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一章 黑烟
第六百六十一章黑烟
他们四人同来寻找鬼皇,无妄在发现一片血海时愤怒离开,张怕三人始终不知道发生何事,也没机会询问,如今看来应该与成济有关。
无妄问道:“你们看明白了?”他问的是尸体。张怕和方渐点头,张天放问道:“看明白什么。”
无妄没有给张天放解释,静了会儿缓慢说道:“那片血海不是鬼徒手段。”
“什么血海?”张天放又问,说的哪儿都不挨着哪儿,大和尚魔障了?
他不明白,但是另两人明白,张怕问:“不是鬼徒手段?”
“从表面看很像,不仔细看的话不会发现有问题,就像这尸体一样。”大和尚又把话绕回尸体,张天放依旧不明白,大叫一声:“你到底在说什么?”
方渐扯他一下:“别闹,一会给你解释。”
无妄看看张天放,低声说道:“鬼徒用血海炼魂增强实力,吸尽所有血气,鲜血失去血气后会变成死血,只剩下死亡味道,再无一点用处。但是你我看见的那片血海不是鬼徒做的,表面上看好象是血气被吸收一空,只剩下死气,甚至连血海覆盖的青草也枯萎掉,其实,有一点小差别,如果你们见过真的血海便会发现差别在哪。”
和尚又把话说回血海,反正已经听不明白,张天放索性蹲下看尸体,不理会他们说什么。
无妄缓缓说道:“我们见过的那片血海,纵横约六千多米,鲜血中泡着无数枯萎发黄的草叶,真实的血海不是那样,炼化掉血气以后的血海里面什么都没有,连草叶也没有,所有生命都会随着血气一起炼化掉,只剩下一片通红通红的死血,许久许久不会消失。”
“大师是说上次见过的血海是假的?”张怕问。
“是真的血海,也是真的被炼化了,但是功法不同,鬼徒下手会连草叶生命一起炼化,而那片血海只是单纯炼化鲜血的血气活力,其他的没有损伤,所以那片血海不是鬼徒做的。”无妄解释道。
“难道还有别人通晓血炼法术?”张怕问道,想起和成济有关的几具尸体,不由心生怀疑。
无妄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默思良久反问他:“你觉得是谁做的?”
“不知道。”张怕缓缓摇头,已经出现一个圆通,难道还会再出现一个成济?
“不用知道,找到成济问问请清楚了。”无妄给出结论。
他们都怀疑成济,不过出发点不同,无妄是因为看到血海产生怀疑,他怀疑所有佛修,包括成济;张怕是看到被抽离元婴的尸体产生怀疑。而无妄在综合两方面原因后,已经可以确定是成济所为,只是心里不敢相信,难道佛门又出败类?
只是他能从血海中看出端倪,张怕三人却找不到原因,方渐听了半天话儿,一直在心里算计,无妄大师说了他们看到的血海与鬼徒血炼后剩下的血海不同,如果仅是不同,大师为什么暴怒离去?除非确定与佛修,甚至与成济有关。于是插话问道:“大师,血海中有什么?”
无妄沉思片刻再说道:“你们不是佛修,看不明白,那片血海之中隐有一朵莲花佛印,是久习佛功的高手施展功法时无意识印出的,好象你天天摆弄剑,拔出剑会顺手亮几个招式,也好象你天天写字,总是写某几个字,等再拿起笔的时候,在头脑不思考的时候会下意识画出那几个字,那朵佛莲也是这样,那人炼化血海时必然是打坐的,而佛修打坐第一项是鼻口观心,五识朝天,同时以莲花宝印固住下盘,是一种习惯动作,血炼之后,莲花宝印留在血海中,为免辱及佛修声誉,所以我把血海净化掉。”
张怕想想,是有这个可能,自己最近总喜欢拿黑折扇拍打手心,其实很多时候都是下意识的动作。
无妄大师继续说:“我以为是佛修做下这等丑事,所以暴怒离去,寻北地佛修问个明白,可是一番寻找只看到几个佛徒弟子,一个佛士都没见到,只好又回来,便看到这具尸体,跟着你们来了。”
后面的话不用再说,经过张怕叙说,经过自己判断,无妄已经把成济定为最大怀疑目标。
张怕想想说道:“成济可以先放一放,寻到鬼皇才是最重要之事。”跟着把妙法和相林受伤的事情说一遍。
无妄道:“难怪寻不到相林师兄,走,我陪你们先去杀鬼皇,然后再寻成济。”
于是四人再度走到一起,疯狂搜寻鬼皇。
和他们一同行动的还有北地二十多万术士。尤其寒天大士,听说山谷鬼阵被破之后,心里长出口气,总算免去巨大伤亡。无论如何,大多数北地术士都和她有点渊源。所以传令下去,继续追查鬼皇下落。
而后五大顶阶术士传令,搜就不信十六个鬼徒还能再摆座大阵出来。
这一次寻找鬼徒要简单一些,湖底老巢被破,山谷鬼阵被破,鬼皇重伤,十六名鬼徒为保鬼皇不灭,只能带着他东躲西藏。
看见术士密集搜寻,张怕隐隐有点担心,万一逼急了,把鬼徒和鬼皇逼到南方怎么办?凭越国和宋国实力根本不够看。所以更加卖力追踪搜索。
到底人多好办事,从第二天开始就接连得到鬼皇消息,代价是一个又一个术士死去。那些人发现鬼徒的时候就是死期的来临,顶阶鬼徒的实力绝对不容小瞧。
不过低阶术士也没白死。术士的整体搜寻很密集,某一处的术士队伍人员减少,那地方就有问题,所以很容易追踪到鬼皇。
一得到这个消息,张怕四人就朝出事地带狂奔,在第三天傍晚顺利截到鬼徒。十六名鬼徒护着一枚巨大白蛋北逃,许是顾忌伤到大蛋,飞行速度很慢,难怪会被低阶术士发现踪迹。
十六名顶阶术士看到张怕,原本血红的眼睛现在红的都要冒火了,若没有这个混蛋,他们何至于落魄逃跑,登时就有六人飞来攻击他。另有四名鬼徒杀向无妄大师、张天放、方渐。
张怕没有急着攻击,一个闪身追到大蛋附近,想群鬼徒紧张万分守护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是不是鬼皇?
鬼徒发现他欺身蛋前,马上有一人来和他拼命,这一片地方刷的一下天黑了,黑烟笼罩大地,伸手不见五指。张怕以神识扫探,发现黑烟中到处是鬼徒气息,而且都是顶阶鬼徒的气息,甚至他身边就有数不清的这种气息。
张怕知道事情不对,无暇去看大蛋,纵身回退,可是以他速度竟然飞不出黑烟。心道:“又是什么古怪玩意?”意念一动,一层层防护法盾护住身体,身前竖着巨大硬铁刀,这柄开山利器比盾牌结实多了。
同时又放出定神珠,克制鬼魂这玩意最好用。
随着黑烟弥漫大地,无妄喝声:“妖孽。”胸前佛珠砰地跳出,现出一尊高大的金光大佛,护住他全身走进黑烟。鬼徒本来有两人去攻击他,可是大和尚实在厉害,视二人若无物,把注意力放在大蛋上,边观察大蛋边绕圈子躲避二人攻击。这时黑烟出现,他也不躲了,放出佛宝主动攻击。
张天放见过无妄使用这大佛,知道非常结实,而他现在正被鬼徒杀的险象环生,幸亏只有一人追他,也幸亏有鬼刀拼命护主,否则早挂了。见到大佛出现,一猛子扎进去,先埋怨一句:“有这宝贝不早拿出来?”跟着双掌一搓,两个金光卍字从掌心飞离,一个绕着他身体打转,一个飞到空中变大。两个卍字字头的方向向反,交相呼应,很像两个转动中的陀螺,只不过这个陀螺会变大。
空中的卍字越转越快越变越大,如同一轮太阳升在黑烟之中,虽不能遍洒光明,但是金光射到哪里,哪里就会被它照亮。
四人中,方渐最是狼狈,不思取胜先思败,不思进攻先思退,实在是修为不够,又没有逆天法宝,无力与强敌抗衡,从鬼徒攻过来开始,他就在玩命逃跑。
张怕知道他的情况,当然不会让他受欺负,早早放出器灵黑鸟,命它飞过去帮忙。
方渐是聪明之人,知道和张怕一起会遇到无穷无尽的各类高手,他不想成为拖累,也不想死,所以一直苦练身法。多年苦练在此刻终于派上用场,勉强有点儿小用,加上黑鸟帮忙,虽然逃的狼狈,胜在可以保命,甚至可以适当反击一下。
杀过来十名鬼徒,一人攻击张天放,一人攻击方渐,两人攻击无妄,另六人追着张怕打。张怕在黑烟中目不能视,神识搜扫到处都是强敌,正猜测分辨之际,一个白亮的骷髅头张着大嘴咬过来。
他看不到是什么东西,只知道有东西攻击过来,右手前刺,伏神剑蓦地出现,便听铛的一声,伏神剑被骷髅头咬住了。
一片黑暗中,伏神剑被制,张怕手腕一转,剑刃树立起来,嚓嚓声接连响起,骷髅头的满口牙齿被横切一空。
第六百六十二章 失望的结果
第六百六十二章失望的结果
可是鬼徒的攻击并不是只有骷髅头,在他转动手腕的时候,一面墙的鲜血倾涌而下,好象是想给他洗个血水澡。他身前本有硬铁刀抵挡敌人攻击,但在这一瞬间快速收刀收剑闪身后退,虽处在黑烟中,那股血腥气却无可隐藏,让他隐有不妥感觉。
果然,他才退开,黑烟中突然现出血光,喷涌而下,连黑烟都被掩去踪影,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这一片血河落到地上,红溅四方,砰的一下燃起凶焰,连黑烟都被烧化,好在火焰不长久,三息过去,火焰熄灭,将大地烧出个一巴掌深的平坑,跟着漫天黑烟重又覆盖过来,遮住这一片血红杀机,放眼看是和方才一样的漆黑。
张怕怒了,一个小小黑烟就想困我?金丹元神化成虎形,与自身元婴合到一处,速度提升到最快,在黑烟中风行飞舞。
这门功法随着使用次数的增多,越来越熟练,再不像第一次使用后几乎脱力难支,外用灵气丹,内有神泪,可以帮他轻松恢复状态。
张怕在黑烟中乱穿,寻找敌人气机,仔细辨别哪个气机是鬼徒本人,哪个是虚幻出来的。因为速度太快,在黑烟中扯起一道风暴,他过之处,黑烟竟被荡涤开来,露出短暂一方晴朗。
他在烟中乱转,方渐也继张天放之后进入金光大佛中寻求保护,这时候能看出佛门功法对鬼修法术的强大妙用,空中那道卍字光芒,像夏阳融雪般驱散黑烟,随着卍字愈大,金光愈盛,停留时间愈久,越来越多的黑烟被净化成空,只不过张怕深陷黑烟之中,短时间内还没与他们碰到一处。
方渐刚安全一会儿,就冲着张怕喊道:“过来。”金光大佛确实不错,克制魔功有奇效,鬼徒数次强大攻击都没能打散大佛。
张怕没有过去,经过影子般的飞舞,在定神珠帮助下终于找到敌人的准确位置,手中伏神剑一扬,人随剑行,刺穿那名鬼徒的心脏,跟着探手一抓,又锁起来一个顶阶元婴。
这名鬼徒死去,黑烟啪的没了,如同它突如其来的出现一样,也是突如其来的离去。如今天又是天,地又是地,张怕也还是张怕,但是,鬼徒没了。连大蛋一起,还剩下的十五名鬼徒消失无踪,和上次大破山谷鬼阵之后的情形一模一样。
有大蛋在,鬼徒们跑不远。张怕问无妄大师:“他们能去哪?”
无妄散开强大佛识,仔细搜寻一刻钟也没能查到准确位置,摇头道:“我知道他们就在附近,但是找不到。”
“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他,搜”张怕发狠道。
无妄将大佛变回佛珠挂回脖子上,张天放和方渐开始沿路寻找敌人,走出老远,同样没有发现,在空中打转的金色卍字也没有发现,张天放嘟囔道:“就算变成空气,我也能找到他,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
避免被鬼徒跑掉,张怕决定守株待兔。
他怀疑鬼徒可能会遁地法术,于是放出两只老鼠入地查看,可是地下无边广阔,没有任何可以查探的气机,两只老鼠纵有通天本领,也只能一寸寸土地慢慢搜寻。
他们在搜寻鬼皇,有术士到来,大脑袋头陀通木带着十几名高阶术士追逐鬼徒而来,和几人见礼后询问鬼徒事宜,他也是得到弟子传回的消息过来查看,比张怕几人晚一步到达。
张怕把事情简单说一遍,通木再次致谢后告辞离开,命手下广派人手,仔细搜查这一带。
于是两方共同寻找,可是十五个大活人就那么没了,一直找不到。两天后才有小老鼠传回讯息,张怕马上遁地过去查探。
不一会儿,他在十里外浮出地面,张天放追过来问:“找到没有?”
张怕轻声道:“被他跑了。”右手一挥,地上出现几块大蛋壳,和一堆黑色长袍。顺手收起两只老鼠。
“跑了?”张天放略微看看,蛋壳是前几天见过的蛋壳,衣服也是前几天鬼徒穿过的衣服,搞不清是怎么回事。
张怕道:“这些东西,就在地下三米处,可惜鬼功奇妙,我们四个大活人居然不能发现他们。”一句话说的无妄有点脸红,佛功是鬼功客星,在三米深的距离内都找不到鬼徒气息,实在有点无能。
张天放脸皮厚,不像无妄大师那样敏感,追问道:“在哪?”
张怕长袖一卷,伸手如铲,将脚前一米外的地方挖成大坑,轻轻说道:“就在这。”
四个人围过去看,除去三米深的土层,下面还有个三米高的地洞,隐约能看出些奇怪的符文,除此外再无他物。
张天放不敢相信:“就这么跑了?就算鬼皇是地老鼠,那十五个鬼徒也能钻地?”
“鬼皇能地行,但是鬼徒不能,否则这个洞不会只有三米深,应该在更深的地下。”张怕说道。以前和鬼徒打过太多次,从没见过他们遁地,跑不掉就得死。
鬼皇与鬼徒有本质上的区别,鬼徒是实物,鬼皇是虚物,由无数鬼魂凝练成,说白了跟烟差不多,但凡有个缝隙就能钻过去,所以鬼皇会遁地。
“鬼徒不能遁地?那他们去哪了?”张天放继续问话。
张怕没回他话,先问了无妄:“大师,大蛋中装着的可是鬼皇?”
无妄点头:“贫僧猜测该是如此。”不光他这么猜测,场中人都是如此认为。
张怕这才跟张天放解释:“我看见过逃跑的,可是没见过逃跑时还把衣服丢下的,更何况衣服里还包着东西。”说着话脚尖轻点地面,一股力道从脚下传到衣服上,一大堆衣服各自散开,一共十五件,正是大战后侥幸存活下来顶阶鬼徒的数量。
跟着脚下使劲,猛地一顿,十五件黑袍齐齐展开,每件衣服里面都有十三根手掌长短,拇指粗细的细小骨头。
张天放蹲下看了半天,抬头说道:“你别告诉我鬼徒都死了,被鬼皇杀了。”又是衣服又是骨头的,数量还对,再加上破碎蛋壳,实在想不出会有别的可能。
张怕无奈一笑:“你都猜到了,还能有错?”
十三根骨头连同衣服一起没有一点气息,什么邪恶的古怪的,或是生机的死亡的,什么气息都没有,好象一块石头一样,就是那么个东西。
无妄道:“应该是鬼皇破蛋而出,炼化十五个鬼徒,然后遁地跑掉。”
张怕点头:“我也这么认为。”只是想不到啸傲纵横近乎无敌的顶阶鬼徒不过是十三根小骨头,连个头颅都没有。多问无妄一句:“大师,可有方法追查鬼皇?”
