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地委书记道歉
以前长河县是什么样子，以前的长河县企业是如何的烂，唐刚深有体会。他的亲信袁兴思无数次向他诉苦，希望地区多拨一些钱给他们，多帮他们推销一些产品。
袁兴思在长河县多年，为长河县的企业花了无数的心血，可是就是闹不出什么名堂。可是，郭拙诚这小子轻易就做出了这么大的成绩，想起这事就让他惊讶而蛋（疼）。
经过郭拙诚这么一搞，长河县的经济也由原来全地区垫底，立即快速提升，按这个势头发展下去，今年肯定能进前五名，到明年年底肯定能爬到前三名的位置。
前后比较，郭拙诚比袁兴思、马庆豪强的可不是一点点！
顺带着他这个地委书记也能粘一点光，也能得一点好处，至少他已经好几次接到省委书记姚致雍亲自打来的电话了，每次都忘不了询问长河县的情况。
“唐书记，郭县长到了。”秘书敲门进来报告道。
唐刚连忙放下手里的钢笔，起身说道：“请他进来吧。快泡茶来。”
秘书有点惊讶唐刚的动作，下面就是县委书记上来汇报工作也不会这么热情吧？真要放下手里的钢笔、真要起身相迎，也是等对方进来了才做啊。
郭拙诚走进来的时候，唐刚已经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他看见郭拙诚，马上伸出手，热情地说道：“郭县长，辛苦了。”
郭拙诚连忙握住唐刚的手，说道：“领导辛苦。一直没时间向领导汇报我的工作，不好意思，我向领导做检讨。”
唐刚主动帮他解释道：“时间太紧了。你刚上任千头万绪，哪有时间来汇报什么？要自我批评也是我这个当地委书记的自我批评，我也没有抽出时间到你那里去帮你解决工作中的实际问题。幸亏你能力强，长河县到了你手里后一下呈现出一片勃勃生机。……，郭县长，你真是让我们地委的领导刮目相看啊。”
唐刚把自己的身段放得很低，话里都是溢美之辞。
郭拙诚知道这都是官场上的话，全都做不得数。反正知道你要调走了，多送点**汤没关系，又不花钱。
郭拙诚自然也回敬几句客气话，说道：“我还做的很不够。如果说长河县做出了什么成绩，都是地委领导支持的结果，我郭拙诚只是一个执行者。”
唐刚笑着说道：“成绩是你们的，我们可不敢居功。”
等唐刚的秘书送来茶水并离开后，郭拙诚主动引入话题，说道：“如果没有上级领导派张子滕同志担任县委书记，没有他的全力支持，我们长河县想取得这么大的成绩不可能的，所以今天我借这个向领导汇报的机会感谢组织。”
唐刚也顺势说道：“本来我们都在期望郭县长能带领我们长河县从贫困落后的县翻身为富裕县，可上级组织给了你一个更广阔的发展舞台，我们再三请示上级也不能改变上级的决定，那我们地委就只能忍痛割爱了。
作为一级组织，我们也只能听从上级的指挥。我们衷心祝愿你在新的工作岗位做出更大的贡献。……，郭县长，对于长河县领导班子的事，你有什么建议吗？虽然你在那里工作的时间不长，但我相信你对班子人员有了一个通盘的了解。”
郭拙诚说道：“我就简单提一下建议吧。我希望长河县的领导班子保持稳定，现在长河县的工厂企业都处于草创时期，班子的变动对他们来说不是一件什么好事。特别是现在拖拉机厂、洗衣机厂正在进行体制试点改革，干部职工的心里都没有多少主见，很多人都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考虑问题。改革能不能进行下去，能不能成功，现在谁也没有把握。如果贸然有新的领导过去，很可能因为不了解情况而发出不同的声音，这样就可能导致刚刚开始的改革陷入停滞。”
郭拙诚这话说的有点大，颇有压帽子的嫌疑，唐刚心里有点不喜。
他耐着xìng子问道：“你建议张子滕同志党政一肩挑？可他还是地委常委，工作非常繁重，这对一个老干部而言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郭拙诚知道唐刚的本意是让自己的亲信过去摘桃子。现在长河县的发展有目共睹，就凭县里的三个企业，将来这个县就能甩其他县三条街。
对于这种事，郭拙诚还真不好过于强硬地拒绝。毕竟自己将来并不在这里，而长河县是在唐刚的手下，安排县里的领导是他的职责。他现在想的是如何好好利用这件事，如何让长河县的步子受的影响最小。自己已经把观点已经给唐刚说，想必他已经听进了心里，再坚持就没有什么意义。
现在听了唐刚的话，他顺着对方的话说道：“是啊。张书记确实很难、很辛苦。唐书记，我建议给张书记一段时间，一年，至少半年，再给他配一个助手过去搭班子。我相信这样一来，大家都高兴。”
当然，这个高兴包括他自己——郭拙诚，这才是重点。
唐刚见郭拙诚松口，心里一下舒服多了，说道：“是，我们做领导最怕就是人在政举，人走政息，政策的连续是必须要保持的，能够让张子滕同志主持一年半载的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地委对此很认同。对于长河县经济发展，具体方面有什么建议？”
郭拙诚将自己写的资料递给唐刚，说道：“我写了一些不成熟的想法。最基本的一点就是希望新的县委班子、新的县zhèng fǔ班子，重点注意大棚种菜的事。”
“大棚种菜？”唐刚稍微翻了一下，不解地问道，“这个大棚种菜是什么意思？意义很重大吗？”
郭拙诚说道：“请容许我现在把唐书记看成朋友，而不是领导。因为我想说一句没有觉悟的话。你觉得可以吗？”
唐刚想不到郭拙诚这么说，但他随即笑道：“我们本来就是朋友。我也希望我们将来永远是朋友。在之前，我确实对你有点点误解，但仅仅是一种本能的反应，觉得年轻人上升太快了不是好事，并没有对你的工作能力做深入的调查，以至于发生这种误会。在这里，我向你道歉。”
显然，聪明的唐刚已经听出了郭拙诚玄外之音，也听出大棚种菜不同寻常，所以他说话异常诚恳，又一次说出道歉的话，而且这次道歉是先剖析了自己的不足之后再道歉，比那种随口说一说可真诚多了。
对于厅级干部，郭拙诚当然是乐意结交的，就算自己将来真的发展得很高了，这一类的干部还是不能缺少，更何况他们现在是厅局级干部，将来不也可以成为省部级干部吗？
郭拙诚喝了一口水，真诚说道：“唐书记言重了。我们都不是神仙，更不是机器人，无论做什么都不可能完全排除自己的情绪，只要不妨碍工作，只要不搞打击报复和任人唯亲，我想这都无可厚非。你的道歉我可不接受，你根本就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
我就说大棚种菜的事吧，大棚种菜简单地说就是在天气冷的时候在地里建一个大棚子，外面用透明的薄膜蒙起来。太阳光可以直透进去，自然也把热量带进里面，但里面的热量因为薄膜包裹而散失很少，以至于棚子里面的温度比外界的温度高好几度。如果再采取一点其他增温、保温措施，就可以在里面种蔬菜，即便是夏天的蔬菜也能在冬天的大棚里生长。
这样一来，我们在冬天就不只是吃两样菜了，不是大白菜就是土豆，不是土豆就是大白菜，一吃就好几个月。只要我们建足够数量的大棚，就是普通老百姓都能在大冬天吃上品种繁多的夏天蔬菜，我们的生活质量自然就大大提高。”
唐刚显然属于聪明一类，一听老百姓都能吃到品种繁多的夏天蔬菜，那说明干部家里的餐桌上更不缺，这样一来，谁不说领导的政绩，谁不说带领老百姓种大棚菜的事情？那政绩不就随之而来？
他有点急切地问道：“真能有这么好的效果吗？连普通老百姓都能吃上？那得建多少大棚啊。”
郭拙诚肯定地说道：“一定能。除了解决我们国内的人吃得上种类繁多的蔬菜，多余的还可以大量出口。……，大棚种菜这个事情可大可小，如果为了稳妥，我们完全可以从一个乡、一个镇开始，如果要做大，可以从一个县、一个地区开始铺开。
我看了几个教授的研究，目前没有什么技术难题，只存在资金问题，只存在政策支持。我可以拍胸口保证，这个政绩绝对比新建十个、百个工厂大得多，也更能得到老百姓和领导的肯定。”
唐刚的兴趣一下被调动起来，拉着郭拙诚认真地谈着，又是画图又是计算，就如一个学生请教老师似的。郭拙诚当然乐意，把自己所知道的当成从教授那里学到的，一五一十地认真讲解。
从地委谈话回来，郭拙诚也和张子滕谈了很久，同时把跟唐刚谈话的一些重点内容向张子滕做了简单的通报。
第577章 进京履新
听到郭拙诚给长河县画出的蓝图，或者说郭拙诚画出的这张无以伦比的大饼，张子滕也热血沸腾了。他心里决心好好干出一番事业来，让长河县不但在地区有名，在省里也威名赫赫，为他的过去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也让那些看他笑话的人大吃一惊。
张子滕感激而钦佩地看了郭拙诚一眼。
郭拙诚微笑着说道：“只要你有胆量往前闯，一切都会与以前不同。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五天后，接到正式调令的郭拙诚乘飞机进京，同行的只有闫宇这个秘书。
郭拙诚走的前一天，县公安局局长马达鸣被任命为县委常委兼公安局局长，彭和文被提拔为县长助理，朱彩虹被提为镇长，典新明担任县企业管理局局长，丁泽海担任副镇长兼镇财政所所长。
下了飞机，前来接机的有中组部的工作人员、副总理办公室的工作人员，此外还有三机部的领导。在机场简单寒暄后，几辆台红旗轿车一直开到国家计委办公室的楼下，副总理兼国家计委主任虞罡秋在他的办公室接见了郭拙诚。
看到郭拙诚进来，虞罡秋问道：“你应该不累吧？”
郭拙诚没有回答，只是微笑了一下，以示小小的抗议。
虞罡秋自顾自地走到会客区，在沙发上坐下，拍了拍旁边沙发的扶手，说道：“坐吧！那边的事交办得怎么样了？”
郭拙诚看办公室的门已经关好，笑道：“虞副总理，我怎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虞罡秋笑道：“是不是有一种上贼船的感觉？我就知道你小子怎么想的。……，既来之则安之，其他想法就不要说了，说了也没有用。我现在问你，对于组织上给你安排的这个工作、这个职位，你有什么看法？”
郭拙诚点头道：“好。”然后加了一个，“不过……”
虞罡秋问道：“别给我卖关子，有屁就放。”
郭拙诚说道：“权力小，职责大。有点像老牛拉大车，或者说是牛犊拉大车的感觉。这个新成立的工业协调办公室，好像是为我量身打造的，可以说是因人设岗。”
虞罡秋讥讽地看着郭拙诚，说道：“你的自信心倒是蛮足的，加上脸皮又厚，估计没什么能阻止你随时随地自夸。不过，我也学你说一个‘不过’，……，不过，这个岗可不是为你一人而设，也不是你一人搞好了就万事大吉。现在国家到处在办开发区，到处在办搞特区，我们希望你在这里也能搞出一个特区出来，搞一个让大家学习的特区，搞一个经济效益好、社会效益好的特区。有没有信心？”
郭拙诚说道：“有！我当时就说了，只要组织给我权，我就完成组织交给的任务。说一句别人说的话，‘给我一点阳光，我就灿烂’。”
虞罡秋思考了一会，问道：“‘给我一点阳光，我就灿烂’，谁说过，我怎么没听说？是哪个小诗人写的吧？还不错。”
郭拙诚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问道：“我能调动相关人员吗？”
虞罡秋说道：“当然。你负责的这个办公室属于副部级，虽然比三机部、二机部他们低半级，但不妨碍你调动他们部里的人员。至于军工厂，只要你能说出正当理由，调动、罢免、降级、升职都可以。”
郭拙诚问道：“那我是不管部部长，也是统管部部长？”
虞罡秋说道：“我还真希望你能把几个与机械、与工业有关的部都给管起来。说吧，你想必也思考了好久，谈谈你如何运作。现在你的办公室就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你的那个高才生秘书，其他的都是空白。办公的地点设在三机部的招待所。”
郭拙诚说道：“听我这块牌子，外面的人肯定会吓一跳，以为里面有什么了不得的人物。等进来，还是吓一跳，以为里面的人都会隐身，到处都是空的。
我这段时间里想了很多，决定尽快成立如下下级机构，它们分别是：决策局、科研局、生产局、国内采购局、国外贸易局、财务审计局、技术合作局、信息局、保密局、军代表局，当然，还有内部的行政机关，如人事、计财、办公室、后勤部等等。”
虞罡秋大惊，问道：“怎么需要这么多机构？它们的级别呢？”
郭拙诚说道：“既然你要求我管这么多，当然需要这么多机构。级别最好是厅局级，不能小，只能大，最好能与其他部委平起平坐。其中决策局也可以叫战略局，就是研究大方向的，比如研究将来军工产品前途走向，研究跟踪目前国际军工现状的，研究我们的军工体制，制订分配制度、奖惩制度，这个局由我牵头，这个很急，必须尽快调配几个专家过来。第二局是科研局，自然是管理下面相关科研机构的，这个局也由我牵头，暂时可以缓一缓，但必须有几个人过来撑门面。
第三个局就是生产局，它专门协调管理各军工企业的。如果人员不够，可以缓一缓。
第四个局就是国内采购局，负责在各军工厂之间选择xìng采购，只采购xìng价比高的，将那些质量不会、成本又降不下来的企业给淘汰。
国外贸易局目前的工作就是把我们的军工产品推销出去，将来则引进相关技术，甚至引进外国专家，这个非常急，人员必须在这几天到位。而且这个局必须有外交部的人参与，特别是熟悉中东、非洲、南美的外交人员，其中中东、南美为重点。
技术合作局分为国内和国外部分，现在的当务之计就是国内的技术协调合作，主要是与我们几个机部的联系必须畅通，如果我们的国外贸易局打开了局面，很可能也要销售飞机、导弹什么的，就由这个局协调。这个局的人员虽然可以缓一缓，但我希望能从其他部里抽调有份量的领导加进来，以方便今后与他们原来部门的联系。
信息局实际应该叫情报局，为了减少外面人的过度注意，采取‘信息局’这个名称稍微平和一点。其职责就是专门收集整理各**事情报的，这个情报局可以在我这里单独设立，也可以不设，与国家情报部门统一起来，但我们必须有一定的共享权，或者说上级组织要给我们了解相关国外军事情报的渠道。
至于财务审计局、保密局、军代表局，至于内部的相关部门设置，我就不在这里啰嗦。反正每个部门基本都有，除了财务审计局估计您有点陌生。财务审计局就是专门审查经济往来的，主要为了防止有人贪污，有人中饱私囊，也为了防止有人拍脑袋决定项目。”
虞罡秋说道：“你这个部门的职责是不是管的太大了一点，简直就是一个小国务院了。”
郭拙诚说道：“是的，确实太大了。但是，没有办法，现在草创阶段只能这么做，否则的话一切都是假的。我不可能今天跑国防部要我们武器的未来计划，明天又到中科院催他们加快研究进度，后天再到工业部为军工厂要原料，再过一天到你们计委要订单。”
虞罡秋笑道：“人家草创的时候是尽可能小一点，一步步来。你现在倒是相反，先把班子搭很大，将来再慢慢缩减。”
郭拙诚说道：“只能这样。因为现在我们很多机构人浮于事，效率低下，都是大老爷们，一个个成了官油子。如果我等待他们，就是头发等白了，还不一定能等出结果，所以我宁愿把架子搭大一点，把机构设全一些。等他们运作好了，都形成了习惯了，再让他们撤销，把他们一个个并到其他部门。”
虞罡秋问道：“可现在他们也是从其他各部门调过来。按你的说法，他们在现在的部门都是大老爷们，都是官油子，难道到了你的手下一下就变成了勤勤恳恳的人？一下就变成了认真做事，效率奇高的人？你不会真的相信你的人格魅力真的这么大，不会认为你真有点石成金的本事吧？”
郭拙诚笑道：“很遗憾，我有这个本事。”
虞罡秋也笑了，说道：“那你说说，采用什么样的办法？我也跟你学一学。”
