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吕后
李选侍此时的表情很是难看,她没想到自己等了这么多年,等到居然是这样的一个结果。这么多年自己战战兢兢的伺候着那个不得志的皇子,终于他当上了皇帝,本以为自己的好rì子就要来了,没想到他居然没有这个福分,居然就要死了。
可是李选侍是一个不轻易认输的人,此时的她的心里已经满是权力的yù望,这yù望已经被蒙蔽了她的眼睛。每一个在**的争斗中活下来的女人,都是不简单的。如果能够活下来,还能够独宠,那就是人中龙凤了。这位西宫的李选侍也不例外,这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她的手上占满了太多人的鲜血。正因为这么多年的争夺,此时的她已经看到了那个万千女人梦寐以求的位置。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发现自己赖以生存的人,已经不能够成为自己的依靠,就这样,这个女人迷失了方向。
李选侍此时想起了自己的儿子,皇四子朱由模,那个五岁就死去了的儿子。如果有儿子在,自己的生活一定不是现在的模样。最让李选侍气氛的是自己的那个懦弱的男人,马上就要死了的男人,要女人不要命的男人。
看了眼跟在自己身后低眉顺眼的太子,心中暗道:“可能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他的母亲是死在了自己的手里。”虽然自己很不放心这个孩子,可是没有办法,自己的未来现在全在这个孩子的身上。
“你知道我叫出来做什么?”转过身,李选侍面带寒霜的看着太子,口中满含怒气的大声呵斥道。
太子此时一副怕怕的样子,低着头,身体在不断的颤抖,小心翼翼的道:“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是猪啊!你的脑袋是干什么的,就你这个样子,怎么能当的了皇帝?”气呼呼的骂了一句,李选侍的心里似乎好受了很多,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李选侍再一次大声的呵斥道:“我问你,你们在里面做什么?”
太子似乎很害怕李选侍,身子更加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声音都沙哑了起来,小心翼翼的道:“父皇想要封娘娘为皇贵妃,已经商讨了两天了,已经差不多了,大臣们都同意了。”太子似乎觉得这个消息能让李选侍高兴,身子慢慢的停止了颤抖,声音也平和了下来。
“皇贵妃,皇贵妃。”谁知道李选侍听了太子的话,脸上的表情更加的愤怒了,甚至都有些狰狞了。狠狠的看了一眼承乾殿的方向,小声的道:“你这个没良心的,我这么对你,你居然这么对我。一个皇贵妃就想将我打发了,想也别想,我要做皇后,我要做太后,我要做太皇太后。”
看着面前状若封魔的女人,太子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可捉摸的笑意,深深的看了一眼身后的承乾殿。
此时的承乾殿里,很安静,落针可闻。所有的大臣都目光窘炯炯的看着泰昌帝,却谁也没有说话。内阁大学时刘一璟的身体在剧烈的颤抖,胸前不断的起伏,脸sè胀红,如果不是他身后的韩旷死死的拽着他。还不时的用话开导他,恐怕他已经冲出去了。
对这些大臣来说,这是大明的天下,这是朱家的天下,一个皇帝的嫔妃,居然这样疾言厉sè的训斥太子。太子是什么?太子是这个国家的未来,这个国家的希望。
可是看到面沉似水的泰昌帝,所有的大臣也是能苦笑,这些人刚刚说过那是皇帝的家事。此时是皇帝的妃子在训皇帝的儿子,这些大臣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既然皇上都没有表态,大臣们也只好听之任之。
可是有的人心里却是很义愤,比如站在最后面的户科给事中杨涟。此时的杨涟目光炯炯,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这些身穿紫袍的大臣,杨涟的心里一阵悲哀,如果依靠这些人,那么大明大天下就完了。
一个皇帝的妃子居然敢冲到承乾殿里,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太子拉走了,这些人居然无动于衷。最可悲的就是泰昌帝,这样的事情就是在**裸的打脸了。
皇帝什么最重要?脸面,皇帝的脸面代表着国家的脸面。皇帝的脸面没了,国家的脸面也就没了,自古就有君忧臣劳,君辱臣死。我乃是读圣贤书,明事理,何惜一死报君王。想到这里,杨涟顿时就想要出列,可是还没等他出列,太子却已经回来了。
看了一眼跃跃yù试的杨涟,叶翔对他隐晦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看到杨涟站了会去,才笑着点了点头,安静的站在一边。
太子回来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太子的身上,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看着太子。泰昌帝也将目光落到了太子的身上,有些不敢看自己的儿子,只能小声的问道:“李选侍叫你去都说了些什么?”
微微笑了笑,对着泰昌帝轻轻的施了一礼,我道:“回父皇,李选侍叫我去问了问我们在商量什么。”说道这里我微微顿了一下,看到下面大臣的脸sè越来越难看之后,我才继续道:“儿臣告诉李选侍,父皇很爱护她,想要封她做贵妃。”
此时承乾殿里的气氛很是诡异,大臣们都用一种异样的目光打量着这对父子,一个怕老婆怕的要命,另一个却是怕后妈怕的要命。就是这样的人,大明的江山就掌握在这样两个人的手里,所有人都不知道应该做什么了。
看着没有说话的泰昌帝,又看了看一边恭顺的太子,很多文臣都闪过了一个时代。这些大臣忽然发现,这样的事情,似乎在哪里见过。
这个世界本就不缺乏发现事物的人,何况这里的这些人都是人jīng啊!很多大臣都觉得,此时的泰昌帝多么的像唐高宗李治,无比的宠爱自己的老婆,甚至后来无比的害怕自己的老婆。
而这位大明朝的太子,看起来多么的像唐中宗李显,那个在自己母亲手里的儿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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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两个女人
略微沉吟了一下,泰昌帝有些忐忑的问道:“李选侍是怎么说的?”他说话的语气很小心,脸sè有些yīn沉,不断的对太子使眼sè,似乎想让太子为自己的那个女人说一些好话。
见到泰昌帝一脸哀求的模样,叶翔的心情很复杂,这位泰昌皇帝真的是太愚蠢了。他难道就没看出他的那个小老婆要做什么吗?还是本就是愿意那个女人这么做?
无论什么么愿意,这样的事情都自己都不可能答应,叶翔的心中不住的冷笑,你惧怕你的老婆,又不想成为大臣们的笑柄,居然让自己的儿子背黑锅。如果是真正的太子朱由校可能真的会这么做,可是我是绝对不会,如果那样就会失去了大臣们对我的信心,也就失去了以后统治天下的基础。
“回父皇,李选侍说陛下乃是胜过汉高祖的皇帝,她侍奉在皇帝身边,应该封为皇后。”说完之后,叶翔便将目光转向了下面的大臣,玩味的看着他们。这个时候,就已经到了站队的时候了,就要看这些人怎么选择了。
很多人看到太子的目光都低下了头,很多人却是满含热切的看着太子,这些人都明白刚刚太子话里的意思,看到这个时代能揣摩上意的大臣实在是不少。
内阁首辅方从哲一脸差异的看着太子,当看到太子的眼睛时,他的心猛地一沉。那是什么样的目光,炯炯有神,摄人心魄,自己的定力这么好,看到那样的目光,居然有一些心虚。
缓缓的低下头,在心中不断的盘算着,他当然能明白太子的意思。汉高祖刘邦他当然知道,那可是楚汉争霸的最终胜利者。可是让他陷入的沉思的却不是这个刘邦,而是封后。所有的文人都知道刘邦的皇后是谁,那可是大名顶顶的吕后。
只要对汉史有一些了解的人,就没有不知道这位吕后的,太子之所以这么说,实在告诉这些大臣,李选侍要做吕后。看他自的态度,显然不愿意做傀儡皇帝,那么现在就需要这些大臣做二选一了。
虽然方从哲对这位太子没什么信心,可是他却不能投向李选侍,那样的话他一定会遗臭万年,或者都会被人骂成来俊臣,或者秦桧之流。大明朝有无数的权阉,可是被称为权臣的也就只有当年的张居正,如果这次方从哲不表态,那么他觉会被说成大明第一佞臣,并且很可能会彪炳史册。
略微沉吟了一下,方从哲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了,自己必须站在太子这一边。如果将来太子成功了,那么自己就是功臣,就算太子失败了,自己也就是身死而已。可是自己绝对会真正的彪炳史册,成为大明有数的名臣,甚至可能会成为文天祥一样的名臣。
“陛下想要册封李选侍为贵妃,臣等没有意见,吾皇英明。”就在方从哲想要站出来说话的时候,一个声音在大殿上响起了,声音显得如此的突兀,却又没有人觉得不合适,这个声音将所有发愣的大臣都惊醒了。所有人迅速的跪倒在地,口中大喊吾皇英明。
看着下面跪倒的大臣,泰昌帝的心中也正在琢磨,一来他并没有封后的心思,二来刚刚太子的话也触动了他的心。当年他的父亲就是宠爱郑贵妃,他就是受了郑贵妃的气几十年,此时忽然觉得自己这么做似乎有些对不起太子。不由有些歉然的看了一眼太子,可是看到的却是太子温和的目光,这让泰昌帝的心里微微一暖。
或许自己的儿子会是一个好皇帝吧!想到这里,泰昌帝缓缓的站起了身子,大声道:“诏命,李选侍贤良淑德,在朕的身边侍奉多年。朕怜其功劳,特进康妃。”
这应该是泰昌帝下的最后一道圣旨,可是却并又被很好的执行,那位野心勃勃的李选侍也没能实现的自己的理想和愿望,因为泰昌帝要死了。
当然这个女人并没有死心,这才有了后来的一场大戏,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
回到自己的住处,太子再一次躺在了自己做的摇椅上,吃着李岚喂的葡萄,看着太空中不时飘过的白云,闻着花园里不时飘来的花香,心中前所未有的安详与宁静。整个紫禁城都笼罩这样的安详和宁静下,可是每个人都很谨小慎微,那些训骂小太监的声音都被压得极低,气氛颇为诡异。
淑清殿,是一座皇宫里偏东的一座宫殿,殿阁楼宇,亭台水榭,奢华无比。让所有人畏惧的却不是这座宫殿,而是住在这里面的女人,一个曾经冲冠六宫的女人,郑贵妃。
这个时候的郑贵妃年纪已经不小了,可是却依旧艳丽无比,整个人看起来温婉如玉,成熟而端庄。在她没有丝毫皱纹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的锋芒,就像是一个与世无争心满意足的妇人。
身穿华服的郑贵妃正一脸笑意的坐在凉亭里,在她的面前只有一个人,所有的宫女和太监都在远远的伺候着,没有人敢多听一句或者多看一眼。对于自己的这位主子,这些太监和宫女自然是知道的,虽然看起来很和善,可是真的下起手来绝对是毫不留情,心狠手很。或许就是这样的外表,才将当年的万历皇帝迷住的吧!
