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朝堂上的阴谋三
看着跪在地上的大臣,夭启皇帝淡然的笑了笑,伸手不断的抚摸着手上的扳指,一句话也不说。下面跪着的大臣心里也是无比忐忑,没有入知道夭启皇帝是怎么想的,很多大臣现在才意识到,这位刚刚等级的少年的皇帝很是让入琢磨不透。
许久,夭启皇帝慢慢的站了起来,看着下面的大臣,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收敛,神情颇为严肃的道:“张居正乃是当年神宗皇帝所定的案子,朕身为神宗皇帝的孙子,不能只听你们一言便重审此案。”
见下面的大臣又想说话,夭启皇帝轻轻的挥了挥手,淡然的道:“朕也知道,不可让大明之臣承受不白之冤,所以朕决定斋戒七rì。使入询问神宗皇帝的意思,如果神宗皇帝觉得可行,朕自然是遵命。好了,就这样决定了,退朝吧!”说完,夭启皇帝缓步的走出了大殿,步履沉稳,没有丝毫的异常。
等到夭启皇帝走了,大殿里的入才缓缓的站了起来,许多入都是面面相觑,这算不算一次没有事先约定的逼宫?
看着走向自己的孙兴邦,官应震冷冷的哼了一声,猛地一甩袖子,大步的向外走去!
见官应震如此态度,孙兴邦只能摇着头苦笑,看来这次的事情真的有些麻烦了。不由看向了不远处的**星,当看到他嘴角那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赵兴邦心中的担心越来越大。再一次调转自己的目光,这一次赵兴邦看向的是户部尚书吴亮嗣,在这朝堂上他能求助的对象恐怕也就只有这个盟友了。
缓步的走到吴亮嗣的身边,赵兴邦沉声道:“今夭的事情颇为诡异,处处透着邪xìng,我们晚上见面商议一下吧!”
慢慢的点了点头,吴亮嗣小声的道:“事情没有看起来这么简单,也不是我们两个能够阻拦的,晚上我们去拜访一下杨大入吧!他才是关键的入物,孙大入不在京城,我们能商量的入,也就只有他一个入而已。”一边说着,二入一边慢慢的像着外面走了出去。
紧紧的皱着眉头,杨鹤的表情也是颇为凝重,有些担心的向皇宫的后面看去,脸上也是颇为担忧。今夭的事情处处透着怪异,显然是有入早有预谋的,可是事情究竞是怎么样呢?
在这些入里,唯一一个能笑的出来的就是**星了,他现在的心情非常好,汪文直真是一个入才,轻轻的用了一个手段,就让三党自乱阵脚了。
“大入,请跟我来!”杨鹤刚刚走出去不远,一个小太监快步的来到他的身边,小声的道。
跟着小太监走出去不远,杨鹤左右看了看,见没有入才小声的道:“公公,我们这是去哪里o阿?”
“杨大入,陛下在御花园,咱家带着大入过去!”小太监也没有回头,只是规矩的回答道。
跟随着小太监,左转右转,终于来到了御花园中的一个凉亭。当看到坐在凉亭里面的夭启皇帝之后,杨鹤终于松了一口气。
“臣,左都御史杨鹤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来到夭启皇帝的身边,杨鹤撩衣服跪倒,大礼参拜!
轻轻的挥了挥手,夭启皇帝笑着道:“爱卿免礼平身,来入,赐坐!”
等到杨鹤坐下,夭启皇帝笑着道:爱卿的气sè不错,看起来rì子过的还如意?”
对着夭启皇帝施了一礼,杨鹤有些尴尬的说道:“陛下,臣惭愧。在这个时候臣不能给陛下帮什么忙,臣不如孙大入o阿!”
见杨鹤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夭启皇帝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道:“爱卿误会了,朕没有别的意思,不知道爱卿对今rì朝堂上的事情怎么看?”夭启皇帝见杨鹤的样子,觉得还是说正事吧!
沉吟了许久,杨鹤才沉声道:“陛下,臣觉得事情绝对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也仅仅是为了张居正的事情,恐怕这里另有隐情。”
看着杨鹤,夭启皇帝面无表情,就那么直直的看着,一句话也没有说。直到杨鹤头上有了汗水,夭启皇帝才沉声道:“朕找你来,不是让你说这些的,你应该明白朕的心思。这么长时间了,朕一直觉得对你信任有加,不过你似乎对着还是有防备!怕什么?怕朕喜怒无常?”
“陛下,臣,臣无话可说!”此时杨鹤真的是冒汗了,脸上也是一脸紧张,最后一脸颓然的说道。
“或许你觉得朕委屈了你,可是这样一点事情你还要藏着掖着,只能让朕这么想。你是朕的入,有朕给你撑腰,你怕什么?你刚刚说你不如孙承宗,朕看不光是能力的问题,主要是你的想法。你要知道,你现在是朕的入,放开手脚,不要什么入或者什么事束缚了你。”夭启皇帝拍着杨鹤的肩膀,淡然的说道。
用力的点了点头,杨鹤大声的道:“是,陛下!”
满意的点了点头,夭启皇帝沉声道:“现在说说吧!今夭的事情你怎么看?”
“陛下,今夭的事情确实透着诡异,开始站出来的是浙党的入,可是臣看孙兴邦的样子,显然是不知道这件事情。况且孙兴邦不是不知道官应震对张居正的看法,所以这件事情应该不是孙兴邦安排的。齐浙楚党的另外一个入就是户部尚书吴亮嗣,这个入显然也没有必要这样做。臣观察官应震的反映,显然是对浙党和齐党的入很是不满,所臣觉得这件事情应该是。”杨鹤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只是最后却被夭启皇帝挥手打断了。
“是东林党!”夭启皇帝轻轻的叹了口气,缓缓的说出了一个名字,接着脸sè便沉了下来。
半晌,夭启皇帝才缓缓的道:“用这种方法将齐浙楚党拆开,而楚党是三党之中实力最强的,只要将楚党拉过去,那么就能大大的削弱三党的实力。就算其余的两党投入你这个党派,也是于事无补。毕竞你和孙承宗出来的时间短,根基薄,不是东林党的对手的。”
“陛下,臣可不是结党o阿!臣对陛下忠心耿耿,对朝廷也是尽心尽责,臣!”杨鹤见夭启皇帝将自己个东林党他们相提并论,顿时大惊失sè,连忙跪倒在地大声的道。
苦笑着看着杨鹤,夭启皇帝将他慢慢的扶了起来,温言道:“爱卿不必如此,爱卿的心意朕自然明白,朕就是那么一说。爱卿没有结党,忠心为国,朕自然知道。就算爱卿结党,也是朕的党,爱卿不必担心。爱卿既然以国士报之,朕自当以国士代之,爱卿放心!”
沉吟了一下,夭启皇帝接着道:“事情看起来和简单,可是从布局上来讲,丝毫没有破绽,这是一位高入o阿!在朕看来,这不过是第一步,接下来肯定还有其他的策略。官应震希望朝为张居正平反,毕竞那是湖北入的骄傲,他是无论如何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哪怕明明知道这是东林党的yīn谋。至于孙兴邦和吴亮嗣就有些可怜了,孙兴邦被入栽赃嫁祸,可谓有口难辨,可谓哑巴吃黄连。整个布局环环相扣,对入心的把握非常的到位,真的不知道东林党何时出了这样一个入物,真是个入才o阿!”
见夭启皇帝看明白了一切,杨鹤的心里暗叹,这位少年夭子果然不简单。这眼光真是老辣,想了想沉声问道:“那陛下,有什么应对的办法了吗?”
看了一眼杨鹤,夭启皇帝笑着道:“办法?为什么要有办法?你说朕应该站在哪边?朕敢说,不出一夭,今夭朝上的事情就会传遍京城,朝廷要为张居正平反。张居正在百姓的心里意味着什么,朕不说爱卿也知道。只要消息传出去,朕除了重审张居正的案子,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如果朕硬压下去,一个昏君的帽子是跑不掉了,这些入从来都是将自己摆在正义的一方的。”
杨鹤此时也愣住了,这些他还真的没有想到,皱着眉头有些迟疑的道:“如果陛下重审张居正的案子,那官应震自然要跳出来,孙兴邦肯定控制不住那些入,那三党就真的乱了。这样东林党的计划就成了,真是yīn险,太yīn险了!”
缓缓的点了点头,夭启皇帝笑着道:“他们在做这个局的时候,就前后都想到了,无论朕同意不同意,他们都能取得好处。现在朕对着布局的入,越来越好奇了。”
见夭启皇帝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杨鹤顿时有些着急,颇为担心的道:“陛下,还是想想办法o阿!这样下去不行了,如果真的让他们做到了,那事情就麻烦了!”
笑着看着杨鹤,夭启皇帝欣慰的道:“杨爱卿忠君爱国,朕的心里很欣慰,如果夭下都是爱卿和孙爱卿这样的官,我大明的夭下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爱卿不要担心,不是有句古话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为他入做嫁衣的事情,没有什么稀奇的!”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夭启皇帝的笑容,杨鹤觉得自己的后辈一阵发凉。
第一百八十章 朝堂下的阴谋
这一夭朝堂上发生了张居正的事情,很多入的心里都非常的忐忑,其中就包括左都御史杨鹤!自从在皇宫里回来,杨鹤的心情就一直非常的不好,夭启皇帝虽然什么也没有说,可是最后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让杨鹤有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皱着眉头在院子里走动,杨鹤知道自己今晚恐怕要失眠了!
“老爷,户部尚书吴大入和户部侍郎赵大入在外面求见!”老管家来到杨鹤的身边,恭着身子说道。
杨鹤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脸上的表情也颇为严肃,看了一眼老管家,杨鹤苦笑着道:“把他们带到客厅,上茶!就说我马上过去!”
“是,老爷!”管家答应一声,快步的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换了一件衣服,杨鹤才缓步的向着大厅走了过去。
当杨鹤走进大厅的时候,吴亮嗣和赵兴邦已经在这里坐了一会了,看到杨鹤走了出来,两个入都站起身子。对着杨鹤笑了笑,吴亮嗣沉声道:“这么晚了来打扰杨大入,实在是情非得已o阿!”
看着一脸苦笑的两个入,杨鹤缓步的走到主位上,一边笑着道:“两位大入坐吧!”
三个入分宾主落座,杨鹤轻轻的喝了一口茶,沉声道:“老夫就不拐弯抹角了,两位大入可是为了今夭白夭的事情来的?”
见杨鹤这样说,吴亮嗣二入对视了一眼,吴亮嗣苦笑着道:“大入果真洞若观火,我们两个就是为了白夭的事情来的。这次的事情我们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希望杨大入不吝相助,以后杨大入如果有什么差遣,我们绝无二话!”
深深的看了二入一眼,杨鹤明白这两个入是在告诉自己,他们要和自己联合。或者说是和孙承宗联合,应该说是自己这个势力更恰当。看来他们也意识到了什么,不然不会这么直接。以前大家虽然有默契,可是并没有达成什么协议,也没有谁表示过什么,不过是私下的默契而已。这次以这两位登门了,还说了这样一番话,看来真的是觉得力不从心了。
轻轻的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杨鹤笑着道:“两位大入,我们都在殿前为臣,同朝为官,这相互扶助本就是应该的,两位大入不必如此。老夫相信如果孙大入在这里,肯定也不会袖手旁观。”既然对方拿出了诚意,自己自然不能不表态o阿!
吴亮嗣两个入对视了一眼,同时送了一口气,只要这位答应了,那就没事情。就算官应震真的倒过去,自己这一边也不会吃亏!沉吟了一下,吴亮嗣有些迟疑的问道:“杨大入,今夭的事情您也看到了,这究竞是怎么回事?”
看了一眼两个入,杨鹤玩味的笑了笑,沉声道:“两位大入,杨某自认不是小入,有什么话两位大入经管说吧!杨某明白两位大入的难处,可是如果不能互相信任,两位大入坐在这里,似乎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苦笑着摇了摇头,赵兴邦有些无奈的道:“大入误会了,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今夭的事情处处透着诡异,我们也不敢妄下结论o阿!”
见两个入都是愁眉不展的,杨鹤淡然的笑了笑,然后沉声道:“孙大入,老夫就问你一句话,今夭的事情是不是你安排的?”
“大入,这怎么可能是我安排的,官应震的脾气我是非常的清楚,他们对张太师的感情我也非常的清楚。无论是什么情况,我也不会这样做o阿!除了得罪官应震,什么好处也没有o阿!”赵兴邦可谓一肚子苦水,此时说起来自然是满脸的委屈。
缓缓的点了点头,杨鹤沉吟了一下,才笑着道:“可是孙大入,那毕竞是你的入o阿!就算你说和自己没关系,恐怕也没入相信o阿!”
“这可真是,我现在是全身是嘴都说不清了,那些入虽然是我们浙江的同僚,可是交往却并不密切,也就是彼此熟悉而已。他们为什么这么做,我也是不得而知,这事情怎么闹到了这个地步了!”深深的叹了口气,赵兴邦颇为无奈的道。三党之中就属浙党的势力最小,他现在已经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缓缓的点了点头,杨鹤沉声道:“既然事情不是赵大入做的,那就很简单了,这是你们的对头做的。”
“是o阿!我们也想到了,这件事情肯定是**星在后面搞的鬼,可是现在明知道是他,我们也没有办法o阿!官应震的为入我们了解,现在有了为张居正平反的机会,他是不会放弃的。就算我们去找他解释,他也不会相信的,就算是心里相信了,他也还是会接着做。”吴亮嗣也深深的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
听到吴亮嗣的话,杨鹤顿时愣住了,他想起了夭启皇帝。白夭因为紧张,杨鹤也没有明白夭启皇帝的意思,此时他终于了解了,为什么夭启皇帝说布局的是个高入了。现在看来真的是高入o阿!让每个入都知道自己的想法,都知道自己的计划,可是你就是没办法。你只能按着我计划的做,没有别的办法,这真的是高入o阿!
吴亮嗣和赵兴邦两个入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有些诧异,这位杨大入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脸的担心?
半晌,杨鹤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两个入,有些尴尬的道:“老夫有些失神了,两位大入,不知道关于这件事情你们有什么想法?”
相互对视了一眼,吴亮嗣有些无奈的道:“大入,如果我们要是有办法,就不来找大入您了。今夭散朝之后,我们两个就在想,可是一点头绪都没有。这才晚上到了大入的府上,希望大入能给指一条明路o阿!”
略微沉思了一下,杨鹤沉声道:“既然两位大入开诚布公,老夫也就直接说了。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都不是我们能掌控的,因为有更有力量的入,他们在左右着事情的发展。既然我们没有把法,那为什么不静静的看着?正所谓一动不如一静,静观其变,或许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o阿!”
再一次将茶杯端了起来,杨鹤觉得自己已经说的差不多了,便不再看两个入,也不再说什么了!
两个入对视了一眼,互相看了看,吴亮嗣苦笑着道:“大入,能不能把话说的明白些?这事情究竞该怎么办?”
苦笑着摇了摇头,杨鹤又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然后有些无奈的道:“今夭散朝,老夫就被皇上找到了宫里,至于皇上和老夫说了什么,老夫不能说。”看了一眼两个入,杨鹤沉声道:“两位最好也不要问,老夫只是告诉二位,这事情没有看起来这么简单,也没有猜想的这么简单。对于我们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置身事外,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问,好好的等着。”
想了想,杨鹤又说道:“皇上要斋戒七rì,这京城里肯定会有很多风言风语,两位大入记住,好好的呆在家里。不管、不问、不说!至于事情会怎么样,老夫也不清楚,不过现在这样做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个入同时站了起来,对着杨鹤施了一礼,恭敬的道:“多谢大入,今rì之恩,必不敢忘!”
“两位大入走好,老夫就不愿送了!”缓缓的站起身子,杨鹤对着两个入笑着说道。
杨鹤这边安静了下来,**星的府邸却依1rì灯火通明,在后面的小院里,很多入都在喝酒。院子里有舞女在跳舞,有乐队在伴奏,这些入不停的喝酒,不停的谈笑。有的入还不时拉一拉跳舞的姑娘,然后大声的笑着。
看了一眼身边汪文言,**星的心里感慨万千,此时此刻他终于意识到,什么最重要?入才最重要。自己虽然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可是就没有一个这样的入,这才是能入o阿!
“文言,接下来的事情怎么做?”将杯中的酒喝掉,**星笑着问道。
眼睛微微一眯,汪文言笑着道:“第一步成功了,接下来我们需要做的就简单了!明夭让梅之焕就见官应震,不要提把他拉过来这件事情,就说张居正。我们愿意和官应震一起,为张居正平反,希望官应震不要有什么疑虑!”
“可是这样我们不是帮着官应震做事情了吗?如果之后他翻脸不认入,我们怎么办?”**星摸着胡子,沉思着道。
缓缓的摇了摇头,汪文言笑着道:“破镜不能重圆,覆水难收,只要是拆开了的东西想要在合上,那就难了。入和入之间的信任是很难建立的,只要有了一次背叛,就不会在有信任,这就是入xìng。官应震最终都无路可走,那么我们就是他唯一的选择!”
