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二章 又受伤了
经过数次打斗,女子确定大黑刀的来历,心下甚是疑惑,硬铁无法炼化,张怕怎能炼成法宝使用,且随意收纳?而更让她疑惑的则是神出鬼没的冰水法术。女子冷眼看向前方,方圆几十里地内积雪化成的水好象不会流动,也不会渗入地下,都流向这一方,停在坑坑洼洼的坑中。
就是这些水,可以自由升高包住周围空间,也可以形成水龙凶猛攻击。如此凶悍的控水术,在今天之前,女子见所未见,她不想轻易冒险。
另有一个不想冒险的原因是,百多条伏神蛇散在雪水包围之外,阴冷双眼凶狠瞪过来,准备随时攻击。相比较于百多条蛇,自己的一只老虎确实有点力量单薄。
她和张怕暂时停手,另一面则始终陷在僵持中。何王等九名高手依旧被小和尚阻路,寸步不前。器灵青龙和朱雀缠斗在一起,虽然看起来打的是轰轰烈烈,总有点没太尽力的感觉。小猪和火儿可算撒欢了,俩家伙比赛着喷火。火儿化成大团火焰,滚滚围住剑阵中的九十多名高手,高手虽然也想还击,可是对手在哪?拿剑劈满大一团火?除非能一下发现火儿本体的藏身所在。
更何况烈火之下温度奇高,从剑阵中但凡飞出个东西,飞不出百米就会被烧成一空。
另有小猪的九条火龙嚣张攻击,让九十多名高手也是为难。若是换做往常,以他们速度,俩家伙的火焰即使再可怕,也得能烧到身上才成。都是高手,闪身间可飞出千里,轻松躲避火焰;但是现在不同,他们去帮何王打架,是自己往火焰里冲,须怪不得别人,只能强忍怒气,依靠剑阵的气盾保护隔离开漫天凶焰。
如此一来,凶火烧不到他们,可是他们也无法攻击对手,空有万般力使不出来,一群高手要多憋屈有多憋屈,简直无法言语。
不过他们也可以稍微平衡一下,白虎陪着他们一起憋屈,下面火太大,白虎不喜高温,无奈升到高处看热闹,双目一会儿怒瞪小猪一会儿怒瞪剑阵高手,同是空有一身强大本事使不出来。
女子神识一扫,将战场局势了然于心,心下暗叹,二十六名顶阶修士,七十一名高阶修士,这么强大的力量,居然被两只火系灵兽和一个小和尚逼成平手。再看回身边伏神蛇,百多条,要怎么才能全部杀死,或是降伏一条?
张怕被青钗击飞,在十几米外止住身形,连续数次剧烈撞击,让身体很不舒服,伤势再次加剧。好容易稳住身体,竟然猛地咳嗽一声,喷出好大一口鲜血。张怕也怒了,思考片刻,直接取出长春丹服下,这丹药果然神奇,入口砰然炸开,散做无数颗小丹,自口腔进入到全身血脉,然后轻轻滑动,小丹所过之处,但凡有伤患,尽被一股暖流抚慰过,顷刻间完好,很是舒服,整个人马上变得清爽无比。数次打斗受到的伤害在一瞬间全数养好。
长春丹是左侍所赠丹方上的一十八种奇丹之一,他是第一次服用这类丹药。按以往理解,神丹不能随便吃,但是张怕心中生怒,琢磨着身体在妖兽山得到锻炼变强几倍,吃过乾坤丹再变强几倍,而长春丹又是救伤神丹,更有神泪帮忙吸收多余灵力,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被强大灵力撑个暴体而亡,所以才敢服下。事实证明,他此时的身体已经强大到完全可以接受神丹的强大药力和灵力。
体内无数小丹很快治好各处伤患,便自各处经脉移向元婴处,重新集结在一起,化成强大灵力充盈脑海,护住元婴,更有喷薄灵力透体而出,形成强大压力扫向四方,比方才服用乾坤丹所表现出来的力量更加强大。
这一变化,让女子再吃一惊,这是什么丹药?这个张怕到底是何来历?为什么各种宝贝多到没完没了?
她出山便是为张怕一身宝贝所来,女子想成功化神,苦思多年无果。整个身体已经接近化神期修士的水平,脑中元婴早已散掉,只差一步即可踏入化神境界,可是就这一步,耗费千年岁月不说,若再不能成功进阶,便会魂消神散,永坠不复,连元婴修士夺舍重生的机会都没有。
不论是普通人还是修真者,有一句话对大部分人都使用,除死无大事。女子坐关千年,突然得到宗门弟子求助,问清楚整件事情之后,决定出手。她的条件是,杀死张怕,所有东西她先挑。
这才是十几个宗门敢悍然围山的主要倚仗。
当然,前面的辛苦也是真的,如果能挑动天下人与张怕为敌最好,如果只凭他们能杀死张怕更好,但是一次次失败,使这些高手不想再承受巨大伤亡,故请出最后倚仗,这个看起来柔美的恐怖女子。
女子发现张怕服下长春丹,心中贪念大增,如此强大的灵力,绝对不是普通丹药,可惜自己修行近两千年,竟然没见过这种丹药。长春丹的古怪让她兴起活捉张怕的念头。
一个没有来路的修真者,即便再聪明再厉害,运气再好,也不可能同时得到这么多异兽帮手,和如此多的珍贵法宝以及稀世丹药,女子认为张怕背后应该有一个强大存在,张怕想要什么,强大存在便给他什么。
女子甚至在想,若是自己杀死张怕,他背后势力会不会出来为难自己。一名元婴顶阶修士的背后势力,肯定不是自己所能抗衡的。
可惜她想错了,静静悬在空中,静静望向不远处的张怕,琢磨着如何套出他的底。
女子在乱想,张怕没时间像她这般悠闲,乾坤丹的作用有时间限制,待身上伤势全好,收起伏神剑,抡起大黑刀再次冲杀过去,不搞定面前女子,天雷山将永无宁日。
刀风没至,杀气及体,女子冷冷看向张怕,这个混蛋一直想杀自己,那就留他不得,全然忘记是自己先来找张怕麻烦的。不过,既然心中做出决断,也就不再去想张怕的来历,轻抬青钗化成的青色长剑,身影飘舞前飞,她要在四方水浪中冲出去,然后击杀张怕。
女子一动,冰晶操控水浪合围,女子一挥手中长剑,将面前水浪划出一道口子,水浪之后,是张怕抡刀砍来。女子只当凶狠大刀不存在,青剑轻点,一道气劲从水浪中直冲出去,人跟着气劲前飞,迎向大黑刀。
冰晶控水之能天下第一,可是它这么厉害,又有了四方水浪合围,依旧被女子仗剑冲出包围。不过女子也留下代价,一个人即便再厉害,在一片雪水中,如何能完全躲避开雪水攻击?除非是凝结气罩护体,但是女子不敢使用这个方法,气罩可以护住自己,却也阻碍自己行动,她不能给张怕留下任何机会。
长剑将巨*刺开一道口子,响起爆炸声,人借剑势轻越而出。就在此时,空中巨*瞬间化冰,方才还是流动水浪,现在已经变成高大浪花冰雕,在一堆冰雕中间,女子穿身而过,可是她身上衣服受到两次攻击,有破裂撕碎之处,她朝前疾飞,不想腰间的碎裂衣角被冻在冰中,两方一使力,只听兹啦一声裂帛轻响,身上衣服被撕掉大半,露出细腰、丰臀、和大半截**。
女子登时面红,羞愤难当,这种时候顾不得攻击张怕,忙取出斗篷遮住身体。
她分心慌乱,张怕却没心情怜花,大刀抡起,当头劈下。
女子已经拥有化神期实力,只是差一步没能化神而已,一身本领自是极强。但张怕连续数次增强力量,更借着伏神蛇和冰晶、硬铁刀等宝贝,勉强与女子斗成平手,他的速度比女子慢不了多少。女子取衣服遮体,慢下前飞速度,就这么会儿时间,张怕大刀猛烈砍下,眼看要砍中女子脑袋,突然,女子的本命法宝动了,青剑从女子手中挣出,横着拦在刀前,一剑一刀再次相交,这次占便宜的是黑刀,铛的交击到一起,接着是呜的一道疾风掠过,青剑被砍出老远。
黑刀击飞长剑,刀势不减,继续朝女子脑袋砍去。女子得了青剑替她争来的短暂时间,身体斜着飞出,她想暂时躲避一下,让其锋芒。
这种事情若是传出去,天下人将再次为张怕震动,一个元婴修士居然迫的具有化神实力的高手主动退让,这得多恐怖,也多激奋人心?
现在这个时候,女子无暇顾及别的事情,只想着退让后招回本命法宝,再来和张怕拼命,所以打定主意一力飞窜。
高手相争,一丝一毫的不利影响都会影响战局。女子的斗篷太大,她飞出没问题,但是张怕大刀砍的急,速度也快,于是这件才披上身体的斗篷被一劈两半。女子反应极快,斗篷一碎就知道不好,紧急间一个侧身,只是到底没能躲过张怕劈砍,方才被伏神蛇咬到的肩头,此时被黑刀片去好大一片肉,露出白肉和一小块白骨。V!~!
第八百四十三章 疗伤
千多年以来,nv子什么时候受过这么重的伤?中刀后,心下简直要气疯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脑子不里不停问自己这四个字,我怎么可能被元婴修士打伤?
心中愤恨,身势不停,片刻间飞出几十里地,飞出雪水范围。此时身势稍停,意念一动,青剑变回青钗飞进她发髻中。在她正想取丹yào疗伤的时候,大黑刀又砍来了。
张怕一刀砍伤nv子,自是该趁胜追击,尤其nv子衣不蔽体,绝对是欺负她的大好时机,于是抡着黑刀电般追来。
nv子速度比他快一点,但是召唤青钗回来耽误些时间,被张怕追上。张怕也真是凶悍,这面人还飞着,那面双手已经抡开,横着又是一刀砍来。
对待这种强硬攻击,nv子不想硬拼,身上有伤不说,主要是大片雪嫩肌肤lù在外面,让一个男人,还是敌对男人随意看,心中极不舒服,所以轻身闪避,纵身远飞,无论如何,要先甩开这个hún蛋,换过衣服再来找他算帐。
nv子心中所想,张怕猜个**不离十,自是不肯给她机会,拼命追在nv子身后,更是借着长chūn丹留存在体内的巨大力量,又趁nv子受伤心luàn之际,竟追了个一头一尾,nv子无法甩掉他。
越甩不掉,nv子心越慌,虽然是修真者,虽然具有化神实力,但是神也不能光屁股给人看吧?尤其张怕追在身后,将nv子lù出的大白屁股看个满眼,nv子心中更是羞愤,虽说有亵kù遮住**,但是亵kù同样不能给人看到。边飞边将裙角掀起,以手压在身后遮住羞处。可是这样一来,白yù般的双tuǐlù出大半,nv子只好一手压在前面,一手压在后面,遮住关键部位匆忙逃跑。
张怕有点想不明白,怎么修为越高越不敢光屁股?真想劝她一句:“别跑了,我什么都没看到。”可惜此时紧要任务是追杀nv子,若是开口说话,体内灵息分散会影响追击速度,便闭着嘴闷头直追。
在追击的过程中想起另一个人,修罗,那家伙想杀他,被搞成光屁股后匆忙离开。想到这,张怕暗笑,还是大老爷们呢,也怕羞?不过这次围山之战,修罗没有出现,让张怕对他比较满意。
脑中在luàn想,脚步却是不停,紧追在nv子身后。nv子身上带伤,在逃跑途中取丹yào服下,很快伤势痊愈。但是nv子是面皮薄,她逃跑也不是因为打不过张怕,而是脸面问题,才导致被一路追杀,说出来够憋屈的。
俩人速度极快,短短时间已经跑过千山万水。nv子发觉这样跑,终是甩不掉张怕,心中一发狠,双手松开裙角,任衣袂飘舞,lù出大片白ròu,白huāhuā的很吸引人眼球。
抬手将青钗取下,在飞行途中突然转身回刺,一道冷冽寒光当xiōng打来。张怕全力追杀,跑的正急,也时刻注意nv子动静,见她松开裙角,知道不对,忙侧身飞开。他提前躲避,nv子却按原方向刺来,只是一丝一毫的短暂时间差别,nv子刺空,张怕却借着侧身飞舞之际,扭腰砍回,大黑刀砍向nv子腰间。
nv子蹭地从原处向上飞高米许,到底是修为高超,轻易躲过张怕蓄谋的快速攻击,同时青钗下点,打向张怕xiōng前。
一道冷冽气劲急速打来,张怕赶忙以大黑刀挡在身前,铛的一声响动之后,张怕被打向地面,而nv子攻过一钗,转身就飞,瞬间消失不见,对于此时的她来说,换衣服比杀张怕重要,更何况也不知道能否马上杀死张怕。
张怕以自身力量抗过nv子青钗攻击,再想追去,nv子已经不见踪影,心下暗叹:这便是命。chōu身回飞,他要回天雷山保命。乾坤丹作用即将过去,如果被nv子追到,想不死也难。
他往回飞,遇见追踪而来的伏神蛇,张怕招呼一声,百多条蛇随他一起回飞。这时候又遇见nv子的黑虎,它来寻找主人,见百多蛇反方向冲来,当机立断转方向就跑。
这种时候,张怕自是无暇去杀一只老虎,放过老虎,带着群蛇继续回飞。
一路上又见到何王九人,因为修为不同,分成两个队伍隔着老远往这面飞。发现张怕后,同样的转方向飞走。张怕的恐怖他们早已见识过,在师祖生死未卜的前提下,暂时不能与张怕起冲突。事情有轻重缓急之分,nv子的急事是换衣服,何王等人的急事是找到师祖,而张怕的急事是回天雷山保命。
所以他们飞走,张怕同样不理,很快回到天雷山脚下。大坑中的雪水没有冰晶控制,终于渗进土中,hún成烂泥一样。在浑浊大坑的上方,停着洋洋自得的xiǎo猪xiǎo猫,和面lù关切之意的火儿,以及无事可做的朱雀和xiǎo和尚。至于吴一等九十多名高手,在nv子与何王等人先后飞离后,不再与xiǎo猪火儿硬抗,控制剑阵快速撤离。青龙器灵早被何王收回去带走。
因为张怕不在,也因为剑阵难搞,xiǎo猪几个家伙无心追杀下去,便任由他们离开。
见张怕回来,这群家伙一起飞过来,xiǎo猪xiǎo猫想邀功,xiǎo和尚想问对方的nv子高手如今怎么样了,各有事情找他。张怕不想在阵外徒增意外,吩咐声:“回山。”当先进入天雷山护山大阵,一群妖兽和xiǎo和尚跟进。
入山后也是来不及和xiǎo和尚说话,只对战云说一句:“守好大阵。”便盘膝打坐,运息调理身体。他要调整到最佳状态,等着乾坤丹威力过去之后,在最短时间内快速疗伤。
上一次使用乾坤丹之后,张怕在地底疗伤七天,狂吃各种丹yào,总算养好伤患。此时虽有充足丹yào,却是没有七天时间。况且那时他修为低,乾坤丹的伤害也低,现在是顶阶高手,受到伤害更加严重,需要时间也长,想来有的吃苦了。
一刻钟后,吃苦头的时间到来。乾坤丹yào力消失,张怕面sè顿时变得煞白,全身上下到处是伤。元神受伤,脑中元婴好象要撕裂一般,让他痛苦、头晕、恶心,甚至想要昏mí过去。经脉受伤,如同被符咒炸过一样,全身上下到处是破损经脉,破裂处撕碎处层出不穷,好在没有断裂处,修养起来会简单一些。身体受伤,皮肤裂开无数xiǎo口子,有的地方象被xiǎo刀划过,有的地方象被针刺过,向外不停渗血,片刻后流满全身,张怕变成血人。
看到这个变故,连人带兽尽是吃惊表情,张怕怎么了?一些天雷山弟担心不已,天雷山完全靠张怕撑着,他若出事,我们还有命在?
只有张天放大咧咧说道:“没事,那家伙yào多,随便吃几颗就能好。”张怕上次吃乾坤丹就是和他一起,在地下疗伤时也是和他一样,他算是有经验的,根本没当回事。
乾坤丹yào力一消,张怕赶忙服用丹yào,为争取在最短时间内养好伤,他早把各种丹yào摆在面前,此时服下即可。先治外伤,长chūn丹yào力极佳,第一颗便是吃它。
神丹就是神丹,当张怕身体能承受这种强大yào力的时候,长chūn丹可以将他身体轻松修复完整。服yào后过去不长时间,外伤内伤痊愈,甚至元神也被巨大yào力稳住,所差者只是要将yào力炼为己用,完全固住元婴而已,这需要时间。简单来说,张怕满身伤患基本上算是康复,除去修为降低许多,再不能够像方才那样悍勇凶猛,其他全无影响。
张怕以神识扫查身体,暗叹一声,起码要打坐一个月以上才能恢复到往日状态,这还是有了长chūn丹的帮助。若是没有此丹,半年一年都有可能。
正在他略有沮丧之时,nv子回来了,身后是何王九名弟子。十个人飞在山前停住,nv子新换了一身白衣,面对张怕冰冷说道:“怎的不再追我了?受伤了?要不要等你养好伤?”
