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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老井古柳     少年高官txt下载     少年高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756章 高层下令

    官员与官员之间的关系很复杂,只要琢磨就能琢磨出很多耐人寻味的东西来。

    五一路这一片街区的治安归李所长管,作为国营单位的酒店领导,卢主任确实并不惧怕一个小小的所长,不说因为他的行政级别比李所长的高,最主要的是他利用酒店这个平台认识了不少有能量的人,不少的官员和他关系不错,随便一个电话就能找到相关官员帮他说话,而那些官员远不是一个派出所所长所能得罪的,况且,卢主任也用酒店里的东西喂饱了李所长,所以他敢在李所长面前摆一摆老资格。

    当然,对于卢主任这个官场老油子来说,今天的举动还是有点失态:即使派出所所长真的不看在他眼里,在平时他也不会如此表露出来,不会凭空为自己添堵。

    他现在实在是因为有点得意:刚才从房间里偷偷溜出来后,他第一时间里就跑到自己的办公室给余帅波的父亲余纪纲办公室打电话,将这里发生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向余纪纲这个军工厂的领导做了汇报,说话的时候不可避免地将郭拙诚的跋扈和孙雪的专横说得淋漓尽致。

    对方听说自己的儿子被人诬陷,而且是一辈子无望出狱的重罪,最让他气愤而心痛的是儿子当场被人打断了腿,这下子他发飙了,破口大骂了一句:“王八蛋!你等着瞧!”

    之后,挂了电话。

    这骂声虽然只传给了卢主任听,但卢主任知道余纪纲骂的人是谁,他满脸笑容地将电话挂断,然后将脸上的笑容隐去,酝酿了一下心情,又给余帅波的天华集团总部打了电话,告诉对方他们的余帅波这个区域经理在徐洲市受到的委屈。

    卢主任所料不错,勃然大怒的余纪纲挂了他的电话后立马给徐洲市的市领导打电话,强烈要求徐洲市立即尽快解决自己儿子被冤枉被暴打的问题,要求严惩凶手。

    此时的他,已经不顾忌自己与孙雪父亲同为军人之情了。再说,这件事与孙雪也没有多大关系,他要求的只是从严从快处理的是那个动手打人的人——孙雪的警卫员。处理他对孙雪父女而言最多是打脸,并没有实质性的损害。其实,就是有实质性的损害又怎么样?

    “你女儿可是要将我儿子往火坑里推,说他是强奸犯,要置我儿子于死地啊。”余纪纲怒气冲冲地想。

    与余纪纲的反应几乎一样,天华集团的高层接到卢主任的电话以后也是大怒。天华集团总经理牟小牛亲自打电话给了徐洲市的市长,要求当地政府从严从快严肃处理打人凶手,将诬陷他人清白的人绳之以法,绝不能因为对方是军方人员而姑息养奸。跟市政府的领导义正严词地通了电话后,牟小牛又命令离徐洲市最近的高层高管立即赶赴徐洲市处理此事,要他督促徐洲市高层一定要还余帅波以公道。

    接到军工厂厂长余纪纲和天华集团总经理牟小牛的电话,徐洲市的高层惊呆了,行政机器也在这一瞬间快速运转起来。

    ……

    而在事发现场局势依然有点怪异,李所长和手下的警察依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不知道怎么做才能不得罪人。

    听了卢主任的话,李所长心里变得沉甸甸的。此时的他无暇计较卢主任的态度,因为他这个小小的所长从来没有接到过市局局长的电话,就连分局局长的电话都接得很少,不由得他不紧张。

    此时的他哪里会在乎卢主任的什么态度?甚至他都没有其他感觉,心里只想着等下如何向局长汇报这里的情况而不给自己惹麻烦,又想着如何接受局长的命令才能在局长心目中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你就是东城五一路派出所所长李兴仁?”快步跑到电话机旁,刚刚喂一声,还没有报告自己的姓名和职位,市局局长胡逵就劈头盖脸地直接命令道,“我命令你们立刻逮捕那个殴打海外投资商的犯罪分子,安抚了相关地方领导,然后收队!”

    就在李所长准备立正回答是的时候,胡逵又放低声音问了一句:“你认为呢?”

    李兴仁确实是想巴结局长,但听了最后那句问句,不知道为什么,他鬼使神差地说道:“报告胡局长,似乎那个投资商也存在……”

    胡局长威严地喝道:“胡闹!你别忘记了你是人民警察,是为地方经济建设保驾护航的,是保护我们人民群众利益的。似乎、好像、差不多是你这个派出所所长能说的吗?你们这么模棱两可地办事,怎么承担得了保护社会安宁的重任?我知道,你现在是在选择,想做墙头草对不对?我告诉你,不行!是与非必须有自己的判断,你看着办吧,做错了,我拿你李兴仁是问!”

    接着就是“啪!”的一声,电话机挂了,里面传来一阵忙音。

    李兴仁全身出了一身冷汗,同时为自己刚才说的话悔断了肠子。刚才自己说的那句话真是愚蠢,不但引起了胡逵局长的不满,更主要的是将局长本来揽过去的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如果刚才不说那句话,直接接受胡局长的命令,就算将来抓错了人,自己屁事没有。可是,现在说了这句话之后,如果抓错了,那么所有的责任都是自己的了。

    李兴仁懊恼地放下话筒,手不由自主地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心里感觉胡局长设了一个套给自己钻:人家就是掌握了自己急于表功的心态,有意识地引出自己这句话来。既把自己骂了一通,还顺势将责任推了出来,真他玛的狡猾,真他玛的滑头!

    胡逵局长可以跟他玩心眼,他可不敢跟胡逵玩心眼,他从卢主任的办公室走出来后,快步走到出事的房间,指着郭拙诚对手下命令道:“把他给我抓起来!将余经理和温主任送到医院去治疗。”

    下完这句命令,李兴仁知道自己选择了与孙雪的对立面,他虽有不甘,但依然强撑着,对孙雪严肃地道:“孙科长,你先回家去吧。如果我们所里有必要找你核实情况,请你配合我们调查。”

    有个警察看着躺在床上酣睡的任莹,问道:“所长,那她怎么办?”

    李兴仁的脸色更难看,很是不满地叱责道:“你以为我们警察是没事做,闲的实在无聊,连两个年轻人谈恋爱都要管吗?人家嘻嘻哈哈酗酒调笑,我们警察都要凑上去?我们有这么无聊吗?滚!”

    那个问话的警察尴尬地退到了一边,不敢再说一个词。

    孙雪冷笑了一下,问道:“李所长,你认为这么做真的很好吗?哼!到现在为止,我可是没有听到你一句有关情况的询问,你就了解情况了。我看你根本连基本事实都没有调查就开始抓人。你说,我该说你破案如神好,还是说你草菅人命好?”

    听到“草菅人命”四个字,李兴仁脸色大变,怒气冲冲地说道:“随你怎么说。我只是想问一下你孙科长,你说余经理是罪犯,你能拿出证据来吗?你有证明余经理强(奸)的人证还是物证?除了你和你带来的警卫员,谁能肯定事情就是你所说的?我不得不告诉你,我们警察最重视的是证据,没有证据,我们就只能做无罪推定。

    相反,你带来的警卫员打人的事情不但有人证,还有物证。余经理身上的伤你应该能看到,到现在为止,你们也没有否认这伤是他打人打出来的,所以我们抓他有充足的理由。……,孙科长,你要知道,我们是看在你是国家干部的身份上,看在你年轻的份上没有将你带进派出所,没有追究你谎报案情的责任。你还这样无理取闹,就算你是孙一先孙师长的……”

    说到这里,李兴仁不敢再说了,前面的话就已经说的够没水平,思想觉悟太低,如果继续说下去,可不是让孙雪生气这么简单,简直就是送把柄给人家,将刀把子交到对方手里,让对方砍自己:我是看在你是师长的女儿才网开一面,我是在徇私舞弊。

    孙雪和旁边的康庄一愣:他们把郭拙诚看成是她孙雪带来的警卫员了?

    康庄可是知道郭拙诚远不是警卫员这么简单,人家孙师长根本就是将他看成了上门女婿。能够成为他家的上门女婿,其身份绝对不会比孙雪低,或者说他的背景很深厚。

    想到自己的父母跟孙雪父母之间的误会,康庄立即摆明自己的立场,他对李兴仁说道:“李所长,你如此草率地下结论是错误的。你不能带走郭……,你不能就这样带走他!”

    李兴仁看了康庄一眼,问道:“你又是谁?我们什么时候草率了,谁告诉你我们已经下结论了。”

    郭拙诚很想看看这些人的嘴脸,笑着说道:“康庄,算了。你先别说,我倒是想看看他们怎么做,看他们走到哪一步。我相信这事一定会水落石出的。你就放心吧,他们这些犯罪分子不可能长期逍遥法外。”说着,他对李兴仁问道,“我们走吧?”

第757章 借势而为

    听了郭拙诚的话,李兴仁愣住了,目光盯在康庄的脸上,问道:“你姓康?健康的康?”

    康庄没有回答他,只是把目光落在孙雪的脸上,等待她的决定。

    坐在地板上的余帅波得意极了,全没有注意到李兴仁此时脸上的神sè。他只知道自己的风险已经过去,接下来就是如何反击、如何让郭拙诚这个小子难看,如何报仇雪恨了。

    他知道,只要离开了现场,只要任莹回家了,所有不利于他的证据也就不存在了。

    他还相信只要jǐng察一走,温小闵、卢主任会把善后的事情处理得天衣无缝。

    在有他们两人出面后,酒醉的任莹就算知道自己有强她的意图,她也是哑巴吃黄连,为了自己的名声,肯定不会承认,宁愿接受温小闵、卢主任他们给出的好处,甚至有可能承认他和她在谈恋爱,到时候或许还真的能玩弄她,呵呵。

    想到这里,担心夜长梦多的余帅波大声说道:“李所长,快把他带走!我也必须去医院了!等下我父亲他们来了,事情会变得更复杂,到时候我父亲要你做什么事,你肯定为难。你的领导也会骂你办事不力的,连这种小事都处理不好。”

    李兴仁不得不承认余帅波说的不错:做父母的如果听到儿子受了如此重的伤,肯定会赶过来,或许他们已经到了路上。到时候他们很有可能提出要严惩姓郭的小子。或者冲上去甩郭拙诚几个耳光,他这个做所长的还真是难堪、难办,不如现在将姓郭的小子带走,把余帅波送到医院,事情就能掌控在自己手里。

    想到这里,李兴仁顾不上再去探究康庄的父亲是不是最近才提拔为市委常委、军分区政委康登星了,连忙让两个jǐng察抓住郭拙诚的胳膊朝外面走去。

    郭拙诚很顺从地跟着他们往外走。

    看到郭拙诚如此配合,不但余帅波迷惑不解,就连孙雪和康庄也大吃一惊。虽然孙雪和康庄都知道郭拙诚这么做是有深意,但让孙雪不明白的是。郭拙诚为什么对军工厂的领导余纪纲以及公安局方面的几个领导有如此“深仇大恨”,要除他们而后快。

    孙雪知道郭拙诚治余帅波的罪很容易,毕竟这是事实。在派出所等人看来,自己的作证算不了什么,因为自己跟郭拙诚是一起的,司法机关完全可以不与采纳。但是,只要郭拙诚将这个案子向上级汇报,那自己的作证就有效了。

    其实。就算自己不出来作证,就凭郭拙诚一人就能把这个案子扭转,不需要任何证词证据。zhōng yāng的那些大佬可不会怀疑郭拙诚会闲得无聊,去诬陷一个名不经常的小人物,他们绝对会相信郭拙诚所说的,因而对余帅波给与最严厉的处罚。

    但郭拙诚现在的行为却远不是只把余帅波整下去。显然还要整一批人。对此,孙雪不得不产生怀疑:难道他对徐洲市的官场很不满?他想趁这个机会整肃一下?

    对于郭拙诚这种身份的人,孙雪不会用普通人的心态来分析他,更不会用“年轻人很冲动”来评价他的行为。

    她一边狐疑地看着郭拙诚离开,一边不解地想着郭拙诚的目的。脚步跟着走了一段,但很快停住了。

    孙雪不担心jǐng察会野蛮对待郭拙诚,就算他们真的把郭拙诚理解为自己的父亲派来保护自己的jǐng卫员,郭拙诚也不亮明身体,jǐng察们也不会采取刑讯逼供,至少暂时不会。毕竟他们还有所顾忌。更何况她知道郭拙诚可不是吃素了,谁敢太岁头上动土,他一定会立马让对方好看。

    看着打自己的时候如猛虎,而现在却如绵羊一般老实的郭拙诚,余帅波咬牙切齿地说道:“姓郭的,怎么一下就焉了?小子,你就等着我怎么收拾你吧,我保准让你为今天的事后悔得吐血。让你一辈子都记得有些事不是你们这些小兵能做的。哼,想学英雄救美?那你就等着当你的英雄吧!哈哈……”

    余帅波的心态之好,让郭拙诚有点意外,但他理都没有理他,只是轻蔑地哼了一声。

    对于郭拙诚的猜测,孙雪猜对了一半,也猜错了一半。郭拙诚确实对余帅波这种利用手中权力引诱糟蹋女孩的行为深恶痛疾,特别是对他这种采取灌醉酒、趁人昏迷而达到龌龊目的行为最气愤,他恨不得当场踩死这个王八蛋。

    但如果仅仅是这样,他也不会委屈自己跟jǐng察走了,他要当场弄死余帅波,除了余帅波的父母,谁敢质疑?就是质疑也是因为他们不了解郭拙诚的身份,只要了解了郭拙诚的来头,他们也绝对不敢放一个屁。

    此时,郭拙诚的用意却深远得多,如同在苑同县、马羊县跟几个混混斗争一眼,他着眼的不是那几个混混,而是混混背后的人。他现在针对的是一群最近崛起来的权贵,他的目的是致力于推动法制建设,将前几年砸烂的法制系统更快、更好地建设起来。通过自己再次被抓,给zhōng yāng大佬的震撼肯定比自己坐在办公室里写建议要好得多。

    而且,他也不想写这种建议。这种建议写多了可不是好事,固然有赢得zhōng yāng大佬垂青的机会,但也容易引起某些高官的怀疑,也容易引起某些高级官员的嫉妒。他现在不缺的是大佬的垂青,反而缺的是与光同尘的机会。

    他现在之所以规规矩矩进了派出所的吉普车,之所以老老实实地跟着jǐng察前往派出所,其目的也是一样的,就是做一个表率,做一个遵纪守法的表率:按照派出所的处理流程,他确实应该到那里去接受调查。

    除了推进“以法治国”外,郭拙诚还有一个深远的用意就是给那些为了引进投资而什么都不顾,为了政绩而抛弃原则的官僚敲响一下jǐng钟。他要通过这件事让那些官员知道,对待投资商应该平等以待,说到底人家是来赚钱的,并不是zhèng fǔ单方面求他们,只有互惠互利才是最牢固的合作基础,如果单方面示好,带来的势必是对方的骄横、傲慢,就如现在的余帅波一样。

    其实,余帅波还称不上投资人,最多算是投资人的代表,但他就如此有恃无恐了,那么遇到真正投资人违法乱纪时,当地zhèng fǔ该怎么办?会不会以组织的名义刻意替这些家伙隐瞒犯罪事实呢?

