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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田十     修士记txt下载     修士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百一十二章 一戒回山

    第八百一十二章一戒回山

    好吧,我不懂,一方天地育千万生灵,便也有你这样的顶阶修士,这事情若传出去,真不知道那些苦修无果、只得坐限离世的修真者会怎样想。

    二人很快回到紫藤huā海前,张怕说道:“等我下。”不管修士是否肯听他话,径直去到农家小院中带回被他制住的修真者。

    很快再回到huā海,为美女失魂落魄的修士还在,见他回来,举步前行,身影没入紫sè海洋中。张怕跟在其身后。

    一共十几里地,很快走到尽头,眼前出现条小道,指向群山中。张怕知道,受于阵法限制,踏上小道,便是出现在石壁洞穴中。

    眼看要出去,他才想起句问话:“可有拿此地物品?”修士摇头:“屋中都是空的。”张怕又看向手中被制修士,解开禁制让他说话。那人倒也潇洒,面上没有丝毫怯意,冷着声音说道:“为什么要告诉你?”

    张怕苦笑一下,直接动手搜,在那修士身上、储物袋中一阵翻找,没有发现什么特别希奇的东西,估计也是空手进空手出。跟二人说道:“出去就跑吧,我尽量保你二人不死。”

    从修真者的角度来说,两名高手没有做错事情,千万年以来,大家都这么干,去无主之地寻宝,总好过残杀生灵得点好处。张怕被牵连其中,只是不忍美丽仙地遭受涂炭,也不愿小和尚和大乌龟妄造杀戮,他心中是一点杀意也无。

    他这么说话,两名修士没有表现出他想象中的吃惊表情,都是淡淡看他一眼,然后再不说话,好象自身生死十分不重要。张怕有点儿郁闷,腹诽道:装,再叫你装,看个画像就跟傻了一样,还好意思摆酷。

    提着被制修士和另一人踏上小道,眼前景sè一换,从光亮天地再次换成漆黑夜sè。三人出现在石壁上的洞穴中,外面依旧在打架。此时乌龟与小和尚已经合到一处,浮在洞穴外面御敌。

    小和尚依旧以卍字金芒阻人,始终压着杀意没有伤人。大乌龟就不管这些,一咬一拍都是凶狠之极,若不是顾忌有人闯进洞口,早冲出去乱杀一片。

    现在修真者一方的主力换成元婴修真者,顶阶修真者是主战力,其余元婴修真者多在外围远距离攻击sāo扰。乌龟不擅远攻,恨的他直咬牙根,抽冷子跟小和尚喊一句:“你杀几个人成不?”小和尚就跟没听见一样,继续压制心下战意,只管牢牢防守。

    这时张怕带俩人出来,乌龟大喜,叫道:“赶紧出去帮我杀人。”

    张怕冷冷看它一眼,回道:“有病啊,我干嘛要替你杀人?”顺手放开手中修士,随口说句:“快走吧。”

    两名顶阶修士知道有张怕在这,再进不去里面的美丽世界。也不说话,分方向各自飞开,快速逃离。乌龟正和眼前敌人鏖战,无暇分身,只能眼睁睁看着俩人逃掉,大怒道:“你个hún蛋,干嘛放了?”

    张怕回话:“要你管?”又说一句:“赶紧进去关门,老子懒得帮你打架。”

    就说这句话的同时,石壁对面林中,刷地闪出道黑sè光芒。在夜sè中本不耀眼,偏生传出道灵力bō动被人察觉。这一下,小和尚面sè变了,心中佛法壁垒轰然坍塌,双臂一合一分,身外佛光尽敛入体,平和气息收进佛识,凌厉杀意却破体而出。

    他这一动作,天上明月瞬间消失不见,重被yīn云遮住,只有漫天细雨还在飘洒。同时发生变化的还有黑sè洞门,轰地一声,黑sè石壁突然出现,将洞穴封个严实,张怕觉察到异动,转头一看,洞口没了,暗骂道:“搞什么?突然来突然去的,郁闷个天的。”

    这一变化,场中人尽见到,心中马上生了各种心思,只有小和尚不理会石壁变化,杀意盈体,仰首一声长啸,直冲向对面林中。

    看到小和尚变疯狂,张怕大喝一声:“你的一戒呢?”小和尚正往前冲,闻此言一顿,但是一身澎湃力量急需发泄,双掌一缩一推,便见方才泄lù出灵力bō动的地方轰然做响。他这一掌,将那片树林炸成坑洞无数。

    许是上天不忍见小和尚破戒,他发疯时杀机狂涌,正是对着树林而发,又是一声长啸惊敌,再加上石壁洞门关闭,林中几人见势不好刷的跑掉。紧接着小和尚一掌打来,却是打到空处,没有伤及修真者,只毁坏些huā草树木,和一些弱小虫豸。

    一掌发出霹雳之威,一戒站了会儿,跟着问道:“打到谁没有?”张怕知道他担心什么,回话道:“没伤到人。”一戒赶忙低念阿弥陀佛,转头看眼黑sè石壁,略微想想,冲张怕合十道:“小僧佛心不净,尚要潜心静修,告辞。”说完话,身如轻烟,一转眼没了。

    剩下张怕傻望着他离去方向,郁闷道:“这就走了?有没有这么不负责的?”

    石壁上洞门已然关闭,大乌龟来了精神,再无后顾之忧,昂头一声狂啸,好象是老虎狮子才能发出的动静,声音大的吓人。

    张怕这面忙着埋怨小和尚,那面大乌龟突然一叫,吓他一跳,大叫道:“你干嘛?喊什么喊?吓死我了。”乌龟不理会他,身形如影,在山谷中纵横飞舞。

    进山的修真者有四千多人,多数人见机不好,赶忙逃跑。少有几个傻蛋还傻傻站着,不知道发生何事,于是很幸运的被乌龟杀死。

    一刻钟后乌龟回来,犹自恨恨不已:“一群hún蛋,跑的真快。”

    张怕觉得有意思,第一次见它,会笑会和善,第二次见,变成疯狗一样野蛮,现在么,竟然如同人类一样骂人泄愤。总听说乌龟通灵,今儿算是见到真的了。

    乌龟见他还没走,怒道:“怎么还不滚?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张怕郁闷,掰着手指头跟乌龟讲道理:“你疯了?咱俩好好说道说道,第一,砸石壁的有没有我?第二,我进山以来有没有枉杀妖兽?第三,你打架的时候我有没有帮人揍你?第四,你让我进洞我就进了,第五,不但进了,还帮你把里面俩人弄出来,第六,没了,你说说,我做了这么多事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感谢我就算了,一见我就要打杀的,世上还有没有你这样不讲道理的人?不对,是有没有你这么不讲道理的乌龟?”

    乌龟全当他在放屁,瞪眼道:“就问你,滚不滚。”

    “不滚老子凭什么要滚?我走出去。”张怕很郁闷的往谷外走。经过小和尚方才攻击的地方约略一看,零星散落些铸铁一类东西,还有破碎灵石,想来又是灵力炮一类强大攻击法器,难怪小和尚会发疯。

    “快滚”乌龟嫌他走的慢,大声吼道。张怕头也不回说道:“就不老子爱怎么走怎么走。”慢慢往前晃,一直爬上对面山坡才回望一眼,山谷石壁真是个古怪存在。经过这次事情,天下修真者将闻风而动,兴许会有大智慧者或更厉害的高手凑合进来闹事,不知道那时候,大乌龟是否还能拦住。

    想到这便停下脚步,转回身大声说句话:“你去和内山几个厉害家伙说说,让他们来帮你吧,日后,此处定然无法安生。”

    乌龟也是想到此处,心下恼怒,不知道如何是好,不要说别人,只要多几个小和尚和张怕这样的人来硬闯,他就不知道能否完全拦住。想到这样事情,心情自然不好,听了张怕好心建议,不但不领情,反是扯脖子怒吼一声:“滚”

    张怕并不生气,轻轻一笑,转回身继续上路。各人有各人造化,未来的事情谁能知道?

    他原本还想问问小和尚的来历,也想问问大乌龟,洞里面的天地是怎么回事,那个绝美女人是谁。可是小和尚走掉,大乌龟不给机会,他只好自己猜测,所能想到的无非是小和尚的师父是个男人,喜欢洞里的女人,可是洞里女人身边还有男人,于是便发生些爱恨情仇的故事呗,没什么了不起的。只是洞府天地真美,女人也真美。

    那一片山水风景,若是有人陪伴,厮守一生也该是不错,张怕便想起宋云翳和成喜儿,恩?为什么我会同时想起两个人呢?

    脑中乱想,脚步不停,溜溜达达行出妖兽山,此时天还没亮,黑夜笼罩大地,但是山外的篷屋驻地却已经变得空空,修真者纷纷离开。张怕忽然停步,暗骂一句:猪脑子,怎的把好大一个活人给忘记了?

    放开神识四下搜索,没有发现,只好郁闷坐在地上,琢磨着这家伙能去哪儿。

    张怕三天前进山,把张天放留在山外,后来修真者进山,四千多人都冲进去了,也没看见他。那家伙最怕无聊,老实呆三天都不能够,搁往常早去找张怕了,可是这次却没有,更何况这三天,山中打个不亦乐乎,四千修真者都掺和其中,他如何肯放过这等热闹不去观瞧?

    心中很是奇怪,他没来凑热闹,那是干嘛去了?取出张传讯符,手指轻弹,一道光影射进妖兽山。张怕起身回望,这个白痴进妖兽山干嘛?

第八百一十三章 追着看热闹

    第八百一十三章追着看热闹

    在山外等了会儿,一直没等到张天放的回应。心下疑问道:这个hún蛋到底在干嘛?干嘛不回话?想了想,又弹出一张传讯符咒,嗖地一下,光影朝西面飞去。

    方才在北,现在在西,这个白痴别是出事了?被追杀的四处逃命。张怕闪身而动,朝西方急飞。片刻后又是一张传讯符咒飞出,亮起一道光影射进黑夜。在这个夜里,传讯符成为给他指路的灯火,身随光影而动,紧追而去。

    若被外人知道他如此糟蹋东西,必然大骂其为败家子。符材难寻,传讯符越发变得贵重,这也是为什么许多门派明知道符咒传讯便利,却硬要弄出些麻烦的烟火响箭用以传讯示警的缘故。

    以张怕身家当然不会在乎这点儿消耗,继续丢传讯符寻找张天放踪迹。随着距离接近,传讯符飞出去的方向变得越来越难以捉mō,忽而东忽而北的。张怕知道逐渐接近目标,将脑中二神合一,尽放神识搜寻张天放。

    很快发现目标,以元神锁定他,疾飞过去。

    张天放并不是一个人,张怕元神扫探,发现三个目标。第一个是顶阶修士,第二个是超阶妖兽,第三个是张天放,他拖在最后面,距离前面一人一兽很远。

    发现这种情况,张怕倒也不急了。这三道气息都不陌生,第一个是鲁国八大世家方家的高手方不为,第二个是麟兽,这哥俩有生死大仇,见面就干架;至于张天放,可以肯定,这家伙是在看热闹,百分百的看热闹

    方不为和麟兽的气息有些乱,一身灵力衰弱许多,想来是哥俩干架的结果,弄得两败俱伤。所以他俩玩命跑,还能被张天放这种hún事的元婴高手追着看热闹,实在是悲哀之极。

    张怕很快追上二人一兽,怒喝一声:“给我站住”他是对着张天放而喊,可是因为彼此距离太远,加上方不为和麟兽同他都不是很对付,也都以为是找自己毛病,哗地一下,俩家伙全部停住,小心望向张怕,不知道这个hún蛋要做什么?

    他俩停下不走,可是该停下的张天放却没停步,嗷嗷有兴致的追上来大叫:“打啊,怎么停了?”

    张怕心里这个气,从远处一闪而至,怒瞪张天放:“给我消停点儿。”因为站的远,隔着数千米距离瞎喊,让一人一兽产生误会,他得消除误会。

    张天放瞪回来问道:“干嘛?”“干嘛?你干嘛不回传讯符?”张怕气道。

    张天放无所谓咧下嘴说道:“哪有时间搭理你,忙着看热闹。”

    被他猜对了,这个没心没肺的hún蛋果然是在看热闹。三天前,张怕才进山没多久,麟兽出山了,出来找修罗麻烦,没想到会碰到方不为。

    方不为杀死麟兽幼仔,知道是生死大仇,本不yù再来妖兽山,可是因为山里可能出现的仙人洞府,到底没坐住,也跑来凑凑热闹占占便宜。

    他知道自己与麟兽有杀子大仇,一开始很低调,安静呆在山外,让手下人进去打探消息,打算有了确切消息再冲进去一举成功占便宜。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修罗和麟兽打起来了,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被打跑出山。

    麟兽数次受伤,以前的不说了,只说这次,先被一群人揍,再被修罗揍,揍的它身上有伤心中有恨,待伤势稍微好一些,便出山来找修罗麻烦,结果发现到一个比修罗更可恨更该杀的家伙。它对杀死自己孩子的凶手气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为了给孩子报仇,修罗也不找了,也不管自己是在山内还是山外,疯了一样要和方不为拼命。

    然后就是打架呗,方不为有帮手,手下几十名弟子不说,那时四千修真者还没进山,也有些看热闹的和准备拣便宜的,便乱七八糟打起来,最后结局是一人一兽两败俱伤。

    麟兽根本不在乎自身伤势,它只有一个想法,弄死方不为,数次以同归于尽的打法和对手拼命。可是方不为不想死,面对疯狂的麟兽实在想不出取胜方法,只能逃跑。

    这时候,张天放看热闹正看的过瘾,见到方不为逃跑,麟兽去追,就把张怕让他留在这里的话语全部忘记,一路追着看热闹。也幸亏那哥俩拼的一身重伤,没时间搭理他,否则就不来杀他,也早跑的无影无踪。

    听到张天放没心没肺的回话,张怕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家伙看热闹,能硬生生看上三天三夜,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啊,这得有多大毅力啊。转头看看方不为和麟兽,方不为没说什么,麟兽却是仰天一声狂啸,又朝方不为冲去。它拼了,宁肯死也要替子报仇。

    一个动手,另一个自不会站着挨打,这会儿时间也看出张怕没有杀意,方不为腾身逃跑。张天放一看,不乐意了,怎么又跑?就不能在一个地方打?大叫一声:“别跑。”继续追过去。

    弄的张怕很郁闷,这算什么事儿?苦着脸追过去,拽住张天放说道:“他俩打他俩的,你干嘛?”“什么我干嘛?我这是好心,万一他俩谁受伤了,我可以帮着救治救治,跟你说了也是白说,你这个粗俗小人怎么能理解我这颗宽广博大的善心?”张天放语出惊人。

    张怕一把按住他:“谁教你这么胡说八道的?”“别闹,万一他俩拼个两败俱伤全部挂掉怎么办?让别人白白拣了便宜?有便宜还不如给我呢。”张天放挣扎着袒lù宽广xiōng怀,见张怕意有所动,跟着又说:“再说了,他俩若是伤重,我去救治,他俩就一直可以打下去,我就可以一直看热闹。”

    张怕彻底无语,无奈道:“我真想知道你上辈子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松开手,你爱追追吧。张天放不老乐意,埋怨道:“就知道瞎耽误工夫,跑没影了都,这可去哪找?”

    张怕认真看了看张天放,认真说道:“我欠你的。”扯着他朝一个方向直飞过去。

    方不为和麟兽打了三天三夜,尤其第一天的生死相拼,把俩家伙都折腾的有气无力有皮没毛,此后时间,一个全力逃,一个玩命追,又折腾个够戗。往难听点儿说,就算不是油尽灯枯也差不多了。

    张怕二人在一片湖水边上追上他俩,张天放很惊奇:“这是到哪了?怎么有水?”

    看着湖边的一人一兽筋疲力尽的模样,再看看张天放精神抖擞的状态,真是差距啊,张怕叹道:“跑了三天三夜还这么有精神,佩服佩服。”

    张天放坦然受之,而后说道:“灵气丹有的是,吃着玩呗。”“我给你的灵气丹就用来干这个?”张怕气道。张天放鄙视他一眼说道:“光知道说我,忘记你拿灵气丹满世界送人的时候了?”“那是我的丹,我爱给谁给谁。”张怕辩道。张天放瞪眼道:“你给我了就是我的,管我怎么吃?”