无妄摇头:“没有。”
折腾好多天,就折腾出这么一个结果,实在让人失望,不过好消息是鬼徒死光了,无论高阶低阶一个都没了,还一个好消息是鬼皇重伤,即便完全吸取鬼徒精血灵魂,也还是重伤在身,而且比上次惨多了,上次受伤还有鬼徒供他驱使,这次剩一个孤家寡人,慢慢养伤吧。
张天放道:“鬼徒死了,鬼皇跑了,咱也撤了吧。”
张怕轻声道:“还有成济。”
“那就找。”张天放说道。无论鬼皇还是成济,总要找到一个发泄发泄心中怒火,免得大老远折腾一次就来当个配角,啥都没干光看热闹了。
可是成济比鬼皇还难找,鬼皇有二十万术士帮忙寻找,成济却只有他们几人,在烈山附近,也就是鬼皇的老巢附近转悠了半个多月,一无发现。无妄道:“算了,总不能一直这么找下去,回吧。”
张怕想起成济对鬼徒的不舍眼神,说道:“兴许回圣国也说不准。”东大陆没有鬼徒,成济想杀鬼徒只能回圣国。
无妄称是,冲三人施礼告辞,三人忙还礼,恭敬道别。
至此,一场轰轰烈烈的诛杀鬼徒活动算是告一段落,鬼皇元气大伤,为抢夺张天放的鬼刀尽出手下精英,结果是损兵折将,把自家家底折腾的一干二净,孤身溜光逃亡,不可谓不悲惨凄凉。
他来夺鬼刀,在天雷山死掉十一个跑,接着撞见妙法和相林和尚,斗了个三败俱伤,不得已逃回老巢。然后亮出最后家底,杀无数人取其精血,在邪灵之地筑血池,以血炼法术恢复自身实力。
鬼皇没有选择,他不想暴露于人前,可是伤势严重,顾不得考虑别的。结果因山谷法阵又引来张怕,这家伙破阵,杀人,毁血池一条龙服务,再次逼走鬼皇,逼走了还不算完,还要接着追杀,鬼皇在逃无可逃的情况下,只好再损修为,提前破蛋而出,将他为以后渡劫时准备的鬼徒提前炼化,恢复些实力继续逃跑。
以他现在实力,不要说是夺鬼刀,就是碰到张天放也只是死路一条,所以不得不老实下来,寻长阴墓地潜居,从头开始,一点点吸纳阴魂慢慢增进实力。
整个过程肯定缓慢无比,一个墓地再大能埋多少人?而且还是普通人,鬼皇只能慢慢熬,熬个百十来年,力量稍微变强一点,再换地方继续吸纳,比如去战场
第六百六十三章 去找小和尚
第六百六十三章去找小和尚
这些是鬼皇的事,他存心藏匿,谁也找不到他。术士们把整个北地翻个底朝天也没有一丝发现。很快过去半年时间,没有出现任何大面积伤亡,也没有发生离奇事件,术士们的追查慢慢缓下来,算是危机解除。
这半年时间里,张怕在赶路。
无妄大师离开后,张怕喊着去看小和尚,张怕同意。
他仔细算过曾经的敌人,什么药家胡家金家的,再不敢和自己得瑟。红光客栈和龙虎山?距离大老远不说,有十万大山帮自己牵制他们,实在不足为虑。退一步说,即便打过来,有天雷山大阵防护,又有顶阶高手战云坐镇,还有两只恐怖灵兽帮忙,谁吃多了自找没趣。所以也不回山,直接从北地越沙漠去圣国,至于鬼皇,还是让佛士们去操心吧。
三人统一意见,放飞咫西行。张天放最是兴奋,念叨着见到小和尚以后会怎样怎样,要告诉他,我们帮你报仇了。
大雄寺距离实远,以张怕修为,操控中品飞咫都要半年时间才到。为表示尊敬之意,飞咫在大雄寺千米外落下,天空老和尚倒是早早出来迎接。
张怕三人赶忙跑过去见礼,天空老和尚双手合十道:“有劳施主挂念小徒伤情,里面请。”
天空佛士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所以也不说客套话,直接引入内堂一间静室,开门后,屋内白光频现,一朵巨大白莲绽着洁白美丽花瓣,蕊中莲台平躺着一个小和尚,双目紧闭,面若淡金,气若游丝,正是大雄寺最能打的小和尚,张怕四人小团伙中的不空。
张天放一下就急眼了,蹭地窜进屋中,刚想开口说话,巨大莲花的萼瓣轻轻一伸一弹,扫向张天放,让他怎么进去的就怎么出来。
天空道:“佛宝护着他,才活到今日。”这是他最喜爱的弟子,也是最出色的弟子。
张天放知道自己莽撞,难得的在挨打之后没有发火,起身重走回门前,冲屋内莲花鞠躬:“弟子莽撞。”他居然称自己为弟子?方渐张怕诧异对望一眼,有些不敢相信。
张天放说完话,起身慢慢走近莲花,这一次佛宝没有将它弹出。佛宝并不具有灵识,只是自动护主,对一切可能存在的危险会主动防御。
张怕几人也走近不空,低头端量,送神识进入他体内,体内了无生机,只有灵台一丝佛识不灭,加上步步生莲佛宝提供灵力,才让小和尚活下来。
张天放看了好一会儿,跟张怕说道:“你能救他,对吧?”
我怎么救?张怕不通医术,也没救过人,他所谓的救人都是丢下一堆丹药了事,他什么都没干,是丹药厉害。可是说自己救不活不空?
张天放眼神灼灼看着他,满是渴求,张怕无法拒绝,只轻轻点一下头。
又过一会儿,四人出屋,天空跟张怕道歉:“我知道鬼皇带着鬼徒跑去你们那儿捣乱,可是实在分身无暇,因为鬼皇之事,圣国鬼徒趁机壮大声势,三十二地共同作乱,从鬼皇受伤到现在,始终不能尽灭鬼徒,我把十八名金身罗汉都派出去了,到如今还没回来,唉,天下苍生之难。”
老和尚说话向来以老衲自称,这会儿说话也改成我,让张怕有点不适应。轻摇下头,他不想谈论鬼皇的事情,问道:“算算时间,不空昏迷三年有余,一直是这样么?真的没有救?不是说只要人没死,步步生莲就能救么?”
上次张天放心脏被毁,莲花佛宝再生出一个让他活下来,为什么小和尚就不行?
天空道:“不空被佛宝镇妖塔偷袭,硬砸下来,力量特别大,莲花佛宝自动防御,力量也大,两股巨大力量撞击,震散不空全身气息,震断所有血脉,只留存灵台一丝佛识不灭,却也成了废人一样,若不是莲花佛宝替他续脉,早就死了。”
这么惨?张天放急问道:“再就没有办法了?”
天空佛士说道:“不空的身体被佛宝修复完整,但是没有内息,只剩一丝佛识尚存,力量实在微弱,带不起整个身体,所以一直昏迷,但他应该是清醒着的,所以佛宝会一直护主,你们来看他,他想必也是知道的,一定很欢喜。”
张怕道:“没有内息?我可以给”张天放方渐也说给。
天空佛士摇头:“若这么简单,我早就做了。不空受伤的时候全身内息震散,直白点儿说就是被破功了,被废了,全身功力都没了,跟普通人一样,佛宝修复身体的时候,把他修复成普通人,普通人的身体受不得灵力灌浇,否则会全身爆裂而亡。”说到这跟张天放说句:“这个你应该有体会,佛宝修复你身体的时候,你是内息乱了,但还存在,而且元神没有受伤,始终清醒着控制身体,所以伤势可以全愈;不空却不行,仅剩一丝清醒佛识,无力控制身体,一副普通身体,不吃不喝的能活下来已是不易。”
张天放听得郁闷,凭什么能救我却不能救小和尚?
天空佛士继续说道:“若是清醒的普通人,也能救他,可他昏迷不醒,我们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那丝佛识重新控制身体,醒过来以后,才好给他伐髓炼体,助其恢复修为。”
张怕插话道:“我有伐髓丹。”上次让方渐带药过来,不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没有带伐髓丹。
天空佛士道:“可以一试,但只改善身体也是无用,主要还是靠他自己。”
说到这里,大家都明白,不空若想重新站立只能靠他自己,别人想帮忙,除非可以引导他的佛识控制身体,但是那丝佛识实在太弱,谁也不敢冒险,万一灭掉他怎么办?所以只能坚持等待下去。
张天放又走回静室,大大莲花萼片轻垂慢散,屋内弥漫着花的清香。刚才进来,大家焦急看望不空,无人注意到莲花是否好看手]机~看~w*ω]ωO。此时再进来,张天放瞅着好大莲花发会呆,低说声谢谢,然后看不空。
还是以前一样的溜光脑袋,清秀模样,嘴唇闭的紧紧的,好象不愿意说话,身上穿件白色衬袍,赤着脚,像是在睡觉。
看着不空一动不动,他有些难过,低声咕哝起来,声音太小,耳朵贴到他嘴边也听不清说什么,反正就是咕哝,说了好一会谁也听不清的废话才转身出屋。
张怕三人还在屋外站着,跟老和尚商议:“先用伐髓丹试试?”
天空佛士寻思半天,问道:“只改换体质?”他有些担心,改换体质后,空空如也的经脉对未来修行是否有益处?
张怕琢磨琢磨,莲花法宝会给不空提供灵力,问题是不空处于昏迷之中留不住灵力,所以体内一直是空着,只能勉强维持生机。问道:“不吃东西怎么活下去的?”
天空道:“曾以米汤喂服,他不能动,也不会吃,要有人以灵力引导食物入腹,可都是没用,好在有佛宝照看,无时不刻催动血液在体内流动,更送入灵力在经脉内运行,可惜的是血液流动可以暂时维护住他不死,但灵力却不能久存。”
张怕听的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明白的是不空已经死了,自身血液都不会流动,不是死了又是什么?因为有佛宝护他,强行留住他,靠着仅存的一丝佛识偷命而活。
不明白的是不空体内一切都是佛宝在维持,包括血液流动,也就是说自身血液不能流动,可是莲花佛宝给他重造身体,应该是完新好用的,为什么不能流动呢?除非那些脏器是坏的。
想到这多问一句:“大师,不空身上的血液是佛宝新造的?”
天空佛士点头:“不空体内一切,都是佛宝在维护。”
听到这话,张怕脑中灵光一闪,好象发现点什么,但是想了又想,想不出头绪,不空伤势如此棘手,连见多识广的天空佛士也束手无策,何况自己什么都不懂,又能做什么?想起刚才所想,除非脏器是坏的,怎么可能?佛宝会造出坏脏器?
四人在院中说会儿话,天空佛士请他们去客房安歇,大雄寺号称天下第一寺,总有佛修来投寺挂单,所以房间很多。张怕谢过后,只进房间呆了一会儿就又出来,去静室陪伴不空。
和小和尚一起生活许多年,小和尚一直很能打,从没想过他会受伤。如今静静躺着,张怕就静静看他,也不说话,默默注视,也许小和尚知道他来了吧?
一刻钟后,方渐也进来,冲张怕点下头,去另一边站着。又过一会儿,张天放也进来,三个人都不说话,静静站立陪伴不空。
许久许久,张天放轻声说句:“咱四个人,又凑齐了。”
只此一言,再无他话,三人无声站立一夜。天亮时各自回房,张怕苦思救治方法,方渐也在想。张怕想着想着总是想起那句话,除非脏器是坏的,除非脏器是坏的,不觉有些怀疑,难道真是坏的?去找方渐,简单叙说后,二人同去找张天放。
第六百六十四章 剜心
第六百六十四章剜心
张天放躺在床上睁着大眼睛看天棚,见二人进来也没说话。张怕问他:“上次打架,你心脏被毁那次,心脏完全被毁,但是元神没受损伤是不是?其他部位也没有受伤?”
张天放躺着没动:“废话,你还巴不得我死?”张怕过去踹他一脚:“正经点儿,好好回答,和不空有关。”
不空两个字跟魔咒一样好用,张天放刷的一下坐起来,急问道:“想到办法了?”
“你先好好说话。”张怕说道,跟着问出下个问题:“那时你濒临死亡,是莲花佛宝封住全身血脉,仅保留你的清醒元神?”
“大概是吧。”张天放想了好一会儿也不敢确定,隐约记得大概好象是这样,他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记痛的那一类人。
张怕听后点点头没再问话,张天放急道:“怎么回事?能不能救小和尚?”
张怕沉思片刻说道:“我研究过五行法阵,以五行学说对应身体来说,心属火,这个是近些年才改过来的,为什么改我不知道,但是从玉简中和经书中看过,在古时候,五行中,心属土,土是大地,是万物之始,是生命之源。”
“想说什么赶紧说,别墨迹,扯上五行六行干嘛?”张天放不耐听这些。
“五行相生相克,一个生一个,一个又克一个,我在想……”张怕没说完话,被张天放再次打断:“别想了,简单点说”
“就跟你说简单的,我怀疑不空的心脏坏了天空大师说,两样佛宝剧烈撞击震散全身气息,震断全身经脉,我认为全身脏器也被震坏了,后来佛宝只修复好了断损的经脉,没有修复各种肺器。”
张怕一语惊住张天放:“真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修不好?”
“我觉得很有可能,大师说莲花佛宝护住他全身血脉,催动血液流动,可问题是这些血液也是佛宝新生的,而不是不空身体自己产生的,所以这些血液再怎么流动,也只是流,经过的体内脏器,包括肺也好,心也罢,都是坏的,只不过经脉修复完整,再说简单点儿,就是通道是好的,血液和内息可以通过,却不能留存。”张怕说出大胆猜想。
“你什么意思?不留存怎么办?”张天放被他的言语吓到,如果脏器是坏的,那就要换新的,想想大声叫道:“别告诉我你想剖腹挖心?”
“是有这个打算,我认为佛宝护住的只是身体,但它没有辩识之能,不知道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只能简单修复残缺地方,他守护更多的是那一丝佛识;其实不空是死人,因为佛宝存在,将身体变成盒子,勉强装下佛识,保护他不灭。”
听过他的言论,张天放想了好半天才问出句话:“你怎么知道心脏是坏的?你怎么保证你说的是对的?”
“心脏不坏,血液会流动,可以给其他器官带来生机,而不会像现在一样是个活死人,至于是否猜对,要问天空大师了,看他能否给机会证明一下。”张怕回道。
“你怎么证明?还不就是剜心?”张天放有些着急,尽管张怕说的委婉,他还是听明白了。张怕淡淡道:“试试便知。”“不行”张天放叫道,他担心剜心后,人会死去。
方渐沉思良久,抬头说:“我去问大师。”说完出门,屋中剩下一个面色平静的张怕,和一个抓耳挠腮不知道怎么办是好的张天放。
一刻钟后,方渐和天空佛士回来,张天放见面就喊道:“大师,要慎重。”他一天到晚疯疯癫癫,居然劝别人慎重,可见有多关心不空。
天空道:“关心则乱,张施主说的,我以前从没想过,是老衲错了。”他有一种习惯性的思维,佛宝救过许多人,都是随便折腾几下就完全康复。不空是唯一例外,体内脏器被震坏,却还保存完整,佛宝修复的时候只是像泥瓦匠一样填填补补,将破损处恢复原样。可人体器官岂能和砖墙一样,修好表象就能使用?生理机能完全消失,小和尚自然无法醒过来。
但是天空佛士不会想到这些,尤其不空还有一丝佛识未灭,让他把注意力转到如何保护那丝孱弱的佛识上,更加不会想到体内脏器是否完好。待听到方渐说脏器可能坏损,微一思忖,大有可能,所以来与张怕商议。
张怕问道:“大师知道我心中所想?”当着人家师傅的面,谈论挖人家弟子的心,实在有些不好启齿。
天空佛士道:“知道。”可是知道归知道,他也担心挖心时会重伤不空,导致仅存的一丝佛识消散,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大师担心的事情,张怕也很担心,若是把不空身体脏器整体换成新的,却导致佛识消散,那就还不如现在这样,起码是个活人。可是若不尝试,不空很有可能这样躺一辈子。于是下决心说道:“有劳大师护持。”
天空点头道:“要先把不空从佛宝中抬出来,然后……”心中长长一叹,活了千多年,从没想过有一天,要眼睁睁看着门下弟子被剜心。
整个过程都算简单,唯一难的是如何护持不空佛识不灭。稍有差池,结果就不用说了。张天放紧张万分,不停追问:“能行么?”
他没想到老和尚来和张怕随便说了两句话,就敢拍板决定,剜心
既然决定了动手,剩下来就是商议如何动手。大伙儿一直推举张怕动刀,无形压力加诸身上,他也变得忐忑不安。
天空佛士宽慰他:“生死天注定,别想太多,去吧。”张怕吃惊看着老和尚,这话跟谁学的?满嘴江湖味道。天空佛士见他发愣,微微一笑:“开个玩笑,不过这句话没错,六道轮回,离去不过是一个新的开始,佛云:诸行无常,是生灭法。”
张天放问道:“什么意思?”
张怕解释道:“以你的智商来理解,就是活аPo了总要死去,不用太害怕,也不用太伤悲。”
张天放不信,问天空佛士:“大师,是这个意思?”
“差不多吧。”天空佛士说道,然后问张怕:“明日可行?”
张怕同意,于是大家散开,各自准备。天空佛士隆重其事焚香、洁身、净衣,长跪于龛前礼佛,直至第二日正午才起身。
张怕也在准备,调息运气,将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比较他二人的认真忙碌,方渐要简单许多,他要做的准备就是看住张天放,别让他去骚扰别人。这个其实多虑了,从昨日起,张天放一直跪在佛堂前,不语不动,比最虔诚的佛修还要虔诚。到第二天正午,大伙去静室的时候,张天放还是一动不动,他要祈祷到疗伤之后才起身。
天空佛士、张怕、方渐三人来到静室,端详不空良久。张怕实在胆大妄为,竟然会想到剜心疗伤,说出来能吓死人。可是不如此做,不空永远只是一堆白肉而已,既然决意冒险一搏,那就绝对不容出错,随便一个失误,都能让小和尚再也回不来。
三人站了会儿,方渐问道:“我在屋里还是出去?”