    这是很有可能的,前世郭拙诚不是没有听说过这事。很多海外投资商在国内就如皇帝一般,为所yù为。郭拙诚最痛恨这些家伙,也痛恨那些为这些人渣开绿灯的官员。

    “这一世你们遇到我可就没有这么好过了。”郭拙诚心道。

    因为考虑到郭拙诚是师长孙一先派来负责孙雪安全的jǐng卫员,派出所的jǐng察倒是没有对郭拙诚用强,更没有某些小说里所描述的那样到了派出所jǐng察先给他一个下马威,打了再说。jǐng察们自始自终都是客客气气,下车后请他到讯问室进行询问。

    在询问之前,jǐng察还给他端来了热茶,拉了几句家常。

    jǐng察们也知道两方都是有来头的人,现在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如果他们做的太过分,即使将来这个年轻的jǐng卫员犯了罪,坐了牢,人家孙一先未必不会记恨他们这些具体的经办人员,到时候有的是小鞋给他们这些小jǐng察穿。

    想来想去还是公事公办好,顺便卖一个人情。反正现在李兴仁所长也没有强行要求他们如何对待他,没有下命令让郭拙诚难受。

    不是李兴仁仁慈,是他自己心里还在打鼓呢,不知道如何办才好呢。虽然他决定了跟着上级局长走,坚决听局长的话偏向余帅波那边,但作为官场老油子的他,绝对不会让人在场面上抓到把柄。

    正因为如此,郭拙诚才感到jǐng察的态度还可以,他也乐得跟这些基层jǐng察聊聊天,拖延一下时间。他相信各方面的头头脑脑会慢慢地朝这个派出所汇集,各方牛鬼蛇神会慢慢露面。

    即使有些人不露面,孙雪的父亲也会促使那些人会面,他相信孙雪的父亲会很快明白自己的意思,会帮助他完成这件搅动徐洲市官场的大事。孙雪的父亲于公于私都应该出来,这不仅仅关系到他的面子问题,出来的话还能收获很多好处。

    其实,没有等郭拙诚等多久,先是余帅波的父母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扬言要亲手打郭拙诚,特别是余帅波的母亲汤玉秀一次又一次冲撞守在门口的jǐng察,要进行撕烂郭拙诚的脸。只不过现在他们并不知道郭拙诚的名字,只知道姓郭。

    没有多久,天华集团的高管从附近城市开快车过来,强烈要求公安机关严肃处理打人凶手,还天华集团员工一个公道。

    紧接着孙雪的父亲来了。他确实如郭拙诚所预计的,他猜到了郭拙诚的想法,毕竟他知道郭拙诚的身份,也知道郭拙诚的能量,凭这两条就是不用脑子都知道郭拙诚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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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8章 师长的愤怒

    孙一先可比女儿孙雪在官场上打滚的时间长得多,懂得的人情世故自然更多。

    只不过,他可不太想把事情闹大,他心里对郭拙诚有点不以为然,觉得郭拙诚现在有点借势生威或者说在钓鱼的味道。他认为郭拙诚现在在挖着陷阱、布放饵料,然后等待别人上钩,如果是在战场上,郭拙诚的行为无可厚非,甚至应该钦佩,但这种行为用到官场上,用来对付自己的同僚就有点不厚道了。

    而且,他作为在徐洲市的官员,虽然不隶属于地方政府,但多少有点些联系,如果配合郭拙诚把徐洲市的官场搅得天昏地暗,不知道人家将来如何说他,特别是他和余纪纲还是同属于军队,虽然关系不是很好,但也不差,他可不想看到他就此陷入地狱。如果将来自己高升了,或者调离徐洲市还好说,如果继续在这里当师长,肯定会遭到不少人的白眼。

    但是,他又不得不来,先不说郭拙诚的职位摆在那里,自己仰仗他的时候多,也不说郭拙诚在军队中的威信,如果军队中的大佬们知道自己没有帮助郭拙诚,将来还不被那些领导骂死?只说自己女儿的那份心思,他做父亲的能不懂?更何况将孙雪安插到郭拙诚身边就是父亲和岳父的小阴谋,如果不帮他,他将来哪里还有好日子过?两个老头会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除了这些明面的东西,除了他能借助这件事挽回失去的面子,他还知道如果自己紧跟着郭拙诚的步伐的话,他在仕途上能走的更快、更远。

    可以说,于公于私他孙一先都得帮助郭拙诚。此时的他并不知道郭拙诚的野心有多大,不知道郭拙诚打的什么算盘,毕竟两人的眼界是不同:孙一先虽然是师长,他着眼的是郭拙诚本身,着眼的是徐洲市的官场;而郭拙诚着眼的是全国,着眼的是国家法制。

    当余纪纲、孙一先他们赶往派出所的时候,路上还有其他官员朝这里赶。

    看到孙一先出现,先到一步的余纪纲冷笑了一声,说道:“孙师长真是久违了啊。好久没有看见你,今天不知道师长大人来这个小小的派出所有何贵干?难道现在公安机关又要接受军管了?”

    孙一先一阵语塞,脸上还有一丝尴尬:我真的是想帮你,你别这么对待我好不好?我都不知道如何才能帮到你而不惹火那位呢。

    他脸上的尴尬被余帅波的母亲汤玉秀捕捉到了,她以为孙一先是内疚,不由冷笑道:“孙师长真是好眼光啊。选了一个这么无法无法的人当警卫员,还假公济私地让他保护自己的女儿。哼,不会是想招他为上门女婿吧?那你们孙家也真的天下闻名了,把一个警卫员当乘龙快婿,哼哼。不过,也可以理解,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嘛,这么横行霸道的人也只有孙师长能控制得了。只是我没有想到在军界赫赫有名的孙家竟然容许女儿……,嘿嘿,孙师长是不是马上就要做岳父做外公了?”

    女人的话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的意思显然是说孙雪和郭拙诚已经勾搭成奸。

    孙一先听了她的话,脸色一下变得铁青,虽然他确实希望郭拙诚能成为自己的女婿,但也不能被人家这么偏排。

    他犀利的目光死死地盯在那女人身上,全身弥漫起一股杀气,想帮忙对方的心思一下淡了许多。

    这倒不是汤玉秀有多愚蠢,一上来就得罪人。实在是因为她太气愤了,太牵挂自己的儿子了,儿子被打断腿,现在在医院里治疗,她恨不得将郭拙诚和他有关的人全部枪毙。再说,她也“知道”郭拙诚只是一个警卫员,绝对不可能成为根深叶茂的孙家女婿,既然不是,说几句气话也不至于有多大的风险。

    不过,看到孙一先冰冷的目光,汤玉秀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慌忙躲到丈夫背后,但想想不甘心,又露出头来责问道:“孙师长,我说错了吗?如果这个小崽子只是你的警卫员,你堂堂的师长会过来?我还真不信现在有如此爱兵如子的人,如果每一个战士你都这样,你手下一万多士兵,还不累死你?就算你真的关心身边的警卫员,只要你的副官,你的秘书过问不就可以了吗?”

    显然这个女人还是有心计的,这番话不但问住了孙一先,也给周围的人一个解释:孙一先为了给警卫员讨还公道,而不顾我们的感受,实在过分。

    其他人听了,虽然不敢出言认同,但心里却偏心了这个女人:一个堂堂野战军的师长,为了一个战士出面,实在是骇人听闻,即使这个战士是他的警卫员。

    孙一先懒得跟她说,转头对余纪纲道:“余厂长,我看这事你们还是放手让警察调查为好。我们都不插手这事,你认为呢?”

    余纪纲很不满地说道:“我们当然是放手让警察调查,警察下的什么结论,我们都认可。可是,我看有的人未必会想这样。孙师长,你不会不知道吧?现在警察已经有了结论,可有的人还急急忙忙地跑来,不就是想影响警察的公正性吗?我真是想不明白,我跟你孙师长相比,实在是委屈最大,受的损失最大,就算这个打人的王八蛋被政法机关镇压了,你最多就是名声不好听而已,你的部队那么多人,不可能面面俱到,有一个两个害群之马算什么?能对你产生什么不良影响,你用得着这么着急吗?

    可我呢?我的儿子可是受了重伤,连腿都被你的警卫员给打断了,将来还不知道是不是残疾。他可是我的儿子啊。你想没有想过我们做父母的感受?你顾忌你那一点点不好名声的时候,是否设身处地地想过我们?”

    汤玉秀接口道:“就是!孙师长,你也太自私了吧?我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

    “做父母的感受?”孙一先心里哼了几声,心道:“你只讲你们做父母的感受,怎么就不想想那个女孩的父母是如何感受的?”

    他见对方两口子一副对准他来的样子,心里那种帮助对方脱离陷阱的心态更加没有了,可毕竟还是不忍心,又因为不敢说的太透,说得太模糊的话反而让对方生气,只好朝余纪纲眨了几下眼睛,心里希望对方能理解他的意思。

    如果他的领悟力不行,又不放下身段悄悄地询问,那就怪不得他孙一先不够朋友了。

    看到孙一先眨眼,余纪纲确实一愣,但义愤填膺的他一时又哪里能想明白对方眨眼是什么意思?他不是怀疑自己看花了眼,就是以为对方的眼睛是不是有毛病,或者眼里溅入了灰尘,反正他就是不往事情怪异的方面思考。

    当孙一先和余纪纲他们在唇枪舌战的时候,李兴仁却有苦说不出来。无论是师级厂长还是正儿八经的师长,或者那个天华集团的高管,对小小的派出所所长而言都是只可仰视的存在,平时就是请也请不来这种大佬。

    今天一下子来了好几位,李兴仁没有任何欣喜,只能小心翼翼地在旁边陪着,等他们不说话了才敢请他们到会客室就坐,不停地陪着在两边说好话。

    幸亏天华集团的那个高管只是开始进来的时候说了一句要求司法机关严惩凶手,之后就没有过多的言语,而是好整以暇地待在一边看着两个大佬辩论,这才是派出所的场景不至于太火爆太失控。

    李兴仁已经选择站在了余家这边,也下定了决心跟着上级领导走,做好了为余帅波隐瞒事实的准备,但他依然害怕孙一先发飙,害怕他一声令下,命令士兵将他给抓起来让当兵的揍一顿,或者关他几天禁闭,面对这种军中大佬,还他真没有地方说理。

    他更怕孙一先直接插手案情的审问。因为那样的话,案子的走向如何他真的没有把握,到时候他也许会被撸掉身上的警服,还会被关进监狱:凭他当警察多年养成的直觉,余帅波肯定对那个女孩图谋不轨,只是没有被人抓到直接证据而已。

    李兴仁现在期望的就是上级领导一如既往地站在余家这边,占在天华集团公司这边,利用处理的只是一个打人的警卫员,通过各方面的努力,让孙一先消消气,不再强行为一个警卫员打抱不平,这样才能把整件事掩盖下来。

    刚刚把三方的四个人请进会客室,一个干警又跑过来说公安分局局长陪同市公安局局长和一个副市长到了。

    听到这两个大佬过来,汤玉秀脸上露出一副得意的模样。

    孙一先心里不由一阵悲哀,感觉徐洲市的官场真的有点不正常,一个这样的案子竟然惊动了这么多官员。今天如果余家真的获胜,图谋不轨的余帅波真的就此逍遥法外,那对其他官家子弟无疑是一种变相的鼓励,对其他官员是一种变相的教育:只要有门路,能找到强人,干什么事都不是问题。

    他心道:“看来这里的官场确实该整顿了,郭拙诚这一闷棍打得好!”

第759章 高官云集

    市公安局局长和副市长的行政级别都比师长低,孙一先和余纪纲都没有出去迎接。

    只有余帅波的母亲汤玉秀屁颠屁颠地出去了,因为她只是一名普通干部,如果不是因为她丈夫在这里,她连迎接的资格都没有。

    副市长、市公安局局长在派出所所长和汤玉秀的陪同下进入会客室。

    几个人相互握手稍作寒暄后,孙一先干脆亮明了自己的态度:“我希望公安机关慎重而严肃地处理这件案子,还被害者以公道,给徐洲市人民一个朗朗乾坤。”

    余帅波的父母和天华集团的高管以及派出所的所长吃惊地看着他:刚才的态度还很柔和,现在公安局长和副市长来了,怎么态度反而变得强硬了?难道是想在他们面前发官威、数威信吗?

    一直忿忿不平的汤玉秀立马说道:“对!我也希望公安机关能对凶手致以最严厉的手段。我们必须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不能让这种自恃有力气就打人杀人的家伙逍遥法外。”

    在这个场合自然没有派出所所长李兴仁说话的资格。只听市公安局局长说道:“孙师长请放心,我们的职责就是保护人民,消灭犯罪。我们现在正在调查,我相信我们的干jǐng一定会秉公执法。不知道孙师长话里的意思是指什么?”

    他也旗帜鲜明地亮明了立场。

    孙一先反诘道:“你应该知道我话里的意思是指什么。就我所知。到目前为止你们对涉案人员对待是不同的,有的人带到了派出所,有的人却问都没有问。”

    汤玉秀大声道:“孙师长,你什么意思?我儿子受伤了进医院不行吗?难道你要他在派出所等死?”

    孙一先说道:“你儿子在医院里有没有干jǐng监视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与你儿子在一起的那个叫温小闵的女人现在没有带到派出所来。”

    汤玉秀大声突然大笑道:“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那么请问你的女儿呢?”

    孙一先平静地说道:“我的女儿现在在派出所外面的车里,是派出所的人没有要求她来,这也是让我怀疑派出所工作程序走没走到位的地方。为什么作为嫌疑人的同伴,甚至是参与其中的当事人,派出所的人竟然不闻不问呢?”

    李兴仁又是害怕又是尴尬。但他不敢跟孙一先争辩。

    余帅波的母亲汤玉秀知道李兴仁的难处,继续讥讽地说道:“哼,有的人不要得了便宜卖乖。这不是干jǐng们看在你的面子上,不想给你难堪而放你女儿一马吗?现在倒是装起清高来了。真要铁面无私你就应该将她捆起来,亲自送到这里。”

    孙一先依然波澜不惊地说道:“我没有说我一定要做铁面无私的人。她是一个成年人,她应该为她所做的事负责。另外,现在不是封建社会了,没有什么绑子上金銮殿的戏码。而且我无权捆绑她。如果我捆绑她,那我就是违法者,或者说是罪犯。按照国家法律,即使她是犯罪嫌疑人,也应该由执法机关来实施抓捕。”

    汤玉秀冷哼了一声,说道:“说的比唱的好听。你以为我们是记者。需要在我们面前说漂亮话,充当公正无私的英雄吗?”

    孙一先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旁边的副市长连忙说道:“孙师长,对您以前一贯以来的言行,我是很钦佩的。不过。这个案子确实有它的特殊xìng,据我所知,这起案子当时并不是以强案报案的,而是有人报案称有人在酒店行凶伤人。我们的jǐng察出动也是为了抓捕行凶者而去的,所以只在现场带回这个嫌疑人是正当的,毕竟事实俱在。他本人也没有反对。

    其次,jǐng察在现场也进行了调查,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那个伤者,也就是海外大型投资企业天华集团的高管余帅波先生是罪犯,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证明他强。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我们的干jǐng怎么可能将一个伤者带回派出所来讯问?至于你所说的那个叫温小闵的女同志,她是一名国家干部,先不说她党xìng强。是多年的先进工作者,只说她的xìng别。我想没有几个人能相信一个女同志犯什么强罪?要不,让我们的李所长汇报一下?”

    汤玉秀夸张地笑道:“哈哈,真是笑死人,女人怎么强?她有那个玩意吗?”

    见副市长的目光看向自己,派出所所长李兴仁大声说道:“我以我的党xìng保证,我向上级汇报的是现场真实情况,我们在现场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证据,而且我们找访了好几个当时在酒店吃饭的人,他们一致证明那个叫任莹的女同志确实是自己喝醉了酒,然后由温小闵同志送她回房休息。因为温小闵同志是女同志,无法独自一人扶任莹上楼梯,余帅波先生就主动帮忙,一起将她扶进房间。”

    副市长很认同地说道:“很好。”

    派出所所长的话无疑直接证明了他刚才所说的话都是有事实根据的,另一方面也为他承担了所有责任,将来即使有问题,也是派出所所长搞错了,与他这个领导无关。

    接着,副市长又问道:“那你跟孙师长汇报一下,那个年轻人为什么要行凶呢?”

    李兴仁有点郁闷地看了副市长一眼,尴尬地说道:“报告各位领导,因为我们还没有来得及讯问嫌疑人,我们现在还不完全明白他行凶的动机。”

    见副市长眼里闪过一丝不满,李兴仁心里很是委屈,也觉得这个副市长有点不近人情,人家都为你承担了所有责任,你还这么一个劲地逼迫我。

    他将救助的目光投向市公安局局长,再投向分局局长。

    分局局长装着没看见地低下头。

    市局局长给了他一个鼓励地眼神,说道:“你就把你心里想的……你的推断说一说也行。”

    李兴仁说道:“虽然我们还没有讯问行凶者,但我们已经询问了今天随同他一起在酒店里吃饭的人,从外围了解了一下情况,基本上能猜测出他行凶的动机。”

    副市长笑着说道:“你看你,在这么多领导面前讲谦虚干什么?既然你们了解了情况,那就说说情况,怎么说不完全明白行凶的动机呢?”