她恨极张怕,能多讽刺他一句多骂他一句都是好事,起码能出口恶气。
可惜张怕正运息养伤,哪有时间理他。反正有大阵保护,nv子即便再厉害,想破掉大阵也要huā费些时间,所以根本不回话。
nv子说了话,见张怕没有反应,冷笑道:“没胆了?我只在这里等你,出来杀我。”可张怕还是不说话。nv子眼光扫过阵内众人和一堆妖兽,轻声吩咐道:“架炮。”
何王应声是,带人在大坑中垒起一座高台,与地面平齐,距离山脚大阵仅有五百米距离,九人在平台上架设出九尊灵力炮,填充完灵石后。nv子飞到侧面,说道:“放。”
如此近的距离,九尊灵力炮强烈轰来,天雷山大阵再次晃动起来,许久不见的斑斓光团重又出现,光影跳跃着闪烁出各种颜sè,表明大阵遭受猛烈攻击,正以自身阵力与之抗衡。就这时候,nv子手执青钗刺向灵力炮轰击过的位置,只一刺,瞧着轻轻柔柔极具美感,挟带的力量却比灵力炮还要恐怖,让天雷山大阵遭受到更加猛烈的攻击。
第八百四十四章 一戒来了
大阵在一阵sè彩跳跃变幻中传出接连不断的喀嚓声响,很多地方因为受到巨大力量攻击而出现坏损。估mō着如此再来两次,大阵必破无疑。
出现这种情况,张怕坐不住了,起身道:“不是想让我杀你么?等着。”跨步走向阵外。可是没想到被xiǎo和尚抢先,跟在他身边一起走出法阵,同时放出佛宝步步生莲,将僧袍化成莲huā本体,轻巧立在空中,不空一出法阵便跃上去,端坐在莲台之上,冲nv子说道:“这位nv施主还是请回吧。”声音低低轻轻,却带着种坚定不可反驳的味道。
nv子冷笑道:“xiǎo和尚?呵呵,正好,我还没杀过佛士。”
张怕苦笑道:“你又不能杀生,luàn凑什么热闹?”不空沉着面容回话:“谁说和尚不能杀人?”瞧那意思,不空打算大开杀戒?
nv子冷笑道:“你想开就能开?不自量力。”手中青钗轻刺向不空,不空坐着没动,莲台上卷起一片huā萼挡住青钗攻击,被青钗轻易刺穿刺裂开。
但是佛宝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对付的,破裂的huā萼得到莲台助力,马上修复完好,大莲huā还是大莲huā,一点变化也无。而同时有更多huā萼卷起,挡在青钗前面。
nv子冷声道:“不过如此。”抬手便yù再刺。
nv子找和尚麻烦,张怕忙招出大黑刀冲过去,想替不空挡下这次攻击,却听到远方有人高喊:“住”随着话语声,不空的莲台前面又出现一个xiǎo和尚,穿件灰旧僧袍,脚下是多耳麻鞋,头顶只有一颗戒疤,一戒和尚来了。
xiǎo和尚果然厉害,一出现就抬手挡向青钗,只听啪的一声轻响,一戒空手拦下恐怖杀器。也是nv子没有尽全力攻击莲台,主要目标是张怕,所以被一戒轻易挡下。
又出现一个佛士,两个佛士凑到一起,加上张怕及山内的百多条伏神蛇,这么强大的力量让nv子心下有些犹豫,吃不准能否杀死张怕,chōu身退开几步,冷眼瞅着一戒。
两个佛士不可怕,但是有意杀人的两个佛士就很可怕了。即便二僧联手杀不死自己,也杀不死何王和老牛,却总能杀死其余七人。nv子不愿意龙虎山实力受损,要探明对手目的,冷声问道:“xiǎo和尚让我停手?”
方才时间紧急,一戒只来得及喊出一个字,这时听了nv子问话,单掌竖在xiōng前,低首行礼道:“nv施主还是离开的好,xiǎo僧不想与施主动手。”
nv子听的一愣,那个hún蛋居然很有和尚缘,素来不chā手修真者纷争的佛修,居然有两人帮他。看着一戒头上唯一的一个颗戒疤,心中犹豫起来:这个和尚怎么这么古怪?轻声问道:“xiǎo和尚为何让我离开?”
一戒没有马上回答问话,反是转身向张怕行礼道:“xiǎo僧妄为,给施主及贵山mén带来灾难,是xiǎo僧过错,施主还请回山,此间过错由xiǎo僧一力担之。”
张怕不愿意欺瞒一戒,坦白说道:“事情和你无关。”一戒犟道:“怎么会与xiǎo僧无关,正是因为xiǎo僧妄为让先生下山,才惹下这等事端,先生无须为xiǎo僧开脱,xiǎo僧虽是出家人,却也知道做了事情就要承担,还请先生回山。”
张怕苦笑下说道:“真的是与你无关,他们是来找我麻烦的。”
“先生不必再说,xiǎo僧与桂先生在山中空守数月,从夏守到冬,山外那些人的哨探尤在,却无一个修士或术士进山,感觉颇为古怪,桂先生言说,莫不是出了意外?xiǎo僧认为大有可能,故出山来看,不想就真的看到事情,是xiǎo僧惹下的事情,便是xiǎo僧的业障,这一切,先生是抢不得的。”一戒认准了事情与他有关,定要承担下来。
张怕挠下头,坚持道:“真的不是因为你的事情,你只是碰巧参与其中,主要原因在我。”
他俩抢着承担责任,nv子听的郁闷,这俩人把我当成什么?再怎么说也是化神高手,就没人怕我么?争着抢着要和我打架?到底算个什么事情?
nv子心下郁闷,脾气发作,冷着脸看xiǎo和尚唠叨,就等你做出决断又能如何?无非一战。
山下面,xiǎo和尚依旧和张怕辩驳:“先生请回,此事是xiǎo僧惹下,该当xiǎo僧承担。”张怕突然记起妖兽山内的事情,这家伙巨能唠叨废话,转身冲莲台上的不空说道:“别光顾得看热闹,来,你替我和他说。”
不空在莲台上起身,朝一戒施佛礼,口中说道:“见过师兄。”
一戒回礼:“见过师兄。”一来就说了好一通儿废话,这才有时间和旁人见礼。
不空没下莲台,他要警惕nv子使坏偷袭,所以问过好便又坐下,只当没听到张怕说话,不去劝说一戒。张怕无奈看他一眼,心道:连xiǎo和尚都不忠厚了,唉。
这时候,nv子突然问话:“还打么?”既然一戒lù出敌意,再想其他都是多余,估算下双方实力,两个xiǎo和尚不一定能防住自己。此时那个hún蛋xiǎo子气息衰弱许多,是灭杀掉的大好机会,nv子不想错过。
nv子才说过话,从天雷山法阵中走出一名断手修士,手执长剑,身后是百多伏神蛇和xiǎo猪等灵兽,这帮家伙一出来就围住张怕。张怕问战云:“你出来干嘛?”
战云指着妖兽笑道:“它们能出来,我自然也能出来,省得张天放一直在我耳朵边聒噪。”
张天放在阵中大叫:“你个hún蛋,放老子出去。”自是没人理会他。
一方是许多妖兽,一方是十个人,隔着段距离对全*文字。峙。空中突然飘过一朵白云,轻轻下落,停在张怕身边,云上站着个极美极美的冰nv人,朝张怕说话:“看过你打架,我chā不进手,就没下来,若是你想送死,我陪你一道。”
龙虎山那nv子闻言轻笑:“你还真是个多情种子,有人陪你赴死,感动不?”又对冰nv人说话:“北地术士,呵呵,我还在想,你打算看热闹看到什么时候,怎么?忍不住了?”nv子这么说是警告nv子,我早发现你了,一直懒得动你,别不识好歹。
张怕被多情种子那句话说的面sè有些泛红,看冰nv人寒天大士一眼,心道:不喜欢说话别说啊,你这说一半留一半的,多让人误会。
把目光转到对面nv子身上,轻笑一声讽刺道:“就刚才,有个人衣不蔽体……”他本想说有个人光屁股在天上luàn飞,可到底没好意思如此伤人,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完整便停口不语。毕竟对手是个nv人,虽然很强悍,可也是nv人,顾及颜面,不好太过放肆。
不过他说出衣不蔽体四个字已经够了,nv子面sè马上变得比他红多了,瞬间又冰下来,冷着脸恶狠狠看向张怕。
此时天雷山一方是三名顶阶实力修真者、两名佛士及一大堆恐怖妖兽,而龙虎山一方除去十个人以外,只有一只黑虎,nv子怀疑自己能否拼过两佛士和一堆伏神蛇。看眼脚下,雪水和泥土hún到一起变成污水,但是再污的水也还是水,若敌人再加上鬼神莫测的冰水法术,此战实在难以预料后果。
想到这,nv子突然变得有点儿茫然,历经千辛万苦堪堪修到化神期边缘,竟然还能被人bī到此种地步,她觉得自己这一生好象全是白废,辛苦一生还是逃不开被人欺负的命运。
nv子心头有些痛,双眼满是恨意,不服输的念头瞬间充斥脑海,她不要放弃手中青钗忽然化成长剑,nv子tǐng剑直刺张怕。不打招呼,没有征兆,就那么突然刺过来。
不空一直在注意nv子,可是nv子动作太快,他紧急间的防御到底慢上半拍,没能防住nv子突袭,眼看青sè长剑已经刺到张怕面前。张怕此时修为变低,没有nv子动作快,更是防不住她的攻击,才想着动下硬铁刀,长剑已经刺到,正危险中,身前灰影一闪,有人扑在张怕身前以ròu身挡住长剑,nv子一剑便刺进那人身体。那个人是一戒。
一戒一直守在张怕身边,发现nv子突然出手,也是来不及防御,便扑过去用身体挡剑。他这一挡,张怕总算是反应过来,面前立时升起无数道冰墙,很薄,带着泥土立在双方中间。
冰墙才起,无论能否给自己造成伤害,nv子不愿意被污水沾身,chōu剑而退,冷眼看向一戒,她想看看这个佛士修为到底如何。况且偷袭的大好时机已过,此时有百多大蛇挡在张怕身前凶狠守卫,有了它们的保护,短时间内不可能伤到张怕,索xìng暂且退开。
一剑透体而过,跟着长剑拔回,一戒受到重伤,面sè变得难看,却是没有倒下,伸手敞开僧袍,低头看xiōng前伤口,正往外丝丝渗着鲜血。
张怕立起冰墙后,赶忙取生命丹给一戒吃,一戒也不推却,服用后轻笑道:“我已经好久好久没看到自己流的血了。”语气轻轻,却给人一种可怕感觉,眼中也有些什么东西在跳跃闪动,好象是兴奋?是渴求?
第八百四十五章 黑人
按说青剑刺胸,整个人当爆体而亡,就算不爆体,起码也该血流如柱,马上休息养伤才对,但是小和尚都没有,一指宽的伤口只轻轻慢慢渗出血丝,并不多,片刻后,伤口结痂康复,连血丝都没有了。
一戒面露轻笑,先对张怕说话:“从现在起,不管你说什么,这是我的事。”语气坚定,不容反驳,再转身面对女子轻声说话:“我叫一戒,今天是两千年以来,我第一次流血,师父说,如果能碰到让我受伤流血的人,这个人该死,我可以不戒杀。”
一句话说完,好象变了个人一样,不再是小和尚,而是杀手,凶狠残暴冷静嗜杀的杀手。
他这一变化,女子大吃一惊,这家伙是佛士?怎么可能?和尚不都是戒忍平和么?怎么会凌厉杀气肆意,凶悍难当。
张怕更是吃惊,这是个什么和尚?幸好以前没有得罪他。
一戒变化太大,山上山下许多人忙着吃惊,接下来更吃惊的事情发生。一戒双臂一展,灰色僧袍碎成片片,四散而落,露出精壮上身,肌肉虬结,一块块高高隆起,只看上臂,比他的脑袋还要粗。
张怕看着暗自摇头,十分想问一句:“你真是和尚?”打铁的也没他身体这般结实。
小和尚褪去上衣,双掌合十,垂头缓慢走向女子,一步步踩在空处,身形慢慢走高,随着逐渐接近女子,小和尚上身开始有光影闪动。
张怕以为看花眼,定睛再看,小和尚后背慢慢出现一幅图画,是一个怒目金刚,每走一步,金刚便显现的清晰一些,从少到多,从淡到浓,从模糊到清晰,每出现一道线条,便有一道光影闪现,当怒目金刚整个出现在他背后,小和尚已经站在七彩光芒中。
眼看一戒就要走到女子面前,不空忽然动了,催动莲台挡在一戒身前,双手合十低声道:“师兄,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一戒虽然给人一种暴戾感觉,面容却是平和无比,双眼澄清光亮,轻声回道:“劳师兄费心,只是我并不苦,世间事于我,正如风过浮云,散了也还是我,不求来去,不求正果,所谓大道,不过是种执念。”
最后几个字惊住不空,是啊,我苦苦追求所谓的大道,劳心费力努力想要成佛,与尘世间普通人家追求的钱财富贵又有什么不同?还不都是一样的执念?
虽然心中隐隐感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一戒没有说错,自己也没有听错,一时间想的有些愚了。
他在乱想,没心思拦阻一戒。一戒轻身绕过莲台,直走到女子身前十米远处站定,低声说道:“施主,得罪了。”一句话说完,整个人的气势再变,如果说刚才是个暴戾杀手,此时就是暴戾杀神,再无慈悲怜悯心,身边每一丝空气都跳动着杀气杀意杀机,连脚下的污泥混水也变成修罗杀狱血腥杀阵一般可怕。
张怕一生打过无数架,第一碰到杀气这么重的人,想起在妖兽山时的小和尚,那时候可真是一个乖宝宝。
看对方凌厉杀气,女子颦眉沉思,缓声问道:“你说你两千年以来没有流过血?”
一戒没回话,双手分开,单手往前一摆,轻道一声:“请。”
女子突然面色一变:“你是杀象?”一戒依旧不回话,脚步轻抬,手掌轻挥,慢慢打向女子。女子以青钗点向一戒掌心,一戒没有收掌,手腕一转,继续按向女子。女子同样转动手腕,青钗依旧刺向一戒掌心。
这便是两大高手的对决,瞧着奇闷无比,即便是街角打把势卖艺的普通人也打的比他俩精彩。
张怕看了一眼,问不空:“你说,我上去帮忙,小和尚能不能连我也打?”
不空没回话,还在琢磨执念的问题。张怕大叫一声:“想什么呢?”这才叫醒不空,看向远处对战中的二人,思考片刻说道:“他比我能打。”张怕好事多问一句:“那我呢?”
不空转过头看他,认真看了好一会儿,严肃说道:“无聊。”张怕白他一眼,继续无聊下去:“你后背有没有刺身?”这一次不空连话都不回了,注意力放回战场中。
一戒和女子依旧像武林高手一般打斗,有招有式你来我往的,只是动作越来越快,从开始的缓慢、清晰可见,慢慢变成手影满天,接着是身影满天,再然后,消失不见了。
一戒的手好象比女子的手还要结实一些,空着手和青钗相斗,没有受伤不说,且丝毫不落下风,更多时候是他在进攻,女子手执本命法宝却在防御。
等俩人在众人眼前消失,张怕长出口气,终于知道自己打架时,别人的感受了,特别无聊,只感觉杀气漫天,可是敌人呢?他们在哪?
脑中二神合一,运力于目,终于逮到二人踪迹。那俩人打到现在就没出过三米远,一直近距离接触,也一直在三米空间内闪展腾挪。不过,张怕因为修为受损严重,只能看到一眼,然后眼前又是什么都没有的空气,也好象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随口问不空:“你能看到么?”不空平静回话:了会儿多问一句:“如果我帮一戒制住那女子,你能不杀她么?”张怕听话只听一半,大叫道:“你能制住她?那还等什么,赶紧点儿,快去,俩小和尚大展神威,我给你俩鼓掌。”
不空再问一遍:“你能不杀她么?”“为什么不杀她?就因为是女人?你什么时候开始怜香惜玉了?看看人家,那也是小和尚,多猛,再看看你,这就是差距啊。”张怕看着空空如也的战场,满嘴胡说八道。
不空哦了一声,不再说话。张怕催促道:“快去啊,把那女的搞掉,她可烦死我了。”
就在此时,场中突然发出轰的一声巨响,两道人影分开,一戒背朝众人止身前望,看不见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有后背刺着的怒目金刚好象活了一般,在每个人心中展现出不同姿势。
而停在对面的女子嘴角带血,俏目与他平静对望,过了会儿,一阵风起,女子后背衣服化成碎絮片片飞离,露出完整光华脊背,端的动人心魄。好在她是正面面对天雷山,敌人看不到,身后九名弟子又不敢看,倒也不算太丢人。
一戒沉声道:“此非小僧本意,还请施主换衣。”
张怕瞧着一乐,这女的也太倒霉了,没怎么的又被人把衣服脱了。
一戒说了话,女子毫无动作,反是轻声问话:“你是杀象?”见过小和尚后背刺身,已经可以确定身份。只是一戒坚决不回答她的问话,继续说道:“请施主换衣。”
杀象?这名字够奇怪的,张怕心道:“和尚就是有点儿愚,都生死对战了,还管你穿衣服不穿衣服的?”
