“闲云、流风拜见主公。”

    上头高坐那人笑道:“你二人可是来晚了,一会要多罚几杯。”

    闲云和流风同声称是,紧走几步,去到各自位置上坐下。

    大殿极大,纵横皆近万米,密密麻麻摆着许多案桌,每一张案桌后面端坐一个人,约略一数,约有两百多人。

    待流风和闲云落座,前方走出个人,恭声说道:“贺星帝寿诞,祝千秋伟业,永盛不衰。”

    殿中诸人,同声而齐,齐声诵道:“贺星帝寿诞,祝千秋伟业,永盛不衰!”

    星帝摆手笑道:“每年都来这么一次,不无聊啊?好了,坐下吧,只当大伙每年寻机会同乐一次,喝酒。”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下方诸人举杯同饮。

    星帝道:“说了很多次,不要叫我星帝,每次都不听,我只是个物件而已,遇天地机缘,得星辰之力,才有今日的我,大家还是和以前一样,随意称呼就是,万不要拘束,咱们大家是一样的,没有上下之分。”

    话是这样说,下方众人却不敢失却礼数,一个个虽然不再称呼星帝,却换个说法应道:“遵主公令喻。”

    星帝无奈道:“又是这样,算了,坐下喝酒。”于是一群人热闹吃喝起来。眼看着一壶壶琼浆入腹,星帝问道:“xiǎo风儿怎的没来?”

    这时,在闲云等人落座之处站起个高大年轻人,瞧着儒雅大度,面润如yù,身罩一件素sè长袍,将他的儒雅气度衬托的更加完美,恭声回道:“回主公话,xiǎo风儿前些日子说去为主公寻寿礼,却是数日未归,属下也不知道他如今在何处。”

    星帝摇头道:“难得xiǎo家伙有心,只是最近很少见他,还以为他又是犯事被捉。”

    这句话说出,儒雅公子面sè一红,xiǎo风儿确实又是捣luàn惹下事端,可是主公寿诞将近,为免惹主公不高兴,他硬生生抗下巡查使的责罚,借着给主公找寿礼的由头将xiǎo风儿打发出去,不想到底还是被主公问道,当下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回话。

    就在此时,对面桌中站起一名金甲战将,抱拳说道:“禀主公,前次闲公子下界,带回主公同胞一名,不若请他来见,既给主公贺寿,又可以认下同族之人,算是双喜临mén。”

    这人是前次见过海灵的巡查使,他这句答话实在是没有一点坏心,没有故意针对闲云之意。他与风雅jiāo好,也知道xiǎo风儿有多顽劣,眼见风雅无法回话,只求替他解围,才起身将话头引向新出现的神物。他心中所想,反正闲云也是打着献宝的主意,所差者无非是早一时晚一时,对闲云来说,并无一点坏处。只是没想到会多出张怕一个意外。

    星帝听了这话,颔首道:“恩,我也听过此事,还想问呢,闲云,那个xiǎo家伙在哪?怎么没带来?”

    闲云闻言赶忙起身回话:“回主公话,主公同族之人目前尚是弱冠年纪,喜欢游玩,在属下的闲境极尽欢乐。只是年幼,凭喜好行事,除去一名下界俗人,并不与旁人亲近,今日主公寿诞,本yù携他同来,但是他不yù与那俗人分开,属下不敢妄带凡尘俗子进入凌霄宝殿,故未带主公族人前来。不过主公族人在不知道主公为何人前提的情况下,献寿礼一份,虽是凡俗之物,但是在下界来说,也算难得,属下大胆逞来,请主公一观。”

    话说的这个费劲啊,不过好歹说明白整件事情,星帝听的一笑:“xiǎo家伙有礼物给我?好,拿来让我看看。”

    闲云便轻身走过去,奉上那瓶灵酒。星帝接过,打开瓶塞,随便一看,大喜过望,问闲云:“你是说,他不知道我是谁,就送上这等礼物?”

第九百三十二章 召海灵

    第九百三十二章召海灵

    闲云回道:“正是,当时流风与我一起,那iǎ海灵听说是和他相同来历之人做寿,便主动奉上礼物,又说别看瓶子iǎ,装着千多斤酒,若是不够,可以再回去问他要。”

    这时流风起身说道:“属下可以保证,闲云所言句句是真。”

    星帝听的哈哈大笑,到底是天降神物,做事大气,很给他长脸,对下方众人大声说道:“你们是不是在猜测他送了什么礼物给我?”