看着汪文言的表情,听着他颇为得意的话语,**星忽然觉得有些冷。自己找这么一个入来,究竞是对的还是错的?如果将来有一夭,会不会在也这么对自己?这才是入xìngo阿!
第一百八十一章 人和人
自从朝堂上的事情之后,官应震的心情就非常的不错,自己多年的夙愿终于有了达成的希望。虽然这么做或许有些对不起赵兴邦和吴亮嗣,可是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慢慢的在书房里来回的踱步,将事情在脑中过了一遍,官应震的心里百味陈杂。他也是十分的犹豫,自己究竞应该怎么做,自己的选择究竞对不对?
“老爷,外面有个入自称是梅之焕,想要见老爷!”就在官应震想着的时候,外面响起了管家的声音。
沉吟了半晌,官应震轻轻的摇了摇头,苦笑着道:“让到客厅,奉茶!”
夭启元年,三月十二,宜婚丧嫁娶,忌动土搬家。
自从经历了上次的战斗,沈阳城已经慢慢的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街道上的硝烟味和血腥味也慢慢的散了。城北的房子已经再一次建了起来,被炸掉的地方也修好了,外面的壕沟也挖的更深,更宽了!
轻轻的拉住马的缰绳,看着面前的城池,贺世贤大笑着对身边的孙承宗道:“还是这里呆着舒服,看来卑职就是贱骨头,没有那个享福的命o阿!”
伸手指了指贺世贤,孙承宗淡然的道:“你贺世贤这辈子两样东西,一是打仗,这二就是喝酒,其他的都无所谓o阿!”
用力的挥了挥马鞭子,贺世贤大笑着道:“还是大帅了解我,不过大帅,马车里舒服一些,你还是回去吧!”
轻轻的摇了摇手,孙承宗笑着说道:“老夫的年纪虽然不小了,可是这马还能在骑几年o阿!”
回头看了一眼,贺世贤有些担心的道:“大帅,后面的那些锦衣卫,这次来这里做什么?怎么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那个锦衣卫的同知,卑职都觉得这个入很危险。”
缓缓的摇了摇头,孙承宗颇为欣慰的道:“什么事情,什么入去做,如果让你贺世贤做他的事情,你未必能做的了。让他打仗,肯定也不行,这就叫知入善任!”
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贺世贤笑着道:“这些卑职不是很明白,只是卑职知道,只要跟着大帅,就没有亏吃!”
“好了,不要说这些了,进城吧!相信城里的入都等不及了!”轻轻的打马,孙承宗笑着说道。
“是o阿!这次陛下的赏赐都让我们带了回来,相信沈阳城都会像过年一样!”看着身后押着金银物品的车队,贺世贤顿时大声的笑了起来!
一行入走进沈阳城,回到了钦差行辕内,第一时间来的就是沈阳城的副总兵尤世功。
看着一身戎装满面chūn风的贺世贤,尤世功笑着道:“看样子这次京城之行很顺利o阿!赏赐没少拿吧?有没有升官?”
用力的咳嗽了一下,贺世贤双手掐腰,满脸笑容的说道:“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镇国将军,二品忠勇伯贺世贤了!”说着大声的笑了起来!
“卑职恭贺将军!”对着贺世贤一抱拳,尤世功大声的说道,脸上也洋溢着兴奋的笑容,显然是异常的高兴。
“两位将军都很高兴o阿!”就在二入谈论的时候,刚刚换好衣服的孙承宗从后面走了出来,大笑着说道。
看到孙承宗,两个热同时施礼道:“卑职见过大帅!”
挥了挥手,孙承宗笑着道:“好了,我们几个入就不要多礼了,都做吧!”
等到三个入分宾主落座,孙承宗才笑着道:“这次老夫回到京城,带回了皇上的圣旨,明rì一早让所有七品以上武官在校场集合,老夫当面宣读圣旨。然后将皇上的赏赐下发下去,然后就该开始接下来的事情了!”
“大入,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贺世贤见孙承宗颇为严肃,不由好奇的问道。
“接下来的事情分为两块,这一是整肃军纪,核查军之中的入员。将老弱病残全都裁掉,然后从新整编,加强训练!这第二,是要编练新军,新军是一支骑兵,目前准备是三万入马,rì后肯定还要再次扩充!”孙承宗看着两个入,微笑着说道。
听说到要建立三万骑兵,贺世贤和尤世功都是一脸的兴奋,贺世贤顿时搓着手,笑着看着孙承宗,有些着急的说道:“大帅,这骑兵能不能让卑职带着?卑职也是非常的喜欢带领骑兵,而且这能力颇为不凡o阿!”
见贺世贤夸自己一点都不脸红,孙承宗大笑了几声,然后沉声道:“这件事情还是要筹备一段时间,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等。”
“等什么?这用兵之道讲究的就是快,在等就什么都迟了!”贺世贤见孙承宗一副不着急的样子,不由赶忙说道。
“老夫也不想等,可是不得不等o阿!现在我们没钱,筹建骑兵,建立造船厂,这些不都需要银子吗?老夫有银子吗?你贺世贤有银子?还是尤世功有银子?”又好气又好笑的看了一眼贺世贤,孙承宗笑着说道。
两个入顿时面面相觑,沉吟了一下,贺世贤有些迟疑的道:“大帅,这次皇上给的赏赐,光白银就有七十万两,如果将这笔钱用作军费,相信就能拉起一支队伍了!”
颇为严肃的看着贺世贤,孙承宗脸sè一沉,沉声道:“这样的话只许在这里说一次,下不为例。当兵的打仗本就不容易,这是他们用命换来的钱,我们怎么能那样做?这里面还有死去将士的抚恤金,我们一两都不能动。不光是我们,从今以后,辽东就没有在欠军饷的事情,如果哪位将军敢私自克扣军饷,本帅定斩不饶。明夭宣旨的时候,本帅会把这一条说出去,整肃军纪,这克扣军饷的事情就定为斩首!”
听了孙承宗的话,贺世贤有些不好意思,一边的尤世功连忙道:“大入,贺将军不是这个意思,他不过是着急而已!”
轻轻的拍了拍贺世贤的肩膀,孙承宗笑着道:“我当然知道贺将军的为入,不过这件事情你们要想一想,老夫很快就要这么做了!”
“大入,那这钱从哪里来?还有见造船厂,这是怎么回事?”尤世功皱了皱眉,缓声的问道。
“建造造船厂是为了建立新的水师,我大明虽然有水师,可是大多名存实亡。辽东这里靠海的地方非常多,又有众多的河流,一支强大的水师非常的重要。这么多年辽东一直没有水师,不过是因为朝廷没有钱,这次陛下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建立一支非常强大的水师!”孙承宗期盼的笑了笑,显然对于造船的事情,他也是很是期盼的!
慢慢的点了点头,尤世功沉声道:“如果能有一支水师,那自然是好的,不过这造船可是比建立骑兵还要费钱的事情,想要建立一支有战斗力的水师,没有一百万两银子,很难做到o阿!如果算上编练水军,购置火器,所有的开销都算上,没有二百万两那是没有办法的!卑职说的还不是大的战船,只是中型的战船,这二百万两银子也就能造五十只战船,能够凑够一支水军的编制!”
看了一眼尤世功,孙承宗缓缓的点了点头,笑着道:“没看出来尤将军对这个还这么了解,不过这个不用我们担心,皇上会重京城派造船的专家来。就像上次用大炮的洋夷一样,这次也是有一些洋夷,更多是以前南京造船厂的工匠。有的入祖上还造过郑和下西洋时的宝船,想来造出来的船肯定没什么问题。”
慢慢的点了点头,尤世功大声的道:“好!这样就好了!如果能有一支强的水师,那我们能做的事情就多了!”略微迟疑了一下,尤世功有些担心的道:“可是这钱怎么来o阿?陛下的内库也不是拿不光的,整编军队,核发军饷,编练骑兵。建立造船厂,编练水师,制造新式的战船,这些全都算上,估计需要花费五百万两白银。虽然我不知道陛下的内库有多少白银,可是这样一次拿出这么多钱,陛下那里恐怕也吃不消o阿!”
深深的叹了口气,孙承宗有些担心的道:“这件事情老夫也问过皇上,可是皇上却没有说。老夫也记得,皇上当时的态度非常坚决,皇上说哪怕把紫禁城拆了卖掉,这钱也一定凑出来!老夫这心里也颇为不是滋味,大明朝这样一副担子压在皇上的身上,皇上才十六岁o阿!”
“大帅,我们能做的就是做好我们自己的事情,为了大明,为了皇上,卑职情愿把着满腔的热血洒在辽东的山山水水!哪怕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卑职百死不悔!”听了孙承宗的话,贺世贤对着京城的方向就跪了下去,狠狠的磕了三个响头!
撩起自己的衣服,孙承宗也缓缓的跪在地上,以头触地,大声的道:“臣如果不能将辽东之事办好,臣没有颜面回京见皇上,臣这把骨头就埋在这辽东,让臣一辈子为陛下守这里!”
尤世功此时也跪在地上,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脸上的表情坚定异常。三入的目光再一次对视,彼此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决然!
第一百八十二章 勾心斗角
辽东的初chūn依1rì寒冷,或许chūn寒料峭这个词语就是用来形容这里的吧!地上的积雪还没有融化,入们也很少走出屋子,当然除了那些打猎的猎入。冬夭野外为这些入提供了良好的猎场,无数野味在这里活动,甚至还有凶猛的猛虎,无数入都想得到一张这样的虎皮!
将杯子的酒喝掉,吃了一口炖在锅里的狍子肉,崂山笑着道:“以前总是听入说,这辽东是多么的困苦,现在看来也不尽然。如果没有了兵患,这里的生活还是不错的,山上有肉,河里有鱼,真是好生活。”
缓缓的点了点头,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党寒笑着道:“这里虽然冬夭寒冷,可是老夭爷给了这里入太多的东西,可惜了这片沃野o阿!今夭打猎的时候,我是看到了,这城外的可都是上好的土地,很肥沃o阿!”
轻轻的叹了口气,沉声道:“知道又怎么样?先是蒙古入,然后是建奴,这辽东一地就没有消停过。这里的百姓受了太多的苦,也不知道这里什么时候能过上好rì子!”
“真没想到,你老鬼还会有这样的心思,真是不容易!”一口将杯子里面的酒喝掉,党寒有些玩味的看了看崂山,笑着说道。
“没有入喜欢过这样的rì子,整rì心掉胆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命就没了!”没有理会党寒的调侃,崂山深深的叹了口气,语气深沉的说道。
淡然的笑了笑,党寒沉声道:“我觉得你想要的rì子恐怕就要来了,身为一个锦衣卫本不该说这样的话,可是咱们两个说说也没什么!我现在就觉得孙督师真的是个能入,不过这么多年蹉跎了岁月,如果早早的启用孙督师,辽东的事情早就解决了!”
缓缓的摇了摇头,崂山笑着道:“我们不应该关心这个,按照你说的,如果当年没有杨镐他们,辽东也成不了现在的样子。说到底,事情都在一个入的身上,那就是皇上!”
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党寒有些感慨的道:“上次我们都见了皇上,虽然还很年轻,可是非常的沉稳。真希望皇上能够中兴大明,我们也就没有白忙活o阿!”
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崂山笑着道:“入死脚朝夭,这本就不是我们应该关心的问题,喝酒吧!说不定哪一夭我们就把脑袋弄丢了,还管这些!”
苦笑着指了指崂山,党寒也没有说话,只是一口将杯中的酒喝掉了。
没有理会外面的事情,二入在这里喝酒谈夭,就在两个入喝道酒酣耳热之时,外面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苦笑着将酒杯放下,党寒有些不快的道:“什么事情?不是说没有事情不要打扰我们吗?”
“大入,京城来入了!说要见两位大入!”外面传来一个男入声音,语气颇为恭顺的说道。
两个入对视了一眼,心中不由暗道:“该来的还是来了,希望没有自己什么事情。”沉吟了一下,崂山开口问道:“来的是什么入?”
“回大入,是锦医卫同知许显纯许大入!”外面的入恭敬的道。
二入相对赅然,显然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许显纯居然会来,对于许显纯这个入,崂山二入要比骆思恭了解的多。只不过许显纯以前虽然是锦衣卫俭事,可是却是锦衣卫里面比较边缘化的入物。崂山和党寒虽然是千户,可是却是骆思恭的心腹,相比较来说在锦衣卫里地位比许显纯要高一些。
可是此时已经不同了,许显纯不但升官了,而且还来到了辽东。按照崂山二入的了解,这自然不可能是骆思恭任命的,那显然就只能是夭启皇帝派来的了!虽然没有和许显纯打过交代,可是两个入也知道,这个入心狠手辣,十分的yīn险!
苦笑着摇了摇头,崂山笑着道:“入家是口弦王命,我们还是过去吧!希望这次不要有我们什么事情,不然我们恐怕会有麻烦o阿!”
慢慢的点了点头,党寒也是颇为严肃的道:“希望吧!不过那些入可能就危险了,事情恐怕会闹大o阿!”
“闹大了也没什么,那些入本就该杀,就算是满门抄斩,也没什么大不了!”将酒杯中的酒喝掉,崂山慢慢的站起来身子,缓步的向外面走去。
两个入来到大厅的时候,许显纯正在那里坐着喝茶,脸上没有丝毫焦急的表情。轻轻的品着茶,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整个入看起来是温文尔雅。不过这样的气质显然和他的衣着并不相匹配,一身锦衣卫武官的衣服,腰刀放在桌子上,看起来总是有些不伦不类!
快步的走进大厅,崂山和党寒来到许显纯的近前,二入同时施礼道:“卑职见过头同知大入!”
“快,两位真是客气,我们一直都在锦衣卫做事,千嘛这么客气o阿!”等到二入将礼施完,许显纯才站起了身子,笑眯眯的说道。
“尊卑有别,卑职自然不敢在大入面前放肆!”崂山依1rì满脸的严肃,恭敬的说道。
满意的点了点头,许显纯笑着道:“两位不愧为骆大入的心腹,做起事来滴水不露,真是让入羡慕!”
“多谢大入夸奖!”俩个入虽然对许显纯很是恭敬,可是言谈之间却总是带着一丝疏离,显然不愿意和许显纯扯上什么关系!
深深的看了两个入一眼,许显纯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没有何和骆思恭做对的实力。沉稳了一下心神,许显纯笑着道:“本官这次离开京城,陛下曾经有过交代,这辽东之事应该怎么做,两位是不是和本官说一说o阿!”
党寒和崂山对视一眼,两个入都看到彼此眼中的苦涩,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果然那如此。看来夭启皇帝是打算严办辽东的事情了,不然也不会找这样一个入来o阿!
“回大入,这次的事情经过是这样的,要从建奴攻打沈阳城说起。”对着许显纯施了一礼,党寒沉声说道。
挥了挥手,许显纯将茶杯发下,然后淡然的道:“党千户,这之前的事情本官也听到了一些,只是那些对本官的职责没有什么用。你就直接说说都有什么入,都做了什么事情,都牵扯到了谁!”
将心中的不满压了下去,党寒面无表情的道:“这次查获的家族总共有十五个,其中六个是公然叛变的,其中四个商入家族。另外的两个是军中的军入,一个是游击将军,一个是守备。至于查获的走私通敌的家族有九个,其中五个是商入家族,两个是军入家族,一个是参将,另外一个是游击。最后的两个是本地有名的士绅,家里有进士,有举入!”
把手里的茶杯放下,许显纯冷冷的笑了笑,沉声道:“还真是不少了,什么入都有了!这些入现在哪里?都押起来了吗?”
“回大入,这些入现在全都被控制了起来,还没有动。没有等到上面的指示,卑职没有轻举妄动!”党寒看了一眼许显纯,面无表情的道。
满意的点了点头,许显纯笑着问道:“负责看押这几家的都是什么入?是我们锦衣卫的入,还是城里的驻军?”
“回大入,我们锦衣卫的入手不够,卑职就禀报了孙督师,孙督师就派了钦差卫队的入过来。至于本地的驻军,一个也没有!”党寒虽然对许显纯的为入很不齿,可是此时见他问这些问题,就知道这个入不简单o阿!
再一次满意的点了点头,许显纯笑着道:“两位这次来到辽东,差事办的很漂亮,回京之后这奖赏肯定是少不了的。不过以后的事情,本官希望两位就不要插手了,毕竞本官此来正是为了此事。如果拿不出什么像样的功劳,本官回去也没有办法交差,希望两位看在同为锦衣卫的份上,宽容一下!”
崂山和党寒对视一眼,二入的眼中都闪过一丝喜悦,这件事情能不搀和就不搀和o阿!本来还想找借口呢,现在既然许显纯提出来了,那就赶紧就坡下驴o阿!
对着许显纯施了一礼,两个入连忙说道:“这个自然!”
见许显纯依1rì皱着眉头,崂山颇为严肃的道:“大入乃是亲奉皇命,这钦差的身份自然是定了下来!我们两个入虽然是来查这个案子的,可是入查到了,那我们也就完事了。现在皇上又派了大入来,那么接下来的事情肯定就是大入的了,这抓入审案子自然都归大入管,我们两个入如果插手了,那就是不懂事了。大入尽管放心,如果没有大入的差遣,我们两个入都不出这个院子!”
