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七章 惹麻烦
第七百三十七章惹麻烦
想了会儿,自己对战国地理不熟悉,叫过白战队员,一共二百来人,倒有七、八十人是从龙山出来的。张怕下令,让他们制定北上路线,要求避开齐云山和龙山。
那就避吧,一帮人随随便便画出张地图,约略一标记,车队便按这条路线前进。
但问题是,很多事情不是你想避就能避开的。车队北上,沿路而行总要穿村走镇,便会被人看到。五辆小巧马车很讨人喜欢,拉车的五匹神勇骐骏更是惹人眼球。只是如此宝马良驹竟用来拉车,绝对的暴殄天物,便有人看不过眼,也是见猎心喜,上前询问是否卖马,重金以酬,再送普通马匹给他们拉车。
张怕当然不会卖马,由白战队员打发了事。可是他们一行实在引人注意。给外人看到,不但车精马良,人也不凡。车队一共是五名白衣人赶车,这五个人无论怎么看也不像车老板,车老板什么气度,他们什么气度,白衣如雪,一尘不染,英挺不凡,这样五个人是赶车的?而第三辆车,车辕上端坐个小和尚,车顶上还坐着一人躺着一人。先不去管车厢里装着什么,只眼前看到的情况来说,这支队伍好奇怪。
普通人不愿意惹事,奇怪就奇怪吧,最多议论两句,可是总有些人不普通,认为自己有能力,于是事情发生。
车队行进路线靠东面,也就是靠近边线。边线上有军队驻防,因为齐战两国很少有战事,所以士兵很闲。齐国和战国都太大了,大到国主根本不想再开辟疆土,开辟了做什么用?都城下个命令,快马加鞭也要近半年才能送到地方,这命令还有什么用?两国国主都不思战,军队自然懈怠。
边军很闲,当官的更闲,领了银子就回到后方镇集吃酒。这天有七个武官吃过酒出来,看到沿路而走的车队,顿时眼就直了,连赞好马借着酒劲追上去买马。张怕当然不卖,甚至停都不停继续走。
武官恼了,抽刀来砍,白战队员也不客气,马鞭随便抽打几下,轻松放倒七人。然后继续前进。张怕没下命令,白战就没杀人,手下留情,放倒他们便是。
武官挨打,怒气冲头,回营带了军队来出气,杀人抢马一起办。
车队走的慢,被军营三百骑兵轻易追上,武官也是昏了头,下令格杀勿论。张怕很郁闷,我躲修真者怎么把军队躲出来了?吩咐道:“杀死军官便是。”为几匹马就要轻易杀人的武官能是什么好人?杀死他们等于救了别人。
于是几名带队武官被杀,整营骑兵被五辆马车冲散。冲散后的兵士也不退,乱糟糟的东一群西一伙儿的,他们被打蒙了,怎么会这样?三百精骑被五辆马车打败,还是人家手下留情,没有多添杀戮,否则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士兵们或迷糊或郁闷或愤怒,不知道如何是好,也没有再去冲杀的勇气,憋屈的散在周围。
张怕不愿意杀普通士兵,但是不代表他能容忍这些人挑衅他的耐心,冷声喝道:“再不滚,杀无赦。”前后四辆马车赶车的白战队员知道张怕没有杀心,起身作势吓退骑兵,把手中马鞭抖直了舞出一团枪影,威风凛凛凶悍可怕。
将是兵胆,当官的死了,军心就散了,加上敌人不好对付,三百多骑兵哗地逃散。
张天放爬在车顶懒洋洋讽刺道:“真威风。”张怕瞪他一眼,骂声滚蛋。倒是跟四名白战队员说声谢谢。四人身为元婴修士,为给张怕张势,硬是搞出这么一套恶心动作,这种人情必须要谢。对于高阶修士来说,让他们自杀也比干这个容易一些。这是丢面子啊
四人听张怕道谢,齐齐愣住,他们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丢人,但是命是人给的,又没有外人在,丢一次人给恩主看不算什么,可是竟然听到恩主的认真道谢。四人赶忙回话:“不须谢,是应该的,给师父做点儿事情算得什么。”这一刻,他们倒真有点孝徒的感觉。
事情解决,车队继续走。傍晚于路边结营。一群小孩正玩闹的时候,张怕皱起眉头,远处又有军队来了。不空原在车上打坐,这会儿走过来说话:“咱让一让?”
他为了保护普通兵士的性命,来劝说张怕退让。张怕皱着眉苦笑一下:“我让?”不空确认道:“正是。”张怕叹气:“好,听你的,让一让。”命白战收起营帐,大伙儿上车继续赶路。多走五里路是一处树林,没多大,但是足够藏下五辆马车。
车队进入树林,张怕随手搞了个障眼术,然后就是等待。
小半个时辰过去,路上传来辚辚车马声,竟是大部队来抓他们。张怕提前发现他们,自然有时间躲藏,可是他不甘心啊。
军队发现树林,有军官传令:有十几骑轻骑冲进树林。树林并不大,十几骑轻骑很快搜查完毕,退出去回禀道:“没有人。”
他们搜查树林,队伍没停,一溜烟从林边走过,人数足有两千。
张怕很郁闷:“至于么?怎么了我?来这么多人?”张天放呵呵直笑:“你又惹麻烦了。”
不空怕张怕会生气,进而起杀心,合十道:“施主大善。”张怕明白小和尚在想什么,摇摇头说道:“你就拍吧,好的不学,学会拍马屁了。”
他们在树林里停了会儿,反正也是夜晚,懒得赶路,便放出篷屋歇息。结果在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张怕有点恼了,那群倒霉官军一路没能找到他们,竟然沿路设卡,出树林往前两千米的地方驻着十几匹轻骑。更远处还有,显然抱着必抓他们之心。
小和尚有点着急,那帮人怎么不知死啊?劝道:“在此处停歇两天可好?”
张怕呵呵一笑:“也不须那么麻烦,坐飞咫回去便是。”既然小和尚求情,总要给面子。
此时蛟精在胸前大核桃里,三十三条小蛇由他随身携带。原本想的是,回山后,自己还要下山,去求化神之道。便想趁现在多和孩童们相处些时日,免得以后见到这些弟子,一个个长大变了模样,忘记自己是谁,全没有亲近感觉。
可是战国真麻烦,不但修真者麻烦,连普通人也麻烦,他只好息了一起流浪的念头。
他把想法跟大家一说,张天放第一个反对:“回去干嘛?那几个破山头,早看腻了。”方渐就笑:“幸亏你不肯做和尚,否则天天看四面墙,估计能憋疯了。”张天放一愣,跟着连连点头:“对,没错,还是你了解我,就冲这一点,我也不当和尚。”
孩童们也不愿意那么早回山,张怕可是说了,回山后就要学习,能在外面多玩一天都是好的。娃娃们更是不肯,他们还想去城中酒楼热闹热闹呢。
此次下山主要目的就是让孩童和娃娃们玩好,总不能玩了一路,临回山了,让他们感觉不尽兴,张怕笑道:“听你们的。”孩童们和娃娃们叫着说:“哥哥真好。”
恩,哥哥就哥哥吧,一群是不肯拜自己为师的小孩,一群是活了十好几万年,比自己大许多的草精,都管自己叫哥哥,唉,这个辈分是怎么论的?
跟不空说道:“你想让我在这里躲几天?”不空不敢把话说死:“先呆两天看看情况。”小和尚原本想建议原路返回,重新择路而行。可是那帮不知死的官兵们把这条路封的死死的,隔着三、五千米就有十几骑精骑驻守,若是不飞着走,连后退都不能够。
反正不急着回山了,娃娃们一高兴,玩出遁地,在孩童面前显摆。吓得张怕赶忙喝止:“都出来,不听话就回山。”一群小胖墩才满脸不情愿的从土里冒出来。
张怕厉色道:“记住,这是你们独有的本事,不可以示于人前,也不可以传给外人,听到没有?”娃娃们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不能让别人看到,也不能教给别人?但是看张怕冷肃面色,一个个还是老实点头。
张怕跟着又对孩童说道:“你们也记住了,无论是谁,绝对不可以跟福儿他们学习地行法术,谁学,我杀谁。”说着话抬头看向白战:“你们也一样。”声音阴冷,带着杀气。白战队员一见,老大这是玩真的,忙不迭的应下来。孩童们跟着一头。
地行术是娃娃们赖以生存的唯一一个逃命本领,若是地行法术外传,或被人提前做了防备,后果可想而知。张怕尤不放心,重复叮嘱胖娃娃:“一定要记住了。”
付令嘟囔道:“我们又不是傻蛋,用不着说两遍。”福儿等附和道:“是啊是啊,记住了。”
树林不大,因为有树木阻隔,眼界不很开阔,比大船上还不如,呆会儿就够了。因为张怕才发过火,一群小家伙无人敢来说什么上路的话语。只有不空,惦记着外面官兵,心中暗暗祈祷:“你们快走吧,把杀神惹怒了,估计又得死人。”
第七百三十八章 堂口
第七百三十八章堂口
张天放首先不耐烦,问张怕;“修真者有没有混成你这德行的,什么都怕,瞻前顾后的,活着有意思么?”张怕也不气,笑着回话:“甭管我啥德行,收拾你没问题。”
此时是初夏,早上还好,到中午,天气变得炎热起来。他们在林中倒是没事,但是沿路设卡的兵士们受不住了,有人记得这地方有树林,便擅自做主将哨卡改换到此处,十六匹精骑带着军兵朝树林而来。
不空还在祈祷官兵快走呢,没曾想反把人祈祷来了。苦着脸回看张怕,张怕哈哈大笑:“不杀他们就是。”
昨天骑兵进林搜索,只是打眼一瞧,没发现车辆马匹便自离去,今日则不同,兵丁进林休息,谁知道要呆到什么时候,或者走走转转的,障眼术并不能阻挡他们行动,到时必然能发现车马。而且一群高阶修士,心高气傲的,怎么可能因为十几个普通兵士就屏息静气小心躲藏起来?骂人也不带这么骂的。
不空明白这些,所以不指望张怕等人会老实配合。
很快骑兵入林,四下转转,想寻一块可供歇息的地方,顺便就发现了张怕一堆人。五辆马车的标记太明显。马上有人发呼哨示警,联系入林骑兵,更有人打马出林,放出响箭。
张怕道:“上路吧。”让大家上车,看也不看围过来的兵士,带马出林。
十几名精骑虽然围过来,却也知道这群人凶悍,不敢轻易动手,任他们慢慢上车,慢慢掉转车头,慢慢出林,只在四围小心跟着。
他们在四围跟随,张怕只当没有看到,五辆马车缓慢往北方走。不空坐在身旁问道:“你不会杀人吧?”张怕说:“不知道。”不空叹气道:“还是我来吧。”说完话跳下马车,迎头往北方跑去。
不空的做法很简单,直冲入军中找到主帅,掳掠他去一个无人地方,给一顿胖揍后让他带人离开,别来找马车麻烦,自寻死路。
领兵的将官在军中被人强掳而来,知道对手本事了得,哪还敢不听,乖乖回去收兵撤退。他不是傻子,看的出小和尚不想杀人。但是不想杀人不代表不能杀人,万一他想杀了怎么办?
不空回来后,张天放哈哈大笑:“早该如此。”佛士能有如此作为的,古往今来大概也就这么一个不空,闯军,掳将,威胁,只差杀人了,哪有佛门高僧干这事儿的?
大军很快退去,车队继续上路。但是边军频繁调动,引起有心人注意,酒肆茶楼常有人议论。
整个战国都是云龙门的势力范围,门下弟子何止千万,有个没入门的炼气弟子偶然听到这事,心下好奇,些微多打听一下,大概了解事情经过。听得说数百军队被五辆马车打败,又有两千军队赶去追击,忙碌两天后无功而返,心里明白,这是碰到修真者了。便把这事报给传他功法的人知道。
传他功法的是个筑基初阶弟子,成功筑基后下山游历,听到这事便上心了。云龙门一枝独秀称霸战国,各种仇人当然不能少了。比如红光客栈,云龙门倾力围剿,硬是逃掉两百多高手,这都是云龙门抹不去的心病。门人弟子有责任追查仇敌消息。
筑基弟子听得说五辆马车八个人,车里还不知道装着什么,感觉有些古怪。修真者外出哪有坐马车的?有钱的坐飞咫,没钱的驭法器飞行,高手们更是御空飞行,哪还有肯坐马车慢慢晃荡的?便假装路过修士,从车队附近空中飞过。
这一飞就发现不对,五辆马车八个人,每一个人都是高手,别的不敢说,比他厉害是肯定的,筑基修士不敢明着过来查探,直接从空中飞过,朝师门最近的堂口飞去。
云龙门为严密控制战国,也为发现敌人后能及早做出应对,所以每隔几州几府便设置个堂口,驻着十几名修士,为首者一般是结丹初阶或中阶修士。整个战国共设有四十处堂口,以数字命名,负责张怕这一片的是三十堂口,负责人是吴丁,结丹初阶修士。
堂口驻守修士都会有份名单,是云龙门所有存活敌人的目录,详细记录着功法特征,身体相貌等,且留有画像。张怕便在那份名单上。
门派太大,门内就会拉帮结伙,新人倍难出头。发现张怕等人的筑基修士在门内属于不好不坏、平平常常、没人待见的那一类弟子,平时难有机会与师门长辈说话套关系。但是人要上进,以往没有由头也要努力想办法接近师叔们寻求指点和照应,此时发现张怕等人有些异常,那还不像得了宝一样?这是光明正大与师叔套关系的大好机会,第一时间便赶来汇报。
等见到师叔,把事情约略说过一遍,吴丁听了微微皱眉,这也算事?哪个国家没有修真者路过?神色有些不豫。筑基弟子一看,不好,马屁没拍准。赶忙说出心中疑问:“师叔,修真者最是高傲,哪有人肯去赶车的?何况还是五名高手,更奇怪的是,第三辆马车上坐着个小和尚,车顶上还有俩人,他们为什么不进车厢呆着,而坐在车顶吹风?这些人处处透着古怪,放弃法术不用,坐着马车在战国境内慢慢游走,怕是别有所图。”
这番话得到吴丁认同,没错,是很可疑。想了想问道:“他们没拦你?”
筑基弟子回道:“没有,他们好象根本不在乎弟子,弟子几乎等于从他们头顶飞过,却连个抬头看一眼的都没有,若不是神识扫过,知道他们非常人,几乎就以为是普通人。”
吴丁多问一句:“你看他们修为如何?”
筑基弟子犹豫一下,如实回道:“其他人不清楚,坐在车顶一名大汉气息浑厚,实力深不可测,依弟子所见,尤在师叔之上。”
“啊?”吴丁吃一惊,比自己厉害不希奇,希奇的是比自己厉害却坐辆马车慢慢溜达,如此行径怎么能不让人多想?沉思片刻说道:“你先去歇息,我去查查,若那些人果有问题,必报回师门为你请赏。”筑基弟子大喜道:“多谢师叔。”告辞离开。
筑基弟子走了,吴丁又坐了好一会儿才出门西往。他也装做过路修士,从空中一闪而过,可是飞过去的一瞬间,将八人相貌全部瞧在脑海。
为怕引起下面人注意,他没有放出神识,单凭目力识辨众人。这一瞧之下,心神大震,吴丁看到张怕了。作为杀死许多云龙门弟子的凶徒,张怕的头像排在那堆仇人名单的前头,云龙门四十个堂口的负责人,就没有不认识他的。
吴丁发现张怕,心中虽然惊骇,面上却不敢有丝毫异样,刷地从天上一掠而过。
他走了,车顶上张天放说道:“第二个,你说会不会有第三个?”方渐道:“还第八个呢。”探头跟张怕说话:“我记得你战国也有仇人,是云龙门?”张怕叹气道:“难道我就躲不过麻烦么?”
张天放大笑:“谁叫你胡乱杀人来着,给本官从实招来,你到底杀死多少云龙门弟子?”他玩心大起,学起官老爷语气说话。
张怕气道:“你倒是想杀,杀的死么?”
“我会杀不死?一群蝼蚁而已,我会杀不死?再说了,我什么时候和云龙门的人打过?你怎么知道就杀不死?”张天放瞪着大眼睛问道。
那家伙在十万大山里险些被云龙门元婴高手弄死,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张怕摇摇头没说话。
张天放来了兴趣,继续问道:“我和他们打过?怎么没有印象?”张怕不理他,仰头看天空。不空问道:“还会有人来?”他也认为方才那俩人绝不是路过那么简单。
张怕摇头说道:“来不来的无所谓,反正满天下都是仇人,只是有点儿想不明白,他们是怎么发现咱们的?难道军队里也有修真者?”