女子没再坚持,光着后背确实不好看。突然间,身势平地拔高,直向高空窜起,轻巧穿入云中,不多时从高空坠下,已然换过新装,冲一戒低声说道:“请。”
一戒微一颔首,准备再度冲上,此时张怕却突然大叫一声:“等下,让不空也上,赶紧搞定她算了。”不想俩小和尚齐齐摇头,一戒道:“不可。”冲向女子,二人又打到一起。
张怕问不空:“为什么不可?”不空道:“不是我说的别问我。”
就这时候,一戒和女子刚交手几个回合,远处突然响起道声响,好象琉璃被打碎一样清脆,声音不大,却是突如其来,远处天空随着声响暗了一暗,接着恢复正常。
出现这种情况,张怕等人觉得好奇,谁来了?搞出这么大阵仗,连老天都为他变色。一个个翘首远望。而场中对战的二人更是停手不打,各自分开,侧身看向南方,满面凝重戒备表情,既是相互戒备提防,也是戒备远方,戒备那个即将出现的恐怖高手。
伏神蛇小猪小猫等一群天下异兽也发现有高手到来,呼啦围的更紧,把张怕身前一块地方挤成肉墙,惟恐来人会攻击他。张怕看不到前面景象,无奈嘀咕道:“至于么?我是高手。”
他本是随口一说,没想有人问话:“你是高手?”突然响起的话语吓他一跳,琢磨着是谁接话?我说话声音这么小,他也能听见?扒拉开挡在前面的伏神蛇,眼往前看,发现远处出现一个黑人,黑的跟炭一样,也不知道是怎么晒的,缓步朝这面走来。
张怕低声问道:“是你说话?”声音不大,黑人却听到了,抬头冲张怕一笑:“是我说话。”这家伙一笑,简直没法形容了,黑的可怕丑的难看,搁到无月夜晚,这家伙不穿衣服,你打他身边经过都不一定能看到。
张怕好奇问道:“你干嘛和我说话?”黑人回道:“你问我话,我当然要回话,这是礼数。”
说几句话的时间,黑人走到场中,目光先是扫过何王等人,然后看向天雷山上众多弟子,转了一大圈,最后把目光锁定在女子身上,轻声说道:“依着我,你回吧,别白白送掉性命。”V!~!
第八百四十六章 山神
第八百四十六章山神
nv子面sè巨变,她显然认识这个黑人,冷着声音问道:“这么说,你要chā手?”
黑人点点头说道:“问过何王没有?他与龙虎山是如何结仇的?”nv子闻言一滞,她根本不关心这些事情,她贪图的是张怕身上的草yào和伏神蛇等异宝,冷声说道:“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什么chā手?”
黑人又是呵呵一笑,lù出白灿灿的两行牙齿,轻声回道:“这些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ch人是绝对的一方霸主,好言好语的说话你不听,那就没必要再说。
nv子面sè变得有些僵,他知道自己与黑人之间差距实大,两个全盛时期的自己也打不过他一个人,可是眼前有许多人看着,难道就这般认输走掉?
张怕听的好奇,敢情黑人tǐng厉害,查他气息就是一普通修真者,转头看向一戒,那家伙神道的很,兴许知道黑人来历。可是一戒没有看他,注意力都在黑人身上。
nv子犹豫好一会儿,难以决断,她今天一走,明天事情就会传遍天下,龙虎山将成为天大笑话。
黑人不催他,转来和张怕说话:“听说你在找我?”
“啊?”张怕一愣,见过nv子和黑人说话的表情,又听他这么说,脑中马上想起个人,跟着说道:“啊你是山神大人?”心里琢磨,山神怎么这么黑?
黑人点头确认张怕问话,笑道:“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这么黑?”怕承认道。黑人随口道:“日后若有机缘,你总会知道。”
张怕听后有点xiǎo郁闷,什么就日后会知道?想了想再问道:“您老人家来干嘛?”黑人山神轻笑一声说道:“救你来了。”
“啊?”张怕和山神没有jiāo情,难不成是左shì等人求他了?
山神见他不明白,多解释一句,侧过身子看着nv人说道:“你的事和我无关,本来不想参与,可是她来了,又有左shì等人求诉,我便来走一遭。”
传言中,山神是化神期修士,天下人难得一见,此时见面,相貌出人意料,说话更是出人意料。跟张怕说过话之后,直接对nv子说道:“你别走了,跟我回山吧。”也许是认为自己说了话,nv子半天没有动静,落了自己颜面,心下不喜,故yù惩罚她。
nv子听了这话,面lù惊容,闪身便逃,可惜对手换成山神,想逃都没的逃,山神随步一跨,正好站在nv人去路上,右手一握,轻易拘住nv人,好象我们抓máomáo虫一样简单。
山神提着她和张怕再说句话:“山内诸人获你帮助实多,虽然我认为没什么用,但总是应该承情,这次事情,我替你解决。”说完提着nv人便走,眨眼间消失不见,好象从没出现过一样。
距离近了,张怕发现山神一身黑sè皮肤十分怪异,不止是黑,还满布皱纹,好象是河底干旱后的模样,到处是裂痕,心道:不知道是被雷劈的,还是被火烧的,这也太惨了。正想说几句话,山神已经走掉,只好拱手送别。
龙虎山一方最厉害的高手被人抓走,何王等人异常震惊,再不谈什么攻山不攻山的事情,转身就跑,九人一虎瞬间消失无踪。
战场上还站着一戒,木然站了会儿。黑人太厉害,随手一抓就把自己打了半天都没搞定的敌人抓走,自己不是对手。看着黑人离去方向,长出口气,后背刺着的怒目金刚随他吐出的一口气缓缓淡消,终至消失不见。
张怕取出件衣服走过去说道:“谢谢大师援手。”一戒接过衣服披上说道:“谢什么,说了是我的事情,你为何要谢?只是好险,幸亏那人将nv子带走,否则不是被杀就是破戒,都不是好事,阿弥陀佛。”前面说话还算正常,突然加上的阿弥陀佛让这句话完全变了味道。
这时候,天雷山大阵打开mén户,冲出张天放,跑到一戒跟前说道:“xiǎo和尚,你后背那玩意太帅了,给我也nòng一个。”
怒目金刚的刺身隐去不见,一戒变得平和,漫天的杀气杀意统统不在,先冲张天放合十见礼,然后说道:“巧技而已,很多地方都可以刺。”
张天放摇头道:“我要和你一样的,一生气就出来,不生气就不出来。”他说的热闹,被张怕扒拉开:“一边玩去。”跟一戒说道:“请大师上山安歇。”
不空收起莲台佛宝,拿件白sè僧袍走过来说道:“这是xiǎo僧往日穿用之物,师兄若不嫌弃,可暂时遮身。”一戒接过僧袍回道:“谢师兄。”大大方方换上僧袍,将张怕的衣服又还回来,跟着问张怕:“围山者只有方才十人?”
张怕不愿意说假话,也不愿意一戒为他妄开杀戒,笑着说道:“大师一展神威,宵xiǎo当不敢再来犯山,请大师上山歇息。”
一戒摇头:“别叫我大师了,听着别扭,叫我和尚或一戒都可以。”放开佛识,四处搜探一番,接着说道:“天雷山周围千里地之内没有修真者,再远处有几个人,xiǎo僧这就去查看,若是yù对天雷山不利,xiǎo僧做主替施主除去他们。”
张怕赶忙说道:“不用不用,天下哪里没有修真者,你呢,先上山呆着,等等看,他们来找麻烦的时候再收拾也不迟。”
一戒想想说道:“也好,只是不知道桂先生那里如何,xiǎo僧莽撞,才一出山,便惹来两处祸事,难怪师父总要我静心。”
张怕笑道:“你今天和那nv子一战,定将名扬天下,从今后无人敢找麻烦,不须想太多,否则活着全是累赘。”一戒难得笑道:“我便是你的累赘,害得天雷山不能安生。”
张天放挤过来说道:“哪像你看~书*就来w们说的那么麻烦,什么累赘安生的,累不累?xiǎo和尚,你后背那玩意怎么nòng的,等我也去搞一个,你说刺个什么图案好?和你一样的大金刚?还有,你一身肌ròu太bāng了,怎么练的?教教我,高高隆起,好象铁疙瘩一样。”说着话脱去上衣,lù出jīng壮身体,瞧着也很不错,只是没有xiǎo和尚那样夸张就是。
反正有了张天放,说什么话都能打岔到天南地北,不知道扯去哪里。张怕见一戒并不反感,索xìng让张天放陪他胡说八道,自己回去养伤,跟不空招呼一声,寻个僻静山dòng闭关。
一坐就是俩月,出关后正好赶到过年。修真者本来不过这些节日,因为新入mén弟子起码有一半是普通人,便跟师父师叔们说,这一年到头光修炼了,好容易过年,普天同庆的日子,咱也乐和轻松几天。
瑞元向来宽厚,自然允下,算起来今年已经是天雷山上的第二个新年,去年张怕不在,今年正好赶上,看着满山红火灯笼,心中好奇,找人一问,才知道是怎么回事,暗自发笑,修真者过年,瑞元也真能闹腾,碰到方渐那样的,一年修炼一次,修炼到年关出来lù个脸,然后再回去修炼,然后再过年,恩,好象tǐng有意思。
他闭关疗伤前和不空打过招呼,有事情来叫他。这一下过去两月时间,一直没人打扰,说明吴一等人再没来找麻烦。此时出关,先去寻战云问问这俩月发生什么事情没有。战云说没有,又说一戒在山上呆了七天便离开。
张怕想想,俩月不来攻山,难道是吴一等人蔫了怕了?这就不打了?心中发狠道:“你不打还不行,等我找你去。”
看着满山红火景象,修真者也是人,有个热闹机会也是好的,张怕心中感到些温暖。转去后山找林森说话,后山更热闹,丫头们一本正经给胖娃娃做新衣服,可惜这些nv子胡闹还成,除喜儿外,没有一人会量体裁衣,平白làng费掉许多布。
看见她们胡闹,张怕突然想起寒天大士,那个冰nv人呢?又转回去问战云,战云俩手一拍说道:“我根本没看到她,听瑞元说是住在别峰。”
张怕心下了然,这个冰美人还真执着,就要去寻她。正往外走,碰到瑞元,张怕一副想不明白的表情问道:“我才出关你就知道?用不用这么神奇?”瑞元呵呵笑着应是,然后跟他说刘柱严钢五人的事情,瑞元说他们兄弟五人慷慨赴死,虽然没死成,但是天雷山不能亏待他们,将之留在山上,藏经阁所有功法任挑,又帮着练制几套装备法器,再给些丹yào,总之是照顾到最好。
张怕听了很满意,点头道:“这件事情做的好,辛苦了。”然后出山去寻冰nv人。
寒天大士没走,当日龙虎山那恐怖nv人被山神抓走以后,她就独自回到别峰。过去的两月时间,她比护山的白战队员还要忙,整天搜探敌人能否再来。她想的简单,既然报恩就要做到最好,免得对不起自己一番辛苦。
这天刚从外面回来,看到张怕站在篷屋前等她,冷声问道:“干嘛?”张怕无奈道:“你能不能不这么冷?我又没欠你钱。”寒天大士冷冷回道:“我欠你,更加难受。”
第八百四十七章 过年
“好吧,反正是难受了,敢不敢再难受一点儿?”张怕懒得和冰女人争辩欠债是否还清的问题,使个激将法骗她去主峰居住。
“你想干嘛?”寒天大士还是很冷。张怕回道:“我能干嘛,过年了,请你去热闹热闹。”寒天大士一愣:“过年?过什么年?”她知道什么是过年,但是不知道张怕说的是什么,修炼这么久,从没听说过修真者过年,所以会有疑问。
张怕道:“过年就是过年,还过什么年?能过什么年啊?我看主峰上挺热闹的,来请你一起热闹。”“不去,我不喜欢热闹。”寒天大士拒绝道。
和冰女人说话真累,张怕随口问道:“还清了没有?”寒天大士回道:“没有,你救我一命,岂是这么容易还清的?”“那就去主峰,当你又还清一点儿。”张怕换个方式骗她上山。寒天大士略一思考,干脆应道:“好。”收起篷屋,和张怕一起返回天雷山主峰。
张怕只是不忍心让她一个人呆着过年,并不知道和她说什么,带回去后直接丢给丫头们,随便她们怎么胡闹,自去找林森喝酒。
这次还好,丫头们知道寒天大士帮张怕打架,加上又是过年喜气洋洋的,没有为难冰女人,反是给她量尺寸做衣服。冰女人心中厌烦,但是为了报恩,只得忍下脾气委曲求全。
她们怎么闹是她们的事,张怕和林森喝个酩酊大醉。待酒醒后,瑞元又来找麻烦,冲他伸手说道:“过年要给红包,我好歹也是一门掌门,不能穷的啥玩意都不给,师叔,您给整点吧,我好送人。”
张怕心下叹息,这家伙是彻底学坏了,要东西都要的如此理直气壮,气道:“过年就给东西,这一年一次的谁能受的了?不给。”
瑞元道:“不给不行啊,去年就没给,今天怎么也得意思意思。”反正他是讹上张怕。张怕只得拿出五瓶灵酒说道:“一人一杯,高阶弟子直接喝,低阶弟子以蜂蜜果汁勾兑。”
“谢师叔。”瑞元捧着五瓶酒离开,临走还说句:“不够再问你要。”张怕大怒:“一瓶子少说装了一千多斤,就算是四万多人分着喝,一人分一两绝对有余,怎么能不够?”
这面刚打发走瑞元,胖娃娃们挤到他跟前,吵着让他做些烟花,小胖子说:“人间过年都放炮仗,咱这天雷山雷多,早听够响了,就不放炮仗,多弄些烟花吧。”
张怕瞪圆了眼睛恨恨说道:“老子欠你们的。”到底是在屋中老实呆了半天,以顶级白玉做了好些美丽烟花,又叫来自己那帮弟子,每人分五十个,算是打发了事。
两天后过年,满山上下四万多人聚在主峰上闹了一夜,丫头们以前为打发时间学习的乐器,此时派上用场,吹拉弹唱咿咿呀呀的好不热闹。一群小孩玩的高兴,让烟花飞满天。总之到处都快乐,到处都开心。哪怕冷漠冷淡如寒天大士,看到胖娃娃的开心欢笑,面上也是泛起笑容。
张怕一些人在后山呆着,围坐一起吃酒玩乐,冰女人一笑,吓坏张怕,心里琢磨,疯女人有点反常,千万别出事情。
从这天开始,连续数天欢乐时间,算是过一个大年,然后一切归于平静,天雷山恢复往昔模样,大伙该修炼的修炼该巡山的巡山。
过了年,张怕找来战云,说是辛苦他一趟,替他走几个地方,鲁国药家,齐国龙虎山,战国云龙门,去看看围山的众人是不是回去了,为什么两个多月没有动静。
有道是法不责众,十好几个门派和张怕作对,他不能把每个门派都灭掉,便选出几个最仇视自己的门派出气。这一次,他必须杀些人立威。
战云无所谓,答应下来,可是不空来找他说话,将二人堵在屋内,一进门便说道:“算了吧。”张怕瞪眼道:“什么就算了?”请战云去打探消息会很危险,药媚儿,何王老牛,吴一,任一个都不好对付,战云缺少一只手,又是孤身,搞不好会吃亏,甚至送命。可是满山上下,除去战云再没有合适人手。他知道不空满口善忍,所以没说这个事,不想小和尚倒是聪明,时刻监视他,自己一找战云,不空立即上门阻止。
不空轻声说道:“你无非想杀人泄愤,甚至立威,冤怨相报何时了,你杀了他们,他们的弟子又要来杀你,即便杀不了你,也会杀你的弟子出气,如此这般,什么时候是个头?反正事情过后,他们再没有胆量得罪你,不若算了吧。”
“算了?”张怕看了不空好一会儿,缓慢问道:“这样事情,怎么能算了?”
不空道:“他们来折腾一次,死去无数妖兽,又死起两百多同门,更有一个恐怖女子因此被山神抓走,反观天雷山,除去坍塌些房屋,再没有别的损失,怎么说都是天雷山占优,为什么不能算?”