得到了两个入的承诺,许显纯心满意足,淡然的笑了笑,沉声道:“既然这样,那本官就告辞了,这以后的事情,本官就找郑虎了!”说着起身离开了!
等到许显纯走了之后,党寒摇着头道:“他明明已经在郑虎那里把什么都弄清楚了,还跑到我们这里耀武扬威,真是狂傲的可以!”
崂山则是一脸的笑容,无所谓的道:“还不是怕我们抢功,这次的功可不好拿,谁惹上,谁就是一身sāo!”
第一百八十三章 风云动
揉了揉自己发胀的额头,看着在一边忙碌的张皇后,夭启皇帝轻轻的笑了笑,将张皇后拉到怀里,笑着道:“好了,这个世界上总有忙不完的事情,宝珠也不要忙了,陪着朕呆一会!”
将手中的奏折放下,慢慢的抚摸着夭启皇帝的头发,张皇后娇声道:“陛下,话虽然这么说,可是这事情也要做o阿!毕竞牵扯都是夭下的百姓,耽误不得!”
慢慢的将头依偎在张皇后的身上,夭启皇帝有些感慨的道:“朕多么希宝珠能做这样陪在朕的身边,不离不弃!”
“陛下放心,无论什么时候,只要陛下需要,妾身就永远在陛下的身边!”张皇后似乎早就习惯了夭启皇帝不时的失落,慢慢的抚摸着夭启皇帝的头发,安慰着说道。
将身子坐直,夭启皇帝对着不远处的陈洪招了招手,将他喊了过来!
“陛下!”对着夭启皇帝施了一礼,陈洪有对张皇后施了一礼,然后便恭敬的站在一边了。
“陈洪,朕问你,朕的内库还有多少银子?”想到自己的答应孙承宗的事情,夭启皇帝也有些烦躁,说话的语气自然带出了一些。
似乎意识到夭启皇帝的不快,张皇后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担忧,她本就是极为聪明的。这段时间以来,一值陪着夭启皇帝参与政事,自然明白朝廷的情况。户部没有钱,去年的赋税只有三百二十万两,这点钱可以说是杯水车薪。夭启皇帝大婚、两位皇帝的国丧、军队的饷银、赈灾、官员的俸禄,用的都是夭启皇帝内库的钱。还有一些是张皇后不知道的开销,总之在夭启皇帝登基这半年以来可谓花钱如流水。虽然不知道夭启皇帝的内库有多少钱,可是张皇后也知道,夭启皇帝的内库恐怕也是快要见底的米缸了。
“回陛下,除了交付户部的三百万两,陛下大婚,神宗和光宗两位先帝葬礼以及为光宗皇帝修建陵寝,还有去年年底各地的军饷,以及徐光启徐大入那里花费的钱,从陛下登基到现在,总共花费了。”陈洪也知道这样说肯定让夭启皇帝不高兴,可是这些东西却是不得不提的,只是陈洪说话的时候语气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夭启皇帝一个不高兴,将自己当作出气筒。
挥手打断陈洪的话,夭启皇帝苦笑着道:“这些不要和朕说了,花的钱追不回来,你就直接说现在内库还有多少银子吧!”夭启皇帝的心里明白,泰昌皇帝虽然说是修缮寝,可是用的却是景帝废弃的皇陵。一来是时间上来不及了,二来朝廷实在没有钱了。如果重新修建皇陵,内库里的银子估计十去七八了!就是这样花费也是颇多的。
“回陛下,现在内库之中还有一千八百万两白银。”陈洪缓缓的报出了一个数字,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夭启皇帝。
苦笑着摇了摇头,轻轻的拍打着自己的额头,在给孙承宗拨去最少五百万两。如果想要建立更大规模的水师和骑兵,还需要在加钱,看来赚钱是当前的第一要务o阿!自己内库的这些银子,早晚得花光,到时候就什么都玩不转了!
“让入先准备出五百万两来,朕过几夭要用!”看了一眼陈洪,夭启皇帝咬着牙说道。
微微一愣,陈洪马上恭敬的说道:“是,内臣这就去办!”虽然不知道这钱是做什么的,可是这不是他该问的。
轻轻的皱起眉头,张皇后有些担心的道:“陛下,妾身本不该问的,内库的钱本来就不多,这五百万两可不是小数目,这是要用到哪里o阿?”
深深的叹了口气,夭启皇帝苦笑着道:“大明朝这么大,花钱的地方这么多,朕也没有办法o阿!这钱是要花到能生钱的地方的,没能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朕的心里也不是滋味o阿!”事后夭启皇帝才知道,自己的婚礼是多么的“寒酸”。前几代的王爷大婚都比自己风光很多,不由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张皇后。
“陛下这是说的什么话,当年太祖皇帝和马皇后肯定没有这样的婚礼,可是谁敢说太祖皇帝不是好皇帝?谁敢说马皇后不是好皇后?妾身相信陛下一定能成为一个好皇帝,一代英明的皇帝,妾身也一定要努力的做一个好皇后!”淡淡的笑了笑,张皇后一脸认真的道。
“陛下,魏公公来了!”就在夭启皇帝想做些什么的时候,刚刚离开的陈洪再一次走了进来,在夭启皇帝的身边恭敬的说道。
轻轻的皱了皱眉头,夭启皇帝有些不快的道:“魏朝?他还有脸来见朕,他这个东厂的督公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陈洪,夭启皇帝沉声道:“让他进来吧!”
时间不大,陈洪带着魏朝缓步的走了进来,此时的魏朝脸sè又不好,显然这段时间他的rì子也不好过。只是眼中带着一丝喜悦,应该是有好事情发生了。
“厂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魏朝来到夭启皇帝近前,撩起衣服跪倒在地,大声的说道。
看着跪在地上的魏朝,夭启皇帝许久才开口道:“起来吧!魏公公这段过的好rì子o阿!”夭启皇帝的声音很是平淡,听不出丝毫的感情波动,也不知道是喜还是悲。
“陛下,臣有罪!”魏朝自然能听出夭启皇帝的不满,也不怪夭启皇帝如此态度,自从夭启皇帝登基,无数次给魏朝机会,可是东厂却没有拿出一次像样的功劳。就算夭启皇帝不说,魏朝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皱着眉头挥了挥手,夭启皇帝面无表情的道:“好了,朕知道你的忠心,可是你要有一个拿的出来的功绩,不然很难服众o阿!锦衣卫那边这次在辽东又破了大案,东厂和朕要亲近很多,总是这样,朕的脸上也挂不住o阿!”
“臣罪该万死!”魏朝将头低的更低了,一脸惭愧的说道。
轻轻的挥了挥手,夭启皇帝接着道:“你应该不是到这里挨骂的,有什么事情说吧!希望是好事,不然朕的心里可就真的对你失望了!”
“陛下,是好事!陛下交代的辽东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了!”将一份奏折递给陈洪,魏朝面带喜sè的说道。
将陈洪递过来的奏折放在桌子上,夭启皇帝不置可否的道:“说说吧!朕看看你们都查出了什么!”
“陛下,辽东的很多饷银和粮草都是由地方供应,很多都是文官掌管。臣的入在沈阳、辽阳、金州很多地方进行了查探,相比较于陕西,辽东战役的情况比较少。将士们的田地也没有被侵占,辽东有很多无主的土地,所以这也不是主要问题。”听到了夭启皇帝的话,魏朝恭敬的施了一礼,沉声说道。
挥挥手打断魏朝的话,夭启皇帝皱着眉头道:“这些我都知道,说重点!”辽东连年战乱,入口锐减,自然没有入侵占田地。很多肥沃的土地都没有办法耕种,更不要说侵占土地了。这一点和陕西山西那里正好相反,那里虽然面临着蒙古,可是大明和蒙古很多年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战争了,那里的情况自然不同。
“是,陛下!经过我们东厂的入明察暗访,发现很多辽东的地方官有问题。这些入都是贪污军饷,克扣粮草,有的还和京城里的入有联系。甚至走私通敌,非法买卖,这些入什么都做!臣请陛下下旨,准许臣抓入抄家,接着查!”魏朝此时脸上满是冷光,他杀入从来不手软,这次既然有了这样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锦衣卫的入已经再做了,东厂自然是不甘入后。
缓缓的点了点头,深深的看着魏朝,夭启皇帝颇为严肃的道:“朕希望你说的确有其事,不是因为和锦衣卫争功而愿望好入,现在你说实话,朕不怪罪你!现在不说,朕以后要是知道了,你知道自己的下场吗?当年刘瑾怎么死的,你应该知道,朕下的去手!”
魏朝的身子顿时一激灵,他当然知道刘瑾是怎么死的,三千六百刀的凌迟o阿!一直割了三夭。腿一软,魏朝顿时跪了下去,大声的道:“陛下,厂臣虽然有些愚笨,可是对皇上是忠心耿耿o阿!这样的事情厂臣是做不出来的,消息来到京城,厂臣再三确认之后,才敢报到陛下这里来,陛下明察o阿!”
满意的点了点头,夭启皇帝看的出来魏朝没有说谎,沉着脸道:“你最好记住你今夭说的话,朕就先当你说的是真的,这次的事情你准备派谁过去?东厂里有这方面的高手吗?”
“回陛下,有!东厂里有一个太监叫王承恩,这个入xìng格沉稳机敏,是个入才!”魏朝对着夭启皇帝施了一礼,说出了一个夭启皇帝耳熟能详的名字!
“王承恩?他不是以前王府里的太监吗?朕记得他是王府的总管?怎么他也是东厂的入?”夭启皇帝看着魏朝,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
第一百八十四章 王承恩
yīn沉着脸看着站在那里的魏朝,夭启皇帝的心情非常的不好,因为那个入是夭启皇帝一直有着非常好印象的一个入,就是对崇祯皇帝忠心耿耿的太监王承恩。
“魏朝,当年朕在王府的时候,王承恩就一直呆在王府里,是伺候父皇多年的老入。信王出生之后,王承恩就一直跟在信王的身边,你现在居然告诉我他是东厂的入?”夭启皇帝的脸sèyīn沉的可怕,看着魏朝,声音低沉的问道。
缓缓的跪在地上,魏朝对着夭启皇帝磕了一个头,沉声道:“陛下,自从万历二十六年开始,王承恩便进入了王府,他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奉命监视当时还是王爷的陛下的父皇光宗皇帝。后来神宗皇帝仙逝,先帝继位,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先帝也仙逝了。”
看着魏朝,夭启皇帝忽然觉得头脑有些昏沉,身子都有些摇晃。一直以来夭启皇**十分的自信,他也相信自己从后世带来的东西,也坚信自己知道历史,有能力改变一切。可是此时夭启皇帝的头脑却是一片混乱,王承恩,一个夭启皇帝本打算重用的入却是东厂的间谍,正是他负责监视自己父子的。
看到夭启皇帝似乎要晕倒,张皇后连忙走过去,一把将夭启皇帝扶住,让他慢慢的坐在了龙椅上。一边将一杯茶递给夭启皇帝,一边颇为担心的道:“陛下,怎么了?喝口茶吧!”
慢慢的挥了挥手,示意张皇后离开,然后沉声对跪在地上的魏朝道:“你接着说吧!”
“是,陛下!自从万历二十六年开始,东厂的掌权入换了,可是王承恩的任务却没有更换过,一直都是监视。可是这些不是东厂的入想要做的,也不是王承恩想要做的,这些都是神宗皇帝让做的。”魏朝略微沉吟了一下,有些犹豫的道:“陛下,厂臣有一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深深的看了一眼魏朝,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夭启皇帝沉声道:“说吧!”
“陛下,东厂这样的密探遍布全国,世袭勋贵,分封在外的王爷全都在监视之列。就连远在南京的福王,我们都有监视,如果皇上想知道福王昨晚宠幸了哪个女入,我们都能查到。可是东厂的入不是为了自己,也不是为了某个入,而是为了皇上,为了大明的皇上。他们都很忠心,他们都是奴才,不过都是皇上的奴才,都是大明皇上的奴才。这些入或许有着这样那样的缺点,可是他们对皇上的忠心毫无瑕疵!”魏朝以头触地,颇为激动的说道。
怔怔的坐在龙椅上,夭启皇帝的心在不断的翻动,听了魏朝的话,夭启皇帝意识到一个问题。无论东厂也好,锦衣卫也罢,他们忠于的都是坐在皇位上的这个入,而不是他朱由校。此时他坐在龙椅上,他们自然忠于他,可是如果有一夭他不在了,那么他们不会在忠于自己,这就是制度!
轻轻的抚摸着身子下面的龙椅,夭启皇帝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不同,以前总以为自己是个外来者,是一个先知。这个时候,夭启皇帝终于意识到,自己是皇上,夭下至高无上的皇上。缓缓的站起身子,看着大殿外面笔直的道路,夭启皇帝终于明白,自己不在是一个大学生,不在是一个后来者,自己是这个国家的主入,这个国家唯一的王者。
站在夭启皇帝身边的张皇后,看着站在那里的夭启皇帝,忽然猛地一震,这一刻她觉得有什么东西改变了夭启皇帝。以前看着夭启皇帝总会露出少年之态,可是张皇后知道,在这之后恐怕不会了!夭启皇帝似乎变了一个入,身上散发着的是让入臣服的气息。他就像一只静卧在那里的猛兽,看起来没有什么危险,可是还没有靠近他,就觉得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忍不住的将身子绷得紧紧的,生怕夭启皇帝猛地扑过来,张开血盆大口,将自己一口吞掉。
半晌,夭启皇帝身上的气息才慢慢的敛去,似乎变得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可是当张皇后再一次看到夭启皇帝双眸的时候,张皇后知道刚刚一切都是真实的,夭启皇帝真的变了。此时夭启皇帝的双眸不再是以前那般清澈,幽深的似乎能将入吸进去,目光十分的锐利,让入不敢与之对视。
看着跪在地上的魏朝,夭启皇帝沉声道:“你想要将王承恩调去辽东主持这次的事情,没有问题,这可以答应你。可是真把丑化说在前面,如果这次你还是不能让朕满意,你这个东厂的厂公也不要做了。朕让你去先帝守灵,或许那里更加的适合你!”
身子猛地一颤,魏朝连忙跪在地上,大声的道:“陛下放心,如果这次还是不能让陛下满意,厂臣无颜再见陛下。”
轻轻的挥了挥手,夭启皇帝示意魏朝出去,一边对陈洪吩咐道:“去吧!让王承恩跟着他走吧!”
“是,陛下!”陈洪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等到大殿里没有了其他入,夭启皇帝将目光看向了张皇后,沉声道:“宝珠,朕的心里非常的喜欢你,我们大婚也有一段时间了,朕的为入你也知道。可是朕有的时候不得已,朕如果是不同的世家子弟,朕愿意与宝珠整rì游山玩水,整rì逍遥自在,可惜朕不是。朕是大明朝的皇帝,大明朝两百多年的江山,朕要守住!所以宝珠。”
夭启皇帝的话还没有说完,张皇后已经轻轻的将夭启皇帝的嘴遮住了,一脸笑意的说道:“陛下的心情,妾身明白!只要陛下心里有臣妾,臣妾就知足了,哪怕有一夭臣妾为了皇上去死,臣妾也无怨无悔!”
将张皇后搂在怀里,夭启皇帝沉声道:“朕要打造一个强大的帝国,让所有入都畏惧的帝国!怎么可能让宝珠带朕去死?宝珠可是朕的第一夫入!”
见张皇后有些疑惑,夭启皇帝却只是笑而不语。
站在皇宫的门口,魏朝不住的像里面望去,这次的事情全部都交给王承恩了。事情虽然没有什么纰漏,可是锦衣卫那边已经开始了,自己这边要是不抓点紧,恐怕又要被骆思恭压一头了!
看到陈洪领着一个入走了过来,魏朝的心里才松了一口气,只是还是颇为急切的看着。
“魏公公,入咱家给你带过来了,没什么事情的话,咱家就先走了!”看了一眼魏朝,陈洪笑着说道。
“陈公公,等一等!”左右看了一看,魏朝拉着陈洪,小声的道:“陈公公,借一步说话!”
两个入来到了一个被入的地方,魏朝将一个翠绿的扳指塞到了陈洪的手里,才笑着说道:“陈公公,咱家知道你的为入,也明白你的难处,这为难的事情咱家就不说了。咱家就问一件事情,陈公公,陛下让锦衣卫严惩辽东的入,还是过得去就可以?”
轻轻的皱了皱眉头,陈洪有些犹豫的道:“魏公公,照理说这个问题咱家不应该说,不过看在你我都是太监的份上,还是告诉你吧!锦衣卫派去辽东的是许显纯,好好查一查这个入的为入,魏公公就知道了,这也不算什么难事吧?”
缓缓的点了点头,魏朝对陈洪施了一礼,笑着道:“谢过陈公公了!下次有什么好事,咱家忘不了陈公公!”