方渐道:“别太敏感了,那俩人真是路过的也说不定。”
张怕呵呵一笑:“咱上岸也有几天了,前几天一个修真者都看不到,今天在一个时辰之内看到俩,难道不奇怪?我倒真希望他们只是路过。”
张天放呸道:“装继续装装你的神仙吧方渐不比你聪明,他说路过就是路过。”
方渐纠正道:“我说的是说不定”
“说不定就是啥都不确定,可能是可能不是的,想那么多干嘛?话说回来,你到底杀了多少云龙门弟子?”张天放好奇心挺强。
张怕无奈道:“我很佩服你的记忆力,你到底是不是修真者啊?一共杀了十几个人,哪次你没在场?”
“啊?十几个人?好几次?我都在?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张天放苦苦思索。
“别想了,你和猪的唯一区别就是你站着走路。”张怕说道,心下也在点数,先是在云龙门弟子手中救下叛门而出的李芙刘恩,多年后杀死元婴修士吴同,又在十万大山内,小猪放火烧死三人,小和尚重伤一个中年瘦子,再就是在战国境内,造海船的时候,剑诛十几名修士。
点数完毕,确认,和云龙门的仇恨确实挺深。
第七百三十九章 云龙门修士
第七百三十九章云龙门修士
张天放依旧在苦苦思索,不空瞧不下去了,提醒道:“十万大山,有个黑脸大胡子,玩琵琶,有个中年瘦子,拿把大刀,上面挂着九个圆环,你去和他打,差点被人打了。”
不空说的十分详细,张天放啊的一声:“记起来了,不过,那俩人好象没死啊。”不空无奈,继续解释:“他俩没死,有三个人去埋伏成喜儿她们,被小猪烧死了。”
“啊,是有这么回事,蝼蚁而已,记不住也是正常的。”张天放很快就给自己找了理由。
“蝼蚁?你家蝼蚁都是元婴高手?小猪烧的是元婴和结丹顶阶高手。”张怕说道:“云龙门倒有可取之处,功法繁多,能操纵大蝴蝶伤人,驭使巨蚊妖兽进行追踪,还有九环大刀这一类奇怪法器,施展音声攻击伤敌。”
“学那么多东西有什么用?能杀人的本事才是真本事。”张天放说道。
张怕道:“服了你了,若不是不空救你,你早死在那个拿九环大刀的瘦子手里,还能在这说废话?就算不死,也是重伤待亡。”
“啊,对小和尚又救我一命,我说怎么好象总忘掉些什么事情。”张天放抚额道。
不管张天放忘记多少事情,车队依旧缓慢前进。娃娃们总惦记着酒楼的热闹繁华,一定要再去一次,这会儿又打开车门来墨迹张怕。张怕正在检查小蛇,三十三条,又细又小,连手指都缠不上,他弄了个褡裢,像当初装沙熊那样装着小蛇,听胖娃娃的要求,略微琢磨琢磨,同意下来。
他想的清楚,如果那俩修真者是路过,娃娃们做什么事情都无关紧要,找个小城吃顿饭算不上危险。如果是针对他而来,便是小心也没用,除非现在坐飞咫回去躲开他们,所以没必要在意那二人身份。
以他修为,在那俩人路过的时候,可以轻易杀死他们,但如果那样做了,有些太过残忍和跋扈,素未平生又非夙敌,何至于致人死命。
同样的,以他修为,也不会在此时坐飞咫回天雷山。修真者别的可以没有,必须有傲骨。在那俩人没出现的时候可以坐飞咫回去,现在却不成,若是现在飞了,会给人一种怕了云龙山的感觉。怎么意思?云龙门不来人,我能在街上堂而皇之的慢慢晃悠,还顺便欺负欺负普通兵士;云龙门一来人,我就得赶忙逃跑?传出去也太丢人了吧。
所以,张怕依旧坐马车前进,耐心等待可能出现的敌人。
车队加快点儿速度,晚间时分进到一处小镇,镇子很小,总共也不过八千来人,张怕让白战队员分四方保护,他领着孩童们进镇。
小镇不及城市,晚间只有一条大街略亮着些灯火,百姓人家少有点灯的,街上也没什么人,但是娃娃们不管这些,轰轰的跑在前面,去最宽的大街上找酒楼,他们要花钱,要折腾,要开心。好笑的是,那条街上灯火最亮的地方是处ji院,娃娃们不懂这个,看着里面人影晃动就要冲进去,吓得张怕赶紧拦住他们,带进边上另一座酒楼。
说是酒楼,不过二层高,地方倒是挺大,一楼零星坐了两桌客人,二楼无人,生意并不好。娃娃们虽然不乐意进这家冷清店面,但是能闹哄一阵也是快乐,便盘踞在一楼大厅,闹哄哄的喊着掌柜上菜。
依他们行止模样,可爱到极至,就是把酒楼拆了,估计也很少人会生气,那两桌客人和掌柜的俱是笑着看他们折腾,只有店伙计谨守本分,过来热情招呼,问他们想吃什么。
娃娃们由着性子来,瞎说了一些有的没的的菜名,让伙计快做。伙计有些为难,听都没听过的菜怎么做?回头看掌柜,掌柜的正看热闹呢,这伙儿小胖墩太可爱了,也不知谁家这么有福,能生出这么一堆宝贝,见伙计看他,掌柜的才记起本分,这伙儿小孩有钱没啊?把目光转到站在门口的张怕身上。
张怕在等他的小孩弟子,见掌柜看他,取出两块银子放到柜台上,笑着说道:“挑拿手的做,一桌素席,六桌肉席。”
有了钱就好说话,掌柜的诶了一声,吩咐伙计去上菜。
这时候五辆马车在酒楼门前停下,孩童们陆续下车进店,安排好他们座位,张怕想想,问道:“如果再有两百人来吃饭,菜肉可够?”掌柜的忙回道:“两百多人也就是二十道席,不能每桌菜肴都是一样,冷的热的搭着来应该够。”
张怕又拿出几块银子说道:“那就做吧,那些席都开在二楼。”掌柜的高兴坏了,心说幸亏白天没什么生意,备的菜都在,晚上才能接这么大一单买卖,笑着说道:“小的这就去忙活,不知道贵客何时来到?”
“你加紧做吧,做好了他们就来了,要拿最好的酒。”张怕说道。
对于白战来说,给他们一粒灵气丹比吃什么菜肴都好,可是张怕对他们实在太好,别说灵气丹,连进阶丹都随便用,他不愿意拿丹药做人情。想着一路行来,大家相处融洽,不好总让人白做苦力,就请他们吃顿饭意思意思。
吩咐了掌柜的,出门叫来南云,南云带着一小队白战队员在镇内戒备,听张怕召唤,忙跑过来,张怕说:“你叫人通知那四队人,都回来吃饭,我请大家喝酒,这地方不成,凑合吃点儿,回山后再请大家喝灵酒。”
南云听了赶忙拒绝:“不用不用,我们也不需要吃这世间食物。”
张怕道:“去通知大家吧,这家店也没什么好东西,就是个意思。”见他态度坚决,南云领命而去,不多时,两百二十二名白战队员坐满整个二层。
白战队员多是心存疑惑,叫我们吃这一顿普通酒食却是做什么?依他们往日身份地位,如何会在意一桌普通菜肴,各自静着脸不说话。张天放看着他们呆坐不语就笑:“幸亏这家店够大,否则都得站着吃。”
二楼隔出六个包厢,还有十几张散台,勉强挤一挤倒是能凑合一顿,但是楼上楼下加一起,座位全满,没有女人们的位置了。张天放就笑:“你敢不让云翳和喜儿吃饭?”
张怕也笑:“你还想吃?跟我出去。”强拽着他跳到屋顶上坐下,白战进去吃饭,他代替白战守卫。张天放很郁闷:“凭什么只拽我?”“因为你废话太多。”张怕道。
普通的一顿晚饭,但是白战吃饭,张怕守卫,这份心意让白战们有些感动。琢磨着这个总喜欢乱来的小疯子对他们真是不错,于炼神谷救他们出来,又帮助找身体夺舍,还提供无数丹药给他们恢复实力,这种恩情实在太大,往常人只要有此一样功德,便足以让人肝脑涂地以谢,而张怕做了这么多好事,却从来不提回报,现在又请他们吃酒,虽然饭菜普通,但心意实重,心里从原来的一点畏惧一些迷糊一丝侥幸转成现在的敬佩尊重。
娃娃们喜欢热闹,一顿饭吃足了两个时辰,连边上那座楼里吃花酒的客人门都散光了,娃娃们才算是吃好,不过仍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架势。
看着他们腆着肚子出来,张怕从屋顶跳下来笑骂道:“一群吃货。”
这顿饭,女人和林森没去吃,方渐和不空照顾一群小家伙,张怕张天放在屋顶吃风。
大伙儿都出来后,上马车出镇。看看天色,再有两个半时辰就是天亮,便不再歇息,赶一次夜路。
如此走过夜晚,又走过白天,然后才停车歇息。天亮了再赶路,如此走过三天。
第四天中午,老大的太阳散发光芒,照的世界只剩下一个热字。在高温中,张怕突然叹息道:“该来的总是要来。”不空低说声阿弥陀佛。张天放起身远眺,问道:“多少人?”
他问句话的时间,前面路上忽然出现三十个穿着各色衣服的修士,其中有两个熟人,一个是黑脸虬髯大汉,瞧着很是威猛,另一个是中年瘦子,这二人都是元婴修士,在张怕还没结婴的时候被他们欺负,幸亏有不空在,才摆平那次麻烦。
张天放一看到中年瘦子,啥都想起来了,大叫道:“记起来了,就是那个混蛋阴我,我要报仇”当时被瘦子的古怪大刀搞的他身受内伤口溢鲜血,这笔帐一定要算。
前面出现云龙门修士,马车一一停下。张怕下车,走到前面问道:“干嘛挡路?”语气很不客气。
这帮人都认识张怕,尤其和张怕打过交道的大胡子和瘦子,二人的目光好象刷子一样,在张怕身上刷了一遍又一遍,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人就是当年那个结丹修士。
前几天吴丁查到张怕行踪,忙将消息递回云龙门。云龙门在短短三天内,派出三十名元婴高手来处理此事,足见有多重视张怕,也足见门派实力有多强硬。
三十人中,一人是顶阶修为,四人是高阶修为,剩下二十五人都是元婴中阶修士,这等强大实力,说是惊人都不为过,难怪可以称霸战国。
第七百四十章 玩
第七百四十章玩
话说回来,并不是他们想这样隆重其事,实在是如今的张怕太过嚣张恐怖,不得不慎重对待。
当年张怕于商集独斗十名顶阶高手一战成名,震惊世人,云龙门探子得到消息,根本不相信是真的,经过多番查询探问,终于确认消息属实,着急忙慌的把消息传回云龙门。这是张怕在云龙门仇敌目录上名字靠前的主要原因,他变厉害了。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的这么厉害,但是不好惹,咱就不惹了吧。所以尽管有两名元婴高手,两名结丹顶阶修士及一大堆结丹修士死在张怕手中,云龙门也没打算上门寻仇。
以前倒是想上门寻仇,可是天雷山早被人灭了,云龙门想寻仇都找不到人。
慢慢地门内高手选择性的淡忘此事,俩门派距离大老远的,各玩各的吧。可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招摇的出现在战国境内,还被门人弟子发现,他们想假装不知道都不行。
于是高手们怒了,你也太拿云龙门不当回事了,杀了云龙门的人,我们不上门找你报仇已经是极给面子,你还要来战国胡乱转悠?真当云龙门无人不成?
所以在接到吴丁回报消息之后,很快弄出一只强大的三十人队伍,要来教育这个不开眼睛的混蛋。
现在这个混蛋大咧咧站在他们面前,大咧咧问他们为何挡路,当时就有一名元婴高阶修士挺剑怒刺。他们这人多势众的,有便宜当然要赶快占。
张怕呵呵一笑,退让开那人的攻击,还没说话,身后马车门打开,无声走出两百多名元婴修士,目光冰冷望着云龙门诸人。
云龙门众人一看到这两百多人,刷的冷汗就下来了,这是阴谋这个混蛋早有预谋,根本是想一网打尽云龙门高手。他在外面示弱招摇诱骗我们,却将大量高手藏在车中,只要我们一出现,他们便动手,实在太狠了
为首的顶阶修士寒着声音问张怕:“云龙门可曾得罪过你?”
张怕呵的一笑:“不是废话么?以前的不说了,就说现在,你们大老远的过来堵我,一个个都想杀我,你说算不算得罪?”
三十名云龙门高手满以为此行就算杀不死张怕,也能好好收拾他一顿,哪料到张怕更强,一个顶阶修士带着一个佛士、两百多中阶修士,作好准备等着他们上钩,这等强大实力,天底下还有那个门派能与之抗衡?
云龙门众人已经认准了张怕是设计埋伏他们,对他的恨升到顶点,三十人不须听谁的口令,同一时间,同一动作,都拿出法宝准备拼命。敌人虽然很多,但是云龙门未尝没有一拼之力,他们有四名高阶修士。
眼看着大战将起,张怕摇头:“我一劲儿躲你们,怎么就躲不开呢?”
“有你这么躲的么?”云龙门顶阶修士一剑刺出。他心中恨极张怕,认为这人又假又恶心,设计埋伏他们还不肯承认,所以宁肯拼个两败俱伤也要出这口气。
他想打架,张怕却不愿意理他,身影原地一晃,飘开几十米远,口中说道:“你有病吧?还问有没有得罪过我,你现在在干嘛?”
顶阶修士既然动手了,就不想再说话,左手一拍,一柄剑驭空飞去,与他右手剑一远一近遥相呼应,直指张怕胸膛、颈部和头颅三大要害处。
他动手了,其余二十九人也拿着法宝打过来,有的是近战法宝,在手中拿着威力大些,便跑过来攻杀。有的是音攻法宝,离着大老远闹出怪动静折磨大家伙儿。
张怕怒了,不动手当我好欺负,身影又跳回马车,将身上褡裢塞给不空:“替我拿着,看好了。”里面是才出生没多久的小蛇。
不空一看,这就打起来了?和张怕一起呆着,麻烦总是无穷无尽,低念声阿弥陀佛,抱着褡裢闭上眼睛,你们打吧,打完叫我一声。他知道张怕不会吃亏,没必要掺和进去。
张天放呵呵直笑:“你不劝他别杀人了?”方渐骂他:“还说什么废话,上去帮忙。”
在他俩前面,两百二十二名白战结成五个战阵,围出个梅花瓣一样的图案,突前两片花瓣刷的展开,八十多柄剑刺向前面档着的一切。
张怕知道云龙门修士各种法宝很多,尤其音攻法宝,和直接攻击元神的法器让他头痛,大喝一声:“住手。”声音巨大,恍若巨雷。
云龙门修士也真听话,三十人刚和白战接触,或前扑攻击,或祭起法宝,张怕两个字就让他们停止动作,一个个退回原处看过来。
顶阶修士连续两剑刺过去,根本没伤到人,追杀过去,又有些掉身份,听张怕一喊,收剑冷声问道:“是要交代遗言么?”
张怕气骂道:“你是白痴么?就你这样的,来十个也杀不死我,老子是不想杀人,才劝你们一句,别逼我杀人。”
有这么劝人的么?双方敌对,按这说话口气,分明是火上浇油一般,三十名修士彻底怒了,就算打不过也得打,大不了逃跑就是,反正不能被你吓住。三十人再次发动攻击。
张怕郁闷道:“这都是什么人?怎么就没个肯听人劝的?”
张天放横他一眼:“你故意的吧?”张怕故做惊讶:“你看出来了?”张天放呸了他一句:“白痴才看不出来。”张怕嘿嘿一笑,再次扯脖子大叫道:“住手”声音比刚才还大,可惜云龙门众人不听他的了,这会儿工夫已经和白战诸人交手数个回合。
顶阶高手确实厉害,一马当先,扎进白战人群中。说是人群不太恰当,高手对战,不像军队打架一样,嗡嗡一大堆人蜂拥而上,高阶修真者打群架,人与人之间最少都隔着二十米的距离,当数十个人摆开架势,能横着扯出一里地。
云龙门顶阶高手就插进这样的白战队员中,左一剑右一剑的很是勇猛,轻松迫退十数名白战队员的联手,也是他顾忌张怕那个杀神,没有痛下狠手,也是白战队元以防御为主,保命为先,张怕说废话的这会儿时间里,双方硬是没有出现伤亡。
怎么回事?不是都说能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么?怎么第二次就不好用了?张怕不信邪,扯脖子再喊一嗓子:“住手”声音又拔高半个度,跟着大叫道:“再不停手,我放炮了。”
他这么折腾,方渐和不空彻底看明白了,感情这个混蛋一直在玩,跟张天放说话:“去踹他一脚。”张天放很愿意干这个活,笑着应道:“好嘞。”原地腾空一个大飞踹。
张怕第三声大叫,云龙门修士本不想理,可是那个气人的混蛋说要放炮,三十名高手来去如风,嗖地退开些距离,神识尽放找寻灵气炮。
换了别人这么喊,云龙门高手兴许会不在乎,可张怕是顶阶修士,隐有天下第一高手之势,他说放炮,咱就再信一次吧,万一被灵力炮炸死可亏大了。所以很乖的退后,可是一番寻找,没找到大炮,于是很荣幸的知道又被耍了,三十高手怒从心起,一次次被耍,当我们是什么?简直太欺负人了。
在他们准备再冲上去的时候,张天放在张怕身后凌空踢来飞脚,张怕笑嘻嘻躲开,原地一个大跳,踢中张天放屁股,把他挑到天上,笑嘻嘻说道:“想阴我,嘿嘿,做梦。”
看到这个场景,云龙门众人反倒不敢轻易动手了,人家这么张狂,明摆着告诉你,我根本不在乎你们,我就是在玩。
大家都是高手,对方有没有杀心,一眼便知。云龙门众人连续几次攻击,张怕却连杀心都无,反倒大呼小叫嘻嘻哈哈,一直在玩。直白点说,他们被人轻视了,轻视到极点。但是这种轻视他们只能接受。
一群人想起门派名单中对张怕的介绍,他还有几个妖兽帮手,有一个会吐火的猪怪,一个会喷水的猫怪,还有一大堆伏神蛇,而现在,那些恐怖妖兽在哪?
