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七章 又出山了
第七百零七章又出山了
这已经是极大信任,战云一身修为,加上通晓山上各处法阵,若想做点坏事实在容易。而此时的天雷山不像以前,那时只有战云一个光杆儿,做什么事情只能靠他,现如今元婴高手比比皆是,但是张怕依然选择相信他,战云肃容道:“我帮你看山,二百年。”
如果战云能活完全的话,二百年是他的极限。张怕呵呵一笑:“谢了。”
张怕肯这么做,也是因为心里有数,先不说十八座法阵可以连到一起使用,单说小猪小猫加上乌龟法阵的保护,就可以护住林森及娃娃们的安全。
此间事交代清楚,问瑞元:“十二名弟子于何处遇见修罗?”瑞元回话:“修罗山。”张怕点点头,知道地方就成,至于三千孩童,谁做的孽便有谁来偿还。
去后山收起影虎老鼠和群蛇,又去见过宋云翳和成喜儿,说了要下山办事,成喜儿不高兴:“怎么偏你事多?”张怕一本正经回道:“我也想问明白这事情,你可知该找谁问?”逗笑二女,笑骂贫嘴。
娃娃们听闻张怕要下山,一个个闹着要跟去,福儿拍着小胸脯大声说道:“我有十四只超阶妖兽,还有一身厉害法宝,可以帮你打坏人,带我一起去。”
张怕闻言吓一跳,这帮小家伙比张天放还猛,心道欠考虑了,叫过林森低声说几句话,林森听得连连点头,然后张怕和众人告辞出门,在乌龟法阵做了几处手脚,只有一个作用,限制娃娃们的行动,从现在起,后山所有人只能从正门进出,而正门由一堆超阶妖兽和林森守着。同时阵内只有林森居屋处可以遁地而入,其他地方都不行。他实在害怕那些个小家伙乱来,万一哪个小脑袋瓜突然一冲动跑出去玩个行侠仗义啥的,那就太吓人了。
这时候张天放又跑来监视,看到他还在捣鼓法阵,长叹一声离开:“疯的不轻。”
见张天放走掉,张怕腾身穿过天雷山大阵,展翼翅向南方疾飞,他抱着快去快回的念头,认为去收拾一个修罗不值当带一堆人去,三千孩童,能救就救回,救不回活的就找回尸体,若是连尸体都没了,他会让某些人知道什么是后悔。
往外飞的时候忽然想起三只笨狗一条赤狼,已经好久没看到四个傻蛋,不知道现在干嘛。
越国以越河为界,将国土分为南北两块。在以前,北面是正道门派的地盘,南方是魔道四门的天下,双方多有纷争。现在倒没那么麻烦,整个越国都被正道七大门把持。
天雷山懒得去贪便宜,另六个门派不欲离开祖宗之地,所以南方诸地新兴起一些小门派,或多或少与正道六大门派扯上点关系。瑞元说的修罗山,以前是四大魔门修罗门明面上的门派驻地,门派没落后,被一个叫洪门的小门派占据。
张怕不知道洪门事宜,若是知道必然会轻笑一句:“满天下都是洪门,势力大的吓人呢。”确实满天下都是洪门,无论宋、越、战、齐任一国都有洪门,不过洪门是江湖帮派,自成一个势力,和修真者扯不到边,也不知道修罗山的洪门是怎么回事。
很快飞过越河,越国南方有四条大河,最大一条叫宁河,以前曾发生许多事情,也是因为宁河事情,魔道四门才一蹶不振。而现在发生水患的地方也正是宁河流域。
飞进南方没多久,便看到许多倒塌房屋,四野淤泥堵塞,林木多有断折,一路飞过,连续看到四座城市被淹,最惨烈一处,连衙门带城墙都有倒塌,更不要说民居及四野村屋,该是要多惨有多惨。
在受损最重的城市停下,神识放开,没有发现修真者的气息,便入城了解情况。所见灾民,无不是木着脸,不说话也不劳作,多是坐在某一处发呆。偶有保丁差人来问些事情,这时才能看到他们谄笑着说几句话。
按瑞元所说,水患过去起码半月有余,可是眼前所见,连城市灾民都没有得到及时救援,城外的村民生活想是更加艰难。
暗叹口气,官府中人真的不怕死么?置受难百姓于不顾?去到衙门打听了才知道,城中三司衙门的三大巨头竟然无巧不巧的在水患时一同被大水冲走淹死。主官不在,下属不敢妄为,加上城中粮库同被大水冲毁,而朝廷又没有命令传下,所以无人安置灾民。幸有几大富户联合起来行善举,才没有出现更大伤亡。
瑞元说整个水患只死了百多人,其中就有那三个官员,可是够倒霉的。
张怕储物袋中有大批粮食,还有很多生活物资,见到百姓辛苦,他善心又起,拿出些米面菜肉,挨家挨户发放。百姓艰难,万不能等到官府有了决议再行动,都城太远,等命令来了,不知道会饿死多少人。
他这番辛苦,也是心有挂牵,上次宁河闹水患是在此地上游,他怀疑此次水患是上次水患的余患造成的。
水患的起因是暴雨,上游下游一起下,连续三天暴雨,怎么可能不出事?不过老天也真折腾人,暴雨过后,久阴却不消,天气时阴时晴,有时候还会下些小雨,把百姓折腾个够戗。
张怕不需要了解这些,他只要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就成,储物袋中的东西迅速变少,一堆堆出现在每户人家门口。他做这个事情很是熟手,只觉得一阵风吹过,风中便掉出许多粮食,每一户都有,百姓们自然欢喜,互相招呼着收拾起食物,放到现存房屋最干净的地方。
一个时辰多一点,张怕干完这活。做完后没有马上离开,但凡灾难,必然有宵小贼子行恶。他想给灾民多点保护。
城中百姓几乎每家都得到救助,所有人等直呼菩萨显灵,高声敬佛。张怕听得微微一笑,我做的事,关菩萨何干?
有句话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夜晚,当真有几帮痞子出来抢东西。张怕有点郁闷,几帮?他原以为有个十几个人已经了不得,没想到竟然出现四帮两百多流氓。这帮家伙也算纪律严明,将破城划成四块,一帮占一片地皮,挨家收取什么什么钱,反正是白天收到粮肉的就要交出三成,否则就抢,一点都不给你留。
他们这是守规矩的,还有十几个恶棍,专门欺负寡弱门户,尤其老头老太太家,直接抢了东西就走。
张怕真是无语,不过按比例看看,城中百姓二十多万,仅出来两百多坏蛋,这个比例还算不错,能够接受。飞过去把所有人全部杀死,又把粮食还给那些人家。
待天亮后整城震动,有钱人家早将房屋修缮完毕,苦的是那些一穷二白的,和灾难中变得一穷二白的人家,想修房没钱没料,被人欺负也只能忍着。昨天又出现意外,往日欺负人的地痞都死绝了,被人一刀毙命。城中衙门变得更加忙碌,外出搜查线索,当然查无所查,这个功劳就又算到菩萨身上,说菩萨照顾苦难百姓,但有犯者,杀无赦。
好吧,都是菩萨干的,估摸着城里再不会有人敢顶风做恶,张怕向下游飞去。他一路行来,前面三座城市只是暴雨积城,有房屋垮塌,却是少有人受伤。只有身后刚离开的城市受灾严重,连城墙都倒了一面子,想必郊野村民受损更重,所以急着出来查看。不过四处村民因为各种原因少有伤亡。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出城后,入目处一片苍凉,城市好歹有城墙挡着,郊野村民却是挡无可挡,大部分房屋坍塌,家畜也死了一些。但是从恢复程度来看比城中要好一些,房子倒了再建就是,石头沙子又不花钱,只要保住食物就饿不死,所以看上去虽然凄惨,百姓生活却很快恢复如常。只是一场大水使庄稼颗粒无收,这才是最艰难的事情,人人面带愁容。
张怕就继续做善人,送粮送肉,这些都做完才往修罗山飞去。
修罗山曾是四大魔门之一修罗门明面上的门派驻地,张怕知道其位置,出灾区往东飞,边飞边琢磨,修罗山距离灾区有很长一段距离,为什么正道门人寻三千孩童能寻到修罗山?
很快到达地方,平原中突起两座高峰,高有四千多米,从山下看,显得极高,好象插入天际一般。山峰陡峭对立,高处多是石崖,但是硬在一堆石头中长着十几株三米来高的歪脖树,不得不叹服其顽强的生命力。
峰下也是山,走上百十米高,好象台阶一般,又出现一座山,同样百十米高,地势平坦,建着一大片房屋,有高台高门。连山带屋同夹在两座高峰之间,左侧石崖下刻着两个赤红大字,修罗。
现在那片建筑住着人,多是筑基弟子,约莫有个五十多人,还有三十几名炼气弟子和一个结丹修士,整个门派加一起不足百人,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敢霸占此处,就这么点实力也敢将四大魔门的地盘据为己用,胆子属实不小
第七百零八章 见修罗
第七百零八章见修罗
张怕在半山腰站了会儿,没有异常发现,寻思着修罗藏在哪?
以他修为对付一个修罗,没必要小心谨慎,再说他也懒得寻找,仰天一声长啸:“修罗你给我出来”喊声滚滚传开,似平地雷炸,将声音传上高峰。
张怕喊了话静立不动,倒是吓得两座山峰间的小门派倾巢而动,一个个如临大敌紧张出来,看到张怕,结丹修士抱拳来见:“洪门弟子拜见前辈,不知道前辈呼唤修罗意欲何为?”
他们根本不知道修罗是人名,而且是顶阶高手的人名,因为他们霸占的房后石崖上刻着修罗俩字,还以为喊的是他们,故硬着头皮来见。
张怕不在意他们是谁,眼神淡淡一扫,随口说道:“不关你们的事。”就闭嘴不言。弄的对面结丹高手不知道怎么办是好,瞧这人气势,定是杀人无算的狠手,没必要自找倒霉,拱手拜别,带人退回院子,关上院门,站到围墙上小心望向外面。
张怕又多等一会儿,修罗终于出现,一个穿黑色长袍带着青铜面具的人无声出现。因为衣服宽大又是黑色,且带着可怕面具,驭风飞行时好象鬼怪般恐怖。
修罗落到张怕身前十米,落下后便是长叹一声:“你到底是来了。”
张怕道:“知道我会来,你还敢欺负我门下弟子?是不是真以为我不会杀人?”
修罗赶紧摇头:“我见识过你杀人,也不想得罪你,所以一堆人来捣乱,独独放过天雷山门人。”
“哦?捣乱?”张怕冷笑道:“一群邪门魔徒,净做歹恶之事,也怕人捣乱么?”
修罗平静说道:“这事和我无关,你的敌人不是我,你不用这么和我说话。”他和张怕有仇,但是自从见识过张怕与金家数人一战且弄死三人之后,再也不提仇恨之事,这个气人的混蛋实在太厉害了,反正修罗知道自己不是对手。
“和你无关,你驱走我门下弟子?”张怕冷声问道。
修罗叹气道:“我是想做个人情,可是你门下十二个人太笨,不听我话,只得动手杀人吓跑他们,说起来你驭下不严啊,若是听我劝,兴许一个人都不会死。”
“驭下不严?一个人都不会死?”张怕冷冷反问道。
“反正人已经杀了,说什么都没用,别说我没杀你的门人,其余那些人也不是我杀的,事情与我和修罗门无关,是另三派联合搞的,你就算报仇也得找对人。先说一句,我和你说这些事,不是怕你,是不想你滥杀我圣教弟子。”修罗沉声说道。
一句话说笑张怕:“你说什么?我滥杀?我真想宰了你,你们魔门贼子做过什么好事没有?远的不说,就说蛮地鬼徒之事,光我知道就有三个魔教宗门和术士混到一起,鼓动着他们为恶,行鬼徒之术,你居然说我滥杀?怎么不说你们祸害了多少无辜百姓?”
修罗被言语挤兑,估计面色很不好看,隔着面具说道:“说这些干嘛?你们正道也有歹人,何必总说我圣教不好?”
张怕轻摇下头说道:“不和你辩这个,你只要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修罗道:“还是那句话,不希望你滥杀无辜。”然后才说事情经过。
魔道四门自前次宁河水患后,被宋国驭灵门打的伤亡惨重,尤其阴罗府,门派被灭,只逃出很少一部分魔徒,其余三个门派虽然不至于这么惨,但是在随即而来的攻击中也是连连受挫,加上越国正道门派痛打落水狗,所以四门门人同时藏匿起来,闭关不出。
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躲在哪,数次查探都没有消息。而张怕事情极多,也懒得来找他们,想着他们若不为恶,暂时放过也未尝不可,便给了四门近百年的发展时间。
静极思动,四大魔门经过数十年的蛰伏,实力得到很大提升,不甘心继续藏匿。但是也知道天雷山风头正劲,不愿意轻易出世冒险,便有人出主意,说是数次大战,门人弟子日渐稀少,应该觅佳徒授绝艺,继续休养生息,隐藏起来偷摸发展,待日后有机会重新出山光大圣门,或者等实力再强横些,改去别国发展。
四门高手一琢磨,是这么回事,他们虽然变厉害了,但是天雷山好象更厉害,彼此间还有大仇,一群魔门弟子不敢保证张怕那个混蛋到底会怎样对待他们,所以决定继续隐藏下去,但是多一项任务,就是要收徒。
四个门派加一起,唯一敢在外面大摇大摆乱晃的就是修罗,这家伙身为越国魔门第一人,修罗门的太上老大,记挂着修罗门的徒子徒孙,时不时会回去看看。这次回去就碰到这件事情,听得说四门要收徒,多嘴问一句,怎么收?
还能怎么收?当然是看到根骨奇佳者强行带回山便是,这是魔门收徒的正常手段。若是徒弟年岁稍大,能记事且痴缠家人,他们甚至会杀其全家强带他回山。修真者不在乎百姓性命,魔门更甚,他们之所以被称为魔门,就是因为行事邪恶无所顾忌。
修罗了解这一切,故有此一问,听了弟子无所谓的回答之后,立即下令:“别的宗门我管不到,我只管修罗门,自今日起,都给我老实呆在山里,没我命令不得外出,违者杀至于四派联合收徒之事,修罗门不参与”
话说的斩钉截铁,不给门下辩驳机会。修罗门上下虽有微言,却只能遵守。
修罗这么做实在是忌惮张怕,那个疯子一个人就能把金家折腾的几乎灭门。修罗也想杀金四,但是屡次上门从无所成,而张怕却可以杀死三人后安然离开,确实惹不起这个疯子。天雷山一战,魔道四门杀人甚多,比金家十名高手所杀的要多许多。如今,金家已经遭到报复,魔门会什么时候等来报复?又将是什么样的报复?
所以修罗要求门下一定要低调,万不可出山惹来电脑~访问o不必要麻烦,更不许乱杀人。
不能惹麻烦是四派门人的共同意见,他们隐藏多年,就是为了不惹麻烦。但是他们不认为收几个徒弟能惹来多**烦,还是决定派人出山,寻徒。
这个时候,越国南方大水,带来无穷灾难,冲毁无数房屋,很多人流离失所。其余三派魔门弟子一看,这是好机会,应该趁乱收徒。这三个门派,阴罗府基本上算是名存实亡,主要是鬼宗和合欢门做主,于是趁乱行动。
因为要保密,不敢多派人出去,就一天十几、几十个的往回带小孩。可是谁丢小孩谁心痛,灾民出现骚乱,等小孩丢失愈多,问题愈显严重,官府压制不住,将消息报到朝廷,朝廷也束手无策,便求修真者帮忙。然后就是正道联盟一堆高手来装大侠。
结果是大侠没装成,被人灭了。他们乱飞乱查,偶然发现魔门贼子掳掠孩童,却也因此碰到合欢门和鬼宗的两名元婴高手,俩家伙隐忍多年急欲发泄怒火,碰到敌方一群结丹修士,当然不容放过。而且这帮家伙是来找他们麻烦的,琢磨着反正掳走孩童以后还是要隐居起来,没人知道藏匿地点,不杀白不杀,杀了也白杀,于是决定动手。
他们这么干,最担心的是修罗,同为圣门弟子,不好不管,也是怕惹祸上身牵连到修罗门,所以近来多在外面监看,便看到这一幕,俩元婴魔修下狠手杀人。
修罗心里一惊,知道坏了,别人可以杀,天雷山门人却不能杀,那个疯狗一样的混蛋张怕,被他咬上就没完没了。为整个宗门考虑,实在不能惹此大敌,为免招惹来疯狗,他拦下两名元婴魔修,不让他们伤害天雷山弟子。
俩名元婴魔修分是是鬼宗和合欢门门人,表面上听了话,实际上下手更狠,将其余人全部杀死,独留下天雷山弟子,然后扬长离开。意思是你怕天雷山,我们不怕。
如果没有张怕,修罗是越国第一人,根本不在意其余门派会怎样想,可以妄为。但是有了张怕这个疯狗一样的家伙,他就不得不多想想未来,万事小心谨慎。
同为顶阶高手,他这么做,已经把姿态放到足够低的位置,真的是在做人情。
不过此时面对张怕,没必要说的很详细,大略挑重点说下,主要是为撇清自己和修罗门,希望即便他想发疯,也别把修罗门当成目标。
张怕听他哩哩啦啦说了一堆,原来杀人的还有两名元婴高手。至于瑞元为什么没说这个情况也容易理解,修罗是顶阶高手,他的存在是最大阻力,即便想复仇也要先找修罗才是,当然要着重说他,因为他最厉害,出事情当然有头大的顶着,其他人便一带而过。
等修罗说完,张怕淡淡问道:“你记得吧?咱俩家有仇。”
修罗心里咯噔一下,怕什么来什么,这个混蛋若是发疯,即便自己能够逃掉,门下所有弟子必不能活,伏神蛇的恐怖他也曾见过。想了想回话道:“隔这么多年了。”
第七百零九章 服软
第七百零九章服软
只六个字,意思是过去的就算了吧,但是不好明着服软,所以隐晦提一下。
“不管过多少年,你也是想杀我,不过杀我的人很多,不差你一个,这个不是问题,问题是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件事?”张怕冷冷说道。
修罗有些头痛,门下那帮混蛋好了伤疤忘了痛,没事穷折腾什么?惹来个煞星。他有实力不怕张怕,但是门人弟子怎么办?苦笑下说道:“我能怎么办?尽量不得罪你们天雷山还不成么?”