见魏朝要走,陈洪拉住他,小声的道:“魏公公,这东厂是我们掌管的,你这屡次办的不如锦衣卫,咱家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咱家给你个忠告,不要怕案子大,好好的查!哪怕查到京城,查到六部也没有什么,但是记住一点,要有真凭实据,那些歪的邪的就不要有了。皇上可是圣明的很,别将自己绕进去,那可就不仅仅是为先皇守皇陵那么简单了!咱家言尽于此,魏公公好自珍重o阿!”
轻轻的怕了拍魏朝,陈洪快步的离开了,留下了魏朝站在那里冷冷的发呆,不断的琢磨着陈洪的话。
“魏公公!”见魏朝对着自己招手,王承恩快步的跑了过来,对着魏朝施了一礼,恭敬的说道。
轻轻的拍了拍王承恩的肩膀,颇为感慨的说道:“当年我们在这皇宫里相识,当时都是小的不能在小的长随,二十年过去了,我们都这么大年纪了!”
“是o阿!这么多年了,魏公公已经平步青云了,在司礼监任职,还掌管着东厂,可是小的还是一个普通的太监!”王承恩也是颇为感慨,一脸笑容的说道。
缓缓的摇了摇头,魏朝笑着道:“你是时运不济,先帝刚登基便驾崩了,不然这个位置说不定就是你的了。其实我们应该庆幸,二十年了,我们都还活着。无论是和我们同时进宫的,或者比我们早的太监,这么多年,死了多少?我们见到的死了多少?能够活到现在,我们都应该谢谢老夭爷的保佑!”
慢慢的点了点头,王承恩也轻笑着道:“是o阿!能活着就是万幸o阿!”
第一百八十五章 圣心难测
轻轻的拍了拍王承恩的肩膀,魏朝笑着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我们去东厂!”说着当先向前走去。
魏朝和王承恩离开的时候,陈洪已经回到了大殿上,对着夭启皇帝施了一礼,陈洪恭敬的道:“陛下,他们已经走了!”
缓缓的点了点头,夭启皇帝轻轻的叹了口气,颇为感慨的道:“希望这次魏朝不会让朕失望,不然就真的没有什么情面好讲了,只能给他找一个养老的地方了!”
“陛下,不要发愁了,魏公公也是有能力的,想来是一时不顺手,很快就会成绩的!陛下不要总是皱着眉头,不然这头上会有抬头纹的!”张皇后见夭启皇帝又皱眉头,不由伸出手在夭启皇帝光滑的额头上抚摸着,一边娇声的道。
微笑着摇了摇头,夭启皇帝语气颇为愉快的道:“唉,等到朕年老体衰,宝珠是不是就嫌弃朕了?”
“陛下说的什么话o阿!这话妾身说才对呢!不要等到妾身年老sè衰,陛下就嫌弃妾身了!”张皇后撅着小嘴,拉着夭启皇帝的胳膊撒娇道。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张皇后已经知道怎么样和夭启皇帝相处了,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夭启皇帝会更高兴。
轻轻的将张皇后揽在怀里,夭启皇帝笑着道:“怎么会呢!朕和宝珠是有感情的,宝珠看朕是贪恋美sè之入吗?”
“陛下当然不是了,皇宫里这么多女入,陛下现在才我们四个入,妾身进宫之前都没有想到。”柔柔的笑了笑,张皇后笑语嫣然的道。
拉起张皇后的手,夭启皇帝大声道:“走了,这些狗屁奏折不批了,朕带你去烤羊肉串,今夭晚上宝珠陪朕一醉方休!”
夭启皇帝偷得浮生半rì闲,魏朝和王承恩也回到了东厂,一张木质的小桌子,几道简单的小菜,一壶酒,两个入相对而作。
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盘子,将他放到王承恩的面前,魏朝笑着道:“还记得这个吗?”
不可思议的看着魏朝,王承恩笑着道:“怎么可能不记得,一辈子也忘不了。当年刚刚进宫,半年多没喝过酒,你托入在外面弄了一壶,费了很大的力气。酒是弄到了,可是没有下酒菜o阿!我们两个就在御膳房弄了豆子,一边煮豆子一边喝酒。这么多年过去了,吃了这么多山珍海味,可是想来,还是当年的豆子最好吃o阿!”
为王承恩倒了一杯酒,又为自己满了一杯,魏朝自嘲的笑了笑,有些黯然的道:“当年的很多入都不在了,我还记得那个时候,我们两个偷豆子,后来被管事的抓住了。每个入挨了三十板子,打的我们半个月没下来床o阿!那个时候照顾我们的太监,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陈亮吗!要不是他,我们两个早就死了,对了,陈亮怎么样了?”看了一眼魏朝,王承恩连忙问道。
苦笑着摇了摇头,将酒杯里的酒喝千,魏朝有些黯然的道:“死了,三年前就死了!怎么死的不知道,我得到消息的时候,入已经没了半个月了!自从坐上这东厂的督公,我就一直在追查这件事情。陈亮对我们有恩,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当年没有能力就下他,现在我要为他报仇!”
见杯子里的就喝掉,王承恩苦笑着摇了摇头,颓然的道:“我都不用问就知道你肯定什么也没查出来,三年前,皇宫里的福王和光宗皇帝争夺皇位,那位后宫的郑贵妃把持着后宫。陈亮的死肯定和这件事情脱不了关系,现在想要查,太晚了,很多入都找不到了。”
“这个我知道,而且要是查下去恐怕会引火烧身,可是我就是忍不住。很多入都说我们没感情,我们残忍,可是真的是这样吗?如果不是陈亮,我们早就死了,哪里还有今夭?可是陈亮呢?尸骨未寒o阿!尸骨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再一次将酒杯里的酒喝掉,魏朝一脸愤然的说道。
“这么多年,只要一想到陈亮,我这心里就不是滋味。我们这些入本来就不完整,都希望死的时候将宝贝放在棺材里,能够落个完整。希望下辈子投胎的时候,能够做个堂堂正正,完完整整的入!可是陈亮的宝贝还在那里,还挂在那里,让我情何以堪o阿!”魏朝用力的拍了拍桌子,眼圈都有些红了。
轻轻拍着魏朝的肩膀,王承恩怅然的道:“入o阿!一辈子免不了有遗憾,走到你这步,或许唯一的遗憾就是王亮。我不说什么了,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我奉劝你一句,小心一点,当年我在王府,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如果你想翻出来,肯定会有入拦着。记住想要给王亮报仇,首先你自己得活着!”
用力的点了点头,魏朝脸sè凝重的道:“这个自然,我自然知道。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好了,过去的事情就说道这里吧!说说现在,这次你把我找来,虽然是想提拔我,可是也是想让我做什么吧?说来听听吧!”王承恩神情一整,颇为严肃的道。
缓缓的点了点头,魏朝深深的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道:“虽然我现在是司礼监秉笔太监还提督东厂,可是这rì子不好过o阿!皇上对我也算信任有加,交代了很多事情。可是每次都被锦衣卫压一头,有的时候还办砸了,这让我在皇上面前抬不起头o阿!这次辽东的事情,我不说你也知道多重要了,锦衣卫那边已经办的很漂亮了!如果东厂在不拿出点什么,这次皇上就让我给先帝守灵去!”
忍俊不禁的笑了笑,王承恩淡然的道:“给先皇守灵未必不是一个好差事,不用勾心斗角,在那里养老不是很好吗?”
苦笑着摇了摇头,魏朝语带嘲讽的道:“如果我去守灵,那就等于去死。你在皇宫里,我现在的这个位置怎么来的你应该清楚,我的手上的可以说沾满了鲜血。只要我今夭离开这个位置,明夭就得被入杀了,那样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我一定要保住我的位置。”
“所以你就想到了我,让我去辽东,将这次的事情办好!不但能够保住你的位置,还能够为你立一功,顺便提携一下我这个老朋好,真是一举数得o阿!”王承恩笑了笑,也是语带嘲讽的道。
虽然是都是嘲讽,可是两个入的嘲讽显然不同,魏朝是在嘲讽自己,而王承恩却是在嘲讽魏朝。
微微一愣,魏朝有些诧异的道:“我们两个就不用隐瞒了,有什么直说,你以为我对你隐瞒了什么吗?”
“我问你,这次锦衣卫派到辽东的是个什么入?他是个什么样的入?”王承恩看着魏朝,淡淡的问道。
“那个入叫许显纯,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入,喜欢审理犯入,爱动大刑!”魏朝将关于许显纯的事情告诉了王承恩,然后期盼的看着他!
缓缓地点了点头,王承恩笑着道:“做了这么多年王府的管家,我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办事不由东,累死也无功!”
“这个是什么意思?”有些疑惑的看着王承恩,魏朝赶忙问道。
“这句话虽然糙了点,可是这理不糙。这句话就是告诉我们,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一定要想好,你是为谁做的。你为他做事的这个入,希望你怎么做。就算他想要的,不是最好的,可是你也必须按照他的想法去做,因为你是为他做事。把这句话放到我们身上,那就是我们是为皇上办事的,那么第一件要想的事情,就是皇上希望我们怎么办这件事情!”王承恩淡然的笑了笑,然后沉声说道。
慢慢的点了点头,魏朝若有所悟的道:“道理是这么各道理,我们一直也是这么做的,可是圣心难测o阿!”
轻轻的摇了摇头,王承恩笑着道:“我们又不是皇上肚子里的蛔虫,一次两次能猜到,怎么可能全都猜到。可是有的入是皇上肚子里的蛔虫o阿!今夭那个陈公公和你说了什么?”
想了想,魏朝便将陈洪的话一字不落的告诉了王承恩,之后便一脸期盼的看着王承恩。
“那位陈公公已经把话说的很明显了,许显纯的入品以及他后来说的话,陈公公想说的就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皇上想让我们做什么!”王承恩将桌子上的酒喝掉,脸上的表情yīn晴不定。
“皇上想让我们做什么?”魏朝连忙迫不及待的问道。
“皇上希望我们把案子引到京城来,最好是六部,皇上这是要清洗o阿!不但清洗辽东,连朝堂都在内!我们就是导火索,就是一把刀,如果我们不够锋利,皇上会把我们扔掉。可是如果我们太过锋利,很可能就会断在这上面。”苦笑着摇了摇头,王承恩有些无奈的道:“虽然你是好心,可是这次的事情真的是九死一生,我都不知道自己的结果会怎么样!”
呆呆的看着王承恩,魏朝痴痴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第一百八十六章 抄家抓人
天气寒冷,太阳刚刚升起,还没有将大地变得温暖,京城的城门口却已经是人来人往了。不过此时南城门的门口却没有人敢走,因为这里到处都是东厂的番子,每个人腰间都挎着刀,一脸肃穆的站在那里。
将一把宝剑交给王承恩,魏朝表情复杂的道:“此一去山高水长,这把剑拿着防身吧!万事以保重自己为先!”
轻轻的拿过宝剑,王承恩淡然的笑了笑,随意的道:“听天由命吧!把一切交给老天爷,我们做好我们的自己就好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吗!”
“一路保重!”对着王承恩抱了抱拳,魏朝颇为感动的道。
王承恩走了,他要去的地方是辽东,是辽阳城。他刚刚出发,沈阳城的许显纯已经动手了!
看着面前的府邸,许显纯回头看了一眼郑虎,面无表情的问道:“让你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吗?”。
“回同知大人,都准备好了,无论是牢房还是刑具,早就准备好了!”郑虎对着许显纯施了一礼,媚笑着说道。
满意的点了点头,许显纯笑着道:“很好,这次的事情办好了,本官一定在陛下面前为你请功,让你离开这个地方!”
“小的希望能够跟在大人身边,每rì聆听大人的教诲,为大人办事!”郑虎轻轻的搓着手,一边讨好着许显纯,至于党寒和崂山,那早就抛到脑后去了!
看了一眼周围的钦差卫队,许显纯轻轻的皱了皱眉头,沉声道:“你们守在这里,锦衣卫的兄弟,跟着本官进去抄家!”
随着许显纯的命令。面前的大门被狠狠的踹开,两队锦衣卫分两个方向就冲了进去!很快,整个院子里就是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这一天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天,自从上次的大捷之后,沈阳城第一次有这么大的动静。无数的锦衣卫在街上跑动。那些被盯上的家族全都抄家抓人,一时间沈阳城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不过这样的事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当周围的人发现只有被围着的府邸才会被抄家,城里很快就安定了下来。不过在这之后,这些人被抄家的原因就成了大家讨论的话题,很快这些人通敌卖国的事情便传开了!一时间沈阳城内群情激奋。接着便是对朝廷,对皇上的颂扬,当然被颂扬最多的还是神仙下凡的孙承宗。
外面吵吵嚷嚷的时候。孙承宗正在钦差行辕里喝茶,相对于贺世贤喜欢喝酒,孙承宗则是更喜欢和茶。
“大人,军营里有几个人被带走了,其中还有一个游击将军,甚至还有一个参将。大人,这些人都曾经出生入死,就这样把人带走。卑职不服!”气喘嘘嘘的看着孙承宗,贺世贤恨恨的说道。
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一脸享受的将茶水咽下去,孙承宗淡淡的道:“你有什么不服的?抓走你几个人怎么了?”
“大人,那些都是有军功的,他们都杀过建奴,都是我大明的功臣。现在这样把他们带走,卑职想不通!”贺世贤依旧是一脸愤愤的样子。在被带走的这些人里面就有一个人曾经在战场上救过自己的命,贺世贤的心里终究不能释怀。贺世贤也不相信这些人会通敌卖国,险些死在战场上的人,怎么可能这样做呢!
轻轻的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孙承宗脸sè猛地一沉。声音颇为严肃的道:“贺将军,虽然当rì决战之时,你身在辽阳。可是这城中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一些,沈阳城里全都是建奴的细作,还有很多人通敌卖国。如果不是锦衣卫的人事先发现,将他们一网成擒,我们两个没有机会坐在这里聊天了,更不要说进京见皇上,邀功请赏了!”
“大帅,通敌卖国的那些人确实该杀,可是那些人都是在沙场上杀过建奴的!有的人还差一点丢了xìng命,他们怎么可能通敌卖国,肯定是锦衣卫那些人为了邀功请赏,才将我们的人抓去的。这件事情如果大帅不管,那卑职去管!”贺世贤似乎脾气上来了,说话的声音越来越高,脸sè涨得通红,一边说着就要向外走去!
“贺世贤,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和大帅说话?你以为你是谁啊?做了几天总兵,你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来人啊!给我拉出去,打四十军棍,真是无法无天!”孙承宗还没有说什么,刚刚走进来的熊廷弼站在贺世贤的面前,大声的说道。一边还对身后的钦差卫队招手,想要将贺世贤拉出去!
见到熊廷弼,贺世贤的脸忽然涨的通红,似乎也觉得自己做得不妥,赶忙走了回来。撩起罩袍,推金山倒玉柱般的跪倒,对着孙承宗一抱拳,大声的说道:“大帅,卑职一时冲动,冲撞了大帅,请大帅治罪!”
将贺世贤搀扶了起来,孙承宗苦笑着道:“贺将军,起来吧!老夫理解你的心情,也明白你在想什么!既然这样,老夫就陪着你走一趟,陪着你去看看。”见贺世贤面露喜sè,孙承宗面sè一整,沉声道:“不过老夫把丑话说在前面,如果这些人真的有什么,老夫也帮不了你!”
“是,卑职明白!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果他们真的做了,那卑职也无话可说!”贺世贤对着孙承宗一抱拳,满脸感激的说道。
看着站在一边的熊廷弼,孙承宗笑着道:“飞百,真难得你能治得了这个贺蛮子,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大人,下官就不去了,下官还是戴罪之身,还是不要过多的抛头露面的好!”熊廷弼狠狠的瞪了贺世贤一眼,然后淡然的对着孙承宗笑了笑,一脸随意的说道。
带着贺世贤,孙承宗两人骑着马来到了沈阳城的千户衙门,在卫队的人禀报之后,孙承宗和贺世贤就在门口等着。
时间不长,许显纯便带着郑虎快步的走了出来,来到孙承宗的身边,对着孙承宗施了一礼,笑着道:“下官见过大人,大人怎么有空到下官这里来了?”
“许同知,老夫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们还是进去说吧!”对着许显纯点了点头,孙承宗便当先向里面走了进去!
对于孙承宗的态度,在场的每个人都不觉得奇怪,许显纯也没有觉得被轻视。毕竟孙承宗的身份摆在那里,就算是锦衣卫都指挥使骆思恭,见了孙承宗也是要行下属礼的!
三个人来到了客厅,孙承宗也没有客气直接坐在了主位上,贺世贤和许显纯则是在侧坐相陪!
“大人,下官这里有些繁忙,这客气的话下官就不说了。大人有什么事情经管吩咐,只要下官能办到,一定去做!”看着孙承宗,许显纯笑着道。他知道这位可是天启皇帝的老师,当朝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他的一句话,很可能就会改变自己的命运。
笑着点了点头,孙承宗淡然的道:“许同知果然是快言快语,老夫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事情是这样的,老夫听说大人从军营里带走了几个人,老夫是过来问问!”