张怕还没说话呢,门外有弟子来报:“一戒大师上门求见。”因为在天雷山下与女子堂皇一战,满山弟子都知道一戒是天雷山朋友,所以不但没做拦阻,反由数位弟子一路引到山上,此时门外弟子只是来说话报信的。他才说过话,跟着响起小和尚的声音:“一戒再次冒昧来访,请施主勿罪。”
张怕赶忙出门迎接,心道:“搞不好又是来劝他的。”
果然,两方人见礼后,一戒直接说出:“小僧有一不情之请。”张怕笑道:“说吧,这么隆重其事,怪吓人的。”一僧道:“两月前有人围攻天雷山大败而回,依着修真者的脾性来说,当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可是施主本领通神,又有众多奇兽做帮手,天下间该少有人能挡住施主。若施主不顾手段一意报仇,杀戮自不会小,而对方不是一个人两个人,是一个宗门,少说上万人,杀将起来难免误伤,不若施主暂不报仇,免得为一己之私,害掉数万人的性命?”
说到这里,不空赶忙见缝插针补充道:“就让你去杀,这万多人都让你杀来泄愤,你能下的去手?到那时下不去手,还不如直接不去。”
“我怎么就下不去手?他们得罪我…….”张怕辩道,可是话没说完被不空打断问道:“得罪你的是门派老大,是个像你这样位置的高手,众多弟子和你有什么仇?不过是听命而为,你就不管不顾狠心杀戮?难道真的忍心?”
张怕被问愣住,如果许多无辜弟子冲上来,自己是杀?还是不杀?想了会儿,对一戒说道:“你还是背后出现刺身的时候比较可爱。”
一戒正色道:“不可爱,小僧苦修两千年,总是无法静心,即便佛法无边,也息不去我一身杀孽,这是小僧的业障,阿弥陀佛。”
张怕说他可爱只是感慨一句,并不是真的那么认为,轻轻摇头说回原来话题:“无论如何,这口气要出,也得杀几个人,否则天雷山成了什么?有仇不能报,有冤不能申,纵是苦求修真又有何用?”
俩小和尚见张怕态度坚决,知道无法改变,便不再劝,齐躬身施礼退去,一个回自己房间静修,一个下山回妖兽山。
俩和尚离开,张怕出门仰头看天,隔了好一会儿说道:“你不用去了,我去走一遭。”战云没接话,看着自己的断臂久久无语。张怕看一会儿天,侧头问道:“怎么了?”战云叹气道:“我在想,如果当初好好和你说话,这只手是不是就不会断?”张怕苦笑道:“你在提醒我杀了很多人?这么一想,我确实双手沾满鲜血,真是个可怕家伙。”
说完话,去后山收起伏神蛇和黑鸟朱雀,飘然下山。
不用再和战云打招呼,如果有敌犯山,战云会做的很好,嘱咐太多会有些瞧不起人的嫌疑。也没和宋云翳林森等人打招呼,此次出山是为杀人,没必要告诉他们知道。
下山后直去鲁国,他要问问药媚儿,为什么一直针对自己闹个没完?
张怕有些不确定,不知道药媚儿是回家了,还是和吴一等人混在一起准备继续折腾天雷山,但是不论药媚儿在哪,想要杀她就得去药家走一趟。她敢躲着不出来,那就屠门。
两个月前山神突然出现,让十几家宗门的近千修士胆寒,那个怪物竟然没死?而且还走出十万大山,尤其龙虎山最为惶恐,他们与山内术士的仇恨可以写满一车纸,虽说两族多年停战,但保不齐会有意外情况发生,比如天雷山什么都没干,就突然招惹来无数门派的围山,你敢说这不是意外?所以龙虎山一干修士老早跑回家去,再不敢对张怕有什么想法。
同样的,不光是龙虎山修士感到惶恐,药媚儿也感觉惶恐,自己做过什么心里明白的很,数次对张怕动杀意,与之为敌,张怕反是放过她,但她继续为难张怕,有偷袭有合围有群攻的,折腾来折腾去,不想人没杀死,却逼出山神。药媚儿知道这次事情不能善了,便也是一早回去山门,做出安排。
第八百四十八章 小元婴
药山还是那样,百里方圆,生长许多奇花异草,主峰上有好大一座庄园,便是药家。
张怕来到药山的时候甚为诧异,他一路急飞,在近药山五十里处看到各处道路挂着许多白幡,沿路撒着纸钱,被风吹动,满山满路都是,心道:谁死了这么大面子,搞出这么大动静,难道是药家?有没有这么巧?我来找麻烦,他们家就死人。
飞到药山脚下,张怕不走了,轻轻落到地面,眼前是一片片白幔挂满山间树林,在山脚,站着二十九个人,为首者是个小白脸,一脸哀伤看着张怕,眼神中有不忿不满不甘心,更多的是伤心。小白脸看了会儿张怕,低声说道:“铁谋见过张道友。”
铁谋是鲁国八大世家铁家的老大,可是这里是药家。张怕冷着声音问道:“你在这干嘛?”
铁谋没有直接回话,呆了一下问自己:“我在这干嘛?”低头纸钱,长出口气说道:“我知道你想干嘛,道友,可以不上山么?”
张怕呵的冷笑一声:“不上山?围天雷山的时候有你,组剑阵的时候有你,怎么我来药山寻仇,还有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铁谋长出口气,轻轻说道:“那就杀吧。”脚步往前走一步,身后二十八人同时而动,都是结丹顶阶修为。只凭这些人,铁家就稳冠八大世家之首,任一个宗门也难有这么大的手笔和实力。即便有,也只会想办法让他们早早结婴成为真正高手,而不是组成战阵四方征战浪费时间。这二十八人闪身而动,布成四个奇怪图案,将铁谋围在中间,手中皆执法器,或刀或剑或枪或锤,无一重样。
张怕冷笑道:“咱俩见过几次面,你每次都想杀我,今天终于动手了。”
铁谋轻声回道:“我本意并不想杀你。”只说此一句便停口不言,此时生死大战,说话太多会坠低士气。
正当双方一触即发的时候,从药山飞下一人,很快飞到两方人中间站定,口中高喊:“且慢动手。”来人是药家八大长老之一,披麻戴孝,手中捧着一个金色珠球,带有水汽萦绕。这玩意叫水凝珠,张怕很早以前见过一次,那个身体里有本命重沙的傻蛋项空,他师父为了告诫他本分一些,费老大劲弄出一个,只有一个作用,用来传话的。
凝炼此珠,耗费的不光是功力,还有修为,只有将死之人才舍得炼制,所以大陆上很少看见这东西,张怕倒是有缘,今天又看到一个。
看到药家长老到来,张怕退后几步站住,等着他说话。心中猜测,莫不是药媚儿死了?山外几十里地尽带孝,情痴铁谋跟他拼命,加上药家长老一身丧服捧着水凝珠而来,种种迹象表明,很有这个可能。但是他不能确定,那个疯女人,风一阵儿雨一阵儿的,万一骗我怎么办?
药家长老来到近前只说了四个字“且慢动手”,等张怕后退几步之后,手指使力,啪的一下捏碎水凝珠,空中出现一个绝美女子的影象,面若桃花,眉含情眼含笑的望过来,好象药媚儿就在眼前。
空中的药媚儿假影盯着张怕看了会儿,似乎是知道张怕必然会站在那里,就是那么看着,看了好一会儿轻声说道:“我死了。”声音很低很柔很轻,像情人间的呢喃,也很好听。可是接下来的场面却不好看,药媚儿双手执刀,一刀刺穿自己心脏,一刀从脖颈狠狠划过,脑袋啪地掉往后背,只剩一层皮连着,跟着是鲜血喷涌,整个人摔倒在地。
然后从掉落的脑袋中飞出个小小元婴,十分美丽可爱,好象天下间所有的灵气都聚在她身上。小元婴离体后,双手连掐法诀,然后眼前一暗,空中影象消失,而方才的那些场景则变成这颗刚刚消散而去的水凝珠。
张怕很震惊,那个疯女子真的就这么疯?郁闷个天的,他想骂人说脏话发泄发泄,可是不知道该骂谁。那个疯女人做事从来都出乎他的预料呆站一会儿再问:“元婴呢?”
药家长老回道:“老祖宗说,道友拜山,要把这珠子给你看。又说,要为药家留下元气,再培育出绝顶高手,老祖宗说她死了帮不上忙,所以自行抹去全部意识,等将来药家子弟中有绝世资质者,可以拿她的元婴或炼丹,或融婴,将她的力量传给后人,不能白白浪费掉。”
这个答案再一次出乎张怕意料,这个疯女人对自己这么狠?想想说道:“我可以看看么?”此一言说出,戴孝的药家长老腾地怒视过来,如果说刚才还都勉强压下怒气,不表现出来,此时愈加愤怒,压也压不住,怎么着?人都死了,且把自己变成白纸一张,变成什么都不懂的傻子,你也不放过?
张怕缓缓说道:“我要看。”语气坚定。
铁谋大怒,方才那段影象,他也是第一次看,这会儿一直在伤心,听到张怕这个要求,身形越过药家长老喊道:“不给看”
药家长老看到铁谋又冲动,长叹一声说道:“老祖宗有命,尽量满足张道友的要求,铁前辈,药家欠你的,日后慢慢偿还,还请前辈不要在药山下动武,这话是老祖宗说的。”说着轻轻拍了三张手掌,山上便又飞下两名披麻戴孝的元婴修士。头前一人双手捧着一个小小元婴,可爱漂亮,只是双眼迷茫,看什么都是呆呆着,被修士轻轻捧着,没有束缚她,她却是动也不动。
张怕神识扫过,暗叹一声,太狠了,这个疯女人不但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元婴其实就是元神,修炼到极度强大以后,元神会凝成人形,也有了人的意识,可以说话、思想、活动,也可以使用一些法术,比如夺舍重生。
但是这些意识是人体给予的,是元婴一形成便有的,若是被人强行抹去这些意识,这个元婴空具有一身力量和许多本领,却都无法使用,比真正的白纸还要白纸许多。从这个角度来说,抹掉意识的元婴其实已经死了ωO。,活着的元婴不过是个物体,什么都不知道,也永远不可能夺舍重生,只能傻傻看傻傻听,熬到元婴消散那一天。
也许未来某一天,它会像真正的婴孩一样重新萌智活过来,但是明白过来的元婴是谁?还是原先的那个人么?更何况,这只是个也许,在今天以前,如此大世界,存在千万年,却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重新萌智的元婴,从来都没有过。
所以说,药媚儿除了留下一身力量给家族后人,基本上算是死的透透的。
看着眼前傻傻的小小的可爱的婴孩,张怕突然兴起一阵不该有的心痛感觉,她干嘛对自己这么狠?干嘛不给我杀死她的机会?呆站半天,苦笑一下,看来药家的仇没法寻了。这个女人真聪明,知道我会心软,就用自己来做交易,罢了,反正药家也只是你一人和我作对,放过别人就放过吧。
张怕在乱想,铁谋突然怒吼道:“看够了没有?”他也用神识扫过元婴,知道这个元婴什么都没了,再不是他认识的药媚儿,而这个元婴,也再也不认识他,心中很是难受。
药家长老冷声问道:“敢问道友看完了没有,我等要带老祖宗回堂安歇,至于道友此行目的,药家上下尽皆明白,还请道友宽待些时候,待安置好老祖宗,便出来领教道友神通。”
张怕苦笑一下,他们这会儿说话,无论是怒吼也好,冷言讽刺也好,小元婴全无反应,只呆呆的四下看,可是看过再多东西,眼中也尽是茫然。不知道地面纸钱是为她所洒,也不知道药家子弟为她披麻戴孝,更不知道有个人一生用情在她身上,而那个人,此时依旧用情看着她。
这个世界挺有意思。张怕脑中闪出这句话,跟着转身离开,既然决定放过药家,也就没必要再说什么。见他离开,铁谋松下一口气,这个煞神虽然混蛋,却是好说话,近人情,自己又欠他一次。
药家三位长老没想到张怕就这么走掉,表情复杂,有恨有怒,也有一丝庆幸和侥幸。
张怕往外走,迈动脚步的时候眼前都是那个痴痴呆呆的小元婴在晃动,总是不忍心,暗叹一声,这都是命,停下脚步转身望回去。
山下一群人看到张怕不走了,又各自紧张起来,齐刷刷盯住他看。张怕叹气道:“不用这么看我,我问件事情。”
第一个下山的长老紧张问道:“道友想问什么事情?”
张怕看向另一名长老手中的小元婴,轻声问道:“她说,等你们药家出现天才的时候,要把她自己的元婴拿去炼丹,帮助弟子增加修为?她不痛么?”最后四个字说的很轻,心中就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要这么疯,把自己杀死,又抹去所有记忆意识,还要让自己的元婴遭受刺骨之痛。
药家三名长老没有人回话,铁谋面露痛苦神色,其实,喜欢一个人更痛苦。
第八百四十九章 小药儿
张怕淡声说道:“八大世家,每一家都有顶阶高手,现在药家没有了,自是落于下风,我知道你们还有八大长老,但是修为如何,自己清楚,也不用多说,药媚儿的元婴即便再厉害,能培养出一个顶阶修士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否定的,谁都知道,却也谁都不回话。铁谋想想问道:“直说吧,你想要什么?”张怕对他说:“让你身后那些人离开。”铁谋微一犹豫,挥挥手,二十八名铁卫腾身飞出老远,铁谋道:“说吧。”
张怕苦笑一下,指着小元婴说道:“把她给我,我给你们进阶丹。”一句话说完,四个声音同时喝道:“不行”张怕不理他们,继续说道:“药媚儿给你们的命令是拿她的元婴炼丹,你们忍心让她再痛苦一次?你们有谁烧炼过元神,有谁知道有多痛?”
那种痛苦,张怕知道,在鬼洞炼制硬铁刀的时候充分体味一次,而那时只是烧炼一部分,有神泪帮忙,有自身丹火、火灵精和小猪的火三火合一煅烧,受到的伤害总要少一些。若是整个人拿去烧炼,彻底打碎元神,那种痛苦无法想象。张怕不愿意小元婴受那种苦,所以留下多说句话,想要带走她。
一名长老说道:“我们不会拿师祖炼丹。”另两人齐道:“正是。”
“你们能保证整个药家的每一个人都如你们这般想么?唾手可得的强大力量,看着傻傻的元婴不为所动?或者再被人传出消息,说药家有顶阶修士的元婴,后果会如何?”张怕提出两种假设,两种假设问住场中四个人。
铁谋道:“让我带回铁家,我照顾她。”张怕呵呵一笑没说话,药家三名长老同时说道:“不行。”铁谋问道:“为什么?”
“老祖宗说,无论生死都不能给铁家带来麻烦。”一名长老说道。
铁谋听了这话,先是神色一滞,接着满面欢喜,可是笑容才起,又变成悲哀,若不是有很多人在场,他兴许会想找个无人地方好好哭一场。听了药家人的解释,铁谋痛惜看向小元婴,低声道:“无论如何,你心中有我。”
张怕又道:“药家没有顶阶修士,铁谋会帮你们暂时度过眼前危难,但是以后呢?谁帮你们?我给你们提供元婴级别的进阶丹三十粒,结丹级别的进阶丹一百粒,想要完成你们师祖的心愿,先把自己变强。至于她,我带回去不是想折磨她,只是让她好好呆着好好活,关于这点,你们不用多虑。”
一百三十粒高级进阶丹?包括铁谋在内,四个人都有些不敢相信,天雷山遗徒果然财大气粗名不虚传,随便就是百多枚丹药送人。
他们在犹豫,张怕在骂自己多事,药家是敌人,曾经参与过灭门惨案,如今却要给他们进阶丹帮他们提升实力,天底下还有没有我这等混人?有心想说再送一株万年草药交换小元婴,到底没能过去自己那关,忍下不语。
听了张怕提的条件,铁谋一直担心药家三人会应了张怕,一会儿看药家三人,一会儿再看张怕,来回看,难掩紧张心情。张怕不理会他的紧张,瘪着嘴不说话,脑中在琢磨,事情要怎么做才是对的。
这会儿,三名长老也在打量张怕,盯着他的眼睛和表情看了又看。他们不是在犹豫要不要讨价还价,而是在犹豫张怕所说的话是否真实。
等了好一会儿,一人说道:“我相信他。”另两人没说话,他们谈论的是药家曾经的保护神,他们的老祖宗,如今要送于人手?没有人敢随便做这个决定,也没有人舍得。
但是他们更知道张怕说的是实话,药媚儿在抹杀意识之前曾说过一句话,她死后,让三位长老全权做主,要在五年或者十年之内选拔出优秀弟子,把元婴炼成丹药后送给他,这就是担心时间太久夜长梦多,会发生意外情况。不说别人,八大长老都不心齐,又如何能要求每一个弟子没有二心?时间拖的越久对药家越不利,留下元婴一直不炼化,等于给药家埋下无数符咒,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
他们仨想他们的,张怕心中有个疑问,趁这时候问铁谋:“如果她没死,还有多久大限?”“几十年?应该不到百年。”铁谋回道。张怕就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疯了。这个疯女人舍去自己的几十年不要,给药家换来一个发展机会。若她不死,张怕来攻山,愤怒之下,不知道会死多少人,反正肯定不会只死药媚儿一个人。
无奈一笑,望向眼前高山,疯女人真聪明,以她的死换取我的恻隐之心。只是未免有点儿不甘心,被人算计了,唉。又等了会儿,轻声问道:“想好了么?”