“好了,不重要这个激动,你的年龄也不小了,还这么沉不住气。”轻轻的发下手中的茶杯,用丝巾轻轻的擦了擦嘴,郑贵妃缓声的说道。
“娘娘,真是气死我了,老朱家的男人怎么都这么废物!当年的先皇如此,现在的皇帝也是如此,真是蛇鼠一窝。”女人说起话来丝毫不避讳,似乎发泄的差不多了,起伏的胸口缓缓的平复了下来,才冷哼一声缓缓的坐到了郑贵妃的身边。
郑贵妃看着面前的李选侍,沉重的叹了口气,整个人透露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奈,良久才缓缓的道:“我们这些女人自从踏进宫里的那一天开始,就在不断的争斗。当年豆蔻年华的我们,何尝不想找一个富家公子嫁了,每rì无忧无虑的过rì子,可是却是一入宫门深似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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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计划
郑贵妃的神sè有些漠然,可是很快就被一脸坚毅而取代了,“我们每天都在争,都在斗,是为了什么?刚刚开始无比清纯的我们,对这个大内深宫带着深深的期盼,可是来了之后,才知道这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这么多年,无缘无故就死了的人有多少?当年我进宫的时候,被王皇后找个理由就杖毙的人有多少?我当初的愿望很简单,那就是活下来。”
“努力的排挤别人,努力的争宠,努力的固宠,最后终于得到了皇帝的宠爱,可是还是如履薄冰。你的身边无数双的眼睛都在看着你,皇帝在你这里早晚有厌烦的一天,到时候你能留下的有什么?只有将自己的儿子推上那个位子,自己的位置才能巩固,可是到头来没呢?那个口口声声说爱自己如生命的人,却什么都没做到,不得说真是讽刺的很。”
轻轻的叹了口气,郑贵妃接着道:“可是你和我不同,我的儿子没能成为太子,你的手里掌握着太子,这样你就握住了这个国家的命脉。”此时的郑贵妃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全身上下都是**裸的yù望,这位端庄的妇人此时仿佛换了一个人,变得更加的yīn沉,更加的冷酷。
“你的男人和我的男人不一样,他很快就要不行了,你只要掌握住太子就可以了。”笑着看了一眼李选侍,郑贵妃便没有在说话,似乎在陷入了回忆中。
两个女人在谈论的时候,太子也在思考,只是没有人可以和他密谋,躺在舒服的摇椅上,慢慢的回想真正的历史。
万历皇帝是历史上少有的刻薄寡恩的皇帝,却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郑贵妃。当年的郑贵妃可以说是宠惯六宫,万历皇帝一向想要废长立幼,立郑贵妃的儿子福王为太子。对子的长子泰昌帝是不理不问,甚至是几年不见一面,这也就导致了泰昌帝总是被人欺负,最终导致了泰昌帝懦弱胆小的xìng格。
我们的主角天启帝朱由校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从小没有关心爱护,自己的亲生母亲死了,西宫的李选侍对他也是非打即骂,自己的父皇甚至不敢怒,不敢言。更可笑的是这位皇帝没读过书,天启帝继位的时候十六岁,而且万历皇帝不过去世一个月而已。万历在位的时候,对泰昌dì dū是漠不关心,就更不要这个孙子了。
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良好的教育了,他没有老师,没人关心,在他身边就只有两个人,那就是李进忠和客巴巴。这两个看着泰昌帝长大的人,是泰昌帝内心中的依靠,客巴巴就像一个母亲一样的照顾泰昌帝,而泰昌帝也却是将她当作了母亲。
至于李进忠,不但是泰昌帝的玩伴,更像是泰昌帝的父亲,他和客巴巴代替了原本应该是父母的角sè。这也是为什么后来泰昌帝那么宠信这二人的原因,对于和自己同患难的两个人,泰昌帝是无比的信任。
后来李进忠为了权力,害死了泰昌帝的儿子,此时或许谁也想不到吧!包括李进忠在内。
只是此时叶翔也很疑惑,那个传说中的九千岁,为什么到这个时候还没有出现?不是说天启皇帝小的时候,这个李进忠就在身边吗?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李进忠,叶翔轻轻的笑了笑,淡淡的道:“好些天没有见到客巴巴了,她这些天在做什么?为什么都不来看本宫?”
李进忠此时越来越小心,在他的心里似乎觉得太子换了一个人,可是他却不刚说出来,只能小心的应付着。看了一眼面容依旧的太子,笑着道:“回殿下,客巴巴因为上次的事情很是愧疚,要在佛堂闭关一个月,一来赎罪,二来为殿下祈福。”
缓缓的点了点头,叶翔的心里有些异样,对于李进忠和客巴巴这两个人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直接杀了,绝对不是一个好办法,不但会给人留下刻薄寡恩的印象,而且对于李进忠,叶翔总的有能用到他的地方。最让叶翔不安的是,这个rì后权倾天下的大太监,此时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叶翔不禁怀疑,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到底是不是历史上的自己所知的朝代。
对于这个朝代了,叶翔有着非常直观的认识,无论是政治制度,或者是人文风俗,都有着很大的不同。那些大殿里的大臣都是满嘴的仁义道德,可是真要做些什么还是东厂锦衣卫好用的多,而且有多上的台面的事情也需要他们。叶翔这些天想了很多事情,这个国家已经千疮百孔了,要治理好就不得不采取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像李进忠这样的人才怎么能拒之门外呢?况且大明朝这么多年,所有的专权太监无一不是皇上默许的。大明朝重文轻武,朝堂上武官不能像其他朝代一样文武制衡,武官的地位实在太低下。如果没了东厂锦衣卫,那些大臣还不得翻天?
将纷乱的思绪理了理,会回头对李进忠道:“我听说东厂有很多武艺高强的人,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看了一眼笑嘻嘻的太子,李进忠不知道太子怎么忽然对这件事感兴趣了,只是他对东厂可是垂涎已久,这些事情自然是知道的。沉思了一下便开口道:“回殿下,是的,东厂有很多的奇人异事,也有很多武林高手,功夫都很厉害。”
“哦,原来真的有,你知道不知道在哪里能搞到兵器?”沉吟了一下,叶翔装作无心的道。他知道接下来的几天,宫中不会平静,自己还是准备一件武器的好,不但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还能威慑其他人。
李进忠此时却愣住了,他没想到太子居然要兵器,这可怎么是好,皇宫大内怎么可能会随便的持有兵器。略微思忖了了一下,李进忠道:“回殿下,宫中的侍卫那里有兵器,锦衣卫有绣chūn刀,不知道殿下想要什么?”
第十八章 宝剑
略微的沉吟了一下,叶文就拒绝了,自己不会武艺,拿着那样的武器对自己虽然有用,却也没什么大用。轻轻的皱了皱眉头,叶翔沉声道:“那些东西我要来做什么,我是说那中神兵利器,这样你知道宫内的藏宝的地方在哪里吗?”
“回殿下,御用监是存放皇家东西的地方。”虽然不知道这位主子为什么忽然问这个,可是李进忠还是第一时间的答道。对他来说,这个世界上什么礼义廉耻,文武差别都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自己的主子开心。
叶翔也没有犹豫,连忙叫李进忠带路,去御用监。
御用监是专门为皇家打造器具的地方,掌造办宫迁所用围屏、床榻诸木器,以及紫檀、象牙、乌木等玩器。御用监的仓库里,存放着历代皇帝留下的珍宝,古玩、瓷器、各种名贵的稀有东西,在这里都能够找到。
位于皇宫西北角的御用监,是一排土石结构的房屋,这是整个紫禁城为数不多的建筑。红sè的石墙,黑sè的大门,彩sè的琉璃瓦,一切都和其他的宫殿差不多。可是这里却是皇宫里守卫最严密的地方之一,几乎和泰昌帝的寝宫差不多,甚至比太子的宫殿都要严密。
掌管御用监的太监叫做陈华,五十多岁的年纪,不过保养的很好,看起来并不是很大。虽然不知道太子来这里做什么,可是他也没敢怠慢。毕竟宫里盛传陛下的身体似乎不行了,太子很有可能就要登基了,讨好新主子是很重要的。现在有这样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甚至对太子身边的李进忠都有一些献媚。
没有理两个人的小动作,叶翔缓步的走进了御用监的仓库,看着那整齐的木架,轻轻的点了点头。这段时时间的大内生活,让叶翔逐渐的适应了过来,对着些稀世珍宝有了很强的免疫力。
来到屋子深处的一个架子前,看着面前的东西,叶翔有些激动。无数长条形的盒子摆在架子上,有的是上好的小叶紫檀木,有的是金镶玉的盒子,有的甚至是金丝楠木的。轻轻的抚摸着一个盒子,回头对陈华道:“这里都是宫中存放的宝剑吗?”
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陈华微笑着道:“回殿下,是的,这里都是。这些大都是太祖和成祖留下来的,宫中已经很多年没有添置了。殿下既然想要兵器,奴才想这些宝剑应该合适,毕竟剑乃兵器中的君子,很适合殿下的身份。”
轻轻的点了点头,叶翔差异的看了一眼陈华,看来能做到一定位置的人,都不是简单的角sè。叶翔不动声sè的笑了笑,道:“不错,你有心了。”
“谢殿下夸奖,咱们这些做奴才的,只要主子高兴,就是福分。”陈华此时也是面露喜sè,笑着说道。他此时虽然是御用监的掌印太监,可是明天就不一定了。
自古就有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说法,这个规则在太监之中更加的明显,每个皇子都有自己贴身的太监。基本都是从小跟在身边的,登基之后自然是大力提拔。一来这些人用起来顺手,二来这些人毕竟是跟在自己身边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自己发达了自然不会忘了他们。
所以对这些人来说,能够讨得主子的欢心,自然是无比的重要了。
“你们先出去吧!我自己看一看。”对二人挥了挥手,叶翔示意他们先离开。
“奴才告退。”二人施了一礼之后,才缓步的退了出去。
等到二人走到了门口,李进忠看着陈华,脸sè很是不善,淡淡的道:“陈公公真是会办事,太子殿下都夸奖你呢!”