郭拙诚直截了当地摇头道：“你根本不可能学会。虽然你贵为副总理，贵为国家计委主任，但你的权力有时候很大，有时候却很小。你能开除你所在部门的干部吗？你能随意撤换他们、降他们的级吗？你能给他们提工资吗？你能随意提高他们的奖金吗？你能执行末位淘汰制吗？你不能！你只能采取两个办法，一个是表扬，一个是批评。
而我呢？能！因为这是你们已经答应了的，这个部门由我说了算。我一手拿胡萝卜，一手拿大棒。我不但有胡萝卜，还在胡萝卜上涂蜜，先让他们尝到又甜又脆的胡萝卜，让他们吃了还想吃，吃得上瘾，吃的自豪，吃得开心，然后，我的大棒才打下来，给那些不做事的人当头一棒。”
第578章 部长们的认同
郭拙诚笑道：“其实我不需要用多么血腥的手段，根本不需要开除他们，不需要降他们的级，只要我说一声让他们回到原单位，他们一个个都会傻眼，女同志一个个都会哭晕。”
虞罡秋没有笑，而是认真问道：“你所说的绩效工资真有这么大的效果？”
对于老革命而言，最常用的手段就是做思想工作，讲理想讲奉献，心里多少有点反感用金钱刺激的办法。
郭拙诚说道：“不仅仅是绩效工资，而是大量地提高工资。现在部里的平均工资多少？二百还是二百五？我给他们平均八百，给他们一千！只要我们这个集体赚了钱，我给他们每一个人多发水果、多发猪肉，还可以给他们发自行车，给每个人分配住房，我就不信他们能不动心，能不激动？”
虞罡秋感叹道：“我真的不知道组织上把这个部门交给你管，到底是对还是错。怎么就离不开钱呢？”
在这里没有呆多久，跟有关部门办理了相关手续后，郭拙诚和闫宇就前往三机部。
三机部招待所戒备森严，是一个军队和军工厂内部使用的招待所。与虞罡秋谈话之后，三机部在这里举行了郭拙诚的任命会议，出席会议的不但有三机部的领导，还有其他几个机部的领导参加，也有中组部的领导参加，虞罡秋以国家计委领导的身份参加这个任命会。
郭拙诚没有发表多长的演说，只是中规中矩地表示向老师们学习，跟大家一起搞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为军队现代化做出自己的贡献。
显然为了提高郭拙诚的威信，与会的中组部的一名副部长则在宣读郭拙诚的任命之前认真而详细地介绍了郭拙诚的简历：
1977年，郭拙诚同志在某军工厂提出正时分技术的概念，运用在坦克发动机上，功率提高百分之五，大大提高了坦克的机动能力。
同年，在攀甸水库遭遇巨大洪水危急时刻，郭拙诚同志挺身而出，与当时的水库管理者针锋相对，最后夺取其武器开闸放水，保住了岌岌可危的大坝，保住下游无数生命财产的安全。同年考上滇南大学。
1978年在我军某部观看火炮shè击时，郭拙诚同志发明HY—001火炮指挥辅助系统，该系统大大提高我武器炮的shè击jīng度和反应能力，并在我军相关领域得到全面推广，显著提高了我军的战斗力。与之前发明的发动机正时分技术一样，成为我国与西方发达国家进行技术交流的关键技术之一。
该年年底，郭拙诚同志以三十多名闲置军备库值守士兵为基础，组建成我军第一支特战队，年底扩建成连。在第二年，也就是1979年年初的中越边境战争中加入战场。在战场上，该连队屡建奇功。第一次出手，即以微不足道的代价拔出了拦在我军前进大路上、让我军前指焦虑不安的钉子——343高地。不但为我军打通了前进的通道，也为包围越军边防主力奠定了基础。
之后，该特战队在郭拙诚同志的率领下，巧妙拿下越军重兵把守的阮家台高地，夺下进入越南腹地的黑石渡，摧毁企图伏击我军的越军鹰嘴山阵地。
每次都是以少胜多，所歼灭所俘虏的越军超过特战队本身数量的数倍、数十倍。
之后，郭拙诚同志率部深入越军包围圈中解救我被围的坦克部队，然后杀向同登，再巧妙夺取苏联援建越南的最大厂矿企业，促进了我国的工程机械、采矿机械的技术进步。
中越边境战争结束后，郭拙诚同志重新回到滇南大学，带领技术人员开发出星火计算机，填补了我国该类计算机的空白，同时该产品深受国外计算机专家和用户的青睐，不但为我国赚取大量的外汇，还为我国换回无数高端设备、尖端设备，对提高我国设备制造水平做出了杰出的贡献。
今年1月，郭拙诚同志根据组织的安排，前往鲁河省长河县马驿镇挂职锻炼，面对镇里的复杂局面，郭拙诚同志沉着冷静，不急不躁，将那些违法乱纪分子抓捕归案，而又保护了那些受蒙蔽、犯了轻微错误的同志，使马驿镇的生产生活不但没有受到此事的影响，反而让贫穷的马驿镇经济得到了大力发展，广大人民群众信心倍增，更加相信党的领导，紧紧团结在新的镇领导班子周围，一同发家致富。
今年3月，组织上考虑到郭拙诚的工作能力，提前将郭拙诚同志提拔到长河县县zhèng fǔ，安排他担任该县县长。该同志在短短几个月内就理清了工作流程，融入到县领导班子中。改建、扩建和新建了三个企业，其中手扶拖拉机厂、洗衣机厂所生产的手扶拖拉机、洗衣机从产品面世的时候起就供不应求，产品全部出口国外，为国家赚钱大量外汇。
马驿镇的果汁厂所生产的果汁也在源源不断地出口到美国、英国等西方国家。
……
一件件政绩摆出来，让那些参会的领导一个个目瞪口呆，如果不是郭拙诚坐在这里，如果这些不是由中组部的领导读出，谁也不会相信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个牛人。
在此之前，他们确实有点轻视这个年轻得过分的年轻人，都以为郭拙诚是因为有什么后台，都以为是zhōng yāng哪个大佬垂青他而让他青云直上。可是，听了这些，他们一个个都感到惭愧，感到组织上给予郭拙诚的职位太低了。如果是自己，仅仅凭里面哪怕一件政绩就能笑傲群贤。
其实，他们还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比如郭拙诚跟钱雪森的交谈中提出的建议，就对中国科技的发展有巨大的推动作用。
比如他为卫津市电子厂采购的电子元器件就为国家节省了宝贵的外汇。
比如建议国家在对待苏联入侵阿富汗的建议，就让中国在美苏之间占据了主动，而不是如前世那样处于从属地位，想引进欧美技术只能付出其他方面的牺牲……
即便如此，中组部领导宣布的这些就足以震惊这些大佬了：这不是天才是什么？能文能武，方方面面都杰出。别人哪怕只在一个方面保持与他同步，那就是响当当的专家、权威。
他们再也不敢把他看成小年轻，很多人都对这个年轻人充满了期待，都希望他能带大家走出目前无钱、无订单、无出路、无信心的黑暗之地。
不说其他人惊讶得不敢相信，就连郭拙诚自己都有点意外，从来没有总结过自己政绩的他想不到自己还做了这么多事，心里笑道：我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了。
他到底佩服自己多少没有人知道，但其他人佩服他是肯定的，因为他履新之后的第二天就有一群领导前来拜访。此时的他还没来得及看完几个军工厂的资料呢，对他所管理的部门简直一无所知。
来的领导基本都是军工厂的大佬。可惜的是他们联袂而来不是因为对郭拙诚多么尊敬，也不是他们多么懂得做下级的规矩，而是因为他们现在都穷得没米下锅，没钱吃饭了。
前世的时候，这些企业已经开始转型，除了极少数的几个军工厂国家在投入资金外，大多数军工厂已经陷入死亡的边缘，厂领导几乎都是破罐子破摔，都在为自己的前途奔波，直到九月底两伊战争爆发之后情况才略有改变，伊拉克的大量采购给他们注入新的血液。
这一世因为郭拙诚固执己见，一次又一次地向zhōng yāng大佬建议提高坦克的生产量，提高其他常规武器的生产量，让这些军工厂没有前世的绝望感。
但是，这些武器生产出来后，坦克方面只有美国为阿富汗采购的六百辆坦克确定了去向，而且它们还没有起运，连采购价格才刚刚谈妥，资金自然还没有到位。其他按国家要求生产的坦克却根本不知道送往何处，更不知道这些坦克能不能换回金钱。
虽然军工厂因为有了订单而让军工厂的人充满了希望，但没有钱只有一堆堆武器怎么也解决不了问题，反而让所有人的心都悬得高高的。他们都希望这些武器早一天变为现金，早一天变为工人的工资，早一天变为工人菜篮子里的菜，早一天变为工人身上穿的衣服，早一天变为孩子们的学习用品……
一个老干部一进来就大声说道：“郭主任，我们111厂真的是没办法了，仓库、车间全是全是坦克或者坦克的部件。如果不尽快运走，我们的工人，我们的干部职工家属只能躺坦克里睡觉。只能煮铁疙瘩吃了。”
他的年龄比郭拙诚的大几倍，资历比郭拙诚长几倍，连享受的行政级别也比郭拙诚高，人家竟然是部级干部，虽然后面带括号，但也比郭拙诚这个副部级大，因为郭拙诚现在的级别也带了括号。
显然，这个老干部急于运走坦克是假，要钱才是真。
第579章 要见总统
另一个中年人也诉苦道：“郭主任，我们迫切恳求你到我们76工厂去视察。现在我们生产出来的炮管都码成墙了，工人进车间都得从炮管的缝隙中钻进去，麻烦啊。”
唯一的一个军工厂女领导则爽快多了：“郭主任，我也不瞒你，我们321厂现在无米下锅。人家电力部门都不送电给我们，我们晚上都不敢出门。当然，我们也不能怪他们，实在是因为我们欠的电费太多了，他们连换发电机组零件的钱都没有，设备无法运转，怎么能发电给我们呢。
以前我们找三机部的领导，每次凭我的面子，凭我死缠烂打，都能要回去几万元，让干部职工买一点面粉维持一下生活。现在三机部的领导说郭主任接手了，所有的事要找你，虽然我也知道你现在两手空空，是很无奈地接过这个烂摊子的。但是，我也没办法，我还得找你要钱，谁叫你是我们的上级呢，你不给钱谁给钱，是不？这叫在其位谋其政。说真的，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也不会这么做，这跟叫花子讨米似的。”
……听着这些人一个发着牢sāo，郭拙诚都是笑脸相迎，不但指示秘书闫宇泡茶递烟，自己还一本正经地将他们的话记录在一本小本子上，等对方发完牢sāo后，就开始询问相关技术方面的事，询问工厂生产能力方面的事情，询问工厂的技术力量……等到对方谈着谈着，慢慢心平气和之后，郭拙诚就让他们把目前账上的资金还能坚持的天数，目前最少需要多少资金等等关键数据都记了下来。虽然那些企业的领导都觉得郭拙诚这是在装模作样，肯定他拿不出钱了，只是为了维持一下他的官威而已。
为了表示自己的企业到了濒临死亡的边缘，为了更快地得到资金，这些企业领导一个个把能坚持的天数死劲往下压，把最少需要的资金也心痛地往下压。
把能坚持的天数往下压，一般人可以理解，这是为了显示需要资金的紧迫xìng。而将最少需要的资金往下压，可能就没有人理解了，按道理他们应该提出更大的数目啊。可是，这些企业领导都知道，如果自己“狮子开大口”，一口气要几十万上百万，上级肯定不会给，而是会把有限的资金给那些资金需求小的企业，这一招最常用，叫做“解决一个就解决一个”。
因为上级手里的资金太少，如果一共才十几万，是不可能撒胡椒面似地撒下去的，反正撒下去也没有用。对需求大的企业，几万元拨下去，连水泡都没有冒出一个，企业领导照样会继续哭求，还不如给需求小点的企业，让他们缓一口气，减少他们的叫喊。
看着他们说出的数字，郭拙诚真是无语，有的企业竟然说自己最多能坚持十天，有的企业竟然说只要拨三万五万的钱就能挺一阵子，……，怎么看怎么可怜，怎么听怎么悲痛，如果不马上给点钱给他们，郭拙诚真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幸亏这些人都知道郭拙诚是新来的，他的年纪只够当自己的儿孙辈，真要哭喊着追着要，自己还真拉不下这个脸，这才让郭拙诚能够全身会见他们又能全身退出来。
好不容易送走他们，郭拙诚立即打电话跟虞罡秋的办公室联系，请求拜访虞副总理。
虞罡秋显然也理解郭拙诚的心情，答应抽出时间来见他。
“虞副总理，国外贸易局的人什么时候能到位？”郭拙诚一看见他，就开门见山地说道，“如果还不能到位，我的事情就黄了。”
说话间，脸上露出一丝明显的疲惫。
虞罡秋已经被这个年轻的下属搞得脑袋两个大，可看他疲惫的样子，也不管他是装的还是真的，心里一阵不好意思，认真地说道：“哪里这么容易啊。小郭，你要这么多人，我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在短短的几天里抓不齐这么多。现在只找到了两个熟悉中东情况的人，他们一个在埃及大使馆工作过，过几天就会回来。一个在伊拉克大使馆当过秘书，倒是刚刚到京。他们两人的相关调动工作还在办理，估计下周就能到你那里报到。”
郭拙诚连忙说道：“不行。现在这个回来了的人必须现在就到我这里报到。他在哪里？可以立即过来吗？”
虞罡秋不解地问道：“他这个小小的秘书能帮你什么忙？”
郭拙诚说道：“大忙。我恳求虞副总理立即帮我把他喊到我的办公室来，我现在就回去准备资料，等他一到我就安排他出国，先往伊拉克。对了，另外还请虞副总理出面，请我国驻伊拉克的大使馆向伊拉克方面申请，请求拜会他们的总统。”
虞罡秋如看傻子似地看着郭拙诚，问道：“你确信你要他们拜会伊拉克总统？”
郭拙诚说道：“当然。”
虞罡秋问道：“理由？人家总统可不是你想拜见就能拜见的。你说说，我们拜见他的理由，他又有什么理由会接见我们的人。”
郭拙诚说道：“我们要拜见他的理由当然是推销坦克，总不能请他吃饭。他接见我们的理由？那就说我们中国现在愿意更一步加深与他们国家的关系。”
虞罡秋不怒反笑，说道：“小子，你总算也有不懂的方面。就这种万金油似的理由，伊拉克总统会接见我们的人？……，还有，我得告诉你，现在伊拉克和伊朗关系有恶化的趋势，伊拉克固然是我们的朋友，但伊朗也是我们的朋友，我们的外交关系不可能一边倒。我们中国zhèng fǔ是一个说话算数的zhèng fǔ，我们的承诺必须严格执行，……，你啊，真是病急乱投医，有一个在伊拉克工作过的秘书可以调到你手下，你就说要找伊拉克的总统。那是不是说，如果我们有一个在美国工作过的人能调到你手下，难道你就要求我们的人拜见美国的总统？”
郭拙诚心里很爽：虞副总理啊虞副总理，你这人怎么这么可爱呢，我都不知道找什么理由来解释这事，现在你主动帮我说了。
郭拙诚笑道：“知我者虞副总理也，如果我有熟悉美国情况的手下，我当然就要他去拜访美国的总统。难道我调他们来不是做事，而是让他们坐着喝茶的吗？我就是要让我的手下到每个国家去推销我们的坦克，推销我们的武器，谁能推销出去，谁就是我的功臣。”
虞罡秋连忙认真地说道：“小郭，你可不要乱来，外交部是为国家政策服务的，我们的武器可不是随便可以向任何国家推销的。比如以sè列和我们国家没有建立大使级关系，我们就不能将武器卖给他们。即使我们和以sè列建立了大使级关系，为了阿拉伯兄弟，我们也不能出售武器。”
郭拙诚摇头说道：“我们就是想卖给他们，他们也不会要啊。人家以sè列看中的是美国武器，哪里会把我们的武器看在眼里？我们跑过去，那是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这种事我可不会干。”
“你真的确认伊拉克总统会接见我们的人？接见之后会他会采购我们的坦克？”虞罡秋对于这个有金手指的家伙有点盲目的相信，已经习惯了这家伙化腐朽为神奇。
郭拙诚开玩笑道：“当然。我们可不是谁都能见的，有的国家总统想见我的手下，我还不愿意呢，我们去拜访他是看得起他。”
虞罡秋立马说道：“慎言！传出去可是对国外领导的不敬。……，好，我帮你打电话催促一下。”
虞罡秋现在是怕了这个小子，什么话都敢说。