    他俩吵架,方不为和麟兽听的大动肝火,若不是顾忌颜面,真想跟张怕说句,别吵了,先给我两颗吃吃吧。俩家伙累坏了,一是生死相拼耗费灵力过多,二是身上有伤无法救治,累及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但是再累,麟兽也想找方不为拼命。

    它最倒霉,先遭到一堆顶阶修士偷袭,弄成重伤,好容易养好一些,再和修罗打架受伤,这次的伤刚好一点儿,又和方不为及他的一干手下拼命。若不是妖兽身体强健雄壮,估计早死过去几回。

    方不为也是有苦自己知,上次设计没搞定麟兽,反而结下生死大仇,只得慢慢熬下去。可是还没怎么熬呢,便被麟兽盯上,一众家族子弟或伤或亡,只换回自己一个狼狈逃命。

    这俩家伙都心存愤恨,于是再次拼到一起。张天放个hún蛋居然拿出一把零嘴边吃边看,抽空和张怕说句“麟兽真结实”之类的话语。张怕气道:“你没被人打死,真是奇迹。”

    一人一兽拼死对战,打的tǐng精彩,眼瞅着过去小半天,到底是麟兽皮厚肉粗抗折腾,终于占到上风,瞧二人手段,估mō着再打会儿就能分出胜负。

    他俩拼命,输了的只能死。张怕犹豫要不要救方不为一次,就这时,远方快速飞来一个身影,见到湖边情景后,闪手丢出一张传讯符,然后擎出法器向麟兽攻去。

    张天放不乐意了,起身阻拦道:“一打一,你算干嘛的?”手中鬼刀一挥,直接将来人手中法器斩断,跟着喝道:“站好了,再往前走就是杀。”

    来人是结丹修为,当然打不过张天放,心中很着急,又不敢乱动,只得等待家族援兵赶到。好在修真者跑的快,二十几息后,从四面八方陆续飞来十几个人,从结丹到元婴都有。看见场中情况,毫不犹豫向麟兽冲去。

    张怕怒道:“当我是死人?都给老子站住。”他说这句话的时间太长,足有十一个字。对于修真者来说,说一个字的时间可以轻易对上几十招,更何况十一个字。他说完话,来人已经尽数围住麟兽,有人动手,有人观望,有人准备救人,相互配合巧妙。

第八百一十四章 海灵看书

    方不为见家族援手到来,便琢磨着退出战团,让门人子弟合力杀兽,可是二人斗的正烈,一时间就是想退出也难,只得继续当主力和麟兽鏖战。不过在这时候,他记起张怕曾经救过麟兽性命,心中不免有些犹豫,这个混蛋会不会再次插手?

    老话说好的不灵坏的灵,这话对方不为也好使,他担心的事情成真。张怕是老好人,看到谁弱就想帮忙,方才想帮他,现在想帮麟兽,加上身边还有个张天放在推波助澜,冲张怕大叫着说道:“杀人去,那帮家伙当你不存在。”

    “是当你不存在还是当我不存在?”张怕无奈说道。“都一样,咱俩谁跟谁,当我不存在就是当你不存在,快点儿吧,再过会儿麟兽就挂了。”张天放催促道。

    方家人为救家祖,下手绝不留情,自他们出现的短短时间里,麟兽身上又多出三道伤口,一道比一道深,一道比一道严重,看着一滴滴一片片鲜血残挂在它的黝黑皮甲上,很是残酷血腥。

    张怕喟然长叹:“罢了,再救你一次。”如果方家子弟没有加入战团,他会不会再救麟兽还真说不准。一人一兽有生死大仇,他平白掺和进去算干嘛的?现在既然有了借口,双袖一分,两道气墙分别竖在麟兽身前身后,冲方家人说道:“你们走吧。”

    方不为一见,这个拉偏架的混蛋终于出手了,知道非其对手,冷喝一声:着方家人离开。在他说话之前,方家子弟有数道攻击打到张怕的两道气墙上,轻易将之震散。

    张怕本没太使力,见气墙被破,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甩手又立起两道,不嫌累你就破。这时方不为发话,方家子弟退离,没人攻击他的气墙,不想却被麟兽撞破一道,冲他怒吼,瞧那意思,大概是嫌他多管闲事。

    张怕摇头,拍张天放肩膀说道:“交给你了。”说完话退开几步坐下。张天放愣道:“什么东西交给我?”张怕指着麟兽说道:“你不是说出现个受伤的,你要救治么?机会给你了。”

    “老子不干”张天放怒道,一转头发现麟兽怒目相向,好象随时准备拼命的样子,他可不想稀哩糊涂跟麟兽干架,忙拿出丹药丢过去说道:“算老子倒霉。”

    哪知道麟兽性子高傲,一把丹药全被它踩进土中,硬是一粒没吃。不但没吃,还冲张天放嘶吼不已,好象是要找他单挑。

    张怕无法,拿出两粒生命丹又两粒灵气丹掷过去说道:“吃了吧,你死了谁给你儿子报仇?”听了这话,麟兽才没有辜负好意,吧嗒咽下四个丹药,瞅瞅张怕,瞪眼张天放,转身回去妖兽山。

    张天放大怒:“这是个什么玩意,怎么就不知道好人心?”张怕轻声道:“你比他好不了多少。”走到麟兽适才呆着的地方,把土中丹药一一取出。

    张天放撇嘴道:“小气,妖兽拿脚踩过的你也要。”张怕郁闷坏了,腾身一脚飞踹,把他踢上半空,这才出了口气,略微解释一句:“我是怕丹药灵气外泄招惹来不必要的杀戮。”

    “借口,小气就小气,还不承认。”张天放这厮在天上,嘴也不闲着。

    好吧,我小气,张怕站在地上耐心等他落下来,反脚猛地一抽,把他踢向更高处,然后大声喊道:“我就小气了,气的我要揍你,怎么着?”

    张天放好汉不吃眼前亏,一面浮在空中不下来,一面指责鬼刀叛变不帮他揍张怕。

    看着天上那个白痴没心没肺的胡说八道,张怕心中突然升起一种落寞感觉,好象狂欢后突如其来的冷清一样让他不适应。低头琢磨琢磨,记不起到底有什么事情让他产生这个感觉,倒是想起才出来没多久的神仙洞府。他只在里面略微呆了会儿,很多地方没有走,仅从看过的三处屋宅来看,里面无人居住,画像中的美女应该是死了。

    想到这突然一笑,别人死不死活不活的关自己什么事情?进过一次所谓的神仙洞府,加这这一会儿莫名其妙的失落感觉,倒是让他明确了自己的追求,把握现在。

    修到化神期还不一样是凄惨结局?一个个例子摆在前面,鬼祖,山神,如果妖兽山洞府主人也是化神高手的话,他的命运也不咋的。

    抬头冲天上那个白痴说话:“下不下来?”这大黑天的,那个白痴躺在天上看星星,听了张怕问话,回话道:“你说星星上有什么?”

    “赶紧修炼,厉害以后自己去看。”张怕随口回道,转身南行。

    “喂,你干嘛去?郁闷个天啊,你敢丢下老子?你等着,你等着。”张天放在天上一面说话一面在储物袋里乱翻,总算找到个东西打向张怕。

    张怕正走呢,感觉身后飞来什么东西,一回眼,蹭地一下跳起老高,在黑夜中不见踪影。接着便看到漆黑夜色中绽放出一朵极美丽极美丽的烟花,烟花有点大,覆盖了好几里地,声音也有点大,这世界最响的雷声也不过如此。

    等烟花开过,黑夜中传来滚滚雷声般的怒吼:“你敢用七星符咒炸我?”黑夜中似乎有个什么东西嗖地飞过,便看到张天放再次在黑夜中自由翱翔。这家伙被踢老远,嘴也不闲着:“我哪知道是七星的?不过,这玩意不错。”

    “不错?”张怕怒意没消,身影嗖地飞到张天放身边,按住他一阵乱翻,把所有能造成伤害的东西全部搜走,仅留下伏神剑、盾牌、生命丹、灵气丹。连灵石都不给留,万一他去逛商集买回什么大杀伤的法器怎么办?

    张天放身体被制,口中高叫:“你干嘛?你干嘛?打劫啊,非礼啊,救命啊。”不说声音有多难听,只说这个夜晚,因为他的凄厉嘶喊变得阴森恐怖。

    张怕翻腾完,双手使力,把他朝地面狠扔下来,张天放继续哀号:“杀人啊,救命啊。”

    “再让你喊。”张怕随手翻出个梨,猛地朝下砸过去。只听张天放的凄厉喊叫突然停止,隔了会儿,才又大声说道:“你要死啊?我牙掉了,哎呀。”他张嘴乱骂的时候,梨正好砸进嘴中,在他处理梨的时候,忘记身体往下掉,直接砸到地上。

    见他这么狼狈,张怕心满意得,溜溜的往南飞。张天放缓了下,赶忙追过来,口中大骂:“你个混蛋,欺负老子。”张怕只是笑,不回嘴。张天放就继续骂,边飞边骂,两不耽误。张怕用笑容鼓励他继续,直到他觉得无聊了,不想骂了,张怕才慢悠悠说出一句:“骂的不痛,打的痛。”气的张天放肝火大动,继续奋骂如常。

    直骂到天亮,张天放才反应过来,问道:“咱去哪?”“雾谷。”张怕回话。张天放听后思索着说道:“雾谷?挺熟的名字,去雾谷干嘛?”

    “不干嘛。”张怕回道,他知道劝不走张天放,也就懒得费口舌。“不干嘛是干嘛?”张天放很执着的追问。张怕冲他呲牙一笑:“你猜。”加快身形飞去。气的张天放怒目圆睁,大骂道:“你个混蛋消遣老子,等老子比你厉害,揍不死你。”加速追过去。

    他俩这般飞飞停停气气闹闹,五天后到达雾谷。张怕说:“在外面等我。”张天放不干:“凭什么?老子这么远飞过来,是来发呆的?”“你爱呆不呆。”一句话说完张怕沉入地下。气得地面上的张天放暴跳如雷,气着气着突然静下来,在浓雾外盘膝打坐,苦思用什么办法才能收拾这个混蛋小子一次。

    他想他的,张怕遁地进入雾谷,出现在谷内平台上。这次还好,没有那么多找毛病的恐怖人形妖兽在,他一溜烟进入炼神殿,来到第四层的无边大海。

    进入后以神识寻找大船方位,然后踩水过去。

    前次离开时曾答应海灵,要给他建个特别大特别大的木头岛屿,奈何五仙木稀少,不足以建岛,就没有先去逆天洞走一遭。

    朝北急行两日看到大船,海灵在船见张怕到来,扑过来说道:“这些书挺有意思。”张怕笑道:“有意思就好,下次还给你带。”海灵点头说好,接着问道:“书里的事是真的么?”张怕不明白,问道:“什么事?”海灵举起手中书,亮开封皮说道:“这个,天宫记。”又指着甲板上一小摞书说:“还有那些,狐仙传,战国演义。”

    张怕听着头大,小胖子说的这些书,他是一本都没看过,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等以后,咱出去以后,你自己去问。”

    海灵点头说好,好象看过几本书便有了强大力量,对离开这里充满信心。

    张怕左右看看,问道:“兔子呢?”“哼,那些捣乱鬼就知道吃,吃了就方便,每天要收拾好几次,累死我了,我把它们都关起来,这才有时间看书。”海灵回道。

    张怕听得呵呵一笑,小孩没长性,新奇劲儿一过,原来干嘛,现在还干嘛。走上船头注入灵力,操纵大船驶向通往第五层的小门。V!~!

第八百一十五章 海灵说书

    海灵抱着书跟过来,不时问他问题。书看的多了,各种问题便也多,多到张怕无法招架。比如海灵问他,为什么有人甘愿给别人当仆人?男人和女人为什么一定要住在一起?为什么要结婚等等等等各类问题无穷无尽。这些都是常识问题,一般书里向来只说事实不说原因,比如结婚这事,从来只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可是永远不会介绍为什么要当婚当嫁。

    换了正常人当然不须解释,大家都明白。可是世上再没有比海灵更白的白纸,哪里能知道这些,他不明白当然要问,只可惜他所问非人,张怕吭哧半天回道:“这本书没有答案,下本书总有,多看看就懂了。”

    在没有别的答案的前提下,海灵只能选择相信张怕,将信将疑抱着书继续看。

    在海上漂泊十来天以后,张怕进到第五层虚无空间。一进入就听到鬼祖的哈哈大笑,张怕郁闷:“看见我不用这么高兴吧?”鬼祖笑着回答:“再让你给他看书,自找麻烦不是?我怀疑吧,他继续看书,继续看下去,你说会不会萌智开慧?”

    一言惊住张怕,他只想找些东西给小胖子解闷,哪想到书是开智之物,若是让海灵明白lun理道德,知道前尘后世许多因果,一不小心全明白了怎么办?明白自己因何而来,这个炼神殿还会在不在?小胖子还会在不在?

    思考半天没有答案,只是越想越心惊,冲黑暗世界没好气说道:“别吓我。”鬼祖呵呵笑道:“就是要吓你,你能奈我何?”张怕气道:“早知道不来看你。”鬼祖还是笑着说话:“你幸亏来看我,我才提醒你,否则依你的脑子,哪年能想到这个问题?”

    “算了,不说这个,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是这个位置不?接好了。”张怕自己骗自己,逃避责任拒绝再谈这个话题,丢过去一串葡萄。

    鬼祖吃下葡萄说道:“记性还不错,不过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逃避就能逃避的了的。”

    张怕撇嘴道:“管他呢,今日不知明日事,想那么多做什么?”听上去好象有些洒脱,其实还是自己骗自己,就算你不知道明天会突然发生什么事情,但是赶路的还在赶路,上工的依然上工,修炼的继续修炼,生为何人,选择了前进道路,曾做过什么样的努力,就要一直走下去。

    鬼祖道:“我也懒得和你说这些,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张怕叹息:“我就是一劳碌命,刚回家,又有人找我去救命,耽误俩多月时间,我琢磨着反正出来一趟,顺便再来看你们一眼,对了,问你件事,你知道妖兽山中有人住过么?”

    “好象有个化神高手住过一段日子,具体怎么回事也不清楚,化神以后,谁不想保命?哪有心思管别人?只有我那个挚友着话,鬼祖一声长叹。

    “离怎么了?”张怕问道。离是鬼祖挚友,二人生隙,离将鬼祖困在炼神殿中。

    鬼祖回道:“咱说咱的,不提他,不过说起来,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是被高手灭杀或是囚禁都不清楚。”

    张怕有点郁闷,问个问题吧,他越扯越远,于是说道:“问你和没问一样,亏你白活这么多年。”取出坛酒,让黑暗中的鬼祖饮用,顺便说道:“你真是个吃货。”鬼祖没回话,直到酒水全部入肚才说道:“男子汉大丈夫能不能不在别人吃东西的时候骂人?再来点。”

    张怕就又丢过去肉干,在虚无空间里伺候鬼祖吃了会儿东西,只是有关妖兽山的事情还是一无所知,想起那个美人玉像,忽然觉得方才问话的角度可能不对,于是重新问道:“你那时候,有没有一个特别特别漂亮的女人?”

    鬼祖不屑道:“漂亮女人多了,修真者岂会在意美色?”张怕一听,知道这家伙确实对妖兽山的事情一无所知,那等美丽女子,见过岂能轻忘?低声道:“你是没见过那个人。”

    “你见过?”鬼祖更加不屑说道:“跟我装大?你才几岁?”

    这个话题没有辩论的必要,张怕呵呵一笑逃避道:“我出去了。”心头却是一件件事情层叠压在一起,他不知道自己最近为什么突然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但是明确知道海灵读书一事让他彻底迷茫。万一,万一真有一天,海灵开启灵智,知道自己来历,再和炼神殿成功融合,以后怎么办?

    炼神殿封着无数凶悍鱼头怪,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来到这个世界的恐怖鱼头怪。

    鬼祖人老成精,问道:“心里有事?”张怕承认:“就那样,谁不是事情没完,麻烦不断?凑合活吧。”鬼祖笑道:“你倒看的开。”张怕诚实回话:“不是我想看的开,是看不开又能如何?”转身欲走,却又停步,回身再说:“跟我说说化神是怎么回事吧。”

    “以前不是说过?”鬼祖问道。张怕苦笑道:“多说几句又不会死。”鬼祖想想同意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修炼么,从炼气开始,凝气为基便是筑基期;待道基大成,散道基成灵力,重凝金丹,丹成为结丹期;等金丹大成,便化丹结婴,成功便是元婴修为。此一步步行来,每一步都是不破不立,欲得先舍。总的来说,是一个挺无聊的过程。”

    张怕想想,是挺无聊,可偏有无数人趋之若骛,想着踏上修真一途,也包括自己。

    鬼祖继续说:“等元婴壮大的乱七八糟,就该化神了,可是化神并不需要散婴,起码我没散婴,就因为我没散婴,便又搞出一个鬼祖,唉,化神期啊,真是麻烦,可是麻烦也得继续。化神无定法,全靠自己追求领悟,能不能成就要看老天高不高兴了。化神期高手是最接近神的修真者。”说到这停下问张怕:“你相信这世界有神么?”

    “以前不是说过?”张怕回问道。

    鬼祖也懒得去想以前是如何说的,接着说道:“不管你信不信,这个世界确实有神,我们能看到的一切,大部分都神造出来的;化神高手呢,就是最接近神的一群人,他们若是一直修下去,很有可能成为真神。具体是不是这样我也不知道,反正故事里是这么说的,神不愿意自己地位受到威胁,便派人追杀化神期修士;所以说,化神修真者若不想死,最好赶紧躲起来。”

    张怕听的迷糊,问道:“什么是反正故事里是这么说的?你说的到底是真事,还是故事?”