许是外面闹的动静太大,小猪小猫呆不住了,撞开车门飞出来,懒洋洋的飞到张怕身边站定,后面跟着小小火儿。俩小家伙极其狂妄的瞥了瞥云龙门修士,小猪挤巴一下眼睛,好象没睡醒,慢慢张开嘴,一点一点的把嘴扯到最大,居然打了个哈欠。
他张嘴,把对面的修士吓一跳,不是要喷火吧,各自戒备呢,结果就看到猪打哈欠,差些没把他们气死,一个愤怒瞪着小猪看。
哈欠这东西会传染,小猪打完了,小猫也跟着打,然后是小小火儿,三个家伙一个接一个跑战场上打哈欠。
云龙门顶阶修士要气爆了,强压下怒气恨声道:“说话。”
张怕一副特别无辜的表情问道:“说什么?”
顶阶修士真要爆了,感觉全身血液都往头顶涌,原本想着人多势众来欺负这个混蛋一下,哪怕杀不死他,揍一顿出出气也成,哪知道这个混蛋设计埋伏他们,在车里藏了两百多元婴中阶高手不说,还有个佛士没出手,又有两只恐怖妖兽帮忙,这个混蛋,这个混蛋
第七百四十一章 玩的开心
他十分想杀张怕,可是看眼前形势,若真的上去拼命,估计他们这三十人活不了几个,这一肚子气憋的难受,忽然大声喊道:“你让我们住手干什么?”
声音很大,比张怕那几声喊小不了多少。张怕作样扣扣耳朵,嘟囔道:“喊这么大声干嘛?我又不聋。”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刚好所有人都能听见。
气的云龙门顶阶高手直想问一句:“难道我聋?刚才你喊的声音更大”
张怕扣完耳朵,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啊,你说这个啊,住手就是不打架呗。”
张怕不想杀人,他和云龙门之间基本都是他在欺负云龙门弟子,实在不好意思杀了一个又一个,杀了低手杀高手的。他自认为和云龙门没有太大仇恨,没必要结成生死灭门大仇。可是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心里又有点儿不舒服,好歹我也是天下第一高手的身份,你们既然敢来挑衅找死,我欺负欺负,气气你们根本算不上什么事,毕竟还没杀人不是。
这是他的理论,曾经杀死的云龙门弟子都白死了,光顾着自己玩的开心。
他玩的开心,云龙门修士却是极不开心,搞不懂这个混蛋到底想干嘛,设了埋伏把我们骗来,骗来以后又说不打架,难道有更大阴谋?
顶阶高手面色一时变僵,难道山门有失?双目恶狠狠死死盯着张怕。
张怕当没看见,笑嘻嘻问道:“你们说好不好啊,咱就不打了,我送送你们。”
你还能更气人一些不?把人戏耍够了,说根本没想打架?云龙门高手气的说不出话。
张怕倒没理他们在干什么,说完话抬头看天,挠挠头咕哝道:“难道我脚劲渐长?那个混蛋怎么没了?”他一脚把张天放挑上天,这会儿还没掉下来。
他抬头看天,身后一道凶狠掌风劈过来,一个大个子嗷嗷大叫:“再叫你踢我。”
张天放被踢上天,绕个远从后面回来,打算偷袭张怕。张怕身影溜溜一转,右脚再起,嗖地一下,张天放又上天了。张怕很满意地拍拍手说道:“小样,敢阴我。”
方渐看不下去了,咳嗽一声问道:“玩够了没有?”他直接问出来,张怕就不能再装糊涂继续瞎闹下去,要是再这么胡闹,那就是赤luo裸的打脸,和向云龙门宣战也没有太大区别,只得咳嗽一声说道:“收队。”
两百二十二名白战队员除去五大首领和四个赶车的家伙,其余人井井有续进入首尾两辆马车中,好象士兵那样听话。
对方有五辆马车,两辆马车装的是元婴中阶修士,其余三辆马车里装的是什么?云龙门修士觉得这次行动有些仓促大意。再看到对方元婴修士森严有序的状态,心下骇然,这是拿云婴修士不当高手看?还是在他们那,元婴高手就是这个待遇?
架打到这个程度,丢人是不必说的,云龙门修士个个儿都是一肚子气,尤其以前交过手的大胡子和瘦子,这俩家伙一个弹琵琶一个玩大刀,都是音攻法器,可是每次才一动手,张怕那个混蛋就嗷嗷大叫,声音大的轻松压过他们手里法器闹出来的动静,还让他们怎么打?
为首的顶阶修士更是憋屈,这哪里是打架?分明是调戏可是人家已经摆出架势说不打了,难道自己还能逼迫门人弟子再去纠缠?看对方的恐怖实力,若真打起来,他们这三十个人不知道能活下来几个。
想了又想,只能暂且退离,于是冷声说个字:十名高手怎么来的便怎么回去,回云龙山找人撒气去了。
顶阶高手思考的时候,张天放从天上摔下来。顶阶高手带人退离,张天放故意问他:“怎么走了?不打了?”
一场战事化于无,等云龙门修士离开,张怕走回第三辆马车,问不空:“没有杀人,你满意了吧?”
不空低眉合十道:“施主大善之人。”“大善个屁,老子是打不过他,否则这事儿没完。”张天放跟过来骂道,他做了两次空中飞人,肚子里的气不比那些云龙门修士少。
张怕一笑置之,也不知道小猪小猫一路在干嘛,总是躲在车里不出来,好容易出来一次还懒洋洋的,好奇进去车厢一看,没发现什么不对啊,妖兽们自己玩自己的,沙熊围着林森讨酒喝。张怕哈哈一笑打个招呼,林森笑骂:“外面好是不是?也不进来陪陪老人家。”
张怕道:“这就陪林叔喝酒。”去外面把小猪小猫火儿抓进来,让五名队长上车,车队出发,又跟方渐说道:“我进去呆会儿。”张天放不干了:“我也进去。”抢在张怕前面进入车厢。方渐笑道:“你进去吧,我看着。”张怕点下头,进车厢和林森喝酒。
车厢里很大很舒服,软垫卧榻尽有,安排百十来个人休息绝对没有问题。林森坐在车厢一角喝酒,张天放过去赶走沙熊,胖娃娃们呆在另一头睡大觉。
张怕过来坐下,林森拿出杯子给他倒酒,满杯后问道:“事情解决了?”
张怕道:“找我的,没发现娃娃们的气息。”他知道林森担心什么。林森点头:“小心些总是没错,就怕一群小混蛋玩野了,回山后再偷跑出来。”
张怕举杯道:“应该不会,整个后山只有一处出口,在林叔屋前;阵中各处加了法术,除去林叔院中,别的地方想遁地也不成。”
林森喝了酒说道:“又不能总把他们关在后山。”
这倒是个麻烦事,张怕有点挠头。张天放忽然说话:“光你俩说话?这还有个大活人呢。”
“谁拦着你不让你说话了?”
“你俩一句接一句的,我也得能插进去才算。”
现在改成这哥俩一句接一句的说话,林森笑问道:“你俩认识多久了?”
张天放一阵茫然,问张怕:“多久了?”张怕气他:“没多久,我是先认识的小猪,后认识的你。”“怎么说话呢?”张怕大怒:“我还比不上一头猪?”“这个可不好说。”张怕十分严肃的把张天放往沟里带。
张天放正要说话,忽然发现有什么东西在看他,转眼一瞥,不远处的小猪默默睁着不大的小眼睛盯着他看,仔细看,眼中隐约有火苗在跳跃,就等他说错话。
张天放被看的发毛,叹气道:“这是个猪祖宗啊。”举杯自己灌自己。
张怕跟林森说道:“林叔,回山后,我把十八座法阵全部开启,出口就是山门,这样会好些,地面也加上设置,不能遁地。”
林森还没说话呢,福儿起来说道:“当我们真睡着了啊,背着我们说坏话,你真坏。”有几个娃娃陆续起身附和道:“就是就是,就那几座破山峰,比逆天洞大不了多少,哼。”
张怕一头冷汗,这帮小家伙真难应付。林森呵呵笑道:“扩大些范围也不错,十八座山峰,方圆近百里,足够他们折腾了。”娃娃们当然持有不同意见,叫道:“不够,不够。”被林森横眉镇压:“不老实把你们送回逆天洞。”一堆胖墩才敢怒不敢言的闭上小嘴。
张怕陪林森喝了会儿,等他醉倒后,出车门继续赶车。张天放留在里面和沙熊打架。
日间强行震慑云龙门修士,此后一路很是安宁,再没有修真者来找麻烦。只要胖娃娃不被人发现,便不会再有**烦,谁吃多了撑的,主动挑衅一大批高手?
一路越州过县,很快过去五天,这五天里最大的麻烦是总有人想买骏马,也有人想抢,虽然构不成任何威胁,但实在是麻烦的紧,赶车的白战队员数次想杀人泄愤,因顾忌张怕呵斥,强行忍住。对他们来说,杀人简单,好过跟一群无聊人大费口舌。
走到第六天,前方出现一片平原,有白战队员过来说道:“此处以东两千里便是云龙山。”
张怕哦了一声,两千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对高阶修真者来说略等于零,为避免和云龙门修士再起纠纷,吩咐道:“加快速度。”
他想着先离开这里再说,结果在前面千米处发现一个老头儿,个子不高,穿身土布衣裤,头发稀疏,佝偻着腰,一脸皱纹,站在一棵大树下。
这个人的出现让张怕大吃一惊,忙令马车停下,强命任何人不可妄动。自己一个人下车,慢步踱过去,在老头前面三十米远的地方站住。千米距离,他硬走了一刻钟才到。而老头也真有耐心,就在树下佝偻着腰等他,不动,也不看他。
张怕站定后仔细打量老头,老头很让他震惊,第一个原因是实力,要近到千米才能发现他的存在,说明修为不凡,起码比前几天见过的云龙门三十高手强一些。
第二个原因是外貌,放眼天下,哪有一个罗锅修真者?哪有一个满脸皱纹的修真者?或有修真者不在乎相貌,但是也没必要把自己搞成老态龙钟的模样,谁不喜欢光滑皮肤,自己看自己也能顺心一些。而老头如此修为却如此模样,其中必有蹊跷。V!~!
第七百四十二章 吴一
第七百四十二章吴一
老头等他站住了才把身体转过来,看着张怕缓慢说道:“年轻人,你要去哪?”
不是吧,你大老远跑来拦路,就为问这么句废话?张怕心下如此腹诽,口中说道:“回家。”老头哦了一声,低头想事情,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第二句话:“你可知道如何化神?”
张怕回道:“不知道。”他回话的时候,老头一直在看他,好象在确认话语是真是假。可是等他说了话,老头又开始沉默,继续低头想事情,想半天再问第三句话:“第三辆马车灵气浓郁,好象有四个灵兽,一个猪一个猫一个火人,还有一个是什么?灵息竟不弱于它们。”
此一言让张怕震惊,老头隔着千米远都能发现车内秘密,绝对是高手
为了保证娃娃们的安全,他们穿的衣服和代步的马车都被张怕做过手脚,以顶阶实力设置的法阵结界竟然不能挡住老头神识扫探,足见其本领非凡。幸亏草精们气息相近,又有衣服和马车上的数道阵法结界隔绝气息,才让老头误会是一种灵兽。
老家伙不好糊弄啊,前几天三十名高手距离马车那么近,也没能查出什么,而老头隔着千米距离就敢断言车内有四个灵兽,虽然猜错一个,但这等本事已足够骇人。
张怕确信,只要老头走到近处,一定能发现车内的草精娃娃们。
听老头问话,他面无表情淡淡回问道:“你是云龙门的?”车内有四种灵息好猜,但是没见过小猪小猫,如何能知道车内装的是什么?这些天只有云龙门三十高手见过小猪小猫,此处又在云龙山附近,加上老头特意等他,若不是有事,怎会特意等他?三个条件加一起,可以判定老头来自云龙门,准备找他麻烦。
老头没有否认,点头说道:“你果然聪明。”
张怕摇头:“还不够聪明,想了半天也猜不出你等我做什么。”
老头默然半晌,说道:“我也不知道。”
张怕轻轻一笑:“您老慢慢想,我先走,想好了再来找我。”老头儿想玩幺蛾子,他就假装什么都不明白。
让他意外的是,老头没阻拦他,反轻轻点头说了个:“好。”
郁闷个天的,带不带这么玩的?你前面说不知道怎么对付我,我就当您老人家信口开河了,还跟我玩这一套?折腾我好玩?
虽然我确实本事了得,你没把握搞定,不知道怎么对付我,所以不拦着我,可是你好歹也是老大一个顶阶修士,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为吓唬我玩?想到这,张怕不走了,反正脚步也没动过地方,摸摸下巴问道:“您老贵姓。”
“我叫吴一,你杀死的吴同是我的后辈。”老头平平说道,也不问张怕为什么不走了。
“啊,原来咱俩有仇啊。”张怕玩了个恍然大悟:“那你不想杀我报仇?”
他装糊涂,老头却直言回答:“原本想的,可是看到你以后,发现你不好对付,就有点犹豫,你说,咱俩谁更厉害一点?”
张天放等人在后面像听故事一样,这俩人一老一小就没个正常人么?是不是只有不正常才能修成顶阶修为?
为了彰显高手风范,张怕显得更加不正常,大言不惭说道:“这个吧,据我观察,好象是我比较厉害,老人家,回家去吧,吴同的仇你报不了。”
张天放在后面忍不住了,大叫一声:“比无耻和不要脸,你果然是天下第一。”
他声音虽大,前面聊天俩人好象都没听见,自顾自说的热闹,老头说:“报不了也得报啊,千多后辈看着我,你不来云龙山也就罢了,可你跑我眼皮子底下晃荡,我再不出来溜达溜达,属实有些说不过去,唉,你玩的舒服,却让我老人家受罪。”言语中颇多无奈之意。
“千多后辈?你真能生。”张怕叹服。
“也没生几个,主要是我儿子孙子生的多,这玩意子子孙孙无穷尽的,谁也没想到能生这么多,唉,他们生孩子,却累我老头子。”老头叹气道。
得,俩大神又改唠家常了。张怕抱定一个念头,老头不走,他就不走,也不能让老头接近马车,胖娃娃的秘密断不能让他知道。便接着老头话题说下去:“孩子多了是有点麻烦。”这点他有切身体会,原先是照顾丫头们,后来是照顾胖娃娃,如今又多了六十四个弟子,每天奔波忙碌的,其中辛苦谁能了解?
老头却没那么好糊弄,突然转话题问起早该问的问题:“你怎么不走了?。”不大的眼睛迷迷瞪瞪看过来,好象什么都看不清楚。
才说两句话老头就起疑心了,老话说老而不死为之妖,老家伙这么多年没白活,贼的很,张怕心中瞎想,面色没有变化,淡声说道:“因为我没想明白,我走了以后,你会做什么。”
老头若有所思点点头,轻声道:“难怪,你终究还是不放心我。”低头看向张怕脚尖处,摇摇头赞道:“你果然厉害,多一步都不肯走。”
张怕笑道:“当我白痴啊,看到前面有坑,还往里跳?”