陈华听出了李进忠话中的不满,眼中闪过一丝明悟,献媚的笑了笑,道:“瞧您这话说的,以后这宫里还不都得看您的眼sè,还望李公公以后多多关照。”说着在李进忠的手里放了一个翠绿的翡翠扳指,一看就不是凡品。
“陈公公这话说的,咱家不过是太子殿下的奴才,只是尽心的为主子办差而已。”看到陈华如此的上道,李进忠也笑嘻嘻的表达了自己的善意。毕竟此时的李进忠不过是太子身边的太监,而陈华却是御用监的掌印太监,只要表达了善意就好,二人也就是心照不宣了。
没有理会外面的太监,叶翔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面前的盒子上,将面前的盒子轻轻的打开,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把剑,普通的剑身,普通的样式,看起来丝毫不寻常。可是叶翔知道,能够放在这里肯定不是凡品,而且是朱元璋和朱棣的收藏,相信绝对是宝贝。
轻轻的拿起宝剑,入手很沉,轻轻的握住剑柄,用力的一拽,可是无论叶翔怎么用力,剑就是不出鞘。这让他有些愤然,难道这把破剑还要择主不成。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本书,古代的宝剑都是有崩簧的。将宝剑拿到自己的眼前,叶翔仔细的在宝剑上寻找,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剑柄的下面发现了一个金sè的按钮。轻轻的吁了口气,叶翔用手指按住了那个金sè的按钮,沉吟了一下,叶翔猛地一用力。
随着这一按,顿时一道寒光闪过,昏暗的屋子里就像打了一道闪电一样,宝剑似乎被什么东西猛地弹了出来。半截剑身露在外面,半截还在剑鞘里面,虽然被吓了一跳,可是叶翔却是心中狂喜,原来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神兵利器。
轻轻的握住剑柄,将宝向外拉,随着剑刃摩擦剑鞘,清脆的剑鸣在叶翔的耳边响起。看着亮如秋水的宝剑,他的心里很是激动,果然是好东西,绝对是削铁如泥,吹毛断发。下意识的四处看了看,叶翔也没有找到试剑的东西,最后咬了咬牙,将自己头上的一根头发拽了下来。虽然痛的呲牙咧嘴的,叶翔却是迫不及待的将头发放到剑刃上,轻轻的吹了口气,头发顿时分为两节,轻轻的飘落到地上。
叶翔激动的将宝剑拿起,看到剑身上分布着七个银sè的光点,看起来就像天空中的北斗七星,叶翔知道这把剑的名字应该就叫七星剑。
第十九章 红丸
将七星剑拿在手里,叶翔又走了几个盒子,虽然发现了一把不错的剑,但也就是和七星剑差不多。看到那把剑之后,他很想互相碰一碰,看看会不会出现什么绝世心法,比如什么什么真经之类的。可是这么好的剑,叶翔可舍不得,这些将来都是他自己的宝贝。
除了七星剑,叶翔还是选定了一把剑,那是一把jīng钢的软剑,虽然没有七星剑那么锋利,可是胜在隐蔽。将软剑系在腰上,看起来就像一根不错的腰带,用衣服一盖就谁都看不见了。这次叶翔准备做一次小偷了,这把软剑他可不会告诉别的人,这可是自己保命的东西。等到这些事情过去了,一定要找个人学学武功,看看有没有什么宝典之类的。
时间在叶翔焦急的等待中缓慢的前进着,终于到了期盼已久的一天,这一天就是八月二十九rì。
距离上次讨论西宫李选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天了,这三天的时间里,泰昌帝的身体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差了。已经不能下床了,身边也不能离开人,每天吃的东西也少得很。
这天一早,泰昌帝躺在床上召见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内阁首辅方从哲。
看着跪在下面的方从哲,泰昌帝有些唏嘘,这个老家伙都七十多岁了,可是身体还这么健朗,耳不聋眼不花。可是朕呢?三十九岁,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老天爷实在太不公平了。
淡淡的吩咐了一声,“起来吧!”泰昌帝才道:“棺椁和墓室准备的怎么样了?”
方从哲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泰昌帝,心中多少有些感动,这个皇上真的不错,就是身体太差了。自己都这样了,还有心思关心父亲丧葬的事情,况且万历皇帝对这位皇帝其实差得很,看来皇帝真是孝顺。
略微沉吟了一下,方从哲缓缓的道:“回陛下,先皇的墓室已经修筑完成了很多年了,棺椁也是上好的棺椁,都没有什么问题。陛下的身体不是很舒服,这些事情就交给礼部的官员来办吧!礼部上述孙如油乃是忠心耿耿大臣,先帝对他又有知遇之恩,这件事情肯定能办好。”
方从哲说完话,久久不见泰昌帝答言,赶忙抬起头看向泰昌帝,只见此时的泰昌帝全身都在颤抖,脸上涨得通红,嘴唇都在不住的颤抖。用手指着方从哲,久久没有说话,在一声深深的叹息之后,才怒冲冲的道:“朕,朕说的是朕的陵寝和棺椁。”
看到泰昌帝怒气冲冲的模样,方从哲有些不知所错,下意识的道:“陛下正直chūn秋鼎盛的年龄,虽然不舒服,可是还没有到关心这些事情的时候。”
看着面前的这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泰昌帝大声的道:“你看朕像是chūn秋鼎盛的模样吗?你是不是瞎啦!朕要死了。”伸手将身子下面的玉枕拿了过来,对着方从哲就扔了过去。
虽然方从哲七十多岁了,可是身体还算不错,看到对着自己而来的玉枕,下意识向右一跳,可是忽然觉得似乎就这么跳开不妥。在双脚落地的一瞬间,又一下子蹦了回来,险险的将玉枕接在了手里。跳了两下,方从哲有些上喘,额头也有些细密的汗珠,抱枕枕头站在那里很是尴尬,不敢抬起头看泰昌皇帝。
泰昌帝则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躺在床上不断的喘着粗气,口中似乎在嘀咕着什么。一边的太监虽然想笑,可是却也这能忍着,缓步的走到方从哲的身边,将玉枕接了过来,放到了泰昌皇帝的头下面。
此时的方从哲老脸通红,尴尬不已,虽然泰昌帝打了他,可是方从哲并不生气。反而在心里将自己狠狠的骂了一顿,怎么越老越糊涂,这位皇帝对老皇帝恨得是牙咬切齿的,怎么可能关心自己的老爹的坟墓。
想了想,方从哲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向皇帝道个歉,可是实在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就在方从哲老脸通红,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泰昌帝的声音却传来了。
“朕听说,有一个鸿胪寺卿要为朕献上仙药,被你们拒绝了?”泰昌帝的声音很是虚弱,可是怒气似乎也消了很多,并没有将刚刚的事情放在心上。
听了泰昌帝的话,方从哲顿时松了一口气,看来皇上也知道这件事实在没有说下的必要了,只能徒增君臣二人的尴尬。轻轻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方从哲缓缓的道:“回陛下,这个人叫李可灼,他说他有仙丹,我们没有轻信。”
此时的泰昌帝已经到了病急乱投医的地步,根本没有听出方从哲话里面的意思。
方从哲将仙丹两个字咬的很重,当年的嘉靖帝就是寻仙炼丹,最后将自己吃死了。在此时提起仙丹二字,就是很明确的告诉泰昌皇帝这种丹药很可能会吃死人的,而且文官的话里,没有轻信就等没不信。
可是此时的泰昌帝已经到了什么都相信的时候了,并没有过多的理会方从哲,而是对身边的太监道:“去,派人将这个鸿胪寺卿招进来。”
太监答应了一声之后,就出去了。
方从哲想要说什么,可是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来,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
时间不长,李可灼就进来了,还没有行礼,泰昌帝就连忙道:“听说你有仙丹?能治朕的病?”?
听了泰昌帝的话,李可灼就将目光投向了一边的方从哲,当看到方从哲jǐng告的目光之后,又将眼光收了回来。对着泰昌帝施了一礼之后道:“回陛下,是的臣有祖传的仙丹,名字叫做红丸,至于能不能治陛下的病,还要看一看。”
李可灼的话刚说完,泰昌皇帝迫不及待的道:“那你快来给朕看看。”
道了一声是之后,李可灼来到了泰昌帝的身边,将手搭在了泰昌帝的手腕上,轻轻的咪上了自己的眼睛。这位一直不得志的鸿胪寺卿此时却做起了太医,只是不知道这会不会又是一位蒙古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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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试探
这个世界有一句话,叫做不为良相,变为良医。这句话是对儒家:“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最好的诠释。所以每个读书人多多少少都要懂一些医术,不但不是丢人的事情,反而很是有面子。
可是方从哲看到李可灼的模样,顿时就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脸上的表情很是古怪。在他开来,这个李可灼此时的样子,非常好的诠释了一个成语,那就是沐猴而冠。当然这不是按照引申的意思去理解,而是按照字面的意思。方从哲觉得这个李可灼,怎么看都像是一只穿了衣服的猴子。
就在方从哲胡思乱想的时候,李可灼轻轻的站了起来,对着泰昌帝施了一礼,道:“陛下,臣看完了。”
泰昌帝却很是激动,连忙拉住了李可灼的手,问道:“怎么样?你的红丸能不能救朕一命?”
“恭喜陛下,刚好合适。”李可灼也不拖沓,赶忙大声的说道。
周围的人都马上跪了下来,大声的道:“天佑大明,吾皇万岁。”
看着面前的三颗红sè药丸,泰昌帝的身体都有些颤抖,此时李选侍也来到了这里,满怀希望的看着三颗红sè的丹药。轻轻的拿起一颗,泰昌帝将它缓缓的放到了自己的嘴里,喝了一口水,将丹药缓缓的吃了下去。
“朕要休息一下,你们都离开吧!李可灼留在宫里候命。”对这些人吩咐了一句,泰昌帝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太阳就像在一个迟暮的老人,每一步走起来都很费力,看着慢慢移动的太阳,叶翔的心里百感焦急。此时他正坐在屋子的门口,拄着自己的七星剑,对身后的李进忠道:“那个李可灼离开多久了?”
李进忠此时正一脸恭谨的站在太子的身后,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看到太子手里的剑,他就觉得有事情要发生。上午的时候,李选侍派人来找自己,可是却被太子给赶走了。此时看到太子的模样,心中更是紧张的很,他已经感觉到了,整个紫禁城被一股看不见的风暴笼罩着。看了一眼一边的李岚,李进忠小心的道:“回殿下,已经两个时辰了。殿下午膳就没有用,奴才去那些吃的吧!不然殿下的身子会受不了的。”
看了看身后的李岚,我道:“李岚,你去尚膳监要几个菜,再拿一些酒来,我要和李公公喝一点。”
李进忠有些错愕,不知道这个时候太子怎么有了这个心思,看到太子的笑容,李进忠的心里猛地一抽。可是还没等他发言,李岚已经施了一礼离开了。
时间不长,李岚就回来了,身后跟着几个拿着食盒的太监。等到将菜都摆好了,叶翔将一边的酒壶拿了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李进忠倒了一杯。
看到这一幕,李进忠赶忙跪了下来,一边磕着头一边道:“奴才惶恐。”
“起来”,看到李进忠重新坐好,叶翔缓缓的道:“你跟了本宫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杯酒赏给你。”叶翔端起酒杯,喝进了嘴里。
等到他放下酒杯,对身后的李岚道:“你来倒酒。”转过头看着李进忠还没有喝,而且还哭了,不由笑着道:“哭什么,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本宫虽然还不时皇帝,可是也是你的主子,这些都是主子赏的,喝了吧!”