……郭拙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不久，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就在闫宇的引着走了进来。
看见郭拙诚，对方明显愣住了，虽然在国外那些王室国家有年轻人担任重要领导的例子，但在中国也出现这么年轻的领导，实在让他不敢想象。
他先狐疑地看了闫宇一眼，见闫宇笑着微微点了点头，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报告郭主任，胡兼善奉命前来报到。”
郭拙诚继续奋笔疾书，嘴里问道：“胡兼善？那个兼？”不等对方回答，他问道，“你在中国驻伊拉克大使馆工作了几年，什么时候回国的，目前是几等秘书？”
胡兼善想不到自己一进来就遭到连珠炮似的询问，他连忙回答道：“我的兼字是德才兼备的兼，我在中国驻伊拉克大使馆工作了三年，一周前回国汇报工作。我目前是大使馆一等秘书。”
郭拙诚似乎有点吃惊，抬起头看了对方一眼，又低头写着，一边说道：“德才兼备？好！我要的就是德才兼备的人。在伊拉克工作了三年，应该说对伊拉克很了解了吧？一等秘书，办理过一些政治xìng或事务xìng的交涉吗？”
胡兼善回答：“应该说对伊拉克相当了解。作为一等秘书，我肯定单独办理过相关外事交涉。”
郭拙诚点了点头，说道：“你现在说说伊拉克与伊朗的事情吧。据我所知，现在伊朗和伊拉克事情紧张。你预计他们两个国家会发展到哪一步？”
第580章 可怜的一等秘书
胡兼善说道：“郭主任，在说之前我能不能先坐下来？”
郭拙诚说道：“不行！现在你在接受我的面试，在我没有请你坐下前不能随意活动，否则，我会因为你组织纪律xìng不强而拒绝。站着说话，能让普通人减少思考的机会。请继续说吧！”
胡兼善心里哭笑不得：什么面试？我可不希望到你这个狗屁地方来。我在外交部吃香的喝辣的，傻子才到你这个烂到底的地方来喝西北风呢？我还真希望你能拒绝我。你以为我真的要花多少心思来思考你的问题？
郭拙诚似乎知道对方心里的想法，见胡兼善没有立即说话，他头都不抬地说道：“你不要以为我拒绝了你，你就可以再回到外交部，继续在外交部过神仙rì子。对不起，自从你踏入这间办公室起，你就失去了选择的zì yóu，如果我不接纳你，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到某个研究所或者工厂去当资料整理员，当资料翻译员。二是到一所大学去教书，当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当然，无论到哪个岗位，我们都是为人民服务，所以你也不要过于害怕。”
听了郭拙诚如此强势的话，胡兼善目瞪口呆，这简直就是**裸的威胁啊：让一个风光无限的外交官，一个大使馆的一等秘书去当资料整理员，当资料翻译员，还不如让他自杀算了。就是当老师，在他来说也是极其难受的事情。
他有点愤怒地看着这个年轻人，不过他只是看了一瞬间就转移了方向。
虽然心里对郭拙诚的话有所怀疑，虽然大使馆的一等秘书级别低的也是处级干部，但胡兼善不敢冒险，而且作为外交官他更知道纪律的严肃xìng，一点小错误在地方上不算什么，但在外交和军队里可能导致极其严重的后果。
他收起随意之心，认真说道：“郭主任，那我说了。自今年四月初以来，伊朗与伊拉克的关系就出现了裂缝。最明显的是在边界发生了好几起小规模的武装冲突。伊朗方面声称决心推翻伊拉克现政权，而伊拉克方面则声称准备打任何种类的战争。
四月一rì，在巴格达的一次集会上，有一个伊朗籍人扔出一颗手榴弹，手榴弹在人群中爆炸，不但炸死了二名与会的学生，还炸伤与会的伊拉克副总理阿齐兹。四天之后的四月五rì又发生了一次类似的手榴弹爆炸事件。
但是，我个人认为这两个国家爆发大规模战争的可能xìng不大。第一，这两个国家都是波斯湾的重要国家和石油生产国。两国的关系如何，不仅在海湾、中东地区，而且在国际上都具有不容忽视的影响。国际社会不会容许他们爆发大规模武装冲突，这会给世界经济雪上加霜，石油的价格好不容易下跌，随着战争的爆发又会上涨，从而拖累世界经济。
第二，伊朗和伊拉克同属第三世界，又都是伊斯兰国家，周边的中东国家和阿拉伯兄弟国家都会制止战争的发生。如果他们两个国家爆发战争，将进一步削弱对阿拉伯国家的传统宿敌的力量，只会好了以sè列。真可谓亲者痛仇者快，我想他们都懂得这个道理。
第三，伊拉克和伊朗两个国家内部不容许。首先是伊朗才夺取全国争权，内部尚未完全稳定，根本不具备发起战争的条件。他们的东边与阿富汗接壤，现在那里极大部分地区被苏联军队占领。而伊朗既不喜欢美国，也憎恨苏联，他们的军力和jīng力很大一部分要放在预防苏联入侵上，在未消除苏联军事压力前，应该不会在西边起事，那样只能引火烧身。
伊拉克虽然现在政局毕竟稳定，萨达姆总统取得了绝对的控制权，但他们的经济刚刚有了起sè，人民希望安定，而且在我看来，即使没有国际社会的阻止，即使没有阿拉伯国家的反对，伊拉克取胜的可能xìng很小。
因为伊拉克的地域比伊朗小得多，他们的人口比伊朗少得多，伊朗主要以波斯人为主，民族之间相对团结，如果没有外来侵略，他们可能不会团结一致，还可能内讧，一旦有外来入侵，各民族一定会一致对外，伊拉克就算开始取得了胜利，也会被打回去。
而伊拉克的民族矛盾大得多，北方的库尔德人一直在谋求dú lì，当萨达姆的力量强大时，他们只好被迫潜伏，但一旦出现动荡，他们肯定会乘势而起。”
郭拙诚这次放下手里的笔，看着胡兼善说道：“说得好，说得透彻！不愧为一等秘书。其眼界很宽广，分析得很有条理，是你自己真正思考了问题。”
胡兼善内心自然也很自豪，虽然这是他一直在思考的问题，这次回国上级领导也要求他汇报这个问题，但这里面确实花了他不少心血。
就在他准备按惯例谦虚几句时，郭拙诚说道：“论据、论证过程都很正确。”
胡兼善一愣，心道：论据、论证过程都对，难道论点错了？
果然，郭拙诚摇了摇头，说道：“但你的论点错了。你对萨达姆这个人的特xìng不了解，也不知道昔rì巴比伦帝国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要我说：伊拉克和伊朗肯定会爆发战争，而且是近期。胡秘书，你见过萨达姆吗？你认识他的儿子乌代吗？”
胡兼善回答：“萨达姆我见过，跟大使同志一起拜会过他。他的xìng格坚强如钢，不易为他人的话所改变。他的儿子乌代，现在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开庆祝酒会的时候见过，但没有任何交往。”
郭拙诚问道：“你熟悉驻伊朗大使馆的同志吗？谁对伊朗最熟悉？”
胡兼善被郭拙诚天马行空的问话搞糊涂了，他想了一会，同时让自己思索着郭拙诚的用意，然后回答道：“姜和年在伊朗工作过不少的时间，会说波斯语。他现在在伊朗，还要半年才能回国。”
郭拙诚将头从纸上抬起来，然后将刚才写的一叠纸折起来，放进一个马粪纸大信封里，说道：“这东西是我写给你的，你拿着它马上乘飞机去伊拉克，跟大使同志一起求见萨达姆总统。拜会他的理由就是为了进一步加深中伊两国人民的传统友谊，等他们同意你们拜会后，谈话的内容就按我写的进行，势必完成我所交待的艰巨任务。如果完成了，算你称职，将来还有很多的工作交给你做，如果没有完成，你就自己写好辞职信，回国主动接受处分。”
胡兼善很不满地说道：“郭主任，你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我还不知道里面写的什么任务。也不知道萨达姆总统会不会接见我们，仅仅一句为了进一步加深两国人民的传统友谊，肯定是不行的。”
郭拙诚自信地说道：“以前也许不行，但现在你去肯定行。这个袋子里面的东西，你先到你的办公室看一下，如果你心里没底，无法把握政策，你就找外交部的祁鹏多副部长。然后在第一时间内执行这个方案，注意严格保密，除了你，祁副部长、驻伊拉克的大使同志，任何其他人不得知晓这些内容，去吧！”
胡兼善糊里糊涂地过来，糊里糊涂地听着郭拙诚的指令，然后又糊里糊涂地离开了。
等胡兼善离开后，郭拙诚将秘书闫宇喊了进来，吩咐道：“你把那几个军工厂需要的资金和能坚持的时间统计一下，做一个表格出来。另外，你去几个部门调查一下技术人员、技术工人、普通工人、公司领导、机关工作人员、机关干部的工作做一个调查，找出其中那些平均工资最高，平均工资最低的部门，找出那些福利条件好的部门。”
闫宇不解地问道：“前面的数据还有点用，可后面的这些数据有什么用？就按他们的档案工资发下去，肯定是不高不低正好。”
郭拙诚命令道：“快点去，争取三天时间整理出来。到时候我有大用。”
等闫宇离开后，郭拙诚拿出这段时间自己和闫宇一起整理出来的三机部有关机构、人员名单，开始绘制人事机构表，思考如何进行人事调整、机构调整。
当郭拙诚在思考自己的部门如何运作的时候，外交部副部长祁鹏多的脑袋已经整整大了一圈，看着胡兼善递过来的稿子，都知道说什么好。
之所以不说话，主要是因为胡兼善在这里，如果不是这个级别低的人在自己面前，他非将郭拙诚这个小子破口大骂一顿不可。虽然破口大骂的话，郭拙诚也听不见，但发泄发泄一下心里的怒火也好啊：有这么搞的吗？
“简直就是乱弹琴，完全是前后矛盾嘛？你这些内容到底是要萨达姆发动战争还是停止争吵？中国的态度到底是阻止伊拉克铤而走险还是暗地里鼓动萨达姆放手大干？”祁鹏多心里嘀咕了好久，见胡兼善一直直愣愣地看着自己，心里一阵郁闷。
第581章 我负责
就在祁鹏多准备打发这个一等秘书先回去，自己拿着稿子向上级请示的时候，这个郁闷的外交部副部长突然想起了以前最高首长、虞副总理等人接见郭拙诚时表现出来的那热情、自然、坦诚的一幕，心里不由犹豫了一下。
之后，他断然地说道：“就按他的要求做，大胆一点，出了问题……我负责！”最后三个字说的很坚决，他自己都觉得有孤注一掷的冲动。
胡兼善有点吃惊地看着祁鹏多，良久才说道：“我知道了。祁副部长，我一定认真工作，争取完成上级交给我的任务。”这个保证明显在语气上有点发飘。
祁鹏多立即大声说道：“不是争取，而是必须！必须，你懂吗？你必须按你们郭主任的要求坚决去做、认真去做，保证不会错。……，你要明白一点，他说能够就一定能够。”
“是！”胡兼善见祁鹏多脸上有一丝不善，连忙走了出去。
祁鹏多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还泡了一杯茶，拿起报纸看着。
可是这些努力都白费了，心就是静不下来，委屈了自己好几分钟，最后将报纸一扔，将茶杯重重一磕，丢给秘书一句话：“我找领导汇报工作去了，你在这里守着。”就急匆匆地离开。
胡兼善持的外交签证，出国自然是家常便饭，只要有航班，他就能走。
早已经接到上级通知的中国驻伊拉克大使馆的大使看到胡兼善出现在自己的办公室，第一时间就把手伸出来：“给我！”
胡兼善马上将郭拙诚写的东西递了过去。
看了郭拙诚写的，大使和胡兼善一样，也以为仅仅凭一句“为了进一步加深中伊两国人民之间的传统友谊”根本无法打动刚愎自用的萨达姆，。这句话纯粹是一句扯谈的话，没有一点营养，没有一点具体的措施。就凭这句空话人家堂堂总统就从rì理万机中抽出时间来聊天打屁？做梦吧！
但是，让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他们跟伊拉克外交部进行联系，表示要拜会萨达姆总统后的第二天，对方就打来电话，说萨达姆总统很高兴接见中国的客人，而且立即安排了时间，地点也就在总统府。
中国大使很惊讶。
胡兼善在惊讶的同时不得不在心里佩服郭拙诚的预测力，也对郭拙诚交给他的那些资料也充满了期待，感觉那些自相矛盾并非真的很矛盾。
当然，作为大使，其政治敏感xìng当然比胡兼善要高得多。他从伊拉克外交部这么快就答应会面，很快就预计到：正如郭拙诚在资料里写的，伊拉克准备动手了！
有了这个判断，大使比胡兼善更快地调整了心态，更快地认可了郭拙诚写的资料。
约定的时间一到，两人就乘车赶到了总统府。
大约等了十几分钟，留着小胡子的萨达姆总统就出现了，双方进行了热情而有礼貌的问候，接着双方马上进入正题。
中国大使首先说道：“感谢萨达姆总统万忙之中抽出时间来接见我们。我国领导人对最近发生了贵国和伊朗之间的武装冲突深表关切，同时也理解贵国在复兴大路上所做的努力。在此，我衷心祝愿贵国人民在总统先生的带领下实现贵国人民心中的远大理想。我国将进行在和平共处五项基本原则的基础上进一步加深两国之间业已存在的良好关系。”
虽然这是套话，但萨达姆总统听了后眼睛一亮，立即说道：“本人非常感谢贵国领导人对我国人民的关心和理解，我国也非常愿意在和平共处五项基本原则的基础上进一步加深两国之间业已存在的良好关系。”
打完这些官腔，萨达姆总统开始进入实际问题，说道：“我们伊拉克一直是中国人民的朋友，现在我们正是需要贵国援手的时候，如果贵国能帮助我们，我们会永远铭记贵国这个朋友，我国将在适当的时候用适当的方法感谢贵国。”
大使一行今天的目的是为了推销军工厂堆积如山的坦克，前面的宗旨已经确定，接下来就必须有肉戏了。
他说道：“我国认同总统先生维护贵国国家安全、提高民族自信心的行为，也愿意为贵国的富裕和强大做出自己力所能及的帮助。我国愿意向贵国以最优的价格提供xìng价比最高的装备，这些装备不仅仅包括民用的，也包括军用的。”
一直在积极备战、悄悄寻求武器装备的萨达姆同学心里虽然高兴，但他也不是傻子，知道中国不可能全是好心，他故着犹豫了一下，说道：“感谢贵国对我伊拉克人民的关心和帮助。本人想问大使阁下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我国跟某一邻国发生战争的时候，贵国会以什么立场出现。本人的意思是如果我国从贵国采购足够数量的武器装备的话。”
大使说道：“我国一贯以来就是在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上处理国与国之间的问题，以和平谈判的方式解决争端。如果贵国主动向其他国家发起战争，我国只有两个立场，第一就是强烈谴责，坚决反对任何导致严重后果的战争。……”
陪同的伊拉克国防部长连忙问道：“那第二条呢？”
大使说道：“第二就是表示遗憾，希望战争双方回到谈判的轨道上来。”
萨达姆总统皱了一下眉头，既对手下急不可耐插言导致一定程度上泄漏伊拉克的情况表示不满，也对中国的态度表示不满，他问道：“难道贵国就不能前进一步？我们不要贵国的全力支持，只需要保持沉默，难道不行吗？本人知道贵国提倡的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可是贵国在对待越南方面似乎与这个原则有点出入，你们是用战争对待他们。当然，本人还是理解贵国的做法，就如我们现在受到某些国家不断挑衅一样。大使阁下应该已经听说我国的副总理阿齐兹先生因此而受伤了吧？”
大使说道：“因为我国的外交政策是长期而稳定的。总统先生已经理解我国对越南采取的行动，本人表示感谢。本人今天来就是以朋友的身份来分析一下贵国对某一邻国发生战争后有可能出现的问题。本人清楚并深深知道总统先生和总统先生所率领的军队是强大而忠诚的，其战斗力在中东乃至世界都是一流的。如果战争爆发，贵**队在英明的萨达姆先生指挥一定能一往无前，屡立战功。”