    “随便吧,是什么并不重要,我了解的也不多,大概就这样了。”鬼祖结束掉这个话题。

    张怕站着想了想,点头道:“听你说了半天废话,就是说一切还得要我自己去挖掘去寻找,你被关起来,真是一点都不冤屈。”

    “知道废话你还听?”鬼祖回了句嘴,跟着又说:“看好小胖子,可别让他成精了,对谁都是个麻烦事。”

    张怕知道他说的对,可是如何看住海灵?这个倒霉老天,就不能给点简单事情让我做?便不再说话,转身出去。

    海灵正坐在海船上看故事,看的津津有味,见张怕回来,高兴叫道:“过来过来,我给你讲故事,你知道咱这个世界是怎么来的么?”

    张怕一愣,这是心有灵犀?还是天意如此?鬼祖刚跟他说过这个世界是神创造的,海灵就会问起。另外以前那个迷糊书生孔不二也跟他好通白话,说过几句开神之战、众神之初的故事,笑着点头道:“听别人说起过一点,不全。”

    “可过瘾了,坐下,听我讲。”海灵像个小大人一般命令道,然后开始一本正经说故事。小胖子一手拿书,一手比画,奶声奶气说的倒也动听,从他口中,张怕总算是知道了这个世界鬼力乱神的源泉,心道:这帮写故事的胆子真大,什么都敢编,什么男神和女神恩爱了睡觉了的故事也敢写出来,真是无知者无畏,就不怕老天责罚?

    海灵一本书说了十几天,说的兴致勃勃,是张怕以前从没有见过的神采飞扬。海灵说的越兴奋,张怕越不忍心打断,全心全意老实做听众,关键时刻还要配合着搭茬,比如有时候会问句为什么,有时候要说声啊表示感叹。语气更有不同,疑问和感叹便也表示的不同,做一个天下最完美的听众。

    直到海灵把书合上,长出口气说道:“累死我了,我要喝水。”海灵是阵灵,应运而生,当然不会渴,不过他说了这么多话,却是真的想喝水。

    张怕在储物袋里翻了翻,清水就有,好多坛。记得林叔曾给过他灵泉水,以前一直没用过,此时便好一阵翻。海灵嘟嘴道:“还没找到?再找不到,我就不渴了。”

    “找到了。”张怕翻出个玉瓶,里面装的是五灵福地的灵泉水。小胖子接过捧着喝个过瘾,笑道:“歇些日子,等我养足精神,下次给你讲别的故事。”V!~!

第八百一十六章 一戒请见

    第八百一十六章一戒请见

    张怕实在不忍心拒绝,点头说好,小胖子就高兴的抱着一堆书去挑去选,找他认为精彩的故事,要讲给张怕听。

    张怕笑道:“你先挑,我去和第五层的大家伙说会废话。”小胖子头也不抬说声好,又说:“可以多待几天,反正我也要找故事。”

    于是张怕便再次进入虚无空间。进入后一直不说话,默默站着,好象不存在一般。许久许久,鬼祖的低沉声音在他心底响起:“想和我比沉默?比不过我的。”

    张怕没说话。鬼祖长叹一声,知道他此时没心思开玩笑,便直接说道:“心情不好?躲进来也没用,何必呢?”

    这句话说完,隔了会儿,张怕坚定说道:“我要带他出去。”

    鬼祖又是一声长叹:“你好歹也活了好几百年,一身修为天下无敌,怎么跟个小孩儿一样一天三变?就没个准主意?”

    “我有准主意,我要努力保护一切我想保护的人,让他们好好活,让他们开心。”张怕轻轻说道,语气虽是轻柔,其中决心绝对不可动摇。

    “小胖子不是一般人,先不说能不能让他开智,能不能让他与法阵完美融合,只说这一切都成了,你带他走了,炼神谷怎么办?被隔在另一世界的鱼头人怎么办?”鬼祖问的问题,张怕曾经想过无数次,正因为想的太多,才最后下决心放弃海灵,但是海灵讲故事时全心投入的兴奋模样,深深打动他,让他甚至有种想哭的冲动。

    他曾想过,若是海灵和付令一样该有多好,只要有充沛灵力,便可以带着离开这方囚牢。

    想了许久,张怕低声说:“我不知道,我想试试。”鬼祖无所谓,天下人全死光了于他何干,便回话道:“那就试吧,等你想明白怎么试以后,进来找我,我告诉你一套法诀,你可以用这个法诀去找另一个我帮忙,他要是不帮你,或者想杀你,你就收了他。”

    张怕直接拒绝道:“我不去,万一另一个你凶残恐怖怎么办?我可不想送死。”

    这话说的鬼祖哈哈一笑,跟着笑声渐歇,轻声说道:“可惜了。”这是他第二次说可惜了三个字,上次是背着张怕说,这次当面说,语气却是相同,说着一样的惋惜。

    张怕听岔了,误会话中含义,摇头道:“可惜什么?即便收了另一个你也不见得能成事。”

    鬼祖笑道:“你真黑啊,我让你去找他帮忙,实在不成再收了他,你倒好,直接往死里弄。不过说的也对,炼神殿太厉害,多个我也是白费。”停了下问道:“你打算怎么弄?”

    “问你,你又不说,你说我能怎么弄?”张怕埋怨道。

    鬼祖笑着解释一句:“我本来就搞不定炼神殿,问你要阵图,你又不给,我能告诉你什么?至于化神方法,呵呵,不告诉你是为你好,神各司其职,化神高手是未来的神,不是说修行几天就可以成功。你我修行方法各不相同,便是把我的方法告诉你,你没有我的基础,硬要往上修,能不能修成先不说,以我之法度你之人,根本是害你,自损修为是轻的,搞不好会走火入魔伤重而亡。”

    “好吧,我接受你的解释。”张怕摆出一副很宽厚大度的模样说道。鬼祖气笑道:“滚蛋,敢拿本老人家开玩笑?你长了几个脑袋。”

    张怕和他又说了会儿话,丢过去一些食物,回到炼神殿第四层。小胖子海灵还在翻看书籍,见他回来,随后问道:“这么快?”张怕道:“和第五层比较,这里有如天堂一般,我干嘛要在那里多呆?”小胖子闻言抬头认真说道:“你说的,那里面漆黑,什么东西都没有,那个人还不能动,一个人在黑暗中一动不动存活万年,一定很可怜,你可以多陪他说说话。”

    张怕呵呵一笑没说话,去把咬兔放出来,一群小家伙扑腾扑腾跳满大船,热闹起来,便多了许多生气。海灵也丢下书,去折磨那些笨家伙。

    后来几天,海灵找了本自认为很精彩的故事书,再次给张怕说书,待说完书,主动跟张怕说道:“这次留了一个多月,你去第五层和那个人说说话,然后就走吧,等下次来,再给你说书。”

    张怕拍拍他的头,心下很是痛惜,越懂事的孩子越让人心痛。他拍海灵脑袋,海灵闪开转头问道:“一直想问呢,你的头发怎么没了?”张怕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因为打架被迫理光头,虽说经过一个多月时间,可脑袋还是溜光溜光的。

    修真者皮肤毛发生长缓慢,属延寿之为。不过若是肯huā心血,长出头发很是简单。张怕却是懒,也不琢磨发型问题,便任他秃着。

    此时听海灵问起,张怕呵呵笑道:“光头风凉。”想着若是光头回去天雷山,宋云翳必会询问原因,为免她挂牵,当下说道:“给你变个戏法。”

    敛神入心,以神识操控头发生长,灵力轻泄,只不大工夫,张怕又长出一头乌黑亮发,随手挽个结搭在脑后,跟海灵说道:“好玩吧?”

    海灵瞧着好奇,mōmō自己小脑袋,顶上疏疏落落些许头发,说道:“我的好少。”张怕抱起他笑道:“不少,等你长大了,头发就多了。”海灵一副大人模样叹息道:“活了好久,到底长不大,估mō着该会一直这样。”这句话学的是书中语气,张怕听的呵呵直笑,心中在琢磨,若是他一直学一直学,什么都学会了,以后会怎样?

    这时海灵突然大叫一声:“又乱来。”向一条小咬兔跑过去。张怕一看,那只小兔子随地方便,便哈哈一笑,去炼神殿第五层跟鬼祖告别,说会儿话送些酒食,然后出来,驾船反方向行驶。十日后到达地方,跟海灵辞别,轻身走进小门。

    张怕出殿,直接遁地出谷。一会儿,浮上谷外地面,惊见张天放一动不动盘膝打坐,好奇问道:“干嘛呢?”张天放闭着眼回答:“干嘛要告诉你?”

    “好吧,你不告诉我,走不走?”张怕再问。张天放刷地睁眼起身说道:“干嘛不走?”

    他这一起身,让张怕更是震惊,观他坐着的土地及周边土地模样,两处地面颜sè不同,分明是端坐良久,简单点说,这片土地被张天放坐出痕迹。

    张怕实在不敢相信,多问一句:“你坐了一个多月?”张天放没回话,只是瞪他一眼,昂步前行。弄的张怕一头雾水,这家伙怎么转xìng了?

    原本还担心他乱跑,出来后要去寻找,可没想到这家伙不但没走,反是一直坐着不动。不对事有反常,这家伙在干嘛?

    正乱琢磨,引来张天放不耐呵斥:“你走不走?”张怕笑着学他说话:“干嘛不走?”腾空北飞,二人回返天雷山。更反常的是,张天放一路很是安静,不多说废话也不闹着出去玩,表情严肃,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天大事情。

    他如此反常,把张怕吓得够戗,这家伙咋了?被人揍了?琢磨来琢磨去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问他吧,不但什么都不说,反遭其怒瞪。直到安稳返回天雷山才算长出一口气,找来方渐说道:“这家伙疯了,你看看还有救么?”

    既然能怒瞪自己,就说明没事儿,张怕可不想在他跟前儿找不自在。估算下日子,再次下山,飞往五灵福地,过几天又回来。走这一趟是为收取五仙木,顺便再种一批。为了给海灵制作大岛,他也着实辛苦。

    回来直去后山,放出身上妖兽,然后去见人,什么黑战白战力战,许多人一一见过,又有瑞元等人来凑热闹,与他说着各种麻烦事情。好容易见过大家,也看过一干弟子及丫头们,更有宋云翳成喜儿二美。才想着找林森喝酒,山下来人了,指名道姓要见他。

    张怕这面刚和林森坐下,酒杯还没举起来,就听到传讯弟子报来此等噩耗,说山下有人求见师祖。气的他大叫:“男的赶走,女的让张天放赶走。”传讯弟子恭敬说道:“来人是个小和尚,自言法号一戒。”

    听到熟悉名字,张怕有些不明白,这家伙不回山好好静修,跑天雷山干嘛来了?

    林森笑着对他说:“你去吧。”“去什么去?各种破事没完没了,这一天天到底图的什么?天下修真者就没有比我累的。”张怕诉苦道。

    可是他诉苦,传讯弟子不走,垂手shì立。张怕问道:“还有事?”弟子恭敬回道:“师祖没让弟子走,弟子不敢走。”

    “你真是瑞元的好弟子。”张怕随口嘟囔一句,起身跟林森说道:“你慢慢喝吧,我得走了,下次再陪你。”与传讯弟子向山门走去。

    若是换成旁人来见张怕,只要报上名号,多半会引至留客居或半山亭候着,起码有个座位给来客歇息。但是一戒这个和尚有些古怪,脑袋上就一个戒疤,以前又没见过,知客弟子不知其来意,不敢妄开山门大阵,也就没请他入山门休息,只空空站在山外台阶上候着。

第八百一十七章 答应

    第八百一十七章答应

    此时太阳正大,火辣炙烤大地,一戒却全不在意,静静垂首站立,等待张怕出现。

    张怕生来不知道什么是怠慢,从来和气热情待人,更何况一戒很不一般,与他算是旧识,当急忙来见。故才出后山,几个闪身便出现在山门外,冲小和尚施礼:“敢问大师所来为何?”

    “何谈大师,还是称呼小僧法号或小和尚比较好。”一戒回话道。

    “叫什么都一样,来天雷山可是有事?”张怕笑问道。

    一戒严肃回道:“正是有事才冒昧登山,望先生能随我下山一趟。”似是知道自己唐突,不待张怕问话,便又说道:“小僧做事实在唐突,回山后静思旬日,发觉给妖兽山带来无妄灾难,也给生灵惹来无端杀戮,有违我佛善心;若是置事情于不顾,更是小僧自造业障,故yù请先生下山助我。”

    张怕听的mí糊,这和尚说了半天等于一个字没说,直接问道:“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去妖兽山为小僧持戒。”一戒郑重说道。

    张怕听到这话,第一反应就是郁闷个天的,这和尚想干嘛?准备吓死我?能替佛修持戒者当是大德之人,起码得是师父师兄一辈人,我算干嘛的?持戒者还有个说道,就是当佛修犯戒时,持戒者有权惩罚他。所以赶忙摇头:“不成,这不成。”

    小和尚遭拒,面sè不变,自顾自的说完整件事情。他这一番叙说略显麻烦,简单来说就是小和尚回山后,苦读佛经静心达志,突然想起来他去妖兽山一顿胡拜,把仙人府邸的洞门拜开,登时明白过来,这是给妖兽山惹祸了。即便一般妖兽会跑会躲,不去掺和这事,但是大乌龟肯定死守洞门不让人进。

    以他的了解来看,乌龟是洞府主人的驭兽,自要守护主人旧宅,容不得别人玷污。这样一来,小和尚所为等于把乌龟送上刀山风口。他是佛修,自己造的业障当由自己来消,不能让乌龟平白送命,所以重返妖兽山,要与乌龟一起抵挡万千修真者的贪心。

    小和尚嗜杀,好在他有理智,知道须克制,也克制的很好,以前一直未曾犯错。但是这一次,如果强敌来攻,双方打起来杀起xìng了,他真的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破戒杀生。这时候便想起前次暴怒yù杀人时张怕的一声断喝:“你的一戒呢?”思来想去,除去这个人,再没有人可以帮自己,故登山求见,请张怕下山看顾持戒。

    张怕听的有点郁闷,前次离开妖兽山,还琢磨着各人有各自因缘,意思是大乌龟就该老实守着洞府,自己没必要掺和,哪知道才过去一个多月不到俩月时间,这因缘竟找上自己。想想劝道:“你可以以无上佛法劝桂先生离开,你们不与修真者接触,自不会打架,也就没机会破戒。”桂先生是大乌龟的名字。张怕如此说,是想偷懒,不愿意承担这份责任。

    一戒正sè回道:“此事不可行,洞府主人是桂先生主人不说,更是我师挚友,师父一生修行,拥有无上神通,念记的无非那两个人,肯定不容许旁人登门喧闹,小僧虽不才,也不愿让师父在九泉之下感到寒心。”

    “你也说一生修行了,体肉精神尽属佛祖,何况身外洞府,为何还看不开,哪有你这样修佛的?”张怕摇头说道,一转眼才发觉和小和尚在大天底下聊的热闹,侧身说道:“里面坐着说吧。”

    一戒本想拒绝,想想同意下来,跟他进入知客居。二人隔桌对坐,一戒道:“小僧一生少见人,但是先生风骨自有风采,与寻常修真者大不相同,知非常人,所以小僧才敢仅见一面便登门来拜,以非常礼求见,还望先生成全小僧。”不管张怕说什么,小和尚认准了自己的道理,就一定要做到。

    总的来说,这是个好和尚,好到不能再好。直白点形容一下,比如大家都知道自渎不是好事,也多想克制,但是世间男人有几个能克制住的?小和尚的嗜杀和这个道理差不多,是秉xìng中带出来的,生来就有,如同张天放那样,甚至更凶残。但是小和尚知道这样做不对,就一力克制,而且从没破戒,从这一点来说,张怕很佩服他。

    但是佩服不代表要把自己搭进去,佛士本领高超,一戒更是让他吃不准。在他破戒时,我劝他能听还好,可若是不听,捎带脚的跟我打起来?我得罪谁了?

    张怕不知道怎么拒绝,便没话找话问道:“你修佛多少年?”

    “方两千四百八十八年。”一戒低声回道。这句话吓张怕一跳,苦笑道:“你别再称自己小僧了,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后面再跟上十几个爷爷都没你大。”

    “求道不问年龄,悟道不问岁月……”瞧样子,小和尚很想和他好好掰扯掰扯。张怕赶忙拦道:“你师父多大?”