    他的话将李兴仁说的“基本上”、“猜测”几个词一下给吞掉了,好像其作案动机已经完全清楚了似的。

    李兴仁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今天他们有十来人在一个叫康庄的年轻人召集下,一起在酒店里聚餐。开始的时候大家对这个行凶者并不熟悉,是孙师长的女儿孙雪带过来的,但相互介绍后,年轻人的关系就融洽起来。我们询问的几个年轻人都说这个姓郭的年轻人不错,很稳重又有气质,不少人很乐意跟他谈话,……”

    话还没有说完,余帅波的母亲汤玉秀就讥讽地说道:“哼,还不是假惺惺的,虚伪得很。他有狗屁气质?也就是善于伪装而已。一个jǐng卫员再也气质也高贵不到哪里去,也只有某些人才将这种凶恶之徒看成宝贝,哼!”

    说着,她不满地瞥了孙一先一眼,但见孙一先铁青着脸,吓得不敢再说话。

    孙一先瓮声瓮气地说道:“他不是我的jǐng卫员,也不是我女儿的jǐng卫员。我还不……”

    余纪纲也感觉自己的老婆太过分,如果任由自己的老婆继续这么刺激对方,对方即使有退让的意愿也不会退让了。

    虽然自己是师级干部,但毕竟是企业,跟一个野战主力师师长的权力没法比,自己也是因为现在军工厂企业效益好,地方zhèng fǔ有求于自己,所以自己现在敢和对方这么叫板。

    但是,真要动用关系的话,自己这个厂长还真不够人家瞧的。自己能够在厂里一言九鼎,而他不但能在师里说一不二,就是在军方大佬那里也有相当大的话语权,要知道全中国也没有多少野战师,如果惹火了他,他到那些大佬那里说几句话,很可能就把自己的职位给撸了,到时候自己哭都没地方哭,一下从天堂坠入地狱。

    而自己想要撸对方师长的职位,只能在梦里想想而已。

    这就是两人的区别。

    而且,他还知道李兴仁这个所长是站自己这一边,他现在之所以“夸奖”那个行凶的人,肯定是有深意,他不会推翻自己的立场反过来帮助别人。

    想到这里,余纪纲连忙打断孙一先的话说道:“孙师长,你是赫赫有名的主力师师长,就别跟一个娘们计较了。”说着,他转头对妻子呵斥道,“你给我闭嘴!现在给我出去,这里的会议你没有资格参加!”

    汤玉秀一愣,虽然心里明白丈夫的意思,但她也是有脸面的人,哪里愿意就此离开,她努力挤出笑容,说道:“我是普通干部不错,但我也是受害者家属,有权呆这里。……,我不再说话就是,我只希望各位领导能给我儿子一个公道,能让他安心养伤。”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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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0章 老子让军队来抓

    副市长也笑着打哈哈道:“今天不是开会,大家只是商量一下善后事宜。作为受害者家属,是有权参加这个商议的。孙师长,你说呢?”

    孙师长瓮声瓮气地说道:“谁是受害者,谁又是行凶者?现在明确了吗?我必须提醒各位在案情尚未明朗前不要采用这种口气。我不是介意你们说出这些名称,只是担心你们当领导的到时候改口就难堪了,受害者一下变成行凶人不是很荒谬吗?”说着,他盯着李兴仁命令道,“继续说你的猜测吧。”

    李兴仁装着没有听出孙一先话里的讥讽。没办法,他顶头上司不是孙一先,虽然他惧怕杀气沉沉的师长,但他更害怕掌握自己官场命运的局长、副市长。

    他稳了稳神,继续说道:“除了这个行凶者……除了这个姓郭的人,参与聚餐的其他人都是以前一起长大的玩伴,大部分是军区大院的。其中有一个叫何凡的人正在追求当事人任莹。任莹就是今天喝醉酒的姑娘,她被何凡劝邀多次,为了不使何凡难堪,她决定出席这次临时召集的聚餐。

    在他们准备吃饭的时候,任莹从她的单位下班。在前来酒店聚餐的路上,不知情的余帅波经理刚从香港回来,拿了一束从香港带回来的鲜花献给任莹。这本是很正常的一个动作,但这一幕却被聚餐的年轻人都看到了。何凡自以为受到了侮辱。纠结几个年轻人从酒店冲出来,要打余帅波经理,他们还把鲜花抢过去扔在地上踩成了污泥。虽然余帅波不愿意跟他们胡闹而选择了离开,可这些人依然骂骂咧咧,有人说要给余帅波好看。任莹见到这个场面心里很是气愤,就掉头回家了。”

    不得不说李兴仁这个派出所所长很有说话技巧,短短几句话不但把当时的场景说得**不离十,而且暗示出郭拙诚和其他聚餐的人心里对余帅波有了仇恨,而且这种仇恨属于无理取闹的,同时也暗示余帅波宽宏大量。同时他的话还暗示了任莹并不是何凡的女朋友,至少任莹还在余帅波和何凡之间摇摆、取舍。

    这番话一说,郭拙诚的作案动机昭然若揭:感受到朋友受了侮辱,他和何凡的其他朋友一样,要给横刀夺爱的余帅波一个好好的教训。

    这种为了朋友两肋插刀的行为在年轻人中很常见。

    果然,副市长点了点头,说道:“这就很好理解嘛。年轻人都容易冲动,情况都没了解清楚就瞎起哄。殊不知这种冲动是有害的。不但对他本人有害,对社会、对国家也有害,还给周围的年轻人造成不好的影响,对于这种行为,我认为必须严惩。……,李所长。他们又怎么打起来的?”

    有了前面的铺垫,确认了余帅波的无辜,给郭拙诚等人贴上了无理取闹的标签,李兴仁的话就顺畅多了:“余帅波经理才从香港回来,但他负责天华集团在徐洲市筹集分公司的重任。为了早rì打开局面,他邀请街道联营办的温小闵主任吃饭,商量天华集团征收地皮的事宜。

    温小闵听说余帅波在和自己手下的职工任莹谈恋爱,出于好心就将在家里生气的任莹也喊过来。不想因为任莹因为何凡等人的胡闹而心情不好,从来没有喝过酒的她到了酒店之后一口气喝完了一大杯白酒,结果她很快就醉了。同样出于关心职工的原因。温小闵就和余帅波一起送她到余帅波定的房间去休息。

    在上楼梯的时候,这个姓郭的年轻人看到了他们。他没有询问,也没有找人了解情况,就武断地认为余帅波和温小闵在设计强任莹,甚至很天真地认为温小闵一起扶着任莹进房间是为了帮助余帅波抓住任莹的手脚,以方便余帅波施暴。他都没有想任莹这个时候已经喝醉了,根本没有反抗能力。其实,就算这个姑娘没有喝醉。一个柔弱的女子怎么能与一个力气大的男子对抗,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世界就没有什么强案了。

    再说,强这种事情是见不得人的,没有一个罪犯会希望旁边有人看着自己犯罪,这不是给自己留下致命的把柄吗?难道余帅波愚蠢到变成了傻子的地步?而且温小闵作为一个女同志,又怎么可能在旁边看着别人做这种事?更不用说帮忙余帅波施暴了,说他们共同作案,简直不可理喻!”

    听了李兴仁“合情合理”的解释,几乎所有人都认为郭拙诚在胡闹,简直是荒谬。副市长、市局公安局局长、分局局长等人露出一脸的冷笑。

    如果不是知道郭拙诚的职位,如果不是理解自己女儿的为人,孙一先自己都要认为郭拙诚的行为愚蠢而不可思议。

    听了李兴仁的述说,天华集团的高管更是拍案而起,大声说道:“我代表天华集团强烈要求司法机关对这种歹徒严厉惩处,如果因为有人包庇而使犯罪分子逍遥法文或者减轻处罚,我会建议集团公司重新考虑徐洲市的投资计划,甚至取消在徐洲市的投资。在座的各位领导请想一想,连公司高管的生命都不能保障,我们怎么可能在徐洲市投资那?”

    副市长急了,连忙说道:“高总请息怒,今天我们既然都在这里,肯定会给你,给贵公司一个令人满意的交待。”

    说着,他看了孙一先一眼,说道:“孙师长,我们地方zhèng fǔ与军队不一样,我们的目的就是发展地方经济,带领全市人民发家致富,而你们的目的是带出一支训练有素的部队,保卫祖国保卫人民。但是,我们的目的也是统一的,都是为了人民幸福平安。zhōng yāng也强调过,现在的军队要为经济建设服务,为经济建设保驾护航。

    现在我想先听一听孙师长的意见。如果我们的意见一致,那我们现在就可以对行凶者进行最严厉的处罚,正如孙师长开始所说的,还我们徐洲市一个郎朗的乾坤。如果我们的意见不一致,我就向上级报告,请求上级对这个案子做出明确的指示。不知道孙师长的意见如何,能不能请孙一先谈谈你的处理意见。”

    孙一先说道:“我的意见就是请公安机关公平而仔细地了解情况,然后如实做出结论。而不是如现在这样仅仅听取一面之词。”

    市局公安局局长忍不住说道:“孙师长,您是领导,我应该尊重您的意见。实际上,我也一直在认真听取您的指示。可是,在今天这件事上,我不得不说您有点失之公允。我不得不认为您对我们基层干jǐng有偏见。

    李兴仁同志的话合情合理,我不认为这些话是一面之词。李兴仁同志能够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内就进行了大量的调查,而所有的结论都有事实根据,说明这位同志是称职的,是有能力的。我们公安局虽然是军事化管理单位,但在办案的时候必须以事实为根据,不能凭主官的一句话而改变。

    据我所知,直到现在为止,无论是谁都不能拿出确凿的事实根据来证明余帅波、温小闵是罪犯。那么,我想请问孙师长,我们该如何做才能算是公平?”

    孙一先是军人,懒得理他的话里有话,而是直接了当地说道:“将双方人员交给我们,包括那个受害的女子,我用军籍和党xìng保证一定给大家还原事实真相!”

    “啊——”本决定了不说话的汤玉秀吃惊地喊道,“不行!”

    作为余帅波的母亲,她怎么不知道儿子的秉xìng?虽然她不认为儿子今天意图强,但她知道她儿子平时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戕害的女子可不止一个。他一旦落入军队那边,特别是落在明显偏袒行凶者和女儿的孙一先手里,余帅波还不竹筒子倒豆子把以前犯的事全部说出来?即使今天是无辜,过去的犯罪事实也足够他坐牢了。

    余纪纲也马上说道:“孙师长,这就是你说的公平?你说我们这边的人是凭听一面之词,那你呢?你一面之词都没有,就凭自己的好恶来行事。这明显就不公平,更不可能做到公正,谁知道他们进了你们部队最后会怎么将我儿子他们屈打成招?就是没犯罪也许会被某些人罗织一堆罪名出来。而且其中有一个当事人是你的女儿,按惯例你应该避嫌才对。”

    这话说的很不客气了,大有图穷匕首见的意味。没办法,在会议室里就他有资格跟孙一先争,那个副市长因为级别问题也只能辩解,没有资格顶着干。

    市局公安局局长看了副市长一眼,马上说道:“这是发生在地方上的案件,而且行凶者在行凶时并没有穿军装,他也一直没有亮明军人身份,所以这个案子是应该交给我们地方侦破处理。如果孙师长将自己的女儿和她的男朋友带进军营审问,也很不妥当。我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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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1章 吓尿了

    市局局长继续说道:“知道的,大家都会认为孙师长在处理案件时一定会大义灭亲、不顾私情,可不知道的则会怀疑您是不是会徇私舞弊,会不会公报私仇。这样一来,不但有损我们公安机关的形象,更有损我们人民军队的形象,就是在座的各位也不得不认为您这么做很不公平。”

    孙一先瞪着眼睛对着这个市局局长冷冰冰地问道:“当公平被你们打破的时候,你们还有什么资格奢谈公平?让你们公平处理,只能是在上一个公平平台之下建立另一个所谓的公平平台。你是搞公安的,不会不知道犯罪嫌疑人有可能进行串供、建立攻守同盟吧?你们抹杀掉前面的犯罪痕迹,然后再来跟老子来谈公平,这能公平吗?”

    副市长见市局公安局长在对方的威压下脸sè苍白,连忙说道:“孙师长,请您保持冷静。您这么做无益于矛盾的解决,反而会有损您的形象。我们知道您的心情,也知道您爱护您的女儿,但我们必须以事实为根据。况且,根据干jǐng们的了解,您的女儿并没有参与此事,也不全盘了解此事,只是恰逢其会,公安机关不可能追究她的职责……”

    孙一先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吼道:“你放屁!谁说老子的女儿没有参与此事?说!”

    副市长脸sè一下变成了猪肝sè,身体颤抖着,嘴唇哆嗦着说道:“你……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怀疑我在背后指使?你简直……”

    孙一先用毒蛇一般的目光盯着他。说道:“一件并不复杂的案子之所以变得如此复杂,变得如此颠倒黑白,就是你这个抓经济的副市长造成的!你为了你的政绩,为了你的私yù,只听取对你有利的话,只选择xìng地鼓动他们做你认可的事。没有你,这事就不会出现这么大的偏差,这些家伙就不会混淆是非,就不会做狼狈为jiān的事情。等这件案子真相大白之后,我会向上级组织建议。对你给予你该得的处分!”

    副市长的行政级别也不过比孙一先低半级,而且这又是在地方上,他可不相信孙一先真有胆量派兵来抓他一个堂堂的副市长。怒急攻心的他也一拍桌子,大声吼道:“专横跋扈!我告诉你,现在不是军阀混战的时候,上级组织不会容许你一个军人干扰地方政务。我回去之后马上就向上级汇报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公器私用,到底是谁想只手遮天!”

    除了天华集团公司的高管。其他人谁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就是撕破了脸的余纪纲也害怕事情闹大了而无法收场。一旦事情闹大,到时候上级为了安抚双方肯定会惩罚两边,最大可能就是各打五十大板,谁也没得逃,而且孙一先、副市长的人脉更深厚。他们受的处分可能无损他们的毫毛,但对于他这个企业的厂长很可能会折断一扇翅膀。

    天华集团的高管也被孙一先的煞气所压,这时大气也不敢出,只是胆颤心惊地坐着。实际上他对余帅波的情况并不了解,毕竟像余帅波这样的管理人员。天华集团有好几十个,他现在只是为了天华集团的名声,为了天华集团的面子而如此表现的,但若让他因此而与一个师长对撞,他肯定不敢。

    市局局长看到两人捶打桌子,脸sè也是苍白。慌忙劝说道:“两位领导先消消气,生气是无法解决问题的。我们可以安静地谈,只要各位本着搞好这件事的心态,一定能找到一条双方都能接受的途径。大家都是为了公家的事,何必伤了彼此之间的友谊,何必损害军民关系呢?我们徐洲市和你们部队都是拥军爱民的模范单位……”

    孙一先和副市长两人各自冷哼了一下,然后一屁股坐下来,又都冷哼了一声。

    这是。一个参谋模样的军人大步走了进来,正要举手报告,孙一先手一挥,烦躁地说道:“先出去!”

    参谋连忙举手敬礼道:“是!”然后转身离开。

    副市长yīn阳怪气地说道:“孙师长说我是听取了一面之词,因而鼓动公安干jǐng违反办案程序。那么我就想问一下孙师长,既然你听的不是一面之词,那听的是谁汇报的?”

    孙一先余怒未消,说道:“那老子就告诉你,老子听的是我女儿的汇报。是她听到了那个余帅波和温小闵的对话,然后喊郭主……然后喊小郭同志来制止他们犯罪的。你说我女儿不是参与者,那谁是参与者?她不但是参与者,而且是最重要的人证。可是,你们公安机关询问了她吗?”