萨达姆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身体，脸上笑盈盈的，就如一朵衰败的老菊花。
他说道：“我们伊拉克一直致力于打造一支世界xìng强军，坚决维持中东地区的稳定。我们有能力也有信心消灭一切在中东地区、在阿拉伯国家之间发起事端甚至挑起战争的个人、组织和国家。真主在上，我萨达姆保证能做到这一点，将这些人全部消灭。”
大使说道：“本人衷心希望这一天的到来。”
说着，他的脸sè有一丝尴尬，因为他从内心里反对伊拉克发动战争。
萨达姆的眼睛很厉害，一下就发现了中国大使的异常，问道：“大使阁下似乎有不同意见。……，既然我们是朋友，何妨说出来听听。”
大使说道：“战争的胜利从来就不是单单依靠军队强大就能获得胜利的。前面的如联合国中在朝鲜半岛的战争，联合**比之于刚刚建国的我**队，犹如猛虎比黄牛，但联合**铩羽而归，他们被我国的这条黄牛挑翻了。后来有美国入侵越南，刚刚从法国的铁蹄下解放出来的越南比之美国，犹如猴子比捷豹，两者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但美军狼狈而撤。现在有苏联的例子在，苏联与阿富汗相比，就如大象与蚂蚁，虽然现在苏联占领了阿富汗大部分地区，但苏联也陷入了泥潭，想进一步扩大战果不可能，想撤退又不甘。在这里，本人冒昧地问一下，贵国和总统阁下心中所说的某一国与贵国之间的差距，有上述国与国之间的差距大吗？”
萨达姆眼睛一睁，凌厉的目光shè向大使。
大使依然满脸的微笑，不卑不亢地看着对方。
萨达姆突然笑了，说道：“本人很遗憾，很遗憾阁下将本人和我国的军队跟失败者联想到一起。本人yù提醒阁下的是，本人和本人的军队一直以来都是以少胜多的，我们是从以弱胜强的战火中拼杀出来的。我们过去能以劣势战胜强敌，我们就不相信到了强势的时候反而会看不到胜利。本人也不认为现在苏联陷入困境，本人向纠正阁下的是：阿富汗已经到了即将灭国的时刻。”
大使说道：“总统阁下误会了，本人并非不相信贵**队会取得胜利，而是不希望贵国损失太大，不希望贵国陷入进退不能的境地。按我国的说法就是未雨绸缪，准备最坏的结果而做最好的努力。”
萨达姆立即高兴了，说道：“对，对，我们要做最好的努力。”接着，他沉着脸问道，“请问大使阁下，我国如果开战，阁下认为会有哪些不利呢？”
第582章 恫吓总统
中国大使说道：“不利的因素很多。首先是国际上不支持，能够支持贵国的最多就是周边几个邻国。安理会几个大国肯定是反对的，至少我国不会支持你们。其次就是贵国要对付的那个国家地域广阔、人口众多。虽然他们现在似乎一团散沙，但请总统阁下明白，一旦他们遭受外国的打击，他们就会团结起来一心一意一致对外，这不仅是国家宣传鼓动，更是民族自信心和民族自豪感将他们凝聚在一起。
当时德**队是多么的强大，多么的不可一世，苏德战争开战之初，苏联军队更是一泻千里，上百万的军队被歼灭，上百万的军队被俘，但是，最终胜利的依然是苏联。因为苏联的地域太广，人口太多。对德国而言，苏联人真正是打不完杀不尽。
如果贵国杀入某一国家，阁下一样会遇到地域和人口的难题，阁下现在的军队聚集在国内确实很强大，但一旦冲进敌国，在各大城市各战略要地分兵把守，那贵国强大的军队就显得弱小而不足，他们的国土面积太大了。贵**队很可能出现处处受敌，各要地很可能处处要求增兵的窘境。”
虽然大家都知道讨论的“某一国”是指伊朗，但两方都不愿意说出来。
道理很简单，萨达姆点了点头，正要说话。
大使又说道：“这不是最重要的。只要事先有所准备，只要不把战略目的定得过于庞大，将进攻的重点局限在边境和几个关键的战略要地，这种情况就有可能避免。但是，这需要贵国给对方采取雷霆一击，必须在开战之处就给对方以震撼，让他们对贵国有所畏惧。我国也有几句概括很好的话，那就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如果开战之处贵国拿不出让敌国震撼的力量，对方就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调集他们的力量与贵国抗战，到时候贵国很可能陷入战争的泥潭。据我所知，贵国现在尚没有给与对方雷霆一击的力量和手段，只能保证战争初期的胜利，这还是在没有其他国家帮助那个国家的情况下。”
萨达姆开始想反驳，但听到最后一句话时，眼睛一睁，问道：“其他国家帮助他们？不可能！美国不可能，苏联不可能。他们与这两个国家的关系都很糟糕，那两个国家不进攻他们，他们就该庆幸了。他们是一个邪恶的国家，是撒旦，在国际上没有人支持，我深信这一点！”
大使说道：“没有什么不可能。先说苏联，总统阁下刚才说了阿富汗到了灭国的边缘，虽然本人不认同，但本人还是宁愿相信总统阁下的判断，这不就意味着苏联军队的注意力将可能转移，苏联就很可能将他们的军队屯积在那个国家的边境线上。如此一来，他们在西边要面对你们的强力进攻，在东边和北边则要面对苏联的巨大压力，总统阁下，他们会不会因此而倒向苏联呢？
如果他们倒向苏联，不但可以解除苏联对他们的致命威胁，而且还可以从苏联得到大量的武器装备。他们就可以将举国之兵拿着苏联的武器来朝贵**队进攻。至于苏联，更是乐见这种情况发生，这样一来他们就多了一条向南方发展的通道。他们侵占阿富汗，不就是为了寻找一条进攻南方的通道吗？”
大使继续说道：“再说美国。一旦美国看到苏联有可能插手中东事务，看到那个国家很可能倒向苏联，他们会怎么办？当然会极力阻止这种事的发生。虽然美国现在跟这个国家的关系不好，但他们完全可以一方面向这个国家施压，一方面向这个国家提供军事援助。即使他们不出面，也可以让他们的小弟出面。”
“以sè列？”萨达姆立即吐出了一个国名。
大使说道：“以sè列这个国家最不希望的就是在中东有一个强大的阿拉伯国家存在，这对他们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即使没有美国的支持，他们也会设法阻止这种情况的发生。”
萨达姆怒道：“他们敢！我们阿拉伯国家会因此而联合起来，一同……一同对付伊朗！”
旁边的胡兼善差点笑出声来，心道：我以为你会说出一同对付以sè列呢。
以sè列在中东国家领导人心里是一个悲催的存在。虽然他们都恨这个弹丸之地的国家，可是人家有美国人的支持，根本就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几次阿拉伯国家联合起来对以sè列开战，每次都是以胜利开始，而又次次以兵败如山倒结束，而且这个小国家的军事势力越来越强，军事科技越来越高，到现在基本上没有人敢真的对以sè列动手了。
以前的时候，埃及、沙特等国家与这个国家的实力不相上下，甚至还略有超过，更别说伊拉克了。但经过几次中东战争后，周边的国家一个个落下去，而以sè列却一步步强大起来，此消彼长，现在以sè列的军事实力已经超过周边国家的任何一个，任何一个国家都不敢单独跟他们过招，让人悲哀的是这种悬殊越来越大。
如果以sè列真的帮助伊朗，伊拉克要干翻伊朗还真不可能，反而有可能陷入两面作战的窘境。如果这样，伊拉克的战略目标实现起来就遥遥无期。
现在萨达姆终于认同了大使的话，要么不动，要动就用雷霆一击，不但让伊朗吓住，而且要让苏联、美国没有太多的反应时间。
只要时间快，苏联就不会有所行动，而苏联不动，美国也投鼠忌器，害怕自己的单独行动引发苏联的行动，害怕苏联就此进入中东，插手阿拉伯世界的事。
等待占领了伊朗沿波斯湾的重要港口，占领两伊边境的战略要地，一切就尘埃落定，形势的主动权就到了伊拉克手里，将来是防守还是进攻就能游刃有余了。
想到这里，萨达姆直接问道：“贵国能提供什么武器？”
大使见恫吓成功，心里暗喜，嘴里波澜不惊地说道：“因为贵国在战争之初肯定是陆地战争为主，因为我国可以向贵国提供轻武器、火炮、各种军需物资。如果贵国能拿出合适的价格，我们还可以为贵**队提供坦克、装甲运兵车。对于坦克、装甲运兵车，我们还可以提供维修和人员培训。”
萨达姆一步步上钩，问道：“坦克多少钱一辆？”
大使内心惭愧，但还是将郭拙诚写在资料上的数字报出来，说道：“六十万美元一辆。”
果然，萨达姆立即说道：“不行！太贵了。”
大使说道：“总统先生，这个价格现在看起来确实有点贵，但等战争爆发的时候，特别是在战场损耗太大的时候，等到敌方大规模的战车集群冲过来的时候，这个价格就很便宜了，到时候就是有钱也采购不到啊。其他国家都禁运，我们国家也一时运不过来。本人知道总统阁下是jīng明人，应该知道开战之初的一辆坦克的作用相当与今后、特别是战争后期一辆坦克的几倍。
等待战争结束，那些只能当摆设的坦克就是一百辆也比不上战争初期打垮敌人意志的一辆坦克。再说，我们的坦克价格比苏联低不少，更无法跟美国、英国的坦克价格相比。
特别是我们的坦克更适合贵**人使用。第一，我国与贵国是友好国家，战士们看到这种坦克只会产生自豪感和亲切感，不会因为厌恶西方国家而对西方的坦克产生疏远感。不会因为贵国一直敌视西方国家而现在又采购西方国家的武器，从而对贵国的政策产生怀疑，有利于加强贵国士兵的团结，更有利于提高总统先生在官兵中的形象。
第二，我国的坦克结构简单，cāo作方便。美英等国的坦克需要培训半年以上才能形成战斗力，而我们的只要培训一个月甚至几周就能杀入战场。我们的坦克对士兵的素质要求也不高，只要初中毕业就行。
既然我们现在追求的是雷霆一击，那么在战争开始之初就必须有一支足够强大的、让敌人胆寒心颤的坦克部队。由我们的坦克组成这支部队无疑是最合适，综合成本最低、成军速度最快、战略威慑力最大的。总统先生是英明的，一定知道如何取舍。”
用中国的坦克，其战略威慑力是不是最大，萨达姆不愿意承认，但综合成本最低、成军速度最快这两点无疑是对的。他对士兵的素质更是深有体会，虽然伊拉克从苏联高价购买了“萨姆”地空导弹，引进了T—72坦克和米格—23战斗机等先进武器，但因为士兵的文化素质低而迟迟不能成军。
但他还是摇头道：“大使阁下，六十万的数字实在太大，四十万美元一辆。”
大使想不到堂堂的总统开始讨价还价，他也微笑道：“四十万一辆不是不可以，但贵方购买的数量不得超过两千辆。”
“两千辆？”萨达姆和陪同接见的伊拉克国防部长一同抽了一口冷气，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大使。
第583章 大功告成
两人都被“两千”这个数字吓呆了，更为“不得超过”这个说法感到好笑。
萨达姆心里冷笑道：你以为这么庞大的数量只是在纸上画数字。……，哼！还给我们设限制，我们能购买一千辆就到顶了。
不敢插嘴的国防部长也讥讽地看着中国大使：丫的，想钱想疯了吧？
如果中国不是伊拉克传统的友好国家，如果不是伊拉克希望中国在安理会上的支持，如果不是伊拉克准备对伊朗动手，萨达姆恐怕立即赶人，马上令卫兵将中国大使赶出去。
此时的他却笑着说道：“大使阁下，你是不是把数字说得太大了？我们伊拉克似乎用不着采购这么多坦克吧？两千辆至少是五个坦克师的装备。对付伊朗，我们需要吗？”
大使也笑道：“总统阁下，如果伊朗不全民动员，如果伊朗不组建新的坦克师，如果贵国不担心有人从背后发起进攻，在现有坦克师的基础上再增加六个坦克师似乎就够了。可是，如果情况不是这样，情况与阁下预想的有出入，不说新装五个坦克师不够，就是再装备十个坦克师也不够，至少需要装备十五个坦克师。
本人需提醒阁下的是，战争必须考虑巨大的战争耗损，必须考虑到敌方也快速武装。一旦战争爆发，没有一个国家会坐以待毙的，贵国要取得压倒xìng优势，就必须在考虑这些情况后依然保持优势的存在。”
前世的时候萨达姆向伊朗发动闪电战，但闪了一年也难以闪进去，而且很快就被伊朗顶住，进不能进退不能退。
萨达姆很快抓住了大使话里的疑点，心里不由大怒，但他抑制住了自己的情绪，问道：“大使阁下，你是否在暗示贵国也将向伊朗出售武器？”
让他很意外的是，大使点头道：“这是毋容置疑的。虽然这对贵国来说不是好消息，但我相信英明的总统先生一定理解我们的行为。”
萨达姆脸sèyīn沉，说道：“能否请阁下解释一下，本人为何能理解贵国两边取利的行为。你们如果这么做，与美国、英国等国家又有什么区别？”
大使平静地说道：“我国与贵国是友好国家，但是同样的，我国与伊朗也是友好国家。虽然贵国与伊朗之间的战争还没有爆发，但只要不是傻子，大家都能看到这种趋势的存在。虽然贵国的保密工作做的好，也还是有不少蛛丝马迹可以寻找。当然，即使战争不爆发，两国之间的军事对峙是肯定的。伊朗作为一个中东大国，怎么可能坐视摧毁自己的战事即将发生而置之不理呢？怎么可能不加快强军的步伐呢？总统阁下，你不会认为他们真的很愚蠢吧？”
在大使说话的时候，旁边的胡兼善内心一阵惭愧，感觉大使说的傻子就是自己。自己前几天还屁颠屁颠地跑回国，汇报伊拉克和伊朗不会发生战争的分析。现在看了萨达姆的反应，心里笃定战争早已经迫在眉睫，就差眼前这个总统一声令下了。
他心里感觉怪怪的：“在国内的那个年轻人怎么知道的？而且这么肯定我们有要挟萨达姆的机会？”
大使继续说道：“在这里，本人不得不透露一下秘密，伊朗方面主动跟我国进行了接洽，已经提出了采购我国武器的初步意向。我国尚没有就这个问题进行答复。原因有两个方面，首先当然是考虑到我国与贵国的传统友谊，这是毋容置疑的。虽然伊朗没有说采购坦克是为了针对贵国，很可能是针对陈兵东面阿富汗边境的苏联军队，我们的坦克到了伊朗军队手里有利于消除苏联对我国边境造成的威胁，但将来未必不会用来针对贵国，所以我们觉得有必要通知贵国一声，以感谢过去以来贵国特别是总统先生对我国的支持和理解。
其次，众所周知，伊朗zhèng fǔ才掌握政权不久，他们手头没有多少现金，想买我国的坦克和其他武器，大部分武器装备只能用原油来抵押。而我国现在也是石油出口国，对于原油不是很渴求。如果我们满足他们的要求，那我们到手的资金就太少。想必总统先生也知道，我国现在正在进行改革开放，正在进行企业转型，非常需要资金。
恰恰相反，贵国在英明总统的带领下，经济发展很好，外汇储备高达四百亿美元，有足够的现金支付能力。不容讳言，我国之所以向贵国推销武器装备，愿意冒着巨大的政治风险这么做，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希望能获得一部分资金以利于我国进行改革开放。”
萨达姆不怒反笑道：“于是大使先生就看上了我国的四百亿美元？一定要全部拿走才甘心？”
大使不急不缓地说道：“其实这个经济账很好算，如果伊朗采购一百辆坦克，贵国要取得压倒xìng优势，必须采购三百辆坦克才行。我国坦克的是有限的，如果贵国采购得多，伊朗势必采购得少，如果贵国把我国的坦克全部采购走了，伊朗哪里还能得到坦克？
苏联不可能给他们，那是帮助伊朗对付自己。美国暂时也不可能给他们，因为他们制造的美国人质事件的还没有消除影响。现在伊朗恨美国入骨，美国又何尝不是恨伊朗入骨？可以说，你们现在从我国多采购一辆，伊朗就少一辆，相当于减少了将来付出三倍的资金。”
萨达姆沉默了一会，突然转移话题道：“本人是第一次看到贵国大使谈贸易问题，第一次看见贵国高官为了钱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如果阁下不是说中文，如果阁下不是黄种人，本人真会以为坐在我面前的是美国人、法国人。难道贵国真要变为资本主义国家？”