张怕道:“你去门口吧,屋里两人足够。”方渐点头出去。张怕取出两瓶灵气丹递给大师,佛宝救人,需要他渡佛力操控,损耗极大。天空佛士顺手接过,低声道:“开始。”张怕马上全神贯注盯住不空,等待动手。
天空佛士喧声佛号,双掌向前一插,然后平平向上举,隔空将不空从莲台上抬起来,同时身外散出个白色佛陀光影,耀出圣洁光辉,向外散发平和气息,安抚住佛宝步步生莲。
再双手缓慢回缩,不空从空中飘到他面前。老和尚抽出一手,单手凝出一道白色气墙,似一张无形床榻,上面平躺着小和尚不空。
抽出另一只手给小和尚宽衣,露出上身,天空问句话:“只取心?还是全部取出?”
按此前估计,不空全身脏器都有损坏,如果只取心,不知道能否救活他,毕竟以前谁也没这么做过。张怕谨慎说道:“先取心。”他担心取出全部脏器会出现意外,打算先取一件看看效果,若出现意外情况也好及时救护。
他的担心,天空佛士完全明白,再看一遍小和尚,轻声道:“开始吧。”随话语声,一团又一团的佛光出现屋中,张怕在亮洁佛光中拿出月影小刀,冲不空低声说句:“看看咱俩运气如何。”右手比闪电还快,一道光影闪过,不空胸前出现个空洞,心脏被张怕取走。
张怕手才挥出,心里已经知道不好,但是没办法,只好强撑着继续下去,同时意念一动,冰晶立时化成冰盾挡在身前。然后就是一刀收割不空心脏,接着一团白影砸过来。张怕全部注意力集在不空身上,第一次不敢分神,所以也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攻击自己,只知道一股巨大力量把他直接砸进墙中,然后破墙而出,摔出千米开外。他一路过处,见墙撞墙,见树撞树,溜溜砸出一条路出来。
第六百六十五章 不空醒了
第六百六十五章不空醒了
方渐守在外面,不清楚发生何事,只看到张怕跟球一样向外飞出,知道静室内发生状况,想着要不要去看看张怕如何,却听得静室整面墙壁喀嚓喀嚓发出声响,瞅那意思,屋子要塌?
当下毫不犹豫冲向屋内,去查看不空怎么样?
跟着他而动的还有张天放和十几名佛徒,佛徒出屋后只是张望,不明白怎么回事,没有妄动,张天放却像疯了一样,从佛堂中窜出,奔着即将倒塌的屋子就冲进去。
屋子没倒,砖塌了,墙倒了,房子没倒,一团柔和气劲托住屋顶,跟着又一道气劲挥出,将砖头碎土及溅起来的烟尘统统扫开,露出屋内情形。
一朵好大好白的莲花绽放出最美姿态,片片花瓣层层萼片轻柔翻卷,散出清香,在花瓣最中间的莲台上,平躺一个小和尚,胸口处有一根洁白的花茎与莲台相连。
莲花边上站着天空佛士,双目微垂,单掌前伸,一道白色气团从他的右手流出,送进步步生莲佛宝内。
张天放想往屋里冲,被天空佛士一袖拂开,被一起拂开的还有沙石泥尘和好大一个方渐,屋内只有天空大师和莲花佛宝。
张天放一脸疑惑往里看,张怕呢?想问方渐,方渐比他倒霉,从屋中直接摔倒在院中,和尘土混做一团。张天放晚来一步,倒占了点儿便宜。
天空佛士全心照看不空,断不会容忍房屋倒塌,也不会允许尘土满屋,仓促间没心情分辨谁是谁,统统扫出屋子了事。
张天放转头左看右看,看到被张怕撞碎的院墙,心下越发好奇。再转头看不空,确认老和尚一个人可以搞顶,自己又帮不上忙,转身朝破损院墙走去。
墙是破的,跃墙而出。有破墙断树指路,一会儿工夫来到千米之外,看见张怕横躺在地上,一身鲜血,嘴角、鼻孔也是血,险些来个七窍流血。
张天放大惊,赶忙扶起张怕,见他双目紧闭,急忙唤道:“张怕,张怕?”
张怕也昏迷了,没有回答。张天放心下着急,不知道如何是好,抱着他往回跑,几个纵身回到大雄寺,小声叫道:“方渐。”
方渐知道他回来,也知道他和张怕一起回来,但是打死他也想不到张怕是重伤昏迷被抱回来的,忙拿出生命丹塞进张怕嘴里,又有其他各种丹药,一股脑塞进去,正塞着呢,张怕咳嗽一声醒过来,低低说声:“你喂猪呢?”
“呼,你没事吧?”方渐长出口气。“你怎么了?”这是张天放的问话。张怕坐起身说道:“没事儿,就是晕了一下。”
顶阶高手晕了一下,这得多么恐怖的力量才能做到?但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方渐追问道:“真的没事?”以神识送过去扫探,可惜修为低过张怕,什么都查不出来。
张怕道:“没事儿,歇会儿就好。”“那就歇着。”张天放说道。张怕朝他轻轻一笑:“谢谢。”“谢你个脑袋。”张天放竟然有点脸红。
然后就屋内一人屋外一人,俩人一起养伤,先清醒的是张怕,先起身的却是不空。小半个时辰过去,不空刷的站起来说道:“可憋死我了。”
他突然站起让张天放和方渐吓一跳,跟着高兴喊道:“活了活了,没事了。”
哪知道不空起身才站了一下,就又忽地躺下,他心脏好了,但是其他脏器还是坏的,需要全部换过才能完全康复。
他起身又倒下,天空佛士却一直全力支撑佛宝。就这小半个时辰,天空佛士累的面色煞白,额头有微汗渗出。
不空躺下,又吓张天放一跳,大叫道:“又怎么了?起来啊”不空躺着冲他笑道:“我没事了,养养就好。”修真者只要心脏和大脑元神没事就不会死亡,所以从目前状况来说,不空基本算是活了。
“没事就起来啊。”张天放还在乱叫,方渐扯他闭嘴:“让他们好好歇息。”一个他们才让张天放明白过来,现在有三个病号。叹息着摇摇头,看着天空、不空、张怕三人各自疗伤。
方渐又扯他一下:“别看了,跟我过来。”拽着张天放走进静室,二人各施法力轻轻托住屋顶,替老和尚分忧。
这时候,张怕康复。他晕厥是个意外,因为全心照看不空,脑中两个元神俱是紧张小心。没料到以刀划取伤口时,佛宝会自动护主向他攻击,紧急间靠冰晶救命,却因为佛宝力量巨大,冰晶力量也不差,两种力量剧烈撞击,导致脑中两个元神也撞击一起,进而失神。
他这个伤不需要治疗,歇息片刻自己会醒过来,相比较而言,身体受的伤反要严重一些,佛宝莲花萼片直接扫向他胸口,虽有冰晶全力防护,依然震断三根肋骨,他这会儿工夫就在调理内息,检查是否还有伤患。
生命丹虽然不能断臂重生,但是把断裂的骨头接到一起还是没有问题的,所以经过短暂休养,张怕第一个康复。
起身后问张天放:“不空怎么样?”张天放就把不空站起又摔倒的事情说一遍,张怕听得苦笑不已,他知道不空是被其余坏损器官拖累,没有完全康复,可是这些剩下的脏器啊,若想康复,还是小和尚自己来吧,他可不想再昏迷一次。
待了会儿,天空佛士起身,见不空醒过来,眼中带些欢喜,然后转头问张怕:“没事吧?”
张怕摇头:“好着呢,大师自去歇息。”
天空大师轻笑着点下头,双手平抬,托起整座巨大莲花,抬着它从倒塌墙中走出,将莲花放到地上,告诉张天放方渐:“你俩出来吧。”二人依言而行,收回气劲,便看到好好一间静室,片刻间倒成一堆砖石尘土。
这等紧急时候,也无人关心房屋会怎样,都围着不空看,张天放跟他墨迹:“小和尚,老实了吧,没我保护是不成的。”知道不空能够痊愈,他也敢开玩笑了。
不空只是笑,不说话,心里感觉挺舒服,认识几个朋友,每一个都对他很好,有些感动。
张怕养好伤,恢复实力,冲张天放就是一脚:“少说废话,不空还没好呢。”他把被佛宝欺负的委屈,转移到张天放身上。
张天放这才记起刚才发生事情,转而问他:“方才你咋了?”
张怕摇头不说,这等丢人大事不好四处宣扬,转移话题问天空佛士:“不空如何安置?总不能丢在院中吧。”
天空佛士看着他说道:“安置他没有问题,问题是谁给我修房子修墙?”
张怕当没听见,做出个殷勤表情:“大师救治不空实费心力,不若暂去打坐养复一二,不空还需要大师帮忙。”
天空佛士想想也对,救不空是第一要紧事情,所以回自己房间静修,加紧恢复实力。
老和尚离开,边上看热闹的佛徒们也渐渐离开,大雄寺院中剩下他们四个,这时候不空笑着说话:“你说我刚醒来的时候,是不是应该摆个酷,说句什么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彻之类的话语啊?”说着话又思考片刻,重重确认道:“那么说一定很帅”
张怕做出痛心疾首的模样哭诉道:“完了,你被张天放带坏了。”
四个人胡乱说些笑话,张怕抽空叮嘱道:“好好养伤,然后剩下的,你自己来。”他被佛宝打怕了。
“他自己来什么?”张天放问道。张怕不答,只说:“不空知道。”那个自己来当然是让不空自残,有那么凶悍的佛宝存在,谁也不想找死。
晚间几人在院中留宿,陪着不空一起发呆,张天放突然想起件事,大声说道:“伤你的那个圆通死了,鬼皇也被搞成重伤,他的门人弟子全部玩完。”
不空吃惊道:“这么厉害?”张天放沾沾自喜道:“那是。”不空眨巴下眼睛说道:“又不是你厉害,我说的是张怕。”张天放为之气结,辩解道:“不是我不厉害,是那个傻蛋不敢带我去,怕抢他风头。”
他们说话,张怕想起北地发生的事情还没跟天空大师说过,明儿吧,说说鬼皇的消息,问大师拿个主意,到底怎样才能根除它。
这一夜,四个人望天看星星,张天放各种废话没完没了:“诶,听人说星星会眨眼,可我看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会眨眼的星星,怎么回事啊?”
不空轻声道:“我想起以前咱坐马车乱跑的日子了。”
张天放出来搅局:“明明是被追杀,乱什么跑?”
方渐沉默半天,突然说话:“咱四个里,是不是我最差?”
一群人各说各话还能说到一起,简直是天大本事。张怕问不空:“心,好了吧?”不空点头:“好了。”张怕道:“给你治病,我险些死过去,也太危险了,明儿你自己来吧。”他再次逃脱责任。
张天放就凑过来再次问话:“自己来什么?”
不空无奈道:“自己来就自己来,古有剜肉饲鹰,咱也学一回佛祖,给自己剔肉。”
第六百六十六章 重返圣都
第六百六十六章重返圣都
张怕又问:“脑袋没事吧?”别的零件能换,脑子怎么换啊?他想象不出来。
不空道:“脑袋没大事,全部力量都保护它了,让我侥幸残留一丝佛识,否则早死透了,再怎样也救不过来。”
张怕长出口气:“那就好。”
四个人唠唠叨叨迎来清晨,天空佛士一早出屋,笑问大家好,张怕三人赶忙起身恭敬见礼。天空笑道:“不需拘束。”问不空:“怎么样?”
爱徒醒转过来,重伤待愈,老和尚很高兴。不空坐起来回话:“今天能痊愈。”这家伙打算玩狠的,要把肚子里的东西来个一次清理。
天空点点头问道:“现在开始?”他比不空还着急。不空说好。于是就在佛门净地,一老一小俩和尚玩开膛游戏,这个血淋淋的残忍啊。
佛宝好似通晓主人心意,在不空动刀的时候,现出许多白亮根茎撑住他身体,并提供力量护持全身经脉,保护头脑清醒。等体内脏器全部被掏空以后,天空佛士接手过来,重复昨天过程,以强大修为操控佛宝给不空重造身体。
整个过程连半个时辰都不到,剩下的时间就是静养,最该静养的是天空佛士,两天内连续两次自耗修为替弟子疗伤,估计没个十年八年的,修为回不来。
张怕是大户,各种丹药拿出几瓶,让大师管够吃。
再过一会儿,不空醒来,从莲台上漫步下来,清清新新,像个不沾凡尘的弥童。看着张怕三人微笑低语:“谢谢。”遭到张天放鄙视:“尽玩虚的。”冲过去一把抱住他,大叫道:“欢迎回来。”
天空佛士见弟子伤势全愈,打算回房静修,张怕叫住他:“大师,前些日子在北地遇见一个叫成济的佛士,他说自己是大雄寺弟子,可有此人?”
“成济?你怎么会碰到他?”天空佛士问道。
张怕就把过去事件完整说一遍,连鬼皇鬼徒,还有圆通许多事统统说个完整。天空佛士听的连连震惊,把圆通杀了?全灭鬼徒?鬼皇再次重伤逃跑?点头叹道:“你运道真强。”
张天放不乐意了:“什么是运道?这叫实力,绝对的实力”
天空不会理会张天放的无礼,等张怕说完,他启口道:“成济是我收的第一个弟子,不过早已被我逐出山门。”
“为什么?”几个人同时问话,大雄寺还有这等故事。
天空道:“成济杀戮心太重,但凡见到为恶者,想的不是感化教诲,不是善心度人,而是杀他认为善恶自有定分,为恶者永生是恶人,留在世上就是祸害别人,所以必须除掉。”
张怕道:“有点太绝对了,难道偷块干粮就该死?”
天空道:“那倒不至于,成济有自己的行事标准,在大雄寺的时候,虽然双手沾满鲜血,却没有错杀一人。”
“没有杀错人就是好人啊,为什么赶他出去?”张天放不理解,按照他的理论,该死的人无穷无尽,杀了就是。
“有违天和,佛门以宽厚仁爱济世,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世人皆迷茫,总要给人一个改邪归正的机会。”老和尚解释为什么放弃成济。
张天放依旧不屑:“按你们佛经说的,别人打了我,让我忍耐不说,还要去给他说你做的不对,劝说他改正,简直扯淡坏人能改好?在强大的利益前面,善心算个屁。”
“阿弥陀佛。”老和尚低喧佛号,他对这个佛杀很是头痛,如果是别人这么说,他兴许会辩几句,可这话是张天放说的,老和尚只有强忍下来,接着说成济:“他心中有佛,可是心中也有杀意,下手从不留情,为静佛心,也为他好,逐他出寺,让他游历四方,感悟天道仁爱,可是依施主所言,他好象感悟错了。”
不是好象感悟错了,应该就是感悟错了,不过呢,单以杀人手段来说,张怕看眼张天放:“他比你更像佛杀。”
“滚蛋,少来气老子”张天放叫道。
天空佛士道:“逐他出寺,便不再是我佛门中人,所行所法自有公道lun理为准,做了错事,自也有人找他理论,与我大雄寺再无关系。”
这是极端的不负责任,你培养出一个佛士,然后不管了?谁能打过他啊,张怕有点无语,好在成济只杀坏人,没必要为难他,想想说道:“佛也有佛杀,以万物之怒为怒,只要没杀错人,坏人少一些总是好事。”这句话算是给成济求情。
天空却是不想和他讨论这个问题,又念一遍:“阿弥陀佛。”
该说的事情已经说完,成济不用去管,又不是滥杀无辜百姓,管他做什么?至于鬼皇,天空大师也拿他没有办法,那玩意要是想藏起来,谁都找不到。
另外就是不空的事情,虽然伤势痊愈,但是一身修为降低许多,要加紧修炼,张怕不想打扰他们清修,拱手告辞:“大师和不空需要静养,我三人日后再来叨扰。”
天空佛士知道自己需要时间恢复实力,也不说挽留的虚言,竖掌道:“谢施主赠药恩德,老衲就不远送了。”说完话转身回屋,留下小和尚和三人道别。小和尚有点不舍,强笑道:“我也不送你们了。”张天放拍他肩膀说道:“好好养伤,伤好了回来继续给我当保镖。”被张怕一脚踢开:“伤好以后,来天雷山找我们,或者过段日子,我们再来看你。”
不空道:“一定。”再多话说不出,心意虽重,口舌难言。
三个人挥手离开,乘飞咫升空,寺门口一个小和尚垂首合十送别。离开大老远,张天放问张怕:“故意的吧?”张怕被他说迷糊了:“什么故意的?”“你把老和尚家里闹得乌烟瘴气,墙倒了好几面,拍拍手就跑,高,实在是高,不用修墙了。”张天放很肯定的说道。
“你长个猪脑子,能不能琢磨点人事?”这家伙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
方渐问:“回去?”圣国虽大,除却不空再没有相熟之人,留在这里也不知道做什么。
张怕道:“我想去铁线谷看看,那里是鬼皇发迹之地。”
“你知道在哪?”方渐问道。
张怕摇头:“问问看,能找到就去看看,找不到就回去。”
张天放不满道:“方才不问老和尚?他兴许知道。”
张怕道:“天空大师和不空需要静修,我不想再打扰他们。”若是知道他们去找鬼皇老巢,念及救助不空的恩德,天空老和尚肯定会随他们同去。
“那就问吧。”张天放随口说道。然后飞咫在天上缓慢飞行。
大师说有三十二地鬼徒作乱,哥三个在天上慢慢飞着寻找,以为总能撞见几个魔修,可是一个大白天,竟然没发现一个修真者,想问个路都找不到人。
张天放很不满的乱嘟囔:“见鬼了,难道魔修都死光了?”