    众人一愣,想不到事情是这样,这事竟然是孙一先的女儿先听到。他们同时很惊讶孙一先为什么如此坚持要把自己的女儿扯进来。对于这种类型的案子,对于一个黄花闺女,为了她的名声,应该避开得越远越好啊。

    至于孙一先对郭拙诚的称呼,他们都没有在意。

    副市长笑了:“呵呵,孙师长还真是相信你们的家人啊。难道你就相信这些话是百分之百的正确?难道这些话没有掺杂她的个人感情、好恶?你女儿年纪不大吧?肯定还是一个嫉恶如仇,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的年轻人,她听了里面可能说的玩笑话而把它当真,因为生气因而愤愤不平,这不是不可能吧?”

    孙一先说道:“老子当然相信我女儿。老子在这里不妨告诉你,老子的女儿十六岁就从学校出来参军到越南战场上拼杀,个人荣立一等功,她所在的集体荣立特等功。她不是你所想的娇娇女,也不是你所想的无头脑的孩子。她现在在三机部协调办公室当秘书,是一个经过了大风大浪的人,是一个稳重的人。她的话不仅老子百分之百地相信,组织上也会百分之百地相信,必将百分之百地采纳。”

    副市长脱口说道:“未必!难道在战场上立了战功的人就没有犯错误的?说犯错误是严重了,但难道没有意气用事的?孩子毕竟是孩子……”

    这时,天华集团公司的高管瞪大了眼睛,急切地问道:“孙师长,您是说您的女儿是三机部协调办公室的秘书?”

    孙一先对这个家伙很不感冒,怒道:“是!你怀疑她的话?”

    天华集团高管慌忙说道:“不!不!您误会了。不,是我误会了。”说着,他站起来,不顾自己此时脸sè苍白、目光里全是惧sè而郑重其事地宣布道,“各位领导,我代表天华集团宣布:我认为孙小姐的话绝对是真实的。我们相信余帅波先生做了不适合继续担任天华集团管理人员的事。从现在开始,余帅波先生已经不再是我天华集团的员工,相关手续我马上就办下来。我认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他个人行为,与我公司无关。同时,我公司希望zhèng fǔ部门严肃处理这种道德败坏的人,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开玩笑,三机部协调办公室的主任就是公司的董事长,孙雪可是说是公司的董秘,除了牟小牛就是她的权力最大,自己作为她的下属,哪敢质疑她?

    天华集团高管的这话把所有人雷得里脆外焦,就是孙一先也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变脸比变天还快无数倍的家伙。

    汤玉秀嘴巴张得大大的,对着这个高管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

    余纪纲开始也是惊讶得张大嘴巴,但随即全身颤抖冷汗直流,嘴唇抖动着,看着孙一先,问道:“三机部?……,他姓郭?……,他是不是叫郭拙诚?”

    孙一先冷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余纪纲如被抽掉了脊梁骨的狗,一下瘫软在椅子上,嘴里喃喃地说道:“完了,完了,儿子完了,我也完了……”

    额头上汗珠滚滚而下。

    副市长虽然不清楚这个郭拙诚到底是何方神圣,但也知道绝对是自己一个不能惹的人物,否则的话堂堂的师级厂长不会吓成这样,天华集团的高管也不会不顾自己的形象而突然改口。他一边紧急思考对策,一边嘀咕道:“三机部……三机部……”

    市局公安局局长虽然很惊讶,但不以为然地说道:“他就是三机部的领导又怎么样?难道他一个管军工生产的领导还能管到我们地方zhèng fǔ来?我就不信一个如此年轻的人是国家高级干部!”

    派出所所长李兴仁也帮腔道:“是啊,不就是一个秘书吗?看把你们吓的。我就不信上级领导会让一个秘书瞎闹。就算他是某个领导的子女,但也应该听取下面的意见吧。难道还能指鹿为马,难道还能颠倒黑白……”

    在他想来郭拙诚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最多就是一个秘书,能够到科级干部就顶头了。对于眼前两个吓得脸sè苍白的几个人,他很鄙视他们,平时不敢说的话也说了出来,似乎忘记了在这种场合他根本没有资格说话,除非领导安排让他发言或者询问他。

    他的话音未落,只见一道黑影从眼前飘过,接着左脸传来一阵巨痛,然后是一声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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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2章 副市长倒霉了

    随着脆响响起,李兴仁嘴里喷出一股鲜血和两颗后槽牙。

    张着流血的大嘴,李兴仁大怒,脱口骂道:“我草你老娘。你敢打……,啊——,王局长……,你……你……”

    分局局长没有理他,刚才甩出去的巴掌又反抽回来,右手背狠狠地甩在李兴仁的右边脸上,又是一声脆响,又是一阵剧痛,又是两颗后槽牙和鲜血一起迸飞。就连刚才被打歪的jǐng帽也飞了出去……

    分局局长还不解恨,对着痴呆了的李兴仁就是一脚,吼道:“王八蛋!还不给老子把首长……把郭主任给放……给请出来……”

    说着,也不等李兴仁反应,自己慌忙冲了出去。出门的时候,他丢下一句话:“如果郭主任受了一点委屈,老子就是不要这条命也要毙了你!”

    李兴仁连脸上的鲜血都没有擦,只是捂着脸,呆呆地看着门口。

    余帅波的母亲汤玉秀知道情况很不妙,但依然傻乎乎地问道:“他到底是谁啊,不就是一个小年轻吗?值得你们这么巴结?”

    孙一先苦笑道:“我们巴结得上吗?整个徐洲市还没有比他有更高职位的领导干部了。”

    副市长、市公安局局长的双眼瞪得如铜铃。

    副市长惊问道:“难道比市委书记还大?那不是副部长、部级干部了?不可能!”

    余纪纲身子一挺。一下从失去了脊梁骨的死狗变成了恶犬,他大声怒骂道:“我草他老娘!装什么大尾巴狼?这么刻意隐瞒身份,不是故意挖陷阱让老子跳吗?反正老子活不了,我就是要骂他……”

    他的嘴巴被他妻子汤玉秀死死捂住。

    这个时候余纪纲可以说自知自己仕途无望而破罐子破摔,因为他知道郭拙诚雷厉风行的手段,知道他不可能因为自己求情而对自己网开一面。而汤玉秀却不知道,心里还心存幻想,她可不想自己的儿子毁了,自己的丈夫也毁了。现在的她反而比丈夫更冷静,更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意气用事。

    孙一先心里还是同情余纪纲。也对郭拙诚如此挖陷阱有点不满,但更不希望余纪纲骂人,一方面感情上接受不了郭拙诚被骂,于公于私他都应该维护郭拙诚的形象,另一方面他也不希望余纪纲越陷越深,本来最多撤职的处分最后落一个身陷囚笼的结局。

    听了余纪纲的骂声,他严肃地叱责道:“余厂长,你身为国家高级干部。政治觉悟怎么这么低?郭主任给你挖什么陷阱了?他本来是以私人身份参加年轻人的聚餐,发现有人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去制止,难道你要他就此亮明身份说自己是国家干部?难道让他命令jǐng察按他的意图直接抓人?郭主任是一个遵纪守法的模范,一向秉承干部不搞特殊法,一向强调按法律程序来。他现在不耍特权,如普通公民一样接受派出所的调查。难道在你眼里反而成了不应该的事情?”

    旁边的副市长在这一瞬间摆正了心态,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声骂道:“真是岂有此理!余纪纲,你这是颠倒黑白!你自以为是军工企业的领导,就敢以权谋私。包庇家属,你的问题很严重,你的态度很恶劣。我作为地方zhèng fǔ的领导,会在第一时间里向上级组织报告,我会代表市zhèng fǔ请求上级对你进行组织处理!”

    看着见风使舵、落井下石的副市长,孙一先心里一阵腻味。忍不住大声骂道:“你给老子闭嘴!放你娘的狗屁!如果你是老子手下的兵,对你这种叛徒,老子第一个掏枪毙了你!没有一点原则xìng,只知道将好处往自己怀里搂。不管怎么说,余厂长也比你有风骨多了,你根本没有资格指责任何人。我告诉你,你的问题也是最大,你就等着上级组织的处分吧。哼!”

    副市长刚刚因为骂人而恢复的jīng气神一下泄漏得jīng光,神态比骂人之前还灰败得多。全是冷汗直流,眼睛暗淡无光……

    孙一先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大步离开。

    讯问室里,郭拙诚正在接受jǐng察的讯问。

    “郭拙诚,你真的是三机部的干部,不是孙师长的jǐng卫员?”一个jǐng察看着自己刚记录下来的内容,有点不相信地问道。

    显然,那个负责讯问的人也有同样的怀疑,虽然负责记录的同事出言相询,但他没有任何惊讶。因为包括他们在内,派出所的所有干jǐng都认为他是孙一先的jǐng卫员,是孙师长派他出来保护女儿孙雪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年轻人身上披有这层光环,他们才对郭拙诚客客气气,不看僧面看佛面,即使明知道他打了余纪纲的儿子,他们也不敢如对待普通肇事者一样先来一顿下马威。

    两人问这话的意思显然就是在权衡“三机部的干部”与“孙一先的jǐng卫员”这两个身份哪一个金贵。这些人都是老油子,干什么都会先想好眼前的人能不能得罪,该不该得罪。如果“三机部的干部”身份金贵,他们自然会对郭拙诚更好,如果这个身份比不上“孙一先的jǐng卫员”,他们就可能对郭拙诚采取一些手段,用来向余纪纲这个师级干部示好,毕竟人家的儿子受了重伤,而其本身就是海外投资企业的高管。

    郭拙诚认真回答道:“我当然是三机部的干部,不是孙师长的jǐng卫员。”

    两个jǐng察相互对视一眼,无法权衡出孰贱孰贵的他们决定把矛盾上交,将这个新情况向上级汇报。

    负责讯问的jǐng察刚站起身来,就见讯问室的门被猛地撞开。

    两个jǐng察吃惊地看着房门,等看清来人是令他们敬畏的分局局长后,两人如被电击一般噌地站起,慌忙立正,并惊呼道:“王局长?!”

    分局局长连目光都没有瞥他们一下,看到郭拙诚好好地坐在那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然后立正举手敬礼:“报告首长!徐洲市公安局……”

    郭拙诚打断他的话,严肃地说道:“我现在正在接受正常的讯问,你是来履行正常的办案程序吗?如果是,你继续,如果不是,请你出去!”

    分局局长身子一挺,再次敬礼道:“是!”

    说完,他转身离开。

    两个小jǐng察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不约而同地惊呼:“首长?他是首长?”

    看到两个jǐng察屁股坐不住,脸上一脸的惶恐,郭拙诚不得不出言命令道:“坐下!我说你们记,把我所知道的经过记下来。”

    “大爷,你是我的大爷行不?有这么玩人的吗?”两个jǐng察心里充满了说不出的苦,但感受到郭拙诚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势,他们只得乖乖地记录着。

    在讯问室的外面,孙一先等人毕恭毕敬地站着,虽然站了好久,但没有一个人表现不耐烦。就是余帅波的父母,他们此时也知道该做什么了,虽然心如死灰,但依然希望能找到一丝生机。

    反而是那个副市长最惶恐,最患得患失,到这个时候还在奢望自己能轻松过关,奢望不会受到任何处分,以免影响他的升迁。他已经从某些渠道得知自己将成为常务副市长,在副市长的排名中会大幅度上升。这也是他今天如此卖力,亲自过来处理这件事的原因。因为天华集团和军工厂的余纪纲都能成为他升迁的助力。

    他的心思让孙一先看得明明白白,孙一先心里忍不住又鄙视了他一番。

    在郭拙诚要求jǐng察询问的时候,孙雪也由jǐng察请去做相关的询问。

    与此同时,一些jǐng察乘车飞奔各处,搜捕温小闵、监控余帅波,同时在另一个医院里等待任莹醒来,以核实相关情况……

    其实,只要屁股不坐歪,事情的真相很容易查清。第一,任莹身上撕烂的衣服就是直接证据。第二,任莹一旦清醒就能证明她不是余帅波的女朋友。第三,只要分开询问余帅波和温小闵,他们在房间里说的话就能慢慢问出来。第四,孙雪听到他们两人的谈话中涉及到招工指标、酬谢费用等相关信息,完全可以从其他方面得到印证。

    当然这些事情已经与郭拙诚无关,他的心思和jīng力可不会放在这种小事上,只要给了某些官员一些jǐng告,给人树立了一个依法办事的印象,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忙完这里的事,郭拙诚没有再多呆就回军队招待所了。

    第二天早上,有人找上门来,请郭拙诚参观计算机cāo作系统的演示,并邀请他与他们一起欢庆1982年元旦。

    来请他的人是他的一个熟人——王牧浪,以前郭拙诚在滇南大学主管计算机开发的时候,王牧浪和张雨浓是他手下的骨干,主持运控组的工作,王牧浪担任运控组的副组长。

    看到郭拙诚,王牧浪很激动,忘情地抓着郭拙诚的手,语无伦次地说道:“郭教授,真是好难找到你啊,你到哪里去了?到处想联系你都不行,你不知道大家都想你。你走后,我们的计算机开发慢了好多,真是不知道国家怎么搞的,怎么能让你当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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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3章 崛起的巨无霸

    王牧浪诚挚地说道:“郭教授,你真的不应该去当什么官,你应该潜心研究计算机才对啊,组织上真是不关心你,你怎么就这么老实,他们叫你当官你就当官?……”

    这话如果是前世让人听了,绝对会把王牧浪说的话当傻话,会把说出现这些话的王牧浪看成是傻子:世上唯有当官好啊?难道当官比主持一个项目开发糟糕?真是岂有此理。

    不过,在这个时候人们还真认为当官没有搞实业好,更没有搞科研好,特别是在效益好的厂矿企业和明显出成果的科研单位工作的人,他们的自信心爆棚。官员开始让人羡慕是在以后才出现的,官员的子弟在这个时候还是想方设法进工厂。

    郭拙诚笑了笑,不准备解释这些傻问题,而是问道:“你这次怎么找到我的?”

    王牧浪连忙高兴地说道:“运气!运气!今天我到这里开会,我有一个同学是市政府的,听到他无意中说起有一个叫郭拙诚的人,年纪轻轻就了不得,把堂堂的副市长给掀翻了,我就猜到是你。哈哈,掀翻一个狗屁副市长算什么?是不?”

    说着,他又说道:“郭教授,这次无论如何您都得去我们单位一趟。我们开发出了一个新的操作系统,想让你指导指导。你不知道吧?这个操作系统还和你有直接关系呢,我可不是说你以前给我们的提示,而是……,呵呵,现在我给你卖一个关子,到时候你去了,保准让你大吃一惊。你绝对不会想到你能在那里看到一个人。她可是帮了我们很多,现在成了我们单位的专家。真没想到她对计算机如此痴迷,想不到她对计算机软件如此精通,我都不知道是你从她那里学的,还是她从你这里学的。”

    虽然听他的话分辨不出她和他,但郭拙诚一下就想到王牧浪说的是谁了:除了外婆,还能是谁?