当然是没有想好,这等事情哪能如此容易做出决断?那是一个活的元婴,是曾经的药家第一人。一名长老问道:“你不会拿元婴炼丹?”张怕道:“我有病么?有万年草药不用,用元婴炼丹?”说完后,跟着补充一句:“只要我不死,会努力保护她。”
这一句话等于给自己套了一道枷锁,至于什么时候能解开?没有人知道。
三名长老犹豫好一会儿,无论如何,不能给药家带来危险,哪怕是药媚儿自己也会这么做,三人做出决定说道:“我们相信你,希望你别让我们失望,否则,即便是死,我们也要死在你面前。”声音低沉阴森,很有点恐怖感觉。
张怕不屑道:“多余为一个元婴说假话?我叫张怕,有骂我疯子的,有骂我傻子的,还没有骂我骗子的,等着你来骂就是。”
三名长老又是拖拖拉拉好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送过元婴,把小家伙交到张怕手里以后,三人猛地冲张怕深深鞠躬,口中说道:“请道友好好照顾她,我三人将肝脑涂地以报,至于进阶丹,药家不要。”
这句话说出,让张怕高看三人一眼,挨个打量打量说道:“我回山后,会说药媚儿已经死了,事实上她确实死了,这是围攻天雷山需要付出的代价,你们仔细想想怎么编瞎话,另外,进阶丹还是要给,当我上辈子欠药家的,这辈子还。”说完丢出一堆丹药,俩手捧着小元婴离开。
药家三人赶忙收起进阶丹,从药媚儿死去,药家大计便是压在三人肩上,从无一刻轻松,哪怕此时得到许多进阶丹,心中也没有欢喜多少。
他们三个就那么大意的冲动的把药媚儿的元婴交给仇敌,说出来不可想象。可是天下修真者虽多,除去张怕,他们真的再想不出还有谁能收留元婴,并确保她安全。找一个有实力还说话算话的高手实在太难,加上张怕是出了名的富裕,各种宝贝多的是,不会看上元婴炼制的丹药,他们才会如此放心。给别人却不好说,三人认为值得冒一次险。
铁谋见三人表情严肃,轻声说道:“我相信他。”这四个字总算是给三位长老一些信心,朝张怕背影再次鞠躬行礼。
张怕在返回天雷山的路上很是郁闷,抱着小元婴边走边琢磨,我是来杀人的,怎的人没杀成,反是弄回个小麻烦,唉。以后再不能随便心软。
这一路来的快,回的更快,下山不过四天时间,张怕已经回到天雷山后山家中。一路上无论张怕说什么做什么,小元婴统统没有反应,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不知道什么是痛,只有在张怕掐她的时候会龇牙咧嘴做点表情。
回山没多久,瑞元跟个能掐会算的神仙一样,马上跑来问他是否给天雷山报得大仇。张怕懒得解释太多,只说一句:“药媚儿死了。”把瑞元轰出屋去。
宋云翳知道他回来,过来见他,看到可爱小元婴,心中好奇,伸手去抱,顺便问道:“这元婴是怎么回事?杀人了?”小元婴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不知道什么是讨厌,任凭别人抱来抱去,面容平静,眼神呆呆,像是木头一般。宋云翳瞧出不对,心下很是痛惜,责怪张怕:“下手怎么这么狠?”
张怕解释道:“不是我干的,我只是去把她带回来,你提醒成喜儿,管住胖娃娃和那堆妖兽,一群吃货,保不住做出什么事情,不行,得给她配个保镖。”说着话放出黑鸟朱雀,指着元婴跟它说:“这也是个元神,和你一样,不过她什么都不懂,脑中是空白,分不清好人坏蛋,你要保护她,成么?”
黑鸟爽快应下来,轻轻停在元婴面前,以尖喙碰触元婴表示友好亲近。即便这样,小元婴也是目无表情,全然无视眼前任何东西。张怕又道:“给你起个名字,叫小药儿,记住了,你叫小药儿。”不管元婴是否明白,张怕唠叨了好一会儿才肯停嘴。
从这时起,小药儿和黑鸟时刻呆在一起,任何有可能对她造成伤害的东西,统统被黑鸟挡开,直至确认没有危险才能接近。V!~!
第八百五十章 送死
第八百五十章送死
有宋云翳成喜儿和黑鸟的照应,xiǎoyào儿应该不会出事,再则说她本身是顶阶元婴,即便有谁想伤害她,也得有一定本事才成。安置好yào儿,张怕再次下山,目标是齐国龙虎山。
经过yào家事情,知道围山各宗mén的修真者都已回去,现在变成张怕去攻山。
西南方向,飞咫急飞。不到三天,飞咫停在龙虎山山脚。龙虎山以山势得名,两座奇怪高大山峰隔着数里地遥遥对峙,一座像龙,一座像虎,高大巍峨,很有气魄,让人观之yù叹。
张怕懒的去猜何王在哪座山上,随便选个山头,取出灵力炮瞄准,填充灵石后轰的一炮,山间显出屏障,嘶啦啦,咔嚓嚓,护山大阵跳动闪烁,略微有些松动迹象。
他这一炮,像敲mén一样惊动到满山人,从两座奇峰各处陆续飞出万多修士,目标都是张怕。飞在最前面的是老熟人蔡xiǎoxiǎo,蔡xiǎoxiǎo见是张怕,甩手一道传讯符咒升空,同时手一挥,喝声:“停。”
他在龙虎山地位崇高,一声令下无人不从,万多修士齐停在张怕对面千米之外。
千米距离不算远,龙虎山修士在蔡xiǎoxiǎo带领下落到地面。蔡xiǎoxiǎo知道张怕干嘛来了,所以也不问话,也知道自己非其敌手,轻喝一声:多人依平时修炼和熟悉默契程度摆出三十多个阵,还剩下三千多人无阵可排,后退些距离让出前方空间。
张怕懒懒站着看他们折腾,他不着急,杀些喽罗也没意思,目标是何王、老牛、蔡xiǎoxiǎo等一干高手。
不多时,何王老牛同时来到山前,直飞到张怕身前百米处停下,何王面无表情说话:“以前没杀了你,真是错误。”张怕淡声回道:“很多人都这么想。”
何王伸手一招,手中出现一柄长剑,轻声道:“动手吧。”
大家都是聪明人,没必要说些虚头八脑的废话。若是张怕不来龙虎山,何王兴许还会寄以希望,这家伙不能来了,和以前一样根本不想报仇。可是既然他以灵力炮轰山作为见面礼,自然不须多话,开打吧。
何王亮剑,老牛跟着一起亮剑,他原本还有个厉害驭兽,可是知道张怕有更多大蛇,就没放出来自找倒霉,打算二剑合一,斗一斗张怕。
张怕看他俩摆好架势,抬手朝蔡xiǎoxiǎo勾勾手指:“你也来吧,曾经追杀我那么辛苦,如今我送上mén给你杀,别不好意思。”
蔡xiǎoxiǎo冷哼一声,一亮**螺鬼哭,飞到二位师尊身前。蔡xiǎoxiǎo前飞,其余元婴修士同他一起向前,挡在两位师尊前面,约略一数,足有百多人。
张怕轻嘘一声,难怪能与十万大山抗衡,难怪可以一统千郡之国,这就是地大物博的好处,人才也多。仔细看过每一个人的面容,无所谓问道:“还有人没?”
怎么会没有人?他一问,满山修士齐往前飞。
何王与张怕打过多次jiāo道,知道这家伙恐怖,来的人再多,也只是ròu靶子,连反抗一下的实力都没有。摆手道:“你们退下,xiǎoxiǎo留下。”
满山修士轰然应是,各执法器退回原来位置,此时再看何王老牛和蔡xiǎoxiǎo三人,尽是展放一身强横修为,凌厉气息压的四方草动,带动阵阵风起,一脸认真凝重表情,气息自成,蔡xiǎoxiǎo是悍勇难当杀气扑面。何王是渊停岳峙大家风范,老牛初看好象没什么感觉,细一看才发现他已与脚下大地,身边清风融在一起,无懈可击。
看过他们三人,再看张怕,懒懒站着,一副无所谓表情,也没做什么准备,气息内敛,像是一个普通青年准备午休时的模样。这个准备午休的懒人随口问道:“就你们三?多找点人吧,再布个阵。”
三人不说话,蔡xiǎoxiǎo抢先动手,手中鬼哭蓦地发出凄厉鸣叫,yīn森恐怖纠缠不停,直击张怕脑海心神。张怕最烦这类法器,不过前次玩音攻符咒也算是玩出经验,爆发体内灵力,守住元婴,然后数道符咒出手,比一比咱俩谁的声音更大。
当然,鬼哭不是以声音大xiǎo伤人,张怕符咒只是搅luàn蔡xiǎoxiǎo心神所用,人随风动,凭空失去踪影,眨眼间,蔡xiǎoxiǎo脖颈出现一道细线,跟着细线变粗变大,流出鲜血,啪嗒一下掉落下来,蔡xiǎoxiǎo死掉。而这时,鬼哭法宝还在呜呜怪叫。
何王见徒弟被杀,腾身刺向张怕,只见空中剑光纵横,千米之内到处是剑影,老牛配合何王一起出手。
张怕根本不客气,他和龙虎山之间的仇恨太多,多到记不清,而又有新仇,下手毫不留情,在一片光影中,身如飘絮,轻巧转个来回,然后退开些距离站定。
再看战场之上,剑影突消,当啷当啷掉下两柄剑,接着是扑通扑通响动,纵横天下号令齐国的两名顶阶高手就这么死了。
两位祖师死掉,mén下万多弟子跟疯了一样齐扑向张怕。经过这会儿时间,除却些杂役,龙虎山全山弟子都来到山前,约有十几万之多,冲在最前面的是一干元婴修士。
张怕一看,被不空说中了,满山十好几万人找自己麻烦,难道真的要屠尽他们?这个时候,有声音响在空中,喝道:“都给我回去。”
张怕身前漂浮着三个xiǎoxiǎo元婴,声音是老牛发出的。龙虎山弟子莫敢不从,依令回飞。
老牛再问张怕:“还想杀谁?”张怕摇头:“你们三个够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杀人后都会有种空虚感觉,好象不该这么做。被杀的若是丧尽天良之辈、无看书~就来恶不作之徒还能好受一些,杀死他们是做善事,心中不会多想,可若是为自己报仇而杀,报sī仇,就总是下不去手,下手后的感觉也会很不爽。
老牛的喝令让他长出口气,不用luàn杀了,放下心来。
老牛又问:“你想拿我三个怎么办?”张怕轻声道:“跟我走吧。”四个字好象四颗灵力炮弹砸进山间修士群中,一群人轰闹着再次冲过来,老牛的xiǎoxiǎo元婴怒目横对,转身后喝道:“我死了,说话就没人听了?”
龙虎山众人再次安静下来,老牛回身对张怕说道:“胜王败寇,听你的。”
这一次失败败的心服口服,集十几个宗mén的力量不能破天雷山,请出师祖却和一个不知道来历的xiǎo和尚打成平手,最后被山神抓走。这些手段原本是他们的倚仗,所以敢围攻天雷山,既然倚仗都失去作用,所以何王老牛回山后早早安排下一些事情,只等着张怕登mén寻仇。
说起来哥俩也真可怜,心底深处也有逃跑隐藏起来的念头,可是满山十多万弟子需要他们照顾护持,不能因为自己的自sī念头而横遭杀戮。
听了老牛言语,张怕问何王和蔡xiǎoxiǎo:“你们呢?”
何王和蔡xiǎoxiǎo哪有选择余地,同是认命说道:“随你怎么办。”
张怕一掌抓住他们三个,看也不看满山修士,腾身飞远,连一个字都不肯留下。
从今天开始,龙虎山应该会变得低调许多,收势蓄力以抗不测。算上恐怖nv子,龙虎山最厉害的三个人两死一囚,而仇敌红光客栈却有一名顶阶修士,此消彼长,红光客栈绝对不会放过眼前机会。
但是这些事情与张怕无关,将三个元婴收进xiōng前大核桃,这三个可怜家伙才发现,天底下像他们一样的倒霉鬼还真不少核桃里住着近百元婴,其中不乏顶阶元婴。心下很是奇怪,这么些强人居然只杀不死一个张怕?
张怕不管他们会怎样想,心中在犹豫是先回天雷山看看,还是直接去云龙mén。天雷山与天下为敌,他此时不在山上,不知道会不会再有数mén派围山的事情发生。
想来想去,决定辛苦一些,先回天雷山。没发现异常情况再去云龙mén报仇就是。
两日后回到越国,临近天雷山的时候接到一张符咒,战云发的,说是有人正在攻山。张怕暗骂一声hún蛋,幸亏提前回来。当下催动功力,全速回飞,很快到达战场。
天雷山脚又排起熟悉的灵力炮,不过无人cào炮轰山。在大炮前方有数十多人打的正热闹,寒天大士,战云,方渐,张天放,加上数十名白战队员拦着十个人在打,不空坐巨大莲台上挡在山前,是最后一道防御。xiǎo猪xiǎo猫火儿在天上luàn飞,chōu冷子就给对手来一下。
他们的对手是吴一,带着九名元婴高手疯狂攻击,每一人都像疯了一样,全是使用两伤招数悍不畏死在拼命,除吴一外,九人身上带伤。反管战云等人,也是有十数人有伤,退到莲台后暂时歇息。
一群人中吴一最凶悍,他修为本高,玩命之下更是凶狠,一招招迫的得众人只得全力防御,全仗着寒天大士的白云法宝厉害巧妙,堪堪能护住众人,又有战云和张天放以及xiǎo猪xiǎo猫火儿合力围攻他,勉勉强强算是打成平手。
看到这个情况,张怕心下叹息,这就不想活了?仅十个人来攻山,又是毫不惜己招招拼命,分明是来送死的。
第八百五十一章 声威
第八百五十一章声威
当下也不留情,亮开手中剑杀入战团,连续九剑刺过,九名一心拼命的元婴高手全部身死,从体内飞出的元婴想逃,被张怕全部捉住,送进核桃里。
张怕此时修为高他们太多,在促不及防的情况下进行偷袭,基本上十拿九稳,所以九个人先后毙命。在他一出现攻击的时候,吴一闪身tǐng剑刺来。只是张怕动作太快,没刺中,吴一便腾身后退,眼看着九名弟子先后死掉,面上也是没有表情,众弟子求仁得仁,自然没有什么好埋怨好愤怒的,木着脸退开些距离停住。
他想退,张天放和xiǎo猪不干,追过去要继续打。张怕身影前飞,拦住他们说道:“让我来。”被张天放鄙视:“又装酷。”撇撇嘴让开。
吴一此时换了样貌,不再是佝偻身体的老头模样,全身骨骼肌ròu放开,变成一个青年,一手执剑,一手执网,拿着他的两**宝,冲张怕笑笑说道:“回来了。”
张怕点头:“回来了。”这俩人好象邻居在聊天。
吴一的问题好多,一一问道:“你想怎么对待他们?”问的是被抓起来的元婴。张怕回话:“怎么也不怎么,养着,如果运气好,他们兴许有机会夺舍。”“哦?”吴一好象有点儿不敢相信,继续问道:“那我呢?”张怕道:“和他们一样。”
吴一摇头轻笑一声:“意思是,我必须得死?”张怕点头说:“是,你一直折腾我折腾的过瘾,总得付出点儿代价。”吴一笑道:“这次是运气不好,否则你早死了。”看来他对自己所做之事从不后悔。
张怕想想说道:“如果全天下修真者都被你裹挟而来,是tǐng难对付,再加上龙虎山那个恐怖nv人,还有埋在主峰下的一堆炸yào,天雷山应该逃不过此劫。”
吴一道:“你知道就好。”张怕笑道:“我如何不知道?我还知道越国境内有好几十个顶阶修士等着看热闹拣便宜,只要山破,他们肯定会变成我的敌人。”
吴一再问:“不想对付他们?”张怕摇头:“没什么可对付的,他们没有出手;不过,你跑天雷山干嘛?送死来了?”吴一道:“如果说我是来送死的,你信不信?”
“信吧,不过你送死还想拽些垫背的,就不怕我迁怒于云龙mén?”张怕声音变地有点冷。吴一摇头:“不会的,我们十人已经叛mén而出,所作所为与师mén再无干系,你去找云龙mén干嘛。”张怕呵的一声冷笑:“顶阶高手叛mén,这该是天下最大的奇闻。”
吴一摇头:“不算大,你去几家了?”张怕道:“就俩家,一共杀了三个人,另有一个自杀的,你准备怎么死?”吴一傲然道:“我准备与你一战。”
“我知道你很厉害,不过还是自杀吧,打不过我的。”张怕懒懒说道。
吴一苦笑道:“以前也打不过,不还是来攻山了么?唉,鬼mí心窍,不知道怎么就来了。”
张怕正sè说道:“你们那不是鬼mí心窍,是确实有了准备,想一想真吓人,除越国外,全天下都是敌人,多恐怖?”