李进忠重重的点了点头,拿起酒杯喝了下去,喝完之后又跪下了,头触地道:“奴才这一生有幸伺候殿下,是奴才三生有幸,以后殿下就是让奴才去死,奴才也心甘情愿。”
看着跪在地上的李进忠,叶翔也站了起来,将自己的宝剑放到了他的头上,向嘴里倒了一杯酒,缓缓的道:“古语云士为知己者死,你虽然不是士,可是你在本宫的心中,比那些士重要的多。本宫以国士带你,希望你也不要负了本宫。”
李进忠的身子猛地一颤,猛然抬起头,当碰触到太子的眼睛之后,猛地一缩,他明白了太子为什么这个时候和他喝酒,找他说这些话。
马上会有大事发生了,李选侍在找自己,殿下这么说,看来殿下知道自己和李选侍的事情了。自己应该怎么办?选择谁?如果不选择太子,那么这顿酒就是诀别酒了,太子在也不会对自己心慈手软了,主仆的情分也就尽了。
看着跪在地上的李进忠,叶翔的心就是一沉,看来这个人没有必要在考量了,在他的心里叶翔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的权力。谁能给他权力,他就会围在谁的身边,这种人可以用,但是绝不可以推心置腹,或者,这就是明朝宦官的典范吧!
轻轻的抬起手中的剑,缓缓的坐回了椅子上,叶翔回头对着李岚微微一笑,缓缓的道:“斟酒。”
李岚此时也有些紧张,毕竟她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丫头,也算是饱读诗书。此时看到天子和李进忠的模样,她就知道,恐怕真的有事情发生了。听到太子叫她,不由猛地的全身一阵,小心翼翼的为太子倒了一杯酒。
喝了一口酒之后,叶翔没有说话,也没有让李进忠起来,就那么看着他。此时的李进忠已经全身冷汗了,他知道刚刚的犹豫,让太子殿下很不满意。可是自己也不敢做什么决定,如果就这么跟着太子,一旦将来李选侍得了势,自己可就什么都拿不到了。
现在的李进忠和李选侍有着良好的关系,他相信一旦将来李选侍得了势,自己一定会被重用。李进忠也一直坚信,李选侍一定会成为真正掌握这个国家的人,那个时候自己就可以像当年的冯保、刘瑾一样。以前,太子朱由校是一个很爱玩的小孩子,对他和客巴巴很是依赖,可是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太子变了。变得有主见了,眼神更是变得很吓人,最让人差异的是太子不在对木工活感兴趣了。如果不是每天跟着太子,李进忠甚至都会怀疑,太子是不是被人换掉了。这让李进忠忐忑不以,可是心中的那一丝丝侥幸和对权力的热衷,最终战胜了那仅剩的一丝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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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驾崩
看着太阳有些偏西了,叶翔轻轻的笑了笑,对身边的李岚道:“去整理一下床铺,本宫要休息一下。”对于跪在地上的李进忠,没有在说什么,甚至都没有再看一眼。
见太子走了,李进忠顿时堆坐在了地上,额头上满是冷汗。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他迅速的爬了起来,向着外面跑了出去。
人类是一种健忘的生物,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可是能够失而复得人实在是太少了。此刻的泰昌帝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失而复得,轻轻的坐了起来,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泰昌帝对外面的太监道:“来人,给朕拿些吃的,让李可灼回去吧!”
泰昌帝说完之后,就穿上了自己的鞋子,缓缓的在房间里慢步,最后走到了房间外面。看着有些西斜的太阳,心中无比的舒畅,真没想到这个红丸真的真么有效。自己不过吃了一颗,现在居然好了这么多,不但没有疲惫的感觉,而且走路也不用人搀扶了。
很快,泰昌帝身体大为好转的消息就传开了,顿时无数的大臣喜极而泣,这个国家刚刚死了一个皇帝,如果再死一个,很容易人心不稳。
李可灼可以说是兴奋异常,自己终于有机会了,这次的救驾之功肯定会有奖赏,自己很可能就会是皇帝的宠臣了。到那个时候,自己还不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抱着这样的心思,李可灼走在离开皇宫的路上,可是对面走来的一个人让他的心猛地一沉,那就是内阁首辅方从哲。
虽然心里对着方从哲很是不满,可是这个时候他还没有表示不满的权力,只能乖乖的施礼。
方从哲对李可灼这样的人很是看不惯,可是这人毕竟救驾有功,所以也没有太过过分,只是淡淡的道:“你的药很有效,皇帝赏了你五十两银子。”说完便头也不会的走了,没有理会发呆的李可灼。
听了方从哲的话,李可灼顿时呆若木鸡,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只好轻轻的叹了口气。他没想到自己这样的功劳,皇帝居然至赏赐了五十两银子。
李可灼呆呆的模样自然被方从哲看在了眼里,眼中闪过一阵不屑,这样的人也配做官,真是大明朝的悲哀。自从刚刚听说皇帝病情好转之后,他就快速的赶到了这里,同时也通知了其他的内阁学士,六部尚书等重要的官员。他相信皇帝肯定会召见他们,毕竟这一段时间以来很多的军国大事都压着呢!
在方从哲等待召见的时候,皇宫中的泰昌帝已经拿起了一颗红sè的药丸,轻轻的放在了自己的嘴里。他相信一颗红丸能够让自己好转,在吃一颗肯定能够回复如初,想着**的十几个美人,他的心里无比的火热。
六个时辰之后,九月初一凌晨,一位太监形sè匆匆的来到了内阁,看到方从哲等人都在,顿时送给了一口气。
还没等方从哲等人开口,太监以及急不可待的道:“众位大人,请你们入宫主持大局。”
听到这句话的大臣们全都惊呆了,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皇帝驾崩了。老皇帝死了一个月之后,新皇帝也驾崩了。
稍微愣了一会之后,内阁里面顿时鸡飞狗跳,所有人都向一个地方跑去,那就是泰昌帝的寝宫。
此时跑向皇宫的有十三个人,这十三个人都是有资格参与这样的事情的人。
第一个来到皇宫的乃是一个不应该来的人,那就是杨涟,他是被泰昌帝召进宫的,在皇帝死之前最后见的人。这个身份让所有人都不敢小觑他,因为他是顾命大臣。此时来到皇宫里的这些大臣,心里都在打鼓,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皇帝死了并不是在换一个那么简单。这里面牵扯无数的东西,利益、官位,权力这一切,都会改变。
随着时间的推移,又有几个大臣来了,他们是礼部尚书孙如油,吏部尚书周嘉谟以及左都御史张问达。
看着已经早早等在这里杨涟,三人都是一愣,他们没想到居然还会有人比他们先到这里,而且还是不应该出现这里的杨涟。
看着走进来的三人,杨涟对着三位施了一礼道:“见过三位大人。”
“你在这里做什么?”礼部尚书孙如油看着杨涟,眉头微皱,都没有客气,直接问道。
“回大人,刚刚皇帝召见,下官在这里等诸位大人。”听了杨涟的话,三人神情微变,这个杨涟此时就是顾命大臣了。
“下官人微言轻,不知道几位大人有什么打算?”杨涟此时心里很沉闷,却也知道此时不是客气的时候,想了想也直接开口道。
礼部尚书孙如油的眉头皱得很紧,他是楚党的人,而杨涟乃是东林党的人,二人的根本利益并不同,这也就导致了这个很多时候明知道不对,也只能反对。
听了杨涟的话,孙如油的心里微微一松,杨涟虽然是东林党的人,看来也知道以大局为重。轻轻的点了点头,缓缓的道:“皇帝的丧事虽然是国丧,先帝的三个月的丧期还没过,很多东西都还能用,这件事情反倒不用太过担心。等到方公来到之后,自然也就有他主持。”
见孙如油不在开口,杨涟微微皱了皱眉头,看来还是不相信自己,党争真是害人不浅啊!略微沉吟了一下,杨涟道:“不知道大人对皇位继承问题怎么看?”
“皇位的继承没有什么悬念,太子朱由校乃是陛下的长子,且先帝有过圣旨,册封太子为皇太孙,虽然还没来得及举行正式的册封仪式,皇太子的地位却也名正言顺。本官担心的是太子的抚养问题,太子年幼,亲生母亲也不在了,我觉得应该在宫里找一个人照应他。西宫的李选侍乃是陛下宠爱的妃嫔,将皇太子交给她刚刚好。”礼部尚书孙如油将自己的想法抛了出来,在他看来这个办法就是最好的了,说完便将目光投向了一边的左都御史张问达和吏部尚书周嘉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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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主角
看到孙如油询问的目光,二人都微微沉思了一下,对视了一眼,最后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微微的点了点头。
杨涟见三人无视自己,心里却没有什么不舒服,毕竟自己的地位摆在这里,不但官位不高而且很年轻,资历尚浅。可是三人的议论却让杨涟很不满意,这是什么说法,将太子交给李选侍抚养。这些人还真是尸位素餐,不堪重用,他们的眼睛都是瞎的吗?
“三位大人是这么想的?”杨涟知道自己必须开口了,不然这件事情就会被这么定下来了,此时这个屋子里已经陆陆续续的进来了一些大臣,有几个人听了孙如油的话,都在暗暗的点头,这让杨涟意识到自己必须开口了。
“众位大人,秦皇一统,仅历二世而亡,汉朝建立。大汉之强盛相信诸位大人都知道,可是强如大汉,却又吕后专权,如果是不是后来汉朝有几位明君,恐怕大汉也就一世而亡了。曾经的大唐是多么强大,却也有武则天专权,窃取帝位,众位大人身受君恩,身穿紫袍,惶惶然的立于士大夫之列。可是此时却说出了这样的话,大明乃是朱家的天下,如果出了吕后武媚,诸位大人可对得起先帝?可对得起太祖爷?诸位大人还有什么脸面惶惶然列于士大夫之列?凭什么身穿紫袍?下官自知官职低微,人微言轻,可是却也知道忠君爱国,此时下官愿仗义死节,哪怕身死也要辅助太子登基。难道诸位大人都忘了那rì大殿之上的事情了吗?诸位大人真的想遗臭万年,罔顾君恩?”此时的杨涟真是出离愤怒了,也过顾不得许多,将心中所想全部说了出来。
看到杨涟怒目圆睁的模样,大殿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静,有疑惑,或诧异,更多的却是对杨涟的怒目而视。
大明朝是一个论资排辈的地方,无论是官场还是士林,杨涟不过是一个户科给事中,而且在士林之中声望不显。就是这样一个人,对着十二位顾命大臣一顿臭骂,虽然没带一个脏字,可是在场的每个人全都老脸通红。
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内阁首辅方从哲当先走了出来,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应该站出来了。如果真的像杨涟等人说的出了吕雉武媚,他们这些人一定会遗臭万年,也会被士林所不齿,最后恐怕也会被反攻倒算,抄家灭门。
“众位,你们难道都忘了那rì大殿之上,太子殿下说的话了吗?我等深受君恩了,自古文死谏,武死战,乃是为臣的本分。此等社稷倾覆之际,老夫岁年过古稀,却也甘愿为陛下守节,为大明守节。”方从哲这番话可谓掷地有声,似乎是情绪过于激动,说话的嘴唇都在不住颤抖。
看着方从哲和杨涟,此时在场的大臣都想起了当rì的大殿之上的那一幕,那个嚣张跋扈的女人,这样大家的心里慢慢的下定了决心。
“我们乃是大明的臣子,无论到了什么时候,我们忠于的只有大明的君王。我们要做就是要见到太子,只有见到太子我们才能辅佐太子登位。”看着周围这些还在沉吟的大臣,杨涟的心里很是焦急,同时也很是愤恨,这些尸位素餐的老家伙,简直就是误事误国。
此时杨涟的心中暗暗下着决心,一旦自己得到陛下信重,一定会澄清吏治,将这些尸位素餐的大臣全都赶出朝堂,一展胸中的抱负。
杨涟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个人站了出来,这个人就是被韩旷拉住的内阁大学时刘一璟,只见他回头对韩旷大声道:“你放开老夫。”此时的刘一璟二目圆睁,双眼血红,用力的甩着韩旷拉着自己的手。
看到老友的模样,韩旷苦笑着放开了手,刘一璟也站到了杨涟的身边,对着剩余的大臣道:“众位,我今rì准备一死了。”说完将自己的帽子摘了下来,放在了韩旷的手里,大声的道:“老友,我的妻小就交给你了,如果这次老夫回不来,那么就请你代为照看。”
等到韩旷点头,刘一璟才转过身,对着这些大臣道:“众位大人,读圣贤书,所谓何事?从龙之功,就在今朝了,我们走。”说完当先向宫里走去,走在最前面的是内阁首辅方从哲,紧接着就是内阁大学士刘一璟,第三位的却是杨涟。
看着当先离去的三人,所有人的脸上都是yīn晴不定,最后,韩旷的猛地一跺脚,将官帽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大声道:“老友,等等我,我来了,你的家小我不能帮你照顾了。”说完向前走去。
随着一人带头,这些大臣就是将官帽一扔,同时大声道:“匡扶社稷,护佑君王就今朝了,众位,我们走吧!”