老头呵呵一笑:“倒是没有坑。”说完话,身形陡然挺直,面上皱纹也突然消失一空,一股强大气息破体而出,强横张狂不可一世,而在张怕脚前,尘土飞扬,泥土瓦块破天而起,吴一居然毫无征兆的出手了。
在一片泥土飞扬中,一点寒光指向张怕额头,速度很快,等你看到那点寒光的时候,张怕已经消失不见,而寒光停下来以后,才发现吴一右手执剑站在张怕方才位置上,剑刃平指前方,再看他身体,哪里还有一点老态?背直胸展,眼睛也变大了,透着一股英气。
这时候泥土还在朝天激飞,好大一片土地,从树下到这里的三十米距离,横着也有三十几米,这么大一块地方的土地尽在向天上飞去。在泥土中有一块巴掌大小的黑色布状物体朝吴一飞去,很快落到他左手手心,这时再看,是一张黑色丝网。
泥土飞舞,高达数十米,覆盖周围五十米空间,难以看清其中是否藏人,四围也没有张怕身影出现。
吴一一剑刺空,却是挺剑不动,以神识紧紧锁定张怕方位。这时听到空中传出声冷笑:“只凭一张网,就想抓我?”说完话,空气剧烈泛动。一截剑刃无声出现,刺到吴一身前。
吴一不慌不忙,左手中的丝网突然变大,竖着挡在身前,这时伏神剑刺到,竟是没能刺破丝网,剑尖只略微刺进去一寸距离,丝网凹陷下一块,随即反弹而出。
张怕剑势不动,丝网与剑尖顶在一处,这一反弹,是凭空没有依靠的丝网退了半步,却依旧挡在吴一前面。
“这东西不错。”张怕说道,纵横天下多年,很难碰到一件能与伏神蛇鳞甲相媲美的法宝。他一声不错,剑尖回缩,连剑带人再次消失不见。
吴一只是站着不动,面色变得凝重,他知道张怕厉害,却不知道这么厉害,二人生死一战,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张怕刺出一剑后,拿他与自己见过的几大高手做比较,好象比金大还要难缠。但是再难缠也得打,跟着刺出第二剑。
这时半空中皆是飞散的沙石泥土,二人动作太快,沙石还没下落。张怕突然刺出一片耀眼光芒,象一个巨大光球将吴一裹在其中,中心处是吴一,受敌的也是吴一。
不知道张怕这剑是如何刺出来的,能够从外向内刺出无数剑攻击吴一,让他四围同时受敌,想逃都没得逃。而张怕这一剑,更是将吴一附近的沙石尽数刺开,在一片沙土中画出半个圆球的银光世界,另半个圆球在沙土之外,勉强形容一下,就好象一半黑一半白的世界中间突然升起个白色太阳。
吴一动了,右手挺剑直刺,在身前同样刺出一片白光,迎向张怕刺来的光球,黑色丝网在这时已经停在他身后抵挡万剑攻击,一面攻一面守,他要冲出光球。
张怕并不是刺出光球就没事干了,抛开伏神剑,抡起硬铁刀,双手横握,倾全身力猛地一斩,在一片银色光芒后面,跟着飞起一道漆黑漆黑的黑线,黑的好象能够吞噬一切颜色,也能摧毁一切防御。
这时候,他的位置在吴一身后,吴一也知道他在哪里,但是一心想破开伏神剑光球攻击,已经顾不得他在哪里,全凭丝网法宝保护身体。只见万点银光一闪即逝,银光光球消失,在消失之后才传来叮叮当当的剑刃交击声,和银剑刺到黑网上的无数沙沙声。
叮当声是吴一挺剑格开正面光球攻击的声音,后面和侧面的攻击有丝网抵挡,人往前冲,光芒未散,人已经冲出光球之外。这时光球才消失掉,但是跟着而来的是硬铁刀的全力一劈。
这一刀力量极大,快速砍到丝网之上。
吴一的丝网接连承受伏神剑无数道攻击,已经出现毁损状况。伏神剑是天下第一等的利器,无数次攻击过去,再结实的丝网也不可能一直完好无损。
第七百四十三章 前辈救命
第七百四十三章前辈救命
吴一手中剑和身后丝网都是一等一的法宝,所以才敢与伏神剑对着拼。不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拼就得死,他又不会遁地法术,只得拼命往前冲,好容易冲出光球,正打算收回丝网,就这时,硬铁刀劈来,一片黑影穿过银色光球劈到丝网之上,两种黑色交在一起,啪到暴出一小团白光,丝网裂开一半。
丝网虽然开裂,却是再一次挡住张怕攻击,让吴一躲过致命杀器。张怕攻击受阻,飞快收回硬铁刀抡起再劈,心道邪门,什么玩意怎么结实?
他这一刀把吴一心痛个够戗,多年前纵横江湖,靠的就是一张丝网一把剑,如今丝网受损,他连架都不想打了,招手收起丝网,人影破空飞离。临飞起前,张怕硬铁刀再次劈过来,仓促间他以手中剑顺势一点,点到黑刀上,借力飞走。因为张怕动作太快,吴一到底吃了个闷亏,硬铁刀的强大力量让他受了点伤。
这就跑了?张怕看着吴一消失,心道老家伙真阴险,还会装老欺骗人,不过因为担心娃娃们,所以没有追去,收起刀剑,走回马车,吩咐道:“走。”
车队再次上路,绕开这片战场,张天放笑嘻嘻说道:“那老头不错。”
张怕气道:“是不是和我打架的人都不错?”张天放道:“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不过看他表情,分明是那个意思。
方渐说道:“刚才那人挺厉害。”张怕点头道:“比金大厉害,不知道能不能打过左侍和右侍,法宝也不错,能和伏神剑对拼,是个高手。”他肯定吴一实力。话说回来,一个传承无数年且称霸一方的修真门派,有这么一个恐怖高手也是正常。
方渐又道:“他开始时的法术挺有意思,可以转换身体模样,用来隐藏形迹最好不过。”
不空接话道:“那法术不是变换身体那么简单,如果我估计没错,他应该早过大限之期或即将迎来大限,那身法术的作用是尽量保持身体不老。对人体而言,无论你是否修真,身体都会慢慢变老,所差的是修行越高,变老速度越慢,就能多活一些年。吴一使用的法术提前将身体变老,让生命流逝更加缓慢,可以额外多活一些时间。”
“这么神奇?”张天放咋舌道。
“神奇?这法术教给你,你用么?”张怕问道。张天放想了想,坚定的赶紧摇头:“不用,我有病啊,把自己变成老头模样?那还活个屁。”
“所以说你修不到顶阶修为,你对自己不够狠。”张怕趁机打击他。
“就那老头模样,一脸褶子,佝偻个腰,修成顶阶高手又能如何?”张天放继续摇头。
经过先后两次打斗,云龙门应该再不会有人来找麻烦,无论是三十名元婴高手的联手攻击,还是吴一的独袭,两次打斗足以说明问题,就目前情况来看,云龙门若想杀死张怕,即便有这个实力,大战后付出的代价也是不可估量,往轻里说,整个门派从此没落,云龙门无人愿意面对这个结局。所以剩下来的旅途,轻易不会有人敢来骚扰他们。
张天放还觉得不过瘾,鼓动张怕去做坏事,对他说:“人家来伏击你两次,你就忍了?怎么也得杀回去一次表示表示,天下第一高手可不是随便给人欺负的。”
张怕不理他,闭着眼睛靠在车门上假寐。张天放低骂句:“没劲。”拱开张怕,打开车门进去找沙熊玩。
大伙安静了会儿,方渐突然说道:“你不是想化神么?倒是可找吴一问问,以他修为,还有那个延长生命的法术,应该会有帮助。”
张怕笑道:“再说吧,我想去找山神问问,不过估计见不到他,十万大山十八尊者已经有好几个坐限而去,他们那么近的关系都没得到帮助,我更是没戏。”
“山神真的存在?”方渐问道。张怕回道:“谁知道呢?去问问左侍就知道了,若是连他也没见过山神…….”说到这停了下,摇摇头又说:“山神必定存在,十万大山那么大的基业,还有十八尊者如此桀骜不驯的手下,左侍虽然厉害,却也不能指使他们。”
不空道:“你们修真者的修行方法真是古怪,修佛就没有这么些麻烦,只要心生善念,一心求佛,总能得到佛祖承认,日后或有机会脱尘而去,西登极乐世界。”
张怕挑个刺说道:“心善,信佛,就能成为佛士?不用练功就能打架?”
不空一滞,摇头道:“那倒不能,但是所有佛士无一不是心善之人。”说到这,突然想起打伤他的坏和尚,很厉害一个佛士高手,为私欲杀人无算,为什么也能修成佛士?
想到这里,心下突然打个寒战,以前从没有想过的念头此刻在脑中出现,难道说,能否修成佛士与本性是否善良并无关系?
张怕见不空表情凝重,知道他想起不好事情,笑着问道:“佛士能活多久?”
不空被张怕打岔,停止乱想,回话道:“出家人并不在意苟活多久,只待佛祖召唤,我等可随时舍却皮囊前去奉伺。”
“就是说,你们修成佛士后都在随时等死?”张怕对鬼啊神的并不在意,修真者大抵如此,本身是逆天而为,连天都不怕,又怎会在意鬼神?
不空摇摇头:“张天放说话难听,是被你影响的吧?”小和尚也讽刺他一次。
张怕当然不承认:“我是被张天放影响的,那个混球一天到晚胡说八道,把我带坏了。”
方渐在车顶上听不下去了,悠悠说了句:“你无耻的本领,和张天放有一拼。”
三个人唠唠叨叨迎来黑夜,照例扎营歇息。
不知道张天放干了什么,竟惹来十九只沙熊的共同围击,才一停车,刚放出篷屋,张天放已经从车上跳跑下来,身后追着一群白绒绒毛嘟嘟的圆球。它们冲下来之后,胖娃娃钻出马车,握着小拳头给沙熊鼓劲,喝喊着:“加油,抓住他。”
张怕纳闷,这个天妒人愤的家伙又干嘛了?林森出来笑呵呵说道:“他抢酒喝。”
张天放不在马车里的时候,都是沙熊陪林森喝酒,这群家伙仗着相貌可爱讨喜,每天缠着喝了不少灵酒。张天放一进到车里,就把给它们的酒全给劫下来,用灵酒引逗沙熊一下午,却没让它们喝一滴,沙熊们终于怒了,群起而攻之。这样的打斗,张天放只能落荒而逃。
张怕明白原因,笑道:“活该。”可不是活该么,在车里的时候,小猪小猫只能看着,无法帮忙,任由张天放逃过沙熊攻击;如今出了马车,这大野地的,小猪小猫左一道火墙右一道水墙,轻易困住张天放,导致被沙熊追上,便看到一群沙熊轮着个儿的往张天放身上坐下去,呼嗵带响的好不热闹。
看沙熊们热闹,张怕随手划片结界,冲不空说道:“小蛇。”不空递回来褡裢,张怕接过后寻片空地,放出小蛇,又放出蛟精,让它们一家子团圆团圆。
有白战队员来找张怕,说东北方向八千里是雾谷,询问张怕要不要去看看。他们是雾谷关闭后被张怕救下,知道他可以随意进出雾谷。
张怕道:“不去了,直接回山。”他确实想去看望海灵,但是人太多,不方便,等下次一个人的时候再说。
那队员说的却是另一回事:“师父可以进炼神谷好好搜寻一番,兴许还有逃脱元婴也说不准。”和张怕一起呆了没几年,倒被感化出善心,想着能救一个是一个。
张怕摇头道:“下次吧,雾谷关闭这么久,估计没有元婴能逃过谷中妖兽攻击。”
队员知道张怕说的对,便不再说,拱手离开。
张怕核桃里还关着二十五个元婴,关了有段日子,最近一直没碰到那种为非作歹到十分可恶的混蛋,所以继续关着他们,也不让夺舍。
沙熊们把张天放当做板凳,一个个拿大屁股坐来坐去,折腾大半个时辰才消气,左右看看,看到救他们出苦海的张怕,轰的围过来挤着他蹭,讨好意味显露无疑。
张天放坐起来骂道:“一群混蛋,看这我被欺负也不帮忙。”不空道:“你皈依,我帮忙。”“滚蛋,你这是趁火打劫。”张天放对佛修一点都不尊重。
热闹过后,大家归于平静,原本这一夜也该是个平静夜晚,云龙门老大都被打跑了,还有谁敢来找事?可是事情总是一件接一件,大半夜的,娃娃们和孩童们睡下以后,打北面传来五道修真者气息,前面跑着三个人,后面追着两个人,逃跑三人中有一人气息凌乱,身受重伤。
临睡前,娃娃们和孩童们玩耍,都是点起篝火,等他们睡了,张怕也没必要特意去灭掉,在黑夜中,这点篝火便成了指路明灯。逃跑的三人神识扫过,发现数名高阶修士,便慌不择路的跑了来,距离大老远张口疾呼:“前辈救命。”
张怕早发现他们,犹豫着要不要多管闲事拦下他们,便听到那人高呼救命。看眼张天放说道:“你去。”
第七百四十四章 王家
第七百四十四章王家
张天放躺在地上动都不动,闭着眼睛说道:“大半夜的,你有病啊,找方渐。”方渐在打坐,闻言笑道:“你能不能别一有事就叫我名字?”抬眼看向飞过来的三人。
当中一人重伤,面色煞白,年纪稍大,左手边是一个青年男子,面色有些憔悴,右手边是一个女子,美丽怡人,神情略显呆滞,三人踩在一方磨盘大小的飞帕上,想来和飞咫的功用雷同,速度很快,后面追逐的两名修真者全力狂追也追不到身边。但是他们修为高卓,却也不能轻易甩下。
方渐想跟张怕说话,一偏头,发现张怕表情有异,笑道:“你还真是故知遍天下,又认识?”张天放都不睁眼,随口接道:“那是故仇遍天下好不?又碰到哪个仇人了?”
这会儿工夫,逃跑三人从空中落下,踉跄倒地,年轻男子扶起重伤中年人,朝张怕等人鞠躬连连,口呼救命。
张怕一群人坐的太散,两百多人呢,散着包住三座篷屋,最北面是南云带一队人在那歇息。三人落在南云身前十几米远,估计也是没有力量再跑,难得看到许多高阶修真者在此歇息,便死马当活马医赶来求助。
南云淡淡看眼三人,重伤中年人是结丹高阶修为,金丹已经破损,年轻男子是结丹初阶,女子是筑基顶阶。又越过他们去看追来的修真者,是两个结丹高阶修士,
南云不说话也不起身,身周的白战队员也无一人起身。
青年男子只是哀求不断,这时候两名结丹高阶修士已经追到,他们停在百米外,满心疑惧,这里怎么会突然出现一堆高阶修真者?
二人身穿蓝色道袍,一人颌下飘着绺指头长短的胡子,一人拿柄白玉拂尘。二人对望一眼,小胡子道士上前打道揖启口道:“三清观和业见过诸位前辈,弟子与这三人有仇怨未结,请诸位前辈容弟子放肆一次带走他们,并请前辈们赐下山门名号,日后三清观当登门拜谢。”
他吃不准这些人的来路,但是看逃跑三人表现,知道大家互不认识,便直接说出要求,希望这些人瞧在三清观的面子上,不为难他们。
散坐着的几十名白战队员好象没听到一般,原来干嘛现在还干嘛,只有南云回头看向张怕处,希望老大给命令。
张怕听的仔细,淡淡说一句:“这三人与我有旧,你们走吧。”是非曲直暂且不论,我也不拦你杀他们,但是现在他们在我这里,总不能看着被杀。
这一言说出,逃命的三人惊喜万分,自从得罪云龙门以来,这许多年过的生不生死不死,总是被欺负了不敢言语,也没人帮他们,现在终于有人肯替他们出头了,青年男子当即跪下叩头口呼:“谢前辈救命大恩。”
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是生死关头,又要救他叔叔,即便下跪也是心甘情愿。
张怕起身,缓缓往这面走,边走边说话:“起来吧,我见不得别人下跪。”
青年男子赶忙起身,惶恐说道:“晚辈不知道前辈规矩,还请前辈勿怪。”
他高兴了,两道士傻眼了,这怎么回事?一直被人欺负的王家竟然有靠山了?这会儿,打北面又陆续飞来十几名修士,有道人也有寻常修士,看到眼前这一幕也闹个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多高手?一个个小心落下,不敢出声。
他们落在两名道士身后,修为从筑基到结丹都有,显然是一伙儿的,因为速度慢,被拉在后面。
张怕看到他们落下,心里琢磨的是,王家小子不是因为我倒霉的吧?走过来跟青年男子说话:“道友可是姓王?”