大使笑着说道：“总统先生可能理解错了。其实，社会主义国家也一样要做贸易，一样要发展生产。就如贵国一样，希望占领阿巴丹和夏特阿拉伯河出口海，不就是为了增加农业生产的土地面积？不就是为了增加更多更好的出海港口吗？”
想不到对方连自己初期的战略目标都知道，萨达姆有点无语地看了国防部长一眼。
国防部长郁闷地问道：“贵国想卖多少坦克给我们？”
人家也是聪明人，一看就知道中国人在挖坑，干脆直接问你们要我们接受多少。现在是开战前的关键时机，如果中国人真的玩鬼，那小小的伊拉克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只要中国向伊朗透露一下伊拉克的战略目标，那伊拉克还玩什么？至少计划中的闪电战一下变成了强攻，损失的肯定不止购买坦克的钱。
国防部长和萨达姆心里都在狂骂：“所有国家都是魔鬼！都是撒旦！”
中国大使脸上差点浮现出一丝尴尬，不过，外交家到底是外交家，很快就把脸皮再涂厚一层，很自然地笑道：“为了加深我们两国的传统友谊，我们愿意克服一切困难，不顾其他国家的看法，向你们提供二千五百辆的容许额度。”说完，大使的小心肝怦怦直跳，心里一边骂着自己无耻，一边悄悄地注意萨达姆同学的脸sè。
没办法，中国人一向不善于言利，只喜欢说友谊的话，现在他被郭拙诚推到风尖浪口来了，也只得做一次jiān商了。
他自己都想骂自己无耻，竟然还恬不知耻地说出“容许额度”，似乎是伊拉克在求我们卖似的。
不过，这样也没说错，刚才大使同学的威逼利诱确实取了作用，确实让伊拉克比以前更有求于中国。
“一十五亿美元……这里就需要这么多钱，我们花钱的地方实在……”萨达姆同学很头痛。
这个数字也是中国的大使同学很紧张，他可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么大的数字。
因为他不是重生的，根本不知道伊拉克在前世在战争上花了多少钱：1980年9月22rì战争爆发前，伊拉克的外汇储备就有四百亿美元。八年战争打下来，四百亿用的jīng光不说，还倒欠八百亿债务，更不用说在这八年中伊拉克全力以赴生产了。一十五亿美元现在看起来很巨大，实际上与伊拉克整个战争开支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
前世的时候，伊拉克的武器主要从苏联采购，其次是法国和美国。中国虽然卖了不少，也大赚了一笔，也高兴赚了这么多钱，但那是人们站在那个没钱的时代所发出的感叹。如果放在前世，那点钱真不多。
那时候中国的外汇储备少的可怜。1980年前中国外汇储备长期在十亿美元以下，1980甚至倒欠十三亿美元。直到1988年中国的外汇储备才到达五十亿美元，1993年达到212亿，1994年达到516亿，呈快速增长的趋势，后来干脆成了世界第一。
郭拙诚现在采取主动进攻推销坦克的目的，一是受国内厂家的挤兑，受不了那些厂家领导一趟又一趟地要钱，而这世在他的作用下又比前世多生产不少坦克，库存确实远超前世，不早点卖出去不行，所以他要早一点将坦克换成金钱，让大家早一点安心，他也可以早一点开展自己的工作。
第584章哈哈，发财了！
第二，也就是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打这个时间差，在萨达姆即将而没有发动战争的时候，比苏联、法国早一点杀进去，利用前世对两伊战争的了解，利用前世对萨达姆xìng格的判断，让中国大使以胡萝卜加大棒的方式，逼迫或引诱萨达姆把订单吐出来。
中国现在绝不搞什么君子不言利，让萨达姆知道现在的中国不但非常言利，还可以为了钱而什么都可以做：“你不买我们的坦克？行，那我就告诉伊朗，让他们买。看你是为了节省钱而输掉战争，还是为了赢得战争不惜大把送钱给中国。”
只要在战争爆发前就打进去了，中国的坦克和其他武器就能在两国的战场上大量使用、就能够被大量消耗掉，造成大量的受损武器，这样才能迫使他们源源不断地采购。
如果能够在伊拉克军方、官方培养几个代理人和说客，那订单更会接踵而来。虽然不奢望能占到伊拉克采购武器的全部订单，但占有一半的可能xìng很大。
前世中国遮遮掩掩也从伊拉克拿到了整个武器采购的百分之十七的订单份额，这世夺下百分之五十的订单份额，很可能也很应该。
只要在伊拉克大量卖出了武器，伊朗的订单会少吗？看到沙漠里全是来自中国产的钢铁洪流，没有多少钱的伊朗买不起西方国家的高级货，又与苏联是敌对国家，也就只能从中国够买了。
至于因此而导致两伊战争升级、扩大战争规模和烈度，郭拙诚是管不着的。毕竟他不是天使，先顾了自己的国家、自己国家的工人再说。
反正将来伊朗也好，伊拉克也好，都会被美国制裁和进攻，现在不扩大战争规模，将来一样会损失很大，反正是痛，就多输点血给中国吧！谁叫中国现在这么穷？
听到萨达姆为一十五亿美元头痛，大使收起同情心，以肉麻的口气说道：“总统先生，你的心胸无限宽阔，你的目光无限长远。一十五亿美元不但能进一步加深中伊两国人民的友谊，还将得到我国在某些方面的真心帮助。本人现在就可以断言，将来我国给贵国的帮助远远超过这批坦克的总价值。一定会让总统先生感到非常高兴，一定会不后悔今天的付出。”
萨达姆眼睛一亮，急切地说道：“大使先生，能否告知是什么帮助，竟然能够大于一十五亿美元的价值？”
大使笑了笑，说道：“很遗憾，现在我不能告诉阁下，因为时机尚没有成熟。很多情报正在核实。本人唯一能做的就是请总统先生相信中国人不会说假话。相信我们时时刻刻都会关心朋友的安全和利益。”
实际上他也不知道郭拙诚说的是什么，只好按照郭拙诚的话藏头藏尾地说，就如他看郭拙诚写的资料也是藏头藏尾的。
撒谎是外交人员必备的本事，把白的说成黑的不难，让对方相信白的就是黑的，那才是真正的外交官，大使同学现在还差一点火候。因为萨达姆同学还半信半疑，脑海里想到了什么，又好像没想到。
只不过他已经被大使这番话唬住了，虽然大使没有**裸地威胁，但只要不是傻瓜，就不得不为此担心，担心如果自己不买中国人武器的话，自己的雄心壮志就有可能夭折，与建立中东霸权相比，这一十五亿美元真不算什么，更何况能换来二千五百辆货真价实的坦克呢，不就是简直怪了一点吗？可我不差钱！
在友好的气氛中，宾主结束了会面，大使同学强行压抑着内心的狂喜，带着胡兼善大步走出了总统府。
大使同学咬牙上的汽车，进去后就瘫软了，顾不上背上的衣服湿漉漉的，心里在狂骂：“郭拙诚，你个王八蛋，竟然把我堂堂的大使当敲诈勒索的地痞在用。我跟你没完！”
萨达姆同学将办公室的门关上，也连摔了三个高级咖啡杯才略微息下了心头的怒火：“中国人欺人太甚！他们也是撒旦！是和西方人一样的魔鬼！钱！钱！钱！”
第二天的报纸摆在郭拙诚的案头，上面有一篇短讯：“伊拉克总统亲切会见了我驻伊大使，双方进行了坦诚、积极、热烈地交谈，达成了多项共识。”
郭拙诚哈哈打笑：“哈哈，发财了！”接着，他将报纸放到一边，拿起红sè保密电话。
很快，虞罡秋副总理爽朗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好小子！真有你的。刚才外交部打来电话，汇报说伊拉克方面已经支付了百分之三十的订金。呵呵，这可是四点五个亿，美元啊。这下我就有钱用了。”
郭拙诚马上说道：“虞副总理，什么意思？我当时向组织上提要求的时候，可是承包的，我们赚的钱我们用，只向交国家基本的税收，直到我们这边的改革上了正道，这才把利润上交。您，不会忘记吧？”
虞罡秋半天没说话，好久才说道：“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了。……，那你们也把税交清。按百分之二十缴纳，就是……就是三亿。”
郭拙诚说道：“怎么能这样？现在对方只支付了百分之三十的订金，我们当然只能交百分之三十的税。”
虞罡秋里面反对道：“不行。你们几个厂拿一点五亿够可以了。那可是二个多亿人民币呢。你们哪里能用这么多？”
郭拙诚很有耐心地劝说道：“虞副总理，他们伊拉克肯定不止只买我们的坦克吧？其他武器，什么装甲运兵车、什么火炮、什么炮弹什么的，怎么说也有几个亿，你怎么就紧盯着我们要呢？再说，我们也是这件事的功臣不是，多少得奖励一点。”
虞罡秋说道：“功臣是功臣，到时候我向组织上要求给你记一等功，给你颁发一张大大的奖状。”
郭拙诚苦笑道：“别！那玩意啥用没有。……，不能给我们美元，你就多给一点人民币给我们。”
虞罡秋笑道：“本来就只给人民币给你们。你还想美元？做梦！行，我做主给你们四个亿的人民币。这可是我费了九牛二虎……”
郭拙诚笑着说道：“呵呵，您就不要在我面前表功了，我还很忙。……，我只希望我们的四个亿今天能到账，明天我就发下去。我的这里也有上百号人了，没钱还真不行。科研无法进行下去，下一步想赚钱就麻烦了。”
虞罡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现在我们根本没有二千五百辆坦克，怎么办？”
郭拙诚说道：“很简单，把部队正在使用的运过去。”
虞罡秋吃惊地说道：“怎么可能，我们的国防怎么办？”
郭拙诚说道：“所以，你就不要克扣我们的钱，你克扣的越少，我们的新式坦克就会越快装备。我们部队的战斗力才会越快地提高。”
虞罡秋又问道：“我们把旧的送过去，人家肯定会有意见，至少会要求我们降价。这可是一个麻烦事，钱好不容易到口袋，又要吐出去一些。”
郭拙诚笑道：“虞副总理，你还真是有点为老不尊啊。在我面前表现出如此贪财，不怕我笑话你？……，其实，只要我们运作得好，他们不但不会有意见，也不会要求降价。”
虞罡秋连忙问道：“怎么运作？这个我还真不熟悉。小子，现在我在你面前简直就是白痴似的，什么事都要问你。你是不是说等战争爆发后，我们再送过去？”
郭拙诚大笑，笑到虞罡秋不好意思了才说道：“我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我郭拙诚最jiān诈呢，原来您也老jiān巨猾啊，哈哈……”
虞罡秋很尴尬地骂道：“小崽子，还不是你跟你学坏的。行了，你的钱我现在一分钱不扣，全部折算chéng rén民币交给你们，你可要好好使用，别有了钱到处炫耀，如果有人到我这里告状，说你们钱多得往水里扔，我可不会为你在领导面前说一句好话。”
说着，话筒一扣，挂了！
听说这次所有的资金全部折合chéng rén民币划归到自己手里，郭拙诚真有一丝不好意思的感觉，很想给出几千万或一个亿给上级的，但见对方挂了电话，也就作罢。
谁也没有想到郭拙诚才上任几天就捞了一笔巨款，郭拙诚这里的会议通知还没有下去，消息就在他手下的几个单位传开，领导们一个个笑逐颜开，心里一下就认同了郭拙诚这个小孩子领导：谁不服？不服你就去弄钱，如果能够如他一样弄来这么多钱，老子就听你的。否则，不要开口。
在这个时代衡量一个人有没有本事，很简单，就是能不能弄到钱。不管白猫黑猫，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
郭拙诚无疑是抓到了大老鼠的好猫。
那些厂领导在高兴之余不得不后悔自己聪明过头了，当时为了能早rì得到钱，生怕说多了吓住郭拙诚，怕他看数字大干脆不拨。现在万一他真的只按自己上报的数字拨款，自己就算不气死也会被周围的手下骂死。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第585章 大改革
“我早应该想到这小子这么厉害啊，不厉害，他年纪轻轻的怎么能坐上这个位置？”
俗话说有钱好办事，这话真是至理名言，当国家有关部门将伊拉克送来的预定资金转换为人民币转到了郭拙诚所掌握的工业协调办公室的账上后，前几天故意躲着不肯见面的下属领导都来了，竟然连之前害怕郭拙诚夺走权力的几个部门领导都毕恭毕敬地喊郭拙诚为郭主任。
郭拙诚没有心思去思考他们的内心是如何活动的，而是先让内部的计财处按闫宇整理出来的资金发放表，将资金发放下去。
资金的额度都是按军工厂领导自己所报需要的数字乘以两倍发下去的，可谓皆大欢喜。虽然有不少人心里不平衡，但这种不平衡是针对那些数据报得多的人去的，而不是针对郭拙诚，毕竟郭拙诚已经做得仁至义尽了。
现在没有一个人敢质疑郭拙诚的不是：人家的手里不但抓住权，还抓着钱呢，谁敢造次？
钱发下去大家心稳之后，郭拙诚就开始召开各级领导干部会议，宣布正式成立下属机构。在成立机构之前，郭拙诚玩了一个小yīn招，那就是先宣布各级领导的工资待遇。
工业协调办公室直接下属的办公室、决策局、科研局、生产局、国内贸易局、国外贸易局、技术合作局、信息局、保密局、军代表局、军工厂、计财处、后勤部等等一级部门一把手，月工资一千元！副手八百元！
一级部门下属的二级部门一把手六百，二把手五百。
其他管理人员按职责、岗位分为三等，分别为四百、三百、二百。
科技人员按其技术水平和岗位分为特殊专家、总工、副总工、工程师、助理工程师、技术员共六级，工资分别为一千五百元、一千百元、八百元、六百元、四百元、三百元。
除了这个基本工资，还有工龄工资，数额每年按十元计算。
而工人也分为三等：熟悉工人、普通工人、学徒工，他们按照三百元、二百元、一百元的标准发放。
至于那些手艺高超的工人，如八级工、七级工、六级工什么的，他们都是工厂的宝贝，一律按科技人员的待遇处理，八级工对照总工程师，七级工对照副总工程师，就此往下推，就高不就低。
这个工资水平几乎吓呆了所有的人，很多厂领导都不敢领，都把钱暂时存在单位，都在等待其他人领了他们再领——这个工资可是他们现有工资的两倍，有的甚至三百多。
比如车间那些普通技术员，以前的工资才几十元，现在却一下被调整到三百元。
郭拙诚还宣布这个工资调整还只是第一步，将来还要实现第二步，全部进行绩效考核，发放绩效工资。对于在重大科研项目、重大国防工程中做出特殊贡献，具有特殊能力的人给予重奖。
而对于那些尸位素餐，一直唯唯诺诺，终年提不出一点建议、发现不了一点问题的人，对无法提高产品质量甚至造成质量事故的人给予严厉地处罚：首先是批评、降低工资，然后是降级、降职，再开除甚至送交司法机关追究刑事责任。
另外，郭拙诚还让几个大的科研院所征地准备建造高标准的住房。来自前世的郭拙诚知道，若想员工对企业有凝聚力，最好的、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分配住房或者集资建房，按成本价卖下去。
有了钱，什么都雷厉风行，特别是从外单位调进来的人员，开始的时候根本不愿意过来，就如外交部的胡兼善一样，舍不得原单位，又不看好郭拙诚领导的这个明显是临时机构的单位。
但是，等这里的工资透露出去后，并得知这些高额工资是以红头文件发下去的，很多人一下就答应过来。甚至有人开始找后门，找熟人帮忙，要求调到郭拙诚这边来，特别是那些儿女大了，正需要大笔资金的人。
只要有本事，郭拙诚照单全收，他不怕人多就怕人才少。
很快，在虞罡秋等zhōng yāng领导的关怀帮助下，郭拙诚所希望的决策局、科研局、生产局、国内贸易局、国外贸易局、技术合作局、信息局、保密局、军代表局等迅速成立起来，虽然他们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磨合，但一个个干净十足。
郭拙诚自己的jīng力主要放在科研局和技术合作局上。特别是在科研局，他如在部队一样，搞起了三三制，即对坦克的研究所从上到下每一个都成立三个同级机构。