    郭拙诚笑道:“你可不要让她太辛苦,她年纪大了,又是半路开始进入这个领域。在具体的程序设计方面肯定比不过年轻人,更比不过你们这些经验丰富的专家。”

    对于郭拙诚一下就猜到了他说的是谁,王牧浪倒是没有什么惊讶。在他心里,郭拙诚就是一个无所不知的存在。一般人也许不知道,知识分子有时候比普通人还信赖,或者说盲从技术权威,特别是技术权威做出几次超出自己想象的事情,几次大动干戈地改正自己技术上的错误,那么,他就自觉不自觉地认为这个人远远强于自己,自觉不自觉地把自己摆在从属地位,不断崇拜对方,除非对方一次又一次犯错,否则这种崇拜保持终生。

    郭拙诚早已经在王牧浪心里形成了技术权威的印象,在计算机开发过程中,直接受郭拙诚指导过多次,而且到现在为止,郭拙诚还没有出现过错误,就是他外婆都成了这方面的专家,听她话里的意思,她的很多创意还是郭拙诚教的,只有某些技巧说不上是谁比谁厉害。

    王牧浪连忙说道:“不会,我们怎么会让她老人家辛苦呢。不过,她就是太用功了,太用心了,而且……说得不好意思一点就是她是一个工作狂,因为她年纪大,我们每次都要劝她休息,现在我有一半的工作就是盯着她,不让她忘记了休息时间。”

    郭拙诚真诚地说道:“谢谢。”

    王牧浪听到这简单的两个字,很是自豪,连忙说道:“不用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你不知道,她对我们的研发可重要了。没有她的参与,我们现在的进度不可能这么快。我们很可能会永远落在硬件开发的后面。”

    因为重生而来的郭拙诚打开金手指,这世中国的计算机技术与前世不可同日而语,其本身的技术就几乎与美国的技术并驾齐驱,加上郭拙诚的积极推动,中国不断而平等地跟世界各国计算机生产研发部门进行频繁的技术交流。

    可以说现在中国无论是软件技术还是硬件技术都走在极大多数国家的前列,除了在微观领域特别是纳米级的制造技术跟美国相比还有落后外,其他基本上跟美国不相上下。

    甚至因为郭拙诚的金手指,中国在软件方面,特别是在计算机操作系统、计算机控制技术方面走在了美国的前面,在计算机网络研究方面更是独占鳌头。

    粟广笙教授领导的微处理器研究室现在已经成为了世界最先进的研究室之一,与美国几个著名企业如IBM、Intel等公司建立了长期的技术合作,共享相关技术。粟广笙教授他们研发出来的各位微处理器开始在各行各业推广应用。

    目前网络游戏集团公司生产的游戏机所需要的芯片,逐步被国产的芯片所取代,而因此产生的利润正源源不断地流入粟广笙教授所领导的科研机构中。现在他们不但不需要国家财政投资,还通过税收的方式为国家财政提供宝贵的外汇。可以说,中国的硬件研制已经走上了良性循环的轨道,产品在满足国内所需的情况下,开始走出国内走向世界。

    软件领域其实也不差,特别是在单板机控制方面,因为郭拙诚前世就是单板机控制方面的行家,他上辈子的经验在这一世可谓大放异彩,虽然他自己并没有编写多少程序,但他的思路却是超前的,引导和鼓舞了无数技术人员占领这个领域的世界最高峰。

    但在计算机操作系统领域,中国还是相当欠缺,这几年的成果基本还停留在火星计算机的操作系统上,与有深厚底蕴的美国差距越来越大,这是压在计算机工作者心中一块沉重的巨石。这次王牧浪他们能够研发出新的操作系统,心里的自豪感自然特别强烈,更希望能得到郭拙诚的认同。

    听说他们的操作系统实验室就在江苏省的楠京市,郭拙诚接受了王牧浪的邀请,立即坐上了他派来的车前往楠京:他这么久没有看见外婆了,也想趁这个机会看看她老人家。

    很快,他们就出发了,中午时他们赶到了计算机软件研究所。

    对于郭拙诚的到来,不但实验室给予了足够的重视,就连楠京市委、市政府也很重视,市委书记和市长都亲自在实验室的外面大门口迎接。

    经过一番复杂而热闹的寒暄和相互介绍,市委和市政府的领导又在技术人员的引导下陪着郭拙诚参观了一遍实验室,这才姗姗离去。

    接下来就是郭拙诚和外婆见面的时间,祖孙俩其实也没有什么多少说的,都是说一些注意休息、不要太溺于工作的话。等说完这些亲人之间的话,郝小秀忍不住就将计算机操作系统兴奋地吹了一遍,然后亲自拖着郭拙诚的手到严格保密的实验室里面观看操作系统的演示。

    在这里,王牧浪等人早已经毕恭毕敬地等候他。

    等郭拙诚落座,王牧浪就诚惶诚恐地亲自为郭拙诚演示,演示他们最新开发的计算机操作系统。

    严格来说,就算是这一世郭拙诚也不是计算机方面的专家,他之所以在众计算机专家界里闯出了偌大名声,完全是因为他知道前世的计算机是如何用的,知道前世的计算机操作系统界面知道里面某些应用程序的功能。

    现在的他一边看着王牧浪的演示,一边拿眼前的操作系统与记忆中的操作系统相比较。

    如果要郭拙诚说内心话,王牧浪他们开发的这个操作系统实在太逊了,不说前世后期的操作系统不能比,就是跟Windows95、Windows98也不能比。虽然郭拙诚通过外婆郝小秀将很多超前的观点转达到这里的技术人员心里,使得现在的操作系统借鉴了前世不少Windows系列操作系统的特点,但与原版的操作系统还是有不少的差距。

    但郭拙诚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的不屑,而且一种挂着欣喜和敬佩的笑容。是的,这个系统虽然无法跟Windows95相比,但比当前世界任何公司的操作系统要强,而且不是强一点点。

    对于计算机目前的技术水平,郭拙诚是清楚的,因为在美国有专门的人为他收集相关信息。与历史上的一样,去年(也就是1980年)IBM公司选中微软公司为其新PC机编写关键的操作系统软件。由于时间紧迫,程序复杂,微软公司以五万美元的价格从西雅图的一位叫帕特森的程序编制者手中买下了一个操作系统QDOS的使用权,在进行部分改写后提供给IBM,并将其命名为MicrosoftDOS(DiskOperatingSystem,磁盘操作系统)。

    不过,这款在历史上取得巨大成功的操作系统因为火星计算机本身带有的操作系统而没有了前世的名气,只是比火星计算机的操作系统稍微强那么一点点而已。

    现在王牧浪他们这款操作系统若发布出去,微软公司肯定更加悲催,将来会不会出现Windows95还真难说。如果比尔盖茨玩不出Windows95,那他的微软公司还能如前世那样辉煌那么耀眼吗?王牧浪他们会不会成为一个崛起的巨无霸?

第764章 惊喜的女孩

    郭拙诚心里想:“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将来还有必要收购这个微软公司的股票吗?很有可能这个公司在这一世沦落为一家很普通的公司。这一世的比尔盖子也许就是一个名不经转的家伙了。”

    看到郭拙诚脸上的欣慰,王牧浪很高兴,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然后虚心地求教哪些不足,虚心地询问能否申请美国的专利,如果推广这个cāo作系统。

    郭拙诚没有大包大揽,只是以局外人的身份向他们提了一些意见,之后很是高调地夸奖了他们,断言这个cāo作系统的市场前景广阔,希望他们自己成立公司申请专利,也希望他们走出去,自己去开拓市场赚取利润。

    郭拙诚的话让他们激情澎湃,忐忑不安的心一下兴奋起来,热烈地讨论着如何成立计算机软件公司、如果开拓市场的问题。

    郭拙诚没有在这里过元旦,而是在元旦的前一天带着孙兴国乘飞机回到了京城。孙雪则被他命令回家,陪她的父母过节rì。

    所有单位到了年底都是最忙的时候,作为领导不但要总结过去、筹划未来,还要拜访单位的老同志、老领导,要向上级领导汇报单位的成绩,向领导请求来年的支持……

    郭拙诚不能留下来陪外婆和软件研究所的其他人过节rì,大家也很谅解。

    陪同郭拙诚回京的孙兴国很是激动。因为他那个没有见几面的女朋友来到了京城。

    女朋友能来京城可以说是他和郭拙诚共同努力的结果。郭拙诚利用自己的身份给她在京城解决了招工问题,在一家军工厂里当车间里的资料员,这才让她毅然同意与孙兴国交往。

    郭拙诚相信凭她的高中文凭,足以完成这个工作。可以说,这是郭拙诚第一次利用职权谋私利,但他没有后悔,如果连自己身边的兄弟问题都不能解决,那实在失败者。之所以违规地将她安排进军工厂,是因为那个女孩不喜欢到凤凰机械工作,担心那种私营企业搞不了多少天。就算这家军工厂的工资待遇低于凤凰机械的。但也强烈请求去军工厂。当然,军工厂的工资低只是相对凤凰机械而言,在周围企业中,军工厂的效益还是鹤立鸡群的,相对于在农村做事的她,更是天文数字一般惊人。

    正如郭拙诚所料,那个女孩听说招工进军工厂,立马就答应乘车过来。女方的父母甚至在接到信之后马上就到孙兴国家提亲。还提了不少礼物,跟农村的习俗掉了一个过。乐得孙兴国的父母高兴得合不拢嘴,连夜跑到镇里的邮电局打给电话到孙兴国的单位,要求孙兴国一定要娶这个漂亮贤惠的女孩。

    女孩也在双方父母的嘱咐声中坐上了前往京城的火车,前来与孙兴国一起过元旦。

    让她幸福得发晕的是,刚一下火车。她就被几个热情的士兵接到了吉普车上,士兵们一个个喊嫂子喊得亲热极。

    最让她感到惊喜的是,贺小虎将她领进一套就连在梦中也想象不出的新套房里。他告诉她,这就是单位给孙兴国分的房子。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里面有电视、冰箱、洗衣机……。这些电器她都没有见过,在山村的她只在报纸上看到过电视机。她所见过的最高档电器就是村长家的留声机。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些,心怀胆怯的她根本不敢去碰它们。

    最后还是贺小虎热情而不厌其烦地告诉她如何使用。

    看着崭新的套房,看着高档的家具电器,她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双手捧着脸,自言自语道:“我成灰姑娘了。我……幸福死了。我……不是做梦吧……”

    在贺小虎等人的陪同下,她上街买了一些床上用品,将睡房打扮得漂漂亮亮。如果说之前对孙兴国还有一点不了解而犹豫,现在却是千肯万肯,还担心孙兴国到时候不同意她成为他的女朋友呢。

    等她一个人在房里的时候,兴奋地她马上拿出买好的纸和笔,立即给父母、孙兴国的父母写信。给父母写的当然是报平安和这里的人对自己多么的好,同时也透露了一些这里的情况。但她没有敢写得太多。因为父母在她动身前就担忧孙兴国的条件是不是太好,人家能够解决她的工作,也能取消她的工作。

    如果得知她在这里如生活在天堂里一样,他们不会因女儿掉入金窝窝而欣喜,反而会加重担忧。所以,聪明的她只是说这里人好,她没有什么不方便,请父母放心。

    而给孙兴国父母的信中,则诉说着这里的好处,诉说着这里是多么地好,说他们的儿子是多么的出sè,说这里的战士是多么尊重孙兴国。她在请他们放心的同时,真心实意地邀请他们两老前来京城享福,她保证一定会好好地待他们,比对自己的父母还好。

    这些话显然是真的,现在的她真感到有点不现实,好像生活在梦中,担心一觉醒来这眼前的美好就会消失。她现在真的担心孙兴国不要她,如果能将孙兴国的父母接来,自己好好地照顾他们,自己不就可以用亲情来感动孙兴国吗?加上自己对他关心体贴,想必小rì子会越过越红火。如果能帮他生一个娃,那就更安心了。

    一个黄花闺女想到生娃的事,脸不由红了。但她还是在信里写了自己希望早点结婚……

    农村的女孩很实在,也有一种简单的逻辑推理。

    无论是郭拙诚还是孙兴国本人都不知道这个女孩患得患失的心思,即使知道,两人恐怕也会付之一笑:她的这种心态很正常,谁的周围环境突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都会有很多想法的。

    回到单位后的当天晚上,郭拙诚做东在酒店里请了孙兴国和那个女孩吃饭,贺小虎等jǐng卫员作陪。这一餐饭大家吃得很高兴。

    郭拙诚以前从孙兴国那里看过这个女孩的相片,但他觉得人要比相片上的漂亮一些,气质也好得多,很可能是因为人逢喜事jīng神爽,加上这段时间她已经见过大世面,不再如以前那样畏畏缩缩,而且她现在也穿上了新衣服,比农村家里自己做的衣服要洋气得多,看起来也就顺眼很多,就像一朵山涧里的花朵,野xìng而妩媚。

    看她知书达理,也知道如何定位自己,郭拙诚从心底里替孙兴国这个家伙高兴,虽然之前他们没有谈恋爱,但相信他们今后的rì子会很好,家里很和谐和安宁,这就足够了。

    元旦的那天,郭拙诚白天在单位上班,处理积压下来的事情,晚上则是去外婆就过的,但是,不但外婆没有回来,外公更没有回来。

    不过,家里并不缺热闹,因为袁莉回来了,她还将舒巧、梁凉喊了过来一起过节rì。舅妈袁梅、舅舅田维清为他们张罗了很多菜。大家畅谈着彼此的事业,一个个都很激动,也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只不过郭拙诚很多时候都是在听,因为他单位的工作涉及机密,可不能在外面随便谈,即使面前的人都是他信得过的。

    元旦过后,郭拙诚呆在单位认真处理相关事宜,召集手下的相关部门相关领导开会商量新年的工作,协调解决生产中的问题,一起制订来年的工作计划,商量确定单位内部和系统内的先进个人、先进集体、劳动模范等等。

    对于员工生活上的问题,郭拙诚完全放手了。

    对于员工而言,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分房。有的单位速度快的,都已经让职工住进新房过元旦,稍慢的也会在农历过年前住进去。更慢的则可能要到明年上半年才行。

    住房,几乎所有人都在关心。几乎所有人都一个个盯着这些房子,大家都憧憬着自己住上新房子后的感受,讨论着家具的购买,电器的布放。

    与前世不同的是,现在还没有人谈论装修的事,他们都觉得单位给他们粉刷了雪白的墙壁、崭新的门窗、平整的水泥地板就足够了,完全没有必要再费心思做什么装修。现在这个时代也不时髦搞装修,很多人甚至都没有听说过这种事。

    几代人挤住在一个十几、二十几平方米的筒子楼,哪敢奢望装修?能让人挤进来睡觉就不错。

    郭拙诚没有参与房子的分配,他自己也没有要第一批房子。第一批房子大部分给了在岗的老干部、离退休干部以及高级知识分子,还有一些特殊人员,比如孙兴国,就是郭拙诚给他特批的。

    在这段时间里,郭拙诚从外部收到了两个比较重要的消息:

    第一个消息是徐洲市zhèng fǔ有关干部在任莹事件上的处理结果。那个副市长被降职使用,调离徐洲市到一个县的商业局任工会主席,无论是行政级别还是实权都大大缩水,从副厅级干部猛降为副科级干部。

    徐洲市公安局局长降职为某分局副政委;派出所所长李兴仁撤职,贬为普通干jǐng。余帅波、温小闵被逮捕,将由法院审判其罪行。至于余帅波父亲余纪纲的处分决定由省科工委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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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5章 副总理的惊诧

    相关处分如下:余纪纲撤销厂长职务,下降为一个车间的工艺室主任(科级);余帅波的母亲则降为普通职工。

    第二个消息则是玛德莱娜公主传来的,她已经注册成立了一家名叫“Integrity -Investment- Co., Ltd.”的投资公司,简称IIC。至于这个“integrity”的中文意思“诚信”是不是从郭拙诚的名字中引申出来的就是不得而知了。

    公司的法人代表、董事长是郭拙诚的母亲田小燕,玛德莱娜公主为第二大股东兼总经理。田小燕占百分之六十六的股份,玛德莱娜公主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其余百分之四的股份暂时挂在玛德莱娜公主的名下,等待将来奖励给其他优秀员工。在西班牙王室的关照下,这个在西班牙注册的公司股权分配、董事组成都是保密的,一般人根本无法查到。

    潘丽丽和阮暖花以及其他几位高学历女孩已经前往西班牙进行公司的筹建工作。

    此外,玛德莱娜公主还招收了几名在海外留学的华人学生。不过,大部分公司员工还是西班牙、英国、法国以及美国的,毕竟在投资方面西方国家要发达得多,无论是中国人还是越南人在这个时候都只能当学生。

    从表面看,这家投资公司与其他投资公司没有什么其他区别,从注册到成立都没有引起别人特别是媒体的注意。

    这,正是郭拙诚所期望的。

    玛德莱娜公主在信里告诉他,她们正在组织编写1982年度的投资计划,准备进军原油期货市场。

    对于这个公司如何开始运作,郭拙诚没有任何建议。对于公司的rì常管理。郭拙诚肯定更不会插手。他准备只在关键时刻凭着脑海里的记忆指点她们几个行动,或者告诉玛德莱娜公主注意哪些有潜力的公司,让她派人去收购股权或投入风险投资就行。

    在玛德莱娜公主那里。郭拙诚更关心的是中国反舰导弹在阿根廷的演示。随着1982年元旦的过去,中国导弹在阿根廷的推销时间显得越来越紧迫,因为只有三个月时间。阿根廷就要动手了。一旦阿根廷动手,西方国家将宣布对阿根廷进行武器禁运,虽然中国不按西方国家的霸王命令未必有多大的风险,但终归没有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能够在之前达到要求自然更好。

    现在的中国还是希望能融入西方国家中,能够从西方国家汲取大量的科技知识,希望能培养更多的技术人才和管理型人才。如果真的因为销售导弹而提前与英美国家产生裂缝,实在有点得不偿失。

    可惜玛德莱娜公主对这个问题的信息很少。从她那里来的消息只说她已经请人前往阿根廷、法国和英国斡旋,至于派的是什么人。达成目的的可能xìng有多大,她没有透露一点点。

    郭拙诚现在把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剩下的就只能靠玛德莱娜公主她们的运作了。他相信她们一定能办好这件事的。毕竟他已经交给了她一个杀手锏。而且他的要求也不高,只是让阿根廷军方同意中国的导弹进行演示而已。就是与法国的飞鱼导弹同台竞技也行。

    郭拙诚只对在家过完元旦就赶了过来的孙雪进行了安排,要求她全身心的扑在这件事上,及时收集IIC公司的信息,一有动静立即告诉他。

    孙雪很认真地接受了任务,然后继续忙她的事情去了。孙雪专门负责管理郭拙诚的私人商业事务,而这些事情的工作量非常大,她一个人有点忙不过来,不过,她没有叫苦,一直在咬牙坚持。

    孙雪刚刚离开,闫宇走了进来,说道:“郭主任,zhōng yāng召开紧急会议,通知你参加。”

    郭拙诚问道:“什么内容?这都要过年了,又召开什么会议?”