青年男子一愣,前辈认识我?抬头看张怕,登时不敢相信,好几百年没见过的人了,脑中隐约有点印象,忙鞠躬道:“王昌明见过前辈。”一拽边上女子,低声道:“给前辈施礼。”
女子以前也见过张怕,此时再见面,惊喜的正不敢相信,得了提醒,连连作揖:“小女子王缇见过前辈。”
张天放也不睡了,溜达过来说道:“你还真认识。”
张怕没接他话,跟青年男女说话:“许久没见,不想你们倒还认得我。”
王昌明鞠躬道:“如何会不认识前辈,多年前就是亏得前辈救命,我们才侥幸活下来,此次再蒙前辈援手,让晚辈三人活命,如此大恩大德,永世难忘。”是不是真的永世难忘不知道,但是现在肯定要攀住张怕,攀上他才能活命。
见张怕与他们相认,有白战队员起身扶过重伤中年人,随后拿颗生命丹灵气丹喂下。这一举动惊住王家人和追来的修真者。以和业结丹高阶修为也不能看清对方修为,足见其修为高绝,可是就这么一个高手,却去搀扶低阶修士,还给喂服灵丹?这等关系必然十分接近,一时心中乱想,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们哪知道白战队员连进阶丹都是随吃随有,更不要说低一品级的灵气丹和生命丹。
中年人服过丹药,面色慢慢恢复过来,方才若不是青年男子搀扶,连站都站不住,此时也能站住了,颤抖着身体跟张怕鞠躬:“晚辈王大可谢前辈救命之恩。”
张怕摆手道:“无妨。”命白战扶他去歇息,然后对和业说话:“让你走了,还不走?”
这段时间,和业和他的同门用神识一遍一遍扫向张怕等人,查来查去,就没发现一个比他们修为低的,知道待下去肯定讨不到好,恭敬抱拳道:“晚辈不知道前辈与王家有旧,是晚辈有眼无珠,得罪处请见谅,晚辈等人告辞。”说完话急忙带人离开。
等他们走了,张怕丢给青年男女一人两粒丹药,说道:“跟我过来。”转身走回自己歇息的地方,王昌明和王缇赶忙跟上。
到了篝火附近落座,王昌明再次谢过张怕救命恩德后,主动说起事情经过。
事情要从张怕救刘恩李芙说起,那是几百年前发生的事情,太久太久,久的都快忘记掉。
当时和李芙一起逃命的有三人,刘恩和王氏兄妹。王氏兄妹与刘恩交好,刘恩追求李芙,李芙是云龙门弟子。李芙为救妹妹性命,偷云龙山千年山参一株,破门而逃,被云龙门弟子追捕,刘恩喜欢李芙,与她一同承担责任。王昌明与刘恩关系十分好,主动掺和进来。
后来张怕出现,赶走云龙门弟子,又给李芙千年草药让她回去救妹妹,事情到这就算完了。可是李芙得罪云龙门,在战国呆不下去,只得北逃。那时候张怕在北地杀死个术士,惹得北地第一大宗寒天门四处追凶,追到刘恩二人身上,巧遇后再次为张怕所救。
后张怕带他二人南下,到齐国永安郡附近分开,大伙儿各走各的。没曾想许多年过去,吴同,也就是白天见过的老头吴一的后代,一名元婴高手,竟将隐居中的刘恩李芙抓住,往回走的时候遇见张怕。因觊觎张怕的宝贵妖兽,被杀。张怕再一次救下二人。
说起来俩人与张怕也是有缘,前后三次为他所救,只是从那次以后再就没有二人消息,这转瞬间的两百多年刷的一下子过去,也不知道近况如何。
王昌明和张怕讲事情经历,倒不用从这么远开始说起,不过他第一句话就让张怕吃一惊,刘恩和李芙早死了,连带着李芙的妹妹一起被云龙门派人杀死。
云龙门中,吴同被张怕所杀,后来又有瘦子被不空打伤,小猪烧死一名元婴高手和两名结丹顶阶修士,这仇恨可大了去。究其原因,全是因为李芙盗草引起。云龙门修士在恨张怕的同时,更加恨李芙,恨不得扒皮剔骨。
张怕哪知道云龙门会这么恨他,事实上也没时间考虑别人是否恨他,整天或杀人或被杀,多忙啊。所以在齐国救下刘恩两人后,大伙儿再次分开。
便是这次分开,张怕带人离开十万大山,不知道跑去哪里。云龙门修士却是要出气,可他们找不到张怕,这个倒霉蛋总被人追杀,带着三十多个女子整天东奔西跑,今天在这明天在哪后天在大雪原隐居,鬼能找到?云龙门修士就把注意力放到刘恩李芙身上。
那段时间,云龙门修士各国乱飞,只为抓此二人泄愤。经过十数年追查,竟真的逮到二人。当时吴同能抓到他俩是运气,这一番被抓住,却是云龙门修士的好一阵辛苦。
李芙逃离战国,她妹妹还在,早被云龙门捉住,关押起来。等带回李芙刘恩后,三人一起被杀。
但是云龙门元婴修士是什么身份,他三人又是什么身份,像李芙那样的人再死上三百个也换不回一个吴同,云龙门修士恨意难平,便把气出在王家身上。
吴姓是云龙门第一大姓,也是战国第一大姓,亲戚子嗣众多。吴同被杀,亲者痛,可是刘恩三人已诛,又找不到张怕,便想起当时李芙盗药逃跑时还有王家兄妹在帮忙,于是,王家成为云龙门打压对象。
第七百四十五章 因缘
第七百四十五章因缘
王家只是一个小修真家族,整个家族百多人,有二十几名修真者,其中以王大可修为最高,也就是王昌明与王缇的叔叔,是结丹高阶修为。
王家兄妹惹到云龙门这种强大势力,被欺负是正常的。王家人虽然恼怒这二人乱来惹来灾祸,可是当灾祸来临的时候,只得团结起来共同应对。云龙门可不管王家有谁得罪过他们,只要沾上边,就要不停打压。吴同被杀,总得有人负责。
由于云龙门是战国第一大门,行事有所顾忌,不好意思太过明目张胆打击王家,毕竟王家没有直接与云龙门作对,便通过别的门派来代替他们做这事情。三清观是其中一个爪牙。
三清观等门派得了云龙门的指使,并不直接杀人,反是通过各种方法压榨王家生存空间,冷落,孤立,欺骗,偷抢,打击,能用的方式用了个遍,偏就不杀你,让你无时不刻在痛苦中过活。这是三清观的恶毒之处,也是云龙门的授意,否则的话,云龙门别的没有,高手不多的是?若要是杀,人家随便来个人就杀了,又何必找三清观做事。
所以此后两百年岁月,王家从一小型修真家族被欺负到连破落农家还不如。家族里不能辟谷的统统饿死,能辟谷的被折磨出一身伤病,也是早早死去。最后只剩下十三个人,一直苦熬坚持。他们不敢逃,家院附近有修真者监视,但凡发现有人想要逃跑,抓回来后打断四肢,破其道脉,让其活活等死。
剩下的十三个人原本还恨王昌明兄妹,可是百多年的痛苦遭遇,他们连恨都恨不起来了,只是每天凑合过活,反正云龙门不杀人。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前些天,云龙门三十高手袭击张怕为止。三十高手吃了瘪,几个高手还好说,有几个元婴中阶修士快被张怕气爆了,回去便将一切帐都算到王家头上。三清观自然勇为先的帮忙收拾王家子弟。
三清观那些人太坏了,百多年来折磨王家子弟,从没加过一指到这俩兄妹身上,即便他们想来拼命,也不过是制住后扔在一旁,让他们看着家人受辱。
这一次尤其狠,除却王家兄妹,把其余十一人全部绑起来打,还用从官府处学来的恐怖酷刑折磨王家人,独独不动他俩。三清观诸人虽然不知道云龙门高手为什么生气,但是知道他们很生气,下手便越发狠,将十一人的道基破掉,然后放开王昌明和王缇后扬长而去。
王家变成如此模样,家主王大可取出隐藏多年的法宝,就是那个飞帕,交到王昌明兄妹手上,让他俩赶紧逃跑。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傻子也知道,只要这十一人死去,接下来就会对付他们兄妹,虽然举家人都恨他俩给王家招来灭门大仇,但毕竟是无心之失,毕竟是王家一分子,身上流着王家血液,所以王家最后十一人,一致催促他俩逃跑。
兄妹俩当然不干,这么多年经受这么多事情,俩人刺激太大,哥哥王昌明还好些,妹妹王缇被刺激的脑筋变得不好使,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反应慢半拍。修真者混到这个地步,和等死没有太大区别。加上家门巨变,早已萌生死志。兄妹俩想的是,等家人西去,送葬后便去云龙门报仇,能杀就杀一个,杀不死就被杀,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举家人尽不同意,十一个站都站不起来的长辈以家规命他们必须逃否则马上死在眼前。兄妹俩无法,只得接过飞帕逃命,并带着王大可一同走。
许是运气好,家门附近的监视并不严密,他们逃出百多里地才被发现,然后和业道士带人追杀,逃跑两夜一天后,兄妹俩筋疲力尽,便在这个时候撞到张怕营地,获救。
王昌明哭泣着说完这段过去,扑到张怕身前跪拜:“求前辈救人,不求前辈帮忙报仇,只要前辈受累救出家中十人,求你了”拜服不起。王缇反应慢,在这时候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哭着跪倒,也不说话,只是哭,眼泪无尽流出。
张怕听的面色都有点木了,再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多年前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却给一个家族带来灭族之灾,这事能怪谁?怪李芙为救妹妹偷草?怪王昌明好心去帮刘恩?怪刘恩喜欢李芙,从而给王家带来灾难?还是怪自己好心插手?将一条人命的事情变成一个家族的事情?而后来,自己先后杀死云龙门十几人,这段仇恨本来应该算在自己身上,却被王家替他承担?
张怕脑子里乱的很,转头问不空:“你们和尚总说因缘,你跟我说说这是什么因缘?”
不空面色也不好看,他以为张怕在怪他,张怕想杀云龙门修士,被他阻止,结果云龙门修士却干出这等事情,这个也是因缘,是不空的因缘。低念声:“阿弥陀佛。”闭目不言。一心向善的小和尚第一次因为行善搞的自己心绪不宁,无法心安。
张天放头脑简单,没听出这么多意思,只是看王家兄妹的凄惨模样,问张怕:“以前认识,就帮一下吧。”
张怕转头看向王家兄妹,王昌明和以前模样大不同,虽然面貌年轻,却是削瘦憔悴,比以前少了意气风发,少了英挺精神;王缇虽然貌美如昔,惜眼神中少了一丝灵动,稍有些呆。暗叹一声:“怪我。”
问王昌明:“你还能动么?”王昌明忙道:“能动,能动,前辈有何吩咐?”张怕提声道:“张长弓,章早。”两名白战队员应声站到面前。张怕淡淡吩咐道:“一人带一队人,随他去王家,接回家人,路上但有拦截的人应声道:“是。”
张怕又说:“南云。”随话语又站起个人,大声应道:怕道:“跟着他们一起去,把追杀王家兄妹的三清观和业那十几个人全部给我带回来。”云大声应道,三名白战队长,各领一队人带着王昌明北上。
张怕多嘱咐一句:“若遇强敌,先保命,再救人,最后杀人。”三人再应声是离开。
他们去做事,张怕扭头跟张天放说话:“你说我故仇遍天下,我倒不怕,我只怕做了事情连累到别人,如今又是一桩,勉强算你说对了。”
张天放听出张怕心情不好,忙道:“我那是胡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嘴没有把门的,什么都说,乱说一气,千万别当真。”
张怕却是摇摇头再没说话,一个家族从百多人口减到只剩十三人,近两百年的岁月终日受欺凌,普通人全部饿死,修真者道基被破,而惹事的偏死不成,只能眼睁睁看着家人受罪。家人从最开始的愤怒怪罪恨,到现在的没有了恨,连恨都恨不起来,换成是自己又会怎样?想到这不由长叹一声:也许王昌明巴不得被家人骂被家人恨,那样了,心里才能好受一些。
这时候,王大可外伤康复,来感谢张怕。但是金丹伤害严重,精气神还是不好,透着憔悴衰败。张怕拦住他,轻声道:“坐,我着人去接你家人了,等一会儿吧。”
王大可不知道张怕来历,但是人家好心帮救,他总不能不识好歹,连声感谢后坐在下方。想着说些话套套关系,可是看王缇一直在啜泣,张怕始终冷着脸,他也不敢乱说话。这一夜,便突然的静下去,连虫鸣鸟叫也没有,静的可怕。
从此地到王家距离颇远,王昌明以飞帕逃了两夜一天,等同于结丹高阶修士的飞行速度。白战多是元婴中阶修为,速度自是快上许多,想来一个白天应该可以回来,也就是说此时去,到明日下午便能回来。
大家无声静坐一夜,临近天明时,胖娃娃陆续醒来,带着沙熊出来玩,才给寂冷黑夜带来欢笑。女人们也起了,她们本不需睡眠,可是丫头们不愿意活的太累,认为睡睡醒醒才是人生,只要没有事情,每天都要睡上两、三个时辰。
她们把睡觉当成游戏,醒来后互相缠着问有没有做梦,梦到了什么。
修真者神经最是坚韧,即便睡着了也轻易不会做梦。可是某天夜里竟有人真的做了梦,第二天醒来跟其他丫头显摆,被丫头们鄙视,认为她说假话。那丫头信誓旦旦说真的做了梦,一群人将信将疑信了下来,便怀念起小时候,那时候夜间总会做梦,好象第二个人生一般。
多年以后,听说有人能做梦,大家就又动了心思,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老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帮丫头竟陆续有人开始做梦,醒了后互相显摆,说着梦里生活。
那时,张怕听到后只是一笑,纵有万个人生又能如何?还不是苟活一生?
现在丫头们起床,又互相问着梦到什么,张怕心有所动,如果真有另一段人生,我会是什么模样?王昌明会怎样生活?如果回到初相识的那天,还会不会帮李芙逃跑?想着想着竟有些痴了,会不会真的有另一种人生存在?
第七百四十六章 灭族
第七百四十六章灭族
他们露宿的地方是片大野地,一群人就这么散散的坐等天亮。天亮后,孩童和丫头们出屋,王大可感到好奇,他们是什么来历,怎么还有许多普通孩童夹在其中?但是身份所限,不敢轻易发问。
张怕检查过王大可伤势,脑中金丹毁损,吃丹药治不好,只能靠着自身修行慢慢复养,运气好,金丹可复,运气不好,碎了金丹重修吧。任一种方法都要耗费起码百年光阴,所以也不说什么让他疗伤的废话,任他好奇打量众人。
孩童们虽然还没学习功法,但是在成喜儿管理下,每天早上都要锻炼几下,出一身汗,歇息半个时辰吃早饭。
张怕坐了一夜,直到弟子们锻炼身体的时候才起身,走过去看看。见他动了,憋了一夜的方渐走过来问话:“你想怎么办?”不空也关切这事,抬眼看过来。
张怕淡淡道:“再说。”便不再说。
他和刘恩以及王昌明之间的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别人都不清楚。方渐他们了解的仅是王昌明的哭诉,说着为帮朋友遭遇到了如何不公的事情。他们虽也义愤填膺,却远没有张怕那么激动。张怕现在不光是激动,还有恨,这是第几次了?把好事办成坏事?他的恨已经弄痛自己,极欲发泄。
自从前次做好事牵连出意外情况以后,无论做任何事都变得极小心,哪怕做好事也要把首尾处理的干干净净,但是王昌明的事情仍是脱出了他的控制之外。毕竟两百多年近三百年岁月的时间太久太久,张怕就是再聪明,也想不到后面会发生这等事情。
不过,此刻既然知道了,那就解决吧,吴一,你我还有一战。
他下了决心,这一次一定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至于云龙门,再说吧。
方渐见张怕还是不愿意说话,心下发觉不对,冲宋云翳打眼色。如今的世上,宋云翳最关心的只有一个人,就是张怕,出篷屋后发现张怕神情不对,但是恪守本分不去问扰,相信即便有事,张怕也能处理好。但是方渐的眼色让她有点紧张,绽开美丽笑颜走过去,柔声问道:“你陪弟子们吃早饭不?”