“已经得罪过了,算上这次,唉,别说第几次了,反正一直以来就是仇敌,瞧在你放过我门下十二名弟子的面子上,给你个说话机会,告诉我怎么办?”张怕狂的没边了。
他狂他的,修罗当没听见,叹气道:“算了吧,什么是我想怎么办?你想怎么办就直说,看我做的到做不到?”他把姿态放到超级低,让人万难相信是顶阶高手说的话。
“既然你怎么说了,我总要承情,这些年你又没做什么坏事,我当你是改邪归正,所以放过你门人弟子,你只要告诉我其余三派藏身之地,我自己来做。”张怕萌生杀意,这些魔修若是一直隐匿不出,不再做坏事,他还真的不想理他们,可是既然又出来搞事,那就得打个二罪并一。
修罗透过面具看张怕,隐隐透出的杀意瞒不过他,叹气说道:“四派藏在同一个地方,不能告诉你。”求全是一回事,背叛是另一回事,他有自己的行事尺度。
“那我就杀了你慢慢找,只要找到他们,我不会留下一个活人,你们不是圣教么,还是什么都别剩下才好。”张怕冰冷说道。
修罗冷哼一声:“你能杀的死我?”他打定念头,如果全力逃跑,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
张怕不想和他说这些没用的话,冷冷问道:“那你干嘛来了?”
修罗真想说一句,是你叫我来的,可是没法说。俩人如果认识,可以开开玩笑说说废话,可俩人是敌对关系,能说什么不能说什么,关系着颜面大事,沉思片刻说道:“这样吧,我帮你把三千孩童要回来。”
这句话等于承认事情是魔门做的,张怕有点儿意外,没想到修罗肯服软到这个地步,他大老远跑来,本就是可怜三千孩童的凄惨遭遇,如果一个没死,能全部带走,他当然很高兴。对他来说,相比较杀一个人,远没有救一个人得到的快乐多。于是痛快点头:“好,我在这等你。”
修罗点下头,头一低的瞬间,人影消失不见。
他走他的,张怕倒有雅兴,看看前面两座高高山峰,又看眼宅院后满心戒备的修士,在附近找块平坦大石坐下,取出瓶酒,自饮其乐。
可能是感觉孤单,把八只影虎放出来,有心约制约,一个个也是温顺老实,但是都没有以前三只笨狗那么贴心,心里暗骂句:三个混蛋,我回山都不来看我一眼。
他也是真有耐心,在这里等足十日,终于等回修罗。那家伙带着百多魔门弟子,赶着七十多辆大车过来。因为山路不好走,都停在山下,修罗上来通知他。
这还用通知么?只要眼睛不瞎都会看到长长车队,张怕起身走下去,手里捏着酒瓶,身后跟着八个恐怖黑老虎。
修罗看到它们,轻轻摇下头说道:“你怎么这么多好玩意?”
张怕没接他话,元神扫过七十三辆马车,冷冷问道:“全都带回来了?”
反正已经服软,没必要藏着掖着欺骗着,修罗道:“意外死亡三人,其余三千零十一个孩童全部在此。”
张怕点点头:“你这帮手下借我用用,放心,只要他们不做错事,我保他们无事。”
修罗苦笑一下,反正有面具挡着,谁也看不见他的表情,轻轻点个头,回身吩咐道:“跟着他走,他什么时候让你们走,你们再走。”话说的不清楚,却是都能听懂,然后独自一人离开。
张怕想想,这么简单放过修罗,好象有点不对,随口问道:“我说,咱俩之间的帐什么时候算?”
“随便你。”修罗对张怕的行事作风十分了解,只要顺着他,万事无忧。这次三大魔门不听劝告,迫得他来丢人服软,心中对三个门派狂骂不已,若不是为了越国圣门传承,他才懒得管你死活可是他服软了,三大魔门还不领情,最后无法,只好把金家大战之事详细说出,这才吓住他们。威猛的张怕连续经历三次打斗,几乎以一对十,仍能杀死三名顶阶高手安然离去,这等实力谁不害怕?
人总是有个侥幸心理,魔修不在乎百姓性命,便以为顶阶高手的张怕更不在乎,所以敢抢人,以为没事。哪知道张怕偏偏和他们不一样,为三千个不认识的小孩一怒冲天,欲尽除魔门。等听了修罗细说他的恐怖,一帮子人总算老实认栽,送出三千孩童。
张怕等了几天,本想杀人立威,可是敌人投降了,也就没兴趣再杀,指使着一堆魔修说道:“返回闹水患的地方,哪家抢来的孩子,给我送回去哪家。”
百多魔修,平均两人照顾一辆马车,听这话都傻了眼,人不是他们抢的,要往哪送?因顾忌张怕凶名,无人敢分辩细说。
张怕又道:“都吃了没?一天几顿饭?”
一群魔修再傻也知道这话不是问自己的,而是问孩童们吃没吃,赶紧有人回话:“一天两顿,饭菜足够,这个可不敢断了。”
张怕点点头,不再说话,带着车队回去水患之地。
因为都是小孩,整日关在马车上不好,张怕担心出事,每一人喂服伐髓丹,把他们体质变强,轻易不会得病受伤,这才敢一直赶路。
两地距离实远,七天后回到孩童家乡。年纪大的还好办,有识家归路的,张怕费点事,抱着他回去就是。可是有千五孩童不过三、四、五岁,童智未开,不谱世事,哪里知道家在哪里?而最为难的是三千孩童来自各地,有的是水患地的被魔修趁乱劫走,还有的孩童居处没有发水,只是硬抢。如何送他们回家就成了最为难之事。
张怕琢磨好一会儿,命令百多魔修:“给我问统计所有人的家庭情况,地址,住处环境,家中人口,全给我问清了。”
一众魔修只得去问,可是你再厉害,能从牙牙学语的孩童嘴里问出什么?耗费三天时间,也仅问出半数孩童的大概情况。累得这帮魔修恨死出来劫人的那帮同门,仗着修为高,惹了祸让我们来送人?等老子厉害了,弄不死你。一个个恨恨的想,却不敢把怒气发到张怕身上。
送子认亲进展缓慢,终于把张怕折腾烦了,在丢失孩童最多的地方圈一块地,命令魔修:“盖房子。”这帮魔修算倒霉了,什么活都得干,可是不敢有怨言,先不说张怕有多厉害,只说八只黑虎,恶狠狠的模样让人望而生畏。
房子盖的倒快,一百四十多人在三天内飞快盖出四排房子,围成口字形,圈出一片广场。
张怕又问他们:“有银钱没?”百多魔修有的点头有的摇头,张怕拿出一堆金银说道:“去给小孩买新衣买被褥,再买些玩具。”
可怜堂堂一群修真者,哪个敢不听话?百多魔修被迫变成保姆,为小孩忙碌奔走。
人多好办事,当夜,孩童们终于不用再住在马车上。张怕又叫来魔修:“还有活儿要干,去附近所有城镇村集,通知到每一人,说这里有大批失踪孩童,谁家丢孩子的赶紧来认领,通知不到是你们的问题,责罚不责罚再说,但是所有认真干活的,我会酌情分发进阶丹,至于怎么通知,你们自己商定。”
这句话让百多魔修激动万分,进阶丹啊,谁不想要?原以为出来干一趟苦差,搞不好还会丢命,没想竟然有可能得到进阶丹?这一下人人奋进。
原先肯老实听命,是因为知道张怕可怕,所以出去办事时无人敢逃。现在是根本不想逃,只想把活儿干好,多宝童子的名号,天下第一高手,应该不会因为一颗进阶丹而食言,百多魔修略做分配之后,各分东西,准备离开,却又被张怕喊住:“留下十个人。”
一群魔修,无一人愿意放弃进阶丹,自然无人肯留下,张怕叹气道:“你们选吧,反正给我留下十个人。”于是经过一番推选,挑了十个平常总被人欺负的倒霉蛋出来,其余人瞬间跑的无影无踪。
等他们离去,张怕将广场铺上灵蚕布,薄薄一层却如棉花般柔软。叫来那十人,分辨每人修为,拿出相应的进阶丹,一人分发一粒才说话:“你们负责做饭。”
这十人原本以为得不到进阶丹了,好处是别人的,倒霉是自己的,正无精打采垂头丧气,突然得到进阶丹,喜从天降,连连鞠躬道谢。张怕不愿和他们多说话,给东西无非是想让他们尽心做事,放下一储物袋食物说道:“去忙吧。”多余话不用说,相信他们没有胆量懈怠或是使坏
第七百一十章 滴血认亲
第七百一十章滴血认亲
此后十来天,三千多孩童白天在院子里玩耍,晚上回房休息,一天两顿饭风雨不误,欢乐多了,渐渐忘却离家伤痛,慢慢适应下来。
这十来天,陆续有附近居民来认领被掳孩童,因为父子难认,不能凭一面之辞尽信之,张怕想出个主意,老话说滴血认亲,准不准的不知道,他决定拿来一用。设个小法阵,嵌到玉盘中,只要滴入至亲二人的鲜血,便可以融到一起。
为免出错,先找大孩子试验,他们已经可以记事,自然认识自己父母,待辨认后取血查认,连续试过十几人,无一错误,知道方法可行。
这十来天过去,认亲人数迅速增多,最多一天有五百多人同时认亲。张怕不厌其烦帮他们辩识血缘关系,让他叹息连连的是,竟真的有来混事儿骗小孩儿的。
命魔修扣住这些人,一一问清楚原因,若是久婚无子,或是子嗣丧生想寻个儿子继承家业的,说几句话打发走,若是存了坏心想以此发财的,直接杀死了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德认知,张怕认为,所有以婴孩儿贩利的杂碎全部该死。
人心可怕,他如此吩咐一句,一月后竟杀死五十七人。魔修在远处挖个大坑,里面装着这些尸体,张怕走过去看,无论如何不敢相信人心竟然坏到这个地步。这才几天?二十天不到,就冒出五十多个坏人?
好坏之分,善恶之别,在这一刻清楚呈现。张怕看了半天,低声嘟囔句:“坏人都该死。”
一句话让身边魔修直流冷汗,他们往素作风不过如此,为保命,惟恐激到张怕,一群人小心小心再小心的用心伺候孩童。
因被掳孩童所涉地界太广,三千孩童的认亲足足折腾了两个多月,大部分孩童被家人领走,最后剩下六十四个孤儿,一直无人认领,小的四岁,大的十岁,每天看着身边伙伴一天天减少,却没人来带他们走,心里的欢乐慢慢转成悲伤。有知道自己是孤儿的,无非再次明白自己身世,挺一挺就过去了,没什么打紧。可是更多的是大河发水,举家淹死,只剩他自己,或是魔修抢人,顺手杀死孩童家人,把他变成孤儿。随着身边伙伴人数减少,这些孩童变得伤心,给他们再多好吃好玩的也高兴不起来。
两个多月过去,前来认领孩童的人越来越少,张怕的脸也越来越冷,只有面对孩童的时候才会带些笑容。
这个时候出去散发通知的魔修已经全部回来,见到这种情况,无人敢去讨要那颗应得的进阶丹,整日躲的老远,不敢接近张怕,不要说进阶丹,只要能不看到那家伙的冷脸就成。
张怕又多呆一个月,确认再没有人会来认领孩童,叫来所有魔修,他要问话。
一群人忐忑聚过来,不知道张怕会如何对待他们。
张怕道:“我听闻水患时,虽然淹了不少地方,但是死亡人数并不多,只有百多人,或者再多点,两百、三百人,可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孤儿?你们谁能告诉我?”
以他的头脑,不难猜出某些魔修杀人成性灭家夺子,造成今日局面。
百多魔修无人回话。
见他们不说话,张怕继续道:“三个月前,我答应过你们,只要尽心帮助孩童找回家人,我既往不咎,还会给你们进阶丹,这次事情,你们做的不错,应该给丹。”说着话拿出玉瓶,打开瓶塞轻轻一倒,瓶中飞出百多颗圆润晶莹灵气浓郁的进阶丹,每名魔修身前飘着一颗。
这些魔修在门派里不受人待见,所以会被派出来送死,此刻却因祸得福,心中狂喜,忙不迭的收起丹药,口称感谢。
张怕道:“那是筑基中阶升高阶的丹药,我懒得问你们修为如何,谁若是低了高了,丹药与修为不符,自己来说,给你们换丹。”
分丹前神识略微一扫,知道大多魔修是筑基中阶修为,因为孩童事情影响心情,他没心思一一分辨,所以这么做。
听他说话,马上走出二十几个人上去换丹,等每人都得丹后,张怕又说:“我不管你们是哪门哪派的弟子,也懒得追问你们藏在哪里,你们要记住一句话,回去找修罗,告诉他,这六十四个小孩是我张怕的徒弟,他们至亲被杀的事情,我需要他给我一个交代。”
声音冰冷,透着杀气,魔修们才得到进阶丹的喜悦马上被这句话惊散,人人惶恐看着张怕,猜测着,这个杀神想要杀人了?
张怕说了话,回身看向广场中的孩童。以前人多,显得地方小,但是很热闹。如今只剩他们六十四个,广场突然变的好大,大的他们没有跑动的心情,多是呆在某一处便不再动。
又转过头来说道:“你们走吧,把我说的话转告给修罗,我没什么耐心,如果你们不说,如果他不给我交代,我自己来拿。”
百多魔修听了这话忍不住的想打寒战,太冷了,说是冰冷刺骨都不为过。接连向张怕鞠躬道别,然后快速离开。一个个忐忑不安,不知道回山以后怎么说。
四排房子好大,圈出的空场也大,所有人都走,显得很冷清。三千多孩童,还剩六十四个,张怕走过去和蔼问话:“晚上想吃什么?”
看着他们,他记起自己的童年,在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每天背法诀,练心法,身边都是高大师兄,没人理会自己,孤零零的,一直孤零零的。
到底是小孩,听说有东西吃,便喊着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围过来。张怕笑道:“你们太吵拉,听不见拉,一个一个说。”他开玩笑说话,孩童们当然不怕,争抢着喊道:“就要大声说话,就要吵你。”张怕吓唬道:“不听话让老虎咬你们。”
这三个多月,孩童们每天和八只老虎一起玩耍,知道它们不咬人也不吃人,哪还有人害怕,当时就有小孩爬到影虎身上,大喊道:“大乖才不咬人。”
看着孩子们的快乐,张怕心里其实很不开心,非常不开心,一群烂漫天真的孩童,明明有家,明明有亲人,突然就没了,要和一群人去别的地方慢慢长大,无论以前的生活是好是坏,无论将来是好是坏,但是现在,谁也没有资格拿走他们应该有的生活。
正因为他不开心,所以要多笑,他要让孩童们快乐的忘记忧愁,忘记曾经有的家人。
张怕大声问:“咱烤肉吃好不好?”
群小孩声音倒是很大。
张怕清出一块场地,去外面折了两根木头回来,又去寻竹条,取出几块大肉,切成片后让孩童们串起来,再点燃木头,开始烤肉。
全是小孩,哪有人会摆弄这东西,玩兴大于吃兴,张怕很辛苦的帮每一个人折腾,心道:幸亏只有六十四个,这要是六百四,我不得累死当场?
他辛苦,孩子们吃的高兴,就着红红火苗,漾出一份喜悦。张怕就也高兴,问大家:“从今天开始,你们和我一起住好不好?”
“好”孩子们的声音很大,不过跟着就有人奶声奶气问话:“爹爹呢?娘亲呢?他们怎么不在,是不是不要我了?”