他力主将以前的坦克研究所及下属单位重新组合成三个坦克整体研究所、三个材料研究所、三个悬挂系统研究所、三个动力研究所、三个火炮研究所、三个无线电通信研究所、三个通观研究所、三个火控系统研究所、三个辅助系统研究所、三个前瞻技术研究所，……，等等。
对原有多个相关研究所进行整合，将多余的全部先充实到相应的三个研究所、研究室中来，先磨合一段时间，然后再进行筛选、优化组合。
为了让这些研究所在实际生产中成长，郭拙诚在他们上任伊始就交给三个坦克整体研究所一个任务：设计一种以英国二战时期著名的百夫长坦克为作战对象的坦克，同时要求能适应沙漠环境，能在夜光微光下行进和战斗。
对于郭拙诚提出的这个研制要求，没有人表示异议，因为大家现在都知道中国的坦克主要是出口到伊拉克，出口到中东地区，而伊朗有不少百夫长坦克，如果不能生产出一种能干掉百夫长坦克的坦克，伊拉克就不会再采购。
让中国专家汗颜的是，中国现行的坦克与英国老式坦克相比没有任何优势。
但对于郭拙诚提出的资金额度和发放办法，专家们再次大吃一惊。
郭拙诚提出，参与设计的三个研究所，每个研究所先领取一百万元。等三个研究所的方案拿出来以后，由决策局组织对三个研究所的设计进行评审，谁的方案被凭为第一，谁就成为最后的中标者，谁就将获得五百万的奖励，并从今后的坦克生产中提取技术使用费，每辆坦克的技术使用费不低于三千元。
方案被评为第二不能中标，但可以奖励二百万，如果这套方案里有可取之处的技术，则加强到第一套方案中，以完善坦克的设计，可以从补充的技术中分享一部分技术使用费。
方案被评为第三的，不但不能中标，而且没有任何奖励。无论是领导还是职工，都只能领取基本生活费。
如果在今后的竞争中连续三次都是最后一名，则该研究所的领导全部撤换，重新选择领导班子人员。
这下，所有的领导都紧张了，接到任务起就开始紧张的工作，不但是眼红那五百万的奖励和技术使用费，更担心自己被撤换。
他们一边努力工作，一边暗骂郭拙诚是周扒皮，这不是要把大家的血汗榨干吗？
实际上，郭拙诚还是柔和的，根本没有跟前世的私人老板那样苛刻。他现在是在分两步地走，并没有让他们完全创新。
他计划的第一步就是如现在一样只给一个模糊的概念让他们设计，进行的都是理论上和图纸上的事，对于这些专家而言并没有多少难度，只是鼓励他们多创新，多想办法而已。看谁想的深、想的巧、想的妙。
他的第二步就等大家习惯了这种竞争的模式后，再让他们各自进行试生产，让各设计所拿出各自制造出来的样品到靶场比拼。谁胜谁就能得到订单，能就能赚到盆满钵满，笑逐颜开。而失败者则两手空空，不但自己的收入减少、威信减低，而且会被下面的干部职工赶下去。
当然，他们的资金也将大幅度提高，仅仅一百万甚至五百万都是不够的。
即使这样，郭拙诚提出的方案也是革命xìng，与现在的大锅饭有着本质的区别。
现在虽然上级也下任务定指标，但都是被动接受，几乎不存在竞争，而且干好了只能得几句表扬，干糟了不过受几句批评。
虽然工作成绩跟领导的官职升降有一点的关系，但对大多数人而言几乎没有多大的影响，成功的单位与失败的单位，工人的收入根本没有多少差别。
可是，郭拙诚这么一改革，收入差别拉开了好几个档次，成功者的收入可是失败者收入的好几倍，五百万和零的差别，怎么可能不让人眼红，让人激动？而且一旦成功了，被采用了，随着产品制造出来，他们还有源源不断的收入。
郭拙诚的方案后就如在平静的湖面扔下了一颗炸弹，一下让所有科研单位疯狂了：
整体研究所立即选调最好的专家组进行公关，同时派出人员前往各专业研究所调研，争取用到最好又最经济的方案。
同样，下面的研究所为了赚钱，为了分得一杯羹，也纷纷到整体研究所推荐自己的方案，都希望三个整体研究所能同时采用自己研究所的技术，至少也要选中那个将来中标的研究所采取自己的方案，争取将来自己也能按比例获得奖励。
第586章 最高首长来了
这样一来，每一个设计所都使出了全身解数，到处打听哪里有好的专家，哪里有好的技术，哪里有先进的办法，都想方设法将这些弄回到自己的单位来。而拥有独门技术的单位则都死死的捂住，生怕别人知道了拿过去用来对付自己。
不用郭拙诚宣传，几乎所有单位、所有人都知道了知识产权的好处，都对专利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专利就是钱！绝不是几张纸、几个红本本。
短短几天时间，这些研究所竟然开始向刚成立不久的军事专利局申请了八百二十多个各种各样的专利。
其申请专利的势头让那些刚调到专利局的人大吃一惊，很惊讶中国人的发明能力这么强、很惊讶大家的发明热情这么高，更惊讶中国人怎么突然这么重视专利了。
没办法，以前大家都没有申请，都是免费使用别人的，自己的也让别人免费使用，有没有专利无所谓，有什么技术有什么发明懒得去申请去花钱，纯粹是浪费jīng力。
现在可不行了，每单独掌握一个专利，等于在竞标的时候就多了一份把握，多了一个筹码，也就多了一份胜利的希望。
实在不行，就把专利卖给那些中标的，也能赚一笔钱不是？有了技术而不申请专利，除非是傻子。
当然，这八百多专利申请书里，至少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专利所涉及的技术是以前沉淀的技术，有些固然是本单位独有，还没有让别人学走了，但不少是已经公开，被其他人学走了的，有的甚至干脆是别人的技术。
但管他呢，先申请再说，大不了被专利局驳回就是。
对于大家踊跃申请专利的行为，郭拙诚很高兴，明知道里面的专利有的根本不可能被批准，但郭拙诚还是大声地宣布，只要专利局接受他们的申请，办公室就对其进行奖励，每个专利申请成功奖励五百元，将来如果专利批准了，获得了专利证书，再奖励一千元。
这一个政策一宣布，更是将专利申请的高cháo推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很多外单位的人也偷偷地把自己的技术进行整理，通过郭拙诚手下的企业和单位甚至个人来申请，当然有的申请的是军事专利，有的申请的是民用专利。
有人很不忿，悄悄地将这种挖墙角的事情汇报给了郭拙诚，说是这些人贪便宜。
可郭拙诚却大肆鼓励，还说不怕专利申请多，不怕花钱多，他甚至还准备成立一个专门的专利申请奖励基金，为社会上那些经济困难又有发明创造的人提供资助，但因为事情太多，jīng力有限而作罢，只是向国家有关部门提了建议，国家会不会采纳就不知道了。
重新回到企业改革上来，郭拙诚搞的改革说到底就是打破过去的铁饭碗，强调公平竞争，让所有人明白大锅饭不再如之前那么好吃。
不过，他没有旗帜鲜明地说出“打破铁饭碗”、“毁掉大锅饭”的话，而是给自己的行动披上这个时代的保护sè，用的都是报纸上、电视里说得最多的“承包制”，不管是不是贴切，他都贴上“承包”的标签，虽然也有人发现郭拙诚在挂羊头卖狗肉，但有了这个标签倒也唬住了不少人。
实施这些措施后，事情朝着郭拙诚所希望的方向发展着。
特别是当郭拙诚将一百万启动资金发下去之后，各个研究所都如打了鸡血似的全力运作，那些老专家走路都如一阵风似的。
忙完了科研局的事，郭拙诚又开始在生产局落户。
这次，他重点抓的是生产局里面的产品质量监督处，不但要求质量监督处的人员jīng干、责任心强，而且将他们的工资收入与产品质量挂钩：每一件成型产品里都含有一定比例的质量保证金，如果产品合格，用户使用中没有投诉，则质量监督处的人获得这些奖金。
如果有质量问题投诉，不但现场检查质量的人员加倍处罚，相关领导也同样处分。同时他还要求重奖那些提前发现质量隐患、提前发现事故苗头的人。如果能从设计的源头发现问题，奖励将更重，可以获得相关效益十分之一甚至一半的奖励。
当郭拙诚把产品质量监督处的火烧起来之后，他又到了技术合作局，鼓励他们大胆地走出去，请进来。积极与国内同行或相关行业的技术单位合作，与国外的同行合作。比如引进红外夜视仪、数字通信电路等等。
……一时间，军工单位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新气象，时间也不知不觉间到了九月底。
这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一个军人大步走到郭拙诚面前，敬礼后说道：“郭主任，首长请你立即前去召开会议。”
郭拙诚先嗯了一声，转头问秘书闫宇道：“今天是9月23rì？”
闫宇马上肯定地回答道：“是！”回答之后狐疑地看着郭拙诚。
郭拙诚没有解释什么，而是对来人道：“走吧。”
见闫宇有点担心地看着自己，郭拙诚笑着说道：“没事。如果顺利的话，我可能明天上午就能回来按时上班，最晚也不会超过中午，你放心吧。”
看着郭拙诚离开，闫宇心道：“什么事顺利不顺利？你不说我还放心些。”
坐上军人开来的红旗轿车，郭拙诚似乎很随意地问道：“去中（南）海吗？”
军人说道：“是的。是虞副总理命令我来接你的。”
进了一栋古sè古香的房子，郭拙诚被带进了一间小会客室，很快就有工作人员给他送来了饭菜。
郭拙诚没有客气，谢过工作人员后就大口吃了起来。
刚刚吃完饭，工作人员还没有递上茶，虞罡秋就大步走了进来，哈哈大笑道：“你小子牛啊，一下子放了一颗这么响的卫星。”
郭拙诚笑问道：“虞副总理，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是不是jǐng告我？”
虞罡秋说道：“我是想jǐng告你，但人家老政委不让。说就是要看你小子闹出啥子名堂。现在你们单位钱是花了不少，可我怎么就没看见你有什么名堂？”
郭拙诚说道：“还没看出什么名堂？那你要看到什么才算看到了名堂。难道我们一定要造出坦克了造出了飞机，将它们摆你面前你才满意？可是，你也得给我时间啊，如果一年二年后没有造成新一代坦克，你再批评我们不迟。”
虞罡秋道：“别人不会这么快，难道你不会？以前你连牛都能被你吹上天，怎么现在就谦虚了？”
郭拙诚笑了笑，没有说话。
显然虞罡秋很喜欢跟郭拙诚这个小年轻打嘴皮仗，他又说道：“你真的能设计出新一代坦克？以前你要求的说什么在坦克里加装空调、改善发动机什么的，那些算不算新一代？”
郭拙诚说道：“当然算。反正，我们出一个新产品，只要有改动，我们就加一个新编号，提一点价再卖出去。”
虞罡秋一愣，很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个……这个是不是太不厚道了。好像我们在落井下石似的，站在干岸上看热闹不说，还骗他们的钱。”
两人边说着边往隔壁的会议室走去。
郭拙诚看虞罡秋坐下，他也在他旁边坐下来，说道：“虞副总理，我觉得你有点本末倒置了。人家发动战争，杀灭生命，你不去谴责，我们只是卖点坦克，让我们国家的人民生活得好一点，你倒是自责起来。他们不买我们的，照样会买苏联的，照样会买美国的。凭什么我们把赚钱的事让别的国家来做。”
在前世的时候，伊拉克在战争爆发后，从苏联引进了很多的坦克、飞机、反坦克导弹、地空导弹。到1985年又开始从美国大量进口武器。
郭拙诚相信经过自己的努力，伊拉克从苏联进口的武器肯定没有前世多：首先苏联比历史上陷入阿富汗更深，占领的地域更广，耗费的资金越大，消耗的武器更多，他们必须将更多的jīng力放在阿富汗，对伊拉克的支持就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其次是我国在这一世进行了提前运作，在大战爆发前就将武器销售的大路铺好了，将来再推销武器自然水到渠成，这样势必限制了苏联武器的进来，也势必限制美国武器的进来。当然，其前提是中国的武器必须不断进步，我们武器必须能够让伊拉克军方产生依赖心理。
如果一直如现在这个质量，伊拉克肯定会抛弃，转而寻找质量更好的武器。
虞罡秋笑了笑，说道：“我们以前销售武器很少，哪有你这么大批量销售出去的？现在zhōng yāng领导都对你赞誉有加，还准备给你加担子呢。”
郭拙诚笑道：“那敢情好。不过，最好只升官，别加职责了。我可是忙不过来。”
“那要不得。”这时，门口想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世上没有只得好处不做事的好事。”
郭拙诚闻声连忙站起来，对着大步走进来的老人客气地说道：“首长好。”
第587章 再加担子
“你也好！坐下吧。”最高首长和蔼地笑了笑，跟郭拙诚握手后，对虞罡秋副总理说道：“小虞，我看小郭蛮客气的嘛，你怎么说他放肆、调皮得很啊，呵呵。”
虞罡秋笑道：“上次你又不是没看见。这次他是看见您来了，您又听到了乱放厥词，所以老实了一点。……，这小子在我们面前就是皮里阳秋的，什么只升官不想要职责，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嘛。”
郭拙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主要是虞副总理平易近人，我就顺杆子爬。”
这时，又有几位zhōng yāng领导进来，不但有管经济的国务院副总理兼计委主任程蕴同志，还有管军队的首长。
郭拙诚一眼就认出那几位赫赫有名的老帅。
因为没有穿军服，郭拙诚只敢微笑着看着他们，他们也微笑着向郭拙诚微微点了点头。
最高首长看通知开会的领导到齐了，就笑着说道：“在开会之前，我向各位介绍一下这个小家伙的事迹。一句话，很不错。”
这三个字从最高首长嘴里说出来，可不同凡响，一个个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
最高首长说道：“在部队的事我就不说了，我军的那支特种部队就是他缔造的，现在部队的那些主要干部基本都是他的手下，其建军思路和训练方法都是他创造出来的。
我现在只说他在地方上做的事、在经济上做的事。因为今年是我们改革开放最关键的一年，国家工作的重心都转到了经济建设上，到处都喊要钱，到处都伸手要设备。
我们今天之所以能在这里笑逐颜开，小郭的贡献最大。我可以说，没有小郭，我们就穷得只能当裤子了，想这么笑也笑不出来。
小郭组织专家们开发的星火计算机，不但为我国培养了大量的计算机人才，更为我国赚回了大量的外汇，也为我国换回了大量的尖端设备、高端设备，为我国的经济发展，为我国的技术水平提高，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按照国家计委的测算，如果我们没有星火计算机，我国不但不会如现在这里有外汇储备，反而会欠下巨额债务。其数量至少达到十五亿美元以上。同志们，小郭同志真是功不可没啊。没有钱，我们能干什么？什么都干不了。”
说到这里，最高首长停下来，从桌上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凑到聂帅一边将烟点燃，吸了几口后，又说道：“前段时间，我让他到基层去摔打摔打，他在基层的表现没有让我失望。在一个贫穷而混乱的小镇里，小郭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打开了局面，将那群害群之马斩落马下，而没有伤及无辜群众，保持了当地的稳定。难能可贵的是，他立即在那里找到了农民致富的门路，筹建了一个果汁厂，将以前人们不吃的野苹果榨出汁来销往国外。
组织上将他调到县里后，他很快又带领干部群众开办了两个企业，现在这两个企业已经成为了县里的支柱产业，特别是他在那里留下了很好的改革思路，做了很好的尝试。虽然最终结果没有出来，最后的效果还没有体现，但就目前而言，他的方法就已经大大提高了当地人民群众的生产积极xìng，彻底改变了以前那种死气沉沉的气氛。