“去圣都。”与其慢慢东飞西找,不如去魔修最多的地方询问。全速催动飞咫东行。
圣都是天下修真者最多的地方,整座城中百姓都是魔修,是圣国魔教的大本营,有世上最大的拍卖会。张怕打的主意是去拍卖会上买消息,买铁线谷的位置。
这样的事情以前做过一次,在拍卖会上假意购买红光客栈的消息。实则是将消息透露给龙虎山知道,转移龙虎山注意力去追杀红光客栈。不过那次是假买,这次是真的。
两日后抵达圣都,还是以前模样,极美的一座城市,高大城墙外有高树林立,巨大城市中有树木为邻,行人络绎不绝,城市绿意昂然,放眼皆魔修,却也是放眼一片美丽。街上偶尔有低阶营卫巡逻路过,道路两旁是一些店铺商户。
张天放喜欢热闹,在城里好一顿转,最后选家酒楼坐下,客人很多,略显杂乱,嗡嗡议论声不绝于耳,他却就是喜欢这么乱,一脸兴奋的左右张望,听听这桌闲话,看看那桌酒菜。
张天放张狂惯了,从来不知道收敛气息隐藏修为,他认为大丈夫堂堂正正顶天立地,不能有小人行径。所以尽管他张狂,顾忌到元婴修为,没有人敢表达不满。
张怕知道劝不动这个一根筋的傻蛋,也懒得废话,由得他胡来,叫来伙计点菜,顺便询问拍卖会举办日期,伙计笑脸做答:“巧了,明儿个就是一月一次的拍卖大集,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客官运气这般好,一定能买到如意的法宝丹药。”
伙计虽是修真者,却还没筑基,讨好客人也是应为之举,混饭吃么,总要有所付出。张怕拿给他一块三品灵石说道:“随便安排些酒菜,不用找了。”他照顾伙计面子,没说赏你的之类话语,反正意思到了就成。伙计连声道谢,退去张罗酒菜。
张天放来了兴趣,向张怕伸手:“给我五千万灵石。”张怕被他吓一跳:“干嘛?”“我要去拍卖会买东西,不够再问你要。”张天放说道。
张怕丢给他一个储物袋:“你连借字都懒得说么?”
第六百六十七章 买沙熊
第六百六十七章买沙熊
“假不假?问你借了还要还,我根本就不想还,再说也没灵石还你,不如直接要来的爽。”张天放永远有道理。
“好吧,你个混蛋。”张怕骂他一句出出气,转头问方渐:“不想买点儿东西玩玩?”方渐拒绝:“没有我需要的东西。”修炼上,张怕会给他提供法宝和丹药。除去一心一意全心练剑,对其他东西也不感兴趣,所以他可以说没有需要的东西。不过他一句不需要倒是提醒张怕,心道误打误撞也有好处,记起答应过胖娃娃付令的事情,要买妖兽卵。当下也来了盼头,对明天的拍卖大会兴趣昂然,多问方渐一句:“妖兽你也不要?”
方渐道:“若是达到影虎那个等级,可以要,若是和张天放的大黑二黑一样,要来也是没用。”
张天放闻言大怒:“我的大黑二黑怎么了?威风凛凛,骁勇善战,想要还不给你呢。”他口中骁勇善战的两只大黑虎,在天雷山所有妖兽中实力最低地位最低。
张怕轻笑一声,跟方渐说道:“去看看也好。”
拍卖会不太可能出现超阶妖兽,那等宝贝无论谁有了都不舍得卖掉,能驯服就留下,以后当做打架帮手;不能驯服就杀死炼器,超阶妖兽一身宝贝,谁看了不眼红?除非不会炼器或有其他意外原因才不得不卖。
圣都拍卖会是三日一小集,一月一大集,张怕以前参加过两次小集,大集还是第一次去,想来应该是异宝纷呈。
当夜在客栈歇息,第二日行往城中心,那里矗立着高大的拍卖厅堂。圣都拍卖会与东大陆拍卖会的规矩不同,不需要缴纳入场费,只要亮出足够身家就可以进入,比如小拍卖会需要百万灵石为保,大拍卖会需要出示五百万以上灵石才有资格参加。
一路上许多修真者赶往拍卖会,多是结丹和元婴以上修为,他们三人混在人群中前进。到达地方后亮出几块四品灵石,然后进入。
巨大无比的圆形厅堂,排开一层层圆形座位。三人随便选位置坐下。张天放很兴奋,摩拳擦掌低声道:“真过瘾。”
仔细想想,张天放和方渐好象从来没有参加过拍卖会,决定这一次让他们玩个过瘾。
等买家全部入场,拍卖会开始,无非还是些法器法宝材料丹药之类。张怕比较在意的是法阵和妖兽,至于其它东西,很难让他瞧的上。
张天放就不管了,看见感兴趣的就买,反正有的是灵石,反正也不是自己的灵石,花光了再说,一会儿工夫花光五千万灵石,冲张怕伸手:“再给点儿。”
“你在败家么?”张怕很郁闷,这个混蛋花了五千万买回一把白玉折扇和两只母老虎。扇子还算不错,外观好看,威力不俗,嵌有许多阵法,使用得当也算是厉害法器,四千万买下;两只母老虎是五品妖兽,堪比人类结丹期初阶修为,一千万买下。
张天放先解释为什么买折扇:“白扇子比黑扇子好看。”“好吧,这个理由我认了,我就知道你个混蛋是图好看才买的我也承认白扇子比我的黑折扇好看,可是你个混蛋,为了比我的扇子好看就要花四千万?还有买两只老虎干嘛?你已经有俩了”张怕气道。
“那俩老虎是公的,多孤单啊,买俩只母的给它俩做伴。”张天放的想法多么单纯。
张怕无语,算你狠,又丢过去一个储物袋。他实在想不通,人家去闯鬼洞能得到厉害法宝,我去闯鬼洞就带回来张天放这个祖宗。琢磨着要不要再把他骗回鬼洞,还世界一个安宁。
方渐始终安静坐着,单指**方面来说,他确实有点像佛修,对什么东西都不动心,不是没有能力拥有的那种不动心,是完完全全的根本不感兴趣,他的全部精力都在修炼上,因为太过于执着修为,无妄说他与佛法无缘。
二十几轮拍卖过去,拍卖师拿出十九个沙熊幼仔介绍道:“沙熊,四品妖兽,成年后力大无穷,两千万灵石起拍,每次加价五十万,请出价。”这个价钱比两只母老虎都贵了,四品比五品差一品,幼年比成年差更多,买回去基本等于无用,两相一比较,四品沙熊幼仔比五品母老虎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可是为什么这么贵?张怕有点儿想不明白。
没料到拍卖师话音才落,有百多人同时举手喊价,瞬间把价钱抬到四千万以上,张怕越发不明白,这是干嘛?四阶妖兽而已,一百只也顶不上一只五阶妖兽,买回去有什么用?两个五阶老虎才一千万,这些人不要,反而高价买沙熊?都疯了不是?
他在乱想,身边有人说话:“你说这次能拍到多钱?”他问身边同伴,同伴说道:“操那个心干嘛,你又吃不到。”“废话,你不眼馋?这可是天下第一美味,尤其幼仔,据说如果烹调得当,肉丝入口即化,味道好不说,还可以帮助巩固修为,可惜钱不够。”第一个说话的人叹息道。
听到这里,张怕已经全然明了,有人出高价,那就有出高价的道理。静静观望拍卖台上的巨大铁笼,里面挤着十九个肉球,或黑或白颜色不一,一样的是都那么憨厚可爱,小眼睛溜溜张望,好象还闹不清楚发生什么事情。
这时价钱已经叫到八千万,平均一只沙熊五百多万,许多人退出竞争,仅剩四个人轮番出价,一个是大胖子,一个是漂亮女人,一个少年公子,还有个中年瘦子。四个人谁也不让谁,又过去几轮,价钱已经升到九千万。
张怕身边那人说话:“我听说最贵的沙熊宴是五千万一桌,估计还会往上涨。”他同伴不屑道:“五千万?你疯了?卖上两千万已经不错了,上次左老大在大雁楼摆了一桌,一千八百万,味道那个鲜啊,我师兄去了,回来后跟我们吹了三天,说桌上十二个人,边吃边修炼,吃顿饭,修为长了半成有余。”
看}书}就来o得了,你也别吹了,还半成有余,能长半成那还是沙熊么?吃的是仙丹吧?我听人说过,运气好的话,增长三、五十年功力总是有的。”第一个人挑刺道。
“怎么没有半成?我师兄结丹高阶,五十年还练不出半成功力?升到顶阶也用不了一千年吧。”第二人又说。
“我说的是什么?运气好的话运气够好才能长那么多功力,运气不好就白费。”
“你怎么知道我师兄运气不好?”
这俩人互相呛呛,张怕在心中计算,一只沙熊幼仔卖两千万,十九只往少里说也要卖到三亿五千万,取出自己的储物袋一番点算,又抢过张天放手里那个:“你等会儿,我先买。”
这时候的价钱已经突破一亿,四个人还是互不相让,不过叫价从最开始的几百万降到保底的五十万,上亿灵石,开玩笑,谁身上能有这么多?
张怕忽然抬手说道:“一亿五千万。”一句话引来全场人的观望,四个一直在叫价的修真者也被惊了一下,怎么又杀进来一个人?大胖子起身看看张怕,面无表情坐下。少年公子继续举手,又加上五十万。
拍卖场里有结界阵法,不能查探对方修为,这些人搞不清楚张怕来路,变得谨慎起来,女子和中年瘦子停止叫价,看张怕怎么应对。
张怕当然继续叫价,对他来说,几亿灵石实在不算什么。上次参加三日一开的小拍卖会,他扔出三株万年草药,卖出一亿三、四千万灵石,然后舍弃不要,净身出逃。一亿多灵石说丢就丢,全不在乎。
更值钱的是草药,他同样舍弃。之所以贱卖,是因为没有人有更多灵石。小拍卖会,谁会想到能碰到不世宝贝?万年草药,即便喊十亿一株,也得能买到才算,好东西永远无价。
而沙熊显然有价,它还贵不到万年草药那个程度。
他喊价,少年公子再追上,几个回合过去,价钱升到一亿八千万,这时候少年公子的面色变得有些难看,想继续喊价,可是灵石不够了。恶狠狠盯着张怕看,好象要咬人一样。
张怕身边俩唠闲嗑的在他第一次抬手的时候就闭嘴了,有钱人就在身边啊,随着张怕不断叫价,这俩人也是一阵激动,太过瘾了。
一亿八千万,买十九只沙熊幼仔,拍卖场有人小声议论,估计在讨论怎么吃。
少年公子沉默下去,中年瘦子抬手:“两亿。”这个价钱算是正常价,再喊下去就有可能亏本,两亿能买许多丹药,而买沙熊回去需要承担风险,一要有足够的珍贵配料,二要有会烹调之人,缺少一样,这钱基本就白花了。
不过张怕不在乎亏本,他买沙熊是想送给付令,抬手道:“两亿两千万。”
瘦子马上跟上:“加五十万。”
气我是不是?张怕抬手:“两亿三千万。”瘦子再次跟上:“加五十万。”“两亿五千万。”张怕继续抬价。“加五十万。”瘦子依旧跟上。
第六百六十八章 一堆球球
第六百六十八章一堆球球
瘦子胶皮糖一样的叫价很烦人,张怕直接将价钱抬到三亿。
此次叫价过后,场中终于沉默下去,再没有人和他抢,瘦子不再叫价,原本抱着观望态度的买家也决定放手,张怕成功买下十九只沙熊。在伺服弟子过来交易灵石的时候,张怕低声耳语一番,过不多会儿,拍卖师大声说道:“总是卖,今天买一次,有贵客五百万灵石买铁线谷的详细位置,有知道的请在第一时间通知我,先到先得,只此一次机会,错过就没了。”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残酷的,场中数万人,没有一个人知道铁线谷的准确位置,大多人甚至连这个名字都没听过。于是拍买计划失败。
拍卖师见无人应声,笑道:“想买个东西还真难,现在继续拍卖,下一件物品是……”
时间似水流走,很快迎来夜晚,夜半时分,拍卖会结束,方渐什么都没买,张天放除去两只老虎和一把破扇子以外,又买了几样破烂,他是以花钱为乐趣。张怕买了十九只沙熊,又拍了几样珍贵材料。三个人带着一大堆东西出来。
张怕的沙熊是送给付令的礼物,因太过年幼,种心约再解除会造成很大伤害,所以没有缔结心约,也就不能收进大核桃里,只有举着笼子走。张天放和两只母老虎签心约后收起它们,晃着白玉折扇气张怕:“有把扇子是不错。”
张怕单手托着大铁笼,嘲笑道:“你见过谁腰间挎一把刀,手上还拿扇子的?”
张天放的鬼刀不能收入身体,他又不愿整天拿着,才做个刀鞘挂在腰间,配上扇子后显得不伦不类。上下看看自己,是有点儿不协调不舒服,一抬头,见方渐在那笑,甩手把扇子丢过去:“给你了。”
气得张怕过来就是一脚:“四千万灵石,你就拿了一会儿?”
能气到张怕,张天放很是高兴,得意洋洋说道:“我乐意,我高兴,我开心,你管不着,下回还这样。”
他们仨在胡闹,前面盈盈走过来一个美貌女子,冲三人微微一福,轻声道:“三位公子安好”
“安好?安什么好?”张天放还没开心够就被人打扰,很不爽的大声回话。
漂亮女人没想到会有人这么对她说话,先是一愣,随即轻轻一笑,眼波流转,看眼张天放:“是小女子唐突,这大半夜的冒昧求见,不意惊到公子,这边道歉则个,三位公子若是有暇,容小女子摆酒为公子压惊,还请三位赏脸。”
“压什么惊?有事说事。”一根筋的人就是好啊,张天放眼中无美女。
美女秀眉微颦,怎么碰到这么个莽撞人?却还是舒了眉头,笑语盈盈说话:“三位公子出手豪爽,买下如许多珍贵法器和妖兽,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望公子成全。”说到最后,把目光移到张怕身上。
“成全?”张怕呵呵一笑:“我能成全你什么?”
女子把目光移到他手中的巨大铁笼上,柔声说道:“沙熊味美,幼仔味道极佳,公子手上的十九只沙熊正是最好吃的时候,不知道公子准备如何烹饪?要知道差一些的厨子或是材料不足,不但会降低鲜美肉感,还会损失部分灵力,三位公子若不嫌弃,小女子倒是能找到极擅烹饪沙熊的高手,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你这是帮我,算什么不情之请?”张怕看着一堆绒球随口说道。
女子一看有门,笑容更甜:“出了力,才好跟公子说事,前面三条街过去就是我家,公子若不嫌,今夜可以暂寄于此。”
张怕摇头:“不去,我们有住的地方,你直接说事。”
女子想想说道:“既如此,小女子就说了,我叫风三娘,家姐是圣都八大营风营卫的大统领,这些日子家姐都在外面征讨鬼徒,三娘就想买个沙熊等家姐回来给她补补身子,可是公子出手大方,三娘家底比较薄,没争过公子,所以冒昧拦路,想请公子让我两只沙熊,价钱按公子拍卖价算。”她听出张怕的拒绝之意,所以直接说出要求,并以风营卫大统领的名头来压他,看你是否识相。
风营卫?张怕暗道一声真巧,他曾经弄死过一个风营卫的统领,抢来本命白骨,那家伙也姓风,俩人不会是亲戚吧?轻轻摇头道:“不卖。”直接拒绝掉。
风营卫大统领你都不怕?风三娘继续说道:“两只不行,那一只呢?只要一只就好。”
张怕还是摇头:“风姑娘若没有其他事情,我等就告辞了。”说完侧身离开。
风三娘急了:“这位公子是元婴修为吧,小女子也将将修到元婴期,还请三位公子赐下姓名,就算买不成沙熊,也可以平辈论交,日后若有机会,彼此切磋功法心得,岂不快哉?”她对着张天放说话,因为从她眼中看来,三人中他修为最高,元婴初阶,其余二人还没结丹,所以敢这么说话,赤luo裸的威胁张怕三人,不就一个元婴修士么?不卖熊别想走,否则别怪我动武。
张天放一愣,知道女子没怀好意,却懒得去猜去想是怎么回事,指着张怕直接推脱掉:“找他别跟我说,我又没买熊。”
张怕和方渐用隐藏灵息的方法将修为控制在筑基期,风三娘查不出来也正常。听得张天放如此说话,以为唯一的元婴高手服软了,不理会此事,笑着跟张怕说话:“两只沙熊,又不会短了你灵石,卖给我吧。”
和风三娘一样没有眼力价的还有拍卖厅中叫价的大胖子,他也是不舍沙熊,出拍卖厅一直跟在张怕后面,打算劝说劝说,匀过来几只,不想被风三娘抢了先,就站着没动,但是几人对话却听的清楚,也以为张怕三人服软,大步走过来笑呵呵说话:“见过众位道友,不瞒几位,我是谪仙阁的东家,这些年被鬼徒闹的够戗,也没人入沙漠捉熊,已经三年没开过沙熊宴,今日见到许多沙熊,说不动心是假的,这位小兄弟,匀给我两只如何?”