    闫宇说道:“上面通知说保密,只通知你下午三点到达会议室。”

    郭拙诚脑海里回想了一下前世1982年年初发生的事情,但没有想出什么特别的事,也就不想了。反正现在的情况跟前世的相差很大,前世发生的事情这世未必发生,或许会提前。前世没有发生的事情,这一世也未必不会发生。

    郭拙诚还是吩咐道:“请你给我准备一下有关法制建设方面的文件,还有有关国民经济方面的文件,特别是1981年各项经济数据,不但是我们三机部下属各企业的,还有全国各行各业的数据。如果这些数据收集起来太困难,你就给我一些大致数字就行。”

    闫宇也连忙过去拼命收集数据。

    郭拙诚的敏感xìng还是不错的。当他带着秘书闫宇提前几分钟走进会议室时,一位负责法律工作的副总理就走了过来,说道:“小郭,你现在是在逼我们啊。这立法工作远远走在其他工作的后面,我这个主抓法制工作的人是该做自我批评了。”

    郭拙诚微笑道:“领导这是说我鲁莽了。法制工作千头万绪,牵一发而动全身,哪里这么快?我只是给某些领导干部提一个醒,什么事都尽量按法律来,不能随心所yù,更不能私yù横流。”

    这位副总理笑着摇手道:“不,不,不是你鲁莽,确实是我们法制工作者的工作成绩不大。在各行各业的相关领域,现在我们存在很多法律空白,特别是司法、行政法规,还有经济领域的法规都非常缺失。前几年被你逼出了一个《专利法》,去年……现在应该说是前年了……我们被你逼着草订了一个新的《合同法》,你这家伙真是厉害,所有的人都被你牵着鼻子走,呵呵。如果这次不是你在徐洲市闹一下,我们还觉得我们法制工作做的不错呢。”

    郭拙诚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哪敢牵着你们的鼻子走啊?我只是运气太糟了,两次都遇到这种倒灶的事。客观地说,这几年的法制做的确实不错。只是改革开放以来事情太多,而前几年又把公检法都砸烂了,一时间哪里恢复得过来?我纯粹是路见不平,年轻人火气大,所以闹出了一些事,可没有您想的那么深远。”

    他可不能说自己怀有什么目的,这事就算别人能猜出来也不能自己说出来。

    这位副总理哪里这么容易被糊弄?他冷笑道:“你就别谦虚了,也不要尽把我们当猴子耍,你以为我们会不知道你心里打的小九九?不过,你做的这些事虽然不错,但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你作为一个高级干部,很多事情还是通过正常的渠道反映好,搞这种行侠仗义的事,可不正当。你是不是在担心……担心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难道我们就真的没有这个气量吗?算了,你知道的不比我少,你自己斟酌着办吧。……,对于这些事情所反映出来的问题,我们正有意制订一部行政司法人员……”

    这些大佬还真是说翻脸就翻脸,刚才还和风细雨地鼓励,一下子就满脸严霜了。

    郭拙诚倒是知道这些人的xìng格特点,知道他的话里其实没有什么恶意,当然,也未必从字面上听起来那么好心,反正具体如何需要自己去认真思考。

    正说着的时候,虞罡秋副总理出现了,他大声对这位副总理说道:“喂,我说老黄,没有你这么做的吧?他郭拙诚可是三机部的领导,不是你手下司法部的领导。他给你们提示这么透彻就已经够意思了,你难道还要把他扯到你们那摊子去?不说我不会同意,就是老程也不会同意,他可是会跟你急的。你不会不知道吧?现在的小郭可是财神爷,没有他,老程手下的那个财政部就成穷光蛋了。”

    说到这里,虞罡秋拍了郭拙诚的肩膀一下,说道:“走!走!你小子真以为你是万金油啊,又要在这里显摆一番?”

    郭拙诚表面上装着无可奈何,心里却乐开了花,他真的不愿意在司法领域插一腿,那些纯粹字面上的东西会让他减寿十年。

    郭拙诚顺势向那位副总理说了一声再见,然后跟着虞罡秋副总理走了。

    等走了十几米远后,虞罡秋笑着说道:“小子,你就不感谢我?真要让他给缠上了,你就等着吃纸屑吧,那么多法律条文要制订,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郭拙诚笑道:“还不是刚出狼窝又进虎口?我就不信您老有这么好心让我休息。”

    虞罡秋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说道:“你在外面跑了这么久,感觉老百姓对物价的感受如何?是不是情况很严重?”

    郭拙诚摇头道:“严重,但还不至于出什么大问题。可以说物价还可以有一点容忍空间。”

    虞罡秋惊讶地说道:“咦——,你小子啥时候也变得冷血了?你不是常常自诩你为民请命吗?现在下面的老百姓怨声载道了,我们都感到很棘手,你却说还有一点容忍空间,是不是说物价还可以再让它涨一点?”

    郭拙诚没有继续微笑,而是认真地说道:“是的。如果zhōng yāng进行经济改革特别是物价改革的话,我建议还可以在这里做一些让步,容许物价再zì yóu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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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6章 最高首长的赞誉

    郭拙诚没有说的是:前世的物价比现在高多了,在这帮大佬的带领下还不一样涉险成功?而且这一世的物价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大量出口引起的,与前世的物价上涨xìng质不同。大量出口一方面固然造成了国内物资相对地短缺,但另一方面也让很多老百姓口袋有了钱,国家财政比前世宽裕了许多。这在一定程度上使国家和老百姓都比前世有了更多的承受力。对于物价,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容许它比前世上涨更多。

    当然,这种容忍度必须建立在改革物价,改善企业的经营体制上,必须让老百姓知道物价上涨是暂时的,将来大家能得到更多的好处。否则,只看见物价上涨,看不到任何前途和好处,那么天下很可能因此而动荡。

    郭拙诚知道,如果把他刚才所说的、刚才心里所想的事说到外面去,他铁定会被老百姓骂死,会说他不顾老百姓的死活,还容许物价上涨。但他又不得不这样向zhōng yāng领导建议,因为物价的改革不可能是一帆风顺,不可能一边进行物价改革一边强行让物价降低,除非这些大佬是神仙,能一下变出无数的物资来。

    物价上涨,这是全国人民必须接受的阵痛,也是改革必须付出的代价。

    前世中国在进行大规模物价改革的时候,其物价几乎翻了一倍,最后成功着陆,从此理顺了物资流通环节。不再有价格双轨制,不再普遍存在计划内物资和计划外物资的价格相差天差地别,把建国以来几十年积累的问题一并给解决了。很快,老百姓的rì子一天天好起来,家庭越来越富裕。

    与中国的改革相比,俄罗斯的物价改革则失败得多。以前相比中国富裕得多的俄罗斯人在那几年几乎一下变得赤贫,国有资产和老百姓手头的钱都如流水一般流到了国外资本家手里,流到了国内少数有权有势的新贵手里。

    虞罡秋不知道一下子想了很多,他说道:“看来我们几个老家伙第一次把你想错了。我们几个都以为你在下面调查这么久,一定会极力建言制止物价上涨呢。哎。真是老不中用了,竟然把你小子都看走眼了。”虽然叹着气,但他脸上的表情显然是高兴。

    郭拙诚郁闷地说道:“难道我在你们领导的心目中就那么浅薄吗?”

    虞罡秋笑道:“如果你不浅薄,为什么你在徐洲市挖陷阱让人钻,那是一个高级干部应该做的吗?你应该堂堂正正地给他们指出来,告诉他们错在哪里,应该怎么改正,而不是……。/呵呵,你小子,我简直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你是不是想当宋朝的包拯包青天?在苑同县是这样,在香港也是这样,现在在徐洲闹的动静更大。你就不能消停一下,让大家都安静几天?”

    郭拙诚认真回答道:“自古以来道分正奇。无论是用正道还是用奇道,或者是正奇相济,都应该根据当时的情况了,怎么做是效果最大最好的就采取怎么样的办法,而不是一成不变。就说这些我在徐洲市做的事。难道他们自己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他们绝对知道!

    国纪国法都有明文规定,他们不可能没有学过。规章制度他们比谁都清楚,组织上肯定也不是一次或两次告诫他们,而是经常告诫他们,他们学习的次数绝对在十次、二十次以上,但是。他们为什么还这么做呢?就是因为他们老子天下第一,失去约束的时间太长了,习惯变成了自然。仅仅是有人告诉他们的错误,仅仅指点他们那些地方不对,仅仅靠他们自己改正,已经没有什么效果了。

    如果我当时摆出自己的身份说出来,我相信能达到处罚犯罪分子的目的,但也就是这一次而已。过后不久他们又一样会恢复常态。现在我国的法律本来就不完备,还需要法律工作者尽快制订更多更好的法律,适应时代发展的法律。可是,我们有的人在法制不健全的情况下还故意扭曲这些千孔百疮的法律,还故意在上面钻几个空,打几个窟窿。这危害就很大很大了,造成的影响也非常不好。

    这次我以身作则尊重法律,按照法律程序办事,只是想给有些领导树立一个榜样,终究效果如何,我不敢肯定。而且,我也知道,我这么做是治标不治本的行为,甚至连标都治不了。但是,只要我的行为能改变几个官员的心态,只要有几个干部对法律和程序有敬畏感,那我就知足了。……”

    “好!要得!”郭拙诚正说着的时候,后传来一声洪亮的声音。

    这带着川昌省口音的声音,郭拙诚一听就知道是谁。他连忙转过身,客气地站到一边,看着最高首长带着一帮大佬走了过来。

    从他们的样子可以看出他们是从另一个会场赶过来的。

    郭拙诚连忙招呼道:“首长好。”

    最高首长健步走来,伸出手,一边握着郭拙诚的手摇着,一边说道:“你这句话说得好,我们的各级干部应该对我们的法律和规章制度有敬畏感。这件事你做的并不鲁莽,也不草率,很好!我从你身上看到一个年轻干部的拳拳之心,看到了我们的未来和希望!法制一切事业成功的基石和保障,必须加强!”

    最高首长的话自然是高屋建瓴,总揽全局。

    不少的官员在用心领会最高首长的指示,有的官员在思考法制建设从哪里入手,更多的官员则羡慕地看着郭拙诚,其中不少嫉妒的目光:在短短的几句话里,最高首长一连用了好几个“好”字,这该是一件多少值得自豪的事情。

    郭拙诚心里有点惭愧,也有一点惊喜,但还没有达到失态的程度。他谦虚了几句后,跟在领导后面进了会议室里面。

    显然,最高首长等人提前到了,准备会议室的工作人员有点手忙脚乱。

    郭拙诚也很自然地加入到他们中间,和他们一起摆放茶杯,添加开水。

    五分钟后,最高首长扫了一眼,问道:“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与会议无关的人员迅速退走,刚才谈笑风生的会场一下安静下来。

    虞罡秋副总理主持会议,他先简单地说了几句话,然后将发言权交给了程蕴副总理,请他向与会的领导汇报1981年的经济情况。

    程蕴副总理很快就把发言稿打开说了起来。听着他报出一个个数据,不但程蕴自己很高兴很自豪,其他人更是满面chūn风:经济形势喜人!

    最高首长一边听一边微微点头,目光不时扫向郭拙诚这边。

    虽然参加会议的这些大佬不是重生者,他们并不知道历史上的1981年的经济是如何的糟糕,但不妨碍他们的惊喜,因为他们可以通过1981年的数据与1980年的数据进行比较,1981年比1980年经济增加百分之十三点三,其中军工和与军工有关的行业就贡献了近十个点,可以说有点骇人听闻了。

    如果只计算军工和军工有关的行业,其增加率达到了惊人的百分之二百三十七点一,等于在前年的基础上增加了二点三倍!要知道这还是伊朗那边还有很多货款没有到账,他们用油田来折抵,否则的话这个数字还要增加一些。

    想想也可以理解,以前中国出口的武器太少,有的干脆是白送,如支援越南,支持非洲某些国家,现在是按国际军价格的高价卖,而且伊拉克和伊朗处于战争中,胃口没有填满的时候,生产多少人家就拖走多少,效益能不翻倍?

    就如一个新企业生产了一种产销对路的产品,在暂时没有竞争对手的情况,效益自然飞飙,特别是基础数字很小的时候。

    等到将来有了竞争对手,或者买方需求量减少后就不可能再有这种速度了,不但不会增加反而会下降。

    程蕴副总理最后说道:“……,总的来说,1981年是胜利的一年,是令人鼓舞的一年,是飞速发展的一年。我们在经济上之所以取得如此大的成就,与广大军工企业、军工人员的努力是分不开的。当然,从另一个方面讲,我们的军工企业在全国工业企业中所占的比重过大,蕴含了太大的风险。这是历史形成的,是以前我们所处的国际环境所造成的。在今后的时间里,我们必须扭转这种情况,让更多的民用企业崛起,大大增加民用企业在企业中的比重。这也是今天会议的一个议题,如何实现军工企业的顺利转型。

    1981年的国民经济根本好转,不但为我们军转民奠定了坚实的物资基础,也为我们的经济改革奠定了坚实的物质基础。有了这些基础,我们可以放手大干,我们可以从容地、稳妥的进行相关改革。

    另外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我们的农业生产继续保持了持续发展,粮食产量自联产承包责任制实施以来一直在稳步地增长。俗话说,手中有粮,心里不慌。

    现在我们有钱有粮,而全国的经济状况又到了非深入改革不可的地步。所以,我建议,我们的有关改革立即动手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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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7章 最高首长的魄力

    最高首长接过话题,说道:“有的同志可能会奇怪,我们现在的经济这么好,发展速度这么快,不是很好吗?不是说明我们的路子很对吗?为什么还要改革,为什么还要深入改革?这么大动手脚,万一动得失败了呢?与其冒这种风险,那还不如不动。

    你们有这些想法是可以理解的,我们对几年前那动荡的日子还记忆犹新,大家都不想乱动,更不想因此而混乱。但是,我们不能因噎废食,不能因为以前的动荡就害怕现在的改革。我们也不能躺在现在的功劳薄上睡大觉,我们应该居安思危。我问在座的各位,我们现在居什么安,又思什么危?

    所谓的安,其实就是大家眼里看到的一些可喜变化,就是与以前的日子比,我们现在的日子好过多了,人民再也不用吃不饱穿不暖了,国家财政也比过去好了很多,老百姓的手头都宽松了很多。我们以前都只能拿死工资,甚至有时候一部分干部职工连基本工资都拿不到,但现在能拿到了,还有一点奖金。

    可是,同志们,我们的目光不能只往过去看,不能看到比以前好了,我们就自豪了就满意了。我们的目光要朝前看,要朝外面看。如果我们拿我们老百姓的收入跟西方发达国家相比,我们的老百姓的收入少得可怜,只有人家的五十分之一,六十分之一,有的贫穷人家甚至连百分之一都不到。看到这些冷冰冰的数据,我想各位和我一样心情肯定很沉重。

    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我们的目的就是让全国人民共同富裕起来,赶上或超过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老百姓。就目前的状况而言,要达到这个目的是非常困难的,可以说是横在我们面前的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但困难再大我们也要解决,山再高,我们也要爬过去!