现在，长河县每个月的收入达到了一百五十万，其中创汇九十万美元。不简单啊，同志们，如果我们每个地区能有三到四个这样的县，我们计委的同志就不会伤脑筋了，我们就发财了。”
众人都一齐笑了起来。
显然，最高首长在这里说这些的目的不是为了给郭拙诚表功，而是有其他目的。
只听他继续说道：“改革是干什么？主要就是改变人的观念，人的观念改变了，无论是农村还是城市，都会快速改变。现在组织上看到一个县不足以让小郭放手施展拳脚，我们就把他从县里调到三机部，将这一批嗷嗷待哺的军工厂交到他手里。这次，他又没有让我们失望。前段时间军工厂是什么样子，想必你们都知道。而现在军工厂是什么样子，你们恐怕就不知道了，我告诉你们，现在军工厂满复合生产，忙不过来。
今天喊各位来开会，除了通报伊拉克和伊朗爆发战争的情况，也是请大家讨论一下我们其他的军工企业怎么办？一个方案是让大家向小郭学习，学着他一样对其他军工厂进行改革。另一个方案就是把这些军工厂都交给小郭，让他来管理。等这些企业变好了，就如长河县的企业一样，再把他调开，让企业自行壮大。”
最高首长的话音刚落，虞罡秋就接着说道：“老政委，我建议把企业都扔给他，我相信他能管好。”
其他人则有不同，有的说把企业全扔给他，有的则说这样太草率，万一失误损失就大了。也有的说郭拙诚虽然有本事，但他并不是神仙，我们不能靠救世主，只能依靠广大人民群众。但随着时间的延长，特别是虞罡秋和程蕴同志在其中的劝说，更多的人开始倾向于将军工厂交到郭拙诚手里……吸了两支烟，将烟头掐灭后，最高首长笑着对郭拙诚说道：“你自己的意见呢？”
早已经忍耐不住的郭拙诚连忙说道：“各位首长好，我很感激大家之前对我信任。但是，我根本不可能管这么大一个摊子，而且我认为谁也不可能管好这个大摊子，主要是这些企业积累了太多的问题，决不是轻易就能解决的。
我建议先让我把目前所管理的这一摊子走上正规，进入良xìng循环之后再慢慢增加。最好是其他人和我相互学习相互补充，这样才能少走弯路又能加快速度。”
虞罡秋却反对道：“不行！你小子就是撂担子。我看你现在轻松得很，必须给你压压担子，起码把航空设计和制造拿过去，至少把战斗机给我拿走。现在我被他们吵得头都痛了，不要要钱就是要材料。如果不是上级要求，我真想砍掉几个项目，国家哪里有这么多钱啊？总得有一个轻重缓急吧，大家都要保留，都要材料，都要钱，我们计委又不是神仙，哪里弄？特别是战斗机的金属合金铝材料，现在根本无法满足，不但量少质量也不行。”
明知道虞罡秋是在挖坑，甚至挖完坑之后，他还站在坑的旁边拿着铁皮喇叭大喊：“郭拙诚，这里有大坑。你快过来跳啊，快点跳进去啊。”
但深知目前国内现状、深知让前世几个重点科研项目下马后引起的国人之痛，郭拙诚还是义无反顾地跳了进去，只是说道：“虞副总理，您真的有点不厚道，有这么坑我的吗？行，航空方面的我接下了。不过，飞机的出口权要给我，所赚的利润暂时也归我。”
虞罡秋大乐，对最高首长道：“老政委，我说的没错吧？我们小郭同志还是有责任心的，有高度的责任感。”
郭拙诚嘀咕道：“虞副总理，您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真的，我们的飞机太差了。如果我是伊拉克或者伊朗的军方领导人，绝对不会采购。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继续加快改进我们的飞机，干脆设计一种新的战斗机满足他们的需要。”
几个元帅不乐意了，一个说道：“小同志，你怎么说话的？谁说我们的飞机差了？我们当年抗美援朝的时候可是只有几架飞机，跟现在的歼七根本没法比，我们还不是一样打胜了？战争的关键因素是人，不是武器！”
郭拙诚连忙说道：“好，好，歼七好。我错了，我怎么能说飞机不好呢。……，不过，伊拉克也好，伊朗也好，他们可不是中国人民志愿军，人家可没有我们这么勇敢。我试着推销一下吧，争取卖出八十架一百架什么的。”
虞罡秋又笑了，说道：“好啊。你小子一开口就是几十上百架，如果没有卖出去这么多，我找你算账！”
前世的时候，因为中国好面子，又不敢得罪西方国家，两伊战争爆发后，并没有直接向伊拉克出售飞机，而是通过约旦卖给他们八十架歼七。
到两伊战争后期，又卖了歼七改进型的三十架飞机给伊朗，因为运过去的时候战争已经结束，加上中国的售后服务不好，伊朗一气之下把这些飞机转卖给了苏丹和坦桑尼亚。
无论是中国的坦克还是飞机，在两伊战争期间的表现都不尽人意，导致战争之后中国的武器出口份额大降，纷纷转卖在战场上表现好的美**火。
中国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武器销售渠道一下化为乌有，到后来甚至还不如从来没有出口过武器的印度和韩国，这两个国家在国际军（火）市场的份额比中国的还大。
造成这种尴尬局面的，不单单是因为国际政治气候变化，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中国的武器风评糟糕——有人还公开讥笑中国的武器是谁拥有谁失败。
第588章 中央首长的干将
中国武器之所以在世界军（火）市场份额少、名声不佳，其根本原因就是这个时候中国的军工产品几乎一成不变，xìng能一直没有提高。再往深里追，原因就是军工厂卖武器赚的钱大部分被国家拿走，全部用到最需要金钱的地方建设上了，留下来发给军工厂的钱最多就是用于发工人的工资而已，根本没有多少的钱用来进行技术改进、用来发明创造。
这一世，郭拙诚决心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他不但要力争在两伊战争中销售的武器数量大大超过前世，赚取的利润要比前世翻倍，而且还要力争通过这场长期的战争让中国的武器在中东地区在全世界打出名气、打出威风，特别是打出“中国武器越来越好的”印象，吸引将来更多的人买，让中**（火）的道路越走越宽，销售武器的渠道越来越畅通。
从现在开始，郭拙诚就把大部分jīng力放在了新产品开发上，让中国的军工企业追赶世界先进水平，同时融合一些前世的先进理念和先进材料，尽量把中国的坦克做到与美国的平起平坐。从目前的进展看，完全是按照郭拙诚的预想在前进。
这时，最高首长说道：“小郭，刚才你说我们将战斗机进行提升、改进，然后用到伊拉克和伊朗的战场上，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他们两个国家的战争在短时期内不会结束？”
郭拙诚知道今天这些大佬开会主要是研究昨天晚上深夜里伊拉克和伊朗爆发的战争到底会延续多久，这场战争对中国和世界的影响如何，中国如何应对。
显然，他是没有资格参加这种会议的，估计是因为他最近出了风头，在战争爆发前就开始卖坦克了，加上他在中越边境战争中的杰出表现，所以zhōng yāng大佬们就请他过来发表一下意见，作为研究前的开胃菜。
郭拙诚认真地回答道：“是的。我认为他们两个国家矛盾很深，都有压倒对方的强烈愿望。现在伊拉克的军力强，短时间内他们会取得胜利，而伊朗的综合国力强，国土面积大，人口众多，经过一段时间的失利后，不久就会扭转战局。伊朗最后能不能打败伊拉克我不敢肯定，但至少能顶住伊拉克的进攻，再慢慢收复以前的失地。”
在座的都是军事方面的大佬，对战争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就是最高首长、程蕴和虞罡秋都是从敌人枪林弹雨中拼杀过来的，哪里看不出这些问题来？
最高首长饶有兴趣地问道：“那你卖武器给他们，有没有一个先后顺序，有没有一个侧重点？”
最高首长是人jīng，一下就抓住了重点：在这场战争中，中国的最大愿望就是多赚钱，让奄奄一息的中**工走出泥潭。
郭拙诚说道：“有重点，有顺序。首先就是我们把武器卖给伊拉克，让他们进攻的力度大一下，入侵的国土面积深一些。只有他们在初期取得的战果大，战争的规模才会大，需要的武器才会多，而且伊拉克现在的经济很不错，通过出口石油赚了不少钱，外汇储备高达四百亿美元，这些钱足够我们花上一段时间。我的目的就是把这四百亿美元拿走一半！”
听了他的胡说八道，听到他掷地有声，参加会议的所有大佬都笑了，国务院副总理兼计委主任程蕴同志笑问道：“小郭同志，你怎么知道伊拉克有高达四百亿美元的外汇储备？”
郭拙诚笑道：“让人查的。”回答得模棱两可，但没有人深究，因为大家都知道他与美国布鲁斯家族关系很铁，查这种并不刻意保密的数据并不困难。
虞罡秋问道：“我们大量卖坦克给伊拉克，会不会打破他们之间的微弱平衡？伊朗能不能顶得住？而且，你现在这么大肆卖武器给伊拉克，伊朗一看顶不住，以为要亡国了，他们会不会转而买美国的武器甚至苏联的武器？”
郭拙诚回答道：“伊拉克的力量不足以有让伊朗有亡国的危机感。伊朗既强烈反对美国，也强烈反对苏联，暂时不会从他们两个国家进口武器，但将来就难说。我们也不能拖的太久，一旦伊拉克军占领了伊朗几个战略要地，我们开始向伊朗出口武器，帮助他们顶住伊拉克的进攻。不过，伊朗因为才建国不久，他们的经济不怎么样，根本没有多少现金来买我们的设备。可能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伊朗以油田做抵押向我方购买武器。当然，我们不用担心他们将来没钱还，他们有那么多油田，那么多石油，信用还是很好的，如果可以，我建议他们要多少我们就提供多少给他们。反而是伊拉克这个国家，最好是采取现款现货，他们抵押的信誉度比伊朗低得多，萨达姆这个人穷兵黩武，到时候肯定会欠上一屁股债，我们如果赊欠给他们，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要回钱来。”
前世的时候，萨达姆直到被美国绞死，也没有还清中国的武器账。中国在美国进攻伊拉克的时候之所以反对美国进攻，除了反对美国的霸权外，伊拉克欠中国大笔资金也是一个原因。
听到郭拙诚一副jiān商的口气，最高首长笑道：“你们看看，我们都被这小家伙带坏了，他的这些话听在我们耳朵里，我们竟然没有一个人起来要反对他，还和他讨论。”
虞罡秋笑道：“世风不古啊，呵呵。”说着，对郭拙诚说道，“走，走，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可要把飞机的事管好，如果这边也要建立什么三三制，你就早点建立起来。”
等郭拙诚遵命离开，虞罡秋不无得意地说道：“这小子真是人jīng啊，啥都懂。多少盘死棋都被他走活了，我现在大部分空余时间都是研究他，学习他。
生产坦克、装甲车的军工厂之前那个样子，要死不活。这些企业的领导几乎一天天来我这里吵闹。嘿，现在呢？人家一个个笑逐颜开，我就是想请他们过来都不过来了，一个个围着这小子转，那个亲昵的样子，真是看得我眼红，呵呵。这次他们不但卖出了二千五百辆坦克，还卖出很多火炮、枪支、弹药，完全可以说我们发了一笔小财。我相信我们的战斗机也会被他全部卖出去，到时候我们的部队就可以都换装新战斗机了。”
最高首长笑道：“你就得意吧。看你这样子，就有点为老不尊，把困难的事都交给他。不过，这小子还真是有点本事，小事交给他放心，大事交给他也放心，就是他身上有股铜臭味，听起来感觉怪怪的，真不知道对他是好还是坏。”
程蕴却“反对”道：“这才好呢，我们之前就是太不在乎经济了，太在乎面子了。过去，我们给了越南那个忘恩负义的小狼崽多少东西？结果呢，他们竟然反过来咬我们。我希望我们今后再也不会这么做这种傻事了。
我们现在卖武器给伊拉克，就算他们明天不跟我们在一条线上，我们也不后悔。刚才小郭说的对，我们要把军（火）市场培育起来，要积极开发新的技术，新的产品，不能躺在这点利润上睡大觉。
小郭他们赚的钱我们暂时不要，就让他们自我生养，自我发展，这样既可以稳定我们在世界军（火）市场上的份额，又能提高我军的装备水平，慢慢追赶世界先进军事技术，可谓一石二鸟。”
最高首长点头道：“对头！军事装备方面的事就让这小子一个人慢慢折腾，我们这些人在后面支持他就行。今天我们把飞机的研制、开发、生产的包袱扔给了他，等他把这些搞上路之后，再把导弹、卫星、潜艇什么的也交给他。现在钱老都找过我多次，要把他们的机构并到小郭的工业协调办公室里，说这小子厉害着呢。有了他的指挥，中国的导弹肯定能来一个质的飞跃。我都怀疑这个小子是不是天才，怎么把钱老这种科学家都折服了？呵呵，不会他是一个怪物吧？”
虽然是问，但脸上的笑容很开心，很得意。
聂帅笑道：“还真是一个怪物。依我看，这次伊拉克与伊朗的战争规模肯定很大，大得超过我们的想象，肯定不会局限于之前的边境冲突，伊拉克在小郭的推动下，其战略意图肯定不只是局限于阿拉伯河一带，甚至可能有吞并伊朗之意。
现在那个萨达姆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小郭这个jiān商的圈套里，呵呵。但愿我们的军工企业能够利用这次机会来一个浴火涅槃，来一次重生。……，我支持将全军装备这一摊子逐步移交到小郭手里，这样的话，我们就能好好轻松一下了。”
最高首长对程蕴问道：“现在几大技术开发区情况怎么样？”
程蕴满意地说道：“很好！滇南开发区早已经赢利，早就开始反哺大型计算机的设计和开发了。川昌省的半导体生产，特别是硅晶圆的生产技术已经接近了美国的生产水平，生产效率也大幅度提高，目前除了满足我国自身的需求外，还大量出口欧美。”
第589章 两个大项目
主管经济的副总理程蕴同志继续汇报道：“延陕省的开发区以研制大规模集成电路为主，现在也有了起sè，目前正在对微处理器进行定型。如果不出意外，估计年底我们就能用上国产的微处理器了，其xìng能虽然与美国最新研制的微处理器有差别，但与市场上的Z80芯片和8088芯片不相上下，我相信我们有了这次设计、生产的经验，我们的微处理器的技术水平会大大提高，赶上美国也许不可能，但与其他国家并驾齐驱是有把握的。对了，这款微处理器的研制还得到了小郭的支持，他直接参与了微处理器逻辑图纸的审核。
甘凤省那个开发区的动作稍微慢一些，他们研究的是高科技的应用，更多的注意力用在数控机床上，但又根据组织上的要求，将最新的计算机控制技术应用到军队的导弹上。因为事情多，任务重，他们这段时间的人手不够，还需要钱雪森同志他们这边抽出专家帮忙。
但是。他们的进步也是明显的，唯一的不足就是没有取得足够的经济效益。我们估计，如果想出经济效益的话，可能还得好几年。当然啰，如果能把小郭调过去，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由财政投入大户转变为利润大户。呵呵，这小子有点石成金的本事。
另外一个需要说明的是，因为我们的有关技术与西方国家的技术已经没有了过去那么大的代差，我们与国外进行的技术交流也就没有了过多的被动，加上西方国家现在有求于我们以抵挡苏联的进攻势头，所以很多时候我们与他们都能进行平等的交流。我们国家得到了不少以前得不到的高科技技术。”
最高首长听了以后，欣慰地点了点头，开心地说道：“我们还是不要搞杀鸡取卵的事，他们能解决导弹方面的问题，能解决数控机床的问题，那也是巨大的经济效益，那也是巨大的社会效益，那是更大的经济保障。……，在这里，我顺便说一件事，那就是我们这里的同志要把心放宽一点。