张怕不喜说谎,也不知道如何哄他们,便强笑着说道:“我家里有好多好玩的,可以天天吃烤肉,还有老虎大熊许多玩具。”他把妖兽全部归到玩具一类,不知道妖兽们知道以后会做何反应。
努力的让小孩高兴,总算没有白费心血,每一个小孩都和他亲,可是张怕心里却是憋屈,憋的想发疯,憋的想杀人,急欲发泄出来。若不是有小孩在,他马上就能仰天嘶吼一场。
这一夜陪他们玩耍,此后几天也都在陪他们,直到七天后,张怕决定上路,回天雷山,
多等了许多日子,再没有人来接孩童回家,很可能是真的没有家人了。他去安排马车。来的时候有七十三辆马车,在百姓认领孩童的时候,张怕观其衣着行为,选家贫者就送一辆,所有马车早已送光,仅留下一匹马。张怕拿出五仙木做成的马车,套上缰绳,准备出发。
小小马车外面看着不大,内里别有乾坤,将孩童们的被褥搬进车内,让他们上车,然后收起铺在地上的灵蚕布,确认没有遗留之物,出发。为了避免孩童们会乱想,把八只影虎也赶进车里陪他们玩耍,外面只他一个人。
他并非不急着回天雷山,只是想沿水患地区再走一遍,万一碰到孩童家人也说不准。不过心里也明白,这只是他个人的一相情愿,基本不可能再寻到孩童家人,水患过去四个多月,如果家人尚在,怎么可能丢弃亲生骨肉置之不理。
沿路北上,走出没多久是前几个月停留的那座破败城市,四个月过去,朝廷做事还算用心,城墙民屋大多修缮完整,居民还算安好,起码平和安分。
马车才上街道,车门打开,探出个小脑袋问道:“进城了吧?”是个八岁多一点儿的小丫头,叫环儿,身体瘦小,透股机灵气儿,和张怕最是亲近,一点儿不怕他
第七百一十一章 带着你们走
第七百一十一章带着你们走
张怕笑道:“是啊,你想做什么?”环儿笑答:“什么也不做,就是想看看。”说着话跳到张怕身边坐下,瞪着眼睛左右看。
张怕知道小孩儿好奇心强,笑道:“这里没什么好看的,等过几天,带你们去大城市转转,这里还不算大。”
环儿说好,却是没动地方多看一会儿,只是没看到别人说的繁华热闹,便有些失望,问张怕:“我帮你赶车好不好?”
八岁小孩哪里懂的赶车,何况这马车不用赶,前面拉车的马匹只是装相,一点不受力。张怕笑道:“不用赶,大马聪明,会带着咱们走。”
小孩儿最有攀比心,一个人出车厢,便又有一人钻出来,也不说话,凑过来并排坐着乱看。张怕笑骂:“进去,外面哪有地方给你们坐?”
六十四个小孩,有一个算一个,都知道这个大哥哥和蔼可爱,从不发脾气,自然没人怕他,那小孩回嘴说:“我坐的不是地方?”
张怕佯怒道:“我是你们师傅,我说话都不听?”小孩儿继续回嘴:“你才不是师傅,你是大哥哥。”拒不承认他的统治地位。
过去的三个多月,因为多和小孩儿们在一起,身上没有玩具,以前买的早送给福儿那帮小胖墩。魔修虽曾经买过一些,但是三千多孩童分,很多人没有玩过,此刻进了城,张怕想想说道:“你们进车厢,我带你们去买玩具,听话的才有。”
玩具的魔力很大,俩小孩赶忙话都不说一句钻回车厢。
张怕呵呵一笑,在路边寻人问话,得了回答,道一声谢,赶马车转去货栈。货栈很大,四间屋子并一起,什么玩意都有,吃的穿的用的应有尽有,当然也有小孩玩具。
张怕把马车停在门口,叫出全部小孩,说一声:“你们去挑玩具,一人一件。”
岁数大点儿的小孩还成,六岁以上的懂得自己去挑选,四岁、五岁小孩就差一些,只会说简单话语,看什么都怯生生的,顶多说一句要,别的话再不敢说。这样的小孩有二十多个,每一个都站在车下,怯怯的看着货栈,又怯怯的看向张怕。
张怕呵呵一笑,让他们牵手牵成一排,带着他们进店去选玩具。
货栈再大也有限,六十几个孩童一入店,马上变得拥挤起来,尤其都挤在玩具那一块地方,显得拥挤不堪。伙计有些着急,这可怎么办?磕了碰了哪个都不行,又不知道大人在哪,就算他们买玩具,可是谁付钱啊?于是便照看小孩边大着声音喊道:“谁家孩子?大人呢?”
这还是孩童们都换了新衣服,穿着崭新如一,从外表来看,家中应该不缺钱,伙计才没有说出难听话语。
这时张怕又牵进二十多个小孩,伙计就有点傻眼了,急说道:“客官,您行行好,想用什么您说话,我跟您取,这么多小爷,万一磕了碰了,谁赔的起啊?别让他们再进来了。”
张怕道:“无妨,损坏什么照价赔偿。”说着话丢给伙计一块核桃大小的金块,心道;伐髓丹是白吃的?别看身子骨小,却绝对结实。
得了金子,伙计就不担心了,玩具能值几个钱?便由小孩们折腾,但是嘴里依旧说着好听的话:“一瞧就知道客官您是大富之家,不会差这点银子,小的是担心店里东西搁置的不规矩,碰伤了小爷就不好了。”
张怕没再理他,问身边的许多四岁孩童:“想要什么?你们说,我给你们拿。”心道:幸亏最小的有四岁,若是只有一岁两岁可就麻烦大了,随时准备尿我一身?想起这个就不寒而栗,天下第一高手带着一身尿?实在可怕
他在这感慨,孩童们瞪着大眼睛四下看,店中玩具种类并不太多,无非是木刻野兽拨浪鼓等物,少有精巧玩意。张怕看来看去不太满意,等孩童们挑好玩具,让他们去门口等候,自己与伙计算帐,其实也不是算帐,额外又多买许多东西。
一群同样装扮的孩童在街上站着,瞧外表好象是某个私塾的学生,引来些好奇目光。张怕出来时见他们玩的高兴,也就不想让他们进到车里,打个响指,让马车缓缓跟在后面。他领着一堆小孩沿街而走。
像环儿一般大的小孩已经懂事,会克制自己,有需求之物也不轻言。倒是有些个四岁到六岁大小的孩童,许是家里惯的,看见什么都想要,一路唧唧喳喳好不闹人。好在经过三个多月的熏陶,张怕早习以为常,忍着他们的聒噪一个个劝说,这个不行,那个不行。
如此一只队伍当然引人注意,慢慢行出千米,有两个大人带着两个孩童来跟他道谢。张怕记得他们,俩孩童是被掳孩童,俩大人经过滴血认亲后带走自己小孩,如此大恩,当然要谢了又谢,说着请张怕吃酒。
张怕很高兴他们知恩言谢,想了想,去饭店大吃一顿也是应该,一帮小家伙也算吃顿丰盛饭菜,便同意下来,寻前面一座高高酒楼走去。
俩大人见他去的方向,心中一凛,不会是去那家酒楼吧?一顿饭够普通人家生活月余的,他二人以前从没去过。看眼恩公,身边还有六十多个小孩,这顿饭不知道要吃进去多少钱。他们原本想请回家吃,但是恩主既然选了地方,俩人舍命也得陪,一人跟另一人小声说道:“你先去,我回家取银子。”另一个说好,又说:“去我家也拿些,多拿些。”
张怕听到二人嘀咕,回身招呼二人:“拿什么银子?我又不缺那玩意,走,我请你们。”二人只是不允,这顿饭该他们请才是合理。
张怕道:“走吧。”直接带二人过去。
一行人很快行到酒楼,楼高四层,想来非常坚固,大水时都没有坏损。门口站着两名伙计迎客,忽然见到一堆小孩也是吓一跳,赶忙拦住:“这里不好玩,往前走。”边说边向后瞧,找寻大人在哪。
张怕快步走过来,往里面望一望,还成,现在不是饭口,没有几桌客人,对小孩们喊道:“进去找座,想吃什么跟他们点。”
啊?这是来吃饭的?进门便是客,开店做生意,绝没有把客人往外赶的道理,可是这一群小孩,该怎么招待?俩伙计回头看看掌柜的,请他拿主意。
张怕看出推脱之意,甩手丢过去一锭金子,跟伙计说道:“挨个儿问,问清楚孩童们想吃什么,能把这锭金子全花在这,算你们本事。”
这是贵客啊,俩伙计连同柜台里帐房先生一起迎出来,又招呼出来四个伙计一起伺候这帮小祖宗。来感恩的俩大人一看,一锭金子啊,确实有钱,咱就白吃一顿吧,请张怕上座,带着各自孩子分左右坐好。
然后就是吃饭了,一群小孩坐不住,乱吵乱闹的,几乎把房盖顶上了天,无论吃什么也堵不住嘴,而且一个个胃口极好,吃了这个要拿个,很快吃到中午。
这时候就是饭口了,开始上客人,陆续有人进店,一见到满屋子吵闹小孩,都皱了眉头上到二楼三楼。
张怕也知道有些太吵,但是想着吃了饭就离开这里,只此一次,便放纵他们没有管束。
他不管,有人来管,方才上楼吃饭的客人下来一人,穿着文士长衫,拿着扇子指点着骂道:“哪里来的小畜生?就不能安静安静?”回头叫:“掌柜的,把他们轰出去,酒钱我来算。”
文士虽然嚣张,但是一群小孩确实太闹,人家说的没错,张怕就没在意别人的喝骂,教育一群小孩:“闭嘴,赶紧吃,吃了出城。”
文士见大人还懂道理,就不好再多说什么,转身上楼。可是小孩么,容易忘事,过了会儿又闹起来。张怕郁闷,叫过伙计算帐,不好总打扰别人。
伙计巴不得请走这帮闹将,小跑过来说话:“一共六桌席,客官给的金子还有盈余,不知道还需要什么不?”
张怕一挥手:“不需要,不用找了。”招呼孩童们起身往外走。
就这时候,方才文士再次下楼,怒道:“还有完没完?哪家的野小子这么不懂事?没有爹娘管教是么?”
张怕闻言一怒,孩童中一些年岁稍大的被说中心事,怒目看向文士。文士见说不听小孩,更为生气,喝道:“小二。”赶忙有伙计过来问话:“大人,有何吩咐?”
文士喝道:“把他们轰出去。”伙计回话道:“那些孩童已经结了帐,正要走呢,大人您请息怒,且回去饮杯酒消气,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这句话让张怕不乐意听了,什么是消气?他有气,我们就没气?看着十几个怒气冲冲的孩童,咳嗽一声问道:“吃饱了没?”
经过这些日子,不断见人来领亲,三千多孩童最后只剩下他们六十四个,年纪稍大的早明白是什么回事,他们没家了。但是一直忍着,希望自己猜错了,爹娘会来接他们,所以从不说这些话,幻想还能看到爹娘
第七百一十二章 酒楼纠纷
第七百一十二章酒楼纠纷
张怕也明白他们所想,所以从不去说这些事情,大家都装糊涂吧,糊涂了才快乐。可是总有四岁五岁孩童哭着找爹娘,这是瞒也瞒不住的,张怕只有努力安慰。而大孩子听到有人哭找爹娘,他们也会哭,只是哭过几次,或哭过十几次,突然间长大,知道自己再也没有家。所以再不提爹娘的事情,再也不愿哭。甚至有别人在哭的时候他们还帮着劝。
苦难的孩子早懂事,张怕就越发痛惜他们,此刻那文人骂孩子们没爹娘管教,刺痛的不光是孩童,也有张怕,他不愿意身边的人不高兴,尤其是眼前这些小孩。
他的问话,没有人回答。张怕叹息一声,对楼梯上的文士说话:“麻烦一下,你过来,跟他们道个歉,然后就没事儿了。”他不想欺负人,只是为给孩童出气,说不得要欺负一次。
文士一听,什么?让我道歉,怒道:“你领着一帮小畜生在此处喧哗还有理了?不要忘了,这不是你家,不是只有你在这儿吃饭”
张怕点头道:“这话说的占理,他们是有些聒噪,影响大家用餐,我替他们道个歉,小孩不懂事,请大家谅解一下,每桌送一壶好酒赔罪,行不行?”
以他此时身份,若是让别的修真者听他这么说话,估计能直接吓死,天下第一人吹口气都能杀人,却给一帮普通人道歉?根本不可能
张怕有自己的考量,他是可以随便揍人,可以蛮横不讲理,但是身边有六十四个不谱世事的孩童,既然收下做弟子就要教好他们,要从点滴做起,让他们做个好人,所以会主动道歉,做个示范,免得一群小孩学到不好的东西。后面那句话问的是堂中诸位客人。
一般来说,哪有大人和小孩叫劲的?何况人家又道了歉,还送了酒,个个儿的回说:“行,怎么不行?”“无妨。”“有他们还热闹些。”等等等等。
张怕道:“谢了。”丢银子给伙计,让他上酒,再转身跟文士说话:“我道过歉,该你了。”
“你疯了?神经”文士转身要走。张怕轻身而动,站到他面前说话:“给他们道歉。”文士面色发红,怒道:“让开。”
张怕心下叹息,无知者无畏,我能吓住修罗,却吓不住一个文弱书生,唉,再重复一遍吧,无奈道:“最后说一遍,给他们道歉,否则,我会揍你的。”他很认真很认真的缓慢说出最后几个字,然后就瞪着大眼睛看向文士。
文士被吓住,打量下眼前人,好象他说的是真的,心中变得忐忑,不知道如何是好,道歉吧,丢了面子,不道歉吧,很有可能被揍一顿。正犹豫呢,楼上下来两个壮汉,冲楼下喊道:“干嘛呢?大哥等你喝酒呢。”
文士见来了帮手,赶忙大喊道:“他要揍我。”
好吧,我要揍你,张怕快无语了,这都是些什么事儿?越过文士群小孩。环儿等女娃子见对方来两个大汉,焦急喊道:“哥哥快跑。”也有两个大孩子向张怕跑去,看样子是想帮着打架。
两壮汉听文士喊叫,快步下来,边跑边问:“小子,找事儿?”等走到张怕身前,抬手就是一推。
天下第一高手的身体是你想碰就碰的?张怕侧过身子,跟文士说话:“我第一次跟一个人连说三遍重复的话着叹气声,慢慢抬起右手,照着文士脸面啪啪啪来回扇了十八个耳刮子。扇完退后一步说道:“以罚代罪,你不用道歉了。”
拦住跑过来的孩童轻轻说道:“走吧。”
大孩子知道张怕在给他们出气,心里高兴,也就不再理会文士,招呼着往外走。这会儿工夫,想请张怕吃饭的俩大人吓坏了,他们是城中百姓,知道那文士是谁。本来想拦着双方不吵架,一面是恩公,一面是城中大户,正想着如何劝解呢,那面耳掴子都打完了。偏偏他俩还和打人的坐一桌吃饭,心道怎么这么倒霉?万一被误会该如何解释?
他俩惴惴不安,挨打的文士已经傻了,他居然挨打了?而挨打的时候,两名壮汉只看着不动手?心中又气又恨,恨不得杀死张怕。
两名壮汉正犯迷糊,为什么文士挨打的时候,他俩明明没事,却一动不能动?用尽全身力气也抬不得手迈不动步,只得眼睁睁看着文士被打。
这时候张怕后退,哥俩正使劲呢,突然能动了,轰地一下从楼梯上直接滚下去,又吓住文士,这俩人怎么了?感觉有些蹊跷。
张怕哪管他们怎么想,教训完文士带着一群小孩出酒楼。
两个壮汉从楼梯下滚下去,楼梯不高,没有受太大伤,但是浑身疼痛是难免的,俩人跳起来就要追张怕,被文士拦住,阴阴说话:“不急,先上去。”
两大汉看看文士,虽然不明白他意思,却还是给了面子点头上楼,边走边骂:“王八蛋,让大爷逮到机会扒了他的皮。”
这面张怕领着小孩走,没有再和一起吃饭的两个大人说话,人多耳杂的,前面吃饭就算了,若再和他俩说话,万一被人记恨遭到报复就不好了。
取出在货栈买的东西,是一堆小瓶子,寻个井,往里注水,在水中使个小法术,又从地边拽根青草,抽出草芯,拿草管沾水,放嘴边一吹,管子前面出现一个好大好圆的泡泡,在阳光下透明闪亮,带着七彩飘在空中。
孩童一看就喜欢上,喊着:“我要,我要。”围上来,张怕将小瓶子递给他们,教他们去做草管,然后吹泡泡玩。
六十多个小孩一起吹泡泡,很快飘满街,大大的荡在空中,却是不破。张怕挑最大一个泡泡,招他飘到小孩头顶,啪的点破,砰的一下在空中暴出一小团七彩光芒,好象烟火般美丽灿烂。
孩童们一看破碎泡泡更好看,奋勇去刺破,这会儿便是轻微的啪啪声接连响起,在街面上炫出神话般的美丽,一片七彩光芒将街道变得绚丽梦幻。
这一片美丽登时吸引住街上所有人的注意,有孩童见到,羡慕心大起,跟爹娘索要,便有经不住缠的大人来问张怕,在何处购买?