所有的大臣都没有想到,他们来到宫门前已经有一个人先到了,这个人就是英国公张维贤,他的祖先就是当年跟随朱元璋起兵的张玉。在大明朝有一群地位十分特殊的人,他们的地位在这个时代的最高的,就算是魏忠贤最有权势的时候也不敢招惹他们,他们就是大明朝的勋贵。这些人都是当年有辅政朱元璋从龙之功的人,又或者是跟随朱棣靖难的功臣,这些人是大明朝对能惹事的一群人,也是大明朝最忠心的一群人。
无论他们惹了什么样的事情,除非是造反,否则都不会有人追究,因为册封他们的圣旨上都有一句话,那就是与国同戚。
在大明朝,文臣对于这些勋贵虽然心中看不起,采取的也是敬而远之的态度,可是此时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内阁大学士方从哲来到了张维贤的身边,大声的问道:“国公爷,你可见到太子了?”
虽然对方没有施礼,可是现在明显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英国公张维贤狠狠的一跺脚,大声的道:“看见没有,这群阉货在这里拦着本公,不要说太子子,皇帝我还没见到呢!;
第二十三章 斗法
听了张维贤的话,所有的目光都转向了一边的太监,这些平rì里低眉顺眼的奴才,此时却是丝毫不畏惧这些大臣的目光。甚至嘴角还闪着一丝得意,这让这些大臣心中都是一沉,很多人甚至都打起了退堂鼓。
“尔等要做什么?皇帝驾崩,为什么要拦着我们?你们你想造反吗?”首辅大臣方从哲的眼睛已经瞪圆了,神sè不断的变幻,这位大臣已经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如果不能找到太子,这些人就等着抄家灭族吧!
听了方从哲的话,这些大臣也全都和太监理论了起来,可是无论怎么说,太监就是站在那里不让开。
此时异变突生,一个站在文臣里的大臣忽然站了出来,对着拦在自己面前的太监就是一脚,将太监踹到之后,还狠狠的踩了几脚。同时口中的大声的呵斥道:“你们这些阉人,在当我们的路,我就打死你们。”这个人就是四十九岁的杨涟,这群人里面最小的一个。
所有人都愣住了,和太监们理论的大臣都愣住了,没想到身为读书人的杨涟,居然会有这样的动作。宫门前忽然安静了下来,接着便是英国公张维贤的怒吼声,一巴掌将一个太监打倒之后,飞起一脚又踹倒一个。
这些大臣们是文官,在乎这个,在乎那个的,英国公张维贤可管不了那么多。刚刚没想起来,现在自然是如虎入羊群一般,大杀四方。宫门前顿时一片混乱,英国公张四维的要喝上,太监们的惨叫声,交织着响起。这些太监虽然赶在这里拦着这些人,可是却不敢真的动手,打了国公爷,就等着灭九族吧!
看到这一幕所有的太监都胆怯了,缓缓的让开了一条路,这些人迅速的进了大殿。
在这里大臣们看到了泰昌帝,已经咽气了泰昌帝,所有的人全部跪倒,放生痛哭。虽然都在哭,可是这些大臣心里都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找到皇太子,不然就什么都完了。
哭了一会儿之后,内阁大臣刘一璟当先站了起来,对着身后的太监大声的道:“皇长子在哪里?”随着他的话音,整个大殿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可是站在那里的太监就是不说话,无论这些大人怎么问话,这些人就是不说话。眼看局势就这样僵持住了,杨涟的心里越来越来焦急,因为今天如果不找到皇长子,明天就是一道圣旨,他们这些人就不知道是什么下场了。
杨涟承认自己还是小看了那个女人,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会将皇长子藏了起来,这偌大的皇宫,让他们去哪里找。
就在所有人都面现为难之sè的时候,一个老太监悄悄的来到了杨涟的身边,小声的道:“暖阁”
这个太监就是王安,泰昌帝的贴身太监,此时的司礼监秉笔太监。
听了王安的话,杨涟的神情猛地一震,可是很快就颓唐了下来,因为那里并不是他能去的地方。毕竟这里是皇宫,而暖阁乃是皇帝休息的地方,如果他们冲进去抢人,那就不是拥立之功了,而是造反了。
下意识看了一眼王安,杨涟小声的道:“公公,我们毕竟是外臣,不可能进入暖阁,不知道公公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见到太子?”
略微沉吟了一下,王安皱着眉头道:“诸位大人可以到暖阁外面长跪请求求见皇太子,然后我进去试一试。”
虽然杨涟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可是这是现在唯一的注意,和大臣们商量了一下,这个办法就被确定下来了。
此时的太子正在暖阁里,而正在做的事情就是看书,其实他并不知道上面写的什么,因为都是繁体字。虽然太子以读的文科大学,对于文言文也能看得懂,可是现在这繁体字的文言文,实在是不懂。
虽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太子也能猜到,因为这是历史的必然。来到这个世界这么长时间了,太子之所以什么都不做,就是害怕改变了历史的进程,那样就不知道回是什么后果了。随然变好的可能xìng很大,可是他却不敢赌,只要按照历史的发展,就能顺利登上皇位。可是如果生了什么变故,那后果可就不可而知了,这样的赌博谁都不会做的。
轻轻的将手中的书放下,揉了揉发涩的眼睛,对身后的李岚道:“给我倒一杯茶。”
看着颤抖的李岚,叶翔将身边的剑拿了起来,淡淡的问道:“你在害怕?你在怕什么?”
李岚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读了那么多书,也知道很多的历史典故,此时她隐隐能够猜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自己面前的这个笑呵呵的太子,李岚从心里面那么惧怕,因为所有的坏人都是这个模样。就像历史上的曹cāo,她相信自己一定不会看错,这个人一定是一代枭雄。
轻轻的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李岚颤抖的更厉害了,我淡淡的道:“你这是怎么了?你难道以为本宫会杀了你?”