我认为我们的运十飞机，我们的涡扇九两个项目都不能停，把遣散的技术人员都要再请回来，让他们放下思想包袱，再努一把力，争取把这两个项目推入正轨，争取用三到五年的时间把这两个项目拿下，把我们的航空事业推到一个全新的高度。
我建议，等相关科级人员到位后，就将这两个大项目移交给小郭，一方面我们自己大力开发，一方面可以跟美国、英国、法国进行技术交流。这两个项目都是有利于我们社会科技进步的。你们说呢？”
听到最高首长的话，几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怪怪的。
最高首长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心里不舒服，但这事归这事，她归她。我们不能因为她主抓过这两个项目，我们就不要了，就一棍子打死。虽然这不关乎我们国家的命运，但关乎我们大型飞机的命运。我想，我们不能因为她曾经在这里坐着主持过会议，我们就不进这个会议室吧？不能因为她走过外面的路，我们就把这条路挖掉重新建吧？”
一个老元帅瓮声瓮气地说道：“我们倒没有这么小心眼，可是如果这两个项目……，算了，我也不说其他，运十和涡扇九重新上没问题，但贝斯发动机也不能停，我就不信我们这些人还比不过她。”
最高首长说道：“行！英国的贝斯发动机仿制也不停。但可以一个尽量朝军用飞机上靠，一个尽量朝民用大飞机上靠。……，她都被抓进监狱了，我们就不要想过去的事，一切朝前看。”
如果郭拙诚在这里，一定会大笑三声：太好了！
前世运十和涡扇九因为经济和政治双重原因打入地狱的项目没有夭折，没有耽误十多年后再重新开始，而是在最高首长不计前嫌的推动下继续进行。
此时的郭拙诚坐车出了深宫大院后不久，就下车走在昏暗的街道上，一边借着路灯的灯光打量着街道上的情景，一边朝外公家走去。
外公现在还在香港，只在夏天时回来过几天。现在的他正忙于整合刚刚收购过来的远东音响设备集团公司。经过一番艰苦的谈判，这个公司花了网络游戏集团公司二点六亿港币才拿下来，正式成为网络游戏集团公司的产业。目前那里正在进行生产线的改造，以加快游戏机硬件的生产。
根据计划，今年十月一rì，网络游戏集团公司将在全世界范围内投放两款游戏机，一款是掌上游戏机，一款是基于电视机的游戏机。
外公和布鲁斯-杰克忙得不可开交，很希望郭拙诚能过去帮忙，但他们也知道郭拙诚自己非常忙，根本抽不出时间，只好不断进行电话联系。
现在外婆在家里，她是到京城进行技术交流的，昨天就打了电话，准备明天一起吃晚饭。可郭拙诚想到自己已经出来了，反正现在回去也做不了什么事，就信步走了过来。
虽然外公一家现在的经济大为改观，可以说现在中国在金钱方面超过他们的还真没几个，但他们依然还是住在老地方，依然还是那套房子，依然还是那个灰不溜秋的外观。
现在的人还没有如前世那样想到住大房子、住洋楼，都喜欢把钱存起来。
“拙诚？太好了！请进！”敲门之后，打开门的是舅妈袁梅。她马上对着里面喊道，“田维清，拙诚来了！”
“啊——，拙诚来了？太好了，快，快进来！”舅舅田维清丢下手里的计算器，慌忙从房间里跑出来，说道，“妈说你明天晚上来吃晚饭，你怎么现在就来了？今天总算有空了？”
郭拙诚笑着说道：“正好在附近办事，看时间还早就过来了。”
袁梅一边往厨房里快走去泡茶，一边热情地问道：“拙诚，吃晚饭了没有？”
接过袁梅泡的茶，郭拙诚随口问道：“生意怎么样？”
田维清连忙说道：“好！太好了。现在一天能接到一万多元的利润呢，嘿嘿，如果这样下去，我一年就能赚三百多万，快四百万。”因为是郭拙诚，他没有任何隐瞒，但高兴之后又不无担心地问道，“拙诚，你说将来国家的政策会不会变？如果要被打成资本家，那我家就惨了，还不如不赚这些钱。”
袁梅也是一脸的期盼，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郭拙诚笑道：“既然这么怕，那你们就少赚一点。”
开完玩笑，他又说道：“现在只要不请太多的员工，肯定没事。将来政策放宽了就更没有事了。只要是合法经意，国家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
袁梅嘘了一口气，说道：“是啊，我就说了，拙诚的眼界宽，比我们懂，一定不会害我们的。再说，爸爸现在在香港，真要抓我们，我们就不要钱了，跑到香港去，怕什么？在香港我们一样可以做生意。”
他们两口子现在早已经不是去年那种只代理贩卖高考资料了，虽然贩卖高考资料也赚钱，在普通人眼里可是一个生金蛋的鸡，但代理和贩卖资料只是他们业务的一部分，他们现在主要代理墨镜、电子手表、牛仔裤，这些都是本小利多的东西，由人在香港大肆批发，然后通过火车托运到京城，他们将一小部分放在自己租赁的店铺里销售，大部分则批发给其他小商贩，利润丰厚得令人咋舌。一般的工厂还没有他们两口子赚的钱多。
不仅是田维清他们两口子，现在牟小牛的手下也在做这种事，虽然他本人忙于建宾馆建酒店，但能够轻易赚钱的项目自然不放过。
像电子手表、墨镜什么的，一个人背上几十斤就能赚好几千，像他们这种在全国主要城市都有据点的公司，做这种生意更方便，利润更高。
这时，他看到袁梅yù言又止还推了推田维清，忍不住问道：“舅妈，有什么事吗？”目光却落在舅舅田维清的身上。
田维清有点不乐意地对妻子说道：“她是你妹妹，你自己说。”
袁梅不满地说道：“她是我妹妹，难道就不是你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郭拙诚笑着问道：“怎么啦？袁莉发生什么事了？”
袁梅笑了一下，只好自己说道：“她啊好好的书不读，现在搞什么经商，说是边学习边实习。你不知道，她现在租了一个门面和她的两个同学开了一家小商店。”
郭拙诚说道：“那也好啊，只要她不耽误学习，做生意有什么不好？”
袁梅说道：“好当然是好，我也不反对她做生意。问题是她……她不愿意从我这里进货，我不赚她一分钱也不愿意，她一定要从一个什么商业局长那里拿批文，进那些计划内物资，然后按黑市价格卖出去，这……这不是犯法吗？”
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都知道，那时候的物资分为计划内、计划外两种形势。计划内的价格很便宜，与计划外的物资价格相差百分之三十、五十很正常，但要拿到批文很难。
第590章 惊喜的一幕
郭拙诚不解地问道：“她怎么有商业局的朋友？”
袁梅吃惊地反问道：“你不知道？她说是你介绍给她认识的？……，这个孩子，我要打死她，她……她尽骗我，我还真以为是你介绍给她的呢，想到是你介绍的，我们只好支持她。拙诚，你……你真的不知道？那个商业局的领导真的不是你告诉给她的？”
郭拙诚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记得有次他请袁莉到莫斯科西餐厅吃饭的时候，好像是有一个什么商业局的局长，连忙说道：“哦，我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那……”
这时，门被推开，一个女孩子的声音突然响起：“不过什么……，啊——，郭拙诚？你……，你来了！哈哈，太好了！”
说着，这个女孩一下扑了上来，搂着他的脖子说道：“哈哈，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有告诉我，哈哈，想死我了……，你坏蛋！到京城这么久了，怎么不过来见我们，我又找不到你的位置，……”
一连串的话问下来，郭拙诚都不知道回答哪一句话好。
表面看，郭拙诚领导的这个工业协调办公室不是什么保密单位，上面看不出一个敏感的字眼，实际上，这个单位的保密等级非常高，一般处级一下干部根本无法打听到。如果袁莉真的去找人打听，最好的结果是问不到，最差的结果有可能被抓起来，公安人员会审问她是不是境外来的特务。
看到妹妹如此放肆，袁梅急了，连忙咳嗽几声，说道：“袁莉！你都大姑娘了，怎么还像小孩一样？快下来！”
袁莉笑道：“就是不下来，这个家伙太难找了。现在不抓住他，等下又跑了。”话是这么说，但她还是伸开了胳膊，在郭拙诚身边坐手，手抓扯着他的胳膊，说道：“你今天不走吧？”
郭拙诚也被她的热情所感动，感觉她如自己不懂事的妹妹一般，笑道：“不走。等外婆回来。你怎么不好好读书开始学做生意了？”
袁莉看了姐姐一眼，说道：“做着玩。其实，就是锻炼锻炼我们的胆量。你不知道，我们寝室的几个同学胆子一点点一点点大，不说要她们做生意，就是要她们见陌生人，她们也不敢，我就想了这个办法让她们跟我一起做生意。我请了她们，每工作一天，我就发两元钱给她们，如果她们不做，我就罚她们四元。
哈哈，现在她们可厉害了，胆子也大了很多，什么人都不怕了。连进货都是她们自己去，不要我插手。拙诚，你说我的方法不错吧？我们还赚了五千多元呢，我们三个姐妹每人分了一千多，现在我想换其他同学进来，她们还不愿意。说是如果我把她们换下来，她们就自己干，自己开店子，自己当老板。郭大老板，你说我这不是做好事吗？”
郭拙诚点了点头，说道：“不错。那你怎么不在舅舅、舅妈这里进货？”
袁莉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皱着眉头说道：“什么舅妈舅妈的，好难听！喊名字多好。现在都新社会了，你怎么一点进化都没有，还是老古董。”
姐姐袁梅又要发飙，手指直朝袁莉的脑瓜戳过来。
袁莉嘟着嘴说道：“本来就是嘛。你们要喊你们喊，反正我不会把你当外甥看。你们是你们，我是我。拙诚，是不是，你喊我姐姐！”
郭拙诚说道：“我问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呢。为什么要自己去找货源？”
袁莉白了退回去的姐姐一眼，说道：“还不是刚才那个目的，就是锻炼我们的胆量，锻炼我们的社交能力。你不知道，计划内物资多么难以弄到，必须求这个找那个，给这个说好话，帮那个送烟。”说到这里，她笑了，说道，“我们现在对这套流程都熟悉了。我们认识了好多人。可惜你的钱太多，如果你穷的话，我可以给你好几条赚钱的门路。保证能让你发财。当然啰，要像你现在这样发大财是不可能的。我们是穷人，是普通老百姓，只能赚几百元，几千元而已，嘻嘻。”
她把脑袋往郭拙诚身上靠了靠，说道：“要我在姐姐她们这里拿货，好是好，又简单有容易，可是每次来不受她的说教？每次都是说：袁莉，大姑娘了，要知道害羞了，说话要小声点，不要大大咧咧的，要遵纪守法，要小心那些男人，要……，烦死了，反正每次都要认真回答她，答应她，否则，她……”
袁梅哭笑不得地说道：“你看你，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哪里对你怎么样了？再说，我也是为了你好，如果你不是我妹妹，我才懒得理你，你以为我愿意做恶人？”
看着她们两姐妹吵闹，郭拙诚和田维清两人都感到很有趣。
袁莉讥讽地说道：“你就是想摆姐姐的威风，就是想摆当舅妈的威风，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不想让我跟拙诚交往，还一次又一次地暗示我。哼！我就是不要你们的货，怎么着？我还不是一样干的有声有sè？”
袁梅尴尬地看着妹妹，她知道妹妹是在借题发挥，是故意要捅破这层纸。她又是担又是期待，心里五味杂陈，嘴里却避重就轻地说道：“不要就不要，你以为我们的货卖不出去？你以为我们害怕钱多？”
田维清说道：“我其实知道袁莉的意思，她知道我们反正能卖出去，从我们这里进货纯粹是自己人赚自己人的钱，不如到外面自己找货自己赚，都从外面赚钱。”
袁莉笑道：“知我者姐夫也。”说着，她感叹道，“这女人啊，就是不能结婚，一结婚脑瓜就变得不灵活，一下子就变成了只知道围着锅台转的家庭主妇。”
袁梅恨恨地踢了妹妹一脚，说道：“我看你将来不结婚，我看你到底聪明多少。”
突然，袁莉跳起来，扭着郭拙诚胳膊上的肉旋了一下，恶狠狠地说道：“你这个花心贼，好可恶！等下我找你算账！”
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掐肉的手还一边甩着：“真是的，肉怎么这么硬，扭都扭不动……”
袁梅奇怪地问道：“袁莉，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去？你回家还是去学校？”
“回去？”走到门口的袁莉大声说道，“谁说我回去了？我现在有事去，马上就回来。姐夫，要买烟不，姐姐不许你抽，我给你买。”
田维清笑道：“不用，不用，我戒烟了。”
袁梅看着门关了，摇头道：“这姑娘越来越没有正形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变文静。将来哪个男孩子会喜欢她？”
郭拙诚笑道：“蛮好啊。女孩子未必就只有唯唯诺诺的才好，各有各的活法。”
袁梅装着很无意地问道：“你真觉得她这么xìng格好？……，呵呵，那我就放心了。我真怕她成了老姑娘没有人要。”
田维清看了妻子一眼，起身说道：“我给你添水去。”
郭拙诚连忙说道：“我自己来，你们忙了一天，好好休息吧。”
袁梅连忙按住郭拙诚，说道：“你们大老爷们就坐着说话，厨房里的东西你们不熟悉，我去。拙诚，爸爸说将来由我们代理什么游戏机在京城的销售，你说可以不？”
郭拙诚说道：“可以。那可是一个好的门道。正好适合你们一步步发展。”
三人一边谈着生意上的事，一边憧憬着将来的生活，一边等待外婆郝小秀回来，时间不知不觉地流淌。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推开，袁莉的声音如歌声一般响起：“当当当当，两位漂亮的同学请看！请看那是谁来了——”
走前面的是一个绝sè美女，走进来看到座位上的郭拙诚，突然睁大眼睛，泪水一下涌了出来。
走她后面的也是一个女孩，看见她，竟然小声哭泣起来，嘴里喃喃说道：“拙诚……”
这惊奇的一幕让田维清、袁梅目瞪口呆。
郭拙诚也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吃惊地说道：“梁凉、舒巧？你们怎么来了？”
前面的梁凉如rǔ燕归巢，全身扑入郭拙诚的怀里，大声哭了起来，抽泣着说道：“你到哪里去了，我怎么找不到你？这么多年，你怎么一直不联系我？”
后面的舒巧此时反而收住了哭，走过来小声问道：“你现在在哪里，我们两个一直在找你，写信总是退回来，说是查无此人。你过得还好吧？”
郭拙诚连忙说道：“好，好，你们过的也好吧？”
梁凉说道：“不好！我们两个过的都不好。”
后面的袁莉大声说道：“我也过的不好！就是你这个家伙害的。”
袁梅瞪了妹妹一眼，说道：“你凑什么热闹？”她的目光不断在三个人身上打着转。
田维清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突然对梁凉说道：“你……你……你是不是唱《烛光里的妈妈》的那个歌唱家？”
袁莉扯了他一把，说道：“行了，行了，现在是私人时间，不接待歌迷。……，郭拙诚的舅舅、舅妈同志，你们两个都是大人了，回避吧！这是我们小孩子的事情，你们在这里我们不自然。至于泡茶的事，我能代劳。你们先回睡房去。”
这个时候，她又想到姐姐是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