张怕呵呵一笑,随手送过去一个瓶子说道:“不须买,送你。”
这一来就引得更多人索要,还有人硬要给银子,张怕只管给小瓶,别的什么都不说,也不要钱,只一会儿工夫,这条街道就变成最美丽最热闹最开心的天堂。
瓶中存水不多,没多久会干涸消失,施加个小幻术,灵力波动十分细微,待存水干涸,法术自然消失,倒也不虞有其他影响。所以会放心送人。
这时候酒楼里与他吵架的文士同七个人出来,恶狠狠看他一眼,从另一条路走开。张怕向来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见文士没来找他,倒是省些麻烦。继续和他的小弟子们玩耍。马车缓慢跟在身后。
不到一刻钟,连吹带洒的,小瓶中的存水用尽,游戏没的玩了,弟子们追着他要,张怕一拍双手:“没了。”心中琢磨的是,等夜间浪费点材料,做一些极美极美的烟花给他们,比泡泡还要好看,当然也要比街上卖的烟花要好上许多许多倍。
水没了,小瓶子没用了,街上白得了泡泡小瓶的小孩,和一干弟子握着小瓶子看他,有大人又过来问他:“这位兄弟,瓶子是哪买的?还有没?”
张怕笑答:“没了。”他身上确实没了,一共买了百来个瓶子,早被分的干净。
看着大人们叹气走开,回去给自家孩子解释瓶子没了,脑中突然想起一句话,可怜天下父母心。吓的他赶忙摇头,甩掉这个念头,我还没洞房呢,怎么会是父母?
小孩忘性大,没了泡泡就又找别的玩,走走闹闹也是欢乐,正闹着,前方隆隆跑来一只队伍,五十多人,其中大多穿着皂衣皂裤,手拿短棒,挎着腰刀,气势汹汹围过来,另有十几个人是一身短打,有方才从楼梯上滚下去的两个大汉。
张怕暗叹,为出一口气,何必呢?他倒没认为方才起争执的文士有多坏,事实上确实是孩童们打扰到他,文士气愤骂人也不是大的毛病,若不是骂到孩童们的身世,张怕也不会理睬他,可是就算理睬了,打了十来个巴掌,至于动用官府衙役么?
将孩童护到身后,平静看向前方。
那俩大汉远远盯住张怕,直冲过来高喊:“好你个人贩子,拐带许多孩童不说,还敢堂皇过市,当真胆子不小,抓起来。”
张怕心道:“又多个罪名。”回头低声问孩童:“你们说,让他们抓不?”
“凭什么?为什么抓哥哥?”“是哥哥救了我们,不是人贩子。”“不许抓。”有孩童想着解释,有孩童大声质问,更有三个大孩子站到张怕面前,冷冷面对大汉,一副你敢过来我们就拼命的架势。
张怕和言道:“那就不让抓,你们先别说话,看我收拾他们。”
第七百一十三章 伏击
第七百一十三章伏击
这时候有四名衙役扑过来,张怕呵呵一笑,问他们:“我没做错事,为什么要抓我?”四个衙役根本不理他说什么,抖着锁链上来拿人。
张怕垂下眼帘,面色不豫,抬腿连续四脚,直接把四人踹飞。然后寒着声音说话:“不论我做过什么,你们不问而罪上来拿人,真的是一帮好差人。”
俩大汉没料张怕这么能打,忙喊道:“公然拒捕,打死勿论。”
张怕看着他:“好吧,你来打死我吧。”
和他斗嘴那人没来,倒是衙役们发觉厉害,抽出腰刀环形围上。张怕觉得这帮人实在可恨,他想好好教这些小孩,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粗暴一面,可是事情临头,却是躲也躲不掉。
抬手一挥,街上突起狂风,风势很大,夹着沙尘劈头打来。街上行人及孩童们赶紧找地方避风遮沙,对面衙役们在风中犹在高喊:“看住了,别走脱那个贼厮。”
张怕原意是不打了,借着风带孩童离开,哪想到一帮家伙竟不肯放手,叹口气,又一挥手,狂风骤停,漫天沙尘突然失去助力,啪啪啪的向下掉落。张怕一甩长袖,空中又起一阵微风,将落向孩童们的沙尘扫开。
风停了,衙役们挥刀砍过来,张怕冷声问道:“你就不怕砍死我?”那人大喊:“贼子拒捕,合当该死。”
这帮人纠缠不休,让张怕失去耐心,想着杀人吧,可是身后是一群天真孩童,不好让他们看些残忍东西,终是决定再次放过衙役们,人如鬼魅般在街上穿行,摆出个武林高手的架势,把对方五十来人全部放倒在地,然后冷冷说道:“这一次,放过你们,以后好自为之”警告意味很重,不知道他们是否会老实听话。
然后带孩子们往前走,脑中突然感觉不对,他们诬陷我是人贩子,抓住我以后当然是治罪,可是孩童们怎么办?他们会怎么处置?疑点颇大,便分一丝神识到两名大汉身上,这才和孩童们往街外走去。
见张怕英勇威武,孩童们拍手叫好,小孩总是喜欢英雄,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张怕由得他们说,只要高兴就成,不加干预。
满街狼狈衙役,相处搀扶爬起后怒目看向张怕,却再没有冲上去打斗的勇气。
张怕带着孩童寻客栈住下,他想找大汉问问心中疑问,如果抓住自己,他们会怎么安置孩童们?
在客栈包了栋独立小楼,安置好孩童,把八只影虎从马车里放出来,堵在前门,没有它们同意,谁敢进楼?张怕特意嘱咐店伙计,野兽凶猛,别靠近。
这会儿时间,衙役们回去交差,俩大汉带着十来个短打汉子进入一处宅院。张怕无声跟过去,俩大汉正在和一个四旬中年人说话,说完街上发生事情后,中年人冷哼道:“废物”
俩大汉不敢接话。中年人又说:“当街殴打差官,无视朝廷法纪,你们拿我帖子,去……”
后面的话被堵在嘴中,张怕突然出现面前,冷声问道:“你想怎么对付我?”
中年人是狠角色,看见张怕出现,眼睛一缩,口中大声问道:“你是谁?”问话的同时,双手探出两把匕首,分左右刺过去。速度很快,是个高手。
张怕看都不看,居然想跟他玩阴的?直接一个大耳掴子把他扇到墙上,又啪地一声摔到地上。再问一遍:“为什么要抓我?”这人在酒楼和文士是一起的,只是没有露面,应该是俩大汉口中的大哥。
其实事情很简单,中年人明面上是个商户,暗地里半匪半盗,手下养着许多人,做事情无所顾忌,只要赚钱,哪怕杀人也敢干。
中午时候他请衙门官老爷吃饭,也是多年熟识,吃顿饭套套感情,顺便送点金子银子的,再把事情办了。因为大水才过,百废待兴,发财机会很多,他想从官府手中接点儿生意。
那个文士是衙门里的一个小书办,跟着混饭来的,官不大,脾气不小,也是想讨好上司,才有了酒楼里一幕。
挨打后他本想发作,可是顾忌自己身份低微,而对手气度不凡,说打就打,显然很有背景,担心得罪到高人,更怕给上司带来麻烦,导致自己更倒霉,所以忍了气回去。
回去后,俩大汉嘴不闲着,把文士挨打的事情一说,正客,也就是官最大的那个官老爷不过是个负责田赋粮道的小官,听明白事情,心中也是没谱,反正挨打的又不是他,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只当没听见,草草散掉饭局,回衙门套问关系,想问问是不是有什么高官子弟或厉害人物来到城中。
自然是问不出来,于是中年人就动了心思,对方只有一个大人,剩下的全是小孩,这若是弄到手,五十两一个往外卖,哪怕二十两,也是一千两百多两银子,谁会嫌钱多?贪心一动,便让手下二人去衙门找人帮忙,衙门班头与他们是一丘之貉,此时得了重金许诺,忙带着捕快和中年人手下去抓人。
事情虽然是因为文士而起,后面的事情却基本和他无关,也算是运气,躲过灾难。
此时屋中,张怕轻易收拾掉三人,中年人知道来了高人,忙不迭的告饶,说着要以银子赎罪,绝口不提为什么要陷害张怕。
张怕没有耐心,客栈里还有一堆小孩呢,冰冷说道:“最后问一遍,你想拿小孩怎么办?”
就这时,脑中神念一动,暗骂句:“魔门贼子,就是没有好事。”抛下这里三人不管,闪身飞回客栈。
客栈后院小楼前站着四名魔修,结丹修为,谨慎看着八只影虎不敢上前。张怕突然回来,四名魔修吓一跳,马上腾身飞离。
张怕任他们离开,心中想的是这一件件事接踵而来,看修罗如何给自己交代
猜测着那家伙也许正在处理掳掠孩童的魔修也说不准,手机看最快}所以没有动手留人,无论如何总要给魔门第一人一点面子。
同时也在心中算计,这四个人来干嘛了?
魔修来了就走,张怕再回到中年人那里,三个人正忙乱收拾细软,准备逃跑,突然又看到他回来,吓住当场,中年人反应快,连着喊饶命。
张怕很郁闷,以我的身份,问点儿事情都问不出来?轻轻说道:“你们抓我进大牢?是不是想弄死我?是不是想劫来一群小孩买卖获利?”神识散开,没在院中发现到罪恶地方,比如牢狱暗室之类都是没有,所以又多问一句。
中年人当然不敢承认,就这时,又有魔修去到客栈。张怕大怒,拿我当什么了?只好再次回去。
这次是八名筑基修为的魔修,站在小楼前也是盯着影虎看。
张怕嗖地回来,还没说话呢,一名魔修竟向他动手了抬手放出一片密密麻麻的飞虫,嗡嗡的飞向张怕。
张怕简直要气爆了,真拿我这个高手不当干粮啊。他还没还手,适才出现的四名结丹高手四剑合一,在空中形出柄巨大气剑刺向他。这四个人走的慢,回来的速度却是很快。
张怕暴怒,抬手一刺,伏神剑嗖地出现,点向空中气剑。至于一片飞虫,随便凝出个气盾挡住,心下发狠,这所有人,一个都不能走所以一剑刺出,跟着身影一晃,伏神剑剑分九处,分别刺向场中八人和空中气剑,至于四个结丹魔修,不急,慢慢玩,难道还有本事从我眼前跑掉不成?
九剑连续刺出,破掉气剑,瞬间刺死五人。但是让他意外的是场中有三名魔修不是筑基修为,各隐匿气息蒙骗住张怕,此时尽展实力,竟是一名元婴高阶魔修和两名元婴中阶魔修。
在张怕银剑刺来之前,三人哗地散开,最后面一人丢出枚铃铛,在空中轻轻一振,听到耳中,就好象喝了许多许多酒,感觉天地都是旋转的。
与此同时,前面两名魔修一个放出面绿幡,黑气萦绕,瞧之既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和空中铃铛的效用差不多,都是破人心神乱人心志。
杀招是第三人使出,元婴高阶修士手拿一柄十分普通的锈剑,趁张怕乱神之际,飞快但是极轻的刺向张怕头颅。
中计了,先以结丹魔修蒙骗他,接着是筑基魔修让他放低戒心,更有三名高手隐藏气息瞒过他,最后是三人合一的杀招,不能不说配合巧妙。三名魔修知道顶阶高手心神坚固,身手超绝,等闲攻击伤不到,便弄出两个攻心夺魄的元神类法器先行将其困住,再有元婴高阶魔修一剑杀之。
在这一瞬间,张怕忽然想起修罗来,不知道他有没有参与进来。此时若是再有修罗全力攻击,兴许能留下自己也说不定。
张怕刺出九剑,有三剑刺空,才一刺空就发觉不对,登时催动两大元神,人影一个晃动嗖地不见,即便是两大元神攻击法器打过来,也只是暂时拘束住元神,使其迷乱,并不能直接造成伤害。张怕曾经无数次的历练心志,等闲元神攻击实在难以伤他。
第七百一十四章 自杀
第七百一十四章自杀
所以这一刻他仅是出现微微晕眩,但是人影已经消失不见。即便晕眩,三名魔修也没能发现他的踪迹。而这时正是元婴高阶魔修刺来破天一刺之时,眼见锈剑刺中张怕头颅,心下狂喜,可是才一喜,马上知道不好,大喝声:“退”收剑回飞。
他一剑刺中张怕头颅,两名摆弄元神攻击法器的中阶高手也是高兴,突然听到元婴高阶魔修大声喊退,急促间没明白过来。
不过这时候也不用明白了,张怕脑中有两个元神,一个是自己的元婴,一个是大老虎虎平给他的元神金丹,在两**器攻击的时候,定神珠在脑中轻转,同时分神诵念定神诀,以重重防护稳住心神,让他受到的伤害降到最低,所以,他有能力反击。
掌中伏神剑轻轻一递,速度快到无法可见,两名元婴中阶魔修几乎同时被刺穿心脏,当场身死,跟着从头顶跳出来两只小小元婴,张皇急逃。
张怕随手一圈,将他们送进胸前的核桃大牢,冲着朝远方飞遁的元婴高阶修士说话:“还想逃?”三个字说出,场中被刺中头颅的张怕啪的一散,这时才知道仅是个残像而已。而俩个倒霉蛋元婴中阶魔修,直到死掉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说白了就是因为动作太快,魔修攻击快,张怕反击更快,从外人眼中看来,就是张怕一剑分刺九处,然后三名魔修同时施展法器攻击张怕,且一剑刺中头颅。按说是应该死掉,可是张怕中剑以后,主攻魔修不进反退,仓皇逃跑,跟着是两名以为得手的中阶魔修,正高兴时,胸膛破出个大洞死掉,逃出两个元婴,跟着元婴也消失不见,被张怕抓起来。再是空气一阵晃动,传出三个字:“还想逃?”张怕追向逃跑的元婴高阶魔修。
孩童们有八只超阶妖兽保护,四个结丹魔修根本不是对手,所以张怕能全力追杀高阶魔修。二人速度极快,转瞬间飞出千里。可是也只飞出千里,前面站着身穿黑色长袍,头带青铜面具的家伙,手中一柄白剑轻展,拦住逃跑的元婴高阶魔修,轻声道:“你留下吧。”声音低低轻轻,带着许多无奈,却也含着一种坚决。
逃跑的魔修见到修罗挡路,大惊道:“师叔,你为何拦我?”
这时候张怕追过来,看到修罗替他拦人,心里微有诧异,站住了不说话。
修罗重复道:“你留下吧。”声音还是很轻很轻,好象很不想这么做。
逃跑魔修大叫:“你我同是圣门一脉,你为何助敌人不助同门?若是传出去,不怕被万千同门耻笑?你又如何面对圣门师祖?”
修罗不理会他的质问,轻声问道:“你自信能逃过张怕的追杀么?”
高阶魔修神色一凛,回看眼张怕,又估算下距离,如果自己全力逃跑,以顶阶高手的实力,若没有意外情况发生,最多半个时辰就能追上自己。可是道理虽是这样,万不能成为修罗阻拦自己的原因,咱俩是同门啊魔修大叫:“不论能否逃过,师叔你本应该与我合力杀贼,只要杀死他,何须要逃?”
修罗此时不怕把话说的更明白一些,越过魔修对张怕说话:“他们的计谋我知道,本来也想参与进去,我很想杀你,可是我知道杀不死。他们一共十二个人,若是没有我,计谋或可以成,若是加了我,我的气息如果逃的过你的神识?多了我,只会让你提高警惕,只会坏事而不能成事,所以我不敢接近你,怕引起你注意,但我却真的希望他们能杀死你,可惜还是失败了。”
张怕看着那面熟悉的青铜面具,又看眼逃跑的元婴高阶魔修,突然说句话:“你们俩,跟我过来。”他担心客栈中孩童安危,说完话转身就飞,混不在意修罗会怎样,也不在意高阶魔修是否会逃。
高阶魔修把希望寄托在修罗身上,希望可以二力合一击杀张怕,或者就算不杀他,也应该放自己走,可是修罗一句话浇熄他所有希望。修罗轻轻说话:“跟他走吧,别逼我动手杀你。”说完话一声长叹,静静看着高阶魔修。
高阶魔修在心里好一阵盘算,知道与修罗之间的实力差距不是一星半点,也就无所谓了,熄了拼斗之心,大不了一死,转方向往回飞。因为张怕飞行速度并不快,可恨的身影就在前面,好象不设防一样引得魔修杀心再起,抬起锈剑,狠命又是一刺。
张怕反手嚓的一伸,伏神剑轻易将锈剑砍成两截,这一下连高阶魔修带修罗都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修罗摇摇头,依旧是轻轻说话,好象见到张怕再不会大声说话一般,也好象是他很不愿意说这些话,感觉很为难,修罗道:“鬼宗八大圣物只剩此一件,你连最后一件圣物毁了,唉。”
方才一剑,高阶魔修是想杀人,所以只求速度,其他没在意,而张怕是想暂时留他一命,问问怎么回事,挟怒而发全力破剑,将巨大力量灌输入伏神剑,再配合伏神剑之利,以有心算无心,斩断对手法宝。他并不知道不起眼的锈剑竟是魔门圣物。
锈剑断掉,高阶魔修一手执断刃,一手执半截断剑,神情激动看着两截断剑,久久不能自已。试着把断刃往一起凑,始终不能,左手使力握着断刃,竟不顾刃口锋利,割破手心,鲜血顺剑刃顺手腕蜿蜒流下。
张怕心道:“一柄剑而已,至于这么激动么?”