张怕在琢磨云龙门的事情,听到宋云翳的问题,忽然觉得有点突兀,站住想了想才回话:“是不是只剩肉干一类冷食了?晚间要找个城市买些熟菜。”
“热菜早吃光了,但是冷盘还多,不至于光啃肉干,只是你懒,不然拌些凉菜也能让他们吃的舒服。”宋云翳轻嗔道。
张怕笑了一下:“我是有些懒,喊个白战过来做菜,呵呵。”
宋云翳只怕他不笑,见他还能笑,把心放到肚子里,笑道:“又指使人,自己就不能做?”说着话去给孩子准备早饭。
张怕跟上道:“能做,能做,我做还不成?”一本正经去拌凉菜。
瞧着他二人走进篷屋,不空站在方渐身边说话:“他心里有事。”方渐轻叹一声:“我心里也有事,你没看出来?”有些萧索之意。不空点下头,轻声问:“我是不是做错事了?”方渐点头确认:“你是做错了,应该称自己为小僧贫僧,哪有和尚我我我说话的。”
不空知道他在开玩笑宽慰自己,笑道:“我就是贫僧,贫僧就是我,又有什么不同。”
张天放虽然懒得动脑子,神经大条,但是也能发觉张怕有点儿不对,凑过来小声问道:“出事了?”合辙在他眼里,王昌明一个家族的生死都不算事情。
他们在这里说话,野地那面,王缇和王大可坐在一起,经过一夜安歇,王缇逐渐安定下来,伴着王大可静坐无语。王大可关心家人安危,也是无心疗伤,同样对坐无语。见对方三人凑一起窃窃私语,虽有心想听,但是更怕乱动神识触怒他们,便忍住好奇观望。心中在祈祷,希望这些人会帮助王家。
王缇却是看着丫头们的轻松自在,孩童们的热闹欢笑,想起自己着些年的生活,心中受到波动,眼泪无声流下。
成喜儿刚操练完一群小捣乱,一回头,看到王缇泪洗面颊,叹气装做没见,却是喊过禄儿寿儿几个胖娃娃,让他们带着沙熊过去找王缇。
娃娃们便扯着圆滚滚的白色可爱奔王缇而来,憨憨的模样,笨笨的动作,美丽的毛发,将可爱演化到极至,王缇被逗的破涕为笑,便少了阴霾多了快乐。
她只是受刺激颇多,反应有些慢,并不是傻,知道什么是悲哀什么是欢乐。
大家在这里呆过大半个白天,下午临近傍晚的时候,三个战队同时回来。不过,都是空着手,去多少人回来多少人,没有王家人,也没有和业他们。
张怕目光变得有些冷,南云赶忙来报:“自王昌明三人逃跑以后,王家人全部被杀,因为尸体状貌凄惨,弟子做主当场焚化;杀人的是三清观等四个门派及两个云龙门低阶修士,都被张长弓他们杀掉。至于和业等人,根本没有回转王家,于半路拐向云龙门,弟子带人追了会儿,他们已经进到云龙门势力范围,弟子未得师嘱,不敢擅自闯山,便带人追去王家。”说到这儿,看眼张怕表情,继续道:“弟子办事不力,请师父责罚。”
他不是卖乖取巧,是真的想让张怕责罚他,方才那一眼,看到张怕眼底的愤怒,知道师父发火,便想让师父揍他一顿出出气。
张怕听了南云回报,心下无比愤怒,居然全杀了?十好几口人被折磨的生死不如不说,到了也没逃过一死?三清观那些混蛋道士都修的什么道?心肠恁地如此歹毒?还有几个别的门派参与此事?眼底寒光一闪即逝。
因为愤怒,半晌无语,隔得好一会儿才抬目前观,白战人群中夹着王昌明,已经哭成泪人一个,不能飞不能说话,只是哭。张怕可以感受到他的那份伤心。
王大可也听到这些话最好O语,恨的牙根紧咬,双目好似能喷出火来,突然啊的一声大叫,惨声带哭,透着无穷仇怨。
这半天好容易停止伤心,不再流泪,甚至有了点点高兴的王缇再一次哭成泪人,跌坐在地上,什么都不去想不去管,只是哭,王家只剩下三个人了。
他们以前妄为,给王家带来灾难;他们如今逃跑,让王家整个灭门。心中的伤心难过,加上两百年的凄惨岁月,一个哭已经不能完全表现。
张怕压下心中气愤,点点头问道:“杀了多少人?”既然王家人被杀,那么杀人的就该偿命。南云回道:“四个门派共二十人,另有云龙门二人,多是筑基修士,没有高手。”
张怕冷笑一声,寒声说道:“高手都来追他们三个了。”冲南云说道:“你自己去云龙门,告诉他们,我要和业那些人的性命,别的话什么都不要说,他们说不给,你就回来。”
南云大声应是,腾空东飞。
王家仅存三人,百多人的家族,二十几名修真者,全都死光了。而且还不是一下灭门,是一月月一年年的折磨,硬生生熬死的。
张怕看眼苦痛中的王缇,问王大可:“她还有多久时间到大限?”
王大可强忍悲痛回话道:“算着日子也没几天了,无非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我好恨”外伤虽然愈合,但是金丹仍然重创未愈,听到此时噩耗,想起王家未来就要断于己手,心神一时激动,吼的一下喷出鲜血。
张怕任他吐血未动,张天放瞧不过眼,想去帮忙,被方渐扯住。只有王缇和王昌明扑过来扶住王大可,二人虽然伤心难过,却是再不能看着王大可也离去。
受刺激太大,王昌明失去判断能力,哭着拜求张怕:“求求你,前辈,求求你,救我叔叔一条性命,昌明此生给你做牛做马,来生也做牛做马伺候你。”
张怕没理王昌明的哀求,冲王大可说话:“吐完没有?没吐完继续吐,吐完了就去报仇。”
一句点醒王大可,强撑着站直身体,冲张怕深深一躬:“谢前辈救命恩德,还请前辈收下晚辈,大可将肝脑涂地以谢前辈大恩。”他不敢奢求张怕替他报仇。
张怕冷声道:“我不随便收徒弟,想做我弟子?哪会这般简单。”
张天放瞧他冰冷模样,心下有气,跟一苦命人你装什么装,嘟囔道:“还不随便收徒弟?白战就不说了,孩童也不说了,只说黑战和力战,一千多口子不是人啊?”
张怕回头冷哼一句:“他们是我弟子么?”除了挂了个师父名头,他从没有尽过师父之责,而那些人,基本也只把张怕当作老大,从这点来说,师父只是一个称呼罢了。
王大可还想再说话,张怕不给他机会,拿出三粒进阶丹和一瓶灵气丹,随手抛在王大可面前说道:“先去养伤?”
王大可激愤下吐血,伤势又重,见张怕赠丹,道谢后分药。三颗进阶丹分是三种境界服用,筑基那颗给王缇,结丹初阶那颗给王昌明,自己的高阶进阶丹却不能吃,分出几十粒灵气丹给兄妹二人,其余的自己留下,他要先修复金丹才能服用进阶丹。
第七百四十七章 又见吴一
第七百四十七章又见吴一
三人分好进阶丹灵气丹,两男人还好,知道此时不是伤心之时,强忍着悲痛去修炼恢复身体。张怕在后面又放出三座篷屋,给他们养伤所用。王缇却是不成,握着丹药泪流满面,不知道做什么好,也不愿动。
丹药灵气浓郁,从她手中向外散发,一道道极具诱惑力的醉人气息瞬间盈满这个空间。幸好张怕早已设置结界,否则灵息外泄,必会引来贪心人做乱。
张怕也不劝她,还是成喜儿瞧着心酸,过来牵她手进入篷屋,经过半晌安慰,成喜儿出来,跟张怕说话:“睡着了。”
一个时辰后,南云回来,说云龙门连山门都不让进,十几个炼气弟子拿着家伙要收拾他,便回来了。张怕冷笑一声:“真不错。”总是云龙门来找他麻烦,今天他要反其道而行,也该跋扈一次,打上云龙门。
以前曾经欺负过宋国清门,蛮谷金家,都是打到山门前,以强大实力逼得两派高手硬生生认输,今次也是这般想法,打算一战功成。
话说回来,他原本不想理会云龙门,可是事情发展到这步,总算是和自己有关,不能视而不见置之不理,冷冷吩咐道:“休息。”便再不说话。
宋云翳知道他生气了,想着去宽慰他,却又不想让别人误会他儿女情长,便忍住没动。别人也能看出来张怕很生气,但是没有人敢上前劝说,连不空都只是不停念着阿弥陀佛,眼观鼻鼻观心的端坐不动。
张怕在等王昌明和王大可恢复到目前能达到的最佳状态,然后带着他们一起去砸山门。
第二天清晨,王大可先出来,连续服用灵气丹帮助运功,虽然金丹不能修复,但是外伤痊愈,精神头也是极佳。王大可出篷屋,王昌明跟着出来,他以叔叔为准,服用灵气丹恢复实力,进阶丹留待以后服用。进阶丹需要大量时间炼化丹力,服用后意味着起码要一月甚至更久时间不能动,王昌明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浪费时间。
张怕很满意二人表现,准备通知大家出发,便站起身来。这时,打东面飞来近百名修真者,密密麻麻一大片,撑满一块天空。
见有人过来,张怕站住不动,手下白战也是不动,大清早的,原本各自打坐修炼,此时便依继续端坐下去。而往素喜欢哄闹的孩童和娃娃们不知何故没有出来,老实呆在篷屋中。
看清前方来人,回看眼娃娃们的篷屋,为不让吴一接近,张怕腾身而起,飞到千米外停住,看着对面百多人慢慢飞来。
对方速度很慢,好象是害怕张怕误会,慢慢的小心接近,临近张怕时还有人高喊:“云龙门吴一,前来拜会天雷山张怕道友。”
张怕不说话,冷冷相望。云龙门修士没敢再往前飞,距离千米停下。吴一飞出队伍,又搞出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拱手道:“见过张道友。”
张怕冷笑一声:“见两次了。”说完话,收气下落踩到地上。
他们驻营的这片地方是大野地,荒郊野外的没有人烟,倒是方便修真者折腾。
张怕落下后,云龙门修士不敢再停在天下,以吴一为首,近百修士陆续降到地面。
从场面上看,一对近百,势单力弱,张天放想过去帮忙撑场子,又被方渐拦下,张天放不乐意:“这两天你干嘛总拦我?”
方渐道:“你看好帐篷。”两百多白战护的便是中间三顶篷屋,至于王大可临时占用的三间,根本没有人在意。
张天放急道:“就让他一个人在前面?若是打起来……”
方渐打断他说话:“打不起来。”吴一要是想打,守着山门打不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有护山大阵防护,又有无数弟子拼命,就算杀不死对手,让对手难受一些总能做到。而他既然肯带人前来,就说明没有战意。
吴一确实不想和张怕打架,以前听过的虚名不说,什么独斗十名顶阶高手之类的传言,信不信服单说,只说前几天一战,他以八方罗网暗埋地下,张怕竟然能提前发现。而后一战更是吃惊,对手确实厉害。
八方罗网和普通法宝不同,不催动法术,就是平平一张丝网,没有任何灵息波动,让人难以发现。吴一怎么也想不明白张怕如何知道地下埋着罗网。原本还抱着幻想来着,以为他没有发现,只是生性小心,不敢接近,可是再小心也不能那么巧,脚尖前面便是罗网边缘。
接下来全力一战,八方罗网居然被砍坏了,这才让他震惊。法宝受损,也不敢和张怕拼命了,抽身便走。但凡家族高手,越厉害,负担便越重,受云龙门数千年声名所累,吴一不敢和张怕拼命,无论能否打过,轻易不敢冒这个险。
回山后琢磨整件事情,和张怕结仇的详细经过已经了解,云龙门上下没人敢骗他。综合前因后果、前期表现及双方损失来看,云龙山与张怕有仇,张怕却是和云龙山没仇,判定他不会轻易攻山,但是心下不放心,暗地里做了布置,外松内紧,命手下百多嫡亲高手于云龙山各处巡逻,把探到的有关的无关的消息,整合起来报给他知道。
所以他知道很多事情,包括和业等人上山,也包括南云在山门前被逐。
和业等人仓皇上山引起他的好奇,这些人不是云龙门弟子,上山做什么?
吴一是云龙门最厉害的人,但他不是掌门,很多琐事没必要亲报他知道,便直接叫来掌门询问,这才明白三清观等几个门派这些年做过什么,心下虽是愤恨,却是不能责罚门人,更没资格责罚那几个门派。
何况为恶的也不是那几个门派,只是几个门派中的某些人而已,大家揣着明白装糊涂,睁一眼闭一眼,肆意纵容,只待王家人死光了,没有苦主,事情也就算了。可问题是王家跑掉三个人,被张怕救下。吴一顿时有种不好感觉。
这时候又有弟子来报,说来个白衣人,让他们把和业等人交出去,被一群炼气弟子赶跑。
吴一听到这话,知道麻烦了,王家兄妹与张怕相识而张怕也为他们出头了,事情肯定不会轻易善了。
他也想等等看,看看张怕是不是会真的攻山。但是修到他这种修为的高手,从不相信侥幸二字,做事果决,认定了的事情,哪怕是错误也要坚持下去。
事情发生变化,重新思考整件事情,将前番推论彻底推翻,判定张怕会攻山。
张怕派南云走一遭,便是找攻山的借口。否则的话,一名元婴高手会被炼气弟子打走?这等事情就是傻子也不会相信。
传言中张怕手段极多,高品符咒像不要钱一样乱丢,身边带着无数凶猛妖兽,现在又多了两百多元婴手下,这等实力别说是云龙山,估计天底下就没有一个势力能与之抗衡。吴一痛快做出决定,绝不能引祸上身。
这个时候,他选择性的忘记了自己就在前几天还想杀死张怕来着。不过话说回来,也正是这番尝试,才知道张怕实在不好对付。所以他带着和业来了。
他来了以后,见张怕独身而往,面目冰冷,身上若隐若现有杀气笼罩,知道自己判断正确,眼前这个混蛋憋着劲儿准备打架呢,暗骂一句疯子,不能按正常人对待。
吴一越众而出,听张怕冷言冷语,面上微微一笑,轻声道:“王家事情,我不知情。”转头吩咐一句:“带过来。”
他身后近百人的队伍,有五十多名元婴高手,三十几名结丹顶阶修士,剩下十来个人,便是和业那十几个爪牙。除去十几个废物爪牙,其余人便是云龙门的全部实力。吴一带他们来,未尝没有示威的意思,告诉你,云龙门不是泥捏的,想拼命,你也不见得能好到哪里。
和业等人不知道此行目的,原本以为吴一准备替他们出头,可是看眼前情况,好象有些出入。正乱想呢,身边元婴修士,一人按住一个,带到吴一身旁站定。
张怕冷冷扫视这十几个人,扫视一遍后把目光锁到吴一身上,哼地一声轻笑:“这是干嘛?”声音阴冷不屑。
吴一一听就明白了,张怕怒了,越过他去看两百多名白战队员。那些人原是面无表情打坐,听张怕说话陆续起身,三三两两站着,眼睛空空的望过来,手里没有法器,但是那身敌意及元神的高度警戒,却是瞒不过吴一。
看过他们,继续在人群里寻找,见到王昌明和王大可并肩站在一处,面目狰狞,眼中满是恨意,不用问,这是苦主。继续看,一块空地中有一条十八米长的蛟精,还有三十三条幼仔。那几个强大妖兽却是没看到,应该呆在篷屋中。
除去这些人和兽,三顶篷屋前还站着三个人,一人高大魁梧,腰间挂把刀,元婴初阶修为,一人相貌清秀,空着手和气望过来,元婴中阶修为,第三人是个小和尚,低首念佛,对他的探查毫不在意,是个佛士。
第七百四十八章 开战
第七百四十八章开战
这便是张怕的全部实力?吴一心下没有底。云龙门除他以外,身后还站着两名顶阶修士,中有一人与张怕见过。另有七名高阶修士,这九个人是云龙门比张怕富余的战力,如果打起来,杀敌取胜全靠他们。可是其他人就不够看了,人少,修为也不够,可以肯定这一战过后,活不下几个人。
经过实力对比,从表面上看应该是云龙门占优,可是为什么张怕及他身后所有人都是战意凛然?尤其张怕,杀意与战意融合一处,虽克制收敛,却仍然压的人有点喘不过气。
吴一收回目光转身回望,云龙门高手也是义愤填膺,战意昂然,只是这一仗能打么?
被押出来的和业等人发觉气氛不对,接连大叫道:“师叔,这是做什么?”
吴一轻声道:“闭嘴。”这俩字一出,就算不想闭嘴也不成,身边的元婴修士直接锁住他们全身血脉,动都不能动一下。
吴一暗自叹息,算了,就忍这一次。面对张怕实在没有信心能够全身而退,摇摇头说道:“你要的人,我带来了。”一言判定和业等人生死,吓得十几个人面色发白,眼中显露焦急恐惧之意。
张怕轻蔑扫视一眼,又是声冷笑:“三清观,好大的名头,六个道人,不错;齐云山齐家,两个人,傍着云龙门的大腿,能留到现在也真不容易;战门,名头也不小,四个人;天一阁,五个人,还是你们战国修士会起名字,一个个威风凛凛的,好吓人。”
他把和业等人的身份逐一点出,一共十七个人,然后问吴一:“就没有云龙门的人?”
吴一一再放低姿态,宁肯同时得罪四个宗门,也不愿意得罪张怕,可是张怕张狂的态度实在让人气愤,我都低三下四到什么地步了,你还没完了?吴一不再说话,冰冷眼神与张怕对视,做事情有底线,吴一的底线就是这样,你要的人我带到了,想要云龙门弟子?休想
张怕见吴一态度坚决,哧的一下笑出声来:“你不用这么严肃看我,跟你说句话,今天我若是看不到这十七个人,改天将打上他们山门以十倍还之,不过既然来了,这十七个人,还有早上杀的二十二人,四宗派的仇就这样了,他们门派的名头太响,不敢得罪啊,但是你云龙门不行,门派名字没有气势,交个人给我吧,怎么样?”