    “小僧也不知道,仅服shì四百余年,师父便坐化而去,临去前言之,须静心才可下山,原本小僧以为静心有成,才会下山替师父祭拜挚友,不想却是高看自己,此乃大谬。”小和尚批评自己说道。

    这家伙守戒守了两千四百多年,怎么也不能在这时候破了,张怕愁眉苦脸思考半天,终于应承下来,点头道:“好吧,跟你走一遭,不过你持不持的别找我,我也不出面。”开玩笑,修真者看见法器法宝跟狗看到骨头一样勇猛,以前就因为法宝丹药恨自己恨的没边没沿,我这要是去妖兽山再横插一杠子,这辈子是甭想好了。

    一戒痛快答应下来。可张怕犹不放心,想着问不空去不去,都是和尚,见面应该会亲一点,也可以帮着照看一二。只是转念又一想,还是算了,不空只想保护张天放,何必给他多添事端。叫来一名弟子,让他去告诉瑞元,说自己又下山了。然后去后山招回妖兽,一群大蛇必须带在身上,这帮子恐怖家伙,别看懒,发起疯来六亲不认,除自己和它们略微亲近一些,其他人,统统不放在眼里。

    等他再次回来,一戒已经等在山门前。于是,二人出发,这大热天的,张怕再回妖兽山。

    一路无话,很快到达目的地。二人入山直去洞府石壁,可怜的大乌龟正卧在石壁顶端的山崖守卫,看见张怕只是冷冷一哼,没再说难听话语。想来早已知道小和尚会请他过来。

    张怕问它:“跟山里几个大家伙说过没有?”乌龟冷冷回两个字:“没有。”张怕一看,大乌龟还tǐng骄傲,便不再提这个话题,跟小和尚说道:“我不能一直陪着你们,此来呢,就是给你们布个法阵,你们好好防守就是。”

    乌龟不屑道:“你的破烂法阵能有我主人的法阵厉害?”

    “我承认你主人的法阵厉害,可这玩意,多一道保护总是好的。”张怕说道。天下间再好的人,也不愿意平白被牵连进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中,且会牵连许多年。

    一戒道:“这样也好。”转头跟乌龟说话:“小僧戒杀,若有人想冲阵,便有小僧防守,桂先生自去杀人。”张怕听的很是无奈,撇嘴道:“这不是掩耳盗铃么?自己不杀,放纵别人杀就可以?”一戒正sè回道:“相比较于痴守的戒律,小僧更不愿意让师父失望,再则说,此处门户也是因小僧而大开四方,无论如何,小僧都要一力护持。”

    张怕道:“你就别小僧小僧的了,大乌龟,这和尚活了两千四百多岁。”他跟乌龟介绍道。不料乌龟一撇嘴:“才两千四百岁而已。”便闭嘴不言。

    张怕一滞,随即苦笑道:“倒是忘了,老话说千年王八万年龟,有您老人家在此,谁还敢言自己长寿?”大乌龟肯定长寿,把主人都熬死了还神采奕奕,和他们一比,自己这两百三百年的岁月实在不算回事。

    “别废话了,布阵。”乌龟面sè一冷说道。

    张怕便沿山而行查看地形地貌,四处一阵转悠,回来跟大乌龟说道:“你家主人可曾留有材料?”

    “干嘛?一看你就知道没按好心眼,想骗我家主人的东西?”乌龟警惕道。

    “你让我建阵,总得给点材料吧,这么大地方,我那点儿材料不够?”张怕是真的材料不足。不想大乌龟一毛不拔,冷冷说道:“这些我不管,你自己想办法。”

    一旁小和尚插话道:“师父倒是留下个储物袋,不过对我说过,里面东西与我无益,所以一直没有翻看,也不知道装的什么,先生若是需要,我回山取来便是。”

    张怕拦道:“算了,大老远的,没那必要,依着我有的材料凑合着来吧。”

    “不能凑合。”小和尚和大乌龟同时说道。张怕很是无语,仔细盘算下炼制阵旗所需材料,矿石可以去炼神谷地底去寻,硬度直追硬铁,妖兽血和灵蚕布也有,唯缺少五行材料,包括五种极品辅材。便跟大乌龟说道:“别的我有,只需要五行材料,若想大阵完全依附妖兽山地势,发挥最大威力,五行材料不能少。”

第八百一十八章 麟兽谢恩

    乌龟盯着张怕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做出决断,点头道:“跟我来。”说着话飘下崖顶,绕向石山另一侧,左转右转走了一刻钟,来到另一处山崖前停下。

    这处石崖要小许多,仅有三十几米高,倒是很宽,约五百多米,远远看去像是个山坡。整个山坡长满灌木丛,更有荆棘遍地,别说人,连妖兽看到这里也只是一眼带过,没谁愿意呆在这种鬼地方。

    乌龟停在山崖下,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山崖下的灌木丛突然就裂开个半人来高的口子,乌龟很快进入,张怕猫腰闪身跟进。只一瞬间,身后洞口立时关闭。

    洞里是条小道,约有十米长,当中弯曲一下,折个弯拐向旁边,小道上随便丢些夜明珠照亮。拐过弯,眼前是个纵横各五十米的大厅。张怕赞道:“够牛啊,把山掏空了。”

    厅中到处丢着夜明珠,怕不是有上千颗,将偌大洞穴照的亮如白昼。

    大厅最靠里还有个小洞,仅一人高,洞中是个一尺高的平台,台上摆着几件法宝,有刀有剑的,瞧不出有何希奇。但在洞外,有明显的结界法阵迹象。

    乌龟低声念了句什么,破开结界走进小洞,但是没动平台上的法器,只对着平台下微一吸气,从平台与地面之间的薄薄缝隙中飞出个储物袋。乌龟用嘴咬出,出小洞后甩给张怕说道:“自己拿。”

    藏的够秘密啊,大乌龟果然精明。层层设置,将储物袋藏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即便有人误闯此洞,也只会以为台上法器便是宝贝,也会以为一地夜明珠是宝贝,恐怕很难想到,立在地面的平台下会有一个毫无灵力波动的储物袋。

    接过袋子,打开后以神识扫探。这一探便又是长了见识,化神高手果然不同凡响,不但东西多,而且全是宝贝。

    现在在张怕心里,已经认定洞府主人是化神高手。

    乌龟警告道:“快找。”张怕挠挠头,那就找吧,没多久找到装材料的储物袋,拿出来后再次翻找,说是应有尽有绝不为过,里面不但有硬铁,不但有炼神谷中的坚硬黑矿石,更有许多连自己都没见过的珍稀材料,不由长叹一声:“万年前多好,连材料都是无穷无尽。”在里面随便拿出十块矿石,有五行材料,还有五行辅材,都是最好的那种。

    然后将材料袋子装进储物袋,再将储物袋还给大乌龟,大乌龟冷冷瞧他一眼,将储物袋重新塞回平台石头下,说道:“走吧。”

    张怕说好,跟着又道:“你这里不错。”乌龟立时瞪眼道:“好不好的与你无关,你若是敢来,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张怕苦笑道:“你这是何必呢?若不想我知道你住哪,不带我来便是,带我来了,还跟我横横儿的,真是多余。”大乌龟肯带他来,肯让他知道宝物藏在哪,就说明对他戒心消去大半,却还硬挺着面子和他作对,确实有点儿多余。

    大乌龟没再说话,领他出洞。在洞口停了一会儿,监看外界情况,确认没有修真者和妖兽存在,才打开洞口出去,等张怕站在外面,身后又变成荆棘遍布的山崖。不走这一遭,谁能想到荆棘灌木下会别有洞天?

    一人一龟回到石壁处,乌龟道:“布阵吧。”张怕笑道:“这不是难为我么?有矿材就能炼旗了?我出去几天,大概一个月吧,炼好旗子就回来。”乌龟听了没说话,好象完全相信张怕。倒是小和尚说道:“快去快回,天下修真者实多,我只担心会有化神高手来到。”“什么?化神高手?你可别吓我,若是他们过来,我布什么阵也没用呀。”张怕叫道。

    “快去吧,多准备一点总是好的。”小和尚催促道。

    张怕无奈道:“听你的,算我上辈子欠你和大乌龟的。”展身形离开妖兽山,正走呢,碰见麟兽了。看见它,张怕简直想喊声祖宗放过我吧,咱俩用不用这么有缘?没事就见一面。

    麟兽见张怕出山,红红眼珠略微扫视他一眼,冲他低吼一声。张怕搞不懂这个大家伙想干嘛,疑问道:“怎么了?”麟兽看起来无有恶意,跟着又是一声低吼,这时候大乌龟飞过来说道:“它要带你去个地方。”

    郁闷个天的,麟兽不老实也就算了,大乌龟怎么也不老实在山里呆着,你出来干嘛?张怕实在无语,这帮子妖兽就没个省心的。转头看看大乌龟,又把目光转回麟兽身上。

    麟兽对乌龟似乎有些惧怕,退后几步冲张怕又是一声低吼,然后转身就走。张怕只得跟上,管它想干什么,就不信还能弄死自己不成?

    他是往山外走,麟兽却带他又走回山,一直进到内山老远才停下。越往山里走,张怕越觉压抑,一身修为被压制的连一半都施展不出来,好容易等麟兽停步,一人一兽来到面湖水岸边,小湖不大,百多米宽,湖水碧绿,上有清泉流入,下有小溪流出,勉强算是一处活水。

    麟兽轻嘶一声让他等待,纵身跃入湖中,不多时,麟兽出来,口中叼着几颗拳头大小的内丹,出水后送到张怕身前。张怕这才明白,敢情这家伙也知道报恩,拿起一颗细看,超阶妖兽内丹,算是个好东西,可惜自己用不到,心中倒是奇怪,这东西可以增进修为,麟兽为什么不服用?想到这,好奇看向麟兽,却见它呆望着几颗内丹,血红眼珠露出些柔情。

    张怕明白了,这是它给自己孩子准备的,但是小麟兽被杀,这些东西没能用上,叹息着收起一颗,说声:“谢谢,一颗就够了。”

    麟兽抬头看他,似乎在考虑他说的是真是假,犹豫好一会儿,又衔着其余几颗内丹沉入湖水,过会儿再上来的时候,背上驮着个好大的骨架,起码有麟兽四个五个那么大,骨骼是金色的,在水中不知道浸泡多久,一身金光却丝毫没减。这还不奇怪,奇怪的是整副骨骼丝毫灵力都没有,却给人一种血脉跳动的感觉,好象还是活着的。张怕好奇,走近湖水抬手一摸,嗡地一下,骨骼里涌出一道强大力量弹开他的手。

    好东西,绝对好东西一截死骨,灵力尚能隐藏骨中,密而不显,真不知道它活着的时候该有多威风恐怖。看到这个大骨架,让他想起炼神谷中虎平几位大人的骨骼,都是至宝之物,以他此时见识,虽然不知道哪个更结实更好,但他也不在乎。转头问麟兽:“给我的?”

    麟兽驮着大骨架没有上岸,好象骨架十分沉重,冲他轻轻点头。张怕便拿出个空的储物袋收起骨架,郑重说声谢谢,这等东西是绝对的天宝地材。他身上还有成年伏神蛇的蛇骨蛇牙和大半蛇皮,东西太好了,就不知道如何使用,这么多年只用去很少一部分。伏神蛇号称有伏神之能,它的皮甲骨骼当然不能轻易浪费。

    眼前金色巨骨显然也不差,从表面看与蛇骨难分高下。除非张怕一手拿蛇骨,一手拿巨骨,或者再去找来虎平等大人的骨骼,相互碰撞拼个输赢,方能确定哪具骨骼更胜一筹。

    张怕当然不会这样做,也不愿接受这么大的恩惠,取出些生命丹灵气丹作为回报,用一个小丹瓶装好,搁到地面给它。日后麟兽若是再受伤,可以自己吃药疗伤。

    麟兽将丹瓶同样衔入湖底藏好,出水后冲张怕微一点头,转身离去。剩下张怕呆站一会儿,琢磨着湖下兴许有更多宝贝也说准。小湖不大,却挺深,下面应该有点秘密。不过,他也只是想想。左右看看,已经有妖兽朝他这个方面小心潜来,张怕不愿意打没必要的架,纵身出山。

    他一跑,引妖兽奋勇来追。张怕还不至于和几只妖兽怄气,不理会它们,只管一劲儿跑,没多久行出妖兽山,看看方向,纵身直飞五灵福地。

    想要炼制法器,当然是火灵精最好。在乌龟家里之时,看见储物袋里的硬铁,他甚至想拿一块回来,入火灵精中与元神同炼,以炼制硬铁刀的方法炼出个法盾,用来保命当是极佳。

    只是那种方法痛苦不说,还非常危险,一个不慎就会元神炸散,直接炼化。张怕现在挂牵极多,自不会轻易涉险。遂作罢。

    一个多月后,张怕重返妖兽山。自乌龟那里取来的十块五行材料只用去很少一部分,炼制各种阵旗两千多枚。阵旗不是攻击法器,作用是改天换地引四方之势,各种材料用的少。回来跟乌龟明说:“剩余材料不还你了。”遭到乌龟鄙视:“我本来就没想要。”

    “你爱要不要,老子肯定是不给。”答应了人家就得干活,张怕开始满山游走设置法阵。他十分用心,将两千多枚阵旗尽数布下,从远到近设个迷局,只要修真者进到千里之内,法阵便有提醒。再往里走五百里,将彻底进入法阵控制范围。随着进入越深,迷局将会变成杀阵,一经催动,闯阵者受到的攻击也越多。V!~!

第八百一十九章 商集停市

    第八百一十九章商集停市

    只是这一片地方仍属于外阵,虽然覆盖范围广,攻击手段多,但杀伤力有限,只要修真者不硬拼到山谷附近,生命当是无忧。张怕搞这个法阵,更多是起警告之意,提醒修真者别枉自送命。可若是一次次提醒你都不当真,便是杀了你又如何?石壁周围数千米之内是法阵阵心所在,杀机遍布,进到这里才是真正进入死地,等于亲手把xìng命交于别人。

    为了保护好石壁,也是为了日后免造更多杀戮,张怕费时费力仔细检查整个法阵,但有新的想法出现,权衡后总有改动。修真者纵然贪宝,其罪也不致死,所以他把主要精力放在谷外法阵上,琢磨着如何提醒才能让修真者知难而退。如此一来,事情变多,足耗去大半个月时间,才算全部完工。

    最后再检查一遍,确认无误后,将法阵口诀尽数告诉乌龟先生,然后两手一拍说道:“我得走了。”

    小和尚没有异议,他请张怕来只是为自己持戒,若有此阵阻敌,敌人不能及身,当不会有拼杀机会,也就不会发生可能出现的杀戮情况,故没有拦阻,起身合十道:“先生辛苦。”

    张怕道:“我算不得辛苦,反是你二位会更辛苦,天下人皆知你俩厉害,日后但凡有人敢登山破壁,必有大本事,你俩要小心了。”

    一生只为一件事,全心付出生死相托。从心里说,张怕十分佩服这样的人,不过,这样的人生未免有些无聊。拿眼前事说,一人一龟守护古怪洞府,不知道要守多久,兴许到死也说不定。比如炼神殿中看守海灵的俩黑老怪,就是守着守着把自己守死了。

    小和尚颔首道:“小僧自知罪孽,当竭心而为,至于此后事情,全不在考虑之中。”这和尚活的当真洒脱。

    大乌龟说道:“希望你这法阵能结实点儿,免得还要找你。”张怕郁闷:“讹上了啊?给你做白工不说,又搭上各种材料,还没完了?告诉你啊,再来找我,坚决不伺候。”乌龟白他一眼说道:“从山里得来的大骨头,足够弥补你所有损失。”

    敢情这家伙什么都知道,张怕气呼呼说道:“走了。”正要转身,想起件事,又问大乌龟:“问你件事,那时你第一次见我,干嘛就把我往山外赶?谷里百多修真者你都不理,为什么要针对我?”

    大乌龟也不瞒他,回话道:“石壁下法阵只有你能自由进出,我认为你很危险,有可能进入洞府,当然不愿意你再来。”

    张怕有点郁闷:“就这个?”乌龟点头:“就这个。”张怕气道:“以后你爱找谁找谁吧,走了。”气冲冲出山,难道说本事大也有错?