可是让他想不到的是,高阶魔修竟真的非常激动,看了许久断剑,不动也不说话,只是看着,突然双手使力,两截断剑齐插入自己胸膛,这家伙自杀了?
张怕吃惊望过去,至于不至于?用不用这么夸张?一柄剑而已,断了,他就不活了?
高阶魔修自杀,修罗又是一声叹息,跟张怕说话:“放过他们吧。”
“放过谁?”张怕盯着魔修说道。
毕竟是元婴高阶修本A最快*士,心脏破掉,一时还不能死,转着眼睛望向修罗,心里存有许多疑问,想问修罗为何要为难自己,不过是因为锈剑断掉,这家伙问也不问了,直接不活了。听了张怕说话,魔修把目光转到张怕身上,轻声说道:“还请张道友放过鬼宗三千弟子。”
修罗的作为实在瞒不住张怕,他十分想杀死张怕,原本想和高阶魔修一起动手,只是权衡许久,终于放弃,他不认为自己这些人有杀死他的实力,他不敢冒险,为了越国圣门能够传承下去,他不敢赌博。已经很多次的低头,再低一次又如何?
但是魔修伏击张怕,这是好大一个罪名。他不想让整个魔门背负这个罪名,故不得不出面拦截高阶魔修。如果杀一人可以平息张怕怒火,让魔门继续生存下去,修罗认为值得
因为六十四个孩童的事情,门人弟子回来说,张怕让他看着办,问题是如何去办?这是一件极难之事,如果不办,鬼知道张怕会怎么发泄心中怒火,那个混蛋说六十四个孩童是他新收弟子,言下之意是要给弟子出头,替他们报仇。不论谁杀了那些小孩的爹娘,总之仇恨是算在魔门身上。
如果去办,难不成要亲自出手收拾掉那些魔修?捆着去见张怕,或者断其一手一足,带给张怕,意思是惩戒过了?问题是这些人不是他修罗门门下弟子,不好太过强横,思来想去,最终做出决断,去找那些外出掳掠孩童的魔修说话。虽然往素不很和睦,此时也不太听他的话,但是必须要把话给带到,至于这帮惹祸的家伙会如何去做,不是他能管的事情。
话带到之后,一群魔修自是不甘心送死,叫嚣着拼命。他们也算有心,没有将祸端延连到整个魔门,大伙儿聚一起盘算盘算,决定设伏杀人。
他们去暗算张怕,让修罗不敢轻易放手,不知道这帮魔修能做出什么事情,所以尾随跟踪。希望着能解决掉事情最好,如果解决不掉?那就解决不掉吧。他做了最坏打算。
而后就是埋伏和拼杀,能死的死了,不能死的跑了。修罗几经犹豫,终于决定出手拦截高阶魔修,是想借这个情面让张怕不去找魔门麻烦。
修罗之所以如此做,之所以瞻前顾后,之所以服软,一是因为张怕厉害,二是因为大限将至,没多久活头,故不愿意触怒张怕,希望能瞧在自己三番两次低头的面子上放过整个魔门,因为和张怕有仇的不只有他,还有整个魔门。
修罗不得不这么做,张怕能猜到原因,但是如此轻易放过魔门又心有不甘,怎么着?先杀我?杀不死了才来服软?那也太好糊弄了吧?而自杀的高阶魔修更是过分,偷袭自己不说,还让自己放过他门下三千弟子?张怕真想骂他一句,你门下三千魔修是人,被你们抢走的三千孩童就不是人?所以冷冷说道:“你都要死的人了,操这个心干嘛?赶紧去死吧。”
第七百一十五章 牵连
第七百一十五章牵连
这话说的很是别扭,高阶魔修苦笑一下:“那我去死了,还请大人放过鬼宗弟子。”他也真干脆,说死就死,说了话眼睛一闭,就这么死掉。而后脑中飞出个小小元婴,许是知道张怕厉害,元婴出来后没有飞走,反是面色平静看着张怕。
张怕被他看的不爽,抬手抓住,封进胸前大核桃,至此,他核桃里又关了十九个元婴囚犯。
修罗见他收取元婴,大惊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即便以邪恶的魔修来说,炼化别人元婴也是大忌之事。他们修习功法虽然古怪,甚至与鬼魂为伍,但是心里一直认为自己是正统,是圣门,所以有此一问。
张怕淡淡说道:“得罪我了还能有好?现在不想理你,你给我去把那四个结丹魔修抓回来再说。”展身形飞回客栈,四个结丹魔修早不知逃去哪里,地上掉着两件法器,一是铃铛一是绿幡,正是让张怕头痛之物。
张怕随手收起,一回头,修罗阴魂不散的跟着他,眼睛还盯着两件法宝看,问道:“那家伙的尸体你不管了?还有个两截子的圣物呢。”
修罗道:“我收了储物袋和断剑,尸体化了。”
“哦?你动作倒快,去抓那四个结丹魔修吧。”张怕落下,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八具尸体,随手摘取储物袋,在手里抛了抛,又说:“你怎么还不走?不走就把尸体了化了吧。”
修罗一直没动地方,看着张怕发死人财也不阻拦。这时总算做了件事,张口一道绿火,将八具尸体瞬间烧成虚无。
张怕贫嘴说道:“这功法不错,杀人毁尸实在方便,你还跟着我干嘛?”以神识扫遍小楼,六十四个孩童都在。
修罗听他说话,想了想缓慢回话:“你会不会上门杀人?”
“看心情。”方才连杀七人,第八人自杀,心里的怒火已经减低一些。
“那就别去了,跑一趟挺远的不说,还不知道在哪,很难找。”修罗的劝说方式很无聊。
“成,你把那四个家伙找回来,我就不去。”顶阶高手一劲儿跟他服软,也不好意思太过逼人,何况他要的交代就是给孩童报仇,其他的无所谓。
“好,我信你。”修罗说完话消失不见,他能拦下元婴高阶魔修,当然不在意多杀四个结丹魔修,此时的修罗,很有种壮士断腕的魄力。为了保住圣门,可以说是不惜手段。
见修罗离开,张怕又去寻方才为难自己的俩汉子,还有他们那个老大。
这会儿工夫,哥儿三个早跑了,骑着大马,呼嗵呼嗵往城外跑,身上背个小包袱。他们不敢耽误时间,仓促间随便收拾下细软就跑。眼看出了城,提起的心放下一半,琢磨着再跑远点应该没事了。
他们仨不是不想收拾张怕,实在是张怕鬼魅般的身法让他们害怕,思来想去不敢冒险,不得已决定远遁避难。出城后拐上小道,正跑着呢,前面突然出现张怕。三人吓的汗都出来了,这还是人么?奔马都跑不过他?三人很想让大马撞死他,但只是想想而已,无人敢做,急拉缰绳,三匹马在张怕身前停住。因为力量太大,动作太急,扯着三匹马咴咴咴直叫。
马匹停步,三人赶忙下鞍,冲张怕连连鞠躬,企求放过自己。张怕冷冷说道:“因为你三人为难我,让我遭到伏击,差些没命,我也不想和你们说废话,只问一遍,为什么抓我?想怎么对付六十多个孩子?先说的不死,若是无人说,那就一起死。”
看张怕表情,说的不像假话,三人面色变了又变,有一个大汉抢先说道:“我说,我说。”
张怕冷言道:“说。”
那大汉就说,惟恐说的不清楚,将整个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最后说道:“把你抓进大牢,如果有油水就猛敲,没油水就杀头或充军,小孩抢回来卖掉,女孩贵些,可以充ji,男孩要找绝嗣家庭贩卖,那些人家为求香火,大多能卖个几十两银子。”
张怕点点头,大汉断不敢说谎,轻步走过去,双手一抓,中年人和另一个大汉被一抓毙命,然后拿过三人包裹,在里面抓出二十几两银子丢到地上:“别回城了,也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就杀。”跟着打断他胳膊多说句话:“当是教训。”
以三人所犯之罪,按张怕的脾性来说,一个都不会放过,必死无疑,不过他说了不杀,就要算话,所以放过一人。
回去的路上犹在琢磨,如果不是因为酒楼纠纷,自己会不会被魔修埋伏?如果客栈里不遇埋伏,以后又会碰到什么样的埋伏?如果机会合适,难保修罗不参与其中。
很快回到客栈,孩童们不知道发生何事,自顾自玩闹,在屋里也不安生,或嬉闹或摆弄玩具,折腾上一个时辰,才一个个累的乏的各自睡去。倒是有几个呆不住的,出来欺负影虎。
因为还要等修罗给自己交代,张怕决定多留一天。说起来也真是难为修罗,任何一个顶阶高手都是桀骜不驯之人,岂会于人前示弱?而修罗不论出于什么目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跟自己服软,张怕都有些不好意思再欺负修罗。他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修罗偏就一直软下去,让他想翻脸也难。
第二天晚上,修罗带了四个人头回来。张怕眼睛一扫,知道是那四名结丹魔修,点下头表示知道了。修罗盯着他看,好半天说了句:“你答应过的。”转身离开。张怕终于动了下善心,说道:“等下。”拿出绿幡、铃铛,还有几个储物袋一并还回去,修罗微一扬袖,一堆东西尽被收走,冷着脸快步走远。
张怕咕哝一句:“求人还这么嚣张?”回房考虑如何安置孩童们。
按他的想法,打算安置在天雷山后山,有胖娃娃也有沙熊,还有一堆大丫头陪伴,应该很容易相处下去。难的是不知道找谁来教他们,瑞元?黑一?战云?严格来说,都是很好的师傅,每人都有自己的授徒之道,可是瑞元有些古板,又是掌门,加上张怕地位特殊,怕会骄纵到他们。黑一呢,整天冷冷的,教徒弟十分严格,张怕又不忍让小孩去吃苦。至于战云,那老家伙教的不是天雷山功法,自己的徒弟不会天雷山功法,说出去实在是有点儿不好听。
他虽然是师父,却不会教徒弟,所以想找别人代劳。另外,他不想让孩童们过早失去童年欢乐,不愿让他们早早练功。所以越想就越想不出答案,索性不想,闭目睡觉。
隔天,天色放亮,孩童们起来后,拽着张怕去吃早饭,这时候一道白光朝他飞来,抬手一接,脑海中便有显现,方渐传来消息,张天放偷摸下山,不知道去哪了。传讯符中隐晦提到:你不告而别让他很生气,等候四个月终于等不住,下山找你去了。
张怕很郁闷,这个家伙怎么就坐不住呢?屁股上长刺了?神识放开,没有发现,鬼知道跑去哪去。不过鬼皇已除,鬼徒也几被灭杀一空,在越、宋两国,应该没谁能为难住他,所以也不太担心,现在该做的还是带着孩童们回山。
吃过早饭,跟伙计结过房钱,拉出马车,塞进去影虎,招呼小孩上车。孩童们刚吃了饭,非要在街上走,张怕就由了他们,慢慢往城外行去。
一群人边走边看,到中午才出城,孩童们大多生于山村,对野外景色反倒不在意,便爬上马车歇息,何况走了半天确实累了。张怕也坐上马车,由马匹带着他们北行。
一路缓慢向北,走了一下午,再有个把时辰天就黑了,于是停下马车折腾晚饭。张怕不会做饭,便拿肉干肉脯糊弄小孩,一群人吃的也蛮开心。晚上当然是放篷屋安歇,孩子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东西,外面看起来不大,内里却是宽敞,屋子里各种东西应有尽有,比马车车厢还要好,进来出去玩个不停。
这时候张怕一愣,心理有点不爽,在城中请他吃饭的两人竟被抓起来了。原因不问而知,被自己牵连了呗。不过情况还好,没有动刑,也没有挨揍,只是关在大牢里。
张怕琢磨琢磨,这是要银子啊。那文士也够混蛋的,见一群衙役没能收拾自己,便忍住不发,一直等到今天我出城才去找那两户人家麻烦,也罢,再走一遭吧。
进篷屋叫醒孩童,上车,往回走。来时走的慢,没走出多远,回去时加快速度,拉车的马匹等于空跑,自然快上许多,张怕又弄出个大火把照明,一路很是顺当,当夜回到城外。
那文士虽然只是小小书办,在城中总有些关系。当日挨打后,找人详查张怕来历,因为什么都没查出,那家黑心商户才有胆子兴构陷之心。这些事,文士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一班衙役当街被张怕殴打,也知道城外发现商户尸体,两相综合一起,不敢妄动。
可是他受欺负了,一腔怒气总要发泄
第七百一十六章 马贼
第七百一十六章马贼
当日盘查张怕消息的时候,顺便查到同桌吃饭二人,知道是城中百姓,没有权势,便生了心去讹点儿银子花花,不管怎么的,我挨打了,总得有人负责,要知道我可是官员,不能随便受欺负。这便是那名书办的想法,他也真的没太想折磨那两人,只是想弄些银子出气。
所以一伺张怕离开,等了半天,直到天黑时才动手,他说的也明白,就是要银子,不给银子就在大牢里住着吧,罪名是袭击朝廷命官。
他哪算得上官?顶到天算个吏已经不得了,但人就是这样,总是很难认清自己,以为披了层皮,就有了嚣张的资本。
他这面威风八面的关了人,等着那俩家人送赔罪银子,不想夜半时分,有城门守兵让人递回来消息,说是白天出城的马车又回来了。
哪怕是繁华都城,夜晚都要关城门,何况一个刚经过水患没多久,还不算安稳的城市。此时张怕就被关在城外,因为那俩人在牢中暂时无事,他就没打算夜中进城。他倒不在意呆在哪,反正都是要解决问题,他想用一种尽量平和的方式解救二人。
收拾书办容易,麻烦的是万一他走后,再出现另一个书办怎么办?那俩家人还是要受欺负,早知道就不该和那二人接触,平白给人添惹麻烦。
最麻烦的是书办罪不致死,骂人算什么罪名?讹人虽然可恨,但究其原由也是给自己出气,出气手段虽然不好,但多少总有个由头不是。张怕琢磨着再揍他一顿?
要不说祸不单行,倒霉事碰一块儿了,他在等明天城门开放,大半夜的竟然碰到劫匪了。一支马队,三十多人,隆隆从北方跑来,队伍中有人背着大包,有人在马背上横放着女人,掳人抢钱两不耽误。
马贼的出现让张怕很是疑惑,堂堂大越国境之内竟是如此的不安全?心中暗道:“因为酒楼纠纷被魔修偷袭,看看碰到马贼还能给我惹来什么麻烦?”
也不知道守城兵丁怎么想的,城门紧闭,连盏灯笼也没,放眼黑漆漆的一片,哪怕支个火把也成啊。马队从城门外百步处往南行,看到城门下一团黑糊糊的影子,有人好奇,打马过来一瞅,随即打个呼哨,引来更多人。
城门下一辆孤零零的马车,让这帮家伙动心了,一个羊是赶,两个羊也是放,走过路过不能错过,赶巧了就一起吧。呼啦一下围住马车,不管马车里是否有钱,起码可以劫到一匹马,车里若有女人则是更好。
张怕由得他们围过来,低声问句:“你们干嘛?”
马匹上都是大汉,一个个剽悍精壮,闻言哈哈大笑,有人笑问:“他问咱们干嘛?”有人回道:“那你就告诉他呗?”这些人也不怕城内官军,继续哈哈大笑,冲张怕一字一顿说道:“**。”
好吧,又被你们打败了,这个世界的人们啊,活的真是多姿多彩,连骂人都这么有特点,看着几匹马上的女人和他们身后的包袱,轻声问道:“你们是马贼?”
问这话的时候,心里在琢磨,南方也闹马贼?总听说北边有马贼,也没见过,今儿倒有机会开开眼。
外面喧闹声起,城门上露出个人头喊道:“下面闹哄什么?赶紧散开,都想死么?”
他才喊完话,下面马队中有人回骂:“来,爷爷想死,你敢出来杀我么?快开城门,快来杀爷爷。”声音很大,在静夜中远远传开,惊起更多守城卫兵。
连城上带城下,这帮子兵就没个说话好听的,张怕一回头,马车车门打开,钻出个小孩问道:“哥哥,出什么事了?”