耍戏所有人的第一念头,张怕在耍戏吴一,这小子疯了。
吴一目光坚定,摇头道:“云龙门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不劳道友费心。”
“你会处理?你会处理的话,吴同就不会死在我手里”张怕明摆着打脸。
这一句话说出,自吴一以下,所有云龙门修士面色都变得非常难看,数人亮出法器,随时准备冲上来拼命。
张怕又是一声冷笑:“今天你不留个人下来,就这么走开,难道是想让我去拜山?”语气狂妄,语调阴冷,满是挑衅意味。
吴一倒也干脆:“那就战吧。”说完话,刷地亮出银剑。
张怕轻轻点头:“那就战吧,只是,你做好云龙门被除名的准备了么?”一句话说完,八只影虎刷地出现身边,一只巨大黑鸟在他头顶展翅,一百二十八条伏神蛇蜿蜒着纠缠着铺满一地,再往前看,千米的距离好象不存在一样,百多恐怖妖兽的残暴凶悍气息张扬四起,其中威胁不言而喻。
后面张天放低声问方渐:“你不是说打不起来么?”方渐皱眉道:“我也没想到张怕杀心这么重。”这时他二人身后篷屋的门帘露出个缝,钻出小猪小猫和火儿,三个小家伙一见这么大场面,赶忙飞到张怕身边助威。
全是超阶妖兽,往时苦寻不见的超阶妖兽,此时竟是一见百多只,各种妖兽都有。
看到它们,吴一再没有己方势力占优的念头,只是有点不明白,这小子到底什么来路?怎么又弄来几只恐怖妖兽,尤其那只大黑鸟,以元神之体停在外面,却有着不弱于其他妖兽的气势,说明本体更是强大。看着一堆妖兽,心下有点烦躁,怎的就得罪到这么个小子?
以后再不能轻信江湖传言,都说这小子只会逃跑,有这等实力谁会逃跑?不是说疯话么?吴一有些为难。
不光他为难,手下众修士更是为难,这帮妖兽一出来,五十多名元婴修士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敢拼命是有勇气的表现,可是面对这样的敌人还要去拼命的话,那是犯傻。
张怕不理会云龙门诸人,回身问话:“昌明,你可知道云龙门中是谁人指使这几个门派害你家人。”王昌明摇头轻声回话:“不知道。”声音无奈落寞。
张怕笑道:“不知道也没事。”转回头问云龙门修士:“你们中,谁和吴同关系最好?”
没有人回答,连使眼色和探头探脑的人也没有,和业他们倒是想帮着指认,可惜身体被制住,不能动弹。
张怕呵呵一笑问道:“我是不是有点儿罗嗦?”随着说话声,杀机滔天而起。
吴一面色一变,这是要开打了,赶忙抢先喝道:“动手。”手下五十多名元婴修士,三十多名结丹顶阶修士同时发动攻击,其中有和张怕交过手的顶阶高手,也有玩琵琶的大胡子和玩九环大刀的中年瘦子。
云龙门修士做事真是果断,前排修士同时松开对和业等人的控制,跟着抛向前面,当武器丢过去,再操执法器攻击张怕。
张怕一面最先动手的是八只影虎,闪身而出,扯出八条黑线,残影拉得极长,凶悍扑进云龙门修士之中。
同时而动的还有张怕,伏神剑直指吴一,强悍气息滔天而起,毫无保留全力施为,凌厉杀意迫得大地上草叶四飞。
吴一马上发现不对,张怕变厉害了。上次和张怕对战,虽然那家伙声势隆隆的,人也不见踪影,但是气息并没有如此凌厉,凌厉的如同满天都是针刺,挟着巨大力量强击而来。上次的漫天剑雨声势虽大,远没有此时可怕。当即拔高身形躲过强大剑意。
张怕面目冰冷,随着吴一躲避,整个人也高高飞起,追击而去。
云龙门还有两名顶阶顶阶和七名高阶修士,可惜他们并没有什么机会施展绝世功法,八只影虎分袭七名高阶修士,大黑鸟直击一名顶阶修士。因为黑鸟抢先行动,让小猪小猫很不高兴,敢跟他哥俩抢买卖?俩家伙一道水龙一道火龙直接将两名顶阶高手迫开远远,跟着火墙直立,将顶阶修士封到墙外,小猫则钻进火墙内以水龙追击他俩。
小猫的水龙若只是水,顶阶修士也不用害怕,可是小猫的水其寒若冰,不但攻击性强,而且真的是形成一条大龙,牙齿鳞甲利爪都在,强横无比,顶阶修士倒是能和他打一会儿,但是架不住小猫还没动手,这样一来就等于是二打一,顶阶修士不敢冒险。再加上边上还有个恐怖小猪,谁知道什么时候会烧来大火。所以一众高手不得不小心。
俩家伙打架,火儿怯怯站着不动,远没有当初攻击张怕时那么凶猛。张怕知道火儿喜静不喜动,更不愿意打架,上次出手是因为坏和尚逼他动手。此时他的主人是张怕,性格宽厚,当然不会逼他做事。
顶阶修士被火墙阻隔,七名高阶修士被八只影虎缠住。影虎就是快,速度比一般的顶阶修士还要快,对待高阶修士自是不在话下,虽然攻击力不强,但是谁也架不住八个恐怖家伙的纠缠,必须小心应敌,否则一个不慎,就有可能横死在利爪之下。
除却这些高手对决,还有十七个爪牙,一开始被云龙门修士当武器丢过来,张怕一方妖兽很是高傲,不屑理睬这些废物,绕过他们进行攻击。十七个倒霉蛋直接丢进蛇群中。
伏神蛇很懒,它们若是认为敌人很弱,不值得动弹,那就真的不会动弹。可是不愿意动不代表敌人杀到眼前也不动,有大蛇略微抬抬头,咬死十七个倒霉蛋,其余大蛇看看打架中的高阶和顶阶修士,好象认为这些人也不值得它们出手,便卧下不动。
至于云龙门元婴中阶以下修为的修士,它们更是连正眼都不瞧一眼,有本事有胆量,就从我们头顶飞过去。
它们可以不动,白战队员却不能不动,三只战队同时发动,从千米后的营地朝战场疾飞。
这个时候吴一和张怕对了第一招,他一直上飞,张怕一直紧追不舍。吴一见脱不开身,凝出全身力量,以剑做刀朝下方猛劈。张怕却不在乎他的攻击,伏神剑向上一横,两剑相交发出铛地一声巨响。他虽然不在乎吴一攻击,可是这一击力量巨大,使他身形受阻,向下方掉沉下去。而吴一借这一劈之力,身体反纵而上,瞬间飞到不见踪影,跟着大喝一声:“走。”
随着喊声传播开去,空中扬洒出一片血珠。张怕含恨含愤倾力格出一剑,力量更大,只是那么一格,吴一受到剧烈撞击,身体受伤,张口喷出一大口鲜血。
第七百四十九章 意外结局
第七百四十九章意外结局
他心有忌惮,知道张怕势力过大,所以在打架的时候也分神查看场中局势,待见到己方的九大高手全被缠住以后,知道完了。
很多事情便是如此,若是不去尝试一下,总不知道自己能否做成。和敌人打架也一样,只要修为相近,便很难相信同阶高手会高出自己太多,总憋着气想尝试尝试。他以为云龙门高手比张怕多,有一拼之力,所以决定再尝试一次,哪料到只一个回合便让他看清形势,算上他共十名高手,没有一人局面占优。
打到这个地步,吴一不敢再赌下去,继续赌下去的唯一结局就是除十名高手以外的全部人都会被杀死。所以一剑受伤后,当即决定撤退,准备回山后借助法阵与张怕抗衡。
九大高手听吴一说退,微一错愕,马上回飞。他们虽然没有处在危险之中,但确实被缠住了,十只妖兽把他们看的死死的,而后面还有更多妖兽,他们也知道不适合再打下去,听了吴一吩咐,几乎在同一时间退走。
小猪和影虎它们想追过去,张怕冷声道:“留下他们就行。”吴一一剑之力让他身势下沉,而后听到吴一喊退,当机立断就力使力,整个人如同一枚炮弹砸向地面的云龙门一堆元婴中阶低阶修士,至于结丹修士,他根本懒得理会。
小猪一听,也对,追来追去多麻烦,下面有现成的,和小猫转身扑向云龙门元婴修士。
这个时候云龙门元婴修士冲在最前,因为十名高手被妖兽纠缠,便被他们占了先,他们距离张怕也是千米距离,一冲出来,白战队员正好也冲过来,双方在伏神蛇面前大战一回合。
云龙门修士打出各种法器,直接攻击的法术还好,抬手打出去便是,而那些需要诵念法咒的就惨了点,他们停在后方抛出法器,刚催动法器攻击,便听到吴一高声喊走。
这一声走彻底打乱他们行动,后方修士还能收法器退走,扎进白战队员中的几十个云龙门修士可就麻烦了,除去背后,剩下三面都是敌人,他们的强力攻击被白战抵挡,第二次攻击还没及使出,正蓄力呢,如何撤退?
但是元婴中阶修士总有本事在身,他们的敌人又是相同修为的白战,几十人几乎同时拼命攻击,扩大攻击范围,封住白战前进方向,一击之后抽身而退。
张怕便在此时向下飞来,且招呼小猪小猫一同留下他们。
小猪喜欢偷懒,边飞边吐火,火墙燃遍天空,阻住云龙门元婴修士的退路,却也阻了影虎和小猫往前飞,九个妖兽只好绕个大远去攻击云龙门元婴修士。而那三十多个结丹修士已经被人完全遗忘,连人带妖兽就没有搭理他们的,让他们轻松脱逃。
张怕身形比电还快,一剑从天下直刺下来,好象真的雷电一般劈向云龙门修士,只一剑,一名中阶修士才发现张怕的攻击,便已经被此剑威力轰成粉末,剩下一个惊慌元婴向东急逃。
张怕随手抓住,塞进胸前大核桃,跟着刺向第二人。
云龙门修士应该感谢第一名修士,他死掉,让别人躲过张怕一击,又有元婴被收,多浪费掉张怕一点时间。余者轰然而逃,不管不顾只是逃跑,他们知道肯定打不过张怕,能跑掉就是好本事。
小猪的火墙只烧在退路上,四十多名云龙门元婴修士从别处分散逃跑,白战队员便分散追击,但是双方修为差不多,云龙门修士一心逃命,拼着受伤也要逃掉,白战队员很难留下他们。
这时候张怕也没时间说话,闪身而动,追向距离他最近的一名修士,一剑直刺,剑从他后心透体而出,炸碎整个胸膛,接着又追向下一个人,同样轻易杀死。但是他也只能杀死这两人,这会儿时间,其余敌人已经跑的没有影了。
张怕也懒得追杀他们,大喝一声:“回来。”跟着收掉两个元婴。他的大核桃里的元婴总数多到二十八个,如果能全部夺舍,并种下血誓,白战的人数将达到二百五十人。
白战队员追的挺辛苦,好在人多,不用担心云龙门修士杀个回马枪埋伏他们,这时张怕一声大喝,似雷声滚滚传开。白战队员没有追远,也就跑出十几里地,身影刚飞出去,就听到张怕大喊,百多人同时弃敌回飞。
见大家无一伤亡安然回来,张怕满意的点点头,走到一堆大蛇前面教育它们:“你们真懒的没法儿没法儿了。”话是这么说,语气中并没有责怪之意,反倒有种松一口气的感觉,他担心大蛇胡乱冲动,被吴一伤到。
影虎最可怜,好容易绕过小猪火墙,火墙这面的敌人却跑光了,他们凭着速度刚要去追,又被张怕一声“回来”喝止,此刻都无精打采在地面溜达。
这一战打出这种结果,是谁都没想到的事情,无论吴一还是张怕,甚至于聪明人方渐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
是吴一懦弱还是他太聪明?如果聪明怎能打此一架?不聪明又怎会离山来告罪?懦弱又沾不上边,先动手的便是他。一个个理由想过,只能说今天这架就该打成这样。
对于张怕来说,杀死十七个爪牙,又杀死三名元婴修士,勉强算是出了气。对于吴一来说,只死掉三人算是运气,如果前几天云龙门三十元婴修士来挑衅的时候,张怕若是像今天这样强留他们,他敢肯定,一个人都回不去。
他们一共五十几名元婴修士,对上两百对名元婴修士和一百多只恐怖妖兽,如果大战继续下去,即便能伤到敌人,自身付出的代价肯定无法想象,吴一承受不起。
正是因为他承受不起太大伤亡,所以才会下山求和。否则等张怕去攻山,那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谁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
不管怎么说,架打完了,云龙门死掉三名元婴修士。
王大可王昌明二人激动来拜,往日高高在上的云龙门也有落荒而逃的一天,俩人感激万分,冲张怕连声道谢,王昌明更是跪倒在地,求张怕收他为徒。
张怕拒绝,想了想说道:“此一战,勉强算是给你报了家仇,共有四十二名修士给你家故去之人陪葬,包括三名元婴修士,此后你若还想报仇,便去找三清观和齐家那四个门派,云龙门太过强大,你惹不起。”说完话回去营地。经此一战,战国内估计没人敢再为难王家。
王昌明跪着拜求:“谢前辈救命恩德,谢前辈替王家复仇,还请前辈收下晚辈,只求给前辈端茶倒水做牛做马服侍一生,再没有别的要求。”
张怕脚步未停,冷冷说话:“我不喜欢别人下跪。”想了想,丢过来十几粒丹药说道:“进阶丹,从结丹初阶到顶阶的都有。”便再也不说话,走回营地坐下。
那一大堆妖兽也都随他走过去,适才的战场上只剩下二十具尸体,及王大可叔侄二人。
张天放瞧着大男人下跪不老忍心,过来问道:“你倒是给句准话啊,到底收不收?”
张怕摇头道:“不收。”张天放怒道:“你怎么混的?越混越没人情味儿?”张怕给他解释道:“今日一战过去,你觉得战国还有人敢为难他叔侄三人么?”张天放仰头想了想,跟着说道:“那个我不管,只问你收不收?”
张怕还是摇头:“不收。”眼看张天放又要发火,张怕跟着说道:“带他们回山,只要他们愿意,天雷山可保其一生平安。”张天放喜道:“这还差不多。”
张怕思考一会儿,原本想着去云龙门走一遭,没料云龙门竟抢先出来见他,倒省却不少事情。既然该做的事做了,该杀的人杀了,那就可以走了。
双方虽然大战一场,张怕对吴一却没有恨意,吴一动手也是他逼的,己方又无一人受伤,他决定见好就收,吩咐白战起程。
张天放一听,大叫道:“不去云龙门?”张怕问他:“去云龙门干嘛?”“他们一群人来挑衅,咱得打回去。”张天放说道。
张怕看看他:“你没听见我刚和王大可叔侄怎么说的?”“你说什么了?”张天放问道。“我就纳闷了,你个猪脑子一天到晚能记住什么?”张怕气道,刚说完的话马上就忘
张天放寻思寻思说道:“甭管你说什么,云龙门打上门,你不反击?”
“我反击你个脑袋,杀死三名元婴高手还不够?我刚跟王大可说过,他们的仇就算报了,王家死掉二十几个修士,云龙门一方赔上四十二人,也够本了,还打什么?”
“不管那些,反正应该去云龙门转转,敢跟老子作对就不能放过。”张天放犟道。
张怕摇摇头,耐心劝道:“他们不是和你做对,原本也不想做对,没见我一说话,他们把那些个道人带回来了?是我逼他们一战,吴一遂了我的愿,留下三条人命,算是赔给王家的,那是三个元婴修士啊,你还想怎么的?”
第七百五十章 孟山
第七百五十章孟山
“元婴修士有什么大不了的,老子也是。”张天放嘟囔道。
张怕继续劝他:“元婴修士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吴一身为战国第一人,权势极大,要负的责任也极大,别说元婴修士,就是炼气弟子也不能随便交出去,那是脸面问题。出了事情可以找别派修士来做替罪羊,但是本门弟子,无论如何不能轻易放弃。我弄出来一大堆恐怖妖兽吓他,他都敢和我一拼,就是因为抹不脸面,不欲为宗门抹黑,失去强者尊严。”
张天放不屑道:“还不是一招就跑?”