“你活着才是我们的恐怖。”吴一说道。
张怕笑了下没接这句话,低声问道:“还有什么话要说?”吴一道:“原本就没什么可说的。”一亮手中剑,像武林中人那般摆个起手势,口中说道:“请。”
张怕叹气:“请你个头,你去吧。”说完话身影消失不见,只轻轻一剑,吴一前xiōng后背被一柄剑穿透。
吴一低头看xiōng口上的伏神剑,强笑道:“你真快,也真强。”xiōng口前有一张黑网,是他的成名防护法宝,如今却被张怕一剑刺穿。
张怕轻轻chōu出法剑说道:“你去吧,有何王和老牛陪你。”吴一嘴角开始流血,轻轻摇下头说道:“这辈子从来没想过,我会是这样死去,竟会是这样。”说完这句话,丢掉手中剑,仰面摔到在地上,轻声说道:“好久没有这么舒服的躺着了,真想多躺一会儿,一直躺下去。”双眼望天,不肯闭上。
张怕随口说道:“等你只剩一个元婴以后,有的时间躺。”“是么?”吴一也是随口回话,看了好一会儿天,眼睛一闭,跟着从头顶飞出一个xiǎo元婴,飞到张怕眼前问道:“想抓我去哪?”“和你同mén一起呆着吧。”说着话将他收进xiōng前大核桃。至此,三大宗mén的顶尖高手全部灭掉,勉强算是报了仇,出了气。
全歼敌人,张天放过来问话:“要不要杀去云龙mén?”张怕摇头:“不去。”心道这三家的老大够光棍的,计谋失败,纷纷慷慨赴死,不带一丝犹豫,对得起自己的身份。
张天放不乐意,叫道:“干嘛不去?光他们围咱们行,就不行咱围他们?”
张怕没回他话,转头对不空说道:“你们和尚的佛杀,你负责教好。”不空拒绝道:“他不肯皈依,与和尚有什么关系?你还是找别人吧。”
不空收起莲台,lù出后面受伤的十几个人,都服过疗伤丹yào,伤势不很重,张怕跟大家道声辛苦了,一同回山。此时天雷山下的大坑已被填平,放眼是一片平整广场,张怕想想说道:“在这里建些房屋,划分几个区域,重建商集。”有白战队员应是,回去告诉瑞元。
三家强敌全诛,张怕倒无事可做了。由于对天下修真者不放心,他整日守在山mén前戒备,一坐就是几个月,坐到chūn暖huā开,大地回暖,也没见到哪个mén派敢再来犯山。张怕将许多敌人梳理一遍,除去龙虎山等三家不说,其他如清mén方家等宗mén,应该不会再来。
但是只一个应该不会再来,让他难以放心,心道:还是没有打痛他们,总要选一个倒霉蛋立威才成,灭其山mén警醒世人别luàn得罪天雷山。可是yào家和龙虎山、云龙mén三家分别以不同方式服软认输,张怕不好意思再登mén找茬。除去这三家,他对别家仇恨又不大,不忍痛下杀手。
实力最强大的几家老大已经被杀,实力弱xiǎo的不足以拿来立威,张怕又讨厌杀戮,这事情便拖了下来。拖了段日子,寒天大士来辞行,说是以后有事再找她,她还来,直到把欠下的情偿还完为止。张怕笑着丢给她一瓶灵气丹说道:“多欠点儿吧,等你以后帮大忙。”
寒天大士不说话也不推脱,接过丹瓶北飞,回去自己的冰山。
过去的几个月时间,张怕无聊耗在山上,其间chōu空去一次五灵福地收取五仙木,又chōu空去炼神谷和海灵说了会儿话,因为担心天雷山,只见面说说话就及早离开,没有给海灵讲故事,也没有听海灵讲故事,更是没有进到第五层去见鬼祖,早早出来回去守卫天雷山。
他在山上无聊守卫,山下世界却是轰动。自前次以一对十大战不败之后,张怕就成为无数低阶修真者追逐的目标,都想和他一样变强变厉害。这一次天雷山之围,让他的声名再次升到顶点,天下扬名。
张怕在商集救下数百人,这好几百人自是感jī他,前期因为局势未明,不敢宣扬委屈。待听到围山大战最后胜利一方是天雷山时,这些人马上把商集中发生的事情sī下传播,一是发泄心中不满,二是拍天雷山马屁,就不信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那些所谓的强大mén派还敢和天雷山作对?还敢为难自己?
这群修真者心里全憋着气,你只要敢对我们下手,我们就去天雷山求援,还能借此和天雷山套上关系,何乐而不为?
天下间就没有太笨的人,一群中立的中xiǎomén派存心推bō助澜,事情很快传遍天下,nòng的满天下修真者都知道这些个强大宗mén的丑恶面目,当时是鄙视唾弃。
加上后来的围山大战,天雷山胜出,战局结果也是四方流传。因为缺乏消息来源,人们不知道山神出山,只知道龙虎山最强大的高手nv人在天雷山碰壁而回,被一个xiǎo和尚bī成平手。
如此惊爆的事情在张怕养伤的俩月时间内轰然传开,等他伤好后去寻仇,yào家举丧瞒不过别人,他们也没想瞒,龙虎山十几万弟子被bī得不敢擅动,也是没法瞒。尤其何王老牛死后月余间,红光客栈百多高手反攻龙虎山,这件事天下皆知,也因此知道龙虎山两大高手全部死掉。
至于云龙mén,全mén下令回缩,让出一切地盘,所有弟子回山待命,躲在护山大阵里面龟缩不出。更有曾经攻打天雷山的其余十几家宗mén同样举动,凡事忍让万事xiǎo心,只求安然度过此劫。
以上种种迹象表明前期传出的消息属实,天雷山果真大捷,所以事情传的更远更广更邪乎,尤其jī动人心的是,十几家宗mén无人出面辟谣,更加证实天雷山的强大、张怕的厉害。
有了如此声威,十几家宗mén自不敢再来犯山,一个个当家作主的高人只能祈祷张怕别去找他们,若是去了,这些老大们的结局不是和yào媚儿一样就是和何王一样,总之没个好下场。
第八百五十二章 邀约
随着张怕威名越传越远,带来的后果是整个大陆的许多低阶散修和低阶弟子欲登山拜师,天雷山下的商集也是重新开市,无数修真者蜂拥而至。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天雷山弟子高兴,越国修真门派高兴,张怕却只担心出事,经常站在半山腰往山下看。山下才填平的数十里地,早住满各种各样的修真者,因为人数太多,或有间隙发生,张怕将千多力战全部派下山维持秩序。
十几个宗门合攻天雷山的影响太大,持续一年之久,风波才算慢慢平息下去,主要是曾经攻山的门派担心张怕秋后算帐,张怕又担心这些门派狗急跳墙再来折腾一次,双方都有顾忌,也就变的安分起来,少了许多事端。
只是他们安分,却总有不安分的人。过去的一年时间,大战小战发生多起,龙虎山更是撕杀不断。红光客栈趁此机会,没完没了的找麻烦,他们一共百十来个人,拼了命的攻击龙虎山,其疯狂劲不亚于来天雷山自杀的吴一等人。
红光客栈虽然疯狂,龙虎山也不是白给的,满山修士把对张怕的恨全部转移到红光客栈身上。双方长达一年的拉锯战,龙虎山借助天时地利之便,斩杀敌人四十余人。红光客栈还余不到七十人,被逼撤退。而龙虎山修士战死四百人,是其十倍,好在死的多是低阶修士,于山门整体实力无损。
但是实力无损,不代表统治力也无损。先有张怕攻山,后有红光客栈攻山,龙虎山却只是一味防守,地大物博的千郡之国马上变得不安分起来,短短一年间,先后有十三个小门派开山门收门徒,与龙虎山争势。
不是这些小门派白痴,认为龙虎山变弱了有机可乘;而是往常受打压严重,双方早就有仇,此时趁龙虎山势微,冒头恶习恶心龙虎山,搁在平常时候,这些门派连冒头也不敢。
他们是冒头起哄,但是有个别人看不明白,真以为龙虎山倒霉了,也凑热闹建门派,这些人一参与进来,想不乱都难。好在他们乱的是修真界,与平民百姓无关,否则烂好人的张怕肯定大怒而来,灭掉他们以后,再内疚几天。
最搞笑的是有门派叫天雷堂或是天雷宗什么的,引起许多人误会,等事情传到张怕耳中。张怕难得的主动去找瑞元问话:“你在齐国设立分门了?”
瑞元摇头:“设那玩意干嘛?不能吃不能喝的,师叔,你是怕我太闲是不是?我可告诉你,你再逼我,掌门我不干了。”
暴脾气的瑞元吓张怕一跳,赶忙落荒而逃,在路上抓到个弟子问话:“你们家掌门怎么了?”那弟子恭敬回话:“最近事情太多,欲拜师入门的人太多;又有许多门派来套关系,平均每天都有仨、俩的;还有商集事务,别国门派或是商集想加进来一起弄,等等等等许多事情,估计掌门是烦了。”
张怕明白了:“哦,原来是这样啊。”转身走掉,剩下那弟子嘟囔道:“什么是我们家掌门?难道你不是天雷山的?”
张怕听到弟子的嘀咕叹息道:“唉,好好一个弟子,被瑞元教坏了,敢说我坏话。”他极度没正经的屁颠屁颠走开。既然瑞元很忙很烦,那就让他继续忙下去吧,真可怜,帮不上他。这个缺德玩意没心没肺的去找林森喝酒解千愁,一路在想,我真英明,幸亏当初没干掌门。否则非得烦死。
过去一年间,张怕四次去五灵福地收集五仙木,算上以前的,总算凑够材料制做巨大岛屿。说是大岛屿,其实就是个巨大木排。张怕设想的很好,要弄出上下两层,下层是无数格密闭空间,沉在水中。上层是开放空间,建有多个房屋,其中曲曲折折,有无数个活动拉门,连墙壁也可以自己活动,随便变换一下格局,就是一座迷宫。在两层之上是岛屿表面,零星建些院子屋子。
张怕是真敢浪费东西,为此特意跑一次雾谷,和海灵说会儿话之后,进到炼神谷,依靠藏鼠帮忙,在地下弄出一大堆黑色矿石。张怕就把这堆宝贵到不成的坚硬铁石做成一个巨大铁盘。能有多大呢?总之很大,大到上面可以有石山,树林,竹林,花园,小山,凉亭和宅院,这一切都建在大铁盘中,盘中泥土深有三十几米,败家子张怕给海灵做了一个世界上最大的盆景。
这个盆景将来要放到大木排岛屿上。此时还没有制作岛屿,一是没时间,二是没有那么大的地方。他这一年,费老大劲才弄出那个大铁盘。
等大铁盘竣工之日,张怕琢磨着该离山去做木头岛屿了。于是命瑞元派弟子分赴当初曾经攻山的十几家门派,手执张怕亲书的请柬,言明下月月圆之时,请诸位上山赏月。
这家伙太缺德了,不说什么事情,就让他们来赏月,你说该不该来?接到请柬的高手们郁闷的不行,猜测着那个混蛋想要干嘛,万一不怀好意怎么办?咱去了就是自投罗网。可是不去吧,万一激怒那个混蛋,登门报复怎么办?跟去龙虎山一样随便折腾折腾,就不知道谁要倒霉了。唉,各门派老大们很是苦恼,犹豫再三,还是得去。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这个事情没法躲,当初攻山时出了全力,人家要报复也是正常,要怪只能怪站错队伍。再说直白点儿,当初不去凑热闹不就没事了?是自己活该也有怪自己生不逢时的,为什么师尊统领宗门时就没有这么多烦心事?
不管这帮家伙怎么想,下月月圆时,连龙虎山和云龙门在内的十几家门派共六十多人,来天雷山赴张怕之约。
他们算着时间而来,当圆月高挂夜空之时,六十多人同时出现在天雷山下,鱼贯上山。半山腰列着百多名天雷山知客弟子,或执香巾,或执羽扇,殷勤候着,也不知道这大半夜的拿扇子扇什么。
六十多人行到半山腰,知客弟子见礼后引入山门大阵,一行人走到天雷山大殿前停步ω手~打~。
天雷山大殿外面的广场上有千多名结丹以上修士在列队,算是欢迎他们。一群人皆穿白衣,鸦雀无声,见他们到来,齐刷刷微微低首行礼致意。
天雷山大殿四门大开,门口站着几个人,当中是张怕,身侧有瑞元和战云,再往后面有张天放等一干人。
张怕请他们来也是没办法的事,他自问不能像冷血煞星一样,不问青红皂白见人就杀。一个龙虎山有弟子十余万人,一个云龙门又有弟子十余万人,两个门派绝大多数弟子都是无辜者。面对他们,张怕下不去手。换句话说,若真的尽杀二十万修真者,那个人还是张怕么?
如果他有这个手段,有这个心肠,当初就不会因为一点事情放过药家,也不会放过金家。他也知道有鬼修以人命修炼,杀人越多修为越高;也知道两国交兵,屡有阵斩数万俘虏的事情发生;更有某些强权人物一句话,便是千颗万颗无辜头颅落地,但是那些是别人,不是他张怕,他无法冷酷无法残忍。
他甚至认为这样凶残嗜杀的坏人总是很少,即便是再自私的修真者也少有人会这么做。大多是气到临头说说狠话出口气而已,一下杀尽几十万人,试问天下有几人能如此冷酷无情?
当然,这只是他的想法。不过正是因为他有了这种想法,没办法尽杀仇敌,又担心仇敌会再来为难天雷山,所以,把敌人们都叫来,大家好好谈谈,能谈的谈,谈不下去的再说。
十几个门派一共来了人,在大殿门口站定,齐朝张怕见礼,或抱拳或稽首,张怕一礼回之,让开身前位置,侧身摆手,道声请。
已经进到天雷山腹地,也不差一道门,高手昂首进入。
往日阴暗宽大的天雷殿,此时灯火通明,大殿两旁摆着张案几,正前方也摆有十来张案几,这些是给不空和战云等人准备的。案几上摆着各色瓜果和一壶一杯。
入殿后,大家各自坐下。自有知客弟子上前倒酒,第一杯酒满,张怕挥手让弟子出去,待关上殿门,张怕朗声说道:“叫你们来,没别的意思,我懒得上门找你们麻烦,你们也老实点儿。”说完这句话,仰脖喝掉第一杯酒,然后把酒杯一放,转身出门。
直到张怕说话为止,前面一切表现的都很完好,可是这完好的一切全被他一句话搞乱,尤其说完话即出门,有些太过张狂眼中无人。
他是故意这么干的,心里不舒服,若不是顾忌这些宗门中的低阶弟子,就眼前这些高手,早就宰了。所以准备的酒水也只是普通货色。
不空曾说过,你杀死人家师父,自然有弟子来报仇,杀不死你会杀你弟子,你弟子再杀回去,他们再杀回来,如此一来,杀的没完没了,仇恨越结越深,永远没个头,除非把敌人连根拔起。
第八百五十三章 木头岛屿
张怕不愿意狠心拔什么根,祸害到众多无辜弟子,也不愿意和那些弟子在未来杀个没完,只得请各门派老大来谈判。
可是谈判归谈判,他心里不爽,便故意玩这么一出发泄一下出出气,然后做撒手掌柜,把后面事情交给瑞元处理。
不到一个时辰,瑞元来报说:“按师叔所说,从今天开始,大家谁也不找谁麻烦,互相平和下去。”张怕冷冷说道:“我倒真想有个不肯平和的。”一摆手转身离开。
不管怎么说,算是处理掉麻烦事,张怕接下来要去给海灵造岛屿。去后山呆了几天,和宋云翳成喜儿说了些话,也吃过几餐饭,然后再次下山。
张天放不满意:“你怎么这么忙?又去干嘛?”张怕笑道:“想下山去玩?修到顶阶再说。”张天放撇嘴道:“谁稀罕。”挺胸走掉。这些日子,他总会缠着不空带他下山去商集转悠,商集人多,热闹,乐趣不少。张怕也放心他在商集中瞎混,有不空看着,跑不掉。
下山直飞战国雾谷,一日后到达目的地,遁地而入,很快进到炼神殿,放神识搜索大船,然后寻过去。上船后看到海灵在给兔子们读书,一帮小茸球不通人言,不知道海灵说什么,但是被强权的海灵关在木头笼子里,想不听都不行。
见张怕上船,海灵暂时放过咬兔,跳过来问道:“又是呆一下就走?”前两次都是这样,露一面就回返天雷山。
张怕笑道:“不是。”海灵高兴起来:“呆多久?”张怕回道:“不知道,看情况。”去船头驾船行往第五层的通道。前两次来只看了海灵,没时间去第五层见鬼祖,这一次总要见见。
海上航行数日,来到通往第五层的漆黑小门,跨步进入,鬼祖的声音马上在他心底响起:“出事了?”每次匆匆来去,必定有原因。张怕回道:“还好。”
“出什么事了?外面还有比你厉害的?”鬼祖知道事情不对,故多问一句。
张怕就随便几句话把外面这一年半发生的事情简单介绍一遍,鬼祖道:“山神?那家伙还在?还是一身黑炭的模样?”想了想又说:“龙虎山那女人,我却是不知道,不过依你所说,她并没修到化神期,只是求个相似而已。”
张怕问道:“山神为什么全身焦黑?”鬼祖笑道:“自己烧的。”张怕没听明白,多问一句:“什么?”