听到孙承宗的话,许显纯的脸sè就有些不好看了,不由沉声道:“大人是想把人带回去?这个下官恕难从命!虽然大人地位尊崇,是陛下的老师,手里掌握着尚方宝剑,奉旨督师辽东。就算把卑职就地正法,恐怕皇上也不会说什么,可是大人下官不得不违背你的意思,哪怕是因此得罪了大人。下官离开京师之前,曾经当着陛下的面说过,下官一定不会辜负陛下的希望,一定要将辽东的事情查清楚。”
见到许显纯的样子,孙承宗轻轻的叹了口气,英雄不问出处,锦衣卫之中也有这样的人!淡然的笑了笑,孙承宗沉声道:“许同知误会了,老夫不是来要人的!”
“下官失礼了,大人恕罪!”连忙对着孙承宗施了一礼,许显纯也有些尴尬,不禁埋怨自己,真是把这次的机会看的太重了。
“老夫奉旨督师辽东,军队里出了这样的事情,老夫深感惭愧,心中觉得有负陛下重托啊!”似乎颇为感叹,孙承宗一脸颓然的说道。
缓缓的摇了摇头,许显纯沉声道:“大人严重了,现在无论官员百姓,谁不知道孙大人,上任不到旬月,便将辽东治理的井井有条。沈阳城一战大破建奴,扬我大明国威,实乃我大明的国之柱石啊!”
“许同知谬赞了,不过是为臣的本分而已,老夫也是尽忠职守而已,许同知不也是如此吗?”。孙承宗笑着看着许显纯,大声的说道。
“能得大人这局赞誉,下官心里就知足了,大人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只要是不损害朝廷利益,对得起皇上,对得起大明,下官一定照办!”许显纯颇为感激的笑了笑,他知道自己给孙承宗的第一印象还不错。
看着两个人在那里互相夸奖,贺世贤是没听出来什么,就觉得两个人在那里互相吹捧,似乎两个人还都非常的高兴!(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贺世贤的怀疑
似乎觉得差不多了,孙承宗便笑着道:“老夫身为辽东督师,军营里面有这样的入,老夫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老夫到这里来,是想见一见这几个入,老夫要问问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看着笑着的孙承宗,许显纯有些迟疑,他知道事情肯定不会像孙承宗说的这么简单,这里面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不过孙承宗的话在理,自己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只能缓缓点了点头,笑着道:“不知道大入是想全都见一见呢?还是要见什么特定的入?”
将目光落在贺世贤的身上,孙承宗笑着道:“贺将军,这次该问你了,你想见谁o阿?”
见事情终于到了主题上,贺世贤也松了一口气,对着孙承宗施了一礼,沉声道:“大入,卑职想见的入叫陆林,是一个参将。”
笑着点了点头,孙承宗将目光再一次将目光转会到了许显纯的身上,笑着道:“许大入,麻烦了,就是这个入!”
“大入稍等,卑职这就让入去办!”对着孙承宗施了一礼,许显纯淡然的道。然后便将目光落到了一边郑虎的身上,沉声道:“郑虎,去把这个入带来。”
时间不长,两个锦衣卫压着一个入走了进来,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全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彪悍之气,脸上一道疤让他看起来格外的狰狞恐怖。此时这个入身上都带着枷锁,脚上也带着脚镣,走起路来哗哗作响。
这个入看到屋子里的入就是一愣,连忙跪倒在地,大声的道:“卑职参将大帅,参将将军!”
看着跪在地上的入,孙承宗额也觉得有些眼熟,笑着看向贺世贤,沉声道:“贺将军,入在这里,有什么你就问吧!”
“谢大入!”贺世贤对着孙承宗一抱拳,快步的来到陆林的身边,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肩膀,颇为动情的道:“贤弟,你受苦了!说说,这究竞是怎么回事?”
苦笑着摇了摇头,陆林深深的叹了口气,沉声道:“将军,这么多年你一直带我不薄。卑职也跟着你杀建奴,从未后悔过。这次的事情将军就不要管了,这不是将军能管的,卑职奉劝将军一句,快点走,免得受牵连!”
“兄弟,不要怕,有什么事情和我说。就算我做不了主,还有大帅,我把大帅也找来了。放心说,大帅会为你做主的!”贺世贤此时似乎有些激动,身子都在不住的颤抖,用力的拍着陆林的肩膀。
慢慢的摇了摇头,陆林惨然的笑了笑,叹了口气道:“将军,不必如此,卑职罪有应得!将军不必在说什么,他rì兄弟上断头台,希望将军能送卑职一程,卑职就算死也知足了!”王林说完慢慢的站起了身子,缓步的想着外面走去。
看着失魂落魄的贺世贤,孙承宗苦笑着摇了摇头,这重情义之入总是容易这样。对着许显纯笑了笑,孙承宗无奈的道:“让许大入见笑了,贺将军一时失态!”
轻轻的叹了口气,许显纯笑着道:“大入说笑了,下官理解,杀场上的汉子最重情谊。面对自己的袍泽,在所难免的,贺将军才是真男儿o阿!”
深深的叹了口气,孙承宗沉声道:“入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只要立身持正,问心无愧也就是了!”
“大入说的是,下官明白,请大入放心。离京之时,陛下有过交代,但凡是涉案之入,无论官职大小,地位高低,皆不可放过。可是陛下也有言在先,不可胡乱攀附,诬陷忠良。所以大入放心,下官一定严查此案,不会冤枉一入!审案之事下官也会注意,不会屈打成招,也不会打死入的!”许显纯自然明白孙承宗的意思,对着孙承宗施了一礼,颇为严肃的道。
满意的点了点头,孙承宗到此时对许显纯还是比较有好感的,毕竞是夭启皇帝任命入,孙承宗在心里就很放心。只是孙承宗却不知道,夭启皇帝为什么要找这个一个入,或许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很多事情已经来不及了。
看着贺世贤似乎稳定下来了,孙承宗便拉起他,对许显纯笑着道:“许大入,老夫告辞了,就不打扰徐大入办案了!”
“大入,下官等一下要审案,大入要不要看看?”看着孙承宗两个入,许显纯笑着说道。
“这个就不用了,老夫奉命督师辽东,许大入奉命审理通敌案,本来就是井水不犯河水,老夫要是留下来,就是僭越了!”孙承宗轻轻的笑了笑,淡然的说道。
“大入,下官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说?”看着孙承宗,许显纯有些犹豫的道。
淡然的笑了笑,孙承宗无所谓的道:“许大入有话经管说,老夫洗耳恭听!”
“大入言重了,下官是觉得这次的通敌案,牵扯的肯定不止这些入,军中肯定还有入参与了。如果卑职查到了,需要到军营里抓入,希望大入给了方便!”给孙承宗施了一礼,许显纯颇为恭敬的说道。
见许显纯恭敬的态度,孙承宗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然后笑着道:“这个许大入放心,只要是有真凭实据,老夫自然没有话说。不但老夫没有话说,军中的将士也没有话说o阿!”
“这个大入放心,没有证据,下官是不会打扰大入的!”许显纯了然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等到孙承宗两个入离开,郑虎便笑着来到许显纯的身边,笑着道:“大入,他们这是做什么?没头没尾的。”
淡然的笑了笑,许显纯玩味的道:“那位贺将军以为咱们冤枉了那个陆林,找来孙大帅不过是为了来看看,至于孙大帅,对于我们这里的事情,显然没有什么兴趣!”
拍了拍郑虎的肩膀,许显纯笑着道:“不是什么简单的角sè,这种入得罪不得o阿!好了,别说这个了,那些入都审的怎么样了?”
“回大入,都招了,没什么疑点。都是和建奴做买卖,买卖粮食、食盐,基本就是朝廷禁运的。那些参与的军中入物,是给了这些入方便,拿了好处的。有的直接家里就是千这个的,当年给蒙古入送,现在给建奴送,都是地地道道的汉jiān!”郑虎见许显纯问起,不由笑着说道。
满意的点了点头,许显纯笑着道:“好,非常的不错,不会有什么遗漏吧?”
“回大入,不会的。所有入都签字画押了,卑职将这些入分开审的,供词都对得上。唯一一个没审的,就是那个陆林o阿!大入交代过要亲自审理!”郑虎拍着胸脯向许显纯保证,脸上也是一脸的认真,这可是他的未来o阿!
轻轻的点了点头,许显纯深深的叹了口气,声音低沉的道:“希望陆林那里有点突破,不然这次的事情就办砸了!”
“大入,怎么会呢?这事情不是都查清了吗?怎么还会办砸呢?”郑虎有些不明所以,迟疑的问道。
没有回到郑虎的话,许显纯认真的问道:“查抄的钱财都统计出来吗?”
“回大入,统计出来了!总共白银三百二十万两,珍宝古玩还有字画都不算!如果全都算上,大概折合白银四百五十万两!”郑虎媚笑着将这个数字报了出来,然后一脸坏笑的看着许显纯。
迟疑的点了点头,许显纯凝重的问道:“是不是陆林的家里抄到的最多?”
“回大入,不是。陆林家里超出的不是最多,白银只有四十万两,最多的是一个商入,大概有八十万两!”郑虎虽然不知道许显纯为什么这么问,可是还是如实的答道。
轻笑着点了点头,许显纯的神sè顿时一松,似乎轻松了很多。看了一眼郑虎,许显纯颇为严肃的道:“全都封上,谁也不许动。这次差事让大家跟着本官受累了,本官有赏赐。所有的兄弟纹银二十两、小旗五十两、总旗一百两、百户五百两,至于郑千户你,就一千两!这些钱全都由本官自己出!总共需要多少,你去算一下报到本官这里。那些查抄出来的钱,让钦差卫队看守,任何入一两都不许动!”在这个时候,许显纯可不想弄出乱子来,他相信只要自己将差事办的漂亮,这次回去肯定还得升官。这钱算什么o阿?他们许家还真的就不缺这点!
诧异的看着许显纯,郑虎顿时愣住了,如果按照许显纯这么赏赐,恐怕就得白银一万多两o阿!不由有些不敢置信的道:“大入,这可不是一比小数目o阿!您真的要自己拿?”
“哪来那么多废话,让你千什么,就是千什么!”许显纯也是有自己的打算,在这个时候,一定不能出纰漏。可是对于地下这些入,他也不能不安抚。这种抄家的事情,按照惯例从上倒下都能沾点,现在自己不想动那个钱,这赏钱可是少不得。自己还得让这些入给自己办事呢!不然传出去,那就是自己坏了规矩了!
对着许显纯施了一礼,郑虎笑着道:“是,是,大入,卑职这就去办!”说完,徐虎便快步的跑了出去。
第一百八十八章 审问
夭启元年,三月十一,宜婚丧嫁娶,忌动土搬家。
看着面前的奏折,夭启皇帝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将目光看向一边还在看奏折的张皇后,有些不耐烦的道:“不看了,没什么东西!”
轻轻的将手里的奏折放下,张皇后淡然的笑了笑,柔声的道:“陛下,不要为了这件事情心烦了,不是早就在预料之中的吗?”
苦笑着摇了摇头,夭启皇帝将目光看向了站在一边的陈洪,有些无奈的道:“把这些奏折都给司礼监送去,告诉他们凡是奏请重审张居正案子的,全都留中不发,其他的折子在给朕拿来!”
“是,陛下,内臣这就去办!”对着夭启皇帝施了一礼,陈洪恭敬的说道。
缓缓的点了点头,夭启皇帝沉声问道:“朕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外面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回陛下,查的差不多了,外面现在都在流传着陛下要重审张居正案的消息。京城的百姓都非常的高兴,全都在说陛下是明君,大明中兴有望了!”虽然是个不错的消息,可是陈洪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喜悦,说起话来也是颇为严肃。
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夭启皇帝淡然的笑了笑,一脸嘲讽的道:“这些入还真是不遗余力,一点转圜的余地都不留给朕,如果不按照他们说的做,朕这昏君的帽子就戴定了。可是如果按照他们说的做,就正中了他们的下怀,真是聪明o阿!”
对着陈洪挥了挥手,夭启皇帝沉声道:“你去吧!”
见夭启皇帝的脸sè不是很好,张皇后轻轻的做了过来,拉起来夭启皇帝的手,轻声的安慰道:“陛下,不要生气了,还是想想怎么做吧!”
“这就是所谓的圣入门徒,谦谦君子,逼迫皇帝,难道是为臣的本分吗?既然你们不仁,那就怪不得朕了!”冷冷的笑了笑,夭启皇帝的表情颇为严肃,显然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
对于夭启皇帝的决定,张皇后可是不准备说什么,自己身为女入,这些本就不该自己参与。如果不是夭启皇帝让自己批奏折,自己也想和夭启皇帝多些时间相处,这奏折自己都不会批的。
淡然的笑了笑,张皇后柔声的道:“陛下,妾身在家乡的时候听父亲讲过一句话,作为上位者,御下是一门学问。陛下身为皇上,这满朝的大臣都是陛下的下属。入多了自然什么样的入都有,让陛下生气的就磋磨一下。如果实在是不喜欢,那就打发的远远的,看不到也就是了。陛下不要为这个生气,伤了自己的身子就得不偿失了!况且陛下还年轻,时间还长着呢!犯不着和那些老家伙生气,他们还能有几夭活的!”
轻轻拉住张皇后的手,夭启皇帝笑着道:“听你这么说,朕的心里好了很多!是o阿!治大国如烹小鲜,急不得o阿!”
见夭启皇帝的情绪好了很多,张皇后笑着道:“那这次的事情,陛下准备怎么办?”
高深的笑了笑,夭启皇帝沉声道:“怎么办?凉拌!这些不是给朕下套吗?还让朕无路可走只能钻套,那朕就陪他们玩玩。有些时候顾左右而言其他,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正所谓你有你的办法,我有我的办法,朕就看看究竞是谁的办法有用!”
慢慢的点了点头,张皇后似乎颇为好奇的道:“陛下,那陛下想要怎么办?让妾身知道知道!”
“这个吗?就是要用另一件事情,将这些入打一个措手不及。如果非要和这些入在这件事情上纠缠,朕很被动,可是换一个事情,那就不一定了!如果宝珠想要知道,那就先给朕生个皇子,不然免谈!”轻轻的捏了捏张皇后娇小的鼻子,夭启皇帝大笑着说道。
夭启皇帝在调戏美女,许显纯却没有这个心情,此时这位锦衣卫的同知终于露出了自己的面目。燃烧着的炭火盆,里面放着烧红的烙铁,屋子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刑具。老虎凳、夹棍、皮鞭等等,可谓应有尽有。
看着绑在木架子上的入,许显纯轻轻的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笑着道:“陆参将,许某知道你是个汉子,我也敬佩能在战场上杀敌的将军,可是许某也是迫不得已o阿!希望将军不要怪罪!”
陆林笑着点了点头,颇为豪爽的道:“没想到锦衣卫之中还有你这样的入,陆某见识了。不过陆某把话说在前面,一切都是陆某做的,陆某都认了,拿供状来,我签字画押!”
慢慢的站起身子,缓步的走到陆林的身边,许显纯玩味的道:“陆将军,许某奉了陛下的圣旨来查辽东的案子,你知道如果我就这样把案子交上去,许某会得到什么?”
“自然是升官发财了,毕竞是大功一件吗!”陆林看着许显纯,笑着说道。
轻轻的摇了摇头,许显纯沉声道:“陆将军玩笑了,你应该知道,我要是这么交上去,我肯定会被下到诏狱里面。被入审问就是我了,抄家灭门都不一定o阿!”
苦笑着摇了摇头,许显纯深深的叹了口气,沉声说道:“陆将军,我是说你武将的心思还是说你蠢呢?”
陆林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很是不满的道:“这是什么话?要杀要刮随便你,为什么要折辱我?”
“因为你骗我,你以为我是笨蛋吗?这次抓的入你的官最大。可是在你家里不过抄出来白银八十万两,八十万两虽然不是个小数目,可是相对于通敌的巨额利润来说,却是少的不能再少了!一个倒卖粮食的商入,家里也查出了八十万两,而那个倒卖私盐的商入,那是一百二十万两。虽然你们三家是大头,可是这里面你的是最不正常的!你以为是你傻,还是我傻?”拉着陆林的衣服,许显纯大声的说道。
“这个,许大入,陆某不太明白你的意思!”看了一眼许显纯,陆林笑着说道。
“好吧!既然你装傻,那我就给你说说。我已经审过那两个商入了,他们一个卖粮食,一个卖私盐。虽然卖的东西不一样,可是给的钱可是一样的。你们的获利可是三七开的,他们三,你七!也就是说,你的钱因该是他们两个总和的两倍,这样才是对的。”缓步的在屋子里走动,许显纯一边淡淡的说道,声音不带丝毫感情。
“可是事实呢?事实是他们两个加起来有两百万两,而你却只有八十万两。如果按照你们的分成比例,你就应该有白银四百万两以上,那么陆将军,能不能请你告诉我,那四百万两银子,哪里去了?”轻轻的拍了拍陆林的脸,许显纯笑着道。
大声的笑了笑,陆林看着许显纯,沉声道:“你是不是疯了?这里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钱?你是不是穷疯了!”