张怕语重心长纠正道:“记住了,我是你们的师父,不是哥哥。”“才不是呢,你是哥哥,哥哥是亲人,师父不是亲人?”小孩口没遮拦,却惊住张怕,心里有些感动,但还是正色说道:“谁说师父不是亲人,师父师父,先为师后为父……”
他还没罗嗦完,一帮子马贼不耐烦,有人大声喊:“车里的赶紧滚出来,否则别怪爷爷刀子无眼。”一个个抽出腰刀,耀武扬威,哇哇怪叫吓唬人。
张怕不利马贼,继续罗嗦:“……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老话都是有道理的,你们要记住。”“记你个脑袋。”一名马贼大喝声,抡刀劈来。
张怕也不回身,手中突现硬铁大刀,黑黑的轻轻一摆,连人带刀齐断为两截,这才回身说话:“你们该死。”
张怕动作快速,马贼们吓一跳,呼啦一下提缰纵马退后几步,目光从戏谑变成慎重,一人问道:“敢问朋友贵姓大名?”
张怕没理他,将小孩推进车内,反拖着大黑刀走过来,反正要杀人,他不想和死人废话。
三十多名马贼觉察到不对,有人高喊:“贼厮,你敢想杀兵造反么?”
“哦?”张怕停步,一一看过马贼,马匹装备皆是精良,除却服装,倒真是有股子兵气,问道:“你们是兵?”
喊话那人以为吓住张怕,冷笑道:“靖南军骑营的名头可曾听过?”
张怕摇头,脑中想的是靖南军是什么来路?靖南靖南,分明是镇压战乱,可是南方有战乱?仔细想想近日所见,除去一场大水,好象没什么事情。
喊话之人见他不说话,以为对方胆怯了,大声喝道:“杀我军士,形同叛乱,小子……”他想杀死张怕为同伴报仇,可是有机灵的看着张怕那柄大黑刀直犯怵,门板一样的大家伙,开玩笑,手底下肯定有本事,扯着喊话那人小声说道:“走吧,日间点名不到,是死罪。”
那人看张怕在三十多名壮汉包围中仍面色平静,谈笑风生,分明没瞧的上他们,杀人后更是面不改色,想来不是好相与之辈,拼着死一人的代价,也要忍下这口气。
他这一拽,方才说话那人也是一愣,他们现在做的事若被发现便是死罪,但是同伴被杀,如此不闻不问很是说不过去?心中发狠,暗中拽出两把飞刀,猛地掷向张怕,又抡起战刀,纵马前扑,手中刀猛地劈下。整套动作连贯之极,可惜再连贯也没用,张怕萌生杀心,人如飞烟般在夜色中飘荡,而后便听得扑通扑通声接连响起,三十几名汉子全部从马上坠落,观其身体,皆是喉咙被断,鲜血汩汩而出。
张怕过去牵住马匹,所有马匹后臀上都有官印,是军马。张怕摇下头,当兵的行凶乡里,哪还有什么战力可言?这些人死便死了,没有错杀之理。
不过马匹上还横着四个大姑娘,手脚被捆,卧在鞍子上。方才那些人坠马,张怕暗以气劲托住这四人,才没有一起坠马。
走过去抱下她们,将绳索扯断。四个女子虽不是十分美丽,多少有些姿色,一脸惶恐看着张怕,不知道这个杀人魔头会怎么对待她们。
张怕没看她们,估算下距离,若是军兵出来抢掠,营地应该不远,所劫掠的地方也不会太远,神识放开,西面十五里处有个村庄,笼罩一片哀戚气氛,南下十五里有处军营,驻扎着六千多骑兵。
以他修为,军队驻扎,白天可以发觉,夜晚劫掠,同样可以发觉。但是他向来不愿意用神识监看周围情形,一是普通人的生活与他无关,二是总会看到听到许多不必要的东西,比如**什么的,让他闹心。
再加上脑子里被孩童和魔修事情纠缠,没心思放神识扫查远处,所以没有发现劫掠灾祸。
此时既然知道哪里发生灾祸,就要送她们回去。回头看眼城门,此时城墙上站满士兵,少说百人,见张怕轻松杀人,一堆人惊的目瞪口呆,却无人敢说开门缉盗。
张怕也就不理他们,想着白天再来,便说了句话:“跟那个文士说,傍晚关进大牢的两人,我明儿白天来接。”
话说的不清楚,也不管守兵是否能听懂,但是他诛杀三十多马贼之事,断瞒不住城中官吏,再有兵丁说上这样句话,无论是谁也不敢轻易为难那二人。
收拾起贼兵抢来的包袱,又从他们身上搜出一堆东西,装起后也不跟四个女人说话,将她们一一托起,置到马背上,然后才说话:“送你们回家,扶好了。”四个女子赶紧扶好马鞍,眼中还是紧张不安,不晓得这人怎么知道她们住哪,但是因为胆怯,不敢发问。张怕将缰绳串到一起,一匹马一匹马的排队行走,又把马车牵出来,形成一列长长马队缓缓西行。
十五里地,快马半个时辰可到。为照顾四名女子,张怕足走到天明才到地方。一座三百多人的村庄显然刚经过劫掠,许多人家的门窗残破,屋内也翻的乱七八糟,更在屋外面排着长长一溜儿尸体,约有二十具,有些轻伤村民,或愤怒,或伤心,木木站在街上。
忽然见到马匹上的四个女子,有岁数大的女人哭着跑过来:“二丫,是你么?没事吧?”还有人大声召唤:“三胖子,你家闺女回来了。”
第七百一十七章 糟蹋东西
第七百一十七章糟蹋东西
马匹上四个女子猜测了半夜,不知道未来会怎样?虽然没有捆住她们,却是无人敢逃,这会儿回到村子,终于相信这人是好人,却是因为心情激动,看到亲人痛哭流涕,倒把好人忘记脑后。
因为是张怕送她们回来,很快有十几个壮年汉子围过来,有人带伤有人没伤,有人操家伙有人空着手,想要问明白是怎么回事。
张怕不愿意多说废话,简单说道:“劫匪被我杀了。”顺便把贼兵们抢的包裹丢到地上,大声说道:“谁家丢的什么,自己来拿。”一同丢到地上的还有从贼兵身上搜来的东西。
贴身携带的当然是贵重之物,许多首饰珠宝一拿出来,村民们就信了张怕所为,纷纷涌上来打开包裹,铺了一地,挤着挑选自家财物。
大多数人在选拣钱财,忘记恩主,好在总有人知道张怕的好,赶过来道谢,才没有寒了心。虽然他不在乎别人是否感谢,但是这么麻烦送人回来,不说声谢谢也就太不对了。
张怕特别酷的摆摆手,不说话,牵马离去,心道:“这才是大侠风范,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他本想把马匹留下来补贴村民,以他手段自然容易去掉军马印记,但是再没有标记的骏马,一共三十五匹搁在一起,总会引起有心人注意,为免给村民留下麻烦,所以一并带走。只是马屁股上的印记伤痕让他很不爽,便很糟蹋东西的拿出三十多粒生命丹给大马服下,片刻之后,群马什么伤痕都没了。
军马雄骏,但是在张怕看来尤不满意,又拿出三十五粒伐髓丹给它们吃下。这一下马儿们脱胎换骨,一个个毛发锃亮,浑身肌肉结实有力,脑后长鬃重新长出,扬起来格外威风。
军马经过驯养,野性渐消,可是此时三十五匹骏马,一匹匹威风凛凛,哪里还是马,分明是一头头小老虎。就算是马,也是龙马,威武雄壮桀骜凶猛。
张怕点点头,这才有点儿意思。这个白痴糟蹋三十五枚生命丹,又糟蹋三十五枚伐髓丹,只为让马儿看起来有点意思,说出去绝对会被修真者骂死,糟蹋东西有这么糟蹋的没?
他瞧着马儿满意了,马儿瞧他更满意,马儿通灵,知道谁对它好谁对它不好,吃下伐髓丹后,从身体到心志全都发生变化,变厉害许多,也变聪明许多,一个个主动凑向张怕,低头拱着他示好,张怕很高兴,哈哈大笑:“不错不错,就跟着我吧。”
马儿们脱胎换骨,褪下一地旧毛,身体内骨骼血液也都换成新的,旧的血液带着糟粕从皮肤下渗出,大多滴在地上,少量挂在身上,瞧着略微有点瑕疵。张怕啪地打个响指,在空中凝出个大水球,化成丝雨落下,将马儿们冲洗干净。此时再看,三十五匹骏马更显骏异。
他在这折腾不走,马车里的小人们闲不住,出来看是怎么回事,见到马群很是心痒,有大孩子大着胆子问张怕:“哥哥,我要骑马。”
张怕一回头,见到拉车那匹马正盯着他看,眼中隐隐有点幽怨感觉,吓他一跳,不是吧,成精了?随即明白过来,这家伙在怪自己厚此薄彼,我跟你最久,为什么你把好处给别人不给我?
于是哈哈一笑,招它过来,先给生命丹再给伐髓丹,然后凝水冲洗,又一匹威武雄壮的骏马诞生。
军士尝言,马是天下最完美的动物,从骨骼到肌肉,从头到尾,从身到脚,每一处都是美的,骏马在奔腾的时候,分明能看到力量在跳跃,即便停立不动,也可以看到力量在积蓄。
他折腾这匹马,忘记孩童问话,那孩子又追问一句:“好不好啊?”
现在是三十六匹威武雄壮的龙马了,一帮子家伙聪明的很,知道讨好主人,各自点头表示同意。张怕琢磨着,如果慢慢走,有他照看,应该摔不到小孩,便点头答应下来。
那小孩十分高兴,回头大喊一句:“骑马喽。”领头跳下马车,扑向一堆大马。
马儿十分懂事,为避免吓到和伤到孩童,各自站着不动,任小孩扑过来。可是骏马高大,扬起头比张怕还高,即便稍矮的腰身也不是孩童可以够到的,大孩子伸长手臂能拍到马背的已是少数,又如何骑上去。
好在马儿乖巧,主动跪地降低身子让小孩往上爬。车里六十四个孩童,大部分是六岁以上,一个个很是龙性,争抢着爬上马背。鞍辔都在,小孩只要扶住马鞍,坐稳了不乱动,就不用担心掉下去。争抢到最后,人比马多,抢不上的便大喊大叫,很有点耍无赖的意思。
张怕将四岁、五岁孩童全部抱回,让女孩也回到车上,这才一人一骑,还多出几匹马,扯过一匹拉车,大伙儿再度上路。
马儿为感谢张怕,一路小跑极是稳当,许是脱胎换骨之故,稳的不能再稳,坐在上面如同坐在轿子中一般,上面的每一个孩童都是欢乐。这就让车中的小娃和女娃很不高兴,一起撅着嘴抗议示威,张怕呵呵一笑,取出块长长白玉,切成一块块的玉片,约有指甲大小,纸片厚度,在上面刻画符文,笔画简单。为了吸引孩童,故意以指来画,片刻制出十来个玉片。
有孩童好奇,开着车门问张怕:“哥哥,你在做什么?”
张怕道:“保密,晚上就知道了。”“哼,小气。”小孩没马骑,问话又不答,生气关上车门,再不理这个坏哥哥。
张怕哈哈一笑,抬眼看看车前车后跑动的马群,恩,挺安全的,继续刻画玉片。
一股脑刻了千多枚,找个布袋装起,随手丢到马车上。想着曾经见过的烟火,从储物袋中拿出根五仙木,这玩意灵气十足,用来做飞咫飞舟最是好用。不过张怕却是拿来做烟花。随手剖开,弄出一堆筷子模样的细棍,将其中灵力抽出,然后在一头刻画细小符全文字文,又点缀些小小玉片之类的材料,一起做了两百多根才收手。
他再次糟蹋东西,如果被修真者看见一定无比心痛,都是好东西,怎么能做烟花?
将一堆小玩意装进袋中,撮嘴打个呼哨,马群马上停步,一匹匹绕回马车后面,排成排站住不动。孩子们问话:“干嘛不走了?”
这个时候地面震动,远处传来骤雨般的蹄声,得得得的由远及近越来越响,一支三百多人的骑兵队伍出现在路上。
骑兵发现马车,当先者随口吩咐一声,身边兵丁举起令旗,前进队伍突然停住,虽然没有多整齐,但是一大队不明来意的凶悍骑兵停在眼前,任谁看了,心里都有点儿突突。
骑兵停住,当先者是员武将,下令道:“围。”
这里是野外,路有三辆马车宽,边上是草地或是庄稼地。武将一声围,三百多骑提马冲进草地,绕到后路,将马车连同孩童马群一起围住。只在正对面留条路,那里是武将和三十多名亲兵。
武将是懂马之人,一眼看到对方马匹,连出来做什么都忘记掉,眼睛只管盯着马群看,看过一匹又一匹,心道真是好马,眼中毫不掩饰的流露出贪恋之意。
不光他想要,手下三百多骑兵每一人都想要,死盯着马群看,什么时候也没见过这么好的马匹,更何况是如此之多。以他们往素所见,见过最好的马也比不上眼前三十六匹骐骏中的任何一匹。即便以听闻来说,神驹也不过如此。看过群马的雄武,不免为它们叹息,如此英武骏马,不能征战疆场,却给童子们当玩具来骑,真是暴殄天物。
一群人瞅着骏马眼热,只怕怎么也想不到这些马正是从他们同僚手里得来的。武将看了好一会儿,想起此来何为,冷声问张怕:“昨夜你在何处?”
张怕懒懒回话:“干嘛?审犯人?”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摆明看不起他们。
武将是靖南军骑营下面的队长,辖有一营骑兵三百六十骑,昨夜手下三十五人出营未归,早上发现后派人询查,结果接到噩耗,说是十五里地外城门下有三十五具尸体,皆一刀毙命,正是昨夜脱营军士。
武将大怒,来城中详查,得守城士兵回话,说是一辆马车一个人,拿着把门板大小的黑刀把他们全部斩杀,然后带着四个女人离开。把马匹也带走。又说马车内是六十多个孩童。
无论手下兵士为何离营,也无论曾做过什么,擅杀军兵的凶犯总要找到,这是大罪,于是武将带人追凶。巧不巧的才跑出没多远就碰到张怕。
看到张怕,武将认定他就是昨夜行凶之人。以守城士兵提供的线索来看,马车对,一个人对,孩童对,带走的马匹也对,所差的是没看到四个女子,许是呆在车中。
不过又有点想不明白,这些虽然都对,马匹却又有些不对,骑营中什么时候有过如此良马?武将睁着大眼睛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戏法是怎么变的?怎么会多出三十多匹骏马良驹?
第七百一十八章 小人骑大马
第七百一十八章小人骑大马
但是他是军兵,不是问官,不用问案定罪,也就没必要寻找证据,双眼盯住马群,隔了会儿突然喝道:“射杀。”
他连抓都懒得抓了,心里有九成九肯定眼前人是昨夜凶犯。听城门守兵说,这家伙极能打,一个人杀三十多个人也就眨眼时间,武将不愿意冒险,故下令射杀。
更何况无论眼前人是否是昨夜凶犯,只为三十多匹神勇骏马,这人也该死。
武将下令,三百多士兵齐弯弓搭箭,能远距离射死的,绝对不要拖到近战。
这帮兵士表面看起来不很出色,下手却是绝不留情,张怕对面和侧面的百多骑兵同时射箭,百多只箭射出一片箭雨,全往他身上飞去。如果能射进身体,张怕会马上变成大刺猬。
兵士剑拔弩张的准备动手杀人,马车后面的孩童们焦急起来,有孩子催马想过去救人,那些骏马也是如此心愿,它们是畜生,头脑简单,谁对它们好,它们就对谁好,纵蹄奔到张怕身周,打算以身保护。这个时候,箭雨袭来。
张怕呵呵一笑:“哪用的着你们帮忙。”亮出伏神剑随手一抖,只见一片剑光闪烁,来箭尽被斩成两段。然后跟骏马说话:“退到马车后面。”声音轻缓,却不容置疑。看着孩童焦急面容,心里想着该给他们弄套装备了,起码该有个大盾保护自己。
装备他有的是,当初给白战黑战力战三个战队炼器,多炼制许多出来,只是孩童尚小,身无点滴灵息,这堆法器给他们也是白费,根本没有办法使用。
武将见张怕一剑破百箭,面色一寒,知道问题大了,此人不是他们能降服的了的,看眼马车后的诸多孩童,心一横,下令道:“抓住所有孩童。”他打算用孩童胁迫张怕就范。
张怕叹气道:“我给了你两次机会,你不知道么?凡事可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你不知道么?不想活了?想逼我杀你?”一口气说了四个问句,转身喝呼道:“近我者,死罪”
兵士当然不会被他一言吓住,在军队里混,服从长官命令是第一要则,所以三百多骑兵,除去正面数十人被马车隔阻,其余人都扑向孩童,打算擒人抓马。
老话说,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张怕对这帮不讲道理的兵丁很是愤慨,心道:秀才和他们都说不清道理,我还不是秀才呢,想必更加说不清,所以不说了,直接以武力说话,为了表现的不是那么惊世骇俗,脚尖点车辕,身体腾空跃起,手中剑刺向每一个对孩童不怀好意的兵士。同时撒出一道结界,将孩童连马车一同锁住,让他们看不到外面情况。
杀人真是简单,手中剑一刺一缩,就是一条性命陨散。张怕很快杀死六十多人。这才彻底震住武将,熄掉所有妄想。一剑破百箭已是骇人非常,顷刻间连杀数十人更是见所没见,赶忙下令撤退,想带人逃跑。
可是才说了撤退,那个人已经跳到他面前阻住归路,口中说道:“你先呆会儿,命令手下停下来。”
武将哪敢不听,马下那个人的银亮长剑正对着他咽喉,所以老实下令。可是他手下士兵不堪折腾,见主将被俘,下面人乱了营,有三十多人匆忙逃跑,根本不管他下了什么命令。
就这么一帮子兵痞,为非作歹欺软怕硬,跑起来倒是很快,岂能指望他们守卫家园,保民平安?张怕高喝一声:“都给我站住,违者杀”可惜他的声音缺乏震撼力,逃跑的无一人听命停步,反而跑的更快。
张怕有点小郁闷,知道你们不喜欢给修真者面子,可是我不是一般的修真者,我是绝顶高手啊。心中不爽,指剑弹出,又杀三十多人。
武将一共带了三百多人,还没怎么的就死去三分之一,武将知道完了,即便张怕不杀他,他回大营也无法解释,注定逃不过一死。难道要当逃兵?