张怕听后抬头想想,随即说道:“我真是白痴,和你解释这个干嘛?”走过去收起蛟精和一堆小蛇。小蛇才和母亲呆了会儿时间,就又离别,都有些不舍。张怕把它们收进褡裢里说道:“等回了山,你们天天在一起,就是山上没有湖泊,都是清泉溪流之类,稍大点儿的河也没有,委屈你们了。”
对于白战来说,张怕的命令就是一切,这会儿工夫已经收起篷屋,众人进入马车,外面还站着五位首领,四个赶车的,王大可二人,以及宋云翳成喜儿和张怕等人。另外远处还有三顶篷屋没收起来,其中一顶里面睡着王缇。
成喜儿眼望张怕,带有征询之意,张怕点点头,他知道女人心里想的是什么。成喜儿见他同意,便走到篷屋中唤醒王缇,带她走进丫头们的那辆马车,宋云翳冲张怕点头示意,跟着进入马车。
王大可叔侄俩正犹豫呢,不知道张怕会如何安置他们,会不会带自己走。他们对战国真的是一点留恋都无。见到王缇被带入马车,心中放下一块石头。
张怕淡声道:“令妹心智有伤,去天雷山休养,你二人若想同去,跟着便是,若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天大地大任群遨游。”
一语言毕,王大可王昌明齐声道:“我二人愿永世追随大人”
“那就追吧。”张怕轻声嘟囔一句,随即吩咐他俩:“把篷屋收了,去最后一辆马车驾车。”说完话招回在天上乱飞的大黑鸟,看着一地莹白大蛇,轻笑一声:“你们怎么能比猪还懒呢?”小猪小猫还在外面,听到这话很不高兴,嗷的一声凶狠吼叫,可是怎么听都像是猪在乱哼哼。张怕笑道:“好了,几位大爷上车吧。”小猪才满意的钻进胖娃娃的车中,小猫和火儿跟往。
张怕收起一地大蛇和八只影虎,抱着褡裢跳到车辕上说话:“走吧。”
张天放问道:“真的不去云龙门?”
张怕做了吩咐,四个赶车的带动车队前进,有一人和别人同乘,五名首领也学张天放和方渐,分别跳到几辆车顶上坐住。最后一辆是王昌明和王大可二人驾车。
他们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天下间却是无人知道。云龙门不会自暴其短,张怕一方也不会多嘴,事情便若没发生一样,只是依附云龙门的四个门派损失数十人,不知道云龙门该如何解释。
马车继续北行,很快行到雾谷的位置。张怕朝东方张望一眼,那里有个神秘的海灵,一身强大实力让张怕都感到震惊。自从上次见面以后,这些年来,他心中一直有个念头,若海灵真是强大怪物,一身力量被封印,他该如何面对?
暗叹口气,世上太多奥秘,穷一生之力未必能探寻明白,没事别乱想,好好活着就成。
车队继续前进,无非就是些白天行路晚间歇息的事情,很快过去半月时间,王大可叔侄三人渐渐从悲痛中舒缓过来,王缇偶尔会笑一笑,只是王大可金丹毁损一直未能复原,修为低的可怜,始终愁云不展。
张怕见他每天愁苦模样,索性点醒他:“回山后碎丹重修,我给你进阶丹。”王大可听了建议,咬牙思考良久,一发狠,打碎金丹,一身修为直接掉入炼气期。
张怕原意是安慰他,让他别想太多,最坏的结局就是碎丹重修,没什么大不了的,等回山后你想怎么做都成,我帮你。没想到王大可直接忽略前面那三个字,当场毁丹。张怕挠挠头,好吧,我建议的我负责,你算是讹上我了,又拿出辆马车,跟王昌明说道:“让你叔进车内修炼,你拉车吧,等寻到马再换下你。”
王昌明当然不能拒绝,如此一来,车队变成六辆马车,四个车夫重又一人一辆车。
因为要买马,车队朝城镇方向靠拢。一天后来到一座城池附近。车队停在十里外的山坳中,四面是青青草地。买马和买饭的事情当然由白战去做。
娃娃们喜欢进城热闹,可是一路行来都在野外转悠,娃娃们就动了心思,这堆小胖墩都学精了,只要夜间扎营时有白战队员离去,附近必定有城市。
所以一群小胖子一到晚上便跟细作一样监看白战队员的行动。今天又见到有人飞离,马上围攻张怕,闹着要进城去玩。张怕不允,劝说他们等回了越国再进城玩。胖娃娃不干,双方争执起来。张怕说让你们放烟花,娃娃们不同意:“只我们这些人看有什么意思,让大家都来看才有意思。”
张怕落荒败退,说不过你们还跑不过你们?拽出林森替他抵挡追兵,一个人跑到山坳下呆着。从山坳出来百米是官道,从官道直走十里是城池,很大,总有旅人从此路经过,傍晚时行人尤其多,商队忙着进城,赶集的农人急着出城,倒是有点小热闹。
城市很大,处于内地,多年无战事,城门外有百姓自发性的建起棚市,买卖些便宜物品,距离棚市不远处还有些穷苦百姓搭建的棚屋,聊做托身之所。不过并不大太,连棚市带棚屋加一起,从横也没超过千米。
张怕坐在城外十里处的一株高树上发呆,距离棚市大老远,他也懒得放神识查看普通人,只是无聊的或看看天,或看看官道上的过路行人。
过了小半个时辰,外出的三名白战队员回来,牵一匹健马,马背上驮着几个食笼。他们发现张怕后,两人牵马进山坳,一人趁无人注意,跃到张怕坐着的那棵树上。
张怕笑问:“有事情?”那修士叫孟山,平素也算活跃,站在树梢上拱手说道:“师父,我擅自做主做了件事,请师父责罚。”
张怕落脚的这棵树枝繁叶茂,藏他一个人不成问题,可是再来个人,还是站着的,就有些藏不住了。张怕不想惊到路人,说道:“下去说。”身影向后飞出,回到山坳附近坐下,孟山跟过来。张怕道:山依言坐下,重说道:“师父,我做了件事。”
张怕笑道:“说吧。”孟山就把事情说一遍。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孟山三人先去买饭,然后买马,因为去的晚,天黑了,马市散集了。所谓马市就是大牲口集市,猪马牛羊都有卖,光景不好的时候,鸡鸭鹅也杂混其中。卖的马多是驮马。
因为大牲口来回运送十分麻烦,集市开在近城门的地方,方便进出,而商户也在集市附近置办宅产,圈出院子寄养牲畜,猪牛羊都有,不光卖马。
现在马市关了,三名元婴高手总不能空手回去,便放神识找马,也难为他们,堂堂元婴高手为匹马煞费苦心。
马市附近住着许多商户,三人随便挑选一家上门买马。
他们上门的时候,见到一个中年汉子赶着一头壮猪等在门口,边上还有个六岁左右的小女孩,瘦小,头发枯黄,面有菜色,衣服破旧,泪眼婆娑的看着大猪。
中年汉子穿的更破,脚上是草鞋,一脸沧桑模样,挤着笑脸温和语气跟小姑娘说话:“大丫,不哭,卖了猪给你买布做新衣裳。”
大丫不说话,只是摇头,却还是在眼中含泪。大猪很大,瞧样子和大丫感情挺好,用脏兮兮黑糊糊的身体去蹭大丫。
这时候院门打开,走出来三个人,为首的拿眼睛一扫大猪,随口报道:“二百斤,铜钱一贯半。”身后二人便一个过来赶猪,一个递钱。
中年汉子没有接钱,回话说:“大人,不能吧,养了三年,怎么会只有二百斤?”
为首那人颌下长一绺胡子,看面相很不好说话,眼一瞪说道:“怎么?不信我?”
中年汉子赔笑道:“哪儿能呢,您是干这个的,您拿手,不过大人,这猪养了三年,过过称呗,你也知道,俺么穷人家家的,差一斤半斤都像割了心头肉一样。”
胡子男骂道:“大晚上的过什么称?拿了钱走人,赶紧的。”斜睨了一眼说道:“再不走,城门一关,小心抓进衙门挨扳子。”
中年汉子看看天色,咬咬牙问道:“大人,真的不能过称?”
“过什么过?过你祖宗,爷还没吃饭,哪有时间陪你消遣?拿了钱滚蛋。”胡子男转身就要进门。
他一声吩咐,身后俩人过来拽猪,顺便把钱袋子丢到汉子脚下。大丫一下哭出来:“轻点儿拽。”她知道猪进了院子,过了多久就会死,可是自己什么都改变不了,只能求人不折磨大猪。
第七百五十一章 买马
第七百五十一章买马
汉子看看大丫,又看看猪,心一横说道:“不卖了。”扒拉开俩人,也没拣钱袋子,抬手就去拉猪。
胡子男闻言站住,回身冷笑:“消遣大爷呢?告诉你……”
后面的话没说完,三名白战队员哪有时间和心情听他废话,过去一人直接说道:“我要买马,赶紧点儿。”说着话丢出块银子,约略有十两重。
胡子男的话被人堵住,吓他一跳,退后几步打量那名白战,好象不是什么大人物,喝道:“干什么的?给爷滚远点儿。”
白战修士怒了,敢跟我称爷?当时就要动手,孟山在后面咳嗽一声说话:“先买马。”他们也是看不过马贩子仗势欺人,尤其小女孩可怜的很,就想帮一下,正琢磨如何出手,听得中年汉子说不想卖猪,赶紧出言搅黄这笔买卖。
胡子男一听,冷笑道:“你想买就买?成,一百两银子一匹。”
如果换做往常,孟山三人说不定真的会丢下百两银子买马,百两千两对他们来说有区别?可是现在不行,眼见这家伙欺负人,当然不能让他遂意。孟山冷笑道:“五两银子买你匹马,我在这等你一柱香时间,一柱香后带给我一匹马和五两银子。”说完闭嘴不言,心里话:我够宽容了,给你一柱香的时间考虑怎么做,别不知好歹。
胡子男一听这话当即怒了:“原来是找事的啊?好,好,好,来人”院子中呼啦跑出十来个汉子,看上去凶猛剽悍,咋咋呼呼围过来,口中骂骂咧咧废话不断,比如怎么回事?谁闹事?找死么?也不打听打听这是哪?等等一类垃圾话说个没完。
孟山面色不变,说道:“我改主意了,不等你一柱香了。”说完话抬手就打,一人一巴掌全部拍倒,只剩胡子男一个人傻傻站着,一脸惊骇表情。孟山冷声道:“再说一遍,地上是十两银子,我买一匹马,价值五两,记得找钱。”
胡子男被吓住,这人太能打了,不敢再嚣张,转身就跑,边跑边大叫道:“大爷,大爷,有人闹事,救命啊。”这家伙就是一管事,却嚣张跋扈的不得了。
孟山叹息道:“想买匹马还真难。”另两名修士就笑:“你打人倒是不难。”
说起来也有意思,以前自私冷漠的修真者,和张怕一起混了些日子,见过他行事风格,又见了孩童和娃娃们的天真快乐,居然肯主动出手行善,简直不可想象连他们自己都不太敢相信这是真的,所以板着脸不去理睬父女二人,只找马贩子一群倒霉蛋出气。
在他们看来,如今的行为很是丢人,他们是高高在上的修真者,百姓如同蝼蚁,怎么可以去考虑蝼蚁的感受,甚至还帮助蝼蚁?
大丫看了这个变故,也不哭了,过去抚摩大猪。中年汉子却是呆住,脑子没转过弯,竟然不知道带着猪跑。一名修士忍了半天,看这人还是傻傻站着不走,忍不住提醒道:“还不走?”只是声音冰冷没有感情,听起来十分恐怖,吓得汉子抱起女孩转身就跑。把那修士气的,只得再提醒一句:“你的猪。”汉子就停步,犹豫片刻,咬着牙回来牵猪离开。
一直到俩人一猪走远,那修士才松口气,低声道:“真别扭。”这下轮到孟山和另一名修士大笑:“做好事还真难。”那修士死不松口:“哪个混蛋做好事了?”停了下多解释一句:“小姑娘挺可怜的。”
可怜就可怜吧,他们三人的目的是买马,不是来可怜人,可是小胡子跑进去半天,怎么也没个人出来?神识一扫,孟山气的骂道:“我就那么像坏人?我是来买马不是来杀人的。”
这家人算是个大商户,蓄有十几个家丁,但是也仅有这十几个人,胡子男是管家,跑进内院跟主人哭诉。院中主人听管家一说,十几个手下被人一巴掌拍倒了?心下自然犯怵。而管家为逃避责任,又将白战三人吹成杀神恶徒强盗凶犯一般,吓得主人吩咐跟班出来打探情况,跟班的偷摸跑出来一瞧,地上倒着十几个手下,生死不明,赶忙回去禀报主人,主人一听,真是闹贼二话不说收拾细软翻墙逃跑。不管咋说,保命重要。
孟山放神识过去的时候,那家伙正爬梯子呢,气道:“这都什么事儿?”跑进院子去找主人。剩下俩修士笑得快直不起腰了,太搞笑了,大笑半天,笑着笑着同时停住,忽然发觉畅快大笑的感觉挺不错。
孟山直接来到院主人面前站住,喝道:“下来”可怜那家伙背个包裹,刚爬上墙头,被孟山一吓,直接从墙上翻过去,呼嗵一声哎哟一声接连响起,看来摔的不轻。
孟山简直气的没法了,你摔就摔吧,就不能摔在墙这面?非要摔去墙那面,还得让我费事过墙那面找你?心里这个郁闷啊。
不管怎么说也得买马。孟山只得辛苦跳过墙,再辛苦带着院主人回来,然后和气说话:“我是来买马的,你跑什么啊?”
神识再一扫,那个倒霉蛋小胡子跑的倒快,已经逃到大街上了,边跑边喊:“杀人了,救命啊。”孟山肚子里的气就又多了一点儿,你说你又没本事,老欺负人干嘛?
胡子男乱叫,另两名白战修士也颇为生气,过去个人捉他回来,封住口舌丢到院中。
院中主人忐忑不安,听孟山说是来买马的,心情好容易平复下来,就见到管家被人当成球一样丢进来,吓得急忙大叫:“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只要饶了小的性命,身上钱财,和院中财物,随好汉任取。”
大家是第一次见面,白战对院主人不了解,也就没想为难他,孟山不耐道:“什么好汉不好汉的?我给了他十两银子,要买一匹马,你在这聒噪什么?赶紧牵马去。”
“啊?”院主人怀疑目光看向孟山,又看着倒在地上不能动的管家,至于那些手下,却是倒在门口,看不到。院主人犹豫再三,小心问道:“贵客真是来买马的?”
“废话,赶紧的。”买匹马耽误这么长时间,孟山越发不耐烦。
不管真买假买,弄匹马过来一试便知。院主人喊了一嗓子来人,没有回应,只好自己跑去马棚牵匹健马回来。这匹马卖相极好,健壮雄武,该是院中最好一匹。
孟山瞧着很是满意,也不提找回五两银子的事情,牵了马就走。院中地上还倒着胡子男,孟山走过去一脚踢开他被封经脉,冰冷说道:“仗势欺人,胡作非为,你说你算个什么东西?若再有一次,哼哼。”转头跟院主人说道:“赚钱可以,别为富不仁”
一名白战队员笑道:“哪有这么多废话?看不顺眼杀了便是,这样的人死着活了也没什么区别。”
这句话彻底吓住二人,院主人鞠躬连连:“好汉饶命,小的是良民。”管家直接匍匐在地,嗵嗵磕头,口呼:“再也不敢了,饶命,饶命。”
第三名队员冷着声音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听那意思,当真要开杀?
可怜院中主人,先是害怕,好容易缓下心情,以为没事了,又被人吓个够戗,连声说道:“只求大人饶命,从此后,小的只做善事不做恶事。”心中恨死手下这个混蛋管家,好好的惹来几尊凶神。
孟山轻声道:“就看你如何做?”放过两人,牵马出院,另俩人跟上。
不管这俩人以后会怎样,孟山三人望回走,刚出城门,正看到卖猪的中年汉子愁苦着脸走在前面,大丫倒是有些高兴。
城外是棚市,住着些穷苦人家,也有些不务正业的地痞在其中乱晃。大家都是穷人,天黑了,也没处吃酒,有五个闲汉蹲在一处胡吹乱说,看见大猪,有人眼色一亮,和同伴商议抢猪。
并不是所有地痞都没有良心,当时就有两人反对,说道:“有本事去找有钱人闹,你看那俩人穿的,还没你好,你好意思欺负人家?”
提议那人不屑道:“这个世道就这样,够狠才能发财,你看当官的,一个比一个心黑,你爱去不去,你们怎么说?”又问旁人。
到最后有三人同意抢猪,管不得太多,爷爷还饿着呢,先吃了这顿再说。便过去拦住去路,一人大声道:“欠我家的钱该还了吧。”
中年汉子一愣,迟疑道:“我不认识你啊。”
一帮地痞讨论抢猪的时候,被孟山听见,心道:这个世道有这么不好么?就一头猪,一面有商家讹,一面有地痞抢?
大丫不清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明显知道对方不怀好意,咬着嘴唇听大人说话。
孟山看女孩表情,叹道:“既然见到就算有缘,你们说断手还是断腿?”他想再帮女孩一次。身边修士不屑道:“这种废物杀了就是,你也会心软?”第三人说道:“断他们手脚,受累的是家人,还要伺候他们,看样子都是穷人,活着不易,唉,还是杀了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