他倒直爽,张嘴就要,不过因为风营卫的关系,胖子没好意思多要,不好明抢别人风头。
张怕左右看看,拍卖中买沙熊叫价最凶的四人,有三人出现在这里,除去风三娘和胖子,街对过站着少年公子,冲几人微微冷笑。
沙熊肉就这么好吃?难道还能强过五灵福地产的灵畜?张怕再次拒绝:“不卖。”说完越过风三娘往客栈走。
风三娘彻底急了,买你只熊,又不是不给灵石,你至于这么驳我面子么?大叫一声:“站住,告诉你小子,今儿你是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张怕呵呵一笑,抬头看看天,漫不经心说道:“大半夜的,要做梦回家做去,别在外面捣乱。”
一句话把风三娘气的当时就想动手。张怕却看都不看她径直离开,圣都有令,城内禁止任何形式的打斗,违者杀。他不信这女人敢动手。
女人到底没动手,胖子却追过来说道:“道友留步,我给你介绍介绍谪仙阁,是城中最大最豪华的酒家,傲天副都主没事会来坐坐,傲大人也喜欢吃沙熊,您要是匀我两只,我可以把你引见给大人。”
风营卫大统领压不住你,我换个人,傲天可以了吧,就不信你不怕。
不提傲天还好,一提傲天,张天放来了脾气,抢先说道:“不卖,爱谁谁去。”扯着张怕离开这里。
女人和胖子先后失败,虽心不甘却也不能动武,各自愁着呢,街对面的少年公子晃晃身子走近张怕,冷冷说道:“我不要两只,我要十只,你若是不卖,我保你走不出圣都。”
三个买家,这家伙最嚣张。张天放直接回话:“滚蛋,惹火我,把你家拆了。”
张怕好奇看他一眼:“你认识他?认识他家?”张天放回道:“不认识。”“不认识你怎么拆?”张怕摇摇头,这个疯子什么时候能正常点。
“拆的时候再问。”张天放想当然说道。
二人如此说话,成功激怒少年公子,阴阴冷笑:“不信我?那走着瞧。”说完话转身走开。
“瞧就瞧吧。”张天放完全不在意,三人往客栈溜达。剩下女人和胖子,互相看眼,也自离去。俩人心中都有怒意,忍着没发作,心里同说一句:走着瞧。
当夜,张怕三人回客栈安歇,所谓安歇就是逗十九个小沙熊玩,个顶个的可爱,比婴孩大些有限,却是手短脚短肥嘟嘟圆滚滚的。打开笼子放出它们,小家伙也不怕生,抱着他的大腿往上爬。因为刚出生没多久,腿脚不灵便,爬两下就摔做一团,跟个球一样乱滚。
张天放爬在地上逗它们:“滚来滚去,滚来滚去。”方渐也难得的和滚滚们玩了一会儿,他向来很少接触妖兽。
张怕最高兴,买下这些肉球是为了送给付令,又借此救下它们性命,算是一举两得,抓过来一个看看,又捧起另一个看看,心下暗道:比小猪小猫可爱多了。
第六百六十九章 有人上门
第六百六十九章有人上门
张天放玩了会儿说道:“你不是想吃它们吧?”“你疯了?什么时候看见我欺负过弱小?”张怕白他一眼。张天放点点头:“恩,还是我了解你,琢磨着你不能这么冷血,我可告诉你,你敢虐待它们,我和你没完。”
好吧,你了解我,张怕没有接话。张天放却又说道:“还不签心约,打算等到什么时候?”
张怕摇头道:“不用。”五灵福地是个大秘密,除了宋云翳,再没有别人知道那地方的存在,张天放也不知道。他如果敢说出来一群胖娃娃的秘密,张天放肯定暴跳如雷,一定会扯着他质问:咱俩这么好的关系,你居然敢跟我玩隐瞒?
为了省却麻烦,索性什么都不说,继续隐瞒下去。
张天放见他说不用,笑嘻嘻说道:“这么可爱,送我俩,我签心约,慢慢养。”
张怕道:“玩你的四只老虎去吧,这些沙熊有主了。”
“小气样。”张天放拿出今天买回来的几样破烂,边显摆边说:“拍卖真有意思,下回还来。”又跟方渐说话:“我好吧,四千万买的扇子,刚到手就送你了,你不用太感动,咱俩谁跟谁啊。”
方渐拿出扇子左看右看,琢磨着要是还给张天放,他肯定会和自己发脾气,只好忍下来,不得已收下这等昂贵礼物。
张怕一心一意和小熊玩耍,每一个都憨厚可爱,爱不释手,心下叹气:这么可爱的生灵,那些魔修怎么舍得杀死啊?
张天放摆弄够自己的破烂,又来玩小熊,说出张怕心中所想:“一群混蛋,这么可爱的生灵都杀,明儿去沙漠吧,看见有抓沙熊的就弄死一群混蛋。”
张怕笑道:“明儿个?只要咱敢出城,我敢担保,不出五十米,肯定有人来找麻烦。”
“怕他啊?当年我一个筑基弟子就敢藐视傲天,现在都结婴了,还鸟他们?明儿出城,倒要看看谁敢拦我。”张天放替俩人做主。
张怕还是笑:“你什么时候能不冲动啊?”跟着轻声说道:“不用出城,麻烦会找上门的。”
方渐同意道:“那个胖子有问题。”张天放不明白:“有什么问题?”
张怕解释道:“你见过哪个开饭馆的敢当街阻拦元婴修士?你见过哪个开饭馆的敢在大街上提及都主名讳的?”
方渐补充道:“风三娘的姐姐是风营卫大统领,在圣国境内可以说是权势滔天,可那胖子居然敢跟在她后面和咱墨迹,这是打风营卫大统领的脸啊,换了你是大统领,有人跟在你后面抢买卖搅局,你会怎么样?”
张天放听明白了,问道:“明天胖子会来?”
“他不来也会有别人来,散了风营卫大统领的面子,又打着副都主傲天的旗号,这可不是一般人,我估计今天他是没料到会出现十九只沙熊,也没带够灵石,才会让我得逞,否则拍卖会肯定还要热闹。”张怕笑笑说道。
“来就来,怕他不成?”张天放举起一只小熊爪对它说道:“不怕不怕,明儿帮你打架。”
这一夜过去极快,回来时已经夜半,稍微待两个时辰,天色大亮。张怕拿出一匹灵蚕丝,费劲巴拉的搞出好大一个背包,一层层炼制,弄的结实无比。
张天放问:“你干嘛?”张怕道:“装熊。”“你才装熊,干嘛说我?”张天放听岔了。
张怕指着沙熊哈哈大笑,张天放知道理解错误,但还是嘴犟:“多说两个字会死?”
这时方渐说话:“来人了。”张怕恩了一声:“让他们等着吧。”继续折腾大背包。
你想让人等,可人家不愿意等,客栈走廊响起脚步声,走到张怕屋前停住,有人敲门问话:“三位贵客在么?我家主人有请。”
“不在”张天放大声说道,他讨厌一切优越感比他强的人,这人居然派仆人来,该死
屋外人也不生气,轻声道:“贵客说笑了,我家主人在谪仙阁备下早茶,请三位贵客前去品尝。”
“我们不喝茶。”张天放的回答让屋外人无法接话,不知道屋内人是真不懂呢,还是装不懂?犹豫下说道:“贵客真会说笑,我家主人在谪仙阁恭候多时,还请贵客体谅小的,陪小的走一遭,让小的交差了事。”软的不行,来可怜的吧。可是他可怜巴巴说完这么句话,屋里没声音了,难道可怜的也不行?还得来硬的?
张怕专心致志弄大背包,要装下十九个小熊,每一个都比婴孩要大要胖,想象一下,身上挂十九个,该有多大啊。他就在缝制一个能装下十九个沙熊的大包。
好容易搞好大包,把小熊塞进去,往身上一背,稍微打量打量,然后问张天放:“你举着大铁笼子咋样?”张天放先是一愣,看看奇形怪状的张怕,赶忙摇头:“挺好看,真的,不信你问方渐。”笨家伙终于聪明一次。
方渐就笑:“你怎么这么聪明啊?”张天放道:“废话,白痴才给他当苦力,你就背着它们吧。”后面一句是跟张怕说的。
于是张怕背着一个宽宽扁扁的巨大背包开门见客,包里是十九个球球,在一起互相挤压,装在包里也不安分,便可以看到白色大包不时东突一块西翘一处,偶尔还有发脾气的小家伙呼噜呼噜哼哼直叫。
张天放跟在后面拍手:“这才好看,真热闹。”
屋外站个青衣男人,见张怕出来先是一愣,赶忙弯腰见礼:“贵客请。”
张怕淡淡说道:“请什么请?我又没说要去,你家主人是谁?”
青衣人似乎有点为难,回话说:“贵客去了便知。”
张怕道:“我懒得知道,他若想见我,就赶紧过来,过会儿我们就走。”顺手拍打大包几下,轻喝声:“老实点儿。”一堆球球哪会听他的话,滚动的ω更厉害。张怕突然醒悟过来,是不是饿了?想着该喂它们吃饭,抬头说道:“你怎么还不走?”然后关门,放出一堆球球,又取出些极嫩的肉食,挨个喂。
才喂了两只沙熊,房门又被敲响,张怕道:“天放去开门。”张天放就溜达过去拉开房门,还是那个青衣人,身子微微前倾,恭敬说道:“尊客别为难小的了,我家主人让我务必请您几位过去,您若不去,主人发怒,会怪罪于我……”
这人也是修真者,筑基高阶修为,可怜一身本领只能给别人当个下人。张怕不想和低阶修士较真,又想见见谁这么大面子,说道:“留个人带路,你回去告诉你家大人,过会便到。”
青衣人还待再劝,可是又一想,万一把人说的不去了怎么办?还不是自己倒霉?所以道谢离开,在门口留下名小厮。
张怕专心喂熊,一群家伙肚子不大,倒是很能吃,全部喂好已经过去两刻钟,一个个脑满肠肥惬意躺着。张怕强行把他们装进大包中,真的是好大好大一个包,比他身体大的多的多,鼓鼓囊囊堆在一起。
张怕问张天放:“昨天你说想要两个?”
张天放蹭地跳起来叫道:“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过?”开门跑出去,偷懒他是强项,顺便会聪明一些。方渐呵呵一笑:“一个人拿是不方便,不如再做个包,我带几个。”
张怕笑道:“逗他的,走吧。”把大包往身上一背,唉,臃肿,难看,不协调,奇形怪状,反正看了不舒服。
三人出客栈,方渐去会帐,小厮抢着说道:“已经会过了。”方渐没理他,问掌柜的多少灵石。掌柜的也说会过了,方渐冷脸问道:“我只问多少灵石。”掌柜的偷眼看看小厮,见他没反应,大着胆子说出个价钱,方渐丢出几块二品灵石,追出门去。
客栈外的张怕被人当成动物参观,因为收敛气息隐藏修为扮成低阶修士模样,街上行人嘲笑嘲笑筑基修士还是有胆子的。张怕也不恼,抗着大包左顾右盼。等方渐出来后,跟同行的小厮说道:“带路。”
方渐出来只见他一人,四下一寻,看到张天放躲在人群里冲他俩哈哈大笑,笑骂一句:“这白痴就是损人不利己。”跟着小厮上路。
谪仙阁是圣都最奢华的饭店,没别的,就是贵,三层木楼,从台阶到墙壁到屋顶,全是顶级香木,不说别的,只冲这一楼香木的价值,就可以让普通修真者望而却步。
此时楼下正门前站着两排服务小厮,另有两人朝来路不停张望。俩人一个胖一个瘦,胖子骂瘦子:“那小子怎么说的?不会是骗你吧?”
瘦子回话:“这不能,一路都有人照应,他若是走了,早有消息报来。”
俩人一个是昨天半夜见过的胖子,另一个是早上去客栈的青衣人,俩人等的心急如焚。
这时候的张怕在慢慢散步,袋子是用灵蚕丝做成,有识货的知道其昂贵,但是更多人完全是被袋中的沙熊吸引过来,满城修真者,随便一个人不用眼睛看都知道袋子里装着十九只沙熊,这是白天,街上很多人,便生出许多暗动各种心思的不安分者。
第六百七十章 圣都都主
第六百七十章圣都都主
张怕根本没想隐瞒遮掩,昨天起码有四个人盯上他,今天再多点儿人也无所谓,反正城中禁斗,无人敢胡乱出手。
一路悠闲溜达前行,带着许多围观路人走到谪仙阁楼前,青衣人赶忙跑前迎接:“贵客,您可算来了,让我家主人好等。”
张怕笑看大胖子:“你家主人是他?”瘦子胖子齐齐摇头,尤其胖子惶恐跑来:“这可不能乱说,我家主人在三楼恭候大驾,请贵客上楼。”
张怕点点头,转身冲跟着他走了一路的人群说话:“你是上楼喝茶?还是在楼下喝风?”
一群人被说的迷糊,左右看看,猜测他在跟谁说话,张天放呵呵笑着从人群里挤出来:“喝茶,这还用问?”
这个白痴为了找机会取笑张怕,竟硬是不和他一起走。胖子早看见他们少一人,但是青衣人没提示他,他也自觉没有询问,这时候见张天放出现,笑着说话:“贵客,楼上请。”
一楼二楼是空的,没有客人。张怕三人上到三楼,偌大地方只看到一张桌子,四张椅子,和一个白衣人,白衣人站在窗口往下望,好象不知道他们到来。
由于身份所限,知客的胖子早在二楼停步,所以楼上只有他们四人和一堆熊。
张天放最烦别人跟他装大,冲那人背影喊道:“茶呢?不是请我喝茶么?”
那人轻声一笑,转过身来,是一个中年人,和气面容,但是除了和气,再就什么都看不出,什么阴险强势凶悍之类的感觉统统都无,给人感觉就是一个人,一个普通的和气人。
张怕放下布袋,冲中年人拱手道:“张怕见过都主。”别人眼中的和气,在他看来全然不同,那是顶级实力加绝对权力,这样的人,整个圣国只有一个,就是圣都都主,傲天也不行。
都主?这人是圣都之主?整个圣国的第一人?张天放好一阵打量,吐出句话:“不像。”
都主也不恼,轻轻又是一笑,走回两步说道:“坐。”
三楼正中只有一张圆桌,周围摆了四张椅子,桌子上却是空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张天放走过去一屁股坐下:“茶呢?”
都主也坐下,抬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马上有数名白衣美丽女子鱼贯而出,如蜂引蜜蝶恋花,在四人身边飘舞而过,须臾,女子们消失,只剩下满屋清香,和一桌完整菜肴。
太气派了,太好看了,连上菜都跟舞蹈一般美丽。
都主道:“招待不周起筷子夹口青菜轻轻咀嚼。
张天放还想追究没有茶的问题,被方渐拦住,塞给他筷子,让他吃。张天放看看菜,还算丰盛,好吧,我屈服了,没心没肺的家伙开始猛塞食物。
张怕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了一口才说话:“都主请我等前来,只为吃饭这样简单?”
都主淡声说道:“就是这样简单,顺便免费提供个消息给你。”不待张怕说话,转身问张天放:“我若以副都主之位留你,你能不能不走?”