扫一眼剩下胆战心惊的二百多士兵,张怕冷声道:“说说怎么回事。”
他杀人立威,武将再不敢有别的想法,结结巴巴介绍完他们来历。
张怕听完,无奈的挠了下头,心道:怎么每天没完没了的全是事?还都能无巧不巧的让自己赶上?心中不舒坦,呵斥武将:“你干什么吃的?能不能带兵?带出三十多个马贼,又带出三十多个不听军令的,不是废物是什么?赶紧滚蛋。”
武将当场被骂,不敢有些微反抗意思,低着头老实认载,听张怕肯让他走,鞠躬道歉后赶紧离开。两百多军士,跑出十好几里地才敢大声喘气,不管怎么的,活着回来了。
武将离开时只仓促收拢了身边的几十匹弃马,远处还有四十多匹,都是驯养好的,张怕杀人太快,没有惊到它们,所以没跑远,各垂着头在野地中吃草。
官兵走掉,地上一地尸体,张怕随手一圈,把他们聚到一起以婴火炼化,然后撤掉结界。
这时候孩童们正着急呢,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看不到听不到,张怕明明在前面,可是感觉好远,想往前冲,马匹不动地方,有几个大孩子跳下马跑过去,却碰到道无形墙壁把他们挡了回去。忙慌失措的小孩们就越发着急,个别孩童甚至急哭出来。
过了会儿,屏障消失了,孩子们赶紧冲过来问:没事吧?方才怎么了?坏人呢?等等许多问题。张怕笑答,以宽慰孩童紧张心态:“武将领着人走了。”他不愿意说假话,也不愿意告诉孩童实情,就玩文字游戏蒙混过去。
凶神恶煞的坏人都走了,孩童们高兴起来,有的问:“哥哥那么厉害,一定是把他们打跑了。”张怕呵呵笑着:“以后你们也会很厉害。”
不光是马上孩子关心张怕,身后马车车门也早已打开,一堆四岁五岁小孩扑过来,朝夕相处四个多月,张怕是他们最亲之人,都害怕他会像他们爹娘一样突然消失,丢掉他们不管,所以看的很紧,直到见到张怕才算放下心来,便有顽皮的把注意力转到远处吃草的战马身上,闹着也要骑马。
那就骑吧,正好转移孩童们的注意力。张怕把马匹聚起来,老规矩,糟蹋生命丹和伐髓丹喂马,让它们脱胎换骨。没多久便又出现一批威武雄壮的神骏,个顶个的威风骄傲。
凝水化雨,替马群清洗身体,查点数量,前后加一起共有八十一匹马。只是鞍辔马镫都是军制品,让官府看见会多些麻烦事,便将这些东西全部取下,丢弃不要。自己辛苦点,用五仙木和灵蚕丝布新做六十四套马鞍。至于缰绳辔头就不需要了,群马伐髓后灵台初萌,能明白一些事情,不用担心它们会伤主。在马鞍上多费些手脚,前面扶手弄好一些,后面加个低矮靠背,让孩童们可以舒服些,反正嬉戏所为,又不用来打架。
这一下人手一马,一个个不大的小人骑在高头大马上,显得很有意思。孩童们还偏要摆出军士的英武模样,看了只会让人心里发笑,倒是有一种别样的温暖感觉。
现在该去看看被关在大牢中的两个倒霉蛋了,张怕带人上路。没多久进到城中,一进城,便看见那挨他打的文士迎过来。张怕心道:“何必呢。”冷着脸不说话。
那文士过来低腰行礼态度恭谨,要请张怕去吃酒。张怕神识微放,已经知道发生何事。那俩人早从牢中放出,文士不但上门赔罪,还分别赔了两锭银子。
这便是昨夜张怕辣手杀人的威风。文士得到这等消息,说不害怕是假的,琢磨来琢磨去,要想息灾,宁做周全些,也莫让人挑出毛病,于是去放人赔银,且一大早来城边等候,不论张怕是否回来,他总要表示出自己心迹。万一杀神回来,他没出来迎接,后果想都不敢想,商户那两具尸体还停在衙门中,他不想也躺过去。
看着文士的表现,张怕话都不说一句,打马转身出城。文士赶忙相送。张怕自是不用理他,也不用叮嘱些什么话,相信文士再不敢为难那二人。
文士久在官衙中混,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里极是有数,如此杀头大事,断不敢抱有侥幸心理。话说回来,他已经侥幸试过一次,趁张怕不在拿人索银,可是张怕当夜就赶回来,意外碰到三十多名假冒马贼的官兵,不眨眼的全部杀掉,且还敢大摇大摆进城,跟没事人一样,这等狠人,文士万不敢再得罪一次。
舍了文士不理,出城后转往南行,解决掉城中事情,还要去军营看看。那帮敢跟他动手的兵痞就是那营地出来的。
这一次朝廷下令组靖南军,步兵不算,光骑兵就聚了七支队伍,由各县各郡各府兵士汇聚而成,战时取消原有番号,统一调遣。此处骑兵军营是七支队伍中支,扎营已有三日。可惜时间太短,军心未定,军纪始终没有好转
第七百一十九章 边关战事
第七百一十九章边关战事
早上见过的三百多骑兵,连同昨夜被杀的三十多人,都来自越国西面某郡。仓促成军,良莠不齐,兵士有好有坏。因为劫掠一事,坏的三十多人被他杀死,其他兵士倒没有太大劣迹,嚣张跋扈难免,却是罪不致死。只是因为武将贪心,发出一道错误命令,枉添百条亡魂,说出来不免有些唏嘘,所以张怕没难为剩下骑兵,放他们回去。
此次是全国性的调兵,数量达到一百六十万之多。北方兵于都城会师,分批分路往南方出发。南方兵则就近集合整顿,开往前线。
至于前线在哪,为什么调兵,去靖的什么难,答案很简单,吴国兵打过来了。
大陆地形很不规则,越国南方与齐国接壤,齐国南方是吴国和大海,可是越国也有入海口,而且同与吴国接壤。
简单点说,大陆东南像一条斜线,斜线下面是大海,斜线被很多国家占据,占据最多的国家是吴国。
吴国海岸线最长,整个吴国好象一弯月牙贴在海边,一边是海,另一边是大陆两大古怪地方之一的死亡山脉,海和山脉夹出个狭长吴国,两头各有一条路,分别通向齐国和越国。
吴越两国交界处是一个关口,在死亡山脉近海处裂出一道五里长五里宽的通道,通道两边分别有越国和吴国屯有重兵。
吴国是大陆上战乱最多的国家,连年内乱不止,分为十三个势力,都以吴为国名,为方便区别,分别名之为上吴、兴吴等名称,和越国接壤的是白吴。
吴国终年战乱,修真者也是乱打一片,随着十三个大势力逐渐统一各地,修真者也形成十三个大的修真门派,每一个修真门派就是一个国家的支柱。白吴的国柱是白莲剑派,外人叫习惯了,直接称之白吴剑派。
越国和很多国家接壤,但是战事不断的只有北方凶蛮和南方白吴。北方凶蛮与宋国是大仇,相应的很少对越国出兵,后来妖兽祸乱,更是直接停了战争。从那以后的几百年间,整个越国的边防重事就是白吴。边境屯兵从不少于六十万。
仅仅为了守护一道五里长五里宽的山道就要屯兵六十万,可见白吴军队有多凶悍。
南方十三吴,男人从童年起开始接受战备训练,成年后历经战事,能存活下来的无不是军中精锐,举国皆是此等兵士,根本不是越国兵士能抗衡的。
越国朝廷想的明白,打不过就用人命填,用数倍于白吴军队的兵士屯守关口。哪料到白吴根本瞧不上越国,只是拿越国兵士练兵,尽派些新兵来此磨练,练成悍卒带回去与西方的烈吴金吴为战。这种情况存在许久,直至今年,西方烈吴金吴联兵进攻,大败白吴,连战七十阵,连破七十城,将白吴地盘缩小三分之一。
吴国人打架悍不畏死,士兵和士兵打,修真者和修真者打,连续七十场败仗,让白莲剑派和白吴遭受到巨大打击,最后不得已请出白莲剑派两位剑术宗师,全靠这两位宗师拼力一战,终于止住白吴溃败。与烈吴和金吴两国重新形成僵持局面。
以白吴之兵,短时间内不可能杀败两国联军收复失地。但是不收复失地,国运变差不说,兵员也会减少许多,便有大臣出主意说,强攻越国,占其地盘,收其精兵,尽快发展壮大,以越国降兵牵制烈吴金吴军队,再集合白吴精兵强攻,能收复一块失地便收复一块。
国主采纳这个建议,扩大越吴战事。起时数次大战,双方死伤严重。白吴一看,这不行,这不是两面打架,两面受损么?请来白莲剑派剑修,让他们帮忙制敌。
白莲剑派修士有修真者的骄傲,不愿意欺负普通人,随便派了十来个人,想着碰到越国修真者就退回去。可是越国南方魔门隐匿不出,小的宗派不敢与之抗衡,这十几个低阶剑修竟成了边关处的至高存在,顺便就决定了越吴之战的结局。
除战死和溃逃外,越国被俘兵士达到四十万之多。如此结果,举朝震动,故成立靖南军,大越王朝拼着聚集一百六十万军队,也要夺回俘虏夺回关口。
只是没料到,兵多了,匪兵也多,一路上很是扰民,张怕就很凑巧的碰到一路。所以要去兵营看看,看看是不是还有别的混蛋同样为非作歹。另外,他也要去一趟关口。
白吴兴兵,倒霉的是越国百姓。张怕当然看不下去,他连丢失三千孩童都会亲自出手救回,更不要说数十万上百万军士的性命,怎么可能不闻不问?佛问,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答,张怕入,他很有入地狱的勇气。
他们一行共有八十一匹马,算上张怕,分乘六十五匹,还剩十六匹,除一匹装模做样拉辆小马车以外,其余的不须缰绳,也不须控制,自动跟在车后。
这一行队伍谁看了不眼馋?就算再不懂马的,看到如此神勇龙骏也会赞一声好。可惜马上骑士全是孩童,让人慨叹连连。
从城门离开的时候,百姓和守城兵丁都很眼热,等他们行到十五里地之外的军营时,更是直接引来骑士们的疯狂围堵。
堵他们的不是普通兵士,一水儿全是军官,开始是一个,后来来俩,慢慢的越聚越多,强拦着张怕说买马。瞧那意思,张怕若是不卖,他们便会硬抢。
张怕不理他们,往大营里瞅两眼,兵士们或在列队,或在收拾营帐,准备拔营南行。一共六千多人,因为合兵没多久,将令竟然无法顺利执行,做事情都不统一,战力可见一斑。
此地处于宁河流域,张怕还记得,当初从越吴关口出来后西行,两日后到达宁河,顺宁河南下没多久就是入海口,而沿宁河逆流而上,便是此处城郭。
骑在马上略微想想,瞧大营不紧不慢行动,南方局势应该还不算太过紧张。
他不说话,一军官恼怒,伸手抓向他,喝道:“卖马”
张怕不说话,座下龙驹扬蹄而起,踢向那人胸膛,也没用力,只轻轻一碰,军官倒飞三米摔在地上。
这一脚踢,令众军官齐怒,刷的有人抽刀欲砍。张怕白了他们一眼,低声道:“都给我滚蛋。”在一片即将收起的营帐中,有个木头架,上面吊着早上见过的武将,后背伤痕累累血道满布,全是鞭笞痕迹。却没看到兵士受罚。
他骂了军官,军官当然愤怒,当时就有人要举刀杀人。这时从军营中跑出个小校,执令旗喊道:“大将军令,命诸位将军各回营盘管带自家兵士,未时拔营。”一群军官受将令,怒视张怕,然后转回营地。
张怕听着很好奇,长这么大,还头回听到下午出发行军的军队,这将军有些意思。
等军官们走,小校又道:“奉将军令,征调民马入军,请先生留下姓名籍贯,待禀明朝廷,将有官府出资买下这些马匹,届时银钱会奉送上门。”
张怕一乐,还是大将军狠,直接空手套白狼强留全部马匹。他手下人好歹想着花点银子意思意思,老家伙不但不出银子,还扣上朝廷的帽子压我,真是该死。他来营地转转,是想看看有没有早上四个女子一般的可怜人。不料没看到可怜人,反引出一批贪心人,唉,这就是兵,这就是当今老百姓的兵。
从前些年宁河水患,他杀死许多贪官污吏,到如今的军士用强,这个大越皇帝一天到晚到底在干嘛?就管不好手下?叹气着摇下头,一摆手,马队出发,顺路缓缓而动。
小校看张怕不理他,视军令若无物,忙大喝道:“战时违抗军令,其罪等于谋逆,来人,拦下他们。”他早做准备,一声喊,从营门处呼啦跑出百名健卒,各执刀枪横在前路。
张怕不想和这帮兵匪置气,抬手指着军营中吊在木架上的武将说道:“你去问问他,为什么会被鞭笞。”
小校一听,面色微变,别人听不出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却是明白的很。凌晨武将带三百人出营寻逃卒,上午带二百人回来,说是其余兵丁都死了。大将军震怒,因顾忌未战先斩大将于战事不利,故留下他性命,但是传令受十日鞭刑,也不打死他,就是要他每天痛苦。
这个命令就是小校传的,听张怕这么说,小校心下怀疑,难道是他杀死百多兵士?
他只是传令,知道武将手下人被杀,但是不知道详细情况,否则不用怀疑就可以肯定是张怕干的,身边带着一堆小孩和一堆骏马,这么明显的标记怎么可能认错?
大将军倒是知道这些事情,也知道张怕和一群小孩来在营地之外,但是他不信武将所说,不信一个青年可以片刻杀死百名军士,所以派人出来抢马,顺便还要杀人。
前有军士拦路,个个面目凶狠,满脸杀气,吓到数十孩童,或胆怯或躲避,也有孩童大声喊叫,张怕回头看看他们,一字字清晰说道:“这世界没有什么能让你们害怕,记住了,什么都不可怕”孩童们迷惑看他,前面那些人都拿刀子了,难道还不可怕?
第七百二十章 烟花
第七百二十章烟花
张怕又道:“记住,不要害怕任何人,不要害怕任何事,记住没有?”他想起曾经的自己,什么都怕,要多丢人有多丢人,虽然后来经历种种事情,慢慢变得胆大,不再害怕,但是那段日子,永不会忘记,轻易也不愿意想起。
孩童们哩哩啦啦回道:“记住了。”声音有大有小。张怕再问一遍:“大声点儿,记住没有?”“记住了”不管四岁还是十岁,在一刻齐声回话,声音虽然稚嫩,却透着坚决。
张怕重复说道:“记住了,什么都不可怕”
“记住了”孩子们更坚定的重复喊道,在这一刻,被人掳走不害怕,失去爹娘不害怕,哪怕永远见不到爹娘也没有了家,也要不害怕
孩童们的齐声回答让拦路军士愣住,怎么个意思?当着我们面玩战前动员?还是跟一群小孩动员,你还能再瞧不起我们一些么?兵士们怒气盈升,很想扑过来杀人。不过他们的怒气仅冲张怕而发,并不想为难孩童。
张怕察觉到对方杀气所指,心说还成,起码比武将那拨人强,他们还想抓小孩威胁我来着。手中举起硬铁刀,朝侧面无人处轻轻一斩,地面马上翻出一道十几米的长沟,收回刀冷冷说道:“我不想杀你们,让开。”
一刀之威,破地十几米长?再傻的人也知道张怕不好惹,但是受军令所限,百多兵士无人后退。
张怕无奈,为什么总要让步于普通人?抬手一挥,马队掉头,朝来路而回。他在最后面举着大刀说:“劝你们一句,就别追了。”说完掉转马头,跟着马队缓缓离去。
见张怕如此英勇,小校不敢妄下攻击命令,急忙跑回营地禀报大将军。不多时,銮铃响动,一队骑兵奔出营地,来到十几米的长沟前停下,为首者是个四十多岁的壮汉,看着长长壕沟问道:“这是他一刀之威?”