    他离开,一戒合十低首送别,低声念句:“阿弥陀佛。”乌龟不满意这个hún蛋的态度,冷声道:“给他念叨个什么劲儿,这等祸害,不揍他就算照顾他。”

    此时张怕还没走远,清晰听到这话,知道大乌龟对他怨念极深,便不理睬它,速度倒是快上几分,赶紧出山。心道:这帮倒霉妖兽怎么都一个德行,麟兽,蛟精,大乌龟,有一个算一个,对人都是极不信任,哪怕你救它几次也不成。

    不过,不管大乌龟如何有怨念,张怕此行很有收获,凑齐五行材料,额外得到副巨骨,都是苦求不得的宝贝。

    出山后绕路回返,却在路上发现数家酒肆,都是随便建在路边,盖上三间两间屋子,有三两个小厮在屋里坐着,不语不动的,瞧着很懒,也不知道做些什么买卖。

    看到他们,张怕嘴角泛笑,只是笑意冰冷,这就来了?约略一数,方圆百里内,像这样的小店有十七、八处,无论店面如何,所有酒肆都是新建的,所有小厮都是眉目清秀,生具灵xìng,一望即知是有慧根的修真者。

    这群修真者也不刻意隐瞒身份,在妖兽山附近开酒肆本就古怪,还隐瞒什么?他们的存在只为打探消息,若有人yù入山夺宝,他们会将消息传回宗门,让师祖们做决定。

    张怕从山里才一出来就被人发现,等他走远,便看到一道道光影在空中一闪而逝。这时候,没有人考虑传讯符咒是否昂贵的问题。

    张怕懒得理会他们做什么,北飞天雷山。最近事情实在太多,他想好好静些日子。可当他回山时才知道什么是事与愿违。

    天雷山下有个小商集,是自发形成的,主要是安全,低阶修真者宁肯多走几步路也要来此地交易,相比较之下,越国炼器三宗虽是中立,四方交好,但毕竟比不过天雷山的强大实力,偶有大宗交易者被劫杀的事情发生。所以短短几年,天雷山下已经成为越国修真者公认的安全地带,大家都喜欢来,如同十万大山中的山神台一样。

    往时张怕下山,会习惯xìng的扫视一遍商集,毕竟在自家眼皮底下,若是出事,掉的是天雷山的面子。但是今天,商集没开。商贩们被数个宗门的修士拦在商集之外,集中坐着百多人,一个个闭目盘膝,若是不看修为只看外貌的话,倒也蛮像那么回事,很有点儿道古仙风的感觉。

    张怕正往回飞,眼瞅着进山,忽然发现此处异况,不明白怎么会这样。瑞元可是和他说过,商集有白战队员护市,轻易不会出事。于是停在空中,眼神一扫,集市最北面懒洋洋站着两名白战队员,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无论是商贩或是各宗门修真者,他们全部不关心。

    他们接到的命令是,商集内禁杀,谁敢惹事就弄谁,但是这些人和商贩没发生打斗,他俩就不管了,你们爱干嘛干嘛,他们才懒得管。说难听点儿,山上若不是有张怕在,连瑞元也多半指使不动他们。

    张怕看见这哥俩表情,心下无奈,唉,没办法,三支战队,仅有力战比较听话,其余两只战队简直满身是刺,除去队伍中人,对谁都看不上眼。好在张怕一力改变他们,随着大家相处日久,脾xìng也略微变的和善一些。

    闪身落到二人身前,低声问道:“怎么了?”这俩人是元婴中阶修士,突然发现空中有强大修士到来,正想戒备,看见是张怕,便轻松下来抱拳见礼:“见过师父。”

    张怕再问一遍:“商集怎么停了?”一名白战回道:“那帮子家伙不让开,商贩们也听话,就不开了。”他回答够简练的。

    “就这样?”张怕转身看看百多坐着的修真者,他们身后身侧还站着二百多人,一大堆人全是结丹以下修为,连个元婴修士都无,真不知道来折腾什么。

    “就这样。”白战回道。张怕又问:“几天了?”白战想想说道:“大概有五天了,您也知道,我们是一天一轮换,管不了太多事,反正只要不捣乱,他们爱干嘛干嘛。”

    “商集关了五天?”碰到事情,就不能跟没看见一样不问不闻,张怕多问几句。

    “恩,关了五天,不过五天前已经有人陆续到来。”白战补充道。

    张怕点点头,别的问题不用问这哥俩了,二百二十二名白战,就没一个像自己这般热心的。想着xiōng前核桃里还有近百元婴,不觉轻轻摇头,若是让他们夺舍,将来会不会和这些白战一样冷漠?

    经过多次打斗杀戮,他xiōng前核桃里甚至有许多顶阶修士的元婴,而且数量不在少数。他在南吴十三国杀过人,和战国云龙门打过架,又杀过一些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倒霉蛋,很轻易的凑出三十多个元婴,而在妖兽山一役,大乌龟一次xìng的就弄死五十个元婴高手,便宜被他占了,趁乱收走元婴,这帮子元婴若是全部夺舍,天雷山实力将更加恐怖。

    不过此时不是计算这个的时候,转身打量这群人,尤其看那帮摊贩,一个个不急不愁的,完全一副看热闹的架势,略微想想,既然他们不着急,自己也没必要胡乱插手,跟两名白战打个招呼,行往天雷山。

    天雷山商集的成立原本与天雷山门派无关,完全是一些低阶修真者的自发行为。张怕是看他们辛苦,让白战额外给予保护而已。开集由他们,关集自也由他们,张怕不会妄加干涉。至于集市中那些人,张怕更不在意,一大帮子人忽然聚到一起,无论他们想干什么,都不可能一直坐下去,未来几天中总能见到答案。

    他这么想是对的,可惜才进山门,就看到瑞元等在一旁。不由得苦笑一下,走到瑞元面前问道:“你什么时候和白战hún的这么好?”顺手阻止瑞元见礼。

    他回山,只有山下两名白战知道,瑞元能等在山门处,肯定是得了二人传讯提醒。否则以天雷山此时声威,四万多人的大门派,好大一个掌门岂会无故出现在山门前枯站?

    瑞元闻言,不好意思的干笑一下,紧接着说道:“弟子有要事与师叔商议。”

    “你怎么总有要事啊?”二人边走边说话,路上弟子见到他俩,无不退到路边恭敬行礼。

第八百二十章 上当

    第八百二十章上当

    “这件事情有些大,弟子不敢妄自做主。”瑞元说道。张怕笑道:“有多大?”瑞元就把事情简单说出。

    说白了,还是与商集有关。最近几年,随着天雷山商集越来越火,原本的越商集却每况愈下。而三大炼器宗门可以说是完全靠着商集存活,眼见生意被断,又惹不起天雷山,三家门派便动了主意,要求加入天雷山商集。

    三派由一个门主两个副门主亲自登门,与瑞元商谈此事。瑞元本不想理会他们,他本xìng忠厚和善,又不缺法宝丹药,对逐利的修真者没什么好感。但是三大炼器宗门门主来见,好歹是越国同道,又是一门之尊,总不能不给面子,便见上一见。

    三家宗门为利益考虑,煞费苦心想出上中下三策,归根结底就是要加入天雷山商集,让四家共同管理商集,共分利益,甚至可以把原有越商集并过来,合二为一壮大声势。奈何瑞元油盐不进,根本不在意商集会如何。跟张怕hún久了,身上宝贝多了,也大方惯了,不愿意和低阶修真者争那些三块灵石两块灵石的利益,觉得眼前这样tǐng好。

    而且为了商集能蓬勃发展,天雷山不但不收灵石,且派人保护,长此以往,声势造的越大,天雷山名头便越响,这才是瑞元关注的焦点。

    三家宗门分别是炼丹的灵山门,炼符的万法宗,炼器的百炼谷。三家门派驻地灵气匮乏,加之是中立门派,数千年来少有敌人,方能流传至今。此时因为天雷山突兀崛起,三家有了危机感,可是瑞元一再拒绝他们的提议,他们只好提出最后一条要求。

    因三大宗门距离天雷山颇远,三大宗门打算另建分门,希望天雷山容许三家在天雷山脉之内选址,保证不择灵山灵脉,只选个普通地方,权作寄身之所。

    话说的可怜,但其中意思不言而喻,你天雷山断了我们三派生计,又不肯合作,那我们就在你庇护下苟且生存,三派要在天雷山建立分门。

    瑞元忠厚,觉得他们说的有理,也想照应一下;只是天雷山虽大,涉及到门派根本,却不能轻易与人,故心中为难。正好张怕回山,便将此事说出,让他做主。

    张怕听的一笑:“把天雷山给他们,他们敢住么?你让他们随便挑,旧址有的是,修缮修缮就能住人,只管去住。”

    张怕如此一说,瑞元一下明白过来,他不是笨人,只是突然涉及天雷山事情,脑袋没转过弯,而且他想事情总是把人往好处想,没想到三派求人时也玩huāhuā肠子,面sè变冷,不再说话。

    天雷山势大,哪有门派肯投到其驻地附近建门,就不怕被吞掉?三派如此说,无非摆出一副可怜姿态,逼着天雷山让利给他们。说白了,就是想耍下无赖讨要些好处。

    张怕又道:“主峰以西百里内,随便他们选地方。”他说完这句话,瑞元彻底明白过来,即便张怕再不在意他们,也不会允许他们于天雷山脉中建门。

    天雷山和旁的门派不太相同。那些门派建门,多把门派建在群山之中。而天雷山主峰是入山第一峰,有人攻山,一攻便是主峰。

    天雷山商集建在西南方向的一块平地上,北行二十几里地是张怕说的允许三派建门之处。那地方后面是连绵主峰,严格算来是在山外,如此一来,三派其实等于在商集北面建落脚点,并没占到天雷山便宜。

    事实上,如今的商集北面早有许多人安置篷屋,充做休息之处,他们认为距离天雷山近些会更安全。所以那地方多他们三个门派也不算多。

    瑞元笑着应下来,跟着又说:“还有一事,山下商集停开,要不要查查原因?”

    张怕道:“查什么查?任他们闹去,一群结丹修真者能做什么事情?”瑞元应是,行礼后离开,找炼器三宗门商谈建立分门之事。

    按张怕意思,不去理会他们,为面子好看,找个地方胡乱安置一下得了。这就像两家人做生意,一家先做,生意很好,后来另一家也做,先做那家便会认为第二家抢了他家东西,会想办法阻挠,阻挠不得便要强插一脚,其实,各人做各人生意,谁有本事谁做,做不好是各人事情,你凭什么上门索要好处?

    如今的天雷山强大的可怕,不找你麻烦已经算好的,你还打算蹬鼻子上脸?那是找死。

    张怕自去后山歇息,稍微休息一会,去陪林森喝酒,这一次再没有人找他,总算吃了顿安静饭。等林森睡觉后,再去陪宋云翳一起呆了会儿。

    他记得妖兽山洞府中的美丽风景,和宋云翳一说,不料宋云翳全不感兴趣,只说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好。张怕被感动的一塌糊涂,他二人什么时候说过这么亲密的话,当时就牵着她的手一劲儿说好。

    宋云翳喜欢了他几百年,从没变过,张怕也喜欢她,宋云翳是他这辈子认识的第一个女人。虽然宋云翳对美景不感兴趣,张怕却决定努力造出个美丽世界给她,哪怕只开心片刻也是好的。

    主峰人多,山貌已定,即便开辟出美丽天地,也不会太大。他便把目光转移到其余山峰上,东转西转最后选定自己曾经呆过的地方,以前天雷山万兽洞的所在之处。如今那座山的山顶几被炸平,多年无人照看,山顶尽是杂草。他那三只笨狗曾来这里占山为王一段时间。

    将杂草清理干净,简单布个聚灵法阵,引灵气灌注山峰,然后搁置一段时间。趁这段时间,下山去集市中寻找huā种树种。待月余后,山峰聚灵有成,这才回山开始布局,何处为路,何处为树,何处为huā海,何处通往山涧,全部计算妥当,重设法阵,引灵力绕山而转。他却带着许多huā种树种去五灵福地。

    将huā种树种搁置到灵泉水中静养,又取些五灵园中的奇huā异草,顺便收取一批五仙木,待所有种苗全部灵润,浅具灵根,才带着huā种返回天雷山布景。

    一番辛苦不必细说,总之要让这座山峰成为天雷山最美之地。

    此番忙碌足有月余,各地风景修了改,改了修的。这天,大致活计总算做完,剩下的便是等着它们成长。于是收拾一下,回主峰找林森喝酒。

    酒桌上,林森问他:“山下事情你不知道?”张怕想想问道:“商集那件事情?”林森点头道:“俩多月没开了,有商贩登门抗议,请天雷山做主,这会儿,瑞元正为难呢。”

    “有什么可为难的?”张怕想不明白,难道只凭那些结丹修真者?

    林森道:“你想的太简单了,我也不与你说,一会儿自己下山去看。”这句话引起张怕好奇心,喝过酒便去商集转看。

    他下山,看见方渐。方渐难得的没有修炼,在主峰各处闲逛,见到张怕马上走过来问道:“你干嘛呢?”张怕笑道:“我还想问你呢,你干嘛呢?”

    “多走走看看,既为散心,也是修行。”方渐回道,跟着又问:“前次下山,你做过什么?”张怕纳闷:“我能做什么?怎么了?”方渐回道:“从上次张天放回山以来就没出过门,这都几个月了,小和尚去转悠好几次,回来说,张天放什么事情都没有,就是不说话,我以为你做了什么。”

    “我能做什么啊?”张怕很无辜,想想说道:“走,去看看。”山下商集的事情先不理,张天放比商集重要的多。二人转方向去找张天放。

    张天放住的地方和方渐及不空很近,距离宋云翳和丫头们的住处也不算太远,很正统一圈楼阁。张天放住在最外面的小楼。

    张怕才一接近张天放住处就发现不对,楼里隐隐有灵力bō动,显lù着阵法痕迹。放神识一探,张天放躺在chuáng上睡大觉,楼的四周果真设有法阵,是很简单的mí阵和陷阵。

    这些阵法他十分熟悉,那时张天放说要学法阵,他给出去的玉简中就有这几种法阵,张天放看了几天说闷,又把玉简还给他,不想倒是学会几种。只是,这些阵旗是从哪里得来的?

    神识仔细扫探张天放,这家伙屁事没有,睡的很实,就差打呼噜了。转回身问方渐:“这些天你见过天放没有?”

    方渐摇头道:“我天天修炼,今天才出关,就方才说的事情,还是不空刚刚告诉我的。”

    张怕一听,明白了,这个hún蛋不知道为什么和他怄气,一怄居然怄了好几个月,长本事了啊。

    方渐是极聪明之人,听张怕问话,便也送神识去查,发现张天放正在睡觉,发笑道:“他要是能一睡几个月也算本事了得。”那家伙既然能没心没肺睡大觉,就说明一点事儿都没有。又和张怕说道:“你到底怎么得罪他了?不空都帮他引你上钩。”

    张怕呵呵一笑,也不说破,抬步走进小楼,只一步,小楼轰地一下白雾弥漫。张天放登时醒过来,兴奋叫道:“这个hún蛋,可算上当了。”双手连掐法诀,催动法阵困住张怕。

第八百二十一章 停市原因

    第八百二十一章停市原因

    想破这个mí阵实在简单,张怕故意不破,而且还往前走,触碰机关落入陷阵之内。便见一道道沟壑一个个巨坑瞬间布满这个世界,更有风钉石枪一类机关打过来。

    张怕只轻轻抵挡住法阵攻击,微笑站在阵中,也不说话。

    张天放难得布个法阵,难得困住个人,加紧催动他仅会的几道法诀,变出满天石枪风钉疯狂攻击,可是一番努力横批后发现张怕屁事没有,便一狠心催动最后一道法诀。

    张怕正悠闲站立,忽然发觉不对,立时腾身而起,同时直闯阵眼准备破阵。就这时候,他方才立足之地,哗地倒下来六桶尿水,跟着而来的还有数盆掺了水或尿的鸡血狗血,不知道张天放准备多久,竟将一条十米长的道路倒的尿与血共溅。

    这十米正好是张怕到阵眼的距离,把张怕气的,这个hún蛋,就不能给他好脸。身形如影闪进阵眼,右手随手一拔,取出主阵旗,mí阵陷阵马上失效。但是尿液却是真的,带着腥臭四处流淌,更hún在鸡狗一滩乌血里,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法阵虽然被破,张天放却是异常开心,仰天大笑,指着张怕道:“你也有今天。”

    张怕真是没语言了,这家伙用巧法藏匿尿和血,封住气味,苦熬好几个月,憋在屋中不出门,就为折腾自己一次,算是有大恒心。不过自己也真是贱,明知道有蹊跷,还想假装被困哄他开心,唉,安慰安慰自己吧,活该

    张天放大笑几声,忽然大叫道:“你个兔崽子怎么才来?憋了好几个月,可憋死我了。”

    憋死你才好,张怕打算下山,不再理这个疯子,一转身,看见不空冲他笑,张怕气道:“小和尚都学坏了,这是什么世道?”不空笑道:“贫僧可没说谎,是方渐传的话,与我何干?”张怕指着一地尿说道:“你敢说藏匿这东西的法术不是你教的?阵旗不是你搞的?”

    不空摆出一副与我无关的表情说道:“他想学,我便教他,至于他用来做什么,我却是毫不干涉;阵旗则是问林叔借的,更加与我无关。”说完这句话,自己先笑起来,又说道:“这件事情不能怪我,你明明知道小楼有法阵埋伏,还自愿踏入,能怪的谁?”