李岚轻轻的摇了摇头,却下意识的握住了太子的手,仿佛这样才能让自己安心一些。
握了握手中剑,缓缓的站了起来,太子慢慢的向着外走去,因为他听到了外面有人说话,时机成熟了,是时候该出去了。
来到暖阁之后,王安并没有看到皇长子朱由校,这让他原本笃定的心,再一次悬了起来,看了一眼李选侍道:“娘娘,宫外的大臣们闹得很凶,陛下又刚刚去世。需要太子殿下稳定人心,也需要料理陛下的丧事,这一切做完,太子殿下就能回来。”
李选侍此时也乱了方寸,她没想到外面的大臣闹得这么凶,皇上明明让自己照顾皇太子,可是这些大臣却这样闹,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来回的走动了几次,李选侍还是拿不定注意,就在李选侍犹豫不决的时候,一声珠帘响动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力,二人刚忙像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第二十四章 序幕
就在李选侍犹豫不决的时候,暖阁的里面忽然响起了珠帘的声音,随后便是人影晃动。只见皇太子朱由校缓步的走了出来,而在他身前的是那个负责看守他的太监,只是此时那个太监已经是面sè发白,全身颤抖,因为一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而皇太子则是面sè丝毫不变,李岚也是缓步的跟在太子的身后,亦步亦趋。
看到这一幕的暖阁里二人都惊呆了,对于这位皇太子,王安和李选侍都很了解,这两个人都是看着皇太子长大的。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皇太子会有胆量拿起剑,还准备杀人。在她们的印象里,这位皇太子一只都是懦弱无能的,胆小怕事,除了做的一手好的木工活,其余的简直一无是处。
“你要做什么?你知道这是哪里吗?”回过神之后,李选侍顿时大怒,这个太监是她的心腹,不然也不会让他去照看朱由校。
“娘娘难道不知道吗?劫持太子是什么罪名?如今父皇刚刚驾崩,就有人打起大明江山的注意了,本宫乃朱氏后人,本宫的身体里流淌着的乃是太祖的血脉。太祖当年起兵之时,可能也没想过会做皇帝,或许也就是为了光复汉人天下,他是汉人的英雄。太祖有过严旨,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供,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本宫乃太祖后人,英雄血脉,岂能受尔等要挟?”冷冷的看着李选侍,此时的太子满脸英武,丝毫没有了以前的怯懦。
其实这些话太子并不是对李选侍说的,这个女人不会因为自己的说教就改变注意。而是说个王安和跪在外面的大臣说的,要让他们知道,这个太子不是摆设,一来给他们信心,二来震慑宵小,这就是太子建立自己权威的第一步。
说完之后,太子猛地一用力,将手中的剑向后一拉,太监的喉咙顿时鲜血如流。连惨叫都没有发出,便捂着脖子缓缓的倒了下去。将手中的宝剑拿了起来,上面没有一滴鲜血,剑身上光滑如镜。太子不由大声赞道:“太祖爷留下的宝剑,当真是宝贝,吹毛立断,杀人不见血,好好。”
将宝剑还鞘之后,太子将目光落到了暖阁中的宫女和太监的身上,对着他们道:“好好照顾李选侍,否则他就是你们的下场。”说完就走到了王安的身边,拍了怕他的肩膀道:“你很不错,不愧是父皇身边的人,带本宫去见大臣。”
虽然知道自己面前的就是太子,可是王安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这真的是那个懦弱的太子吗?不但从容不迫,还能挥剑杀人。
没有理会发呆的王安,太子抬腿走出了暖阁,此时外面的大臣还跪在那里,不过此时的心情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刚刚太子的话他们都听到了,他们没想到一直以来默默无闻,胆小懦弱的太子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看到太子殿下出来了,外面的这些大臣顿时便的十分有默契,全部三拜九叩大礼参拜,口中也是高声呼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着外面的喊声,李选侍顿时坐在了地上,傻傻的痴愣着,紧接着表情就变得狰狞无比,叫过了身边的一个宫女小声的吩咐了几句,在谁也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宫女转身就离开了。
看了一眼下面跪着的人,太子的心里一阵安慰,这么长时间的隐忍,这么长时间的韬光养晦,这一刻终于得到了回报,终于等到了这个时候。
“众位大人请起,礼不可费,本宫乃是皇太子,怎么能的这万岁的称呼?”虽然心里很满意,可是这个时候却不能表现出来,太子只能这样说道。
“陛下,先皇驾崩,社稷倾覆,有jiān妃佞臣yù篡夺我大明天下,此乃存亡之秋。陛下乃是先皇长子,虽未受封皇太子,却也有皇太孙的身份,此时正应抛弃礼法,受命于天,继大统,安社稷。”杨涟此时心中无比的欣喜,在这位皇太子的身上他看到了果决和沉稳,一代英主的样子已经有了五分,看来自己可以一展抱负,中兴大明了。
随和杨涟的喊声,这些大臣都大声的喊道:“继大统,安社稷。”
轻轻的压了压手,示意大臣们安静,等到没有人说话之后,太子才道:“既然众位爱卿这样说,那朕就受命于天,继大统,安社稷。”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子的话音刚落,喊声就再一次响了起来。
“众卿平身,方公,本宫接下来该做些什么?”看着内阁首辅方从哲,太子缓缓的道。
“回陛下,此时应前往文华殿,召集文武百官,举行登基大殿。”方从哲隐晦的看了一眼暖阁,神情焦急的说道。只要将这个仪式举行了,那么这位就是真正的皇帝了,没有能够改变。
“好,就这么办!”太子点了点头,又回头道:“王安,找几个你的心腹去传旨,就说登基大殿即将举行,召集文武百官。另外传旨锦衣卫指挥使刘守有,即刻带领锦衣卫jīng干之士驻守文华殿。传旨东厂提督太监,紧守宫门,但凡有图谋不轨的太监宫女,全部就地问斩。传旨兵马指挥司,严守四门,但凡有蓄意作乱者拿下。”
听着这位新皇帝的一道道圣旨,这些大臣都是面面相觑,这位新主子不简单,真的不简单。这几道圣旨一旦下去,běi jīng城肯定会风声鹤唳,宵小之徒肯定会消声密迹。
杨涟此时的却是兴奋异常,这位新皇帝在这个时候能够做出这样的安排,真是指挥有度。
“是,陛下,老奴这就不办!”王安此时似乎看到大明的将来,一脸兴奋的走了。
“众位爱卿,只有到达文华殿,这件事才算定了下来,现在众位爱卿随朕去文华殿。”我看着远去的王安,对着大臣们挥了挥手,向着文华殿进发。
刚刚走出去不远,这一群人再一次被一群太监包围了,领头之人对着这一群人大声的喊道:“你们要将皇长子带到哪里去?”说着,一挥手,他身后的太监就一拥而上,想要将皇太子抢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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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粉墨登场
看到这一幕,太子当先走出人群,右手紧紧的握住剑柄,对对面领头的太监道:“真是没想到,大明居然会有你这样的奴才,曾经刘瑾也没有你们这样的风光,居然敢拦住本宫的去路。李进忠,你从小陪伴着朕,朕很念旧,只要你现在回头,我可以既往不咎。”
看着走出来的太子,李进忠的脸sè很难看,神sè不断的变幻,他曾经是一个市井无赖,知道朝秦暮楚的后果。可是这个时候,他不能不为自己想想。
略微沉思了一下,李进忠就想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要和太子做对呢?只要太子过去了,那就是皇上了,自己从小陪在太子的身边,肯定会平步青云。就算自己得罪了太子,自己不过是一条狗,太子不会把自己怎么样的。
打定了注意,李进忠向旁边退了一步,缓缓的跪了下去,大声的道:“奴才乃是殿下的奴才,自然不会做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情,奴才乃是受人蒙蔽,希望陛下看在奴才这么多年尽心伺候的份上,给奴才留一具全尸吧!”
众位大臣都是面面相觑,这位殿下真是手段非凡,心中不但没有轻视之心,反而暗生敬佩。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是上位者才具备的资质,看来大明有了希望了。
太子缓缓的走到李进忠的身边,对着他的肩膀狠狠的踹了一脚,大声的道:“狗奴才,你早就没有全尸了,还全尸,别在这里装死,跟本宫去文华殿。”
听到天启皇帝的这话,李进忠顿时松了一口气,看来太子不但不会追究自己的过失,而且会重用自己。心中暗自庆幸,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缓步的跟在太子的身后。
这一幕让后面的大臣相视一笑,沉稳,果决,不拖泥带水,言而有信,大肚能容。这些是对这位殿下的新认识,这是一位英明的皇帝才具备的素质,他们没想到这个原本喜欢做木工活的皇帝居然也有这样的一面。
回头看了一眼神sè激动的大臣,似乎觉得应该在加一把火,太子缓缓的停住脚步,大声的道:“众位爱卿,稍等一下,本宫有话说。”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才接着道:“本宫就要继位登基了,从那时开始朕就是君,各位就是臣了,在此之前,真有些话要说。”
“我大明江山来时不易,此时可以说天下动荡,并不太平,本宫要建立一个盛世大明,还需要众位的辅助。另外,本宫要在这里谢谢众位爱卿,如果没有你们这些正直的爱卿,大明的江上恐怕就不保了,大明的社稷就不在了。”说着太子面带诚挚之sè的对在场的大臣们鞠了一躬。
所有的大臣都没想到天启帝要说的是这个,都慌忙跪倒,大声道:“臣惶恐。”
“楚庄王曾有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言论,本宫也会在众位爱卿的辅助之下,一飞冲天。众位爱卿今rì的功劳,本宫不会忘记,众位爱卿和朕一起去文华殿。”再一次挥了挥手,太子当先向前走去。
走在去文华殿的路上,太子的心里在回想着接下来的事情,按照历史记载,这些大臣会让自己在九月初六,也就是六天后登基。这是杨涟犯下的一个非常大的错误,天启帝回到乾清宫之后,就再一次被扣下了,这六天发生了很多事情,天启帝差一点就不保了。
可是总不能说今天就举行登基大典,那样会让天下人嘲笑自己是迫不及待的登上皇位,更会让这些大臣心有嫌隙。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可是自己也不愿意等到六天后了,因为这中间有太多的变数了。
缓缓的放慢了脚步,以前太子是准备自己出来反对的,可是现在看类非常的不妥,这些大臣很多都是老顽固,不能给他们把柄。忽然太子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个人,一个历史上的名人,东林党的一位名人。
皇城的正门承天门,在千步廊西侧,毗邻五军都督府,与东侧的六部隔街相望,有一个衙门。这个衙门曾经让无数的人心生畏惧,甚至畏之如虎豹。
这个衙门的名字叫做锦衣亲军都指挥使司,简称就做锦衣卫,是大明朝特有的衙门。此时本应热闹非常锦衣卫衙门,显得非常的破落,门可罗雀。除了门口两个张站岗的校尉,很少有人出入。普通百姓看到这个衙门,都会隔着几条街绕着走,可以看出这里在民间的名声多么的可怕,绝对可以让小孩不在哭闹。
在一片萧条中,有一乘不起眼的小骄子来到了锦衣卫的衙门口,骄子里的人却没有下轿,只是从骄子里面递出了一面令牌。轿夫则是拿着令牌来到了校尉的身边,将令牌递给了校尉,并且小声的说道:“骄子直入,请你们的指挥使前来。”
校尉看到令牌之后不改怠慢,一个人带路将骄子领了进去,另一个则是飞跑着进去报信。
此时的锦衣卫指挥使是骆思恭,自从上一任的指挥使刘守有退位之后,这位骆大人就一直坐着这个位子。可是他做的并不愉快,更不要说像陆柄那样群倾朝野了。
这位指挥使大人正在衙门里办公,说是办公其实只是无聊的呆着,自从万历以来,锦衣卫一直不被倚重。地位越来越低,原本队伍庞大的锦衣卫一年不如一年,rì子也是越来越不好过。反倒是东厂,这些年一直都深的皇帝的信任,一直在皇上身边。
就在骆思恭思考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个声音道:“属下守门校尉张成,有要事禀报大人。”
微微皱了皱眉头,洛思恭没想到居然会是守门的校尉,难道门房的事情也要自己管吗?难道锦衣卫真的没有别的事情了吗?此时洛思恭还不知道宫中发生的事情,虽然锦衣卫眼线遍布天下,可是这些年随着地位的rì益低下,费用的rì益减少,锦衣卫的人已经很少了。而且宫中又是东厂的天下,皇帝驾崩的消息被王安封锁了,除了那些顾命大臣,真的没有传出一点消息。
“进来。”虽然不愿意理会,可是骆思恭思索了一下,还是将外面的人叫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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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理想很丰满
“校尉张成参见大人。”来人进来之后,对着洛思恭施了一礼,大声的道。
“你来有什么事?”虽然心里很不愿意搭理这个张成,却也不能将他赶出去,骆思恭只好耐着xìng子道。
“回大人,宫里来人了。”张成左右看了看,似乎是在询问骆思恭,见对方皱起了眉头,赶忙道。
张成的话音刚落,骆思恭猛地站了起来,大声的道:“你说什么?”他其实听清了,只是心中不敢相信,自己说完之后,猛地站了起来就向外走去。刚走几步又回头道:“人在哪?”
张成连忙回答道:“回大人,在大厅。”
“你很不错,回头我会奖赏你。”说完也没有理会欣喜的张成,转身向大堂走了过去。
骆思恭来到大堂就看到一个太监满脸焦急的等在那里,正要准备上前,太监却站了起来道:“骆指挥使,接旨吧!”