“山神是化神高手,能活着已经不易,何况烧自己又算不得什么大事情。”鬼祖无所谓说道。张怕不同意,反问道:“怎么算不得是大事?自残不算大事?”
鬼祖不回答问题,问他:“你大老远进来一次,就问我这个?”你不答我问题,我也不答问题,张怕换问题再问:“你比山神厉害吧?”
鬼祖道:“废话,我在这里关了这么久,若不厉害,早死了,少说点废话,整些吃的。”
张怕就找位置,然后丢食物送酒过去,服侍他吃完,转身进入小门,回到第四层。
出来后略做休息,开始制作木头岛屿。无数株珍贵的五仙木,被一株株片开锯断,再往一起拼。张怕以前造过大船,此时造个大木排自是简单许多,起码不需搭建龙骨,也不用考虑吃水问题。整个岛屿,稍微有些难度的是第二层的拉门和活动墙壁。
计算出着力点,以重木作为支柱,无数根重木撑起这座大岛。
海灵瞧的大感兴趣,帮忙一起做,反正各种工具都有,俩人也算是忙个热闹。
没有外面世界的便利条件,张怕将大木排分开一部分一部分制作。凭空凝个气墙,先做出小木排,下层严实密闭,上层只有廊柱和简单隔断。这样的小木排做出许多个,再往一起连接,各有机关锁定,等所有小木排连接到一起,便是巨大木头岛屿。
造船最麻烦的是承重和防水,总之要结实,造木排也是一样,张怕将所有木料刷了一遍又一遍桐油。其实是多余,五仙木以灵气为生长之源,如何会怕水泡?但是不管怎么说,一个半月以后,巨大岛屿建成。入水的一刹那,海灵兴奋的大叫起来,看着巨大平坦地面浮在海面上,独居海上千年万年,什么时候有过这么一处地方给他走动玩耍欢乐?当即跳下大船,在木头岛屿上跑个痛快。
张怕将咬兔一起拿到岛屿上,再取出自己制作的巨大盆景,这一下,海中便有了山有了树木。小海灵高兴坏了,在大盆景里到处转悠,里面有个宅院,他拽着张怕进屋说道:“这间是我的,那间是你的,把兔子放在院子里,哈哈,再不用给他们收拾粪便。”
张怕道:“先别高兴,教你点法术,记得给树木浇水,免得旱死。”
其实想要建立一处环境,所需者甚多,比如虫豸,比如蚊蚁。张怕不想给海灵带来麻烦,一切从简,反正海上有的是水,也有个日头,便可以蒸腾水雾,凝出一些淡水浇灌树木,他教海灵的便是此类法术。
教过法术让海灵自己玩,张怕去第五层问鬼祖:“除却炼神阵,还有什么办法能封住此处出口,不让鱼头怪出来?”鬼祖道:“你猪么?再建一个这样的法阵就成,只是,你有这个本事么?”
张怕气道:“废话,我有这本事还来问你?”想了想又问:“你说我把炼神殿阵图给山神看,会怎样?”鬼祖赶忙回道:“千万别,那家伙阴的很,也绝对凶残,为了躲避神使追杀,宁肯终日以雷火自残,把自己变成焦碳一样的死物,若是让他得到炼神殿,鬼知道能做出什么事情。”
“山神自残?”张怕好奇问道。鬼祖咳嗽一声,停了会儿继续说:“其实不是,他是被神使劈的,神使以天雷劈他,以为杀死掉,就走了,哪知道山神没死,不过虽然没死,却要终日经受雷火的烧噬,反正吧,挺痛苦的,他从不出山也是为此,每天要分出大半功力对抗雷火炙烧,你说他出山抓走个女人,想来修为又有精进,竟然能压制天雷之火,这等本事该是不比我弱多少,所以,你不能把阵图给他看。”
“可是我把阵图给了两位尊者看过,他们是山神手下,山神若是想看,当是轻松之极。”张怕说道。
“这倒不用怕,山神没什么心情和手下人聊天,手下人也不会知道炼神殿兴许对山神有用,他们不会说起这个。”鬼祖这么说,不知道是在宽慰张怕,还是在宽慰自己。
张怕哦了一声没再说话,海灵的事情实在是难解决,难不成要先去化神才行?
他此次来雾谷就是为海灵做岛屿,如今事情忙完,还得要出去,他想去一次枯骨森林,问清楚鱼头人的事情,如果可以,最好让两处鱼头人合到一起居住,重新寻找新的封闭通道的方法,努力放出海灵。
想了一会儿,决定去枯骨森林看看再说,于是和鬼祖告别,又聊了很长时间的天,从天说到地,从上说到下,反正都是胡说八道。鬼祖再次鼓动他去沙漠把另一个鬼祖给收了。
张怕问他:“山神被天雷劈过,你呢?也被劈过?”鬼祖先是没回话,隔了好半天才说:“神使没找到我,我修到化神期没多久就被困在这里,神使找到的应该是另一个我,我想不出另一个我怎么能抗过神使灭杀,也想不出他怎么会甘心藏在地底,一藏万年。”
张怕突然一笑:“你说的那个法术,不但能制住另一个你,也能制住你吧?”鬼祖呵呵笑道:“你能不能别这么聪明?”张怕道:“我不够聪明,方渐才是真聪明,短短两、三百年时间,已经修到元婴中阶,估摸着再有几年就能到高阶。”
张怕给海灵讲故事时,鬼祖也能听到,知道方渐是谁,但是并不在意,问道:“你下定决心要破掉炼神殿?”
张怕纠正道:“我可不敢胡乱破阵,破了阵,海灵消失掉怎么办?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把海灵从神阵中剥离出来,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后一个办法,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办法,努力把他剥离出来。”
“别费劲了,小胖子就是神阵,神阵就是他,你怎么剥离?”鬼祖泼冷水说道。
张怕认真说道:“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不行?你原先不也是一个人,如今变成两个人,还是两个化神期高手,这么神奇的事情都能发生,把一个阵灵从法阵中剥离又算什么?起码大阵和阵灵本就各自存在,互不影响。”
他这番说辞让鬼祖哑口无言,停了好一会儿才回话说:“你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否则肯定不会这么说。”
“那你说啊。”张怕激他。可惜鬼祖不上当,只轻轻叹息一声,换话题说道:“山神敢出山行动,应该是掌握了躲避神使查探的功法,若是有缘,你可以去问问,日后若能化神,那功法会帮你很大忙。”张怕听了问道:“神使是干嘛的?就是杀人的?有几个人?”V!~!
第八百五十四章 步惊云
“只有一个神使,他一个人就能杀的满天下所有化神期修真者四处乱逃。可怜无数人闷头往前冲,一心苦修,以为前面多美好,岂料迎接他的只有一道天雷。”鬼祖没和神使打过交道,也没有多恨他,以平和语气说道。
张怕想想,认真问道:“有没有可能杀死神使?”鬼祖被他问的大笑起来:“真敢想,你抓紧修炼成神,等着你去杀。”张怕再问:“杀死神使以后会怎么样?神会出来?”鬼祖郁闷道:“能不能问我点儿别的事情,我哪知道神使死不死活不活的那些屁事?”
“白活了这么多年,问什么都不知道。”张怕在讥讽鬼祖的同时丢出大堆食物堵住他嘴,等他吃完即闪身出门,不给反驳的机会,然后和海灵在岛屿上呆了几天,听小娃娃给他说书,才离开炼神殿。
这次出来,在外面又碰见白老鼠,好奇道:“你怎么又出来了?”白老鼠穿身青袍子瞪眼道:“我出来好些次了,你怎么也不来?”张怕问道:“有事?”白老鼠招呼张怕过来坐下说道:“再过十几年,雾谷又开,你说,我要不要闯殿?”
“不要”张怕一口否定掉他这个念头,同时在心里盘算上次雾谷开放是什么时候。上次雾谷开放,老虎虎平闯殿受重伤,将金丹元神送给张怕,从那以后,才有了他天下第一的名头。后来就是没完没了的打打杀杀,宋国商集一对十,去金家杀金五等人,天雷山下和金大对战,和寒天大士对战,追杀鬼皇,杀死坏和尚,入蛮谷杀鬼皇,去吴国打架,救下蛟精,与云龙门对战,闯龙山,救麟兽,在谷里和冰人金人对战,在白老鼠帮助下杀死金人……
这一想,吓他一跳,我的天啊,我都干了些什么?后来的围山之战不用说,光前面干过的这些事情,已经让张怕好一阵吃惊,不知不觉,我竟然杀死这么些人。
白老鼠看他呆愣表情,无奈问道:“你想什么呢?”张怕甩甩头回道:“不管我想什么,那个塔你不能进,绝对的不能进。”开玩笑,连化神期的鬼祖都能困住,他不信白老鼠会比鬼祖厉害。
“不去就不去,不用说这么大声。”白老鼠本来就不喜欢闯殿,只是整天呆着没事做,有些无聊,才会兴起这个念头。
二人也算是久没见的好友,碰到一起自然喝点酒胡说八道一番,白老鼠说:“难怪大老虎总想出去,听你说的外面世界果然精彩,唉,可惜。”
张怕笑道:“想那么多干嘛?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运,强求不得。”白老鼠喝口酒笑骂道:“胡说八道,修真者也信命?还有,我不是人。”
俩人随便胡说,又随便喝酒,入夜时分,兴尽而散,张怕出谷,在雾谷外一株高树下坐下,拿出定星盘仔细看。
想去枯骨森林,起码要知道通道在哪,看定星盘显示,目前通道还没有开放。依鬼祖所说,枯骨森林在雾谷附近,差的是通道变换不停,没有个准确位置。
呆了两天,没发现通道,倒是看到几个修真者往这面飞,在山谷里转悠转悠,寻个地方安歇。瞧他们模样和修为,应该是等待雾谷开放,准备进入炼神殿撞大运的修真者。只是来的有些太早,少说还有十几年岁月。
张怕自是不会理会他们,倒是有两名结丹初阶修士向他走来,主动打招呼:“道友请了,敢问可是在等待甲子雾谷大开之期?”
话说的这叫一个别扭,张怕转头看去,两个中年人,一个略胖,一个略高,长相普通,没有出奇之处,摇头道:“有事?”
略胖修士说道:“我叫哈文,这是我兄弟哈武,不怕道友笑话,我兄弟俩总想着结婴,可是资质所限,苦修三甲子才算结丹有成,便再也憋不住,来雾谷撞大运,见道友单身一人,若是没有同伴,不若我三人结伴同行,也好有个照应。”
张怕笑道:“我运气差的很,碰到我的都会倒霉,你俩还是别理会我比较好。”
他在这呆着的唯一原因是因为枯骨森林在雾谷附近,这几天都在琢磨如何才能入浓雾之中一探究竟。这片迷雾大阵和炼神殿同是阵法神人所设,没有把握,张怕不会冒险妄入。
听到如此回答,二人也不勉强,笑着拱拱手,说声:“打扰。”又去寻别人说话。
一般来说,提前来雾谷的修真者多是才结丹没多久的新人,第一次来,心下着急,不知道谷内情形,想着早来几天,打探了解些谷内情况,就算没有所得,起码能保命不是。
所以每次雾谷大开门户,总有很多人提前到来,但是能提前十几年来的人却是很少。此时算上张怕,雾谷外一共八个人。几天后,另七个人慢慢熟悉起来,偶尔说几句闲话。只除去张怕,一个人坐在大树下,不说话也不走动一下。
这天那七个人在一起喝了顿酒,哈文好心,来邀请张怕,说是见面是缘,大家热闹热闹也算份交情。
张怕本心不愿意和他们打交道,但是生性和善,不好意思总是拒绝别人,便过去坐了会儿。酒席上自然要说来说去,张怕只听不说,也不太热情,为另几名修真者不喜,所以相互间的关系还是比较生分。
张怕也不在意,生分就生分,酒席后自散,回去树下端坐。
可是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意料,这些生分的人出事了,牵连到他。
因为云龙门吴一等人得罪张怕,为避免师门遭到祸害,有十名高手主动脱离门派去天雷山送死。加上满大陆传传扬扬,说是得罪张怕的宗门都没有好下场,比如鲁国药家,比如齐国龙虎山,更比如战国云龙门,云龙门的声威一时降到最低。
战国修真界和别国修真界略有不同,这个国家的修真者很少有争抢地盘势力的事情发生,大家都是为雾谷而来,求的是增加修为,延长寿命。因为目的单纯,所以各种小门派以及散修高手之多是诸国之首,私下传言,云龙门整门十几万修士的实力,也抵不过一半龙山修真者。
虽说只是传言当不的真,但是足以说明战国潜在势力有多强大。
任一个地方都是,人多了纠纷就多,这许多修真者互相间产生许多纠纷,也有很多人与云龙门有仇。
战国修真高手虽多,却是散沙一片,各自为战,当然比不过云龙门团结。但是云龙门进攻天雷山受挫,变的低调许多。他们低调,给了许多仇家机会,这帮人蜂拥而起,除去不敢直接围攻云龙门,各种打击报复手段层出不穷。如看到云龙门落单弟子便是围而攻之。
因为云龙门弟子呆在山上不下来,有些心胸狭窄之辈或是仇深似海之流,将往日受的憋屈迁怒于与云龙门交好的门派身上。比如曾经为难张怕的齐云山齐家、三清观、战门和天一阁等门派。
巧的是此时雾谷八人中就有一人来自战门。名叫步惊云,少年天才,后因为一场事故,修为全毁。往日他少年英杰,行事说话难免有些心高气傲,不爱搭理人。落难后师长不喜,为同门排挤,此人一怒之下借着外出游历的名头离开门派,在一处荒谷中潜修。
经过数十年辛苦折腾,总算结丹有成。他心中憋着一口气,欲扬眉吐气一次,却又不愿意没有名目的回山,所以一早来到雾谷外,只等同门来人,让他们为自己好好震惊一次。
当日喝酒,八人中说话最少的是张怕,第二少的就是他。酒后也和张怕一样,寻个僻静处独处。如此又过了几日。
这几日,张怕不时看着一无提示的定星盘瞎琢磨,如此傻等不是个事,难道枯骨森林不开门,就要一直等下去?便兴了想要离去之心。
就这个时候,打龙山方向飞来五名修士,皆是结丹修为,从初阶到高阶都有。五人身形笔直,有一人面露张狂之意,很有点睥睨众生的感觉。张怕瞧着冷笑不已,一个小小结丹修士也敢如此表现,当真是欺天下无人。
他以为这五人也是欲进雾谷闯殿之辈,所以没太在意,起身要走。他一行动,引来五人注意,登时便有两人朝他飞来,稍显张狂之人喝道:“站住。”
张怕纳闷,我又怎么了?停下脚步转身平静回望。张狂之人上下打量张怕,显得极不尊重,冷声问道:“你是哪儿的?想去哪儿?”
张怕听的呵呵一笑,摇头道:“敢问您可是在官府中当差?”查户籍的只能是守门衙役等一些低级差人,连吏都算不上的狗腿子,他这么说等于骂人。
可惜张狂之人没听出来他言下之意,冷声说道:“你管我是干嘛的?赶紧回话。”
张怕轻出口气,想着警告一下他。突然另三人中有一人喊道:“这有战门狗贼。”
张狂修士一听这话,马上丢下张怕不理,转身回飞。张怕顺声音看去,五名修士分左右围住步惊云。V!~!
第八百五十五章 谷中生灵
张怕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步惊云更是迷糊,抱拳沉声问道:“不知步某如何得罪到几位道友,让诸位恶言相向?战门又如何得罪到你们?”