    “好吧,好吧,不怪,郁闷死老子了。”张怕一溜烟往山下跑去。不管怎么说,张天放算是出过气了,事情也就解决了,现在要去解决商集事情。

    他们这面胡闹,引来很多弟子观瞧,见人越来越多,张天放就越开心,指着一地尿说道:“我泼了你们老大一身尿,哈哈,开心,早知道用屎就好了。”

    听的所有弟子互看一眼,便即走开。过不多时走来三十名白战队员,为首者是南云,严肃表情说道:“奉瑞元掌门令,责成张天放收拾干净此地污秽,若抗命不遵,脱kù子打屁股。”

    他虽然表情严肃,眼中却是带着笑,所有白战队员都是忍笑看过来。张天放一听这话,当时就想跑,可是他哪能跑的过修为比他高的白战队员,很快被抓回来。气得他大叫:“鬼刀,你不能一直不理我啊,救命啊,帮我。”鬼刀这时跳到不空怀里,摆出一副挣扎着要离去,却硬是挣脱不开的模样。

    看到这一切,除去张天放,场中所有人心里笑的都不行了,南云强压笑意绷着脸说道:“别让南某为难,天放兄还是赶紧收拾的好,免得被扒光了打屁股。”

    张天放突然反应过来,冲南云大叫:“是不是那个hún蛋假借掌门令欺负我?”南云不承认也不否定,只沉声说道:“给天放兄备扫帚。”便有白战队员拿过来一大堆扫帚簸箕之类的用具,恭恭敬敬捧向张天放,口中说声:“请。”

    事情结局是方渐、不空陪张天放共同收拾一地狼籍,白战队员也帮忙,算是了解此事。不过张天放恨意难平,指着天空高喊:“hún蛋,老子和你没完。”就这时,老天噼嚓嚓打个旱雷,正好响在张天放头顶,吓他一跳,赶忙仰头小声解释道:“我不是骂你,是骂那个hún蛋,你可别误会。”想了想转头问方渐:“你说这个雷,能不能是那个hún蛋劈的?”

    方渐笑的都直不起腰了,指着不空说:“问他,我不知道。”不空宝相庄严,也不说话,一丝不苟取沙土覆盖在秽物上,再以扫帚清扫,全当没听见二人说话。

    他们在收拾卫生,这会儿时间,张怕已经来到天雷山商集。原本好好的集市,往日也算繁华,此时完全没落,被一些不做买卖的修真者占据。

    前次回山见到的看热闹的摊贩也不看热闹了,都窝在商集北面几十里的地方歇息。大家各自有各自篷屋,互不打扰。虽是做不成生意,但是修真者以修行为主,大部分商贩能静心修炼,只有少部分商贩因为各种原因有些绷不住了,或是得不到需要的东西,无法修炼;或是欠人财物,急着归还。总之俩多月不做买卖,心里没底,正是这些人上天雷山求助。

    如今也求助过了,等着天雷山为他们做主,各自窝在篷屋里歇息。他们的篷屋多是散乱摆放,只有灵山门等三个炼器门派摆得正正方方十分规矩,占地也大,各守住一块空间充作临时驻地。只是可惜,地方有了,商集却停了。

    张怕到达商集,值守的两名白战过来见礼。张怕问:“怎么回事?”白战队员回道:“能怎么回事?那帮子人要你给他们一个公道。”

    张怕望向集市中,人数又多许多,约有四百多人,皱眉道:“我干嘛了,要给他们公道?”白战队员摇头道:“一百多天才轮我值守一次,我哪知道这些事情?听上队人说的,说你欺负他们了,具体怎么回事不清楚,问瑞元吧。”

    这家伙说话太随便,张怕拍他一巴掌:“恭敬点儿,我是你师父。”那家伙哈哈一笑说道:“是,师父。”也不生气,只当成玩笑。张怕叹息道:“御下不严,御下不严啊。”又问:“瑞元呢?”

    有多吊儿郎当的师父就有多吊儿郎当的弟子,俩白战队员,一个回话说:“在山上吧?”另一个直接回答:“不知道。”张怕很受伤,指着第一个回话的家伙说道:“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心下叹息,都被张天放带坏了,唉。

    可怜的张天放啥都不知道,就又被按上一个罪名。

    往集市里看,四、五百人散散地,分成数十个队伍各自打坐,也没人说话唠嗑。看见张怕来到商集,一群人连个上前问话的都没有。

    看到这情况,张怕无奈摇头,跟没大没小的白战队员说话:“去把瑞元叫来。”白战队员诶了一声,转身回天雷山找人。

    约莫一刻多钟,瑞元和那名队员回来,张怕直接问道:“商集是怎么回事?那些人是怎么回事?”瑞元有点吃惊:“你不知道?”张怕瞪眼道:“我知道什么?”

    瑞元咳嗽一声介绍情况,说这帮人来自东大陆各门各派,因为被张怕欺负,无处诉苦,集合起来,上天雷山寻求公道。

    张怕怒道:“我欺负他们干嘛?连个结婴的都没有。”

    瑞元低声回道:“那帮人言之确凿的,我琢磨着您老人家很忙,这又不是什么好事,就没告诉你,不过话说回来,师叔你怎么有空下山了?”

    这家伙怨念也不小,一有事情找张怕,张怕就推脱到十万八千里之外,难得有机会诉苦叫屈顺便讽刺一下这个师叔,他当然不会任机会白白溜走。

    张怕彻底郁闷:“怎么着?你也想气我?”瑞元呵呵一笑不接这话,继续说事情:“他们说你在妖兽山帮着妖兽揍他们,大乌龟杀死五十名元婴高手,元婴都被你得了,你吃肉也不给他们汤喝。后来四千修真者攻山,你又帮乌龟打架,结果死掉好几百人。他们心下不忿,把帐算到你头上,上门讨还公道,说反正你是高手,要么把他们全杀了,要么就给个公道。”

    “因为这个,商集就停了?”张怕再问道。

    “恩,他们打不过天雷山,威胁一些低阶修真者还是很轻松的,师叔,你还不知道那些人的来历吧,我给你点点,这家是鲁国八大世界之一铁家的外堂堂主,身边都是他的弟子;这家是战国云龙门,这家是齐国龙虎山的,这家是宋国驭兽门的……”瑞元哩哩啦啦点了一大堆名字,最后说道:“这家是八大世家药家的,边上是方家的,他们俩家人好象都tǐng恨你,不过还好,并不是所有人都来找麻烦,咱大越七大门,没有一家来此,另外有个好事要跟您说下,宋国无量派宋应龙和枯无长老登山拜谢你救命之恩。”

    张怕是越听越郁闷,敢情天下修真门派都来我这玩抗议?问瑞元:“你打算怎么解决?”

    “什么是打算怎么解决?弟子已经解决了。”瑞元认真说道。张怕气笑不得:“你就解决成这样?”

第八百二十二章 目标是你

    第八百二十二章目标是你

    瑞元点头道:“正是。”张怕只好换个方法再问:“那说说是怎么解决的吧。”

    瑞元回道:“他们登山拜门,恩,是师叔你回山后几天的事,说是天下修真者从没有师叔你这样的,欺负人欺负的太狠了,不但欺负人,还帮着妖兽欺负人,不但帮着妖兽欺负人,还是在妖兽山中帮妖兽欺负人……”

    张怕是越听越郁闷,拦话道:“直接说重点。”元应一声接着说:“各门各派都有人死在妖兽手中,他们义愤填膺,和我说,反正是死,不如直接死师叔你手上,省得打妖兽时被人偷袭,死的憋屈,就都跑来了,要求师叔整点公道给他们,不然就直接杀死他们。我一琢磨,往常这类事情,师叔统统不管,那这件事,你肯定也不会管,所以做主不告诉你,也不打算动用武力,他们喜欢霸占商集就继续霸占下去,看能坚持多久,我估mō着再有十来个月准能散去。”

    “你就这么解决的?”听到这个答案,张怕有点吃惊,再问一遍。

    “恩,我这是以不变应万变。”瑞元说道。

    你就不变吧张怕瞪他一眼低头思忖,这些人想干嘛?上次回山途中在商集见过这些人,那时人不齐,没有找上天雷山;等人齐后才登山讨要公道,这是有预谋啊。

    最古怪的是各门各派都有元婴修真者,可是为什么只派些结丹修为的人登门找事?难道是吃准了自己不会动他们?

    转头问白战:“他们今天说过什么没有?”一名白战队员犹豫下回道:“什么都说?”张怕好奇道:“有什么不能说的?”那名白战队员便坦白说道:“就听到一句,有人说你太独了,吃独食拉线屎。”张怕听的那叫一个受伤,怒瞪那家伙问道:“站了半天,你就听到这个?”那名白战很无辜:“我听着是不好的话语,对师父大不敬,所以没有再听。”

    张怕差点气吐血,你知道大不敬,不去收拾他们?转头再问瑞元:“他们要什么公道?”

    瑞元也是犹豫一下,跟着说道:“他们说道歉就免了,要师叔应下来,以后不能仗势欺人,不得无故为难他们。”

    修真者哪有不打架的?张怕听的呵呵一笑:“这帮人胆子够大的,还有别的条件没有?”“还有,他们要元婴,说好处不能都被你占了,否则的话,宁死在天雷山下,也好过以后再被你欺负。”瑞元接着说道。

    什么跟什么?根本不对劲,我怎么就欺负他们了?只因为我帮妖兽打架,就是欺负他们?他们就来做无力的抗议?傻子才会这么做。除非他们另有所图。

    脑中略微想了下,莫不是想牵住我?好集合实力再去围攻大乌龟?

    可是又觉得不对,眼前这些人根本留不住自己,如何能牵制?想到这,冰冷目光扫过对方四百多人,心道真下本事,去妖兽山一共才四千多人,对付一个我就弄出四百多人?

    琢磨来琢磨去,还是觉得不对,再问瑞元:“我要是不给他们公道呢?他们就赖着不走?”

    “恩,不但不走,还不允许商集再开,摆摊的多是散修或小门派弟子,得罪不起这些大门大派,他们不让商贩在天雷山下买卖物品,商贩们岂敢不听。若不是因为众门派封山,大概有热闹可瞧,商贩们早就走了。”瑞元回道。

    听到这里,张怕忽然觉得有意思,跟瑞元说道:“你回山叫方渐来,再跟南云说一声,从今天开始,白战值守人员增加到二十人,另外告诉黑一一声,降低训练难度和强度,保持体力,至于你手下七百多人,散到十七座别峰上,加强守卫。”

    瑞元听的一惊,问道:“师叔,难道会出事?”张怕嘿嘿一笑:“不知道,谁知道呢?快回吧,叫方渐过来。”元恭声离开。

    两名白战队员也听的有些mí糊,问道:“至于么?一群结丹弟子。”

    张怕笑道:“这有什么至于不至于的,勤加防护总是好事。”心中隐隐有点不好的感觉,只希望自己猜错了。

    过不多时,方渐和瑞元一同回来。瑞元是想了解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所以不辞辛劳再跑一趟。张怕瞅着他笑道:“早知道你这么勤快就不让你回去了,发张传讯符就成。”

    一旁的白战弟子听的很郁闷很受伤,有符咒你不发,还让我多跑一次去通知瑞元。

    方渐问道:“出事了?”张怕笑道:“现在没事,我跟你说几句话,你分析分析,我在妖兽山帮乌龟打架,守住一座先人遗留下来的洞府,除去被迫自卫杀死一名偷袭我的顶阶修士以外,再没有杀人。乌龟杀死五十名元婴修士,又杀死大概百多名修真者。现在众门派把这笔帐算我头上,派来一堆喽罗找我要公道。他们要的公道我肯定不会给,他们就不肯走。”

    说到这里停口不言,方渐问:“就这些?”张怕想想补充道:“他们在妖兽山外面留有许多人监视山周情况。”方渐略微思考片刻说道:“你以为众门派用低阶修士缠住你,集高手去杀大乌龟?”

    张怕摇头:“没有,我认为大乌龟在妖兽山中比我难对付。”最开始见到妖兽山周围新出现的酒肆,以为是对乌龟没安好心,此时想想,兴许是个幌子,目标是……

    听了这话,方渐呵呵一笑:“你认为他们的目标是你?”方渐和他想的一样。

    张怕笑着点头:“有点儿这种感觉,希望猜错了。”瑞元有些不敢相信:“不能吧,谁都知道你是天下第一高手,独斗十名顶阶修士而不败,又有百多条伏神蛇做帮手,谁不想活了找师叔麻烦?”

    “也许就是有人不想活呢?”张怕冷声说道。

    天下敌人最多的大概就是张怕,无数人想他死,尤其那一身宝贝绝对不会比所谓的仙人洞府中的宝贝少。为利为仇,都有杀人的由头和借口。

    张怕是厉害,可是再厉害的人也会大意疏忽,所以在妖兽山谷中才会有数名顶阶修士一定要偷袭他,被杀死一个,吓跑好几个,其中更有个疯女人药媚儿。

    方渐转头看向集市中的四百多人,轻轻说道:“这些人是来送死的吧。”

    “管他们呢,回山。”张怕哈哈笑道,他一个人可能想错,但是方渐也这样想,事情很有可能是真的。一群低阶修真者很勇敢的有信心来找麻烦,必然别有原因。

    他想走,集市中走出三个人,冲他们冷声喝道:“喂,看过了就走?拖了这么久,说说吧,事情怎么解决?”

    张怕目无表情看过去,结丹中阶修士,哪来的胆气敢和他这么说话。正疑问呢,身边白战队员冲那人呵呵笑道:“我就一看大门的,你问的这些我不知道,喏,山门在那面,您只管上山去问。”说着话还给指明方向。

    张怕一听这话,马上明白了,白战真够坏的,故意逢迎这些人,不知道安的什么心,转头看向说话的那名白战。那队员笑容不减,跟张怕说道:“别看我,是掌门大人要求我们的,说只要这帮人不动手打我们,随便他们干嘛。”

    你看见一只老虎,第一天很害怕,第二天也很害怕,但是老虎很柔顺,超乎想象的柔顺,等你熟悉老虎以后,第三天,第四天会怎样对待老虎?还会害怕么?白战就是这样的老虎。

    张怕笑看瑞元:“你真是蔫坏啊。”瑞元辩道:“他们要公道,我肯定不给,那就拖着呗,天雷山又不指望商集过活,由得他们折腾,就不信有胆子攻山?”

    “好,听掌门的。”张怕哈哈一笑,当对面走来三个人是空气,转身往回走。

    他们说话声音不大也不小,对面三人清楚听到,面sè齐变,想不到天雷山掌门亲至,三人互看一眼,当中一人高声说道:“孤尘子见过天雷山掌门,请问贵派张怕何在。”

    这是瞎子么?我这么大个人都没看见。张怕撇撇嘴自顾自走开。白战问道:“师父,我们也回山么?”张怕头也不回说道:“回山,从今天开始不须进商集,在天雷山周围转转就成,要是勤快呢,常去商贩那里照看一下。”

    至于孤尘子,不但张怕不理他,连瑞元也不搭理他,只说一句:“跟你们七十八个宗门的门主说一声,天雷山不欠你们,没有你们想要的公道。”说完话一摆道袍,追张怕而去。

    孤尘子敢怒不敢动手,也不知道天雷山功法有何奇特之处,随便出来个人就是元婴修为,他们大着胆子过过嘴瘾已经不错了,还妄想动手?那就是真的找死了。

    回山途中,张怕问瑞元:“七十八个宗门?用不用这么夸张。”瑞元气道:“方才我给你介绍他们的来历,师叔你是不是没听?”“胡说,怎么没听,只是没想到有这么多。”张怕回道。听的方渐一声长叹:“天雷山是被你带坏了,唉。”

    两名白战窃笑不已,看看走到地方,跟三人抱拳道:“我俩去西面转转。”

第八百二十三章 怎么回事

    第八百二十三章怎么回事

    他俩离开,剩下张怕三人,瑞元忧心问道:“他们真的会对师叔不利么?”对张怕不利就是对天雷山不利,很有可能再来一次天雷山之围,瑞元当然担心不已。

    天雷山多灾多难,先被两次围山,接着遭到金家灭门,再有药家及魔道四门屠山,后张怕重建山门,依旧被人围山,逼他带人举派逃跑。过去的种种遭遇,张怕都记在心里,不想如今变成顶阶高手,却依然有机会重温旧梦。

    这些事情此时就在他心中jīdàng,听了瑞元问话,张怕冷冷一笑:“利不利的又待如何?”低头看眼xiōng前大核桃,琢磨着是不是该提前做些准备,让里面元婴夺舍,给天雷山增加些力量。

    山上有二百二十二名白战,皆是元婴中阶以上修为,搁在任一个门派都是天下最强大的实力,可若是与整个天下对抗呢?答案可想而知。张怕不由得一阵郁闷,也不知道怎么会有七十八个宗门上门找事,我有得罪这么些人么?细问下瑞元:“越国没有宗门参与此事?宋国是不是只有无量派没参与进来?”