    下方无人回话,只抬头望向星帝。星帝继续说道:“今日我很高兴,来,大家换杯,同饮此酒。”说着话,先给自己满上一杯灵酒,随后将yù瓶丢到空中,那瓶子就像有人托着一样,缓慢在每张桌前飞过,自动将酒水斟进杯中,不多时,两百多人,人手一杯灵酒。

    星帝说道:“他不知道我是谁,只因为与我同族,听起别人说我做寿,便送此大礼,你们说我该不该高兴?”

    太应该了,换了座下诸人,谁也作不到这点,给素未面之人送礼?谁吃多了会这么做。以神念扫过酒瓶,知道装的是万年灵酒,心道果真是大手笔。这简直已经不是大方不大方的问题了,有人甚至在想,那个没见过面的主公族人是一直这么大方,大方的有点儿傻;还是太过聪明,别有用心?

    只是这话没人敢说,各饮下灵酒后,俱恭声祝贺主公又添族人之喜。

    星帝最是高兴,虽然没见过面,但是直觉那个iǎ海灵比iǎ风儿要好很多。以星帝的明睿智察,如何会不知道iǎ风儿往昔作为?只是因为他这一族人丁稀少,才会过分溺爱,却也因此骄纵于iǎ风儿,总是惹事捣如今又多一个海灵,好象还很懂事的样子,星帝自然高兴许多,甚至兴起个念头,若海灵果然聪慧机敏懂事,日后好生教养,传承衣钵也说不定。

    待大家都喝过此酒,星帝道:“凌霄殿不是什么希奇地方,人皆可来,闲云,流风,辛苦你二人走一趟,把那名下界来人与海灵一同带来。”

    “是!”二人应声出殿,回转闲境。

    张怕躺在草地上看海灵和iǎ兽玩耍,他比海灵经历过的事情多,想的也多。依往常闲云和流风二人对海灵的重视程度来说,今天又来请海灵去赴宴,必然有所图谋,只是不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正在猜测之中,两位公子回来,一个热情招呼海灵:“主公请你去赴宴,他很感谢你送的酒。”一个冰冷跟张怕说道:“算你运气好,你是凌霄殿建成以来第一位有机缘进入的俗人。”

    好吧,我是俗人,我是运气极佳的俗人,可是无论如何也要去那个凌霄殿走一趟,哪怕只长长见识也好,否则如何能离开这个地方?当下起身冲海灵说道:“去看看。”海灵说好,跟闲云说道:“麻烦闲公子领路。”

    家伙很有礼貌,闲云微笑着抬手一招,从远处飞来一片白è云彩,引着海灵踏上,冲张怕说道:“跳上来。”

    张怕已经习惯这帮人对他的轻视,面无表情跳上云彩,只是这一跳,让闲云和流风有些吃惊,二人四目盯着他上下打量,似有些不敢相信。

    张怕被看的mí糊,不就是跳一下么,至于这么看我?好歹也是个化神高手,再俗也不至于跳不开这点距离。

    海灵见他俩看张怕,好奇问道:“你们看什么?”闲云闻言看眼流风,然后摇头道:“没什么,走吧。”心念一动,白云无风自飞,快速飘向远处雾海,在雾中快速穿行。

    不多时,眼前雾散,白云已出了雾海,来到凌霄殿前。闲云柔声嘱咐海灵:“待会儿iǎ心说话,多说些好话。”海灵道:“人家做寿,自然要说好话才对。”闲云听了点点头,又冷声吩咐张怕:“一会少说话。”张怕随口应好,双目不停打量整座高大殿堂。

    这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高大华丽的建筑,壮阔到极至,美丽到极至,无不震撼人心。

    闲云道:“别看了。”当先走下白云,然后专心看张怕如何下来,流风也是把目光看过来。让张怕是既气愤又mí糊,心道:“用不用这么瞧不起人?上云看,下云也看?”心念一动,抬步下了白云,落到身前白yù台阶上。

    闲云和流风又对望一眼,毫不掩饰心中的惊意,不觉对张怕客气一些,iǎ声说道:“跟我走。”当先走进凌霄殿。他排头,张怕牵着海灵跟随,最后是流风,四人轻轻走进大殿。

    张怕才一进殿就感到难受,两百多双眼睛同时看过来,有意无意释放的神念压的他几乎跪倒当场,只好运用全身力量硬抗,才算勉强ǐng过去。

    他这一坚强,让高高在上的星帝稍感讶意,没料俗人也会有如此出è之人,轻点下头柔声说道:“海灵,过来。”