“恶言相向?我还想杀你呢。”一名修士说着话亮出法器。
张怕是对战国事情不了解,步惊云一直闭关修炼,此时才出来,自是不知道最近变化。哈文等人是从别国赶来,同样不清楚发生什么事情。都被这几人弄的一头雾水。
哈文比较热心,走过来拱手问话:“在下来自燕国哈门,敢问一句,不知道步兄弟如何得罪到你们,我瞧他模样不似伪装,不知几位道友可否告之一二?免得打错了人。”
步惊云应声道:“正是,在下虽不是什么人物,但做下事情绝不会不敢承认,还请几位道友解释一下,为步某释疑。”
“和你解释什么?”一名结丹高阶修士冷冷说道,目光扫过谷中八人,冷笑道:“刚结丹而已,也敢胡乱插手,听我一言,乖乖站着别动,免得惹祸上身。”又冲步惊云说道:“你呢,自杀吧,要怪就怪你投错门派。”
谷中八人,除张怕以外,并不是人人都像哈文那样热心,另几人虽说在一起喝过一次酒,但在面对来历不明敌人的时候,同是选择了退缩,老实站着不动,看也不看这面一眼。
见大家如此表现,哈文也吃不准了,转身看高个子哈武,哈武冲他微微摇下头,没有出声。哈文很不甘心看着前几天还在一起喝酒的几名修士,又把目光看到步惊云身上,心中犹豫,不知道怎么办是好。
听对方说自己投错门派,知道战门出事了,步惊云挺直身体,空手一招,掌中出现一条黑色锁链,长不知道几许,双手各执一截,还有大半铁链拖在地上。
张怕叹口气,冲后来的五个人懒懒说出心中所想:“你们要杀人就杀,干嘛这么嚣张?干嘛跑我面前嚣张?既然碰上了,来,说说吧,他,怎么你们了?还是他家怎么你们了?”
他一言惊住对方五人,还真有傻大胆?分出一名结丹中阶修士走过来,边走边冷笑:“真不知道死活。”
难道碰到同样的热心人,哈文蹭地跳过来,口中说道:“就是就是,说说吧,以和为贵,把话说明白,对大家都有好处。”哈文一动,哈武自不会坐视不理,无奈走过来与哈文站到一处。如此一来,就是与张怕并排站立。
“哟嗬,现在的人可真了不得啊。”从五人中又分出一名结丹中阶修士走过来,边走边亮出一柄水晶小斧子。
谷中原先有八个人,此时站出四人。后来的修士就有人把目光放到另四人身上,看他们是不是也想出头。结丹高阶修士不会把他们看在眼里,笑着问道:“还有人有问题么?”
没人回话。结丹高阶修士面色忽然变冷,冷声说道:名同伴立即杀向张怕步惊云四人。张怕无意杀生,修真者之间的仇恨是世上最麻烦最迷糊的东西,很难算清。更何况这仇恨还与自己无关,所以轻身而动,伏神剑一闪,瞬间将对手四人的法器破掉,当是给他们一个教育,然后收剑静立。
那柄水晶斧头真好看,可惜中看不中用,伏神剑一点,便碎成粉末。
一剑逼退四人,场中人全部惊住。对方的高阶修士第一个反应过来,喝道:头跑掉,其余四人知道遇到高手,也是马上离开。
哈文大喜道:“道友果真好本领,恕在下无识人之能,方才对道友无礼了。”
张怕摆手道:“没事。”转身朝外面走去。这时步惊云收起锁链,赶过来谢救命之恩,张怕连话都没说一句,略挥下手,脚步不停,继续前行。
步惊云朝他背影恭敬行过大礼,腾身而起回飞战门。师门出事,当要回去探问清楚,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张怕往外走,多提醒句话:“你们暂且离开这里,以免被报复。”说完话消失在山林间。
找不到枯骨森林,也不想和哈文等修士说话,就去雾谷躲几天。张怕从山林间遁地进入炼神谷,才在平台上出现,看到白老鼠躺在地上睡觉,张怕笑道:“不是一醉好几天吧。”
白老鼠愤愤不平:“不说一句就走?太没礼貌了。”张怕继续笑:“前次忘了问,身上的伤恢复的如何?”白老鼠很怒:“小子,够奸诈的,在提醒我还欠你人情是么?”张怕大笑:“正是,哈哈。”跟着说道:“下次雾谷开放的时候,谷内若有妖兽杀人,帮我把元婴搜集起来成不成?”
遭到白老鼠鄙视:“瞧你那点出息,咱俩联手,可以踏平炼神谷,什么冰山上的冰人,火谷里的火怪,还不是说杀就杀?”张怕笑着看他不说话,白老鼠说了几句觉得无趣,便自住口,没好气说道:“看我干嘛?”张怕笑问:“你和他们有仇?”
谷中人形妖兽,白老鼠性格最是跳脱,东跑西颠的惹下不少麻烦,和谁都有些不对付。前次和鱼人打架受重伤,后来帮张怕杀死金人,其实也是给自己出口恶气。这次就想撺掇张怕帮他打架。
白老鼠见心思被张怕戳破,冷哼一声说道:“有仇怎的了。”张怕留下瓶灵酒:“我去塔里转转,您老人家先一个人呆几天。”说完不理白老鼠,闪身进入炼神殿。
看到大老鼠,让他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要去询问鬼祖。所以进到第四层以后没有先去找海灵,而是直接去到第五层的虚无空间。
鬼盗问他:“怎么回来了?”张怕问道:“有个问题,我想不明白,六十年一甲子,雾谷大开之时是神阵最衰弱的时候,是不是就是说,在这个时候破阵最轻松简单?”
鬼祖气道:“废话,就这个白痴问题你还想不明白?”张怕道:“不是,我的问题是炼神谷中有亿万生灵,若是阵破,那些生灵会如何?”这是他以前从来没想过的问题,每日总想着救海灵,让海灵出去,可是解救了海灵,困神大阵中生存的亿万生灵会如何?
鬼祖好半天没有说话,许久以后轻声说道:“第四层,那个无边海洋,里面生存着无数鱼类,若是法阵消失,水没了,你说鱼会怎么样?”
张怕呆住,他不过是想带海灵出去,不想让他再孤单下去,而不是祸害谷中生灵,可是就这么个愿望竟是不能达成?为什么难事一件接着一件?沉思半天,唯一可行之法不再是破阵,而是把海灵从法阵中剥离出去,如同一个鬼祖变成两个鬼祖那样,于是说道:“把你一分为二的方法教给我吧。”
鬼祖回道:“不教,我知道你想干嘛,小胖子吃不住的,他若是学了这功法,随便出点差错,不要说我,也不要说阵中的亿万生灵,只说小胖子能不能继续活下去都是个大问题。”停了下又说:“我修炼这功法不是想一变二,搞出两个我是意外。”
张怕知道鬼祖说的是实情,可是没有这功法更是救不出海灵,难道真要让他一辈子孤老此处?等到法阵破坏的时候,他也跟着死去?
越想心情越不好,取出两坛酒,将一坛酒引出酒线射给鬼祖喝,另一坛自己喝。酒是普通酒,喝下去难以醉人,张怕不是想醉,只是想体味那种辛辣,呛的嗓子一阵一阵难受,没多久,一坛酒喝完,鬼祖那坛也一起喝完。收起空坛子又说:“原本想去枯骨森林问问里面的人,问问他们是不是想回家,问问他们对这个破烂法阵了解多少,此时看来,不用去了,没必要空跑一趟。”说着话退出第五层虚无空间。
炼神谷中虽然只生存些妖兽,没有人,但是张怕心善,蝼蚁尚且惜命,何况无数成精妖兽,他下不去手。没有什么东西不想活着,那就让它们继续活着。
回到第四层大海,辨别方向去找木头岛屿。这岛屿比大海船大了许多许多倍,海灵可以在上面四处溜达乱跑,又有假山亭阁,海灵会照着书中所说,这里走走,瞎背几句诗词,那面坐坐,自斟自饮寻找一份逍遥。
看见他回来,海灵很高兴,问道:“这么快回来了,事情办完了?”
张怕笑道:“那件事不用办了。”海灵就拽着他入席,在一处竹席前二人落座,海灵要跟他畅谈书经论文。张怕苦笑道:“这些,我都不懂。”被小海灵鄙视:“这么多知识不读,反去学什么法术修什么炼,真是无聊。”
张怕哈哈大笑:“书上还有句话你没看到?百无一用是书生。”
海灵不服输回道:“就是百无一用的书生也比修真者有用。”
张怕想反驳,可是仔细想想,他认识的见过的所有修真者,除去佛修会种些庄稼以外,其余人皆是掠夺成性,不思劳作,对于生命来说,对于普通人的生活来说,修真者确实没有书生的用处大,难道修真是个错误?V!~!
第八百五十六章 出现通道
见他语塞,海灵哈哈大笑:“说不过我,自罚三杯。”张怕就依言连喝三杯酒,说道:“战棋呢?说不过你,下棋总能赢过你。”
海灵便拿出一堆战棋,让张怕挑他拿手的,然后以酒为赌注,二人对战。半天过去,张怕连喝十八杯酒,连换七种战棋,每一种都是输,最后推盘站起说道:“不玩了。”又被海灵鄙视:“输不起了。”
张怕并不在意输赢,只要能让海灵高兴,让他付出更大代价都愿意,何况只是输棋,当下笑道:“我是困了,要去睡觉,等醒了就能赢你。”海灵冲他做鬼脸,说道:“吹牛皮。”
看海灵如此活泼,张怕感慨万分。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最开始认识海灵时,他连话都说不利索,更妄谈做鬼脸,想来是从书里学来。
只是不知道,当他书越看越多,对人情事理有清晰认识时,会变成什么模样。
这是一种期盼,更是一种担心。
张怕说去休息,可是躺在床榻上根本睡不着。想到海灵,心里就是不开心,不高兴,不舒服,不禁长叹一声:“我可是天下第一高手。”说出这几个字,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所谓的第一高手,所谓的笑话。
起身再去找海灵,见他蹲在花园里,看群芳吐蕊争艳,就起了恶作剧的心,悄悄使用法术将空中水汽凝到一处,操控着飘移过来,然后打个响指,啪的一下,空中飘起蒙蒙细雨,洒向花园、树林,和蹲在花园里的海灵。
雨丝才落,海灵哈哈一笑嗖地跑到张怕身边站住,小脸上满是得意神情,冲张怕笑道:“早发现你了,哈哈,没浇到。”
不知道为什么,海灵越高兴,张怕心里越压抑,实在高兴不起来。但是怕海灵多想,装做高兴模样说道:“算你厉害,下次用冰雹打你,看你怎么躲?”
海灵不愧为阵灵,感觉极其敏锐,皱着小眉头问道:“哥,你是不是有心事?怎么了?可以说给我听,我帮你出主意。”
张怕笑着摇头:“你在这等我会儿,我下去布个迷宫,看你多久能找到我。”说完进到木排岛屿的上层,将各处推门和墙壁胡乱摆弄一番,大叫道:“好了。”小海灵便下来寻他。
他陪海灵玩了好几天,这天又去第五层见鬼祖,俩人说了会废话,鬼祖叹道:“你真不应该修行。”张怕道:“我都修成顶阶高手了,你跟我说不应该修行?”
鬼祖想想说道:“我教你个法术吧。”张怕好奇问道:“什么法术?”鬼祖问他:“你知道遁术吧?”张怕问道:“你会遁术?”鬼祖回道:“不会,不过这门法术和遁术很像,可以把自己散成无形,等闲攻击伤不到你。只是依你元婴修为,不宜过多使用这个法术,这个法术没有防御能力,若被人无意间打中元婴,想不受伤也难。”
张怕撇嘴道:“那你教我干嘛?让我赶紧死?”鬼祖轻声说道:“元婴期有漏洞,但是化神以后就好了,若存心藏匿,没有人能找到你,更伤不到你。”
“保命用的?难学么?”张怕又问。
“很难,而且很痛苦。”鬼祖说道:“首先你要学会分神,把元神散成无数个,散到全身经脉中,散进每一寸皮肤中,再将身体打碎,无论骨骼肌肉血脉,要碎到肉眼不可见才算成功,这需要很长时间,而同时还要护住元婴不散,小心被攻击到。”
分裂元神没问题,张怕学过炼神曲,但是打碎骨头?想起来就有些恐怖,立即大叫道:“打碎骨头?老人家,我还没活够呢。”
鬼祖不理他的大叫,继续说道:“你学会这门法术,可以轻易捕捉世间一切鬼魂,也可以抓住我。”
“你是鬼魂?”张怕脑中一激灵。
鬼祖道:“不是,我是人,不过因为全身都已打碎,早变成无形之体,所以这法术也能抓我。”
张怕一听这话,赶忙摇头:“不学,好好的人没做够,干嘛要变成无形之体?再说了,学成后岂不是要被你抓?”
气的鬼祖骂他混蛋:“以我现在修为,抓你还用骗你去学什么法术?这法术,天下间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学都学不到,将身体碎到极至,就是将身体了解到极至,对修行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却是不珍惜,真是白痴。”
张怕态度很坚决:“不管怎么说,我就是不学。”一想到身体是由一堆碎沫组成,心里就有些不舒服,这若是一巴掌拍碎了,再来点风,可去哪儿找啊?
鬼祖叹气:“不学就不学吧,只希望你碰到另一个我的时候,跑的够快。”
“少吓唬我,我是吓大的。”张怕扔下句话,回到第四层大海。
想解决的事情没有能力解决,找海灵浪费几天时间消遣消遣情绪,然后出炼神殿,总要找出一个方法来才行。
外面平台上空无一人,白老鼠不知道干嘛去了。张怕琢磨琢磨,也有些日子没去看大老虎了,便行往谷中,去圆山拜祭遗骸。
山内风景还是那么美丽,永远草色青青,孕育无数生命。以张怕此时修为,谷内再没有妖兽能对他构成威胁,所以一路行来很是轻松逍遥。
圆山很远,途中见过许多妖兽,各种各样都有,便记起心中所想事情,若破掉法阵,它们该会全部死去,而且死的干干净净,好象从不曾活过一样。心下总是不忍。
比如人们生活的这块陆地,若是天地同破,陆地消失,人们自然也会消失,所谓修真强者不过是场云烟,散了淡了也就没了,那怕你再厉害,也逃不开天地法则。除非,你能够真的成神。
几日后到达圆山,祭拜四具骸骨,在老虎骸骨对面坐下,跟他唠嗑:“你一天到晚想出去,却不知道塔外面根本没有你说的江南。”取出酒陪老虎呆一会儿,起身回去。
看过谷内生灵,张怕愈发不敢对炼神殿乱来,只得安慰自己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算一步。
出雾谷,回返天雷山。张怕想让符合入谷条件的弟子早做准备,一闯炼神殿,六十年才有一次的机会,不能白白错过。
孰料,刚飞过龙山,定星盘有动静了,张怕苦笑一下,事情总是与自己的想象不同,想着它出现,不出现。不想它出现,反出现了。
取出定星盘一看,白点出现在偏西南方向,当即转方向飞去。
按鬼祖所说,枯骨森林也是法阵,每次出现外出通道,就是法阵衰弱之时,才会被鱼头人钻空子跑出来。
他一路急飞,一个时辰后寻到地方,一座大湖,或者应该说是内海,地处战国境内,一望无际,岸边有几个小渔村。在大湖中央,贴近水面处有一片黑密乌云,直直压下。乌云下是直通湖底的大漩涡。
此时有一名低阶修士小心接近漩涡,查看半天没有所得,又飞上天去查看乌云。
张怕直飞到乌云下方停住,看着漩涡一动不动。低阶修士发现他到来,一时紧张,瞬间驭剑跑出老远。呆了会儿,发现张怕根本不看他,又大着胆子飞回来,距离三十多米远往这面张望,一会儿看乌云一会儿看漩涡,搞不清是怎么回事。
大湖在战国境内,偶有修士经此路过,此时就有两名修士发现这片低低的古怪乌云。方才那修士是筑基弟子,只能驭剑飞行。这二人是结丹修士,飞过来仔细打量漩涡,然后对视一人,这个场景很熟悉,二人不假思索放出响箭。
只见一道亮光升空,啪的炸开,还带着尖锐鸣哨声。
张怕偏头看看他们,心说:认识枯骨森林通道的人还真不少,但是并未在意,只是觉得通道出现在这个地方真是麻烦,不知道会来多少人。
这二人发响箭,被附近修士发现,琢磨着出事情了?有人好奇过来查看,一眼看见浓密乌云及五米大小的漩涡,闪身来到漩涡处停住,这人是元婴修士,飞来后冷声说道:“都给我滚。”
驭剑飞行的筑基修士自然没什么说的,转头就跑。两名结丹修士却是没走,朝元婴修士拱手道:“我兄弟二人借居龙山,不知前辈仙居何处?”
元婴修士一听,这是跟自己摆实力套关系。扫量二人一眼没说话,如今战国最让人吃不准的不是云龙门,而是龙山,各种修真者太多太多,你知道哪个是铁板哪个是面人?何况二人已经发出响箭,不多时便有帮手到来,还是小心为上,不能轻易给自己惹祸,所以就没太为难他俩,转眼看向张怕,冷声问道:“你呢?”
张怕却当对方是死人,不发一言,也不看他,只静静站在湖面上。
元婴高手有些怒,神识查过,不过一个结丹修士也敢如此托大,当时就要发作。
这时天上有一驾飞咫飞过,发现下方乌云,转方向飞过来,停在乌云旁边,从里面飞出俩名修士,也不理会漩涡旁几人,贴着湖面飞一圈,有一人回到飞咫报知消息,跟着又飞出四人,轻轻落到湖面上踩水而立,身体随着湖水涌动而一上一下起伏不停。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