张天放低头猛劲儿吃,顺便回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不干。”他虽然看起来很笨很笨,也懒得思考事情,但是降魔钵中多年生活,见惯鬼魂争斗撕杀,让他牢牢记住一点,有人无缘无故跟你亲近,其中必有问题。
都主道:“你也算圣国人,我就是问下,别多想。不过当年你从傲天手下逃跑,可是把他气的够戗,想看见他生气,真难。”
又转过头和方渐说话:“心中有剑,惜锋芒太露,以你资质,当还有所进,不过修行这回事,谁又能说的准。”
他和每个人都说过话,再转向张怕:“你一进城,我就知道了。”
张怕点头:“我知道你知道了,只是没想到你会见我。”
“为什么不见?以你修为,以你行事,任一样都值我亲自求见,只是受于身份所限,才出此下策,望道友勿怪。”都主笑着说道。
“都主是说,昨日和我争买沙熊,只为找个借口见我一见?”张怕问道。
“差不多吧,我没想到你会买沙熊,正好我手下胖子也要买沙熊,他也算机灵,会办事,见是你想要的东西,先放弃掉,然后出拍卖会再行索要,这由头找的不错,这才有机会请道友亲自上门。”都主多说句话,解释解释是怎么回事。
这个局做的好,自己和方渐俩人都看不出来,别人更是连想都别想。都主此举也好理解,他是圣国第一人,当然不能登门求见一个外来客,为身份声名所累,只得绕上好大一圈才能见一面,也算是种无奈。旁人见了,只以为两方交恶,断不会想到别处。
张怕道:“都主费心了。”按常理来说,俩人客套说话,一方说绕了好大一圈子才能见到你,你就应该谦虚说句“太客气了,你若要见我,叫下人吩咐一声就是,我自会登门拜访。”事实则不然,这句话别人可以说,张怕万万不能说,他是顶阶修士,必须得有顶阶修士该有的觉悟,哪怕你是圣国之主,也不能想见就见我。所以张怕会淡淡回话,并不算失礼。
都主明白这些,拿过酒壶给自己倒一杯酒,举杯说道:“上次吃酒该是十几年前的事情,都忘了是什么味道,这么一说,倒是应该感谢你的到来。”说完一干而尽。
张怕陪了一杯,放下酒杯问道:“都主召我前来所为何事?”
都主慢慢说道:“昨天你在拍卖会索买铁线谷位置,我凑巧知道,可以告诉你。”
张怕笑了一下:“我是在拍卖会中说出这件事情,而都主在拍卖会之前就决定要见我,难道都主有先见之明?知道我想要什么?”
都主呵呵一笑:“那倒不是,原本见你,是想见见当今天下最出风头的高手是什更新。o么模样,怎么会在短时间内突破到顶阶,上次你来大闹圣都,杀我营卫大统领时还没结婴,这才多少年不见?你的修为提升速度实在吓人。”
“只为这个?”张怕有点儿不信。
“这是一方面原因,还有个原因是我不想让你对圣都产生误会,风绵杀你,被杀,傲天杀你,没成,这些是过去的事情,我不会放在心上,希望你也不放在心上才好。四方鬼徒作乱,我不能让圣都也乱,以你的修为,圣都禁令等若儿戏,道友应该能体谅我一番苦心。”都主慢慢解释着。言下之意是你虽然变厉害了,也不能来圣都报仇乱杀人,我来见你一面,不是请求你高抬贵手,而是来警告你,如果你一意孤行,我会和你拼命的。
他说的委婉,张怕心下透亮,这是自己修成顶阶高手了,都主才会来唠叨会儿废话,否则还是当自己如同蝼蚁一样,虽然是警告,未免不是一种实力上的认可,笑笑说道:“这么说,都主并不想要沙熊?”
都主呵呵一笑,知道张怕答应了自己,看眼地上的大布袋:“如果你想送我几只,我可以留下。”
张怕赶忙拒绝:“这不可能。”他无意杀戮,既然圣国老大都摆酒和他套辞了,便顺水推舟答应下来,再以沙熊之事稍微难为一下这位老大,算是过个瘾。
都主没料张怕如此好说话,他认识无数高手,每一人艺成后最先做的事就是报复,张怕是个例外。面子是相互给的,都主说道:“你若喜欢沙熊,我可以让人再捉几只给你带回去。”
“别捉了,让它们好好活吧,说说铁线谷的事儿。”张怕拒绝道。
这话让圣国老大又意外一次,修真者逆天而为,从来是万物与我,哪会在意其他事情,不过他既然不要,自己也省了事,取出张玉简放到桌上:“里面是地图,不过多跟你说一句,那不是个好地方,没必要的话尽量别去。”
“铁线谷很危险?”张怕收起玉简问道。
“很危险。”都主点头说道。
能让圣国老大说危险,想必是真的危险,张怕好奇又问:“你去过?”
“去过,不过没有深入,在外围转了转就回来了,反正我不喜欢那里,如果是佛修,兴许能好一些吧。”都主直言不讳,毫不顾及自己颜面。
“里面有什么?”多了解一点总是没有坏处。
“鬼皇老巢当然装的是鬼,那地方以前叫鬼谷,因为圣门曾有弟子习练鬼修之道,修到顶阶修为,风头一时无两,成就一代霸业,为避讳,将鬼谷改名为铁线谷,山谷入口不大,进入后别有洞天,一面山上都是铁线蛇,挺可怕的妖兽,再往里走有个山洞,那下面漆黑一片,才是真正的鬼谷所在。”
“鬼修?”张怕看都主一眼。
都主解释道:“此鬼修非彼鬼修,两者不是一回事,也不荼害百姓生灵。”
张怕点点头,他对魔门功法不感兴趣,管你怎么修?听都主说了这么多,又有新问题:“铁线谷满是鬼魂,为什么佛士不去除魔?”
“你怎么知道佛士没有去?你以为圣国五僧的名字是怎么来的?”都主轻轻反问一句。
第六百七十一章 吃饭聊天
第六百七十一章吃饭聊天
“五僧?就是那五个大和尚吧?”以前听过圣国五大和尚的名号,以天空佛士的资历修为竟然不能名列其中,引起张怕好奇。
“圣国只有那五个和尚敢叫圣国五僧,别人都不行,他们五个分建五寺,东南西北将鬼谷包在其中,负责看管监视,其实也没什么事,等闲鬼将闯不出鬼谷。”都主又说出个新名字,鬼将,顾名思义,无非是鬼怪的一种称谓。
听圣国老大说的恐怖,张怕想了想问道:“三十二处叛乱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不逃跑的杀了,逃跑的慢慢追查,再有一些强硬的继续拼命,有十二家比较厉害,凑到一起居然顶住十八名金光罗汉的追杀,简直不可想象。”
张怕心头一震,问道:“还有顶阶鬼徒?”
“没有,所以我才说不可想象,让八营卫去查了,还没有消息回来。”
“他们在哪?”张怕想去帮忙。
“他们在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什么时候离开圣都。”都主突然说句没头没尾的话,可张怕偏偏听懂了,笑问道:“我在城外杀人,不算犯规矩吧?”
都主道:“出城后是死是活,全看个人造化,圣都不管。”
张怕道了声好,与自己争抢沙熊的有四个人,胖子择出去,风三娘估计也不敢有大动作,毕竟是营卫统领亲眷,不好太过张狂。即便想抢想杀,也会选在无人时暗杀偷袭,总之不能让外人看见。
如此一来还剩下少年公子和枯瘦中年人,依少年公子的张狂姿态,若不在城外设伏都对不起那么嚣张。倒是枯瘦中年人让他有些吃不准,不知道会否来凑这个热闹。
都主对他举了下杯,满天下值得他亲见的人不多,值得他举杯的人更少,然后问道:“我听说鬼皇过沙漠去你们那面了,怎么样?”
这才是人精,把我骗来见一面,一下办了好几件事先警告不许捣乱,压下与我之间的冤仇;然后告之铁线谷位置,让我替他去拼命,还说要小心,最好别去,以关心的名义使用激将法;最后问鬼皇事情,这个才是最关心的问题,鬼皇不死,估计他也睡不好。难怪说人老成精,张怕腹诽道。
既然腹诽了,就不怕说出来,张怕淡淡道:“你请我吃顿酒,赚大发了,打算一举几得?”
都主微微一笑:“难得见一面,总要多说些话,你说是不是?”老家伙轻而易举化开攻击,根本没回答问题。
鬼皇最后行踪是秘密,从术士们传开的消息是杀死大部分鬼徒,还有少部分鬼徒带着鬼皇跑了,最后知道鬼皇确切消息的只有四个人,无妄加上张怕三人。所以天下人都不知道鬼皇躲在哪里,近况如何,哪怕是权利和力量大到没边没沿的圣都都主也不知道详细情况。
他是圣国之主,必须要为治下百姓考虑,所以几件事情当中,这件事最重要一定要倾全力弄死鬼皇才会安心。
张怕想想说道:“我没见到鬼皇,就我知道的消息,没死。”他说的是实话,确实没见过鬼皇,只看到个大蛋。至于鬼皇身边鬼徒尽灭的消息,没必要告诉都主,让他继续全力搜捕戒备吧,反正也不是坏事,戒备了会有更大机会发现鬼皇,搜捕了才能灭掉更多圣国鬼徒。
都主略微想想,问道:“这些沙熊你想怎么吃?我可以给你提供厨子。”
张怕摇头:“你猜。”
都主看了张怕双目一眼,随即笑道:“鬼皇被欺负的挺惨吧,看来东大陆修真者高手辈出,实力很强。”
到底被老家伙猜中了,张怕毫不吝啬他的赞扬:“你真是个人精。”都主哈哈一笑:“彼此彼此。”张怕摇头,指着方渐说:“他比我聪明多了。”
只可怜单纯如张天放,听个云山雾罩迷迷糊糊,好在他的努力方向是桌上菜肴,风卷残云吃的很快活。
都主不知道鬼皇确实消息,张怕又不肯说,便从话语中猜测消息。张怕说他知道鬼皇没死,说明鬼皇出现过,并且搞过一些事情被他知道。
既然出现过,就应该有打斗撕杀。
都主忽然转移话题问他沙熊怎么吃,是想再次试探张怕的道德底线。方才提议叫人抓沙熊,张怕拒绝,可以理解为你不想欠我人情。但是既然买下沙熊,就应该知道沙熊美味好吃,对修行大有益处,换做寻常修真者,想都不带想的,肯定杀死吃肉,但张怕的回答是你猜。都主问了两个问题,他模糊回答第一个,第二个问题直接忽略不答,可见其心中所想,他根本不需要什么厨子。
加上傲天之事,傲天想杀他,他既往不咎,足见其宽容,许多条件综合到一处,说明这个人心善。一个具有强大力量并且心善之人断不会坐视天下百姓受难而不理,唯一的可能就是鬼皇处于劣势,而且劣的很严重。
聪明人说话真是又省事又费事,省事的是说的少,费事的是想的多。
至此,该说的话说完了,想了解的情况也了解到了,大伙儿该一拍两散了,都主却又说句话:“你还有万年草药?”
张怕有点无奈:“有完没完啊?”这家伙占便宜上瘾。
“完了,这是顺便问的,总不能见宝山而空手归。”都主微微笑道。
张怕不理他,反正又给不了我什么,起身道:“告辞。”抱起一大布袋沙熊蹬蹬蹬下楼,他故意搞出动静气都主。方渐起身拱手离开,张天放跟着起身,多说句话:“我吃好了,你慢慢吃。”溜达下楼,剩下一桌子空盘子。
都主从始至终都是和气面容,任三人离开也没阻拦,等三人下楼才起身走到窗前向下看,看着那个背着巨大口袋的张怕慢慢走远。
他请张怕吃饭之前做过布置,万一这个顶阶高手是头疯狗怎么办?不全文}最]快*想对方挺好说话,省却不必要的麻烦。看三人从街角消失,淡淡吩咐一句:“传我令,圣都弟子,不可与那三人为敌。”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回话:音空空不可寻,好象人也空空不可寻。
他不怕张怕,也不怕麻烦,但是没必要为了门下某一人的错误行为惹到这种麻烦。
张怕三人沿街缓行,他们从客栈到谪仙阁,一路有人跟踪,现在也是如此,满街人流,许多眼睛盯着他身上大背包看。张怕方渐隐藏修为,旁人看不出来,只以为张天放一个元婴初阶修士,这等实力不足为惧,所以稍微有点实力的高人们开始蠢蠢欲动。
也有人好奇,怎么谪仙楼没留住人?想的多的人就会谨慎一些,先观望再做决定。但是大多人却认为,一家酒楼而已,能有什么实力,完全不以为然。
虽然许多人不怀好意或明或暗尾随追踪,但是大咧咧的张天放全然不在乎,问张怕:“那老家伙挺烦人,咱杀两个人气气他?”
张怕白他一眼,问方渐:“去铁线谷么?”方渐回道:“不去。”
张怕道:“确实没有去的必要。”原本以为鬼皇走了,铁线谷是个死谷或是空谷,去转转也好。可是现在带着十九只小熊怎么去?随便出点危险情况,小熊就有可能死掉。他没想到会在拍卖会买到它们,再加上都主所说谷里面挺恐怖,更是懒得凑这个趣,有五大和尚照料那地方应该无虞,数千年以来也不过就跑出一个鬼皇。
张天放有点失望:“不去?那去哪儿?”“回吧,咱来就是探望小和尚,办好事情也该回去了。”张怕说道。方渐赞同,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闭关修炼,一定要升到顶阶。
张天放有点不乐意:“才出来几天啊,还是以前有意思,还能出海。”他玩心太重,在三人中永远掌握不到话语权,只得跟着哥俩向城门行去。
他们这一动作,让许多人迷惑,带着一堆沙熊还敢出城?找死不是?行人中不时有人打出暗号,慢慢跟随而往。
满城修真者,谁也不是傻子,更多人看出这里有热闹可瞧,呼地缀过来,人越聚越多。
张怕就跟没看到一样,边走边和方渐说话:“若是想静修,去雪山比较好,天雷山人有些多,不过呢,我建议你留在天雷山,越热闹的地方越考验人心,能坚持下去应该别有一番体悟。”
方渐点头:“我想去山门做几年接引弟子,然后再下山转转,去凡尘中走一遭,都说大德大能者须从凡尘出,我不想成为大德大能,但是也不想一辈子困在中阶。”
修炼之路千条万条,唯一共同处是必须坚持才能成功,无论遭遇过何种磨难,都要当做动力,继续前进。
张天放听到很高兴:“我陪你入世历练。”
张怕道:“你老实在山上呆着吧,让你下山,你能把麻烦惹上天去。”
三人说着话溜达出城门,前脚才行出城门,后脚停下,张怕回身笑问:“你们也出城?”
他身后跟着少说上百修真者,有不怀好意的,有看热闹的,于是就有胆大不知死的,起哄不怕乱子大的家伙回喊道:“我们是来看热闹的。”
第六百七十二章 打劫闹剧
第六百七十二章打劫闹剧
张怕呵呵一笑:“那好好看。”说完与张天放方渐向外走出。
五十米,三人仅走了五十米就被人拦住,一名元婴中阶魔修冷着脸站在二十米远处,闭着眼睛不说话,身上一股杀气凌厉散出,只要长了眼睛的都知道这人很危险。
张天放装天真问道:“这人干嘛的?”
张怕就笑:“你去问问。”
他二人说句话的时间,不知道打哪轰地跑出来十几个人,从左、后、右三个方向堵住退路。
城门下一群看热闹的很激动,互相询问:“那个是关外蓝家的吧?”“好象是,前面拦路那人是谁?”“第一次见,应该是高手。”“废话,他不是高手敢当街抢东西?”“那三个穿白衣服的是谁?”“没见识,那是独法宗的,没见袖子上一朵魔火?”“这边的呢?”“不认识,反正圣都别的没有,高手有的是,咱只管看热闹。”
一群人处在圣都保护之中,所以敢大着胆子乱说话,嘁嘁喳喳也不避人。听他们说的热闹,原来四方人不是一伙儿的。张怕笑着看一圈,最前面一人是元婴中阶修士,左面是三名白袍魔修,袖子上绣有一朵黑色魔火,右面是六个黑衣大汉拱着一个少年公子,身侧还站着一名老人和一个美丽女子,后方是五个人,高矮胖瘦都不同。
张怕边看边问:“独法宗的?”问的是三名白衣人。“蓝家的?”问的是少年公子一伙。“你们是谁?”问的是身后五个人。最后跟前面挡路之人说话:“劝你一句,让路吧。”
他现学现用,知道两家身份便当即问出。一堆人中,只见过少年公子,昨天晚上和自己叫嚣来着,其余人没见过。拍卖场上抢买沙熊的四个人,惟有中年瘦子一直没出现。
张怕第一次说话被人无视,少年公子冲其余三方人团团抱拳:“关外蓝礼见过几位道友,还请众道友行个方便,日后必有所报。”
他明白说出身份,看热闹的又开始喧哗:“关外四大世家之一的蓝家,难怪敢一出圣都就动手,人家高手一堆一堆的。”
蓝礼说话后,其余三方人无人接话,谁也不肯放弃面前肥肉。十九只沙熊,往低了说,也价值两亿灵石以上,对谁来说都不是一笔小数目。
蓝礼想想又说:“只要三方道友给蓝家这个面前,我将以等价灵石补偿。”说是补偿,可是三方人如何均分灵石?他自以为是的以为能设下巧计,拖住他们。
三名白衣人眼神扫过少年公子,然后把目光锁在身边老人身上,场中所有人,老人的修为最高,他们仨,一个元婴中阶,俩个元婴初阶,愣是看不透老人修为,应该是高阶高手,不觉有些犹豫。
看大家的意思,好象在分赃?张天放不喜欢被轻视,大声嗓门喊一句:“都给我滚蛋。”
他一声喊,对面的元婴中阶高手瞬间而动,一道凄厉阴风吹过,一只乌黑手爪出现在张怕身前,瞧意思是想抢走大口袋,顺便杀人。
张怕也不躲,随手拿块大盾牌在面前一竖,铛的一声响格开手爪,然后对张天放说话:“瞎喊什么?惹得人打架交给你了。”
张天放巴不得打架呢,招出银亮法剑捏个剑诀,回声问:“帅吧?”