    瑞元回话说是。张怕紧接着又问:“宋应龙和枯无走多久了?”瑞元道:“一个多月。”“明天,你带两队人去无量派拜门,提醒他们一下,注意宋国修真者,早去早回。”张怕吩咐道。

    “师叔,这个提醒的意思是……”瑞元把问题很的很细。

    张怕解释道:“宋国三大门派,清门和驭兽门在七十八派之内,只有无量派置身事外。这些宗门若是想对天雷山行动,必然会监视控制无量派,这便要看敌人想怎么做。他们若想雷霆一击全灭天雷山,当会保密,不yù为我们察觉,自然不会对无量派动手,免得打草惊蛇;而若是想以无量派为yòu饵,引我们上钩,便会对无量派动手,且放出消息,等着我们赶去送死。”说到这,停了下改主意说道:“你不用去了,让战云走一趟。”瑞元自然同意。

    三人很快回山,张怕直奔主峰最高处而去,顶峰上,战云捧壶热茶在喝,见张怕上来,笑道:“又有什么事?”张怕也笑:“替我走一次无量派。”

    “干嘛?他们得罪你了?”战云问道。张怕便把山下一番猜测说出,跟着说道:“这次你要秘密过去,只找宋应龙或枯无说话,将我的分析说一遍,然后就回来。”

    战云笑着应下来:“那我走了,回来请我喝酒。”说完话,身影消散不见,空中平平掉下个热茶壶,张怕接住,置于木桌,然后去找林森。

    若真是七十八派联合行动,无论此事成与不成,无量派若不参与其中,日后必然会被孤立,随之而来的将是整个宗门的没落。张怕只消将猜测说与他们听,以宋应龙的行事作风,争着抢着也要加入七十八派之中。不是他对张怕有恨,是有责任保证无量派安然传承下去。对于门派当家人来说,分清楚sī人恩德与宗门大义是他们必为之事。

    让战云去办事,张怕一溜烟来到后山,和林森全盘托出整件事情,然后问道:“要不要先送你们回五灵福地?”林森笑着摇头:“你也说了,只是猜测,当不的真;再说我们都会遁地,即便发生事情,还有人能捉住我们不成,这样吧,从明天开始,我限制娃娃们外出便是。”张怕想想说好,然后起身离开,去各山检查法阵安全,又将身上妖兽全部放出,让八只影虎和两只老鼠于群山间监察异动。直到做完这一切,确认没有危险发生,才回房休息。

    仿佛是在证明他的聪明,第三天战云回来。第五天,山下集市中便多了十几名无量派弟子。这一下越发印证他的猜测,天下宗门果然对他有恶意。为此,张怕特意跑了一趟妖兽山,山内静静,大乌龟趴着不动,小和尚坐着不动,守护许多天,没有一个修真者入山来找麻烦。

    这俩家伙看到张怕出现很是意外,小和尚问道:“先生可有事情?”张怕道:“来看看你们。”大乌龟冷声道:“无事献殷勤,非jiān即盗。”张怕很无奈:“我盗什么了?郁闷,老子走了。”找个借口返回天雷山。

    回山时经过商集,那地方还是四百多人,各自只坐着发呆。张怕心中冷笑,我等你们上山,等你们来找我麻烦。其实,他还是把东大陆修真者想善良了,整件事情确实如同他猜测的一般,有人yù对他不利。张怕在关键时候的灵光一闪,让他有机会做充足准备。

    只是形势远没有他想的那么严峻。整个东大陆,数的着的门派一共那么几十家,吴国最多,有十三家,可是这次事情,吴国没有参与其中。虽然他们也与张怕有仇,但是吴国剑修素来另类,大陆修士与他们联系不上,也不知道他们与张怕有仇,自然没的找。

    除吴国外,任何一个国家内有点实力的门派也就那么三五家,整个大陆国家虽多,但是凑出七十八家有实力的宗门实在是件难事,所以很多门派只是来凑数的,迫于大门派的胁迫,不得不来折腾一次。

    因为许多个国家最有势力的门派都与张怕有仇,相互间一撺掇,都想弄死这个hún蛋。他们以为,既然想搞就搞的大一些,前些次围攻天雷山,多是雷声大雨点小,这一次要搞就搞的他万劫不复永不出头之日,所以撺掇各门各派赶来凑热闹,这便是众多门派上门讨还公道的事情起因。

    但是与张怕有仇的只是他们,无法说动天下人齐攻天雷山,便有人出主意,借妖兽山事情找张怕麻烦,让他分些利益出来。进山者有四千多人,各国修真者都有,甚至有北地术士,在里面找出各门派修真者,将准备好的说辞抛出,说是大家一起去,讨回好处均分。这便是所谓讨还公道的由来。

    大多门派都是无可无不可的随便派几个人去凑热闹,有好处最好,没有好处也无所谓。但是因为人数众多,前些天的七十八家,如今的七十九家宗门其实是分成三种情况,一种是最大的十几个门派憋着劲要搞张怕,派手下弟子上门找事,一种是被大门派裹挟而来凑热闹的,第三种是彻彻底底来凑热闹的,后两种情况的门派占多数。

    如果只是这样,还说不上东大陆修士有多邪恶,事实是,前期来找麻烦的四百多人全是来送死的。十几个大门派把这些人当成饵,让他们无时不刻以蛮横强硬的态度和没完没了的瞎折腾来jī怒天雷山,从而杀死他们。只要这些人全死在天雷山弟子手中,十几家强仇便有借口组织天下修真者攻山,有了大义才好做事。

    可惜这四百多人毫不知情,因为分成三种势力,互相间并不团结,他们登门拜山找麻烦的次数不多,而瑞元更是任凭他们折腾,那个忠厚好人已经做好了被折腾一年的准备,自不会轻易冲动杀人。老话总说,好人做好事会有好报,老实人瑞元充分体会一次。

    只是这些情况,张怕并不知道,所以对四百多低阶修真者一直呆在山下墨迹不走心存怀疑,素不知有无数有心人时刻关注这里,只等他冲动之后犯下大错。

    他告别大乌龟匆匆回山,在山门下碰见个熟人。一个极美极美的冰女人坐在山脚一侧的条石上闭目运息。在那里,张怕曾经和金大凶悍对战。此时金大不在,换成个美丽女子。

    张怕走过去问话:“干嘛呢?”女子不说话,白衣加身,又是端坐不动,瞧着很像菩萨,不过菩萨没有这么冷。

    张怕坐到台阶上,又问:“你不是来找我麻烦的吧?”女人还是不说话。

    张怕一声长叹:“你没必要来的,我的事,我自己能解决。”

    听到这话,女人才抬头看他一眼,随即又转头回去,还是不说话。

    “怕你了,你怎么还这么冷?坐你身边得多穿件衣服。”张怕往旁边移动一下。可是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女人就是不说话。张怕道:“没意思了啊,你再不说话,我可回山了。”

    女人依旧不说话。

    张怕只得叹息起身,走到女人身前站定,突然长躬行礼,口中说话:“谢谢你。”女人这才动了一下,平地移开米许,让开张怕大礼。

    “你想憋死我啊?”张怕直起身无奈说道,跟着又说:“谢你了,回去吧,你没必要替我抗。”

    听到这话,女人终于开口了,冷冷说一句:“我做我的事,与你无关。”

    张怕很想骂人,怎么碰上这么个女人?说半天话只回一句。轻声问道:“怎么会与我无关?你说怎么会无关?你坐在我山门前,会和我无关?”

    女人便起身走下条石,在山下十米处站住,冷声问道:“站在你山下可以吧?”

    这女人听话只听一半,张怕无奈之极,他此时已经全然明白女人心中所想,走过去没好气说道:“你以为你是谁?一个女人想对抗全天下修真者?”

第八百二十四章 女人上山

    第八百二十四章女人上山

    女人只是冷着脸不回话。气的张怕大叫道:“姐姐,饶了我吧,若是你死在天雷山下算怎么回事?我可不想再被你那些徒子徒孙疯狂追杀。”

    “你放心,不会。无论我是否有事,寒天门之下,无一人会找你麻烦。”女人难得多说句话,语气还是冰冷依旧。

    “你来我山下呆着,又不上山,也没有帮手,怎么着?想自己抗?默默无闻做好事?你疯了么?不管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天雷山不需要你替我们挡灾。”张怕努力劝说这个疯女人离开。

    “我做事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也不需要别人知道。”女人冷冷说道。

    “你伤好了是吧?商量一下,您老回吧,我这么苦口婆心的劝你,怎么就是不听呢?还是病着的时候听话,伤一好就为难我,前次还想杀我,我说,你变得也太快了点儿吧?你到底是想杀我还是想帮我?”张怕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胡说八道一番。

    女人是北地最大门派寒天门门主寒天大士,以前来杀张怕,被打走。后来遇到喜欢杀人夺宝的坏和尚,险遭其毒手,被张怕救下,赠药疗伤送其回山。后来鬼皇在北地捣乱,那时她重伤未愈,又是张怕替她出手,搞定敌人。

    女人骄傲,不愿意欠人东西,极想偿还。算来算去,欠张怕一条命,还欠许多人情。可是那个hún蛋越来越厉害,又什么都不缺,她即便想还人情也找不到机会。这一次凑巧知道数个门派yù为难天雷山,可算是有机会偿还人情,便偷跑过来准备帮忙。可惜被张怕发现。

    听他乱说一通,寒天大士冷冷说道:“我一生从不欠人东西,以前欠你的,用我这条命来还。”知道有很多人找张怕麻烦,她来时就抱定必死之心。

    “你还个屁,还吃我那么多丹药,你怎么还?”张怕气道,他和别人的仇恨,实不想把寒天门搭进去。

    “死了以后慢慢还。”女人的回答很哏。张怕真想一大脚踢飞她,人都死了还怎么还?郁闷的望天长叹,山上有个张天放,山下来个疯女人,这世道,还让不让我活了。琢磨琢磨,既然劝不走她,得,算我上辈子欠她的,冲女人无奈说道:“怕了您老人家,走吧,上山吧。”

    女人执拗道:“为什么上山?”张怕大吼一声:“你知道那帮hún蛋什么时候来?一个人在山下坐着算怎么回事?不知道还以为我天雷山不懂礼貌呢,赶紧点儿,要么回你的冰山,要么跟我上山。”

    女人还想坚持,可是看到张怕怒目横眉的模样,又左右看看,若是在这等地方一坐几十天甚至几个月的,是有点儿不方便。因为顶阶修士神识探察范围极广,她只要在天雷山附近呆着,总能被人发现,所以才大大方方呆在天雷山脚,免得被张怕发现她藏匿踪迹产生误会。同样的,被别派修士发现她整天坐在天雷山脚也是个问题。便同意张怕建议,也不说话,直接抬步上山。反正是来帮忙的,让这个hún蛋招待一下是应该的。

    看女人一副想当然的派头,张怕真想说一句:“姐姐,这是我家。”但到底没说,像个受气包一样,无奈跟在女人身后上山。

    天雷山半山腰山门,张天放拽着不空说些什么,不空只是摇头。另一侧站着战云。

    张怕刚走到山门附近就发现他们,头当时就有点大,不是吧?又出事了?这帮人跑大门口干嘛?加快脚步越过寒天大士,问不空:“出事了?”不空无奈道:“商量一下,我把这个家伙还给你好不好?”

    张怕长出口气,马上摇头,听不空回话是没事发生,至于他们为什么站在门口,恩,肯定和自己无关。他是能省一事是一事,坚决不能像上次一样自投罗网,回身跟女人说道:“后山请,那里有些女伴,有人陪你说话。”寒天大士冷着声音说话:“我不需人陪我说话。”话是这么说,却还是跟张怕上山,毕竟一个女人家,总不好呆在男人堆里。

    张天放蹭地跳过来:“真漂亮,我说小张子,你越来越有本事了,下山一次就骗个漂亮女人回来,我这就去告诉云翳。”正要走,又停步,一脸坏笑继续说道:“收买我吧,收买我,我就不和云翳说。”

    这大门口的全是人,光收买你有什么用?张怕怒瞪他一眼,也不接话,引着寒天大士往后山走。

    不空一看张天放转移注意力,不缠着他了,当下二话不说转身就跑,战云一愣,好在也是大风大浪里闯过来的,马上做出决断,跟着不空一起消失。他俩人动作迅速,吓冰女人一跳,天雷山实力太强了吧,随便出来俩人都这么厉害?

    张天放见张怕不理他,一转头,不空和战云没了,气的哇哇大叫:“给我回来。”不过马上停口,自语道:“反正这个hún蛋已经回山了,等下次再说。”溜溜达达走开。

    张怕听的就差冒冷汗了,这个hún蛋又想埋伏我?

    事情如他猜测,上次张天放有不空帮忙,坑了他一次,这家伙玩上好了,趁他下山之机再找不空帮忙,想在山门法阵前设埋伏再坑他一次。因为法阵关闭,张天放出不去,就又把战云骗来,打算合三人之力,好好搞一次。

    那俩人当然不干,只是推拖,拖着拖着,张怕回山了。

    整个过程不须问,张怕也能猜个大概,边走边恶狠狠嘟囔道:“下次揍他个狠的。”一偏头,发现寒天大士面带讶意,稍微解释一句:“习惯,习惯就好了。”寒天大士若有所悟点点头,反正张怕一直不正常,不能按常人看待。

    二人很快行到后山,径直来到丫头们院中,把寒天大士往院中一丢,叫过来个丫头问道:“有没有客房?没有?那你找个人挤一下把房间让出来,什么?又有了?不管有没有,这个女人归你了,腾个屋给她住,还有,监视好了,别让她乱跑,咱这满山都是宝,丢个huāhuā草草的多不好。”张怕乱说一通,拍屁股走人。剩下大眼瞪小眼的丫头和寒天大士,以寒天大士的名头,什么时候有过这种待遇,怒盯着张怕背影,恨的牙根直痒,我是来帮忙的,你就这么对待我?

    那丫头也不老乐意,这谁啊?长这么漂亮干嘛?会不会是来和云翳姐喜儿姐抢男人的?一双妙目上下打量寒天大士,心中一劲责怪张怕,方才我那么推脱都没推掉,算我倒霉,一会跟云翳姐告状去,哼。

    这俩女人都对张怕不满意,但不管是否满意,张怕已经跑没影了。这时候成喜儿回来,见到院中忽然多个白衣冰美人,轻声问道:“这位姐姐,您是?”一旁丫头赶忙凑过来告状,把张怕说成是欺女霸女的恶魔,听的寒天大士一劲儿轻声咳嗽,我还在这呢,就算你想告黑状,也得顾忌点我吧?

    成喜儿在打量寒天大士,俩美女,一个娇媚一个冷傲,风采各是不同。成喜儿原本极聪明,可是当事者mí,关心则乱,竟大半相信丫头造的谣,心中埋怨张怕:“这个hún蛋,家里放着俩不知道珍惜,还出去勾三搭四,不对,是勾三搭三,可不能再有四了。”

    成喜儿多年来经历事情极多,为人处事自是不在话下,知道此时不能掉了面子,冲寒天大士柔媚一笑:“姐姐如何称呼?不知晚间在何处歇息?若不嫌弃,小女子那边有个小屋,虽不大,也不是很舒适,但是胜在够干净,姐姐若没有其他安排,可在那屋住下,我就住隔壁,姐姐有事情可以随时召唤。”

    此番对话算得上大方得体,但是寒天大士觉察到一股浓浓的酸意,心下有些不高兴:这个hún蛋张怕,把我和他小妾hún一起住,到底安的什么居心?瞧那样子,女人好象还不少。

    仿佛为了证明她的猜想是正确的,一群丫头呼啦闹哄哄跑回院子,看见寒天大士,一个个自来熟的猛打招呼。

    寒天大士一着急,竟没去分辨这些女子是否是处子,赶忙摆手道:“我有篷屋,自去歇息便是。”抓住第一个和他说话的丫头说道:“带我去别的山头,要安静的,没有人的。”

    那丫头一听,正合我意,拽着寒天大士就往山下跑,在山门处让弟子开启法阵,领着寒天大士在一座无人山头落下,俏生生说话:“这里最静,没有人没有妖兽……”

    还没说话,寒天大士打断道:“就这里了,tǐng好的,你回去吧。”丫头便微一作揖,转身回主峰,心中是高兴的不得了,替云翳姐姐成功解决掉一个麻烦。

    丫头做主带走寒天大士,成喜儿也没拦阻,心中想的是,别看那女子表面冰冷,谁知道心下是不是火热?张怕那个傻蛋又不懂拒绝,万不能让他再招惹美女。

    可怜可叹几个女人都误会张怕,在感情和女人方面,张怕执着的有些可怕,宋云翳对他好,他就要对宋云翳好,除云翳外,再不会招惹别的女人,成喜儿是个例外,宋云翳认可她的存在。

第八百二十五章 通木传讯

    第八百二十五章通木传讯

    至于寒天大士,哪怕再美丽十分,张怕心里也不会有点点丝丝的别样想法。

    换句话说,一个男人若是对某个女人有想法,会不会像张怕那样大喊大叫胡说八道,甚至连吵带骂,丝毫不顾及自身形象?

    只可惜丫头们不知道他的想法,他也不知道丫头们sī下搞的小动作,寒天大士已经被送到别峰独自居住。这会儿,他正在给娃娃们训话:“从今天开始,不可以离开后山范围,无论去哪,必须带着妖兽,不许单独行动。”说到这转头问林森:“林叔,小猪小猫火儿呢?”