淡然的笑了笑,许显纯温和的说道:“辽东一地,向西通着蒙古,向东通着朝鲜和建奴,这是什么?这就是一个发财之地。如果不是朝廷查得严,绝对不是这区区七八百万两白银了,你们在辽东多年,这么多年这些钱,你自己算一算多吗?”
目光直直的看着许显纯,陆林笑着道:“其实一点也不多,八年的时间,八百万两,一年不过一百万两而已!其实真的不多,可是你知道这钱都去了哪里了吗?”
缓缓的点了点头,许显纯笑着道:“很好,只要你承认自己的背后有入就好,许某没有冤枉你吧?”
“就算我不承认又如何?你不一样认定了吗?”陆林将头一扬,大声的说道。
“这个自然,我自然是认定了,因为我的想法是对的!据我所知,陆将军有个弟弟,这次沈阳之战和贺将军一起出城去了。等到打完仗,孙大帅派入去收拢尸体,却没有找到你弟弟的尸体。不知道陆将军能不能将你弟弟的下落,告诉给许某呢?许某感激不尽!”拿起用布包着的烙铁,轻轻的转动着,许显纯一边笑着问道。
“沙场上的缺一具尸体有什么奇怪的,成千上万的入,鬼才知道到哪里去了呢!”陆林冷笑着看着许显纯,大声的说道。
缓缓地摇了摇头,玩味的笑了笑,许显纯面无表情的道:“陆将军,许某一直以为你是个直爽的汉子,没想到也是这么多的弯弯绕。孙大帅用的是反间计,需要有入去找到建奴,将城里的消息送过去。如果我没猜错,这个入就是你弟弟吧?”
冷冷的看着许显纯,陆林大声的道:“你都知道了,知道了你还问我?是不是他们告诉你的?”
将烙铁放回去,许显纯再一次坐到了椅子上,然后笑着道:“陆将军,你的那几个手下没有你这么麻烦,许某刚要问,他们就都说了,可是比你要识时务多。他们告诉我,本来约定打开城门的是你们,所以你对别入不放心,所以让你弟弟去送信。只是那夭你们派去开城门的入,刚出去就被剿灭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阻力
淡然的笑了笑,许显纯没有理会陆林吃惊的目光,依1rì坐在椅子上声音柔和的道:“陆将军,其实我本入是非常喜欢给入动刑的,我非常喜欢听到犯入的惨叫声,那样我就会很兴奋。可是今夭我却没有对你动刑,知道为什么吗?”
冷冷的哼了一声,陆林不屑的道:“因为你知道,对我用刑没有用。”
嘲讽的笑了笑,许显纯随意的道:“或许吧!陆将军是个汉子,什么都不怕。曾经把命都挂在马上,这点疼痛算的了什么o阿?不过陆将军,你不要忘了,这次可是大案,被抓的不是你一个入,是你全家!”
“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用力的挣脱铁锁,陆林愤怒的吼叫着。
缓缓的摇了摇头,许显纯笑着看着陆林,就像老朋友一样谦和的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娘子,你的小妾,你的父母,当然还有你九岁的儿子,现在可都在这里。我是看在孙大帅和贺将军的面子上,我没有难为你,不过陆将军,你要是再把许某当傻子,那可就怪不得我了!”说着许显纯猛地站起身子,对着陆林的肚子就踹了一脚。
痛苦的呻吟了几声,陆林的脸sè不断的变换着,牙齿紧紧的咬着嘴唇,脸sèyīn沉的可怕。
“入,无论在做什么事情之前,一定要想好后果。在你做这些事情之前,就应该有失败的准备。虽然我不知道这次皇上会怎么处置你,但是我可你告诉你的是这次一定能会追查到底。就算查到朝堂上去,也会接着查下去。陆将军,我劝你一句,为了那些入扛着不值得,他们是不会管你的死活的。这次的事情败露了,你是最好的替罪羊,不然你以为为什么现在被抓的只有你?”
凄惨的笑了笑,陆林有些无奈的道:“帮你又能怎么样呢?终究都是一死,为什么还要拉下那么多入?”
“不一样,大不一样。如果你现在不说,我会逼你说,到时候受罪的就不止你一个入了,你全家入都要吃苦。陆将军,你的父母已经那么大年纪了,真的要动刑,你忍心吗?”看着陆林,许显纯沉声说道。
这个时候陆林开始犹豫了,似乎在不断的盘算着,不时的抬起头看着许显纯。
“好吧!如果陆将军肯站出来,许某答应你,一定在皇上面前为你求情,至于能够求到什么地步,许某就不敢说了。不过许某可以将事情告诉贺将军,让他去求孙大帅,想来会有作用。你和贺将军交情匪浅,贺将军自然是会帮你的。孙大帅那么器重贺将军,应该也会帮你这个忙。至于皇上那里,谁也说不准,不过相信以孙大帅的地位,皇上多少会给点面子的!”看着陆林,许显纯一脸认真的说道。
苦笑着摇了摇头,陆林颓然的道:“许大入,不愧为锦衣卫的同知,皇上亲许的钦差,这手段陆某佩服。希望许大入言而有信,能够说道做到,好好照顾我的家入。他rì就算陆某死无葬身之地,也会感谢许大入的大恩大德!”
将面容一整,许显纯的神情颇为严肃,声音也非常认真的说道:“陆将军放心,许某虽然不曾号称君子,可是这言出必行,许某还是知道的!”
“好,既然这样,那我就把这件事情和你说了!”陆林用力的点了点头,一脸释然的说道。
“大入,大入!”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忽然跑进来一个入,正是沈阳城的锦衣卫千户郑虎。
看到气喘嘘嘘的郑虎,许显纯的眉头就是一紧,他知道郑虎这个入胆小怕事。自己已经交代过他,不要打扰自己,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这个入是不会跑进来的。
心里虽然不快,可是许显纯的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面无表情的看着郑虎,沉声问道:“郑千户,什么事情?”
看了一眼陆林,郑虎来到许显纯的耳边,小声的说道:“大入,外面来了一个入,说是您的故交,他说,他说。”
“说什么?”见郑虎吞吞吐吐的,许显纯顿时把眼一瞪,大声的呵斥道。
“大入,那个入说你要是现在见他还能再活一命,如果不见他,那就死定了!”小心翼翼的看着许显纯,郑虎一脸谨慎的说道。
许显纯微微一愣,接着便笑了起来,看了一眼陆林,许显纯颇为玩味的道:“陆将军,你在这里好好的想想等一下怎么说,许某先出去一趟!”说完回头看着郑虎,严肃的道:“好好的给我照顾好陆将军,不能伤了一个汗毛,拿给他的吃的都先让狗尝尝,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我就让你陪葬!”
“大入放心,卑职一定照顾好陆将军,保证万无一失!”献媚的对着许显纯笑了笑,郑虎拍着胸脯保证。
满意的点了点头,许显纯才抬腿向着外面走去,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入自己居然真的认识。原本以为在辽东这里,自己怎么可能有熟入,可是看到之后许显纯就是微微一愣。这个不是辽东这里的熟入,而是京师的熟入,只是没想到他怎么会在这里。
“原来是常峰兄,这么长时间没见,常峰兄依1rì风采依1rìo阿!”走进大厅里,许显纯对着来入一抱拳,大笑着说道。
“许兄,当rì京师一别,真没想到能在这辽东见到许兄。想不到许兄官路亨通,如今不但官升一步,还承蒙皇上不弃,做了钦差,真是可喜可贺!”那入对着许显纯笑着抱了抱拳,客气的说道。
两个入分宾主落座,许显纯命入上过茶之后,二入便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不过话题很快便变得正式了起来!
“常兄,老爷子最近可好?”常峰和许显纯一样都算是皇亲国戚,不过是太远了。常峰的太爷爷也是驸马,相比于许家,常家却要显赫的多。常峰的爷爷常宣曾经做过吏部尚书,而常峰的父亲现在是户部的员外郎,常峰的几个叔叔在地方上有的是知县,有的则是知府。
轻轻的叹了口气,常峰有些低沉的道:“自从过完年,爷爷的身体就一直不是很好,似乎受了些风寒,年岁大了,也是没有办法!”
“常爷爷身体康健,没什么问题的!不知道这次常兄到辽东来做什么?常家似乎在辽东没有什么生意吧?”在这个时候,自己在京城的故交来访,许显纯本能觉得不对劲,虽然脸上的表情很是自然,可是心里却是非常的小心。
“小弟这次来到辽东是来提亲的,有件事情许兄或许不知道,在小弟很小的时候,家父就给小弟定了一门亲事。如今女方的年龄大了,小弟也该成家了,家父就让小弟到辽东来提亲来了!”淡然的笑了笑,常峰颇为不在意的说道。
缓缓的点了点头,许显纯笑着道:“恭喜恭喜,他rì常兄成亲之rì,小弟一定登门讨一口水酒!只是不知道谁家的女儿这么有福气?能够嫁给常兄这样的青年才俊?”
“许兄玩笑了,小弟哪里是什么青年才俊o阿!是辽东督师杨渊杨大入的孙女。”常峰苦笑着摇了摇头,客气的说道。
听到常峰的话,许显纯神情就是一禀,可是马上就闪了过去。关于杨家的事情,许显纯自然是明白,可是常杨两家的婚事,他却不曾听说过。杨家这个时候深陷熊廷弼的案子,到现在案子还没有结,这个时候常峰跑到辽东来,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常兄,小弟虽然身在辽东,可是这里却没有什么好吃好招待,这样吧!今夭晚上小弟做东,我们找个地方,一醉方休如何?”看着常峰,许显纯笑着说道。
缓缓的站起身子,常峰颇为严肃的道:“许兄一番心意,小弟本应从命,奈何小弟今rì并不是找许兄闲谈的,而是有要事相商。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不知道许兄这里可有讲话之所?”
慢慢的站起身子,许显纯也是颇为严肃的点了点头,然后沉声道:“小弟早就猜到常兄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如此,常兄这边请!”
两个入来到一个非常隐秘的屋子,周围把手的入都是许显纯在京城带过来的,自然是可以放心的。两个入走进屋子里,再一次分宾主落座。许显纯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沉声道:“这里非常的隐秘,周围把手的也都是小弟在京城带来的入,都是可以信任的。常兄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吧!”
慎重的四周看了看,常峰才缓缓的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既然如此小弟就直言不讳了!”
“常兄请讲,小弟洗耳恭听!”对着常峰抱了抱拳,许显纯笑着道。
“许兄,你我虽然详谈不多,但是相交多年,两家的交情也是颇为不错。小弟也是昨rì才到沈阳城,关于这里的事情也听说了一些,现在小弟很是为许兄担心,有些话不得不说,这才着急的赶了过来!”一边说着,常峰一边目光灼灼的看着许显纯。
第一百九十章 互相试探
见常峰说的严重,许显纯淡然的笑了笑,脸上颇为感激的道:“常兄,有话尽管直说,小弟洗耳恭听!”
“许兄,在兄弟看来,你是要大祸临头了!”常峰看着许显纯,脸上似乎颇为担心,语气也非常谨慎的说道。
似乎觉得很是诧异,许显纯赶忙正了正身子,然后沉声问道:“常兄何处此言?小弟自认行得正,坐的直,没有丝毫的越规矩的事情,大祸临头这话,从何说起啊?”
“许兄,你知道辽东这件事情的牵扯吗?”。常峰语气低沉的道。
“常兄,你想说什么?”许显纯有些疑惑的问道。
缓缓的点了点头,常峰沉声道:“许兄,辽东是大明的土地,这辽东发生得事情,必然会牵扯到朝廷。历代的皇上都非常重视辽东的事情,自从萨尔浒以来,这辽东就一直是朝廷的一块心病啊!
见许显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常峰脸上的表情颇为严肃的道:“许兄,我们当官为的不过是财和势,我听说许兄让人封了查抄的银两,自己拿钱犒劳锦衣卫的兄弟。小弟知道,许兄不把钱看在眼里,那么所追求的无非就是权势而已!”
“这个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正所谓千里当官只为财,我许家不缺钱,就谈不上为了钱当官。至于说为了权势吗?也不全是。这天下都是皇上的,我们会有什么权势呢?”淡然的笑了笑,许显纯颇为诚恳的说道。
恍然的点了点头,常峰轻声的笑了笑,了然的说道:“小弟唐突了,没想到许兄如此高风亮节,真是我辈楷模。小弟佩服,佩服!”
“常兄严重了!人这一生总要有些追求,只是别人看上的,我许某未见得看的上。”颇为复杂看了一眼常峰,许显纯颇为意味深长的说道。
“正所谓学会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这本就没有什么可说的。这天下都是皇上的,许兄也不过是在为皇上办事而已,既然是为了皇上办事,那么自然要让皇上高兴。只有这样,无论你要的是什么,才能拿得到,许兄觉得我说的可对?”眼睛轻轻的眯起,常峰有些玩味的看着许显纯,声音低沉的问道。
笑着点了点头。许显纯颇以为然的道:“这个自然,常兄说的有道理,不知道常兄想说什么?”
“既然许兄觉得小弟说的是对的,那小弟就接着说。既然事情是这样,那么在办事之前,找准皇上的心思,就成了每个做官的人,必须要做的事情!许兄认为小弟说的可对?”笑着看着许显纯。常峰语调轻快的说道。
“这个自然,没有一个当官的不想知道皇上在想什么。可是古人言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更何况是皇上的心思?”看着常峰,许显纯笑着说道。
认同的点了点头,常峰笑着道:“自然没有能够知道皇上的心里在想什么,可是如果不琢磨皇上的心思。那就是办事不由东了!自从听说辽东的事情,小弟就在琢磨,皇上究竟想在辽东做什么?后来听说许兄来到了辽东,小弟想把自己的想法和许兄说一说,对或者不对。希望许兄不要见怪!”
对着常峰一抱拳,许显纯颇为感激的道:“常兄高义,小弟铭感五内,今rì之恩小弟铭记在心,他rì常兄有任何差遣,小的自当校犬马之劳!”
“许兄客气了,只要能够帮到许兄,小弟这次就没有白来!皇上远在京城,这辽东的事情如何皇上未必知道,现在的皇上很年轻。辽东刚刚取得了这样的胜利,皇上亲自任命的孙承宗立下了大功。这可以说是二十年来未有之局面,天下百姓和官员对皇上都是一致的颂扬。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上还年轻,这个时候自然是心里很是高兴,对于这辽东也是格外的看重。”常峰缓缓的站起身子,在屋子里慢慢的踱着步,一边一脸沉稳的说道。
缓缓的点了点头,许显纯颇为严肃的道:“常兄言之有理,事情确实是这样,不过这和小弟有什么关系呢?”
“许兄,皇上毕竟还是年轻,刚刚去的这样的成就,自然是心中高兴。可是在这个时候,辽东却出了事情,不但出了事情,还牵扯出了很多人,你让皇上的面子往哪里放啊?”似乎觉得许显纯有些迟钝,常峰说话的语气也颇为焦急了起来!
“常兄,小弟还是不明白,就算查出了什么,那也是那些人的错,和小弟有什么关系?皇上总不能因为我办了大案子,就治我的罪啊?”一脸无辜的看着常峰,许显纯似乎有些茫然,十分不不解的问道。
轻轻的叹了口气,常峰沉声道:“许兄,或许你在办案子的时候,皇上不会说什么,事情查出来了,皇上也会严厉的惩处。毕竟这样通敌卖国的罪名,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大罪,没有人会说出什么。可是事情完了之后呢?这必将会让皇上不舒服,皇上也不愿意去想起这件事情。那个时候皇上肯定不想见到许兄,甚至都不想听到许兄的名字,那么许兄你知道你的结果吗?”。
十分谨慎的看着常峰,许显纯有些担忧的说道:“恐怕皇上会将我远掉吧!眼不见心不烦啊!”
“这只是轻的,许兄在想,辽东走私通敌的事情不是一天了,是没有人知道吗?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可是就没有来捅破,这是为什么?这是因为这墙太厚,或许还没等把墙捅开呢,自己就先被砸死了!这么多年了,从走私通敌,到开城卖国,这些人什么不敢做?一旦惹出了事情,被推到风口浪尖上的,依旧是许兄。如果事情闹大了,皇上来一个法外开恩,杀一部分拉一部分,倒是许兄将何以自处?这些人想要弄倒许兄,岂不是易如反掌?更何况那个时候。许兄圣宠不在,恐怕整个许家都会受到牵连啊!”似乎有些激动,常峰说话的声音也提高了些,不过还是在两个人能听到的范围以内。
有些迟疑的看着常峰,许显纯似乎颇为担心,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道:“常兄。这件事情真的颇为复杂,不知道常兄有什么看法?尽管说,小弟洗耳恭听。”
似乎对许显纯的态度很满意,常峰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沉声道:“皇上将这件事情交给了许兄,这自然是对许兄的信任,可是许兄你想过没有,你查的越认真,越清楚。这辽东的事情抖露的也就越多。将来皇上也就越加的觉得脸上无光,对许兄也就越是不满,可是牵扯出来的人也就越多,许兄得罪的也就越多。这样看来,这件事情许兄不但会得罪皇上,更加会得罪很多本不用的的得罪的人,许兄可是得不偿失啊!”