中阶高手以为欺负个筑基弟子应该手到擒来,没料到被盾牌所阻,阴冷说一句话:“法宝不错,归我了。”身影随阴风而动,射向张怕。
这个时候三名白衣人也动了,他们是在中阶高手第一招攻击受阻的时候动的,两名初阶白衣人分左右封住张怕三人退路,也是想阻拦别人夺熊,中阶白衣人直袭张怕而去。他们认为,一个元婴初阶高手加两名筑基弟子,实在不值得当真,杀不杀的无所谓,主要目标是沙熊,有太多人想要,那就比谁动作更快。
四伙人先入为主的大意了,只以为张怕拿出盾牌是巧合之举,法宝超级好,能挡住高手攻击,却不愿意多想一下,为什么他会巧合拿出盾牌挡住攻击。
张天放还在摆造型呢,白衣人杀到,惹得他大怒:“去死。”腰中鬼刀呼地飞出,直劈向中阶白衣人。
白衣人混不在意,也拿出把黑刀对劈过去,只听嚓的一声轻微响动,掌中刀剩一半了,这才知道不好,翻身退回。三名白衣人应是久经战阵,一人后退,另两人跟着退回呈守卫阵型,谨慎望向对手。
中阶白衣人一刀被断,知道无法一下抢回沙熊,而周围还有人虎视眈眈,他不敢轻易冒险,所以退回来。
这个时候正对面的元婴中阶高手重新杀来,漫天都是乌黑手爪,数百上千道攻击分别打向张怕三人,主要目标还是装沙熊的口袋。
张天放也拿出盾牌,冲方渐叫道:“别装了,赶紧打架。”
方渐轻轻一笑,亮出伏神宝剑,朝外轻轻一推,漫天爪影在他一推之下全部消失,然后跟张天放说话:“瞧见没?法剑是这么用的。”
他动作太快,多数人看不清楚,只知道漫天乌黑手爪才抓过来就没了,但是看场中三人,好象没有反击啊?只有摆造型那个大个子一刀逼走白衣人,其余二人好象没有动手。
张天放也没瞧明白,问方渐:“你剑呢?”
外面强敌如林,场中三个家伙居然有闲心说笑,再傻的人也知道不对,不是扮猪吃虎吧?
感受最深的就是攻击过来的中阶高手,漫天手爪被人一剑破之,那剑太快,出手后点出万点梅花,不但击破手爪,更向自己刺来,他只好急速后退。方渐只轻轻一推,他已经退到千米之外。
四伙人打算抢劫沙熊,有四人先后动手,还有两伙儿人没出手,他们人数最多。关外蓝家是九个人,另有后方五名黑衣大汉虎视眈眈寻找时机准备偷袭。
见场手]机中三人,最高的家伙只一刀迫推退独法宗三名高手,长相清秀的家伙只一剑将中阶高手逼出千米之外。两方人互相看看,有些吃不准了,估摸着换成自己上去也是讨不到好。
五名黑衣大汉最是利落,四帮人中他们势力最弱,原本想来拣便宜,哪知道便宜不好拣不说,还有很多人和他们抢便宜,哥儿五个不发一言,转身就走。
张天放愣住,叫道:“你们干嘛?”五人先没答话,纵身跳进圣都保护范围,感觉安全了,回身观望,其中一人说道:“我们是看热闹的,刚才站的太近,请道友见谅。”
此一言惊住所有人,修真者最在乎颜面,像他们这样勇于自打脸皮的实在少见,张天放彻底傻了,吭哧半天说出句话:“打劫就该好好打劫,怎么可以不说一句就走?”
他这一说话,看热闹的魔修们笑翻了天,打架打到这种境界的,绝对是古往今来世间少友。用四个字形容是完美配合先是打劫的主动退却,不要面皮的睁眼说瞎话,然后是被劫的需要打劫的留下,鼓励他们继续干,好好干。这简直是世间最搞笑的喜剧。
别人都笑,五名黑衣大汉却是严肃的很,一副无辜表情互相询问:“怎么了?怎么了?”好象眼前发生事情与他们毫无关系。
忽然有人说一句:“无耻之徒。”大伙儿哗的反应过来,原来是鼎鼎大名的五耻之徒啊,于是笑的更欢。这是五个无耻到顶点的魔修,结丹顶阶修为,除了不做好事,什么事情都做,人称五耻之徒。
张天放不知道五耻之徒的名号,以为有人帮自己出声骂人,很同意这个观点,气哼哼说道:“哪有这样的?打劫到一半就跑?太无耻了,赶紧回来”
五耻之徒和他辩驳:“我们没有打劫,就是站的距离你们稍微近了点,也就近了点而已,不要太在意,他们是打劫的,我们是看热闹的。”
这俩人说话跟茶馆里说书的一样搞笑,周围人笑得前仰后合不能自已。修行百年,哪有机会碰到如此搞笑事情,也算恣意欢畅一回。
大伙儿笑着呢,场中一直没出手的张怕忽然弹身而起,掌中一点银亮光芒破空而起,然后是嗡的一声颤响,声音巨大、难听,入耳就觉难受。随着这声音的响起,空中洒下一串血滴,还有一块碎裂的黑幡。
跟着空中显出个枯老身影,窜回到少年公子身旁,一把抓住他喝声:手下带女子,刷的一下跑光。
张天放问:“怎么没杀他?”张怕摇摇头没说话,不是不想杀人,是身上挂着十九个活蹦乱跳的沙熊影响到行动,才让老头负伤而逃。
从老头偷摸攻击到逃跑,不过是眨下眼的时间,再看场中局势,四伙人退去两伙儿,最先拦路的中阶高手在千米之外站着,场中只剩独法宗的三个白衣人和张怕三人。
经过方才打斗,独法宗高手确认,今天撞到扮成猪的老虎了,连最厉害的老头趁乱偷袭都被人一剑而伤,这青年该有多厉害?三人连哏儿都不打,直接倒飞而出。他们也想飞进圣都保护范围,但是更看重颜面,宁肯冒着被追杀的风险也要在外面逃跑。
第六百七十三章 进入沙漠
第六百七十三章进入沙漠
张怕没有追杀他们的兴趣,拍拍身前大口袋:“不许捣乱。”一堆球球当然不听他的。
五耻之徒看着场中变化,露出赞赏之意互相吹捧:“我们真有先见之明。”把抢先逃跑认成是先见之明,让圣都魔修笑得乱七八糟。
别人都走了,只有孤零零那名中阶高手不肯离去,却也不过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天放问方渐:“他干嘛呢?”方渐就大声喊道:“你干嘛呢?”中阶高手不做声,方渐跟张天放说:“他不说话。”张天放怒道:“你耍我?”
现在不打架了,张天放的鬼刀停在身前漂浮不动,五耻之徒其中一人问同伴:“我怎么感觉那把刀很眼熟?”“废话,当然眼熟,自鬼刀出世,无数把刀都那模样。”这家伙说完话以后多看眼鬼刀,心中一凛,大叫道:“那是鬼刀。”
鬼刀上排列着九个骷髅头,每一个栩栩如生,好象活的一样,仿制的鬼刀断不可能仿到活的鬼头。而就在刚才,鬼刀轻易斩断对手法器,两相一综合,更是确定无疑。
五耻之徒互相看看,大叫一声:“跑啊。”冲进城内消失不见。别人兴许会遵守圣都规矩,鬼刀主人绝对不会遵守,那个疯子以筑基修为就敢和副都主傲天大战两次的故事早已传遍圣国,少有人不知道,而五耻之徒显然是多数人,想起得罪过鬼刀主人,又说废话气他,心里不免有些紧张,自然要逃跑为先。
其他魔修倒是没跑,但是鬼刀大名传遍天下,互相说话议论:“难怪这么厉害,原来是鬼刀出山了。”
张天放简直美死了,得意洋洋跟张怕方渐说话:“看到没?这就是实力,这才叫名声,想不到我还是挺有名望的么。”
张怕不理他,背着老大的布袋往前走,轻轻说话:“你怎么还不走?”
他问的是中阶高手,那人木着表情不说话,似乎不知道怎么办是好。眼看张怕越走越近,那人身上腾地烧起火来,有黑火有红火,纠缠在一起熊熊燃烧。
张天放摇头:“干嘛啊这是,打不过就跑呗,干嘛想不开完自己烧自己。”
见对手着火,张怕站住了往前看,这是什么功法?挺奇怪的。
似乎是在给他解释,后面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人低呼:“五阴鬼火,他是阴独。”
阴独是谁?张怕丢下他不管,转身问:“阴独很厉害?”脑中想起的是才收留没多久的小火人,要是他俩互相烧的话……
这个时候阴独动了,拉出好长一道火线扑向张怕。张怕道:“干嘛?想吃烤熊肉?休想”一个纵身,轻巧躲出老远,回头招呼张天放:“你不是喜欢打架么,这家伙给你了。”
张天放不乐意:“什么就给我?一大堆火,你让我怎么办?不要”
阴独一扑而空,跟着纵身而起,速度十分快,所以身上的火苗就被他扯成火线,遥遥连想张怕。
“你喜欢吃烤肉,我可不喜欢。”张怕边飞边说废话,显得游刃有余,很是轻松。阴独见追不上他,双掌一搓,砰地炸出团火球,丢向张怕。
一大堆又黑又红的火真是麻烦,张怕长袖当舞,将火球扫回去,阴独双手一缩一探,又将火球丢回来,顺便再多扔一个。
这可不好玩,张怕冷声说道:“今天心情好,不想杀人,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很显然,阴独不需要这次机会,俩个火球之后又是俩火球,连成一条线绕向张怕。这时候他身后的火线也消失掉,重变成凶烈火焰在身上跳动。
张怕大怒,就你有火?以一道气盾护住小熊,跟着引动火灵精,使用怒火千墙防御法术,这门防御法盾有段时间没用过了,主要是声势太大。修到顶阶高手后声势更大,只见天上轰的一下烧出道火墙,宽厚无边,通红火焰猛烈跳动,火焰尖是白色的,烧的空气晃动不已。
张怕挑衅道:“过来。”意念一动,火墙嗖地探出一道火舌烧向阴独。阴独虽然满身是火,但那是他自己的阴火,吃不准张怕火焰的威力,反身跳开。从下往上看,一片火焰好象一个丁字,阴独是丁字上的那个勾。
张怕冷笑道:“别跑,快回来。”又是一道火舌烧过去,与原先火舌来个二龙出火。
大家都玩火,若是突不破对方火焰就别想杀人。阴独打算尝试一下,全身功力运到顶点,从头顶分离出一团漆黑无比的火焰,好似空中挂着一大团奇怪形状的墨汁,几乎不跳动,静静燃烧,静静飞向张怕。
既然你求死,我就成全你。张怕将身上布袋往空中轻轻一抛,也就飞起二十来米高度。张怕借这个机会快速飞向阴独,舍下伏神剑,拿出硬铁刀,飞到他身边轻轻一斩,刀刃锋利,刷地没入火焰中,跟着收刀回飞,追向大口袋,在布袋还没下落的时候已经接到手中。
这时再看阴独,身体砰地碎成四块,火焰却还在燃烧,炙烧着身体发出劈啪声响。
因为飞的高,所以摔的慢,阴独分成四块从高空坠落,边下落边燃烧,等身体落到地面,火焰已经将他身体焚烧一尽,落到地面的火苗越来越小,轻微跳动几下,四处火苗先后熄灭。好大的元婴中阶高手阴独化成空气,就此死掉。
人死了,空中的静静黑火跟着消散掉,还剩下一个张皇失措的元婴匆忙逃命。张怕道:“别跑了。”身体瞬移过去,虚掌一握,想把他送进金丹元神中,想了想,他只是想杀我,又不是鬼徒,便多给次机会,随手塞进胸前大核桃里,以结界困在里面。
此一战大杀四方,众魔修知道其厉害,不敢妄动心思。张怕落地后笑嘻嘻跟城门口看热闹的魔修说话:“不用送了,回吧。”众魔修郁闷,谁来送你了?我们是看热闹。却是因为三人修为了得手}}机看无人敢出言澄清。
张怕放出飞咫,再说一遍:“真的不用送了,回吧。”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低声说句:“这才是无耻之徒。”他声音虽轻,身边修真者听的清楚,呼啦一下闪到周围,露出孤零零一个他,见张怕循声望来,吓得面色煞白,心道坏了,得罪狠人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张怕没有过来,冲他笑了笑,跳进飞咫。张天放跟着进入,笑着说道:“你比我无耻多了。”方渐也是笑着进入,然后催动飞咫升空,飞啊飞的飞走了。
他们三人离开,城门处一干魔修热闹起来,有说三人厉害的,有骂他们无耻的,还有羡慕嫉妒恨的,边说边走回城里。等他们走*,城门洞里慢慢行出一个白眉白发的青年人,很是英俊,瞅着飞咫离去方向恨恨不已,低骂道:“这个混蛋。”
他是副都主傲天,张怕方才最后几句话是对他所说,他却无法现身,心里苦闷之极。
他和张怕有仇,和张天放出仇,现身后你说打还是不打?打吧,打不过,还违背都主令谕。不打吧,一大堆无聊魔修看着呢,人家若是挑衅,自己应不应?不应就丢面子。
没办法,只得忍气隐藏在门洞里,他想看看张怕到底修行到什么程度,如若拼命一战是否有战胜希望。结果什么都没看到,张怕根本没出全力。反倒被他戏弄几句,亏大发了。
飞咫上,张天放问道:“刚才说什么疯话?”张怕回道:“傲天在那。”“什么?看到傲天你不告诉我?我要把他揍成猪头。”张天放叫道。
“算了吧,你就是猪头,还要揍谁?”张怕放出一大堆球球,反正一群傻蛋又小又不会飞,不用担心它们爬出飞咫。有了玩具,张天放暂时停止说废话,抓着小熊胡乱折腾,顺便问道:“去沙漠转转呗,这些咱不放了,若是看到有偷沙熊的,咱就杀死,像这种孤儿熊留下养大,其他的放走。”
杀人成性的家伙难得善良一把,张怕说好。
圣国与东大陆之间隔着广阔沙漠,生存各种蛇蝎蚁虫或是一些妖兽。沙漠上气温极热极冷变换不停,各种风灾沙灾也多,生物都有极强悍的生命力。也是因为这些外在条件,加上没有灵地灵脉,少有修真者在此居住,勉强算是一个没有被修真者祸害过的清净世界。
飞咫一直东飞,数日后到达沙漠。张天放问:“沙熊在哪?”二人没回话,因为谁也不知道。将飞咫落低,贴着沙漠北飞,反正是转转看,碰到就顺手帮一下,碰不到就回家。
沙漠太大,普通人走一辈子也走不出去。即便是修真者,也少有雅兴愿意在沙漠中游玩。只除去眼前三个傻蛋,借助飞咫在沙漠上绕来绕去,迎接夜晚寒冷和白日高温,迎接巨大沙暴和狂风,迎接一切未知的危险。
仅仅七天,张天放转悠腻了,嘟囔道:“除了沙子还是沙子,就不能来点别的?”张怕没有理会他,拿出鲜肉喂小熊。十几个家伙太小,离不开水和食物。正喂着呢,忽然神色一动,起身远眺。
第六百七十四章 风傀儡
第六百七十四章风傀儡
许是张天放的屁话灵验了,他们居然碰到兽潮,远方天空下,无数只蝎子不要命一样在太阳底下飞快奔跑,浑然不惧炎热。
张怕道:“它们这是找死啊。”沙漠生物一般都在阴冷处生活,也多是在夜晚活动,这是本能习性,烈日下蝎群狂奔,肯定出问题了。
催动飞咫向蝎群靠拢,蝎群长有近千米,宽有数万米,蝎群后是一个长长空白地带,隔着数千米扬起道细小风卷,掠着沙地追过来。
张怕好奇,送元神过去查看,是死物,风里面没有任何气息。这让他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一道小小风卷就能迫得蝎群疯狂逃跑?