    林森笑道:“我怎么知道。”一个胖娃娃抢着回道:“我知道,我知道,他们在和小蛇玩。”

    小蛇?张怕算算时间,蛟精幼蛇孵化没多久,顶到天两年多,能长到手指头那么粗就算不错,怎么和小猪玩耍?想了想小猪的强大武力,蛟精不是对手,别是搞出什么事情。当即停止训话,闪身去寻蛟精。

    主峰山后水源不少,但是没有大湖,蛟精被安置在别峰一处水潭中。那地方林深叶茂,树木高高大大,无论再热的天,只要在林中呆着,都会有凉爽感觉。只有潭水见天的地方能微感到些热,可若沉入水中,自然更是凉爽。

    潭水纵横近千米,张怕赶到时,正看到小猫在冻冰玩,取出些潭水,冻成一块一块美丽冰雕,或huā或树的,小蛇便在冰上来回钻,不远处是紧张忐忑的蛟精,眼中在观望,心中在计较,鬼知道这三个杀神什么时候一个冲动就把小蛇给弄死了。

    张怕一出现,蛟精赶忙游过来,哀怨眼神看着他,希望制止小猫。小猪小猫才不管这些,这哥俩把开心当为生命中第一大事,谁也阻止不了。看都不看张怕一眼,继续和三十三条小蛇玩耍。

    只有火儿乖巧,轻轻飘过来,倚在张怕肩头,算是见礼也算是讨好。

    张怕取出一把灵气丹,先丢给蛟精和火儿,然后取出个一人来高的空坛子,装满水搁到地上,丢进去两颗灵气丹,以元神之力将灵气丹缓慢化开,灵力融进水中,再去抓过来一堆小蛇,丢进大坛子里滋养身体。最后冲小猪小猫说道:“别玩了,跟我回山。”

    俩家伙当然不愿意,张怕装出副严肃表情说道:“有人想祸害天雷山,你俩不帮忙?”小猪一听这话,当时就怒了,我在天雷山上住着,居然有人敢来找麻烦?当我这个灵兽是假的?怒吼一声冲往主峰,小猫跟上,火儿冲张怕微一点头示意,也跟了过去。

    张怕这才马后炮的解释一句:“还没来呢,别着急。”小猪怎么可能不着急?满山巡走,要教训胆敢犯怒之人。很快走过十八座山峰,因为没有发现,来到山门处让人开法阵,它要出去找。幸亏被张怕拦住,才算作罢。

    张怕离开水潭时叮嘱蛟精:“若是发现异常情况,带小蛇回主峰。”然后追小猪而去,在山门口将它拦住。这家伙若是离山而出,看见商集中的那些人,一jī动玩次烧烤也说不准,张怕可不想冒险,七十多家门派yù犯山,不能把把柄送到他们手中。

    小猪被拦住,哼唧着不满意。张怕解释道:“敌人还没来呢,你出去也是傻等,我保证,他们若是敢攻山,让你打个过瘾。”小猪勉强认同这个解释,哼哼着离开,小猫冲张怕一瞪眼,意思是打架时必须要叫它。搞的张怕很郁闷,这些家伙什么时候成为打架狂兽?

    时至今日,商集关闭已有三个多月,四百多送死的修真者也呆了三个多月。因内部意见不统一,达成的效果远达不到主事者的期望,没能jī怒张怕做错事。可是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再不如他们意,也只能坚持下去,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就灰溜溜的放弃。七十九个宗门,东大陆除去吴国、越国、十万大山和北地术士,其余所有国家都有修真者参与此事,不论其是否主动、甘心、愿意,既然来了,关系到宗门颜面问题,谁也不想、也不能丢这个脸。

    可是空熬三个多月,什么都没有得到。即便大家不肯灰溜溜退走,心里有些异常想法却是正常。天雷山只有一座,张怕只有一个,眼下七十九个门派云集于此,假使能讨得些好处,可自己又能分到多少?持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尤其低阶修真者居多,知道自己本事低微,无力与别人争抢?何苦辛苦走这一遭赶来凑数?sī下里便多了许多牢sāo话。

    随着牢sāo话越来越多,主事的十几个大门派觉察到苗头不对,长此以往下去,不要说能否攻打天雷山,搞不好会发生内讧。一番商议后,决定下狠手,商集中的四百多人必须死。只要他们死掉,对外宣称是天雷山妄下杀手,众门派就能占住大义,纠集天下高手像以前讨伐鬼徒和鬼皇一样讨伐张怕,万千修真者同仇敌忾,共杀一个人。

    他们也是没办法,万想不到张怕脾气如此之好,数次挑衅全不生气。

    强行关闭天雷山商集,这是打脸,挑衅宗门尊严,天雷山毫无反应。在打脸的基础上又派人纠缠墨迹胡说八道,天雷山依然不生气,随便你们折腾胡闹。只是天雷山能忍得这些人的折腾胡闹,这些人却忍不得天雷山的平静,他们等不急了。于是,几大宗门的一些顶阶高手决定替天雷山杀人,来个栽赃陷害。

    这时候天气转凉,秋天过去大半,张怕刚哄走小猪小猫,瑞元赶忙来见,说白战发现商集中出现异常情况,有许多人发牢sāo,众人各有想法,甚至有人说要离开,被几个大宗门的弟子拦下。瑞元来问张怕:“要不要出手帮忙,护送他们离开,毕竟走掉任一个可能存在的敌人都是好事。”

    张怕点头道:“好,让白战去做,想离开的护送其出越国国界,不想离开的继续呆着。”瑞元应是,去吩咐白战做事。

    张怕在山门前呆站良久,一劲儿琢磨着可能发生的事情。正想着,眼睛一亮,抬步走出法阵。长直的上山台阶上快步走着一个头陀,是通木。

    看到他,张怕心中生疑,虽说打过两次交道,但只是点水之交,没有什么大恩德,他上山来干嘛?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不会像寒天大士那个疯女人一样来以命替自己守山。

    通木很快走近,远远抱拳道:“见过张道友。”张怕笑着回礼,问道:“怎的有闲心来天雷山游玩?”通木摆手道:“可不是来玩的,我发现些情况,猜测与道友有关,故赶来提醒一句。”

    “哦?什么情况?”张怕侧身往里请让,顺便问道。

    通木回道:“不进了,说两句话就走,前几个月,大乌龟把修真者都赶跑那会儿,我没什么事做,就守在妖兽山外面,以为你们这些修士必然不肯吃亏,加上洞府宝藏的巨大yòuhuò,应该没几天就会有高手云集于山外,再探宝藏。却不想猜错了,空等许久,硬是一个高手没看到,反见到许多低阶修士建酒肆充当哨探。我想着,这是想吃肉没有刀,只好先监视着,等有了刀才会进山。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有心寻宝,我便继续候在妖兽山周围等着凑热闹。可谁能想到这一等就是俩多月快三个月,等的实在不耐烦,觉得你们修士做事真是磨蹭。”

    他说的酒肆哨探,张怕曾经见过,最初也是和通木一样以为,认为众修士依旧对洞府不轨,后来才知道,这许多人竟是用来障眼骗人的,捎带脚的监视下妖兽山。最牛的是,这些人和商集中的四百多人一样,并不知道自己是棋子,每天全心全意专心致志监视山外情形。可见这些主事者有多恨张怕。

    这面通木继续说话:“等的难受就不等了,决定回家,正飞着呢,忽然发现那个偷袭你的女人朝天雷山方向飞,身边还有四名顶阶修士,开始我猜测大概是顺路,大家都是北飞,碰巧了。可又一想,他们北飞去哪?正琢磨呢,他们发现我跟在后面,五人刷地停住,反方向围过来,问我跟着他们想干什么?我说回北地,怎么是跟着你们?那女人便说,既然是回北地,请我先走。我一看,一对五,不走的是傻子,就加劲儿北飞。”

    说到这,大头陀自嘲的呵呵一笑,跟着又说:“朝这个方向飞,越飞距离天雷山越近,我就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那女人恨你,曾动手偷袭你,方向又是奔天雷山而来,猜测可能会对你不利,所以过来通知一下,无论是不是找你寻仇,小心点儿总没有错。”

    张怕听后心下感动,呵呵笑道:“多谢道友替在下忧心,不论他们要去何处,道友这番心意,张怕自是记在心里,日后若是有用到在下的时候,派人通知一声。”

    通木摆手道:“这算得什么事,我是瞧着你对路,是个好人才来说几句废话,好了,我走了,日后有缘再见。”

第八百二十六章 真狠啊

    “既如此,我也不留你,望道友一路顺风。”张怕拱手说道。通木也是拱了拱手,快速下山离开。他能冒险赶来通知一声,已经是极不容易。

    等通木走远,张怕思索药媚儿来干嘛?难道只凭五个人就想攻山?若不是攻山,来天雷山想干嘛?这个倒霉女人,我到底做过什么?让她如此恨我,没完没了的折腾我。

    正在想,脑中元神突然一跳,白战有人发传讯符求救,当时纵身冲向符咒飞来的方向。和他一起动的还有瑞元和战云,另有不空跟出去。

    才飞下山,便看到二十名白战队员组成战阵,边打边退。所谓的打不过是防守,集二十人之力防守一个人,那个人正是药媚儿。

    看见这个女人,张怕一肚子气,我到底干嘛了?让你一天天跟我闹个没完?真当我不敢杀你么?右手一挥,便见药媚儿后背有白光一闪,一柄小刀从她胸前射进,背后穿过,因速度太快看不见踪影,在刺中目标后才放缓速度显露刀身。

    药媚儿张嘴喷出一口鲜血,怒视张怕一眼转身就跑。张怕冷声道:“想跑?”说出两个字的时间,人已经出现在药媚儿身边,手中巨大硬铁刀横着抡出,斩向女人细腰,眼看药媚儿要命丧当场,就这时候,一道耀眼金光突然出现在张怕刀前,随即响起铛的一声巨响,不知道哪里来的一座古钟,替药媚儿挡住黑刀攻击,散成十七、八块向下方掉落。跟着在药媚儿身边出现一个人,冲张怕苦笑道:“张道友手下留情。”

    张怕冷冷看过去,痴情种子来了,鲁国八大世家铁家的老大,铁谋。张怕心中有火,看见他和没看见一样,也不说话,转眼再看药媚儿,他彻底怒了,欲杀药媚儿泄愤。

    铁谋和十万大山的巧尊者模样相象,白净清秀年轻英俊,见张怕不理他,再次说道:“张道友,有人在商集市杀人。”

    张怕一听这话,登时明白过来,脑中轰的一下,这帮人太狠了,连自己人也杀?商集中是七十九家宗门弟子,唯一敌人是张怕的天雷山,而天雷山一直没有动手,那是谁在动手杀人?试问一句,天下间有谁愿意同时得罪这些宗门?

    其中更有个蹊跷处,药家和铁家属于七十九家宗门之列,各有家族子弟呆在商集中,可是为什么药媚儿和铁谋明知道自家子弟遭遇危险却不去搭救?只说明一点,是七十九家宗门自己动手杀死自己人。这帮人太狠了,只为了杀死一个张怕,竟然不惜牺牲门下子弟的性命

    张怕很郁闷,我到底做过什么?让这帮人无时不刻想杀我,甚至使出这种手段?但是郁闷归郁闷,为免事态恶化,无论如何不能让那四百多人死掉,他们一死,这笔帐肯定算在天雷山头上,没有人会相信许多名门大派会残杀同门。相比之下,药媚儿的死活当真算不得大事,可以暂时抛下。于是展身形扑往商集。

    此时,商集中的修真者正在遭受屠杀,三名顶阶修士在集市外呈三角形各占一方,缓慢向中间压迫,他们的目标是尽屠,一个不剩,为免有漏网之鱼,所以站成包围圈向内缓慢收缩,但凡有逃跑的,尽是一招毙命。也正是因为他们的心狠,导致行动缓慢,只杀死妄图逃跑的六十多个人,还剩下四百名左右修真者,被囚在商集中间,一个个表情各异,或绝望或激愤,或大惊失色乱喊乱叫。

    他们认为自己身后是全天下七十九家宗门,不会有人敢对他们出手,哪料到突然来了三名高手疯狂袭杀。正慌乱中,张怕出现,一出现便是剑气纵横光耀千里,三名顶阶修士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已经死掉一个。

    张怕一击毙命杀死一人,跟着冲向第二人。这时剩下二人才发现他的到来,吃惊于张怕的恐怖,好象比传言中还要厉害许多。

    他们来了五个人,两人追杀二十名元婴修士,三人收拾商集中人。哪料到才分开,张怕已经出现商集,且轻松杀死一人。剩下二人知道不好,当机立断转身就跑,张怕冷哼一声,身如电光般飞散。人影还在,也才传出冷哼声,可张怕身影又出现在天空中另一处,在他身前有另一个身影向下摔落,从身体上跳出个小小元婴。张怕双手虚抓,将这个元婴和方才死掉修士的元婴一起抓住,冷冷扫视一眼,收进胸前大核桃之中。

    三名顶阶高手围杀结丹以下修真者,瞬间死去俩人,仅跑掉一个。

    他们派五名顶阶修士来执行栽赃计划,就是害怕出事,以为即便碰到张怕,五敌一,就算打不过,起码可以安全逃跑,哪料到还是出现意外。

    三名凶手死掉两人跑掉一人,商集中四百人轰的乱起来,各自分散逃跑。张怕暴喝一声:“给我站住妄动者杀无赦。”此时战云、不空、瑞元先后赶到,更有侥幸保命的二十名白站队员列成战阵,冷冷站在张怕身后,盯住下方诸人。

    他们实力强大,商集中修真者看清形势,很快安静下来,没人敢妄动。

    张怕吩咐道:“搜那两具尸体。”身后飞出两名白战队员,仔细翻查死掉的二人身体,不多时,每人捧个储物袋回来。张怕接过后随便扫视一眼收起来,再放出才抓到的两个元婴,指着商集中修真者冷声说道:“跟他们说下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来杀他们。”

    元婴哪敢不听?不听就是魂飞魄散灰飞烟灭,当下老实说出原因。事情与张怕猜测的大致一样,只听的他混身直冒寒气,这帮混蛋太狠了,只为了杀我,当真连门下弟子也不放过?

    与他同冒寒气的还有商集中修真者,一个个气的浑身发抖,敢情我们来这里折腾几个月,就是送死来的?即便敌人不杀我们,自己人也会来杀?总之逃不过一个死反是被所谓的敌人,天雷山混蛋们救下,一个个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们中大部分人是被裹胁而来的和凑热闹而来的小宗门弟子,这些人人数最多,每一家都有五、六名弟子参与其中,多的几家派来十几名弟子,比如后加入进来的无量派。

    反观十几家大门派,每一派只派出两人三人而已,比如龙虎山,比如八大世家,比如云龙门。张怕不知道商集中人分别来自哪门哪派,这些人自己却是清楚的很,听了元婴一番叙述,当即就有人怒的想要灭杀元婴,更多人却是满面怒容盯看那几个宗门的弟子,起意要当场杀人。

    张怕收起元婴冷声说道:“你们也听到了,也明白了,想继续找我麻烦就留下来,否则,我怕我没多少耐心。”

    七十九家门派,起事的是药家胡家,尤其胡家与张怕有杀父之仇,憋着劲儿要报仇。其余龙虎山云龙门等宗门,也恨不得张怕赶快死去,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故一同谋划此事。正是这些人的决定,让商集中四百多人成为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

    此时听了张怕说话,大多修真者轻易做出判断,他们对起事的十几家宗门恨之入骨,陆续有人行出商集,冲张怕抱拳做别。更有许多人面露戚容,上前收殓同门尸首,携之一同返山。只一会儿工夫,场中还剩下十人,分别来自药家、清门、云龙门等宗派,另地上剩有八具尸体。

    这十人不知道怎么办是好,被家族宗门放弃掉,心中自是愤恨难受,可是现在怎么办?回去?不回去?实在难以决断。

    也有和他们相同遭遇的十数名修士,知道自己是被抛弃的棋子,心中满是悲伤,却也不敢反抗宗门决定,更没胆量回去质问,只能各自灰溜溜走开,寻地方隐居起来,决意不回师门,只当从没拜过师。

    而商集中剩下十人虽愤懑难受,却还是忠心报门,他们认为此时有的一切都是宗门所赐,便取回去也无所谓。

    张怕目无表情看他们几眼,也不说话,转身回山。瑞元等人跟上。战云走到他身侧问话:“就这么放过那十个人?”张怕淡声回道:“他们活着比死去的用处大。”

    一行人往前走,很快到达山脚,山下站着个白净青年,是铁谋。张怕早发现他在,也不做准备,直走到他对面站住,转头吩咐道:“你们先回山。”

    白战队员轰然说是,和不空战云从二人身侧走过,沿石阶上山。山下台阶前,只剩下张怕和铁谋。铁谋抱拳道:“谢你手下留情。”张怕冷声道:“不用谢,以后再不会留情。”

    铁谋放下手,苦笑道:“以后我也不好意思再拦你。”停了下又说:“你只一刀,我铁家传家法宝就少了一件。”

    张怕冷冷看他,突然问道:“你不想杀我了?”当初铁谋知道杀不死张怕,才会把喜欢药媚儿的事情说出,以求放过药媚儿。对于修真者来说,这是服软,这是极没有面子的事情,所以他杀心没断,如果有机会,还是杀死张怕比较省事。V!~!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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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记介绍:
无善恶之心,何以为人
无是非之心,何以为人
修真者纵逆天而行,亦为人也,须持善秉义,方能印证大道
修士记!修士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修士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修士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