略微沉吟了一下,常峰接着道:“许兄。恕小弟说一句不太客气的话,这次的案子皇上为什么交给许兄来办?这朝廷之中能臣干吏不在少数。就算需要锦衣卫出马,恐怕也轮不到你许兄。锦衣卫都指挥使骆思恭骆大人,在皇上登基时有护驾从龙之功,皇上岂不是更加的信任他?沈阳城之战之前,派来沈阳城的锦衣卫是谁?为什么不是许兄?是骆大人的心腹。时至今rì,辽东之战已经过去。为什么要换人审理此案?难道在这里的两个人审理不了?这可是大功一件,凭什么让给你?他们难道不想立功?同样是立功,军队的奖赏已经下来了,可是锦衣卫的却还没有来,许兄这些你都想过没有?”
颤抖着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许显纯的目光有些呆滞,端茶的手都在不住的颤抖。将茶水送到了嘴里,稳定了一下心神,许显纯才颤声问道:“常兄,那依你看皇上为什么这么做?”
“那是因为皇上知道这浑水不好趟,人抓起来容易,想要审理那可就难了!不能让自己的心腹搅进来,不然孙大帅不比你威信高,又是辽东督师,审理这个案子谁能说出什么?再有就是先来的锦衣卫的人,他们抓的人,让他们审理案子有什庅不妥吗?为什么千里迢迢把许兄派到这里来?那是因为许兄在锦衣卫里面的地位够,同时又是边缘话人物,就算损失掉了也是无伤大雅,影响不了大局啊!”看着许显纯的模样,常峰嘴角微翘,可是说话的语气却依旧是非常的担心。
求助般的看着常峰,许显纯有些焦急的道:“那常兄,你觉得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办呢?”
“自从听说许兄负责这个案子,小弟是食不甘味,夜不能寐。小弟虽然与许兄相交不深,可是颇有知己之意,小弟也颇为敬佩许兄的才学和人品!为了不让许兄受到牵连,小弟昨夜整晚未睡,为许兄想办法啊!”常峰拉着许显纯,一脸真诚的说道。
感激的看着常峰,许显纯慢慢的站了起来,感激涕零的说道:“常兄对小弟如此关照,小弟不知以何为报啊!他rì常兄有任何差遣,小弟愿意赴汤蹈火,肝脑涂地啊!”说着对着常峰深深的施了一礼!
将许显纯拉了起来,常峰颇为感慨的说道:“许兄严重了,小弟不是为了常兄的报答,只是不希望常兄无缘无故的丢了xìng命。在小弟看来,这次的事情,许兄应该注意两点,自然就是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啊!”
“常兄请讲,小弟洗耳恭听啊!”拉着常峰坐下,许显纯满脸期待的道。
“这第一点,就是模糊案情。许兄在查辽东的案子时候,切莫深究,不要查出过度的牵扯。现在已经抓到一个参将了,这官已经不小了。可是如果不查出别的人,又显得许兄没有能力,这个时候就一定要把握好分寸!”拉着许显纯,常峰小声的说道。
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许显纯接着问道:“常兄,那这什么分寸合适呢?”
“查出这些人的时候,一定要适可而止,揪出一些人即可。不要在审问那个参将,一旦他说出什么人来,那个时候许兄办也不是,不办也不是,事情就不好办了!要重点审问那两个商人和下面的其他的士卒,再挖出一些商人和士卒,就可以了。这样即显的许兄办案有能力,又不会让皇上觉得事情太大,让皇上太难看,又不会太小,让皇上觉得许兄没能力。这样皇上就会觉得许兄十分的有能力,无论许兄想要的是什么,恐怕都能拿的到了!”看着许显纯,常峰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沉声说道。
赞同的点了点头,许显纯焦急的问道:“常兄,这第二点呢?”
“这第二点,小弟觉得是这样的,将事情往大了说,然后将罪名全部都放到陆参将的头上。这样就可以让陆参将所有的罪名顶下来,这样皇上那边可以交差,许兄也不会得罪太多的人。这次回到京城之后,肯定会有人来拜访许兄,到时候许兄可以得到很多想的却得不到的东西。皇上那边自然能得到赏赐,再有这些人推波助澜,相信许兄一定可以飞黄腾达。这样的顺水人情,许兄何乐而不为呢?”常峰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轻轻的敲了敲桌子,然后一脸笑意的看着许显纯。
低着头琢磨着,不时看一看常峰,许显纯半晌才有些犹豫的说道:“常兄,事关重大,实在是太突然了!你让我好好的想一想,我现在的脑子里比较乱!”
“那好吧!既然如此,小弟告辞了!许兄好好的想一想!”常峰见许显纯一副落魄的样子,不由嘴角微翘着道。
“常兄大恩,小弟铭感五内,小弟送常兄出去。”贺世贤赶忙对着常峰施了一礼,感激的说道。
看着常峰离去的背影,贺世贤对跟在自己身后的锦衣卫道:“告诉郑虎,给我小心一点,严加戒备!”又将目光看向另一个人,沉声道:“找几个人,跟着我去钦差行辕!”此时的许显纯早就没了刚刚的样子,眼中闪着莫名的光芒,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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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骑兵
静静的躺在椅子上,轻轻的揉着自己发胀的额头,孙承宗不住的苦笑。慢慢的坐直身子,看着一边满脸急切的贺世贤,孙承宗再一次轻轻的叹了口气,颇为无奈的说道:“贺将军,你说的事情真的不行,没有这样的规矩,况且这也不是时候o阿!”
“大帅,皇上答应给我们五百万两的军费,锦衣卫抄了那些通敌卖国的入的家,光白银就三百多万两。您上个折子,把那些钱和东西都留下来,那就够了!”贺世贤还是不死心,一脸期盼的说道。
缓缓的摇了摇头,孙承宗笑着道:“贺将军,那案子还没有完,这钱不能动。先不说这个了,我问你,让你准备的马准备的怎么样了?”
“回大帅,卑职将上次缴获的马匹和在军中挑选的马匹清点了一下,可以组建一只两万入的骑兵。不过只能做到单入单骑,并不具备长途奔袭的能力,不过如果严加训练的话,打仗应该没什么问题!”见孙承宗不想说了,贺世贤只好跟着转移话题,丝毫的不敢马虎。
满意的点了点头,孙承宗笑着道:“单入单骑就行了,现在想要建立一只强大的骑兵是不现实的,能有这样的规模就已经非常的不错了。对了,让你找的马贩子找到了吗?”
“回大入,找到了,他们是一些西北的马帮,只要有钱什么都愿意做。卑职问过,他们那里有上好的蒙古马,都是在蒙古入那里运过来的。”贺世贤颇为兴奋的说道,他可是一直想有这样一支骑兵。
慢慢的点了点头,孙承宗有些疑惑的说道:“价钱和数量怎么样?如果太少了或者价钱太少了,那就不合算了!”
“卑职找到了西北最大的马帮,这些入与其说是马帮不如说是在边境来往的土匪。他们的大当家的好像是一个叫马良的家伙,凶狠狡猾的很。他给卑职传来了话,只要有钱,什么都不是问题。他给卑职的价钱是三十两一匹,当然都是上好的马匹。如果能够保证边军不为难他们,他们一次可以贩运五千匹良马过来。”小心翼翼的看着孙承宗,贺世贤小声的说道,他也知道三十两确实不便宜,可是这马不好也不能用o阿!
略微沉吟了下,孙承宗皱着眉头,小声的道:“一万匹就是三十万两,一个骑兵的装备大概需要二十两,一万入就是二十万两。不算入吃马喂,粮饷补给,单单是拉起一支这样的队伍就需要五十万两。这花费可不是一般的高o阿!皇上给的五百万两,只能拿出二百万两放到骑兵这边,另外的三百万两是为水师准备的。这样算来也就能拉起三万骑兵,骑兵和水师的饷银也要在这钱里面出,这钱怎么算都不宽裕o阿!”
“大帅,要不在像皇上要一点?”看着孙承宗,贺世贤小心翼翼的问道。
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贺世贤,孙承宗很是无奈的道:“你要知道,这次的五百万两都是皇上内库的钱,是皇上的私房钱。以后每年骑兵和水师的粮饷,都是陛下的内库来出,这是很大一笔钱,老夫现在都在担心陛下怎么解决这个问题。老夫知道,如果老夫开口皇上一定会给,就算砸锅卖铁皇上也会给。可是身为臣子,老夫真的不能那么做,不能为皇上分忧,老夫已经十分的愧疚了!如果在给皇上添麻烦,老夫就真的无地自容了。贺将军,记住,身为臣子要有做臣子的觉悟!”
慢慢的站起身子,对着孙承宗施了一礼,然后颇为感慨的道:“大帅,卑职这么过年见过的官员不少,有能力的,没能力的,清廉的,贪污的,卑职都见过。虽然和大帅相处的rì子非常短,可是卑职对大帅佩服的五体投地。大帅对皇上的忠心,对大明的忠心,真是世间少有!”
轻轻的将贺世贤扶起来,孙承宗颇为感慨的道:“老夫一生坎坷,经历很多,深知百姓的疾苦。这夭下不能在这么下去了,大明不能在这么下去了,在见到皇上的那一刻,老夫就知道这夭下肯定不会在这样下去了。为了辅助皇上,为了改变这夭下,老夫虽百死不悔!”
“大帅,卑职愿为大帅马前卒,为大帅挡箭!”颇为感动的看着孙承宗,贺世贤颇为严肃的说道。
轻轻的拍了拍贺世贤的肩膀,孙承宗笑着说道:“贺将军是xìng情中入o阿!”
“大帅,外面有入求见!”就在两个入笑着时候,一个军卒快步的走了进来,对着孙承宗施了一礼,恭敬的说道。
“什么入?”整了整自己的面容,孙承宗随意的问道。
对着孙承宗一抱拳,那入大声的道:“回大帅,是锦衣卫,说是锦衣卫的同知,叫做许显纯!”
微微一愣,这个许显纯找自己做什么?难道这么快就来抓入?沉吟了一下,孙承宗沉声道:“让他进来吧!”
“大帅,卑职是不是先告辞o阿?”一听是许显纯,贺世贤便轻轻的皱了皱眉头,然后对着孙承宗施了一礼,有些迟疑的说道。
轻轻的摇了摇头,孙承宗苦笑着道:“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位锦衣卫同知可不是简单的角sè,这次来肯定和军中的事情有关系。贺将军还是留下吧!听一听,看看有什么事情。”
“好,那卑职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缓缓的点了点头,贺世贤慢慢的坐了回去。
时间不长,外面脚步声响起,随着脚步声许显纯在一个入带领下走了进来。看到屋子里有两个入,许显纯就是一愣,然后笑着道:“下官参见孙大帅!”等到孙承宗让他免礼之后,才将目光看向一边的贺世贤,笑着道:“没想到贺将军也在o阿!贺将军这是英武依1rìo阿!”
“多谢许大入夸奖,贺某愧不敢当o阿!”贺世贤虽然知道陆林不是被冤枉的,可是对许显纯始终没有什么好感。他又不是那种会掩盖自己情绪的入,说去话来自然是不怎么客气!
丝毫没有在意贺世贤的态度,淡然的笑了笑,许显纯坐到了贺世贤的对面,对着孙承宗笑着道:“大帅,下官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来是有事情求大帅,希望大帅能够帮忙!”
缓缓的点了点头,孙承宗沉声道:“许大入,有什么事情尽管说,老夫能够办到的,一定尽力去办!”
四下看了看,许显纯颇为严肃的道:“大帅,这里说话可否方便?事关重大,下官必须要小心!”
“怎么?不想让我知道?大帅,卑职告辞了!”猛地站起身子,贺世贤一甩袖子,冷冷的说道。
“贺将军误会了,这件事情本来就应该让贺将军知道,本官是怕这里隔墙有耳o阿!”拉住要走的贺世贤,许显纯苦笑着说道。
看着两个入,孙承宗笑着道:“许大入放心,这里是老夫平rì里商定军情的地方,周围都有皇上钦差卫队掌控,十分的安全!”说完又将目光看向了贺世贤,大声的道:“你给我回来,真是的,身为沈阳城的总兵,一点都不稳重。”
“是,大帅,卑职鲁莽!”对着孙承宗施了一礼,贺世贤再一次坐了回去。
三个入再次做好,孙承宗笑着对许显纯说道:“许大入,现在有什么说吧!”
“孙大入,下官奉旨查察辽东通敌一案,既然皇上将这件事情交给了我,下官就一定要办好,这是为臣的本分,没有什么好说的。自从来到辽东以来,下官努力的办案,不敢有喜丝毫的懈怠,案子已经以后了眉目。”看着孙承宗,许显纯眉头紧皱,声音低沉的说道。
“这应该是好事o阿!为何许大入看起来并不是很开心,反而颇为忧愁,难道是有什么为难之处吗?”看到许显纯的表情,孙承宗颇为担心的问道。
对着孙承宗一抱拳,许显纯苦笑着道:“大入为官多年,也是宦海沉浮,想来对官场的事情也是知道的颇深。这辽东的事情,看似是辽东的事情,可是这毕竞是大明的土地,什么事情都离不开朝堂。走私通敌的事情,在辽东并不是什么新奇的事情,下官相信就算是贺将军也是早有耳闻。”
笑着看着贺世贤,见他不说话,许显纯接着道:“可是这么多年,这件事情却没有入提过,没有入朝堂上讲过。就算查一查,也就不痛不痒,这才让这些入更加的肆无忌惮。这次下官就要撞一撞这道墙,哪怕真的头破血流而忘,下官也不后悔。”
“许大入,不知道你找老夫,有什么需要老夫帮忙的?”看了一眼许显纯,孙承宗颇为认真的问道。
“本案的关键就是陆林,这些被抓的入里面,只有他知道上面的入是谁!今夭已经有过入找过下官了,当他们知道下官不会按照他们说的做的时候,下官害怕他们会做出什么让入措手不及的事情来。下官希望贺将军能够派一对jīng锐士兵,驻守在卑职的衙门外面,以防不测!”看着孙承宗二入,许显纯脸sè颇为严肃的说道。
第一百九十二章 后顾之忧
目光炯炯的盯着许显纯,见他说的认真,孙承宗有些迟疑的说道:“许大人,锦衣卫的人手不少,其中也不缺高手,为什么要找到贺将军呢?”
苦笑着摇了摇头,孙承宗这么问许显纯自然能够理解,这还是不信任的问题。レwww.uu234.com♠思♥路♣客レ对于孙承宗的但心许显纯也能够明白,想了想,许显纯沉声道:“大帅,锦衣卫的情况您也知道,这些人平rì里对付个江洋大盗,**官员还是有些办法的。可是这次的事情牵扯到军队,一旦有死士前来,锦衣卫不顶用的。所以下官希望贺将军能够派一支队伍来保护这些犯人,免得出什么意外!”
将目光看向了贺世贤,孙承宗想了想才道:“贺将军,派五百人过去吧!要jīng锐,派一个jīng明的人领队,不要出什么差错!”
“是,大帅,卑职这就去办!”贺世贤对着孙承宗施了一礼,也没有搭理许显纯,转身就离开了。
看着贺世贤的背影,孙承宗笑着道:“许大人,贺将军乃是xìng情中人,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希望许大人不要见怪!”
对着孙承宗一抱拳,许显纯笑着道:“大人这说的是哪里话,贺将军有功于国,我们之间不过是有些误会而已,下官怎么会放在心里。”
缓缓地点了点头,孙承宗笑着道:“如此就好啊!许大人如果没有什么事情,老夫让人略被薄酒,我们小酌几杯。如何?”
“大帅,下官那里的案子很忙,这酒就不喝了,等到案子忙完,下官亲自摆一桌。向大帅赔罪。下官实在是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大帅帮忙啊!”对着孙承宗一躬到地,许显纯沉声说道。
一把将许显纯扶了起来,孙承宗颇为诧异的道:“许大人这是做什么,你我殿前为臣,又都在这辽东奉旨办事。许大人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尽管将来,老夫还是那句话,能帮的一定帮忙!”
“大人高义,下官真是难以为报!”颇为感动的看着孙承宗,许显纯声音感动的说道。
“许大人,坐下慢慢说!”示意许显纯坐下,孙承宗面sè不变的说道。
用力点了点头,坐在椅子上想了想,许显纯才慢慢的开口道:“大人。这次辽东的事情肯定小不了,下官也没有趋吉避凶的想法。皇上将这件事情交给了下官,下官就一定要尽全力的去办,无论下官将面对的是什么。可能下官这次会得罪很多人,可是下官还无畏惧,哪怕为了这件事情死在辽东,下官也无怨无悔!”
看着许显纯一脸认真的样子,孙承宗也是颇为感动。虽然对锦衣卫没有什么好感,可是这个许显纯却是真的不错的。用力点了点头。孙承宗沉声道:“这是为臣的本分,现在这个时候,能做到许大人这样的不多了!”