把一堆小熊装进大布袋,小心接近风卷。随着距离慢慢接近,张怕心中隐有一种不安感觉,重放出神识扫探,这一扫探,马上停住飞咫,风卷中竟然有人
好象是死物一般的人,没有呼吸,没有热度,也没有动作,只有气息在缓慢流动,而气息也是冰冷的,没有生机,若不仔细扫查根本不可能发现。
这样古怪的东西肯定是邪物,不论是否与鬼徒有关,反正不是好东西。张怕抽出硬铁刀狠命一劈,巨大力量轻易撕碎风卷,露出其中一个瘦弱黑衣人,瘦的皮包骨一样,闭着眼睛也不说话。
张怕冷哼一声:“装神弄鬼。”跟着又是一刀劈出。
失去风卷的保护,黑衣人可能是行动不便,躲都没躲就被劈成两半。
张天放有点吃惊:“这么容易就死了?”瞧对方那副鸟模样,起码也应该撑它五七六个回合,才算对得起那份嚣张。
张怕道:“没死。”
已经断成两截的黑衣人,不但滴血未流,还往一起靠拢,重新连到一起。
“邪物”张天放很喜欢义正严词的感觉,跟大和尚学会这俩字之后一直没机会使用,现在喊一嗓子过过瘾。
“废话,瞎子也能看出来。”张怕跟着又是一刀竖斩,正往一起聚拢的两截身躯马上变成四截,可是还是没死,微弱气息控制每段身躯继续往一起聚。
“这家伙够坚强的。”张天放抽出鬼刀也想凑热闹,被张怕拦住:“在飞咫上好好呆着。”说了张天放,他自己也没下飞咫,砍了黑衣人以后转头回望。
数千米之外的蝎群停止逃跑,好象风卷散去,再没有可怕之物,一堆堆蝎子各按退路离去,大多直接钻进沙中潜行。
看来那风有问题,张怕又转回头看四截身体,四截身体费了点劲儿重凑到一起,他没有再动手,看你凑到一起以后会做什么。
四截断躯勉强凑到一起,因为衣服都是破损,两只胳膊虽然分属各自一半身体,却能配合撕扯掉身上衣服,露出苍白枯瘦没有血色的身体,然后四截身体拼到一处,口中低声念叨句什么话语,双手掐个法诀,身周腾地暴起一团白雾。等白雾散去,四截身体已经连到一处,只是各处伤痕还在,翻着大口子,看着有点吓人,却不影响行动。
这个光屁股的家伙弄好自己身体,落到地面,以左脚为轴,右脚使力,在沙地上开始转动,速度越来越快,像个大陀螺一样已经看不清身影,只见得脚下扬起沙土,慢慢出现坑洞,光屁股的家伙慢慢沉入沙坑中。
张天放笑道:“这个不错,被人杀了还知道给自己挖坟。”
只一会儿工夫,那家伙的转动速度快到极限,把身体残影连成一片,好象没有转动一样,同时,沙坑中发出轰地一声响,一道细小风卷重新出现,挟夹沙土上天,光屁股的家伙也被卷进风中。
风卷出现只一会儿,开始向前移动,随着他的移动,沙地里又跑出许多蝎子,混乱往前逃跑。张怕有点不明白,这家伙搞出风卷就为抓蝎子?手中硬铁刀再挥几次,风卷又断掉,那家伙也碎成一块一块的。
对待邪物的最好方法就是焚烧,张怕凝出道婴火,烧出去包住几截断体,只一会儿,将那人烧成飞灰,落入沙地中与沙漠同寿。
“这玩意够奇怪的。”张天放看着蝎子再次停止躁动各自散开,问道:“他抓蝎子干嘛?”
张怕摇头,目光凝重,望向风卷飞过来的方向,征询二人意见:“过去看看?”
张天放高兴同意,方渐不置可否,于是飞咫继续前飞。一个时辰后停下,沿途没有任何发现,没有兽群,没有风卷,也没有邪恶气息。
张怕不信邪,将神识放到最大,东扫西荡依旧没有发现,心道见鬼了,他这么一想,奇迹发生,真的看到鬼了,一个骷髅头僵尸出现在几里地外,双腿以下埋在沙中,缓慢往外爬。
对于修真者来说,几里地的距离实在算不上远,任谁都能够轻易发现前方目标。可是骷髅头僵尸好象没看到他们,一纵一纵爬上地面,然后站立不动。张怕大起疑心,这是怎么回事?距离这么近也没能发现我们?抱着大布口袋飞过去。
那骷髅头僵尸好象看不到东西,任张怕飞过来,他却四下嗅闻,因为骷髅头只有鼻孔,看上去诡异无比。
他在找什么?张怕本想一刀灭了他,只是好奇心起,总要闹个明白才好动手。
骷髅头僵尸一番嗅寻没有发现,就木木站在沙漠当中一动不动。
张天放隔着大老远问他:“怎么了?”
张怕略微琢磨琢磨,反身飞进飞咫,操控它升空,片刻高飞近百里,躲入云层之中。除非仔细查找,否则即便是修真者,也不一定能发现飞咫。
他们在天上呆了两刻钟,沙漠远处飞过来一个道人,身穿灰色道袍,背后画着阴阳鱼。很快来到僵尸身边,停下后和僵尸一个动作,抬着鼻子四下嗅。
动作和僵尸一样,搜寻结果也是一样,什么都没有发现。道人皱眉站了会儿,伸手一点僵尸,僵尸得到命令,钻进方才出来的沙坑,从哪里来的从哪里回去,很快没入沙中。灰袍道人略一挥袖,扬起沙尘盖住沙坑。他自己又多站了会儿,转身缓慢离开。
天上张天放以目示意,询问张怕:“让他走么?”
张怕犹豫片刻,骷髅头僵尸不过是个工具,灰袍道人只是筑基初阶修为,除去他们简单,担心的是灭除一人一怪会惊动到背后大鱼,所以轻声说道:“我过去看看。”
张天放不放心:“打架一定要叫我。”张怕恩了声,放下大袋子,叮嘱方渐:“发现不对就跑。”方渐知道张怕很在乎沙熊,点头应下来。
张怕跃出飞咫,如影子般缀住道人。那道人修为太低,没能发现张怕,但是心存警惕,边走边四下张望,而且速度很慢,好象完全不着急。
道人往前走了半个时辰后停下,瞧四周景色和方才一样,不知道他如何辨别方位。道人停步后站住,不语不动的好象雕塑一样。张怕心道:“有病吧?一个人傻站着干嘛?”
道人又站了会儿,突然从他脚下传来问话:“怎么回事?”
道人回道:“不清楚,风傀儡没了,找不到气息,我一路行走缓慢,也没发现异常情况,难不成被妖兽吃了?”
“哪有妖兽肯吃堆死肉?顶多破坏毁掉了事。一点发现都没?”沙漠下的声音继续问道。
“没有,我去的时候鬼兵还在,为什么风傀儡出事,鬼兵却没事?”道人说道。
下面人思忖一会儿,问道:“要不要通知上面?”
灰袍道人也想了会儿,回答道:“算了,反正我们只捉些弱小的虫兽,没必要报消息上去自找麻烦。”
下面声音说道:“我也这么想的,下来吧。”
灰袍道人很谨慎,说道:“再等一会儿。”他想确认是否有人针对他们。
又过去一刻钟,沙漠上别说人,连虫兽都没出现一只,道人放下心,掐个法诀打进脚下沙砾中,唰地一下出现个深洞,道人跳进去之后深洞关闭,好象从不曾存在过。
洞穴一开一关的时间,张怕将速度升到无形境界,抢先进入深洞,下到二十米深的时候侧转米许进入一个房间,纵横各十米,坐着两个人。
张怕知道进屋后容易被发现,他速度够快,可是闹的动静也够大,修真者怎么可能看不到?所以下落过程中诵念地行诀,落地而入,隐在土中。
这时候道人进屋,一脸疑问表情说道:“我下来的时候好象有人抢着进来,一道细风吹过,你们没有发现?”
屋里人笑道:“这里是地底,就这么一个屋子,什么人进来能不被发现?别瞎想了,再弄几个风傀儡,完不成任务要挨骂的。”
“骂不骂又能怎的?咱一群外围弟子,人家连杀咱们都懒得动手。”灰袍道人坐下说道。
“别说废话了,做风傀儡。”第三人说道,从储物袋中取出个完整尸身,抬手一道符咒贴到他脑门,白光一闪,隐入脑海中;然后拿出个细玉瓶,开盖露条小缝,随即关上,跟着探手一抓,将掌中之物封进尸体中,便见到尸体活了过来
第六百七十五章 有个沙谷
第六百七十五章有个沙谷
张怕有定神珠帮忙,知道细玉瓶中装的是无形魂魄,心下叹气,不知道又枉杀多少生命。
风傀儡活过来以后,第三人连掐数道法诀,猛点向傀儡额头,催动封入脑海中的符咒释放开来,风傀儡体内开始出现灵力波动,以极慢极慢的速度缓慢运行,让人难以察觉。
那人制好风傀儡,问灰袍道人:“现在放他出去?”道人回话:“先等等,我让鬼兵监视着呢。”顺便说回方才问题:“风傀儡即便遭遇妖兽袭击,也该留下气息才对,怎么会没有一丝发现?”
“谁知道?兴许被妖兽带走老远也说不准,隔那么远,你能发现?”第二个说话的人回话道。“也许吧。”灰袍道人在外面呆了半天没能找到敌人,只好认同这个可能。
风傀儡脑中有一张符印,用来控制行动,与魔修互有感应。方才被张怕灭除的傀儡就是因为符咒被毁,魔修发现后才会外出查看。
张怕躲在地底听他们说话,三个人都在猜测那个傀儡怎么没了,没有说起别的。他便不耐烦再等,偷偷潜出去浮上地面,来到骷髅头僵尸消失的地方,以地行术遁入沙中,很浅的一个通道,一米多深,通向一个比棺材大不了多少的洞穴,骷髅头僵尸躺在里面。
张怕两刀下去把他劈碎,以婴火炼化掉,目光一扫,洞穴边缘有个铜鼎,鼎口黑糊糊的,向里看,一片黑色烟雾缭绕,充满血腥气息,不是什么好玩意,收起后出地面飞回空中飞咫。
张天放问:“杀了没?”张怕道:“杀了骷髅头。”方渐问:“是鬼徒?”
“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反正邪气的很。”张怕把方才所见说一遍,张天放不满意:“几个废物,杀了就是,哪来这么多麻烦?”
张怕拿出铜鼎给二人看,张天放阴阳眼一扫:“里面是魂魄和精血。“
不用问,又是鬼炼之物。方渐道:“等等也好,这帮邪气东西活着只会祸害别人,一定要根除。”把铜鼎递回来。
张怕收起铜鼎,点头同意,这正是他的想法,没有杀那三个人,是想引蛇出洞,引出背后势力,起码得了解敌人是谁。
三人在天上只等了一会儿,灰袍道人和炼制风傀儡的家伙同时到来。二人不会遁地,快速挖开沙层进入棺材洞穴,片刻后出来,四下张望搜索。
和方才的风傀儡一样,骷髅头消失的无影无踪,踪迹气息全无。灰袍道人说道:“通知鬼使。”另一人依言打出传讯符,然后二人站立不动,等待鬼使到来。
张怕以元神锁定下方,清楚知道二人作为,跟张天放说道:“别出声。”设一道结界搁在云层下面,即便是修真者探察云层,若修为不够,也无法发现飞咫存在。
张天放很怒,凭什么只叮嘱我,为什么不和方渐说?太小瞧人了
工夫不大,下方飞来一个白发道人,和先前两人相同穿着,只是道袍颜色是红的,而前两人是灰的,显然是同一个门派中人。
白发道人停在二人面前,冷着脸问道:“怎么回事?”二人恭敬见礼,灰袍道人回禀道:“丢失一个风傀儡和一个鬼兵,神符被毁,查不出任何线索。”
白发道人冷哼声:“废物。”放开神识搜寻,片刻后面色稍变,双手掐道法诀,口中低语几句,喝声:前空气哗的泛动起来,像微风轻皱湖面一样出现些细微波纹,跟着闪动几下消失不见,没有出现想象中的鬼魂印记。
白发道人有点吃惊,这是怎么回事?面色一再变换,冷声道:“暂时停止搜集,召回风傀儡和鬼兵,等待命令。”说完话按原路飞走。
俩灰袍道人听命而为,连掐数道法诀,便见茫茫沙漠中从各处接连爬出四只骷髅头僵尸,又有四个细小风卷朝这个方向飞来。等八个死物聚到一起,俩道人带着他们回去地底洞穴。
张天放问:“动手么?”张怕道:“杀些蝼蚁急什么?等我通知。”一阵风吹动云朵,张怕跟风而去,追向白发道人。
白发道人很警觉,一路边走边四下扫望,来的时候用时极短,回去却用足一刻钟,直至确认无人跟踪,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后才纵身急飞。
一片平整沙漠,或有高低起伏,也不过是座小小沙丘,搁远了看,倒有点山的气势。白发道人兜兜转转,进到一处沙谷,谷中孤零零立着一座石屋。门口坐个独臂道人,见他回来,淡淡发问:“什么事?”
白发道人说话:“有一只风傀儡和一个鬼兵被人灭掉,踪迹全无。”
独臂人恩了一声:“我当什么事呢,那种破烂没了就没了,算得什么事?许是过路修真者杀死也说不准。”
白发道人恭敬道:“事出异常,总要报禀上去。”
独臂道人点头:“也是,去吧,最近可有好货?”
白发道人抬步进入,边走边说:“哪有什么好货,整天杀些寻常虫兽,连妖兽都很少见,更不要说修真者了。”
张怕躲在沙谷入口往里看,听他们对话,这里是门派驻地。正琢磨着要不要进去。就这时候,一声狂喊响彻云霄:“哪里来的狂妄小子,敢来爷爷这里找事?”随声音响起,沙谷里出现一个穿黑色道袍的高个大汉。他一出现,独臂道人赶忙起身行礼:“见过尊者。”
大汉没理他,一出现就朝着张怕藏身之地急掠而来。
张怕不想现在打架,在大汉出现的时候纵身后退,以遁术藏入地下,屏息静气,装成个活死人躲起来。黑道袍大汉到来后,左看右看没有发现,心道,难道是妖兽误撞法阵?可是周围也没有妖兽踪迹。略一思忖,腾身而起,飞到空中四下扫看,依旧没有发现。
大汉低念声咒语,双目腾地放大两倍,瞪出眼眶重全]文字新搜寻,扫过张怕藏身之处时停住,喝声:目嗡的一下射出白光,轻易穿透沙层打向张怕。
张怕时刻注意外面情况,大汉一出来,他就有察觉,等到大汉瞪出一双巨大眼珠,他边琢磨这个法术真好用,边潜身施展遁术,离开方才位置。
所以,白光射进沙中没有任何反应,大汉想不明白,难道又错一次?一次阵法,一次魔瞳,怎么可能连续两次出错?手向后一侧,凭空抓出个巨大战锤,猛地砸向张怕方才藏身之处,只听呼嗵一声,沙地被砸出个巨大坑洞,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不要说活物,连水分都没有,就是些干黄沙砾。
两次判断出错,接着两次攻击打到空处,没有看到想象中的敌人,但是大汉还不死心,伸手入怀,扯出把白色珠球,丢向沙漠中,口中高喝:“变。”
珠球在空中呼呼呼变出十八个白甲护卫,一手执盾,一手执刀,稳稳落到地上,跟着扑向战锤砸出的大坑,以盾当铲,将大坑挖的更大,不一会儿工夫,沙漠上出现一个纵横各五十米的大坑,深也有二十多米,还是一无所获。
大汉彻底迷惑,难道是自己疑心疑鬼?根本没有敌人?重运魔瞳,再次进行搜寻。
张怕借助本身高深修为和强大的地行术,在大汉搜寻的时候悄悄移动身体躲过搜寻。心里嘟念着:这家伙够酷啊,我也应该学这么两手,甭管到哪,哗的来个撒豆成兵,再来个千里搜寻,想想就拉风,绝对能让张天放那个傻蛋眼馋死。
大汉不相信自己判断错误,一双魔瞳将脚下这方沙漠重新搜索一遍,这时候,沙谷中有人飞来,是两名身穿白色道袍的俊美青年。
二人来到后,一人轻身问话:“尊者可有发现?”
大汉没搭理他俩,继续搜寻。两名青年也不着恼,另一人说道:“可要我兄弟帮忙搜寻?”
大汉冷哼一声,收回魔瞳,冷冷看向二人说道:“二位仙童既然有心,冷某让给你们。”大手一缩,收掉战锤,再往回一招,十八名白甲护卫变成珠球落入手心,然后头也不回飞入沙谷。
张怕在下面略微有点吃惊,从衣服来看,这个门派等级分明,难道鬼徒已经成了气候?为什么天空大师不说,圣都都主也不说,是他们不知道这些人的存在还是另有其他原因?
黑道袍大汉离开,两名白脸白袍青年面色变冷,一人说:“狗屁尊者,若不是顾念他护教有功,早杀了吃肉。”
另一人就笑:“他的肉不好吃,副教主让我们去查风傀儡之事,你惹他干嘛?走吧。”
“闲着也是闲着,逗逗他也好。”第一人呵呵笑着,又说句:“走吧。”二人朝张怕来的方向飞去。
他二人去找三名灰袍道人问话,张怕犹豫一下又跟回去。两名仙童和方才的尊者都是元婴中阶修为,他担心方渐二人出事。
两名仙童很快来到灰袍道人的洞穴处,却是懒得下去,轻喝一声:“出来。”沙地下三个人赶忙出来拜见,口呼:“见过仙童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