听了这句话,骆思恭的身体猛地一颤,紧接着就跪了小来,大声道:“臣锦衣卫都指挥使洛思恭,接旨。”
将圣旨从自己的袖子里拿了出来,太监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社稷倾覆,皇帝驾崩。朕顺应天命,继大统,朝中jiān佞之臣阻。锦衣卫乃天子亲军,值此存亡之秋,当奋起护卫朕之安全。特命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即刻带领锦衣卫文华殿,护卫朕登基继位,钦此。”
随着太监的宣旨,骆思恭愣住了,他虽然知道泰昌帝病重,可是却没想到居然死了。他也意识到了,这份圣旨并非来自泰昌帝,应该是皇太子朱由校。圣旨的内容他也懂了,皇帝死了,儿子继位,有人不让,这个时候太子想起了锦衣亲军,这个皇帝的直属部队。
骆思恭并不知道是谁阻止太子登基,可是他却很想谢谢他,因为这次锦衣卫的机会来了。一旦这次有了从龙之功,那么以后锦衣卫肯定能够得到皇帝的重视,自己很可能成为以下一个陆柄。
“骆大人,接旨啊!难道您?”太监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是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确了,你难道不敢接旨?
骆思恭的身体都有些颤抖,缓缓的接过了太监手里圣旨,紧接着迅速的站了起来,向外走去。
这一幕还发生在一个叫做东厂的地方,紧接着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京城戒严了,宫里戒严了,文华殿也戒严了。
当太子来到文华殿的时候,这里已经被锦衣卫包围了,除了缓缓进入的大臣,所有人都被拦在了外面。对于骆思恭来说,这不光是一次任务,这是新皇帝对锦衣卫的认可,对他骆思恭的认可。是锦衣卫的希望和锦衣卫的未来,也是他的希望和他的未来,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的问题。
看着上面的那个高高的位置,太子的心里一阵火热,这就是那个至高无上的地方,就是那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地方。
此刻站在太子身后的只有十三位顾命大臣,而其他的文武百官全部等在外面。
“殿下,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了,我们就举行登基大典吧!只是事急从权请陛下忍受一下吧!”一个顾命大臣此时站了出来,对着太子施了一礼之后大声的说道。
看着说话的人,太子朱由校没有说话,甚至脸上的表情都没有改变,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有任何的急迫表现。一旦cāo之过急,反而会适得其反。
事情果然按照历史继续了,此时站出来的是杨涟,他大声的道:“我大明乃是泱泱大国,就算事急从权,也要挑选一个良辰吉rì,切不可今rì举行。”此时的杨涟显然成了这些人的主心骨,他说的话并没有人反对。
“去,将钦天监的人叫进来。”太子朱由校回过头对身后的王安吩咐了一句,对于杨涟的意见他不但不能表示反对,反而还要表示支持,这恐怕就是帝王心术了。
不一会儿,钦天监的监正就进来了,这是一个看不出年纪的老大人。胡子和头发都白了,走起路来颤颤巍巍的,似乎一阵风都能吹到一般。让人诧异的是,这位老大人的身边还跟着一个人,四十多岁的年纪,瘦小的身材,却是jīng神奕奕。看到来人,大殿里的所有人都是一皱眉头,只有皇太子朱由校还是一脸的笑意,神sè丝毫不变。
“本宫要举行登基大典,最近可有什么好rì子?”太子朱由校将杨涟的反映收到了眼里,微微一笑就将目光转向了钦天监的监正。此时他还是皇太子,很多事情是能想一想,却是不能说。这次这么大的阵仗,如果不是有十三位顾命大臣,坊间或许会流传我向隋炀帝一样弑父篡位呢!此时我绝对不允许任何意外的发生。
“回殿下,臣刚刚查阅了,九月初六乃是大吉大利的rì子,可以将登基大典确定在九月初六。”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这些大臣都是一愣,此时才知道皇帝泰昌帝死了。好在泰昌帝身体不好乃是众所周知的,不然肯定会被人怀疑,很多聪明人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消息灵通的人也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毕竟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很好,不知杨大人怎么看?”太子朱由校在一次将目光转向了杨涟,这件事情还是要由他做主。
“回殿下,臣也以为可以。”杨涟略微思考了一下,也觉得没有什么问题,点了点头,淡淡的道。
杨涟的话音刚落,一个人猛地来到了杨涟的身边,对着杨涟的脸就吐了一口吐沫。这一幕让所有的惊呆了,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杨涟肯定是皇帝的宠臣了,这是谁敢这样做?难道什么都不要了吗?
只有杨涟满脸苦笑的看着面前的人,摇了摇头道:“左兄,有什么事情不好直说,为何如此对杨某?你我乃是至交好友,一直是无话不谈,今rì怎么?”
这个人是谁?此时所有人的在思考这样的一个问题,想起这是和钦天监的人一起进来的,不由的将目光落到了钦天监监正的脸上。看到所有人都看自己,钦天监的监正,立马摇头,开玩笑,谁会承认和这样一个猛人有关系?那不是找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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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现实很骨感
“你是谁?为何在大殿之上如此无礼?”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太子朱由校的心里则是笑得不行,脸是却是故作怒气的道。
“回殿下,臣乃是都察院巡城御史左光斗,臣只是一时义愤,有些话相对杨大人说,请殿下准许。”左光斗对着太子施了一礼,此时他也似乎觉得有些不妥了,可是事已至此,也只能硬扛了。
“大明从未有阻塞言路的事情,更何况你是要和杨大人说话,本宫哪有不准的道理,左大人请便。”此时朱由校的心里已经笑翻了,对于东陵党的人他还是有一些了解的,这些人讲究的就是一个风骨。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一群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人,只能好好哄着。
更何况太子朱由校现在要借着左光斗的嘴说出那些我要说的话,要想马儿跑,就得喂点好草,虽然不能给一些东西,可是好话还是有的。更何况相对于实际的东西,这些东林党人更喜欢自己这样做,对他们来说,这是一种认同。会让他们生出士为知己者死的觉悟。
看着走向杨涟的左光斗,朱由校的心里就觉得好笑,看来有好戏看了,不让他们争一争,自己怎么办?他们不斗,自己就没有机会了。此时所有的大臣都是面面相觑,这位左光斗是哪里来的?这里哪有他说话的地方,可是太子既然这么说了,这些人也没有办法。
“杨涟,我一直以为你是我的至交好友,可是我没想到你就是个糊涂蛋。你们这些人聚集在这里为什么?你们刚刚做了什么?今天是九月初一,九月初六还有六天呢!那是六天,在这个时候,你居然要将事情推到六天后,你是白痴吗?如果这六天放生了什么,你怎么办?你对得起先皇吗?”左光斗此时就像一只愤怒的公鸡,而此时杨涟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自己似乎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今天晚上你想让殿下去哪里?去你家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左光斗已经是声嘶力竭了。
“如果真的出了吕雉武媚,你们这些人会有什么下场?你想过没有?”这次左光斗又将目光投向了其余大臣,说出的话也是掷地有声。
所有人此时都是面露沉思之sè,杨涟却是猛地冲出人群,他的目标是钦天监的监正,来到钦天监的监正身边,大声的道:“我问你,今天是不是好rì子?现在举行大典来不来得及?”
看到杨涟的模样,钦天监的监正心里猛地一沉,他知道这次事情要大条了。这样的大的事情居然落到了自己的肩上,这位钦天监的监正心里暗自叫苦,怎么能这样?如果一旦将来出什么事情,只要有人说一句是登基的rì子不好,那么自己肯定被抄家灭族。
如果自己现在不答应,肯定得罪了这些大臣,这可真是进退两难。沉思了许久,才缓缓的道:“殿下,今天乃是先皇驾崩的rì子。”说完之后,这位老大人便低头不语了。此时他的心里已经打定主意,无论这次的事情结果如何,自己肯定是不参与了,回去就辞官,养老归乡。
大殿里面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呆住了,因为钦天监监正的这句话。自古儒家讲究的就是孝道,治国讲究的也是以孝治国,钦天监的监正这句话虽然简单,可是里面的含义确是不浅。
先皇驾崩,如果不是战乱时节,社稷倾覆,新皇帝是不可能当天就登基的。就算是战乱时节,恐怕也会好好的考虑一下rì子吧!
大殿里的这些大臣,都是深受儒家礼教的熏陶,骨子里都是儒家的子弟,让他们有违儒家之道,那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的。在一番神sè变幻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皇太子朱由校的身上,似乎在等待着这位十六岁的少年拿主意。
皇太子朱由校也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成这个地步,真正的历史上,杨涟就是犯了这样一个错误。天启皇帝九月初一没能登基,而是将登基的rì子定在了九月初六,在这六天的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那就是三大案之一的移宫案。
在这个时候,真正认识到问题严重xìng的就只有都察院巡城御史左光斗,本以为将他找来就能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可是没想到居然还是不可以。难道这就是历史的必然吗?如果自己不能改变历史,那么自己能做什么?
按照原本天启皇帝的轨迹,每天做木工活,宠信魏忠贤,然后在七年之后,死于非命。
大臣们并不知道皇太子朱由校在想什么,看到太子不断变幻的脸sè,全部都是面面相觑。就算今天不能登基,不是还有明天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别的事情?
良久,皇太子朱由校才苦笑着摇了摇头,深深的叹了口气,缓缓的道:“既然这样,那就把rì子定在九月初六吧!”看了一眼还要说话的左光斗,太子摇了摇头,沉声道:“本宫虽未太子,也是先帝的儿子,如今先帝驾崩,本宫怎么忍心在这个时候登基为帝。”
左光斗此时也只能深深的叹了口气,狠狠的瞪了一眼钦天监的监正,吓得老家伙赶忙退出去几步。
看着外面缓缓西沉的太阳,皇太子朱由校沉声道:“诸位大人,都回家吧!今天皇宫里不管饭。”说完便转身向后面走去,留下的只有一声沉重的叹息和一道萧索的背影。
大臣们则是面面相觑,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相同,每个人的心思也都不相同,在想什么或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缓缓的转过一道小门,来到了大殿外面的回廊,面前就是紫禁城的广场,皇太子朱由校的心情有些复杂。看着洒满夕阳余晖的宫殿,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繁华,可是这里面蕴含着太多的东西了,让人不敢去触碰。
看着不远处走过来的那道艳丽的身影,皇太子朱由校的心里微微一暖,这个世界上还有让自己觉得温暖的人,真的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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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奏折
看着走到自己身边的李岚,皇太子朱由校的心里微微有些温暖,对着女人苦涩的笑了笑,有气无力的道:“岚儿,你来了。”
轻轻的点了点头,将太子那因为做木工活变得粗糙的手握了起来,便和太子站在了一起。“殿下有心事?”轻轻的将头靠在男人的肩上,女人轻声的道。
“是啊!本宫觉得好累,本以为自己可以改变一切,可是却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出sè,甚至连现实的一点都不能改变。”朱由校的心里有些颓唐,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自己曾经那么的自信满满,那么的踌躇满志,可是现在就连登基的时间都没有办法决定。
“殿下,岚儿很小的时候便父母双亡了,虽然后来被叔叔收养,可是岚儿也在大街上流浪过。那种颠沛流离的生活,岚儿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每天吃了上顿没下顿。每天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吃的,想着怎么活下去,和我在一起的那些孩子,要么被人领走了,要么偷东西被人活活打死。除了这两条路,没有活路,在那个时候,岚儿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没什么是你应得,你要去拿,不择手段的拿,那样你才能活下来。”感觉到男人搂着自己的手紧了几分,李岚抬头笑了笑。
“殿下的江山是从祖辈那里继承来的,可以说是太祖皇帝历尽千辛万苦打下来的,这是太祖留给殿下的基业。就像岚儿说的,没有什么东西是白来的,现在殿下就要捍卫自己的东西,不要让别人将自己的东西抢走。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岚儿都会站在殿下的身边,岚儿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女人的话语很是坚决,仿佛面前的男人就是他一生的依靠,一辈子的希望。
随着太阳的落下,月亮再一次挂在了半空中,清风徐徐,虫鸣啾啾,整个紫禁城似乎和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
乾清宫,崇德殿,这里以前是泰昌皇帝的寝宫,此时也依旧是灯火通明。巨大的白sè纸花挂在匾额的前面,大殿里跪着一排排身穿丧服的太监宫女,巨大的铜盆里火焰不断的跳动。
皇太子朱由校并不愿意回到这里,因为李选侍在这里,那个居心叵测的女人。可是却又不得不回到这里,因为他的父亲,那位死在女人肚皮上的泰昌皇帝的灵柩在这里。
拉着李岚的手,缓步的走进大殿里,来到灵柩的前面,接过太监递过来的香,恭恭敬敬的插在香盆里。
“本宫今天晚上要留在这里,你回去吧!”怜惜的看了一眼身后的李岚,太子轻声的道。
轻轻的摇了摇头,李岚笑着道:“无论殿下要做什么!殿下在哪里,岚儿就在哪里!”