身边小校赶忙说是。壮汉转头看向远处慢慢行进的马队,想了会儿,下令道:“不用再受鞭刑了,放了他,好好养伤。”他说的是木架上的武将,然后挥手命前方军士收队,又抬头看天,估算下时间,策马回营。
张怕不愿为难一帮听命与人的大兵,只好决定返回城郭,穿城而过往东走,稍绕些路。走了会儿,发觉孩童们很有骑马天分,便收起马车和影虎,让马匹慢慢提速,跑而回。
孩童和马匹都服过伐髓丹,身体强于同类太多,人马相处一天后,配合的愈加默契。尤其一群小孩,本身没什么重量,而马匹改善身体后能托更重的东西,一路行来等若空跑,浑不吃力,加上速度不快,自然不会累到。
这十五里路走的又要快一些,很快进到城门,守门兵丁一看,这杀神怎么又回来了?都知道他是杀人凶犯,却无人敢上前缉拿。一个个退开老远,惟恐惹来杀身之祸。
张怕带队进入城中,看看时间,将马队带到前两天吃饭的酒楼前停下,门前伙计一看,天啊,惹祸的大爷又回来了,苦着脸上前招呼。张怕说道:“晚上别开业了,我包了。”回头招呼小孩:“下马。”
一帮小孩也真猛,不论大小,统统是翻身就要往下跳,只是动作还不利索。幸亏马儿聪明,提前跪下前蹄,让孩子们稳妥下地。张怕看的吓一跳,问带头往下跳的小孩:“你们干嘛?”那孩子昂头回话:“我们什么都不怕。”
张怕郁闷,你这是不怕么?这是犯傻。带着孩童进店吃饭。
他来的又有些早,不是饭口,店里没人。张怕跟柜台帐房说话:“菜本上的菜,有多少做多少,除去汤不要,其他都要,什么凉的热的冷的荤的,全拿食盒给我装好,再上一桌好席,先吃着。”说着话丢出两锭金子,足有四十两。他不会做饭,不能总拿肉干糊弄小孩,所以多买些现成菜肴预备着。
“好嘞。”帐房收了金子去厨房吩咐,这面有伙计上茶奉毛巾伺候着。
一顿饭吃到半夜,菜本里的菜炒到第十遍,各种食盒堆满酒楼大堂,帐房过来说话:“客官,不能再炒了,盛菜的盘子不够了。”
张怕说好,让帐房算帐。帐房先生噼里啪啦好一阵摆弄算盘,然后说话:“客官给的钱够了,还余……”后面的话被张怕打断:“够了就行了,再搬两桶酒过来,你们一起去。”把帐房和伙计一起打发走。
帐房仔细,担心出什么事情,先锁了柜台抽屉再慢慢往后走,边走边注意张怕行动。张怕趁他不注意,刷的收起所有食盒,冲孩子说话:“走喽。”
小孩见到处都是的食盒突然就没了,一个个惊喜异常,拽着张怕说话:“变戏法,变戏法。”他们一闹,帐房又跑回来了,先是检查柜台,一切如常,再抬头看张怕,这才发现一地的食盒都没了,张大了嘴不敢相信。
马匹乖巧等在外面,于街边两两成列,引得路过行人看了又看。见没有缰绳,便有贪心人想套一匹走,可是才走近就被人拦住,耳语他说道:“杀神的马,不想死就别动。”
昨夜刀斩三十五人,杀神之名传遍城中,无人敢惹。
张怕听了这话只是一笑,等孩童上马后,往东出城。伙计在后面抱着酒桶追来,气喘吁吁喊道:“客官,您的酒。”张怕说道:“赏你了。”打马而去。
马队得得出城,按说应该先把孩童送回天雷山再去越吴两国关口,可是这帮小孩很缠人,时刻不想自己离开他们视线,整日看的死死的。知道是害怕被再次抛弃,张怕心中痛惜,不忍让他们伤心,便带着一起南下。
此时是半夜,张怕偷偷拿出一枚玉片,招呼孩童停下,让他们抬头看,小孩就抬头,漫天漆黑,偶有几点星光,显不出有多美丽,正猜疑中,突见一道白光升空,爬的高高的,砰地一下炸裂,散出漫天星光,点点灿烂尽在眼前,跟着轻轻四散而落,好象能落到身边一样。
孩童们哗的一下叫起来,转头看张怕,猜测是他搞的鬼,可是张怕一脸无辜模样回望,孩童们就吃不准,兴许不是大哥哥做的呢?转头继续看星光。
那星光只持续一会儿,从高空处往下慢落,眼看着飞到自己头顶上空,以为再等会儿,星星就会落到身边,可是这会儿,星星消失了。
孩童们有点失望,没抓到星星,不过那种美丽很激动人心,让他们仰着头四下乱看乱找。机灵鬼总是有的,别人在看天,他们几个就盯着张怕。
张怕当然知道被人盯梢,坚决不拿出玉片,只是坐着不说话。好容易熬到一群小孩都没了耐心,欲催马前行的时候,张怕又丢上去一枚玉片,招呼道:“又来了。”
这一次的天空不是漫天星光,而是一道道亮丽彩虹横在夜空,从这头到那头,闪闪亮着从高往低坠落,是另一种美丽。
小孩们忙抬头看,等彩虹消散,大家也不骑马了,跳下来围住张怕叫喊:“就是你弄的,就是你弄的,不许骗人,我要玩。”唧唧喳喳喊成一片,张怕哈哈一笑:“排队,每人五个,放完了就没了。”
孩童乖巧排队,领到自己的五枚玉片后紧紧攥在手心,不舍得放,只有五个,放一个少一个,却是怂恿鼓动别人:“你放啊,你放啊。”
有机灵鬼来问张怕:“哥哥,怎么放?”张怕道:“往天上一丢就成。”机灵鬼说话:“不会啊,哥哥示范一个吧。”“对啊,教教我们。”有了提议的,就有起哄的。
张怕哈哈一笑,一下拿出三个,说道:“看仔细了。”抬手一甩,三道白光呈品字形升上夜空,在一片漆黑中一一炸散,耀出一片光亮,这光亮璀璨着曳动着,或散或聚,点点滴滴闪出一片火树银花,互相连在一起,让夜空也有了白天的光华。
“好漂亮。”终于有孩童忍不住,丢出手中玉片,于是夜空再次点亮,美丽照耀当晚,让每一个孩童面上漾满了欢乐,看着他们欢乐,张怕也很欢乐。
玩了会儿,又让孩子们上马列队,拿出筷子一样的细棍,分发后让他们握在手心,另一手朝棍尖轻弹,啪地闪出一片五彩光芒,在孩子们手中闪闪跳跃。
张怕高举右手,说道:一个小孩高举五彩光芒,纵马前行,在夜色中拖曳出一条五彩长龙,朝东面行去。
此地距离东南关口距离并不太远,当日从关口出发,两日可到宁河下游入海口附近,如今虽然地处宁河上游,多绕些远路,但骑马慢跑的话,四天左右总能到达。
张怕趁孩童们玩耍之机,将马队速度稍稍提高一些,争取早些时间到达关口。可惜飞咫装不下马群,否则此行要简单许多。
这一路便是跑跑停停,速度倒也不慢,算上吃饭休息时间,三日后临近边关。隔着老远能看到前面宽阔地带立着一处处军寨一座座帐篷,外面有设栅栏拒马,连成好大一片军营
第七百二十一章 遇见天放
第七百二十一章遇见天放
因为近到边关,陆续也见过几支军队赶向关口附近扎营立寨,可以说关口西北方向百里之内尽是军营。
许是边关管理较严,许是兵员素质较高,偶而有军官看到张怕等人的跨下良驹,仅生心过来购买,如果买不到,最多说些话便离开,没有强买的事情发生。
百多里地皆军营,张怕很好奇,不是说白吴已经打过来了么?为什么关口没有失守?
带着好奇心,在距关口两百里之外的山林间歇下,山下有条溪流,也有充足草料,起码饿不到马匹。
和孩童们简单吃过饭,让他们歇息,放出八只影虎保护,又放出两只小老鼠监视周围。他要去关口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百多里地而已,喘口气的时间就能飞到,近到关口仔细一看,长五里宽五里的通道,原本是越吴两国一边一半,现在全部被吴国兵占据。在关口外还建了一圈营寨护住。
神识放开,没找到白吴剑修,也没发现越国修真者,关口没有战斗,暂时一片平和,但这种平和被危机笼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刀兵相见,热血拼命。
身影在空中打个转,又飞回山林落下。依方才看到的战力对比,越国占极大优势,约略一看,起码八倍以上。不过人数再多也没用,关口狭窄,才五里宽,只要凶悍吴兵一层层坚强挡住,越兵实难突破。而吴兵为了分担关口内的压力,还在关外建立连营保护,扩大接战范围,战场扩大后,反倒有利于凶悍的吴兵放手而为。
如果没有外力帮助,若想打下关口,只有越兵不断拿命去填,把吴国兵力消耗空才有可能成功。这个办法也是以前越国守将最常用的办法,战场上人命不值钱,越国人多,正好用来消磨吴国兵力。
暂且不论双方战力如何,单以目前见到的情况来看,越国并没有像武将说的那样处于绝对劣势,只要后续军队源源不断,用人命填总能逼退吴兵收复关口,只看吴兵现存兵力能坚持多长时间而已。
他在瞎琢磨,南方天空飞过来一个人,后面追着一人。俩人都穿白衣,前面的使柄黑刀,追他的使柄白剑。
张怕一见,扬剑飞起,剑刺后面使剑之人。使剑修士看到突然出现个张怕,心里吃了一惊,他这番追敌难道是前面家伙故意设下的埋伏?手中剑一点伏神剑剑尖,人借剑力,在空中一个翻身后退,隔着百米远冷眼看向张怕,沉声问道:“你是谁?”
多余话不用说,首先要问明是否有敌意。
张怕没理他,回头跟使刀的白衣人说话:“被人追杀?丢人。”那人是张天放,看到张怕,哇的怪叫一声,跟着骂道:“你个混蛋,把老子丢在山上,自己跑下来?”
张怕不接他的胡话,继续问道:“怎么被追杀了?”
使剑修士是元婴高阶修士,发现这俩人认识,又查不出张怕修为,想起适才一剑之威,感觉是个高手,再没有二话,转身就走。以身驭剑,快逾飞鸿,瞬间消失不见。
张天放哇哇大叫:“回来啊,跑什么?”
张怕扯着他落下,问他:“不老实在山上呆着,跑这来干嘛?”
张天放就又想起前仇旧恨,大骂道:“老子和你势不两立。”
好吧,势不两立。张怕丢下他不理,去旁边躺下,你爱咋咋地吧。
他不问了,张天放硬挺了会儿,觉得无聊,过来表功:“昨天我连杀十三人,杀出个高手,就刚才那人,人家那剑玩的,牛,反正鬼刀都拿他没办法,打了俩多时辰也没分胜负,我觉得无聊,不愿意打下去,就回来,哪知道他还追过来了,真是混蛋,然后就再和他打,可是还是平手,他杀不死我,我也杀不死他,反正就觉得无聊了,说了不和他打了,他还不干,硬追我,老子脾气上来,随便你追,有本事追我一辈子,我就在鬼刀的帮助下边打边往回飞,真是无聊。”
一句话说许多个无聊,张怕白他一眼:“你确实无聊,和你打架那人是谁?”
“不知道,没问,问那玩意干嘛,爱谁谁,老子又不怕他,就是不赢不输的架打起来没劲。”张天放很有道理。
“屁,不是鬼刀帮你,你能打平?自己没实力伤人,别找借口。”张怕毫不留情揭穿道。
“反正是平手,说再多也杀不死我,你怎么才来?这面老热闹了,我估摸着你一定会来,就在这等你,我聪明吧?”表扬完自己,张天放停了下又道:“瑞元说南方发水,我一来,哪有什么水?光看到军队跑来跑去,就跟过来了,他们那面有十三个穿白衣服的小白脸,我看着不顺眼,就都杀了,实力很一般。”
废话,四个月前发水,隔这么久,什么水也干了。张怕懒得跟他解释什么,直接问话:“你杀人干嘛?”
“不是咱一伙的就该杀。”张天放的杀人道理永远简单:“不过也挺没意思的,关口那些人隔天就打一架,你是没看到啊,全是尸体。”
“我知道。”张怕回道。方才飞一圈,无论是越国还是吴国,在后军大营附近都专门划出块地方,停着一排排尸体。后帐还建有老大一处伤兵营,这些全是打仗带来的伤害,打仗打仗,打的无非是人命。
不要说后帐伤兵营,说回战场,几十里的草地被踩平,露出沙土地面,每一寸都有鲜血灌浇,黑色血液给黄土地蒙上一块块黑色班驳,风干的血渍和石子沙子成为战场上最常见到的东西,在这里,生命和石子沙子没什么区别。
“这几个月干嘛了?”见张怕有些冷淡,张天放没话找话。
“没干嘛,收了几个弟子。”张怕淡淡说道。“你收弟子了?在哪在哪?”张天放问道。张怕指着隐在林间的篷屋叹息道:“白瞎你这一身修为,不会用小说]就}手]打神识搜查一下?”
张天放当没听见他的讽刺,箭步窜到篷屋前,一掀门帘,看了两眼,随即退回来问道:“都是小孩啊?”
他这一掀门帘,惊住帐内孩童,并不是每一个小孩都在睡觉,有人睡不着,便看到一个样貌凶猛的陌生人掀开门帘,探头探脑不像好人,当即大叫起来:“有贼啊。”这一下所有小孩都醒了,翻身而起,朝屋外跑去。出来后看到这个陌生人在和张怕说话,知道误会了,陆续跑到张怕身边坐下,疑问看着那个凶猛的大高个。
张怕给孩童们介绍:“他叫张天放,随便你们怎么称呼。”张天放不干了:“什么是随便怎么称呼?你是他们师父,我就是师叔,来,叫声师叔听听。”
没有小孩称呼他师叔,他们叫张怕是哥哥,当然不会认张天放是师叔,差着辈儿呢。但是更不愿意叫这个人做哥哥,所以都不说话。
见无人理他,张天放郁闷:“有什么大不了的,赶明儿我也收徒弟,收他个百八的。”
“你不怕累?不嫌烦?”张怕轻轻一句问话,马上让张天放皱起眉头:“收徒弟的事情以后再说,咱去打架吧。”
前些日子,白吴士兵在十三个低阶剑修的帮助下,轻易破关,杀进越土三千里,本想派兵驻扎。可是国内烈吴与金吴再起刀兵,两大剑派高手缠住白莲剑派修士,让联军再破一城。国内局势紧张,白吴断无可能分兵来守异土,只得放弃越国土地,携带四十万俘虏回国,将战线重新缩进关口,实在是缺乏人手,到手的土地也只能放弃。
至于四十万俘虏,全都被他们带去国内战场,拿人命去填吧,就不还手给烈吴金吴两国兵士杀,也要杀上半天。说起来白吴将领也是纳闷,四十多万人,都有刀枪在手,怎么就降了呢?拼都不拼一次?
这些事,张怕不知道,他只知道有四十万俘虏,方才去巡查,没看到他们,应该是裹挟回了吴国。脑中在琢磨,如何解救四十万条性命?
两国战事,杀人或被杀实在正常,好象人吃肉一样,无时不刻充满杀戮。这些事从来与修真者无关,有关的是当权者的私心。而士兵拿钱卖命,说难听点儿,是个活计。现在不是乱世,没人逼你当兵,死不死活不活的全靠自己做主,修真者也不在意这些事情。只是这一次有点不同,四十万啊,就是四十根稻草,也要数上一年,何况人命。
别看边境往素屯兵六十万,其实正常作战有个三万两万的都属于大会战了,关口地带一共五里宽,排兵布阵能有多少人?何况通道中到处是沟壑和堡寨,为防备骁勇的吴兵不得不做出许多布置,免得一阵冲杀,被他们直接杀进越国。所以正常交战,涉战人数并不多,伤亡人数自然也不会很多。只是这一次发生意外,白吴士兵趁越国大军不备,借修真者力量快速攻克通道,轻易俘获后方没有准备的军士,其中辎重营、辅兵都有,共计四十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