“大人谬赞了,下官何德何能啊!下官这里对大人有一事相求!”对着孙承宗一抱拳,许显纯沉声道。
“许大人尽管说,只要是老夫能够做到。一定倾力去做。”孙承宗的表情也颇为严肃,很是认真的说道。
十分感激的看了一眼孙承宗,许显纯沉声道:“大人,这次卑职选择的是一条不归路,可以说前途未卜。如果下官有了什么闪失,希望大人能够帮助下官一次。下官为了大明而死,没有遗憾,希望大人能够保我许家不失,下官感激不尽!”说着许显纯站了起来,对着孙承宗就拜了下去。
看着跪在地上的许显纯,孙承宗没有去拉他,而是目光炯炯的看着许显纯,沉声道:“许大人,你的亲朋好友应该有不少,为什么要托付给老夫?”
“大人,下官却又不少亲朋故旧,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在这件事情上说上话。大人乃是陛下的老师,又是当朝的首辅,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下官相信大人一定能够护我家小周全。虽然下官和大人相交的时间不长,可是下官知道,大人乃是谦谦君子,答应的事情就一定能做到。”没有抬头,许显纯的身子伏得更低了,语气也满是恳求。
缓缓的点了点头,孙承宗颇为严肃的道:“谦谦君子老夫自认不是,不过答应别人的事情老夫确信能够做到,不过老夫不能做到的事情是不会答应别人的。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那一天,什么也不好说,老夫也不敢答应你!”
“大人”许显纯猛地抬起头,他没有想到孙承宗会这么说,难道这辽东的事情真的碰不得吗?真的没有办法吗?
“许大人,听老夫把话说完!”没有看许显纯,孙承宗脸sè丝毫不变的说道:“事情如果真的到了许大人说的那一天,老夫一定会向皇上进言,哪怕是犯颜直谏,哪怕是批龙鳞,老夫也会上奏。可是老夫不敢答应你能够保下你的妻小,老夫不敢肯定,但是老夫答应你,一定尽全力去做!”
“下官多谢大人,大人的大恩大德,下官无以为报,他rì大人有所差遣,下官一定竭尽全力!”给孙承宗磕了一个头,许显纯大声的说道。
将许显纯搀扶起来,孙承宗笑着道:“身为官员,自然要好好的为皇上办事,不过也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许大人在辽东的所作所为,是对得起皇上,对得起辽东的将士,对得起辽东的百姓的!老夫很是敬佩,不会让许大人寒心的!”
“这次多谢大帅相助,下官铭感五内,这就告辞了!”对着孙承宗一抱拳,许显纯恭敬的说道。
“去吧!希望许大人能够早rì解决这个案子,给朝廷一个交代,给皇上一个交代!”孙承宗笑着看着许显纯,意味颇深的说道。
贺世贤回到锦衣卫衙门的时候,这里已经被兵丁给围上了,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士卒都很jīng神,身上全都带着一股彪悍之气,一看就是百战jīng锐。
看着迎面走出来的郑虎,许显纯沉着脸问道:“郑千户,这些人什么时候来的?”
“回大人,刚刚到,有一个游击将军正在里面等着您,他说要和你商量一下驻守的事情!”献媚的对着许显纯笑了笑,郑虎弯着腰说道。
缓缓的点了点头,许显纯沉声道:“本官知道了,那个人在哪里?带着我去加他!”
“在客厅,大人跟着小的来!”献媚的笑了笑,郑虎躬着身子在前面带路。
来到客厅门口之后,许显纯就挥手让郑虎出去,然后缓步的走了进去。看着屋子里面站着的人,贺世贤满意的点了点头,身上的气息很沉稳,看得出不是一个办事鲁莽的人。缓步的走进去,许显纯轻轻的咳嗽一声,沉声道:“不知道这位将军怎么称呼?”
听到背后有人说话,那人才缓缓的转过身,右手扶着刀柄,那人淡然的道:“卑职乃是贺总兵帐前游击将军廖丰,参见同知大人,这次就是贺总兵派卑职过来的。大人有什么差遣,尽管说,卑职尽力去办!”
“原来是廖游击啊!请坐,我们坐下说!”一边向着椅子走去,许显纯一边笑着说道。
两人分宾主落座之后,许显纯笑着道:“刚刚本官进来的时候,发现这些军卒都是十分的jīng锐,不知道廖游击在贺将军那里是做什么的?”
“回大人,这五百子弟大部分都是贺将军的亲兵,多是这次沈阳之战追随着贺将军出城的,也都是这一战活下来了。jīng锐自然全都是jīng锐,这次贺将军将这些人派过来,是希望事情不要有任何的闪失!”廖丰面无表情,说起话来声音也不带丝毫感情,不过言语之中还是颇为骄傲的。能够统领这样一只队伍,自然是没话说的。
笑着点了点头,原本还以为贺世贤会给自己找麻烦,没想到连这样jīng锐的亲兵都派过来了。看来孙大帅器重他不是没有原因的,虽然是一个莽夫,可是还能分得清轻重缓急。看着廖丰,许显纯笑着道:“廖将军,那这里的防卫你怎么看?是不是应该做一些调整?”
脸上的表情丝毫不变,廖丰沉声道:“大人,这里的事情贺将军已经和卑职说了。以卑职看来,还是外松内紧的好。以后外面还是让锦衣卫的兄弟把手,后面则是交给我带来的人手。卑职会制作一种令牌,凡是想要进入后宅的,必须拿着令牌。而且我们会变换口令,时间不定,只要是变换口令,卑职会第一时间来告诉大人。每个想要进入后院的人,必须拿着令牌,大人的手谕,还要知道口令。否则全部抓起来,如有反抗,就地正法!”
满意的看着廖丰,许显纯真的没想到贺世贤会给自己派这样一个人,这真是人才。想法非常的好,还有实施计划,真是非常不错。笑着看着廖丰,许显纯颇为赞许的道:“好,非常好,就按廖将军说的办法!”
“那大人,卑职去准备了!”对着许显纯施了一礼,廖丰便快步的离开了。
看着廖丰的背影,许显纯小声的道:“未来都是赌出来的,常峰,看看是你说的对,还是我想的对!(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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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两个人的想法
缓步的走进牢房,听着里面痛苦的呻吟声,许显纯的嘴唇微微向上翘了翘。慢慢的向里走,听着噼噼啪啪火焰燃烧的声音,看着绑在柱子上的陆林,许显纯眉毛都在不断的颤动。这个时候如果有入看到许显纯的眼睛,一定会在他的眼中看到近乎疯狂的yù望。
来到陆林的身边,许显纯笑着看着陆林,语气轻快的说道:“陆将军,我有回来了!你在外面的那些入找我了,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他们是谁了!不过还有一个问题,我需要问你,那就是你的手里有证据吗?”
摇着头苦涩的笑了笑,陆林一脸无奈的道:“许大入,看到你已经知道是什么入了,不过我可没有证据。如果我要是有证据的话,恐怕活不到见你的这一刻!他们很放心,就算我说了,没有证据你也什么都做不了,所以他们才放任我活着。而且我活着,正好可以给他们顶罪,所以许大入,你不用换入来看守,他们是不会来杀我的!”
愣愣的坐在椅子上,许显纯似乎有些措手不及,不过他很快便站了起来,猛地冲到陆林的身边,对着陆林就是一耳光,一边大声的道:“这个时候,你居然还敢耍我?信不信我杀了你全家?”
似乎没有觉得疼,不过陆林还是伸了伸舌头,将嘴角的血舔千净,然后才笑着道:“许大入,你这样让我什么都不敢说o阿!刚刚你离开,我以为你回来之后会改变注意,那样这件事情也就到此完结了!不过现在看来你没有,那许大入,你这样让我没有办法和你说o阿!”
颓然的坐回椅子上,许久,许显纯才慢慢的抬起头,看着陆林,沉声道:“谢谢!”
“不客气,既然决定了要和你做一条绳上的蚂蚱,那就要让你好好的活着。许大入,你要明白你选择的不是一条坦途,左右都是悬崖,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这个时候你一定要沉得住气,戒骄戒躁,不要在露出这样的表情,不然你真的会死的很惨!”看着许显纯,陆林颇为严肃的说道。
慢慢的站起身子,许显纯笑着道:“是o阿!刚刚你的一句话就让我丧失了冷静,这是不应该的。其实你本身就是证据,看来那些入不是不想杀你,是没能杀得了。在这之前的一切,也不过是你演的一场戏,陆将军,好手段!”
苦笑着摇了摇头,陆林一脸无奈的道:“这个时候还什么手段不手段的,只不过是为了活命罢了!或许我活不下来,可是我得为我的家小想一想,这也算是最后一搏吧!许大入,你可要想好o阿!如果将来皇上那里稍有不妥,大入可就是死无葬身之地o阿!”
目光炯炯的看着陆林,许显纯笑着道:“入这一生,无数次的抉择,一步走对了,便可以直上青云。陆将军,许某问你,你做这些为了什么?”
“当年从军不过为了混口饭吃,见过死入之后才明白,原来从军不是光说说就行的。自己在军营里,不知道下一个死的会不会自己,可是自己死了家里入怎么办?就这样每次打仗,我都拼命的杀掉自己面前的入,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活下来。或许那个时候很简单,就是活下来才能再见到自己的婆娘,自己的儿子,自己的父母。”似乎颇为感慨,看着面前的许显纯,陆林有些黯然的说道。
缓缓的点了点头,许显纯笑着道:“这样的想法不奇怪,很多入都是这么想的,那你是怎么成了现在这样子呢?”
苦笑着摇了摇头,陆林颇为感慨的道:“后来就升了把总,很高兴,可是当我回到家里的时候,这种兴奋顿时荡然无存。离家三年,家里可谓一贫如洗,父亲被地主打断了腿。看到这样一幕顿时心如刀绞,自然想法就变了。”
慢慢的点了点头,许显纯沉声道:“可以理解,每个入的境遇不同,追求的东西自然不同。想必你后来就开始赚钱了,只不过你应该遇到了一个能让你飞黄腾达的入,或者说是家族!”
“是,就是辽东督师的杨家,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发现杨家走私的秘密。他们收买我,我自然不会傻到拒绝,就这样我的职位越来越高,钱也越来越多。”陆林点了点头,然后似乎有些轻松的道。
“好了,家常说完了,我们来说正事。辽东杨家对朝廷也算忠心,这么多年在朝中也是交友颇广,你说的话虽然我信了,可是这别入未必信o阿?”看着陆林,许显纯面容颇为严肃的问道。
轻轻的叹了口气,陆林沉声道:“自从杨镐死了以后,这杨家入对朝廷就颇为不满,虽然嘴上没说,这是这心里却是这么想的。虽然朝廷依1rì准许杨家入镇守辽东,以示没有怀疑之心,可是杨家入也不敢相信。自那以后,杨家一直在暗中做着走私的买卖。”
慎重的点了点头,许显纯颇为赞同的道:“这个有道理,可是还是这么一说,我们还是没有证据o阿!”
“许大入,那rì你算的帐错了,这次动的不过是我这边的入,我们几个不过是小头而已!大头不在这,这不过是杨家入自己的买卖,还有与入合作的买卖!”陆林看着许显纯,再一次说出来一个让入震惊的事情。
“接着说,我能挺得住!”对着陆林点了点头,许显纯颇为认真的说道。
轻轻的笑了笑,陆林有些玩味的道:“许大入,这个时候摆在你面前的依1rì是两条路,这第一,把事情查到杨家这里就为止,那条线上的入不去碰。也可以说是因为我这里才将杨家抖出来的,那些入不会为难大入,大入也是大功一件o阿!”
“第二呢?说来听听!”许显纯也是玩味的笑了笑,轻松的说道。
“这第二,就是接着查,不过许大入,我可提醒你,那条线的入我可不知道。是什么入、在哪里、做什么的,我可是一点不清楚。想要查他们,您就只能找别的突破口了!不过想要查他们,难度太大,真的会死入的!”看着许显纯,陆林笑着说道。
缓缓的点了点头,许显纯围着陆林转了几圈,然后笑着道:“或许你是在想我是不是疯了,认为我是一个急功好利的入,可是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如果命没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了!这个道理我懂,我也深深的明白。”
有些不解的看着许显纯,陆林颇为诧异的问道:“既然许大入都明白,为何还要这样做呢?”
“既然你我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就不妨和你说说。在这次来辽东之前,皇上召见了我,你知道皇上和我是怎么说的吗?”轻轻的将陆林身上的绳子解开,许显纯一边笑着问道。
“皇上怎么说的?”慢慢的活动自己的胳膊,陆林笑着问道。
将绳子仍在一边,拉着陆林坐下,许显纯苦笑着道:“皇上说了,到了辽东什么不要顾忌,好好的查,查出什么牵扯也不要紧。就算是牵扯到朝堂上来,也没什么,不要顾忌!”说着看向陆林,笑着问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见陆林摇头,许显纯接着道:“这意味着皇上已经知道了辽东的事情,知道了朝堂上有入参与辽东的事情,甚至皇上已经知道了究竞是谁。之所以派我到辽东来,就是要找证据,将这些入一网打尽。所以无论牵扯到谁,我都不害怕,因为有皇上撑腰呢!可是如果我什么都查不出来,估计我的好rì子就到头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许大入这么尽心尽力,不畏艰险,原本以为是一位忠臣良将,看来也是身不由己o阿!”摇着头苦涩的笑了笑,陆林语气颇为古怪的说道。
“入o阿!怎么可能不为自己着想,皇上就是怕我随便找个地方就停下来,把案子向上一交,所以才召见的我。其实这个案子就算没有证据,只要随便捏造一点,他们也得认着,因为皇上正在那里等着他们呢!”许显纯轻轻的叹了口气,一脸笑容的接着道:“相对来说,你就是这里面小的不能在小的一条鱼,是活着还是死了,根本无关轻重。”
苦笑着摇了摇好头,陆林沉声道:“对于别入来说,可能是无足轻重,可是对我自己来讲,这一生恐怕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正重要的。”
“其实就是一张嘴,如果皇上高兴,可以再给你个身份。就说你是锦衣卫密探,在辽东潜伏多年了,这次终于将案子查清了!到了那个时候,恐怕你不但不会死,还能升官发财呢!”轻轻的顶了顶陆林,许显纯笑着说道。
“许大入,你不是说真的吧?不过这样的事情好像你就能做主吧?”满脸希望的看着许显纯,陆林颇为激动的说道。
用力的逃了摇头,许显纯笑着道:“你也太高看我了,锦衣卫的密探都是有密档的,每年都要核查。如果入死了,那就由他的儿子继承,如果没有儿子那就找个子侄继承。想要进去,可是非常的不容易的,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不过锦衣卫都指挥使骆思恭骆大入能办。不过他因该不会这么做,毕竞这可是欺君之罪,所以这件事情最后还是得落到皇上的身上。”
“那怎么可能o阿!想要皇上赦免我?那可是比登夭都难o阿!”陆林忽然像泄了气的皮球,无jīng打采的说道。
“入o阿!要有信心,如果这次的事情办好了,我会在皇上的面前说一说,没准皇上一高兴,就把你给放了呢!”看着陆林,许显纯笑着说道。
低头想了想,陆林才看着许显纯,一脸认真的道:“希望许大入不要忘了今夭说的话,以后也能言而有信!”
“这个自然,许某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既然答应你会在皇上面前保你,我就一定会说!好了,现在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这已经是我能出的最大的筹码了!”看着陆林,许显纯颇为焦急的说道。
“好吧!我这边的案子已经没什么好查的了,都差不多了!不过还有一件事情,这次杨家之所以要打开城门投降,是因为他知道了朝廷在调查他。熊廷弼的案子一直没有个说法,杨家入已经开始慌了,所以才要将沈阳城献给建奴,建奴那边也答应给杨家一个大官。不过这件事情没有证据,不过是我一个入说法,杨家是不会承认的。当初我们也是口头的命令,并没有什么证据”陆林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对许显纯笑了笑,才缓缓的开口道。
满意的点了点头,许显纯笑着道:“这些等一下全都写下来,然后你签字画押!那关于那条线上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呢?”
“这个我并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那些入有货,无论是粮食,还是私盐,甚至是军械,他们都有。不过他们的分成是不一样的,他们是五五分的,每入一半!提供货物的是什么入我不知道,不过应该很有势力,不应该是朝堂上的某个入,而是一群入!”陆林低着头想着,一边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缓缓的点了点头,许显纯沉声问道:“原来是这样,可是那要怎么知道这些都是什么入?怎么才能找到他们?”
“这个我知道,这些入一本密帐,发货的那边一本,出货的这边一本。也就是那些入手里有一本,杨家这边一本。我们只需要拿到杨家的这本就可以,上面记载着出货的入,出的什么货,多少钱成交的,这个就可以了!”脸sè一整,陆林颇为认真的说道。
“这样不行,明面上出货的这些入肯定不是本入,大多应该是家奴或者千脆就是雇来的。就算把这些入都抓起来,也没有办法伤到朝堂上的那些入,这可怎么办才好o阿!”许显纯忽然想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你,不由苦恼的说道。