    你们都是老干部,除了郭拙诚等少数年轻的同志,我们其余的人都参加过两万五千里长征。当时形势的险恶想必大家都还记得,明知道前面的雪山难爬,爬上去九死一生但我们还是要爬;明知道草地难过,走进去十不存一但我们还是过。因为什么?因为我们都知道,当时如果不爬过这些死亡之山,不涉过死亡之地,我们就真的只能死。不是活活饿死就是被国民党反动派的军队给打死,要想活就必须义无反顾地前冲,没有那种前冲的魄力和勇气,我们这些人早成了一堆枯骨,早就烂成了烂泥。

    现在的情况也是如此,我不是骇人听闻,不是夸大其词。我们的国门现在渐渐地打开,我们对外的窗口将越来越多,我们的老百姓将会比以前更多地了解外面的世界。从现在起我们十年后还是落后于西方国家,老百姓可以理解也可以原谅,毕竟我们的基础是一穷二白,我们的国家摊子太大,这么多年必须先把这个的窟窿填上,必须先夯实基础才能建高楼。

    如果我们二十年后还落后,虽然我们内心羞愧,但老百姓也许还能宽容,毕竟差距太大,一下子赶上去不可能。可是,如果我们三十年后还赶不上,甚至三十年后还存在巨大差距,那我们就没有任何可以辩解的理由。老百姓的怨气就会爆发,他们就会问我们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带领他们走向富强。

    现在的经济体制是不是科学的?是不是能促进或保持目前高速增长的速度呢?肯定是不行的!这个问题必须从两个方面来谈。第一个方面就是目前的经济体制是僵化的,虽然农村施行了联产承包责任制,农民的束缚减轻了,但工业领域方面的体制没有改,特别是价格双轨制问题没有任何触动。各位想必已经都承认只有竞争才能激活企业力量,只有竞争才能实现优胜劣汰,但我们目前的这种体制就是吃大锅饭,不但没有促进企业的竞争,没有增加企业的活力,反而扼杀了人们的积极性和创造力。

    我们目前的体制养懒了一大批国营企业,使他们不思进取。他们拿着最便宜的原材料,拿着国家供给的最好的设备、厂房,拿着几乎不要钱的土地,拥有最强大的技术力量,可是他们的贡献却很小。虽然他们拥有无需费力去开拓、无需拼命才能保住的市场,可他们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都是一成不变地生产同一个产品,甚至连产品质量也不升反降。

    如果是在西方国家,如果不是我们人为地保护他们,采取行政措施保护他们的销售渠道和销售市场,他们这种企业早就死了,早就破产了。问题是我们需要这种落后的、没有创新的企业吗?我的答案是不需要!有人会说这类企业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养人,养几万甚至十几万工人。

    那么我就要问一问,国家为什么要养他们?难道他们就是王子王孙?难道他们就天生高贵?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养其他老百姓。这到底是为了他们好,还是在害他们?你们以为拿着基本工资就舒服了,就富裕了?错!如果要实现与国外普通国民那么高的收入,这种企业就只能留下五十分子之一的职工,就要将百分之九十的人赶出去,这可能吗?赶往哪里?唯一的办法就是必须让这种企业发展、发展再发展,要让这种企业的效益增加五十倍、一百倍,这样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这些是我说的第一个方面,那就是我们的经济体制要不要改,为什么要改的问题。归纳起来就是三个字:必须改!

    现在我说第二个方面的问题,那就是对经济体制进行改革的话有没有好处?能不能成功?如果改革的效果是越改越糟,那当然是不改为好,或者说必须寻找其他途径。现在我们已经有了答案,谁给我们答案了呢?三机部!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表扬一下我们三机部的领导郭拙诚等同志,也不得不表扬一下我们计委的同志,是他们大胆创新,是他们闯出了一条新路,一条引入竞争的新路子。

    很多同志只知道现在我们国家的军(火)买卖赚钱,也只知道现在两伊战争给了我们广阔的销售市场,但他们就没有去仔细想:这个市场为什么我们能占领?人家伊拉克和伊朗为什么愿意购买我们的军(火),而且是用高价购买?我们军工厂的产品为什么突然大增?我们为什么能长久维持大量输出?

    三机部在国家计委的帮助下,他们在内部搭建了一个公平竞争的舞台。无论是谁,无论是哪个单位、哪个企业,他们想获得新项目、新产品,都需要竞争才能得到,得到后也需要竞争才能维持,他们的利益与他们的付出成正比。

    这种付出不仅仅是体力的付出,更是智力的付出,管理制度的付出。除了这个竞争,三机部内部在原材料供应上,在产品验收上都一视同仁,不会因为你是国营大企业,上级就给你高质量的原材料,低价格的原材料。也不会在验收产品的时候给你网开一面放低质量要求。

    正是因为有这么一个竞争平台,有这么一个公平环境,三机部和它所下属的企业都红红火火,效益蒸蒸日上,他们的工资奖金才远远高于其他企业的员工,他们的福利待遇特别是他们的住房让人家眼红。也正因为这些待遇,这些制度,才让他们能够不断地推出新产品,他们的产品质量才能不断提高,产品的性能才能越来越好,我国的武器装备才能越来越接近顾客的要求,甚至可以说我们的产品性能超过了使用者的预期。

    正因为如此,他们才能让国外的采购商心甘情愿地付出真金白银,买了还想买。可以想象,如果我们的产品不改进,我们的武器性能不提高,人家会如此踊跃购买吗?会不断追加订单吗?不可能!你们真以为天下就只有我们中国生产武器?

    我很欣慰地看到,现在不但三机部的武器很畅销,我们其他部门的军火也不错。顺带的我们不少民用产品也出口国外。”

    说到这里,最高首长的话一转,说道:“我刚才说了这么多,那今天的会议到底是干什么呢?今天开会的目的就是一个:讨论如何搭建公平的平台,讨论如何将竞争引入各行各业。或者笼统地一句话,就是如何进行经济体制内的全面改革。

    上次经济工作会议,我们讨论了物价,也采取了一些对应措施,但效果并不明显,物价依然没有控制好。我们可以在这里将这个事情一并考虑。而且还要请大家就改革的步骤进行思考,那就是如何开始入手,是从三机部这边开始一线型的方式向其他行业蔓延,还是以面的方式从上往下推进,或者是采取地区试点的方式进行,或者找准一个切入点先试探一下。我们现在是摸着石头过河,不知道前面的水深还是水浅,也不知道前面是激流还是缓水,但我们必须往前摸,必须过这条河。”

第768章 在中央大佬面前放肆

    最高首长挥着手,严肃地吩咐道:“现在,我请大家各自思考五分钟,理一理自己的思路,然后一个个单独发言。我相信你们在之前已经思考过,今天这个要求你们一个个发言的办法并不突兀,无论你们的方法是好还是坏,无论你们的想法是否合理,都可以直接说出来,集思广益嘛。

    你们可以说具体的措施,也可以说笼统的办法,还可以对别人的意见进行反驳,指出别人的缺点或考虑不周的地方。总之,一句话,都必须说出内心的想法来,帮助我们一起找办法,把我们的经济体制改革深入下去!”

    说着,他掏出香烟,噙了一支在嘴里,拒绝旁边官员给他点火,而是自己拿起火柴,慢慢地划燃,慢慢地点上,不急不慢地吸着……所有人脸色凝重,虽然知道今天发言如果能入大佬们的法眼,自己的仕途能一下亮堂许多,这对自己有莫大的好处。可是,风险也不小,如果自己说的乱七八糟辞不达意,或者想出的主意跟大佬的意见相左,仕途不但不会亮堂,很可能会暗淡很多。

    有人甚至对大佬有了怨言:“搞的这么神神秘秘,开会之前就应该通知一下会议的内容,让大家有一个准备啊。这不是搞突然袭击吗?我们一时间怎么可能想到好的主意?”

    当然也有人很明事理,作为政府部门的高级干部,本就应该时时刻刻把心思放在经济建设上,早就应该考虑经济体制改革的问题。

    现在大佬们让自己一一发言,也许本身就存在一种考究的意思在里面,但思考这类问题更多的是一种职责,应该吩咐下来就能立即阐述。如果说不出什么有意义的东西来,那说明你平时根本没有考虑这个问题,是一种失职。更何况连郭拙诚这种军工单位的部门领导都与大家一样面临这种突然“袭击”,那自己这个政府部门的领导更应该做得更好一些才对。

    与其他人的反应不同,郭拙诚却听得热血沸腾。这不是说最高首长的话说得多煽情,也不是说最高首长说得多激昂,更不是因为在他的讲话中对他和他所领导的三机部赞誉有加,而是他感受到了最高首长的魄力,感受到了中央大佬的决心。

    同时,让他看到了一缕炫丽的光芒:中国的改革比前世走的更快!改革的时间开始大大提前!步子迈的更大!这是国家之福,民族之福,而自己参与其中,多么值得自豪啊。

    五分钟的时间转瞬就到,最高首长可没有精力考虑下面的人怎么想,他动作利落地将手里的烟头在烟灰缸里按灭,然后直接点将道:“郭拙诚同志,你先来谈。你是年轻人,应该更有闯劲,胆子更大,给大伙带一个头,把气氛活跃起来。”

    程蕴副总理笑道:“对!让这个小娃娃开头好,看着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或许我们早就该让他搞一片试验田了,呵呵。”

    郭拙诚很想瞪这几位大佬几下:草,有这么欺负人的吗?我又不是地方政府部门的领导,什么体制改革与我这个管军工企业的有什么关系?

    谁都知道对于这种主观性强的问题,第一个说的最吃亏,因为他完全是从头开始,跟在他后面的人完全可以参照他的观点进行发挥,实在不行就反对他的观点,总比一切从头开始好。

    不过,郭拙诚可不敢真的瞪人家,再说谁叫自己在三机部已经率先进行了改革,引进了竞争机制呢?现在三机部红红火火,刚才又受到了最高首长的表扬,自己不先发言还真没道理。或许最高首长的意思就是想将三机部的经验推广出去吧。

    他没有过多的思考程蕴副总理的话,殊不知道他因为没有过多的深想而失去了很多的信息,直到后来才恍然大悟。

    看到会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郭拙诚无奈地站起来,朝众人笑了一下,说道:“各位领导好。虽然我知道首长让我发言是鼓励我,也是信任我,可我还真的没有仔细思考经济体制这个庞大的问题,感觉我还不够资格考虑这个大问题。就在刚才最高首长下了指示后,在这五分钟里我仔细地领会了一下最高首长的讲话,我觉得受益匪浅。按照最高首长的指示,我认为……”

    郭拙诚的话还在说,最高首长挥手打断郭拙诚的话道:“小娃娃,你小子就不要说多余的没有用的话,你心里想么子事我知道,你就不要在这里耍滑头。我就不信你之前没有想这个问题,如果没有想,你们三机部能搞得那么好?你也不要说什么按照我的指示、遵照谁的指示了,我们现在不是表决,不是要你表态支持谁的意见反对谁的意见,你就说你怎么想的,怎么进行经济方面的改革就行。如果你觉得我出的题目太大,你就从一个小的方面说起,就是说说三机部的改革也行。总之一句话,如果你不说出你自己的东西,你今天就交不了差,你就别想回家。快点,别浪费时间了。”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更多的人则脸色更加凝重,看来走过场拍马屁是不行的了,必须好好理顺一下自己的思路,等会好认真发言。

    郭拙诚见最高首长如此说,只好敞开心肺放肆地说道:“我认为经济体制改革是必须的,这个无需再讨论。在这里,我就企业的改革说一说,起一个抛砖引玉的作用。我认为经济体制改革的目的就是让企业在遵纪守法的前提下赚取更多的利润,为国家提供更多的税收,给企业职工提供更多的福利待遇、工资待遇,让企业具有更长久的生命了。按以前的说法就是为国家做出更多、更大的贡献。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认为我们目前对企业包办一切是不对的,不但上级领导很累很无奈,更主要的是上级领导对很多事情根本包办不了,如果伸手过多将大大束缚了企业的活力,让这些企业弱不禁风,无法面对外部的竞争。就如生长在温室了的豆苗,经不起任何风浪。既然如此,我们怎么办?那就是把企业推出去,推向社会,让他们自己在市场里扑腾,优胜劣汰。我相信为了生存,为了生活得更好,他们一定会用尽全力去拼搏。

    有人说过一句话,我认为很对:没有竞争的市场还不如没有市场。

    将企业推向社会,让他们自己在市场上去扑腾,这就涉及到怎么推,怎么搭建企业公平竞争的舞台的问题。这两个问题是相辅相成的问题,不把它们推销社会,也就不需要什么公平竞争的舞台,有了公平竞争的舞台,才能把他们推出来。

    我们将它们推向社会,上级领导也不是完全放任不管,至少要监督他们遵纪守法,必须保证给他们公平。这些可以在今后慢慢地摸索,我相信各位心里都有一个尺度,有不少的想法,不管想法对不对,到时候进行实践就行,对的坚持错的更正。

    我现在主要说的是竞争平台怎么搭建,又如何能保证他们公平地竞争。可以说,这个题目很大,我在这里不可能全面地说出来,也无法说得全面。我只能就一个方面进行说明,那就是价格。除了法律法规、规章制度,国家价格政策是公平舞台的一个重要支柱。

    我们现在的产品价格是人为制订的,不是根据市场情况来的,而且还分为三六九等,造成了极大的不公平。同样是一家生产企业,有的企业能拿到计划内物资,而有的却拿不到,只要高价到社会上去购买。能够拿到计划内物资的企业,他们就是不怎么生产,或者生产出来的产品质量差,他们也能赚钱,也有吃香的喝辣的的。可是,拿不到计划内物资的,就是拼死拼命地干质量再好也难以获得高的利润。长此以往,那个拼命的企业最后只能死亡,而那个懒懒散散地企业却能长久地滋润地活着。

    这就是一种极端不公平的现象,这个政策把企业人为地分出了高贵和下贱。

    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很简单,就是取消计划内计划外物资的差价,所有企业一视同仁。目前全国的物资基本都呈短缺的态势,商品完全按市场价格由厂家自己定价暂时肯定是不行的,这样会导致价格飙升,物价飞涨,需要政府临时干预,制订一个指导价格,打击哄抬物价者。

    但我们可以取消价格双轨制,至少可以逐步取消,让企业平等地购买原材料。当然,我们可以将各种物资按供需情况分为三类,分别为市场基本能满足需求的,稍有欠缺但不严重的、严重短缺的三类,因而进行区别对待。当然,对于一些关系到国家战略地位的特殊物资,则可以特殊对待,不包含在这三类里面。对于第一类,也就是能够满足市场需求的,我们应该坚决放开,让所有的人都按统一价格购买,大家一视同仁。”

第769章 又给我挖陷阱?

    郭拙诚继续侃侃而谈:“对第二类,则有选择xìng地放开,同时鼓励私人开办生产这类产品的企业,鼓励国营企业或者军工厂朝这方面转变,生产这类产品,以满足社会和企业的需求,等产品丰富了,到时候再全面放开。”

    对于第三类,我们可以暂时不放开,继续按目前的制度办,同时我们从资金、政策、税收上鼓励所有有条件的企业生产这类产品,同时,我们拿出一笔资金出来,从国外大量采购这些物资,使其短缺的情况得到缓解。三到四年后情况缓解了,我们再将它们逐步放开。”

    因为参会人员不少,加上最高首长一再强调说实话,说内心的话,郭拙诚没有过多地考虑就简明扼要地把自己的观点说了,其重点在于建立公平的环境,而对如何激化竞争则没有涉及,说完他就坐了下来。

    最高首长不置可否,又点了另一个领导的将,让他发言。

    这个领导是来自南部省份的一名副省长,显然他没有郭拙诚这么放得开,或者是因为他心有顾忌,担心说对了只是一句口头表扬,而说错了将影响自己的仕途。抱着宁愿不犯错误而不出风头的想法,他说道:“我认为我们现在的改革开发非常好,我们应在这个基础上再深入。就目前来说农产品还相当的不丰富,很多地方的粮食还是缺少,我们应该继续深化农村体制改革。积极帮助生产农业物资的企业加紧生产,多生产化肥、农药。只有解决了农业问题,我们才能放心的进行其他行业的改革。我的话说完了。”

    这些话在前世可以说是打酱油的话,里面没有一句错的,没有一句可以指责的,而且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但在今天这个会议上说这话,实在作用有限。

    最高首长依然不置可否,只是把点名的任务移交给了虞罡秋,由他点名让那些官员发言。毕竟这里官员多,真正让每一个人发言有点不现实。

    接下来的发言有平庸的,有激进的,也有有条有理。有的人的话让郭拙诚不得不佩服。听的越多,郭拙诚感觉这些人越是jīng明,感觉他们都是有的放矢,无论是激进还是保守,无论是爽快还是迟疑。很多时候都是装出来的,是为他们内心的目的而服务的。(.)