“那好吧!”轻轻的摸了摸女人的秀发,太子笑了笑,回过头对身后的太监道:“本宫要在这里为父皇守孝,这三天本宫谁也不见,你们吩咐下去。”既然自己改变不了什么,那就索xìng什么都不做,或许这也是一种好办法。
此时大殿外面依旧是清风徐徐,月光皎洁,可是忽然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了一朵黑sè的云彩,将原本明亮的月亮给遮挡住了,天地间似乎被笼罩了一层浓重的黑幕。
皇宫里的从这天开始,仿佛一切都恢复了以前的模样,没有争吵,没有争斗,一切都很和谐。皇宫的外面,似乎也没有什么事情,文官们偃旗息鼓,武将约束部下。锦衣卫和东厂的人倒是不时在街上招摇过市,可是却不惹事,不生非,甚至看到平rì里欺负过的商人,都会和善的笑一笑。当然也只有他们自己会认为那是和善的笑意,整个běi jīng城似乎迎来的太平盛世,街上的小偷流氓都消失的无影无踪,真正的做到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皇太子朱由校闭关为先帝守孝,这样的消息很快就穿了出来,所有人的脑海里都闪过一个念头,那就是山雨yù来风满楼。
九月初三的早晨,似乎和昨天并没有什么不同,一切都很正常,可是有人终于忍不住了。这第一个站出来的,是两个人,他们分别是吏部尚书周嘉谟以及都察院巡城御史左光斗。
这一天他们两个的奏折,同时摆在了内阁的桌案上,这两份奏折却并没有停留,直接送到了司礼监秉笔太监王安的桌子上。让人诧异的是,这两份奏折这里也没有停留,而是转瞬间就到了李选侍的桌子上。
看着面前的摆着的皱着,李选侍轻轻的皱了皱眉头,轻轻的拿起皱着,缓缓的打开,低下头慢慢的看了起来。
“内廷有乾清宫,犹外廷有皇极殿,惟天子御天得居之,惟皇后配天得共居之。其他妃嫔虽以次进御,不得恒居,非但避嫌,亦以别尊卑也。选侍既非嫡母,又非生母,俨然尊居正宫,而殿下乃退处慈庆,不得守几筵,行大礼,名分谓何?选侍事先皇无脱簪戒旦之德,于殿下无拊摩养育之恩,此其人,岂可以托圣躬者?且殿下chūn秋十六龄矣,内辅以忠直老成,外辅以公孤卿贰,何虑乏人,尚须rǔ哺而襁负之哉?况睿哲初开,正宜不见可yù,何必托于妇人女子之手?及今不早断决,将借抚养之名,行**之实。武氏之祸再见于今,将来有不忍言者。”
看完之后,李选侍猛地站了起来,将手中的奏折狠狠的扔了出去,整个身体都在不断的颤抖,脸sè苍白的可怕。想要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可是还没等送到嘴边,茶水已经所剩无几了。
李选侍实在是没想到,这些所谓的文人雅士,饱读圣贤之书的大臣,居然会写出这样的东西。此时她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无奈,那种发自内心的无奈,这些人为了搬到自己,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李选侍相信,这些人肯定还有更加不堪的招数等着自己,必须要想些办法,不然自己真的就是万劫不复了。
缓步的走下台阶,将那份奏折捡了回来,李选侍再一次低头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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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山雨欲来
幽深的宫殿,跳跃的烛火,这里是停放泰昌皇帝陵寝的崇德殿。黑sè的夜晚,让这座宫殿少了几分庄重,多了几分狰狞,就像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张开的巨口一样。
随着踏踏的脚步声,一个人影缓步的走到了大殿里,来到了大殿的正zhōng yāng。
摆放在这里的是一个巨大的棺木,棺木的前面是一个巨大的火盆,一个少年坐在火盆的边上,将手中的纸钱一张一张的放到火盆里。随着纸钱的放入,火盆中的火焰不断的跳动,映照在少年那面无表情的脸上。
“殿下,奏折白天已经送到了那边。”来人对着年轻人施了一礼,恭着身子小声的道。对于面前的年轻人,王安曾经以为自己很了解,可是此时他却不敢这么说了,这位的心思实在不是自己能猜的到的。
将手中的最后一张纸钱放进了火盆中,少年缓缓的站了起来,却没有接王安的话,而是吩咐道:“掌灯。”
等到大殿里的灯火再一次被点燃,整个大殿顿时灯火通明,这座大殿仿佛从yīn世回到了阳间,让站在这里的太监和宫女都送给了一口气。
缓步的来到书桌的后面,皇太子朱由校轻轻的坐了下来,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拿起了一份奏折。这是左光斗奏折的拓本,对着王安点了点头,便将奏折递给了他。
“念。”在他接过奏折的时候,太子轻声的道。
对于文言文,皇太子朱由校还是能看得懂的,可是这种繁体字的文言文,就不是很明白了。这段时间朱由校已经习惯了让人念奏折,王安也没有觉得奇怪,接过奏折便读了起来。
随着王安的声音,朱由校逐渐陷入了沉思,这份奏折写的可真是流氓,这位东林党的第一悍将可真不是盖得。这实力,这文笔,这说辞,当真是一绝啊!
这份奏折些的很直白,可以说没有丝毫的避讳,从第一句话开始,就是暗布玄机,步步为营。
这本奏折的第一句,先是说了内廷的乾清宫就像外庭的皇极殿一样,这句话看似没什么,其实却为第二句话埋下了伏笔。这里左光斗要说明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乾清宫的地位和朝廷议事的皇极殿是一样的,那是国家处理政务的地方。
有了这样一个开头,那么接下来就来了,第二句便是:“惟天子御天得居之,惟皇后配天得共居之。其他妃嫔以次进御,不得恒居,非但避嫌,亦以别尊卑也。”
这里左光斗就想说,既然乾清宫的地位这么重要,那么谁能居住的?第一个自然是天子皇帝,皇帝掌握天下,自然可以居住在乾清宫。那么还有谁可以居住呢?第二个人就是皇后,因为皇后是皇帝的妻子,是老婆,所以有资格居住在这里。接下来这句才是左光斗最重要的一句铺垫,也是他想要表明的意思,那就是其他的嫔妃是没有资格居住的,不仅仅是为了避嫌,更是因为尊卑有别。
有了前面的这些铺垫,那么后面的话终于要进入正题了,因为左光斗这样的写道:“选侍既非嫡母,又非生母,俨然尊居正宫,而殿下乃退处慈庆,不得守几筵,行大礼,名分谓何?选侍事先皇无脱簪戒旦之德,于殿下无拊摩养育之恩,此其人,岂可以托圣躬者?”
这段话,左光斗说的丝毫不客气,他直接的质问李选侍,你既不是太子的亲生母亲又不是皇后,那么你有什么资格住在乾清宫?你住在这里名不顺,言不正,却还死赖在这里不走,那么你这种不懂尊卑的女人,怎么可以将太子将给你抚养?这简直就是在**裸的打脸了,很是不客气。
明朝的文官些奏折,很多时候都不会顾及太多,就算是写给皇帝的奏折,通常也是十分的不客气。很多人都是通过大骂皇帝出名的,什么昏君、无能,这样的词汇是经常出现在奏折之中的。这样的一段话是不可能刺激到李选侍的,这个经历过无数风雨的女人,是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被打倒的,真正要命的是奏折的最后一段话。
奏折中的最后一段是这样的写的:“且殿下chūn秋十六龄矣,内辅以忠直老成,外辅以公孤卿贰,何虑乏人,尚须rǔ哺而襁负之哉?况睿哲初开,正宜不见可yù,何必托于妇人。女子之手?及今不早断决,将借抚养之名,行**之实。武氏之祸再见于今,将来有不忍言者。”
这段话是什么意思?大概就是说:“太子已经十六岁了,已经是个大人了,外面有公正严明的大臣,里面有安安稳稳的太监。”说的这里就不得不插一句了,在大明朝文官是单独一个体系的,他们瞧不起武将,更加的看不起锦衣卫和东厂。因为皇帝对武将的限制,这些武官早就已经不是文臣的对手了,而明成祖又为文官树立了新的对手,那就是东厂锦衣卫,这或许就是另一种方式的制衡。在这里左光斗为什么要这么说呢?这或许就是联合一切可能联合的力量,暂时的联合一下,弄倒李选侍再说其他的。
“那么既然太子已经十六岁了,又有这么多贤能的人辅佐,那么还要你做什么?难道太子还需要像小孩一样,需要你在一边哄着吗?”其实这些都是开胃的小菜,真正的重头戏其实是最后的一句话。
在这里左光斗要说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太子已经到了情窦初开的年龄了,这个时候怎么能托给女人抚养呢?看书面的意思,左光斗是怕李选侍做武则天专权,其实这里面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
既然说道太子已经情窦初开了,那么总会有喜欢的女人,你在这里做什么?难道要做武则天?众所周知武则天是李世民的妃子,而李治是李世民的儿子,武则天先嫁给了李世民,又嫁给了李治。在这里左光斗是说,你想住在这里,难道是为了勾引太子?勾引这么名义上的儿子?
要知道,明朝的时候可不比汉唐,汉唐的风气还是很开放的,寡妇再嫁也不是没有。公主通jiān的事情,也是时有发生。可是在明朝,你就等着被浸猪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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