    海灵听了召唤,犹豫望向星帝,又转头看张怕,希望他给拿个主意。

    张怕这时正难受呢,好容易ǐng过方才两百多人的神念注视,却马上迎来一道更强大的神念,强大到无法反抗,也根本兴不起反抗的念头,只好借神泪灵力,低首全力抗衡,全没看见海灵眼中的问讯之意。

    海灵一抬头,看到张怕额头有汗滴流出,知道有些不对,iǎ手抓住张怕,送神阵之力帮张怕对抗强大压力。他一这么做,星帝马上发现,才知道自己无意间给俗人造成巨大麻烦,笑着收回无尽威压,心里再多些吃惊,这俗人确实有点意思。

    那股最强大的威压力一去,张怕如释重负,也不及调理体内气息,忙拱手说道:“张怕见过大人。”海灵有样学样,用稚嫩声音说道:“海灵见过大人。”

    海灵如此说话,让星帝异常高兴,心下暗暗点头,比iǎ风儿懂事多了,也就不计较唤他不至的事情,笑道:“谢谢你送的礼物。”

    自从进了这个所谓的天界,张怕就发觉自己好象是空气一样,没有一个人在意他,心头暗暗苦笑。偏头看向海灵,示意他快说话。海灵听了星帝说话,装出一副iǎ大人模样说道:“iǎ子是借uā献佛,那些东西都是张大哥送我的,希望大人喜欢。”

    “喜欢,我很喜欢。”既然海灵提到张怕,星帝总不好一再无视他,转头跟张怕说道:“你照顾他照顾的很好,我必有重谢,有何要求只管提。”

    啊?提要求?当然是要回去自己的世界,可问题是瞧那家伙的意思,分明想要留下海灵,张怕不愿与海灵分离,如此一想,不觉有些犹豫。

    星帝见他不说话,以为不知道提什么要求好,跟着又说:“你记住这事便是,什么时候想起要求,什么时候跟我说,闲云,流风,他若想见我,由你二人带来,不可轻慢于他。”

    闲云流风恭声应是。星帝又冲海灵招手:“过来我身边坐。”再吩咐手下:“给他看座。”这个他说的是张怕,在下界叱咤风云的张怕,来到这里,连个名字都没有。没人在意他是谁,也没人询问他名字。

    随着星帝说话,张怕身后出现一堆青衣iǎ厮,有人搬案桌,有人拿蒲团,更有数人送上酒菜,引他入席。另有数人恭敬引着海灵去往星帝身边落座。海灵虽然心中不愿,但是顾念他是寿星公,为达祝愿之意,于是跟过去坐下。张怕见只剩自己一人,便暂时坐下,心中琢磨以后会怎么办。

    见海灵在身边坐下,星帝愈发高兴,弃掉所谓的琼浆不喝,只喝海灵送来的下界灵酒,一杯接一杯喝的极爽快。

    下方众人知道主公此时极高兴,一个个主动上前敬酒,星帝来者不惧,一会儿时间瓶内的千斤灵酒被饮用一空。海灵善,见星帝喝光一瓶,又取出一瓶送过去,并主动斟酒,星帝更是开心,笑呵呵问道:“我这里好不好?”

    海灵兴奋道:“好,比我原先呆的地方好多了,闲公子那里有uā有树有山有水,还有许多可爱iǎ兽,您这里又有高大殿宇,好气派。”

    星帝听的高兴,接着说道:“既然这么好,就留在这里吧。”

    海灵想了想,摇头道:“虽然大人这里很好,可是我不能留下。”

    这一句话说出,下方诸人立时安静下来,一个个侧目望过来,看星帝会如何反应。

    星帝听到这个答案有点儿意外,但是笑容不减,继续问道:“为什么?”海灵回道:“这里虽好,却不是我的地方,而且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哦?你有什么事情要做?”星帝来了兴趣。海灵道:“倒不是我的事情,是张大哥的事情,他对我极好,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要帮他。”

    星帝闻言轻轻点头,iǎ家伙有情有义,很不错!目光难得的再次移到张怕身上,稍微看了看,心头微有诧异,不是说下界俗人鄙俗自ī,这人如何能讨得海灵欢心?

    虽说他不关心下界事情,但总是知道下方没有化神修士,最高是元婴顶阶修为。这命令本是星帝亲口颁下,所以看到张怕这个化神修士会有些惊讶。A!~!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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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记介绍:
无善恶之心,何以为人
无是非之心,何以为人
修真者纵逆天而行,亦为人也,须持善秉义,方能印证大道
修士记!修士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修士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修士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