    很多没有说出自己观点的人,他们并不是没有想法,也不是没有思路,只是他们不想做出头鸟,在获得他们所希望的利益前。强调的是一个稳字。

    而那些激进的人也并非是二愣子,他们之所以这样,或者是为了引起领导的注意,或者是为了让其他人造成一种错觉,让人认为他不稳重不足为惧。以方便他今后暗渡陈仓……

    等等,不一而足。

    郭拙诚没有过多地思考别人的想法和做法,他只是在心里告诫自己:能够坐在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千万不能轻视他们任何一个。

    等到有二十几个官员说完了自己的意见,最高首长发话让几个部门的一把手留下。其他的官员离开,因为郭拙诚现在实际上掌管三机部,大家又知道他是经济方面的能手,听到最高首长点名让他留下,没有任何人惊讶。

    一时间会议室空旷起来,只有了七八个人在座。

    最高首长看了郭拙诚一眼,又对虞罡秋说道:“小虞,你是负责计委这一摊子的。听了这么多发言,对于物价方面的改革你准备如何动手?给大家说一说,我们一起来议一议。”

    虞罡秋点了一下头,说道:“好的。刚才我仔细听了各位同志的发言,虽然大家说的各不相同,虽然有的同志还是有一些顾虑,不敢敞开说出心里话,这个我本人还是理解的。从同志们的发言来看,大家都一致赞成改革,赞成将经济体制改革深入下去,只是在改革的深度和广度上有所区别。

    在开会之前,我找郭拙诚同志商谈了一下,他的观点和我们几个领导的观点基本相同,他也认为在目前的形势下,大多数老百姓和大多数企业对物价的提升还具有一点的容忍度,能够在短时间内容许一定程度的物价上涨。这样一来,我们所受的束缚就小了许多,我们的胆子也大了许多,在改革的时候,我们的步子就可以迈开一些。

    所以,我在这里说一下我们计委方面的意见,就是全面放开原材料的价格,全面放开非民用工业品的价格,部分放开农产品价格。对于民用工业品的价格暂时不放开,等大多数老百姓享受到了改革开发的成果,大部分老百姓真正富裕了,再放开。

    当然,所有的一切价格都必须在国家政策容许的情况下,绝对不能发生价格突然飙升的情况出现,对于趁机涨价的单位、企业,必须严肃处理。我们在此之前,可以加强各地物价部门的力量,给予他们更多的处置权。对于这个大方针,同志们有什么意见,都可以发表,我们计委肯定会虚心接受。”

    程蕴看了最高首长一眼,又看了郭拙诚一眼,这才说道:“对于全面放开原材料价格,我完全同意,但也要注意避免导致采矿企业滥采地下资源,必须在尽可能保护好资源的情况下才鼓励竞争,鼓励更多的企业加入竞争。对于这些,我们是可以控制的,我并不担心。我唯一担心的就是粮食问题,现在我国的粮食保障体系依然脆弱。

    随着联产承包责任制的逐步实施,我国的粮食产量确实增加了,但依然还有很多老边穷地区的粮食不够,还有很多农民生活在温饱线以下,如果我们对粮食价格放开过大的话,粮食就会在富裕地区截留下来,流向老边穷地区的粮食就更少了,很可能出现饿死人的现象。我不反对放开这个价格,但我们必须拿出一个保障方法来,绝对保障不能饿死人。

    除了粮食,还有肉类,特别是猪肉,不能因为价格放开,猪肉一窝蜂地流向富裕地区,对于这一点,我们从三机部的职工食堂就能看出来,呵呵。三机部的食堂那是富得流油啊,餐餐都能吃到肉。如果按照市场价格敞开让他们买,他们一个人要吃掉我们十个人的份额。”

    说到最后,程蕴副总理开了一个玩笑。

    不过,虽然他说的是一个玩笑话,但也说明了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在物资缺乏的情况下,并不能完全按市场规律办事,还需要一定的行政措施,否则会造成另外一种形势上的不平衡,不平等。

    中国虽然是一个有几千年历史的农业大国,但长期以来并没有解决粮食问题。由于人口众多、产量不高、耕地太少,全国人均粮食占有量仅达到温饱水平,远低于发达国家的水平,即使到2004年全国的粮食总产量也不过9380亿斤,而消费量却达9978亿斤,依然需要进口粮食,粮食问题仍然是国民经济发展中的突出问题。

    不过,在2000年以前中国虽然缺粮,但中国依然是粮食尽出口国,为了换取宝贵的外汇,城镇居民都是按计划购粮,都必须拿着粮本才能购买到粮食,节省下来的粮食都由国家卖到国外去了。现在因为外汇没有前世的紧张,粮食基本不再出口,但国家也不敢敞开供应。

    最高首长点头道:“这个意见好。粮食问题是一条红线,不能触犯,只有有了稳妥的办法,我们才能放开。对于这个问题,各位有什么建议?”

    因为大大缩小了范围,讨论的又是大家都清楚的粮食问题,与会的领导都活跃起来,一个个献计献策。

    经过了大家的讨论和商议后,由最高首长拍板:粮食改革也要进行,但为了不出现饿死人,决定在改革粮价之前囤积一批粮食备用。而囤积的粮食在国际市场上解决,也就是进口大批粮食以备不时之需。

    在中国这个人口众多的国家,粮食实实在在是一个大问题,是触及人们敏感神经的物资,只要解决了粮食问题,保证老百姓不饿肚子,则麻烦就解决了一半以上。现在的老百姓还没有前世那么多要求,在吃穿住行等方面要求都简单。

    至于工业品因为物价改革而出现的动荡,远远不上粮食造成的影响。

    最高首长就粮食问题做结论,他断然地说道:“不管我们的改革如何进行,绝对不能以饿死人为代价,绝对不能以造成社会动荡为代价,也不能以大多数人不满意为代价。我们可以容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但不能让更多的人贫穷下去。在经济体制改革的同时,我们也要强调法制建设,强调保持干部队伍的廉洁xìng……”

    不知为何,郭拙诚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感觉几个领导总是有意无意地看向自己,刚才最高首长都看了他好几眼。他心道:“你们看我干什么?我可是全力拥护改革的,我也没有过分地表现自己啊。今天说的几句话,也不过是一种很多人都能想到的话,并没有太激进?可你们怎么如此注意我呢?难道又有什么陷阱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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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0章 首长,我要说话

    郭拙诚现在真的有点敏感了,因为他被大佬们坑过好几次,让他当过一次又一次救火队员,每次都是棘手问题让他去解决。他心里道:这次又是什么难事?

    就在这时,最高首长说道:“我们现在虽然粮食不充足,但也应该完善以前的战略储备措施,不但是粮食、肉类要储备,石油、钢铁等等也要进行必要的储备。有关在粮食、肉类方面的储备,小郭,你有什么看法?”

    “啊——”走神的郭拙诚一愣,抬起头看着最高首长,随即他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如此被领导看来看去,为什么最高首长亲自点名让自己留下,因为人家根本是在算计自己,要自己出钱出力呢。

    想明白这点,郭拙诚笑了一下,说道:“我现在是各位领导眼里的肥猪,是该被宰一次了,呵呵。”

    见郭拙诚把话题挑明,所有的大佬都笑了起来。

    虞罡秋笑着说道:“呵呵,你小子又在装疯卖傻,你真要出了力,国家和上级组织会忘记你吗?别说废话了,快点回答首长的话,你准备怎么做?”

    想明白了这些,郭拙诚说道:“很简单,现在南半球正是粮食收割的时候,由我控制的公司出面大量采购粮食充实国库,尽量保持国内粮价的平稳过渡。”想到这些领导不想听这种虚的,听这种喊口号似的话,知道大佬们心思的他只得苦笑着说道。“我可以让他们挤出五亿美元资金购买粮食,按目前市场价也就是一百万吨左右。不过,这个时间和具体行动由我说的定。嗨,你们真是……,我这下可是亏老鼻子了。”

    目前国际粮食市场的粮食价格大约为FOB500美元吨,主要是因为前两年即1979年和1980年连续减产,各国的粮食库存不多,推动了价格上涨。不过,今后随着美元的贬值和苏联对粮食需求增加,粮食的价格还要上涨。

    五亿美元这个数字吓住了几个不熟悉郭拙诚情况的人。如果不是郭拙诚当着最高首长和zhōng yāng大佬说出来,其他人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骂郭拙诚说谎、吹牛。

    五亿美元?五亿美元就是写数字也要写完之后再数好几个零,美元什么时候这么不值钱了,竟然由一个小年轻随口说出来?要知道一个万人的大厂一年想赚一百万美元都难啊,前几年国家整个外汇收入加起来也不到五十亿美元。

    现在不说动用五亿美元就是动用一亿美元,银行行长也无权批准,也需要zhōng yāng下令才行。他却说出来轻飘飘的。

    惊讶地确定郭拙诚不可能说谎后,有人心里就嘀咕开了:“他哪里来这么多钱?他私人赚的?绝对不可能。一个人就算再有本事也赚不了这么多钱。难道他是利用三机部的出口权拿国家生产的军倒买倒卖?从中赚取差价?那这也太不应该了?这不是明显地犯罪吗?最高首长怎么能放任这种犯罪呢?”

    有人则在嘀咕:“是不是说三机部存有这么多外汇?他们的钱现在他们自己管理,五亿美元应该有,甚至超过这个数字。不过,他这也太跋扈了,国家的钱又不是你私人的,你摆出一副不甘不愿的表情干什么?好像我们欠你十吊八吊的。年纪不大,贪权的心可不小啊,哼!”

    看到其他人狐疑的目光,郭拙诚无奈地看着最高首长、虞罡秋副总理、程蕴副总理,那意思显然是:“大佬。你们给我引来了无数怀疑的目光,你们得给我灭火啊。”

    大佬们显然没有给他正名的意思,最高首长还冷笑了一下,用目光示意程蕴副总理说话。

    程蕴副总理却不是冷笑而是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道:“不行!你提出的这个数字太小了,至少得是这个数字的五倍。得购买大约五百万吨的粮食。”

    五百万吨折合为一百亿斤,数字看起来很大,但只占全国粮食总产量的百分之一点二左右,其比例并不大。但是这些粮食作为应急还是勉强可以,足以应对几大城市可能出现的抢购cháo,加上zhèng fǔ会全力打击囤货、投机的违法商人,有了这些额外运来的粮食,因改革出现的波折就会很小。至少可以控制在可控范围内。

    郭拙诚如被踩中了尾巴的猫,立即出言道:“怎么可能?你以为我的钱是天下掉下来随手捡的啊。我拿五亿出来都是要从我几家企业中挤出来,肯定对我的那几家企业的资金流造成不好的影响。如果拿二十五亿美元,那我的企业怎么办?难道让它们都关闭?你们会出钱养我手下的员工吗?……,”

    说到这里,他嘴里嘀咕道:“你们不是不知道,我吃的食物、穿的衣服、坐的汽车都和你们一样,哪有亿万富翁的样子?我够节省了,你们还这么压榨,真是不厚道。”

    刚才怀疑的人无不目瞪口呆,一副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他。

    没办法,郭拙诚见大佬不为自己辩解,只好赤膊上阵,先给这些人打一个预防针再说。既然最高首长留下这些官员,又在这些官员面前讨论这些问题,肯定是有计划地向他们宣布一些自己的事。

    虞罡秋哈哈大笑道:“怎么样?露出狐狸尾巴了?敢情你心里还很委屈啊,没有比我们更搞特殊化,你就不心甘。是不是那三辆防弹汽车送人送得很不愿意?是不是又要收回去?”

    郭拙诚低声嘀咕道:“那又不是我的,我还不至于这么小气。”

    程蕴副总理说道:“根据我们掌握的信息,好像你的公司融资并不困难。现在好多国际大银行都愿意向你私人控股的公司注资、贷款。只要你松口,不说融资二十五亿美元,融资五十六十亿美元应该不难?”

    郭拙诚不满地看了程蕴一眼,说道:“你们就知道看表面现象。他们之所以愿意向我的公司注资、贷款,最终目的还不是为了赚钱?还不是想从我这里赚一大笔利润回去,让我为他们打工。……,嗨,谁叫我是国家干部呢,请问有什么优惠条件给我?”

    最高首长、虞罡秋、程蕴听郭拙诚如此说,都笑了:有戏!

    程蕴说道:“除了答应你刚才说的具体行动计划由你制订,具体的行动执行由你指挥外,我们还免费给你提供海洋货轮运输,提供免费的仓库。在国内运输方面,这个业务可以交给你的天华集团。此外,相关保险费用由国家垫付,进口关税和这次采购行动的营业税免收。只要你能保证粮食质量,国家容许你们赚取合法的利润。”

    程蕴副总理的话刚刚说完,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啊了一声,觉得国家给郭拙诚的优惠太多了,免了这么多,这哪里是做生意,不是送钱吗?

    郭拙诚冷笑道:“程副总理,您这不是一句空话吗?现在国际粮食价格远远高于我们国内的粮价,我采购来的粮食能以购入价卖出去就已经破天荒了,还能有差价赚?如果加上运费、管理费、运输和仓储耗损,我能将损失控制在百分之五十以内就不错了。”

    接着,他笑了一下,说道:“算了。我这也太斤斤计较了,或许现在的粮价会随着物价的改革而飙升呢,那我就能赚钱了不是?”

    他相信这些大佬不会平白无故让自己损失利益的,肯定后面还有其他优惠什么的。

    程蕴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气呼呼地说道:“你还真是一个jiān商啊,为了你赚钱,你宁愿咱们老百姓吃高价粮?我告诉你,我们绝不会让粮食涨得太高!”

    郭拙诚也“回敬”道:“你们还好意思说我呢,我某些时候是jiān商不错,但有时候我很善良的。而你们呢?这么多年来委屈农民太多了?国家一直都是牺牲农民的利益来进行资本积累,农民实在太苦了。我倒是认为,如果这次能趁这个物价改革的机会把粮食价格涨上去,对农民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对我国的农业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对我们的国家也是一件好事。……,各位首长,能否让我借题发挥一下吗?我只说五分钟就行。”

    几个领导不解地看着他,不知道这个家伙是不是又要行侠仗义,为农民撑腰。其实,在座的领导都知道农民兄弟一直是受委屈,一直在为国家的发展默默着牺牲着,默默地奉献着。可是,这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中国的底子太薄太差,如果在政策上不向工业倾斜,那么中国的工业想发展,绝对是一句空话。让工人、农民齐头并进的后果就是谁也进不了,只有将工业发展起来了,中国的家底子厚了,这才有能力帮助农业发展,这才有能力让农民富裕。

    “难道他以为我们不知道这个情况?想给我们上一堂农民rì子过得苦的课,想劝我们一下改变原来的方针政策?”大佬们一个个在思考,一个个把目光投向最高首长。

    (感谢stevenkel、zswdbb、最佳能源、皓矾、jerryw1975的打赏,感谢大神级、凡是0205、我想20、魏三少、芷江散人的月票,感谢各位的订阅支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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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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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高官介绍:
入政界难,少年入政界更难,少年成为高官更是难上加难。他白手缔造了一个权力世家,他暗暗构建了一个经济帝国。唯一让人——让靓女们——无奈的是,她们常常忍不住要问:“请问可以了吗?”少年高官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少年高官,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少年高官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